第584章 少壮派
二三非常想知道那个拉风的“6地飞行员”是何方神圣,二干脆,靠着轿车的引擎盖,盯着那名摩托车驾驶员。
那人没怎么注意眼前的这位空军军官,只是全神贯注的忙着熄火,然后又弯下腰去,从那只车斗里提起一只沉甸甸的公文包,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取下眼睛上罩着的风镜。
孟飞眨了眨眼,那摩托车驾驶员眼生得很,等对方扯下蒙住脸部的那条丝制围脖后,孟飞才现这人满脸皱纹,却是个老头,等对方再将那皮帽扯下之后,那一头花白的头也露了出来,分明就是一个快奔六十的老爷子。
“这谁啊?这么老当益壮。”
孟飞正打算上去跟那老头聊上几句,打听一下那辆偏三轮摩托能在什么地方搞到,但是没等他走上前去,一名侍从室副官就匆匆奔了过来,跟那老头说了几句,那老头便提着公文包去了统帅堂。
孟飞拉住那副官小声询问那人来头,这才得知,那人名叫刘冠雄,现在是海军部舰政司副司长,主要负责造船厂工作,这人以前是袁世凯的亲信,联合阵线上台之后,这刘冠雄就落了马,赋闲一段时间之后,就被调去了海军部任职,专管造船工作,不过就是个吃闲饭的。
“这老小子,倒是挺会享受。”
孟飞围着那辆偏三轮摩托车转悠了好一眸子,对于刘冠雄的生活很是羡慕,倒不是羡慕他清闲,而是羡慕他有门路搞到这种偏三轮摩托车,这种摩托车目前只提供给军队,私人是买不到的,虽然孟飞是军官。或许可以在部队里骑上这种摩托车,可是他想要的是自己的摩托车,是那种可以在休假时带着交际花去郊游的私家车,而不是公务车,毕竟,军事法庭不是摆设,“公车私用”这可是个不大不小的罪名。
所以,孟飞最终决定等在这里。集刘冠雄回来好好问问能不能将这辆摩托车转卖,孟准将可是一个真正的机械迷。
孟飞并不清楚,就在他羡慕刘冠雄这惬意的现代式生活的时候,被他羡慕的刘冠雄准将现在正在郁闷着呢。
一个郁闷点,是这军衔,作为一个北洋出身的高级将领,刘冠雄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准将,不要说跟“北洋忠臣”段棋瑞比,便是跟程璧光、黄钟琰那帮“北洋二五仔”相比,他这“准将”也是拿不出手的,不过这却也不能怨别人,只能怨他自己,没有抓住机会起义,如果起义及时的话,他现在至少也是个少好了。
另一个郁闷点,作为海军部舰政司司长,魏瀚是他刘冠雄的顶头上司,仗着总统撑腰,魏瀚在舰政司里“颐指气使”作为魏司长的副手,刘冠雄这日子过得可一点也不清闲,这不,才才总统府一个电话过去,魏司长一个命令,刘副司长就不得不急匆匆带着文件赶到这总统,府来,面见总统,而且,为了显示他刘副司长“廉颇未老”他仍旧骑着那辆偏三轮摩托车,要知道,当初第一次驾驶这辆摩托车的时候,他的腿可是软了好一眸子的。
回想当年,袁世凯袁老帅还在世的时候,他刘冠雄可是堂堂正正的海军总长,可是现在呢,却只是一个高级跑腿,上头叫他往哪里跑,他就必须往哪里跑,好在中枢规定政府官员六十岁退休,眼看着就快退休了,怎么说也得硬着头皮干下去,不为别的,就为那份养老金,他刘冠雄也得继续给别人当牛做马。
等进了统帅堂,早有卫兵等候,交出配枪,并由卫兵检查了公文包,刘冠雄才被一名副官领上了二楼,前往那间一号办公室。
但是副官并没有直接领刘冠雄进办公室,直到一名海军中校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副官才示意刘冠雄进去。
那名海军中校看见刘冠雄,急忙立正敬礼,然后才退下。
刘冠雄觉得那名海军中校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一边琢磨那人姓名,一边跨进办公室,却见总统正坐在办公桌后,对面的长沙上还坐着一人,这个人却是认识,正是兵工署署长刘庆恩。
“刘副司长,你先稍坐,我签署了这份文件就跟你说话。”
总统看了刘冠雄一眼,吩咐卫队长上茶,然后又埋于桌上那份公文。
刘冠雄在刘庆恩身边坐下小声问道:“国臣啊,刚才出去的那名海军中校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你是否认识?”
刘庆恩正在出神,听到刘冠雄问,这才回过神,笑着说道:“子英,你是海军的人,主管造船,竟然不认识张广洋,这倒让我惊讶,他可是潜水艇指挥官,现在造船厂最受重视的就是潜水艇了。”
“张广洋?,对,对!就是他,就是他。前年,还是大前年,我去送鱼雷的时候在第二分舰队见过他一面,那时,他好象还是“海折。号上的轮机长听说去了杭州。那以后就没再见过他了,也难怪忘;…?
确实没想到啊,几年不见,张广洋竟已是中校了。”
刘冠雄点了点头,他最后的那声感慨却也不是没来由的,这几年里,许多以前共和军的青年军官都“噌噌”的被提拔起来,相比之下,他们这帮北洋老人反倒是坐了冷板凳,那些北洋里头的青年军官升得还快些,但是像段棋瑞、刘冠雄这些一把年纪的老将,却是廉颇老矣、混吃等死了,想再把这军衔往上提提,却也只能在梦里想想了。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段棋瑞经常把刘冠雄这帮北洋老人叫过去,众人喝喝酒,牢骚,也算是舒缓情绪,但是却也说不上真的有胆子去骂街,虽然国民同盟那帮人曾经极力拉拢过这帮北洋将领,可是段棋瑞已经明确告诫过这帮同僚,让他们离国民同盟远一点,因为段总长并不看好国民同盟,而且更重要的是,段总长明白,这位“狂人总统”绝不是一个眼里可以揉沙子的人,之所以容忍国民同盟到现在,只不过是因为国民同盟手里没有枪杆子,一旦国民同盟跟北洋遗老搞到了一起,那么他们手里就有枪杆子了,那么,到时候只怕北洋遗老要跟那帮君宪遗老一起完蛋,段棋瑞不敢冒这个险。
其实对于段棋瑞的心思,刘冠雄自问也能把握一二,段总长不过就是想学当年的袁世凯袁老帅,想“以静制动”想耐心的蛰伏,等待机会的到来,但是刘冠雄认为段棋瑞这是在做梦,四只前北洋或许还有机会翻身,可是现在,经过这四只的分化瓦解,北洋早已树倒糊孙散,虽然表面上北洋似乎还有两个步兵师的孑遗,但是实际上,那两个步兵师早就是“北洋皮联阵心。了,之所以仍保持着建制,纯粹是中枢给段棋瑞这帮北洋元老留些面子,如果北洋军人不识好歹的话,中枢随时可以将北洋的这帮遗老清除干净。
刘冠雄的这个看法源自于海军的遭遇,这四只的时间里,原来的那个北洋海军已经完全不存在了,现在的海军就是中枢的海军,总统的海军,虽然说海军情况与北洋6军情况有些不同,但是刘冠雄相信,只要这位“狂人总统”还霸占着总统的宝座,那么总有一天,“北洋”这个字眼最终将淡出国人的视线。而段棋瑞这帮北洋遗老也将黯然引退,历史终究是属于少壮派的,总统也更信任少壮派。
当然,在某些事情上,总统对非少壮派也是必须倚仗的,就拿这造船事业来讲吧,虽然他刘冠雄不是造船专业毕业的,但是好歹在福州船政学堂上过学,又在海军里呆了许多年,而且还去英国留过学,在英国皇家舰队和炮厂实习过,可以说,现在的海军高级军官中,比他刘冠雄经验更丰富的人不是没有,但是却凤毛麟角,这就是海军军官的优势所在,资历越久,经验也就越丰富,海军不比6军,6军没那么多技术要求,6军军官们最多在军校里深造个几年,出来就是合格的军事指挥官,但是海军不同,所谓“十年6军,百年海军”掐指算算,就算从福建水师、北洋水师正式成军那一天算起,中国海军的成军历史也不过短短二三十年,可以说,每一个海军将领都是宝贵的人才,也正因此,他刘冠雄现在仍然以准将衔主持着海军部舰政司事务,虽说是副职,但是总比段芝贵、江朝宗那帮人混得强得多,至少他是拥有一些实权的,不像段芝贵,现在都快成古玩行老板了,更不像江朝宗,竟然沦落到去当警察局长的地步。
现在中枢强调人才的重要,刘冠雄自认自己是个人才,所以,他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被冷落了,在他看来,以他的才学,做个海军次长都没问题,至于那位海军总长汤乡铭中将,在刘冠雄看来,那位年轻的中将先生根本就是沐猴而冠,如果不是有一位联合阵线高级干部的兄长给他撑腰,就凭他的才学,无论如何也是做不了海军总长的,最多,做个舰长了不起了。
可是怨天尤人却也没什么意思,毕竟,现在总统看重的到底还是“少壮派”因为总统自己就是一个少壮派,今天不过才三十岁,正是而立之年,真正的少壮派。
“刘副司长,你在琢磨什么呢?方便不方便相告啊?”
刘冠雄正出神时,却听见总统的声音,抬头一望,却见总统已走到跟前,正笑咪咪的看着他,而原本坐在他身边的那位兵工署署长刘庆恩也已站起身,双手伸出,正从总统手里接过一份文件。
刘冠雄定了定神,站起身,缓缓说道:“职部在想,此次去美国接收军舰,如果中枢没有合适的人选的话,刘某倒是打算毛遂自荐,去美国走一趟
第585章 海军还是海盗
海军的战斗力来自千军舰,军舰越好,战斗力就越强大口。就是这个道理,现在是工业时代,海军对于军舰质量的要求也是越来越苛刻,许多时候,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差距,也可能导致一场海战的戏剧性结局。
这个时代的中国。海军是所有军兵种中实力展最缓慢的,也正因此,海军将领们都在想办法提高部队的战斗力,当然,最有效、最迅的办法就走向工业强国直接购买先进的军舰,尽量缩小与海军强国之间的差距,虽然这种差距绝对不是短时间里可以消除的,但是只要中枢还在给海军拨购舰费,那么,这外国造的新式军舰就必须买回来。
在旧,祥年中的时候,中枢向海军部拨去了一笔“特殊购舰费”用于向美国造船厂订购两艘大型军舰,这笔跨**火交易进行得非常顺利,美国造船厂很快就为这两艘袭击舰铺设了龙骨,而且由于中方经费调拨非常迅,这两艘袭击舰的建造进度相当的快,美国的两家造船厂只用了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就完成了这两艘军舰的建造,现在,这两艘军舰即将举行下水仪式,并进行海试。这次赵北之所以叫海军部派人过来。正是为了此事。对于这笔国际军火交易,美国总统也非常重视,因此,这不仅仅只是一件军务,更关系到中美两国的友谊,中枢非常重视,海军部也同样重视,于是,干脆派了舰政司副司长刘冠雄过来,向总统先生汇报此事。
刚才来的路上。刘冠雄就已经琢磨过这件事,带领中国水兵去美国接收军舰,这是一个任务,但更是一份荣耀,对于他这个坐冷板凳的“北洋遗老”而言。这更是一个机会,他很希望接下这个任务。以此向中枢和总统表表忠心,顺便也展示一下他“廉颇未老”的飒爽英姿。竖起一个晋身之阶,看看以后能不能以“少将”甚至是“中将”的军衔退役兼退休,至少面子上好看许多。
所以,当总统忙完了兵工署的事情之后,刘冠雄就适时的向总统毛遂自荐,想带领中国水兵前往美国,接收那两艘美国造的军舰。
其实这个任务并不算艰难,早在去年,为了接收这两艘美国造军舰,海军部就已经派了一批海军见习军官前往美国,在美国海军学校深造,并不时前往美国造船厂监督造舰,相应的操舰练他们也经常举行,可以说,无论是谁。只要接下这个任务,可以很轻松的完成这个,任。
但是这只是刘冠雄自己的看法,总统却不这么看。
“刘雷司长雄心壮志,我深表佩服,不过美国路途遥远,现在天气又渐渐热了起来,刘副司长身为海军部重要司员,有更重要的工作需要你去办,这个去美国接收军舰的事情,我看,就派年轻人去吧。”
赵北的话给了刘冠雄当头一瓢凉水,刘冠雄立刻冷静下来,仔征一想。确实,总统不派他去美国接收军舰是很有道理的,那两艘袭击舰是中国海军目前能够拥有的最有战斗力的大型军舰,当然只能交给总统的嫡系去指挥,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们这帮“北洋遗老”的。
“不知总统心中是否有合适人选?”
刘冠雄试探着问道,毕竟他是海军元老,门下弟子总是有一些的,如果总统没有合适的人选,他到是不介意将这个机会交给自己的门徒弟子,好歹传承衣钵。
“刘卑司长可有人选向中枢推荐?”
赵北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笑咪咪的看着眼前这位海军元老,刘冠雄的心思他多少也能猜出一些,也知道这个海军元老确实有心投靠总统,但是赵北却并不打算让刘冠雄继续呆在军舰上,在他看来,这些毕业于十九世纪末的海军将领并不适合他的需要,这一方面是这帮人的战术、战略思想已落后于时代,另一方再,这帮人中有不少曾经参加过那场甲午战争,北洋水师的覆灭多少在他们心里留下了阴影,当年,中国海军与日本海军的差距还不是那么惊人,而现在,中国与日本海军的差距已非常惊人,如果中日海军再来一场面对面的较量的话,很难保证这帮海军元老不会杯弓蛇影。
现在的中国海军。如果想跟日本海军进行较量的话,必须出奇制胜,这就需要海军军官有闯劲,有创造精神,显然,刘冠雄这样的海军元老很难胜任这样的工作,倒是鲁平、张广洋那种少壮派海军军官更适合这个工作,所以,刘冠雄这样的海军元老可以当作偶像立在海军部里,但是真正在前线冲杀的人只能是海军的少壮派。
见总统向自己征求必几,刘冠雄沉吟了片刻,拿出了他认为念适的人“海军中后起的青年才俊有不少。沈鸿烈,杨树庄,陈绍宽,杨砥中。万绍先,齐兆霜,这些海军校官均为海军部最近提拔起来的青年才俊,在我看来,他们都有做舰长的资质,总统可于这些人中任选一些。”
刘冠雄倒也机灵,没有只推荐自己的门徒弟子,而是夹杂了不少“外人。”为的就是避免落下口实,被人指责为拉帮结派,这种行为一向为总统所痛恨。
赵北淡淡一笑。说道:“刘副司长。在你看来。鲁平这个人如何?”
刘冠雄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此人虽已是不惑之年,然则也可称得上是青年才俊,总统若派他去美国接收军舰,再也稳妥不过。
说虽如此说,可是刘冠雄心中颇为感慨,他明白,总统这是一心一意在栽培嫡系,鲁平虽然是北洋水师学堂出身,可是投身革命较早,早就是赵北的嫡系,现在赵北打算让他去美国接收军舰,这表明,鲁平已成为海军中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说不定。将来的海军总长、海军总参谋长就是他了。
更重要的是,鲁平是山东人,不是福建人,总统此举,似乎也有平衡海军中各派势力的用意。
对于刘冠雄的心思,赵北现在倒是没怎么费心去琢磨,他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在沙上坐了下去,拿手指叩了叩膝盖,决定顺便笼络一下刘冠雄。分化一下段棋瑞的势力。进一步吞噬北洋的政治遗产,为下一步行动做准备。
“鲁平带队去美国,中枢比较放心。不过为了更好的完成接舰任务。还必须派给他几个助手,这样吧。齐劲波做他的副手,至于另外那些随从人员名单,就交给海军部拟定。刘副司长,你把你刚才推荐的那些人选列个名单,我交给海军部备选,为国举贤,不必顾虑来顾虑去。你认为谁合适,就写谁的名字。”
听到这些话,刘冠雄有些诧异。总统的意义很清楚,将这个拟定备选人员名单的权力交给他,这似乎可以看作是总统对他刘冠雄的信任。于是,刘冠雄心中的郁闷情绪顿时一扫而空,连连点头,毫不客气的将这个任务领了下来,不过他也明白,总统真正看重的还是鲁平和齐劲波,这两人不仅都是山东人,更为重要的是,他们都是北洋水师学堂的同窗。
刘冠雄高兴之余没忘了正事。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只厚厚的文件袋。交给总统。
“总统刚才给海军部去电话,想看看关于那两艘袭击舰的资料。这是美国商务代表昨天送到海军部的一些文件,其中还有一些照片,均为那两艘袭击舰的相关资料,目前军舰的建造工作已全部完成,就差举行下水仪式了,等鲁平带队过去之后,就可以进行海试。我来之前,汤总长请我给总统捎句话,现在两艘袭击舰已经建造完工,但是这个舰名尚未确定,如果沿用和装时的舰名“一号二号,未免有些寒酸。考虑到这两艘袭击舰将是我国海军最有战斗力和威慑力的大型水面舰艇,这个舰名最好响亮一些。汤总长的意思,不如一艘命名为“共和”一艘命名为“铁血”以示我国国体之性质,以及海军保卫共和之决心。”
“共和,?“铁血,?汤济武起的舰名倒也不错,不过我帛已为那两艘军舰起好了舰名,正好,你们都来看看,到底是哪个舰名更合适。”
赵北笑着拿起文件袋,站起身,走回办公桌边。从抽屉里摸出一张信笺,拿给刘冠雄和刘庆恩看。请他们给评价一下。
“绿林?赤眉?”
刘冠雄与刘庆恩都非常惊讶,不过两人倒是觉得,还是总统起的舰名更合适一些。
“没错。一艘叫“绿林”一艘叫“赤眉”袭击舰么。讲究的就是一个海上袭击战,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这跟过去的流寇、农民军作战有些类似,所以啊,干脆,就叫“绿林”“赤眉”以后,如果咱们再造类似的袭击舰,那舰名也是现成的,“天完”“铜马红巾”“黄巾”咱们中国几千年的历史,还怕找不着可用的舰名么?”
总统一番高谈阔论,让刘冠雄和刘庆恩算是开了眼界,还别说,这备命名军舰,确实挺符合这位“狂人总统”性格的。
只是不知,海军部对此有无意见?海军,还是海盗?这是一个问题。
第586章 总统的充实生活
每军的事情自有海军部去办,总统不过就是督促下烈删二下,制订了政策,剩下的就是交给刘冠雄这样的部下去办,关于去美国接收军舰的事情,本来也不是太复杂的事情,刘冠雄在统帅堂只呆了半个小时,就奉命回海军部去了。倒是先他而到的刘庆恩仍旧留在总统先生的一号办公室里,与总统商量兵工业的事情。
经过四只整顿,中国的兵工制造业已完全摆脱了以前那种落后的生产状态,在德国的帮助下,那些由清廷建立起来的兵工厂都进行了彻底的整顿和扩充,在陇海铁路建成通车之后,中枢又在河南郑州建设了一座大型兵工厂,规模直追汉阳兵工厂,再加上各地兴建的小型兵工企业,现在的中国,已是兵工制造业的后起之秀,过去,这些兵工厂只能制造轻型武器,但是自从一年前德国开始加大对华援助力度之后,德国的克虏伯、艾哈德等兵工企业开始向中方有偿转让最先进的重型武器制造技术,榴弹炮、要塞炮、潜水艇、船用蒸汽机,这些最先进的武器装备技术已不再是列强的专利。中国的兵工厂已能进行仿制。
与此同时,中国兵工企业的一些特色产品也开始进入国际军火市场,“中国造冲锋枪”“中国造手雷中国造迫击炮中国造降落伞”,这些性能突出的中国兵工产品已得到外国同行的认可,而且,经过旧口年至旧年的那两次“巴尔干战争”中国制造的轻武器确实表现出了非常好的战术价值,尤其是冲锋枪和迫击炮,由于在阵地战中的出色表现,现在已成为各军事强国争相仿制的对象,而且,由于中国也是“巴黎公然”成员国,一切工业产品都享有专利保护,因此,这些轻型武器的国际专利授权也为中国中枢财政做出了一些贡献,而这些资金也再次被毫不犹豫的投入到兵工事业中去,使得中国的兵工事业以非常惊人的度向前展。
当然。要想追上列强的脚步。中国的兵工部门必须继续努力,至少,应该达到“四只工业展计利”的预期目标,而这个预期目标中的一个很重要的标准就是步枪产量。
根据“四只工业展计划,”的相关指令,到旧旧年的时候,中国所有兵工企业的步枪年产量必须达到四十万杆,这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任务,就连当初制订这个计划的赵北本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保证完成这个任务。
但是现在,刘庆恩带给赵北的消息让他浑身轻松,就在刘冠雄赶到办公室之前,刘署长亲口告诉赵总统,就在前天,兵工署已完成了第一季度的全**火产量报表,虽然受制于资金短缺,但是兵工企业已经在第一季度制造出了十万杆步枪,以此推算,今年全国步枪产量将过四十万杆。
差不多了,这已经足够使用了,历年从德国进口的步枪,再加上以前的库存,现在的中国兵工企业已能满足国防军对步枪的需求,而且,这个产量还是在和平时期取得的。如果战争到来,根据刘庆恩的估计,如果原料充足的话,每个季度的步枪产量还将增加五万杆。
当然。这种集中力量制造军火的工业安排确实也带来了一些负面影响,重工业部和工商部不止一次的就此问题提出抗议,由于兵工企业集中了太多的技术人才,这影响了其它工业部门对人才的利用,尤其是对于民生事业非常重要的轻工业建设,虽然工商部与教育部加大了对职业技术教育的投入,但是这需要时间,至少在今年,工业部门的人才短缺现象仍无法从根本上得到解决。
对于轻工业部门的抗议。赵北目前也只能进行敷衍,他很清楚。如果他对历史的干扰不是那么彻底的话,第一次世界大战将在今年的某个时候爆,而且按照他的计划。也在今年,中国将与日本进行一场具有决定意义的局部战争,对于中国而言,州辞是一次机遇,但也是一次挑战,更是一次赌博,为了赢得这场赌局的巨大胜利,赵北必须增加自己手里的筹码,而军火就是这个筹码,没有足够的军火物资储备,中国是不可能支撑长期战争的。虽然赵北坚决避免将这场中日之战变成旷日持久的持久战和全面战争。但是他的手里并非全是王牌,他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战争长期化、全面化,他必须保证有足骖的资本支撑到拖垮敌人的那一天。
理想状态下,中国与日本的战争只关系到这两个国家,但是赵北知道,袖面对的绝对不是什么理想状态,他面对的不仅有国外的敌人,也有国内的敌人,他面对的形势异常复杂,必须把握住每一个细节,只要他犯的错误比敌人少。那么,他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其实早在四只前赵北就开始为这场即将到来的中日战争做准备了,一方面,兵工事业是他关注的重点方向,另一方面,在四”陕西、山西、安徽的深山老林里。在江苏、山东、河北、福建的沿海地区,那些不为人知的国防工程仍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战备仓库、战备油库、永备工事、筑垒地域,,只要敌人敢深入这个国家的领土纵深,他们就将现自毛已经落进了一个战略陷阱。
虽然这些战略准备耗费了大量经费,但是对于这个国家来讲,这是一笔划算的投资,只要第一次世界大战爆,赵北就将利用※习防设施为弦个国家争取扭转乾坤的机今,占个机今稍以比训,赵北必须抓住,中国也必须抓住。
当然,这个时代的中国。就如同一座到处透风的房子。要想完全的保守机密是很困难的。中国的扩军与备战已经不是秘密,英国人知道,德国人知道,日本人、美国人也知道,对此,德国人兴高采烈,美国人沉默不语,英国人忧心仲仲,日本人上蹿下跳一一必须承认,这个时代的中国确实已经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了,在国际战略格局中,中国已成了一颗不容忽视的棋子,而下棋的人就是赵北。
现在,赵北正踌躇满志的举着手里的棋子。看着对手手里的那颗棋子将落到哪里,如果对手迟迟不肯落子,那么,赵北并不介意伸出手去,拍落对手手里的那颗棋子,只要那颗棋子落在了这远东的战略棋盘上,那么,就该赵北出手了。
这一出手必定是一记杀招,未来的远东格局很可能因为赵北的这颗棋子而生彻底的便变。
刘庆恩就是负责铸造这颗棋子的关键人物之一,没有他的帮助,赵北不会有如此信心去跟对手进行殊死较量,对于刘庆恩,赵北是非常感激的,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中国,像刘庆恩这样做着实业强国梦的人不在少数,而他,作为这个国家的最高领袖,他的职责就是用手中的权力帮助这些人实现这个强国梦,许多时候,只有权力才能实现梦想。
当然,现在刘庆恩坐在总统的办公室里,并没有考虑以后的强国梦的问题,而是与总统一样,全神贯注于一张设计图纸并及时的将总统的建议记在笔记本上。
“这里,观察缝宽了些。我个人认为五毫米似乎就足够了,当然,具体的宽度还是你们自己拿主意;还有这里,考虑到车内容积有限,暂时不可能安装电台,因此,在我看来,似乎可以开一扇小窗,用来跟通讯兵联络,当然。如果影响防弹性能的话,可以不开窗,也开一条观察缝,必要时可以往里头塞纸条。赵北非常认真的研究着那张设计图,并不讳言自己是个外行,确实,作为一名历史的穿越者,让他画张草图没问题,但是如果涉及到具体的细节问题的话,他就有些吃不准了,毕竟,他是一名伪军事迷,本身的军事理论修养很一般。虽然在某些方面高于这个。时代的人,但是术业有专攻,在刘庆恩这个机械专家面前,他只是一个喜欢指手画脚的外行罢了。
刘庆恩虽然不太喜欢总统对方家的指手画脚,不过这几年的时间里他确实对总统先生的“战略眼光。或者说“直觉”非常了解,有了冲锋枪和迫击炮的成功例子在前。刘署长完全相信总统的“直觉”尤其是对于武器装备的,更何况,作为总统先生的长辈,他有必要容忍这位晚辈的轻佻。
赵北的妻子是刘庆恩的外甥女,论辈分,赵北得喊他一声“老舅。”当然,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这“老舅”却也是不能随便喊的。
外甥女婿对老舅的工作指点完毕之后,便恭恭敬敬的将这位长辈送下了楼,但是并没有送他离开总统府,到底是长辈,这顿便饭还是要请的。
赵北就住在南海边的一座僻静院里,距离统帅堂不远,直线距离不过五十米,抬脚就到,还没等进小院,刘庆恩就听见一阵婴儿的啼哭,那张原本板着的脸居然露出了丝笑容。
“振华小牛子快满一岁了哪”刘庆恩问赵北。
赵北咧嘴一笑,点了点头,说道:“还差半个月就一岁整了。翠旖说了,这周岁酒要办的热热闹闹的,宾客要多请,考虑到总统府不方便,翠旖想在外头找酒店,我却说,不必那么麻烦,就在花园胡同摆几桌,请几位长辈过来热闹热闹就行了。”
“那可不行!”
刘庆恩将眼一翻,很不客气的教了总统几句。
“过周岁可不能马虎。照翠旋家乡的规矩,那是要抓周的,你这个当爹的怎么如此不上心?对了,孙儿过生日,你那远在南洋的爹娘总该回来一趟了吧?”
“唉。别提了,我专门派人去了一趟南洋。可是找不到二老,他们都是闲不住的人,知道我做了总统,就放心的去南洋各地考察当地的巫术去了,至于他们如今在哪里逍遥,我却是不清楚了。”
赵北一脸愁容,这确实不是装的,他当初伪造的那个“海归”身份有瑕疵,所以,现在他只好说他的老爹老娘都是书香门第出身的知识分子,早年离开家乡去了香港,如今正在南洋研究当地的传统巫术。
公公婆婆不来见儿媳妇,也不来见孙儿,说起来,翠旖的几位长辈对此非常有意见,不过赵北到不担心旁人的看法,只要翠旖不介意就行了,二人世界,反倒更美。当然,那是以前的悠闲日子了,现在,二人世界已因小牛子的到来而变得不那么惬意了,作为一名合格的父亲,赵北必须承担起部分父亲的义务,比如说为儿子请几位合格的保姆,并在儿子哭闹不止的时候拿出父亲的威严,在那屁股蛋儿上轻轻拍上几下,当然,这基本上是做无用功。
一边是国事,一边是家事。这就是这位总统现在的充实生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章节更多。支持作
第587章 谍战
,七笛声中,一列客车缓缓驶进火车站。站台剪票口热闹炮愕,等待上车的旅客纷纷扛着行李,向剪票口挤了过击,虽然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拿着铁皮喇叭吆喝着维持秩序,但是效果很差,最后不得不动用站警。用警棍才使剪票口的秩序得以恢复。
这里是上海南市火车站,上午九点整,刚刚过来的这列客车是从南京方向过来的,晚点了差不多五分钟,难怪候车室里的旅客们这么心急火燎的想冲向站台方向,因为他们不能肯定这趟晚点的列车是否会准时开车,如果准时开车的话,那么他们就只有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登车了。
虽然剪票口的秩序是恢复起来了,但是人们并没有消停下来,大人的呼喊声小孩的哭泣声,奂织在一起,让人有些不胜其烦,于是,负责剪票的火车站工作人员也还以颜色。对着每一个通过剪票口的旅客叫嚷着,催促这些旅客尽快离开剪票口。
在这一片纷乱中,一名身穿“共和装”的青年汉子从站台那边走向剪票口这边,并通过那个专用通道离开了火车站,来到了火车站前的广。
广场上早有黄包车夫看见了这名青年汉子,几辆黄包车迅靠拢过去,车夫们操着生硬的官话兜揽着生意,最后,这名青年汉子挑了一名身强力壮的车夫,吩咐他拉着自己赶去高昌庙工业区中心广场。
拉车的这名中国车夫很庆幸自己拉到了生意,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黄包车上这名山东口音的青年汉子压根就不是中国人,这是一今日本人,真名土肥原贤二,是一名日本间谍,他此行的目的地就是高昌庙中心广场。
现在的高昌庙基本上只有一种工业,那就是造船业,造船不比火车制造,也不比军火制造,造船离不开大江大河,或者沿海港口,再加上高昌庙本来就有一座现成的造船厂,因此,这里也就理所当然的变成了中国不多的造船基地之一。
“高昌庙轮船制造公司”是一家国营企业,前身是清廷创办的江南制造总局,那是一家军工企业,是清末洋务健将李鸿章的得意之作,这家洋务派创办的兵工厂始建于公元,蹦年,即清同治四只。虽然从时间上讲,它并非创办最早的近代兵工企业;但是它却是中国近代第一家采用机器生产的兵工企业,更为重要的是,这家工厂不仅可以制造较为先进的军火武器,而且还拥有一所外语学校,以及一家造船厂,与其说这是一个企业,不如说这是中国工业近代化的一个缩影,只不过与其它的洋务企业一样,江南制造总局的浓厚官方色彩影响了这个企业的展,虽然该厂附属造船厂一直没有停止轮船的制造,但是由于技术以及资金的限制,这里并不能制造大型军舰,制造型船舶以及提供军舰、商船的维护保养是该厂船坞的主要职能。
联合阵线上台执政之后,江南制造总局被迅纳入“四只工业展计划在随后的近四只时间里。江南制造总局完全脱胎换骨,军火制造部门与造船部门完全分离,军火制造部门被搬迁到了南京,与金陵兵工厂合并,而造船部门则进行了彻底的改组与整顿,“高昌庙轮船制造公司”就这么在江南制造总局的旧址上成立起来,到目前为止,这家造船公司总共拥有大小船坞七座。最大的一座船坞可造万吨级商船。
不过船厂整顿至今,尚未承接过万吨级轮船的制造,目前而言,该厂制造的最大吨位的船只是一艘海军订购的补给舰,排水量也不过七千吨。其次就是一艘水上飞机母舰,排水量六千吨,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民用船只的制造了,由于现在中枢支持商人投资轮船运输业,并对购买国产轮船有补贴,按照轮船排水量每吨补贴华元二十元,因此,高昌庙造船厂的生意一直比较红火,七座船坞通常都占得满满的,但是只有其中的六座船坞是用来制造民用船只的,最大的那座万吨级船坞已被海军部整个租用,专门为海军制造军舰。
高昌庙造船厂制造的不是普通军舰。而是潜水艇,这并不是什么秘密,黄浦江上外**舰来来往往,想保守机密是很困难的,只要站在军舰的桅杆上,就可以清楚的看见船坞里的情形,英国和具本都清楚。中国人正在这里制造潜水艇。而负责进行技术指导的正是德国人。
但是中国人到底掌握了什么样的技术呢?这个问题不是站在英国或者日本军舰的桅杆上就能解决的。这需要进一步的核查,甚至是近距离侦察,于是,土肥原贤二就在高昌庙工业区一带潜伏下来,这一潜伏就是差不多两年时间,这个。日本间谍虽然仍是一口山东味的官话,可是他的行为举止已经越来越像一个真正的上海人了。
潜水艇是一种新式海战武器,这一点,日本军部也是非常清楚的,不过由于这种武器尚未经历过实战检验,到底有没有战术价值日本军部还拿不定主意,虽然日本海军已从英国购买了几艘小型近岸潜水艇用于测试,但是日本海军的高层仍然坚持认为未来的海战决定力量仍旧是战列舰,因此对于潜水艇并不算很重视,也正是这个原因,日本军部觉得有必要弄清楚中国人为什么把潜水艇这种制造难度较高的军舰作为海军装备的优先选择。
但是中国人防范很严。土肥原贤二潜伏高昌庙一带近两年时间,仍未弄清楚中国人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虽然他的最初任务是查明高昌庙造船厂的底细,但是现在。他连这家造船厂的真正负责人是谁都没搞清先
中国人越是藏着掖着。日本人就越是好奇,虽然现在日本军部正将主要注意力放在美国为中国海军制造的那两艘大型军舰上,但是作为日本军部的急先锋。土肥原贤二还是充分挥了他的狡检,巧妙的利用帮会势力在高昌庙造船厂展了几名眼线,此次北上天津,他就是去领取情报经费的,而这笔经费中的一大半将作为酬劳奖赏给那几名造船工人,那几人原本都是江南制造总局的把头,自从造船厂废除了把头制度之后,这帮人心中忿忿,这也是土肥原贤二得以顺利展眼线的主要原因。
这个时代的中国,正经历着一场剧烈的社会变革,社会的冲突与矛盾随处可见。这种冲突与矛盾一旦被外国人利用,对于国家的利益必然会造成伤害。日本军部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不过土肥原贤二并不以此沾沾自得,他很清楚。中国的反谍报部门也很有手段。而且行事之果决、毒辣绝不在日本情报机关之下,土肥原贤二很清楚对手的实力和胆量,实际上。仅在去年,他主持的情报班就折损了一半的情报员,其中不少是日本现役军人。仅此一点,就可以看出这场情报战的惨烈了,与他遭遇类似的还有川岛浪领导的“川岛班”而且由于在武汉一带活动”岛班的损失比土肥原班更加惨重。
也正因此。土肥原贤二处处谨慎,即使现在身穿“共和装”坐在黄包车里,他的目光却仍是扫来扫去,不放过街上的任何动静,哪怕是一名乞丐走过来向他乞讨。他也必须先想想,是该立即摸出手枪将对方打死,还是不动声色的给那名乞丐一点零钱。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从联合阵线上台执政之后,这街上的乞丐确实是越来越少见了,联合阵线政府鼓励国民自食其力,对于那些有劳动能力却不愿自食其力的壮年乞丐。警察会将他们全部收容起来,送往西康、青海、云南、广西等省份。或者干脆送他们去东三省,在那些地方,这些懒汉将有组织的学会最基本的谋生手段,用那位过于严厉的总统先生的话来讲,这叫“人尽其才”既避免了人力资源的浪费,也减少了地方上的匪患。一举两得,所以,目前还跳蹋于上海街头的乞丐基本上都是完全丧失了劳动能力的,而一时之间又无法得到社会的救济。
让土肥原贤二松了口气的是,从火车站一路过来,路上居然没有碰见一个乞丐,这确实让他有些惊讶,虽然不太情愿,可是土肥原贤二也不得不承认,自从联合阵线的那位赵大总统掌握中枢权力之后。这个国家正在变得越来越有秩序。越来越有希望,国民萎靡不振的神情也正一天一天的变得振奋起来。新文化运动正在迅的改造这个国家的灵魂,工业振兴计划,正在迅的改造这个。国家的肌体,或许用不了多久,这个国家就会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国际舞台上。
“支那越来越现代化了,对于帝国而言,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真不知道国内那帮人在干什么,只知道内讧,不知逝世界的变化。说到底,是明治天皇不在了啊,大正天皇软弱无力,脑子似乎也有问题,这才使国内那帮政客得到了表演的机会。”
坐在黄包车上。土肥原贤二一边警惧的注视着街上的动静,一边琢磨着日本国内的政局。自从日本明治天皇死,后,日本国内的宪政派力量大增,本已崛起的日本军部势力遭到压制,再加上日本国内经济状况越来越糟糕,日本最近两年里,这军备建设确实大大落后了,虽然日本政客坚持认为中国的军力不足以对日本的战略安全构成致命威胁,但是作为军人,土肥原贤二还是忧心仲仲,担心如果让中国一直这么展下去的话,日本将永远失去制霸东亚大6的机会,甚至可能会失去现在已经得到的利益。
第588章 战略欺骗
吮在士肥原贤二老神的时候。黄包车巳停了下”
“先生,到地方了,高昌庙广场。”
黄包车丰夫将车停下,陪着笑对土肥原贤二点了点头。
土肥,原贤二走下黄包车,从口袋里摸出几张小面额的纸币,递给了车夫。
车夫拉着黄包车,迈着轻快的脚步去了,土肥原贤二看着车夫远去的背影,心头却是一紧。
“一个普通的车夫,竟然这么的高大强壮,支那拥有四亿人口,即使一百个人里头有这么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加入军队,那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相比之下,日本的兵源就显得非常可怜了。”
感慨归感慨,不过土肥原贤二还是坚持认为日本军人的素质要远高于中**人,带着一丝傲慢,他转过身去,朝高昌庙广场的北边走了过去,路过广场中间的那座铜像时,他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
这座铜像是今年年初的时候由江苏省长杨度下令立起来的,造型是一名骑着战马的革命军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民国的大总统赵北,赵大总统骑在战马上,目视前方,一手持缰绳,一手指着前方,神情豪迈,英姿飒飒。
土肥原贤二没见过总统真人。只看过他的巨幅画像,在他看来,这座铜像与画像上的人确实很像。虽然这座铜像没有标明是谁,但是只要看过总统画像的人都能明白,这是杨度在拍总统马屁,至于是否走出自总统先生的授意,却是不清楚了。
这算什么呢?土肥原贤二说不上来,不过他倒是觉得,每当他从这座铜像下路过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感到了自己的渺毕竟,那座铜像高达十多米,差不多是三层楼那么高,土肥原贤二甚至猜测,这座铜像很可能只是外表面镀了一层铜,否则的话,光是铜料的花费就是一个大数目。
现在的上海地区,像这样的巨大铜像总共只有两座,一座就是这高昌庙广场的总统戎装策马像,另一座则是那座德国克虏伯兵工集团为满清权臣李鸿章铸造的全身像了。那是为了感谢这位洋务派领军人物对德**火的信任与慷慨,不过那座铜像立在租界的公园里,而且远不如这座总统铜像巍峨壮观,土肥原贤二甚至怀疑就连高昌庙的这座广场也可能是为总统的这座铜像修建的。
当然,无论土肥原贤二怎么揣测,也无法改变他的地位确实不如总统的现实,现在,他土肥原贤二只是一个。小小的日本间谍头子,总统伸出一根手指,都能将他掐死,所以,还是尽快离开铜像为好。
土肥原贤二匆匆走到高昌庙广场北头,这里有一间不大的茶馆,是个四川袍哥开的,而高昌庙一带又是青帮“江北帮”的地盘,这间茶馆也就成了龙蛇混杂的地方,各方帮会人物、官场失意政客、外国在华盲流、中国民间艺人,都能在这里找到代表性人物,对于日本的间谍来讲,这间茶馆就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青帮“江北帮”就是以前苏北盐枭徐宝山的部下,徐宝让,被中枢以雷霆手段处决之后,他的“春宝山”很快就烟消云散了,虽然继任江苏督军杨瑞文试图维系这个团体。但是对于一个完全依靠领袖人物个人能力和魅力维持的江湖会党而言;一旦这个领袖人物消失,那么,这个。团体自然也就无法维持了,所以,“春宝山”解散了,一部分人加入了国防军和政府机关,另一部分人则流散到了社会上,组成了一个所谓的“江北帮”与江南青帮“湖州帮”分庭抗礼,为了谋生,或者为了捞取人生的第一桶金,“江北帮”中的不少人到上海滩闯世界,现在又赶上工业、商业大展,这上海滩十里洋场就是江湖人物闯世界的好地方,虽然联合阵线政府正在加大对江湖势力的打击力度,但是阳光总有照不到的地方,外国在华租界就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在阴影之下,就可以找到这个社会的阴暗角落,呆在这里的人,通常也是土肥原贤二重点关注的人,“江北帮”里,他可是搜罗了不少有用的人。
现在,土肥原贤二要见的人就是“江北帮”里的一个小喽罗,据说以前是徐宝山身边的一个马并,徐宝山被6建章奉中枢命令处决之后,这个马并就誓要给徐宝山报仇,潜伏上海,时刻留意6建章行踪,但是一直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直到土肥原贤二找到他,两人一拍即和,就此沉虚一气,当然,土肥原贤二并没有暴露自己的真实口”他伪造了个“山东商人”的身口6建章曾经,知…凯命令杀害过他的一位朋友,借此换取了那个帮会小喽罗的信任,也正是通过那个帮会小喽罗,土肥原贤二才的以渗透到高昌庙造船厂里去,搜集潜水艇建造的相关情报。
土肥原贤二在茶馆里找了个角落坐下,按照以前的习惯叫了茶水和点心。耐心的等待着接头人的到来。并且利用这个空闲时间,叫伙计上街给他买了几份最新的报纸,以便从新闻中寻找有价值的情报线索,现在这个国家基本没有什么新闻的管制,那些记者胆子很大,往往能为土肥原贤二提供很有价值的线索。
不过这几份报纸上却没有什么值的关注的新闻,除了几个关于地方官员勾结地主营私舞弊的报道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人的地方,土肥原贤二很快扔了那几张报纸,而这时,那名接头人已经赶到了茶馆。
接头人根本就没怎么在茶馆里停留,只是拿出副在茶馆里找人的架势。在茶馆里转了两圈,然后又匆匆离开了茶馆,但也正是在这短短几分钟里。一根塞在香烟里的纸卷已经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放到了土肥原贤二的点心碟里,与另外几根同样牌子的香烟混在了一起。
土肥原贤二并没有立即去拿那根香烟。而是拿心吃了几块,又喝了几口茶,然后才抓心碟里的几根香烟,同样毫不引人注目的装进了口袋里,叫来伙计会了帐,之后。便不紧不慢的走出了茶馆。
土肥原贤二并不清楚,就在他跨出蔡馆的那一瞬间,茶馆里外同时扫来几道凌厉的目光,与此同时,那名到茶馆里接头的“江北帮小喽罗已跨进了高昌庙广场东边的一间旅馆。并敲开了一间客房的房门。
客房里走出一名弃年汉子,见了那“江北帮”的小喽罗,只是点了点头,然后让冉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名中年男子正站在窗后。窗户正对那间茶馆,但是窗帘拉了下来,中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架双筒望远镜,正站在窗帘后透过缝隙观察着正在穿过高昌庙广场的土肥原贤二。
“报告组长。任务已完成,消息已经传递出去。至于对方信不信。这还需要看他以后的行动。”
“江北帮”的那名小喽罗走到中年男子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中年男子看了这人一眼,点了点头,说道:“马上向总号拍明码电报。就说“货已送出”
“是!”
作为局外人,当然不清楚,就在这短短的几句话里,包含着太多的诡诈与欺骗,自从军事情报局成为这个国家的正式机关之后,这个国家已经将情报战提升到了国家战略层面予以重视,而“战略欺骗”正是这个国家战略中很重要的一个组成部分。
这个国家现在确实正在全力以赴的制造潜水艇,但是,高昌庙造船厂那座船坞里制造的仅仅只是几艘小型近岸警戒潜艇,真正的远洋作战潜艇并不在这里制造,如果土肥原贤二将他得到的“情报”汇报给日本军部的话,那么,必然会对日本军部的战略判断造成误导,这有利于战略欺骗。
作为情报人员与反谍报战士,这间旅馆客房的所有人或许并不清楚整个战略是什么,但是他们却明白,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对这个战略或多或少的造成影响,所以,无论如何。他们也必须完成好自己的任务,虽然他们现在还没弄清楚那个自称“山东商人”的家伙到底是不是日本军部的高级间谍,但是他们却明白,只要有一个机会,他们就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尽一切可能干扰日本军部的战略判断,这就是他们的责任。同时也是国家利益的需要。
“有的时候,一个活着的敌方间谍比一个死了的或者被抓住的敌方间谍更有价值。”
这是军事情报局的工作基本原则之一,这次行动也将把这个原则付诸实施。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必然将成为中日谍战中的一次典型行动,甚至可能被写进情报员专用教材中,作为范例使用。
可是这又算得上什么呢?在中国与日本的谍报战中,类似的行动太多太多,土肥原贤二不会是反谍报机关利用的第一个敌方间谍,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在这场谍报战中,这仅仅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589章 练兵
尘漫见度很差。隔着十几步远,就看不清什么暖沏。众种天候条件下长途行军,对于部队的士气确实是个考验。
这里是内蒙古西部地区,按照以前的区域划分,这里属于河套以西,故称“西套”过去是额济讷土尔扈特部的牧场,共和之后,北洋政府考虑到蒙古地区的复杂形势,再加上来自南方革命力量的挑战,确实也没有精力管理那一地区,因此,从,呐年到旧口年,西套地区一直由当地的蒙古王公代为管理,在那里,中枢政令不行,西套地区的王公又与甘肃、青海的地方武装互为倚恃,实际上与独立王国没有什么区别。
中枢自然不会容忍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心坪,中枢果断行动,用高压与怀柔兼济的手段肃清了甘肃、青海的地方武装,将这两个省份纳入中枢直接管理之下,如此一来,西套地区的幕古王公失去了来自南方的支持,只剩下北方的外蒙王公可以引为盟友,但是由于双方历史积怨太深,再加上中枢政府的分化与拉拢,最终西套地区的王公率领额鲁特、额济讷土尔扈特、杜尔伯特、土尔扈特、和硕特等三十余部宣布归顺中枢,自此,内蒙古地区全部纳入中枢直接管辖,时为旧年年初。
综合考虑到各方利益,中枢最终决定对内蒙地区的行政区划进行重新划分。东蒙地区与原直隶北部地区合并。组成热河省,中蒙地区与原直隶北部地区合并组成察哈尔省,西蒙地区与中蒙地昼之一部合并组成绥远省。三个北方新省,共同盯住外蒙地区,退可以守,进可以攻,一旦局势允许,三省可以迅出兵,直捣外蒙库伦,巩固边疆。
所以;现在的内蒙西部地区就是绥远省的一部分,北邻外蒙古,西接新疆,南边就是甘弃了。
相比热河、察哈尔,绥远的自然生态条件比较差,由于这里气候非常干躁自古就是风沙肆虐之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情景在这里难得一见,即使是牧民在这里生存也很是艰难,更别说是千里跋涉而来的军队了。
现在。一支骑兵部队正行进在佞远西部地区的一片戈壁滩上,上午烈日当空。官兵们都是一身臭汗,过了中午,这风沙又起来了,吹得人一身一脸,与那汗水一沾,别提有多不舒服了。可是部队就是部队,再怎么不舒服,也必须坚持前进,直到军官下令休息,官兵们才有可能摆脱现在这种狼狈状况。
这支骑兵部队隶属于国防军独立骑兵第五师。师长张国平,师政治委员秦凌,师参谋长田应诏。
现在,率领这支骑兵部队进军的最高军事长官正是师长张国平,师政治委员秦凌、师参谋长田应诏也在队伍之中。除了这些高级军官之外,“西北边务总办”徐树铮也率领参谋部全体成员参加了这次远程拉练,而且独立骑兵第五师;个骑兵旅中,有两个骑兵旅参加了这次行军,可以说,这次远程拉练的规模是比较大的,阵容也是比较豪华的。
虽然徐树铮是“西北边务总办”名义上统筹一切西北方向的边防事务,但是实际上,他无权直接指挥西北各省的驻军,他可以直接调遣的只有数千的方武装,实际上,他的“西北边务处”起得是一个居中统筹的作用。对西北方向用兵的军事决策权还是掌握在中枢政府手里,这从上次中枢政府解决甘肃、青海地方实力派人物的军事行动中就可以得到印证,那场进军行动中,徐树铮根本就没有直接参与,他的工作只是为骑兵部队提供后勤支援,并盯住外蒙古方向。
如此一来。虽然独立骑兵第五师师长张国平的军衔没有徐树铮高,但是只要中枢和总统不话。那么,他就没有必要对徐总办言听计从,不过由于张国平一直率领骑兵师的部分部队驻扎在归化附近,因此,两人之间合作的还比较愉快,虽然徐树铮时不时都会流露出他那桀骜不逊的一面,但是张国平这个人涵养好,不是那种情绪外露的人物,待人处事上。他非常稳重,并没有因为小徐的桀骜不逊而影响了团结。
率领部队远程拉练,正是起于徐树铮的建议,他认为,作为骑兵部队,有必要坚持远程拉练,考虑到以后进军外蒙古地区的可能,这独立骑兵第五师就必须抓紧时间刮练,尤其是远程奔袭。对于徐树铮的这个建议。张国平非常赞同,于是两人联名向6军部递交了相关的刮练计划,6军部很快批准了这个。练计划”于是。独立骑兵第五师很快就开始了这种远程拉练,如果从去年算起的话,到现在为止,独立骑兵第五师已经完成了五次类似的远程拉练,而这一次拉练将是第六次远程拉练
这一次远程拉练,骑兵部队是从归化城开过来的,先往北边走,深入外蒙南部戈壁地区兜了个大圈。调头向东去了热河北部草原,然后又调头往西,走了几天之后再向南方折返,这么来来去去折腾,到了现在,这支骑兵部队已经行军差不多四千华里,虽然官兵们都很疲惫,但是士气还是维持住了,因为后勤保障比较充分。
为了保障长途奔袭过程中的后勤供给,此次行军,独立骑兵第五师仍然携带了相当多的格职随军行动,相比战马,骖骇的耐力与驮载能力都更出色,而且骆驻耐饥渴,这个优点在某种程度上减轻了部队的后勤压力,而且,骆驻肉也可以充当部队的粮食,这一路之上,为了节约军用罐头,官兵们可没少吃骆驻肉。
由于部队携带了足够的骆驻。因此,到目前为止,每两个士兵仍能分到一头骖骇,只是骖职的负重已减轻了许多,给养物资确实消耗得差不多了,现在确实需要找个兵站进行必要的补给了,这次远程拉练与上次不同,这次拉练模拟的是内线作战,因此,可以利用沿途的兵站进行补给。
最近的兵站距离这里还有一百多里地,按照行政区戈”那座兵站实际上位于甘肃省境内,归甘肃总兵站管理。
由于6军部已经绘制了甘肃、绥远的军用地图,到也不怕在这戈壁荒漠里迷失方向,按照张国平的估计,最迟他们明天上午就能赶到兵站,补充部队最需要的新鲜蔬菜。吃络职肉、啃罐头肉,说句实话,这半个具下来,张国平已是见不的肉了,尤其是那骆鸵肉,由于缺少合适的调料,就靠盐调味,那嚼在嘴里,现在就跟嚼沾了盐的橡胶差不多了,更为重要的是,战马也非常疲惫,路上倒毙的战马已有差不多五百匹,虽然他们携带有备用战马,但是不少战士还是变成了骆驻骑兵,说实话,张国平很心疼,他很想尽快赶到兵站,休息几天,顺便用精饲料给战马补补膘。
眼见这戈壁上的风沙越来越大,张国平担心部队中有士兵掉队,于是在与徐树铮弃议之后,决定就地安营扎寨,等风沙停歇下来再继续。
军号吹响,多数官兵很快就停止了前进,但是一些走得过远的部队尚未收到军令,仍在前进,而那些走得慢的骖驼辐重队却还落在后头,张国平不得不再分派一些人出去,寻找那些掉队的人。
等张国平分派完任务,警卫连已经为他搭好了一座野战军用帐篷,这是武汉一家私人工厂制造的。以钢管、帆布为主要材料,搭建简单,很受部队欢迎,目前已被6军部大量采购,不过对于骑兵部队而言,这种可住一个班的大帐篷有些累赘,因此,多数骑兵住的仍走过去那种单人帐篷,不用时还可以卷起来垫在马鞍上,以便让那被马鞍磨得难妥的大腿稍微好受些。
张国平走进帐篷,见徐树铮已经在帐篷里坐着研究地图,垫在屁股下的正是那种卷起来的单人帐篷,身边还站着几个参谋,正拿毛巾擦脸上的污泥。
“张师长,麻烦你再传令下去。叫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息,咱们今晚再进行一次夜间行军。”
见张国平走进帐篷,徐树铮立刻毫不客气的食出了他的意见。
张国平接过一名参谋递给他的一条毛巾,在脸上擦了擦,说道:“那也得等这风沙停下来再说。如果夜里这风沙不停,咱们可不能冒险,去年冬天拉练,咱们可是吃过亏的,这草原的气候可不比关内,马虎不得。”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不过根据刚才气象分队的报告来看,这场风沙持续不了太长时间,根据以往牧民的经验,这个时节不会出现大沙暴。”
徐树铮信心满满的点着头。事实证明,他的分析是正确的,到了下午五点的时候,这场恼人的风沙终于结束了肆虐,而这时,太阳也偏西了,气温下降,官兵们可以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了。
不过没等张国平休息,一名参谋突然指着南边的地平线喊了起来。
“快看!那里又起风沙了。”
张国平极目远眺,果然见那地平线上沙尘飞扬,但是很快一名侦察兵就过来报告,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沙尘暴,而是一支部队,国防军的另一支部队。
很巧,那支部队也走到这里进行远程拉练的,而且也属于那种行动快的部队,但是与骑兵们不一样的是,那支部队不需要喂养牲口的饲料,那支部队只需要油料。
那是装甲兵部队的一支装甲汽车队,共辖装甲汽车五十辆。
第590章 练兵
兵部队的驻地由山东迁到甘肃已有一年时间。到目,”心止。知道这支部队的军官并不多,幸运的是,张国平是其中之一,早在去年,他的独立骑兵第五师就在甘肃西北地区遭遇过练中的装甲兵,这可让这帮“马夫”们开了眼界。
“马夫”这是当时那支装甲兵部队指挥官送给骑五师的详号,这让骑五师的官兵们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
“去,告诉他们,我们独立骑兵第五师的“马夫,过来了,如果他们有兴趣的话。不如咱们举行一次临时的军事对抗演习,看看是咱们这些“马夫,厉害,还是他们那帮“司机,厉害。”
张国平派了一名参谋,弃联络装甲兵分队,然后下令,让骑兵们整装待,等命令一下,就去演练一下骑兵对抗装甲兵的战术。
张国平的骑兵挑衅在先,也就不能怨装甲兵们反击在后,双方联络上后,装甲兵部队的指挥官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这个军事对抗演习计,以便让“马夫。们见识见识装甲兵的厉害。
不过在军事对抗演习举行之前,一个演习指挥部和裁判团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演习计划也是不可或缺的,根据这个演习方案,骑兵防守,装甲兵进攻。
半个小时后,军事演习迅展开,按照匆忙制再的演习方案,双方谁也没有客气。装甲汽车开足马力向骑兵营地这边飞驰,“进攻”骑兵们据守的阵地。而一旅骑兵也在师长的命令下集合起来,分成一南一北两支纵队,背着步枪,别着手雷,挥舞着马刀,浩浩荡荡兜了个圈,抄袭那支装甲汽车队的后路,一时之冉,人喊马嘶,铁甲铿锵,马蹄与车轮卷起的沙尘弥漫开来,这片戈壁滩上如同又起了沙尘暴一般。
骑兵与装甲兵各有各的长处。也各有各的短处,在这片平坦而且布满碎石的戈壁滩上,骑兵正面对抗装甲兵无异于以卵击石,只要装甲汽车组成一个,圈阵,机枪塔就能保证用密集的弹雨横扫视线里的一切目标,除非骑兵们调来步兵平射炮,不过,由于缺少步兵掩护,这支装甲部队终究难以突破骑兵的防线,而且在正面冲击平射炮阵地的时候,被对方的火力“摧毁”了不少装甲车。
张国平在去年就与装甲兵有过近距离接触,他很惊讶于这个新的兵种,更惊讶于中枢竟然拿出如此决心去打造这样一支全新的装甲部队,他以前一直以为中枢会加大对骑兵建设的投入,但是现在看来,中枢显然不打算再组建独妾的骑兵部队了,或许,他的骑五师就是国防军里编制最大的骑兵战略单位了。
张国平有些失落,他一度梦想过自己有一天能够指挥着数万甚至十数万骑兵挥舞马刀冲向敌军步兵,但是现在,装甲兵的横空出世使他的梦想破灭了,毕竟。在这样一个机枪、大炮主宰战场的时代,骑兵的生存能力确实值得怀疑,反观装甲兵,躲在钢板焊接而成的装甲汽车里,装甲兵可以气定神闲的用机枪消灭一切视线里的目标,何况,装甲汽车上还可以安装平射炮,这足以摧毁任何野战工事。
但是张国平并没有完全失望,因为他很快现了装甲汽车的弱点,那就是机动性,这种四个车轮的交通工具明显不如拥有四个蹄子的战马灵活,战马可以去的地方装甲汽车未必能去,但是装甲汽车能去的地方战马一定能去,很难想象,这种四个车轮的装甲汽车在那种到处都是掩体和壕沟的战场上能有什么作为,纵然可以在壕沟上搭起简易越壕钢桥,但是这显然会影响部队的冲击度,如此算起来,骑兵未必已经是穷途末路了。
也正是这份自信,让张国平决定与装甲兵举行军事对抗演习,让那些眼睛架在头顶上的装甲兵们瞧瞧,这独立骑兵第五师绝对不是花架子,这是当年总司令亲造的敢战之师、能战之师。
张国平如此想,对方的装甲兵指挥官也是差不多的念头,在精干的参谋团的组织下,这片戈壁滩上上演了一幕短暂的军事对抗演习,双方各自拿出拿手的战术,骑兵是分割包围。个个击破,装甲兵则是摆出了乌龟阵,任凭对方怎么挑衅。就是不分散行动,不给对方可乘之机。
由于演习方案是匆忙制订的,出于安全考虑,这场军事对抗演习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张国平不是很情愿的接受了“战成平手”的事实。
由于双方都没有携带演习用的空包弹,因此,整个演习过程中没有开过一枪,也没有一人死伤,与其说是在演习,不如说是在演戏,毕竟,独立骑兵第五师这一路过来,官兵们确实闷得慌,张国平让官兵们进行一场临时的军事演习,除了想摸索一下骑兵和步兵部队对抗装甲兵的战术之外,同时也是为了给官兵们一个泄的机会,维持一下士气。
张国平的目的确实达到了,骑兵们的士气高涨起来,演习结束之后,骑兵们邀请装甲兵到营地做客,并拿出骆…待这些战友,而装甲兵们也不客气,拿出了携带的新轩抓办,于是,夜幕降临之后,这片戈壁滩上又飘出浓郁的饭菜香气,偶尔还飘来几句粗扩的西北具歌,让人陶醉其中。
作为这支装甲兵分队的最高指挥官,白朗非常高兴能在这里碰见骑兵,与张国平一样,白朗之所以会出现在这片戈壁滩上,也是为了远程拉练,他是从甘肃过来的,主要目的除了锻炼士兵们的驾驶技术之外,也是为了看看这种新式装甲汽车的性能,这五十辆装甲汽车是武汉汽车厂和汉阳兵工厂合作的杰作,比起以前的旧式装甲汽车,这种装甲汽车是专用的装甲汽车,而不是以前那种用卡车改造而成的代用品,不仅装甲厚,而且火力猛,度也快,在平地上行驶如飞,再加上那黑亮的油漆,这种装甲汽车也因此而得了一个绰号:穿山甲。
值得一提的是,这种装甲汽车安装的动机不再是那种一点就着的汽油机,而是更为安全、更为强劲的柴油机?
柴油机是德国人鲁道夫秋塞尔于十九世纪末明的,由于使用燃点更高的柴油做燃料,这种压燃式内燃机比汽油机更安全,鲁道夫秋塞尔试图将这种内燃机商业化,但是作为一名工程技术专家,他的商业头脑远不如他的技术水平,所以,到目前为止,真正重视柴油动机的人没有几个”民国的大总统赵北是其中之一。
作为穿越者,赵北当然清楚柴油机的展前景,但是问题在于,鲁道夫秋塞尔明的那种柴油机没有解决好燃料喷射问题,由于采用空气喷射燃料的方式,这种原始柴油机很是笨重,安装到轮船上没有问题,但是并不适合安装于汽车,所以,赵北最终决定干脆把鲁道夫秋塞尔请到中国来,给他条件和资金,让他全力改进他的明,而一旦完成改进,作为交换条件,必须允许中国的企业共享他的柴油机工业专利。
鲁道夫秋塞尔没有任何犹豫,接到了邀请之后,立即打点行装赶到了中国武汉,在武汉汽车厂潜心研究柴油机的改进,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急匆匆赶到中国,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赵北邀请他到中国建立内燃机实验室的时候正是旧年,当时,鲁道夫秋塞尔先生的柴油机商业化正遭遇了严重挫折,不仅销路没有,而且也使他欠了一屁股债,眼看着就要破产,鲁道夫秋塞尔先生万念俱灰,甚至一度有过自杀念头,如果不是赵大总统的那封委托驻德公使转交的邀请函的话,恐怕这位柴油机的明人已经在英吉利海峡的渡船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在武汉汽车厂那间专门为他建立的内燃机实验室里潜心研究了一年时间,经历了数百次令人绝望的失败之后,鲁道夫秋塞尔先生终于完成了对柴油机燃料喷射技术的关键性改进,一个灵巧的机械式喷油装置很好的解决了柴油机体积过大的问题,如此一来。柴油机就不必再与蒸汽机争夺市场,柴油机完全可以与汽油机一较高下。
出于对总统先生的感激和敬意,鲁道夫秋塞尔先生不仅将这种改进后的柴油机命名为“振华式柴油机。”而且他还决定将他的第一座新式柴油机制造厂设在武汉地区,虽然目前他的资本还不足够,但是,武汉汽车制造厂确实已经开始批量生产这种“振华式柴油机”并优先提供给国防军装甲部队。
不过这种柴油机毕竟是一种没有经过商业化检验的产品,到底能不能完全取代车用汽油机,这还需要检验,于是,白朗和他的装甲部队就来到了这片戈壁滩上,他们试图用实践来证明柴油机的优势,作为装甲兵,他们确实很讨厌那种一点就着的汽油机。
对于白朗等人的任务,张国平有些纳闷,在他看来,汽油机可以给飞机用,也可以给汽卓用,是一种很好的机器,为什么装甲兵如此讨厌汽油机呢?不过既然白朗没有细讲,他也就不打算追问,军人,就是要自觉,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隔行如隔山,他相信,白朗多半不明白战马为什么要补充精饲料。
这场戈壁滩上的聚会到了深夜时点,正式结束了,张国平和徐树铮率领独立骑兵第五师全体官兵收拾行装,再次踏上征程,他们的夜间行军拉练就这么开始了,而白朗却没有与他们一同向兵站进,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一路之上装甲汽车吃了不少沙子,他们需要将动机进气口的过滤网清理干净,而且明天他们还必须继续赶路,毕竟,这是装甲兵部队的练兵行动。
现在,中国的国防军部队里,不仅骑兵和装甲兵在抓紧时间练兵,在中国的大江南北,到处都可以看到中**人热火朝天的练兵场面。
这场大练兵不仅是基层部队的需要,更是总统的命令,因为他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一场残酷的战争在等待着中国的军人,“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就是中**人的座右铭。
第591章 陆战之王
汽汉工业技术展览馆位于汉阳龟山脚下。距离汉阳兵卫呀”一一冶蒋公司炼钢厂不远,作为这个时代中国工业技术展最直观的体现,这里经常举办工业成就展览,仿织品、五金百货、化工产品、重型机械、传统手工艺品多数轻重工业产品都可以在这里看到,如果你想购买工业品。这里无疑是一处比较好的选择,至少在这里,你可以看到中国企业能够批量制造的工业产品。
今天,又有一场新的工业成就展览在工业技术展览馆里举办,现场人山人海,前来参观的游客与商人并没有将主要注意力放在那些工业产品上,而是放在了那位总统先生身上,就在刚才。这位民国的总统先生就在展览馆前表了一次重要演说,虽然人们可以通过那些电喇叭聆听总统的声音。但是如果能够走到总统面前跟总统先生握握手的话,人们倒是不介意在展览馆前多挤片刻。
面对热情的国民,总统先生仍像以往那样微笑着与挤过来的国民握手寒暄,当然。总统的亲民举动显然忙坏了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卫,尤其是卫队长秦四虎。更是站在总统,身边。警惧的将目光扫来扫去,随时都做好了挡子弹的准备,虽然总统很受国民拥戴,但是不可否认,现在的社会非常复杂。失意政客、无政府主义分子、满清余彗、外国刺客、疯子、联合阵线内部的野心家,,这些人或势力都是必须提防的对象,这些人和势力,或者走出于对共和的怨愤。或者走出于对总统的仇视,都想对总统不利,谁也不能保证总统就一定是安全的,所以,这卫队的职责就是时刻保持警惧,保证总统按时到达目的地,保证总统,安全的返回总统府。
其实此次工业技术成就展览只是一次小规模的展销会而已,按说是用不着总统这样的大人物亲自赶来主持的,但是总统在前天临时决定亲自过来一趟,主持这次展销会的开幕仪式,好在总统在过去的四只时间里经常往武汉跑。侍从室倒也没有因此而手忙脚乱。一切按部就班,就在今天拂晓时分,总统的专列就悄然驶进了汉口火车站,参加展销会的人们这才得以一睹总统真容。
为了保卫总统。警卫处不得不派遣狙击手占据了展览馆周围的制高点,而且派出的力人手,身着便衣混在人群中,对人群进行控制,并监视可疑人员。
让秦四虎松了一口气的是,总统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在展览馆前呆多长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与国民面对面的交谈,在武汉警备司令以及市长等人的陪同下进入了工业技术成就展览馆。观看了那些参加此次展销会的工业品,但是总统也并没有在展览馆里参观多长时间,半个。小时后。总统便由后门离开,带领随从人员赶往码头,乘坐渡轮渡过汉江,赶去位于汉口的拖拉机厂。
汉口的拖拉机厂其实就是华夏农机厂,这座工厂是财政部与美国迪尔农机公司合资组建,中方控股,主打产品是重型履带式农用拖拉机,以及其它农业工具,从最普通的铁锹、锄头到比较精密的收割机、脱粒机,几乎所有农业生产工具都可以在这座工厂的仓库里找到。
由于这家工厂由中方控股,并掌握董事会,因此,整座工厂除了一些美国技术专家以及少数贸易代表驻厂之外,多数高层管理人员都是中国人,至于基层技术骨干,也是清一色的中国技师。其中不少人还曾留学外国。技术力量是非常雄厚的,再加上这四只以来的技术实践,这座农机工厂无论是从技术上讲还是从生产能力上讲,在整个远东地区都是屈一指的,仅在去年,该厂就生产重型拖拉机两百余部,这还是在开工不足情况下取得的成绩。
华夏农机厂之所以展如此迅,与中枢政府的鼎力支持是分不开的,为了保证工厂的利润,中枢政府不仅给予减税优惠,而且还直接由农林部出面进行政府订货,现在,东三省的垦殖区已经大量装备了华夏农机厂制造的重型履带式拖拉机,过去,这些拖拉机以汽油机为动力,但是现在。那种“振华式柴油机”已经研制成功,拖拉机即将改用柴油机作为动力机。
当然,今天赵北之所以特意赶到华夏农机厂。倒不是为了调研农机生产情况,他到这里来,是有强烈的动机的,至于主持工业技术成就展览馆的工业品展销开幕仪式,那只是他的一个障眼法而已。
赶到农机厂后。赵北只是在厂方经理的陪同下略微在厂区的生产车间转了转,然后。就在随从们的簇拥下赶去该厂设在汉江边的一座“动机分厂。”这座分厂与主厂不同,这里不仅工人、技师都是清一色的中国人,就连高层主管也是中国人,甚至还有一名军代表。
“动机分厂”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称呼,实际上,这座工上不仅能够制造汽油机、柴油机,而且也能制造全套的拖拉机零部件,换句话说,这座工厂实际上可以看作是华夏农机厂主厂的一个缩小版本,麻雀虽可是五脏俱全,而且这里的技术力量甚至还过主厂,最优秀的技师和工人都集中在这座型工厂。
动机分厂共有两座成品仓库,一座为“天字二号”仓库,一座为“天字一号”仓库,两座仓库都是戒备森严,没有通行证,便是厂长也无法靠近仓库。
赵北赶到工厂,没有参观任何生产车间,而是直接前往“天字一号”仓库,等他带着那些随员走进仓库,多数人的神情都显得非常惊讶。
仓库里已经装满车辆,但是这些车辆并不是拖拉机,也不是任何农业机械,而是数十辆造型古怪的履带式车辆,在场的多数人都是军人,他们立刻从那些车辆上安装的机关枪和平射炮上判断出了这些车辆的用。
只能是军用。没有人会在民用车辆上安装威力这么强的武器,而且,与那种四轮装甲汽车一样,这种怪模怪样的军用车辆也拥有一座可以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炮塔,上面装着一丹平射炮。以及一挺并列安装的机关枪。
“诸位,请看,这就是我要给诸位展示的我军秘密武器,它即将成为我军装甲兵部队的主力装备。目前来讲,这种武器属于绝时机密,就连装甲兵部队也不知道这种秘密武器的存在,作为第一批近距离接触这种秘密武器的军人,在场的诸位完全有理由为之激动。”
赵北走上前去。抬起手抚摩着那焊接而成的车体装甲板。然后站在一辆蒸汽牵引车上,亲自为部下做着解说。
“出于保密的需耍,这种车辆在研制期间被称为“坦克”现在,我已决定,正式将这种作战车辆命名为坦克,以后。装备这种作战车辆的部队就是“坦克部队。了,坦克排、坦克连、坦克营、坦克团……一直到坦克师,有了这种新式武器,轮式装甲车辆机动性差的缺点就能从根本上得到克服,由于使用履带,坦克可以很轻松的越过战壕、壕沟,轻而易举的突破敌方阵地,这种坦克是我国乃至世界上的第一种正式列装部队的履带式作战车辆,虽然它还不是很完美,但是我们完全可以信任它的作战能力,这种坦克的正面装甲厚二十五毫米,侧面装甲厚十五毫米。第一批产品装备大马力汽油机,虽然车体重量接近十吨,但是在动机的带动下,这种坦克可以达到五公里的越野度,能够伴随步兵冲击敌方阵地,集防护、火力、机动为一身,是当之无愧的“6战之王,!我相信,只要我们的部队装备了这种武器,我们就能够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带来最为辉煌的军事胜利!”
总统的演说慷慨激昂,众人无不心驰神往,一些心急的军官甚至已跟着技师打开了坦克的顶盖,好奇的钻了进去,摇动着那些摇杆,将那座单人炮塔转动起来,现场的气氛很快热闹起来,尤其是那几名从甘肃赶来的装甲兵部队的参谋。更是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样,恨不得立即将这种新式装甲车辆开出仓库遛上几圈。
看着这班兴高采烈的部下,赵北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表情,但是他的内心也是同样的激动,他的心思也已飞出仓库,飞向那未来的战场。
既然这个时代的战争越来越依靠技术,那么,坦克技术的展必然将为这个时代的军事技术与战术构想带来根本性的变革,而赵北就是主导这一切的关键人物。
为了达成战术的突然性,赵北从一开始就将坦克研制计划设为最高军事机密。最开始的时候,知道这个研制计划,的人只有兵工署署长刘庆恩,虽然后来越来越多的技术专家参与到其中。但是这个坦克研制计哉仍是绝密中的绝密,另一方面,为了不至于影响坦克部队的作战能力,赵北也早就开始了装甲兵的培工作,只不过一开始的时候,用来进行装甲兵战术刮练的是轮式装甲汽车。
必须承认。用轮式装甲汽车刮练出来的装甲兵确实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坦克这种新式装甲作战车辆,但是毕竟他们已经接触到了装甲作战的雏形,一旦与坦克的磨合期结束,赵北相信,装甲兵们一定会创造出让人膛目结舌的战争奇迹。
这个奇迹实际上是赵北一手锻造出来的,为了迎接这场战争,他已经准备了差不多四只时间,他相信,一旦开战,中**队将赢来一场让人眼花缭乱的决定性胜利。
这一点。他坚线
第592章 鲨鱼
……加售的天空下,晏一座规模庞大的,厂。几根高耸的沁心四天空喷着滚滚黑烟。蒸汽机的泄汽声不时响起,与那锻压机的铿锵作响交织在一起。奏出一曲工业时代的交响乐。
这里是武汉造船场下属的一座分厂,位于武汉下游。紧挨着长江,现在正是工厂的开工时间,整个厂区到处都可以看见忙碌的工人和技术人员,那几座高高的干船坞里火花四溅,焊接工们正忙着作业。现场弥漫着一股古怪的气味。
由于这里的地势比较高。从长江上航行的船只上是看不见造船厂里头的情形的。而附近的那几座山又是军事禁区,因此,要想弄清楚这座分工的船坞里在造什么船只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实际上,就连许多在船坞里干活的工人也不清楚他们在造什么船,只有少数技术人员才能很明确的给这种船只一个正式的称呼:潜水艇。
与上海高昌庙造船厂造得那种近岸警戒潜水艇不同,武汉的这座造船分厂制造的是一种远洋攻击型潜水艇,而且,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这种潜水艇并不是完全参照德国的远洋潜水艇仿制的。在设计之初。主持设计工作的德国造船技术专家就充分考虑到了中枢和海军部的特殊要求。
其实准确的讲,是总统先生的特殊要求,总统亲口告诉过这些德国的造船技术专家们。这种全新的远洋攻击型潜水艇必须拥有更优秀的水下续航能力,更远的航程。为了达到这个设计要求。德国的造船技术专家们不得不想办法在这种潜水艇的底舱里安放更多更好的铅酸蓄电池。以保证更优秀的水下续航能力和更远的水下航程。
本来,这个设计要求非常苛刻,如何在不影响潜水艇航行性能的前提下在潜水艇里安放更多的蓄电池,这本身就是一个考验,经过认真计算与大胆尝试,德国的造船技术专家们将潜水艇的艇身加宽。舷高加高。并适当的加长了艇身的长度,如此一来。就可以在艇壳里安装更多的蓄电池。以保证水下航行的续航力,而且为了尽量节约艇内空间,造船专家们减少了艇员数量,更为重要的一点是,在后期的改进中。他们利用那种改进型柴油机的喷油机构对原来那种笨重的旧式柴油机进行了改造,使动力舱的体积缩小了将近四分之一。节约出来的空间也全部让给了蓄电池组。
由于这种全新的远洋攻击型潜水艇设计定型于州辞。因此被海军部正式命名为“旧口型远洋攻击潜艇”并全部交由武汉的那座造船厂建造。批建造九艘,目前已经完工两艘,并已交付海军入役。被统,帅堂分别命名为“鲨鱼”号、“露鱼”号,剩下的七艘目前也已接近完工,由于艘服役的该型潜水艇为“鲨妾。号。因此,这种远洋攻击型潜水艇又被统帅堂称之为“鲨鱼级远洋攻击潜艇”
这种远洋攻击型潜水艇战斗力相当强悍。以前艇“鲨鱼”号为例,该艇水面排水量旭炖。水下排水量唯吨。共有鱼雷射管六具,艇四具。艇尾两具,艇内共储备弹径四百五十毫米的鱼雷八枚,由于使用两台重型柴油机做动力,再加上那飞剪型舰船,该艇水面航达到了十七节,得益于德国原装大功率电动机,该艇水下航行度也达到了九节,如果在水面以五节航航行,“鲨鱼”号的航程可以达到四千海里。
从理论上讲。鲨鱼级潜艇的技术指标已经达到了国际一流水准。虽然这种潜水艇是由德国人设计的,但是它的建造工作是在中国的造船厂里完成的,造船工人多半也是中国工人,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这种远洋攻击型潜艇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国货。是这个时代中国工业技术最顶尖的代表作。
明白了这一点,也就能够理解,为什么赵北现在会在造船厂里转悠了。作为这个国家的元,他有足够的理由过来瞧瞧制造出先进战争武器的工厂和工人,何况,这种远洋攻击型潜艇的设计工作中也有他的贡献。飞剪型船船、惊人容积的蓄电池舱都是他的建议,或者说是他的要求与命令,这些历史的经验确实非常有利于实现技术飞跃,没有赵北的建议和命令,或许这种潜水艇仍然摆脱不了法国、德国潜水艇那苯头苯脑的形象。
实际上,德国造船专家们也从这个设计工作得到了不少有益的启。“鲨鱼”号的优点迅被汇总起来,报告给了德国总参谋部,德国海军甚至因此而改变了那些已经下给各船厂的订单。要求船厂方面立即修改设计,务必为德国海军制造更好的潜水艇,当然,另一安面。德国仍然没能真正重视潜水艇部六:厂二没。德国海军依然沉迷于战列舰的建造。毕竟。潜小二六心种新式海战兵器,从来也没有接受过实战的检验,这种水下兵器到底能够挥多大的作用,除了赵北之外,这个时代恐怕没有几个人说得清楚。
在赵北的心目中。这种潜水艇就是真正的水下杀手,就像它的名字一样,鲨鱼,毫无怜悯的吞噬一切看见的猎物。
另一方面。赵北在建设潜水艇部队的同时。还必须避免给日本启。避免日本海耸将注意力转向潜水艇作战。
既然德国人都轻视潜水艇的战略价值,那么,日本人当然也不会重视这种新式海战兵器。为了避免刺激日本人的神经,赵北顺势制订了一个战略欺骗计划,通过一系列的行动,让日本人误以为中国的潜水艇部队建设偏重于近岸防御。同时,为了进一步迷惑日本政府。并保证战略欺骗计哉,“的实施,军事情报局展开了一系列的反谍报行动,不仅摧毁了一批日本在华谍报机关,而且还从海军部、重工业部、工商部、造船厂等部门挖出来一批“毁鼠”有力的保障了中枢战略的实施。
不过。这个时代的中国。社会千窗百孔。赵北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走漏消息,因此,他必须督促造船厂尽快完成剩下的那几艘远洋集水艇的建造工作,尽快使其能够加入海军部队,一旦中日开战。这些潜水艇就将充分挥作用。
考虑到日本海军力量的强大,仅靠中国自己建造的这些潜水艇远远不够,所以,从去年开始,中枢政府不惜拨出巨款,向美国、奥匈帝国各订购了几艘远洋攻击型潜艇,目前也已接近完工,一旦这些外国潜艇归国,中国的海军潜水艇部队实力将大增。
本来赵北还打算向德国也订购几艘潜水艇。但是德国现在正在为本国海军加紧赶造军舰。确实已无力为中国代造潜水艇,赵北也只得作罢,考虑到他制订的对日作战原则是“战决”绝不拖累中再的展,因此,就目前的造船厂能力而言,恐怕已来不及追加新的远洋潜艇建造计划,所以,在中日之战爆之前。潜水艇部队不可能再得到更多的远洋潜水艇了。
现在。赵北已决定将主要精力和资金投入到坦克的制造上去,不仅拖拉机厂要立即转产制造坦克,一旦这九艘远洋潜水艇全部建造完工,造船厂的一部分熟练工人也将立即被调去拖拉机厂。帮助制造“6战之王”毕竟。双方的主要战场是在结地上,海洋战场对于中国而言,并不是一个十拿九稳的战场。
按照赵北的战略计利,这场战争将以6上战场的胜负决定一切。至于海洋战场,只是附属于6上战场,但是这并不是说海洋战场不重要,如果中国的潜水微微长们能够在海洋战场上多猎杀一只猎物,那么,6上战场的中国6军所面对的军事压力将多减少一分,而如果中国的6军能够战决,那么,中国的海军将能最大限度的保存实力。并期待那个真正的“海军时代”的到来。
虽然船坞的工作环境非常恶劣,但是赵北仍在这里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与技师和工人攀谈,当然也少不了与那些德国技术专家套套近乎。这些德国人不仅为中国设计了一款自己的远洋潜水艇。而且也为中国设计了一种新型的高驱逐舰。现在,福州造船厂的那些船坞里正在制造这些小型快军舰,除此之外,这些德国造船专家正在按照赵北的命令设计一种全新的、结构简单的标准化货船,并为中国的所有造船厂设计一种通用的、标准化的船坞以及造船规范。一旦设计完成,中国的造船厂将能够像制造汽车那样按照流水线作业方式对同一型号的轮船进行标准化的批量建造,这能极大的提高中国造船厂的造船度。
在随员们的簇拥下。赵北漫步于铆钉、钢板、乙炔罐、火炉、脚手架、枕木组成的工地上。这种工业时代的气息让他沉醉其中。几乎无法自拔。他不是一个骄傲的人,但是每当他看见中国在工业建设上取得的每一步进展的时候,他的心中总是弥漫着一种“舍我其谁”的豪情,在他看来。中国之所以能够在短短四只时间里取得如此令人膛目结舌的工业进步,这是他一手推动的结果,他才是这个国家初步工业化的灵魂,所在。如果没有他的穿越,或许这个国家还要等上许多年才能迈进工业的门槛。
但是现在,赵北穿越到了这个时代,那么,这个国家的未来必将因他而改写。这一点,赵北坚信不疑。
第593章 国民田产调查案
屁阳金光万丈。新的一天又开始了。伴着万丈金光,出早操的部队唱着军歌、扛着步枪,从城门洞里出了城,与此同时,在距离城门楼子不远的一条拍油马路上,几辆漆黑的轿车却从城外向城里驶了进来,由于几条穿城马路的建设,现在的老北京城已与过去很不同了,虽然许多旧式建筑仍然保留着,但是谁也不能否认,这座古老城市的现代化气氛确实是越来越浓了。
这几辆漆黑的轿车驶入旧城之后,直接就往东花园胡同五号驶去,黎元洪就住在那里,而这几辆轿车里的乘客也正是黎元洪和他的随员以及保镖。
昨天晚上应邀出席了一场由美国在华侨商总会举办的晚宴,宴上黎元洪心情不错。不免多喝了几杯,再加上酒逢知己。于是,昨夜黎元洪是在西山别墅过的夜,今天起了个早,便率领随员和保镖赶着返回北京城,因为今天上午国会将举行一次重要的会议,作为国会参议院议长,黎元洪必须出席会议,并表讲话。
之所以不直接去国会,是因为现在时间还早,黎元洪打算先回家处理一些私事,并按照以往的习惯,喝上一碗豆腐脑儿,吃些煎饼果子,如果时间允许的话,他还打算像以前那样练练字,然后再开始一天的工作。
等轿车赶回黎府,还没到七点,见时间充裕,黎元洪松了口气,径直走进书房,从一摞书信中挑出一封,交给管家,命他立亥拿去邮局盖戳寄出,顺便为老爷再买些信笺、信封回来。
管家领命而去,片刻又匆匆转回,向黎元洪呈上一张名片。
“老爷,工商部次长周学熙先生求见
“周辑之这么早过来做什么?请周先生在东厢稍坐,我片刻就过去。”
黎元洪并没有急着过去见周学熙,而是先将书房里的那摞书信整理了一下,然后才赶到东厢见周学熙,而这时,周学熙已等了他差不多五分钟了。
“黎议长。此次过来,并非是周某的主意,而是副总统派我过来的,这封信是副总统先生亲笔手书,还请黎议长过目
周学熙见了黎元洪,倒也没有拐弯抹角,拿出副总统张塞的一封亲笔信,交给了黎元洪。
黎元洪颇觉诧异,周学熙与张寥走得近,这他知道,不过以前周学熙还从来没有给张寒做过邮差,这么说起来,这封信恐怕是非常重要。
接过信,黎元洪匆匆扫了几眼,眉头往上一挑,神情颇似为难。
这是一封人情信,张副总统在信里替一位江苏同乡说情,请黎元洪从中斡旋,尽量走走总统的路子,减轻对那位江苏同乡的处罚。
事情是由去年开始的“国民田产调查案。引起的,根据去年国会部分议员提出的议案,从去年年初开始,一场全国范围的土地占有情况大调查由华南、华中地区开始,并迅向全国蔓延,根据中枢政府颁布的相关法令,所有国民都有义务配合中枢实施这次全国土地占有情况大调查,在调查过程中,严禁弄虚作假,严禁官*商*勾*结,一旦有人破坏这个,调查工作,一律视为藐视法律,将遭到严厉惩处。
自古以来。中国就是一个农业社会,作为财富的主要创造工具,土地直接关系到整个社会的结构,以及统治集团的利益。历朝历代,也都非常重视这个土的兼并问题,这既走出于维持统治的需要,也走出于中枢财政收入的需要。土地兼并越是激烈,拥有土地的大地主就越是要隐瞒所拥有的土的数目,而在古代,大地主往往同时也是担任朝廷职务的诸仲,权势与财势结合起来,这就是一座坚固的堡垒,它将从内部腐蚀掉任何王朝的根基,而王朝衰落的起因往往就是这个田赋减少问题,在农业社会,田赋永远是财政收入的大头,为了维持王朝统治,历史上的多数王朝都曾对土地占有问题进行过不同程度的干预,但是像现在这样进行如此严格的土地占有情况调查,以前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问题不仅仅在于国会和中枢政府态度坚决,更重要的是技术的进步,此次中枢政府派员对各省土地占有情况进行调查,依靠的不仅仅是地方官员和乡村基层组织,更重要的走动用了航空兵力量,通过飞机进行空中照相。虽然不是非常准确,但是可以大致的估算出某地农业耕地的总面积,然后根据这个总面积与地方政府报上来的数目进行核对,如此一来,地方官员如果想欺瞒中枢政府,无异于自讨苦吃,调查行动展开已有一年时间,因为这件事而落马的地方官员已有数百人,其中不少人还遭到了法律的严惩,一时之间,官场人物人人自危,多数人是不敢再弄虚作假了,但是难保少数人执迷不悟。
显然,张寥的这位同乡就是执迷不悟的那一类人中的一位,那个江苏商人不仅勾结的方官员篡改地契,而且还将名下的地产分散,在名义上转移给了自己的那帮亲戚和族人,如此一来,他不仅每年可以偷逃田赋数万元,而且还起到了示范作用,当地不少大地主都有样学样,如此这般的化整为零,将大地产分割成小块地产,以偷逃田赋,严重损害了地方以及中枢的财政收入。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新鲜,早在几年前,《小农田赋龋免法》颁布实施以来,地主分割土地偷逃田赋的行为已很普遍,中枢不是不知道,也对此偷漏税款行为进行过打击,但是考虑到国内的形势,中枢的惩戒手段还是比较温和。最多罚款了事,但是现在,随着中枢政府对地方控制力度的加强,中枢不再对这种“犯罪行为”姑息迁就,一旦查明情况,对于那些性质恶劣的案件一律采取刑事惩处的办法,除了罚款,还必须坐牢,从去年到现在,因为这个土地占有情况调查案而坐牢的大地主已有上百人。
现在不比过去。现在东三省移民正在热,洲,之。地主提高田租佃户如果承担不起田租。大不了干心儿了之,去闯关东。如此一来,地主的土地有可能面临抛荒,但是,这个田赋却不可能因为土地抛荒而不征,这就导致了两个结果。一个结果是好的,许多中小地主开始模仿美国农场,购买现代化农业机械,雇佣农业工人,进行现代化的农业生产,对于这种正在主动转型的土地拥有者,中枢持支持立场。其至可以为其提供购买农机的贷款。但是并不是所有地主都愿意这么干,作为土地抛荒的那个坏的结果,一些地主选择了投机取巧,而分割名下田产正是主要选择之一,这些田产分割出去,并不代表就不收田租了,依靠那个比较顽固的宗族统治秩序,地主们依旧可以从“田主”手中收取田租,这种办法虽然不是万无一失,这几年里,关于“霸占族中田产”的官司诉讪不断,许多地主确实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对于麻木的佃户而言,只要田租可以降下去,他们倒是不介意为地主打打掩护。做做名义上的“田主”虽然在锄社的帮助下,越来越多的佃户开始选择做真正的土地的主人,但是这还不够,必须让那帮地主明白,谁才是游戏规则的制订者。
对于那些选择投机取巧的地主,中枢过去是罚款了事,但是现在,如果案情严重。就不是交几个钱就能逃脱惩罚的了,某些冥顽不灵的地主必须坐牢,以傲效尤。
坐不坐牢,有一根“红线。”土地一千亩以下,罪名就是“逃税。”每亩罚款五华元,而如果这个土地数目达到了一千亩以上,那么,就是“藐视法律。”除了罚款,还得坐牢,如果隐瞒土地的数目过一万亩,那么这碗牢饭得吃上至少五年,而张副总统那位江苏同乡总共拥有土地两万余亩,显然,一旦这个案子结案,监狱里又要为“逃税地主”多准备一只饭碗了,而且,按照法律规定,这位地主老爷的这碗牢饭得捧上十年。
可是那人毕竟是副总统张寥的同乡,而且还是远亲,张副总统不能见死不救,更不愿被“乡亲。指着脊梁骂,所以。他决定请黎元洪从中斡旋。想跟总统做笔交易,让那名同乡将名下的田产捐出一半,交给地方政府处理。作为交换条件,总统跟司法部打声招呼,让司法部高抬贵手,放那商人一这对总统而言是举手之劳,司法部就是总统冲在前头的打手,这一点,黎元洪看得明白,张寥也同样不糊涂。
但是黎元洪肯不肯帮忙呢?张副总统心里完全没有底,因为他也明白一个“杀鸡做猴。的道理,此次全国田产大调查,中枢和总统是下了决心的。这既是为了维持中枢的权威,更是为了进一步拉拢地方政府,一旦调查结束,中枢政府将把所有的田赋收入转归“地方税。”也就是说,以后,这田赋就归地方政府支配了,如此一来,即使中枢舍得这块肥肉,地方政府恐怕也舍不得这块肥肉。
为了打动黎议长,张副总统在这封信里信誓旦旦的保证,一旦事情办妥。他可以立即动员江苏财团,为黎议长和汉纳根先生合办的那座煤矿注资,将其变成华北地区屈一指的煤炭企业。而且,如果资金充裕的话,江苏财团也有兴趣与黎议长的实业界朋友们合作创办一座大型钢铁厂。
必须承认。这个条件很有诱惑力,黎元洪甚至一度动了心思,不过经过认真考虑之后。他还是回绝了张塞的委托。
“请转告张副总统,我身为国会议长,不便干数司法事务,如果张副总统确实不忍见同乡身受目固之苦,那么,张副总统完全可以直接去找总统商议此事。
现在总统最关心的其实就是这个土地问题,我们联合阵线现在也在关注这个问题。如果人人都像那些奸商地主一样,都在偷逃田赋的话,那么国家财政收入从何而出呢?虽然现在工业展了,可是中枢每年补贴给工业的财政也是一个大数目,如果连田赋也弄虚作假,中枢财政岂非要喝西北风了?”
黎元洪这段话说得冠冕堂皇,可是他的真实心思却只有他自己明白。作为联合阵线的高层人物,黎元洪是从一开始就跟着赵北走到现在的,对于赵北的心思,他多多少少可以抓住一些妹丝马迹,他知道,赵北很久以前就在提“耕者有其田”的口号,虽然许多人都将这个。口号看作是与同盟会的那个“平均地权”是类似的夸夸其谈,但是黎元洪可不这么看,通过种种迹象分析,他认为赵北迟早会将“耕者有其田”由一个空洞的口号变为一个激烈的革命行动,所以,黎元洪很聪明的将自己的钱投入到了工业建设中,而不是用来购买土地,而且他还一再告诫亲属,让他们也将多余的钱投入到实业建设中去,而不要去做什么地主。
这次“国民田产调查案”证实了黎元洪的推测。总统先生果然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理想主义者,为了这个土地问题,他已经耐心的等待了很长时间,他并不急于求成,他是在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逐步的将那些拥有大量土地的商人和地主逼上一个岔道,这个岔道有两条路,一条写着“大地主。”这是条死路,另一条写着“实业家”这是条活路,就看对方怎么选择了。
黎元洪绝不认为这个。“国民田产调查案。是总统解决土地问题的唯一手段,根据以前的经验来看,总统肯定还留有后招,至于是什么,他暂时推测不出。但是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在这种时候,越是关于土地的问题。他就必须越是要撇清自己,不能搀和,更不能和总统顶着干,那样不利于自己的仕途展,没有了仕途,谁还会来主动与他合作创办实业呢?
说到底,还是一个利益问题。
第594章 司马昭之心
茶元洪不肯帮忙。周学熙倒是不货得意外。作为个官场2川,他很清楚黎元洪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他看来,黎元洪虽然在政府中占据高位。但是就其才能而言,这个人只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庸碌之辈罢了,如果不是赵北提携他,他黎家人现在什么也不是,至于什么“商界奇才。”更是一个笑话,没有国会参议院议长的这个身份,他恐怕连杂货店都办不起来。
不过作为张寥派来的邮差兼说客。周学熙还是很好的扮演了自己的角色,黎元洪回绝了张副总统的委托之后,周学熙淡淡一笑,说出番道理来。
“黎议长所言不错,司法之独立。这是宪政制度之要求。但是自古以来,我国法律讲究一个“天理、国法、人情”现在我国网,才确立宪政国体,不可贸然照搬外国法律,所以,在周某看来,这个。“人情。还是应该讲一讲的,特殊之情况。特殊之办理。我来之前,副总统说了。他同乡那件案子目前尚未移交法院。如果就在地方办理,自可酌情处理,而不至于将牢底坐穿,再说了,那人既然愿意认罚,交出一半田产。这已可起到震慑群小的作用,何必将人逼上绝路呢?另外,那人当初分割田产,固然有偷逃田赋的用意。但是未必没有周济族人的好心啊。当地的田租可是就此降了差不多两成啊。”
“周老弟,你这话看似有道理。可是却是歪理。我国法律已落后太远。自然应该奋起直追,“天理、国法、人情。这个说法本身就有问题,何为天理?何为人情?那都是人治,不是法治,现在我们既然宣传法治,自然不好食言而肥。再说了,总统这几年一直在强调这个“法律就是一切”“法律没有人情味”周老弟,你也常往司法部跑。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黎元洪一本正经的反驳着周学熙的歪理,不过说句实话,他对这个。“法律没有人情味”也是不怎么感冒的。不过既然总统这样说,他也就跟着喊喊罢了,真要是总统夫人犯了法,或者总统那位大舅子犯了法,黎元洪不信总统真的会坐视不理。中国人,几千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会因为几句口号而改变这个社会的运行法则。
周学熙当然不会真的跟黎元洪这么计较下去,既然对方态度坚决,他也就适时结束了自己的角色,然后。他转入了另一个话题,而这个话题才是张寥派他过来的真正用意。
“黎议长,既然你无能为力。那么,此事也就只能作罢了。不过,另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
今年入秋之后,总统选举和国会选举就要举行,目前已有几位独立候选人提出参选申请,国会正在审核。按照宪法规定,这个审核期到入秋之前为止,可是现在,为何总统尚未提出参选申请呢?联合阵线似乎也没有提出总统候选人。”
黎元洪淡淡一笑,说道:“周老弟,你这可是问住我了。实不相瞒。关于此事。我也问过总统,可是总统只是说“等等看”既然总统自己都不操心。咱们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周学熙惊讶道:“总统自己不操心?此话从何讲起呢?难道总统,不打算连选连任了?现在总统威望无人可及,如果他宣布参加下届总统,竞选的话,连任的可能是很大的。现在我国已确立共和制度,不像过去,皇帝一做就是几十年,现在的总统任期是五年,这个中枢政策的延续性就显得非常重要了,现在我国工业、商业都在快展,这与总统的勤奋和才干息息相关,这种时候,如果换一个人做总统,谁能保证国家还能维持稳定展呢?”
黎元洪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回答。周学熙是张寥的知交好友。也是国民同盟的重要成员,这个人一向与联合阵线分歧严重对于那位赵大总统更是阳奉阴违,这样一个人,塞进工商部做次长,完全是出于平衡的需要,也是为了团结那帮君宪派阔佬,这一点周学熙很清楚。所以他不会对联合阵线有什么感激之情,可是现在,听他这话里头的意思,他竟然希望总统连选连任,这未免有些奇怪。
“周老弟,听你意思,如果总统宣布参加下届总统竞选,你是支持的?。
出于谨慎,黎元洪问了一句。看看对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跟国民同盟在国会里明争暗斗了差不多五年时间,他很清楚对方都是些什么人。作为一个多少有些自知之明的政客,他明白,如果不是总统在给他和汤化龙撑腰的话,他们这两个“总统走狗”早就滚蛋了,哪里能坚持到现在?现在黎元洪正信心满满的打算参加下届国会议员选举,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踩进什么陷阱里去。而且考虑到靠山不能到,如果对方真的打算设个。什么陷阱请总统先生和联合阵线入瓮的话,他有必要先试探一下对方的火力。
“那是自然,对于总统,我现在是心服口服,过去,我确实视了总统,认为他太年轻,没有阅历,对外政策也过于卤莽,可是现在,我却对他佩服之至,如果赵振华宣布参加此次总统选举,我肯定投他一票
周学熙很诚恳的亮明了他的立场。不过同时,他也谨慎的处理着措辞。实际上,赵北迟迟不向国会递交总统竞选申请表,这一举动完全打乱了国民同盟原本制订的应对方案,按照国民同盟的那个方案,如果赵北宣布参加竞选的话,他们将主动退出总统竞选,而将主要火力放到国会议员竞选上,因为他们知道,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在威望上都是远远比不上赵北的,虽然由于“国民田产调查案”部分有产者对总统有意见,但是这不能改变最基本的力量对比,与其去竞争总统的位子,还不如去占领国会,好歹在国会议员竞争上,不见得国民同盟就比联合阵线差了,而且,由于联合阵线从前年开始整顿内部,国会议员里出现了明显的势力分化,几个小党派现在正酝酿着组建大党的事情,一旦完成势力整合,那么,国会里完全洲联上演幕二国演义的好戏,国民同明肯定能浑水摸白,力,未必不能拥有国会议席的多数,只要占领了国会,即使不能与总统正面对抗,至少也能改变一下目前这种弱势局面。
但是现在,赵北迟迟不向国会递交总统竞选申请表,这让国民同盟的成员们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如果赵北不想参加总统竞选的话,国民同盟似乎可以推举一名自己的候选人,到时候如果顺利当选,那么,国民同盟不仅能占领国会,还能占领总统府,如此一来,这天下就是国民同盟的天下了。
可是考虑到赵北的做事风格,国民同盟倒是没有天真到那种程度,张塞、周学熙等人一致认为,赵北之所以没有迟迟亮明他的立场,这背后恐怕跟“谦逊”没什么关系,他们认为,这可能是赵北又在耍什么政治手腕,搞什么阳谋、阴谋,经验告诉他们,越是在这种时候,越是要保持冷静。走错一步,以后就会后悔不迭。这是有前车之鉴的,当初,徐世昌接替袁世凯担任民国总统,一开始的时候赵北也是支持的,可是后来的事情展却全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通过一场策划周密的国会弹劾案,赵北很轻松的就将徐世昌赶下了台,然后,这位革命先锋就毫不客气的粉墨登场做了总统,掌握了宪法赋予的最高权力。
现在,联合阵线已分化出许多小党派,当年的那场“国会弹劾总统案”的内幕逐渐被人揭露出来,虽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指向总统本人,但是黎元洪、汤化龙却是跑不了干系的,而这两个人又一向被人视为“总统走狗。”如此算来。徐世昌徐大总统当年就是被这位赵大总统的阳谋给暗算了。
跟这样一个人斗,张寥、周学熙必须步步谨慎,他们可承受不起任何阴谋,他们都是文人,他们最多跟总统玩玩儿阳谋,阴谋他们玩不起,也没有资本玩。
如此一来,国民同盟也不敢轻易的提名他们的总统候选人,虽然现在有几个不识好歹的“独立候选人”跳了出来要跟总统比划比划,可是在多数国民看来,那几位不过就是陪衬红花的绿叶罢了,真要竞争这个总统宝座,那几位显然还不够格。
可是眼看着距离国会审核总统候选人名单的截止日期越来越近,国民同盟上上下下都是非常心急,周学熙到是有心立即推选本党候选人,可是张寥却不干,因为他觉得这里头有蹊跷。
有什么蹊跷?还不是张副总统心怯了?现在不比过去,四只前,张寥的家族产业不大,不过就是几座仿织厂、面粉厂而已,可是现在呢?经过这四只的工业大展,张氏一族所拥有的产业规模之大足以让人惊叹,动产就不说了,光是那些不动产就可以傲视全国,仿织厂、面粉厂、钢铁厂、榨油厂、煤矿、农场、轮船运输公司,,这些企业的规模或许比不上外国企业,但是在中国已算得上大型企业,如此身家不能随意的带到租界去,张副总统当然会心怯。
所以,在周学熙看来。张塞现在越来越有“妥协性”了。只要赵北不动他的利益,那么,他也不会去主动招惹赵北,自从去年开始,国民同盟在国会里就表现的非常“稳重。”这与张副总统的这种妥协心态不无关系,毕竟,人都活在现实里,对于有钱人来讲,这个现实就是避免整个家族因为个人不负责任的行为而整个覆灭。
不过周学熙倒是不好诋毁张害的妥协,因为他现在也有相同的心态,虽然有规定限制了政府官员经营产业的范围,但是他的家族产业现在也正在迅展壮大。许多工厂、矿山都贴着周氏的标签。想痛痛快快的撕下来却也没那么容易。如果跟赵北撕破脸,这些不动产是无法带去租界和外国的,只能便宜了赵北,这方面,赵大总统很有经验,当年,“北洋财神”盛宣怀就是这么垮台的,兴盛了数十年的盛氏家族也就此衰落下去,一蹶不振,而且家族中的许多成员也不得不远走他乡,偏偏所有人都找不到指责赵大总统的理由,毕竟,人家的理由非常充分,而且光明磊落。
现在的国民同盟里头。像张雾、周学熙这样心态的成员还有不少,他们无一例外都是阔佬。身家厚实,性命金贵,不可能像那帮会党一样抛开一切上粱山,“光棍吃饭靠拼命”可惜他们都不是光棍,只好对强势的总统采取守势了。
这种心态也决定了。他们这些人面对总统的阳谋、阴谋,都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如果没有盟友的话,他们简直就是总统砧板上的鱼肉。
周学熙的话确实让黎元洪很是惊讶,当他听到周学熙准备投总统一票之后,不由喘嘘起来。
“周老弟,你当真是识时务者啊。没错,总统如果参加下届总统,竞选,他肯定能够连任。不过,在我看来,总统现在之所以迟迟没有表明立场,或许与南边的形势有些美系。”
“南边的形势?黎议长可是指杨哲子那帮人正在鼓吹的“终身总统制。?”
周学熙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句,心中却是一凛,现在连黎元洪都对杨度那帮人的上蹿下跳留了心。这似乎表明,一个社会舆论正在形成之中,如果这一切就走出自那位赵大总统的策戈!的话,那么,他的心机未免太深沉了些,而迈出的脚步似乎又太快了些。
这或许就是那传说中的“司马昭之心”吧。
但是,这真走出自赵北的亲自策划么?他不是革命党出身么?到时候,如果他真的做了什么“终身大总统”又该如何向国民特别是那些革命党出身的同志交代呢?
政治,果然是太过复杂。确实不是文人可以玩得起的,周学熙甚至有些退出这场政治游戏的想法了,还是徐世昌看得明白,当初他一走了之,彻底与政治划清界线。当真是聪明人的选择。,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肌凶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第595章 原则问题
※叩日米逐渐强烈起来,与温明昌升高了。树阴下的那间书房依旧凉爽,像以往一样,张寥按时来到书房,按部就班的处理早餐之后的一些私人事务,与前几年一样,他现在依旧是“天下第一闲人”公务基本没有,办公室基本不坐,以前,黄河水电站工程还可以当作日常的消遣,可是现在,随着工程的启动,张副总统终于变的无事可做了,每天有大把的空闲时间用来自娱自乐,而作为早上的娱乐项目之一,浏览信件就是排遣无聊的最好做法。
刚才仆人已去邮局取了今天的信件回来,此刻就整整齐齐的码放在那张红木书桌上,上头还压着一块狮头镇纸,旁边放着把西式裁纸刀,而一摞空白信笺纸也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桌的一角,以方便张寥随时给友人回信。
走进书房。张塞支走了管家,独自一人留在书房里。先将那块狮头镇纸拿了起来。然后拿起那放在最上头的一封信件,看了眼信封上的落款,随手又放到了另一边,接着又拿起一封信件。扫了眼信封,然后又放在了一边。如此反复几次,终于有一封信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拿起那把西式裁纸刀,拆了信封,抽出信瓤,但网将那信件的抬头看完,门外就传来管家的声音。
“老爷。周老爷回来了。”
“请他过来说话。”
张塞将其它信什都收了起来,只有那封拆了封的信件依旧放在书桌上,趁着管家将来客领到书房的这片刻工夫,他以很快的度将那封信浏览了一遍。
这时,书房门口人影一晃,管家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人,正是工商部次长周学熙。
“辑之。事情办得如何?”
张塞将那封信放在书桌上,先问了周学熙一句。
怔能如何?人家黎议长是遵守国法的表率,自然不肯帮忙,他叫我转告季老。请你自己去跟总统讨个人情,为那同乡说几句好话。”
周学熙戏诗的工笑,也不怎么客气,大刺刺的往凳子上一坐,就催促那管家上茶。
“我没问你这件事。我问的是。赵振华什么时候向国会递交总统竞选申请表的事情。”
张塞摇了摇头,一时竟未明白这其实只是周学熙在跟他开玩笑呢。
周学熙收敛笑容,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黎黄陵也是茫然无措,他只是告诉我,他就此事询问总统时,总统只是说“再等等
“再等等?他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去?入秋之前。国会就会停止审核总统候选人资格。现在都快入夏了,再等等的话,只怕就无法向国会递交竞选申请表了o”
张塞这才反应过来,周学熙刚才是在寻开心。不过他倒是不以为意。他现在只关心这个总统选举的事情。
“你问我。我问谁?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赵振华自己都不着急,我们这帮一旁瞧热闹的人又何必替他着急?难不成,我们帮他向国会递交一份竞选申请表?”
周学熙苦笑。本来他还打算顺便提一下国民同盟推举总统候选人的事情,可是一看张雾那拧在一起的眉头,这高到嘴边到底又咽了回去,确实,这种时候没有必要给党魁增添烦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将心思放在国会议员选举上吧,这也是周学熙急着赶回张府的主要原因,说句实在话,现在实业界里“南张北周”周学熙在实业界里的地位不比张寥低,但是他现在却甘心为张寥跑腿,除了张寥是副总统之外,更重要的原因还在于两人有共同的利益追求,他们都想把国民同盟变成国会第一政治集团o
周学熙没再说话,张寥也是沉默良久,只有那名管家忙着吩咐仆人沏茶,并将茶端到周学熙面前。
周学熙接过茶杯,见张塞依旧拧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由很是担心。
“季老。我见你这几日憔悴得厉害,是不走出去散散心?最近市面上有一部新的电影片子,叫做《天山风光》,据说是张一鹰叫人拍的,片长一个钟点。满屏的异域风情,到是叫人大开眼界,若你有兴趣,不如叫上几个人,咱们一同去电影院瞧瞧。”
“张一鹰?他现在还在伊犁?”张寒回过神。随口问道。
“这我可不清楚了。
周学熙摇了摇头。
“现在新、疆的省长还是王树材吧?中枢派张一鹰去那里,我原以为是让他接任省长一职的,可是现在看来,中枢似乎还是看好王树橱的,毕竟他以前是布政使,好歹比张一厚这今后进晚辈更有威望。”
张塞自问自答。有些走神,因学熙明白,他这是思维混乱的表现,于是急忙起身,转移了话题。
,才听下人说。徐菊老回信了?”张塞点了点头。将书桌上那封已拆了的信递给周学熙,说道:“果然如你所料,菊人一口回绝了我的建议,他不打算出山。”
周学熙接过信。匆匆扫了几眼,不由苦笑,说道:“说句实话,我已有些羡慕徐菊老了,归隐田园,远离纷争,这不失为一个聪明的选择。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徐菊老不愿出山竞选国会议员,那么,咱们还得多拉一些有威望的人出山才是,如此才能十拿九稳,占领国会。不过,王伯隅、罗叔言那帮国学奇才就不必招惹了。他们现在正忙着研究敦煌古卷、甲骨文字,是不会搀和政治的。”
徐世昌虽然早就退隐,不理国事,但是此次国会选举,国民同盟打算请他出山竞选国会议员,不过这封信表明,徐世昌拒绝出山,而且也拒绝参与国民同盟的任何政治活动,这倒是有些让张寒失望,他本以为依靠国民同盟现在的影响力,是可以拉拢一批旧官僚、旧政客的,但是现在看来,不少旧官僚、旧政客显然已对政治失去了兴趣,徐世昌是如此,冯国璋也是如此,他们都拒绝与国民同盟站在一条战壕里。
如果这个邀请是联合阵线方面出的呢?张塞不得不如此假设,不过假设归假设。现在的联合阵线确实已经不走过去的那个松散的政治俱乐部了,他们是否看得上徐世昌、冯国璋那帮过气的政客,这本身也是一个问题,成员太过复杂的话,对于一个政治团体而言确实有利也有弊,现在的联合阵线似乎正在将自己变成一个战斗集体,而不是大杂烩。
如果联合阵线不打算拉拢那些旧官僚、旧政客的话,国民同盟倒是不介意将那些三教九流的人物招揽到自己这边,壮大势力,以便角逐国会议席。有这些人助威,国民同盟还是很有把握赢得不少议席的。
但是这只是理想情况,现实情况比较残酷,现在杨度正领着一帮人在南方上蹿下跳,鼓吹什么“终身总统制”想把赵北变成这民国的终身大总统。对此,张寥非常警惧,如果杨度的行动确实走出于赵北亲自策划的话。那么,一旦那帮人得逞,这国会就真成摆设了,那么也就不必去竞选什么参议员、众议员了,大家各自散了,回去经营实业才是正道。以免触了龙须,落个悲惨下场。
也正是这个缘故,张寥才派周学熙赶去黎元洪寓所,跟他探听南方局势与总统府的关系,但是周学熙白跑了一趟,黎元洪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也没有提供。杨度到底是自行其事,还是受了别人的指使,到现在为止,众人仍是一头雾水,分不清东南西北。
关于南方局势。这个话题确实比较敏感,旁人不好旁听,于是张寥将管家打出去,与周学熙在书房里小声密议,这一议就是差不多半个小时,直到管家来报,日本驻华公使馆翻泽兼书记官高晃宇来访,正在屋里密议的两人才结束了讨论。
“告诉日本人,我今天有事,不见客。
张寥到也干脆,一口谢绝了日本外交官提出的会面请求。
“季老,为行不见高尾亨?”周学熙有些奇怪。
“有什么好见的?日本人还是那老一套,想“中日和睦、中日友好”以前,我也努力促成中日和睦、中日友好,可是后来我现,总统对日本人成见未消,甚至是恨之入骨,如此一来,这日本人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我又何必插手呢?如果到现在还没看明白这个道理,我这些年的副总统算是白做了。”
“现在日本国内宪政势力与军方势力斗争甚是激烈,主张对华友好的一派基本都是宪政派,若是能以此为机会挑动两派互争短长的话,未必不能取渔人之利啊。”
“辑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在日本之所以要对华友好,纯粹是因为日本国内仿织品积压严重,销不出去,这原因么,正是因为我国本土仿织业之兴起,日本商人失去我国市场。当然不甘心,当然要对华友好。一旦友好了,日本货又要占领咱们中国的市场了,咱们又何必与虎谋皮呢?”
张塞这话说的隐晦了些,不过周学熙倒是听得明白,现在张、周二人的产业中都有不少仿织厂,从经济层面而言,日本每织品就是他们的天然敌人。现在这今天然敌人竟然想利用他们加强中日之间的商贸交往,这确实是与虎谋皮,不过这只虎却不是日本人。
政治为利益服务,这是每一个政治家或者政客必须记住的一点,这是原则问题。
第596章 政策分歧
,寒不愿会见日本人。于是一挥手。管家心领袖会。急肛…书房,赶去张府正门,将那张名片还给了日本公使馆书记官高尾亨。
“高尾先生,我家老爷今天有事,不会客,您改天再来吧。”管家倒也客气,不过这话里头赶人的意思很清楚。
高尾亨有些惊讶,不过既然对方不愿见他,他倒也不好硬闯,毕竟这里是民国副总统先生的寓所。现在日本国内的政客们正在想办法避免国内经济形势进一步恶化,这与中国的关系就不能不加强,有了中国的市场,日本国内的轻工业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失去了中国市场,日本的经济很快就会彻底完蛋,这不是夸张,现在的日本国内经济状况是一塌糊涂,政府债台高筑,社会民怨沸腾,再加上日本右翼力量以及与右翼针锋相对的日本左翼力量的煽风点火,整今日本如同一座即将喷的火山,谁也不知道日本将往何处去。
偏偏这个苹骨眼上,中国的大选年到了,眼看着中国的国会和总统即将进行改选,日本外务省立即向驻华公使出了令,责令公使务必密切注意中国政局的展,见缝插针,利用这个机会加强中日之间的商贸交往,以拯救炭笈可危的日本经济。
但是日本军部的看法正好与外务省的看法相反,日本军部高层认为,既然中国已不可能与日本友好相处,那么,不如趁着中国这次大选一劳永逸的解决“远东问题”用军事手段迫使中国让步,为日本商品打开销路,并遏制住越来越强大的中国工业力量。
两种观点针锋相对,最后还是日本文治派的观点占了上风,于是,日本驻华外交官们就开始了忙碌,今天高尾亨过来拜见张塞,正是奉了日本驻华公使的命令来送请柬的,日本公使想邀请这位副总统先生去日本驻华公使馆参加宴会,以进一步改善两国关系。
之所以不清总统先生过去,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位“狂人总统”从来就没有说过中日友好的话,即使在去年那个所谓的“中日外交年”里,那位“狂人总统。也没有给日本喘息之机,正是在他的亲自主持下,中国的那个仿织业协会通过了一个《仿织业同业自律章程》,根据那个,章程,中国的仿织厂不再从日本进口“劣质”坊织机械,以维护中国仿织品的良好品质,同时,中国的棉花同业组织也通过了一个类似的组织章程,承诺优先保障国内仿织厂的原料供应,换句话说,中国的棉花将很难再出口到日本的坊织厂,这对于严重依赖中国棉花的日本坊织企业而言,就是当头一棒,差点就使整今日本仿织业崩溃,如果不是英国人从澳大利亚送来了棉花,日本的仿织业也不会芶延残喘到现在。
对于“狂人总统。”日本的宪政派与军部的看法惊人的一致,他们都认为,如果这个人不下台的话,中国的市场恐怕永远也不会向日本敞开。而中国的军事力量也将在他的领导下一步一步走向强大,直至完全抵消日本军事力量的全面优势,所以,日本的多数政客和财阀、军阀都希望通过这次总统选举将“狂人总统”赶下台去,必要时日本政府甚至决定使用武力帮助那些反对“狂人总统。的在野势力,扶持一个对日立场较为温和的中国政客上台掌握中枢权力。
日本政府也很清楚,他们知道,就凭现在那帮在野人士、反对派人士的力量,完全不是“狂人总统”的对手,所以,日本政府决定走迂回路线,先在国会里扶持对日友好力量,然后再想办法削弱“狂人总统”的影响力。
日本人看中的是国民同盟,所以,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日本公使馆经常派人到张寥这里套近乎,希望能够从这里找到突破口,但是遗憾的是,日本人显然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张副总统不仅是政府的副元,更重要的是,他本人也是一位非常有成就的实业家,他的名下产业中,仿织业是大头,所以,从经济层面上讲,双方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从这一方面来讲,张副总统显然也不可能成为对日友好人士。
于是,高尾亨此次前来张府,就吃了一个闭门羹,压根连张副总统的面前没见着,连自己的名片都没递进去。
高尾亨只能离开,将那张公使馆的请柬留给管家,然后坐上那辆装饰豪华的外交马车,神情黯然的返回了日本驻华公使馆,向日本驻华公使小幡百吉复命。
高尾亨见到小幡百吉的时候,这位日本驻华公使正在会客室会见几名国内过来的客人,为那人高尾卓倒是见过一面,正是前任日本驻宁波领事西泽公雄。
对于高尾亨没能完成任务小幡百吉非常恼火,不过当着客人的面他无法严厉斥责高尾亨的渎职,只能呵斥几声,勒令他退下一边。
虽然站在会客室的角落,距离小幡百吉等人较远,但是公使馆里比较安静。而且那几人说话的声音也不是非常低沉,所以高尾亭还是能够听见他们的对话的,显然,这帮人正在讨论中国南方的局势。
“公使阁下,请恕我直言,在我看来,阁下对于中国目前的局势判断并不是非,阁下认为。只要拉拢那此反对赵北的政客卜台执此大吉了,但是阁下的这个看法是很错误的,因为赵北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手里的权力,所谓的国会、总统选举。只不过是他进行军事独、裁统治的遮羞布罢了,赵北作为一个从尸山血海里冲杀出来的军事强人,他绝不会容忍自己被人架空,他会毫不犹豫的使用武力以达到他的目的。
现在,中国的南方各省正在兴起一股社会舆论,这股社会舆论就是关于“终身总统制。的鼓吹,最为著名的鼓吹手是杨度,他现在是江苏的省长,这个人当年曾在日本留学,重点攻读中西方的政治理论,尤其是君主立宪问题,对于这个人而言,鼓吹强人政治是非常得心应手的,有这个人作为鼓吹者,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中国的社会舆论就会开始就这个“终身总统制,的问题进行辩论,然后,我可以保证,支持的一方将最终胜出,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舆论本来就是赵北精心策划的一场心理战争,当初他派杨度去江苏主持局面,用心是非常深远的。
公使阁下,你或许会认为我有些危言耸听,但是作为一个与赵北多次交锋的日本人,我很清楚他的性格,也很清楚他的做事风格,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厉害的对交道。必须全神贯注,不能有任何的懈怠,这个人不按规矩出牌,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走,又会通过什么手段达到他的目的,同时又不会损害他和他的盟友的利益。”
西泽公雄说起话来有些冲,不过小幡百吉显然很尊重这位低级外交官的经验,并没有强调身份的差异,而是坐在对面的沙上,仔细的聆听着西泽公雄的每一句话。
“西泽君的话很有道理,但是在我看来,目前帝国政府可以动用的手段并不多,排除军事手段的话,目前我们能够采取的措施似乎只有加强与反赵北势力的联系,以便在总统选举与国会选举举行的时候给予其致命一击,至少也要迫使他交出中枢权力。”
尊重归尊重,可是小幡百吉并不认同西泽公雄的所有看法,至于这是不是他的心里话,却是没人清楚了。政界就是这样,各人有各人的算盘谁也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立场亮明,既然外务省给小幡百吉的刮令是利用这次大选,那么小幡百吉自然不会选择那些好高鹜远的目标。
“请恕我冒犯,在我看来,公使阁下似乎过于强调宪政派的力量了,在日本国内,宪政派尚且要受制于国民和军部,何况现在的中国?在这个国家,现在已没有任何势力能够制约赵北的力量,他们最多扯一下赵北的后腿,避免他走得太快,但是,作为这个国家法律上的最高政府脑,赵北不仅有力量而且有信心消灭那些反对他的宪政派,而不会顾忌国内与国外的舆论谴责,这个国家自古以来就有着“家天下。的传统,现在清国皇帝刚刚退位不过几年时间,由于退位的过程过于和平化这个。国家的国民并没有真正意识到国体与政体的剧烈变化,对于他们而言,“皇帝,与“终身大总统,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而这个,终身大总统”又能为国民带来利益,那么,一旦赵北想做终身大总统,恐怕也没有多少人会去反对他,而且那些有从龙之心的人更会为他摇旗呐喊。”
西泽公雄很不以为然的纠正了小幡百吉的看法,不过这一次的口气没有上次那么冲,而且将中日两国的国内局势进行了一番比较,这让在座的几人都有些担忧。
小幡百吉也很担忧目前的局势,但是对于西泽公雄刚才的建议,他还是非常犹豫。
“西泽君,刚才你说你打算在南方进行布置,干扰此次总统大选,这个计划非常冒险,我必须请示国内意见。”
“那就请公使阁下尽快向国内请示,一旦批准行动,我们的人立即动手准备,我相信,这次大选对于大日本帝国而言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只要我们抓住了这个机会,在远东问题上,我们的言权是不会被中国人夺走的。那么,阁下,在下这就告辞了,我在旅馆等待公使阁下的答复。”
西泽公雄起身告辞,带着几名随员离开了会客室,站在角落的高尾亨急忙跟了过去,自卜幡百吉一同将这帮人送出了公使馆。
“这帮家伙,真是狂妄之极,如果不是有军部的背景,我肯定不会和他们谈论这么多话的。”
小幡百吉返回公使馆后,冲着高尾亨了几句牢骚,并借此机会斥责了高尾亨的渎职行为,然后,让高尾亨再次离开公使馆,去城里拜访那些对日友好人士,而他自己则匆匆走到了电报室,开始向日本外务省拍电报,并明确告之,西泽公雄的建议很可能事先取得了军部的肯,不然的话,他的底气不会这么足。
显然,在对华的外交立场上,日本国内的两大政治派别又一次开始了明争暗斗,至于到底哪一方会主导对华交涉的政策,这似乎要看各方势力的纵横挥阖。
第597章 训政五君子
南京,江苏省政弃办公区,二号办公室。
二号办公室,其实就是省长的办公室,这是杨度照搬总统府“一号办公室”的经验,作为总统的下属,他自然不好借越,于是,这办公室也就成了“二号办公室”。
现在空气中的湿度很高,屋里闷热不堪,虽然有电风扇在吹,但是杨度浑身已是湿透。办公桌上的那碗凉茶也已喝得精光。
杨度放下毛笔。抬手去提那只茶壶,但是提起来一看,也已空空荡荡,只好叹了口气。拿起毛笔,继续完成那封信,这是给一位好友的私人信件,倒不是什么公务,虽然现在公务确实繁忙。不过抽空写几封信的时间还是有的。
不多时,杨度已完成了这封私人信件,将信板装进信封。封了信封,然后喊来秘书。让他立囊拿着信去一趟邮局,尽快将信寄出去,不能与公务信件混淆。
秘书很快离开办公室。杨度这才开始了正式的公务,作为一省之长,这全省的事务不分巨细,杨度都会一一过问,这是他在侍从室养成的工作习惯,没办法。“事必躬亲”这好象是总统处理国事的一个。重要原则,这倒不是不信任下属,而是想提高工作效率,事实证明,总统的决策总是比旁人的决策更有效率,杨度也认为自己比别人更有效率,于是,在处理公务方面,他也有些事必躬亲的作风,只是跟总统比起来,他所需要关注的不过就是民政事务罢了,至于军事事务,他插不上手,而且也不会去插手,作为一个侍从室出身的政客,杨度很清楚总统最忌讳下属插手不该管的政务。
办公桌上厚厚一摞文件,杨度翻了翻,选出最重要的几份文件,优先处理,至于什么是“最重要”的文件,目前来讲,就是关于这个“终身总统制”的。
当初被总统派到这江苏来当省长,杨度的任务非常明确,那就是为总统确立“政”而做前期准备,那么如何“刮政”呢?在杨度看来,最好的政方式就是改变目前五年一选的总统选举制度,将总统的任期延长,最好是终身总统制,以此保证中枢政莱的延续。以及总统刮政的实现,于是,从去年开始,他就正式将这个“终身总统制。给抛了出来,通过一些知名人物大造舆论,鼓吹总统刮政。
杨度认真研究过中外政治制度,他与革命党人不同。他一直认为中国落后太久,民智未开。国民素质偏低,实行美国、法国式的共和体制并不靠谱,他坚持认为“君主立宪”才是这个。国家最好的选择,但是既然满清冥顽不灵,葬送了这条君主立宪的道路,那么,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支持“共和政”制度,寻找一个政治上的强势人物,通过这个,人物的权势推行社会改良。
杨度选中的这个强人就是赵北,在他看来,赵北不仅拥有权力,而且通过前几年的施政。赵北也已表现出灵活的政治手腕,这个人有勇有谋,正是拯救这个国家的理想人物,于是,杨度开始不遗余力的支持赵北实现刮政目标。
另一方面,作为一名在传统文化中熏陶了多年的文人,杨度也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现在赵北这么看重他,这么提拔他,杨度无以为报,只能肝脑涂的。为总统尽心尽力了。
目前来讲,这个舆论造势已到关键时候,越来越多的社会知名人物开始参与到对刮政问题的讨论中去,虽然杨度也知道,这些人里不乏投机客,但是当年他在总统府侍从室里跟着总统学了一招,那就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所以,在他看来,纵然那些跟着附和“政”的人是投机客、墙头草,但是并不妨碍他去联合他们、团结他们,为总统摇旗呐喊。
现在杨度正在优先处理的公务就是关于团结盟友问题的。现在,江苏、江西、淅江、福建、安徽、广东等省已纷纷成立了所谓的“政研究会。”这些组织基本上都有杨度的影子,不过这些组织的成员并非都是为了什么政治理念、治国理想而加入其中的,他们中的许多人其实是奔着钱来的,现在。这些组织、团体的活动经费全靠杨度供给,好在江苏是个富省,在不引人注目的地方敲些边边角角,就足够给这些投机客开销了。
有了钱,一切好说。这几份公文都是关于地方税务整顿的,杨度决定从这里下手,分配出一些资金,用来供养那帮鼓吹总统政的投机客,不过现在省议院正在找杨省长的麻烦,所以,这个公务细节的处理必须谨慎,必须为这笔抽调出来的资金找个,冠晃堂皇的用途,杨省长最终决定,以“修缮省府仓库。为名义,调用这笔资金,然后找人做做帐,从中划走一部分。现在各省“刮政研究会。纷纷成立,这经费需求确实浩大,除了调用这部分资金之外,杨省长还打算请总统援手,解决一部分经费问题,兄,众此人也是在为总统摇旗呐喊。没等杨度处理完这几份公文。一名秘书走进办公室。
“省长,严先生、刘先生他们过来了,您现在就见他们么?”
杨度点了点头,吩咐秘书将那几名客人领到办公室里。
片刻之后,四名长衫打扮的男子走进这间省长办公室,正是严复、孙毓筠、胡模、刘师培,这几人都是杨度找来的“枪手”那些表在报纸上的重量级鼓吹“总统社政终身总统制”的文章基本上都是出于这些人之手,再加上杨度自己。总共五位,人称“刮政五君子。”本来,杨度还打算拉上李变和的,但是李赞和是总统府侍从室主任,这个身份不好直接出面鼓吹“终身总统制”于是,杨度只能放弃,与另外四位一心投靠总统的君子一同制造舆论,为总统摇旗呐喊。
这四位今天过来拜访杨度,到不是他们自做主张,而是应邀而来,因为杨省长打算举行一次非常热闹的国民集会,地点就在城里的那座明代皇城前当他打算利用一下这个革命情绪,让国民记住,是谁一手消灭了腐朽的满清王朝,建立了共和制度,光复了大汉江山,这个人不是袁世凯,也不是别的什么革命党。而是“革命先锋。赵振华。
与四人略微寒暄之后,杨度迅处理完了那几份重要公文,然后叫来一名秘书,吩咐备车。
省长出巡,自然是防卫森严。不消杨度吩咐,秘书已叫来一支卫队,十五名内政部士兵,人人都带着德国造“盒子炮”火力强大,分乘四辆轿车,一前一后保护着省长专车前往皇城方向。
这十五名士兵只是负责保护省长路上安全,实际上,皇城那边早已戒备森严,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是两个连的士兵,足以保证省长的安全。
省政府所在地其实就是以前的两江总督府,与南京城里的明代皇城遥遥相望,隔得不是很远,按说最多几分钟就能赶到,可是这一路过来,正好碰上一大群牛被人从皇城方向赶到东边去,这马路拥挤得厉害,汽车只能一步一步往前蹭。
“让开!让开!赶牛的,说你呢!让开!让开!”
卫队长跳下汽车,站在路中间,冲着胎赶牛人吆喝着,对方倒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急忙挥舞鞭子,抽打那群牛,但是不打还好,这鞭子一打上去,这群牛反而走的更混乱了,马路完全被童塞住了。
卫队长只好叫来几名农家出身的卫兵,让他们协助那几名赶牛人赶牛但是不等他们靠近,那几名头戴斗笠的赶牛人突然吹了声口哨,然后同时伸手到后腰,等他们再将手挪到面前的时候,每一个人的手里都多了一支手枪,而且也是清一色的德造毛瑟手枪。
“啪!略!”
“啪!啪”。
不等卫兵们反应过来,赶牛人手里的手枪已经开火了,子弹呼啸着穿过几名士兵的躯体,瞬间就将他们撂倒了。
与此同时,从路边的茶馆、饭店里也冲出几人,挥舞着手枪从车队的后方冲了上去,等靠近汽车时,他们扔出了手里的几颗炸弹。
“轰隆!妾隆!”
“轰隆!轰隆!”
炸弹在汽车边爆炸,两辆汽车被强烈的气浪掀翻,而那些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声吓了一跳,嚎叫着奔跑起来,街上顿时更显混乱,不过这也掩护了被袭击者。
“刺客!刺客”。
卫队长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在炸弹落地之前,他已抽出了手枪,依托一辆汽车,向那几名赶牛人开火还击,而那些原本留在汽车里的卫兵也都跳下汽车,用手枪与刺客进行着交火,至于负责保护杨度的人,更是将省长摁在了地上。
这场街头枪战斗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不过五分钟后,刺客们便从背街小巷撤退了,行动相当迅。而且,在撤退之前,他们在街上抛洒了大量传单。
听到枪声,城里的卫戍部队迅赶来增援,警察也乘着卡车全副武装的赶到了事地点,但是他们找到的不过就是几具交火双方的尸体,以及大量传单。
根据那些传单,警方最终将此次刺杀定性为“政治刺杀案件。”
传单的内容并不复杂,不过就是反对“终身总统制”而已,而且,在传单上头,杨度已被明确定性为“国贼”刺客还号召国民对其“人人得而诛之。”传单的落款都写着“血光队”字样。
堂堂省长,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遭人截杀,而且刺客从容撤退,这事未免太匪夷所思。
联系到以前的汪兆铭遇刺案,这件刺杀案更显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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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更新晚了点,这是今天第一更,第二更将在晚上七点以后。多谢关注。
第598章 此地无银三百两
场度满刺的消息很快传编仓国。而且,这个消息也在第讽州川猛到了总统府,赵北在杨度遇刺不过半个小时之后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件事与赵北绝对没有任何关系,杨度作为他的一颗重要棋子,现在还有用处,赵北当然不会自剪羽翼。所以,这件刺杀案非常蹊跷。赵北也陷入困惑之中。
是谁策划了对杨度的刺杀呢?这个问题萦绕在赵北心头,让他有些。
现在杨度已经将“终身总统制”的舆论推到了一个关键点上,接下去的就是再接再厉,为赵北实现“政”做舆论上的铺垫,但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人想要杨度的命,这确实很让人担心。
根据南京方面拍来的电报,刺客撤退之前,曾抛洒大量传单,在传单上,他们自称“血光队”这是一个,什么组织呢?
根据赵北穿越之前的记忆,在近代历史上,确实出现过一个所谓的“血光团”不过那是袁世凯用来打击异己的一个工具,现在袁世凯早已作古,这个“血光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呢?
会不会是同盟会残余势力呢?这种可能性比较低,自从“广东事变”之后,同盟会就已一蹶不振了,会也已销声匿迹,会众更是星散四方,要想将这些人重新组织起来,并且策划如此周密的一次刺杀事件。这难度非常高,赵北认为,以目前情治机关的能力和手段,不可能在事先不得到一点消息,毕竟,他在南洋地区也安排了“钉子”而同盟会的根据地就在南洋地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军情局掌握之中。
排除了同盟会,剩下的嫌疑对象就不多了,或许满清顽固势力算一个。不过他们不大可能打着“反对终身总统制”的旗号去刺杀杨度,如果是打着“反对共和”的旗号行动,倒是值得注意一下。
会不会是联合阵线内部势力干的呢?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自从杨度开始鼓吹“终身总统制”联合阵线内部就有一部分人持反对意见,其中以熊成基、黄兴为代表,而偏偏这两位又都是革命党出身,政治刺杀对他们而言并非是不可接受的政治斗争手段,而且考虑到他们现在都有实权,身后也都跟着一帮追随者,其中不乏坚持宪政理想的狂热信徒,只要有资金支持,他们未必没有挺而走险的决心。
政这个问题不仅关系到政治理念和信仰追求,更关系到政治斑物的前途问题,一旦赵北开始政,那就意味着他将长期霸占总统宝座,这时于那些有理想、有追求的政治家而言是无法容忍的,但是直接对付赵北,没几个人有这个信心,于是。只能釜底抽薪,先解决杨度这个麻烦再说别的了。
可是问题在于,除了联合阵线内部的异己势力之外,国民同盟似乎也有理由对杨度痛下杀手,对于国民同盟而言,赵北一旦开始“政”恐怕就没他们什么事情了,因为政制度之下,赵北完全没有必要看国会的脸色行事,这对于正摩拳擦掌准备国会选举的国民同盟而言是不可容忍的,于是,国民同盟也不是没有可能派人刺杀杨度,以便一劳永逸的解决政问题。
诚然,国民同盟的成员中不少人都是“君宪遗老”他们主张君主立宪,他们也曾看好强人政治,但是时移则事易,现在情况与以前不同了,他们已通过数年的国会斗争认识到了宪政的好处,即使需要一位强人政,也必须是国民同盟的人,而不能是联合阵线或者其它任何政治集团的人。
除了这些嫌疑对象之外,还有一些无政府主义者也有理由刺杀杨度。现在这个无政府主义是世界潮流,尤其对于那些曾在日本接触过俄国“狂热派”的革命党人而言,这个无政府主义就像一块磁铁一样,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当年在对满清政客的刺杀事件中,有不少都是这些无政府主义分子干的,他们崇拜暴力,鄙视妥协。
等列出所有的嫌疑对象,赵北才现,有太多的人和势力有理由干掉杨度,只不过目前来讲,线索寥寥,要想侦破此案,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赵北冥思苦想的时候,侍从室主任李变和走进了这间一号办公室。手里拿着一封刚才接收的电报。
电报是江苏警备司令拍过来的。内容正是关于杨度刺杀案的。
“总统先生,这是南京警备司令刚刚拍来的电报,就在刚才,有人去警备司令部报案,说有人正在弄堂里摆弄手枪和炸弹,警备司令部认为此事可能与刺杀案有关系,已派人前往调查,相信很快就能传来消息。”
将电报抄稿呈了上去,李受和这才现总统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赵北接过电报抄稿,收敛心神。仔细的将电报内容看了一边,随口问了一句。
“杨度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就是些擦伤,已无大碍,刚才已回省府,现在可能毛在办公了。”
“与杨度同车的那几位如何?”
“也都无恙,只是有些疑神疑鬼。似乎被那传单的叫嚣吓得不轻。目前也都在省府,重兵保护,情绪正在慢慢稳定,最多休息几日,就可以继续为中枢效力了。”
李变和非常谨慎的整”展;臣辞,刚才他与杨度沥电报。杨度的心情似乎坏没从震燎复下来,而且有些沮丧。至于另外那几位“政君子”。也都被那场刺杀吓呆了,由于不清楚总统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思,他只能拣合适的说。
其实那几位“政君子”现在的心情可以理解。杨度、严复、孙,毓筠、胡模、刘师培,这五人里头,刘师培是国学专家,孙毓筠出身书香门第,杨度是个举人,差点考中榜眼,胡琰也是个,读书人出身,虽然加入过日知会。但是确实没有参加过惨烈的一线战斗,虽然曾经蹲过满清的大狱,但是由于与狱卒拉上了关系,也没怎么吃过苦,严复虽然是海军出身,但是因为得罪了李鸿章,长期从事理论研究工作,也从来没有见识过大场面,这五人都是文人,突然遭人刺杀,他们的心情当然不会平静。
如果因为刺杀事件而导致这“刮政五君子”中途打起了退堂鼓,或许会对赵北的战略谋划造成一些不利的影响,有必要安抚一下他们,让他们继续为总统效力。
“你再拍一封电报,好好慰问慰问,杨哲子这是因公负伤,无论如何,中枢也要给他主持公道。”
赵北放下电报。看了李变和一眼。
李赞和走前两步,小声说道:“总统先生,刚才您不是已经拍过一封慰问电了么?。
赵北淡淡一笑。说道:“刚才那封慰问电是以中枢名义拍的,现在,这封慰问电是以我个人名义拍过去的,意义不一样
“职部明白。”
李些和点了点头,后退两步,准备离开办公室,但还没等他转过身去,又被总统叫住了。
“你马上给军情局摇个电话,让他们派个得力的人过来,我有吩咐赵北说道。
李叟和急忙离开办公室,而赵北依然在这间不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着步子。琢磨着这件刺杀案。
没等他理出个头绪,军情局已派人过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军情局局长田劲夫。
赵北有些惊讶。因为田劲夫前几天还在东三省主持工作,按说现在应该不在北京的。
“义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网刚回到局里,正打算给这里摇个电话,侍从室的电话就摇过去了,这不,我这身汗臭熏人的衣服都还没有换呢。”
田劲夫指了指衣领,然后话锋一转,说道:“刚才我已听说了,总司令叫我过来。是为了杨度遇刺的事情吧?我刚才已给南方几个情报站去了电报,让他们盯着点
“我可没点名叫你过来,不过你既然回来了,那正好,你干脆就在局里坐镇,指挥各方情报站的工作,暂时哪里也不要去了,我总觉得,杨度遇刺这事不简单。”
赵北对于田劲夫的主动工作态度非常满意,经过这几年的磨练,这个小农出身的军人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情报头子了,以前赵北还担心他无法胜任这个工作。但是现在,他已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能力,有他坐镇情报局,赵北就可以全力关注其它事务了。
赵北示意田劲夫在对面的沙上落座,正打算对今后的情报工作做一个战略指导。但是不等两人言归正传,侍从室主任李受和就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卫队长秦四虎。
“南京来的急电!南京警备司令部迅出击。一举捣毁一处叛乱分子窝点。搜出大批枪支弹药,与行刺杨度的武器是相同的型号,另外还搜获一份名单。事关重大,请总统亲自过目。”
李赞和这几句话有些危言耸听的意思,赵北惊讶之下接过电报抄稿,看了一遍。然后将电报抄稿递给田劲夫。
“什么?国民同盟预谋政变?难道是他们策划了对杨度的刺杀行动?。田劲夫站了起来。
赵北摆了摆手,示意田劲夫坐回去,嘴角露出丝冷笑,淡淡说道:“如果事情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国民同盟的那帮人都不是笨蛋,更不是疯子。他们明白力量对比,想搞政变?他们还嫩了点。另外,南京警备司令部出击迅,可是却没抓住一个嫌疑人,只是抄出了一份莫名其妙的“叛乱分子,名单,这也太蹊跷了,对方有时间逃脱,难道就没有时间销毁名单?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这件刺杀案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确实比较蹊跷。会不会是一个阴谋?”田劲夫拧着眉头,将那封电报又看了一遍。
“阴谋?现在跟我玩得起阴谋的人还没几个呢。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就算是一个阴谋,咱们也不必大惊小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的联合阵线。早已不走过去的那个联合阵线了,想靠几个花招、小阴谋搞垮咱们。那是做梦!”
说完,赵北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摇追了总机。
“总机,接京畿警备司令部!叫他们往总统办公室这里回个电
趁着总机接线的工夫,赵北压下电话,对李变和吩咐了一句。
“你马上回电南京方面,对于这份名单的事情,暂时保密,不要向新闻界透露,也不要告诉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