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单刀赴会
落西山。集座城率只笼罩在落日的余辉中。就像披山几朦
北京,张寥寓所。
与往常不同,此时的张塞并不在书房里,也不在办公室里,而是端坐于东厢上前,与一帮国民同盟的高级干部商议时局。
就在中午,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从电报局传播开去:江苏的省长、总统跟前的大红人杨度在南京遇刺,虽然全身而退,并无大碍,但是堂堂一省之长竟然在省城被刺客伏击。此事确实让人惊骇,足以与当年汪兆铭遇刺案一较高下。
电讯有可能夸张其事,但是作为目前实力较为雄厚的政治集团,国民同盟在全国各地都布有眼线,根据南京眼线传过来的可靠消息,杨度确实遇刺了,虽然杨省长只受了一点轻伤,但是刺客也没有抓住,在刺杀现场,警察只现了一些传单。而传单的内容似乎表明了刺客的身份,他们显然反对杨度提出的“终身总统制”而且正式将杨度称之为“国贼”号召国民人人得而诛之。
收到消息,国民同盟的不少人都弹冠相庆,因为在他们看来,杨度这是自作自受,他做事狂妄,从来就不给自己留余地,也难怪会遭人。
弹冠相庆固然可以,但是这时局也不能不商量商量,所谓“牵一而动全身”政治就是这么的复杂,杨度遇刺,很可能引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国民同盟作为联合阵线的对头,不可不防,虽然杨度确实也不是联合阵线的正式成员。
于是,张寥便以国民同盟党魁的身份召集了此次会议,商讨应对办法,看看如何利用杨度遇刺案为本党谋求利益的最大化。
会议已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众人已达成一致意见,那就是“以不变应万变”无论如何先稳住自己阵脚,前段日子国民同盟已通过江苏省议院对杨度进行了几次阻击,虽然双方暂时还没有分出胜负,但是他们相信,只要杨度还处于遇刺之后的惶惶不安中,那么江苏的国民同盟就可以找到机会一举定乾坤,既然联合阵线和那位赵大总统最看重这个。“民意”那么,国民同盟就制造这个民意,将杨度排挤走,将江苏省重新抓在自己手里,控制这个相当富庶的南方省份。
杨度因为“终身总统制”的事情遇刺。这似乎可以从两个角度进行完全不同的解读,从联合阵线的角度来看,杨度这是“因公遭袭”理应全力抚慰。但是在国民同盟的角度上看,杨度这是自作自受,不仅不能抚慰,而且还必须追究杨度“妖言乱国”的罪名,如果不是他提出“终身总统制”或许根本就不会出现什么“血光队”
所以,这帮人在张府议了这么一个多小时,他们已拿出了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案,而且他们相信,中枢政府应该不会拒绝这个方案。
这个方案其实也不算复杂。就是由中枢派遣一支调查团前往南京,对杨度遇刺案进行深入调查。而在这个调查过程中,国民同盟将想办法安插进自己人,然后利用这个人调查杨度在江苏的所做所为,并利用江苏省议院的关系,彻底搞臭杨度,然后用舆论迫使中枢将杨度调回京,如此一来,江苏省也就落入了国民同盟手里了。
战略战术已经制订,剩下的就看中枢什么时候做出反应了,作为民国副总统,张寥很清楚那位总统先生的性格,刺杀高官,这种挑战中枢权威和总统权威的事情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只要总统还想掌握民意,他就必须派遣专人前往南京调查这件刺杀案。
但是另一方面,鉴于上次江苏“国民同盟大逮捕事件”的教,张寒和他的部下不得不谨慎从事。一旦总统露出打压国民同盟的企图,众人就必须立刻停止行动,以便坚持到国会选举的到来,他们得牌确实不多。
虽然会议已接近尾声,但是众人仍是兴致勃勃,都想看看杨度接下去还会如何表演,他们一点也不担心杨度会以此为借口整肃省议院,如果不是总统给他撑腰的话,他也不会有现在的地位,行以,众人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总统的行动。
众人心里明白,杨度其实只是赵北的一颗棋子而已,杨度宣扬“终身总统制”实际上就是在为赵北制造舆论,现在杨度突然遇刺,赵北不可能不闻不问,考虑到他做事的一贯风格与手段,众人心里多少也有些担心,毕竟,当年江苏的“国民同盟大逮捕事件”给众人留下过深刻印象,和这样一个军事强人打交道,必须时刻谨慎
众人岳在东厢里议论,这时,张府管家走进东厢。
“老爷,喜大公子求见。”
本来,众人以为是迟到的人赶过来了,但是一听管家的话,不少人都是摇头叹息。
袁大公子就是袁世凯的长子袁克定,自从袁世凯死后。这位袁大公子就成了没人管的纨绔。虽然拥有国会议员的身份,但是国会里长年累月看不见他的人影,到是花街柳巷、时尚会馆常常能看到他与人应酬的身影,这样一个纨绔公子,能赢得众人好感才叫奇怪。
袁克定也是张寒府上常客,这主要有两个原因:其一,上次“外蒙古风波”事件中,国民同盟很好的利用了袁克定,团结了一部分北洋旧人,虽然最终功亏一篑,但是不可否认,袁克定并非一无是处,现在将他供养起来,以后未必不能再派用场;其二,张寥与袁世凯是故交,早年两人不仅共过事,而且还有师生之谊,虽然后来因为政见分歧而分道扬镀,但是因为立宪的事情两人最终又走到了一起,所以,在张塞看来,他是袁克定的长辈,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这个晚辈,这也是考虑到当年与袁世凯的交情。于是,袁克定就成了张府的常客,而且有时候过来,往往还会带上一幅字画,请张寥帮忙鉴赏,以便卖个高价,而张塞也往往碍于情面,多数时候是自己掏钱将字画购下,然后谨慎收藏,至于那些字画是否就是袁府所藏珍品,却是无人知晓了。
现在,袁克定又过来了,众人多数认为他是来打秋风,自然不会正眼看他,只有张雾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的意思,吩咐管家将袁克定领到东厢与众人见面。
等袁克定走进东厢,众人这才现他是空着手过来的,显然不打算再向张米推销字画。
一进东厢,袁克定就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季老,这一次,有人是想把国民同盟给一锅端了!我过来,就是来给季老报信的。”
这话危言耸听的厉害。在座众人虽然多半都有些不以为然,不过多数人还是好奇,不知道袁克定做此非常之举到底有什么用意。
“世侄,你说话没头没尾。坐下说,坐下说。”
张塞向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领袖会,吩咐仆人搬了把太师椅,就放在张塞右手边。请袁克定坐了。
袁克定坐下之后,扫了屋里众人一眼,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诸位在这里开会,却不知道江苏那边已经有人在给国民同盟下绊子了。实不相瞒,鄙人在江苏警界、军界很有几位熟人,就在刚才,有人给我来了封电报,告诉我一个惊天消息,就在上午的时候,南京警备司令部派兵抄了一家杂货铺,拨出来一批枪支弹药和一份名单,枪支弹药型号与刺杀杨度的一致,至于名单,无一不是国民同盟的成员。现在,有人就靠着这些枪支弹药和名单打算给国民同盟来个一锅端。罪名就是“武装叛乱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就连张寒也坐不住了,急忙站起,走到袁克定跟前。
“克定,你这个消息当真可靠?”
“若不可靠,我怎敢过来胡说?我也是想给世叔一个提醒,免得着了旁人的道。我也是国民同盟一分子,怎可眼睁睁看到本党被人整垮呢?”
袁克定如此一说,张寥终于有些慌乱起来,略微定了定神,便立即做出一个重要决定。
“管家,备车,跟我去一趟总统府!”
其他人一听,不由人人面色一变,当下站出几人,劝张塞莫要自投。
但张察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诸位,我好歹是民国副总统,有司法豁免权,又是单刀赴会,赵振华再怎么狂妄,也不可能当场将我拿下
“季老,你若去总统府。我也陪你一同过去。”
见张塞执意要去见赵北。周学熙也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要陪他一同去总统府。
“不必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至于诸位,现在可以各自回府,但是千万不必惊慌失措。杨度遇刺之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何必给人口实呢?现在,事情越来越蹊跷。我必须去一趟总统府,看看总统对此事有什么看法。无论如何,咱们国民同幕不能倒下,倒下,咱们就是失去大树的那帮糊孙了。”
张寥说走就走,转眼就离开了寓所,乘了辆轿车,在卫队的护卫下直驱总统府。
第600章 两个选择
浔找了片刻,秦羽很遗憾的放弃了。藏兵库点中只有听削贺,怀是完全包裹手掌的,那种拳套秦羽根本不喜欢,一旦戴上那种拳套,秦羽的一些攻击便无法施展了。
“算了,等以后的到好的矿物材料再炼制吧。”秦羽只能安慰自己,而后便出了藏兵库。
马蹄飞扬,过百人骑着健马极奔驰在大道之上,带头者是一个身高近乎两米的肌肉极度达的野蛮大汉,这大汉身上却穿着系统错误!激四凹瑰口伤。钙一件黑袍,整个人都被黑袍罩住,眼中闪烁着丝丝冷光,显得阴森的很。
“停!”
领头野蛮大汉徒然单手一挥,一声冷喝,顿时过百人的骑兵部队徒然停了下来。
“老三,带上一队人马,将那个村子的钱财以及女人完全夺来,给你五分钟时间。我和老二先走一步。在罗庭山那边等你。”领头的野蛮大汉直接一声令下。
“一个小村子而已。五分钟?时间太充足了,大哥。你放心!兄弟们,走。”一精瘦的独眼男子背挂狭长弯刀随着一声大喝,便带着五十人朝不远处的村庄冲过去。
而那强壮的野蛮大汉则是带走剩下的两队人马直接朝罗庭山方向赶
**着精壮的上半身,铁山正在村头一锹锹挖着土地,汗珠在他精壮的背上渗透了出来,一旁的小维则是在边上看着路边的花,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胡思乱想着。
“哥哥,羽哥哥他什么时候回来呢。小维看了看天,天空有着一层乌云,显然天气不是很好。
铁山一笑道:小维,放心小羽他不会忘记的。”此刻铁山心中不禁想起请秦羽代买的一把战刀,铁山平常却是喜欢舞枪弄棒,最梦想的便是一把锋利的战刀。
“啊,是马,羽哥哥来了。小维看着远方兴奋了起来。
铁山感受着地面的剧烈震动:“不对,不是一个人。”铁山仔细看去,只见远方数十个人正骑着马飞冲来,铁山心中涌出一个念头。不禁吓的魂飞魄散,”
“璇。快走!”铁山一把抱起小略就飞朝村子冲去,回头一看,此刻数十个马贼已经冲近了,一个个马贼都举起了手中的战刀,铁山立即对着村子高吼道:“马贼来了。马贼来了!”
马贼,比一般的强盗更加厉害,他们拥有着马,来无影去无踪,而且也更加嗜血。一般的强盗还为了细水长流,对周围的村子只是稍微抢掠一番而已。而马贼屠戮一个村子也是经常的事情。
马贼来了!
整个村子都慌了。一个个成年壮汉都从房间中拿起了武器,或者铁锹,或者砍柴刀小孩子老人妇女都躲在后面。
“驾!”独眼男子猛然催促马儿加,眼中闪着系统错误!一激四瑰。刃引历冰冷的光芒。马的度飞快,很快便要追上铁山了。而村子其他人都为铁山兄妹担心了起来,可是一个个却都不敢上前。
铁山距离村子还有百米远,而身后骑着快马的独眼男子却离他只有十米远而已,随着一道光亮,狭长的弯刀就出现在独眼男子手上,独眼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
“住手。”6然。一个壮汉冲了上来,正是铁山的父亲。
独眼男子嘴角有着一丝冷意,手腕陡然一动,手中狭长弯刀化作一道闪电直接旋转着劈向铁山,铁山时刻注意着身后,看到这一幕当即一个飞驴滚地,幸亏平常经常锻炼自己。铁山竟然躲过这一击。
独眼男子脸色一变。“哼!”随着一声冷哼,竟然脚尖一点,直接从马背上高高飞了起来。那旋转的弯刀竟然又反转了回来,那独眼男子轻而易举一把抓住。
“咻!”
随着一道亮光。铁山慌忙一个翻滚,险险躲过了那一刀,可是一
“啊!”小潞一声惨叫,铁山低头一看小略的右臂已经被斩断了,那断臂正躺在一旁小略疼的脸色煞白。刚才铁山躲避,他怀中的小璇手臂却在外面。网好被斩断了。而直到此煮铁山的父亲才赶了上来,见到这一幕,自然是睚眦欲裂。
“噗!”
弯刀一闪,铁山的父亲头颅就飞了起来,瞬间系统错误!一激四四瑰。燃。臼就被杀死了。一个农夫怎么能和一个马贼队伍中的三号人物相比呢?
“你们给我听着。将所有的钱财还有年轻的女人都交出来。我就饶了你们的小村,否则”屠戮干净。”独眼男子冷笑着道。手中握着那把滴着鲜血的弯刀。
其他马贼也一个个骑马上前,俯视着下面的村民。
“去死!”
一道劲风闪过。一把铁锹携带着一股极强的力量狠狠地砸在了一个。马贼的头上,“轰!”那声音响彻无比,当场那马贼就头就被砸裂了,血流的一地。一脸狰狞扭曲的铁山双臂肌肉纠结,握着手中的铁锹仇恨地看着眼前的马贼。
“哦,竟然杀了我们一个兄弟。兄弟们,直接灭了这个村子。只留下女人就可以了。”独眼男子淡淡道,此刻他已经怒了。
其他马贼也同样愤怒了,在他们眼中一个普通的村子根本就是鱼肉,谁想在这里还是死了一个兄弟。
“爹,小维。”已经被杀的父亲,还有着断臂已经昏过去的妹妹,铁山头脑完全热,心中有的只是愤怒,他现在只想要报仇,睚眦欲裂地盯着眼前的独眼男子。
断臂飞起,鲜血飞溅。
独眼男子轻而易举杀死一个个村民,那些村民的临死一击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力,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和一个。内功高手相比呢?
一个个过去熟悉的村民,自己的大叔,大婶,就这么被杀死了,铁山双眼通红,瞪得眼角都裂开了。
“来啊,杀我啊。”铁山拿起他杀死的马贼身上的战刀就朝那独眼男子冲去,可是那独眼男子似乎戏弄于他,就是不杀他,用高明的轻功轻易杀着其他人,让铁山在后面不断追着。
看着一个个熟悉的人被杀死,铁山痛苦系统错误!业口功伤风削,旺的要狂。
“住手!”
徒然一声犹如雷震的大喝响彻在整个院落中,一瞬间竟然所有人都被震地愣住了
一手玄铁战刀,一手布娃娃,秦羽就这么出现在了场上。
独眼男子看了一眼秦羽,眼睛微微眯起,而后笑道:“这位朋友,在下“黑风。马贼的老三白三,人称弯刀三,不知道朋友怎么称呼?”这白三也是一内家高手,他一眼看出眼前的少年不是一般人。
维。”秦羽看到断去右臂脸色煞白的小维,中一阵疼惜。幸亏秦羽精通于医道,当即点穴止住了断臂流血。
小维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秦羽,煞白的小脸上微微有了一丝笑容:“羽哥哥。小璇一看到旁边死去的父亲,还有村中其他的熟悉的人。不禁眼泪就流了下来。
“爹。大伯,叔!”
小维眼泪不停流下,同时不自禁地一阵阵**。断臂之痛对于一个,”攻孩来说实在太恐怖了。
秦羽看到那些半天之前还和他热情打招呼的村民此刻却是死了许多。体内秦家血脉之中所蕴含的嗜杀铁血开始沸腾了起来,眼中也开始燃起丝丝火焰。
秦羽小心地将布娃娃放在小维身旁,而后猛然站起,将手中的玄铁战刀直接扔给了铁山:“大山,接刀。”铁山立即一把接过玄铁战刀。此刻厮杀玄铁战刀还是很有用处的。
秦羽看到一旁的小小断臂,他知道那是小维的断臂,从今以后,略将永远成为一个残疾人。
独眼男子白三此刻却是连忙笑着道:“朋友。你好歹也是一高手,怎么能够为一群普通人和我们“黑风,斗呢?要不,这些女人你要哪个,随便选一个。怎么样?”
白三可以看出秦羽是个高手,一般高手都是有师承的,白三不想随便得罪人。而且在他看来,眼前的少年实力应该不弱,要杀了少年,马贼要死不少。不值得。
“你们,”秦羽冷冷看着眼前数十个系统错误!一凶怂毖,。加。岛马武。“都该死!”秦羽牙齿之中挤出了这几个字。
徒然
秦羽出现在一马贼身旁,手掌呈鹰爪一把抓住一马贼的喉咙,秦羽冷冷看着那马贼,那马贼眼中有的尽是惊恐骇然。随着秦羽鹰爪用力,一声咔嚓声。那马贼瞬间断气。
同时秦羽身形一闪,犹如闪电一样冲向另外一马贼。腿如奔雷,狠狠一眼划过长空,刺破空气,重重砸在了马贼头部,“轰!”的一声头部碎裂。又一马贼死。
“兄弟们。不要留情,杀啊!”此囊白三也怒了,顿时所有马贼朝秦羽杀去。
秦羽身形很快,人一闪就到了远处。
“蓬!”秦羽一击重腿踢飞一人,而后一个高压劈腿直接劈碎了对方脑袋。
“咔嚓!”秦羽飞起脚尖直接踢中喉咙,一脚断命。
“喝!”秦羽一声大喝,穿透力最强的拳指击中对方的腹部,肝脏立即破裂,那马贼眼睛瞪得滚圆,却已经死了。
“蓬!”秦羽回身就是一眼,脚尖直接踢在马贼背部脊推要害,那马贼当即瘫痪在地一动不动了。
秦羽身法玄妙,人如旋风,腿影拳影飞攻击,每一个马贼都无法抵挡秦羽的攻击,一般秦羽都是一招就杀了对方,最多两招也就杀了
方。
要害攻击。威力极大。
秦羽原先练所计划的一切都很完美,如今秦羽单手能悬空提起过百斤的重物,平常时候身体负重更是二百斤可以蹦跳自如。拳脚力量已经极为厉害的,绝对可以轻易制人于死地。
还有秦羽的身法,风不再成为阻力,融合奇门遁甲之术,加上他本身的度爆力,秦羽的身法远远不是这些人可以企及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独眼男子握着弯刀,傻傻看着眼前一切。
一个,人影以恐怖的度移动
拳快如电,腿重如山!
拳出人到,腿出人飞!
每一个马贼都是霎那就被杀死,短短半分钟,近五十名马贼就死去一半了。
“站住。跟我打!”独眼男子极用轻功追赶。
可是秦羽的身法太玄妙了,很是诡异却又似乎蕴含玄奥道理的一晃,就出了几米之外,根本不是他所能追上的。独眼男子白三举着弯刀,疯狂追杀着,可是连秦羽的衣角都追不上。
他不断追着,却眼睁睁看着一个个马贼被杀死。
“你跟我打啊,有本事别逃,你别逃啊!!!”白三疯狂嘶吼着,可是他再喊也没有用处,一个个,马贼就那么被杀死,即使有的马贼想要骑马逃跑都没用。
因为,,秦羽的度远远于马。
秦羽一个凌空旋风杜踢,狠狠踢在一惊慌中马贼的头戴侧部,正是太阳穴位置。当场那马贼脑袋碎裂,人倒地不起,当场死去。秦羽飘然落地。冷冷看着最后一个马贼白三。
短短一分钟,五十名马贼就只剩下一人,“黑风,马贼的老三白一一。
手握着弯刀,白三的独眼不停的闪烁,喉咙间出低低的吼声,短短一分钟。他的手下全部死了,整个黑风马贼团损失了三分之一实力。白三心中如何不惶恐。
“受死!”白三施展轻功,极朝秦羽赶来。手中的弯刀也闪着冰冷的光芒。
秦羽站着一动不动,看着白三杀来。白三红着眼,体内内力完全爆,手中弯刀更是闪着道道光芒,他身形也达到极致,霎那就到了秦羽身前。周围幸存的村民看到秦羽还是一动不动,一个个都担心了起来。就在那瞬间一
秦羽竟然身形一晃,就到了白三的侧面,一脚从侧面直接踢在了膝。
“咔!”膝盖侧部的抵抗力最弱,瞬间就被踢碎,“啊!”白三顿时一声惨叫,人体一晃,秦羽在同时右手成爪。一把抓住白三的手腕,强劲的指力猛然施出。
随着骨头碎裂声,白三的右手腕就完了。
“砰!”
拳指出。直接击中白三的喉咙要害,秦羽的全身力量完全击中在拳指那一点。爆出最强的穿力,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瞪大眼睛的白三就轰然一声倒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黑风马贼团一队人马五十人一分多钟内,全部击毙!
第601章 斗牛士行动
外雷声滚滚。暴风雨凡谗离了城市。持续了半个小时心将整座城市冲刷了一遍,空气格外清新起来,气温也降低了。
这里是福州,现在是晚上九点钟。
刚才的暴风雨让市民们都躲进了屋里,现在这城里看上去空空荡荡,偶尔出现几个人影。也是步履匆忙。
一辆黄包车拐过街角。出现在这条碎石铺就的小巷中。黄包车车夫是本地人,而那车上的乘客却不是本地人,虽然他的口音确实很像北方口音,但是他确确实实是一今日本人,叫土肥原贤二。
土肥原贤二不是一个普通的日本人,他是日本军部派遣到中国的众多间谍之一,负责领导一个被称为“土肥原班”的情报小组。专门刺探中国华南、苏淅一带的军事与政治情报,并直接接受旅顺“关东总机关。的任务。
土肥原班的根据地设在上海法国租界,此次赶到福州,土肥原贤二是来与下属接头的。将由旅顺领到的任务分派下去。
现在,土肥原贤二已经与下属在日本商社完成了任务分派,正赶回借住的旅馆,作为土肥原班的主要负责人,他认为有必要在福州多逗留几日,这里有一座造船厂,是目前中国不多的几家大型造船厂之一,是由以前的福州船政局演变而来,不过与过去相比,这座造船厂无论是在规模上还是在效率上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且现在已经正式恢复了轻型军舰的建造,目前正在为中国海军赶造一型快驱逐舰。这种军舰由德国专家设计,在建造过程中也得到了来自德国造舰专家的指导,对于这一情况,日本军部格外重视,因此指示驻华谍报部门,加紧对福州这座造船厂的情报刺探。以便弄清楚这种驱逐舰的具体性能数据。
土肥原班早就在福州设立了情报站,一开始的时候是利用几家日本商社刺探相关情报。但走进展不大,中国的反谍报部门很厉害,日本人不得不小心谨慎,由于日本商社是重点关注对象,如果以日本商社为据点,很容易暴露,因此。最终土肥原贤二决定将福州情报站据点改设在厦门鼓浪屿公共租界里,如此一来,中国的反谍报部门的行动就会受到很多限制,有利于日本间谍的潜伏,但是凡事有利就有弊,如此一来,土肥原班对福州这座造船厂的情报刺探就变得不是很方便了,现在既然土肥原贤二亲自赶到了福州,那么,他觉得有必要亲自到船厂附近转转,从细节看整体,这是一个专业间谍的基本功。
黄包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夫将车扛摁在地上,土肥原贤二下了车,给了车钱,然后一声不响的走进了这间旅馆。
这只是一间很小的旅馆,但又不是那种苦力小贩住的起的,土肥原贤二选择这里作为据点,就是看中了这里的位置,偏僻,但是距离火车站又不是很远。一旦情况不妙,他可以迅脱身,并混迹于那火车站的茫茫人海之中。
进了旅馆,土肥原贤二面无表情的走进了他的那间客房,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地板上洒着的那把香灰,然后才将桌上那盏油灯拧亮,迫不及待的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本小册子,仔细看了看,然后将小册子的封皮撕掉,从夹层里取出一张很薄的纸片,这就是刚才接头时下属呈递给他的情报了。
但是没等土肥原贤二开始将这纸片上的密码泽出,客房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几名彪形大汉面色不善的走进房间,手里那几支手枪指住了一脸茫然的土肥原贤二。
“土肥原贤二,你被捕了!”
一名壮汉用冰冷的语气对土肥原贤二。享了。享,然后。一双手镝就亮了出来。
虽然对于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这一点感到非常吃惊,但是土肥原贤二还是尽量保持住了情绪的稳定,开始装傻。
“你们是什么人?我不叫什么十肥原,我是山东荐人,我的名字是
“不必装傻了。土肥原贤二!你是日本6军军官,什么时候变成商人了?”
房间里又进来一人,打断了土肥原贤二的话,这人身穿军装,却是个三十左右的中**官。说话的时候带着点绍兴口音,手里虽然没拿着手枪,可是那身后跟着的几名士兵却是人人手持冲锋枪。
等看清楚了那名中**官的脸,土肥原贤二顿时面如死灰,因为这个军官他见过,虽然现在一时之间想不起对方的名字,不过他可以很肯定,这个人当年也在日本6军士官学校上过学,是他的同期同学,显然,这个人还记得他的名字。
就在这时候,两名壮汉将土肥原贤二的双臂反扭到身后,给他上了手铐,当那冰冷的手镝一拷上手腕,土肥原贤二突然想什么,于是,他抬起头,盯着那名中**官的脸,咬着牙哼了哼。
“蒋,,蒋
“哈,你还记得我姓蒋?”
中**官笑了笑。点了点头,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没错,我叫蒋尊篮,是你的同期同学,跟蒋方震、张孝准同为留日士官生,我记得”咖年日俄开战前夕,我们好象还在一起喝过酒。”
“你,,你是反谍报人员?”土肥原贤二很是惊讶。
蒋尊篮摇了摇头,说道:“我是6军军官,此次行动,不合情报部门而已,我也不是搞情报,作的料。哪像你曲一,多艺?你上日本6大,该不会就学得是这个谍报吧?”
这话椰愉了些。土肥原贤二现在可没心情跟对方开玩笑,正打算再说几句。嘴却已被一名壮汉用毛巾给捂了起来,然后,就被几名士兵像抬猪一样给抬出了房间。
等土肥原贤二被士兵们抬出房间之后,一名壮汉走到蒋尊篮跟前,敬了个礼,然后手一挥,几名手下就开始在房间里仔细搜索起来,而蒋尊篮也识趣的退出了房间,等走出旅馆,土肥原贤二已被士兵们塞进了一辆闷罐子卡车里。然后,那辆没有任何标记的卡车就驶离了这条巷。
“看来这谍报员也不好当,不是谁都能搞谍报工作的。我呀,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军官吧。”
蒋尊篮点燃了一支纸烟,吸了两口,然后步履从容的走向一辆等在旅馆前的轿车。进了轿车之后,对司机小声吩咐了一句:“走,咱们也去火车站,这就押着那今日本间谍去南京。”
蒋尊篮赶到南京的时候,已经是次日深夜了,下了火车,二话不说,直接上了一辆南京警备司令部派来的轿车,押着土肥原贤二直奔南京警备司令部而去。
到了警备司令部,江苏警备司令李烈钧仍在办公。于是蒋尊篮得以在第一时间领受任务。
“这是6军部刚来的任命,现在,你已是第五军参谋长了,如果没别的事情的话。你明天就可以下部队了。”
李烈钧拿出一封电报,交给蒋尊篮。
蒋尊篮也没客气,脚后跟一并,“啪”的一个立正。
“如果司令没意见的话,职部现在就可以去部队。”
“很好,你这就下部队吧,我会叫副官领你过去的。说实在的,我也刚从淅江调来江苏,第五军现在刚刚搭起架子。现在就去部队,我们都是空头司令。”
李烈钧很满意蒋尊篮的表现,于是叫来一名副官,吩咐将蒋尊篮带到部队里去,但没等他们离开办公室,一名青年汉子已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你来得正好!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是蒋尊篮准将,现在是第五军参谋长。这位是龚义海中校,在军事情报局工作,此次军情局在福州的收网行动。正是二位全力配合的杰作
李烈钧热情的为两人引见,直到这时,蒋尊篮才明白过来,昨天晚上他在福州配合情报部门抓捕土肥原贤二的那件事李烈钧似乎事先也
道。
蒋尊篮不知道的是,他昨晚的行动仅仅只是军情局这次大行动的一个序幕而已。实际上,就连李烈钧也不清楚行动的规模和细节,他的任务只是奉命配合行动罢了,与蒋尊篮没有多少区别。
几人都是军人。这情报工作他们都懂,于是只是略微寒暄几句,便各干各的了,蒋尊篮跟着副官赶去第五军军部,而龚义海则将土肥原贤二接管。带人押着他离开了南京警备司令部。
龚义海押着土肥原贤二一直出了南京城,然后渡过长江,赶到江北的浦口,将土肥原贤二看押在一座货栈里,然后带着几名手下赶去火车站,在一间空空荡荡的仓库里等候。
不多时,一辆蒙着帆布车篷的卡车来到这里,几名持枪汉子从车上跳下,然后押着几名戴着脚镣的囚徒走进了那间仓库。
见那些人进来。龚义海迎上前去,从一名持枪汉子手里接过一张信笺,仔细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那几名戴着脚镣的囚徒。
“你们都想好了?刺杀省长,这可不是轻罪,就算你们去“自”至少也要判个好几年。”
龚义海收起信笺,面无表情的对那几名戴着脚镣的囚徒说了几句。
“老兄尽管放心,咱们青帮的好汉说一不二。说去顶罪,就去顶罪!再说了,我们本来就因贩卖私盐要做牢,现在不过就是换个罪名而已,而且老兄还给了安家费,这么便宜的买卖,我们怎么能不做呢?只要不枪毙,一切好说,这话就是烂在心里,我们也绝对不对别人说
见对方很是坚决,龚义海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们等一会儿跟着我去见一个人。记住了他的相貌,然后,具体的该怎么说,我会仔细教给你们,不许出一点差错!否则,你们知道后果!”
说完,手一挥,手下便为这几名囚徒去了脚镣,然后将他们带了出去。
龚义海随即赶去火车站电报室,通过站长向军事情报局拍了一封密码电报,内容只有八个字:
““斗牛士行动,已实施。”
“斗牛士行动。”这是民国总统赵北亲自部署的一次特殊行动,为了实施这次行动。军情局调派了最好的人手,而且军队也给予了密切配合。
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是日本人策划了对杨度的刺杀行动,但是赵北还是决定将日本政府与这件刺杀案联系到一起,于是,就有了这次行动,为了这次行动,甚至不惜将土肥原贤二这个还有一些利用价值的敌方间谍提前抓捕,目的就是为了确保行动顺利进行,把戏演好。
第602章 陷阱
“烈日炎炎。酷热统治着大地,只有那从海面吹过来的风原咒恐的。
福岛安正走到窗边,非常恼火的解开了领口的那颗扣子,冲着那凉爽的海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两年前。大岛义昌被调回了日本,现在,这“关东厅”的事务由福岛安正管理,虽然为了对华表示“友好”日本表面上撤消了所谓“关东厅”的设置,但是实际上,在旅顺的日本人看来,这块地方就是“关东厅”而不是“关东州”而福岛安正也不是什么“关东都督”而是“关东厅事务长”
福岛安正也是这么想的,作为一个,情报起家的职业军人,他认为日本帝国向中国的扩张是必然的,这符合日本帝国的长远利益,也符合这个时代的列强精神,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西方人既然是这么认为的,那么,日本人当然也可以用这个。原则指导日本帝国的扩张事业。
其实。当初大岛义昌离开之前,是推荐了另一个6军将领担任“关东都督”的。但是日本政府和军部在经过认真考虑之后,最终决定由福岛安正接任“关东都督”一职,因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按集中国方方面面的情报。军事、政治、社会、经济、文化,,显然,没人比福岛安正更适合这个工作,当年,为了对俄开战,这个情报将军甚至单人匹马横穿西伯利亚,为日本赢得对俄战争的胜利立下汗马功劳,现在,日本政府和军部又将对华情报搜集工作交给了他。考虑到中日关系的特殊性,“关东都督”无疑可以为福岛安正提供一个很好的掩护,使他可以很方便的主持对华情报工作。
现在的旅顺,已被福岛安正建成为一座庞大的对华情报据点,如果将潜伏在各地的日本谍报员比作是肢体的话。那么,旅顺的这栋小楼就是指挥这个躯体活动的神经中枢,而福岛安正本人就是主持神经中枢工作的大脑。
为了使日本政府和军部能够制订正确的对华政策,福岛安正这两年里几乎没有怎么懈怠过,就像一个。上满了条的机械钟,他精确而严谨的工作着,军事情报、经济情报、政治情报、社会情报、文化情报…为了跟上中国的脚步,他每时每刻都紧绷着神经,没办法,中国现在的展度太快了,让人有目不暇接的感觉,几乎每一天这个因家都在生变化。
福岛安正虽然承认,中国确实在改变,在逐渐的变得不是那么虚弱,但是他依旧认为,这个,国家不大可能在列强环伺的国际背景中崛起,只要现在的国际秩序还存在,那么。中国就是列强砧板上的鱼肉,什么时候接受列强宰割,这由列强说了算,而不由这个国家的某个大人物说了算,毕竟,这个国家落后时代太远了,这个国家的国民觉醒的也太晚了。
更重要的是,目前而言,这个,国家真正觉醒的人不多,虽然这个国家的最高领导人确实是个。早已觉醒的军事强人。但是一个人的力量怎么能与时代的力量相抗衡呢?他或许可以领导这个国家走向秩序,但是未必能够领导这个国家走向强盛,这由国际局势决定,绝不会因个人意志而生改变。
不过福岛安正同时也必须承认,这个国家的总统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他好象总是比别人看得更远,他不仅抓住机会将这个虚弱的国家一点一点的带上一条似乎是正确的道路,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还抓住机会给予日本帝国沉重一击,利用日本吞并朝鲜的机会策划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朝鲜反日独立运动,那场运动持续了两年时间,不仅使中国赢得了展的时间,而且也使日本付出巨大代价,当日本最终收拾乱局回头盯向中国的时候,日本人这才惊讶的现,他们似乎被那位“狂人总统”设下的一个陷阱给陷下去了。
“狂人总统”是一个狡猾的家伙,这是福岛安正的评价,而现在,这个“狡猾的家伙”又给日本挖了一个陷阱,就等日本政府往里跳了。
就在前天。中国南京突然爆出一条足以让人震惊的消息,一帮会党打手前往南京警备司令部自,承认是他们实施了对杨度的刺杀行动,他们不仅向警备司令部出示了作案用的枪支弹药,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还同时检举揭了躲在幕后策划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于是,一个名叫土肥原贤二的日本人被捕了,中国人指控就是这个土肥原贤二策哉了对中国地方官员的刺杀行动,而在土肥原贤二的身后还站着日本军部,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土肥原贤二就是日本6军的一名现役军官。
为了证实这今日本军官的身份,中国6军部甚至派遣了几名高级军官到南京去当面指认,当年这些军官都是土肥原贤二的士官学校同学,其中不乏大名鼎鼎的人物,比如蒋方震、张孝准。另一方面,由于土肥原贤二在旅馆投宿的时候使用的是一个,“山东商人”的假身份,因此,至少这个,“日本间谍”的罪名土肥原贤二是坐实了的。
“日本军方派遣间谍,策哉刺杀中因省长!”这是德国人、美国人在华报纸的醒目新闻标题,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因此而惹上麻烦,毕竟,这件事涉及外交,英国、法国报纸则相对低调一些,虽然也客观的报道了此案的戏剧性转折,但是同时。他们也表示出了强烈的怀疑立场。毕竟,日本政府或者军方策划对异国政客的刺杀,这非常耸人听闻。
但是中国人却不这么想,几乎所。”二文报纸都将幕后黑手指向日本军部,甚至有指向日本致。引。这两天以来,多数报纸都在连篇累犊的报道杨度遇刺案的最新进展,土肥原贤二的照片和画像已成为现在曝光率最高的日本人肖像了。
作为日本级别最高的驻外情报官员,福岛安正心里很清楚,这就是一个,陷阱,一个由“狂人总统”为日本布设的一个陷阱。
没错,策划刺杀杨度的人就是日本人,但是并不是土肥原贤二那个,倒霉蛋,而是”岛浪那个笨蛋,而作为两人的顶头上司,福岛安正在这件政治刺杀案上也脱不了干系,因为那个批准川岛浪实施那次刺杀行动的人正是福岛安正中将。
当初川岛浪通过西泽公雄以及日本驻华公使向福岛安正通报这个。刺杀计划的时候,福岛安正也曾犹豫过,毕竟事关重大,必须谨慎,不过最后,福岛安正还是批准了这个行动,原因很简单,因为按照川岛浪和西泽公雄的说法。一旦杨度遇刺,无论成功与否,都会给中国局势制造混乱,而一旦中国陷入混乱,日本就能浑水摸鱼。
实际上,帮助福岛安正下定决心批准这个行动方案的还有日本军部,日本6军元老山县友朋甚至亲自拍电报,支持这个行动,以便从侧面给日本国内的那帮宪政派政客施加压力,在这位6军元老看来,无论刺杀行动结果如何,肯定会使中国人疑神疑鬼,而现在距离中国的国会和总统换届选举已很近了,在这个时候挑起纷争,确实有利于日本从中渔利,所以。军部支持这个行动,毕竟,中国刚刚实现共和,政体还很不稳固。
算起来,这应该是日本军部势力支持的第二次对中国共和派政客的刺杀行动了,上一次是刺杀赵北,由西泽公雄策划实施,但是最终遭到了可耻的失败。西泽公雄也因此被日本政府作为替罪羊一脚踢出了政界,而这一次刺杀。西泽公雄也参与其事,但是同样的。也遭到了可耻的失败。
所谓“失败”并不是指没有击毙杨度,那不重要,之所以福岛安正认为此次刺杀行动失败。是因为战略目的没有达到,中国没有生混乱,那位“狂人总统”也没有因为日本谍报机关伪造的那份“叛乱分子”名单而对国会里的那帮反对派挥舞屠刀,他甚至没有让报纸披露关于那份名单的任何消息。相反的,他居然将矛头指向了日本军部和政。
但是另一方面。福岛安正却知道,中国人没有确凿的证据指控日本军部和政府,原因很简单。他们抓捕的“刺客头目”是土肥原贤二,而不是川岛浪。也不是西泽公雄,这表明,中国人这是在“栽赃”他们只是胡乱抓了一个早已被他们掌握的日本间谍,然后又从某个角落找了一帮替死鬼出面告。于是,这个为日本准备的陷阱就挖好了。
这个陷阱不能跳,福岛安正昨天就已电告军部,必须立即将那帮躲到日本东京避风头的真正的刺客“处理”掉,那帮中国帮会打手一死,日本就可以完全与这件刺杀案摆脱干系了,然后,再由政府出面,全力否认中国人的指控,并进一步借此机会挑拨中国各种政治集因之间的关系。
但是让福岛安正很不理解的是,中国的那位“狂人总统”似乎并不打算真的在法庭上与日本人较量,他只是通过报纸煽动仇日情绪,现在,短短两天时间。中国南方各省已掀起了抵制日货的运动,而且这场运动正由南向北迅蔓延。在这里头,那个,所谓的“铁青团”起了关键作用,而那帮中国商人显然也乐于看到日本商品被完全逐出中国大6市场,一边是热血的青年。一边是财大气粗的商人,两个势力团结起来,迅将这场反日运动推向狂热。
这样看来。或许从一开始,中国人就没打算跟日本人理论,或许那位“狂人总统”的如意算盘就是掀起一场狂热的反日运动,以便为他赢得总统连选连任创造一个狂热气氛,虽然他现在仍然没有表态是否参加下届总统竞选。但是福岛安正坚持认为,这个人绝对不会放弃手里的权力,自古以来。无论哪个国家的强人,都不会主动放弃权利,福岛安正也绝不会这样做。
所以,福岛安正必须处理好这个麻烦,不然的话,万一“软弱无能”的日本政府也将他作为替罪羊踢出去的话,那么,他或许就会像那个西泽公雄一样寄人篱下了。
就在福岛安正站在窗边思考着应对办法的时候,一名秘书走进办公室。
“阁下,立花阁下已经巡视归来,即将回到旅顺。”
秘书说的“立花冉下”就是立花小一郎少将,现在负责指挥“关东厅”所有军队。也就是所谓的“关东军司令官”前天他去北方巡视日军部队,现在他显然已完成了巡视工作。
“你准备一下。我将前往火车站迎接立花君的归来。
目前看来。我们必须加强关东厅的防御,并且必须提醒所有谍报人员,务必加强对中**方行动的关注!”
福岛安正将领口的那颗扣子系上,然后,他在秘书的协助下穿上了那套中将军装。刚才他已领悟过来,情报战、舆论战始终只是次要方面,真正决定两国兴衰成败的还是军队和战场。
政治为利益服务,军事为政治服务,这个道理亘古不变。
第603章 时代的选
枚煮苍茫。翼中平原一片寂静,只有那铁路接卜依旧喧有,列火车正全向北方行驶,车厢里灯火透明。
这是一列客车,始站是河南郑州,终点站是辽宁沈阳,途经北京。
作为这列客车上的一名普通乘客,詹天佑全无困意,与其他乘客不同,他并没有在车厢里呆着,而是站在两节车厢之间的登车台上。倚着护栏,背着手仰望星空。
夜空中繁星点点,冷月森森,气温虽然偏高,但是站在火车上,那里面而来的风还是让人很是惬意。听着那工业时代的车轮铿锵,闻着那空气中淡淡的煤烟味,詹天佑心情很不错。
詹天佑是从甘肃兰州过来的,此次回京,主要有两个目的:其一,回京述职,并向中枢报告陇海铁路嘉峪关支线的修建情况;其二,正式接受中枢任命,再过几天。他就是铁道部的总长了,这全国的铁路事业今后就由他规划了。
说句实话,詹天估其实并不想现在就接任钦道部总长的,他想先把那条”汉铁路修完,由于四川地形过于复杂,铁路施工难度太高,因此,到目前为止,川汉铁路尚未完全建成,虽然目前川内的几条支线铁路已经建成通车,但是连接武汉的那条干线仍需一段时间才能完工,作为目前实际主持铁道部工作的主要负责人,詹天佑并不在乎官帽子,他在乎的是实业建设,是铁路建设,他相信,只要赵北还是这个国家的元,那么,他的实业建设计划和铁路建设计划就能够得到来自总统的全力主持,这是事实,在过去的那四只时间里,没有赵北的支持,中国的铁路事业不会取得如此辉煌的成绩,也正因此,詹天佑完全赞成赵北参加下届总统竞选,连选连任。继续担任国家元,继续支持他的铁路建设。
汉铁路之所以修建进度缓慢。除了与四川地形的关系之外,陇海铁路支线工程的展开也是另一个主要原因。赵北对于陇海铁路的关心程度远其它铁路干线工程,也正是在这位年轻的总统的坚持下,詹天估才得以将大部分铁路技术力量和筑路工人集中起来使用,不仅提前半年时间完成了陇海铁路干线工程的建设,而且还基本上完成了多数陇海铁路支线工程的建设,在陇海铁路建设中,中国的铁路建设效率足以傲视远东,当然,其中除了中国、美国、德国工程技术专家的贡献之外,中国的筑路工人和铁道工程部队也在其中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没有这些中国人洒下的辛勤汗水。就不会有今天的铁路事业展,詹天估的名气也不会扶摇直上。
这一切,归根结底都是来自于总统的支持,所以,从心里讲,詹天佑对总统是非常感激的,他也为这个国家能够出现这样一位英明睿智的领导者而感到庆幸。
也正因此,对于某些人建议他参加总统竞选的提议,詹天结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在他看来,这个时代,没有人比赵北更有资格担任总统。
现在,站在列车车厢连接处的登车台上,望着那夜空中的繁星,詹天佑不由感慨起来。
“江山代有才人集,各领风骚数百年。”
“哈!詹工,你到是好雅兴。深更半夜的,不伏息,偏偏在这里吟诗做赋,想来这心情也是不错的。”
没等詹天估感慨完毕,就听见身后有人在打着哈哈,于是扭头望去,一名身穿军装的军官已从毒厢里走出来,正站在他的身后,不是别人,却正是工程兵少将熊秉坤,此次回京,詹天佑也正是与此人同行,过去的几年里,两人的合作非常愉快,没有熊秉坤指挥的铁道工程部队,陇海铁路也不会建设得如此迅。
“戴乾,我可是一点也不困啊,每当想到今后的事业,我这心情就算说不上愉快,那也是兴奋的。想象一下,如果我们中国拥有一万公里总里程的铁路,那将是多么壮观的一幕啊,如果我们中国拥有五万公里铁路,那么,我可以保证,中国肯定已成为世界强国。”
詹天佑的话让熊剩中笑了起来,连连摇头。
“詹工,你这就在吹牛了,恐怕连美国都没有那么长的铁路线呢。再说了,总统以前曾跟我讲过。现在,这火车技术比汽车技术达,以后,汽车技术将越火车技术,所以,以后的钦路建设可能会与公路建设并驾齐驱,中枢不可能拿出那么多钱只修铁路的,公路建设也是中枢关注的重点方向。如果真照你说的那样,修五万公里铁路,我看,中枢也别干别的事情了,就光顾着给咱们提供铁轨和火车头吧。”
熊秉坤的话并没有使詹天估生气,相反,这位平时不芶言笑的工程专家也淡淡一笑。
“戴乾,我知道,目前中国财政依然紧巴巴的,不可能都给铁路事业,不过我也没说用多少年修完这五万公里铁路么,所谓“欲则不一清哦坏曾担心。总统头脑热。叫咱们拔苗助长。但是珊见叭以心了,总统是个有理想的人。但是他同时更是一个。有理智的人,他虽然看到中国工业建设落后的一面,可是并没有提出什么好高鹜远的目标,他制订的那个“四只工业集计划。完全是按照咱们中国实际情况而来的,所以,现在这个工业展计划基本上已经完成了,而作为这个。工业计划的一个重要组成部队,我们铁路工程部门到底是及格了。戴乾,说起来,我还要多谢谢你呢。没有你们工程兵部队,这陇海铁路也不会这么快就全线建成通车,以后,如果川汉铁路后续资金到位的话,少不了还要麻烦你们呢。”
“詹工客气了,都是中国人。为了这个国家的崛起,咱们当然不分彼此。不过川汉铁路的事情我们工程兵部队可能帮不上忙了,此次回京,我接到的电报已明确工程兵去向,我们马上就要调离西部了,在短时间里,可能不会再参与铁路建设了。”
熊秉坤的话让詹天佑有些惊讶,于是追问了一句:“中枢调你们工程兵去什么地方?。
熊秉坤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可不方便告诉你,詹工别问了,这是军事机密
“我知道,我知道。我就不问了,川汉铁路修建的事情,恐怕只能依靠筑路工人了,不过如此一来,需要追加建设资金,这个问题,等到了北京,我得好好跟总统谈谈。”
詹天佑点了点叉,虽然不是军人,不过跟工程兵打交道的日子也不算短了,这军事方面的问题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
熊秉坤迟疑了一下,然后才下定决心,于是走前一步,声对詹天估说了几句话。
“詹工,你跟总统说话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提一下这个总统选举的事情?现在他迟迟没有向国会呈送竞选申请表,军队里已经有传闻,说总统准备学美国开国总统华盛顿,打算功成身退,为共和事业牺牲自己的仕途了
“哦?军队里也有这个传闻?我也听到过类似的说法,不过都是乡间诸仲们说的,他们也没说什么华盛顿,他们说的是古代的“禅让。戴乾,你怎么看总统选举呢?”
詹天佑有些吃惊,他也听到过类似的传闻,不过都是那帮立宪派传出来的,至于军队的思想状态。他到是从来没有关心过。
“詹工,我这个人不会讲什么大道理,汹与了你别到处跟人讲。我认为,这个总统的位子不能叫别人来坐,我只佩服赵振华,其他人,我看不上眼。”熊秉坤小声说道。
听了这话,詹天估心中一凛。他突然意识到,这次总统选举看似风平浪静,可是实际上却是暗流涌动,不说别的,光是这个军队的忠诚问题就很让人担心,自从清末以来。中国地方势力坐大,如果不是赵北力挽狂澜,软硬兼施收服了多数的方势力的话,恐怕唐末五代时期武人争雄的局面又要上演了。
军人就是武人,武人最佩服的绝不是什么用选票选出来的国家元,他们佩服的是比自己更有力量的人,眼前这位熊少将的话就是代表。
想到这里,詹天佑突然有些冷,他原来是憧憬着一幕类似美国大选的选举场面的,但是现在看来,还真得好好掂量掂量这件事,国情不同,国家实力不同,还真不能照搬外国的经验,现在共和刚刚确立起来,确实需要一个能够稳定大局的人,而这个人显然不可能是张寒、黎元洪那种手无寸铁的政客。只能是一个手握重兵的人,只能是赵北赵振华。
明白了这一点,詹天结更是立场坚决,为了国家的稳定,赵北必须连任总统,而且必须继续铲除地方实力派,为共和制度的巩固莫定基础。
见詹天估半天没说话。熊秉坤有些奇怪,于是问道:“詹工,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我的话说得不对?”
詹天佑回过神,摇了摇头。说道:“你只是说出了你自己的看法,有什么不对的?如果每一个人都能像你这备直率,这些上的事情也就不会这么复杂了。对了,既然你支持总统连选连任,为何不直接去跟他讲,回京之后,总统也是要接见你的啊。”
熊秉坤“嘿嘿。一笑。说道:“总统早就说过,不许军人干涉政治,这总统选举的事情就是政治,我可不敢去对着总统指手画脚,所以啊,请詹工出面,跟总统提一下这个军队的立场问题,我们军人,都佩服总统,他说往哪里走,我们就往哪里走
听了这几句话,詹天佑心中更是感慨。
“有这样一支军队,有这样一批将领,还有什么人能与赵振华竞争呢?或许,这个时代就属于赵振华吧,这是时代的选择.
第604章 尽忠职守
色下的火车站格外安静。由干现在没有火车在站甲停堕,花车站里也看不到什么乘客,只有一些勤快的小贩还在车站外头守着摊位,现在没有什么生意,小贩们要么聚在一起聊天。要么干脆就在摊位边铺上凉席,躺在上头打盹。
这里是大前门火车站,现在的大前门火车站早已不走过去的样子了,就在去年。一帮山西商人在总统的号召下捐了一笔款子,用于改造都火车站基础设施,出于跟风,或者走出于炫耀,一帮安徽商人也捐了一笔款子。用于火车站建设,有了这两笔捐款,这大前门火车站很快就涣然一新。不仅站内设施全都更换,而且站外头的设施也都进行了更换,现在。这深夜十一点,火车站前的广场上仍然是灯火透明,那些路灯杆正是火车站的附属基础设施。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再过几天就是夏至,这广场路灯杆一亮,在这里纳凉的市民也就多了起来,即使是现在,这里仍不缺纳凉的人,不过多半也都已躺在凉床上入睡,广场上静悄悄的。
这里毕竟是国家的都,火车站前也有不少巡警在巡逻,不过现在夜已深,又没什么事情,所以,多数巡警也都坐在路灯杆下,拿警棍撑着下巴打盹,只有当火车进站的时候,他们才会提着警棍在周围晃上几晃,以震慑那些扒手和骗子,现在经济展迅,三教九流、各色人物都找到了生财之道,其中有些是不合法的,所以,这就需要警察予以
察。
十一点半的时候,火车站外头传来几声汽蒋,一列火车即将进站停靠,于是,打盹的贩和巡警纷纷翻身起来,伸着懒腰,而那些潜伏在阴暗角落的扒手和骗子也纷纷打起了精神,开始琢磨如何与巡警捉迷藏。
就在这时,一辆国产轿车悄然来到火车站前,从车上跳下一人,身穿高级警官服,腰间挂着手枪,脚下皮鞋在灯光下闪闪反光,让人一看就心生敬畏。
几个距离比较近、而且眼又尖的巡警看见来人下车。急忙跑了过去,脚后根“啪”的一并,然后立正、敬礼,丝毫不敢怠慢。
“局长好”。
巡警们巴结着上司,而那位上司显然也很满意部下的尽忠职守。
这位深夜过来巡视火车站的警察局副局长不是别人。正是江朝宗,前清时候以及北洋政府时期,他是京城典军统领衙门的头头,也就是所谓的“九门提督
联合阵线上台之后,江朝宗原本是打算告老还乡,去办办实业的。可是民国总统赵北亲自出面挽留,于是,他也就半推半就的继续留在官场里混日子。后来步军统领衙门被撤消,于是,他江朝宗也就顺理成章的做了警察局副局长,协助局长统管这全城警务,虽然官不大,可是权力不对于目前的地位,江朝宗本人是比较满意的。
本来。赵北让江朝宗继续呆在官场里,本意是利用他的威望主持京城内的治安工作,按照以前的打算,江朝宗只是一个过渡人物,与段棋瑞的作用类似。现在全国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与那个段棋瑞一样,江朝宗现在的利用价值已经不大,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和段棋瑞都会滚蛋的。
但是在他们滚蛋之前,必要的姿态还是要做足。总统依然是“信任”这帮北洋遗老的。
对于总统的“信任。”江朝宗心里也很清楚是为什么,既然总统,信任他,那么。他也就顾不上那些冷嘲热讽了。警察局副局长怎么了?副局长一句话,那帮满清余孽、北洋遗老还不得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这官场上、商场上混的人,哪个是干净的?哪个没点把柄落在警察手里?不是江朝宗不敢管他们,实际上是为了顾全大局,这是总统的安排,也是江朝宗的情谊,毕竟,当年大家都是满清、北洋一派的时候,低头不见。抬头还是要见面的。
当然。该抓的人还是要抓,该肃清的“敌对分子。要坚决肃清,这也是总统的政策,所以,这夜半三更,江朝宗还是亲自赶到这火车站,一来是监督部下,免得他们偷懒,二来也是为了方便总统监督,因为据说总统有“夜巡京畿”的习惯,说不定两人什么时候能在这大前门火车站碰面。见江朝宗半夜巡视,到时候总统一高兴,不要说是正局长的位子。便是那个“内政总长”的位子,说不定他江朝宗也能坐坐。
现在正赶上一列客车进站,这火车站顿时热闹起来,治安情况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江朝宗不敢怠慢,拿起铜哨,用力吹了吹,将现场的巡警都集合起来。然后,挥舞手臂,这里指指,那里点点,于是,巡警们顿时精神抖擞。如猛虎下山一般到处搜索,如电目光扫来扫去,如此情形之下,那些扒手、骗子顿时收敛起来,这火车站前的治安也就让人放心多了。
不过。这种情形之平,敢于摸虎皮的人还是有的,那都是艺高人胆大的家伙。就在列车到站不过几分钟后,火车站前的东广场上就生一阵小小的骚动,等一名巡警慌里慌张来报,江朝宗就决定亲自赶去看看。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几名乘客与几个泼皮纠缠上了,那几个泼皮捧着茶水贩卖,但是这实际上只是掩护,当有人来跟他们买凉茶喝的时候,他们就会故意将茶壶碰到对方身上,摔在地上,将那茶壶摔个。稀烂,然后以此为借口,让买凉茶的人赔那茶壶钱,也不多要,一个。茶壶一块银元。纸钞也行,这个他们倒是不讲究。
但是巡警们知道,那个茶壶最多值一毛钱。所以,这是敲诈,用行话来讲,这叫“撞猴子”以前是天津卫混混儿们的买卖,但是现在,已传到了京城,按说这是犯法的,但是一来涉案金额不大,二来许多被敲诈的旅客不愿多事,于是,对于这种泼皮无赖,巡警们颇觉有些棘手,最多只能给对方一个拘留数日的惩罚,所以。目前而言,尚无好的治理办法,毕竟,如果没有证据,也是不能定罪的,现在讲究“法治
等江朝宗赶到事地点的时候,那帮泼皮已经被人摁到了地上,而且似乎还吃了些打,正蹲在那里。享哼,领头揍剧月刚乎是个军官,但是见江朝宗讨来,那军官古玄闪鲫,边所以江朝宗也没看清他的军衔、番号。
“带走,带走!”
江朝宗倒也不含糊,那几个泼皮都是熟面孔,一看就知道是惯犯,现在市政府正在制订一部专门的法律,以应付这类无赖惯犯。但是在法律正式公布实行之前,如果没有原告的话,江朝宗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些泼皮关进警察局,让他们刷马桶。
“朝宗,是你?。
一人喊了一声,让江朝宗有些惊讶,举目望去,却见那人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猛然认出。
“哟!这不是詹总长么?”
那人正是詹天佑,以前。两人倒是见过几面,关于中枢即将任命詹天估为铁道部总长的消息。江朝宗也听到过,而且他知道,这绝不是传闻,这是事实,段棋瑞亲口告诉他的。
“总长?八字还没一撇呢。”
詹天佑气得脸色铁青。向那几个泼皮一指,说道:“朝宗,这几人想敲诈我,你如果需要证人,我就是证人。
另外,我还要告他们,告他们故意损坏私人财产。”
“詹先生,他们损坏了你的什么再西?”
江朝宗一惊,詹天佑眼看就要做总长,今后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这种时候,可愕巴结紧了才是,于是急忙追问,詹天佑便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一遍。
原来,那帮“撞猴子”的泼皮不仅敲诈詹天佑,而且还撒泼抢了他助手的皮包,狠狠摔在地上。那皮包里装的可不是普通玩意,那是送给总统的礼物。
“混蛋!竟敢摔总统的东西!活腻味了!”
江朝宗这一惊之下。可是气急败坏,跳上去扇了那几个泼皮一人一记耳光,然后又跑了过去。从那名助手那边接过那只皮包。打开一看,里头装着一只木盒子,四四方方。
“这里头装的是什么礼物?若是古玩珠宝什么的,咱们现在就去大栅栏,我认识几个高手。如果损坏得不厉害,还是可以修的。”
江朝宗捧着木盒子。小心翼翼的对詹天佑说了几句。
“他们可修不好这东西。真要是被摔烂了,只能叫他来修。”
詹天佑指了指身边那名助手,然后将那只木盒子从江朝宗那边接了过来,打开亮给众人看。
“火车?这么小的火车。”
江朝宗目瞪口呆,原来。那木盒子里装的是一只金属制作的火车模型,惟妙惟肖,非常逼真。
“其实,这不是送给总统的,这是送给总统那位公子的周岁礼,前不久,听说总统公子过周岁。我也没什么好送的礼物,总统也不喜欢古玩珠宝,于是思来想去。干脆,做一台小火车,送给总统公子,这不,我叫助手忙了个把月,这才做好一台小火车,可是谁曾想,这一下火车,就被一帮泼皮给摔了。将来总统问起,为何我送的小火车不能在小铁轨上跑,我可就得实话实说了。朝宗,你食着国家的俸禄,可不能对这帮泼皮心慈手软啊。今天他们可以敲诈我,明天他们就可以去绑票,对于这种人,绝对不能放纵。”
詹天佑是连说带吓唬。他也是生气,这堂堂天子脚下,善之区,却如此泼皮横行,说起来。就是这警察头头的责任,如果他们能够尽心尽责,总统又何必经常过问这些细微末节呢?
中枢政令的畅通离不开下属的配合,如果下属的心思都放在如何升官财上,那么,中枢政令又怎么可能畅通呢?像江朝宗这种一心在官场里钻营的投机客,詹天佑一向是看不起的,所以,这言语之间不免就多了些讥讽。
江朝宗心思乱成一团,哪里听得出詹天佑话里的真正意思,只道是那泼皮已将火车模型摔烂。于是上去又朝那帮泼皮一人踢了几脚。
“好了,好了。带回警察局再说。反正天这么晚了,我也懒得找旅馆,干脆,我就在你们警察局里过一夜好了。”
詹天结倒是有心去看看江朝宗怎么收拾这帮泼皮,他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工程专家的脾气就是这样,眼里不揉沙子,正好他这次要去拜见总统,顺便看看这警察局里的做派,是不是像报纸上吹的那样克尽职守。
江朝宗无奈,只好领了詹天佑和他那几名助手去了警察局,以便录证词,顺便也看看,那送给总统公子的礼物到底摔烂了没有。
让江朝宗放心的是。那只尖车模型没有摔烂,只是那木盒子摔得不成样子,实在拿不出手。于是,江朝宗干脆连夜跑去找段芝贵。将这位已快成古玩商的北洋遗老叫了起来,向他要了一只大小正合适的装青铜器的锦盒,然后又匆匆跑回警察局,交给了詹天佑,让他装火车模。
好不容易忙完了这一切,江朝宗又操心为詹天估和他的助手们安排住处,警察局是不能住的。除了拘留所之外那里根本没地方可住,于是只好跑去街对面,联系了旅馆,等他赶回警察局的时候,他才现詹天估可以不必在他的监督下住宿了,因为总统已经派了一名副官来接詹天估去总统府,随同赶来的还有一名工程兵少将,名叫熊秉坤,他是与詹天估一同乘火车赶到北京的,詹天佑被人敲诈的时候,也正是他带着几名士兵将那几个泼皮拿下的,后来詹天结跟着江朝宗到警察局的时候,熊秉坤却去了总统府,詹天佑的行踪也正是他告诉总统的。
“詹先生,詹总长。到了总统那里,多多美言几句,多多美言几
江朝宗满头是汗的捧着那只锦盒,将詹天佑等人送上轿车,然后将锦盒递进车里,并点头哈腰的恭维了几句,他知道,总统本人并不在乎部下送不送礼物,总统在乎的是部下是不是尽忠职守,所以,他所要做的也仅仅只是让詹天佑转告总统先生,他江朝宗半夜亲自赶去火车站巡视警务工作,确实是个尽忠职守的部下。
但是詹天估会不会说江朝宗的好话呢?这一点,连詹天佑自己都没信心。
第605章 脆弱的和平
深更半夜讲总统府,纹对詹天佑而言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心引。潦众次这样都快凌晨一点钟了还跟着副官进总统府,这确实有些让人诧异。
更让他诧异的事情还在后头,副官领着他和助手进了总统府后,直接将轿车驶到了总统府花园,并在一座小院外头停了车,然后请詹天佑和他的那几名助手下了车,将他们领进小院。
“詹先生,现在太晚了,总统已休息了,要见总统的话,明天再见吧。这里是总统让我们为詹先生准备的寝室,您就在这间卧室里安歇,至于您的助手,就在那几间厢房里休息,等明天天亮之后,我再过来一趟,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打电话去总机,他们会安排的。
副官瓣没多说什么,叮嘱一番毛后就与熊秉坤一同离开了院,驾驶轿车远去工
“詹工,咱们这就在总统府里头住下了?”
几名助手颇有些兴奋,伸出手在屋里四下摸来摸去,到是丝毫没有困意,詹天佑甚至担心,他们可能会整晚失眠,毕竟,这里是总统,府,不是旅馆,更不是他们的家。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就把这里当成是旅馆好了,咱们这些修铁路的人,风餐露宿惯了,走到哪皂不是闷头就睡?好了,散了,散了,都回自己屋里休息去吧,明天一早还要见总统呢,到时候别哈欠连天,耽误了工作。”
詹天佑连连催促,将那几名助手赶出了自己的寝室,不过众人到底是好奇,于是没有立即睡下,而走到小院附近好奇的张望了片玄,等他们现附近似乎有暗哨之后,这才收敛了好奇心,老老实实的回了屋,各自睡下。
其实詹天估也很兴奋,在总统府里头过夜,这确实有些像在做梦,毕竟,这里是中枢重地,说不定,总统的住所就在附近呢,不要说是那些助手、徒弟了,便是他这个见多识广的世界著名工程专家,现在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呢。
再加上詹天估仍在思考今后的铁路建设规,结果,直到天蒙蒙亮了,他才沉沉睡去,等到九点起床,哈欠连天是免不了的了。
等到吃完了副官送过来的早饭,已是九点半钟,听闻总统已在办公,詹天佑也没多想,急忙让副官给统帅堂摇了个电话,要求拜见总统。
副官也没耽搁,压下电话,就领着詹天佑和他的那几名助手、徒弟上了辆轿车,直驱统帅堂,这么短的距离,转眼就到,先在警戒区会客室等候,副官自去通禀。
会客室里原本没有客人。詹天估等人到了之后,过了几分钟,又来了一位贵客,不是别人,正是美国驻华公使司戴德,以及他的几名助手和翻译。
见了詹天佑,司戴德倒是非常热情,拉着他的手连连客套,想来也是,没有詹天佑,那个“大十字铁路建设计划”就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虽然因为国内政治背景的缘故,司戴德并没有如愿以偿的进入美国政府高层,但是必须承认,至少在国务卿先生的心目中,司戴德现在就是美国所有外交官中最耀眼的一颗明星。
双方客气了片刻,便各自落座,司戴德侃侃而谈,言语之间颇有些自得,而詹天估则面无表情的听着对方自吹自擂,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毕竟,那个。“大十字铁路”现在仍然是中、美、德三国合作,一天不将这个铁路网完全变成中国人的世界,詹天佑就一天放心不下,每一寸铁轨都是国权,每一根枕木都寄托着中国人的强国梦。
或许是注意到詹天佑似乎不打算谈论“大十字铁路”的事情。因此,司戴德很巧妙的转移了话题,开始将詹天佑的兴趣往国际局势上引。
“詹先生,不知您对现在的欧洲局势怎么看呢?”司戴德问道。
詹天估一愣,他最近几年都将注意力放在修建铁路上,哪里有心情去关心什么国际大事,即使关心政治,也主要放在国内的政治上,比如总统选举的事情,所以,司戴德这么一问,到是把他问住了。
“还能怎么看呢?不过还是同盟国跟协约国不对付,你提防着我,我提防着你,谁也不信任谁,谁也不把国际公理放在眼里,我看,迟早欧洲要大战一场。”
詹天估琢磨了片刻,凭感觉分析了一下现在的国际局势,而这个感觉实际上来自于上次与总统先生的对话,其实在詹天结看来,总统先生好象一直坚持认为欧州要打仗了,而且这场仗规模很大,绝不是那场普法战争可以相比的,一旦欧洲大战爆,世界局势将为之一变。
“必须承认,詹先生对国际政治也是很有眼光的,我个人也是同样看法,如果德国与英国的关系仍旧僵持下去的话,一场欧渊战争似乎是不可避免的,此次我前来拜访总统先生,也正是为了此事,现在贵国与德国的关系非常密切,而据我所知,德国的那位公使先生最近一段日子以来一直在往总统府跑,他正在极力鼓吹中德结盟的事情,但是在美国政府看来,就目前的形势而言。中国最好的外交选择似乎应该是中立,与美国一样,绝对册访总统先生。正是将我国政府的这个建议转告总统先坐呵一叭为总统先生做出正确的决策提供一个可靠的参考。”
司戴德的话让詹天结拧起了眉头,对于这种明目张胆干涉中国外交政策的行为,他是非常反感的,无论对方出点如何,这都是很不礼貌的,虽然现在中国与美国关系良好,但是,这种涉及国家利益的事情,美国完全没有理由指手画脚。
不过跟过去相具。列强的态度到底是生了变化,毕竟,现在的中国与满清时代很不一样了,国力增强了,已不再是可有可无的角色,国际政治平衡中。中国的角色越来越惹人注意了,所以,美国政府才如此着急上火的让司戴德赶过来,就中德关系表看疙
“公使先生,我个人认为,是否与德国结盟,这是国会的权力,似乎与总统无关吧。再说了。现在即将大选,总统和国会现在似乎也没有心情关注这个结盟问题吧。”詹天佑淡淡说了几句。
司戴德摇了摇头,但是并没有反驳什么,他明白,跟詹天结这种工程专业人员谈论政治是对牛弹琴,或许刚才他就不应该与对方谈论这个。政治话题。作为美国驻华公使,司戴德很清楚,现在的这个国家,国会只是摆设而已,这个国家的政体与南美州那些国家差不多,都是强人政治,军事独、裁。作为国家元,总统不是依靠选民支持,而是依靠军队支持,所谓“大选”只不过是块遮羞布而已所以,司戴德一点也不担心赵北会主动放弃手中的权力。
另一方面,司戴德一点也不关心赵北是否是个军事独、裁者,只要对方能够与美国保持合作关系,那么,哪怕赵北要做皇帝,司戴德也是全力支持的,前提条件是赵北拥有足够的实力,当然。目前看来,赵北显然不想做皇帝。他似乎更钟情于“终身总统。”这也可以从南方的局势看出端倪,司戴德已经接到美国政府的密电,在密电中,美国的那位国务卿先生明确告诉这位驻华公使,如果赵北真的打算做终身总统的话,那么,美国政府将不会做出任何“违背美国利益”的事情,换句话说,美国政府并不介意赵北做一名军事独裁、者前提是他继续与美国保持良好关系,而不是像中英关系那样“极度冷淡”。
此次赶来总统府。司戴德有两个任务:其一,就中德关系表美国政府的看法;其二。探听一下这位总统先生对“终身总统制”的看法,以便为美国政府的政策调整做准备,毕竟,赵北要做终身总统只是美国方面的猜测,他们并不清楚这位远东强人的内心真实想法。
不过在见总统之前,司戴德必须按照标准的外交程序在这里等候那位外务总长的到来,没有外务总长陪同,是不可能将美国政府对中德关系的看法透露给内阁的,内阁虽然也是摆设,可是毕竟也有一些影响力,总统也不可能完全甩开内阁自行其事,便是在古代,这个国家的皇帝也是需要一帮大臣协助处理国政的。
但是那位早已过了退休耸龄的伍总长迟迟未到司戴德颇觉无聊,这才拉着詹天伤聊天,不想对方竟是个政治外行,根本就是鸡同鸭讲,公使先生心中的郁闷也就可想而知了。
好在这个政治外行并没有在这里呆多久,几分钟之后,一名侍从室副官赶来,领着詹天佑和他的那帮助手离开了会客室,去拜会总统先生,至于司戴德。鉴于那位外务总长仍然没有赶到这里,他只能无聊的端着咖啡,看着那会客室天花板呆。
“先生,我不太明白,国务卿先生为什么这么急着要向中国方面表明美国的立场,难道国务卿先生认为,欧洲的局势真的与中国息息相关
一名助手很好奇的询问司戴德,但是司戴德的回答让他更糊涂了。
“据我所知,再过十几天就是塞集维亚人的“哀悼日,了,你知道,塞尔维亚人的“哀悼日,是怎么来的么?”
“据说历史上。在十四世纪末的6月飞日,奥斯曼帝国的军队击败了塞尔维亚军队,从此之后,塞尔维亚沦亡于奥斯曼帝国统治之下五百年之久,对于塞尔维亚人而言,这是国耻日,因此,在独立之后,他们将每年的6月飞日定为“哀悼日”再过十几天,就是塞尔维亚人的“哀悼日,了
司戴德点了点头。对于助手的回答很满意。
“你知道,在今年的塞尔维亚“哀悼日,那一天。奥匈帝国的那位皇储殿下将干一件什么样的事情么?他将在那一天进行阅兵,而阅兵地点就是波斯尼亚境内的商业城市萨拉热窝,这是炫耀武力,更是挑战协约国集团,这个行动不仅将刺激塞尔维亚和波斯尼亚的民族主义分子,更将刺激整个欧洲那根紧绷的神经,谁也不知道欧州会生什么,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在这样一个脆弱的和平局面之下,德国绝对不能将中国卷进去。中国人也不应该去插手欧洲人自己的事情,他们没有这个。实力
第606章 总统的抉择
二为美国驻华公使,司冀德在统帅堂的这间会客室里,三二差不多半个小时,他在等外务总长伍廷芳过来。然后才能去见总统先生。
就在司戴德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那位伍总长终于姗姗来迟,看着他那花白的胡须,司戟德也不好抱怨,不过他也很奇怪,因为按照这个国家相关法律的规定,公务员一到六十岁就可以退休了,而伍廷芳先生今年已是七十多岁,可是仍然没有退休,难道,这个国家的外交人才竟是如此匿乏么?
想到这里,司戴德想起了唐绍仪,那位年富力强的前外务总长曾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相比这位伍总长,唐总长办事效率就高得多了,这或许是因为年纪的缘故。
跟着伍廷芳赶来的还有几名助手,最年轻的那个不过二十六岁,名叫顾维钧。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毕业,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司戴德对这个。年轻人格外注意。
“顾先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似乎作为辩护律师为那个刺杀日本政界元老伊藤博文先生的刺客辩护,你对各国法律的熟栓确实让我印象深刻
司戴德虽然没有抱怨伍廷芳迟到,不过他也决定用冷落对方的方式表达一下内心的不满,于是,他在伍廷芳引见了那些助手之后,便将主要注意力放在了顾维钧那里,刻意的找了一些话说。
顾维钧不知道司戴德的小算盘,但是既然对方已经开口称赞,他也不能不敷衍一下,这毕竟是外交场所,一举一动都是涉及国家利益的。
“公使先生谬赞了,如果我对各国法律的研究真的很透彻的话,也不会辩护失败了。对了。那位朝鲜刺客名叫安重根,在我看来,他是一位真正的勇士,为了国家的独立与富强,他甘愿以命相搏,只要有这样的勇士。朝鲜就不会永远沦亡,朝鲜必然会有独立的一天……哈!顾先生。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冲动的人,或许刺客是勇敢的,但是勇敢不能代替国家的实力,在我看来,除非世界局势生根本性的改变,否则的话,朝鲜将作为日本的殖民地继续沉沦,毕竟。这个世界是现实的,理想主义者只会碰得头破血流,最终向现实妥协。不过话又说回来。贵国显然是幸运的,你们拥有一个很有领袖气质的国家元,只要赵大总统仍旧是国家的元,贵国的复兴就不是一个遥远的梦
“公使先生,既然你这么推崇总统先生。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去拜会总统先生了。他正在办公室等着我们。”
伍廷芳显然老练得多,他几乎立刻明白了司戴德为什么要与顾维钧说话,但是他并没有为他的迟到而做什么歉意的表述,只是顺着司戴德的话头将话题岔了开去,然后领着得意洋洋的司戴德去了统帅堂,并在那间一号办公室里见到了总统先生。
司戴德看见总统先生的时候,这位年轻的总统正在办公桌上摆弄一只玩具火车,而且几名副官正站在办公桌前,看样子是在安装铁轨,美国公使一到,总统摆了摆手,副官们迅退出办公室,然后,总统先生也结束了对那只玩具火车的研究,走上前来。与美国公使握手寒暄。
“公使先生。咱们又见面了。很抱歉让您久等。刚才为了处理中日之间的一些事情,我不得不派伍总长去一趟日本使馆,凑巧的是,英国公使居然也在那里。结果这交涉时间就长了一些,让您久等了赵北歉意的笑了笑。
“哦?是关于杨度先生遇刺案的交涉么?”
司戴德有些惊讶,看了伍廷芳一眼,这才明白他为什么迟到。
“公使先生,您说得不错,正是那件刺杀案。现在人证、物证俱全,报纸煽风点火,国民群情汹汹。日本政府又死不承认,所以,也只好交涉来交涉去了,不然的话。我这个做总统的该如何向国民交代呢?毕竟,杨度是堂堂政府官员,一省之长,换了哪个国家,遇到这种跨国政治暗杀事件,恐怕都不会容忍吧?其实,几年之前,我也曾被日本刺客刺杀过一次,只不过他们没来得及行动就被捕获了,所以。我是相信警方的证据的,杨度遇刺一案,应该与日本人脱不了干系,就算日本政府不知情。至少,日本军方应该是知情的,因为策划刺杀案的主谋之一就是日本6军现役军官
赵北一本正经的将矛头对准了日本政府和军部,他也相信,美国人乐于看到日本吃瘪,毕竟,这两个列强在东北亚的利益冲突非常严重,实际上。司戴德就亲自出面组织了一个反日宣传机构,用于舆论战,此次杨度遇刺案,那些在华出版的外文报纸中,反日立场最激烈的基本上都是司戴德控制下的那些报馆。
“据我所知。日本政府对于目前的群势非常不满,我认为,贵国应该谨慎从事
司戴德浅谈辄止,他也猜测,这件案子未必真是日本政府所为,但是另一方面,他也坚持认为这是打击日本在华势力的大好机会,与此同时,他也猜测中国与日本很可能会因为此事而最终决裂,那么,谁也不知道接下去会生什么,毕竟,中国现在的军事力量已比较可观,尤其是6军力量,谁也不能保证这位“狂人总统。不会动一场针对日本的小规模地区性战争,考虑到现在的欧洲局势,如果中国与日本之间爆战争的话,说不好。那就是一场世界壬了。而对恪不是一次机遇,商业与工业的机遇,所以,从心里讲,司戴德并不担心中日开战,他担心的是美国政府中的某些目光短浅之辈不能及时的做好准备,为美国的经济飞跃创造条件。
“多谢公使先生的提醒。我相信。一旦中国与日本之间的关系已不可维持,美国政府一定会站在正义的一边
赵北也适时抛出了探空气球,他早已做好对日开战的准备。现在,万事俱备,就差美国政府表明立场了。
按照他的历史经验,欧洲大战很快就会爆,届时,英国、法国、俄国将自顾不暇,这种局势之下,中国完全可以放手与日本一战,用战争争取和平,用战争夺回国家利益,但是中国不能孤军奋战,中国需要盟友,这个盟友不可能是德国,只能是美国,而恰恰在反日立场上,中国与美国有共同语言。现在差的就是美国政府的实际行动了,一旦美国明确立场,中日战争就可以立即爆。
司戴德是个聪明人,从事外交工作多年,他对政治语言的艺术已有很高造诣,赵北话里头的真正意思他很清楚,什么叫作中日关系“不可维持。?这其实可以看作是“中日战争必将爆”的另一种表述方式,显然。总统先生已不打算跟日本这么玩下去了,他想来个痛快。而且他也有这个实力,至少在美国政府的秘密报告里,中国6耸的战斗力已不可小觑,关键是海军。
中国的海军现在实力仍然弱一旦与日本爆战争,很难保证有效的保卫海疆。而一旦日本海军对中国的沿海商业区进行海上封锁的话,那么,中国的进出口贸易将面临非常严峻的挑战,这一点,司戴德看到了,他相信赵北也一样看到了,所以,赵北才会这么直白的告诉美国公使,他想跟日本打仗,他需要美国给予一定的支持,这种支持不一定是军事上的。只要美国政府表明立场就可以了。
如果美国政府愿意站在中国一边的话,即使日本海军封锁中国港口,中国的进出口贸易仍然不会完全断绝,美国完全可以利用悬挂美国旗帜、在美国注册的轮船通过那些通商口岸运输中外产品,日本海军如果胆敢拦截,那就可以视为对美国的侵犯,完全可能导致一场美日战争。
但是话又说回来,这只是赵北与司戴德的看法,至于美国政府现在是否有决心支持中国的反日战争,连司戴德心里都没有多少底,所以,至少现在,司戴德不可能给对方一个明确的答复。
总统先生,作为美国的外交官。我一向对中国有着强烈的好感,我个人认为,如果中国与日本之间的正常国家关系确实已无法维持,美国政府一定会尽量居中调停,如果调停失败,那么,我认为多数美国公民将站在正义的一边,锄强扶弱,这不仅是妾国国民心目中的美德,同样也是美国公民心目中的美德
司戴德的话里意思也很清楚,对于美国政府将在中日战争中采取什么立场,他心里完全没有底,不过同时,对于中日之间结束“正常的国家关系”美国政府倒是不怎么关心,毕竟,日本货多卖一批,美国货就少卖一批,这个道理很简单,更重要的是。一个越来越强大的日本是不符合美国的远东利益的,确实需要有一个国家出面制约一下日本,牵制一下日本,以免威胁到美国的菲律宾殖民地。
同理,一个强大的中国也是不符合美国利益的,所以,这是一个,均势战略。美国的远东均势战略,美国可以帮助中国抵抗日本,但是美国绝不会容忍中国消灭日本,当然,以目前中国的国力,确实也无法消灭日本,这一点,美国政府倒是放心的。
赵北淡淡一笑,美国政府的立场是什么,他能够猜出来,既然在历史上的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美国可以在战争的前期采的后期主动介入,下山摘桃子,那么。同样的道理,一旦中国与日本之间爆战争。至少在战局明朗化之前。美国政府是不大可能为中国火中取栗的,美国肯定也会像历史上的那样在战争后期下山摘桃子,所以,赵北并没有指望美国在开战之初就介入中日战争中去,他只是希望美国能够保持“善就不可能对中国进行有效牵制,那么。剩下的唯一外交障碍就是北方的沙皇俄国了,但是俄国现在有德国看着,只要在外交上给些甜头,相信俄国也不会直接介入中日战争,虽然俄国与日本签订有协约,但是那是针对第三国染指东三省利益情况之下的,只要德国不加入对日战争,俄国就没有借口派遣军队。
另一方面。这场中日之间的战争必须把握好一个度,既不能演变为一场你死我活的全面战争。也不能演变成一场旷日持久的长期战争,更不能被视为欧洲大战的一个组成部分,这场战争必须限定在局部地区,而且必须是决战,以便使中国能够利用敌洲大战损取商业与工业利润。
明白了这一点,也就能够明白赵北现在所做出的重要抉择:
无论如何,必须赶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正式爆之前对日开战!
第607章 战争准备
士日开战必须赶在第次世界大战爆点前。即使美国顺小小愿意明确立场,这场即将到来的东北亚局部战争也必须打响,这是确定无疑的,这是赵北的战略选择。
仔细算算,留给赵北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按照他的历史经验,第一次世界大战将于旧旧年夏矢开始,而标志**件就是奥匈帝国皇储弗朗茨斐迪南遇刺身亡。
而现在,那位奥匈帝国的皇储殿下已经正式决定对驻扎在萨拉热窝的奥匈帝**队进行一次检阅。并附带着对这座于咄年征服的巴尔干城市进行“蒋问”这是列强对弱小国家的一次武力炫耀,但是同时,也将激起被征服者的反抗,按照历史,弗朗茨斐迪南就是在萨拉热窝被人刺杀的,而这次刺杀也正式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直接导火索。
从今年年初开始,赵北就一直关注世界局势尤其是欧洲局势的展,为了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中日战争,他不仅进行了一系列的军事部署,同时也密切关注着欧州外交界的一举一动,正是通过德国驻华公使,他准确的掌握了奥匈帝国最近的外交行动,很明显,如果他不对此进行干涉的话,奥匈帝国的皇储仍将遭到刺杀,即使考虑到所谓的“蝴蝶效应。”奥匈帝国的那位皇储殿下不会遭到刺杀,这也丝毫不会影响到历史的进程,该爆的欧洲战争终将爆,欧洲列强已为这场欧洲战争准备了很长时间,尤其是德国。野心勃勃的德国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争霸世界的大好机会就这样错过,无论导火索是什么,都不会改变历史的前进方向。
对于欧洲而言,第一次世界大战必将改变整个。欧州的政治格局,而对于中国而言。第一次世界大战将是一次非常难愕的战略机遇,只要抓住了这个战略机遇,中国将能很大程度的摆脱目前这种战略劣势,扭转国运为以后的展打下坚实的战略基础。
但是这有一个。障碍,那就是日本。只要日本势力不退出中国,那么,中国的展道路就不会平坦。也正因此,赵北毅然决然选择了战争。
为了这场对日战争,赵北准备了至少四只时间,他有信心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无论代价多大,他都决钞劳永逸的解决中国境内的日本势力至少也要将日本势力驱逐出东三省和福建地区,至于台湾问题,也必须通过这场战争的胜利得到初步解决。
战争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外交上的纵横挥阖,既不能让协约国认为中国对日一战是为同盟国火中取栗,也不能让同盟国认为中国对日开战走向同盟国献上的一份投名状,所以,这个开战的理由就显得非常
要。
导致中日两国走向战争的罪魁祸只能是日本,这一点母庸置疑,赵北导所以借杨度遇刺案而大做文章。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是杨度遇刺案不会成为中日开战的直接导火索,这件刺杀案只能是点燃导火索的一根火柴,而一旦导火索被点燃,那么,中国的战争机器将立即全运转起来,即使局势的展不像赵北所预期的那样顺利,这场战争也必须进行下去,直到中国取得胜利。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毕竟。这是赵北一手开创的局面,并没有历史经验可以直接借鉴,他只能保证糙:个战略计划策划得更加周密一些,对战争的准备更加充分一些。剩下的就看这个国家的军人了。
一旦战争开始,这就是一场真正的“总体战”从国民经济到军事动员从舆论策划。到外交行动,国家事务的体切都将围绕战争展开,实际上,就在昨天,赵北已经密令工商部、重工业部进入战前动员,将国民经济转入战时轨道,而今天。他接见詹天佑,除了听取西北铁路建设情况报告之外,另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通知詹天佑,从今天起,全国铁路运输开始转入“准战时轨道”为一场“军事演习”提供可靠的后勤保障。
这场“军事演习”将在河南北部的彰德地区进行,也正因此,被称为“(彰德大演习。”个将匙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幌子,在“军事演习”的借口下,中国东南西北各方驻军将进行一次让人膛目结舌的战略调动,他们将在彰德短暂逗留,而最终,多数部队的日的地将是东三省,这些部队将作为对日作战的主力投入东北战场,他们的表现将直接关系到这个国家的未来。
也正因此,这场对日战争的代号就是“彰德演习行动”。
在总体战的背景下,中国的新闻界早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就已经向外界透露了“彰德大演习”的消息,再加上一系列的战略欺骗行动,赵北相信只要中**队行动迅。完全可以做到雷霆万钧之势,等列强反应过来之后,或许,前线已经传来胜利的捷报了。
一切都在于一个。“行动迅”。这就要求保守军事机密,这不仅是对外的要求,更是对内的要求。实际上,到目前为止,知道“彰德大演习”真相的高级军官只有寥寥十几个人,其他的高级军官都只知道中枢有一个对日作战计划”但是他们并不清楚战争即将开始,至于对外保密工作,即使赵北需要美国政府明确立场,他现在“尔,!定暂时对美国驻华公使保守机密,直到战争开始。居心,巾国或许会是第一个知道中国开战决心的列强。
美国驻华公使司戴德显然被赵北的从容不迫迷惑住了,他虽然认为中国很可能与日本决裂,但是他确实没想到过中国与日本之间的战争竟会如此的迫在眉捷,而且挑起战争的将会是这位“远东狂人”。
不过司戴德到是很轻松的完成了他的任务,先,他向赵北通报了美国对中德结盟问题的立场,其次,他很顺利的从赵北那里探听到了这位“狂人总统。的政治立场,显然,这位总统先生并不反对大权独揽,国会对于他而言确实只是一个摆设,他更相信手娶的权力和军队,所以,美国政府可以开始着手调整对华政策了,过去,美国舆论界在中美关系上宣扬的重点一向是两国在国体上的“相似”性,但是现在,或许美国舆论界应该将重点关注放在中美越来越密切的贸易联系上了,美国的那些政客们也应该理智的站到国务卿先生一边,抛开国体、政体问题,全力关注贸易问题。
司戴德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统帅堂,赵北非常客气的亲自将他送出总统府然后,又匆匆返回统帅堂,几个电话摇了出去,不多时,几名重量级军政官员便赶到统帅堂,听候总统调遣。
蓝天蔚、蒋方震、张孝准、张激扬、蔡楞、汤乡铭”这些高级军官都知道“彰德大演习”的真相,此次赶来统帅堂作战室,他们也非常清楚自己的任务。
“诸位,此次召集会议,是为了进一步明确各自的任务。我已决定,无论美国政府持何种立场。中枢对日开战决心绝无动摇,一旦战争开始,无论如何艰难,都必须坚持到底!以军人之牺牲,换取国家之强盛。以军人之牺牲,换取国民之幸福。中枢用四只时间展军事力量,不是为了对内镇压,而是为了对外战争,这一点,我已强调多次。
现在,请蓝总参谋长将我军目前战略态势做一个详细的介绍。”
赵北并不华丽的演说让在场所有人都有些激动,军人不是战争狂,但是如果没有一场伟大的复兴战争。这个国家也绝不会走向复兴,遍观人类历史,任何一个,国家的崛起都以一场伟大战争的胜利为前提,为了这个国家,他们甘愿付出一切,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蓝天蔚起立,敬礼,然后翻开一本笔记本,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诸位,目前我军各部队已接到正式命令,正为“彰德演习行动,做前期准备工作,距离较近的部队可在五天之内抵达彰德地区,距离较远的部队也可以保证在十天之内完成集结并赶到彰德地区,所以,中枢认为,开战日期宜在十日至十五日以内,鉴于西北驻扎之装甲部队后勤辐重较多,因此,总参谋部认为装甲部队的调动应优先于其它部队,由于陇海铁路支线建设顺利,装甲部队预计将在五日之内赶到集结地域,届时,该部队将先般出,赶往关外。
另外,关于海军方面,由于“赤眉,号和“绿林,号已经提前完成海试昨天中枢已正式通过海军部向两舰出归航命令,根据今天上午传回的电报,两艘军舰已完成了补给,并于今日中午正式启程归国,由于路途遥远,这两艘军舰不可能赶在战争爆之前回到国内,一旦战争爆,两舰就无法定,从现在起,两舰就进入战备状态,考虑到航程不足的缘故,补给船必须保证对两舰的海上补给,两舰离开美国之时,随带两艘补给船行动,虽然煤炭可以保证归航需要,但是必须考虑到战争中的突情况,所以,中枢已命工商部征用部分大型民船,配备电台,装载媒炭、淡水以及军需物资之后,立即启程赶往夏维夷,争取在开战之前抵达中立
口。
关于铁道炮兵部队,目前尚未正式接到北上命令,但是昨天6军部已电令其准备炮弹,一旦中枢电令北调,该部可以立即投入作战,由于该部指挥官郜润狱已正式调任装甲部队,中枢现决定由沈尚谦接替该部指挥。
此战,国防军精锐部队将作为主力使用,少量革命卫队协同作战,为达战争之突然性,全国动员令的下达将在战争爆之后,届时,国防军所有待命部队立即进行第一次扩军,争取在半月之内完成战备工作,如果战争初期我方进展顺利。待命部队可进行二次扩军,如果战争初期我方进展不利,则待命部队立即投入战场,争取最大兵力优势,同时地方部队开始进行扩军,革命卫队接管地方防务,协助民兵维持地方秩序。
以上,为我军目前之战略态势。鉴于现在国内之局势,总参谋部认为,一旦战争开始,总统有必要依照宪法赋予之权力,宣布全国进入战争状态,结束一切政治活动,暂时终止大选筹备活动,待战争结束之后,再行恢复和平状态。”
蓝天蔚的报告非常详细,众人非常满意,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一个。开战借口了。
第608章 战争准备
久与越来越热了,作为中国“四大火炉””武汉的啊联十节又开始了。
长江之上,江风阵阵。但是带不走那湿热的空气,即使站在露天舰桥上,也是一身的汗。
蒋翎武站在露天舰桥上,虽然一身军装已是湿透,可是他却不敢光着膀子,只能脱了军帽,拿在手里,可是那鬓角的汗仍是顺着脸颊往下淌。
“这天气,真叫一个热。还是西康凉快啊。”
蒋钥武着牢骚,拿着那顶军帽扇来扇去,就在他向前甲板上张望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快,快!绿豆汤,冰镇绿豆海,好东西啊,难得的好东西啊。”
说话的人是刘复基,蒋朗武的知交好友,此刻,这位刘上校正端着两只搪瓷缸,顺着舷梯登上露天舰桥,走到蒋瑚武跟前,将其中一只搪瓷缸递给了蒋上校。
蒋翎武接过搪瓷缸,往里头看了一眼,半缸冰镇的绿豆汤,在这炎炎夏日,确实是好东西。尝了一口,居然里头还加了糖,不由乐了起来。
“我说,这东西你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
见蒋瑚武一脸好奇,刘复基笑了笑,抬起一只手,向脚下点了点,说道:“还能从哪里弄来呢?这绿豆汤是船长偷偷藏起来的,结果叫我给现了,这不,就给你弄来半缸。
你别嫌少,现在这船上,喝得上绿豆汤的人恐怕就咱们两个呢,这是给船员准备的绿豆汤,没咱们的份
“这个船长,革命性未免差了点。”
蒋朗武苦笑着摇头,举起搪瓷缸,将那半缸冰镇绿豆汤一口气灌进喉咙,顿时混身说不出的惬意,暑气也稍稍消去了些。
“咱们也不必埋怨船长没有革命性,要怨,就怨这帮高丽棒子,这些兵总是改不了小偷小摸的陋习。船长刚才还跟我抱怨,说他的一只牛骨梳子又不见了,说不好又被那帮高丽棒子给顺走了。你说,这帮高丽兵头又不长,偷梳子做什么?”
刘复基半是开玩笑的说了几句,然后也将那半缸绿豆汤一口气灌了
去。
蒋翎武摇了摇头,说道:“你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么;这帮高丽兵中确实有少数败类,可是多数人还是诚实可靠的么,再说了,在西康那穷乡僻壤呆了差不多两年时间,这人也憋得够戗,现在好不容易出了深山老林,这些高丽兵未免有些得意忘形了,军纪松懈了。这一点,我们倒是需要留意一下。”
刘复基笑了笑,说道:“的,得!你又开始长篇大论,你这个模样,倒是像个政治委员,不像旅长。其实啊,我倒是希望高丽兵尽快调回西康,那么,咱们大家都省心,免得他们到处给咱们惹麻烦。我就想不明白了,这次彰德大演习。关这帮高丽兵什么事情呢?非把这西康工程部队,调出山来,难道真指望他们在演习的时候表演一把开山凿洞的把戏不成?”
蒋翅武也有些纳闷,不过他倒不介意带着这帮朝鲜士兵跑来跑去,实际上,此次奉命率领部队离开西康,赶往彰德,“西康工程部队”是全体出动,而且齐装满员。是完全按照战时体制进行调动的,对此蒋钥武和刘复基都感到有些奇怪,他们的上级也同样感到纳闷。
不过纳闷归纳闷,中枢的命令还是要坚决执行的,于是,这支基本上由朝鲜人组织的部队就这么离开了西康基地,先赶到四川,然后再由水路出川,赶往武汉集结。
由于川汉铁路至武汉段尚未建成通车,此次出川,西康工程部队是从重庆上船,一路东进,穿过三峡,顺流而下,好在三峡地区已经建立起了几座机器动力的拉纤站。这一路过来,到是有惊无险,而且由于征用了大批蒸汽机轮船,这次战略机动非常迅,不过几天时间,部队就已基本抵达武汉,而蒋朗武和刘复基所率领的这支部队是最后一支赶到武汉地区的西康工程部队。一共一千余人,只是一个团的规模。
现在武汉已经遥遥在望,蒋朗武与刘复基站在露天舰桥上,举目远眺,但见前方江面黑烟滚滚,却是此次负责运输部队的那些轮船,此情此景,两人心中都是非常感慨。
他们都想起了四只之前的武汉,那时候,革命军的运输基本上全靠木制帆船,度慢,效率低。但是现在,那些蒸汽机轮船已经非常直观的体现出了国力的明显变化,经过这四只的工业建设与商业展,中国的工业实力提高了,相应的。对军队的后勤保障能力也随之提高了,而这一切,与赵北的战略计划是分不开的,没有赵北就没有现在的工业气息,没有赵北,也不会有这支所谓的“西康工程部队”。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力量竟会有如此改天换地的本事,旁人不服也是不行啊。
这时,这艘轮船的汽笛响了起来,一瑕勺水的小火轮”吭哧吭哧,的驶了讨来,领着汉艘谅兵船仰沁网码头方向驶了过去。
蒋翎武与刘复基也没闲着,趁着这工夫赶去船舱和甲板,用鳖脚的朝鲜话再次重申了军纪,经过这差不多两年时间的整,这支朝鲜部队的纪律总体而言还是不错的,但是毕竟是一支外国人组成的部队,考虑到保密的需要,这军纪中最重要的就是把嘴闭紧。不许乱说话,朝鲜话跟中国话还是有很大差异的。
等重申完了纪律,这艘运兵船也差不多靠上了码头,前来接兵的正是“西康工程部队。的司令赵孟善,他是朝鲜人,现在化名赵六,与他一起赶过来的还有这支部队的中国籍副司令孙岳,以及中国籍参谋长何爆,由于路上这艘轮船机器出了些小故障,因此比预定的时间晚到半个。小时,众人等得心慌,此时见轮船靠上码头。这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等跳板一搭上码头,几名高级军官便站在一边,亲自监督官兵们上岸,列队之后,这支部队就将立即开往汉口。并由那里上车,直接赶往彰德,不在武汉逗留。
见了上司的面,蒋瑚武与刘复基少不了要挨通斥,说起来他们是负责押兵的人,无论迟到的原因是什么,他们都跑不了责任,好在这次只是轮船机器故障,他们确实也没什么办法。所以。这书面记过的处分就免了。但是口头批评是少不了的。
提前赶到集结地域,这当然没问题,可是哪怕是迟到一分钟,都会对整个军事调动计划造成影响。
为了等这支部队赶到,那列军用火车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现在必须尽快过江,赶去火车站。交通工具是没有的。全靠步行,到了汉江边,就依靠几只渡船将部队渡到汉口,本来。运输船可以直接在汉口靠岸的。但是由于汉口码头已停满了运载其它部队的船只,而由于排水量的关系,那艘运输船又无法驶入汉江,因此也只能停靠汉阳码头。这也可以看出军事运输计划的极端缜密性,任何一支部队,如果迟到,很可能对整个运输计划造成负面影响,这也是副司令孙岳批评蒋瑚武与刘复基的主要原因。
整整一个团的部队,即使是急行军度,也用了半个小时才赶到汉口火车站。等到了火车站一瞧,蒋翎武与刘复基这才现他们这支部队迟到给整个运输计划造成的影响,整座火车站乱哄哄一片,不少从湖南、江西赶来的部队都眼巴巴的等着他们这支从西康过来的部队上车,不然的话,整个。列车时刻表都得打乱,西康部队去彰德,但是其它部队未必就是赶去彰德的,有些部队将通过陇海线前往山东,以加强当地的防务。
实际上,为了这次战略调动,中国的铁路与轮船运输业已满负荷的运转起来。这也是总体战的一个重要特征。国民经济的一切行动都围绕军事行动展开。
即使是赵六、孙岳,也不清楚此次彰德大演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们也与多数高级军官一样,都以为这只是一次规模浩大的实战演习,并不清楚这实际上是一次局部战争的前奏,所以,当政宣委的宣传干事领着记者前来采访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坚持军事演习的说法。
除了记者之外,关心这次“军事演习”的还有不少外国间谍,其中以日本间谍为甚,他们甚至不惜出动高级人物。以刺探此次军事行动的机密。
就在赵六、孙岳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在火车站外的一间茶馆里,日本间谍”岛浪正坐在窗边,聚精会神的盯着火车站前的那些部队,由于身穿“共和装。”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这使他看上去有些像一名大学的教授。或者政府的官员,一点也不像一今日本间谍。
现在不比过去,前清的时候”岛浪可以穿着日本和服在这中国的城市里走街串巷,可是现在,日本人已成为中国的反谍报机关重点关注的对象,为了行动方便,川岛浪只能将自己打扮成一个中国人。
即使是这样,要想存武汉地区刺探军事情报也是非常艰难的”岛浪所领导的“川岛班”在武汉活动不过两年时间,就已损失了一半以上的人员。以至于现在川岛浪不得不亲自出面,刺探关于“彰德大演习。的情报。
虽然中国人从去年年底就开始大肆宣扬“彰德大演习”的消息,但是川岛浪并不是一个外行,根据这几天里从汉口火车站登车出的部队来看。川岛浪起了疑心,他怀疑“彰德大演习”的真实目的并不仅仅是为了检验部队战斗力,他认为,中国人可能在进行什么阴谋活动。
考虑到中日关系的紧张,川岛浪认为日本有必要对此提高警惧。
第609章 事变
卜为日本军部的急先锋”岛浪从来就没有将中国的彰丁一土放在眼里,虽然他也明白,现在的中国已与过去很不相同,6军力量确实越来越不容忽视了,可是川岛浪依然认为中**队的战斗力远远比不上日本军队,毕竟。日本军队曾与俄**队交过手并且赢得了胜利,而中国的军队至今仍未与任何一个外国对手进行过任何较大规模的战斗,真实战斗力如何。确实值得质疑。
不过另一方面,中国毕竟是一个人口大国,战争潜力巨大,一旦工业展起来,中国的军队尤其是6军力量必然将得到加强,也正因此,川岛浪并不敢掉以轻心,现在坐在这汉口火车站前的茶馆里头,他确实是在非常认真的观察着中国6军现在的实力。
步枪,几乎是清一色的毛瑟步枪的仿制品,虽然性能或许不及德国原装货,但是毕竟不是烧火棍子;装具,非常有特色的行军装具,从军用背包到武装带。从牛皮子弹盒到呢制军毯,所有的细节都体现了部队装备水平的提高;精神面貌,这非常让人惊讶,与过去的新军、北洋军相比,现在的国防军部队显然更有资格被称为“现代化军队。”这种精神面貌上的现代化带给了这支军队很高的士气;命令的执行力,这一点也非常重要,虽然火车站前显得有些混乱,可是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现,每一个基层连队都行止有矩,绝不是那种散漫的乌合之众,这支部队是有严格的纪律的,这也能进一步增强战斗力”,所有的一切细节都表明。如果现在中**队与日本军队爆冲突的话,这支军队未必就不堪一击,再考虑到中国那庞大的人口以及越来越不容轻视的工业体系,川岛浪竟然有些担心起来。
“支那的军队真的是不可小视了啊,虽然率**队依然可以击败他们,可是如果战争长期化的话,帝**队也会付出较大代价的,这么说起来,确实有必要提高警怯了,帝国必须强化军事力量。以保证帝国的远东利益
川岛浪认真的分析着,然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立即离开茶馆,返回日本租界,将这一情况迅反馈到旅顺。以便提醒日本军部,注意这个不容轻视的对手。
拿定主意,川岛浪迅离开了这间茶馆,叫了一辆黄包车,吩咐车夫将他拉去汉口德国租界。
汉口德国祖界导汉口日本租界紧挨在一起,之所以先去德国租界,只是川岛浪的一个幌子而已,自从“薪州事变。之后。日本租界就成了中国人关注的重点地区,据川岛浪猜测,现在的汉口日本租界里应该设立有中国的反谍报机关情报站,他们以日本祖界为据点,对日本的情报渗透进行近距离监视和反制,对此,川岛浪不得不小心谨慎。
中国人早就在叫嚣,要收回中国境内的所有日本租界。虽然由于英国以及其它列强的反对,此事最终无疾而终,但是日本政府确实有这个担心,日本军部也有相同的担心,也正因此,日本所有在华间谍非到必要时不以租界为活动据点”岛浪就将他的“川岛班”根据地设在汉口英国租界,至于日本租界,只是设有一座专用的电报站,用于与旅顺的情报总机关进行联络,非到必要时,川岛浪不会亲自赶过去。
但是现在,考虑到情报的重要性,川岛浪还是决定亲自赶过去,并立即向旅顺拍电报,将中**队的调动情况反应过去,他不清楚中**队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但是直觉告诉他,此次“彰德大演习”似乎非同小可,日本有必要保持警惕,以免遭到不必要的损失。
不过川岛浪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让他的这份情报的到足够的重视,因为刺杀杨度行动的失败,以及随之而来的反日运动的兴起,主持对华情报工作的那位“关东都督”福岛安正对他很有意见,再加上过去几年里川岛班那一系列行动的失败,川岛浪现在已是一个,“被人遗忘”的人物,他提供的情报潜在价值很低,能否引起别人的重视,这确实是个问题。
就在川岛浪坐在黄包车上琢磨着如何提高情报的关注程度的时候,车夫突然减慢了度,川岛浪抬头望去,看见前面的街道上走来一大群的青年,看上去至少有数千人,他们都手持标语。喊着口号,一路走一路散传单,看样子是在示威。
川岛浪急忙吩咐车夫将黄包车拉到路边,等着对方过去,而当那帮青年走过这辆黄包车边的时候,川岛浪也得到了他们散的几张传单,内容都是指责日本政府和军部策划刺杀杨度案的。要求日本政府就此问题向中国道歉。并做出赔偿,青年们喊的口号也都是爱国口号,少数激进分子更是叫嚣着战争。
“狂热的支那青年。这或许也是那个“轶青团。组织的吧。”
川岛浪看见一些青年的左臂上绑着袖章,似乎是“铁青团”的成员,在中国多年。他对中国的各种政治、经济组织略有了解,在他看来,这个“铁青团”的角色非常特殊,它既不是有明确政治目的的青年组织,也不是单纯的民间组织,这个青年组织似乎是“联合阵线”的外围组织,而且受政宣委指导,至于活动经费来源似乎也是来自于这两个方向。
自从杨度遇刺案生戏剧性的转折之后,中国各地的“铁青团”就妾即活跃起来,到处组织反日示威和演讲,仅仅在武汉地区,川岛浪就亲眼目睹了至少一次大规模的反日聚会。在他看来。在某些人的复意引导吁。国青年的反日情绪正在日益高涨,这种行为非常危险,它有可能使中日两国对抗情绪加重,而让”岛浪尤其不满的是,面对中国青年的狂热反日情绪,日本国内青年的**情绪却遭到了来自日本政府的压制,对此,川岛浪非常不满,日本军部势力也同样不满,这也将进一步加剧日本政局的动荡,对于这届内阁能不能坚持到任期结束,川岛浪是没有什么信心的。
等那帮青年过去之后。川岛浪催促车夫将黄包车尽快拉到德国租界,他拍电报的心情更加迫切了,联系到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中国社会舆论的狂热化,川岛浪非常担心这可能是那位“狂人总的又一次政治表演,而他的每一次政治表演都会给日本带来麻烦,这是有前车之鉴的,无论是“薪州事变”还是“东北亚危机远东狂人”总是能够抓住每一次机会,在损害日本利益的同时,进一步增强他的威要,巩固他的权威。
黄包车很快赶到了德国租界附近,川岛浪就在界限街边下了车,等车夫走远,他才调头向北边走去,走了数百步之后,就赶到了汉口日本租界。
由于武汉地区反日情绪高涨,日本租界加强了戒备,川岛浪不得不使用了那本特殊护照,这才的以进入租界,直接赶往设在日本三井洋行的那间电报室,打算拍一封电报去旅顺。
这封电报不长”岛浪只用了丹分钟就拟好了底稿,交给电报员,利用专用密码向旅顺情报总机关拍这封电报,没等这封电报变成电码,三井洋行外头突然变的热闹起来。
川岛浪急忙走出电报室。看见一些日本职员正慌里慌张的跑出跑进,他拉住一人,询问生了什么事情。
“阁下,三井洋行前往英国租界办事的工作人员在路上遭到了支那人的殴打,现在伤员已经被送回洋行这里了,所有人都为此感到气愤。”
三井洋行职员的高让川岛浪非常惊讶,他急忙跟着这个职员赶去一间办公室,然后,他就在办公室里看到了五名浑身是血的日本人,其中一人伤势严重,已处于神志模糊状态,另外几人虽然还保持着清醒,可是他们的上衣却不知所踪,而那光溜溜的背部却都无一例外被人用油漆写上了一些中文:“日本猪滚出去!如果不滚。明天你们背上就不会是油漆了,我们将用刺刀让你们瞧瞧中国人的厉害!日本必败!收回满蒙利益!”
看到那些字,川岛浪非常震惊,他突然意识到,这些日本人挨揍恐怕不是简单的民间泄愤行为。在这个事件的背后,很可能隐藏着什么阴谋,所以,他试图阻止那帮群情窄汹的日本职员采取报复行动。但是没有用,在这种情况之下,民族至上主义情绪永远占据上风,理智已被扔到了太平洋里。
很快,三井洋行的职员们出现了分化,中国雇员纷纷不辞而别,就连买办也逃走了,剩下的日本职员抬着伤员走向租界桥民自治机关,要求严惩肇事的“支那暴民”由于许多日本浪人也加入到了这个请愿团体之中,局势很快变得不可收拾了,毕竟,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日本一直在中国人的“挑衅行动”中“忍气吞声”眼看着中国商人一步一步的挤占日本商人控制的市场,导致日本桥民的收入下降,日本桥民已忍无可忍。
到了下午,整今日本租界已是乱成一团,虽然日本军队和警察看似努力的维持着秩序,可是无论他们怎么表演,还是掩饰不住他们内心的幸灾乐祸,在这种心态之下,汉口日本租界内的社会秩序已无法维持,当夜幕降临之后,租界事务局管辖下的一座监狱被人用炸药炸塌了围墙,大挑中日囚犯越狱而逃,然后,一场大规模的暴、乱就开始了,大群日本浪人手持木棍、火把,肆无忌惮的对租界内中国人经营的商铺进行了洗劫,大群中国商民不的不在烈火与惊恐中逃出租界,避往华界。
日本租界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引起了武汉居民和驻军的注意,日本暴徒的行动震惊了武汉三镇。也震惊了各国租界领事团。
当晚八点整,中国国防军驻武汉警备司令部正式派人通知各国驻汉口领事,宣布:为了有效保护国民生命财产安全,中国国防军部队将于当晚八点半开进汉口日本租界维持秩序,镇压暴、乱,为免行动中生误伤,中方希望各国驻汉领事派人随同中国国防军部队一同前往日本租界,以便保护各国侨民。
毫无悬念的,除了日本领事反对、英国领事弃权、法国领事弃权之外,其它各国领事都对这一行动表示了支持,于是,当晚八点半。五个步兵团的中**队开进汉口日本租界,正式对租界内的日本暴、乱分子实施镇压,在镇压过程中,双方生了交火,谁也不知道日本枪手中到底有多少是日本军人和警察。只知道,在中国国防军装备的汽油喷火器面前,依托房屋进行阻击的日本枪手伤亡惨重。
汉口日租界内的枪声几乎响了半夜,当次日天亮之后,武汉居民惊讶的现,汉口日租界那栋最高的建筑三井洋行的屋顶上赫然飘扬起了中国的国旗。
此次事件生于6月26日。因此。史称“六二六事变”,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烛,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610章 事变
鸣声响了起来。这已经是第二遍鸡叫了,可是黎元洪技儿二想起床,昨天晚上应酬了一夜,喝了不下半斤洋酒,醉得昏天黑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所以,他现在决定,翻个身,继续睡。
虽然地平线上已出现了一丝光亮,可是由于窗帘拉上了,这屋里却依旧是漆黑一片,黑暗中黎元洪的斯声非常沉稳,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打搅他的清梦。
就在这时,房门传来几声沉重的敲击,顿了顿然后又是几声,但是床上的黎元洪只是翻了个身,然后又沉沉睡去,片刻之后,那房门终于被人推开,几名身穿“共和装”的政府工作人员走进屋里,将电灯拉亮,然后小声呼唤黎元洪。
“黎议长,黎议长!醒酷,醒醒!”
黎元洪哼了哼,睁开惺忸的睡眼,一名工作人员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汤议长让我们来叫你,无论如何,请你立刻赶去国会,十万火急
“十万火急?什么事情?”
黎元洪坐起身,用力摇了摇头,酒劲都还没过去呢,再一仔细打量这间屋子,现根本就不是他的卧室,而是旅馆的一间客房,显然,昨晚他喝醉后,根本就没有回寓所,而是被随从弄到了这间旅馆客房里,想来是因为醉得非常厉害的缘故。
“昨晚武汉驻军与汉口日本租界驻军生交火,目前我军已占领了汉口日本租界。日本政府已就此正式向我国中枢政府提出外交抗议,保留进一步行动的权力。国会那边将就此事进行讨论,汤议长请黎议长过去主持会议
“什么?攻打日本租界?不可能吧。”
黎元洪将信将疑,酒是基本上醒了,但是助手也不清楚事件的详细经过,于是他只能起身穿衣,同时吩咐手下,先给总统府摇个电话,请示一下总统的意见,毕竟,此事非同小可,总统怎么想,他得先摸个。底。
穿好衣服,黎元洪看了眼闹钟,现才凌晨五点半,正琢磨着总统是否已起床时,那名去打电话的助手已匆匆返回。
“黎议长,总统在电话里说,国会开会,怎么议论这件事,他不干涉,但是有一点必须明确,那就是,此次“六二六事变”责任在日本一方,我国武装部队进驻日本租界,只是为了维持正常的社会秩序,保护国民以及外国侨民生命财产安全,有理有据,日本政府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地方,就连美国、德国公使都称赞我国中枢政府决断之正确,所以,国会不应该指责中枢政府挑起争端,而应该将主要注意力放在如何对日交涉上。汉口日本租界生日本浪人暴动,对我和平居民造成了严重伤害,对此,中枢不能坐视不理,否则就走出卖国民利益。”
黎元洪有些惊讶,也有些糊涂,一会儿是中**队与日本驻军生武装冲突,一会儿又是日本浪人制造事端,到底真相如何,他现在确实是一头雾水,非不清东南西北,一切只能赶去国会再说了。
也没顾得上吃饭,黎元洪离开了这间西山脚下的旅馆,乘车赶往城里,等进了城,已是上午七点半,等他再赶去国会的时候,国会里已是吵成一片,汤化龙、章炳麟对眼前的局面束手无策,看到黎元洪赶了过来,于是急忙上前商议。
向汤化龙、章炳麟询问,黎元洪这才大概的了解了“六二六事变”的经过,既然是日本人挑衅在先,而且美国、德国、奥匈帝国、意大利等国驻华公使都支持中**队的果断行动,那么,黎元洪也就确定了国会这次会议的基调,不讨论日本政府的抗议,只讨论如何统计汉口日本租界中国商民的损失,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以便将来中枢向日本政府索赔的时候有足够的证据。
结束了在国会里的短暂演说,黎元洪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总统府,请总统面授机宜,毕竟,这件事情不比对德关系问题,这是一件很棘手的外交事务,弄不好的话,影响的不仅是他的仕途,甚至可能导致一场中国与日本之间的战争,刚才不少国会议员都专门找到黎议长说话,请黎议长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避免战争,尤其是那些在沿海地区拥有产业的议员,他们担心一旦中日开战,沿海地区将变成战场。
议员们都想请黎议长带自己去总统府面见总统,可是黎元洪最终谁也没带,就带了几个助手和卫兵,乘车赶去总统府,到了总统府一看,美国驻华公使司戴德、德国驻华公使雷克斯、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法国驻华公使马士理等人已在会客室跻跻一堂,表情各异,至于日本驻华公使,现在正与总统在国宾馆交涉,本来英国公使想陪同日本公使一起过去的,但是却遭到了总统和日本公使本人的一致拒绝,也难怪英国公使一直垮着脸。
见黎元洪到来,各国驻华公使按照礼节寒暄片刻,然后,这会客室里又沉寂下去,就连那位一向爱说话的美国公使先生也仿佛变成了木头人,只是全神贯注的把玩着那只咖啡杯,而那位德国驻华公使先生却丝毫也掩饰不住脸上的兴奋,不时的与坐在身边的那名外交助手小声的耳语几句,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不过众人倒是看得出,英国公使对于使的兴奋是非常不满的。过了十几分钟,一名侍从室副官来到会客室,很有礼貌的向在座众人表达了总统先生的歉意。
“让诸位久等了,总统先生已经结束了与日本公使先生的会谈,现在。日本公使已经离开了总统府。
总统先生的意思是,如果诸位公使先生不嫌麻烦的话,还请移步国宾馆,总统先生将在那里接见诸位。另外,总统听说黎议长到来,让我特意请黎议长赶去统帅堂稍坐,总统接见完了各国公使之后,便去统帅堂与黎议长磋商
副官的话音刚落,外务总长伍廷芳才姗姗来迟,那疲惫的眼神与蹒跚的脚步使他看上去格外的憔悴,但是他还是按照外交礼节与各国驻华公使先生的外交助手们商议了一下总统接见事宜,之后,便领着各国公使乘上汽车,赶去国宾馆。
在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的强烈要求下,美国驻华公使司戴德同意与他同乘一辆汽车。
等汽车动之后,朱尔典拿出一封电报,对司戴德抱怨起来。
“公使先生,这是我刚刚收到的来自汉口英国领事的电报,在这上头,他详细的描述了昨天晚上那场战斗的场景,很难想象,远东的和平局面就这样结束了。”
司戴德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看了眼朱尔典手里拿着的那张电报抄稿。
“公使先生,不必这么悲观,在我看来,此次中国国防军部队的行动是符合国际公然的,根据昨天晚上我收到的美国驻汉口领事的电报,日本租界生的是一次针对中国和平居民的暴动,那些日本暴徒用棍棒和熊熊烈火让文明国家看到了什么叫做“野蛮”我相信,这种事情无论放在哪个主权国家,都是无法容忍的,毕竟,汉口的日本租界在法律层面上讲,仍旧是中国的领土,中国人完全有理由干涉一场针对中国人的外国桥民暴动。所以。在我看来,如果英国政府能够认识到这一点的话,应该能够劝说日本政府保持冷静,避免局势进一步恶化
或许是看出美国政府的“不干涉。立场。朱尔典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明白,事情展到这个地步,中国与日本政府都有责任,英国政府无意追究谁的责任更大一些,英国政府担心的是,一旦中国与日本因为“六二六事变”而走向战争,那么,远东地区的均势战略将无法维持了,但是偏偏这个时候,欧洲局势也非常紧张,由于奥匈帝国皇储即将对萨拉热窝进行一次很有威慑意味的“访问。”现在的欧洲已经是战云密布了,英国政府已不可能关注远东方向,法国政府也是同样如此,而德国政府显然打算趁俄国完成战争准备之前动一场类似普法战争式的决战,一举征服法国,然后再调过头去收拾俄国。
这种时候,中国一旦与日本陷入战争,那么,英国的远东政策将完全破产,更让人担忧的是,德国与中国的关系现在是如此的密切,谁也不敢保证两国不会最终走向结盟,毕竟。日本有两个盟国,一个是英国,一个是俄国,而中国,现在仍旧处于孤军奋战之中。
更让人不安的是,美国现在越来越重视中国的市场,而具美国又是日本战略上的敌人,所以,这种时候,美国的立场就显得非常重要了。
“如果中国与日本之间爆战争的话,美国政府将如何决策?”
朱尔典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作为一个越来越重要的工业国家,美国的立场在整个世界格局中正变得越来越重要,英国政府非常想知道,美国政府将如何看待远东地区的局势变化,虽然日本政府已经明确向英国政府保证,只要中国人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日本政府将对“六二六事变”采取“克制立场”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位“远东狂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司戴德没有立即回答朱尔典的这个问题,他在考虑,实际上,当昨天晚上接到汉口领事拍来的电报的时候,他也非常震惊,他不是震惊于日本浪人的疯狂和暴虐,而是震惊于中国中枢政府的果断决策,虽然进驻日本租界的命令是武汉警备司令部下达的,但是司戴德很清楚,在这种事关外交政策的事务上,没有中枢政府的默许,武汉军政当局是绝不可能擅自采取行动的,毕竟,租界是列强在华特权之一,这不仅是日本利益所在,也是各列强利益所在,即使是美国政府,也不会容忍这个特权如此轻易的消失。
但是,中国人到底是将他们的军队开进了日本租界,这意味着什么呢?是不是中国人已经下定决心要跟日本进行战争了呢?如果是这样的话,毫无疑问,中国人已为这次战争准备了很长时间,不然的话,很难解释,为什么奉命进驻汉口日本租界的中**队正是一支准备参加“彰德大演习”的野战部队,那支部队的装备让人耳目一新。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六二六事变”就绝不是一次偶事件,这似乎可以看作是一根精心布置的导火索,而现在,已经有人拿出火柴想将它点燃了。
想到这里,司戴德陷入了沉思。
第611章 戒备森严
黄包车在街口停了下来,车卜下来名洋数笔挺的惮八,池将脚钱递给了那名中国车夫。然后问了一句。
“请问,汉口日本租界昨天爆了暴动,我听说一些日本人被当局逮捕了,你知道不知道这些日本人现在被关在什么地方?。
车夫一愣,收起脚钱,咕哝了一句:“先生是外国记者吧?我一个。拉洋车的,啥都不知道,先生想问,不如就去茶馆里,弃那里打听消息总是没错的。”
说完,车夫拉起黄包车,一溜烟的远去了。
洋人耸了耸肩膀,提起公文包,向这条街道的尽头望去,那里是汉口英国租界界限街,街口站着英国水兵,全副武装,正在盘查所有进入租界的中国人,就连外国人。也必须拿出证件,接受检查和询问。
洋人走到街口,从公文包里取出证件,递给了一名英**官。
英**官看了眼证件。很是惊蒋,然后将证件递了回去。
“莫理循先生,您真是行动迅。现在,领事先生正在领事馆,他特意吩咐过,如果您到了。就立刻送您过去,因为您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客人
对于军官的客气,莫理循并未觉得有什么可惊讶的,由于他前几年就在报道中对中国局势的展有着相当准确的预见,所以。他在新闻界中的名气已远远过了大部分外国同行,现在,提起《泰晤士报》的远东地区主编,多数英国记者都能叫出他的名字。
本来,昨天莫理循还在河南彰德,准备跟踪报道彰德军事演习的消息,但是昨天深夜,一个电讯让他改变了计划”由于汉口日本租界爆了一场大规模的日本侨民暴动,中**队进驻汉口日租界平息暴动,这就是一个大新闻,莫理循不愿放过这个报道机会,于是连夜乘上火车,赶回汉口,打算跟踪报道此事,考虑到这一事件对外交事务造成的影响。在上车之前,莫理循特意给英国驻汉口领事拍了一封电报。请领事先生为他提供一些采访的便利,显然,领事先生也很希望莫理循能在报道中坚持“正确的英国立场”结果,莫理循一到汉口英租界,就被一名英**官当成了贵客招待。
于是,莫理循很快就乘上一辆轿车,赶去英国领事馆。
等莫理循赶到领事馆,这才现领事先生显然并没有只将他当成贵客,只要是个记者,都能被领事馆当成贵客招待,或许那位领事先生确实需要一帮记者“坚持正确的英国立场。”
莫理循不是英国人。他是澳大利亚人,拥有英国护照,按照领事先生的看法,所有拥有英国护照的记者都有义务在“六二六事变”中坚持英国的立场、坚持英国的利益,这从领事馆秘书们派的宣传材料上就可以看出来,领事先生在“六二六事变”中的立场很明确,那就是,日本暴民有过错,中国地方当局也有过错,现在最重要的问题不是追究谁的过错更大一些,而是讨论如何善后,如何恢复汉口日租界的“正常秩序与国际准则
英国领事认为,既然现在汉口日租界的社会秩序已得到恢复,那么,中**队就应该立即撤出租界,将租界的管理权与控制权移交给日本领事,或者干脆移交给由英国、法国、俄国、日本四国组成的一个“联合管理委员会”由外国人对汉口日租界进行管理。
对于英国领事的建议。日本驻汉口领事完全赞同,法国领事和俄国领事依旧不置可否,而德国驻汉口领事和意大利驻汉口领事则对这一建议持反对意见,双方观点分歧很大,不得不由美国驻汉口领事和奥匈帝国驻汉口领事进行调解,但走到目前为止,双方仍未达成一致意见。
至于中国方面,则对英国驻汉领事的这个。建议一点也不感兴趣,中**方言人明确指出,在日本暴徒尚未完全肃清之前,中**队绝对不会撤出汉口日租界。而且,考虑到日本领事在整个“六二六事变。中的可疑立场,中国方面正考虑是否通过外交途径将其驱逐出境。
事情展到现在。英国领事显然有些急病乱投医了,他试图通过新闻舆论迫使中国软化立场。但是领事先生能如愿么?莫理循对此毫无信心,毕竟,现在的中国已不是几年之前的那个中国了,现在的中国由一位“远东狂人。统治,他既然敢派兵进驻日本租界,那么,他绝不会因为区区几个外国记者带着沙文主义情绪的报道而改变立场,莫理循早就指出过,这位军事强人依靠的不是外国的支持,而是本国民众的支持,占领日租界,显然可以进一步加强他的爱国者形象。
所以,莫理循并没有在领事馆逗留太长时间,在亮明了身份之后,他很容易的就从外交秘书那里弄来了一辆轿车,以及一名司机兼保镖,然后,他就立刻乘坐这辆打着英国领事馆徽记的轿车离开了英国租界,赶往北边的汉口日本租界。
莫理循在路上向司机问了一些问题,基本上弄清楚了现在的局势展,由于中**队已经完全控制了日租界,租界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但是由于中**方仍在辑拿一些日本暴徒,所以,目前的日租界基本上还处于戒严状态,没有武汉警备司令部的批准,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日租界。
一路之上,莫理循看见了两辆巡逻的装甲汽十,叶干中**队武器装备的更新度。他确实非常惊讶”兄。处他第一次亲眼目睹中**队装备的装甲汽车,以前,他只是听到过传闻,说中**队已装备了装甲汽车。而现在,传闻似乎可以得到证实了,而且,莫理循丝毫也不怀疑。在昨晚的镇压行动中,中国人动用了这种装甲汽车。
等到了汉口日租界,莫理循确认了司机的说法,日租界确实仍旧处于戒严状态,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士兵,除了士兵之外,还有不少臂戴臂章的中国青年在界限街上来回巡逻,阻止那些好奇的围观者进入租界,为了靠近一些,一些外国记者甚至与这些青年生了争吵与推搡。
莫理循下了车,走到界限街上,就在这时,一辆卡车从租界那边驶了过来,一股强烈的古怪气味也随之而来,卡车的车斗上还可以看到两名身穿白色褂子、脸上戴着口罩的人,他们的左臂上戟着臂章,上头画着一个红色的十字,似乎是国际红十字会的人,但是从他们戴着的草帽上的那个标记束看,他们似乎又像是中国地方慈善机构的人。比如说善堂杂役。
卡车在驶过界限街的时候颠簸了一下,从车斗里落下一样东西,距离莫理循不过几步远,莫理循妾刻认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具尸体,烧焦了的尸体,但并不完整,实际上只是上半身,尸体的手里还攥着一样东西。仔细观察,似乎是一杆步枪的枪托,也烧得面目全非了。
“那是一具尸体!日本人的尸体”。
那边有人用法语高喊了一声。于是,大群看热闹的人赶了过来;围着这具尸体议论,几名记者打扮的人更是不失时机的举起照相机,给了尸体几个特写,有一个胆子很大的中国记者甚至伸出手去,将尸体手里攥着的那杆步枪的枪托扯了下来,但是因为太过用力,结果连着尸体的几根手指也一起扯了下去,其中一根手指最终落到了地上,在太阳下闪着金色的光芒,那是一只戒指。
莫理循蹲在地上,仔细的研究了一下那只戒指,现上头刻着花纹,经过仔细的辨认,他认出了那花纹,正是日本三井洋行的徽记,这只戒指的主人要么是日本三井洋行的作人员,要么,就是在昨晚的暴动中抢到了这只戒指。
“闪开,冉开!”
就在莫理循仔细研究那只戒指的时候,人群被几名中**官驱散了,然后,走过来几名善堂杂役,将那具尸体转移到了担架上,并抬到了另一辆卡车上,而那辆卡车的车斗里也装了满满一车斗的尸体,其中不少也是被烧得焦黑。
“请问,这些都是在暴动中被击毙的暴徒尸体么?。
莫理循询问一名军官,对方看了眼莫理循,然后点了点头。
“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尸体?是掩埋,还是焚烧?”莫理循
“烧了干净,烧了干净。”
中**官咬着牙哼了哼。口音有些重,莫理循觉得这个军官可能是湖南籍。
“您是湖南人么?您是参加彰德演习的部队的指挥官么?请问,你们在昨晚的行动中一共击毙了多少日本人?扣押了多少日本人?其有多少是日本暴徒,又有多少是无辜的日本侨民?你们如何甄别嫌疑人中哪些是参与过暴动的日本暴徒呢?”莫理循追问。
但是军官们显然都有些不耐烦了,摆了摆手,然后转身又走回了祖界,不久之后,租界里的士兵明显加强了戒备,虽然他们邀请了一些中国记者进入日租界进行采访,但是所有的外国记者都被拒之界外,这些外国记者被告之,除非外国人有警备司令部的批准,或者是国际红十字会的工作人员,否则,他们将拒绝外国人在这个时候进入租界。
莫理循有些无奈,只好调头。打算去一趟武汉警备司令部,看看能不能走走路子,弄张证件。他手里还有一张民国总统的特殊名片。他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进入汉口日租界。
“莫理循先生,莫理循先生!”
没等莫理循靠近轿车,身后传来一个很是陌生的声音,莫理循扭头一看,喊他名字的是一个东方面孔的人,大热的天穿着件“共和装”。
“我认识你么?”
等对方走近,莫理循好奇的询问对弈。
“我们不认识,不过,我以前在报纸上见过您的照片,果然没有认错。
希望没有打搅您。”对方很是客气。
“那么,请问您有何指教?”莫理循打量着对方。
“我是一名日本侨民。昨天晚上,我就在汉口日租界里。我希望,您能够对昨天晚上生在日租界里的那场屠杀进行客观的报道。”
“屠杀?这个指控似乎有些过分了。不过,如果您说得是实情的话,我倒不介意听听您的看法。请问如何称呼您呢?”
“”岛,您可以叫我川岛。为了国际正义,希望您千万认真的听我叙述,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绝无夸张。”
说到这里,川岛浪哽咽起来。确实,昨天晚上的那场战斗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他不敢相信,中**队的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而中**队的武器与战术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第612章 戒备森严
川”为个。日本间谍岛浪几乎参与了“六二六事支个过程,他完全有资格以亲历者的身份评价这次事变,如果用他的话来讲的话,那么此次事变就是“中国人策划的一场大阴谋”。
尖际上,当三井洋行的那几名日本职员遭到不明身份的人员袭击之后,川岛浪就觉察出了日租界气氛的诡异,但是作为一个“被人遗忘的人。”岛浪不可能扭转局面,再加上长期低迷的日租界经济状况,日本侨民们就这样被人煽动起来了,当暴动开始之后,局势就无法挽救了。直到中**队进驻汉口日租界,局势才得到控制。
但是这个,控制是以惨烈的战斗为代价的,作为日本间谍,川岛浪并没有直接参加战斗,但是他却亲眼目睹了那场惨烈的巷战,中**队的作战方式让他大为吃惊,他从来就没有在中国的土地上见过这么“酷烈。的战斗场景。
日本暴徒们得到了日租界当局的支持。他们得到了枪支和弹药。于是有些忘乎所以,再加上日本领事刻意无视了中**队的决心,结果。当中**队进入租界的那一瞬间,枪声就响了,然后,这帮日本暴徒就领教了中**队那冷酷无情的作战手段。
当中**队在街道上遭到阻击之后,他们并不是单纯的正面迎击。而是两面包抄,一边以机关枪压制日本暴徒的火力,一边派出特战组,在机关枪火力与装甲汽车的掩护下突进到潜伏着日本枪手的建筑附近,然后以一种特殊武器“肃清。建筑里的枪手,这种特殊武器就是喷火器。
川岛浪亲眼见过喷火器作战时的景象:一道长长的火焰过去。无论建筑是由什么材料建造的,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整个屋子都会烈火熊熊,浓烟滚滚,并伴随着屋子里的那些日本枪手的惨叫声,撕心裂肺一般。让人心胆俱碎,一旦被这种油火沾身,最后的结局只能是焦尸一具,这绝不是夸张这是一种“毫无人性可言”的武器。
也正是依靠着这种“毫无人性的武器”中**队才得以迅控制住了整个汉口日祖界,并在天亮之前恢复了租界里的秩序,建立起中国人的秩序,从那一刻起,川岛浪明白,中国人已经完全有资格作为日本的敌人出现在国际舞台上了,不仅是因为他们的作战决心,更是因为他们的作战方式。那种作战方式是不顾一切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当年日本军队之所以能够击败俄**队,也正是因为日本军队不择手段,但是和昨晚的中**队比起来,日本军队的作战方式就太落后了。
川岛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溜出日租界的,他只知道。昨晚的战斗让他失魂落魄,直到现在。他的耳朵里似乎仍然能够听见那烈火中日本枪手的惨叫声,以及中国士兵手里的轻机枪和冲锋枪的吼叫声,那装甲汽车“轰除隆。的动机轰鸣更是让人无法摆脱,一切对他来说都太可怕了,他宁愿相信那只是一场日本人的噩梦……支那军队太狡诈了,太诡异了。天知道他们还有什么样的新式武器没有拿出来。太疏忽了,大日本帝国必将为这种疏忽付出代价。如果国内的那帮政客还没完全变成白痴的话,他们现在就应该进行备战了
坐在酒馆的角落里,川岛浪一边用酒将自己灌得酪酌大醉,一边在心里咒骂着日本的那帮政客。如果不是酒馆里还坐着一些客人的话。他肯定会拍着桌子咒骂的。用日本话咒骂。
刚才,就在这间法国人开的酒馆里”岛浪用极其夸张的语言将昨天晚上日本租界里的那场一边倒的战斗描述了一遍,虽然对于那位澳大利亚记者莫理循不是非常信任。不过川岛浪还是觉得有必要冒险一试。他将战斗描述为“屠杀”。目的就是为了把水搅浑,多少为日本政府争取一点国际同情。不然的话。光是美国、德国报纸的报道就足以让世界鄙视日本人了。
日本一向以“文明国家”自居,日本也自称“文明人”但是生在汉口日本租界里的那场针对中国和平居民的暴动无疑是日本人自抽耳光的举动,现在,日本的形象已经变得非常不堪了。如果再让中国人的宣传战占据上风的话,那么日本将在这次交锋中全面落败。
川岛浪所做的不过就是为日本人争取同情而已,他希望通过莫理循的报道多少为日本抚回一些面子,毕竟,莫理循的报道走出了名的“公正客观”那些被中国人堆在长江边焚烧的日本枪手的尸体总不是假的,那些被中国人扣押的日本“暴动嫌疑人”也不是假的;
“六二六事变。中,日本枪手死了多少人呢?被扣押的日本人又有多少呢?这些问题川岛浪都回答不上来,但是他却明白一个道理。记者们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死个一百人,他们可以夸张为死了一千人。一千人被扣押,他们可以夸张为一万人被扣押,所以,川岛浪才决定向那些英国、法国记者下手,请他们出面,对“日租界大屠杀”进行。公正客观”的报道。
如果一切顺利。川岛浪也希望以此向国内施加压力,迫使日本政府尽快拿出强硬政策,与中国中枢政府正面对抗,并帮助军部借此机会进一步打压内阁。
虽然莫理循走的时候并没有保证他一定会就此问题进行报道,但是川岛浪认为他的目的已部分达到,而且,他打算继续这么干,等他的酒劲过去了,他还打算去找一找法国记者、俄国记者,现在,这就是一场战争,一场舆论战争,而作战的双方正是协约国和同盟国,日本作为协约国准成员。将在这场舆论战争中冲杀在前头,与中国捉队厮杀。看看到底能不能将中国逼上同盟国战车,一旦中国加入了同盟国,那么。日本就能得到协约国更有力的支持,这种支持不仅仅是外交上的。
川岛浪信心十足的勾勒着这幅美妙的战争画卷,很快,他将那杯酒喝了个精光,然后,晃晃悠悠的离开了这间法国味道十足的酒馆。走上了法租界界限街。
汉口共有五个租茶,分别为英国租界、法国租界、俄国租界、德国租界、日本租界,现付口呛诅界只经宗蛋,只剩下了四个租界,这是个不好公下,这意味着中国人不再对列强俯听命。川岛浪相信。英国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只要英国联合其它列强出面,中国必须妥协,将汉口日租界交还给日本租界当局,但是要想将列强团结起来,就必须占领道义上的制高点。所以,这场舆论战就必须打下去。
川岛浪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在街道上,幻想着舆论战的全面胜利,由于酒劲上头,他不知道拐弯,竟然就这么不知不觉的走了很远一段路,直到看见铁路。他才现自己已走出了法国租界,而且走到了郊区。
正打算往回走,却听见火车的汽笛声。一列军用列车从汉口站方向驶了过来,看样子走向北行驶,这是一列拖挂平板挂车的列车,几十台平板挂车长龙一般拖在火车头后,每台平板挂车上都装载着两个体积很大的货物,但是由于货物上蒙着油布,却是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这让”岛浪非常好奇。
在武汉地区潜伏了这么长时间,他对这里的军事工业也有一些了解,他知道,汉口火车站有几条支线,专门通往汉口的几家重工业工厂,汽车厂、拖拉机厂都修建有专用站台。供上货卸货之用,火车可以直接驶入工厂装载货物,如此一来,既迅,又保密。
那么,这列军用列车上运载的是什么货物呢?从那些押车的士兵来看,列车运载的肯定是军用物资,但走到底是什么呢?
川岛浪正犹豫着要不要靠近点以便看得更清楚些时。那列军用列车居然减慢了度,并最终停了下来,就这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停在了这段偏僻的铁路上。
“唆噶!”
川岛浪非常兴奋。于是迅向那列军用列车奔了过去。但是刚刚跑到距离路基不到二十步的地方,就听见“哗啦”几声拉动步枪枪栓的声音,同时也听到了士兵的喊声。
“站住!不许靠近!”
川岛浪停住了脚步,看见一名军官跳下车来,并向他走了过来,于是索性又朝火车靠拢过去。
“站住!”
军官抢上几步,一把将”岛浪抱住。
“我……我想过铁路。”
川岛浪故意打着嗝,满嘴的酒气确实让军官有些误会了,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喝醉了酒的酒鬼要过铁路。
“跟我过去。”
军官也没有为难川岛浪,一拉他的肩膀,将他拖到列车边,然后指了指两节平板挂车之间的挂钩,那意思,让川岛浪从这里过去。
川岛浪跨过挂钩的时候,他朝平板车上望了一眼,但是仍旧看不出那车上到底装载的是什么货物,只是隐约觉得轮廓有些像那种装甲汽车,昨晚的日租界战斗中,中**队就动用了那种装甲汽车,并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但是这种货物的轮廓比起装甲汽卓来更大一些,而且从那平板挂车下那几乎被压直的减震弹簧来看,这种货物的重量非常惊人。
“难道是最新型号的装甲汽车?”
川岛浪很是好奇,越过列车之后,他装模作样的向路基另一侧走去,但是没走多远,当他现那名中**官已转过身去不再监视他后,便立即向附近的几节平板挂车望了望。没有现车上站着士兵,于是他急忙又跑回了列车边。翻上平板车。迅靠向车上的一件货物,摸出一把匕,割断了油布外头的绳索,然后用力的将油布的一角掀了起来,向里头望去。
那是一件什么样的怪物啊?
重型拖拉机一样的履带,冰冷而坚硬的钢铁外壳,最上头架着一个钢制的塔状物体,而就在这个塔状物体的前端,川岛浪还看见了一门炮,那确实是一门炮,他伸手到炮口摸了摸,摸到了炮管里头的膛线,而在炮的旁边,他还看见了一根枪管。
“八嘎!这是什么东西?”
川岛浪非常震惊。他的直觉告诉他,这肯定是一种秘密武器,但到底是什么,他却说不好,或许是与那种装甲汽车类似的武器?可是为什么使用履带式的推进方式呢?以前的中**队中为什么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武器?
太多的疑问,不过。岛浪已没有时间琢磨了,因为他听到了军官的叫喊声。
“你!过来!”
川岛浪听得很清楚,对方显然已现了他的“偷窥”行为,他很清楚,这种情况之下,最好的行动不是站着不动,而是相反。
于是,川岛浪迅跳下平板挂车,然后像兔子一样顺着路基往南边跑。
“站住!再不站住。开枪了!”
身后怜来军官的喊声,但是川岛浪跑得更快了。
只是人跑得再快,也没有子弹跑得快。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这只是警告性的射击,但是川岛浪并没有停下,于是,第二声枪响随即跟上。
“啪!”
一颗子弹非常准确的穿过了川岛浪的后脑勺,这今日本间谍就像一口装满了沙粒的麻袋一样直挺挺的扑了下去。
几名士兵跑了过去,将川岛浪翻了个身,确认了那颗子弹的致命性。
“中校,他死了。”
一名士兵向军官报告着,面部看不到任何表情。
“通知警备司令部。让他们处理。”
军官的面部也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了点头,于是士兵们又都回到了列车上,并将那块被。岛浪掀起的油布重新整理好。
几分钟后。一声汽笛,这列军列又向北方继续前进了,而”岛浪的尸体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路基边。
这今日本间谍就这样醉醺醺的死在了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表明他的身份,对于警备司令部而言,他就是一个“无名氏”一个被“好奇心”害死的无名氏。
军法无情,这种时候,军人是没有同情心的,他们只有一颗报国之心,任何威胁到军事胜利的人都将遭到他们的冷酷对待。
战争的脚步,确实是越来越近了。
第613章 仅此而已
…正午过后。正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像往常一样,呢“从午饭之后,赵北依旧躺在那张躺椅上,吹着电风扇,浏览着最新的报纸。
尤其是最近几天,他看报纸看得更勤,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掌握国内、国际的舆论趋势,现在中日开战在即,“民意”确实很重要,虽然他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操纵这个“民意”可是效果如何,还是需要通过这民间出版的报纸看一看的。
书房里很是幽静,除了偶尔翻动报纸的声响之外,听不到别的什么声音,卫队长秦四虎站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偶尔在走廊拐角的那张凳子上坐坐,直到下午两点半钟,赵北准时离开了书房,秦四虎这才带上几名卫兵,前头领路。赶回了二楼的一号办公室。
秘书已经将办公室收拾的干干净净,凉茶、开水也像往常那样准备周全,就等总统过来办公了。
但是赵北进了办公室后却没有呆多久,很快又带着秦四虎离开了办公室,赶去电报室,在电报室一呆就是差不多半个小时,这期间没干别的,就是与各地驻军、前线驻军的电台进行联络,测试通讯是否畅通,没等所有部队的电台测试完毕,一名侍从室副官就从值班室打来电话,财政部的几名要员乙赶到会客室,正等候总统召见。
赵北吩咐瓣官将那几名财政官员带到会议室,然后他离开了电报室,带着秦四虎赶去地下室二层,在那间小会议室里见到了那几名财政部官员。
这几名财政部官员中。以财政总长熊希龄职务最高,其次就是盐业银行总办梁士怡,另外几人分别是他们两位的随员,还有一位来自工商部的顾问,他们都是值的信赖的金融、工业专家,不少都曾在美国、英国等金融大国镀过金,这几年中枢办理工业、金融,没少仰仗他们,现在总统召他们过来说话,主要目的还是这个金融问题。
现在中日开战在即,这打仗就需要军费,这不比和平时期,战争时期军费所需浩大,而且属于“计划外政府财政支出”以目前中国的财政状况,在不影响经济展的前提下,这场战争可以支撑多长时间,这就需要金融专家们给出意见。熊希龄和梁士怡目前的主要任务也正在于此。
见了总统,熊希龄和梁士诏也没罗嗦,很快切入正题,由熊希龄将这几天的工作成果拿给总统看。
“总统钧鉴。根据财政部和盐业银行连日计算与统计,如果我国与日本之间爆一场大规模局部战争的话,假如不想对我国经济造成严重影响,则战争持续时间不宜过两个月,如果战争持续时间过两个月,那么我国工业将出现畸形展,与军火、后勤关系密切之工业必将严重挤占其它工业之原料、人工,而铁路、水运之运力也将因为战争而出现梗阻,进一步影响其它工业之展。
至于具体之战费,目前仍在计算之中,据初步估算,如果需要行战争公债的话,则中枢政府至少耍用五年的中枢财政收入作为公债抵押,考虑到目前情况之下。对外行战争公债的可能性不大。因此,只能对国内行战争公债,至于到底能募集多少公债,这是一个未知数。卑职不敢妄做揣测。能否完成战争公债行任务,卑职心里确实也没有底,如果公债行任务无法完成,则中枢或许有必要考虑向民间金融业进行借贷,这也需要抵押,民间资本看好铁路,如果中枢将控制在手中的铁路股权进行抵押的话,则中枢对钦路的控利权将出现动摇。”
熊希龄的汇报一板一眼,赵北也听得非常认真,至于其他人,都是正襟危坐,他们都明白。此事关系重大,财政部的工作将对中枢的决策造成直接影响。
等熊希龄汇报完毕,赵北沉默良久,然后点了点头。
“财政部现在就可以准备行战争公债了,不过在接到中枢正式命令之前,这个消息必须绝对保密,而一旦接到中枢命令,你们务必保证在最短时间内将公债行消息透露到各金融市场,至于国民购买公债的积极性,这一点你们不必担心,现在“六二六事变。一出,国民爱国情绪高涨,只要中枢出号召,举国共赴国难绝非难事,我相信,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中枢是不需要向私人金融机构借贷的,这是国战,哪有国战军费借高利贷的道理呢?”
熊希龄和梁士治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心中都明白,赵北这是下定决心要对日本开战了。实际上这种猜测并不限于财政部高层人物,自从“六二六事变”生之后,短短两天里,股票市场里所有与军火、军工搭边的工业股票就一路看涨,钢铁、煤炭、汽车业、造船业,甚至连棉花交易所股票也都跟着水涨船高,成为股票市场里的热门,至于那些在战争中愕不到好处的工业股票,则一路看跌,东三省那几座私人炼钢厂的股票已经跌破股本了,股东因此而损失惨重,因为按照常理,一旦中国与日本开战,东三省几乎肯定要成为战场,相应的,那些沿海地区工业企业的股票价值也在缩水,股票投资者都担心沿海成为战场。
不过目前国民们也只能用投机的心态看待目前股票市场的波动,毕竟,中枢没有明确表态,到底中国与日本未来的关系何去何从,仍是一个未知数,只要列强还在调停,那么就不能放弃最后的和平希望。
但是列强能调停成功么?对此,熊希龄和梁士诏是持怀疑立场的,他们很清楚这位总统先生的性格与做事风格,其他人或许认为“六二六事变”之后,日本政府将采取主动,但是他们却知道,在事变生之后,采取主动的是赵北。如果中国与日本真的爆战争的话,打响第一枪的应该不是日本政府。
这也是国家机密,谁也不能说,心里明白就行了,作为财政部的高官,两人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并利用对内幕的掌握尽快抛售那些烫手的股票和资产,谁也不知道这场仗到底会川一久。虽然中枢和总统都认为战决最好,但是他们也,心”。目前的情况下,一旦战争开始,什么时候结束战争、恢复和平,这主动权并不完全掌握在中国手里,日本毕竟是一个列强虽然是列强中实力最弱的一个“但是国力还是摆在那里的,中国毕竟是一今后进国家,太多的牵绊都会对这个国家的一切对外行动造成影响。
既然财政部已完成了大部分工作,那么赵北也就适时结束了这次会谈,送走了熊希龄和梁士语,他又返回了一号办公宴,并在那里处理公务,直到下午四点钟,随着田劲夫的赶到,总统才得以从那案犊的文字工作中解脱出来。
田劲夫是刚刚从武汉返回北京的,此次“六二六事变”军事情报局起了关键作用,现在,田局长就是来向总统汇报工作的,并将武汉目前的形势做一番详细的介绍。
随着报告放到总统办公桌上的还有厚厚一摞照片,这都是“六二六事变”中由中国随军记者拍摄的新闻照片,其中的多数目前仍未公开见报,国民看到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就连赵北中午看的报纸上,也没有登载这些照片。现在,赵北对“六二六事变”的惨烈程度有了更加直观的认识。
从照片上看,半个汉口日租界基本上变成了废墟,日本人的抵抗似乎非常激烈,战斗虽然持续时间不长,可是战斗的惨烈程度确实不是以前那些内战可以相比的,这似乎要归咎于喷火器,而且考虑到日本风格的房屋多半以木头建造,在喷火器面前,便如同纸糊的一般。
与其它列强国家不同,日本在华租界聚居着大量桥民,这些人多数来自于日本的社会底层,日本政府完全是以经营殖民的的心态经营着租界,所以,在“六二六事变”中,日本侨民承受了很大损失,根据军方初步统计结果,在整个镇暴行动中,共击毙日本暴徒五百余名,抓捕一千余人,嫌疑分子目前仍在甄别中,经过这一战,整个华中地区的日本侨民如同惊弓之鸟,纷纷逃往长江下游,很多人甚至去了台湾,显然,这一仗的震慑力相当惊人,虽然使日本政府警慢起来,但是考虑到国防动员体制,日本如果想完成国防动员,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而在这期间,中日战争气经打响了,赵北不会给日本政府留下充裕的反应时。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开战日期就定在最近几天了,至于到底是哪一天,还是需要等待总参谋部决定,这要考虑到很多方面,比如说部队的集结、天气的可能变化等等,现代战争就像一部精确的钟表,任何一点小小失误都可能造成战场上的劣势,在战争中,哪一方的错误少,哪一方赢得最终胜利的可能性就越大,这就对军事指挥员的素质提出了很高的要求,赵北可以在战略上拿拿主意,但是具体到战术层面,就要依靠那帮军校出身的职业军官了。
田致夫用了半个小时将武汉的形势介绍了一遍,然后话锋一转,提出一个让他有些担心的话题。
“根据目前我方的到的情报,英国驻汉领事正在组织一帮外国记者搜集“六二六事变。的材料,准备对我起一场舆论战。对此,中枢不可大意,那帮记者都是来自英国、法国、俄国,他们对我国与德国接近很是反感,考虑到国际形象问题,我认为,我方应及早准备,进行舆论反击
赵北点了点头。舆论战的事情他早就在准备,目前尚未正式实行而已,其实在他看来。舆论战只是一个次要方面,关键还是接下来的战争结局,哪一方赢的战争,哪一方就是“国际正义”与“国际公理”的化身,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套用某位历史名人的话,“胜利者不受谴。
这时,一名侍从室副官急匆匆走进办公室,面色有些古怪。
“总统先生。刚才接到外务部电话,德国驻华公使雷克斯先生紧急拜会总统,想与总统商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哦?昨天德国公使不是刚刚来过么?”
赵北有些惊讶。实际上,昨天德国公使就已经当着英国公使的面亮明了德国政府对“六二六事变”的立场,在这件事情上,德国政府坚定的站在中国一边。严厉谴责日本暴民的暴行,支持中**方坚决消灭“国再流氓。”
“外务部的人在电话里说,今天奥匈帝国的皇太子殿下在萨拉热窝遇刺身讧,德国公使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而来的。”副官小声说道。
“奥匈帝国皇储遇刺身亡?”
田劲夫显然非常惊讶,他看了眼赵北,却现总统先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或许是看出田劲夫的疑问,赵北站起身,整理着桌上那些照片,淡淡的说了几句。
“义仁,现在我们可以松一口气了,奥国皇储遇刺身亡,这才是欧洲人关心的国际大事,相比之下,“六二六事变。反到不显眼了,所以啊,英国领事先生策划的那场舆论战看样子是打不起来了,至少在外国是打不起来了。”
“奥国皇太子遇刺身亡,德国公使却如此心急火燎的赶来拜会总统,莫非,德国想借此事做做文章?”田劲夫眼珠子转了转。
赵北很是赞许的看了眼这名情报头子,此人确实有非同一般的领悟力和想象力,只是若论起对历史的把握,却是远远比不上他这个穿越者了。
“奥国皇储一死。必然引起一场纷争,考虑到欧洲目前的局势,说不好就是一场大战了。义仁,还记得我几年前的预测么?当时,我就说过,欧州必将有一场大战,现在,这场大战似乎就近在眼拼了。”
赵北深深的叹了口气,作为那只历史的蝴蝶,他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影响历史前进的大方向,他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利用这个历史大势为这个国家争取崛起的机会,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