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唐朝名侦探TXT下载唐朝名侦探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唐朝名侦探全文阅读

作者:亦流年     唐朝名侦探txt下载     唐朝名侦探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四章 嫌贫爱富

    “事情到了这一步,想要找出凶手并非易事,看来需要去找章合璧一谈才行。”

    康绪随即做出安排,由小五去调查凶器与钢针,而他则去审问章合璧。

    由于并没有证据表明章合璧杀人,所以他只是被看守,并没有被关押。

    正阳县衙,章合璧背靠柱子,双眼空洞,失魂落魄坐在台阶上,见康绪回来,他忙冲了过去,着急的道:“大人,怎么样了?死的人真的是……昭雪吗?”

    康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死者,的确是陶昭雪。”

    “啊~!”章合璧突然发出一声惨叫,他身体猛地颤抖起来,噗通一下瘫在了地上。

    “阿雪……怎么会死……不会的,阿雪不会死的!”章合璧跪在地上喃喃自语,片刻后,他竟放声大哭了起来。

    “章合璧,本官问你,你与陶昭雪是何关系?”康绪严肃地问道。

    章合璧抱着头,痛哭不止,对康绪的问话根本不予理睬。

    “章合璧,有人指认你是杀人凶手,本官希望你能够认清现状,老实回答本官问题,免得己身受累。”康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厉声说道。

    “阿雪都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章合璧伤心欲绝,他吼了一声,竟直接爬了起来,好似发疯一般往木柱上撞去。

    康绪吃了一惊,他忙冲上去想要抓住章合璧,可是章合璧却好似脱缰的野马,动作极其迅速的撞在木柱上。

    一声闷响。章合璧顿时头破血流的倒了下去。

    康绪快步走了过去,发现他还有气息。忙命人去后堂请张悬命前来。

    张悬命因为要研究李沧海所中之毒,已经搬到了县衙后院。是以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就来到了正堂。

    “张医师,快救下他。”见张悬命走来,康绪忙叫道。

    张悬命点了点头,伸手摸了下章合璧的脉搏,道:“无妨,他死不了。”

    说着,张悬命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到处几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师爷,这是怎么回事?此人好生生的为何要寻短见?”张悬命边给章合璧扎针,便奇怪的问道。

    康绪知道他一直待在后院研究毒药,对所发生之事并不了解,于是用简短的话,对他描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张悬命恍然般的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此人与死者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啊,难怪他会寻死。”

    康绪揉了揉眉心。叹道:“此案线索极少,本想着前来找他询问,看看能否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不成想他竟因伤心过度而去自杀。亏得有张医师你在。否则,此人定然难以活命。”

    张悬命给章合璧扎好了针,随即命人将他抬至偏房休息。沉吟道:“我观此人应该不是凶手,方才他这一撞。只要力度再加重一点,就会一命呜呼。他这是真的寻死,并非故意造作。”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摊开手道:“可惜,我要照顾大人,无法随师爷前去破案。”

    “张医师的话与我所想不谋而合,我也不认为他是凶手,不过我觉得此事一定和他有关。”康绪站起身来,对着张悬命拱手道:“张医师,大人就拜托给你照顾了,我们定会全力以赴查找凶手,不辱没大人名声。”

    张悬命点了点头,忽然凝重的道:“师爷,有一事我需要向你说明,大人所中之毒,甚是严重,倘若三天之内没有解药,大人……就会性命不保。”

    康绪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他看着张悬命,郑重地道:“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我会尽全力查找东瀛人的行踪,我绝对不会让大人出事的。”

    “师爷,眼下你打算怎么办?”张悬命叹了口气,康绪说的一点也没错,如今真是多事之秋。

    李沧海身中剧毒,随时都有可能一命呜呼,在这关键时刻,竟然又出现了如此复杂的命案。

    这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想想都让人觉得头疼。

    康绪沉思了一会儿,道:“既然章合璧昏死,如今只能从陶家查起了。”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随即各自离开了正堂,张悬命回到后院继续研究毒药,康绪则前往陶家进行调查。

    陶家位于正阳县城东城,那里居住着正阳县绝大部分的巨贾乡绅。

    陶家作为本县的名门望族,自然是庭院深深,气派非常。

    不过,此时的陶家上下都笼着一股悲伤。

    门子见到正阳县令前来,忙跑进去禀报。

    康绪在一名家丁的带领下,进入陶家,往正堂走去。

    正堂之中,陶悠然形容枯槁,正一脸惨然的坐在椅子上。

    见到康绪走来,陶悠然无力的对他拱了拱手,声音嘶哑的道:“大人,你此番前来,可是查到了杀害小女的凶手?”

    康绪摇头,沉声道:“令媛死的蹊跷,想要查出凶手绝非易事。本官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调查令媛被杀之事。”

    “大人,难道你怀疑是我府中之人所为?”陶悠然猛地抬起头,眼光凌厉的质问道。

    “陶公莫要误会,本官只是前来询问一些有关令媛失踪的线索,看看能否找出令媛被害的蛛丝马迹。”康绪对着他微微行礼,很是谦逊的道。

    陶悠然盯着康绪,过了好一会,他才沉声道:“老夫就相信你之所说,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头,小女在大人管辖之地惨死,此事大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倘若你无法找出真凶,老夫定会向朝廷告你个教化不利之罪。”

    康绪眉头皱了下,他知道陶悠然绝对不是恐吓他。

    凭他有个在翰林院任职的儿子,向朝廷递上一个奏折,说他教化不利,简直易如反掌。

    何况,在他所辖境内,出现了如此凶残的杀人凶手,这教化不利之罪名,倒也没有冤枉他。

    毕竟,不管是他还是李沧海,都是刚来到正阳县不足满月,对百姓还从未进行过教化。

    只是不知,这教化不利的罪名,会受到何等的惩罚?

    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康绪忙摇了摇头,找了个椅子坐了下去,让自己保持清醒。

    “陶公,本官听闻,令媛曾与人指腹为婚,不知可有此事?”

    陶悠然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阴冷起来,他冷冷地道:“谁告诉你的?”

    “陶公,你别管我是从何处知晓的此事,你先回答本官之问题。”康绪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认真的说道:“本官需要知道有关令媛的一切,望陶公不要有所隐瞒。”

    陶悠然低眉沉思了一阵,咬牙道:“不错,小女的确与人有过婚约。不过,婚约已然作废。”

    “可是据我所知,令媛对这桩婚事却是极为看重啊。”康绪说道。

    陶悠然脸色有些发青,他怒气冲冲的道:“县令大人,此事乃我陶家家事,与小女被害又有何关联?”

    “陶公,本官说过,我要知道有关陶小姐的一切,包括她接触过的人和事,并非是为了打听陶家私事。如果陶公觉得本官冒犯,那本官现在就离开,不过关于令媛被杀一事,能否找到凶手,可就难说了。”康绪不卑不亢地说道。

    “你……。”

    陶悠然想要发火,可想到女儿被害的真相未明,硬生生的将心中怒火给压了回去。

    他听说过这任县令神奇的破案手段,尽管自己对县令很是不屑,但他还是要将希望寄在县令身上,只有他才能找出真凶,给女儿报仇。

    “事到如今,老夫也就实话实说了。老夫年轻时,曾与章合璧的父亲有过八拜之交,那时章家夫人与我夫人同怀身孕,便指腹为婚。若是同为男孩则皆为兄弟,若是一男一女,则定为亲家。可是,后来我远走他乡,已经与章家十年未曾往来。何况他章家家到中落,如今只有他章合璧一人,他空着两手就要前来提亲。我陶家虽非世家,但也是正阳城有头有脸的家族,如此轻易的把女儿嫁给一个穷书生,陶家颜面何在?老夫留着章合璧住了几日,他心知自己配不上小女,便自行离开了。”陶悠然气呼呼地道。

    康绪点了点头,道:“陶小姐对这桩婚事是如何看待的呢?”

    陶悠然眼中浮现一股哀伤,他悲愤地道:“冤孽啊,这都是冤孽啊!要不是我当年定下这桩婚约,昭雪她也许就不会遭此厄运啊!”

    捶胸顿足了一阵后,陶悠然叹道:“昭雪她不知中了什么邪,听到章合璧前来提亲,竟非要嫁给那个穷小子。昭雪一向乖巧听话,可她为了那个穷小子,竟不惜顶撞我,老夫一气之下,便将她禁足在了屋内,不许她迈出房门半步。老夫原以为,等章合璧那小子离开正阳,昭雪她就会死心,可没想到,她竟然会遭此厄运,冤孽啊!”

    说到这里,陶悠然突然跳了起来,叫道:“大人,一定是章合璧杀了昭雪!”

    “陶公怎么确定凶手会是他?”康绪摸着下巴疑惑道。

    “这穷小子第一眼见到昭雪时,就不怀好意,留他在家中住了几日,他整日里色迷迷的盯着昭雪。一定是他以为昭雪不愿嫁给他,便心生歹意,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了昭雪!大人,你一定要抓住章合璧,给小女报仇啊!”陶悠然拳头紧握,恨恨地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私奔

    康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沉声道:“陶公,章合璧现在县衙之中,他在听闻陶小姐被害之后,心如死灰,竟连自身性命都不要,撞柱自杀。如今,他还陷入昏迷,生死未卜。”

    陶悠然吃惊不已,他一张老脸上满是惊愕之色。

    片刻后,他忽然脸色狰狞的叫道:“一定是他害怕被大人查出,所以在大人面前装作自杀,用以逃脱自己的杀人嫌疑!”

    康绪默然无语,陶悠然已经陷入了牛角尖,他似乎认定了章合璧就是杀人凶手,此时无论康绪如何说,他都不会相信章合璧是无辜的。

    康绪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费口舌,他揉了揉眉心,道:“陶公,可否将陶小姐的贴身丫鬟找来,我有话要问。”

    “来人,去将冬梅那贱婢带来!”陶悠然兀自发狠,听到康绪的话,他对着门外大声叫道。

    两名家丁点头应是,随即快步离去,片刻之后,他们拖着一名浑身是伤的少女走了进来。

    直接将少女往地上一扔,两名家丁立即退了出去。

    那少女趴在地上,呜呜的哭个不停,见到陶悠然时吓的浑身直发抖。

    康绪见状,心中顿时升起一团怒火,他看着少女,沉声道:“陶公,你为何对婢女私自用刑?”

    “这贱婢没有看好昭雪,办事不利,老夫自然要惩罚她!”陶悠然盯着那少女,怒不可遏的道。

    康绪脸色有些难看,他微微皱了皱眉。弯腰将那少女扶起,温和地道:“你莫要害怕。没人会伤害你了,你是不是叫冬梅?”

    少女精致的脸庞上满是惊恐之色。她缩着脖子,目光从陶悠然身上扫过,顿时吓的呜呜哭了起来:“老……老爷,奴婢真的不知小姐去哪了,老爷饶命啊……呜呜……。”

    “你这贱婢,事到如今,竟还敢撒谎,看我不打死你!”陶悠然怒火中烧,想要将心中悲愤之情发泄在少女身上。

    康绪一把抓住陶悠然的手腕。冷声道:“陶公,她只是一名弱女子,你再打下去,非得要了她的命不可。”

    陶悠然老脸铁青,他奋力挣脱康绪的手,哼了一声:“这贱婢是我陶家之人,我怎么处置她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

    康绪剑眉一挑,冷笑道:“陶公,她却是你家仆人。但首先她是我大唐百姓!莫非,陶公以为自己的权势可以大的过我大唐律法不成?”

    陶悠然顿时愣住了,他没想到康绪竟然为了一名丫鬟,不惜与他翻脸。

    “她是本官管辖范围之内的百姓。她若是犯了事,自有本官处置。陶公是读书人,应当知晓私自用刑可是有违大唐律法的。”康绪这话说的极其平淡。但话语之中却包含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陶悠然老脸涨的有些难看,饶是他家世再如何显赫。面对大唐律法,他也不敢过分放肆。

    康绪衣袖一甩。冷哼了一下,随即将少女扶起,温和地道:“冬梅,你不用害怕,本官找你来只是想问一些关于你家小姐之事,你且放心,有本官在,没有人敢欺负你。”

    冬梅怯怯的看着他,忽然哭了起来:“大人,奴婢真的不知小姐去向,望大人明察啊!”

    康绪帮她理了下凌乱的头发,道:“冬梅,你可知你家小姐已经死了?”

    冬梅整个身体猛地颤抖了起来,脸色瞬间变成一阵煞白,失声叫道:“小姐……小姐她怎么了?”

    康绪叹了口气,看情况冬梅并不知道陶若雪被杀之事。

    稍作沉思之后,他便将陶若雪遇害之事对她说了一遍。

    冬梅愣愣的听完康绪的描述,竟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小姐……你死的好惨啊,呜呜……都怪冬梅没有照顾好你,都是冬梅的错,呜呜呜……。”

    冬梅哭的梨花带雨,言语之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

    “冬梅,从现在起,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是有关你家小姐被害的重要线索,如果你想让你家小姐瞑目,就将你所知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说出来。”康绪温和地声音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冬梅哭了好一会,她看着康绪威严而柔和的眼睛,使劲的点了点头,啜泣道:“奴婢一定如实禀报,绝不敢有丝毫隐瞒,只求大人早日找到凶手,为小姐做主!”

    康绪点了点头,他理了下思路,问道:“我且问你,你家小姐失踪,你当真毫不知情?”

    “奴……奴婢不知……。”冬梅目光游离,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低声说道。

    “冬梅,本官希望你明白,本官找你问话,并非是怀疑你,而是想从你这里找到线索,从而抓到杀害你家小姐的凶手。你若有所隐瞒,本官难免会怀疑你与此案有关,这其中厉害关系,应该不用本官多做赘述了吧?”康绪眉头紧皱的道。

    冬梅跪在地上,咬着嘴唇,似乎有些犹豫不决。过了好一会,她才哭道:“奴婢愿意全招,求大老爷饶命。”

    “你这个贱婢,竟敢欺瞒老爷我,还说你与昭雪失踪无关?看我不打死你!”陶悠然怒气冲冲的吼道。

    “陶公息怒,待本官问完话后,再教训她也不迟。”康绪拦在两人之间,淡淡地道。

    陶悠然被他拦住,心中虽很是愤怒,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气的吹胡子瞪眼。

    “那就将你所知全部说出来。”康绪盯着冬梅,严肃的说道。

    冬梅眼中闪过惊恐之色,她哆嗦着点头道:“这一切都是小姐的安排。前天老爷因章公子之事与小姐争吵,之后就将小姐关进了闺房,并派人看守不许小姐出屋。小姐百般呼叫,老爷也不放小姐出去,于是小姐想到了一个方法,她在奴婢送饭时,与奴婢对换了衣服,趁机逃出了闺房。”

    “好你个贱婢!没想到竟然是你帮着昭雪逃走,我说你怎会在昭雪的房间之中。”陶悠然怒不可遏,那表情恨不得直接杀了冬梅。

    “陶公,本官询问期间,请你保持安静,事后本官自会给你一个交代。”康绪对这老头越发的不满,语气也逐渐变得严厉起来。

    陶悠然气的浑身发抖,他很想甩袖离去,可又想知道自己女儿被害的真相,于是只好强行将一肚子的怒火给压了下去。

    “你家小姐可曾说过,她逃出之后,去往何处?”康绪问道。

    冬梅忽然对着他磕起了头,边磕边哭道:“大人饶命,这些都是奴婢的错。其实,小姐和章公子一直在暗中有所联系。小姐与章公子情深意笃,可老爷却嫌弃章公子贫寒,撕毁了婚约。章公子被赶出府后,是奴婢替他们传递书信。前日,小姐和老爷争吵之后,便产生了与章公子私奔的念头,于是写了封信,让奴婢送了去。”

    “奴婢将信送过去之后,到了傍晚,果然收到了章公子的回信。小姐看过之后,便决定让奴婢假扮成她,让我在房间里迷惑门人,然后自己乔装逃了出去。”

    静静地听冬梅说完,康绪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冬梅见他面容冷峻,咬了咬嘴唇,磕头道:“奴婢所知已经全部告知大人,奴婢不是真心想要欺瞒大人,这是奴婢与小姐的秘密。如今,小姐已经遇害,都是奴婢的错,倘若不是奴婢给他们传递消息,小姐就不会遇害。大人若想惩罚奴婢,奴婢认了,但求大人找出凶手,替小姐报仇,奴婢就是死也无怨。”

    “你方才说,他们暗中通过信件,约定私奔时间?那你可知他们信件上的内容是什么?”康绪沉思着问道。

    “小姐给章公子的信上所写的时间,是当夜子时。至于章公子回复的信件,被小姐收在身上,奴婢并不知晓。”冬梅回答道。

    “那他们约定见面的地点呢?”

    “小姐约定的地点是在城外西南竹林,但不知章公子是否更改过地点。”说到这里,冬梅忽然瞳孔收缩,道:“难道是章公子杀了小姐?不、不可能,章公子与小姐情深意笃,怎么会杀她呢?”

    康绪安慰了下她,让她保持冷静,随后问道:“有关你家小姐出逃之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冬梅使劲的摇了摇头,道:“小姐出逃之事,乃是在私下进行,奴婢又岂敢到处宣扬?”

    康绪点了点头,他来回踱了几步,沉吟道:“也就是说,陶小姐出逃之事,只有你,她以及章合璧你们三人知晓,其余人对此一无所知?”

    “应该就是这样。”冬梅咬着嘴唇道。

    “你这贱婢,真真是岂有此理!老夫好心收留你,让你陪着昭雪,不曾想你竟瞒着老夫做出这些事情,害的昭雪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我,我打死你!”了解了事情始末之后,陶悠然怒火难平,就要上去动手。

    康绪见状,眉头一皱,伸手扣住了陶悠然的手腕。

    “老爷!事到如今你还不悔改吗?我与小姐自幼一块长大,情同姐妹,奴婢怎么会害小姐?害死小姐的其实是老爷你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竹林探查

    康绪刚要开口阻止陶悠然,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

    冬梅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道:“老爷,你从来不明白小姐的心思。小姐自幼就被关在这宅院之中,从未见过外人,你知道小姐多渴望到外面去看看吗?章公子是穷了些,可小姐是真心喜欢他,可老爷您呢?您嫌贫爱富,撕毁婚约,您知道小姐心里多难受吗?要不是老爷您屡次三番的逼迫小姐嫁给吕季同那个混蛋,小姐又岂会想到私奔?”

    “你……你!”陶悠然胸膛剧烈的起伏,他拼命的喘息着,怒道:“反了,真是反了!”

    “陶公,本官以为冬梅所说在理。你有没有想过,如今这一切究竟是因何而发生?陶小姐的死,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儿责任?”康绪沉声质问道。

    “老爷啊,冬梅说的没错,昭雪的死,咱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啊,呜呜呜~。”

    不知何时,陶夫人来到了正堂,她哭道:“老爷,要不是你嫌贫爱富,瞧不起章合璧,至于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吗?昭雪自幼性子坚贞,她认定的人,从来不会改变,这点你又不是不知道,可你却偏偏撕毁婚约,让她嫁给吕家。都是你逼死昭雪,你还我女儿,还我女儿~呜呜。”

    陶夫人走到他跟前,拼命的晃着他的肩膀,放声大哭。

    陶悠然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他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眼角流出两行泪水。原本半白的头发,瞬间变成一片花白。仿佛苍老了许多。

    “是我害了昭雪?真的是我害了昭雪吗?”陶悠然坐在椅子上,任凭眼泪滑落。喃喃自语,言语之间不似之前那般咄咄逼人,反而是充满了悔意。

    康绪有些不忍,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一种悲哀,他又岂能将此罪名再加诸其上?

    “陶公,本官……话说的重了些,还望你多多见谅。本官这就去查找凶手,还陶小姐一个公道。也还这朗朗乾坤一个公道!”

    神色庄重的对着陶悠然行了一礼,康绪随即离开了陶府。

    经此一事之后,他相信陶悠然对冬梅不会再动用刑罚。

    冬梅并没有错,相反她还是个重情重义的女子,陶悠然想通之后,就会善待于她。

    离开陶府之后,康绪带着人直奔城外西南竹林。

    根据冬梅的交待,陶昭雪与章合璧约定的地点正是西南竹林,那么这里很有可能会是第一案发现场。

    出城往西约五六里地。就可以看到一片竹林。

    康绪让人在周围巡视,严禁闲杂人等靠近,然后独自一人朝竹林走了过去。

    这片竹林范围约有十亩,里面竹林茂密。很难行人。

    而在竹林前,则有一块空地。

    康绪扫视着整片竹林周围,心中暗自猜测。倘若是他的话,他一定会选择在竹林前面的空地相见。

    首先。这片竹林较为隐蔽,本就少有人来。

    其次。既然约定私奔,自然要站在醒目的地方等待,不可能躲到这竹林深处。

    何况当时乃是深夜,这竹林茂密犹如迷宫,进去之后难辨方向,只要是头脑正常之人,都不会选择在竹林中相见吧?

    康绪径直往竹林前的那块空地走去,到处都是飘飞的竹叶,地面上更是落了一层。

    稍一沉思,康绪折了半截竹子拿在手中,轻轻扫起了地面竹叶。

    这些竹叶有些颜色翠绿,似乎刚掉落不久,但大部分竹叶却是枯黄之色。

    由于周围草木茂盛,竹林下的地面并不能受到阳光照射,久而久之,飘落的竹叶就开始腐烂,变得松软如泥。

    康绪轻轻扫过表面上新落下不久的竹叶,仔细的在里面观察寻找。

    过了片刻之后,他果然在松软如泥的腐烂竹叶丛中,发现了一些凌乱的脚印。

    这些脚印被新落下的竹叶盖住,很难被人发现,康绪心中一动,掏出布包里存放的宣纸以及炭笔,比对着脚印画了起来。

    他蹲在脚印跟前,一丝不苟的将脚印的长度,宽度以及深度全部量了出来,备注在了图案旁边。

    然后,前往下一个脚印,用同样的方法将脚印画了出来。

    经过对脚印的对比,康绪很快发现,这里凌乱的脚印,实则是两个人。

    而且,还是一男一女。

    因为,这些凌乱的脚步中,有一部分鞋印较小,踩痕较浅,一看就是女人所踩。

    另一部分则脚印较大,踩痕也相对较深,明显是男人留下的脚印。

    这些脚印横七竖八,显得较为凌乱,似乎发生过冲突。

    而女子的脚印是呈倒退状,往身后的竹林而去。

    康绪小心翼翼地顺着倒退的脚印找去,在这片狭小空地的尽头,有一团几根生长在一起,很是紧蹙的竹子,好似一块由竹子制成的屏风。

    脚印到了这里变得更加凌乱,康绪小心的避开地上脚印,弯腰在周围寻找,想要看看能否找出有用的线索。

    竹林之中不断有竹叶飘落,一不留神,就会错过不少线索。

    所以,康绪很很小心的在地面上寻找,从地面上落叶,到周围竹子,都认真检查了一遍。

    可是,让他郁闷的是,除了地面上出现的脚印之外,再无其他线索可循。

    康绪低头看了下地上的脚印,试着在脑海之中想象当时的情景。

    在空地比较显眼的地方,女子的脚印较深,似乎站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站的时间久了,便形成了一小片杂乱无章的女子脚印。

    而距离女子脚印不远处的竹林,有一排较为沉稳有力的脚印直通向女子方向。

    从现场情况来看,那排脚印在走到女子跟前时,女子就开始一步步的后退,直到退到了身后那一团生长紧蹙的竹林。

    康绪闭上眼睛,将那些脚印所行走的方向在脑海中想了片刻,他猛地睁眼,径直往那团竹林走了过去。

    那团紧蹙的竹林,似乎是由几根黏在一起的竹笋,散发生长出的一团竹子,仿佛绽放的莲花一般,由于年深日久,竹团里面堆积了不少的竹叶。

    康绪走到那团竹林跟前,顺着竹林自下而上的寻找了起来,在找到中间时,他发现层层叠叠堆积的竹叶下,有一些明显人为的混乱。

    这竹林少有人来,竹叶自然飘落,也就自然会一层层的叠加,即便是有风吹过,吹动上面的竹叶,下面的竹叶理应不会太过凌乱才是。

    康绪捻起一片竹叶看了看,这竹叶枯黄潮湿,带有些许**气息,绝对不是新落的竹叶。

    从他所观察的情况来看,眼前这片有着明显的人为痕迹,这些枯叶似乎是常年累月被积压在下面的竹叶,却被人给翻了上来。

    “难道,这里藏着什么线索?”康绪心中一动,忙拨去表面上的枯叶,小心仔细的寻找了起来。

    不出其然,他在这片枯叶中找到一条白色丝巾。

    这丝巾上绣着一朵傲雪寒梅,仔细辨认之下,竟能发现,这寒梅形状像极了一个用草写的‘陶’字。

    康绪拿着丝巾,心中明了,这定是陶昭雪的丝巾。

    从现场情况看来,陶昭雪当时应是遇到了某种危险,这才借着后退之际,将丝巾埋在这团紧蹙竹林的枯叶堆中。

    “遇到危险,还能够想到留下线索,陶昭雪的心思确实精巧。”康绪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康绪拿着丝巾,很快陷入了沉思。

    陶昭雪是前来赴约,如果说她所见之人是章合璧,她根本没有理由害怕。

    毕竟,章合璧根本不会害她。

    可是,如果不是章合璧,前来赴约之人又会是谁?

    冬梅曾说过,两人的约定除了他们之外,再无其他人知晓,那赴约之人,又是如何得知他们约定的时间地点呢?

    如今可以确定的是,陶昭雪的确来过此地,而且此地也确实来过一名男子,想要知道章合璧有没有来过此地,回去一问便知。

    可是章合璧自杀未遂,现在也不知有没有醒来,这让原本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起来。

    整件案子的关键,其实就是双方的约定。

    如果前来赴约之人,不是章合璧,很明显,是有人利用了他们的约定,冒充他前来赴约,那赴约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此处并无血迹,陶昭雪应是被人带离了此地。”想到这里,康绪立即下令让所有人,沿着空地周围寻找脚印。

    七八名衙役领命之后,按照康绪所说的方法,清扫地上竹叶,仔细的寻找了起来。

    “大人,找到了,这里有串脚印。”过了片刻,一名衙役大叫道。

    康绪忙走了过去,他看着那串脚印,眉头皱了起来。

    那串脚印正是神秘男子所留下,从脚印的深度来看,他身体的重量似乎增加了许多。

    “看来,陶昭雪是被那人抗在了身上离开的这里。”康绪心思转动,如此粗鲁的行为,难道那人是山贼不成?

    康绪顺着脚印往前,走出十多丈之后,脚印忽然消失不见。

    “前方通向何处?”康绪直起腰,看了下前方,随口问道。

    “回大人,往前八里就是河头村。”一名衙役躬身道。

    “河头村?”康绪沉吟起来:“可是周阿六所在的河头村?”

    “回大人,正是。”

    康绪眼睛眯了起来,他沉声道:“命令所有人,随本官前往河头村调查。”

    “是,大人。”

    那衙役躬身应答,随即召集众人,跟着康绪身后,前往河头村而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凶器线索

    河头村是个小村庄,人口不过三十几户,听闻县令大人前来,当地保甲村长同时前来行礼。

    “不知大人驾临,有失远迎,望大人恕罪。”保甲是个中年男子,见到康绪,就对他跪下惶恐的行礼道。

    “不必多礼,本官此番前来,只是想问一下,这几天你们是否见过可疑之人经过本村?”康绪让他们起身,问道。

    “可疑之人?”保甲和村长面面相觑了一阵子,摇头道:“回大人,我们并没有见过可疑之人。”

    “那前夜子时过后,你们可曾见过一男一女途径此处?”康绪换了个方式问道。

    保甲挠了挠头,低声回道:“大人,我等乡野小村,天黑之后,就已经入睡。前夜子时,时辰太晚了,小的实在没有注意。”

    康绪揉了揉眉心,保甲说的没错,对于村民来说,子时已经到了半夜时分,大多数都已经入睡。

    不过,康绪却并不死心,便让众衙役去挨家挨户的询问。

    从竹林到这里,附近只有这一个村子,凶手既然掳走了陶昭雪,断无可能回到正阳城。

    何况,陶昭雪的尸体是顺着河流漂下来的,这也说明了她是死在城外。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衙役纷纷回来回话。

    “回大人,我们已经全部询问过,当天夜里村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一名衙役躬身说道。

    “当真是一点异常都没有?”康绪不禁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是的,大人。”

    保甲和村长疑惑地互相看了看,谨慎的问道:“大人。不知道您要找的异常是有关什么的?”

    “本官现在正在调查一桩凶杀案,倘若你们发现任何异常。就立即前去衙门报案,另外。你们多注意这些天来往本村的陌生人,凡是察觉异常之处,务必立即通知衙门。”康绪揉了揉眉心,对着保甲和村长说道。

    “是是是,小人必定谨遵大人吩咐,注意往来之人。”保甲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迟疑。

    抬头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已近黄昏,在河头村一无所获。康绪决定先行回到衙门,再做论处。

    县衙之中,小五与常风已经等候多时。

    见康绪回来,两人忙上前询问。

    康绪将一天所查到的线索对两人说了一遍,两人随即陷入了沉思。

    “小五,关于凶器,你调查的如何?”康绪坐在椅子上,问道。

    小五走到桌前,指着放在桌子上的证物道:“这些钢针皆是寻常之物。任何一家裁缝铺都可以买到。何况这乃是百姓日用之物,家家户户都存有不少,实在不好调查。不过,这柄刀。却是有一些奇特。”

    “有何奇特之处?”康绪问道。

    “我拿着这柄凶器去调查时,曾问过一个铁匠,他看过之后说这柄刀是二次锻造。衔接而成。”小五拿起尚且沾着血迹的短刃,对两人说道:“你们看这里。这里是衔接处,虽不明显。但足以说明,此刃曾断裂过。”

    康绪与常风凑了过去,他们盯着刀刃,果然看到一条细若蚊丝的痕迹,不经细察根本难以发现。

    小五接着说道:“我问过那铁匠,他道能够将断裂处修补的如此严丝合缝,修补之人绝对是内行高手,整个正阳城根本无人能够达到这种水平。”

    “也就是说,这凶器很有可能是从外面带来的了?”常风疑惑道。

    “还有,这短刃细长,造型奇特,与普通匕首相差甚远,我寻遍正阳城的铁铺也没有人见过类似短刃。”小五耸了耸肩膀,似乎觉得自己太过没用,变得懊恼起来。

    康绪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能调查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他拿起短刃,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忽然说道:“小五,你有没有去过兵器铺?”

    小五愣了下,他挠头道:“去兵器铺作甚?”

    “你们看,这短刃刃身上有刻痕,明显兵器相互碰撞时的痕迹,说明此刃主人经常用其防身。如我所猜不错,此刃主人应该是名高手,而且还是名颇有家资的高手。”康绪沉吟道。

    小五不解的挠了挠头,道:“康大哥,你是从哪里看出,此刃主人会武功的?这颇有家资又是从何说起?”

    小五不解,常风也是一脸疑惑。

    单凭一把匕首,他如何能确定这把短刃的主人情况?

    “匕首乃近身兵刃,虽爆发力强,但使用起来却并不容易。这种兵器多用于突下杀手的刺杀。可这把匕首上刀痕累累,说明此刃主人并不单单用其来刺杀,而是当作主兵器使用。常风,你也练过几年武功,你可能以匕首为兵器与人决斗?”康绪看着常风问道。

    常风愣愣地摇了摇头:“我曾听江湖侠士说过,匕首之道易学难精,研习此道之人,大多皆是以刺杀为生的刺客。难道,这柄匕首的主人是名刺客?”

    常风疑惑地眨巴着眼睛,盯着康绪手中的短刃。

    “这柄匕首的主人是不是刺客,现在还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把匕首价值不菲。”康绪掂量着匕首道。

    “这,何以见得?”

    “你们看,这匕首把手以鲨鱼皮包裹,复以金丝缠绕,单是这些金丝就价格不菲,再看这里,这里有一处凹陷,如果我没猜错,这凹陷之处所镶嵌的应该是枚宝石。”康绪指着匕首的把手与刃身衔接处,对两人说道。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纷纷有些摇头。

    “师爷,恕我对你之说法不敢认同。依我之见,这就是一把普通匕首,你如何确定这凹陷处所镶嵌的是枚宝石?”

    对于两人来说,李沧海才是他们眼中的神探,对于李沧海的话,他们会毫不怀疑。

    但康绪对他们来说,却并非如此。

    这其一,是两人未曾与他共事。其二,则是他们不相信,康绪也拥有李沧海一样的缜密心思,能够破解疑难命案。

    康绪对他们心中所想,却是悉皆知晓。

    他对两人的心思并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很简单,因为这匕首是纯金所铸。”

    说着,康绪抽出常风腰间悬挂的朴刀,在匕首把手上用力刮了起来。

    只见一层层的灰屑纷纷落下,不消片刻,匕首把手上竟出现了一些灿金之色。

    常风和小五两人吃惊不已,他们相互看了眼,顿时愣在了当场。

    “康大哥,你怎么知道,这匕首是纯金所铸造的啊?”

    “这匕首把手过于沉重,本就不同寻常。何况,普通匕首上又岂会镶嵌宝珠?所以,我大胆猜测,这匕首本身一定比珠宝更加贵重。若是在一柄铁器上镶上一抹珠宝,岂不是暴敛天物?”康绪放下朴刀,笑道:“没想到还真让我给猜对了,这匕首竟然真的是由黄金铸造。”

    常风愣愣地看着他道:“师爷,我怎么觉得,你断案的方式与大人如此相像?要不是我知道大人如今正在昏迷,我真以为你就是大人呢!”

    听闻此言,康绪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抖动了几下,不过这丝异样一闪而逝,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我同大人一起长大,想必是受到了大人潜移默化的影响,实不相瞒,我所有的断案方法,其实都是从大人那里学来的。”康绪笑了笑,随口说道。

    常风恍然大悟般的点头道:“是了,别说师爷了,就是我老常,跟着大人这段时间,也学了不少破案的学问。之前我还在担心这命案没有大人,我们能否破得了案,如今看来,我的担心却是多余了。”

    小五摸了摸鼻子,他神色古怪的看着康绪,眼中浮现出狐疑之色。

    他总觉得康绪有些奇怪,可他又无法说出奇怪在何处。

    康绪察觉到了小五看他的眼神,却故意不去看他,而是对常风道:“常兄说的极是,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尽快侦破此案,绝不能让大人名声受累。”

    说到这里,康绪瞥了眼小五,见他还在狐疑的盯着自己,眉头突然皱了一下。

    他眯了下眼睛,将匕首递给小五,道:“明日,你去各个当铺调查一下,看看近来是否有人典当过宝石。”

    小五有些不解,他疑惑地道:“为何要去调查这些?”

    “这匕首上的宝石被人取下,很有可能是被凶手拿去典当,只要我们能够找到宝石的下落,就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出凶手。”康绪思索道。

    小五点了点头,随即将短刃收了起来。

    吩咐好小五之后,康绪转身问道:“常风,你顺着河岸往上游,可有寻找到线索?”

    常风哦了一声,他忙从一旁地上拿起一捆沾满泥浆的麻绳,道:“我们顺着河流往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不过,我们在上游发现了这捆麻绳,于是便带了回来。”

    康绪拿起麻绳看了看,奇怪道:“这麻绳断裂处齐整,似是被利刃所割断,你们在从何处发现的麻绳?”

    “在离河头村数里之外的河边草丛。”常风回道。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发现?”康绪看着麻绳平整的切口,疑惑地问道。

    常风挠了挠头,道:“还有半张被撕裂的绳网。”

    “绳网?”康绪眉头皱了起来,“绳网现在何处?”

    常风弯身将盛放麻绳的布袋,直接给倒了出来,从里面找到半张破烂不堪的绳网。(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消失的一个时辰

    康绪蹲了下去,他看着那半张绳网,又看了看麻绳,闭目沉思了起来。

    常风和小五两人静静地看着他,在他回来之前,两人就曾讨论过绳网与麻绳,可两人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两人甚至不能确定,这些东西是否与命案有关。

    “尸体,麻绳,渔网,这三者之间究竟有何关联?”康绪闭上眼睛,脑海之中不断浮现出三者形状。

    忽然,他眼睛猛地睁开,道:“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忙凑了过去,问道:“怎么回事?”

    康绪站起身来,坐到椅子上,沉声道:“你们可还记得陶昭雪的尸体有被捆绑的痕迹?”

    两人同时点头,他们又岂会忘记陶昭雪的凄惨死状?

    “陶昭雪的衣服上有着明显的捆绑痕迹,但是却没有发现绳索,其实绳索早就被人给割了下来。”康绪指着麻绳说道。

    两人满脸疑惑,有些不明所以。

    康绪接着说道:“我猜凶手在杀了人之后,一定是想要毁尸灭迹,所以将陶昭雪的尸体捆了起来,然后丢进了河中。可是没想到,尸体竟然被渔民给捞了出来。他们见到尸体之后,用利刃割断了绳索,之后又将尸体再次扔进了河中。”

    常风琢磨了半天,总算听懂了他的意思,恍然般的道:“难怪渔网会破,原来是捞到了尸体,给生生扯裂的啊!可是这有些说不通啊,既然他们捞起了尸体。又为何要将尸体再次扔进河里?而不是前来报案呢?”

    康绪揉了揉眉心,沉吟道:“可能是他们害怕惹上麻烦。总之,明日咱们还需前往河头村走上一遭。”

    县衙外传来打更声。听来已经不知不觉到了一更天,康绪站了起来道:“今天大家奔波了一整天,都有些许疲惫之色,不如就此散去,早些歇息吧。”

    常风打了个呵欠,还的确有些疲惫不堪,于是便拱手告辞。

    小五若有所思的看着康绪,对着他拱手行礼后,便带着满心疑惑离开了正堂。

    “这个小五。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端倪不成?”两人离开之后,康绪眯着眼睛,自言自语了起来。

    正在这时,小虎一路小跑的来到了堂前,他是张悬命的徒弟,早先就跟着张悬命来到县衙。

    “大人,章公子醒了。”小虎气喘吁吁地道。

    康绪闻言,心中顿时一喜,忙跟着小虎往安置章合璧的厢房走去。

    西厢房中。章合璧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看着房顶,在那里兀自发呆。

    “章合璧,本官要告诉你。陶昭雪死的很惨,她死不瞑目。本官救你一命,不是为了让你对本官感恩戴德。而是向你询问真相。你可以接着去死,本官绝不再拦阻。不过。陶昭雪遇害的真相,就会随着你的死而永远不会明朗。现在。本官将选择权交给你,是懦弱无能的去自杀殉情,还是重塑斗志,与本官合力捉拿住凶手,还陶昭雪一个公道!?”

    康绪迈步进去,看到形色枯槁的章合璧,心知对他这种心死之人,必须以言语刺激,于是他不再废话,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番话果然起了作用,章合璧呆滞的眼眸之中,总算出现了一抹难得的神彩。

    他愣愣地看着康绪许久,忽然从床沿上滑了下去,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哭道:“大人,我要给昭雪报仇!报仇!”

    那‘报仇’二字,几乎是他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

    康绪走了过去,将他扶了起来,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本官有几个问题想要询问与你,希望你莫要有所隐瞒。”

    章合璧双眼通红,脸上泪珠涟涟,他重重点头道:“大人尽管发问,我必定如实相告,不敢隐瞒。”

    “据本官调查,陶昭雪打算与你私奔,可有此事?”康绪问道。

    章合璧擦了下眼泪,红着眼睛道:“确有此事,我与昭雪情深意笃,奈何我章家道中落,遭到陶伯父嫌弃。无奈之下,昭雪便决定与我私奔。”

    康绪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你们约定的地点是在何处?时间又在何时?”

    “地点是在城西南的竹林,时间则是丑时。”章合璧喃喃地回道。

    “丑时?”康绪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紧盯着章合璧,厉声问道:“你确定没有记错,时间当真是在丑时?”

    章合璧愣了下,他不知道康绪为何忽然变得如此凝重。

    茫然地点了点头,章合璧很是确定地道:“我绝对不会记错,时间确实是在丑时。”

    他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哀伤之色,接着道:“可惜,我去到那里之后,却并未见到昭雪的身影。”

    康绪剑眉紧蹙,脸色微寒地道:“章合璧,你好大胆子,竟敢欺瞒本官?你当真去过竹林?”

    章合璧茫然地道:“大人,我所说都是实话,这欺瞒之事从何说起?”

    康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冷冷地道:“本官在竹林发现两排脚印,这其中一排是陶昭雪的,另一排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的。你说你去过竹林,也就是说,那排脚印就是你的了?老实交待,你是为何要掳走陶昭雪,又是如何惨然将其杀害的?”

    章合璧整个人都懵了,过了好半天,他才转过神来,他忙跪在地上,泣道:“我真的没有欺瞒大人,我的确是去过竹林,但只是在竹林外的小路旁等待,并未去到竹林范围。何况,我怎么会掳走昭雪?昭雪本就是要与我私奔的,我为何要多此一举,求大人明察啊!”

    “是与不是,本官自有定论。”康绪看了眼他地上的鞋子,随即掏出在竹林中临摹的脚印,进行比对了起来。

    章合璧的鞋子满是污泥,一看就是穿了多天,也未曾洗过,所以这双鞋可以用做证据。

    康绪比对了一下,发现竹林脚印较之章合璧的鞋子,要大上一圈,他也就心中有了计较。

    “本官相信你没有靠近竹林。”康绪顿了顿,他看着章合璧,道:“可是,据本官调查,陶昭雪与你约定的时间并非丑时,而是子时,这是怎么回事?”

    “什么?”章合璧猛地发出一声惊叫,他脸色苍白,满脸疑惑地道:“不可能,分明是子时!这是昭雪给我的信,上面所写明明就是丑时啊!”

    章合璧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给康绪递了过去,康绪拆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张纸,上面果然写着‘丑时,城外竹林’等字样。

    康绪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他看着信纸,沉声问道:“你能确定,这信确实是陶昭雪所写?”

    章合璧愣了下,他忙夺过信纸,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确实是昭雪的笔迹,我绝对不会认错。”章合璧很是确定无疑的道。

    康绪揉了揉眉心,这可真是奇哉怪也,按照丫鬟冬梅所说,陶昭雪与他约定的时辰,乃是子时。可为何,给章合璧的书信,却会是丑时?

    从章合璧的描述,以及目前掌握的线索,可以确定陶昭雪遇害是在丑时之前,也就是说陶昭雪的确是在子时前去的竹林。

    如此一来,就生出了更多的疑团。

    冬梅没有说谎,章合璧也没有说谎,那这其中为何会差出一个时辰?

    这私奔不是儿戏,陶昭雪既然是私逃出去,陶家随时都会发现,从而进行寻找,她断没有在竹林多等一个时辰的可能。

    陶昭雪能够面对凶手,从容不迫的留下丝巾作为线索,就说明她绝非普通女子,对于私奔这等事情,应该做过各种设想,她又岂会给陶家多留出一个时辰的机会找她?

    可是,陶昭雪既然约定的是子时,那么章合璧手中丑时的书信,又是怎么回事?

    康绪起先怀疑是有人调换了书信,但经章合璧辨认确定是陶昭雪的笔迹之后,这个推断也就无法成立了。

    康绪想不通,章合璧也是一脸茫然。

    两人沉默良久,康绪揉了揉眉心,决定暂时放下这个疑团,接着问道:“你们之间的消息是如何传递的?”

    “我被赶出陶府之后,与昭雪暗通书信,都是经过冬梅之手转交。每次我写好书信之后,就会将书信放在土地庙神像的神龛之下,再经过冬梅取出,交给昭雪。”章合璧回道。

    康绪沉思良久,问道:“你们暗通书信之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没有,除了我们三人之外,应当不会有别人知晓,否则依陶伯父的脾气,定会将我打个半死,再赶我出正阳城。”章合璧仰天长叹道。

    康绪越发觉得奇怪了,既然如此,又怎会有人知晓他们的约定时间,前去竹林掳走陶昭雪?

    难道,凶手只是碰巧路过竹林,见色起意?

    越来越多的谜团,让康绪觉得有些头疼,东奔西跑了一天,他们对凶手依然一无所知。

    康绪不死心,他接着问道:“有关你们私奔之事,你可有在不经意间对其他人透露过?”

    章合璧回想了一会,挠头道:“此事,我怎会对别人透露?毕竟此事有关昭雪的清誉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嫌疑初现

    “你再仔细想想。”康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我想起来了,我好像确实对别人说过此事,可是我又不能确定。”章合璧歪着脑袋想了片刻后,有些犹豫地道。

    “此话怎讲?”康绪摸着鼻头,略感诧异地问道。

    “当时,我喝醉了酒,也不知究竟有没有说过此事。我只是依稀记得,似乎对别人说过要带着昭雪回到老家之类的话。”章合璧捶着脑袋,老实地道。

    康绪眼睛一亮,忙问道:“那人是谁?”

    “吕季同。”

    康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沉思了一会,忽然想起来,白天去陶家时,陶夫人也曾提到过这个名字。

    “吕季同?他是何人?”康绪沉声问道。

    “吕兄是吕家公子,为人仗义舒财,好打抱不平。我刚到正阳城时,曾被地痞欺负,是吕兄出手救了我。之后,我们便成了至交好友,常在一起喝酒。那天我收到昭雪要与我私奔之事后,便前去与吕兄告别,不想竟喝的多了,我也忘记自己有没有说过私奔之事。”章合璧懊恼地拍了下脑袋,道。

    康绪摸了下鼻子,道:“可是我听说,吕季同嗜酒好色,烂赌成性,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与你所说相差甚远啊!”

    章合璧愣了下,他挠了挠头道:“这些都是有人嫉妒吕兄,故意散出的谣言,其实吕兄是个很有爱心之人。”

    “这些你是听谁说的?”康绪有些好奇。

    “吕兄自己说的。”章合璧老实地回道。

    康绪不禁哑然失笑:“你相信他说的话?”

    “这段时间,若非有吕兄一直照顾我。我早就饿死在了街头,我当然相信他。”章合璧郑重地说道。

    康绪古怪的看着章合璧。也不知该说他单纯,还是该说他愚蠢。

    不管怎样。现在他总算有了调查的方向。

    这吕季同既然出现在陶夫人与章合璧的口中,说不得他就要调查一番。

    “你离开竹林之后,又去了何处?”康绪接着问道。

    “我在竹林附近一直等到了天亮,也未曾见到昭雪前来,我心灰意冷,只觉得昭雪反悔,才不与我相见。我又在那附近等了一天,可昭雪依旧没有前来,于是我便想要回到城中。找昭雪问个明白。可刚进入城门,就遇到周阿六拿着一串玉佩,我一眼就认出那是我送与昭雪的定情信物,就和他起了争执。”章合璧说道。

    康绪认真的听着,忽然他眉头一皱,打断他道:“你是说那玉佩是你送与陶昭雪的定情信物?”

    章合璧点头,脸色哀伤的道:“这玉佩昭雪向来随身佩戴,当时我见那渔夫拿着玉佩,心中越发悲苦。以为昭雪与我恩断义绝,才将玉佩丢掉。我本想着就此放弃,可想到这玉佩乃我章家传家之宝,便与他争执起来。最后直闹到了公堂。”

    康绪闭上眼睛,回想着白天发生之事。

    先是章合璧与周阿六为了玉佩发生争执,之后陶母报案说发现陶昭雪的尸体。原本他并没有想到两者之间有何关联,但经章合璧这么一说。他瞬间明白了其中关系。

    玉佩是陶昭雪随身携带,这点自然不假。可是却落到了周阿六手中,这就有些奇怪了。

    据周阿六所说,他是在打渔时,从河里捞出的玉佩。也就是说玉佩所在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陶昭雪被抛尸之处。

    如果这个推测正确,那么陶昭雪遇害的现场,很有可能就在河头村附近。

    想到这里,康绪心中逐渐了调查方向,他对着章合璧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厢房。

    康绪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到房间睡觉,而是去了李沧海所在的东厢房。

    厢房之中,李沧海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狄晴则秀眉紧蹙的在一旁照顾,不时的给他擦汗。

    看着狄晴因担忧而变得憔悴,康绪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轻声道:“狄姑娘,你已经照顾一天了,还是去歇息吧,大人由我照顾即可。”

    狄晴撇了撇嘴,她眼中闪烁着泪花,抿着红唇,倔强地道:“我要等沧海醒来,沧海受过比这还要严重的伤势,可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没有一点好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康绪沉默了起来,片刻过后,他安慰道:“大人近来太过操劳,加上受到如此重的伤势,身体自是无法恢复太快。狄姑娘,你也莫要太过担忧,有张医师在,大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狄晴鼻子一酸,长长的睫毛上立刻挂起了晶莹的泪珠,她仔细的给李沧海擦拭着额头,眼中充满了温柔与不舍。

    康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刚退出房门,恰好碰到张悬命前来给李沧海换药。

    康绪对他递了个眼色,张悬命心中了然,而后推门进入,默不作声地帮李沧海换药。

    康绪站在门外,等他换完之后,才和他走到一处偏房。

    “张医师,大人现在如何了?何时才能醒来?”康绪凝重的问道。

    张悬命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大人……大人他体内的毒素,如今已沁入血肉,恐怕活不过三天了。”

    “什么?”康绪吃了一惊,他压低声音怒问道:“你不是说,有你在,大人不会有事的吗?”

    张悬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师爷,你有所不知。大人所中之毒,远非普通毒药所能比拟,到目前为止,我也只找出了十多种毒药,对于其他毒药成份,尚未分辨出来。”

    “那就尽力去分辨!”康绪怒声低喝,他一把拽住张悬命的衣领,怒道:“当初是你保证大人平安无事,如今,你却说大人活不过三天?张悬命,你若救不回大人,我绝对饶不了你!”

    张悬命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我会尽全力替大人续命,但大人能否撑到我找到解药,就要看大人自己的造化了。”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随后便离开了偏房。

    夜色之中,偏房窗外黑影晃动,逐渐形成一个人影。

    那人影听两人说完之后,随即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夜色。

    只见一道人影,在屋顶上跳跃腾转,翻过数丈高的城墙之后,直往城外密林而去。

    然而,就在那身影跃下之后,城墙上忽然又出现一道白色身影。

    那白色身影稍一停顿,随即一跃而下,紧跟着那黑影身后,朝密林奔去。

    漆黑的密林深处,有几方篝火燃烧,篝火旁边,搭着几顶帐篷。

    正中一方较大的篝火堆旁,宫内良介盘膝而坐,盯着火光冥想,而狄恨天则懒懒的烤着一只野鸡。

    喷香的烤肉香飘荡在周围,让人忍不住想要流口水。

    “宫内首领,现在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了,李沧海似乎并没有死啊!”狄恨天转动着手中木棍,淡淡地道。

    “狄左使莫要着急,没有我们的解药,他一定会死的很惨很惨!”宫内良介用生硬的话语说道。

    “哦,是吗?既然如此,为何白天他还会出来办案?”狄恨天斜睨了他一眼,从烤的焦黄的野鸡身上,撕下一条鸡腿,放在嘴里大快朵颐起来。

    宫内良介眉头一皱,沉声道:“这个,也是我不解之处。没有我们的解药,他怎么可能安然无恙?这其中,必定有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狄恨天淡然一笑,道:“你想知道原因?”

    “难道你知道?”

    宫内良介一脸疑惑,他对东瀛毒药有着十足的信心,可是李沧海分明已经中毒,却依然无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这让他很是纳闷。

    狄恨天三两口将鸡腿啃了个干净,他不以为然的道:“很简单,因为出现在众人面前之人不是李沧海,而是有人假扮的。”

    “纳尼?你是说,那个看起来安然无恙之人,并非我们要杀的那人?”宫内良介诧异地问道。

    狄恨天淡淡一笑,道:“不错,他身高体型虽与李沧海极度相似,但行事方法与容貌,却很容易分辨,这也就是他为何一直带着面纱的原因。我想,这定是他们为了混淆视听,让我们误以为李沧海安然无恙,好让我们自乱阵脚。”

    宫内良介恍然般的点了点头,他觉得狄恨天的话很有道理,歪着头想了片刻,他忽然盯着狄恨天道:“你既然知道白天之人是有人假扮,为何还要询问于我?”

    “这不是闲着无趣,想与你交流交流,增进下双方感情嘛。”狄恨天笑嘻嘻地道。

    宫内良介哦了一声,他丝毫没有听出狄恨天话语中隐藏的戏耍之意。

    “狄左使能够这样想,定然是极好的。吾等皆为主上效力,自当要和睦相处。之前多有得罪,还望左使大人恕罪。”宫内良介对着狄恨天微一低头,说道。

    狄恨天嘴角上翘,嘴角露出一丝讥笑,他将手中烤鸡撕下一块翅膀扔给宫内良介,淡淡地道:“你说的不错,咱们都是为了主上效力,理应同仇敌忾。之前发生之事一笔勾销,从现在起,你我精诚合作,替主上完成大业为要。”(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密林夜战

    宫内良介接过鸡翅,点了点头。

    不过,他很快又疑惑地道:“左使,你既然确定白天那县令是有人冒充,为何还要派人前去调查?”

    狄恨天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随风晃动的篝火,深深的道:“李沧海此人,心机深沉,绝对不容小觑。这一切很有可能是他在故布疑阵,我不能掉以轻心。”

    想到武皇宝藏之事,狄恨天心中就泛起一股无名怒火。

    他自认为安排的天衣无缝,没想到却被李沧海全部洞悉,让原本到手的宝藏,眼睁睁地从身边溜走。

    不仅如此,那事关重大的锦盒,也落进了李沧海手中。

    李沧海三番两次的破坏他的计划,这让他对李沧海充满敌意的同时,也带有一丝惧意。

    在他看来,李沧海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可能是个阴谋,所以他必须要得到确认,确认李沧海是否真的快要命丧黄泉。

    忽地嗖的一声,一个身影从对面树上跳了下来。

    狄恨天借着火光看去,发现是一名忍者。

    “情况如何?”宫内良介缓缓睁开眼睛,问道。

    那忍者半跪在地上,道:“回首领,我偷听了他们的谈话,李沧海如今毒入血肉,三天之内应该必死无疑。”

    “你听谁说的这些?”狄恨天忙问道。

    “是从白日里冒充县令之人与一名医者口中得知。他们在暗中谈论,似乎很怕外人发现,属下是用了东瀛特有的匿息术。才探听到这些。”那忍者低头回道。

    狄恨天眼中精芒闪烁,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皱着眉头道:“你可有看到李沧海的情形?”

    那忍者重重的点头,道:“是的。属下亲眼所见,李沧海浑身煞白,的确已经毒入血肉。”

    “你确定没有看错?”狄恨天依旧有些怀疑。

    “属下绝对没有看错,床上躺着的那只死猪般的男子,就是昨夜首领带我们截杀之人!”那忍者沉声道。

    狄恨天猛地站了起来,他兴奋的道:“李沧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早就说过,与我们作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现在你是不是很后悔?哈哈哈。”

    整个林子里都回荡着狄恨天疯狂的笑声,宫内良介等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他如此兴奋,纷纷诧异地摇头。

    却在此时,一股尖锐的杀意突然袭来。

    狄恨天身体一紧,忙弯腰躲过,几乎在那一瞬间,一柄利刃贴着他的身体划过。

    咄的一声,刺入了身后的树干。

    “敌袭!戒备!”

    宫内良介猛地大吼一声。锵的一下抽出太刀握在手中,谨慎地看着周围。

    狄恨天吓出了一身冷汗,那利刃贴着他的身体,险些将他开膛破肚。

    从那柄利剑掷出的角度与力道来看。对方绝对是名高手。

    “八嘎,是谁躲在暗中偷袭,出来!”宫内良介谨慎地盯着周围。生硬的吼道。

    “东瀛倭寇,也敢在我大唐叫嚣?”黑暗之中。一名白衣女子从树林之中缓缓走了出来,声音冰冷的道。

    宫内良介眼神一冷。盯着她道:“是你?八嘎,昨夜就是你杀了野比他们!”

    宫内良介刚要冲上去,却被狄恨天给拦了下来。

    狄恨天笑嘻嘻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薛姑娘大驾光临。不知薛姑娘深夜来此,有何贵干?莫不是这天气转凉,薛姑娘独身久了,有些寂寞空虚,想要找我们谈谈人生不成?”

    狄恨天这番话说出来,宫内良介等人顿时轰然大笑。

    薛萱俏脸通红,眼神冰冷,浑身笼罩着一股淡淡杀意,她长袖一挥,顿时将嵌入树干的长剑给抓在了手中。

    “交出解药,否则,死!”

    薛萱没有跟他们废话,她长剑一指众人,从朱唇之中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解药?什么解药?”狄恨天眯了下眼睛,故意装起了糊涂。

    “我只说一遍,交出李沧海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否则,死!”薛萱秀美绝伦的脸上,浮现一股尖锐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薛姑娘,你当真要为了那个小子,与‘逆鳞玄武’为敌?你可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你会遭到‘逆鳞玄武’永世追杀!”狄恨天盯着她,深深的道:“何况,李沧海已经有了狄晴,你这样做值吗?”

    薛萱秀眉蹙了起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很快她又咬着嘴唇,冷冷地道:“值与不值,无需你来操心,你只要知道,今天不交出解药,你们都要死。”

    “哦,看来薛姑娘是下定决心要与我等为敌了?你就如此肯定,你会是我们的对手?”狄恨天嚼着鸡腿,笑吟吟地道。

    薛萱素手一抖,三尺秋水顿时爆发出一股锐利剑气,对着几人就杀了过去。

    狄恨天没想到她说出手就出手,顿时吓了一跳,忙纵身避开剑气,抽出利剑与薛萱交战了起来。

    宫内良介见状,立即和其余三人同时出手,也加入了战团。

    薛萱虽然纤弱,但面对五大高手,丝毫不惧。

    篝火翻飞,薛萱飞袖流云,剑光如瀑,力战五人。

    密林之中刀光剑影,薛萱单手舞剑,另一只手则拨动琴弦,琴波剑气相互交织,与五人力战竟丝毫不落下风。

    琴波扰人心智,剑气伤人身体,五人久战不下,竟还被薛萱斩杀一人。

    狄恨天越战越是心惊,薛萱的琴剑合一,简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眼见己方实力,狄恨天立即萌生退意,他故意卖了个破绽,引得薛萱扑空,然后大吼一声:‘风紧,扯呼!”

    之后,便几个跳跃冲进了漆黑密林,瞬间不见了踪影。

    见狄恨天跑路,宫内良介气急败坏的骂了声‘八嘎’,随即扔出一枚烟雾弹,紧跟着消失了身影。

    薛萱秀眉微蹙,她没有去追,而是收剑入琴,转身在那具忍者尸体上摸索了起来。

    片刻之后,她从尸体上摸出了两包药粉,便将两包药粉塞进了衣袖后,她看了看方向,便往正阳城方向奔去。

    “左使,我们分明能够对付那名女子,为何要逃跑?”宫内良介追上狄恨天,脸色阴沉地道。

    “你们接连败在她手上,难道还没有得到教训?你们是猪么?”狄恨天冷声道。

    宫内良介愣了下,他突然怒道:“八嘎!你说谁是猪?”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狄恨天暗骂了声蠢货,同样怒色冲冲的道:“你不是说你们东瀛忍术天下无双,最适合潜行刺探,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吗?蠢货,被跟踪了都还不知道,幸好我等是在野外,倘若是在分堂,连分堂都会彻底暴露!”

    宫内良介被骂的脸色忽青忽白,他翻手在之前那名负责打探的忍者脸上抽了几巴掌,怒道:“岂有此理,我们一刀流的匿息术,怎么会败给中原人?而且还是败在一名女子手上?忍者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八嘎!”

    那忍者被打的眼冒金星,虽隔着面纱,但依旧能看到他的脸颊被打的肿出老高。

    “嗨,嗨!是属下办事不利,属下有辱一刀流尊严,属下该死!”

    那忍者低着头,说了一连串生硬的话语之后,突然拔出短刃猛地往腹部切了过去。

    噗嗤~

    一股滚烫的鲜血顿时喷出老远,那忍者竟然直接在肚子上,切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

    扑通一声,那忍者直接跪倒在了地上,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狄恨天眉头皱了起来,他骂道:“你们这群蠢货,老子只是发泄下心中怒火,谁他娘的让你们自杀了?你们来了九个人,这才过了两天,现在就剩下你们两个,你们还有何脸面去见主上?”

    宫内良介脸色森寒,冷冷地喝道:“狄左使!吾等为主上卖命,自是不惧生死。错了便是错了,惟有以死谢罪,请你尊重我们忍者的尊严!”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武道’?”狄恨天冷笑起来,他盯着两人看了半晌,忽然脸上怒容一扫而光,声音淡然的道:“不过,我还是要多谢你们,是你们让我确定了一件事啊!”

    “什么事?”宫内良介目光森冷地道。

    “薛萱不惧生死,独自前来夺取解药,这说明李沧海中毒之事不会有假,这样我就放心了,哈哈哈。”狄恨天嘴角上翘,说着说着竟放声大笑起来。

    “我不明白,她与李沧海有何关系?”宫内良介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知道,李沧海死了,我们才能高枕无忧。”狄恨天停下笑声,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严肃地道:“宫内首领,死去的那名忍者身上可有解药?”

    “解药?不不不,解药全在我这里,他们身上所携带的都是毒药,只要他敢吃,绝对会死啦死啦地!”宫内良介明白了狄恨天的意思,神情高傲的道。

    狄恨天满意的点了点头,他长舒了口气,眯着眼睛道:“心腹大患总算是铲除了,从现在开始,再没有人可以阻拦主上的大计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一章 恶狗挡道

    宫内良介也跟着点头,他沉声道:“左使放心,此番前来中原,一刀流并非只来了我们几人。我们只是先锋,真正的一刀流勇士都尚在赶来的路上。只待他们赶到,何愁主上大事不成?”

    两人相互看了看,随即发出哈哈大笑,对死去的属下反倒不怎么在意,在他们看来,只要大事能成,莫说几个属下,就是死伤再多也值。

    却说薛萱从忍者身上搜到药粉之后,便匆忙赶回县衙。

    她不知这两种药粉之中有没有解药,但是李沧海危在旦夕,她也容不得多想,只得将两种药粉悉数拿了回来。

    趁着夜色,她潜入县衙后院,悄无声息地来到张悬命所在的房间。

    房间之中,烛火摇曳,张悬命正在研读医书。

    薛萱稍一沉思,随即将两包药粉扔了进去。

    两包药粉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准确无比的落在了张悬命面前。

    “什么人?”张悬命吃了一惊,忙站了起来,四顾看了看。

    窗户嘎吱作响,等张悬命过去之后,薛萱早已不见了身影。

    回到桌上,他拿起两包药粉闻了闻,他眉头一皱,忙揣起两包药粉往康绪房间走去。

    康绪思考了半天的案情,刚想要睡觉,忽听到敲门声,他忙走了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张悬命便匆忙走了进来。

    二话不说的将两包药粉拿了出来,张悬命压低声音道:“师爷,有人给我送来了这个。”

    “这是何物?”康绪拿起药粉闻了闻。好奇的问道。

    “两包毒药。”张悬命沉声道。

    康绪吃了一惊,他嗅了嗅毒药。刚要放下,忽然嗅到了另外一股微弱的香气。

    “送药之人何在?”康绪问道。

    “送药之人是一位武功卓绝的高手。将毒药送来之后便消失了夜色之中。”张悬命顿了顿,疑惑地问道:“师爷,你说为何有人要送两包毒药与我,这究竟是何用意?”

    康绪仔细的辨认着药包上的香气,他心中了然,说道:“这是薛萱姑娘所送,如果我猜的没错,她应该得知了大人中毒之事,而后与东瀛人交手。想要强抢解药,只是她没想到,对方身上居然会有两包药粉,她不知哪个是解药,哪个是毒药,这才将药包送与你辨认。”

    张悬命诧异地看着他,奇怪的问道:“师爷如何知道,这两包药粉是薛姑娘所送?”

    康绪揉了揉鼻子,微微一笑道:“此事。日后再对你详说,总之,我确信这两包药粉乃薛姑娘所送。而且,薛姑娘绝对不会害大人。所以张医师也不必多虑。”

    见康绪如此确定,张悬命也就不便多说,疑惑地拿着药包。摇晃着脑袋走了出去。

    康绪眯了下眼睛,他摸了下还算英俊的脸颊。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次日清晨,康绪等人一早就爬了起来。按照之前安排,分头行事。

    小五继续调查凶器相关线索,康绪前往河头村,常风则被分配了新的任务,去调查吕季同。

    这些天的经历,让几人之间的配合越发的娴熟,康绪心中暗喜,有他们相助,他对侦破此案的信心顿时有多了几分。

    身着便服,脸上依然蒙着面纱,康绪带着几名衙役,乘坐马车前往河头村而去。

    刚出了城门,还没走多远,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为何停下?”康绪正在思考命案,挑起帘子问道。

    一名衙役走了过来,说道:“大人,前方道路被挡住了。”

    “那就让他们让开便是,记住千万要好言相劝,不得欺凌百姓。”康绪不以为然的随口说道。

    康绪说完,可那衙役却并没有走,而是一脸为难的站在原地。

    “为何不去?”康绪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大人……挡路的不是人,而是……狗。”那衙役挠了挠头,有些郁闷的道。

    狗?

    康绪顿时愣了,他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你们堂堂官差难道连只狗也摆平不了?”康绪走了出去,他清了清嗓子,道:“好狗不挡道,挡道不好狗……额,怎么会有这么多狗?”

    康绪站在马车上,突然看到前面道路上,几只狰狞的恶狗,顿时吓了一跳。

    不过,十几只恶狗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此时它们正对着一只松毛小狗发狠。

    那只小狗只有那些恶狗的半身高,蓬松浓密的长毛上满是尘土,也看不出究竟是何毛色。

    松毛小狗被围在中间,浑然不惧那些恶狗的挑衅,前身半匍匐在地上,弓着身子,嘴里发出低声嘶吼。

    众人大感诧异,那松毛小狗嘴巴上沾满血水,却没有任何伤痕,而周围那些围攻的恶狗身上却是伤痕累累。

    “呜~汪!”

    松毛小狗滋着牙,眼中散发着凶光,谨慎地盯着周围恶狗。

    那些恶狗围着松毛小狗,不停的走动,却愣是不敢上前。

    康绪顿时觉得奇特,忙令众人退至一边。

    却在此时,那些恶狗竟突然发难,一拥而上往松毛小狗涌去。

    十几只狰狞的大型恶犬红着眼睛,发疯似的往松毛小狗扑去,那小狗身子一躬,四根脚爪自地上奋力一蹬,顿时犹如利箭般弹飞了起来。

    自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之后,松毛小狗猛地跳出了众犬包围。

    它跳出之后,并没有逃跑,而是转身往众犬之中最大的一只恶犬扑了过去。

    松毛小狗行动敏捷,众犬尚未反应过来,它已经扑到了最大那只恶犬背上。

    松毛小狗呜哇的叫了一声,张口就往那只恶犬咬去。

    恶犬吃痛,疯狂的弹跳着,想要将松毛小狗给甩下去,可松毛小狗死死的咬住恶犬的脖颈,哪里肯松口?

    那只恶犬疼的嗷嗷直叫,任凭它在地上打滚翻腾,松毛小狗始终死死的咬着它的脖颈。

    周围那些恶犬想上前帮忙,可松毛小狗嘴里发出的低声嘶吼,却明显让它们心生惧意。

    折腾了半柱香之后,那只恶犬终于发出不甘的哼叫声,扑通一下倒在了尘土之中,脖颈间被生生撕下好大一块皮肉,汩汩的流着血水,竟是被松毛小狗咬断了喉管。

    那大恶犬挣扎了几下,就彻底的死了过去。

    周围那些恶犬见状,纷纷后退,发出呜呜悲鸣,谨慎地看着松毛小狗。

    松毛小狗站在死去的恶犬身上,眼中凶光毕露,呲着利齿,犹如王者一般睥睨着众犬。

    众人都看的呆了,一只松毛小狗,面对众多恶狗攻击,竟然还能反败为胜,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康绪也是暗自惊奇,这松毛小狗简直能用聪慧来形容,竟懂的‘擒贼先擒王’的道理。

    “来人,去将那些恶犬赶走!”康绪随手吩咐道。

    几名衙役躬身领命,随即抽出朴刀,往那些恶狗走了过去。

    明晃晃的朴刀,散发着凌冽寒光,那些恶狗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对着众人呲牙咧嘴的发了一阵狠,瞬间四散而逃。

    康绪从马车里拿了一个包子,走到松毛小狗跟前,将包子咬了一口,然后放在它跟前,拍了拍松毛小狗的头,道:“好家伙,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厉害,这包子就当是给你的奖励,吃吧。”

    松毛小狗嗅了嗅包子,又嗅了嗅康绪,突然一个纵身扑到了他怀里。

    “呜~汪!”

    松毛小狗的尾巴拼命的摇了起来,似乎对康绪极为亲密,伸出舌头在他手上舔了起来。

    “汪!汪汪!”

    康绪顿时愣了,他抱起松毛小狗仔细看了看,他越看越觉得眼熟。

    正好看到不远处有一方水池,康绪抱着松毛小狗走了过去,将小狗扔进水里。

    松毛小狗身上污泥很快被水泡开,在水里折腾了一阵子后,松毛小狗从水里爬了出来,使劲的抖了抖身子,将身上的污水甩干,原本灰不溜秋的松毛小狗,竟变成一只漂亮的松狮犬。

    康绪顿时恍然,难怪他觉得眼熟,这松狮犬不正是李沧海给狄晴的那只么?

    当时离开洛阳,狄晴并未将此狗带走,而是交给狄英代养,不想此时竟然出现在了正阳。

    康绪看着松狮狗,忽然想到,这狗该不会是从洛阳长途跋涉而来,找主人的吧?

    果真如此的话,那这只狗的嗅觉会是何其灵敏?

    “事隔多天,此狗依然能够凭借气味寻到这里,其嗅觉之敏简直匪夷所思,带着它或许能够对破案有所帮助。”

    想到这里,康绪将松狮犬抱了起来,给它喂了几个包子,随即命人继续前行。

    半个时辰之后,康绪等人来到了河头村。

    刚进入村中,康绪立即命人将全村召集了起来。

    “所有人都到齐了吗?”康绪背着双手,站在村中祠堂前,对着保甲询问道。

    保甲看了下台下众人,恭敬地道:“回大人,本村村民已全部到齐,请大人训示。”

    康绪点了点头,他咳嗽了几声,淡淡地道:“近来,正阳城发生一桩血案,想必此事大家都已有所耳闻。本官今日来此,是因为有人与本案有所牵连,本官希望知情者自己站出来承认。否则,被本官查出,定严惩不怠!”(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劫财抛尸

    村民们面面相觑的嘀咕了起来,纷纷猜测究竟发生何事。

    然而,并无人承认。

    “既然无人承认,本官只好自己找出来了。”康绪威严的扫了眼一众村民,转身向保甲问道:“河头村有多少渔夫?”

    保甲忙低首回道:“回大人,本村因临近洛水,靠水吃水,村中劳力有八成以上都是渔夫。”

    康绪点了下头,淡然的道:“让所有渔夫出列。”

    保甲虽不明所以,但依旧按照他之所说,让村中渔夫全部站了出来。

    康绪粗略的数了下,约有数十人之多。

    那些渔夫也不知康绪为何让他们站出来,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起来。

    “近十天未曾打渔者后退十步。”康绪扫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

    几名渔夫立即后退了起来。

    “五天未打渔者后退三步。”康绪接着道。

    众人感到很是莫名其妙,但县令大人之命,他们又不敢不从,只得跟着他的命令行事。

    这次后退之人,较之上次多了十多个,剩下已不足十人未动。

    康绪看着那未动的十人,摸着下巴,忽然换了种问法:“你们当中超过两天没有打渔的,站出来。”

    那些人更加纳闷起来,纷纷在心里猜测,这县令大人莫不是将我们当猴耍?

    心中虽有些不爽,但他们依旧还是听命行事。

    这次站出来的只有三人,其中一人则是周阿六。

    康绪看着那几人,嘴角微微上翘,他一指余下两人,厉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犯了案子竟还敢装傻充愣。企图蒙混过关,来人,给我捆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有些猝不及防,站在康绪跟前的两名渔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几名衙役犹如饿虎扑食般给扑倒在地。

    “大人。这……这是何故?”保甲愣愣地道。

    “这二人与命案有关,本官要将他们拿回衙门,详加审理。”康绪淡淡地道。

    “他们与命案有关?大人,这从何说起啊?”保甲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地问道。

    那二人则跪在地上,连声大叫冤枉。

    “冤枉?那本官就让你们心服口服。”康绪冷哼了一声,道:“三天前,你二人前去捕鱼,在捕鱼期间。你们从河里捞出一具女尸。然而,你们并没有前去报官,而是心生歹意,打起了尸体的主意,你们将尸体拖至岸边,搜刮走了尸体上的首饰珠宝,而后再次将尸体扔进了河里,本官可有说错?”

    那二人身体轻微的发起抖来。两人没有承认,而是大叫道:“大老爷。冤枉啊!小的只是普通渔夫,怎敢行此缺德之事?冤枉啊大老爷!”

    “哼,事到如今,你们竟还想抵赖?来人,将证物呈上!”康绪剑眉一挑,威严的高喝了一声。

    当即。一名衙役拿着证物袋走了过来,将证物袋里的半片渔网放在了他们面前。

    “你们用渔网打捞尸体,在拖拽尸体的过程中,却不小心将渔网撕裂,只要将这片渔网。与你们所用之网进行比较,结果如何自然知晓。事到如今,你们还想抵赖不成?”康绪盯着两人,沉声喝道。

    两名渔夫额头上渗出冷汗,他们身体不断发抖。

    “你们窃取死者财物,已是不敬之举,更见尸不报,反而再次抛尸,此举已触犯了大唐律法,你们可知这是何罪名?”康绪厉声喝道。

    听闻触犯了律法,两名渔夫哪里还敢抵赖,顿时拼命的磕头,惶恐地道:“大老爷饶命,小的承认大老爷所说,可小的们真的不知这会触犯律法,望大老爷开恩啊!”

    保甲见两人承认,心中不觉诧异,他实在不明白,康绪是如何在这么多人中找出他们两人的。

    “大人,您怎么知道他们两人打捞尸体,而非其他人呢?”保甲小心翼翼地问道。

    康绪淡淡地道:“本官起先也并不知晓,究竟是何人打捞了尸体,不过经过方才的筛选之后,结果就一目了然。陶昭雪死亡至今不过三天,尸体在昨天被发现,但是在发现之前却是在河头村下游,有过尸体存留的痕迹。本官根据渔网断定尸体必然被人打捞过,而本官在验尸时,在陶昭雪身上并没有找到任何值钱之物,结合断裂的渔网,自然而然的就联想到,定是有人在打捞尸体时,弄走了尸体上的首饰。”

    “可是大人,那天打渔之人尚有七八人,您如何确定是他们两人啊?”保甲始终想不通这个问题。

    “陶昭雪乃陶家千金,身上所佩戴的首饰自然价值不菲,这两人在洗劫尸体之后,发了一笔横财,自是不愿再去捕鱼,受那风吹日晒之苦。”

    保甲恍然大悟,他总算明白为何康绪最后会让,五天之内打过渔,但近两天却没有出船之人站出来了。

    “本官可有说错?”康绪盯着两名渔夫,质问道。

    两名渔夫早已是冷汗涔涔,他们连连点头:“大老爷说的一点也没错,正如大老爷所说那般。”

    “既然如此,还不快从实招来!竟然连死人身上的财物都不放过,本村的脸面都给你们丢尽了!”保甲怒声喝道。

    两名渔夫苦着脸,近乎苦求般地道:“大老爷饶命,小的愿意全招,都是我二人心生贪念才招惹出这番是非。三天前,我们出船打渔,碰巧遇到周阿六拿着一枚玉佩,我二人见那玉佩玲珑剔透,似乎值不少钱,便向他询问从何处弄来。他道,那玉佩是他打渔时所捞出来的。我二人帮人捞过沉船,一眼就看出那玉佩乃新沉入水,想到还可能会有其他宝物,便顺着周阿六所说之处进行打捞,不曾想竟在村尾捞出了一具女尸。”

    说到这里,那渔夫缩了下脖子,他咽了口唾沫,接着道:“当时,我二人吓了一跳,本想着前去报官,但见到尸体上所戴金银首饰,顿时升起了贪念。心想,反正此人已死,不如搜了她的首饰,再将其沉入河底。如此一来我二人既发了笔横财,还不会惹上麻烦。于是我二人便将尸体拖至岸边,搜了首饰之后,将尸体再次扔进了河里,不曾想这一切竟被大老爷识破,大老爷目光如炬,万望大老爷开恩呐!”

    康绪摸着下巴,他认真的听着两名渔夫的诉说。

    直到两人说完,他才沉吟道:“你们捞出尸体时,尸体情况如何?”

    “尸体被麻绳所捆,下面还坠着巨石,我们猜测,可能是村尾下游河床较低,这才使得尸体从上游村头滚到了下游村尾。”那渔夫不敢撒谎,老老实实的回道。

    “既然尸体被麻绳所捆,你二人为何要将麻绳割断?”康绪脸色严肃的问道。

    “回大老爷话,我二人虽说贪财,但搜刮死者财物,毕竟心中有愧。便想着不如割断麻绳,扔掉巨石,让尸体随波逐流,或许能够被人发现,这样我二人良心上尚且好受一些。”那渔夫叹了口气,很是诚恳的说道。

    康绪诧异地扫了他们一眼,心道,这两人竟还有这等心思。

    不过,也多亏了两人割断了坠着尸体的巨石,否则陶昭雪的尸体只怕会永沉河底,喂了鱼虾了。

    “你二人虽心有不轨,但好在良心未泯,本官就放过尔等一马,将搜到的所有首饰全部交出,日后莫要再妄生贪念,再有此事,必将严惩不怠!”

    说着,康绪挥了挥手,命人将两人放开。

    “多谢大老爷开恩,我二人以后绝不敢再生贪念,多谢大老爷!”

    “多谢大老爷!”

    两人对着康绪猛磕了几个头后,才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

    康绪转身看向周阿六,周阿六见状顿时吓得浑身直发抖,想到昨日自己刚挨过板子,他的屁股就一阵钻心的疼痛。

    “周阿六,本官问你,他们所说可是如实?”康绪问道。

    “是,是事实。”周阿六颤兢兢的回道。

    “本官问你,你从何处捞出的玉佩?”康绪沉声问道。

    周阿六缩着脖子,道:“回大老爷,是在村头上游。”

    “带本官前去。”

    周阿六点头应是,忙站了起来,在头前带路。

    康绪背着双手,边走边沉思,松狮犬则摇头晃脑地跟着他,不断的蹦跳着,似乎心情不错。

    结合两名渔夫的供述,以及章合璧,周阿六的说法,他目前可以确定尸体的抛尸处就在河头村附近。

    如今,整个命案犹如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有关凶手的线索少之又少,康绪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找到抛尸处,再从抛尸处寻找线索。

    周阿六带着众人来到了村头上游,上游靠近岸边的地方,生长着一片芦苇。

    “大人,我发现玉佩之处,就在这片芦苇前方两丈的河流之中。”周阿六指着芦苇后的河面,恭敬地说道。

    康绪眯着眼睛看去,稀稀落落的芦苇之后,则是一片浩渺水域。

    “此处水深如何?”康绪问道。

    “回大人,此处有丈许深度,且此处河床颇为陡峭。”周阿六回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遇阻半仙

    康绪沉思了起来,他走到岸边,观察着那些芦苇。

    他发现沿岸芦苇,有一些折损,从折损的形状来看,明显是被重物滚压所造成。

    康绪心中明了,芦苇折损处八成就是抛尸之时造成。

    然而,康绪并没有妄下判断。

    他顺着河岸走了里许,确定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抛尸之地后,才做出判断。

    “抛尸之处在村子上游,那案发之地很有可能就在这附近。”康绪沉思了片刻,忽然对保甲询问道:“保甲,昨日令你寻找本村可疑之人,你寻找的如何了?”

    “回大人,昨日您走之后,小的便挨家挨户的询问,可依旧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保甲躬身说道。

    康绪站在河堤上,看着浩渺水域,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虽找到抛尸之处,但无法找到案发现场,依旧无济于事。

    “汪汪~。”

    忽然,一阵狗叫声传进康绪耳中。

    他循声看去,却是松狮犬正爬在河堤上,对着水面中自己的倒影叫唤,似乎在和倒影交流一般,在那里玩的不亦乐乎。

    康绪看着松狮犬,他眼睛忽然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康绪低身弯腰蹲了下去,他抚摸着松狮犬柔顺的毛发,半开玩笑地道:“小家伙,本官这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可不能拒绝啊!”

    松狮犬被他挠的很是舒服,发出几声呼噜声后,亲昵的舔了舔康绪的手腕。

    康绪微微一笑。接着从布包里拿出在城外竹林寻到的丝绢,放在松狮犬鼻子前。认真的道:“小家伙,记住这个气味。帮我找出案发现场,到时记你大功一件。”

    松狮犬很通人性,它似乎听懂了康绪的话,伸出鼻子在丝绢上嗅了嗅,对着康绪摇了摇尾巴,出一声汪叫,顿时撒腿就跑。

    康绪见状,站了起来,沉声道:“快跟上它!”

    众人愣了下。忙跟着康绪身后,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

    松狮犬一路狂奔,众人在后面一路紧跟,直跑的众人气喘吁吁。

    康绪紧跟着松狮犬,却发现松狮犬竟然是往河头村跑去。

    众人跟在其后,忽然前面一个拐弯,松狮犬顿时不见了踪影。

    康绪忙快步走了过去,他顺着拐角直走,片刻过后他发现松狮犬正蹲在老宅前。

    见康绪走来。松狮犬对着他汪汪叫了两声,随即摇晃着尾巴,吐起了舌头。

    眼前是一座宅院,从宅院的大小来看。似乎是富贵人家。

    不过宅院大门紧闭,高墙上生长着杂草,充满着一股萧瑟之意。似乎许久无人居住过一般。

    此时,保甲与衙役也跟了过来。

    “保甲。这是何处?”康绪指着眼前宅院,问道。

    保甲见他在宅院前停了下来。忙道:“回大人,这是一处荒宅,已经荒废许久了。”

    康绪走上前,看了看褪色的朱漆大门,大门上锁着一把满是铁锈的锁链,从铁链上厚重的铁锈来看,的确有些年头了。

    “你们几个将铁链打开。”康绪看了下锁链,随即吩咐道。

    两名衙役点头,抽出朴刀就要往铁链砍去。

    “大人,不可啊!”保甲忙拦住两人,脸色忽然起了变化。

    “有何不可?”康绪皱起了眉头。

    保甲脸色有些难看,他缩着脖子,惊惧地道:“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宅子它……不干净!”

    康绪睨了他一眼,道:“这宅子许久无人打扫,自然不干净,本官又不是瞎子,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保甲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几下,他挠了挠头,道:“大人,您误会了。我说的不干净,不是说这院落无人打扫,而是这里面有脏东西……。”

    “你到底想说什么?莫不是这里面藏着东西,你害怕本官知晓不成?”康绪剑眉一挑,喝道。

    这一声大喝,顿时吓了保甲一跳,他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道:“大人息怒,小人怎敢在这荒宅藏东西,实在是因为,这宅子它闹鬼,是本村鬼宅。”

    “行了,你起身说话。”康绪脸色缓和了许多,他皱着眉头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人,您有所不知,这宅院原是本村一大户人家所有,这宅子本来风水很好,但不知从何时起,就变成了凶宅,住在里面的人,总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而惨死。后来,那户人家直接搬离了本村。可从那以后,村民们总是会时常听到这宅子里发出的幽怨鬼哭。”保甲弯着腰,脸色犹如土灰般的说道。

    “胡言乱语,这世间岂有鬼神?岂不闻‘怪力乱神’,你身为一方保甲,竟也相信此等无稽之谈?”康绪衣袖一甩,冷声道。

    “大人,小人起先也不相信,可是……可是有天,小人也亲耳听到了这宅子中传出幽怨的哭声,这容不得小人不信啊!”保甲浑身不自然的扭动着,好似想到了诡异恐惧的事情一般,脸色甚是惊恐。

    此时,不仅是保甲,就连村长也跟着道:“大人,保甲说的没错,这荒宅的确有鬼。凡是擅自进去之人,都莫名其妙的暴毙。就连我们请来除妖的法师,都被恶鬼给捉了去。大人,这鬼宅玩玩进不不得啊!”

    “本官向来不信鬼神,你们也莫要再次胡说。”康绪自是不信这世间鬼神之说,他下定决心要进入荒宅,便让衙役准备打开铁链。

    却在此时,一声清喝自远处传来。

    “住手!谁敢乱动宅门,必会被恶鬼缠身,尔等还不速速离去!”

    随着声音,一名身着道袍的道士走了过来。

    这道士面白长须,颧骨高耸,双眸神采奕奕,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见道士走来,保甲和村长两人同时对他行礼,竟比对康绪还要恭敬。

    “仙长,您总算来了,大人要进鬼宅,您快劝劝大人吧。”保甲低着头,神色恭敬地说道。

    那道士捋了下胡须,他没有看保甲,而是将目光放在康绪身上打量了起来。

    “想必这位就是正阳县令李大人吧?”那道士微笑道。

    康绪盯着道士,神情漠然地道:“不错,正是本官。”

    “李大人赴任不足月余,竟连做几件大事,可谓是大快人心,实在令人钦佩。贫道久慕大人盛名,今日有缘得见,真乃三生之幸。”道士手持拂尘,微笑道。

    康绪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道士话语间虽客气,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敬色,反而浑身流露着一股傲慢之气。

    “你是何人?”康绪面有不悦的问道。

    虽说康绪带着面纱,但众人依然听的出来,康绪很是不爽。

    那道士倒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他拂尘一抖,高傲地道:“贫道姓余,江湖人称‘余半仙’是也。”

    “大人,这位‘余半仙’,乃当世吕仙人的嫡传弟子。这鬼宅之中恶鬼凶残成性,多亏的余仙长在此镇守,才保的本村一方平安。”保甲弯腰低首,恭敬地说道。

    “是啊,大人。您有所不知,自从余仙长来过之后,这鬼宅就平静了许多。余仙长不仅善于降妖除魔,而且还会未卜先知,真乃当世仙人啊!”村长也跟着称赞道。

    余半仙被两人夸的有些飘飘然了起来,他嘴里说着谦逊之词,可神色却高傲的紧,他高高的昂起头,恨不得将脑袋伸到天上去。

    康绪眯了下眼睛,他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地看着余半仙甩给他的一对鼻孔,神色如常的道:“原来是仙长驾临,能够见到仙长,这才是本官三生之幸啊。”

    余半仙得意的捋了下胡须,对康绪的恭敬很是满意,他咳嗽了几下,严肃的道:“听闻大人要进入鬼宅,不知所为何事?”

    “无他,本官只是有些好奇。这小村之中竟然藏有如此一座豪宅,本官觉得如此荒废实在可惜,不如将其翻修一下,建座庙宇,是以想进去其中勘察一番。”康绪淡淡地道。

    余半仙的眼角微微抖动了一下,但瞬间又恢复如常,他拂尘一挥,道:“大人,此宅被恶鬼所占,最是凶险。若非有贫道在此镇守,这鬼宅之中的冤魂不知会害死多少村民。据贫道观察,这鬼宅下必定直通黄泉,倘若擅自改建,必定会掀动封印,届时恶鬼冤魂必定倾巢而出。如此一来,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竟然有这么严重?”康绪瞪大眼睛,吃惊不已的道。

    余半仙面色凝重的点头道:“贫道怎敢欺瞒大人?贫道随着吕仙人云游天下,斩妖除魔,是何等潇洒快意,可贫道却留在这河头村,目的就是为了看守黄泉通道。”

    “黄泉通道?”康绪神色有些惊恐,他吃惊地道:“传说黄泉通道每隔百年就会在世间出现,每次出现都会涌出无数恶鬼,难道天灾即将来临了吗?”

    “不错,的确如大人所说,天机已现,倘若这黄泉通道被打开,定会造成无法挽救的灾殃啊!”余半仙重重的点头,道:“没想到大人竟然也知晓此事,大人既然知道黄泉通道之危,千万不可靠近此鬼宅,否则就是贫道也无能为力啊!”

    众人听两人说的如此严重,仿佛即将末日降临一般,脸上纷纷出现惊恐之色。(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怪力乱神

    “仙长,真的有这么严重吗?这么说来,我们村岂不是会首当其冲被恶鬼侵扰?”村长惊惧的问道。

    “就是啊仙长,您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可从来没做过什么恶事啊!”保甲眼中闪烁着惧色,惊恐地道。

    康绪嘴角微微上翘,心中冷笑连连,这道士满口胡柴,他又岂会不知。

    “你们放心,本官自有方法救你们脱离灾难。”康绪眯了下眼睛,很是自信的说道。

    “大人,您能救我们?”村长诧异地看着康绪,问道。

    这下不仅是保甲等人,就连余半仙都愣住了,他也是一脸疑惑,不解的道:“大人,你有甚么方法救他们?”

    康绪微微一笑,道:“本官虽没有跟着吕洞宾仙人修行,但在为官之前,也曾在洛阳白马寺待过一段时间,是以对降妖除魔之道,也还算是了解。诚如余仙人所说,在此看守黄泉通道,始终不是办法,本官有一方法可以一劳永逸,永除此患。”

    “大人,您有什么办法?只要能救本村,我等愿为大人树碑立传,永怀感念!”村长忙跪在地上,对他磕头说道。

    余半仙见状,脸色有些不悦,似乎觉得康绪抢走了他的风头,他冷哼道:“大人,这降妖除魔,可不是闹着玩的。贫道倒要领教大人究竟有何办法,来解决此事。”

    “本官这个方法很简单,不过,却需要余仙人相助方可。”康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笑道。

    “哦?需要我帮忙?说说看。”听到康绪说要他帮忙,余半仙脸色缓和了许多。心道,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高见。没想到还是要有求于我啊!

    神色傲慢的挥了下拂尘,余半仙做出一副倾听状。

    “本官于白马寺曾得高僧指点,想要彻底除去此患,惟有以佛家真言配合天地慈悲之力组成法阵,方能彻底将黄泉通道封印。”康绪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一脸严肃的道。

    “大人,这佛家真言小人知晓,可‘天地慈悲之力’又是什么啊?又上哪能够找到呢?”众人听得一头雾水,那村长疑惑地询问道。

    康绪没有回答村长的话。而是对余半仙道:“余仙长跟着吕仙人修行,想必道行定然不浅吧?”

    “这是自然,贫道经吕仙人修行数十载,道行已近大成,只待功德圆满,贫道便可白日飞升。”余半仙神情傲然的道。

    村长与保甲听闻此话,眼中神色更加恭敬无比。

    康绪微微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所谓‘天地慈悲之力’,就是心系苍生的修行之人的血肉。我这封印法阵。要先以佛家法器为骨,大德修行者的血肉为浆,组成一个‘悲天悯人慈悲**阵’,如此一来。就可以将黄泉通道彻底封印。”康绪郑重地道。

    村长与保甲面面相觑了起来,“大人啊,这佛家法器好找。可大德修行者又要到哪里去寻找啊?”

    康绪似笑非笑的看着余半仙,淡淡地道:“余道长跟着吕仙人修行数十载。已是半仙之躯,自然是有大功德之人。方才余道长也说了。他会助本官一臂之力。”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下,盯着余半仙,拖着长长的声音道:“余道长,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啊!”

    余半仙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康绪说了半天,竟然是在打他的主意。

    康绪眼神猛地一凛,用手一指,大喝一声:“左右,将他与我拿下!”

    几名衙役顿时扑了上去,余半仙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直接被几人给扑倒在地。

    “保甲,你速速去准备砌墙之物,待本官将余道长剁成肉泥,和在泥浆之中,砌成法阵。”康绪居高临下的冷视了一眼被按在地上的余半仙,淡淡地道:“余道长,牺牲你一人,造福千万家,这份恩情百姓们会永记心底。不过话说回来,这次你献身封印黄泉,这份功德足够你飞升了啊!”

    余半仙被按在地上,他拼命的挣扎着,听到康绪竟然要将他剁成肉泥,顿时慌了。

    “你们想干什么?放开我!你们这是在杀人!”余半仙神色慌张的大叫道。

    “杀人?不不不,应该说余半仙为了降妖除魔而奉献了自己的性命。放心,本官会将你这份胸襟上报朝廷,或许皇帝陛下会封你个国师的谥号也未可知也。”康绪翻来覆去的看着手指,淡淡地道。

    “余仙人,您要是真的愿意献身降魔,我等百姓定会给你建庙供奉。仙人,您就大发慈悲,帮我们封印黄泉通道吧!”

    说着,保甲连同村长一同跪了下去,对着余半仙磕起头来。

    “你、你们!”余半仙愣愣地看着两人,他这才意识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这时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陷入了康绪的陷阱之中。

    原本自己想借着鬼神之说,让众人对鬼宅产生恐惧,从而远离此处。

    不想竟然被康绪所识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他挖了一个坑,等着他往里跳,而且这个坑还是个巨坑!

    他突然很后悔,之前为何要接过康绪的话,说什么黄泉通道之类的鬼话,现在倒好,自己反而掉入了对方陷阱之中。

    那些村民都相信他夸张的言语,认定这鬼宅下有黄泉通道,此时再加上康绪那充满蛊惑性的话语,村民们一定会认为,只有用他的血肉为引,方能封印住黄泉通道。

    如此一来,即便是他被剁成了肉泥,百姓们也可以作证,说他是自愿要为封印黄泉通道,所做出的自我奉献。

    这才是真正的,死了都没处说理去。

    眼见着几名衙役,已经抽出明晃晃的朴刀朝他走了过来,余半仙吓的脸色惨白,顿时尿了裤子。

    “救……救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余半仙惊恐地看着朴刀,吓得腿肚子发颤,竟嚎啕大哭了起来。

    “现在知道求饶了?你不是半仙吗?你不是能掐会算么,难道你没有算到命中会有此劫?”康绪神色淡然的哼道。

    “我……我,我不是什么半仙,我没有功德,那都是我吹牛的,你们就是杀了我,也不能封住黄泉通道啊!”余半仙脸皮涨的发紫,支吾了一阵子后,叫道。

    康绪脸色冷峻,他突然厉喝道:“好你个江湖骗子,事到如今竟还敢出言不逊!你散布谣言,说这宅院之中有冤鬼作祟,究竟有何目的?本官给你一次坦白的机会,让你从实招来,否则待本官查明,定不轻饶!”

    “没……没有,贫道不敢欺骗大人,这宅院真的有鬼,妄图进入者,必会遭受报应缠身啊!”余半仙咬牙叫道。

    康绪冷冷地笑了几下,他冷声道:“擅入此门者,会有报应缠身?如此甚好,来人将大门打开,让他先行进去!”

    一名衙役躬身应是,挥动朴刀就往铁链上砍去。

    那铁链并不结实,锵的一声,直接被斩成了两截。

    根本不给余半仙机会,康绪抓过余半仙就直接将他推进了门里。

    “大人,不可啊!这宅子当真有古怪,村长之子就是误入了这里,至今也没有找到尸首。大人,您是千金之躯,万一在里面遇到危险,我等可担待不起啊!”保甲见康绪要进入鬼宅,忙说道。

    康绪看了他们一眼,淡淡地道:“本官实话告诉你们,所谓的‘黄泉通道’不过是本官随口一说,就是为了探查这个江湖骗子的目的。这世上没有鬼怪,多的只是装神弄鬼之辈,他不想让人靠近,说明这宅子之中藏有秘密,你们若是害怕,尽管在此等候便是。”

    说着,康绪带着众人直接跨进了大门。

    保甲和村长相互看了看,他们犹豫了片刻之后,两人叹了口气,一咬牙也跟着跨了进去。

    “余半仙,你散播鬼怪谣言,想要阻止村民靠近,这里究竟藏了什么?”康绪质问道。

    余半仙被捆成了粽子,他闭口不言,眼珠子不停的转动。

    “你不说,本官也有办法查出。不过,这机会可是不会再有了。”康绪甩了下衣袖,丢下一句冷哼之后,便走到了院落之中。

    这院落之中,杂草丛生,放眼望去一片萧瑟。

    “分头搜查这院落每一处角落。”康绪沉声道。

    众衙役领命之后,便四处搜查了起来。

    “汪汪~!”

    松狮犬欢快的摇着尾巴,围着康绪打转。

    康绪拿出丝绢,放在松狮犬跟前,让它嗅了嗅。

    松狮犬抽动了几下鼻子,发出几句叫声之后,拔腿往后院跑去。

    康绪眉头一皱,忙跟了上去。

    松狮犬边嗅着气味,边往前走着。

    很快,它带着康绪来到了后院。

    相对于前院来说,这后院的破败程度,并不甚明显,就连杂草也不似前院那般茂盛。

    康绪敏锐的发现,这后院之中,有人活动过的痕迹,因为他在地上发现了一些脚印。

    松狮犬直接走到一处厢房,它趴在门口,对着厢房汪汪的叫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噩梦密室

    康绪急忙走了过去,他猛地一脚将房门踹开,然后走了进去。

    这房间似乎用来堆放杂货之用,里面横七竖八的摆放着许多杂物。

    松狮犬在房间里转悠了一阵子,忽然对着左侧墙角叫了起来。

    康绪走了过去,他发现左墙根处,矗立着一个大黄木柜子。

    仔细的观察着了一番,康绪忽然露出一丝冷笑,他发现地面上有一条木柜拖拽的痕迹。

    康绪立即明白,这柜子后面很有可能藏有密道。

    奈何,这木柜极为沉重,康绪只得招呼众衙役前来帮忙。

    喊来了众人,康绪明显看到余半仙脸色变得惊恐起来。

    这也让他更加确定心中想法,这木柜后很有可能藏有密道,而密道之中定然隐藏着不少秘密。

    一般而言,凡是密道所在之处,必有机关消息进行控制。

    康绪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机关控制处,不过好在他们人数较多,七八个人一起用力,木柜轻而易举地就被掀翻在地。

    木柜倒地之后,墙角处果然出现一个半人高的通道。

    余半仙整个人突然间瘫了下去,他脸色煞白,虽极力想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一些,但他眼中的惊恐却深深的出卖了他。

    康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担心密道之中会有陷阱,于是便让人将余半仙押在了前面,让他在前面探路。

    康绪看的出来,余半仙必然对这密道极为熟悉,否则他断不会如此惊恐。害怕密道被人发现。

    一名衙役押着余半仙,率先走了进去。众人紧随其后。

    这密道倾斜而下,两旁燃烧着火把。里面颇为干净,似乎常有人打扫。

    密道两旁并排着三间牢房,每间牢房中都放有床铺,被褥之物。

    众人走过去时,竟发现其中三间牢房之中,竟关押着三名少女。

    三名少女衣衫不整,目光呆滞,脸上表情惊恐无比。

    见有人进来,她们纷纷蜷缩在了墙角。身体因害怕而不断发抖。

    众人吃惊不已,不想这密室之中,竟然还囚禁有少女!

    “速速打开牢门,将她们救出来!”康绪眉头一挑,饱含怒气地厉声喝道。

    几名衙役忙走了过去,挥刀斩断铜锁。

    “兰儿?这不是赵家的兰丫头吗?”保甲看着其中一座房间里的神色惊恐的少女,忽然失声叫道。

    “你认得她?”康绪有些讶异。

    保甲慌忙点头,他快步走进了牢房,仔细的看着少女。叫道:“村长,快看,真的是赵家失踪的兰丫头!”

    村长吃惊不已,他忙走了进去。晃了晃那少女的肩膀,焦急地道:“兰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快醒醒啊。我是你村长刘叔啊!”

    少女目光呆滞,她愣愣地看着村长。半晌过后,她才反应过来。猛地扑倒了村长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刘叔……刘叔,我是兰儿,你们终于来救兰儿了,呜呜呜……。”

    “兰丫头,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村长心疼不已地问道。

    少女刚要说话,瞥见被捆住的余半仙,突然好似发疯般的叫了起来:“不要,不要杀我,你们说什么我都愿意,不要杀我!呜呜呜……兰儿不想死,不要杀我!呜呜……。”

    少女惊魂未定,惊恐地抱着头,再次蜷缩到了墙角,似乎见到极其恐怖的事情一般。

    康绪见状,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姑娘,不要害怕,坏人都被抓住了,你已经安全了。”康绪走了过去,声音轻柔的安慰道。

    少女依旧抱着头,呜呜的哭个不停,身体不住的发抖。

    “村长,劳你将她送出地牢,好生宽慰于她,待本官探查清楚,再行询问。”康绪声音低沉,言语之间充满了愤怒。

    村长点了点头,轻声安慰了少女几句,少女才颤巍巍的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角惊恐的跟着他往外走去。

    除了眼前这少女之外,还有另外两名女子,她们都似乎经历了极其恐惧之事,对众人充满了惧意。

    留下六名衙役保护三名女子,康绪带着两名衙役,跟着松狮犬接着往前走去。

    走廊尽头,是一座纯木结构的牢房。

    牢房周围以布幔遮掩,透过布幔依稀可见里面有一张锦绣软榻。

    松狮犬跑到那牢房前,对着牢房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康绪命人打开牢房,然后扭着余半仙走了进去。

    走入牢房,康绪环顾四周,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除了一张软榻之外,旁边还放着一排木架,木架上放着各种瓷瓶,从那些瓷瓶上写的‘阴阳和合散’之类的看来,似乎都是些春药。

    康绪走到木架前,从上倒下看了看,他赫然发现,木架上除了各种春药之外,竟然还有着不少细小的工具之类。

    小儿手臂粗细的蜡烛,蟒蛇皮制作而成的皮鞭,以及其他一些,足够致人伤残,但又不会立即取人性命的工具。

    康绪眼神微寒,他竭力地压制着心中愤怒,继续观察起来。

    除了木架之外,在软榻下的暗格处,还放有一个木盒。

    打开木盒,康绪发现里面竟然存放着十多条肚兜。

    各色各样的肚兜!

    这些肚兜颜色材料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是女子所用。

    甚至,有些肚兜上还沾有斑斑血迹。

    康绪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默不作声地到处寻找,猛一抬头,突然发现软榻两旁竟挂着两条白绫。

    两条白绫轻轻飘动,有些发黄的白绫上,沾染着斑斑血迹,犹如雪中红梅。

    紧接着,他又在两旁木柱上又发现了两条白绫。

    康绪稍一沉思,便命人将四条白绫给拉了起来,这一拉扯,他发现四条白绫正好聚于软榻上房。

    他闭上眼睛,眼前瞬间浮现出一副画面。

    一名娇弱少女四肢被白绫捆住,悬吊在软榻之上,一名男子手持皮鞭拼命的往女子身上抽去。看着少女雪白肌肤上出现的道道伤痕,男子变得更加兴奋,双眸充血犹如猛兽。

    康绪缓缓睁开双眼,他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的杀意。

    这牢房虽被清洗过,但地板间的缝隙,却依旧有血液渗入,康绪竭力控制着心中怒意,蹲在地上细细的寻找起来。

    片刻之后,他在牢房角落,找到了一块绒布。

    绒布以纯棉织就,被揉成一团,胡乱丢弃在墙角。

    康绪掏出放大宝石,又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将木盒里面的一根绒线拿在手中,与绒布进行对比了起来。

    这绒线是他从陶昭雪的口中所发现,只要将绒线与绒布进行对比,他就可以确定,这里就是陶昭雪的遇害之处。

    这绒布很是普通,并无特别之处。

    但在康绪看来,却是最为直接有力的证据。

    绒线的材料与织法与绒布完全相同,更重要的是,这绒线的长度与绒布中断裂处完全吻合。

    将绒布与绒线收入证物盒,康绪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

    如今,他可以确定,此处就是陶昭雪遇害之处,剩下的就是要找出凶手了。

    “余半仙,你好大的胆子,私设牢房,虐杀女子,如今罪证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康绪剑眉一挑,突然厉声喝道。

    “贫道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贫道也不知这里竟会有条密道,此事与贫道无关啊!”余半仙鼓着勇气,大声辩解道。

    “与你无关?”康绪怒极而笑,“本官既然能查到此处,自然有的是证据,这盒子中装着从陶昭雪口中发现的绒线,以及本官在这里找到的绒布。这绒线与绒布本是一体,陶昭雪便是惨死此处,你还想抵赖?”

    “大人,冤枉!贫道不知什么陶昭雪,更没有杀人,冤枉啊!”余半仙奋力地挣扎着,大叫道。

    “本官何时对你说过,陶昭雪被人杀了?”康绪冷冷地道。

    余半仙顿时察觉自己说漏了嘴,忙道:“我是听村民们说的,贫道真的不知此事。”

    “哼,你既然听村民们所说,为何又要说不知道陶昭雪?你前言不搭后语,分明心中有鬼。你说你不知这里有密室,好,本官就拿你与那三名女子对质!带走!”康绪愤怒的挥了下衣袖,随即大踏步的离开了牢房。

    出了密室,康绪命人将余半仙扭到了院落之中。

    此时,三名少女在保甲及村长的安慰下,情绪已经有所好转。

    可见到余半仙时,她们仍旧脸色惊恐,身体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几位姑娘莫怕,我乃正阳县令。本官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若是不想回答,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即可。”康绪心知之前一切对她们来说犹如噩梦,在她们情绪没有彻底稳定之前,不宜询问发生何事,于是便温和地说道。

    “兰丫头,刘叔已经派人去通知你爹娘,他们很快就会来到这里。将你所遭遇之事告知大人,大人会替你做主的。”村长对着一名少女低声安慰道。

    少女呆滞的眼睛,总算回复了一些神采,她咬着嘴唇,惊恐地看着康绪。

    “几位姑娘,此人你们是否认识?”康绪将捆成粽子的余半仙拉了过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踹倒在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所谓‘半仙’

    少女嘴唇轻轻发抖,她看到余半仙目露凶光,顿时吓得呜咽起来。

    康绪剑眉微微挑起,直接一脚踏在了余半仙头上,冷冷地喝道:“本官实话告诉你,即便没有她们作证,就凭你妖言惑众这一条,本官也可以宰了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本官现在就取你狗命!”

    说着,康绪从衙役手里拿过朴刀,直接架在了余半仙脖子上。

    余半仙吓的屁滚尿流,他生怕康绪真的会一刀砍了他,顿时连大气也不敢喘,更别说拿眼神去瞪几名少女了。

    “几位姑娘,你们放心,本官必将严惩此人。对于问题,你们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康绪看着三人,温和地说道。

    三名女子相互看了看,突然呜呜的哭着点头,表示自己确实认得余半仙此人。

    “余半仙,你还有何话说?”康绪用朴刀拍了拍余半仙的肩头,冷冷地道。

    余半仙脸贴着地面,依旧心怀侥幸的叫道:“大人,她们都已经神志不清,她们说的话怎能相信!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们,她们在冤枉贫道!”

    “那又如何,即便她们真的冤枉你,本官也相信她们所说,而你就是杀害陶昭雪的凶手。”康绪冷漠的道。

    余半仙眼中终于露出了惊恐之色,他奋力地挣扎着,大叫道:“你这是诬陷!你找不到凶手,就想让我顶罪,贫道要去州府告你栽赃陷害!”

    康绪不以为然的哦了一声,淡淡地道:“可惜。你只能托梦给刺史大人了,因为本官现在就要砍了你!”

    说着。康绪猛地扬起朴刀,作势往他脖子砍去。

    余半仙见状。顿时吓的屎尿齐流。

    “大人,且慢动手!”

    却在此时,村长突然叫了一声。

    康绪眉头皱了下,他收起朴刀,看着村长盯着余半仙,一步步的走了过来。

    “大人,我觉得此人有些奇怪,可否让我看看再杀?”村长说道。

    康绪点了点头,将朴刀扔给了衙役。他虽怒火中烧,恨不得宰了余半仙,但他此时毕竟冒充着李沧海,代表着朝廷,又岂会真的动手杀人?

    此时,余半仙也早已吓的面无血色,他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

    村长蹲在余半仙面前,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康绪忽然发现。余半仙看向村长的眼神,竟有些闪躲,似乎不敢直视。

    村长也发现了这点,平日里他们对余半仙毕恭毕敬。还从未与之对视,此时他盯着余半仙,竟发现余半仙似乎有些胆怯。

    他伸手抓住余半仙的胡须。猛一用力,只听哧啦一声。那胡子竟然直接给撕扯了下来!

    “逆子!怎么会是你!”村长看着胡子下一张年轻的脸庞,顿时怒从心头起。发出一声怒啸。

    康绪吃了一惊,没想到余半仙的胡子竟然是假的!

    他忙将余半仙提了起来,伸手将他脸上的白色胡须,长眉全部给扯了下来。

    这才发现,原来所谓的余半仙,竟然是名年轻男子!

    “畜生,你这个……畜生!”村长气的脸色发青,胸膛不断起伏,浑身发抖的指着余半仙,不断地骂着。

    “村长,你认得此人?”康绪皱了下眉头,问道。

    保甲也是一脸愕然,他愣愣地说道:“大人,他就是村长几个月前失踪的儿子,刘铁。没想到啊,我们拜了这么久的仙长,竟然就是他!”

    “你个逆子,你竟然做出这些事来,看我不打死你!”村长浑身发抖,他挥手给了刘铁一巴掌,怒道。

    刘铁见自己被拆穿,脸上顿时慌乱无比,忙跪在地上,哭喊道:“爹,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救你?你给我老实交待,你为何要装失踪?又为何要装成半仙?还有兰儿她们,是不是你囚禁的?给我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村长气的脸色铁青,他猛地咳嗽了起来,竟咳出了血水。

    “我……我……。”刘铁跪在地上,似是有些犹豫。

    “畜生!快说!”村长猛咳了几口血水,低声怒吼道:“逆子,你可知道你做出这些事,那可都是死罪!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你真要把我活活气死不成?”

    “刘铁,事到如今你还不老实交待?你可知你所做的这些事,那可都是要杀头的啊!”保甲在一旁叹息不止,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爹,救我,救救我啊……爹!”刘铁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处境,他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恐惧,拼命的哭喊道。

    “哼,现在知道求救了?本官就对你明说了,就凭你所作所为,即便是天王老子来,也休想救你!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爹不过是个村长,你以为他能救得了你?”康绪横眉怒目,威严的喝道。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畜生!我这张老脸都被你给丢尽了,我还有什么面目去面对全村村民,不如让我一头撞死算了!”村长猛咳了一阵后,捶胸顿足的哭道。

    刘铁吓的软在了地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哭喊道:“爹,我招,我全招!”

    “将你如何囚禁女子,又是如何杀害陶昭雪之事从实招来,如有半句假话,定斩不饶!”康绪眉头一挑,厉声道。

    “大人,冤枉啊!我承认假扮道士,散播鬼宅谣言,可我并没有囚禁她们,更没有杀人啊!”刘铁哭道。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好,那就让本官来替你说吧。”康绪背着双手,冷冷地道:“三天前,你将陶昭雪自正阳城外竹林掳至此处,为了发泄内心之兽欲,你捆其四肢,将其吊起,肆意凌辱。为了满足你内心之欲,你对其百般折磨,最后竟以极其残忍的手法将其杀死,是也不是?”

    保甲吃惊不已,而村长则胸膛拼命起伏,竟被气的开始翻起了白眼。

    康绪冷冷地盯着刘铁,言语之中充满怒意,声音低沉的道:“你杀了陶昭雪之后,为了毁尸灭迹,便将其捆绑在石头上,扔进洛河。可是你没想到,尸体竟会被两个渔夫打捞了出来,他们虽贪图尸体身上首饰,但好在良心未泯,将尸体上坠着的石头给取下,让尸体随波逐流,流到了下游十里坡。”

    “这一桩桩一件件,本官可有说错?”康绪眼中翻腾着杀意,冰冷的眼神紧盯着刘铁。

    这桩命案,无论从陶昭雪残忍的死法,还是被他解救出来的被囚禁的女子,都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他觉得心中甚是压抑,似乎体内怒火正在疯狂燃烧,急需发泄。

    刘铁犹如死猪一般瘫痪在地上,拼命的叫道:“大人,我没有杀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

    “证据确凿,还敢抵赖,来人,将此人重打三十大棍!”康绪眼神冰冷,根本不理会刘铁的嘶吼,右手一挥,厉声喝道。

    众衙役心中早就怒火中烧,各个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宰了刘铁,此时听闻康绪发话,他们哪里还会客气?

    抄起院落中寻到的手臂粗细的木棍,对着刘铁就狠狠地打了起来。

    顷刻之间,半个村子都回荡起了刘铁杀猪般的惨叫。

    三十棍过后,刘铁屁股上被打的皮开肉绽,险些没晕过去。

    他趴在地上,无力的呜咽哭饶道:“大人饶命……爹,我真的没有杀人……你快给我求求情啊……爹!”

    村长虽气愤非常,但刘铁毕竟是他亲生儿子,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刚要说话,却被康绪伸手给拦了下来。

    “本官就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说你没有杀人,那你说杀人者是谁?”康绪语气森冷的问道。

    “我……我真的没有杀人啊!”刘铁疼的呲牙咧嘴,呜咽哭饶。

    “你这孩子,既然你没有杀人,还不快将所有事情告诉大人?”保甲一边拍打着村长的后背,一边对刘铁说道。

    “大人……我全招。”刘铁趴在地上,疼的直哼哼,呜咽地道:“事情是这样的,两个月前,这宅子经常会传出女子哭声,我不信这宅子有鬼,便趁夜翻墙进来。没想到,竟无意间发现这宅子中藏着的密道。我壮着胆子进了密道,在密道里发现了牢房,当时牢房里关着几名少女,我惊恐万分,本想逃离此地,却被人发现了行踪。”

    说到这里,刘铁停顿了一下,他缩了下脖子,道:“那人抓住我后,本想要杀我灭口,我百般求饶,他见我有些机灵,不仅没有杀我,反而让我当他的手下,替他照顾这里。”

    “你发现了这里原本主人的秘密,他不仅没有杀你,反而收你做仆人?”康绪皱了皱眉头,问道。

    刘铁点了点头,道:“当时我害怕被他灭口,加上他许给我的条件很是诱惑,我便答应了下来,替他照顾此处。”

    “什么条件?”康绪沉声问道。

    “他说……这里囚禁的女人,除了他指定的之外,其他人我可以随意玩耍……。”刘铁瞥了眼三名惊魂未定的少女,低声说道。

    “畜生!”听闻此话,保甲也怒了起来,他指着刘铁骂道:“原来是你掳走了兰丫头,你这个挨千刀的畜生,兰丫头与你一起长大,你竟对她下的去手?”(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幕后主使

    包括赵兰儿在内的三名少女,仿佛又想起了噩梦般的遭遇,她们抱着头,惊恐地哭叫了起来。

    康绪见状,眉头微皱道:“保甲,你先将她们三人带下去,好生安抚她们情绪,莫要再让她们受到刺激。”

    保甲恨恨地瞪了眼刘铁,使劲的叹了口气,忙去安抚三名少女。

    此时,赵兰儿的爹娘,以及一众村民都已经赶来。

    见到失踪已久的女儿,赵氏夫妇顿时喜极而泣,抱着女儿哭成了一片。

    保甲生怕他们影响康绪审案,便让几名村妇陪着赵氏夫妇,以及另外两名少女离开了荒宅。

    “所以,你为了能够玩弄她们,就装神弄鬼,散播谣言,是也不是?”康绪声音森寒,没有丝毫温度的问道。

    刘铁脸皮发青,他咬着嘴唇道:“这都是他给我出的主意,他让我假扮道士,并极力散播鬼宅谣言。加上,我本就是河头村人,对村中之事了如指掌,随口说上一些,村民们就觉得我神机妙算,能够预测过去未来,对我所说更是毫不怀疑。久而久之,村民们就相信鬼宅之说,不敢再靠近此处。”

    “如你所说,这荒宅之中曾囚禁过不止她们三人,那其他人呢?”康绪神色冷漠的质问道。

    “她们……生死不明,不知所踪。”刘铁颤巍巍的道。

    康绪眼神一冷,沉喝道:“说清楚点。”

    刘铁惊恐地道:“大人,我真的不知啊!那些女子被折磨之后,只要尚且有命活下来的。都被人带往他处,可具体去哪。我却不知。”

    康绪揉了揉眉心,接着问道:“有关陶昭雪之事。你又知道多少?”

    “三天前他带来一名女子,并将她囚禁在地牢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并不知晓。次日,他喊我下到地牢之中,我才发现那女子已经身死。他让我想办法将尸体处理掉,于是我便想到沉尸洛河之计。”

    刘铁身体不断发抖,他拼命的对着康绪磕头,道:“大人,我所知道的都全部交待了。我只是负责看守此处,处理一些杂物,我真的没有杀人啊。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啊!”

    “你之所作所为当真已经全部交待了吗?我且问你,你口中的那个‘他’,究竟何许人也?”康绪紧盯着他,发出厉声喝问。

    “他……他是吕家公子。”刘铁支支吾吾的道。

    “吕家公子?哪个吕家公子?”康绪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重点,忙问道。

    “吕……吕季同。”刘铁道。

    “吕季同!竟然是他!”

    康绪震惊不已,在章合璧那听到这个名字时,他就觉得此事和他脱不了干系。不想他竟是这荒宅密道主人。

    “吕季同?”被气的险些背过气去的村长,念叨了几声,忽然问道:“逆子,我问你。这吕季同可是正阳城内富绅吕望天之子?”

    刘铁愕然,他不可思议的道:“爹,你怎么知道的?”

    村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对康绪道:“大人,这处宅子。正是吕家老宅。吕家原是本村的大户,后来迁入正阳城。这处宅子才荒废了下来。”

    康绪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他看着刘铁厉声冷喝道:“本官问你,你可愿指证吕季同?”

    刘铁愣了下,他想起吕季同凶残的手法,脸上升起一股惧意。

    “刘铁,你可要想清楚,你若不指认他,这些事可就要落在你头上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即便是你有九条命,也不够还的!”康绪见他有些犹豫,随即说道。

    “逆子,你还不知道这是死罪吗?”村长怒道。

    “我……我愿意指认!求大人饶命!”刘铁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地道。

    康绪命人取来纸笔,将刘铁所供述之事,全部记了下来,并让他摁了手印,这才冷哼道:“刘铁,你虽没有杀人,但却助纣为虐,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顿了顿后,康绪接着道:“不过,你只要转做证人,本官自会对你酌情判刑。”

    “谢大人开恩,谢大人开恩!”刘铁浑身冷汗直流,磕头不止地道。

    “你们两个押着刘铁,随本官回到衙门,其余之人留在这里,好生看管此宅,严禁闲杂人等靠近。”康绪吩咐道。

    “是,大人!”几名衙役躬身应是。

    交待完之后,康绪带着两名衙役,押解着刘铁,离开了荒宅。

    康绪表情凝重,其实他一早就知道刘铁不会是凶手。

    他之所以对刘铁进行威逼,就是为了诈他,好让他心中产生恐惧,从而放松警惕之心,交待幕后主使。

    从目前他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凶手无疑是个内心极度扭曲之人,这种人内心要远比寻常人强大,绝不会轻易就承认自己所犯下的事情。

    刘铁充其量不过是个混混无赖,绝不会有如此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何况,还有诸多疑点。

    比如,凶手是如何得知陶昭雪赴约的时间地点?

    陶昭雪身为大户人家的小姐,断然不可能认识到刘铁这种无赖,赴约的地点时间,他自然无从得知。

    然而,吕季同却是不尽相同,他从章合璧那里得知两人私奔之事,完全有可能查到准确的时间与地点。

    依他之猜测,吕季同从章合璧那里听到私奔之事后,暗中调换了他们之间的信件,才使得陶昭雪被他掳走。

    尽管现在他知道了凶手是吕季同,可是,仍旧有着一个疑惑困扰着他,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章合璧所说,他所收到的赴约之信,确实是陶昭雪的字迹。

    陶昭雪既然要同他私奔,断然不会故意写错,何况从查到的线索来看,陶昭雪的确是在丑时之前就已经前去赴约,也确实是被人掳走。

    那么,这失落的一个时辰又是怎么回事?

    吕季同又是如何得知,他们两人具体的赴约地点与时间的呢?

    诸如一连串的疑惑,让康绪再次陷入了沉思。

    即便他认定了凶手就是吕季同其人,但仅凭刘铁单方面证词,依旧很难将其定罪。

    吕季同可以否认一切,并将所有事情推到刘铁身上。毕竟,康绪在荒宅地牢中抓到的是刘铁,而非吕季同。

    所谓‘捉贼拿赃,捉奸在床’,康绪深知要想将吕季同定罪,必须要掌握确凿罪证,让其无法翻身。

    康绪抱着松狮犬,边琢磨问题,边漫不经心的走着。

    不经意间,他走到了村中祠堂。

    此时,村中祠堂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

    刘铁所做之事,早已传遍全村,众村民义愤填膺,纷纷对其叫骂不止。

    “大人,请您将这畜生留下来,我们要用村规处置他!”

    “对,用村规处置他!”

    ……

    一众村民群情激愤,恨不得直接上去将刘铁当场给杀了解恨。

    “各位村民,是我教导无方,才教出这等逆子,是我对不起你们啊!”刘村长听到众村民愤怒的话语,颤巍巍的跪了下去,老泪纵横地道。

    “村长,此事与你无关。冤有头债有主,谁作恶谁偿还!他将兰丫头折磨的如此之惨,简直与禽兽无异,绝不能轻饶!”

    刘铁脸色苍白,他惊恐地看着那些村民,生怕康绪真的把他交出去。

    他自幼就是个地痞无赖,整日里惹是生非,众村民早就对其充满怨怼。

    如今,他又做出欺骗村民,凌辱少女之事,众村民岂能饶他?

    刘村长瞬间苍老了许多,他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给村民磕头,将所有罪名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康绪看在眼里,不由自主的皱了下眉头,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儿子不孝,当爹的却宁愿抗下所有罪名。

    “各位乡亲,请听本官一言。”康绪挥了挥手,道:“刘铁身犯要案,本官自是要将其收押入监。不过,你们且放心,本官自会以大唐律法进行判决,让他承受应有的责罚。”

    “大人,这畜生作恶多端,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

    “就是,适才在荒宅,听闻大人要对其从轻发落,我们全村都不会答应!”

    康绪没想到,村民们对刘铁的厌恶,已经达到了这等程度。

    这时,保甲从祠堂里走了出来。

    他本带着解救出来的三名女子来到祠堂安置,此时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声音,他忙走了出来。

    “你们这是作甚?有大人在,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还不快速速散去!”保甲皱了皱眉头,喝道。

    这保甲与村民生活在一起,说话自然有些份量,他这么一喝,那些村民顿时安静了许多。

    “大人,她们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大人是否要向她们询问些问题?”保甲挥了挥手,让众村民散去,躬身对康绪问道。

    康绪点了点头,随即跟着他走进了祠堂。

    祠堂中,几名村妇连同赵氏夫妇正在安慰三名女子,见康绪前来,纷纷起身行礼。

    三名女子的情绪果然稳定了许多,她们对着康绪跪下,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康绪扶起一名女子,道:“本官此番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要向你们询问。”(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商量对策

    三名女子相互看了看,她们咬了咬嘴唇,使劲的点了点头,道:“我们知道大人想问什么,大人尽管发问,我们定会全部相告。”

    康绪赞许的点了点头,他似乎没想到,三人竟如此坚强。

    稍一沉思之后,便道:“你们可知自己是被何人掳至荒宅的?”

    “我都是在夜间睡觉之时,被人迷晕带到这里的。”赵兰儿咬着嘴唇,低声哭泣道。

    “你们三人都是如此?”康绪疑问道。

    其余两人也跟着点了点头。

    康绪沉思了起来,良久之后,他才接着问道:“你们在地牢之中,可有发现吕季同折磨一名女子?”

    赵兰儿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她们眼中闪烁着惊恐之色,重重的点了点头。

    “恶魔!那人就是恶魔!是吃人的不吐骨头的恶鬼!”赵兰儿似乎想起了极其恐惧的事情,她惊恐地叫了起来。

    康绪没有接着询问,而是让她们缓和了一下。

    过了片刻,赵兰儿等人才稳定了下来,嘴唇发白的道:“我们只知道,那恶魔想要逼迫那位姑娘嫁他为妻,可那位姑娘抵死不从,那恶魔便对她百般折磨。”

    “那姑娘是被他生生折磨致死。”另外两名少女惊恐地道。

    康绪叹了口气,从地牢之中所发现的那些刑具,以及陶昭雪惨死之状,就可以猜出陶昭雪死前经历过何等惨无人道的折磨。

    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康绪沉默良久。道:“这段时间,你们暂时住在河头村。本官会派人好生保护你们。你们放心,本官会还你们一个公道的。”

    让保甲给两名女子安排好了住处。并嘱咐他一定好生照顾之后,康绪才带着两名衙役押解着刘铁回到了正阳城。

    命人将刘铁关进监牢,并吩咐严加看守,康绪抱着松狮犬,回到了县衙。

    康绪刚回到县衙,松狮犬就从他怀里跳了下去,吐着舌头,摇晃着尾巴直往厢房跑去。

    康绪诧异地看着松狮犬,挠了挠头。自语道:“这小家伙还挺有灵性,竟然知道晴姑娘居住的房间。”

    由于三人分开行事,每个人所调查的事情不尽相同,而康绪又负责主要案件,所以常风与小五每次都比他要回来的早。

    “康大哥,你可算回来了,听闻你抓到了一名凶犯?”小五见他走进花堂,忙迎了上去问道。

    康绪点了点头,将一天所调查到的事情。对着两人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两人震惊无比。

    常风脸上怒容尽显,他猛地拍了下桌子,怒道:“可恶!囚禁女子作为玩物。此举简直禽兽不如!老康,你快说究竟是哪个混蛋做出的这等恶事,老子要去宰了他!”

    小五也是脸色凝重。他同样无比愤怒,不过相比常风的鲁莽。小五要冷静许多。

    “如康大哥所说,那刘铁并不是凶手。但不知凶手是谁?”小五沉思着问道。

    康绪看了下两人,沉声道:“我所查到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吕季同。”

    “吕季同?”常风顿时吃了一惊,片刻后他忽然说道:“老康,你让我调查吕季同,我已经查过了。陶昭雪被害的当夜,吕季同并不在家中,据吕家管家所说,吕季同当夜和其他公子哥,去了‘紫韵坊’。”

    “紫韵坊?”康绪念叨了两句,问道:“这‘紫韵坊’是什么地方?”

    “哦,这‘紫韵坊’是风雅场所,这正阳城内的达官显贵都喜欢到那里去听曲。我调查过了,当夜吕季同整夜都在‘紫韵坊’,并没有离开过。”常风纳闷的挠了挠头,不解的道:“老康,这吕季同既然在‘紫韵坊’,他又是如何杀的人呢?”

    康绪也是一脸诧异,他原本以为常风所带来的消息,会是指认吕季同的证据,没想到这消息竟然给他开脱了罪名。

    “你可有调查清楚,他当真整夜都在‘紫韵坊’?”康绪疑惑地问道。

    “我询问了‘紫韵坊’的坊主,据她所说,吕季同确实整夜都在‘紫韵坊’之中。”常风回想了一会儿,停顿了下,纳闷地道:“老康,你会不会猜错了,这吕季同应该不会是凶手吧?”

    常风想不通,就连小五也是一头雾水。

    从正阳县城到河头村,少说也有一两个时辰,这来回就要用上小半天时间。

    倘若吕季同真的是杀人凶手,他又是如何瞒过‘紫韵坊’众人,前往河头村的呢?

    毕竟,这一个大活人,无缘无故的失踪,总会被人发现的吧?

    “我的判断应该没有错,刘铁不可能故意嫁祸于他。何况从我所掌握的线索来看,凶手极有可能就是吕季同。可是他为何会有不在场证明?”康绪自言自语地沉吟了起来,他闭着眼睛想了想,忽然道:“看来,明天我们需要前往‘紫韵坊’查探一番了。”

    “这可真是奇哉怪也,难道他吕季同还会分身之术不成?”常风挠了挠头,很是郁闷的说道。

    原本他还以为,康绪查到了凶手,这桩命案就要结束了,他们就可以将重点放在李沧海身上,可没想到事情竟变得越来越复杂起来。

    尽管康绪说他确定了凶手就是吕季同,但他也同样查到了吕季同不在场证明,能否证明吕季同真的拥有不在场证明,就成了本案关键。

    康绪自然也知晓这其中道理,查案讲究的是真凭实据,而不是主观臆测。

    从令人发指的作案手法上来看,吕季同很有可能是个心里极度扭曲,心机深沉之人,他又岂会轻而易举的就暴露自己所作所为?

    只要他能够找出吕季同不在场的证据,他就有可能将其一网成擒。

    “你只询问了‘紫韵坊’坊主,对于其他人有没有过问?”康绪沉声疑问道。

    “这个倒没有。”常风愣了下,他思考着康绪话中之意,狐疑的道:“老康,莫非你在怀疑那坊主撒谎?”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不过不排除这坊主有做伪证的可能。所以,咱们明天还需再走上一遭。”康绪揉了揉眉心,似乎有些头疼。

    三人沉默了起来,过了片刻,小五忽然道:“康大哥,关于凶器之事我已查清,的确如你所说那般。”

    “哦?如何说?”康绪摸了摸下巴,坐了下去,好奇的问道。

    小五从怀里拿出一枚比指甲盖还要小上一圈的红宝石,道:“我找遍了全城的当铺,才找到这枚宝石,从这宝石的形状来看,刚好能够与凶器上的凹陷吻合。”

    听完之后,康绪的眉头反倒皱了起来。

    “你可有询问过掌柜的,这宝石是何时被当的?当宝之人又是何人?”

    “据掌柜的所说,这宝石是在两天前被当,当宝之人是个乞丐。”小五沉吟道。

    “乞丐?”康绪更加疑惑了起来。

    小五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乞丐。而且那名乞丐已被我找到,我问过他,他道这匕首是他在无意间所捡到,因发现其上有宝石,便将宝石撬了下来,拿去当了些钱财。不过……。”

    “不过什么?”康绪见他眉头微皱,便问道。

    小五沉思了下,道:“不过,那乞丐还道,他在当完宝石之后,在当铺前被一个富家公子给拦了下来,并夺走了匕首。”

    “富家公子?他可有说,那富家公子是何模样?”康绪边琢磨,边问道。

    “他只道对方是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并无其他显著特征。”小五回想着道。

    康绪来回的踱了几步,他双手背在身后,陷入了思索。

    从小五所查到的线索不难看出,凶器曾经易手他人。

    可乞丐所说,却是甚为朦胧。

    这正阳城虽不是洛阳那些城市,但也居住着不少的富贾,仅凭‘玉树临风’这几个字,他根本无法确定对方身份。

    不过,好在他确定了疑犯是吕季同,倒也不至于两眼摸黑。

    “小五,那乞丐可还认得抢夺匕首之人?”康绪问道。

    “认得。”小五挠了挠头说道:“康大哥,依你所说,抢夺匕首之人会不会就是吕季同?”

    康绪沉思了片刻,道:“很有这个可能,不过,此事还需证明。小五,明天你去找到那乞丐,想办法带他前去指认下吕季同。”

    常风眼睛一亮,插嘴道:“老康,你这是决定要捉拿吕季同了吗?”

    “非也,如今还有许多疑点尚未解决,此时捉拿会打草惊蛇。”

    “那小五兄弟如何带乞丐去辨认啊?”常风有些郁闷的挠了挠头。

    “你不是说,吕季同这些天常去‘紫韵坊’吗?明日,让小五带着乞丐在‘紫韵坊’前等候便是。”康绪沉吟道。

    小五点了点头,道:“这个方法可行,明日一早我便去找那乞丐。”

    三人凑在一起,又商量了一些事情,而后才各自回转房间。

    康绪眉头紧锁,边思考案情,边往厢房走去。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李沧海的房前。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时,忽听咣的一声,门直接给从里面拉开。(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1334/ 第一时间欣赏唐朝名侦探最新章节! 作者:亦流年所写的《唐朝名侦探》为转载作品,唐朝名侦探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唐朝名侦探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唐朝名侦探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唐朝名侦探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唐朝名侦探介绍:
刑侦专业生重生大唐,智破连环凶案,本想守着萝莉俏媳妇安稳过日子,却卷入一桩桩阴谋,一时间庙堂江湖暗潮涌动,大唐江山风雨欲来。 且看李沧海如何凭借缜密头脑,精彩推理,破解一个又一个匪夷所思的奇案。唐朝名侦探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名侦探,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名侦探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