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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之诸子百家全文阅读

作者:逍仙08     九州志之诸子百家txt下载     九州志之诸子百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579章 地位

    肖逸摇了摇头,道:“同样是孔圣人的得意门生,后人竟差了如此之多。”顿了顿,忽问道:“那申家的地位如何?”

    问出口后,他也并未指望申亦柔如何回答。因为他明白,如果申家地位不低,怎可能出现人丁不旺,让一个女孩子家抛头露面的情形。

    谁知,申亦柔闻言,却突然神伤无比,不能自己。

    肖逸微感诧异,不解道:“我可是说错了话?”

    申亦柔摇了摇头,仍未说话。

    肖逸无法,继续沿路而上。

    这时,大道又宽阔了一倍,两旁也不再是大红高墙,视野突然开阔了起来。

    道两旁暮然出现一对石狮,形态凶恶,却透着一股正气。高约丈许,身形庞大,猛然见之,好似两个高大的守门卫士,令人心头震惊。

    一踏上此处,肖逸就暗自警觉起来。那一对石狮体内灵气充盈,给人一种无形威压。他相信,只要有人敢在此撒野,石狮定会发出致命一击。

    过了石狮,其后是一大个偌大的正方广场。广场过去,是连续向上的台阶,一路通向孔庙。

    这时,申亦柔道:“这里是儒家弟子祭祀孔圣人,开智授礼的地方。孔门七十二分支以孔庙为中心,散布在四周。回申家应出左侧岔道出去。”

    肖逸发现广场边缘处东西各有一条岔道通向远处的高墙,于是牵着马缰走了上去。

    其刚行出不久,两座石狮之下突然显出两道人影来。二人亦是一老一少,皆身穿儒袍,峨冠博带,仪表不凡。

    那年轻弟子诧异道:“师叔,此人是谁?”

    那年长者却摇了摇头,没有说话,神情十分复杂。

    那年轻弟子更为惊疑道:“既然师叔不认识此人,为何刚才不让我动手将其拿下。此地乃孔门圣地,外人岂可随意踏入?”

    那年长者又摇头道:“亦柔妮子在车里呢。”

    那年轻弟子神情一缓,叹道:“这申家妹子也越来越大胆了。申家本来就是非不断,她竟有领一个外人回来。此事若让门主知道,岂能饶过申家?”

    那年长者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忽道:“或许,申家真的要变天了。”

    那年轻弟子以为年长者欲上报此事,依此处罚申家,登时一惊,道:“师叔处罚这陌生人就是,何必牵连亦柔妹子。她已是申家最后的独苗,她若有什么闪失,申家可就真的完了。”刚才他还话说的厉害,一听申家有难,登时变了语气。

    那年长者犹豫片刻,道:“兹事体大,你快去将此事报给学子监祭酒。就说,申家后人回来了。”

    那年轻弟子大吃一惊,道:“申家后人?你是说那人是申家后人?”见那年长者点了点头,又惊疑道:“我怎么不知亦柔妹子还有一个亲哥哥?”

    那年长者却道:“此人不是她的亲哥哥。”

    那年轻弟子更为不解道:“那此人又是谁?”

    这时,那年长者沉声道:“你可还记得,季氏别院的府邸原来是谁家的?”

    那年轻弟子一脸震惊道:“申党一支……”

    ◇◇◇◇◇◇◇◇◇

    却说肖逸赶着马车离开广场之后,一路向着高墙深处走去。

    走了一阵,肖逸不禁停了下来,感到惊奇万分,道:“障眼法?”

    申亦柔道:“是丘顶护法大阵的一些迷幻手段。”

    肖逸心惊道:“我进入此阵,竟毫无所觉。此阵端得厉害!”而后继续往前走。

    原来,从大丘城下望来,丘顶除了孔庙之外,并无多大地方,可是待行在其间,才发现其中地域广阔,着实超出了想象。他沿着道路行了许久,竟连一家府邸也未走出去。以其估计,单单丘顶地域就不比大丘城小。

    果然如其所想,卜家、梁家、司马家……一路行过去,直走了一个多时辰,天光放亮后,也未到达申家府邸。

    这时,肖逸对申家的认识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孔门这些分支府邸也依据丘顶地势而建,道路不断向上。愈往上行,其府邸也愈大,足以说明坐落在丘顶附近的府邸才是实力最大的分支。

    他一路走,一路默记。已然行过了三十多座府邸,可还未见到申家府邸。

    “申家竟然是儒家七十二分支中的佼佼者?”肖逸心中暗自嘀咕道,竟有些难以置信。

    又行了一阵,天已大亮,离申府也渐行渐近。此时,肖逸突然莫名地紧张起来。

    其实,经过天问考验,恢复儿时记忆开始,他已然知道了自己乃是申氏之后。

    可是,由于对姓氏形象不深,他又对此看得甚淡,所以心中从未过多思考过此类问题。至于和申亦柔的关系,他也未仔细去想。直以为,无论二人是否有血缘关系,自己都会将其看作亲妹妹一般。

    或许,到了肖逸这等心境,在其眼中,万物平等,天下人皆是可亲可敬之人。

    然而,接近申府,许多现实问题都将摆在眼前,再也无法回避,他不得不思考清楚,想好应对之策。

    于是,各种疑问纷至沓来,如浮光掠影般在脑海飘荡,竟扰乱了其无为心境。

    不过很快,一阵哭声传来,将其惊醒。再凝神细听,那哭声竟异常悲戚,其中还参杂着几声威吓之声。

    肖逸奇怪道:“堂堂儒家之地,怎会有痛哭之声?”

    那申亦柔也是一惊,打起精神来,听了片刻,忽然焦急道:“是冉家。”

    一听“冉家”之名,肖逸登时想起冉霖甫的音容笑貌来,忙加快步伐,向前赶去。

    只听申亦柔说道:“冉家也是孔门大户,可是在上一次门主大选时,冉前辈父亲挑战失败,被季门主重伤,因伤势太多,没过多久就不治而亡,冉家从就此一蹶不振。不过,这些年来,在冉前辈不懈努力下,冉家虽不复以往实力,但是维持家门不倒,还是绰绰有余。”

    “冉前辈是家中顶梁柱,他死之后,其家如何维持?”听到此处,肖逸更为着急,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赶路,“冉前辈因救我而死,我怎能容其家眷为他人所欺?”(未完待续。)

第580章 冉家

    转过一角,来到一处府门之前。

    府门牌匾上写着“冉府”二字,由于长时间未曾清扫的原因,匾额上生了一层蛛网,看上去极为颓败。

    这时,朱红大门敞开着,其内聚集了不少人。

    肖逸还未站稳,就听得一人盛气凌人道:“冉家主母,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你若再不搬,可就说不过理去了。”

    申亦柔强撑着从车内探出头来,一脸愤怒道:“是高家人。”

    无须解释,肖逸也猜到是怎么回事。冉霖甫过世之后,冉家再无顶梁之人。别人看着冉家势弱,就想霸占冉家的府邸。

    不过,肖逸心中虽然又怒又急,但是深知初来乍到,若弄不清状况,冒然动手,很可能事与愿违。于是,压下心头火气,拉着马缰站定,回头问道:“这高家人实力如何?”

    申亦柔切齿道:“为首之人叫做高迁,是孔圣人弟子高柴的后人。那高柴身长不足五尺,是个侏儒,不但相貌奇丑,还是为人愚笨,为孔圣人所不喜。高家后人也延续了那高柴本性,所以,高家虽然姓高,但是在七十二支中地位一向不高。可是,自从季门主执掌儒家之后,高家与季家公子走得很近,投其所好,无所不用其极,手段为儒家所不齿。可是,高家得了依仗,到处仗势欺人,这些年来,地位提升不少。”

    肖逸冷笑道:“原来是个谄媚之徒。”而后道:“亦柔在车中休息,此事你还是不要出面的好。”

    申亦柔点头道:“大哥小心。”

    肖逸将马缰拴在门口的拴马锁上,迈过高坎,进了府院。

    院中由外向里挤满了高家之人,都嚷嚷着要冉家快快搬走,谁也没有注意肖逸进院。

    肖逸围上去,踮起脚尖来,才看到那高家领头之人高迁。只见那高迁身长四尺左右,还不如其先人高柴“高大”。而且,其身形极为臃肿,穿着锦衣玉服,也完全走了样子,丝毫没有儒家人应有的风流之姿。

    这时,只见其歪着头,撅着两撇八字须,颐指气使道:“冉家主母,高家也是仁义之人,念在你们孤儿寡母,搬迁困难的份上,已经给了你们三个月的宽限。而且,我还把陈家院落给收拾出来,一切生常用度皆已齐备,只要你们人过去就好。冉家沦落,住到那陈家院落去,也能图个清净。高家已是仁至义尽,若是你们再不搬,我们可要用强了。”

    其后众家丁露出凶神恶煞的神情,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动手。

    这些家丁身上皆有气息波动,显然有修为在身,远非那小城中的壮丁可比。

    冉家一方有七人,但都是老弱妇孺。一名管家模样的老者,两名少年未成年的少年,一名老夫人,一名中年夫人,还有两名老妈子。

    肖逸见状,心道:“当真是树倒猢狲散,冉前辈一去,家中竟败落成这等惨况。”

    冉家七人堵在客厅门口,不让众家丁入内。那中年夫人脸上挂着泪痕,哽咽道:“你们仗势欺人,就不怕季门主回来以后责罚吗?”

    那高迁讥笑道:“冉夫人,你有什么话就留着跟季门主说吧。不过,冉家已成为孔门的累赘。不知道,你说话还有多少分量。”

    那中年夫人显然是冉霖甫之妻,悲伤之极道:“我夫君也曾为孔门儒家立下汗马功劳,季门主怎可能不念旧情?”

    高家一名家丁恶狠狠道:“冉夫人,识时务者为俊杰,今天你们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还是少说废话的好。”把手一招,一众家丁涌上,就要冲进去。

    那中年夫人心中一急,搂着两个少年,哭道:“高家叔叔,念在我孤儿寡母的份上,就暂且放我冉家一马。待我家儿郎长大,也感高家大德。”

    那高迁得意之极,开怀大笑道:“过去常听说冉家人清高,很有志气,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那老夫人突然将拐杖往地上一杵,气沉丹田,喝道:“冉家人宁死不屈,他们要抢占我冉家之地,我们搬就搬,不搬就和他们拼命,何必想他求饶,堕我冉家威风!”

    老夫人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气势陡然一涨,令那些家丁为之一愣,停了下来。

    肖逸也不禁暗赞道:“这位老夫人气贯长虹,老当益壮,倒令我辈汗颜。”

    那中年夫人却哽咽道:“妾身死不足惜,只是不愿两个孩子在市井中长大,耽误一生。”听其话语,那陈家地位极低,其院落已靠近市井。

    那老夫人则道:“孔圣人周列天下时,也曾流离失所,穷困落魄,可最终还不是成就了儒家大业。子曰:‘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只要冉家儿郎争气,又何惧居身市井?”

    肖逸心有所动,心道:“英雄不问出处。老夫人说得甚对。”

    那两名少年虽然年幼,却也颇有气节,当即道:“祖母大人教训得是,今后我兄弟定然倍加努力,为冉家光耀门楣。”

    冉家人闻之,皆感欣慰,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那高迁也鼓掌赞道:“还是冉家主母深明大义。你们若是要搬家,我这里有人手,可以给你们帮帮忙。”转眼间就变作了好人模样。

    那冉家主母充耳不闻,看也不看其一眼,而后声音一扬,道:“冉家人听令。”

    余下六名冉家之人立即精神一振,齐等示下。

    只听那冉家主母道:“今日起,冉家人搬至陈家院落。刘管家,你去收拾一下,只带书籍和必要生活之需,其他物什一概不带。”

    刘管家连忙应声,带着两名老妈子往后堂而去。

    冉家主母又道:“清儿,明儿,给我跪下!”

    那两名少年也不问缘由,忙跪在祖母面前。

    冉家主母道:“你二人要看清楚这里的每一砖每一瓦,要牢牢记住,这里是冉府,是冉家的地盘。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之后,我要你二人将此地夺回来,将冉府的牌匾重新挂在门楣上!”(未完待续。)

第581章 冉家主母

    “我兄弟二人立誓,十年之后,必将冉府夺回来!”兄弟二人稚气未脱,声音清脆,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毅然决然之气,令人由衷赞叹。

    冉家主母欣慰地点了点头,而后慈祥地望着兄弟二人,道:“只要你兄弟在,冉家就不会绝。”

    而后,冉家主母突然又脸色一沉,对儿媳严厉道:“今日起,你就是冉家主母,在清儿未成人之前,主张冉家一切事宜。”

    那中年夫人一愣,道:“母亲这是何意?冉家的大事还得由您来做主才是。”

    那冉家主母喝道:“你莫要反驳,我说什么,你照办就是。”

    那中年夫人不敢违拗,只能道:“媳妇听母亲安排就是。”

    那冉家主母点点头,道:“未来十年,冉家将面临存亡考验。冉家能否中兴,其责任全在你身上。从今之后,你无须理会世人言语,无论多么困难,也一定要抓好清儿、明儿的学业。”

    那中年夫人忙点头称是,但是心中已隐隐感到一丝不妥。

    不一会儿,那管家和老妈子已背着大包小包从内出来,看样子早已做好了搬迁的准备。

    肖逸原想替冉家主持公道,但是冉家既已决定离开,他便不好再横加阻拦。

    那冉家主母吩咐停当,最后道:“你们这便走吧。”

    高家人高兴之极,忙向两边退开,让出一条大道来。

    但见那冉家主母稳若泰山,根本没有要动身的意思。那中年夫人见状,忙问道:“母亲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冉家主母则道:“安土重迁,黎民之性。我在此生活了几十年,难道要我死在他乡吗?”最后道:“这里是我居住的地方,我哪里也不去。”

    这时众人才明白了其意。冉家主母吩咐好了一切,但自己却并不打算离开。

    那高迁空欢喜一场,恼羞成怒道:“老太婆,你胆敢消遣我等。来人呐!把他们给我们轰出去。”

    众家丁一哄而上,将冉家人围住,一边叫嚷,一边推搡。

    这时,突然听得一阵痛叫,围住冉家主母的三名家丁同时倒跌而回。

    那冉家主母先将拐杖往地上一顿,当的一声大响,将众人震住,而后往前一步,威风凛凛道:“想要抢夺冉家府邸,必须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我倒要看看,谁敢动老媪一指。”

    说罢,一股浩然正气从其体内涌出,气势大增。众家丁被浩然正气所迫,竟是不能近其身半步。

    那高迁怒极反笑,道:“好,既然冉家主母要动武,那就别怪高某不客气了。”说着,体内浩然正气勃发,猛地向前冲了过去。

    此人说话秉性不良,修为却是不弱。那冉家主母登时如受重击,蹬蹬蹬退了三步。

    冉家二子见状,登时大怒,吼道:“休要伤我祖母。”冲上前来,激发浩然正气,挡在冉家主母身前。

    二子勇气可嘉,可是毕竟年幼,修为尚浅。那高迁哈哈大笑,又将二子冲撞出去。

    那高迁存心立威,让冉家知难而退,这一撞之力甚大。二子若受实了,不死也是重伤。

    冉家主母见状大惊,叫道:“小心!”她刚受了一击,尚未化去其劲,根本缓不过手来。

    二子母亲及冉家佣人皆大惊失色,飞奔来救,但也赶至不及。

    只听二子痛叫一声,如断线风筝一般,向后飞跌出去。

    冉家主母气急攻心,登时喷出一口鲜血,怒道:“高迁,你太爷狂妄,我儿孙若有散失,老身动用所有手段,也要你高家陪葬。”也顾不得自身伤势,忙奔向儿孙。

    那高迁闻言,猛然一怔,登时停止狂笑。

    冉家原是孔门大族,这些年来虽然家道中落,但是其底蕴深厚,威信尚在。只要振臂一呼,为其打抱不平者不胜枚举。只因孔门提倡这等类似弱肉强食的退位让贤制,以激励后学、鞭挞先者,冉家无颜求人相助,旁人也不便横加插手。

    可是,一旦闹出了人命,就超乎了界限。届时,局势必将翻转过来。

    那高迁想到此节,忙收起狂妄之心,不禁后悔出手太重。他表面上神色不动,暗中却已着急起来,生恐冉家二子有什么散失。

    然而,令所有人惊奇的是,冉家二子摔倒地上,当即就翻身而起,除了脸上略有些惊慌,身体完好无损。

    冉家主母将二孙全身探查一番,确定无事,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暗道:“高家也不敢太过放肆。”

    那高迁见状,也暗自松了口气,但是心中却疑窦丛生道:“刚才那一击,我用上了七成功力,按着两个小子的修为,必受重伤才是。难道这两个小子有什么特异之处,或者身上有什么护身法宝?”

    现场众人都各猜心思,摸不清状况。唯有混在人群中的肖逸心中明了,不动声色。

    “冉家势弱,我帮了他们今日,帮不了明日。须得想个长久之计才是。”他自要相助冉家,可是心中尚未想到万全之策,是以只有暗中出手。

    这时,那冉家主母忽然声色俱厉道:“子曰:‘君子不立危墙’。你二人有多大本事,就敢无视祖训,将自身置于险境?你们可知道,你们肩上背负着冉家中兴的希望。如此轻率而为,怎能担负起如此重任?”

    二少年面色惨白,冷汗直流,静听训斥,不能言语。

    那中年夫人道:“清儿、明儿也是着急母亲安危……”

    不待其说完,冉家主母喝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临危不乱、处变不惊乃是君子固有操行。唯有时刻保持冷静,方能做出最佳决断。他二人慌里慌张,一点小事就完全失了心神,如此不堪,怎能称得上儒家弟子?”

    她竟将自身安危称为“一点小事”,余人闻之,也是无语。

    那中年夫人登时理屈词穷,无言以对。

    肖逸在一旁听之,暗自赞叹道:“这位主母声明大义,教子有方。难怪能教导出冉前辈那样的君子豪杰来。这二子若能听从其教诲,日后必成大器,冉家何愁不兴?”(未完待续。)

第582章 搅局

    那冉家主母训斥过后,又对那中年夫人道:“现在我以冉家主母的身份最后一次下令,你带着他们快走。走出这扇门,你就是新的冉家主母。从此之后,冉家兴衰就落在你的身上。你定要谨记祖训,将二子教育成栋梁之才,光复冉家!”

    那中年夫人怎还不知其意,痛苦道:“母亲大人不和我们一起走,我死之后,如何有脸去见夫君?”

    那冉家主母大怒,喝骂道:“糊涂。为了冉家,这点屈辱又算的了什么……”

    但闻那冉家主母又要训教,那高迁不耐烦道:“冉家主母,你到底搬是不搬?”

    那冉家主母重重地“哼”了一声,对中年夫人道:“还不快走!”

    众冉家人神情悲痛,心中不舍,但是慑于家规,主母之言不得不听,只得忍痛离开。

    六人向主母拜别,转身而行。

    高家人早已让开一条路来,迫不及待让众人离开。

    然而,在众人走到门口时,却不得不停下来。那高迁八字须一挑,不高兴道:“要走就走,还磨蹭什么……”

    但是当他目光越过冉家众人,看向门口时,却有变了脸色,嚷道:“哪来的野小子,竟敢闯到孔门来?”

    只见一人身着普通百姓衣物站在门道中间,恰好挡住了众人去路。

    毋庸去猜,那人自是肖逸无疑。

    其实,直到此时,肖逸仍未想到什么好的办法。但是,他知道,一旦让冉家人离开,那主母必要和人拼命。到时候,无论怎么介入,至多是保那主母不死,冉府还是要被高家占去。

    说到底,他心中,还想帮冉家保住冉府。是以,决不能让冉家人就此离开。

    全场无人识得肖逸,相顾愕然。

    静了片刻,一名家丁头目喝道:“来人,将此人抓起来,扭送学子监。现在的百姓都无法无天了,竟然闯到这里来。”

    两名家丁排众而出,耀武扬威地走到肖逸身边,伸手就来拿人。

    在他们眼中,捉拿一个百姓,就像捏一只蚂蚁一般简单。

    岂料,二人的手刚触到肖逸身上,突然痛叫一声,如避蛇蝎一般,急忙后退。

    众人一惊,忙向二人看去。

    这时,二人各自握着手腕,看着那只刚刚触碰肖逸的手,一人惊叫道:“此人身上有毒。”另一人则叫道:“此人会妖法。”

    众人不明所以,定睛一看,只见二人的手掌通红,好似被火烧伤了一般,生着一层燎泡,极是吓人。

    再向肖逸望去,肖逸却似没事人一般,就那么轻轻巧巧地站在那里。

    二家丁不知五行真气的厉害,难免胡言乱语。这其中,属那高迁修为最高,可是看了片刻,也未看出其中关窍来,不禁心中一凛,神色凝重起来。

    那高迁上前一步,喝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言辞虽然仍旧无礼,但是气势大为收敛。

    肖逸微微一笑,却不理睬于他,缓缓走上前来,扬声道:“冉霖甫冉前辈可在家中?晚辈特来报恩来了。”

    但闻此言,当真是一家欢喜,一家愁。

    那高迁心道:“好小子,原来是冉家的帮手来了。”

    那中年夫人先是一喜,但随即悲伤道:“这位公子来得晚了,我夫君早已先逝了。”

    肖逸故作惊讶道:“先逝?什么时候的事?”一边对话,一边思索着如何应对。

    那中年夫人道:“大约两年前的事了。”

    “两年前?”肖逸故意哈哈一笑,道:“夫人怕是弄错了吧。半年前,晚辈还受过冉前辈的恩惠。”

    “什么?”在场众人,高家、冉家同是一声惊呼,只是心情各异。

    那中年夫人惊疑道:“公子可是说笑,孔门弟子传回消息来,说我夫君已死在九幽之地。”

    肖逸笑道:“夫人怕是被人蒙骗了吧。或许是有歹人想要霸占冉家府邸,故意捏造的谣言吧。”说着故意向那高迁望去。

    他暂时未想到计策,只好将局势搅浑,好见机行事。

    那高迁却也聪明,并不上当,当即冷笑道:“好小子,我倒哪里来的高人,原来是个招摇撞骗之徒。冉霖甫死在九幽之地,此事孔门尽知,你想胡乱罗织罪名,怕是异想天开了。”

    肖逸被人戳穿,但是心境沉稳,丝毫不慌,故作惊奇道:“那就奇怪了。半年前,冉前辈就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帮我退了一伙强敌。”顿了顿,反问道:“阁下既然说冉前辈逝世之事,孔门之人尽知。那么,请问冉前辈去世时,有谁在场,叫他出来,和我当场对质,看谁在妖言惑众。”

    他亲眼看到冉霖甫的魂灵远去,同行之人又皆是生死之交,自然不怕与人对质。

    那高迁一愣,道:“那传讯之人尚在周游列州,还未回返。”

    肖逸当即一笑,道:“原来只是道听途说,没有证据。儒家重礼,注重落叶归根。那么我问你,既说冉前辈已死,那么其尸骨可曾运了回来?”

    这时,不待高迁回答,那中年夫人已道:“不曾见有尸骨,说是留在九幽之地了。”

    肖逸哈哈一笑,道:“一具尸体能有多麻烦,怎能带不出来?”

    在场众人闻言,无不点头表示怀疑。他们未曾到过九幽之地,怎知道九幽之地的凶险。

    而且,冉家人对冉霖甫抛尸于外之事也始终耿耿于怀,认为随行的儒家弟子未尽心尽力。此时一听肖逸之言,登时大为起疑,感到其中确有蹊跷,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肖逸看了冉家众人的神情变化,心中虽有一丝不忍,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要硬着头皮,故作高深道:“事已至此,难道各位还想不明白吗?冉前辈根本未死,只是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为了达到自己的某些目的,故意发布假消息而已。”

    他将死人说活,实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想要冉家保住府邸,必须要有一位中流砥柱,令诸分支忌惮。而这位中流砥柱,除却让冉霖甫“死而复活”,别无他选。(未完待续。)

第583章 一指

    那中年夫人心中激动,问道:“这位公子,我夫君当真还活在人世?”话未说完,两行清泪已淌了下来。

    肖逸压下心中不忍,故作轻松道:“那是自然,否则,晚辈怎会专程赶来冉府,要向前辈报恩。”

    冉家人闻言,突然哭声大起。不仅冉家二子,就是那管家和老妈子也老泪纵横,万分激动。

    那高迁看到情势有变,脸色铁青,犹豫片刻,仍死心不改道:“小子,你姓甚名谁,老实交代。孔门规矩森严,岂容你恣意乱闯。”暗中授意,令众家丁上前,将肖逸团团围住。

    他心思也转的极快,登时将当前形势分析透彻。此时,无论冉霖甫到底是生是死,反正孔门上下皆以为冉霖甫已死。是以,他来霸占冉府,其他分支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加干预。既然孔门已然认可,他又何惧一个外人之言。

    而且,话又说回来。即便冉霖甫当真未死,但当其回返时,冉府已变作高府,此谓生米已煮成了熟饭,令其无可奈何。就算那冉霖甫闹将起来,其背后还有季家公子撑腰,大不了退换府邸,对高家也没什么影响。

    他深思熟虑,知道当前阻碍唯有肖逸而已,只要将肖逸除去,今日照样能霸占冉府。

    肖逸一见其架势,其明白其意,冷冷一笑,道:“怎么,你们还想动武不成?”

    那冉家主母听闻儿子未死,登时来了精神,拄杖跳将上来,道:“刘妈,你照看好了清儿、明儿。其他人操家伙,保护这位公子安全。”

    立时,那刘管家带着另一名老妈子急奔过来,各取出一柄铁剑,护在冉家主母两侧。那中年夫人也一改柔弱之态,从袖中抽出一柄软剑,严正以待。

    刹那间,院内充满肃杀之气。冉家虽是老弱妇孺,但气势刚弘,毫不逊于七尺男儿。

    那高迁愣了一愣,脸色阴沉道:“冉家主母,你是想挑起大战吗?此人与冉家可没什么关系,若大战一起,使得冉家灭门,那就怨不得高家了。”

    那冉家主母冷言道:“你有胆就灭了我冉家试试。”

    高迁被激,怒道:“是你冉家不识时务,灭了你们季家也不能奈我何。”当即抽出腰间佩剑,浩然正气勃发,化作一柄丈许大剑,威风凛凛道:“先吃我一剑!”

    冉家主母也不敢势弱,运气于杖,往前一挺,迎了上来。

    就在剑杖相交之际,突然一道人影窜了进来,看其身形,正是肖逸。

    二人见之,冉家主母大惊道:“小心。”忙运气收招;那高迁则心中暗喜道:“小子找死高某就成全你。”不仅不收力,反而用上了全力。

    高迁本来就有杀肖逸之意,而且在他眼里,肖逸并非孔门弟子,杀了也就杀了,丝毫没有忌惮。

    眼看招式用老,肖逸仍无躲避的意思,那高迁心中大喜,狰狞道:“受死吧。”猛力斩下。

    可就在这时,肖逸突然身形晃动起来。只见其不退反进,步法交错,形如鬼魅,倏地往前一冲,竟轻轻松松就避开攻势,来到高迁胸前。未动用兵器,也运用真气,只是伸出食指来,往前一点。

    如此轻轻的一指,高迁顿觉气劲一滞,浩然正气已被截断,这一剑便攻不下去。

    高迁登即骇然,暗道:“此人怎懂得浩然正气的运气诀窍?”

    原来,肖逸这一指正中其中丹田处。下丹田,藏精之府;中丹田,藏精之府。诸子百家,十之**的修炼功法皆将精气储于下丹田之内,而唯有儒家是将浩然正气藏于中丹田内。

    世人虽也知道儒家修真功法的特别之处,但是浩然正气的运气法门十分隐秘,除却儒家弟子,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晓。

    关键是,肖逸这一指恰到好处,正好戳中其薄弱之处,不由得其不惊。

    在其骇然之际,肖逸微微一笑,抽身即退。待其缓过气来时,肖逸已然退回原位。

    这一次交手仅在电光火石之间,众家丁想要帮忙,身子刚动就已然结束了,连谁胜谁负都未看清楚。

    肖逸说道:“君子动口不动手。阁下乃谦谦君子,一言不合就大大出手,可有损君子风度啊。”

    他出言客气,不愿惹恼高迁,实是想令其知难而退。否则,得罪了高家,冉家今后必然难有宁日。

    谁知,那高迁并不领情,道:“雕虫小技,再吃我一剑试试。”他甚少在外走动,根本不识得近身攻击的威力。对于肖逸戳中其中丹田之事,由于攻击太快,脑海中尚有一种不真实之感,总不能承认一招就被一个年轻人打败。

    当下,剑式一变,剑尖轻颤,吐出无数莲花,从四面八方向肖逸攻了过来。

    肖逸见状,只是微微一笑,仍旧不闪不避。待攻击近身时,才身形飘忽,踏着奇异步法,攻了上去。

    经过多日练习,他已将龙形步与自创步法融会贯通。其步法虽然看着十分简单,但其中却蕴含了天地奥妙,非常人所能领悟。

    那高迁吃了一次亏,故意使出远攻招式,就是为了防止肖逸近身。而且,在出招之时,早已想好了后招,只要肖逸敢近身,必令其有去无回。

    然而,一切皆是想象。他只觉眼前一花,根本未看清肖逸如何动作,后招还未发动,就又被攻到了近前。

    肖逸故技重施,又伸指在其中丹田上点了一指。

    高迁登时如受重击,心神震动,愣在当场。

    一指之力并不重,重创高迁的乃是眼前的事实而已。高迁目瞪口呆,怎么也不能相信。

    肖逸见状,抽身而退,笑问道:“阁下可否停手,听我一言?”

    那高迁终于明白二人修为相差甚远,心中骇然道:“此人到底是谁?年纪轻轻为何功力如此之高?”

    那高迁自忖其修为虽然算不上出类拔萃,但是在孔门七十二分支中也属于中上。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自己在对方手下竟连一招也走不下来,越想越是心惊,那还有胆动手。

    肖逸见状,知道目的已经达到,遂道:“在下与冉前辈相比,差之甚远。就凭阁下这等身手,只怕无力占据冉家吧?”(未完待续。)

第584章 连哄带吓

    那高迁闻言愕然,心中也打起退堂鼓,但仍嘴硬道:“冉霖甫早已死了,你就说破天去,也不会有人信。”

    他自以为面子做的十足,却不知肖逸早以天人之境洞悉了其内心变化。

    驾车来到大丘城,花费许多时日,趁此时间,肖逸灵魂早已恢复如初。而且,经过上次过度消耗之后,灵魂之力又有所增长。此时,场内所有人的情绪波动,他皆能察之入微。

    肖逸也不驳论,只是微笑道:“冉前辈到底死没死,你我谁说了也不算。在下也只是告之阁下,凡事须看长远,为自己留下一线。若过了几天,冉前辈突然回来,见你如此对待冉家之人,待其召集亲朋好友,一起向高家发难,只怕季门主也保不了你吧。”

    高迁内心大惊,后背已冷汗直流。肖逸所说之言,确实不得不防。

    这时,那冉家主母趁机加一把火,道:“这些日来,高家所做之事,老身记得清清楚楚。待我儿回来,定要讨个公道。”

    那高迁再也坚持不住,口气一软,道:“冉家主母,高某对你们也算礼遇有加,不至于闹其两家纷争吧。”

    冉家主母哼了一声,道:“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

    肖逸见暂时稳住了高家,心想自己反正要在儒家留一段时间,遂对冉家主母道:“晚辈是寻冉前辈而来,既然冉前辈尚未回来,晚辈就在孔门等上一段时间,或许冉前辈不日而过也说不定。这期间若有什么麻烦,尽管跟晚辈开口。”

    众冉家人一听肖逸要住在孔门,无不大喜。

    那高迁心中一紧,忙反击道:“孔门之内,未得门主批准,不得留宿非孔门弟子。你若要冉霖甫,只能到下面的大丘城去。”

    肖逸笑问道:“孔门竟然还有这等不近人情的规矩?”不过看了冉家人的表情,也知道高迁所言非虚。

    进入大丘城后,肖逸一路行到此处,除了遇到端木霖庭之外,可谓一路畅通。虽然未遇到儒家拦截,不过他也知道那是因为申亦柔在车内的关系,否则,定然无法进入孔门这片区域。

    那高迁终于抓住了一根稻草,当即冷笑道:“这里是孔门之地,你一个没名没姓的外人,竟敢插手孔门之地,待我报到学子监,看他们怎么处置。”

    但闻此言,肖逸心中犯难,暗道:“孔门规矩也太多了些。”初来乍到,还要探查自家身世,他也不敢太过招摇。于是一边沉吟,思索应对之法,一边随口问道:“以阁下之见,怎么才能算是孔门弟子呢?”

    他如此一问,实则是内心自问,自己到底算不算一个孔门弟子。

    那高迁见肖逸犯难,喜上眉梢,傲然道:“自称孔门弟子,五伦、十义、四维、八德等学问,自然要修习得滚瓜烂熟。”

    “五伦、十义、四维、八德?”肖逸听罢,不禁暗自摇头。他虽听端木逍云讲过这八字,但是其内容所指,却不清楚。尤其自己所学,都是从旁人处听来,毫无系统可言,怎敢自称懂得如此学问。

    于是,心中继续思考对策,口中继续问道:“那么,除此之外呢?”

    那高迁心中得意,故意卖弄道:“再往深处说,作为孔门弟子,必然具备一身浩然正气。秉天下之正,开万世太平。放眼天下,也唯有我孔门弟子有这等胸襟和气势。”

    “浩然正气?”肖逸突然笑道,“阁下是说,具备浩然正气就必然是孔门弟子?”

    那高迁不假思索道:“那是自然。浩然正气乃孔门独有,具备浩然正气者,绝对是孔门弟子。”

    肖逸微笑道:“原来如此。”突然脸色一正,道:“你看这是什么?”

    那高迁不解道:“看什么?”但随即脸色一变,惊叫道:“浩然正气!”

    这时,只见肖逸头顶之上,笼罩着一层金黄气团。那气团有如实质,久久不散,正是儒家的浩然正气。

    刚才高迁和冉家主母大战时,双方虽都动用了浩然正气,但是那种浩然正气只是一种劲气,根本达不到肉眼可见的地步。

    肖逸能将浩然正气凝聚成型,呈现于众人之前,足见其浩然正气十分深厚,远远高出了在场众人。

    在场众人已然看傻了眼,这才知道这个穿着普通的外来之人竟是隐藏极深的儒家弟子。

    院中顿时安静下来,人人心中都惊讶无比,努力猜测面前之人到底是何来历,年纪轻轻就有了如此深厚的修为。

    如果此时肖逸告之众人,这些修为只不过是其六七成功力,不知众人又会何等表现。

    而且,其头顶之处的气团与真正的浩然正气相比,颇有些不同,少了一分激进之意,多了一分无为之气。只是在场众人修为有限,根本辨不出来。

    肖逸微笑道:“现在,在下可能孔门住下了?”

    那高迁被惊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委实难耐之极。

    孔门七十二分支,人员众多。而且,孔门多隐士,也是天下共知之事。面前之人乃是哪家的隐士也说不定。

    高迁思索片刻,猛地咳了一声,挥手道:“我们走!”气冲冲,招呼众家丁出门而去。

    肖逸见状,终于松了口气。

    为了逼退对方,他连哄带吓,用尽心机,无所不用其极。此等行径与其心性极为不符,是以颇费心机。

    他见事情已了,说道:“在下就在申家落脚,若有烦事,派人到申家唤我就是。”说罢转身就走。

    那中年夫人忙追问道:“恩公,我夫君当真还在人世吗?”

    肖逸暗感头疼。他急忙遁走,就是怕冉家问及冉霖甫之事。为了拯救冉家,欺骗高家之人,并不为过,若是再对冉家说谎,内心可就过意不去了。

    他顿了一顿,斟酌再三,只说道:“在外人得知冉前辈已死之后,晚辈还和冉前辈说过话。”

    他这话说得不假,冉霖甫死后,其魂灵尚与其说过一番话。之所以未将实情告之,是不想掐灭冉家心中的希望。

    “留着一线希望,未来才有盼头。这不也是儒家之道吗?”肖逸心中暗想,脚下不停,已然出了大门。

    这时,只听那冉家主目问道:“敢问恩公名讳,日后若有难处,也好寻去。”

    “肖逸。”肖逸留下一声,忙驾着马车远去。(未完待续。)

第585章 兄弟

    “冉师叔英年早逝,对冉家打击实在太大了。”马车奔出一阵,远离冉家后,申亦柔不禁叹道。

    肖逸也是一叹,发誓道:“冉前辈因我而死,冉家之事就是我之事。日后若再有人寻冉家的麻烦,必然得过我这一关。”

    申亦柔也道:“也是我申亦柔之事。日后,申家和冉家同进退。”

    肖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弄不清楚,申亦柔话中的申家是否将自己包括在内。

    这时,又听申亦柔悠悠地说道:“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冉前辈还活着。”

    肖逸知道申亦柔也是因为冉霖甫魂灵尚在的缘故,于是安慰道:“天下之事,无奇不有,或许冉前辈在九幽之地,也能长生不灭。”

    申亦柔道:“但愿如此。”

    二人沉默一阵,气氛顿时显得沉闷起来。

    申亦柔为缓和气氛,忽然说道:“我一直以为,大哥是正人君子,从不会说谎。没想到,骗起人来,如此在行。”说到后来,竟咯咯地轻笑不止。

    肖逸登即赧颜道:“迫不得已,只能一切从权。我这是以恶制恶,算不得骗人。”

    申亦柔道:“大哥说的不错,对付这等人,任何办法都可使得。不过,从冰刹海一别,再见大哥后,我感觉大哥整个人都变了。若是放在过去,大哥就是和高家人拼命,也绝不会做这等事。”

    肖逸微惊道:“有吗?”回想过往,好像的确如此。

    过去,自己心思沉重,诸道不明,许多事情都要分个对错。如今,闻过诸道,反而不死守道法,一切事情率性而为,只要认为对的事情,从不计较施法对错。

    肖逸怅然道:“道家坐忘有三重境界,一曰见我,二曰忘我,三曰真我。或许,我现在是到了真我之境了吧。”

    申亦柔听得玄乎又玄,赞道:“大哥已到了最高境界,修为定然提升不少了。”

    肖逸却摇头道:“这只是一种心境而已,与修为没有关系。”

    二人说说笑笑,渐渐摆脱了刚才从沉闷之感。

    日上三竿,朱门深院内传来郎朗的晨读之声。之乎者也,韵味深长,煞是好听。

    肖逸闻听读声,忽然感觉异常熟悉,脑海中竟浮现起父亲在树荫下教其背书的情景。只是当时年幼,生性顽劣,根本未将听进耳去。此时想起,不知是悔、是愧,还是思念,当真是五味杂陈,百感交集。

    又行了近一个时辰,其上仅剩七八家府邸,已然十分接近孔庙。

    肖逸心中骇然道:“难道申家在孔门的地位如此之高?”委实有些难以置信。

    在一处独立高墙下行了一阵,遥见前方两座府门并立,相距甚近。肖逸不禁笑道:“这两家想必关系极好。”

    申亦柔轻“哼”了一声,竟似兴致不高,顿了顿,才道:“前面第二座就是我家了。”

    肖逸道:“终于到了。原来申家在孔门的地位如此之高,我倒有些孤陋寡闻了。”

    谁知,申亦柔却叹了一声,道:“那已是过去了。”

    肖逸讶道:“过去?此话怎讲?”

    申亦柔迟疑片刻,才道:“有些事情,现在也该说于大哥了。”

    肖逸心中一突,暗道:“终于到时候了吗?”内心竟有些紧张起来。

    只听申亦柔道:“孔门七十二贤,闻名天下。申家之所以地位不低,是因为七十二贤中,有我申家的一对亲兄弟,一名申党,一名申枨。”

    肖逸惊叹道:“一对亲兄弟?”

    申亦柔颇为自豪道:“不错,亲兄弟。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是以,申家学问和修为都算不得高,但是兄弟二人齐心协力,共同进退,使得申家地位远远高于别家。”

    肖逸道:“难怪!申家兄弟有此优势,自然胜于他家。”

    申亦柔道:“万年来,申家一直人丁兴旺,地位尊崇。可是到了近数百年来,也不知是何缘故,孔门上下,子嗣皆有所减少。申家也不例外,成了一脉单传之势。不过,因为两家关系极好,血脉虽然远了,但始终亲如兄弟,荣辱与共,地位依旧不减。直到近二十年前,大丘城突逢大变,我叔父叔母不幸卷入其中……”

    说到此处,声音减弱,竟说不下去。

    肖逸神情一悲,强忍感情,问道:“亦柔叔父叔母怎么称呼?”

    申亦柔道:“我叔父申霖远,叔母季芳华。”

    “申霖远,季芳华……”肖逸内心激动,不停地默念着这两个名字。长大成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父母的名字,恨不得将其地刻在脑海中。

    申亦柔发现了肖逸的异状,不禁问道:“大哥都知道了吗?”

    肖逸沉重地点点头,问道:“负屃印真的是我父母所盗吗?”

    申亦柔大感惊讶,不知肖逸从何处得知,但也没有细问。摇了摇头,道:“孔门之内将负屃印的事全都推到叔父身上,但是我父亲不相信。在我小时,我父亲就一直跟我说,叔父是冤枉的,让我要牢记在心,想方设法为申家洗刷冤屈。”

    肖逸心中虽痛,但表现的十分平静,道:“如此说来,此事尚有蹊跷,但始终未明?”

    申亦柔点头道:“我父亲虽坚持说叔父无罪,可是旁人不信。我父亲脾气暴躁,初时和他们理论,经常大打出手。后来吃了几次亏,才收敛许多。但是之后几年里,我父亲始终未放弃,一直在暗自查访此案。”

    肖逸闻此,倍受感动,心道:“有兄弟如此,夫复何求?”

    申亦柔突然面显悲伤道:“在我八岁那年,父亲半夜而归,突然将家人聚到一起,说他发现了一些线索,需要往孔庙一探。但是此行十分凶恶,不得不提前安顿好后事。”

    肖逸心中大惊,虽明知时过境迁,故人已逝,但还是忍不住惊呼道:“这怎么使得。”

    这时,申亦柔眼眶中已浸满了泪水,泪花打转,却始终强忍着不让其掉落,哽咽道:“那一夜,我父亲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未完待续。)

第586章 往事

    肖逸虽明知结果,但闻此噩耗,仍似刚刚发生一般令人悲痛欲绝。

    二人陷入悲痛之中,唯闻马车声轰隆。

    过了片刻,申亦柔才强忍悲苦,坚强道:“当时,我已成了申家最后一人。从那时开始,我不断告诫自己,一定要振兴申家,一定要继承父亲的遗愿,为叔父一家洗清冤屈……”

    肖逸能够猜到这些年来她所承受的痛苦,感动道:“难为亦柔了。”

    申亦柔摇头道:“不难为,能够与大哥重逢,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

    肖逸感动之余,不禁问道:“亦柔如何断定我是申家之后。龙印失窃时,你我应该都未出世。”

    申亦柔则卖个关子道:“待到了我家中,大哥自然知晓。”

    肖逸无奈,只好暂且忍耐。不知不觉间,马车已行到了第一座府邸门前。

    只见三尺台基之上,一座巨大的府门完全展现在眼前。

    一样的朱红的大门,今日已不知见了多少,但是肖逸见之,异常激动。只因此门对其意义不同。

    申亦柔虽未明言此府就是原来的申府,但是肖逸可以断定,这是原来的申府无疑。不需要原因,那是一种超脱世俗的感应。

    “季家别院。”肖逸抬起头来,看着门匾上的字迹,轻声念道。

    申亦柔怕其伤心,解释道:“我叔母是季家之人,叔母随叔父而去后,季节就接手了此府,做了季家别院。”

    肖逸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冲动,想要将牌匾取下,重新换上“申府”二字。不过,按捺再三,终于忍住了。心中暗自发誓道:“父亲,你放心,迟早有一天,我会风风光光地将‘申府’的牌匾挂上去。”

    他深谙自然道法,按道家心境,不应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是受儒家思想影响,又按耐不住那股奋进之意。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境界。不过所幸,他早已找到了平衡之法。无为无不为,无欲中求欲。脑海中思索再多,最后都将归于一颗平静之心。

    在门前伫立一阵,他便收拾心情,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眼看申亦柔家在望,他不禁奇怪道:“儒家提倡强进弱退。其他家族怎可能放过申家这片富贵宝地?难道我申家还有修为高深之人坐镇?”

    申亦柔叹道:“申家之所以能保住现在的府邸不被人侵占,其实与申家并无关系。”

    肖逸不解道:“此话怎讲?”

    申亦柔道:“儒家有教无类,惠及天下百姓。古往今来,就有不少平头百姓,自学成才,其学问丝毫不亚于孔门弟子,堪称大儒。这其中,又有一些凤毛麟角,像大哥一般,能自行领悟到浩然正气,就可通过多种途径进入孔门。”

    这时,肖逸明白儒家和孔门的区别。儒家囊括了天下所有学子,孔门却只是儒家七十二分支而已。

    只听申亦柔续道:“我爷爷周游天下时,曾发现了一位天资聪颖,对儒学极有天赋的孩子,遂将其受为外室弟子,加以教化。待其成人后,果然不负爷爷期望,不仅学识过人,而且修为高超。爷爷见时机成熟,就将其接入孔门,继续深造。由于此人出身不好,进孔门时费了不少周折。此人也极为感恩,就一直留在我家,任劳任怨,甘当下人。”

    想起那人来,申亦柔眼神充满了感激,接着道:“申家连逢大变,家道中落。父亲丧气未满,就有人找上门来,要强占申家府邸。当时我还年幼,多亏了此人仗义而为,逼退了来人。后来,此人不离不弃,一直留在申家,为我们挡了不少麻烦。”

    肖逸敬佩道:“此人知恩图报,忠肝义胆,令人由衷地敬佩。”

    申亦柔道:“不仅如此,他还待我如亲身女儿一般,倍加呵护。此次游历,他极力反对,唯恐有什么散失。是我坚持要去,使了各种手段,才使他勉强同意。”

    肖逸道:“申家败落,能有此人护佑,也算是申家之福。”忽然间,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担忧,暗道:“亦柔因我而身受重伤,那人见了,岂能饶我?”

    说话间,已行到申家门前。和那“季家别院”一样规格,巨大的朱色大门,两侧有石狮相佑。只是比较起来,此门上的黄铜门钉已泛起了一丝绿意,大门边角也有破损,给人一种破旧沧桑之感。

    肖逸暗叹一声,将马车停好,上前拍门。

    数息过后,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门内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一脸谨慎地望出来。

    那老者看到肖逸之后,先向后看,确定其后无人时,才神情一缓,送了口气。

    但是待其回转目光,看到肖逸面目时,突然惊叫道:“你……你是……”

    惊叫数声,转身就跑,连门也忘了关上。一边跑,一边叫喊道:“来人呐,来人呐……”声音激动,分不出是惊喜还是惊惧。

    肖逸愕然,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反正到了申家,也无所忌惮,遂转身来扶着申亦柔下车。

    申亦柔身体颇为虚弱,又一夜未眠,根本行不了路。肖逸已知儒家注男女之防,不便相抱,就一手扶持,一手抵在其后心,输入些许真气,助其行走。

    但饶是如此,申亦柔仍感不支,不得不将上半身靠在其身上。如此,二人就成了半扶半抱的样子。

    肖逸心无杂念,直将其当做亲妹妹一般,虽觉此等形象不好,却也未做多想,一切从权。

    申亦柔则低着头,羞红了脸蛋。

    待二人行到门口时,院内正有一波人向门口冲来。来人皆年岁不小,穿着朴素,手中拿着各式工具,一副家丁模样,但神情威武,气势汹汹,丝毫不逊于兵士。其后更有一人粗声粗气地说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来申家装神弄鬼。”

    “小姐?”当先一人正要开口责问,突然惊讶地叫出声来,随即高兴道:“小姐回来了!”

    只因申亦柔早已换下了儒家弟子装束,又低着头,是以众人来到跟前,才看的清楚。

    刹那间,一波人用上前来,兴奋之极。

    “小姐回来了?快让给我让开,让我看看小姐受苦没有。”说话间,众人向旁跌开,突然从中跳出一个肉球来。(未完待续。)

第587章 骆生

    说是肉球,只因那物横竖一般长,移动甚快,状似滚球。

    待那肉球挤到跟前,倏然停止,肖逸才大吃一惊,发现是一个须发花白的男子,暗道:“此人长得……”搜空腹中,也未想出一个合适用词来。

    只见那人长相奇丑,又胖又矮,双目小似鼠,鼻子大如钟,大肚便便,两腿粗短,站在地上,当真如一个肉球。

    那高迁已是一个侏儒,此人连侏儒都称不上。

    肖逸心中暗惊道:“原以为儒家弟子个个风流倜傥,此时看来也不见得。”

    然而,申亦柔则欢喜万分,道:“骆叔叔。”而后对肖逸道:“这位就是我给你说的,一直以来佑护申家的骆生骆叔叔。”

    肖逸心想道:“原来就是此人。难道进孔门费了功夫。”忙道:“晚辈肖逸,见过骆叔。”因心存感激,也亲切地称其一声“骆叔”。

    但是那骆生所有精力都在申亦柔身上,根本未看肖逸一眼,只重重哼了一声,道:“男女授受不亲,把柔儿给我。”说着已一把将申亦柔接了过去,语气甚为不快。

    肖逸尴尬一笑,并未当一回事,见其如此关心申亦柔,反而十分高兴。

    那骆生个子矮,无法扶住申亦柔,便运用浩然正气,将其轻轻托住,而后大喊道:“陈妈呢,还不快来扶着小姐。”

    只听后方有人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跑来。

    然而下一刻,那骆生就怒火冲天,急道:“柔儿,是谁伤得你?”

    申亦柔沉浸在久别归家的喜悦中,微笑道:“此事容后再告诉叔叔。”

    那骆生却是火爆脾气,当即抬头瞪着肖逸,吼道:“是不是你小子……”话未说完,突然脸色一变,语气转厉,喝道:“你是……好小子,你还敢回来。”突然一拳就打了过来。

    肖逸大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何事,一边道:“前辈这是何意?”一边脚踏自创步法,遁了开来。

    那骆生一拳未中,气急道:“何意?申家成了这等模样,你还有脸来问?”身虽影动,又一拳打了过来。

    肖逸登时一惊,暗道:“他怎会识得我?”

    说是一拳,只因其手短脚短,就好一团肉球撞了过来,劲风凛冽,气势磅礴,若被撞实了,不死也得重伤。

    肖逸不敢怠慢,但是自觉有愧,又上门是客,不得还手,只得再往后退一步,让了开来。

    那骆生两击未中,直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时,申亦柔忙喊道:“骆叔叔,都是自己人。”

    那骆生啐道:“谁和他是自己人?自私自利,不顾家人,也敢有脸回来。”

    肖逸听其说的话重,当即不悦道:“有什么恩怨,还请前辈先说清楚,若是一味蛮打,口出不逊,晚辈也不客气了。”

    那骆生道:“不客气又怎样?吃我一剑。”口中说的是“剑”,但是仍旧是一拳攻来。

    肖逸久经沙场,心思机敏,顿时警惕心大起。一边向旁让开,一边运神于剑,暗中召唤通天剑。

    果不其然,待其拳风临近时,突然变作一柄晶莹长剑,倏地当胸袭来。

    “天罡剑法。”肖逸也曾习过此套剑法,登时认了出来,不过仔细辨别,却与自己所使颇有不同。

    天罡剑法属于儒家君子剑法智、仁、勇三重剑法中的勇剑。只因“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是以肖逸未学智剑、仁剑,直接修习了勇剑。因为没有“仁心”做基础,其勇剑只是勇猛而已,少了许多变化,威力也大打折扣。也是他后来领悟了浩然正气,筑基仁心,才渐得其道,威力渐长。

    但饶是如此,也无法与这位孔门大家相比。只见其剑有三分灵动,三分厚重,四分勇猛,竟融智、仁、勇三重境界于一剑之中,勇中有仁,仁中有智,三者相辅相成,使得剑威大增。

    智、仁、勇,三者合一,如此勇剑,方是真正之勇剑。

    肖逸一见此剑,就激动非常,虽处于险境之中,仍不忘赞道:“好剑法!”

    骆生冷喝道:“接下我一剑再说。”待到近身,手腕一旋,突然旋出数十个剑花,分出不同方向攻来,将肖逸完全锁定。

    那剑花看似轻灵,实则蕴含了凛冽劲气。能将勇剑用得如此轻巧,举重若轻,足见其对勇剑的理解之深。

    在外人看来,到了此时,肖逸已完全笼罩在剑影之中,根本无处可躲。即便反击,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而且,肖逸也好似傻了一般,怔怔地往望着来剑,不闪也不避。

    申亦柔识得此剑的厉害,急叫道:“骆叔叔手下留情。”

    在旁的一些申家佣人也面露担心之色,急忙叫道:“小心!”

    那骆生则置之不理,道:“若连此剑都接不下,也敢重回申家?”

    剑气如虹,眼看肖逸就要血溅当场,申亦柔原本已十分虚弱,心中一急,登时晕了过去。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肖逸身形突然一晃,左脚如虎奔,右脚如龙形,也不见其如何闪避,竟瞬间从剑影中走了出来。

    那骆生来不及收招,仍旧一剑刺了下去。毋庸赘言,自然刺了个空。

    在场众人,包括那骆生在内,谁也没有看清肖逸是如何避开的此招,无不大吃一惊,感到匪夷所思。

    肖逸微微一笑,暗道:“龙形步果然玄妙非常。”口中则赞道:“此剑集智慧、仁义、勇武为一体,乃真君子之风。晚辈受教了。”

    他刚才所使步法正是刚习会的龙形步。正是有此步法作为依仗,他才有恃无恐,完完整整看完了这一记天罡剑法。

    那骆生愣了一愣,却又啐道:“只会些偷鸡摸狗的本事,算什么正人君子?”

    肖逸无奈的摇了摇头,语气一变,道:“晚辈是客,该当礼让三招。若是骆前辈一味为难晚辈,晚辈只好还手了。”

    那骆生冷笑道:“有种就打败骆某,莫要只说大话。”

    肖逸道声“好”,心念一动,通天剑一声清啸,祭炼在半空,而后道:“那就请骆前辈接我一剑!”

    英气飞扬,豪气万丈。

    在场之人,谁也不知其自信来于何处,不禁面面相觑,相顾愕然。(未完待续。)

第588章 君子剑法

    “好,有种!”那骆生不仅不恼,反而大赞道。他也看出通天剑的不凡来,忙收起狂妄之心,凝神应对。

    然而,肖逸并未立即进招。只见其深吸一口气,闭目冥想片刻,才突然把眼一睁,道:“接招。”手臂前伸,一把抓住剑柄,浩然正气勃发,凛然刺了过去。

    “天罡剑法?”这次轮到那骆生惊讶。

    他刚刚使过天罡剑法,对此剑再了解不过,可以说,要破此剑易如反掌。

    高手对决,胜负只见一念之间。肖逸竟敢临时抱佛脚,使出对方的拿手剑法,岂不是自寻死路?

    在场之人见状,也倍感惊疑,不知肖逸意欲何为。

    然而,待肖逸手腕轻旋,挽起数十个剑花后,那骆生突然感到一丝不妙,惊讶道:“不对,这不是天罡剑法。”

    只见这一剑的形态与骆生所使的天罡剑法一模一样,可是其剑意却大相径庭。

    骆生那一剑,三分智、三分仁、四分勇,虽融合智、仁、勇三重境界,但还是以勇为主导。因此,才不失其勇剑之意。

    反观肖逸这一剑,其剑中亦融合了智、仁、勇三重剑意,可是仔细体会,却根本分辨不出,几分智、几分仁、几分勇。只因三重剑意一般相等,相和相冲,竟使得剑意呈现平和之态,完全没有了勇武之意。

    骆生道:“失却勇武之意,如何堪称勇剑?”

    肖逸凝神控制剑意,一边继续刺出,一边道:“勇在心,而不在形。我心自有勇武之意,又何必让外人知晓。”

    骆生一愣,虽不能尽解其意,但心中也激起了一丝涟漪。

    只见肖逸手腕不停轻转,剑尖就不断激起剑花,一生十,十生百,百生千……须臾之间,漫天皆是剑花。

    剑花绵连不断,将骆生全部笼罩在内。

    骆生看着眼前之景,手中握着长剑,却不知该如何出招。因为,眼前所有的剑花都给人一种奇怪之感。看似柔弱,但若想以强欺弱,其意中立时又有一种勇武之意传来;若说更猛,却又剑无所指,对人根本没有攻击之意。

    骆生外貌粗犷,心思却细,悟性也极高,看了片刻,登时大惊道:“君子如玉,外润而内坚,含蓄而自持。这才是真正的君子剑法。”

    顿时,骆生内心如同翻江倒海,再也无法平静:“儒家弟子,沉心儒学,为追求那智、仁、勇境界,甘愿穷尽一生。然而,何为智,何为仁,何为勇?子曰:‘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不惑、不忧、不惧,其实孔夫子早已将解释清楚,只是我们理解错了。”

    骆生内心所想,外人固然无法理解,只怕大多儒家弟子,也是不能尽解。

    儒家入世,其学问中处处透着积极进取之意。如何体现进取?唯有由内而外,展现于世人。儒家重礼,对行为举止要求严格,十分注重外在形象,也有此原因。

    儒家弟子深得传承,但凡做事,无不奋发求进,注重表象。故而,儒家弟子总是亮丽光鲜,举止得体,给人以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之感。

    在此影响之下,儒家弟子对智、仁、勇的追求上,也是如此。不仅要自身达到智、仁、勇的境界,而且要世人知道自己达到了智仁勇境界,如此,方能己立立人、己达达人。

    也正如骆生所使用的天罡剑法一般,其剑法融合了智仁勇之意,造诣已然极高。可是为了展示其勇,其剑法中总要突出勇武之意。否则,好像失却了“勇武”似的。

    长久以来,儒家弟子一直遵循此道。可是追本溯源,重新领会孔夫子之言。“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其实所指的乃是人之本心,并非人之表象。

    不惑,即是智;不忧,即得仁;不惧,即为勇。只要内心不惑、不忧、不惧,即便无人知晓,也是大智、大仁、大勇,故而世人又有“大智若愚,大仁若厉,大勇若怯”之说。

    真正的智、仁、勇无须刻意表现,无论世人如何视之,我自恒然不变,此谓君子之风。

    这时,骆生从面前的剑法中真真切切感到了何为君子之风。说其柔弱,其内却有一股坚强之意;说其轻灵,又令人感到十分厚重;说其无攻,但是一步步压迫过来,令人无从反击。

    此次,轮到骆生呆立不动。他并非如肖逸一般,在仔细观摩其剑法,只是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反击,真真切切没了办法。

    肖逸仍旧在挽着剑花,攻势不疾不徐。但是在骆生看来,剑花一步步逼将过来,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战而屈人之兵,好,好,好……骆某认输了。”就是剑花进入其三尺之内时,骆生突然开口道。

    “认输?”申家众人无不大惊,惊愕地望着骆生,感到不可思议之极。

    在申家人眼中,骆生从不知“输”为何物。申家的一次次麻烦,都是他挡在前面。多少次徘徊于生死边缘,宁死也不会说一个“输”字。

    但是今日,骆生竟然开口认输了。

    肖逸闻言,微微一笑,收了剑法,而后恭敬道:“得罪之处,还望前辈海涵。”

    申家众人齐刷刷望向骆生,皆担忧不已,生恐其接受不了失败的事实。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骆生不仅没有悲切之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接着,突然前冲,张开双臂,向着肖逸冲了过去。

    “我就知道骆总管不可能认输……”

    “骆总管徒手与人搏斗吗?”

    “骆总管失心疯了不成?”众人七嘴八舌,满腹惊疑,猜不透其意图。

    骆生冲得甚快,浑如肉球滚动,风声呼呼,攻击性甚强。

    但肖逸却平静视之,毫无退避之意。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惊疑声中,那骆生突然跳将起来,将肖逸抱个满怀,大笑道:“申家有此后人,申家先祖可以含笑九泉矣。”

    众人见状,这才知道骆生一开始摆出来的模样全是假的,目的是为了试探肖逸修为。不过,若是肖逸未通过试探,其结果另当别论。

    然而,就在众人松了口气,以为烟消云散,皆大欢喜时,那骆生突然大叫一声,嚎啕痛哭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589章 认亲

    今日一声哭,道尽十年殇。

    生死仅一念,日月最煎熬。

    骆生这一哭不打紧,竟引得院中众人尽皆痛哭开来。

    众人不分男女,无不泪流满面,嚎啕痛哭,其声悲切,令人闻之心酸。

    即便以肖逸心境之稳,也情不自禁地留下了泪水。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无须再用言语形容,肖逸已完全体会到申家这些年的心酸和不易。这些人能留在申家,不离不弃,也足见其忠义。

    哭声持续了顿饭工夫,方才渐渐落了下来。

    那骆生摸了一把鼻涕,登时笑逐颜开道:“申家总算熬出头了。”

    余人也围将上来,个个激动地喊“少爷”。

    那骆生指着众人,挨个介绍,道:“他们原是那边申家的佣人,后来府邸被季家收了去,不忍离去,就又投奔到了这边。”

    肖逸大为感动,感到道谢之言在此处显得十分无力。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乞儿,哪想到此处还有这么多家人挂念。

    一股温情在体内流转,令人倍感舒心。

    正当众人情浓之时,一声“逸儿”穿越众声,将肖逸惊醒。

    肖逸循声望去,只见院内棘树之下,站着一名端庄的中年女子。那女子挽着高髻,螓首蛾眉,凤目丹唇,穿着一身淡绿宫装,两手放于腰间,优雅娴静,处处透着高贵之气。

    肖逸愣了一下,第一感觉此女子是申亦柔之母,可是仔细一看,又觉得申亦柔与之丝毫不像,心中不禁泛起嘀咕,不知此人是谁。

    这时,申亦柔已在两名下人的扶持下,往后堂而去。因到了申家地方,肖逸也未加阻拦。

    那女子虽保持着端坐仪态,但眼神中透着无限激动之意,缓缓向前走了几步,又唤了一声“逸儿”。

    肖逸仍感懵懂,不知该如何应答。

    那骆生道:“这是你的亲姨母申凤儿。”

    肖逸讶道:“亲姨母?”

    那申凤儿已然来到近前,满含热泪,凝望着肖逸,道:“逸儿……苍天有眼,申家有后了。”

    肖逸能清晰地感受到其情绪变化,从其身上可以体会到一种别处未有的真挚之情。心中毫无疑问,已然认定眼前这位女子就是自己的姨母。

    迄今为止,面前女子乃是自己世上最为亲近之人。

    他内心荡起层层涟漪,亦是激动不已。费了很大力气,方叫出那一声“姨母”。

    那骆生摸去眼角泪水,道:“你们母子先聊,我去看看柔儿的伤势。”而后安排家人各执其事,而后向后院去了。

    亲人见面,自有一番亲切。嘘寒问暖过后,那申凤儿声音颤抖地问道:“你父母可还安在?”

    肖逸摇了摇头,如实以告。

    申凤儿闻之,又是一番伤心。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又喜又泣道:“你能活着回来,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肖逸叹息一声,见其情绪稍稳,才忍不住问道:“敢问姨母,申家人为何一眼就能认出我来,你又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申凤儿道:“申逍逸,你父亲早在你出生以前,就把名字起好了。只可惜,眼看就到了出生时段,却出了天大的变故。”

    说着说着,又是两行清泪留下,而后又强忍道:“今天应该高兴才是,我们不说不开心的事。至于大家为何能认出你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就知道了。”拉着肖逸,转身向后院走去。

    肖逸满腹疑窦,但是对于这位世上最亲的亲人却毫无戒心,根本无须防备,任由其拉着。

    他难得有此放松的时刻,登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一路过了许多屋舍厅堂,越行越深,到了一处庙堂,抬头一看,匾额上写着“申家祠堂”四字。

    进了祠堂,只见其内十分宽阔,刚进门的供桌上摆着一个“申家列祖列宗”的排位,其后由高到低、由低而外,层次分明地摆放着各申家每一代中家主的名姓。

    奇怪的是,每一处都是两牌并立,使得偌大的祠堂也微觉拥挤。

    只听申凤儿解释道:“由于那边申府被占用,我只好将两边的祠堂合并。”

    肖逸暗道:“原来如此。”

    一路看将下来,到了右下角最后位置,赫然摆着“申霖远”、“申霖靖”两个牌位。

    无用去问,一个是自己父亲,另一个则是申亦柔父亲。

    肖逸再也忍耐不住,当下就要拜倒。

    儒家注重祭祀之礼,申凤儿忙在旁帮忙,为其焚香祭祖。之后,肖逸三叩九拜,落了两行热泪,这次起身。

    申凤儿也跟着拜了一拜,又带其来到祠堂后面。

    这时,只见墙上挂满了画像。画像中人物或老或少、或胖或瘦,但无不惟妙惟肖,神情生动,跃然纸上。

    肖逸心中一动,直接向最后面看去。一看之下,登时心生震动,不已自己。

    到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年长之人或申家之人一见自己,就能认出自己是谁。

    只见画像中父亲申霖远的模样竟和自己一模一样,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父子如此相像,也属罕见。不过,另一方面原因则是,申霖远离开申家时也是刚二十岁出头,与肖逸当前年纪相仿,父子几乎处于同一年岁,相似度也极高。

    看到父亲画像,过去一些难以理解之事,终于烟消云散,清朗过来。

    他心思机敏,顿时感到一丝不妥,忙问道:“姨母,孔门现在对申家是什么态度?”

    申凤儿脸色登时一变,道:“当年,季门主已下令要封杀申家中申党一脉。可是考虑你母亲的原因,又最终收回成命,只说封杀申党一脉所有男丁。因此,我才逃过一劫,寄宿在此。”

    肖逸问道:“我母亲和季门主是什么关系?”

    申凤儿道:“你母亲是季门主的亲妹妹,往日兄妹感情极好。封杀申家男丁一事,也是季门主因爱生恨所致。”

    肖逸暗道:“想不到季门主还是我的亲娘舅。”

    此时,他已感到了极大的危险。他大摇大摆来到孔门,一路上不知被多少孔门弟子发现,其中不乏上年纪者。那端木霖庭就曾认出了其身份。

    若是他回到孔门的消息传到季门主耳中,孔门岂能饶他?(未完待续。)

第590章 门主之争

    孔门之主虽是亲娘舅,但是肖逸知道,到了季宏仁那等地位,已然顾不得太多亲情。

    肖逸心中忧虑,沉默不语。

    申凤儿经历家族大变,阅历颇丰,登时看出其意,道:“你暂时不必担心,季门主外出游历,已有数年不在门内。他那公子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从来不参与门内之事。即便你回来的消息传出去,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肖逸道:“如此甚好。”心中稍安。

    但申凤儿紧接着又道:“申家也不能一直不明不白地苟活,是非黑白,总要有个说法。再有两个月就是孔圣人一万年诞辰,届时孔庙会全面开放。我们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存放龙印之地。这次,即便没有你回来,申家也会孤注一掷,彻底查一查二十年前那件往事。到时,申家即使覆灭,也在所不惜,总好过这般忍辱偷生。”

    说到后来,其身上亦燃起一股浩然正气,决绝之意委实巾帼不让须眉。

    听申亦柔讲,其父亲申霖靖就是夜探孔庙,从此未归,这足以说明孔庙之凶险。申凤儿欲率众探查孔庙,显然是存了拼死之心。

    肖逸见状,倍感赧颜,忖道:“我一直遵循自然之道,倒少了为人当有的重义轻生、视死如归的精神。”

    既说到那件往事,肖逸终于难挨不住,急切地问道:“姑母可知那场变故的实情?我父亲……我父亲是否当真是盗窃龙印之贼?”

    这个疑问他已藏了许久,一路来虽刻意不去多想,但也总好似有一颗大石压在心头,令人好生难受。

    因心中关切,问话时不禁嗓音发颤,担心之极。问过之后,又紧紧地盯着姑母,唯恐从其口中说出那些令人害怕的字眼来。

    此生以来,肖逸还从未如此紧张过。

    然而,申凤儿并未立即回答。先是轻身一叹,而后转身望着申霖远的画像,怔怔发呆。

    良久之后,方才说道:“此事关系重大,其内还有许多瓜葛,是非恩怨我具体也说不清楚,只能经过这么多年打探,从旁人口中听到不少,但也不知真假。”

    肖逸道:“还请姑母将所知之事告之。”

    申凤儿再轻叹一声,竟莲步轻移,出了祠堂。

    肖逸深知其心情沉重,也不便再问,只好默默地跟在其后。

    祠堂西首有一座小屋,里面存放一些祭祀物品,还有桌椅和铜镜,在祭祀前可在此临时整理衣物。

    此屋虽不常来,但是其内收拾得十分停当,桌椅一尘不染,足见申家佣人之勤。

    申凤儿先行坐定,又示意肖逸坐下,这才道:“申家变故应该从二十多年前的那场门主之争说起。”

    “门主之争?”肖逸吃惊道。

    申凤儿微微颔首,继续道:“孔门之主十年一换,为的是激励诸家弟子奋发向上,敏求好学,不断进步。所以,孔门内每十年举办一次大比,凡孔门弟子皆可参与。经过重重笔试,只要最后一人能将现任门主击败,令其心服口服,便可升任新一任孔门之主。”

    肖逸点头道:“儒家此举确有激励之效,与道家‘天下有德者居之’之道也不谋而合。”

    申凤儿尚不知肖逸心性,见其开口即论道,颇感惊讶,但心情沉重,凄然一笑,不岔话题道:“在申家发生大变的前两年,你父亲便参加了一场门主之争。”

    肖逸暗道:“果不其然。”

    只听申凤儿道:“申家因为兄弟联手而兴,但是万年来,始终不温不火,无论学问还是修为,都处于中等,根本不敢妄想孔门之主的位置。可是自从出你父亲出世之后,一切情况都发生了变化。你父亲五岁能赋诗,七岁便领悟了浩然正气,人称‘神童’,享誉青州。之后,你父亲更是不负家人期望,修为一路飞涨,到十二岁已修完君子剑法,并将浩然正气修炼到了第六层,获得外出游历的资格。”

    说到此处,申凤儿脸上显出自豪之色。

    肖逸却是又敬又愧,心道:“父亲十二岁已修为大成,外出游历。我十二岁却还懵懂无知,在村中讨饭,愧对申家列祖列宗呐。”

    申凤儿顿了顿,道:“你父亲游历回来,修为又自大进,同辈之中,已无敌手。而且,学问大涨,但凡辩论,无人能过三合。孔门上下,无不心悦诚服。当时孔门之主乃是现任门主季宏仁之父,亦十分欣赏你父亲,遂将女儿下嫁于申家。”

    肖逸脑海中浮现出父亲依着母亲石碑的模样,情难自禁,泪流满面。

    申凤儿道:“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你父亲就是下一任孔门之主。对孔门弟子而言,升任孔门之主并非为了权位,而是为了证明自身境界之高操,并以此为起点,继往圣绝学,开万世太平,走上自我成圣之路。”

    申凤儿越说越快,情绪渐涨,颇为激动。可是听者却十分平静,颇不以为然。

    肖逸眉头微皱,心有异议不吐不快,不禁道:“成圣和作为孔门之主应是两回事,怎能一概而论?我听闻诸家典故,大凡圣人皆是经历世间万苦,方才感悟至深,最终被世人尊为圣人。而且,圣人皆是成圣之后,方才成为一派之主,并非是成为一派之主,而后才修为圣人。如此行径,本末倒置,岂能成圣?”

    申凤儿惊愕地望着肖逸,恍惚间好似兄长再生,片刻之后,才如梦初醒道:“你为何与你父亲口气一般无二?”

    肖逸也颇感惊讶道:“一般无二?难道我父母也是如此回答?”

    申凤儿点头道:“不错。恰逢门主之争,申家上下都要你父亲去参赛,你父亲却以这番话来回击众人。说道正是因为存了成圣之心,这才不能去参加门主之争。”

    肖逸讶然道:“难道我父亲游历之时,曾研究了道家之法?”

    刚才的一番话处处透着无为之意。他曾听玄悟真人讲过,其与父亲神交十数载,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语气中并未有太过怨怼,反而敬重之气较重。如此推之,父亲极有可能与玄悟真人有过交集,并修习过道家无为之道。(未完待续。)

第591章 未尽之路

    申凤儿略感惊奇道:“你怎知这是道家之法?”心中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她尚不知肖逸往事,在门口时见了肖逸所展露的浩然正气,直以为其是正宗的儒家弟子,却不知肖逸比之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肖逸知其心思,赧颜道:“侄儿乃是道家弟子。”当下将入道家之事简略说了。

    申凤儿听后,心中一软,轻抚道:“让你吃苦头了。你能自学成才,自行领悟浩然正气,足以说明你骨子里还流淌着我儒家血液。浪子回头金不换,今日之后,只要你潜心从儒,还为时不晚。”

    肖逸见惯了门派之见,也不愿多言,遂含糊应诺,暂时应付过去。

    申凤儿见其你态度诚恳,颇感欣慰,继续道:“当时,为了使你父亲前去参加门主之争,你爷爷不惜将其赶出家门。”

    “我爷爷?”肖逸第一次听到“爷爷”,颇感意外。

    申凤儿凄惶道:“当时,你爷爷还健在,后来龙印事发,为了护送你父母逃离青州,不幸身亡。”

    肖逸双拳一紧,道:“原来都是因为龙印石。”

    可以想象,申家从鼎盛之态突然家破人亡,作为未亡人,该经受多大的精神折磨。难怪申亦柔父亲申霖靖誓死也要为申家洗刷冤屈,申凤儿作为一介女流,也不愿继续苟活于世。

    申凤儿收拾心情,才继续道:“后来,在你母亲的劝导下,你父亲才终于答应了参加门主之争。”

    肖逸叹道:“父亲虽答应参加,但是其心中无争,在儒家看来,处处透着消极之意,与儒家入世格格不入,只怕即便胜了大比,也无法担任孔门门主吧?”

    申凤儿暗道:“果然是骨肉相连,一脉相承,只盼你不要步了你父亲的后尘。”而后,点头道:“不错。你父亲学识广博,满腹经纶,无须动手,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就一路过关斩将,将所有对手击败。当时你娘舅季宏仁也参加了门主之争,到了最后,毫无悬念地,他二人成了最强的竞争对手。”

    肖逸叹息地摇了摇头,已然猜到一些结果,问道:“可是季门主胜了,但表现不好,不能令孔门弟子信服?”

    申凤儿道:“比试分了文武两场。文试时,面对诸多考验,你父亲无须思索,侃侃而谈,令儒家上下无不钦服。那季宏仁虽然口才学问也是极佳,可是风头完全被你父亲盖了去。武试时,二人虽然都修炼到了浩然正气的第八层,但是你父亲已然摸到了第九层的门槛,比季宏仁又略胜一筹。然而,你父亲心中无争,处处手下留情,竟大战了一日也未分出胜负来。”

    肖逸心中钦服道:“大凡比试,我虽心中无争,但总要尽最大努力。而父亲不仅无争,而且心存仁义,处处给对方留下生机。此点上我不如他。”听到此处,略感奇怪道:“难道我父亲最后认输了?”

    申凤儿摇头道:“你父亲倒未认输。因为你父亲修深厚,内力绵绵不断,越到后来,优势越大。他虽处处留情,季宏仁想要胜出也不容易。最后比试至深夜,时任门主见仍无结果,就宣布以平局结束。”

    肖逸更奇道:“平局?武试平局,文试我父亲占了上风,结果应是我父亲获胜才是。”

    申凤儿道:“时任门主虽是季宏仁父亲,但是其为人正直,不偏不倚。按照文武二试结果,也就宣布你父亲胜出。之后,你父亲只要接受了门主考验,就可成为下一任门主。”

    肖逸眉头一皱,忽然闻道:“可是因为父亲言论中不尽是儒家之道,被人诟病,又取消了资格?”

    申凤儿投来赞许的目光,点头道:“正是。当时季家在位,总有些人向着季宏仁,于是就指出,说你父亲的道论中,参杂了别家之道,其心不纯,不能胜任孔门之主。”

    肖逸听出其话中颇有怨怼之意,他则不以为然道:“我若是儒家弟子,听到他人脱离了儒家之道,估计也要横加阻拦。不过,我接触儒学以来,发现儒家和道教之间有颇多联系,许多道理相通。我想父亲被人质疑,应该是其在论道时,还参与别家之法吧?”

    申凤儿倍感惊奇,越来越绝对面前之人的可怕,点头道:“因为是儒家最为紧要的门主之争,所以现场还邀请了许多九大门派之人观礼。听他们说,你父亲言谈之中,几乎涉略了诸家之道。”

    闻此,肖逸长吁了口气,道:“原来如此。”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是因为半路出家的原因,思想纷杂,常对诸道提出质疑,从而越涉越深,到了今日融合诸道的地步。到此时才知道,原来父亲从小就在自己脑海中灌输了诸道思想,虽然许多记忆已经尘封,但是潜意识始终存在。

    他感觉自己是在父亲未尽的大道上行进,无论何时,身边都有父亲的影子相伴。

    想到此处,心中生起一股温暖而自豪之意,心道:“我从来都不是没人管的小乞儿,无论何时何地,都有父亲陪着我。”刹那间,心底深处的那丝自卑之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心中暗道:“父亲,你看逸儿如何融合百家之道。我要让天下人知道,当初你是对的,这世界唯有融合百家之道,才可能避免天劫,永续长存。”

    申凤儿哪知道他已神游天外,续道:“但见有人提出质疑,余下之人登时纷纷附和,要求取消你父亲挑战门主的资格。当时,你爷爷暴跳如雷,与众人争辩,但是架不住对方势众,最后,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至此,你爷爷便有了心病,修为不进反降。后来,你爷爷无法突出重围,死于非命,也与此有关。”

    肖逸默哀片刻,道:“我爷爷同心,我父亲却未在意吧?”

    申凤儿道:“确实如此。你父亲站在台上,面对诸多质疑,始终面露微笑,如谦谦君子一般,不争也不辩。后来,很多人都赞你父亲涵养之高,但是你父亲告诉我,他根本不在乎。”(未完待续。)

第592章 往事

    申凤儿继续道:“后来那季宏仁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孔门之主,但是天下人皆知道,季宏仁并非依靠真本事当上的门主。而且,上一代门主让位时,为了拉拢你父亲,特意授予学子监祭酒职务,以辅助季宏仁。可是,季宏仁并非心胸宽广之人。从此,季家和申家的梁子就算结下了。”

    肖逸叹道:“原本是一家人,为了一个名头却闹得视同仇敌,何苦来着。”

    申凤儿道:“早知如此,何必强求你父亲去争什么门主之位。”顿了顿,又道:“不过,得了一个祭酒的头衔,申家也算风光了两年,达到了鼎盛时期。”

    肖逸不禁问道:“那季宏仁虽对我父亲抱有成见,但是以我父亲之性,应处处忍让,不会与其为敌才是。后来,为何造成这步田地?”

    申凤儿道:“你父亲心情绵和,与人为善,人缘极好。他当上祭酒之后,也不愿白落了头衔,更想化解与季家的关系,于是帮衬着季宏仁,办太学,教子民,发扬儒家之道。可是,没想到,时间一久,你父亲人脉愈来愈广,威望也愈来愈高,不仅没有化解两家嫌隙,反而进一步激起了季宏仁的嫉妒心,使得关系进一步恶化。后来,大庭广众之下,二人竟到了见面不言的地步。”

    肖逸叹道:“君子以君子之心来看待小人,小人却以小人之心来度君子之腹。小人就是小人,在其眼中,君子一切善意都会变成恶念。所以,对待小人,理应用非常手段,而不是道德感化。”

    申凤儿大为惊讶,想不到这位不到二十岁的侄儿竟如此深谙世道,叹道:“你父亲当时能有你这般明白,也不至于造成今天之景。”

    肖逸叹道:“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准呢。”又问道:“后来呢?”

    申凤儿道:“二家如此关系,达一年之久。直到有一天,季宏仁突然态度大变,竟主动到申府来寻你父亲。从此之后,季宏仁和你父亲竟关系大好,不是你父亲到孔庙去寻季宏仁,就是季宏仁来寻你父亲,常常形影不离,好比亲兄弟一般。”

    肖逸问道:“他二人可是在秘议什么事情?”

    申凤儿点头道:“不错。时间一长,人们也发现了二人的奇怪之处。二人经常私下里讨论什么问题,神秘兮兮,每当旁人靠近,就会立马停止。对此,外人不明就里,各种猜测皆有。”

    肖逸心中一动,道:“可是和龙印有关?”

    申凤儿心头一震,愕然道:“你怎会知晓?”

    因为龙印之事甚为隐秘,直到今日,世人也只知道儒家负屃印丢失而已,对于龙印有何用处、为何丢失,一概不知。她也是后来在人们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到申霖远提前参与了龙印研究,而肖逸则无缘无故将事情联想到龙印之上,自然令其惊讶无比。

    而她又怎知道,对于龙印之事的了解,世上能出肖逸之右者,确实寥寥无几。

    肖逸也不便多说龙印之事,只是道:“我听闻,在我父亲取走负屃印之前,曾有人试图盗取龙印未果。”

    这次,申凤儿更为惊讶,道:“竟有此事?”

    肖逸顿时明白,当年玄悟真人和鬼谷子惊醒负屃龙魂之事被季宏仁掩盖了下去,外人至今仍不知内情。而对于玄悟真人和鬼谷子盗取龙印之事,事关门派纷争,弄不好可能再次引起血腥冲突,他也不便多做解释,于是含糊道:“我也是偶然间听到一些消息。听说,有人试图盗取龙印未果,从而使得季宏仁发现了一些龙印之秘。我猜想,此秘事关重大,非季宏仁一人所能参悟。他这才情不得已,找来悟性远高于他的父亲,共同商讨。”

    申凤儿霍然开朗,道:“若果真如此,那很多事情就能说的通了。”顿时对这位侄子刮目相看。

    见肖逸并无意多说龙印之事,遂接着道:“二人关系突然转好,令外人猜疑不已。从那时起,你父亲也变得神秘起来,甚少和家人沟通。在我记忆之中,你父亲自此再未笑过,每天都是一副忧心忡忡之态。”

    肖逸深有体会,心道:“人只要一涉略龙印之事,许多事情都将身不由己。”

    只听申凤儿续道:“有些时候,你父亲进入孔庙,一待就是数日。令人倍感不解,至今想来,应在孔庙内研究龙印石。”

    肖逸突然有些担忧,暗道:“但愿是父亲迫不得已才盗走了龙印。”

    申凤儿道:“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一段时间,突然有一天你父亲怒气冲冲而回。回来之后,就和你爷爷关在屋内,一谈就是三日。三内力,二人足不出户,行迹可疑之极。你母亲甚为担心,就派人去季家打探。一探之下,令人更为担忧。原来,你父亲和季宏仁大吵了一架。听说二人吵的十分厉害,声波传出,将方圆百步之内的花草花盆尽皆震裂。但是由于设了禁止,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二人因何吵架。”

    听到此处,肖逸不禁暗自担心道:“但愿父亲没有被龙神之气冲昏头脑。”

    他虽对自己父亲甚有信心,可是对于修真之人而言,龙神之气诱惑太大,谁也无法保证不越雷池一步。

    申凤儿又道:“你父亲和你爷爷谈论之后,你爷爷也换上了一副忧心模样。之后,你父亲再入孔庙,却吃了闭门羹。从那时其,他几乎每日都要进孔庙一次,可都被季宏仁拒之门外。当时,我看着心中窝火,还曾与你父亲挣扎,要他不要再去孔庙。可是你父亲根本不听,只说我不懂,仍旧坚持每天去求见季宏仁。”

    肖逸心中紧张之极,问道:“后来可曾见到了季宏仁?”

    申凤儿摇头道:“没有。”而后脸色突然一暗,悲痛道:“直到有一天深夜,孔庙突然发出一声巨响。我当时正在屋内修炼,亦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震感传来。接着,就听到你爷爷发出了警报。待我奔到前厅时,你父母已拜别了你爷爷,一脸急色,正要离去。”(未完待续。)

第593章 怀疑

    回忆到此,申凤儿陷入无限悲痛之中。

    顿了顿,她才继续道:“我和你父亲迎面而遇,还不等我问出口,你父亲只是拥抱了我一下,说道珍重,就急急忙忙而去。不一会儿,就有许多人御空而来,将申家团团围住,喊着要捉拿你父亲。我当时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听你爷爷说季家要杀你父亲,命令申家上下拼死抵抗。双方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肖逸心情沉重,不能言语。

    申凤儿哀伤道:“申家上下上百口人,但多数是些佣人和外门收入的儒家弟子,修为有限的很,怎会是季家的对手。不一会儿,就死伤了大半。”

    肖逸几乎能想象到当夜的血雨腥风,耳中似乎响起了惨叫之声,令人痛心不已。

    “后来,其他孔门弟子也陆续赶来,纷纷加入围攻申家的队伍。我当时完全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只听到季家人叫嚷着,说你父亲盗窃了龙印石。”申凤儿极其不愿回忆此事,神情痛苦之极,语速放缓,继续道,“那一夜,申家几乎死伤殆尽。对方估计是念在我是女流之辈,这才一时手软,未将我当场杀死。”

    肖逸一拳击在木桌上,不忿道:“季宏仁此举太也无耻,不问清青红皂白,就屠戮如此多条性命,如何敢称仁义之师?”又问道:“难道其他孔门弟子就没人出来说句公道话吗?”

    申凤儿凄然一笑,道:“成王败寇,这等时候季家势大,说了又有何用?后来听说,有很多家接受门主号令后,都拒绝围攻申家,没有到场。可能当时谁也没有想到,季宏仁当真敢痛下杀手,造成这样一个结果吧。”

    肖逸怒火中烧,恨不能早生二十年,阻止这场杀戮。

    申凤儿哀伤片刻,也目露仇恨之光,道:“当时,还有很多与你父亲交好之人,包括这边申府,都被季宏仁提前派人围了起来,只要他们轻举妄动,也可能遭来灭顶之灾。那一晚,你叔父申霖靖正好不在家中,这才没有因为一时之怒而同遭杀戮。不过,从这些事上可以看出,季宏仁早已有了屠灭申家之心,这才能布置的如此周全。”

    说到此处,申凤儿暂时住了口。屋内充满了悲伤和仇恨之气,异常沉闷。

    肖逸愤恨道:“我一直以为儒家乃仁义之教,那季宏仁身为孔门之主,应当是天下最仁义之人,那想到竟是一个心胸狭窄,妒意横生的小人。不诛此人,天下怎能太平?”一拳下去,那木桌终于化为齑粉。

    申凤儿见其怒极,忙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季宏仁已摸到了浩然正气第十层的门槛,实力不可小觑。你千万不可鲁莽行事。”

    肖逸则道:“自古邪不胜正,天道昭昭,自然因循。若是此人当真十恶不赦,我等必能寻到其破绽,将其除去。”

    申凤儿听其尚且理智,遂放下心来,顿了顿,目光突然转柔,道:“我还不曾问你,这些年你是如何过来的?你父母早亡,让你受苦了。”

    肖逸叹道:“刚才已和姑母讲过,我父亲死后,我独自走出大荒山,在一个小山村中乞讨,一直过了七八个年头。后来遇到兽潮,被道家弟子所救,这才有幸上了道家。之前并无可说之处,生活虽然清苦,但是比其姑母所受的煎熬来,我已是十分幸福了。”

    申凤儿摇了摇头,又喜又悲道:“我一直以为你父母没能逃脱季宏仁的追杀,双双死于冰刹海。若早知你们逃过一劫,我便是寻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们寻到。”

    肖逸反过来安慰道:“逝者已矣,姑母当宽心才是。”

    这时,申凤儿突然抬起头,惊疑道:“你是在大荒山长大?”

    肖逸点头道:“正是。”

    申凤儿又将肖逸仔细打量一遍,道:“这就奇怪了。天下人皆知,你父母逃离青州之后,一路南下,进入了冰刹海。在冰刹海一场大战,遭了毒手。后来,我托人打探细节,据说,那一场大战后,你父母深受重伤,却冲了出去,而后迫不得已逃向了冰刹海极南之地。那极南之地,到处都是洪荒乱流。但凡被乱流碰到,任你修为再高,也瞬间被绞杀。追击之人都是儒家高手,可此行中十之二三都死于洪荒乱流中。据那人回忆,他们是亲眼看到你父母投身进入一大片乱流之中。之后就消失了身影,绝无幸免之理。”

    忆起这些经过来,申凤儿眼神中充满疑窦,道:“而你却是在大荒山长大。大荒山和冰刹海相距十万八千里,就算你父母在洪荒乱流中活了下来,也不该甘冒奇险,纵贯整个九州,躲到大荒山去啊。”

    因为肖逸和其父亲长的极像,一眼见之,就能确定无疑。申凤儿心中激动,也未多想,此时纠其这些事来,又敢疑窦丛生,匪夷所思。

    肖逸曾听玄悟真人讲过冰刹海一战的经过,后来父亲使出御龙之术将众人击败。申凤儿所说之事中,并未提到龙魂之事,说明此事被刻意隐瞒,并未流传出来。

    这时,他知道申凤儿起了疑心,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知道姑母心中存有很大疑虑。侄儿初闻此事时,也曾心存怀疑,问自己是否当真是申家之后。可是,有一样东西,确让侄儿对自己的身世无可辩驳。”

    申凤儿忙问道:“什么东西?”

    肖逸并未立即回答,先遁入天人之境,探查四周,确保百步之内毫无人迹之后,又真气一催,在小屋内设下了结界,防止声音外溢。

    到了他这等修为,设置简单结界,犹如水到渠成,无师自通,并不需旁人特意教授。

    申凤儿见其所用手法并非出自儒家,而且所用内力是一股奇特真气,亦非浩然正气,不仅更为惊疑,暗道:“世上怎可能有人同时具备浩然正气和丹田真气?”

    而且,她见肖逸行止谨慎,更觉惊疑,下意识地微微后仰,提高了警惕。(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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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志之诸子百家介绍:
纯正古典仙侠,传承百家文化。 《九州志》以禹贡九州为布局,以寻求天道为主线,讲述了一个少年从学道、悟道、疑道,到总览百家之言,使道、佛、儒、墨、鬼、阴阳、妖、名、杂等诸家思想合而为一,最终实现九州一统的故事。 该书描绘了中华九州的宏大画卷,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波澜壮阔,修真体系独具一格,真情爱恋荡气回肠,最值得一看之处,在于重现了百家争鸣之盛景,映射了历朝统治之无奈,令读者品味故事之余,心有所感,收获良多。 喜欢传统、侠义、文化的朋友,请多多支持。九州志之诸子百家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九州志之诸子百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九州志之诸子百家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