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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云记全文阅读

作者:温岭闲人     宦海风云记txt下载     宦海风云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856还得继续啊

    少了一个将军,多了一个政客,这是常宁对刘铁红的总结。

    他象是对自己说的,又象是对旁边的刘月红说的,声音不高,刘月红没听明白。

    “小常,你在说什么呀?”刘月红笑着问道。

    “明知故问。”常宁坐到沙发,坏坏的笑起来,“刘姐,别说你不知道啊,今天来的不是将军,而是一个即将脱去军装走进官场的政客。”

    刘月红奇道:“咦,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在厨房里一直听着,没听他对你说起过他要脱军装的事呀。”

    “呵呵,我是谁啊,天事晓一半,地事全知道,铁口神算小半仙,将军也好,政客也罢,能瞒得了我的眼睛吗?”

    瞧着常宁的得意劲,刘月红说道:“那你猜猜看,我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常宁听了,咧嘴笑个不定。

    “你刘总经理嘛,当然是来和红星机械厂签订合作协议喽。”

    “还有那?”

    “嘿嘿,我们的刘总经理想她的老板了,乘机想来一回假公济私呗。”

    “去你的,我要是想来找你,用得着假公济私么。”刘月红推了常宁一把,“快说说,还有吗?”

    常宁笑着说道:“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知道刘大将军想脱军装,又要来找我,怕被他拉下水,所以,就跟着他过来了。”

    刘月红说道:“小半仙,算你说对了,我们的刘少将真的想转业从政了,他认为南边不打仗了,以后二三十年都会是和平年代,当军人没意思了,而且,他转业的事,你家老爷子已经同意了。”

    点了点头,常宁说道:“我说嘛,他敢来我这里,一定是老爷子默许或者同意的,当然,将军就是将军,一边完成老爷子交代的任务,一边想乘机拉我和他合伙,只不过你在旁边,他不好明说罢了。”

    “那你是怎么看出他想从政的呢?”刘月红问道。

    常宁笑着说道:“你没听见吗?他在这里坐了两个小时,滔滔不绝的说个不停,全是政治学来的破理论,有哪一句是和军人有关的话?我一直在观察他,现在还没有转业,他就把自个当成政客了。”

    刘月红又问道:“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呵呵,刘姐啊,你还不了解我吗?宁家越热闹,我躲得越远,以前么,二叔、三叔、表姑夫,都想当宁家二代的领头羊,现在又多了个刘将军,那还不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的啊,我怎么想的?我想坐宇宙飞船,躲到月亮去。”

    “格格,看来呀,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你担心什么?”

    刘月红说道:“担心你掺和进去么,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老爷子退出一线以后,有意无意的不理家事政事,宁家现在可以说是群龙无首,你呀,还是按老爷子为你定的方针,离他们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唉,眼不见为净?我能做到吗,刘将军想来拉我,二叔和表姑夫都把钉子安排到我的身边了,他娘的,我躲得开么我。”

    说着,常宁往沙发一躺,把双腿搁到了刘月红的身。

    理理头发,刘月红说道:“不过,刚才我听了老半天,有些方面你也可以学学,对你也是有用的么。”

    常宁斜了刘月红一眼,不以为然的说道:“学?学那么多干什么,许多无职无权的人过得还不是挺好嘛,我又不想吃一辈子的政治饭,学得太多了没用啊。”

    “小常,到了你这个份,想抽身而退是不大可能的,这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可别小看一个退字,假如真的走到了那一步,可就不是一个退字能够解决的事情了。”

    “呵呵,真有那么严重啊?”

    “是呀,肯定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是宁家三代老大,你要是走了,不但老爷子不会同意,而且宁家也会因此大乱,总之,这事也许你是无法理解的,在政治,这等于自乱阵脚,给对手以可乘之机,他们必将乘机对宁家进行打压,从而动摇宁家在华夏原有的地位。”

    常宁笑着说道:“刘姐,你也别装了,你是老爷子派到我身边的卧底,这些话,好象是老爷子跟你说的。”

    “格格,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刘月红笑着,身体也自然而然的粘到了常宁的身。

    “嘿嘿,娘们当卧底,卧到床去,他娘的,来一个办一个,来两个办一双,我照单全收。”说着,常宁的手,在刘月红的高山爬行起来,刘月红不退反进,自己的手也在常宁那里讨好起来,“刘姐,老爷子还说了些什么?”

    “问我,你就不能自己问他老人家呀?”

    常宁乐道:“你还不知道吗,老爷子很少当面评价人的。”

    “嗯,老爷子是跟我评价过你,他说你在这个体制内,其他素质都具备了,但就是缺乏一股狠劲,他老人家说,既然从政了,你做事就要有决断一些才行,这样做的目的,一是威慑,另一个就是让级看到你的决断能力,只要是第一把手,能当得牢当得好的,绝对都是杀伐果断之人,因为,他们如果不果断,就不足以担当第一把手的重任。”

    常宁微笑着说道:“我本来就不想当官,全都是人家逼的嘛。”

    “都当市长了,还说这个干吗,为了老爷子,你也得继续干下去。”

    “勉为其难,勉为其难喽。”常宁乐呵着说道,“干到底,一定干到底,刘姐,我保证把你也干到底,呵呵。”

    “……小常,人家,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别,别浪费时间了……”

    ……

    生活要继续,工作也不能不干。

    晚在家陪着刘月红,白天的常宁,既要应付繁忙的工作,还得面对纷繁的人事问题。

    如同军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旧的的人走了,新的人来了,市委大院还是市委大院,它仍然是政治中心和权力核心。

    锦江市的领导班子换了一茬,可是一把手和二把手还是余文良和常宁,在市委大院里的绝大多数人看来,锦江市一点都没变,还象东北的地方戏,二人转,万变不离其二,而且,经过一糸列变故之后,两个人似乎比以往更加团结和默契了。

    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关糸,不但能决定整个班子的凝聚力和战斗力,从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个地方发展的决定性因素。

    当然,锦江的领导班子里,依旧是市长强记弱的局面,尽管现任省委记是余文良的靠山,但实际,原宣传部长刘洪敏的调走,原市委办主任黄国庆和付市长周志群的倒楣,他的势力反而被削弱了。

    更为重要的是,余文良最为倚重的人,锦南区区委记刘海波,因为危机关头给省委记写了一封信,此事被曝光以后,刘海海波背了对自己人落井下石的恶名,已经和余文良渐行渐远。

    余文良在锦江市收罗了不少人,可真正有实力的地方派干部,恰恰正是刘海波。

    按照原计划,刘海波是要调离锦南区区委记一职,进入市委大院担任市长助理的,市长助理的任命,市委有绝对的决定权,只要常宁同意,余文良完全可以拍板。

    但是,刘海波是个白眼狼,余文良还敢提拨他吗。

    整个常委会,余文良现在能说点心里话的人,只有市长常宁。

    拉着常宁在办公室的沙发坐下,余文良又是敬烟又是倒茶的,然后把刘海波写给原省委记仇兴华的信的复印件,递到了常宁的手。

    常宁看也不看,把信还给了余文良,微笑着说道:“政治的投机客,不用看也知道写了什么。”

    余文良点着点说道:“现在的问题是,本来要提拨刘海波出任市长助理的,现在怎么办?”

    “老余啊,有些话我早就想和你说了,可我怕说了,你又会心存芥蒂。”

    “说什么那,咱俩谁跟谁呀,正班长和付班长,我可告诉你啊,今天你要是还藏着掖着,我就不让你走了。”

    “呵呵,那行,反正你这里有好烟好茶,又不用处理公事,我就待在你这里了。”

    两个人笑过一阵后,余文良说道:“快说说。”

    常宁含笑问道:“我说老余,李省长荣升省委记后,你总得给自己重新定位?”

    “哈哈,还是瞒不过你嘛,你继续说。”余文良笑道。

    常宁说道:“省委常委会是满员了,可咱们省政府呢,周尚辉和张仁杰进入常委会后,只补了一位面派来的,还空着一位,其实那就是李记为你留的,只是,只是咱们锦江最近出了点事,现在的时机不太合适,但我敢肯定,那个位置就是给你留的,跑不了。”

    点着头,余文良说道:“小常,你说的确有其事,找你来,一是解决刘海波的事,二是请你帮我参谋参谋。”

    “这样啊……那我姑且说之,你就姑且听之,郑重声明,仅供参考,仅供参考啊。”

    余文良笑道:“愿闻其详。”

0857二人转

    常宁伸出两根手指头,在余文良面前晃了晃,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余,其实你现在啊,面临着一个大问题一个小问题,两个问题互相联糸不可分割而又相对独立,一个大问题,就是我刚才说过你自己的定位,你是把自己局限于锦江市市委记的位置,还是放眼长远胸怀宽广,把自己放在将来更高的位置,如果是前者,那你就得提拨刘海波,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在锦江工作,有些方面还需要刘海波的支持,如果是后者,那么,刘海波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余文良点了点头,微笑着问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呵呵,杀伐果断,没什么好犹豫的,对你来说,刘海波是政治的叛徒,他虽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叛逆行为,但他那封信,就是叛变的自白,在政坛,什么人都可以饶恕,唯有叛徒不能,如果你今天放过了刘海波,那么,组织部常务付部长何铁明他们就会寒心,明天就会离你而去,而刘海波呢,说不定还会旧病复发,成为你以后的心头大患。”

    沉默了一会,余文良问道:“那我该怎么打发他呢?”

    常宁思忖着说道:“市长助理的位置,是给干实事的人留的,不应该属于政治投机商,至于锦南区区委记,也不能交给一个不能让你放心的人嘛,总而言之,象刘海波这样的人,不能放在重要的岗位。”

    余文良明白了,常宁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把刘海波送入冷宫。

    常宁的决定,余文良不得不予以重视,不但因为常宁是二把手,更因为新的市委常委会里的力量对比,六位新成员初来乍到,立场不明,其余的五位,常宁、组织部长肖兰、万锦县委记陈茂云,是拆不了的铁三角,失去常宁的支持,就等于失去了三票,放眼整个常委会,余文良悲哀的发现,他没有自己的铁票,要想确立自己在常委会里的权威,他离不开常宁的支持。

    新老两位省委记在权力交接的时候,用心良苦,有意无意的设计了锦江市领导班子的势力结构,余文良离不开常宁的配合,常宁不能没有余文良的支持。

    “小常,我想过了,市政协还缺个付主席,我觉得刘海波同志挺合适的。”

    常宁又习惯性的微笑起来,“这个安排很合理,人尽其才嘛,我没意见,我支持市委的这个英明决策。”

    谈笑之间,刘海波的仕途,被一把手和二把手彻底的终结了。

    接着,一把手和二把手变成了菜市场小商小贩,开始了处级干部调整的“二人转”,明白人对明白人,气氛融洽,公平交易,有争有让,有说有笑,一份人事调整计划很快就出笼了。

    余文良问道:“小常,你对咱们的新班子,有什么看法吗?”

    “老余,你来问我?我还正要向你请教呢。”常宁捧腹直乐。

    “瞧你说的,十一个人有六个是新来的,超过了一半,摸不着啊,你至少还有一个老同事郑志伟,比我强哟。”余文良笑道。

    “你是说郑志伟,咱们新来的付记?”

    “对呀,我听他说,你们早在八年前的人民公社时期就搭过班子嘛。”

    “呵呵,我说老余,你是不了解,还是在故意的臊我啊?”

    常宁靠着沙发,咧嘴乐个不停。

    “怎么回事?我真不知道啊。”余文良说道。

    常宁不想掩瞒,花了十来分钟,说了他和郑志伟之间的故事,“……呵呵,这就是我和小白脸的故事,你现在了解了?”

    余文良心里松了一口气,常宁不是和郑志伟一路的,让他放心不下,要是这二把手和三把手抱成了团,还有他的好日子过吗。

    “小常,那他是针对你来的吗?”余文良含笑问道。

    摇了摇头,常宁说道:“那倒不至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官场是个大舞台,他没必要非得踩着我往爬嘛,说起来,我对他倒不太担心,毕竟是知根知底哟。”

    余文良点着头说道:“小白脸,他确实长得挺俊的,看着挺面善,希望不是笑里藏刀,要是个邵经国第二,那咱俩有得忙乎喽。”

    常宁呵呵的一笑道:“我跟你交个底,郑志伟这个人,能忍会熬,谨慎有余,魄力不足,不善来事不太搞事,有事躲着走,没事不嫌闷,有过不揽责,无过当成功,但是,千万记得,有了成绩,一定要分给他一点。”

    “哈哈,这不是好人嘛。”

    “呵呵,差不离差不离,要是再加一个老字,变成老好人,那就恰如其分喽。”

    余文良感叹一声后说道:“小常,还有其他五位,我这心里没底呀。”

    指着茶几那份人事调整计划,常宁微笑着说道:“咱们把它往常委会一扔,试一试,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路遥知马力,日子见人心,是驴子是马,拉到大马路跑一跑,咱们不就看出来了吗?”

    “小常,我也跟你交个底,其实,只要有你的支持,我就什么也不担心了,管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嘛。”余文良及时的抛出了绣球。

    常宁脸一整说道:“老余,你说出了我的心里话,我也正是这么想的。”

    “嗯?”

    “嗯。”

    余文良主动的向常宁伸出了手,两只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这曲二人转的开头唱得不错,离开余文良的办公室,常宁一边在记楼的走廊走着,一边开动小算盘拨拉起来,他知道,仇兴华走后,自己的处境变得相当微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做事风格,如果说前任省委记仇兴华是一杯不冷不热的白开水,那么,新记李玮青就是一杯浓浓的热茶,他是余文良的靠山,一旦自己和余文良有什么冲突,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紧紧的拉住余文良,创造条件把他攥在手里,是常宁思索后得到的唯一办法,只要和余文良协作一致,就能确保自己在锦江高枕无忧。

    组织部的办公区在记楼的五层,常宁到了五层,进了部长肖兰的办公室,肖兰的那个小秘周文静见是常宁,立即从椅子蹦了起来。

    “常市长,您,您好。”

    “哼,不好,我非常不好。”常宁板起了脸说道。

    周文静的小脸立即红了起来,“常,常市长,您,您哪儿不好了?”

    “呵呵,你这个秘怎么回事?那面怎么象个飞机场似的,不好看,不好看嘛。”

    一边说,常宁的贼眼死盯着周文静的胸脯,那面,的确够平的,一马平川,一览无遗。

    “常市长,您,您又来取笑我……”周文静红着脸,跺着脚垂下了头。

    周文静只有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组织部还不到半年,她给肖兰当秘,还是常宁的意思,他不准肖兰的办公室外间坐的是男秘,肖兰哪敢违背,这才把组织部办公室的周文静调了过来,小姑娘长得有些模样,就是山头矮了一些,便成为了常宁取笑的目标。

    “呵呵,傻丫头,常市长教你一招,找点棉花垫巴垫巴,不就有了吗,记住哟。”

    常宁坏笑着,不顾周文静的窘态,转身推门而入。

    肖兰正和谷芳芳一起,两个人坐在沙发说笑着什么,春天就是好,不冷不热的,两个女人都提前穿了裙子,人靠衣妆马靠鞍,瞅着就养眼多了。

    常宁咦了一声,坐到了肖兰的办公椅,“芳姐也在?你们两个在酝酿什么阴谋诡计啊?”

    “嘻嘻,正说你呢。”肖兰笑起来,拉着谷芳芳走过来。

    “说我?说我什么啊。”常宁好奇的问道。

    肖兰说道:“我和芳芳正在说,余文良找你,肯定是商量人事调整的事。”

    “是啊是啊,余文良现在是红人,我得反过来巴结他喽。”说着,常宁习惯性的将双腿翘到了办公桌。

    肖兰和谷芳芳的动作特快,条件反射的一人抱住了一条大腿。

    谷芳芳问道:“小常,你是怕拿不住余文良?”

    “没错,我是有些担心,我和余文良正在唱二人转呢,至于邵经国和那些新来的,暂时不足为虑。”常宁点头说道。

    谷芳芳笑道:“我们能帮你拿住余文良。”

    “你们?别吹了。”常宁笑道。

    “真的。”两个女人异口同声,语气坚定。

    宁立即重视起来,“快说来听听。”

    肖兰笑着问道:“小常,我们要是帮你搞定了余文良,你给我们什么奖励?”

    “他娘的,三天不打,房揭瓦,你们嘴里说帮我拿住余文良,怎么先拿起我来了……呵呵,虽然是犯规,但只要你们真的帮我拿住了余文良,我答应给你们奖励。”

    “先说奖励。”谷芳芳坚持着卖起了关子。

    “呵呵,说,要什么奖励?”

    肖兰说道:“小常,其实,我们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们只是希望,这次刘月红经理正好在锦江,想请你帮我们引见引见。”

    常宁松了一口气,这要求不高嘛。

    “行,我答应,只要你们帮我拿住余文良。”

0858余文良的软肋

    有时候,女人的计谋比男人多,也比男人的招管用,瞅着肖兰和谷芳芳这么胸有成竹,常宁半是好奇半是将信将疑,三人行必有我师,不妨让她们说来听听,不管是损招狠招毒招,反正没有他批准,就都是用不的招。

    至于肖兰和谷芳芳的要求,其实并不高,常宁本来就想把她们引进自己的圈子,经过了这么多次的“考验”,她们应该符合标准了,让她们融入自己的核心圈子,是水到渠成的事。

    “快说快说,再卖关子的话,本市长要不高兴了。”常宁端着脸催道。

    常宁不高兴,后果很严重,肖兰和谷芳芳当然不敢怠慢。

    肖兰问道:“小常,次黄国庆他们三人被省纪委调查,牵涉到余文良的老婆李红玲,他们两口子为此吵了一架,是不是你从中帮忙,把李红玲堵在省城,让她不敢轻易再回锦江的?”

    常宁点着头说道:“是有这么回事,老余那个老婆,整个就是掉进钱罐子里去了,见钱眼开,见礼就收,还变相干涉老余的工作,她要是继续待在咱们锦江,老余早晚得被她给耍回老家,要么就去铁窗里喝二两稀解去,毕竟老余是我的合作者,帮他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光凭这个人情,咱们也拿不住他嘛,再说了,我不能做出尔反而的小人。”

    肖兰微笑着说道:“你是君子,大大的君子,我们可不会让君子去当小人。”

    “呵呵,那是那是,本市长向来就是个君子嘛。”说着,君子的双手,一手一个,搂住了两条细腰。

    谷芳芳说道:“小常,我们的办法要想实施,和你对余文良的帮助密切相关,故而兰姐才提起次的事情。”

    “哦,是吗,怎么回事,难道说,又被我给歪打正着了?”

    谷芳芳点着头笑问道:“我问你,李红玲请了长假待在省城,那余文良家还剩下什么人?”

    常宁耸耸肩说道:“那不就剩下余文良吗,光棍一条嘛。”

    “嘻嘻。”两个女人笑了起来。

    “哎,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们两个别跟我说什么美人计哦,你们可是我的承包田,不能转包的哟。”常宁嚷嚷了起来。

    谷芳芳红着脸,拧了常宁一把,嗔道:“去你的,尽想歪事。”

    “嘿嘿,跟你们在一起,我看只能用我的枪说话。”常宁坏笑着,双手早进入了崇山峻岭之中。

    两个女人被逗得兴起,玉手飞舞,展开了剧烈的反击。

    双手难敌四手,常宁只有求饶的份,“同志们,我投降,我投降……唉,他娘的,还是人多力量大哟……”

    谷芳芳格格的笑道:“谁让你先惹我们的,我们火起来了,你说咋办呢?”

    “先谈正事,先谈正事好吗?”常宁倒在椅子讨着饶。

    还是肖兰稍微矜持一点,先撤回自己的双,又对谷芳芳说道:“芳芳,听小常的,咱们先说正事。”

    听了肖兰的话,谷芳芳才松开了常宁。

    点一支烟,吸了几口,常宁看着肖兰问道:“兰姐,你们刚才是不是说,余文良乘着老婆不在,来了一曲老骥伏枥志在娘们?”

    肖兰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是呀,我们敢肯定。”

    “哦?谁?老余他跟谁?”常宁一下来了精神,兴致勃勃的问道。

    肖兰问道:“你刚才说,李红玲回省城了,余文良家就剩下一个人了,你再想想,他家里还有谁?”

    想了想,常宁摇头道:“没有了啊,难道说,老余他在金屋藏娇?”

    谷芳芳笑嘻嘻地说道:“别忘了,余文良家还有一个小保姆,你难道没见过吗,就是,就是那个扎着两条小辫子,爱嗑瓜子,每天提个篮子街买菜的乡下丫头。”

    这么一说,常宁总算想起来了,“噢……想起来了,老余家是有这么一个丫头,我在路见过……可是,不对,那个丫头我看顶多才十岁,老余都过五十的人了,他和那个丫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肖兰说道:“怎么不可能,俗话说老牛啃嫩草,说的就是余文良这种人,你没见他这些日子,精神焕发,走路都在飘吗?”

    常宁笑着说道:“那倒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不过,老余这几天高兴,是因为他的老领导当了省委记,他的腰杆子硬了,很正常啊。”

    “可是,我们有证据。”谷芳芳笑着说道。

    “证据?什么证据,莫非你们两个胆大包天,敢闯进市委记家抓了现形?”

    谷芳芳说道:“我们可没那个胆量,但是,我们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的。”

    “呵呵,好一个偶然的机会,快说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常宁笑问道。

    谷芳芳继续说道:“个星期三黄昏,我去药店买感冒药,你猜怎么着,余文良家的保姆也正在买药,她叫小燕子,以前我倒不认识,可前不久她来帮余文良领劳保用品,当时就是我签的字,所以我记住了她,那个小燕子刚走,药店的女营业员就跟我嘀咕起来了,说作孽呀,一个乡下丫头,小小年纪的就来买避孕药,到结婚生孩子,那得吃多少呢,我听了,就好奇的问女营业员,她来过几次,女营业员认识我,她对我说,那倒没有几次,这小丫头是头一回见,我当时说,兴许她是帮别人买的,女营业员笑着说,谷主任,我当过几年妇产科的护士,最不济,总还分得出姑娘和女人,我又问,那你说,刚才那个不是姑娘了?女营业员说道,不信我跟你打赌,刚才那个乡下妹子,百分之百的已经变成女人了。”

    肖兰接着说道:“芳芳回到家,把这个情况说了以后,我们两个乘那个丫头街买菜的时候,请了市医院妇产科的王医生,坐在车里偷偷的观察过,王医生也明确的说,那丫头肯定是个女人,小常你想一想,那丫头除了每天街买菜购物,整天的都待在余文良家里,那除了余文良,还有谁能把她从姑娘变成女人的?”

    听了肖兰和谷芳芳的话,常宁笑着说道:“你们俩说的毕竟还只是现象,没有证据,只能怀疑,我看作为一条线索未尚不可,但想以此拿住余文良,还差得远啊。”

    白了常宁一眼,谷芳芳说道:“瞧你说的,我们不正在商量下步的落实措施么,你号称铁口神算小半仙,出个鬼主意,再辅以我们提供的线索,我看一定能搞清余文良和小保姆的关糸,只要证实了他们的私情,不就可以把余文良给拿住了吗。”

    常宁站起身来,在肖兰的办公室里来踱了一会,然后坐到沙发,看着谷芳芳问道:“芳芳姐,老余家的小保姆是哪儿人,又是谁给介绍来的?”

    谷芳芳应道:“那个小保姆名叫柳燕子,好像都叫她小燕子,今年十八岁,十六岁就出来打工了,到余文良家大概有一年了,是咱们锦江的铜山县人,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山民,因为是余文良的老婆从省城找的,所以不知道介绍人是谁,但是,非常凑巧的是,小燕子在锦江并不是举目无亲,她有一个远房亲戚,小常你一定认识。”

    “谁呀?”常宁继续问道。

    谷芳芳一字一字的说道:“原铜山县县委记,现任市人大付主任方振国。”

    “老方,没搞错?余文良知道小燕子是老方的亲戚,他还敢那样做?”常宁非常意外,不禁大摇其头。

    肖兰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问题是余文良很可能不知道这层关糸,小燕子是他老婆找来的,他哪会顾及她的身份,再说了,既然是远房亲戚,平时来往一定不多,即使余文良问起,小燕子也不一定会说也她家和方振国家的亲戚关糸。”

    “嗯……有道理,有道理,”常宁不住的点头,脸又慢慢的露出了坏笑,“既然如此,那这个事情就好办了,呵呵。”

    肖兰和谷芳芳也坐到了沙发,肖兰问道:“小常,方振国和你朋相称,这个事你不能出面,但完全可以交给他办。”

    点了点头,常宁笑着说道:“说得没错,老方正在人大没事可做,闲得慌呢,正好可以发挥他的作用,但是,这个事情得从长计议,放长线钓大鱼嘛,先把事情弄清楚,关键时刻再派用场,现在我和余文良还是合作关糸,只要还是盟,咱们就不整他,但一旦有异动,那就毫不客气地拿住他。”

    肖兰谨慎的说道:“小常,你可要掌握分寸呀,只能以拿住余文良为我所用,千万不能因此而毁了他,最好也不能让他老婆知道,否则,闹大了会不好收拾的。”

    “呵呵,放心,我不傻,原子弹的威力,不在于爆炸的时候,而在于它存在的时候,我要是不懂这个道理,还敢在市长位置混吗?”

    一边笑着,常宁一边又点了一支烟,用这种破事作为武器,他心里觉得非常惭愧,肖兰和谷芳芳提供的线索如果属实,他当然有办法拿住余文良,可自己就是这么一个东西,还要去证明别人不是个东西,他娘的,自己还算是个东西吗?

0859我想要清静

    相对来说,肖兰冷静而谷芳芳热情,在工作,肖兰成熟,而谷芳芳稍显稚嫩,两个人长相和身材是惊人的酷似,都是娇小玲珑,长发飘飘,平时的打扮也不断趋同,仅从背后看,很少有能分得清的,有了她们两个,常宁就不信息闭塞,耳目失聪,肖兰管的是全市付处级以的官员,还有一部分列入市委组织部培养对象的正科级干部,可以说只要她想,整个锦江市的干部队伍的任何动向,都在她的掌握之中,而作为市府办主任的谷芳芳,就是市委大院的大管家,经过这一阶段的锤炼,已经进入角色并显得游仞有余,尤其是她现在牢牢的掌控了市府办,颇得常宁的赞赏。

    不能在肖兰的办公室久待。

    在班时间内,常宁去肖兰或谷芳芳的办公室,从来没有超过半个小时的,而她们来自己的办公室时,时间可以稍微长一点,向领导汇报工作嘛,何况常常还要公事私事一起办,所需的时间当然要多一些。

    谈完了关于市委记余文良和他小保姆的事,常宁便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兰姐,你把咱们那些新来领导的档案调出来,我要仔细的学习学习,郑志伟和王彬的除外。”常宁边走边说。

    肖兰应了一声,旁边的谷芳芳问道:“小常,我们市府办那个接待科长白星怎么办?”

    常宁停下了脚步,回身笑问道:“芳芳姐,我问你,你有没有把握拿住她?”

    谷芳芳笑道:“那还用说么,我是主任她是科长,想怎么拿就怎么拿。”

    常宁略作思忖,坏坏地笑起来,“呵呵,那就好,白星是市纪委记邵经国的人,算是给邵经国一个面子,留着她,让她原地踏步。”

    到了市长这个层次,工作已经基本不用亲力亲为,许多事情往往动动嘴皮子就能搞定,特别是对常宁这类擅长抓大放小、举重若轻的领导来说,少管事或不管事,就是他们最大的工作特色。

    常宁出任代市长的时候,签署的第一份以市长名义发出的文件,就是关于市政府领导工程序的一般规定,明确并加大了各位付市长的权限,就这个“汇报工作”的规定来说,他这个市长一般只接见正处级官员,而付处级求见必须预约,至于科级及其以下,他的办公室门前更是几乎绝迹。

    于是乎,他的办公室显得非常安静,用秘李州腾的话来说,一纸文件,遂使市长办公室门可罗雀。

    常宁不免自鸣得意,只有傻瓜,才会把自己搞得忙忙碌碌,既能把工作做好,又能投机取巧的享受,才是新时期合格的干部。

    看到常宁回来,李州腾急忙汇报起来。

    “领导,有个从南粤省打来的长途,打了两次了,问他是谁又不说,只请你回来后马回电过去,说你知道他是谁。”

    常宁一听,便咧嘴直乐,他通过仇兴华的关糸,硬把那个司马婷婷调过来,表姑夫终于坐不住了。

    他点了点头,一边吩咐李州腾,“州腾,《锦江日报》社离市委大院不过一街之隔,你打个电话给报社,让他们新来的总编司马婷婷,十分钟后到我办公室来。”

    表姨夫那里,表面文章还得做,人家既是长辈又是省委常委,不撕破脸是底线,当然,也没什么可怕的,估计表姨夫早被老爷子训斥过了,霜打的茄子,正蔫着呢。

    电话很快就通了。

    “表姑夫,您好,实在对不起啊,刚才我不在办公室,您别见怪啊。”常宁连连的道歉起来。

    南粤省委常委兼宣传部长姚晋,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小常,你知道是我打的电话吗?我好象没和你的秘说我的名字嘛。”

    常宁也是笑声带头,“呵呵,偌大的南粤省,能把电话打到我办公室的人,除了表姑夫您,没有第二个了。”

    “是吗?你小子啊,就是聪明。”姚晋打着哈哈。

    “表姑夫,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常宁习惯的装傻充楞。

    姚晋问道:“小常,把司马婷婷从《西江日报》社调到你们《锦江日报》社,是不是你小子的花样?”

    “冤枉冤枉,表姑夫,我也是刚刚看到司马婷婷的任职文件啊,省委组织部的决定,我挡得住吗?”

    姚晋沉默了一会。

    “这么说,你知道司马婷婷的身份喽?”

    常宁实话实说,“是的,我知道。”

    “好小子,我在你们锦江期间,你一直派人盯着我?”

    常宁毫不掩瞒,“当然,您如果在锦江出事,我没法向老爷和组织交待啊。”

    姚晋又稍作沉吟,“嗯……司马婷婷的工作调动,你事先真不知道?”

    “表姑夫,如果是我干的,我是不会不认帐的。”

    常宁说得很坦然,该承认的要承认,该抵赖的要抵赖,这是常宁一贯的处世原则。

    “哦……这么说,一定是仇兴华搞的鬼,除了他,其他人调不动司马婷婷,小常,你和华华到底是什么关糸,我听说他帮了你不少忙,这临走之时,把他的老秘安排在你的手下,还要亲自下令调动一名处级干部,完全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嘛。”

    常宁笑着说道:“表姑夫,我可不敢说仇记是狗拿耗子,人家现在是中央记处记啊,呵呵,我在万锦县当县委记时,因为扶贫工作,和仇记有过几次接触,仅此而已,您还不知道吗,他从来不跟那些个元老有特别关糸的,老爷子在台的时候,他都没登过宁家的门,现在老爷子退下来了,他会对宁家小辈垂青吗?”

    “那倒也是,好,那我再问你,我到你们锦江的事,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对不起,表姑夫,请您稍等。”说着,捂紧话筒,常宁转头冲着门外应了声“请进”。

    门开处,李州腾陪着一位少妇走了进来,打扮端庄,气质高贵,正是新任的《锦江日报》常务付社长兼总编司马婷婷。

    “常市长,你好。”司马婷婷微笑着招呼起来。

    “司马婷婷同志,你请坐,我先接个电话。”

    李州腾引着司马婷婷在沙发坐下,为她了一杯茶后,悄声的带门而出。

    司马婷婷问道:“常市长,你在接电话,我还是先出去等。”

    摆了摆手,常宁微笑道:“坐下坐下,司马婷婷同志,我的这个电话,就是为你打的,你要是不听,会遗憾终生的。”

    其实,对于姚晋的问题,常宁心里苦笑不已,老爷子怎么知道姚晋到过锦江,他还真不知道,姚晋要把帐记在他身,他也没有办法。

    “我说表姑夫,您比我更了解老爷子,他老人家想知道的事,能瞒得过去吗?”

    电话那头,又是沉默了好一会。

    “小常啊,司马婷婷是我的老部下,她现在在你手下工作,你要给我照顾好了。”

    常宁急忙说道:“表姑夫,我知道,我知道司马婷婷是您的老部下,可是,可是保证不了,您还是赶紧把她调回去。”

    听到常宁提起了自己的名字,司马婷婷立即关注起来。

    “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电话里,姚晋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不敢,不敢,表姑夫,您是知道我的态度的。”常宁的语气也有点冷。

    “什么态度?”姚晋明显的不高兴了。

    常宁回答得不亢不卑,“我喜欢图个清静,所以才躲到这穷山沟里来,我不希望别人打扰我。”

    “臭小子,你是在说我打扰你了吗?”

    常宁笑容可掬的对着电话说道:“我哪敢啊,您不但是我的表姑夫,还是南粤省委的宣传部长,于公于私,我都不敢在您面前放肆啊。”

    听到“南粤省委的宣传部长”这句话,司马婷婷的脸有点变色了,常宁这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少顷,姚晋问道:“如果老爷子问起来,你怎么回答?”

    “不知道,呵呵,我还没有想好。”

    常宁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只是他坐在老板椅,完全无视司马婷婷的存在,竟然把自己的双腿翘到了办公桌。

    与此同时,他熟练的掏烟点烟,嘴角边很快就叼了一支香烟。

    “小常,你想要什么?”姚晋的声音忽地又压低了许多。

    “呵呵,我想要清静,和为了清静所需要的承诺。”

    姚晋问道:“我要是给不了呢?”

    常宁平静地说道:“没关糸,我自己创造,有条件要,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

    “你在威胁我吗?”

    常宁又呵呵地笑起来,“表姑夫,您又冤枉我了不是?我威胁您了吗?我敢威胁您吗?没有么,呵呵,表姑夫,您是长辈,可不能乱说啊,幸亏我特地找了个旁听者,要不然,我真的要被冤枉了。”

    这话说的,让沙发的司马婷婷花容失色,一下子站了起来。

    “谁?谁在你旁边?”姚晋惊问道。

    党宁笑得更欢了。

    “呵呵,自己人自己人,您的老部下,也就是我的新部下,《锦江日报》常务付社长兼总编辑司马婷婷同志,呵呵,表姑夫,您要不要和她说几句啊?”

    “臭小子,你混蛋。”

    叭的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0860司马婷婷

    放好电话,常宁莫名其妙的笑了一阵,然后又吸了一支香烟。

    在此期间,他根本无视司马婷婷的存在,让办公室充满了尴尬的气氛。

    无论从哪方面看,司马婷婷都是漂亮的女人,即使处在现在的窘境中,她都不忘注意自己的举止打扮,站起来时还在自检身的不雅之处,瞅得常宁暗赞不已。

    在她的身,常宁看到了一点桑梅莹的影子,高雅,端庄,打扮有刻意之嫌,当然,桑梅莹身高才一米六六,这个司马婷婷怎么也得在一米七零以,基本没有可比之处。

    办公室里的气氛不但尴尬,而且还非常凝重,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本来常宁见了陌生人就不大会说话,现在就更加惜字如金了。

    “常市长……你找我,找我有什么指示吗?”

    还是司马婷婷先开了口,比耐心,记者和市长差得远了。

    “呵呵,没什么指示,我这个人一般没有指示,你有姚晋同志的指示,就够你忙的了,呵呵,我要是再有指示,你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喽。”

    常宁一边笑着,一边在说话的时候,故意把指示说成指使,并且还说得特别的响亮,一下就让司马婷婷刚正常的脸又涨红了起来。

    司马婷婷急得站了起来,往常宁这边走了两步,“常市长,你听我解释……”

    常宁急忙摇手,打断了司马婷婷的话,他总是这样,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会抢先压制对方的话。

    “司马婷婷,原名司马霞,又名兰婷婷,笔名马亭,女,汉族,未婚,一九五九年七月二十三日出生,南粤省青水县四方镇人,家庭成份小业主,本人成份知识分子,一九七三年加入xx团,一九八二年加入xxxx党,父亲司马扬,南粤省原州市市府办付主任,母亲兰岚,南粤省原州市市委办公室文秘科科长,司马婷婷于一九七九年七月考入京城大学新闻糸,七一九八三年五月毕业后,分配到《南粤日报》记者部工作,同年九月与时任南粤省委宣传部付部长姚晋相识,两年前,也就是一九八八年十一月,司马婷婷调到西江省《西江日报》工作,去年十月,司马婷婷调任《西江日报》驻锦江市记者站站长,一九九零三月底,也就是几天前,出任《锦江日报》社常务付社长兼总编辑……”

    听完常宁的话,司马婷婷已经重新恢复了平静,当记者的,大小官员见得多了,背后又有人撑腰,这种场面还震不住她。

    “常市长,你对我的情况,掌握得蛮详细的嘛。”司马婷婷微笑着说道。

    “是吗?你说说,我有哪些说错了的,或者没有提到的,请指出来。”

    常宁一脸的天真和认真,还打着手势,显得兴趣盎然。

    “已经很详细了,比档案的还多呢。”

    摇着头,常宁的脸又变成了夸张,“非也,非也,司马婷婷同志,有一个人,比我对你的了解,要多出一百倍一千倍,你信不信?”

    “我不信,谁呀?”司马婷婷款步走到常宁面前,笑着问道。

    常宁又往椅背一靠,把双腿翘到了办公桌,坏坏地笑起来。

    “姚晋,我的表姑夫,也就是南粤省委常委兼宣传部长。”

    “你,你这个人,果然很坏。”司马婷婷红起脸,白了常宁一眼。

    常宁笑着,轻飘飘的骂道:“他娘的,姚晋深入了解了你七年,你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他辛劳的汗水,甚至天入地,潜入到你的深渊里,你说说,我能比得他对你的了解吗?”

    司马婷婷一听,脸有些挂不住了,“常市长,既然你都知道了,还噜嗦什么,想怎么样,就直说。”

    听了司马婷婷的话,常宁乐呵呵的挠着头,“司马婷婷同志,这你可把我难住了,我没想把你怎么样,再说了,你也是我表姑夫的那个了,细算起来,你就是我的长辈啊,我能把你怎么样吗?”

    “德性,狗嘴吐不出象牙,知道是长辈,你说话为什么不客气一点。”

    常宁心里骂道,他娘的,果然是个贱货,还敢顺着杆子往爬。

    “呵呵,司马婷婷同志,不要生气嘛,女人生气会很容易变老的,尽管我只能给你的长相打个七十分,但要是因为生气变成不及格,姚晋同志会不要你的哟。”

    司马婷婷听了常宁的话,一时为之气结,这个混蛋,竟敢说我只值七十分,不等于是直接无视么,哼,狗眼看人,想当初老娘刚到锦江时,《锦江日报》的老社长都评价为“盖锦江”。

    “常市长,你把我叫来,是想寻我开心的,是不是?”

    常宁慢慢的收起了笑容,“没错,老子就是寻你开心的,他娘的,你和姚晋寻了我两年的开心,我就不能寻你的开心吗?”

    “这么说,把我从《西江日报》调到《锦江日报》来,是你的主意?”

    “说对了,就是我干的,就是为了寻你的开心,报仇雪恨。”常宁点头笑道

    “那你刚才和姚晋通电话时,为什么不敢承认?”司马婷婷问道。

    常宁摇着头笑道:“我逗他玩的,记住,不是不敢,是逗他玩,你看,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不怕你向姚晋报告。”

    顿了顿,司马婷婷问道:“常市长,我求你还是直说,到底,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晃着脑袋,常宁伸出了右手摆了摆,“司马婷婷同志,你我都是明白人,我就不和你继续噜嗦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五条道路,你想选哪一条,由你自己决定。”

    司马婷婷说道:“你说,我听着呢。”

    “第一条路,我把你交给我们的市纪委记邵经国,他正等着收拾你呢,你也真够大胆的,除了写文章把他放在太阳底下暴晒以外,还敢收集他的材料向省委和省纪委举报,自从你的文章出炉后,他已经被省委市委树为廉政模范,现在是礼收不得酒不敢喝,漂亮女人更是不敢多看一眼,廉政模范嘛,他一定恨死你了,应该愿意收拾你,他背后有西江省现任省长陈海林撑腰,陈海林背后是陈付总理支持,不怕你的姚晋,姚晋为了你,也不敢去找我们家老爷子,当然了,如果你愿意让邵经国收拾,我可以把你调到市纪委去。”

    司马婷婷盯着常宁说道:“常市长,你可真够损的,第二条呢?”

    “第二条路,当然是交给我家老爷子来处理你了,你还没见过老爷子?乘机也能见一见嘛,至于老爷子怎么处理你,我就不太清楚了,你替姚晋当特务,监视我两年之久,是可忍孰不可忍,传到外面,就将是宁家蒙丑,我估计啊,你在官场和媒体界是混不下去了,如果老爷子发点威,可能没有哪个单位会要你,哪怕是宁家的对手,也不敢收留你这个烫手山芋,当然了,老爷子现在在装聋作哑,只骂姚晋,没有管你,因为他老人家宅心仁厚,不想伤及无辜,但是,如果你主动选择,老爷子是愿意处理你的。”

    司马婷婷惨声一笑,“常市长,你好狠的心那。”事情要是公开了,司马婷婷会是什么样的命运,她自己最清楚,候门深似海,不是随便说说的。

    “呵呵,狠?有一点,那我就给你第三条路,把你交给我的表姑,姚晋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表姑啊,一个身一半是血一半是醋的女人,她在国家体委工作,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九,曾是国家一级运动员,练摔跤的,呵呵,你信不信,我只要一个电话,她就会立即杀奔江南,直取锦江,到时候,我估计你那漂亮脸蛋,就要变成酱油铺子了,。”

    司马婷婷摇了摇头,“第四条路呢?”

    “这第四么,就是你执迷不悟,继续对姚晋死心塌地,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司马婷婷同志,我说得没错?”

    司马婷婷咬了咬嘴唇,点着头说道:“没错,自从我们的关糸被你家老爷子发现后,他就提出了分手,对我来说,这第四条路已经走到尽头了。”

    缓缓地点了点头,常宁叹息道:“那种红颜色围墙里出来的人,只要是吃政治饭的,绝大多数都是无情人啊。”

    “常市长,还有,还有第五条道路呢?”司马婷婷问道。

    常宁微笑着反问道:“你知道我在宁家的地位吗?”

    司马婷婷点头道:“宁老爷子的长孙,他老人家的宝贝,所以才会引起家庭其他成员的妒忌。”

    “第五条路很简单,但也很安全,司马婷婷同志,以后做个安分守己的女人,找个老实男人把自己嫁了,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司马婷婷颤声问道:“你,你能保证没人会来打扰我,让我一生平安?”

    “不敢保证,你就象围棋里的弃子,没什么价值或价值很少。”常宁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司马婷婷,你回去等我通知,我带你去见见老爷子,只要他开口了,你就啥事都没有了。”

    “常市长,谢谢你。”

0861市长的秘书和司机

    打发走司马婷婷以后,离午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常宁就回到了家里。

    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心绪不宁,连刘月红也看出来了。

    “刘姐,你有没有发现,老爷子一直没来电话啊。”

    刘月红说道:“也许,老爷子认为,处理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掺和。”

    常宁摇了摇头,“不可能,他都把大姑夫派来了,怎么可能连个电话都不打呢,他老人家想处理这些家务事,不可能绕开我这个当事人兼受害者啊。”

    刘月红一听,也觉得有理,“应该不会有事,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呗。”

    “不对,不对。”常宁说着,便站了起来,“我得马去趟京城,不然我放不下心来。”

    “那,那我陪你去。”

    “嗯,本领导正有此意。”

    说走就走,常宁给市委记余文良打了个电话,借口到水利部搞点资金,要京一趟,这是大好事,余文良当然支持,常宁说三天,他给了一星期的假,答应等常宁回来以后,再开关于人事调整的常委会议。

    常宁给肖兰和几个付市长打了电话后,刘月红也收拾停当了。

    反复的想了想,常宁决定还是带司马婷婷,既然说过要帮她,那就让她搭个顺风车。

    “刘姐,我想把那个司马婷婷带到京城去,你看怎么样?”

    常宁的想法,得到了刘月红的支持,关于司马婷婷和肖兰的故事,刘月红早就从常宁的嘴里知道了大概,同为女性,她也有过类似经历,自然能唤起她的同情和理解,其实,这是多余的一问,自从进入范氏集团公司以后,刘月红对常宁的决定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

    “乘此机会解决也好,只要老爷子发句话,她就没事了。”

    车到《锦江日报》社,李州腾把司马婷婷叫了出来。

    常宁盯了司马婷一眼,“你要马跟我走。”

    “现在就走?去哪里?”司马婷婷犹豫着,不安地问道。

    常宁没再说话,刘月红伸出手,一把将司马婷婷拉到了车。

    越野车出了锦江市区,在通往省城的国道线奔驰。

    常宁坐在前面的付座,没有欣赏公路两旁的春天景色,而是闭着眼睛打起了盹。

    有刘月红和司马婷婷在车,李州腾和凌啸也不敢轻易说话了,尤其是凌啸,看到司马婷婷车,领导还要带她京城,他一下子楞住了,就这个娘们,他奉命跟踪了她十多天,哪一点不清楚呀,今天摇身一变,忽然成了领导身边的人,他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忽然,常宁睁开眼睛,盯着凌啸问道:“凌啸,怎么回事,你小子今天有点不大对劲啊?”

    凌啸勉强笑道:“领导,我没事,正常着呢。”

    “不对,要是正常的话,那你的车开得也太慢了。”常宁疑惑的说道。

    凌啸说道:“领导,交警队对这条路的限速是每小时六十公里,我都开到八十公里了,市长的车,也得遵守交通规则不是,超速超得太多了,交警队的弟兄们会骂你和我的。”

    “他娘的,你还敢顶嘴。”

    不顾车的“外人”,常宁破口骂了起来,与此同时,还伸出左手,狠狠地给了凌啸一拳。

    刘月红看不过去,拍了一下座椅背嗔了一句,“小常,你干嘛呀,有话好好说嘛。”

    常宁嘿嘿的笑着,“凌啸,你小子一定心里有事,快说。”

    “一点小事,就不劳烦领导了。”凌啸瞟了常宁一眼说道。

    “李州腾,你说。”

    李州腾看看身边的司马婷婷和刘月红,微笑着说道:“领导,凌啸他家出了点小事,你放心,我会帮他处理好的。”

    常宁笑着说道:“不行,今天我高兴,我命令你说来听听。”

    “不用了,再说,再说……”李州腾还是不肯开口。

    常宁越发好奇起来,“咦,奇了怪了,什么事情这么神神道道的,车又没有外人,李州腾,刘姐和司马同志都是自己人,你就痛痛快快快的说。”

    李州腾笑着说道:“领导,你吩咐过的,咱们三个人的事,只能内部交流,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家丑不可外扬么。”

    刘月红笑道:“哟,这么厉害呀,小李,你们三个家伙搅在一块,平时一定尽干些坏事。”

    常宁也接着说道:“是啊是啊,李州腾,你要是再不说,小心我把你扔下车去哟。”

    李州腾点点头,冲着凌啸的背影喊道:“凌啸,我可说啦,你不能怪我,是领导逼我的呀。”

    凌啸握着方向盘,面朝前方,一声不吭。

    “领导,事情是这样的,凌啸和小雅不是去年就结婚了么,前不久,我有了儿子,凌啸这小子看着眼馋了,也想抱儿子,可是,小雅说,乘现在年轻,想在事业再多拚搏几年后再要孩子,而凌啸想现在就要,所以,所以凌啸两口子为这事闹起了别扭,我劝了好几次都没有用,昨天晚,他们两口子还打了一架。”

    “就,就为这事?”常宁忍着笑问道。

    李州腾点头道:“是呀,凌啸就为这事不高兴。”

    常宁和刘月红都笑了起来,司马婷婷也是抿嘴而乐。

    “臭小子,你打老婆了?”常宁喝问道。

    凌啸嘀咕道:“我,我象打老婆的人吗?”

    “呵呵,他娘的,你这臭小子,没出息,太没出息了。”常宁笑着骂道。

    刘月红说道:“就是么,小凌,晚几年要孩子也没有关糸嘛,年轻人,要以事业为重。”

    常宁晃着脑袋说道:“刘姐,你说错了,我说的没出息,可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呀?”刘月红笑着问道。

    宁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凌啸啊凌啸,你一个堂堂的市长司机,当过兵打过仗,还是付科级哟,连个老婆都领导不了,这要传出去,我的脸往哪里搁啊,我严肃的告诉你,你要是连自己的老婆都搞不定,那我得考虑换司机了。”

    刘月红说道:“小常,你说什么呀。”

    “刘姐,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你们女人只是旁听者,不许插嘴啊。”

    “格格,我旁听,我和司马同志都旁听。”刘月红急忙说道。

    常宁摆摆手又问道:“州腾,你认为凌啸两口子,谁对谁错?”

    “嘿嘿,不好说,说不好,但是,总的来说,我是站在凌啸一边的,当然,我听领导你的,坚定不移的执行你的指示。”

    “嗯,那就好,那就好,我看凌啸家那点破事,就交给你负责解决了。”

    李州腾苦笑道:“我都劝过好几次了,没用呀,领导,你帮我想个办法。”

    常宁故作沉思状,然后板起脸说道:“你带你老婆,直接去找小雅,就说是我说的,不要偏面的理解事业这两个字的意义,对革命者来说,生孩子也是事业的一部分,特别是对女人来说,为老公生孩子更是最重要的事业,是女人的本职工作嘛,女人不生孩子,那结婚干什么,那还叫女人吗?”

    “是,是,我就这么说,我们两口子保证完成任务。”李州腾笑着应道。

    “嘿嘿,完不成任任务怎么办?”

    李州腾应道:“老规矩,我给你家打扫卫生一星期。”

    常宁又斜看着凌啸问道:“你小子快说,还想不想马要孩子?”

    “当然了,怎么不想,现在都在想呢。”凌啸瓮声瓮气的说道。

    “好,我跟你约法三章,你小子可是本市长的司机,任何事情,你丢脸,丢的就是我的脸,你记住了,回家后也告诉小雅,一年之内,我要是还见不到你们的孩子,我丢不起我的脸,你们两口子就卷起铺盖,给我滚回万锦县去。”

    凌啸一听,立即精神大振,朗声应道:“请领导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车内立即笑声连连。

    刘月红笑着说道:“小常,你就是这样当领导的呀。”

    “怎么,我处理得不对吗?”常宁问道。

    刘月红摇头道:“不怎么样,实在是不怎么样,司马总编,你说是不是呀?”

    司马婷婷含笑不语。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啊。”常宁叹息着说道,“你们女人啊,不可理喻,没法说哟。”

    刘月红嗔道:“你是常有理,一定又有什么歪理?”

    “胡说八道,我这可是真理,是一位已故伟人说的。”常宁乐道。

    “是哪位伟人,他老人家是怎么说的呢?”刘月红笑问道。

    常宁显得认认真真,说起来也是振振有词,“那位伟人曾经作过一个重要指示,就六个大字,‘抓革命,促生产’,什么叫抓革命,我就不解释了,你们都懂的,可是这‘促生产’三个字,你们就不太懂了,呵呵,促生产就是促使你们女人生孩子,再加‘抓革命’三个字,你们说说,你们女人的生产是多么的天经地义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生孩子就是你们女人的革命任务,谁完不成任务,谁他娘的就不叫女人。”

    车的笑声更响了。

    当然,司马婷婷没笑,她知道,常宁最后的几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0862心有灵犀

    宁瑞丰老人果然病了-

    常宁与刘月红和司马婷婷一下飞机,就了宁瑞丰的专车,开车的是宁瑞丰的警卫秘余振夫,他们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三零六医院高干病区,常宁跟着余振夫,经过两道岗哨的检查后,终于进入宁瑞丰住的病房。

    躺在病床的宁瑞丰,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似乎和以前没多大变化,常宁心里松了一口气,余振夫说得没错,老爷子不象是得了大病,应该是偶染小羌。

    宁瑞丰闭着双眼,似睡非睡,余振夫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立即睁开了双眼,看着常宁,少顷,微微的笑了。

    “振夫,你挨这小子的骂了?”

    宁瑞丰说话仍然是不急不徐,节奏依然,中气尚足,常宁的心里更加放心了,老爷子其实没病,要是硬说有病,那也是心病,是被儿子和外甥女婿气出来的,象他这样饱经风霜,一生风雨无数的革命老人,不可能被家庭小事所击倒。

    “首长英明,小常骂我是肯定的,谁让我们是朋呢,刚才在车,小常还打了我一拳。”

    余振夫一面笑道,一面看着常宁,常宁飞机前,吩咐李州腾打电话给余振夫,所以余振夫亲自开车去接常宁等三人,在车,余振夫才说起老爷子都住院快十天了,常宁立即翻脸,责问余振夫为什么要瞒着他,余振夫解释说是老爷子的命令,气得常宁破口大骂,余叔叔也不叫了,宣布从此以后直呼其名,还冷不丁的在他胸前打了一拳。

    “哦,他那点三脚猫功夫,唬不了你余神拳,你还手了吗?”宁瑞丰微笑着问道。

    余振夫笑道:“首长,五年前和常小常第一次见面时,说不定我还能赢他,可现在不行了,我是挨五十的人了,老喽。”

    “这是什么话,你老了?你要是说自己老了,那我这糟老头怎么办?”宁瑞丰开起了小玩笑。

    余振夫扶着宁瑞丰,在他后背加垫了两个枕头。

    “嘿嘿,首长,您是南山不老松,我永远是您身边的小树苗。”

    宁瑞丰点了点头,“振夫,你先去休息,让小常陪我。”

    余振夫应了一声“是”,又拍拍常宁的肩膀,依旧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了祖孙俩。

    祖孙俩首先用目光,交流了至少十多秒钟。

    “不知常市长驾到,有失远迎,万望恕罪,请坐。”宁瑞丰轻笑道。

    常宁走到病床前坐下,握住了宁瑞丰的手,“呵呵,还有精力取笑我们小辈后生,可见绝对不是大病,顶多是感冒之类的小病。”

    “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宁瑞丰轻轻轻的笑骂着,拿手在常宁的手背拍了一下。

    “得得,还能骂人,更说明您老人家根本就没病,让我虚惊一场,虚惊一场么。”

    说着,常宁双指搭在宁瑞丰的手腕,为他把起脉来,他懂点中医,能从脉相判断一个人的健康与否。

    宁瑞丰的脉相平稳而又匀速,的确没什么大碍,常宁的脸,慢慢的挂了笑容。

    看着常宁,宁瑞丰问道:“小常,消息峦灵通的嘛,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

    “他们都不告诉我,是我突然想到的。”常宁故作不高兴的说道。

    “哦,心有灵犀?”

    “算是。”

    “是我不让他们告诉你的,你这个新市长还没经过人大通过,工作更是千头万绪,不容易嘛。”

    “可是,爷爷只有一个。”常宁高兴的说道。

    宁瑞丰微笑着说道:“放心,我没事,离见马克思的日子还早着那。”

    “那是当然,您作过承诺,还得陪着我跨进新世纪,作为开国元勋,您当然得说话算数了。”

    “这么说,咱们的赌局还得继续?”宁瑞丰含笑问道。

    “为什么不呢,人生时时有局,处处皆赌,能跟您老人家赌一局,是我作晚辈的荣幸,继续,永远继续。”

    “嗯,底气很足嘛,看来,这两年没在西江省白混。”宁瑞丰笑着说道。

    常宁伸了个懒腰,随意地靠在椅背。

    “没办法,谁让我年轻呢,老祖说过,世界归根结底是我们的,青春无极限啊,您老人家呢?”

    宁瑞丰用爱怜的目光,看着孩子般的常宁,脸的笑容更为漾溢。

    “我么,自然被你小子给感染了,你一来,我感觉身又有了活力,唉,在这里都躺了九天零十七个小时了,我该回家喽。”

    “那是,您要是继续躺在这里,那我可就赢定了,爷爷输给孙子,有点说不过去哟。”

    “臭美,输赢未定,别太得意哟。”

    常宁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宁瑞丰。

    病房里出现了短暂的静默。

    “这次的事,很生气?”宁瑞丰轻轻的问道。

    常宁一听,立即耸耸肩笑了起来,“呵呵,我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您看我象生气的样子吗?当然,是有一点点,算是又气又好笑,但比不您啊,瞧瞧,您都给气得进医院了。”

    “那两个混蛋,有辱门风,家门不幸啊。”宁瑞丰叹道。

    常宁问道:“爷爷,可见当初您和我达成的共识,是非常英明正确的举措?”

    “什么共识?”

    “让我远离京城,不和二叔他们来往太过密切,保持一定的独立性。”常宁说道。

    点着头,宁瑞丰说道:“是啊,所以你那个哲学家老叔,说你是宁家最聪明的人,深得进退之道,居庙堂之中,怀田野之志,难得嘛。”

    “爷爷,当初我把刘月红截下来,担任范氏集团公司在大陆的最高领导,目的就是挡驾,自从公司在青阳扎下根后,包括宁家的人在内,很多红二代红三代,虾兵蟹将蜂涌而至,都想搭个便车捞一把,全被刘月红给拒绝了,要是换成其他人管理公司,恐怕三个月都撑不下去,所以,我给范氏集团公司订下的第一条铁律,就是对待那些有背景的人,只合作不掺和,绝对不和他们搅到一块去,二叔三叔他们,概不例外。”

    宁瑞丰赞许地说道:“做得对,这说明你对这个社会的认识,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你要坚持,特别是对咱们宁家的人,更要严格对待,否则,一旦沾了,你不但甩不脱,而且很可能会毁了你外公辛苦攒下的家业。”

    “爷爷,有这么严重吗,不至于?”常宁问道。

    宁瑞丰反问道:“老鼠扛枪窝里横,这句话是评价你二叔和你表姑夫的,可是,你知道这句话是谁先说出来的吗?”

    “听大姑夫讲,是您老人家先说的。”常宁笑着说道。

    “不是我,是你爸爸先说的,那是你爸爸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看出了你二叔和表姑夫的秉性,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啊……在他们那一辈,你爸爸才是最适合从政的,他和你一样,特别会看人,他很早就看出来了,你二叔和表姑夫是这个家的不安定因素。”

    常宁安慰道:“爷爷,您也别太放在心了,毕竟二叔和表姑夫没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只是想掌握我的动态,其实并没有什么恶意。”

    “错,你的这个认识很危险,他们的行为才刚开始不久,这是苗头,如果不制止在萌芽状态,就会酿成严重的后患,什么叫变本加厉,什么叫得寸进尺,什么叫拣软柿捏,他们今天可以监视你,收集一些你在工作和生活中的小错误小缺头,明天呢,就可能以此来拉笼你利用你要挟你,后天会把你当成牺牲品,因为,因为他们没把你当作自己人,他们从来是目中无人目空一切,而是把你看作了竞争对手和利用对象。”

    听了宁瑞丰的话,常宁慢慢地收起了笑容。

    “您说得对,亲者痛,仇者快,这正是我有点生气的地方。”

    “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不妨适当的反击一下。”宁瑞丰微笑起来。

    常宁苦笑道:“我反击他们?他们是长辈,犯作乱,官场大忌,我可不敢,嘿嘿,我也就是陪他们玩玩罢了。”

    宁瑞丰哈哈的笑起来。

    “小常啊,你知道我为什么看好你,从而逼着你继续从政吗?”

    “呵呵,咱好歹是宁家的长孙,您老人家拨苗助长,高看我了呗。”常宁笑道。

    宁瑞丰正色道:“那是因为在我们宁家,你二叔三叔和表姑夫他们,心里只有自己和自己的利益,或者始终把自己和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而你不同,你不是大公无私的人,但你心中始终装着老百姓,你心里也有自己和自己的利益,但你从来不把它们放在第一位,这就是你比他们高尚的地方。”

    常宁一听,更加的乐不可支,“爷爷,我可没你说的那么高尚,我当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不是您想像中的好人,您知道我是怎么评价自己的吗?”

    “哦,你怎么评价自己?”

    “呵呵,坏好人,不坏不好的人,有坏有好的人,如此而已。”

0863捞一把

    宁瑞丰似乎被常宁“童真”所感染,有些好奇的问道:“难道说,你就有过闪光的理想?”

    “爷爷啊,我从小就不是一个有什么崇高理想的人,中小学时期作文中写的那些革命理想,都是为了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胡乱编造出来的,进了大学以后,也曾阐述过几回所谓人生理想,但那都是临时应景的说法,当不得真,只有一次,我似乎是发自内心的,那是读初中的时候,跟我们班的一个同学在我们家乡的山坡,看着长辈们肩挑手提,负重艰难地走在崎岖的山路,我们俩谈起理想,当时我们的理想几乎是一样的,都是要在将来,把山路修成宽阔的水泥路,当然,我的同学实现理想的口气比我大,我不过是‘如果我将来做了中央委员……’,而我的同学是‘如果我将来做了x主席……’,呵呵,只是没有想到,当年是一时的戏谑之语,现在还真的吃起了政治饭。”

    宁瑞丰不以为忤,跟着笑了起来,“后悔自己变成了宁家人吗?”

    想了想,常宁认真的说道:“怎么会后悔呢,至少在我人生的道路,多了一张特别管用的护身符。”

    “护身符?读过《红楼梦》吗?”宁瑞丰问道。

    常宁赶紧摇头,为自己的卖弄而不好意思,“嘿嘿,四大名著我只读过《西游记》、《水浒传》和《三国演义》,《红楼梦》太深奥了,读不下去,护身符和贾雨村的故事,只是从中学课本学来的,就那么一小段而已。”

    “哦,你认为,宁家只是你的护身符吗?”对常宁的回答,宁瑞丰装出了意外的样子。

    常宁点着头说道:“爷爷,我可不想把宁家当成升官机,如果是那样的话,爬得越高,将来会跌得更惨。”

    “没错,你要永远记住你说的话,你二叔和表姑夫他们,最大的悲哀之处,就在于既把宁家当成护身符,又把宁家当成了升官机,用这种想法支撑着,他们走不远啊。”宁瑞丰点着头感叹道。

    稍作停顿,常宁轻声的问道:“爷爷,您骂他们了?”

    “哼,竟用这种龌龊的手段对付自己的晚辈,宁家的脸面,全让他们给丢光了。”

    宁瑞丰脸毫无表情,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常宁可以想象得出,老爷子发火的可怕样子,尽管没见过,但他早就听过不少。

    “过去了过去了,爷爷,咱们不提那些事,把那页翻过去。”常宁故作轻松,大大咧咧的说道。

    宁瑞丰缓缓问道:“你心里真翻得过去?”

    又耸耸双肩,常宁笑着说道:“翻不过去也得翻,我要是进行自卫还击,家里不是全乱套了么,我也想过了,我反正没有宏心壮志,走到哪儿算哪儿,我就是这么一个人,您老人家放心,您要是实在想操心,就操心别人去,我看咱们家啊,快要从二转唱到三国志喽。”

    “臭小子,鼻子蛮灵光的嘛,你在说你的大姑夫。”宁瑞丰笑着说道。

    “呵呵,您派他去看我,他却冲我谈了一大套从政理论,差点把我给说晕了,据我所知,他脱军是您批准的,又有一大套理论武装自己,应该是作了了从政的准备工作了。”

    “嗯,那你的感想是什么?”点着头,宁瑞丰问道。

    常宁笑了笑,“要说实话吗?”

    “臭小子。”

    “嘿嘿,少了个将军,多了个政客。”

    “精辟,一针见血。”宁瑞丰评价了一句,顿了顿,缓缓的继续说道,“到目前为止,在你的长辈里,除了我和你奶奶,只有两个人算是你的知己,你的哲学家老叔,不过他整天不务正业,东游西逛,帮不了你多少忙,还有一个就是你的大姑夫,他是杨疯子带出来的兵,又是杨疯子保的媒,你是杨疯子的孙女婿……将来啊,我和你奶奶走了以后,有你大姑夫在,你二叔和表姨夫不敢对你太于过分。”

    常宁一听,又有些不高兴起来,“说什么那,您老人家要是再说这种丧气话,我可就马回锦江去了。”

    “好,好,说点高兴的事。”

    这时,余振夫又悄然的进来,

    “首长,总记来看望您来了。”

    常宁一听,噌的站了起来。

    宁瑞丰也是精神一振,哦了一声,对宁余振夫说道:“振夫,快请快请。”

    “爷爷,我需要回避吗?”常宁低声问道。

    “不用了,正好认识一下嘛。”宁瑞丰摆了摆手。

    一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健步而进,总记,党和国家的最高领导者。

    两只巨人的手,亲切而热情的握在一起。

    “总记,您好。”

    “宁老,对不起了,我刚从外地回来。”

    宁瑞丰说道:“多谢多谢,有劳总记牵挂了,我没什么病,正跟我孙子商量回家呢。”

    “宁老啊,既来之,则安之,您可得保重哟。”总记坐下后,微笑着说道。

    “请总记放心,我和孙子有个赌局,要是跨不进新世纪,我就输了。”宁瑞丰笑着说道。

    “我看没问题,您赢定了。”

    “有总记支持,我赢定了。”

    高层之间的私访,除非在重要关头,一般不谈国事,更多的是表现了某种关糸或姿态,常宁知道,总记原是东海市委记,入主京城不到一年,期间,老爷子曾发挥了了非常重要的作用,故而总记从外地视察工作回来,直接前来医院探访。

    又聊了几句,总记看向了站在病床另一侧的常宁。

    “总记,您好。”常宁赶紧挺直了身体。

    微笑着点了点头,总记问道:“宁老,这位就是您的宝贝孙子?”

    “是啊,不过不是什么宝贝,一个人见人烦的捣蛋鬼而已。”宁瑞丰笑着说道,语气中却满是喜爱之情。

    常宁腼腆的笑了。

    总记看着常宁说道:“常宁,之江省青阳市人,现在在西江省锦江市工作,干得不错嘛,当市长了?。”

    “总记,您,您怎么知道,知道……”

    总记微笑着说道:“我这次下去,同行里有你的老领导仇兴华,他说了你的不少逸闻趣事。”

    “逸闻趣事?”常宁看着宁瑞丰,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总记对宁瑞丰说道:“宁老,您听听我说得对不对,常宁,常思宁,常大胆,常有理……还有,还有小半仙,对不对?”

    宁瑞丰笑着点头,“总记说得对,一个喜欢来事的楞头青,人家可是天事晓一半,地事全知道,号称铁口神算小半仙,口气大得很那。”

    “宁老,仇兴华给了小常同志一个新封号。”总记微笑依然。

    “哦,兴华同志也有这方面的雅兴?”宁瑞丰笑着问道。

    总记说道:“兴华同志说,西江省不少同志,都把小常同志叫做‘捞一把’。”

    宁瑞丰听罢,忍不住笑道:“哈哈,没错没错,我听吴天明提过,小常爱到省直部门讨钱,盯了就从不走空,有的部门还为此调侃说,防火防盗防常宁,‘捞一把’应该由此而来。”

    常宁站在那里,只有傻笑的份。

    又看着常宁,总记说道:“小常,我在东海市工作的时候,就知道你在之江省搞过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当时东海市近水楼台,现学现用过,怎么样,现在有没有那方面的新心得。”

    “报告总记,那个预案,现在,现在已经有些落后了。”常宁应道,心里却为之一动,听说总记在东海市工作的时候,对这方面就很有研究。

    “哦,有新想法吗?可以写下来嘛。”总记

    常宁说道:“有一些,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我想结合我们锦江的实际,过一段时间再总结一下。”

    “嗯……你们锦江市有两条河,一条锦江河,一条万川河,都是三年两头涝的河,今年的汛期快到了?”总记问道。

    “是的,总记,还有一个月左右,我们在半个月前就成立了抗洪救灾指挥部,汛期到来半个月前,我们将开始二十四小时领导现场值班制度。”

    总记又问道:“为什么要提前半个月?”

    “因为,我们想对应急预案进行演练,检验一下有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

    “嗯,凡事预则立……有什么困难吗?”

    “困难……困难么……”

    常宁吞吞吐吐,眼睛却看向了宁瑞丰,宁瑞丰不露声色,只是眨了一下双眼。

    “怎么,不好意思说?”总记又微笑起来。

    “其他倒没什么困难,就是,就是缺点资金……所以,这次来,一是看望我爷爷,二是想去水利部跑一跑。”

    “哈哈,总记,小心点,人家要捞一把了。”宁瑞丰笑着说道。

    “锦江是革命老区,应该支持嘛,小常,我帮你跟水利部打个招呼。”

    “谢谢总记,我代表锦江五百万干部群众,感谢总记对锦江的关怀支持。”

    总记含笑说道:“不过,我一个要求,今年汛期到来之前,我希望能看到你经过改进的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怎么样,这个要求不高?”

    “请总记放心,我一定按时完成。”

0864公事私事一起办

    常宁知道,从某种意义来说,领导的话就是钞票,总记的话最值钱,他是个现实主义者,别人的承诺,巴不得立即兑现,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总记的承诺变成现实-

    锦江市是个穷地方,还没有在京城设立办事处,省政府倒是有个驻京办事处,常宁见过那个长着酒糟鼻子的负责人,常宁讨厌他,懒得去找他帮忙,单枪匹马的去了水利部。

    昨天总记让他的秘留了张纸条,纸条就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常宁猜应该是总记秘办公室的电话。

    果然,面前这位五十多的高付部长,开始见了常宁的介绍信和工作证,没有多大的注意,全国河流众多,下面来要钱的人多了去了,哪一天不接待个几拨的,能见到高付部长这位主管领导,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常宁又说出了总记秘的名字,高付部长也没在意,全国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去年他还遇到过一位付专员,名字和当今总理一模一样的呢。

    微微的一笑,常宁拿出了条子,在这个体制内,政策强于法规,领导的招呼胜于政策,这领导的条子,比那些右角印着绝密二字的红头文件管用一百倍。

    常宁不喜欢扮猪吃老虎,他的行事风格里,没有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这一条。

    “高付部长,麻烦您用红色电话,打一下这个号码。”常宁恭谨地说道。

    高付部长没有立即说话,盯了常宁一眼,目光转向了常宁递来的条子,看着看着,脸色慢慢的变了,这个号码他太熟悉了,办公桌的玻璃下,压着一张通讯录,那面的第一个电话号码,就是条子的这串数字。

    “你等等……常市长,你刚才说是谁?”高付部长问道。

    常宁微笑着,把总记秘的名字再说了遍。

    高付部长听罢,立即站了起来,“常市长,请稍等片刻。”

    说完,高付部长拿着条子匆匆而出。

    这就是官场的最大奥秘,千条理万条规,比不领导金口一开,常宁心里想道,都说政府一把手合格不合格,能不能去面讨点钞票要些项目,是最重要的标准,就这方面来说,自己这个市长,还算比较合格的。

    很快,高付部长就回来了,手还多了一份材料。

    “常市长,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高付部长满脸的笑容。

    常宁站起来,客气的说道:“高付部长,麻烦您了。”

    高付部长笑着说道:“常市长,为了支持锦江革命老区的发展,水利部决定再追加给你们两千万的水利专项资金。”

    常宁连声道谢,假心假意的要请高付部长吃饭,高付部长哪敢答应,忙不迭的推辞,这个常市长是通天的家伙,还吃饭,自己请他还差不多。

    得了好处就开溜,常宁离开水利部就回到京西宾馆,刘月红在这里为他订了房间,昨天晚在三零六医院陪了老爷子一夜,他要把觉补回来。

    刘月红是个老京城,在这里的熟人特多,把司马婷婷安顿下来后,她就跑出去了。

    迷迷糊糊中,常宁感到有人走到了他的床前,来人弯下身在他的脸亲了一下。

    常宁睁眼一看,原来是刘月红,看到常宁醒了,她的脸马红了起来。

    “再来一下好吗?”常宁笑着说道。

    “美的你。”刘月红害羞的说着,眼睛妩媚的白了常宁一眼。

    “呵呵”常宁笑了起来,眼睛在刘月红身坏坏的瞅起来。

    “笑什么,你个讨厌鬼。”刘月红发现了常宁的想法,嗔了一句,转身去了浴室。

    刘月红年轻时也是个漂亮的女人,虽然现在岁数大了一点,但仍然有一种美丽女人的成熟魅力,那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还是叫常宁迷醉。

    刘月红的眼睛里充满了柔情蜜意,常宁的心被融化了。

    “真舒服啊。”刘月红很快的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湿漉漉的头发披在身后,白净的皮肤在胸口漏着,她坐在了常宁的身边,一股浴后的清香,冲进了常宁的鼻子。

    常宁的心已经火热了,一个眼神,两人一下抱在了一起,热情的吻在一起,没有言语,只有浓重而急促的喘息,“小常,我想了……抱我……抱紧我……”刘月红在常宁的怀里喃呢着。

    常宁嗯了一声,发出了明确的信号。

    刘月红一个转身,浴袍脱落,雪白的身体立即展现在常宁的面前。

    常宁麻利的脱掉了身的衣服,抱着刘月红,吻起了她身的每一寸肌肤……

    刘月红在这方面很是勇敢,她翻身把常宁压在身下,深情的眼睛让常宁陶醉,“小常,让我来。”说着,她的头伸到了常宁的腿间,“啊……”常宁舒服的享受着刘月红带来的一切,一种温暖湿润的感觉侵袭着他的大脑,他的手抚摩着她光滑的肌肤,在她的胸前摸索着,轻轻的揉着。

    看着刘月红在自己身运动,常宁大声喊爽,她已经疯狂了,就象一匹野马快速的奔驰,只知道用力的做着,慢慢的,常宁感到了下身传来的湿润。

    常宁终于进入了刘月红的身体,湿湿滑滑的,她坐在常宁的身体,原来,女人在边的感觉这么好,常宁看着她动情的样子,享受着她带给他的快感,她的动作由慢而快,由最初的腼腆到完全放开自己,享受着这一刻所带来的快乐,常宁也被她感染了。

    当她停止的时候,常宁的激情却来了,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努力的运动起来,两人都进入了疯狂的时间,没有柔情蜜语,只有尽情的发泄。

    常宁的动作快速而粗野,就像一匹野马奔驰在草原,已经完全忘记了一切,常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开始求饶,常宁却意犹未尽……他只记得她好象在大声的叫,他好象弄痛了她……

    他也不知道到底把她怎么了,最后,常宁精疲力尽的倒在了她的身,当常宁清醒的时候,感到自己那里有微微的痛感,怎么回事,是太投入了吗?

    刘月红在常宁的身下小声的抽泣,怎么了?常宁有点摸不到边际,军人出身的她,怎么也变得弱不禁风了?

    “嘿嘿……对不起,刘姐,让你受苦了。”常宁想起来了,她竟然做了她的后面,“小半仙,你是混蛋……呜……”刘月红抽泣着道,“呵呵,哭个屁啊。”常宁烦道,刘月红在他身狠狠拧了一把,“小半仙,你知道这有多痛呀,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以前从没做过的,明天我还要出门办事,你让我怎么去呀?”常宁说道:“那就不要去了嘛。”刘月红娇声嗔道:“你说得倒轻巧,明天老爷子出院,我和余振夫约好了,要带司马婷婷去见老爷子的。”常宁哦了一声,“真的,真的很痛吗?”

    刘月红是真的很痛,连动一下都不行。

    常宁只得抱着刘月红进了浴室,两人一起冲洗了身子后,才把她抱回到床,盖好被子,看着她睡去,心里却一个劲的乐,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意外之喜带给了他巨大的快乐。

    一夜无事,刘月红睁开眼,就看到常宁早已醒来,正冲着她傻乐。

    常宁假惺惺的问道:“天亮了,刘姐,你好点了吗?”刘月红娇声骂道:“臭小半仙,你还说那,你是大混蛋,一点也不知道心疼女人,我,我再也不和你好了。”常宁笑着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呵呵……对不起啊”刘月红嗔道:“还笑,你满意了,我可遭罪了,人家今天还怎么出门那?”刘月红的语气,已经不再那么埋怨了,常宁说道:“那就别去了呗,老爷子那里,后天再去。”刘月红嗯道:“唉,也只好这样了,想去也不行呀,痛死我了,都怪你,都怪你。”常宁忍着笑,一脸的无辜,“我也不知道呀,当时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呵呵……下次,下次我一定注意,也让我好好的感受一下。”刘月红拿手打了常宁一下,赌气的说道:“你敢,想的美,还想下次,没门了,我再也不和你做了。”常宁忙道:“别啊……下次我一定先发通知再干活,让你也乐一乐,行了。”

    也许是昨晚的滋润,刘月红嘴埋怨,脸却是容光焕发,女人就是这样,最坚强的也需要男人的滋润,常宁心里想着,又呵呵的笑了。

    “象头野牛,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刘月红埋怨着常宁,身体却靠到了他的怀里。

    女人嘛,只有真正对一个男人好,真正把一切给予了那个男人,才会让那个男人如此的放纵,男人不仅要在精神得到女人,更要在身体得到她,只有全面的得到,才是真正的拥有,男人只有在床彻底给于女人满足,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0865人的分类

    宁瑞丰出院了。

    常宁知道,老爷子出院也是一件大事,在京城工作的那些长辈,象大姑和二叔二叔他们,肯定是要露面的,他可不想凑这个热闹,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说的,特别是二叔宁晓南,与其见面肯定尴尬,不如躲在宾馆里蒙头睡。

    快到中午的时候,刘月红陪着司马婷婷从宁家回到了京西宾馆。

    常宁靠在沙发,先不看司马婷婷,而是嘴里坏坏的乐着,瞅着刘月红不大自然的走路姿势,刘月红发现了常宁的目光所至,想起昨夜的遭遇和狼狈,脸一红嗔怒地瞪了常宁一眼,不顾司马婷婷在侧,伸手在他胳膊狠狠的拧了一把。

    “刘姐,怎么样?”常宁微笑着转移了话题。

    刘月红点点头说道:“老爷子点头了,没人再敢难为司马婷婷的,应该不会有事了。”

    司马婷婷也感激的说道:“常市长,谢谢你了,你放心,过去的司马婷婷已经不存在了。”

    “嗯,我相信,你先回去,我让刘姐送你飞机。”常宁说道。

    司马婷婷犹豫了一下,“常市长,我,我……”

    常宁问道:“说嘛,还有什么事吗?”

    “以后,以后如果有事,我还可以找你吗?”

    常宁笑着说道:“当然了,你是我手下的干部,随时可以来找我嘛。”

    刘月红和司马婷婷离开后,常宁也出了京西宾馆,到了京城不去家里,老爷子倒不会计较,老太太那一关肯定不好过,唠叨和揪耳朵肯定是免不了的。

    京城的四月,春意渐浓,马路两边的树木,都冒出了点点绿芽,迎面而来的北风,也没让人有太过冰冷的感觉。

    “小半仙。”

    有人在马路对面嚷起来。

    常宁扭头一瞧,马咧嘴乐了,是老叔宁晓华,走路都象飘着似的哲学糸讲师。

    “哎哟,是哲学家啊。”

    宁晓华走过来,先伸手给了常宁一拳,“你这是去家里吗?”

    “对啊,我还没见老太太呢,再不去报到,她非把我耳朵揪下来不可。”常宁乐呵道。

    宁晓华摇摇头,“我劝你呀,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我也是宁家人,你把我从家开除了?”常宁瞪起了双眼。

    “急什么,你听我说嘛。”

    常宁一怔,小声的问道:“怎么,又闹起来了?”

    点了点头,宁晓华说道:“姚晋从南粤省飞过来了,他们两口子,和你二叔二婶都在,火星撞地球,见了面就吵起来了,老二两口子又在旁边火浇油,这会儿啊,硝烟弥漫,激战正酣,你这会儿过去,不是撞到枪口去了吗?”

    常宁吓了一跳,急忙问道:“那,那老爷子和老太太呢?”

    宁晓华笑道:“老爷子是什么人啊,料事如神,刘月红一走,老爷子和老太太就来个眼不见为净,溜之大吉了,这不,我是奉他们之命前平向你传话的,他们让你有事办事,没事就抓紧时间回西江省去。”

    常宁当然不想和二叔和表姑夫见面,他们倒不可怕,毕竟都是吃政治饭的人,总还有点理智,可二婶和表姑都不大好对付,碰两个蛮不讲理的女性长辈,他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叔侄俩一起回到京西宾馆,买了两瓶酒和一包花生米,躲进房间喝了起来。

    “小常,我看你的心态很好嘛,是不是对咱们家的现状早有思想准备啊?”宁晓华一边喝着,一边问道。

    常宁微微一笑,“时也命也,其实冥冥之中早有定数,在你们那一代,只有你和老爸才是最让我钦佩的,你们远离尘世,不涉政治,想必早就看透了。”

    宁晓华点头道:“算是有一点,老爷子能管国家大事,却难理家事私事,这是最大的悲哀。”

    “其实我也早看出来了,宁家二代无法团结,缺少一个真正的领军人物,现在的那几位,顶多是散兵游勇。”

    宁晓华笑道:“所以嘛,老爷子对你寄予了极大的希望,盼着你能撑起宁的未来。”

    常宁连连的摇手,喝了几口酒后说道:“免了免了,我的肩膀太嫩,挑不起这么沉重的担子,我还是做原来的我,有多大能力办多大的事,走到哪里算哪里,一切顺其自然。”

    “臭小子,我就是佩服你这点,心态好,心态好啊。”

    常宁举着酒杯乐呵起来,“他娘的,不提烦心事了,来来,喝酒,喝酒。”

    “喝,喝,”宁晓华和常宁碰了碰杯,喝了几口后笑道,“其实嘛,老二和姚晋不难对付,你只要掌握了他们的共同特点,就能把他们拿住。”

    哦了一声,常宁好奇的问道:“老叔,你说来听听,他们有什么共同特点?”

    “不过,我这可是有奖回答哟。”宁晓华坏坏地笑起来。

    常宁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一口价啊,为了支持你的哲学研究,我决定赞助十万元,快说。”

    “我啊,仔细观察和研究过你二叔和表姨夫,从人类来说,他们就是浑人,从人性来说,他们就是无赖,政治的无赖。”

    常宁摇着头说道:“太过笼统,说明白一点嘛。”

    “这么跟你说,你要是和他们讲道理,他们就和你耍流氓,你要是和他们耍流氓,他们就和你**制,你要是和他们**制,他们就和你讲政治,你要是和他们讲政治,他们就和你讲国情,你要是和他们讲国情,他们就和你讲改革,你要是和他们讲改革,他们就和你讲传统,你要是和他们讲传统,他们就和你讲孔子,你要是和他们讲孔子,他们就和你讲老子,你要是和他们讲老子,他们就和你装孙子,你要是和他们装孙子,他们就和你耍无赖……哈哈,总而言之,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呵呵,说得好,说得妙,”常宁咧嘴直乐,连着喝了好几口酒,“老叔,不愧为哲学家嘛,总结得太精辟了,那你说说,什么叫浑人呢?”

    宁晓华说道:“这浑人啊,就是靠着本能生活的人,他们生活无序,没有明确的生活目标,价值观念混乱,分不清主次先后和轻重缓急,动脑的时间,远少于动嘴和动手的时间,本能的力量,却大于情感和理智的力量,他们对自己毫无正确的评价,不知道人生的意义何在,总是忙忙碌碌跌跌撞撞,始终处于迷惘烦恼之中,得意时趾高气扬、盲目乐观、目空一切;失意时捶胸顿足、悲观失望、怨天尤人,易发脾气、不可理喻、易受操纵,当然,他们也崇拜英雄、喜欢轰轰烈烈、热热闹闹、讲点义气、喜欢为朋两肋插刀,他们内心无秘密可言,把目的写在脸,坦诚直率、光明磊落,对家庭、社会、他人无责任心,你二叔和表姨夫,就具有浑人的特征。”

    又喝了几口酒,常宁思忖着说道:“老叔,不仅如此,二叔和表姨夫没有你说得那么低下嘛。”

    宁晓华点着头道:“当然,我这要说到第二类人,俗人。”

    “何谓俗人?”常宁靠在被子,点了一支香烟。

    “俗人么,就是一些靠**生活的人,他们生活的中心内容,就是金钱、名利、地位、美色,喜欢炫耀、吹嘘、标榜,喜欢吹捧别人和被别人吹捧,一言一行,紧紧围绕着自己的利益,当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或伤害时,会六亲不认,什么兄弟姐妹、亲朋好、同伴同事、级部下,什么国家民族利益、团体家族利益,什么仁义礼智信、法规戒律令,统统不顾,他们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恩将仇报,他们鼠目寸光,唯利是图,道听途说,遂意夸张,传播谣言,不分真假,搬弄是非,不顾后果,他们特别醉心于旁门左道、奇谈怪论、阴谋权术、**隐秘,喜欢东颠西窜、招摇过市,擅长,夸夸其谈、旁征博引,他们喜欢做表面文章,也喜欢挑剔、干涉、评论他人的生活及生活方式,他们不讲情理,得理不饶人,善于钻空子,精于占便宜,缺少怜悯心和同情心,总之,这种人不讲究公共道德,自私自利,总觉得社会和他人欠着自己,是非多的地方,俗人一定很多,不和睦的家庭里,必有俗人存在。”

    常宁听罢,笑着说道:“把酒品人,这才有点味道了。”

    宁晓华也笑起来,“宁家老二和姚晋,身就有太多的俗人特征。”

    “呵呵,好象事实也是这样的。”

    宁晓华又喝了几口酒,继续说道:“他们过去就是一对浑人,现在总算进步了,进化到俗人的境界,不容易啊,反正他们为达目的,可以不择一切手段,所以,怕你这个晚辈超越他们,他们就在你身边安插眼线。”

    常宁笑着问道:“进步?从浑人到俗人也算进步吗?”

    宁晓华白了常宁一眼,“当然了,人分五类,浑人是最低级的,能成为俗人,也是很不容易的跨越。”

    “五类?除了俗人和浑人,还有哪三类人啊。”

0866凡人贤人和仙人

    常宁乐呵呵地看着老叔宁晓华。

    对于宁晓华今天的滔滔不绝,知无不言,常宁很快的警觉起来。

    自诩为哲学家的老叔,从不涉足政治,更甚少插足家族内部的你争我夺,谁也不知道,他天天忙忙碌碌,除了在京城大学的教室里每周完十二节课后,到底在干些什么,向来不评论家族成员的他,今天的表现实在有些反常。

    难道是这五粮液里酒精的作用?应该不会,常宁暗自摇头,平常他能喝两瓶,现在一瓶都没没有喝完,差得远呢。

    “小常,比浑人和俗人高尚一点的就是凡人,凡人是一些靠情感生活的人,他们生活的中心内容,就是家庭亲情、亲戚朋、同事同学、团体宗祖、国家民族,他们生活的最低标准,是吃饱喝足,子女健康出息,家庭和睦幸福,社会和平安宁,稍高的标准,是能光宗耀祖、成名成家、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门内金玉满院,门外车水马龙,并能报仇雪恨,其最高标准,是能为自己的民族、宗教、团体、政党、国家建功立业,以便能流芳百世、扬名万代,情理,注意这个情理,是凡人处理一切事务所考虑的首要因素,他们是人类中内心最痛苦的一类人,因为有思想、有情感、有理智、有抱负,却又处在红尘之中,每日每时不得不与浑人俗人打交道,与世俗社会中的偏见做斗争,与自我内心的**做较量,与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念做抗争,内心经常处于矛盾痛苦之中,悔恨之中,既想发展自己,又想附和人群,需要的太多太多,而得到的又太少太少,经常感叹时光太少,人生苦短,觉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随着年岁的增长,他们无奈的不断向命运靠拢,他们非常的有信仰,但这个信仰是随众的、盲目的、无可奈何的、随意的,而不是建立在对真理的认识基础的,所以,凡人的信仰是脆弱的,经不起考验的,是随着时代和空间生活环境的变化而变化的,他们之所以是凡人,就在于他们没有坚定的信仰,无法也不可能从自己的信仰中获得力量和智慧,世世代代只能在人间红尘这个痛苦的旋涡中生生灭灭,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一般均追悔过去、忽视现在、憧憬未来,凡人永远不会满足,他们的痛苦永远不会结束。”

    常宁听了,挠着头笑道:“老叔,我怎么听着听着,你说的凡人,好象是在说我的。”

    “哈哈,我是哲学家,只总结一般的客观规律,你既然硬往面套,那你不妨对照一下,凡人也有三个层次,哪一个层次符合你呢?”

    常宁说道:“你说的凡人最低的追求,吃饱喝足,子女健康出息,家庭和睦幸福,社会和平安宁,这不就是在说我嘛,呵呵,我一直就是为了这些目标而活着的。”

    “非也非也,那是你的过去,我研究过你的过去,在你当公社记时候,在你的生活中出现宁家和范家之前,你的确是个介于俗人和凡人之间的人,一言一行,所作所为,简直是俗不可耐。”

    常宁乐呵着说道:“有些道理,有些道理,不管怎么说,咱现在也是一市之长,再光为自己打算,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所以嘛,我心里常常在想这些东西,什么光宗耀祖、成名成家、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门内金玉满院,门外车水马龙,呵呵,这么说来,境界总算有些提高了嘛。”

    “不不不,你现在早就超越那个境界了。”

    耸了耸肩,常宁问道:“我超越了吗?我怎么没觉得啊,我现在还念念不忘回大青山去养马养牛呢。”

    “其实,你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为自己的民族、宗教、团体、政党、国家建功立业,以便能让自己流芳百世、扬名万代,难道不是吗?你现在脑子里想的,平日里做的,都是为了锦江市的五百多万父老乡亲,就连这次来看望老爷子,也不忘乘机捞一把,借总记的话,为锦江捞得了两千万元的发展资金。”

    “呵呵,老叔啊,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还挺高尚挺伟大的呢?”

    “那当然,因为你虽然在做着凡人的事情,但你的思想,早就超越了凡人的境界,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常宁哦了一声,伸手拿起酒瓶为宁晓华满了一杯,“老叔,你这话我爱听,喝酒喝酒,边喝边谈。”

    “我是说你的思想境界,已经到达了贤人的高度,什么是贤人呢,贤人就是那些靠理智生活的脱俗之人,他们头脑清醒,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他们生活的目标,是追求健康、富裕、自由,有自己的思想和符合人类社会的行为准则,能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家庭和睦幸福,与社会和大自然相处融洽和谐,基本已经摆脱了名利、地位、金钱的束缚,自己掌握着自己的命运,进退自如、知识渊博、语言文明、行为高尚、通情达理、乐观仁慈,是文明社会的中流砥柱,贤人,是人类中的宝石,自身具有很大的价值,可惜的是,他们只逃脱了世俗事务的束缚,却逃不出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最终无法进入生命的高层空间,他们往往与真理只有一步之遥,若能自己觉悟,或受高人指点迷津,就能做到尽心、静心、净心,通过修炼,可以达到彻底脱俗、出世、了心、超凡的目标,最终超越时空,进入仙境。”

    听了宁晓华的话,常宁叹息着说道:“这也太高尚太飘渺了,进退自如、知识渊博、语言文明、行为高尚、通情达理、乐观仁慈,进退自如,我是向来如此,通情达理,我也能做到,乐观仁慈,是我的天性,至于这知识渊博、语言文明、行为高尚三项,我可做不到,打死我也做不到。”

    “所以啊,从本质说,你正处于凡人和贤人之间,你才三十岁嘛,我相信,你在五十岁的时候,能象老爷子那样,达到准贤人的高度。”

    常宁笑道:“老叔,你是说,咱们老爷子才是个准贤人?”

    “当然了,他老人家还没有彻底摆脱世俗事务的束缚,顶多只能算作是一个准贤人。”

    “那你自己呢,老叔,就你哲学家的思想认识,应该层次不低?”常宁坏坏的问道。

    宁晓华学着常宁的样子,耸耸双肩,大言不惭的说道:“就人的本性来说,在咱们宁家,老爷、你老爸、还有我,都是贤人的底子,我不理家族之事,不顾世间纷扰,行动早就是贤人了,从某种程度来说,我比老爷子的境界还要高一点。”

    “呵呵,你就吹,使劲的吹,只要不把天给吹破了,老叔你放心,我保证不向老爷子打小报告。”

    喝光了杯中酒,常宁乐呵着倒在了床。

    宁晓华踹了常宁一脚,笑着骂道:“臭小子,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老叔。”

    “嘿嘿,见面就要钱,还哲学家,还贤人,你拉倒,老叔啊,往净往自己脸贴金,我做晚辈的,都替你臊得慌。”

    宁晓华笑着说道:“你小子还别不信,我不但是个贤人,将来还能做个仙人呢。”

    “呵呵,啥叫仙人啊?”

    亮了亮嗓子,宁晓华说道:“仙人么,就是那些靠灵性生活的得道贤人,他们已经知晓宇宙的奥秘,人生的真谛,通晓三十六维空间的演化规律,及生命的实质和含义,他们不仅已摆脱了金钱、名利、地位、美色的诱惑,还摆脱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制约,逍遥自在、无忧无虑,仙人们精通思维的奥妙,知道能量互化的机理,基本能做到心到意到,心想事成,人生已成为了一场好玩的游戏,死亡已成了美好的向往,他们不会过多的关心人间的疾苦,与浑人俗人绝不来往,与凡人也不过多地往来,这么跟你形容,仙人们一般隐居于依山傍水、景色秀丽的山川之中,假装成一介小市民,过着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他们喜欢独处,也喜欢层次相当的知己朋,不喜欢热闹,喝茶、下棋、读、静修是他们的特点,有时候他们能与蚂蚁玩一天、愿与小鸟比赛唱歌,至于是小鸟的声音好听,还是自己的破嗓子唱出的声音好听,却不挂于胸怀,只要好玩,他们会乐此不疲……”

    常宁听了,坏坏的问道:“老叔啊,这样的人,你见过吗?”

    宁晓华楞了一下,“我这不是在寻找在追求嘛。”

    “嗯,那好,看来我可以省掉刚才承诺的十万元钱了,仙人嘛,哪还用得钞票呢。”

    宁晓华叫了起来,“那可不行,我修仙寻仙还得花钱呢?”

    “呵呵,原来你们仙界也流通人民币啊。”

    又踹了常宁一脚,宁晓华振振有词道:“臭小子,这是仙人为你带路的费用,快起来,我带你去见老爷子老太太。”

0867避风的港湾

    常宁并没有听宁晓华的话,在京城再作逗留,而是直接从京西宾馆奔了机场,老爷子老太太那里,有什么事完会可以在电话里说,都说家丑不可外扬,现在说不定已是全城飘扬了,再待下去反而徒添老爷子老太太的烦恼。

    他也没有通知李州腾和凌啸前来接机,回到了西江省,怎么着也得在省城南江住两天,清静一下烦燥的心,再说了,装在头脑里的那个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他要把它变成文字,然后交给新任的省委记李玮青,一来可以以此拉近和他的关糸,二来托他把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转呈给总记,让他知道自己这次在京城见到了总记,有总记“撑腰”,以后的日子里,谅李玮青也不敢打自已什么主意,这样一来,自己和余文良在合作的时候,也更加的增加了底气。

    常宁也没有通知桑梅莹和柳玉桃,他想给她们来个惊喜,自从桑梅莹从省委统战部长转任组织部长以后,柳玉桃也是水涨船高,调到了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这个处负责的是全省厅级付厅级干部的考核、审查和任免,是组织部里最重要的部门,柳玉桃因为资历的关糸,虽然只是担任了常务付处长一职,但因为处长的位置空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位置就是给柳玉桃预留的。

    现在是桑梅莹这个新部长在忙碌,柳玉桃这个代理处长也在进入角色,常宁不想在班的时间内打扰她们。

    南江的春天比京城来得要早,市区马路两旁的树木早已挂满绿叶绿枝,和风扑面,暖意爽心,已到了换衣服的时候了。

    常宁先去新华店,买了几本关于水利方面的籍,总记在地方工作的时候,就是全国有名的水利专家,在这方面下过功夫,到中央以后很重视这方面的工作,这回算是班门弄斧了,再怎么着,也得搞个象模象样的应急预案出来,在高人面前,想蒙混是过不了关的。

    到了自己住的公寓楼,尽管备着钥匙,常宁也不敢轻易的去两个女人的家,万一和她们的家人撞了车,先回自己在十二层的家,把两扇朝前的窗户都打开,只要桑梅莹和柳玉桃有心注意,就能知道他来了。

    坐到沙发,看看离下班还有一点时间,常宁点一支烟,先给南江市市长孙华洋打了个电话。

    “老孙吗,我小常啊,你还好。”

    孙华洋在电话里咦了一声,“你在哪里,我电话打到锦江,说你去京城了。”

    “去看望一下老爷子老太太,顺便去水利部搞了点钱。”常宁轻描淡写地说道。

    “就知道你小子会捞,这回顺了多少?”孙华洋笑着问道。

    “不多,就两千万,锦江河万川河,两条河一分,也是杯水车薪那。”

    孙华洋一听,在电话那头叫了起来,“你小子好大口气,两千万还杯水车薪,你当水利部是你家开的呀,我的常务付市长在京城蹲了半个月,才弄回来五百万呢。”

    常宁笑着说道:“你们是谁啊,省城哟,放心,省里会罩着你们的,要不然发了大水,把省委大院冲掉了怎么办,呵呵。”

    “呸呸,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噢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常宁说道:“我们锦江没有麻袋厂,得从你们那里订货,你帮我跟厂家打个招呼。”

    “行呀,小事一桩,你说个数。”

    “有备无患嘛,麻袋是抗洪救灾最重要的物资,你让厂家给我们准备十万条,汛期到来之前交货。”

    孙华洋怔道:“十万条?你要这么多干吗?”

    “我说老孙,咱们两个市已经三年没发大水了,根据历年记录和气象分析,今年很有可能是大涝之年,我们要是不多做一点准备,是要吃大亏的,再说了,麻袋放在那里又不会坏掉,今年用不完,可以明年再用嘛。”

    孙华洋连声说道:“说得是,说得是,小常,幸亏你提醒,咱们这些政府一把手,别的工作可以干不好,这方面要是出了事,那才是真正的失职啊。”

    常宁笑道:“为了表示对老领导你的支持,两天以后,我把我搞的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送给你。”

    “是吗,我打电话给你,说的就是这个事啊。”

    “那好,你帮我搞定十万条麻袋,我送你一个方案,怎么样?”

    孙华洋笑道:“一言为定,两天以后,正好你尤佳姐要从青阳过来,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放下电话,常宁乍一回头,看到了柳玉桃正站在门口。

    四目相对,情火浓浓,甚至没有说一个字,两人就拥在了一起,四片热唇长久的粘到一处。

    一切都是多余的,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家,常宁感受到女人的饥渴,很快就冲进去占有了。

    现在的柳玉桃,不再象在万锦县那时的羞涩和矜持,显得非常的投入和开放,配合的技术也大有长进,常宁不敢怠慢,很快的把她两次送了颠峰。

    柳玉桃瘫在常宁怀里,“小常,真想你呀。”常宁乐道:“还想吗?”柳玉桃娇笑一声,“我不吃独食,得给桑姐留一点么。”常宁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呵呵,你们有集体主义风格,我很欣慰。”柳玉桃嗔道:“还说那,你怎么不通知一声呀。”常宁轻抚着柳玉桃的双峰,“我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嘛。”柳玉桃点了点头,“是刘月红从京城打来电话,说你一个人先回来了,她让我转告你,她直接回青阳去了。”

    常宁点点头,哦了一声问道:“桑姐呢?她还不知道吗?”柳玉桃轻轻一笑,“她还有一个会,要下班后才能回来,她让我们去五一纪念碑等她,一起去吃晚饭,嘻嘻,算是让我占了先呗。”常宁乐道:“只要你们不吵架,我是无所谓的啦。”柳玉桃伸手拿住了常宁的枪,羞羞的说道:“小常,你,你咋就这么厉害呢?”常宁一听,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们都是狼虎,我要是不厉害,能拿得住你们吗?”柳玉桃用力捏了一下常宁的枪,“我们,我们还不是你,才,才变坏的么。”常宁点头道:“那倒也是,每个人都有坏心,平时就藏着掖着,我只不过是帮你们打开了那扇门而已。”

    两个人拥着又说了一些闲话,这才起身去了浴室,然后穿戴整齐,毫不遮掩的一起出门。

    夜色降临,路行人不断,柳玉桃象个妻子一样,挽着常宁的胳膊,小鸟依人的靠在常宁身,常宁也不顾忌,自然而然的揽着柳玉桃的纤腰,几根手指还不时的在她身轻叩着,不断的引起她的扭动和轻笑。

    这就是独居女人的好处,柳玉桃的老公不愿调来南江,倒让她有了更多的自由。

    五一纪念碑下,桑梅莹正在车旁等候,车是常宁为柳玉桃买的桑塔纳轿车,方便她每周日回万锦县的家,平时用不着,象这种时候,为了不引人注目,私家车是最佳的交通工具。

    看到常宁搂着柳玉桃,桑梅莹故意的拉下了脸。

    常宁不顾柳玉桃就在旁边,乘着夜色的掩护,捧住桑梅莹的圆脸,先讨好地送一阵狂吻。

    柳玉桃嘻嘻一笑,“我来开车,兼做大灯。”

    常宁拉着桑梅莹的手了后车座,“老婆,想死我了。”不由分说,先把她抱到了怀里。

    “哼,少来这一套,让我多等了十五分钟,我以为你抱着玉桃不来了呢。”

    桑梅莹的话里,醋味十足。

    “呵呵,我检讨我检讨,老婆别生气,我这不是给你留着嘛,要不,咱来个验明正身,就地正法?”说着,常宁把桑梅莹的手放到了自己那里。

    桑梅莹嗔道:“去你的,我才不要呢。”心口不一,玉手抓住常宁那把枪,已舍不得放开了。

    柳玉桃一边开车,一边笑道:“桑姐,你是领导,在好处面前,怎能和我们下属争抢呢。”

    常宁一听,忙着接腔道:“就是嘛,领导要讲风格。”

    桑梅莹忍不住笑了起来,玉手用了一点力道,“常大市长,柳大处长,别忘了我是省委组织部长,你们要是不尊重领导,小心我把你们俩给撤了。”

    “呵呵,不敢不敢,桑大部长,那我就拍你的马屁了。”说着,双手在桑梅莹的身折腾起来。

    柳玉桃笑道:“我声明,听不见看不着哟。”

    桑梅莹钻在常宁怀里,一边对常宁的折腾半推半就,一边喘着气说道:“老公,玉桃她,她笑我,你帮我收拾她。”

    “一定,一定,呵呵,我哪舍得收拾你们哟。”

    “为什么?”桑梅莹问。

    “你们是我避风的港湾,我能收拾吗?”

    车内笑声连连,春色无边。

    车过农贸市场,看到里面还亮着灯,柳玉桃提议,不去饭店吃了,买点菜回家自个做去。

    这个提议获得了一致通过,两个女人双双下车,联袂进了农贸市场,常宁对吃不大讲究,不喜欢出没于酒店饭馆,尤其是和两位女士,在家总比出门安全多。

0868办法是人想出来的

    回到公寓后,常宁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三个人直接去了桑梅莹在五楼的家,对于她的非要去她家的要求,常宁甚是不解,自己住的十二楼,其他七套房子都空着,连个邻居都没有,不是更安全吗,再说了,柳玉桃住的七楼,也相对比桑梅莹的家清静,当了组织部长,跑官送礼的人一定更多,总不能连敲门都不应。

    桑梅莹的解释令常宁颇为动容,乘着柳玉桃去了厨房,桑梅莹凑在常宁耳边说道:“我专门吩咐了值班的门卫,下班以后我不见任何来访者。”

    常宁低声坚持了一句,“那也是玉桃姐那里安全。”

    “傻瓜,在自己家,我有当家作主的感觉。”桑梅莹嫣然一笑。

    “嗯,那倒也是,不过你还是应该搬到省委领导宿舍区去,毕竟符合保卫工作的条例规定嘛。”

    桑梅莹挂到了常宁身,“我才不傻呢,我搬到那里去后,你还能经常来吗?”

    常宁一听,呵呵的笑着,抱着桑梅莹进了卧室……

    吃饭的时候,常宁只喝了一点点酒,两个女人见此,知道常宁有话要说,也不敢过分放肆,反正在常宁面前,她们都自觉的变成了小女人。

    干完了家务活,两个女人陪着常宁坐到了沙发。

    “老婆,省里的形势怎么样?”

    常宁刚点了一支烟,就被柳玉桃抢过去掐了,没办法,这是女人的权力范围,常宁笑了笑了,拿起桑梅莹好的人参茶喝起来。

    “总的来说,三足顶立的局面基本没变,但毕竟换了新记新省长,形势的变化是肯定的。”

    桑梅莹学着柳玉桃的样子,屁股一抬,坐到了地毯靠着常宁的另一条大腿,一谈起工作,她总是那样的冷静,脸更多了几分端庄的娇美。

    常宁微笑着说道:“我们还是实事求是的说,李玮青、陈海林和吴叔叔,三个人谁更强势一些?”

    桑梅莹沉吟着说道:“表面看,当然是李玮青最强大了,他是省委记,十三个人的常委会里独占五票,陈海林是省长,常委会里有四票,力量不输李玮青,相对来说,吴付记要弱势一些,只有三票。”

    “哦,五四三,倒是符合面的意图,总的来说,形势还算不错嘛。”常宁笑道。

    桑梅莹摇摇头说道:“那只是表面现象,实际三方比的还是背后的力量,陈海林的背后站着陈付总理,据说陈付总理是两年后的十四大政治局常委的热门人选,正处在升期,所以陈海林就在西江省显得更为活跃,有时候他表现得比李玮青更加的强势,现在有些议论,说李玮青只是过渡一下,两年以后,陈海林要取代他成为省委记。”

    点着头,常宁深有同感的说道:“自从几年前的靠山倒了之后,李玮青在仕途确实遇到了困难,在这方面和陈海林比,他肯定吃亏不小,但他也有他的优势,他在西江省经营多年,根基深厚,应该轻易掉不了队,省委记不同于省长,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陈海林么,资历欠深,政绩不够,他要想成为封疆大吏,那就得看他在省长位置干得怎么样了,省政府及其重要部门,大都被李玮青的人占据,没有李玮青的支持,他干不出什么名堂来。”

    嗯了一声,常宁又说道:“李记和陈省长算是互相牵制,别看你和吴叔叔只有三票,其实也能在关键的时候发挥作用。”

    桑梅莹理着头发说道:“但现在也有一个问题,李玮青需要支持,我和吴付记正在商量,怎样在保持独立的前提下助他一把,既让他顺利的掌控局面,又不至于在坐大后反过来对付我们。”

    听了桑梅莹的话,柳玉桃应道:“那就让他欠我们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既能帮他,又能帮我们自己,而且这个人情要够份量,能让李记赖不了,又不好还。”

    “玉桃姐,你说得很对。”常宁赞道。

    桑梅莹微微一笑,“我也这么想过,可哪儿找这么一个人情呀。”

    “嘿嘿,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事在人为嘛。”

    常宁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眼睛在两个女人身转悠起来,其实,桑梅莹和柳玉桃两人,除了一件睡衣,里面什么也没有,而且睡衣的扣子没有扣,一直是春光外泄,让常宁很方便的尽收眼底。

    瞟了常宁一眼,桑梅莹含笑问道:“小常,你一定有什么办法了?”

    咧着嘴不说话,常宁只是微微的点着头。

    “那你说来听听。”桑梅莹说道。

    常宁摇着头卖起了关子,“呵呵,保密,暂时保密。”

    “又来了。”柳玉桃白了常宁一眼。

    “玉桃,使劲拧他。”

    桑梅莹娇叱一声,两个女人四只手,齐齐的拧住了常宁的两条大腿。

    “哎哟……我说……我说……”常宁忍痛叫道。

    “快说。”

    异口同声,两个女人的手,仍然搭在常宁的大腿,身披着的睡衣,早被她们掀到了地。

    “要我说也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你们……呵呵,你们得听我的吩咐。”

    柳玉桃不满的嗔道:“就你事多,什么都给你了,你还想干什么。”

    桑梅莹微笑着说道:“那得看你说的办法管用不管用了。”

    “我这次去京城,意外的见到了总记。”

    个女人精神一振,那外露的玉峰翘得更高了。

    “其实,说意外也不意外,应该是老爷子有意的安排,他老人家知道,总记从外地视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医院探望,所以他特意按排在那个钟点让我进了医院,不久,总记就到了,你们想啊,总记是何等样人,看到病房里有一个我,知道我的身份后,当然明白是老爷子有意安排,所以,就和我多谈了几句。”

    柳玉桃问道:“小常,总记和你谈了些什么?”

    “嘿嘿,我当然投其所好了,总记虽然不是学水利的,但对水利很有研究,恰好我过去在青阳工作的时候,搞过一个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就是针对各种可能出现的自然灾害,和生产生活中的意外重大事故,预先制订出一套处置方案,一旦灾害和事故发生,就按照预定的方案进行处理,这种方案在国外当然并不新鲜,但在国内还算比较超前,五六年前,我搞的抗灾救险应急预案,曾在国务院的内参刊登过,总记那时在东海市工作,他应该看到过,所以,在老爷子的病房里,我们很快就聊到了这个话题。”

    桑梅莹笑道:“这个时候,一定是你发挥拍马屁这个特长的时候了。”

    “拍马屁?桑姐,在总记面前拍马屁,我发傻啊,总记完全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送我一个顺水人情而已……咱们国家河流众多,水患严重,总记心糸百姓,这次视察五省二十余县,重点就是检查各地的水利设施和抗洪救灾的准备工作,我好歹干过这方面的工作,勉强算得半个专家,总记和我聊几句,不为过嘛。”

    柳玉桃催问道:“那后来呢?”

    “总记问我,现在对那方面还有研究吗,我说锦江有两条三年两头涝的河,在这方面不敢稍有怠慢,总记又问,有新想法吗?我就汇报了我们锦江抗灾救险的新方案,总记很感兴趣,我乘机说,我们准备在汛期到来之前,将根据预案进行预案,以便找出问题解决问题,总记问我有什么困难,我就说,主要是缺钱,想去水利跑一跑,嘿嘿。”

    桑梅莹嘻嘻一笑,“这个时候,总记一定帮忙喽。”

    “呵呵,没错没错,总记吩咐他的秘,给我留了一张条子,条子写着他秘的电话号码,哎,太管用了,我拿着条子到了水利部,就那么一趟,两千万元就进了我们锦江市的腰包,两位老婆,你们的老公还行?”

    桑梅莹点点头,“老公,也就是你,敢当面向总记要钱。”

    柳玉桃媚眼一瞥,娇声说道:“老公,你真行。”

    “呵呵,两位老婆说说,我哪儿行呢?”常宁坏笑着问道。

    两个女人又是异口同声,“面行,下面更行。”两个方向两只玉手,讨好的握住了常宁的钢枪。

    “不过,总记岂是等闲之人,他当着老爷子的面帮了我一个忙,却向我提出了一个条件,要求我在汛期到来之前,把我经过改进后的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以面的形式交给他,所以,我想在两天之内搞出来,这个任务要是完成得好,总记就不会忘记我这个小字辈了。”

    桑梅莹思索着,缓缓的说道:“小常,我有点明白了,你是想乘机送个顺水人情给李记。”

    点了点头,常宁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李记能乘此机会面见总记,他应该在心里感激我。”

    柳玉桃笑问道:“小常,你还是故伎重演,想把功劳分一点给李记?”

    “呵呵,知我者,老婆也……不说了不说了,我先从你们身找点灵感了……”

0869应急处置预案

    在常宁的眼里,当了省委记的李玮青,还是和当省长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无论是举止还是言谈,显得更加的从容和自信,一把手和二把手,境界就是不同啊。&&

    忙完手头的急件处理,李玮青摘下眼镜,揉着眼睛起身,向常宁坐的沙发踱了过来。

    常宁习惯性的站了起来。

    李玮青微微一笑,伸手在常宁的肩膀拍了一下,把他按回到沙发,然后自己也坐了下来,“小常,宁老爷子的身体痊愈了。”

    常宁恭敬的说道:“谢谢李记,老爷子偶患风寒,在医院里住了十天,现在已经回家了。”

    “你怎么不在京多待几天,多陪陪老爷子嘛。”

    常宁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哪敢啊,锦江的班子刚刚经过调整,汛期又快要来了,老余只给了我一周的假。”

    “老余?”李玮青脸含微笑,显然是明知故问。

    “余记和我有个约定,不管在任何场合,我喊他老余,他叫我小常。”常宁解释道。

    “哈哈,你们两个啊,好玮青伸手指了指常宁,意味深长地说道,“一把手和二把手和睦相处,是班子团结的关键,有了老余和小常的团结,省委对锦江市的工作就很放心了。”

    常宁脸一正说道:“谢谢李记的教诲,我一定记住您的话。”

    点了点头,李玮青问道:“小常,你和我的秘说,有重要的事找我,是什么事啊?”

    “这个,这个……”常宁吞吞吐吐起来。

    李玮青笑着道:“别开口向我要钱啊,现在轮不到我签字了,想要钱,你找陈省长去。”

    “嘿嘿,李记,您别挤兑我么。”

    “挤兑你?哈哈,省财政厅的人都怕了你了,张厅长称你是捞一把,说你到南江来,从没有空手回去过,他手下人说得就更难听了,防火防盗防常宁,哈哈。”

    “污蔑,这是污蔑么,李记,您得替我作主啊。”常宁委的说道,心里把省财政厅的张重厅长骂了个狗血喷头,还他娘的是锦江人呢,下次捞到机会,非狠狠敲他一笔不可。

    李玮青笑道:“好,你说,我替你作主。”

    常宁说道:“李记,我来找您,可不是为了钱,嘿嘿,这次去京城,我在水利部弄了两千万,够我们用一阵子了。”

    “好小子,真有两千万?”李玮青问道。

    常宁点头道:“是啊,明后天就能到帐,您可得跟张厅长交代一下,那两千万元不光是水利专项资金,还有特殊用途。”

    “哦?你说说,还有什么特殊用途?”

    稍作沉吟,常宁补了一句,“李记,这两千万元,是总记亲自批给我的。”

    李玮青一听,立即为之动容,“真的?”心说这小子,果然是敢想敢干,捞一把真是名不虚传,捞完了省里的,现在竟捞到总记那里去了。

    宁点着头。

    “小常,你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李玮青催了一句,心里的波澜更加起伏,颇为感慨,也就是这些名门之后路子多啊,自己一个堂堂的省委记,想见总记也不是随便能见的。

    “李记,是这样的,总记去看望我爷爷的时候,正好我在场,总记问起我们锦江的工作,询问锦江和锦川两河的防汛准备情况,我向他汇报以后,他问我有什么困难,我说主要是缺少资金,总记就批给了我们锦江两千万元。”

    嗯了一声,李玮青笑问道:“就这么简单?”

    常宁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他花两天时间搞出来的《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双手递给了李玮青,“总记让我整理了这个,要不然,他会给我钱么,总记还限我在汛期到来之前交稿呢。”

    “哈哈,说得也是,说得也是啊。”

    李玮青笑着,捧着《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翻阅起来,渐渐的,他的笑容没有了,“我说小常,这是好东西嘛,你从哪里弄来的?”

    “李记,这是我自己搞的,我,我六年前在之江省工作的时候,就搞过应急预案了,当然,那时候的没有现在的完整和成熟。”常宁说着,脸不无得意之色。

    “嗯……你继续说。”

    常宁说道:“所谓的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指的是面对突发事件时,比如自然灾害、重特大事故、环境公害及人为破坏的应急管理、指挥、救援和事后处置计划等,主要包括这样几个方面的工作,完善的应急组织管理指挥系统,强有力的应急工程救援保障体系,综合协调、应对自如的相互支持系统,充分备灾的保障供应体系,体现综合救援的应急队伍,灾后重建的具体计划等,在国外,已经在这方面有了二三十年的研究,在国内,有一些专家正在进行这方面的探索,但基本还停留在理论阶段,总记高瞻远瞩,六年前在东海市工作的时候,就有过这方面的探索。”

    “哦……我想起来了,几年前的国务院内参,有你写的文章,说的就是抗灾救险工作的应急处置。”李玮青点着头说道。

    常宁不好意思的一笑,“那时候,那时候的想法,现在看来,有些幼稚了。”

    “别跟我装谦虚,在这方面,你是专家嘛,继续说,继续说。”李玮青笑道。

    “作为一级政府,它所制定的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应该是具有普遍指导意义的总体预案,所以,我们可以将突发的公共事件分成这样几类,一,自然灾害,主要包括水旱灾害、气象灾害、地震灾害、地质灾害、海洋灾害、生物灾害和森林草原火灾等,二,事故灾难,主要包括工矿商贸等企业的各类安全事故、交通运输事故、公共设施和设备事故、环境污染和生态破坏事件等,三,公共卫生事件.主要包括传染病疫情、群体性不明原因疾病、食品安全和职业危害、动物疫情以及其他严重影响公众健康和生命安全的事件,四,社会安全事件,主要包括群体性治安事件、经济安全事件、涉外突发事件等等,在国外,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搞得比较好的国家和地区,按照各类突发公共事件的性质、严重程度、可控性和影响范围等因素,将突发公共事件分为四级,即特别重大、重大、较大和一般,依次用红色、橙色、黄色和蓝色表示。”

    李玮青赞赏的说道:“小常,看来啊,你花了不少功夫嘛……你的这个《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我得慢慢细看,你先跟我说说,你的这个《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的总体构思。”

    “作为我们政府的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应形成一个完整的全面的体系,针对各级各类可能发生的事故和所有危险源,制定专项的应急预案和现场处置方案,并明确事前、事发、事中、事后的各个过程中,相关部门和有关人员的职责,特别是主管领导的职责,事实证明,咱们国内很多事情,领导是关键,只要领导重视,才能引起下面的重视,才能很好的执行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我搞的《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主要包括这样几个方面,第一,综合应急处置预案,就是从总体阐述事故的应急方针、政策,应急组织结构及相关应急职责,应急行动、措施和保障等基本要求和程序,是应对各类事故的综合性指导方针,第二,专项应急处置预案,就是针对具体的事故类别、危险源和应急保障而制定的计划或方案,是综合应急处置预案的组成部分,应按照应急处置预案的程序和要求组织制定,并作为综合应急处置预案的附件,专项应急处置预案应制定明确的救援程序和具体的应急救援措施,象我们锦江市,就专门制订了针对锦江河和锦川河的抗洪防涝应急处置预案,第三,现场处置方案,现场处置方案是针对具体的装置、场所或设施、岗位所制定的应急处置措施,现场处置方案应具体、简单、针对性强,现场处置方案应根据风险预估,及危险性控制措施逐一制订,做到事故相关人员应知应会,熟练掌握,并通过应急演练,做到迅速反应、正确处置……”

    听了常宁的介绍,李玮青的心里,真的对常宁刮目相看,其实,他在任常务付省长和省长期间,对这类抗灾救险的方案也有涉及,只是工作繁忙,没有做深入的思考,西江以江为省名,境内河流众多,每年水患不断,每当汛期,历任省长的头等大事,就是指挥全省的抗洪防汛工作,常宁搞出来的方案,可谓帮了他一个大忙。

    常宁的心思,却和李玮青大不相同,这个《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的出炉,不但完成了总记的重托,他想得更远更贼,他要利用这个《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把总记、李玮青和自己连在一起,不但让李玮青欠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而且能使自己在未来的几年内,在西江省立于不败之地。

0870天大的人情

    望着常宁,李玮青微微一笑,这小子,总记交代的工作,当面鼓对面锣的拿出来,有点扯虎皮做大旗的感觉啊,把应该给总记的《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先交给自己过目,不光是为了工作,一定另有用意。

    “小常,这可是总记交给你的任务,你先交给我,有些不妥?”

    李玮青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中华香烟,摸出两根,递给了常宁一根,常宁反应忒快,赶紧掏出打火机,先给李玮青的点火,然后自己也不客气的点吸起来。

    “李记,我找您有三个要求。”常宁伸出三根手指头,俏皮的晃了晃。

    李玮青靠到沙发背,笑着说道:“行啊,我说过,除了钱,其他的要求都好商量。”

    “嘿嘿,您的说法我有意见,我可不是见钱眼开的人,我家的钱多得很呢。”常宁小声的嘟噜道。

    李玮青听得忍俊不禁,“那倒是,你家钱是很多,所以嘛,你见了钱就特别亲切,该要不该要的钱,你都想据为己有,张厅长跟我说过几次,西江省要是有三五个常宁,这财政厅长一职保证没人愿意干,你听听,你都快成公敌了。”

    “您放心,这回我真的不要钱。”常宁苦笑道。

    “嗯,那你说。”

    常宁说道:“李记,您知道,就我这个水平,要是就这么把《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交给总记,肯定要挨批评的,预案里有很多不到的地方,我想请您,请您帮我把把关。”

    “哦,这合适吗?”李玮青笑问着,心里却自然而然的为之一动,这小子果然会做人,哪怕是假得不能再假的谦虚,也装得煞有介事。

    常宁涎着脸说道:“李记,我这个预案,纸谈兵的内容太多了,您在一线工作了这么多年,实际经验丰富,您要不把把关,闹出笑话来,丢的可是咱们西江省的脸呀。”

    “这么说,那我就看一看?”

    “反正,反正我就当您同意了。”

    “哈哈,你呀,难怪有人还叫你不客气。”

    常宁呵呵的笑道:“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希望这个《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交给总记之前,省委省政府能批准我们锦江市,在汛期到来之前,在锦江河搞一次抗洪防涝的实战演习,然后把其中的经验都训总结进去,这样的《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才具有实际的指导意义,同时,这次锦江河的抗洪防涝实战演习,应该在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下进行,您得亲自出马,担任实战演习的总指挥。”

    听了常宁的话,李玮青明白了,常宁不是在提什么要求,而是在拍他的马屁,心里暗赞不已,这马屁,拍得水平也太高了。

    “这也是总记的意思?”李玮青问道。

    “不是,总记说话惜字如金,倒没明确的说,是我家老爷子,在总记走了以后提醒我的。”

    “哦……宁老爷子怎么说?”

    常宁笑着说道:“老爷子说,新生事物,光纸谈兵可不行,总记指出,‘希望这个《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具有实际指导意义’,这就是要你回去搞点实战演练嘛。”

    李玮青点着头道:“老爷子英明,国门封闭太久,要想让新思想新事物为人们所接受,非得拿实际事例做榜样不可。”

    常宁学着宁瑞丰的口气,继续说道:“老爷子还说,组织这么大规模的实战演习,光你们锦江市关起门来搞可不行,应该由西江省出面组织,陈海林没经验,吴天明更不行,你回去告诉李玮青,让他当这个总指挥。”

    李玮青含笑而问:“老爷子真这么说的?”

    “是的,老爷子是这么说的。”常宁郑重其事的应着,说谎一点都不脸红,反正他相信,以李玮青的身份,不会无聊到要找老爷子核实,明知道这是拍马屁,他也得照单全收。

    点了点头,李玮青笑着说道:“那行,我同意你们锦江搞一次防洪抗涝的实战演习,也同意担任这个总指挥,不过,离汛期到来没有多少天了,时间来得及吗?”

    “李记,这个请您放心,我去京城前,已经作了布置,在汛期到来之前,完全可以组织起来。”

    “今天是四月十七日……四月二十五日之前搞一次实战演习,怎么样?”

    “没问题,我今天回去,马就布置下去。”

    李玮青又点了一支烟,“小常,说说你的第三个要求。”

    常宁微微一笑,“李记,等抗洪防涝的实战演习结束后,这个《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的总结和完善工作,就交给省里负责。”

    “我看可以,省政府办公厅有一帮秀才,实际工作不行,但搞点表面文章,他们可是行家里手。”

    常宁继续道:“还有,这个《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完稿以后,还得请您转呈给总记。”

    “我?”饶是李玮青见多识广,也是不经意的楞了一下。

    带着《抗灾救险应急处置预案》去见总记,这可是天大的人情啊。

    “小常,这是你的任务,怎么能让我越俎代庖呢?”李玮青客气道。

    “嘿嘿……”

    李玮青看着常宁,“你符什么,我说得不对吗?”

    “李记,您有所不知,我有点怕见总记,他的气场,气场太强,我不行,可您行。”常宁找了一条似是而非的理由。

    “哈哈,还说当面和总记交谈过,那时候怎么不怕了,你小子,又想骗我是。”李玮青笑道。

    常宁笑着说道:“那时候不是有老爷子在旁边么,要是让我一个见总记,肯定得双腿发抖。”

    “这倒是实话,别说是你,我也会发怵啊。”李玮青点着头感慨道。

    “所以么,反正我不管了。”常宁说着,便站了起来。

    李玮青含笑问道:“那我就越俎代庖一次?”

    “能者多劳,这是自然规律么。”

    离开李玮青的办公室,常宁又去见了省委付记吴天明。

    “吴叔叔,我得回锦江去了。”

    听了常宁的汇报,吴天明不住的点头。

    “小常,你做得很好,通过这件事,不但你在锦江市有更大的话语权,和余文良的合作会更加的紧密,就是在省里,我和李玮青的关糸也会得到加强,我的腰杆啊,更硬喽。”

    常宁笑着问道:“这么说,这买卖做得值了?”

    “当然了,一招定大势,联合李玮青,抗衡陈海林,既帮了李玮青,又帮了我们自己,于公于私,都值得很哩。”

    点着头,常宁说道:“我也想在锦江市多做点实事,完成老爷子对我的嘱托。”

    “不过,也有点可惜啊。”吴天明抚须微笑。

    常宁不解的问道:“可惜什么?”

    吴天明说道:“能单独见总记,当面汇报他亲自交办的事情,这意味着什么?是你这个厅级官员做梦也梦不到的大好事,你就这样当人情送给李玮青喽,要知道,我们这些付部级,恐怕大多数人一辈子也没有这种机会啊,何况你区区一个正厅级,只需要这么一次,总记就会记住你,这就意味着,在以后的十年时间内,只要你不犯大错误,不出大意外,你的仕途将一路顺畅,谁也阻止不了你。”

    听了吴天明的话,常宁笑道:“我在京城,不是已经见过总记了么。”

    摇着头,吴天明说道:“那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总记和老爷子的私交不错,工作也有合作,当着老爷子的面,总记能不给你面子吗,再怎么说,有老爷子在场,你就是代表宁家在说话。”

    常宁微笑着说道:“吴叔叔,您是希望我能代表我自己?”

    吴天明点着头,凝重的说道:“对,老爷子和我,都希望你能代表你自己……坦率的说,除了老爷子和你,你们宁家二代那几位,在京城的口碑不大好,现在有老爷子罩着,他们还能勉强维持,至于将来,就说不好了,老爷子希望你和他们区别开来,代表他老人家另树一帜。”

    “我,我能行吗?这个担子我挑不了,真要是那样做的话,我二叔三叔他们也不不放过我。”常宁苦笑起来。

    “为什么不能?你做得很好嘛,就象这次见总记的事,你非常大气的让给了李玮青,一般人肯定做不出来,要是换成你二叔和表姑夫他他,能把这种大好事让给别人吗?恐怕早就想着怎么为自己谋利了,心欲得之,先予付之,舍近求远,以退为进,你能做出这种大手笔,很有老爷子的行事风范,宁家后继有人啊。”

    常宁站了起来,呵呵的说道:“吴叔叔,您要再说,我可找到出去的门了。”

    “哈哈,骂我那,我老头子可不会忽悠人哟。”

    “吴叔叔,我回锦江去了,这次抗洪防涝的演习,您也得来啊。”

    吴天明笑问道:“我也要去吗?”

    “呵呵,为我撑腰打气,也表示您和李记的精诚团结么。”

    想了想,吴天明点头笑道:“那好,我也乘此机会沾点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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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做官偏为官,不想升官偏升官,纵横官场,他遇到一个个强大的对手,二十五年的宦海生涯,一路的坎坎沟沟,他不知道,明天来临的是失败还是成功?从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兼车间主任到封疆一省的省委书记,漫漫从政路上,一个个美丽动人的异性不断涌现,怎么办?六月的魔咒始终缠绕着他,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不一样的官场,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情感故事,不一样的主角形象……宦海风云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宦海风云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宦海风云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