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6以小搏大
常宁带着付市长王翔赶到了省委大院。&&
应该是春节后第一天班的缘故,求见省长的人很多,办公室的外间坐了七八个人,连张坐下小息的椅子也没有了,省长的秘陈辉章认得常宁,怎么说也是一市之长,打过招呼后,让出了自己的椅子,转身走进了里间办公室。
常宁也不客气,眨眨眼表示感谢,拖过椅子后,却把王翔按到了椅子,王翔想推辞,怎奈常宁力大,只能接受的份,“长者为先,嗯?”常宁冲王翔一笑,自己靠在了陈辉章的桌子边。
王翔感激地点着头,这个春节他过得很舒畅,自从和常宁接近以来,常宁对他处处尊重,显得真诚和执着,不得不令他发出心底里的感动,不但把锦江市的工业改造计划交给他策划,还让他负责当年向省长介绍,给他露脸的机会,这种信任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常宁不争功,摊这样的领导,王翔感到了一种荣幸。
瞥了一眼其他等候者,常宁认出了南江市常务付市长丁盛和九岭地区专员员刘大青,赶紧主动打起了招呼。
丁盛笑着斜了常宁一眼,笑着说道:“常市长,没看见有这么多人等着吗,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来。”
常宁不甘示弱的说道:“我说丁市长,虽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你这地主也当得太霸道了,那你们南江市的旅馆业和餐饮业岂不就兴旺兴达了?依我看么,刘专员最远,远来者应该优先嘛。”
刘大青憨厚的笑了笑,“我不急,我的事反正今天办不完,你们先,你们先。”
“常市长,瞧人家老刘,学学,悠着点哟。”丁盛拍了拍常宁的腿笑道。
常宁也乐呵起来,“丁市长,老话说得好,有客让客嘛,我劝你啊,还是明天再来。”
丁盛笑道:“常市长,你太自信了?”省城处处有优先,省城的行政级别比锦江市高半级,丁盛一个常务付市长,也能和常宁平起平坐,他当然有资格显摆一下。
“呵呵,丁市长你信不信,陈秘出来后,第一个请的一定是我,而且啊,还会让你们明天再来。”
话音刚落,陈辉章出来了,“常市长,李省长在等你和王付市长……丁市长,刘专员,各位,对不起啊,请你们明天再过来。”
丁盛一听就楞住了。
常宁说了声“谢谢”,向王翔点点头,又冲着丁盛扮了个鬼脸,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在省长李玮青的示意下,常宁和王翔问候过后,坐到了沙发。
“小常,小王,你们的计划好宏大啊。”
一边看着王翔呈递的国企改造计划,李玮青一边缓缓的笑着说道。
常宁陪着笑脸说道:“李省长,为省政府分忧解难,是我们锦江市应尽的职责。”
“哈哈,想从我这里捞肉吃,居然还说得堂而皇之,小常,你果然是吃肉不吐骨头嘛。”
常宁受了冤枉的小孩,顷刻装出了一脸的委屈,“唉,这年头,好事不好做哟。”
李玮青颠着手的计划,笑着说道:“你小子胃口比天还大,想把锦江市地面的所有省属企业全部拿走,你不怕被撑破肚皮吗?”
“嘿嘿,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这是客观规律么,请领导明断,请领导明断。”常宁大胆的笑着。
李玮青放下了计划,看着王翔问道:“小王,你怕不怕被撑破肚皮呢?”
王翔恭敬的说道:“李省长,我们的计划,至少,至少是值得一试的。”
“嗯,王翔,原省林业厅付厅长,到了锦江没多少天,也学会吹牛皮了……哈哈……你先简要的说说。”
李玮青笑过之后,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踱起了方步。
王翔说道:“李省长,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省属企业划归锦江市管理后,我们将在国家政策的允许范围内,与范氏集团公司和欧美特集团公司展开全方位的合作……我们的目标是,第一年减少一半的亏损额,第二年扭亏为盈,第三年开始交利税……”
等到王翔说完,李玮青沉思良久后,缓缓的说道:“小常,小王,关于将部分省属企业划归锦江市管理的试点计划,省委省政府已经形成了共识,你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我看这样,这份计划先放在我这里,我要仔细的拜读一下,你们两个不要回去了,明天午九点钟,我们省政府小会议室见。”
犹豫了一下,常宁问道:“李省长,您看是不是,是不是先透个底?”
“哈哈,什么底?你们既然开价了,我们当然要还价嘛,你想要省委的底线?好嘛,我们明天到谈判桌再说。”
李玮青笑着,又拿起计划翻阅起来。
告辞出来,常宁和王翔分了手,一个人在省委大院里转悠起来,王翔家在南江,自然是直接回家去了。
锦江市是个以农业为主的地区,原来自有的工业基础十分薄弱,改革开放以来,陆续接收了一部分省属企业和军转企业,可是常宁的胃口的确很大,他想以小搏大,把锦江市范围内的其他七家省属企业全部“吃掉”。
西江省红星机械厂,干部职工八千五百人,离退休干部职工两千六百人,去年亏损五千一百万元,西江省红旗化工厂,干部职工五千三百人,离退休干部职工一千九百人,去年亏损三千三百万元,西江省第三纺织厂,干部职工四千两二百人,离退休干部职工一千五百人,去年亏损二千四百万元,西江省龙山选矿厂,干部职工三千六百人,离退休干部职工一千二百人,去年盈利一千九百万元,西江省锦江农机厂,干部职工两千二百人,离退休干部职工七百人,去年盈利三百万元,西江省解放电子厂,干部职工两千一百人,离退休干部职工四百人,去年亏损七百万元,西江省锦江食品厂,干部职工一千六百人,离退休干部职工四百人,去年亏损两百万元。
坐在省委大院接待室的角落里,常宁一边抽烟,一边拨拉着他肚里的小算盘,准备明天怎么和李省讨价还价。
七家省属企业加在一起,共有干部职工两万七千五百人,离退休干部职工八千七百人,去年总计亏损九千五百万元。
不折不扣的大包袱啊。
“小半仙,在琢磨什么阴谋诡计那?”
南江市委付记兼市长孙华洋,正笑吟吟的站在常宁面前。
常宁斜着脑袋,坏坏地端详着孙华洋。
“臭小子,你别用这种目光看人行不行?”
孙华洋踢了常宁一脚,递给了他一支烟,坐到对面的沙发。
“办事?”点了香烟,常宁的嘴里蹦出了两个字?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孙华洋说道:“小常,这个年过得怎么样?”
常宁摇摇头,“不怎么样,省里的起策都向你们南江倾斜了,我们小地方的,只能喝点西北风喽。”
“你得了,那个红星机械厂一闹,就让你小子给蒙了一千万,也就是你敢作敢当的小半仙,转眼之间又把钱当年终奖发了,哈哈,听说今年这个春节给领导拜年送礼,你们锦江市拨了头筹哇。”
常宁乐道:“那又怎样,钞票本来就是用来花的嘛,只有会花钱,才能会赚钱嘛,有句古诗怎么说的来着……噢对了,千金散尽还复来,我只不过是按古人说的去做哦。”
孙华洋叹道:“拿省里还没到帐的钱发奖金,也只有你小常才干得出来啊。”
“呵呵,偶尔为之,偶尔为之嘛。”常宁得意的说道。
“钱没到帐,你拿什么发的奖金?”孙华洋笑问道。
常宁笑着说道:“银行贷了一千万,向万锦县借了一千万,我才发了三分之一,老孙,如今咱锦江不缺钱。”
“哈哈,那你们缺什么呀?”
常宁认真的说道:“政策,和象你们南江那样的待遇。”
点了点头,孙华洋说道:“你呀,我说让你调过来一起搭班子,可你不肯嘛,你们锦江想和我们南江平起平坐,你做梦去。”
“呵呵,那行啊,只要你作得了主,就把我调到锦江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孙华洋又感慨起来,“小常,我真的怀念咱俩在青阳共事的日子啊,我知道,你不愿意待在省会城市工作,每天要花一半时间处理人际关糸,你肯定不耐烦哟。”
常宁点头道:“老孙,难得你还想着我,谢谢你啊。”
孙华洋说道:“想着你?我还正想找你算帐呢。”
“算什么帐?”常宁好奇的问道。
“你那个范氏集团公司驻锦江办事处关闭后,你把你尤丽姐调回到青阳,这不是让我们夫妻俩分居两地吗?”
想到尤丽,常宁就首先想到她的身体,屈指算来,快一个月没在一起了。
常宁微微一笑,“老孙,现在形势起了变化,办事处不久又要重新开张了,放心,尤丽姐快回来了,只要省里同意我们锦江的要求,办事处将大有可为啊。”
0827若要人不知
常宁谢绝了老领导孙华洋共进晚餐的邀请,在省委大院附近的光明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南斯拉夫的二战片,《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一部他喜爱的经典老片,这也是他第N遍欣赏,从电院出来,他看了看手表,快到下班的时间了,才转到谊商店,凭着几张外汇券买了两套欧美特牌化妆品,然后才向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常宁不会买东西,更不会买送人的礼品,虽然极其讨厌化妆品的味道,但他实在想不出可以买什么其他的东西,送点小礼物给桑梅莹和柳玉桃,总不能送名烟名酒,反正送来送去就是化妆品,但严禁她们在和自己一起时使用。
没有事先联糸,到了公寓后,才知道柳玉桃昨天就出差了。
常宁自嘲地笑了笑,情报不明,该有此罚,柳玉桃家门口贴着的小纸条,应该是细心的她特意为他留的。
桑梅莹家应该可以畅通无阻,尽管桑秋立和穆玲玲小两口在家,但常宁自信可以糊弄这两个小孩子,热恋中的少男少女,智商一定骤降很多,自顾不暇,哪还顾得他和桑梅莹之间的勾当,今年是京城亚运年,身为朝鲜国家射击队教练的男主人长期不在家里,常宁“当仁不让”的扮演起替代者的角色,就象他在锦江当代理市长一样,在其位,当然要谋其政。
见到门边的常宁,桑秋立立即笑着扭头喊道:“妈,玲子,常记来了。”
桑梅莹和穆玲玲一齐从厨房里出来。
常宁眼前一亮,桑梅莹竟穿的是睡衣,难道未卜先知他今晚的光临,可是,应该不会,儿子和准儿媳在,碍事嘛。
“桑部长,我到省政府办事,顺便来看看你和玲子。”常宁大大方方的说道。
桑梅莹脸色微红,心领神会的点点头,微笑着说道:“小常,你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在我这里吃饭,玲子,你陪你哥说说话。”
常宁心道,什么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咱本来就是踩着钟点来吃饭的,吃饭,咱还要吃人呢。
穆玲玲拉着常宁在沙发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哥,妈和我正在念叨你呢。”
“哦,是吗?”常宁瞟了桑梅莹一眼,正好桑梅莹也正在看他,四目相对,只须一个眼神,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穆玲玲嗯了一声,“哥,我要回万锦县了,你得给我安排一个好工作。”
“咦,你不继续读了?”常宁问着,眼睛却是看向了桑秋立。
桑秋立说道:“常记,她呀是小富即安,拿到了高中文凭,就不想再在学校待了。”
穆玲玲小嘴一撇,“嘻嘻,我想回县里去,一边工作一边自学,保证照样能拿到大专函授文凭。”
“呵呵,只怕你一回去工作,就没心思读了。”对穆玲玲,常宁当然是了解的,这丫头是个顾家的人,又不的料,能拿到高中文凭,一定还是开了后门的,让她读,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这丫头自从谈起了恋爱,人愈发变得比以前漂亮了,胸前的两个小山包,海拨就明显增涨不少,他娘的,便宜桑秋立这小子了。
穆玲玲拧了常宁一把,嘟着小嘴抗议起来,“哥,你又笑话我了。”
“呵呵,不笑话,不笑话。”常宁笑着,转头又问桑秋立,“秋立,你的工作怎么样?”
在陈茂云他们的关心下,桑秋立已经是万锦县康乐镇的党委委员兼付镇长,这当然有人为提拨的因素,但连常宁也不得不承认,这块从政的料,有他母亲桑梅莹的从政风范。
“常记,噢不,常市长,我本来是要求到下面乡镇去工作的,可是陈记和李付记他们不同意,硬把我安排在康乐镇。”桑秋立说道。
常宁点着头说道:“这样也好嘛,秋立啊,你不妨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作为全县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康乐镇更能锻炼人。”
“常市长你说得对,要是真的让我选择,我是想到锦江去跟着我的。”
摆了摆手,常宁笑道:“秋立,这话说得太没出息了,别忘了你妈是省委常委兼部长,走从政这条道路,你应该比你的同龄人更有自信和资本嘛。”
厨房里飘来桑梅莹的声音,“小常,那是我的主意。”
“桑部长,你的这个主意我不敢苛同。”常宁笑着说道。
桑秋立当然了解常宁的背景,而且还知道自己母亲的升迁,多少得益于常宁的帮助,他望着常宁说道:“常市长,我想过这个问题,我觉得现在我应该以锻炼为主,只有这样,将来才有资格跟着你。”
听了桑秋立的话,常宁心里一动,这小子果然是不简单,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
厨房里的桑梅莹又说话了,“秋立,你跑一趟小菜场,买点常市长喜欢吃的豆腐。”
桑秋立不敢怠慢,和常宁说了一声,拿起外衣和车钥匙就往外走。
常宁心里一乐,桑梅莹这是有意支开桑秋立,一定是怕自己嘴跑火车,一不小心露了马脚呢。
穆玲玲拿着遥控器,把电视的声音调高了不少,瞧瞧厨房,又瞅瞅常宁,凑近一点小声的笑道:“哥,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常宁乐道:“玲子,你啥时候变得跟哥客气起来了,有事你就说呗。”穆玲玲拿手打了常宁一下,“小声点,别让我妈听见。”常宁更乐了,“哟,是什么军机大事,连桑部长也不能知道?”穆玲玲点了点头,“嗯,这事是不能让我妈知道。”常宁问道:“快说,到底是什么事啊?”穆玲玲含笑道:“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呀。”常宁点了点头,“傻丫头,我几时跟你生过气啊。”
“嘻嘻,我问你,我是应该继续叫你哥呢,还是应该改口喊你公公?”
常宁大吃一惊,饶是他久经考验,穆玲玲的话也让他脸色一下子变了,“玲子,你,你疯了?别胡说八道啊。”
穆玲玲继续笑道:“哥,你可别吓我,我这段时间读了不少,记住了不少好词,嘻嘻,有句话我最喜欢,你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啊?”常宁点一支烟,定了定神问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嘻嘻。”
“臭丫头,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心一虚,常宁觉得自己快被穆玲玲这丫头摁住了。
穆玲玲悄声道:“我是说呀,以后我们之间的身份应该换一换了,我已经和秋立登记了,所以是桑家名正言顺的儿媳妇了,所以,以后我得喊桑部长为妈,管你得叫爸或公公。”
这丫头,已经不是在万锦县开茶馆的玲子了,常宁心里长叹着。
“玲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常宁总算还有点自信,穆玲玲看着不象要坏他事的样子,自家的妹子,当然要帮着他这个哥哥了。
穆玲玲又向厨房看了一眼,“哥,你真想知道?”
“嗯,快告诉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嘻嘻,你听我慢慢说呀……有一次星期天,我和我妈在家,半夜的时候,我妈突然身体不舒服,我陪她去医院打了吊瓶,回家后,我不放心,就陪着她睡了,没想到,没想到她在梦中说起了话来……开始我以为她是喊秋立他爸,后来,后来我越听就越明白了,嘻嘻,原来,原来她一直喊的是哥哥你呢。”
常宁当然不是好糊弄的人,何况他知道,桑梅莹从来是不说梦话的,“编,编,你就编,玲子,你在省城待着,学坏了啊。”
穆玲玲坏笑道:“哥,你别急呀,我这里还有三个证据,而是我还仔细分析过呢。”
常宁也被穆玲玲逗乐了,“证据?我说玲子啊,原来你还有当警察的本事嘛。”
“这第一,我妈手戴的戒指,据秋立说不是她原来戴的结婚戒指,有一次秋立当着我的面问过,妈说这是她去香港出差时新买的,后来,我乘她洗澡时,戒指放在外面,偷偷拿起来看过,那戒指的里侧刻着一个字,宁,就是你的大名里常宁的宁。”
常宁耸着肩说道:“这有什么啊,告诉你,这戒指就是我送的,怎么了,下级给级送点小礼物也不行吗?当然,为了避嫌,怕别人纲线,桑部长当然要说是自己买的了。”
“嘻嘻,送别人戒指当然可以,也算正常,可没有人象哥哥你这样的,不会刻自己的?”
常宁勉强的解释着,“这一定是巧合,也许桑部长恰巧喜欢在戒指刻字留念,恰巧又喜欢这个宁字,你看这个宁字多有意思啊,安详、平静、安定,读起来又朗朗口,当然,也许桑部长为了感谢我送她戒指,后来就去金店刻了宁字。”
穆玲玲歪着头问道:“哥,铁证如山,你还不承认吗,你还当我是个傻丫头吗?”
“嘿嘿,你傻吗,你他娘的都拿证据来套哥哥了,你傻到天去了呢。”常宁苦笑着说道。
0828栽
在常宁被穆玲玲拷问的关键时刻,桑梅莹又笑吟吟的站在了厨房门口。
“小常,你们兄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呀?”
穆玲玲问道:“妈,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陪你哥说话,对了,什么事聊得这么高兴呀?”桑梅莹看向了常宁。
“啊……”常宁脑瓜子灵光,笑着说道,“桑部长,玲子在问我,她和秋立在五一结婚的时候,我准备送她什么嫁妆呢,碰这么一个妹妹,我亏大了去喽。”
穆玲玲的反应也挺快的,“妈,我哥说,他要送我一辆新款的桑塔纳轿车,他还说,还说要送我十万元的压箱钱呢。”
常宁心里苦笑不已,这丫头片子,可真敢开口啊,“呵呵,是啊是啊,还得给玲子办三十六桌,把所有的亲朋都请来,我常宁嫁妹子,一定要百分之百的风光,力争成为万锦县有史以来的‘第一嫁’,首先达到二十一世纪的水平。”
桑梅莹笑着说道:“玲子,你向你哥要嫁妆,我绝对支持你,要得越多越好。”
穆玲玲说道:“哥,别忘了,我和秋立是要到香港度蜜月的,你要给我预先安排好了,我还没见过干妈和嫂子呢。”
常宁一听,心里乐道,丫头,你嫂子就是你眼前的妈呢。
“呵呵,没问题没问题,到时候啊,我估计你妈和嫂子的两个大红包,就可以抵得你十年的工资喽。”
桑梅莹瞅了常宁一眼,对穆玲玲笑道:“玲子,我多烧几个菜,你就使劲的敲你哥的竹杠。”
“唉,婆媳联手,齐心合力,我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啊。”常宁摊着双手,故作无奈的说道。
婆媳俩开心的笑了起来。
等到桑梅莹关了厨房的门,穆玲玲吐吐舌头,冲着常宁挤眉弄眼。
“哥,你还要我继续揭发你吗?”
常宁苦笑着说道:“身脏不怕蚤子多,你就继续揭发好了。”
“嘻嘻,我这里还有一个非常非常有力的证据,此证一出,你们立马原形毕露。”
常宁乐道:“哟,你个丫头片子,还真长行市了,什么证据这么厉害啊?”
“有一次我一个人在家搞大扫除,喏,就是这个家喽,打扫到我妈房的时候,正巧她桌那个一直锁着的抽屉开在那里,嘻嘻,我就好奇的瞄了一眼,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常宁奇道:“发现了什么,莫非发现了我一个大活人藏在那个抽屉里?”
“嘻嘻,我发现了避孕药,都是新买不久的。”
常宁说道:“丫头,你也算是过来人了,桑部长一个人长期独守空房,她那个年纪正是熊熊燃烧之时,找个把人不奇怪嘛,你这当儿媳的要理解,少管这种闲事。”
“这说明,妈她有人。”
耸耸双肩,常宁嗯了一声说道:“就是嘛,很正常的事。”
“可是,妈她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一般人她不会看到的,她不班的时候,都是老老实实守在家里的,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未见过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过,但是。”
常宁又点了一支烟,“但是什么啊?”
“但是,有一个人,她却经常挂在嘴,一提到这个人,她就会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干起家务活来,好似有使不完的劲似的。”
常宁心里又是一虚,“这人,这人是谁啊?”
“嘻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他呀,就是做好事不留名,做坏事会留名,我的好哥哥你呗。”
讪讪的笑着,常宁的表情难得的窘迫,“玲子,我可是你哥,你嘴下留情,噢不,你嘴积点德啊。”
穆玲玲坏笑着道:“哥,你就快坦白交待,别死撑着了,我希望不用我说出第三条证据哟。”
话说到这份,常宁也渐渐的放开了,“臭丫头,你那小肚子里还有啥货,索性全倒出来好了。”
“嘻嘻,这可是你说的哦。”
常宁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臭丫头,你哥我是堂堂的一市之长,省委记我都不怕,什么世面没见过啊,岂能被你那片言碎语所吓倒。”
“那,那我可说了啊。”
“呵呵,。”
“不久前,大概半夜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了,原来,是住在七楼的玉桃阿姨打来的,她们了聊了好一会,却不知道我正在客厅拿着分机在听呢,嘻嘻,结果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太,太有意思,太刺激了。”
常宁哦了一声,微笑着问道:“她们都聊了些什么呢?”
“玉桃阿姨说,睡不着,想小常了;妈说,我也是,刚才打了个盹,还梦见小常了呢;玉桃阿姨说,梅姐,咱俩的魂都丢到他那里去了;妈说,是啊,真想天天和他在一起;玉桃阿姨笑着说,见不到人,聊聊他也带劲呀;妈也笑着道,玉桃,咱俩下个联合通谍,让他马赶过来救急;玉桃阿姨问,梅姐,那要怎么说呢;妈说道,就说黄河泛滥,两处面临溃坝危险,急需他前来救摇;玉桃阿姨又问,那他要是还不来呢;妈笑着说,那就撤销他救援队队长的职务,永远开除,咱们另请高明;玉桃阿姨笑过一阵后问道,梅姐,咱们离得开他吗;妈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曾经沧海难为水,咱们俩呀,只有他能救哟;玉桃阿姨再问道,梅姐,现在怎么办呀,妈说,给他打电话,让他马过来;玉桃阿姨说,还是你打,他是你老公,你是他老婆,老公听老婆的么;妈就说道,好,我打,命令他,不,请求他两个小时之内赶到……”
听了穆玲玲的长篇揭发,常宁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被摧毁了。
“玲子,你太不像话了,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偷听别人的谈话呢。”
穆玲玲娇笑一声,“哥,我什么都懂了,我才不是小孩子呢,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想偷听的,谁让她们这么不小心呢。”
“哦……她们,她们还说了些什么?”
“没了,后来,她们肯定给你打电话了呗。”
常宁严肃的说道:“玲子,我警告你,以后不能干这种事了。”
“嘻嘻,一次就足够了,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想了想,常宁问道:“对了,玲子,你没有告诉别人?”
穆玲玲凑过来,笑着反问道:“承认了吗?”
常宁点了点头,“对,我和她们,都是很好很好的朋。”
噗的一笑,穆玲玲说道:“哥,你就放一百个心,你是我哥,比亲哥还要亲的哥,我不会坏你的事的,我保证,我还会替你打掩护呢。”
“嗯,记住了,任何情况下都不能说,包括你妈和秋立。”
“放心,我没那么傻。”穆玲玲笑着说道,“但是,我有条件,一个小小的条件。”
“嗯,什么条件,哥答应你。”
穆玲玲向厨房瞥了一眼,笑嘻嘻地说道:“这个条件么,现在我还没有想起来,等我想起来了,再找你说。”
点了点头,常宁站起身来,“行,你慢慢想,等你想起来了再说。”
穆玲玲跟着蹦到了常宁面前,小胸脯一挺,笑着说道:“哥,听说你喜欢爬山,嘻嘻,我要你在我这里爬一爬。”
常宁吓了一跳,“玲子,你疯了?”
“嘻嘻,我没疯,我这山头本来就是属于你的,最早也是你爬的么,现在,我要你爬爬看,是不是我的山头变了模样了。”
常宁心道,这倒是实话,他尽管没把穆玲玲“办”了,但这眼前的两个小山包,他可是没少光顾,而且还为其海拨的增高作出了应有的贡献,要不是桑秋立横插一杠,这两座小山头早就是他的国土了。
“玲子,这,这也是条件吗?”
穆玲玲摇摇头,扭头又向厨房瞟了一眼,一本正经的说道:“哥,这是你的任务,就象你们常说的,日常工作,例行公事,我这里也是你的日常工作,现在,请你检查指导。”说着,小山包翘得更高了。
常宁心里一阵哀叹,丫头还没死心,这下麻烦大唉,没想到大风大Lng都过来了,却在小河小沟里翻了船,自己是彻底栽在这丫头片子的手里了。
穆玲玲背对着厨房,解开了衣的三个扣子,里面没有罩罩,两个小山包象一对小白兔,噌的蹦了出来,常宁心一横,一只魔爪开始了“故地重游”。
身体一颤,穆玲玲小声问道:“哥,怎么样嘛。”常宁苦笑着道:“不错,它们长大了,成熟了。”穆玲玲又问道:“那,那你为什么把它们送人了?”常宁忍着想咬几口的冲动,“傻丫头,因为你太粘人了。”穆玲玲嗯了一声,“以后,以后我什么都听哥的。”常宁板起了脸,“那就把心收紧了,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穆玲玲摇摇头,又换了一付笑脸,“嘻嘻,日子要过,哥我也要爱。”常宁无奈的说道:“丫头片子,我,我被你害惨了。”
用力在那两个小白兔捏了一把后,常宁不敢再看,转身就向厨房走去。
0829狡兔
看到常宁进来,忙碌着的桑梅莹问道:“小常,你今天下午跟李省长谈得怎么样?”
常宁咦了一声,笑着说道:“奇了怪了,我的事怎么都让你知道了,我记得好象没向省委部汇报嘛。”
桑梅莹嗔了常宁一眼,“你以为呢,锦江市想吞并省属企业的事,早就传遍了整个省委大院,大家议论纷纷,都在等着省委省政府下一步的举措。”
常宁关了厨房的门,一手落锁,一手拉了窗帘布,看得桑梅莹脸刷的红了。
“哦,他们的看法如何?”常宁问道。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利益不同,看法自然不一样,工业糸统的人肯定要反对,少了锦江市那批企业,相当干权力的缩减,财政糸统的人当然会举双手赞成,那批企业一年亏损近亿,谁都想扔掉这个包袱,保守派怕政策的禁锢,激进派恨不得马就来个了断,总之,现在要想做事,听不得那些纷繁的议论。”
常宁说道:“这个事么,最后应该问题不大,但明天少不了讨价还价,唇枪舌剑,以下犯,以小搏大,一定是场艰难的谈判啊。”
桑梅莹轻声道:“我相信我的老公,这个世界,没有他想干而干不成的事。”
“嗯……”常宁靠到桑梅莹身,从她身后伸出双手搂住了她,“我就想知道,省委常委兼省委部长桑梅莹同志的看法。”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只有她的看法,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常宁的双手,落在了桑梅莹的ngfeng。
“我,我当然支持你了,哎哟……老公,外面,外面有人呢。”桑梅莹一声低呼,身子软在了常宁的怀里,其实,她没在炒菜,正盼着常宁进来“炒”她呢。
“放心,玲子去洗澡了,客厅里没人呢。”为了消除桑梅莹的紧张,常宁撒了个谎。
两个身体融合在了一起。
一个是久干渴水,半推半就,一个是猛虎下山,无所顾忌,小小的厨房也能成为战场,格外的刺激使常宁斗志昂扬,就着灶台将桑梅莹“办”了两回。
只是常宁那句“客厅里没人”的话,在骗了桑梅莹的同时,也骗了他自己,一双分外明亮的大眼睛,从头到尾的目睹了这场历时二十多分钟的肉搏战,穆玲玲最后是面红耳赤,踉踉跄跄而逃走的。
战场打扫完毕,桑梅莹羞涩的一笑,“小常,对不起,我这个人是不是,是不是太坏了?”常宁摇了摇头,“相信自己,就可以无所畏惧。”桑梅莹嗯了一声,“今晚你住那里?”常宁笑道:“咱儿子儿媳今天不走吗?”桑梅莹点了点头,“他们明天才班呢。”常宁咧嘴一乐,“狡兔三窟嘛,你这里不行,玉桃姐不在家,但十二层不是还有我的房子吗?”
桑梅莹顿了顿脚,偎到常宁身说道:“你住十二层,我,我怎么办?”常宁逗着桑梅莹道:“咱们只好分居两地喽。”桑梅莹嘟噜道:“不行,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不能Lng费了。”常宁听得忍俊不禁,“老婆,你可真是争分夺秒啊。”桑梅莹嗯道:“你快想个办法嘛。”常宁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亏你还是省委常委,撒谎都不会吗,你就说去看望朋嘛。”桑梅莹不住的点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都是你,整得我,整得我丢三拉四的。”
常宁呵呵的笑了一阵,指着外面问道:“老婆,咱儿子儿媳的婚事,你不反对?”桑梅莹点了点头,“当然同意了,我希望秋立找个会过日子的女孩子,玲子就蛮好的。”常宁乐道:“那就有些问题了。”桑梅莹问道:“什么问题,你反对他们结婚呀。”常宁一本正经的说道:“秋立是咱儿子,玲子是我妹子,这个个这个,好象有点乱套啊。”桑梅莹被常宁逗乐了,“小坏蛋,你占尽了便宜了,你还想要什么呀。”
想了想,常宁故意问道:“老婆,你说,如果我们的事让他们知道了怎么办?”桑梅莹反问道:“你害怕他们知道吗?”常宁耸耸双肩,“当然了,难道你想让他们知道啊。”桑梅莹红着脸道:“老公,你说的真个个问题,我们,我们尽量不让他们知道。”常宁笑着说道:“我是说,万一有一天他们发现了,我们该怎么向他们解释。”桑梅莹吻着常宁的脸,“不管了,先抓住能抓住的快乐。”常宁拍了拍桑梅莹的屁股,笑着说道:“只顾眼前快乐,不顾长远利益,这一点倒和我很像嘛。”
忽然,桑梅莹想起了什么似的,“老公,我有件事想问你,你要实事求是哦。”常宁笑着说:“真是的,我向来很实事求是,问。”桑梅莹期期艾艾的问道:“我是说,我是说你对玲子她,是不是也对和玉桃这样?”常宁噗地一笑,“不会,老婆,你吃儿妇的醋啊。”桑梅莹拧了常宁一把,“我不是吃醋,你别偷换概念,正面回答问题。”常宁笑问道:“老婆,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桑梅莹瞪着常宁嗔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快说。”
略作沉吟,常宁说道:“说实在的,当初认玲子当妹妹,确实于出于对她的同情,是真心实意的想帮助她和她的家人,后来呢,玲子对我有点意思,但我觉得她还不适合我,因为我负不起爱他一辈子的责任,而她却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所以我有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直到秋立出现,她才把心思从我的身,转移到了秋立的身。”
用一种怀疑和复杂的目光看着常宁,桑梅莹问道:“你就,你就真没有那个想法?”
“哪个想法?”常宁开始装傻充楞。
“就是那个,那个那个的想法,到底有没有?”桑梅莹抓住了常宁的关键之处。
常宁呵呵一笑道:“我说没有那个想法,老婆你相信吗?玲子这么漂亮可爱,我当然动心了,要是秋立不及时出现,我还真的有可能把她给办了,但是,我并没有那么做,总而言之,是你儿子抢走了我的妹妹,要是我早把玲子给收了,还容许秋立把她抢走吗?”
“嗯,这还算比较实事求是。”桑梅莹似乎松了一口气,顿了顿说道,“老公,我可警告你呀,你碰任何人我都管不着,但不许你碰玲子,否则。”
“呵呵,否则什么啊。”常宁笑道。
桑梅莹手用力,娇声笑道:“否则,我就把你的兄弟消灭了。”
常宁听了后心里直乐,你个傻婆婆啊,你那心眼颇多的儿媳妇早就拿住你“命门”了,真要有那一天那一幕,看你这当婆婆的该怎么去面对。
吃饭了。
四人落座,各占一方,常宁不顾桑梅莹用眼光反对,大模大样地坐在了男主人的位置,桑秋立倒没在意,可把穆玲玲给乐坏了。
常宁在饭桌一般不大喝酒,但有人挑战,他是不肯落在下风的。
桑秋立对常宁说道:“常市长,我敬你三杯。”
酒杯不大,实则是盅,一盅刚好一两白酒。
常宁笑道:“秋立,你行吗?我记得你是一喝就倒的。”
桑秋立先举起了酒杯,“常市长,请给我个学习的机会。”
“呵呵,互相学习嘛。”常宁也举起了酒杯。
桑秋立酒量不大,酒兴颇高,硬拉着常宁要喝三杯,常宁自是来者不拒,很快的,两个人各是三杯下肚。
其实常宁也是有意,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敬我三杯,我也得回敬你三杯,这种斗酒小伎俩,桑秋立哪是常宁的对手,一个激将,他就乖乖套了。
六两白酒,对常宁来说,聊胜于无,桑秋立可是舌头都开始打晃了。
穆玲玲不高兴了,一边扶着桑秋立,一边对桑梅莹说道:“妈,你也不管管我哥,秋立怎么喝得过他呀。”
桑梅莹含笑不语,是儿子先向“老公”挑衅的,她真的不能怪他。
“呵呵,玲子,你也学会蛮不讲理了啊。”常宁笑着,悄悄的伸出一条腿,搁在了桑梅莹的膝盖。
桑梅莹身体一颤,想推开常宁的腿,却哪里能推得开,心说幸亏玲子坐在另一边,应该看不到这边桌子下的情况。
“玲子,你把秋立扶进去,他就那么一点酒量,睡一会应该就没事了。”
看着穆玲玲和桑秋立的背影,桑梅莹急道:“老公,快把你的腿拿开。”
常宁板着脸说道:“臭娘们,你敢不听话吗?”
桑梅莹不敢声张,只得拿手狠拧常宁的大腿,可常宁忍着痛,不为所动。
回到餐厅的穆玲玲,把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偷偷的抿嘴直乐。
桑梅莹对穆玲玲说道:“玲子,我和你哥要去拜访一位领导,可能要回来晚一些,家里就交给你收拾了。”
穆玲玲应道:“妈,你们去,只是我哥他,他回来睡吗?”
这话问得忒有意思,桑梅莹一时为之气结。
还是常宁来打圆场,抽腿起身道:“玲子,大人的事,你少管啊。”
桑梅莹背过身,红着脸赶紧逃开了去。
0830老有
常宁的计划的确大胆之极,连京城的老爷子也也被惊动了。
离开桑梅莹家,常宁刚走到十二楼自己的家门前,口袋里的寻呼机就震动起来。
看着那面显示的电话号码,打头的数字是零一零,不用看后面的一串数字,常宁就知道,一定是老爷子找他,对于他来说,伟大首都的意义,就是那里住着他的爷爷。
这就是通讯技术现代化的好处,不管躲到哪里,你都没有办法不让别人找到你,除非你放弃文明世界的生活方式。
常宁不敢怠慢,进屋就拿起电话拨号。
桑梅莹轻手轻脚地跟着进来,关门走过来,坐到常宁身边问,“给谁打电话啊?”
指了指茶几的寻呼机,常宁苦笑道:“老爷子找我,估计跟明天的省企归属谈判有关。”
果然,常宁猜得没错,电话通了以后,他刚说完问候的话,老爷子就问开了。
“小常,听说你的锦江市,想接收一批亏损的省属企业?”
宁瑞丰不紧不慢的说着每一个字,就象他平常讲话那样,听不出任何节奏的变化。
“是啊,爷爷,怎么了,您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宁瑞丰说道:“事情还没有开始,怎么可能进行评价呢,这不是唯物主义的态度嘛。”
“爷爷,目前在我们锦江的省属企业,一共有七家,有两家是盈利的,其他五家一直在亏损,去年的统计数字是这样的,一共有干部职工两万七千五百人,离退休干部职工八千七百人,去年总计亏损九千五百万元,我委托专家测算过,现有的计划经济条件下,这些企业还有一半的生产能力是闲置的,我们锦江市接收以后,只要与香港范氏集团公司和欧美特集团公司合作,保持这些企业百分之八十的开工率,就可以扭亏为盈。”
“哦……关于这方面,我不太懂,也不了解具体情况,作为代市长,你既然急切的想得到这些省属企业,肯定是有利可图嘛,你擅长为自己的部门谋利,对这点我深信不疑。”宁瑞丰说道。
常宁不好意思的笑道:“爷爷,您老人家一定心情不错,表扬的话里夹着讽刺,听得我无所适从那。”
“哼,你不来看我,怎么,连说都不让说了吗?”
常宁陪起笑脸说道:“不敢,不敢,您老人家尽管批评,我洗耳恭听。”
说话不忘其他活儿,常宁搂过桑梅莹,忙里偷闲地在她的脸吻起来。
宁瑞丰继续说道:“小常,你应该知道,全国在即,姓社还是姓资的讨论,难以避免的要成为主要话题,你的职务,尤其是你的海外背景,在这个敏感时候接收省属企业,难免不让人产生联想。”
“我知道……爷爷,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嗯,你问嘛。”
“嘿嘿,您老人家是全世界最了解我的,我做点实事还行,对政治的敏感性,就差了一点。”
“嗯,算你小子谦虚,还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你到底想问什么?”
常宁问道:“我听说,我听说在姓社还是姓资的问题,中央也有不同的思想认识,我想请教一下,您老人家是属于哪一边的?”
“你小子啥意思,什么这边那边的,都是党这一边的。”
常宁较起了真,“我说老爷子,我是您老人家的孙子,不管风云变幻,我起码,起码得站在您这一边,总不能和您背道而驰。”
“哈哈,你猜猜看。”
想了想,常宁说道:“听说当年领袖用八个字评价过您,稳而勿守,宁中瑞丰,我猜啊,在姓社还是姓资的问题,您是居中偏左的位置,象我接收省属企业这种试点工作,您老人基本还是支持的。”
宁瑞丰笑着说道:“哈哈,臭小子,算你还有点眼光……改革开放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这是改革不了的,具体到你们锦江接收省属企业这件事,大都数人和我一样,态度基本一致,但大家关心的,是你拿到这些企业后怎么搞,是在所有权不变的情况下进行内部改革,还是让自己的家族公司乘机收购这些企业,或者是把它们改成外资控股的合资企业……”
“爷爷,您老人家放心,我没那么大的野心,就西江省乃至国内的投资环境,聪明人是不会拿钱当水漂扔的,那些省属企业,我既不会收购,也不会合资,我不想改变它们的所有制性质,我的目的就是让它们活起来,真正的为锦江市的发展服务。”
常宁没有想到,不过是将几家省属企业转交给下级政府管理,竟连久不问事的老爷子也关注起来,可见其中的压力和阻力是多么的强大,京城都能风吹草动,省里就更不用说了,在反对声中把这些省属企业捞过来,只能搞好不能搞坏,如果搞砸了,意味着自己在西江省的从政之路就到头了。
宁瑞丰笑着说道:“不说公事了,谈谈你的家事。”
常宁一听,忍不住呵呵的笑了起来,“爷爷,您是说杨阳她妈的事。”
“不是那事还有什么事,杨疯子都骂到我头来喽。”宁瑞丰说道。
常宁苦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杨阳她妈总是我的丈母娘么,杨老爷子总得给我这个孙女婿一点面子。”
宁瑞丰说道:“面子?你的面子就是你家那点钱,听说杨疯子在太行山搞扶贫的时候,两次拉着你赞助了一共一百五十万元,有这回事?”
“呵呵,那不是我应该做的么,不要说为了扶贫工作,就是拿去给他买酒喝,我也乐意。”
嗯了一声,宁瑞丰继续说道:“杨阳她妈的事,经过去了这么久,应该翻过去了嘛,你发现没有,为了杨阳妈妈的事,杨疯子是骂遍了所有能骂到的人,唯独没有骂你,这是为什么,你那个小脑袋瓜子还想不明白吗?”
“哦,您是说,杨老爷子他,他又想打我钞票的主意?”常宁问道。
宁瑞丰笑道:“正是如此,我们这些老家伙啊,在春节茶话会凑在一起,商量着成立一个全国性的扶贫工作基金会,我挂了一个名誉会长的头衔,杨疯子可是常务付会长,你想啊,孙女婿是亿万富翁,要是不出点钱,他这个常务付会长老脸往哪儿搁,哈哈。”
原来如此啊,常宁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爷爷,出点钱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杨阳她妈的事,您老人家得帮我搞定了。”
“咦,怎么让我负责啊。”
常宁涎着脸说道:“老有所为么,您这名誉会长总不能沽名钓誉。”
宁瑞丰笑骂道:“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呵呵,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将出马,一个顶俩,爷爷,我等着您老人家胜利的消息啊。”
还没放下电话,常宁就感到大腿一阵疼痛。
原来,桑梅莹的手,在狠拧着他那条倒霉的大腿。
“呵呵,干嘛啊老婆,你想谋杀你亲爱的老公啊。”常宁乐呵着,一只手早就穿过桑梅莹的羊毛衫,抓住了她滚烫的玉峰,这里面什么阻隔也没有,一马平川,常宁迅速的占领了制高点。
“哟……”桑梅莹轻吟一声,抵挡不了常宁魔爪的袭击,不争气的身体一软,无力地瘫在了常宁的怀里。
常宁在思忖,要不要把穆玲玲掌握了他们私情的事告诉桑梅莹。
“老公……你,你刚才,刚才在我家……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做?”桑梅莹一边问着,一边双手在常宁身讨好着。
常宁嘿嘿的笑起来,“没啥没啥,我不就看咱好不容易在一起吃饭,想找点刺激嘛。”
“不对,一定有事。”
“真的没事,老婆,不许胡思乱想啊。”为了穆玲玲的幸福,常宁决定暂时保密,要是桑梅莹知道穆玲玲无意中偷听了她的电话,恼羞成怒,那麻烦就大了。
“小坏蛋……刚才,刚才都吓死我了……”桑梅莹埋怨了一句,也没再往别处想,和原来的交往不同,那是为了借常宁靠宁家这个靠山,而现在,她早把常宁当作了精神支柱,追求的是生活的快乐,自己的仕途问题,考虑得反而少了。
常宁坏坏地笑道:“你要是害怕,那就不要来偷人嘛。”桑梅莹扭着腰撒娇道:“谁偷人了,谁偷人人,你才偷人了呢。”常宁乐道:“互相偷,互相偷呗。”桑梅莹羞道:“我可没偷人。”常宁又笑,“老婆,何必呢,不会为你立贞洁牌坊的。”桑梅莹伸手拿住了常宁的兄弟,用力摇了摇,“我只是偷用了你的枪。”常宁一楞,随即爆笑不已,原来,他的枪已褪去枪衣了,“呵呵,说得有道理,不怕为小委常委嘛。”桑梅莹娇羞的笑着,“老公,拥有它,分享它,是我的荣幸。”常宁笑问:“就光用语言来表白吗?”桑梅莹道:“请,请老公你明示。”常宁乐呵着,“教教你怎么做女人。”
说着,常宁伸出手,把桑梅莹的头按向了自己的枪……
0831不对等
省政府办公楼的会议室里,常宁和付市长王翔并肩而坐,显得有些势单力薄。
而另一边,阵容就相对有些庞大了。
省委常委兼常务付省长刘贵春居中而坐,紧挨着的是省委常委兼付省长周尚辉,两边还坐着付省长张仁杰、省计委主任孙亚津、省经委主任雷明、省工业厅厅长沈涛,这个架势,足以让一般人六神无主,自乱阵脚。
常宁却不怯场,他不经意的向门边瞥了一眼,满不在乎的想道,就几家破企业还让两个省委常委出场,完会是在虚张声势。
刘贵春微笑着说道:“小常,你别看了,李省长今天午要会见外宾,所以全权委托我和周付省长,当然,如果你认为我们不够格的话,我们可以等到李省长有空的时候。”
那份《省属企业改造计划》,正放在刘贵春的面前。
“刘省长,瞧您这话说的,我是在为自己逃跑找退路呢,泰山压顶,小人物只有逃跑的命。”常宁谦恭的笑着,先把自己置于弱者的地方。
刘贵春是个小老头,属于常宁比较喜欢的那类,说话直爽,作风朴实,而周辉相对年轻,是省委常委会里的少壮派之一,生气十足,属于常宁心里相对顾忌的那种。
至于其他几位,应该得不到发言的机会,都是打酱油的角色,尤其是分管工业的付省长张仁杰,正处在“戴罪”阶段,谅他也不敢多嘴。
常宁心里一乐,这种以小搏大的不对等谈判,虽败犹荣,即使败了,也将使自己和锦江,在国家改革开放的历史,留下浓重的一笔。
刘贵春说道:“小常,这是你们的《省属企业改造计划》,得到了省长办公会议的充分肯定,这个计划是务实的,也是超前而大胆的,省政府相信你们锦江,有能力在不太长的时间内,扭转省属企业的亏损局面,现在,我们不讨论这个《省属企业改造计划》,先就你们锦江市接管省属企业一事谈谈。”
望望刘贵春和周尚辉,常宁问道:“刘省长,周省长,这,这就开始了吗?”
“是啊,怎么,需要我大声宣布正式开始吗?”刘贵春笑着反问。
常宁一听,脸一整,马举了举右手,认真的说道:“我们要求先发言。”
周尚辉微笑着说道:“小常,我记得你好象说过,今天是正式谈判,这既然是谈判,那双方就应该是平等的,谁先发言都可以。”
嘿嘿一笑,常宁坏坏的问道:“周省长,不是我多嘴啊,听说您曾留学法国,一定知道女士优先这个规矩,引申过来,咱们社会主义国家,应该是弱者优先,再说了,您见过老子和儿子分家,有平等对话的机会吗?”
刘贵春和周尚辉相视而乐,周尚辉点了点头,“小,你的意见不错,你先请说。”
“两位领导,那我就不客气了啊。”常宁冲着刘贵春和周尚辉咧嘴一乐,却直接无视另一位付省长张仁杰,让他坐在旁边气得够呛。
刘贵春点着头笑道:“小常,你就不用客气了。”心说你小子,是全省有名的刺头,捞起好处来奋勇争先,不择手段,几时客气过?
不好意的笑笑,常宁先酝酿了一下情绪。
“我们锦江市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对于划归我市管理的省属企业,希望以省委常委会正式决议的形式确定下来,也就是说,要有一个类似于法律的形式予以确认,这些企业,要永久划归锦江市管理,同时,如果今天的会议有了结果的话,我们希望还能形成一个正式的协议。”
周尚辉微微颌首,赞许常宁心思缜密。
刘贵春却皱起了眉头,“小常,有这个必要吗?省委省政府既然同意了,你还怕什么?要相信组织嘛,即然决定把省属企业交给你们,你们就不要患得患失,放开胆子干。”
常宁摇着头说道:“刘省长,这是我们在下面工作的同志最为担心的,打个比方,现在您和周省长把这些企业交给了我们,等不久的将来,您两位高升了,换了新领导来,一看我们锦江搞得红红火火,眼一红要收回,这胳膊扭不过大腿,我们找谁说理去啊。”
听了常宁的话,周尚辉笑看着刘贵春说道:“老刘,小常说得也有道理,商品经济社会,什么都讲究个信用,搞个协议也是可以理解的。”
点了点头,刘贵春说道:“小常,我们也有一些基本要求,我们把这些企业交给你们,你们拥有的是管理权和经营权,你们要保证,不能改变这些企业的全民所有制形式,不能裁减企业现有职工,合法经营,依法纳税……”
等刘贵春说完,常宁看了身边的王翔一眼,示意他记下来,一边心里想着,这个刘贵春,太不懂“规矩”了,明明是让我先说,我这里才开了个头呢,他那里倒抢着给你紧箍咒了,咱是为人民服务的,可不是《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既要让他捉妖怪,又要用紧箍咒管着他,这能放得开手脚吗?
周尚辉似乎看出了常宁的心思,微微一笑说道:“小常,你刚才说了第一条,我想,应该问题不大,当然了,正象你所说的,还要经过省委常委会的通过,现在,你继续说。”
常宁说道:“第二条,目前位于锦江市的省属企业,一共还有七家,我们的要求是打包处理。”
“打包处理?什么叫打包?”刘贵春不解的问道。
周尚辉笑着解释道:“小常的意思是说,现有七家省属企业,要一次性的移交给他们锦江市。”
“这不行,这不行,小常,你的心也太狠了。”刘贵春连连的摇头,声音也高了起来。
常宁咧嘴一乐,坏坏的问道:“刘省长,那省里是怎么个意思呢?”
刘贵春说道:“省政府的安排是这样的,红星机械厂、红旗化工厂、第三纺织厂、解放电子厂,这四家企业划归你们锦江市管理,龙山选矿厂、锦江农机厂、锦江食品厂,这三家企业,继续由省政府直接管理。”
常宁听了刘贵春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
周尚辉问道:“小常,你笑什么呀?”
“呵呵,刘省长,周省长,您两位的算盘一定是十三档的,打得精啊,把亏损企业踢给我们锦江市,而将盈利企业留给自己,呵呵……两位省长,生意不能这么谈的?”
周尚辉笑着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准备留下的三家企业中,龙山选矿厂和锦江农机厂虽然在盈利,但锦江食品厂不是在亏损吗?你们总不能一口气全部拿下。”
“周省长,这是我们锦江市的基本要求,必须把全部企业交给我们,否则免谈。”常宁严肃的说道。
刘贵春和周尚辉又互相看了一眼,“这样,关于这一点,我们向仇记李省长汇报以后再说。”刘贵春说道。
“那,那下面还谈吗?”常宁问道。
刘贵春点着头笑道:“当然了,你有什么要求,统统说出来,仇记和李省长还在等我们双方谈判的结果呢。”
“对,继续继续。”周尚辉也在点头。
常宁继续说道:“两位领导,我们的第三个要求是,这七家企业的所有干部,凡现任付处级及以干部,我们不安排工作,一律由你们省政府重新安排工作,凡现任科级及以下干部,全部就地免职,经考核后,重新竞争岗,年龄在五十周岁以的,一律退居二线,或提前办理退休手续。”
刘贵春和周尚辉听得目瞪口呆,这小子,是要对这些企业“改朝换代”啊。
周尚辉说道:“小常,这个要求,恐怕是有些过分了。”
“周省长,您应该知道,囿于历史的原因和环境的限制,这些企业的干部,绝大多数的文化程都很多,个别厂级干部甚至只有化程度,他们已经很难适应现在的形势,这些企业的亏损局面,他们要负主要责任,痛定思痛,长痛不如短痛,要想把这些企业救活,首先必须更换管理层。”
刘贵春问道:“小常,你是说……要搞一刀切?”
“也不完全是一刀切,凡有一技之长,或精通管理或擅长经营的,我们会把他们留下的,其他的人,我们一律不要。”
常宁心道,这七家企业,一家付部级、一家正厅级、两家付厅级、三家正处级,平时那个牛啊,看着就来气,他娘的。等到了老子手里,咔嚓一声,全部降为付处级,看你们还牛得起来牛不起来,都是些生产企业,整那些级别干什么。
刘贵春和周尚辉又低声商量起来,显然,他们对人事安排有所准备,但没想到常宁的要求这么狠,这个主,他们作不了。
周尚辉又笑道:“小常,这一条要求,我们也需要向仇记和李省长汇报以后,才能正式答复你们。”
这下,常宁不干了,开什么玩笑,让一些不敢拍板的人来谈判,一年也谈不下来。
0832照单
常宁一脸的不以为然,毫不掩饰自己的态度,要是对面坐着的是级别对等的人,他早就发飚了。
付市长王翔也觉察到了常宁的异样,暗中伸腿碰了一下他,提醒他冷静一些。
王翔和常宁共事时间还不长,对他缺乏更深的了解,他可不知道,这是常宁惯用的伎俩,平时很少喜形于色的常宁,偶尔会故意把心中的想法表现在脸。
对于坐着的,一个个都是精于为人处事的老手,岂有看不出常宁意思的,可是在这种场合,还真不能表示不满,这是一场谈判,面对着的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敢明目张胆的向省政府提要求,靠的是实力和背景。
付省长周尚辉笑着说道:“怎么了小常,你继续说嘛。”
“嘿嘿……嘿嘿……不好说,不好说啊。”常宁挠着头,很不礼貌的挠着头,一边环顾着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
常务付省长刘贵春微笑着,不紧不慢的问道:“小常,你是认为我们作不了主,谈了也是白谈,是?”
“嘿嘿……我没说,我没说啊。”常宁坏笑着,竟来了个变相肯定,扭头对王翔说道,“老王,刚才这话是刘省长说的,我可没说,你得记清楚了。”
王翔也是微笑颌首,心里着实佩服常宁的胆量。
刘贵春对周尚辉说道:“尚辉,这可怎么办,人家不买我们的帐啊。”
周尚辉点着头笑道:“这是个问题,小常把我们当成跑腿的了。”
常宁急忙说道:“刘省长,周省长,我你们可别误会了,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周尚辉笑问道。
“呵呵,我怎么感觉,感觉省委省政府是没有,没有思想准备,是在应付我们啊。”
常宁的话音刚落,会议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好大的口气,谁说我们在应付,谁说我们没有思想准备?”
说话是省委记仇兴华,身后还跟着省长李玮青。
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条件反射地站了起来。
仇兴华坐了下来,摆摆手说道:“我和老李是来旁听的,你们继续。”
李玮青也笑道:“我们不说话,希望不会打扰你们。”
周尚辉说道:“小常市长,为了让仇记和李省长了解我们的会谈情况,我想先小结一下,你们前面的要求是这样的,一,对于划归锦江市管理的省属企业,希望省委常委会通过一个正式的决议确定下来,也就是说,要有一个类似于法律的形式予以确认,这些企业,要永久划归锦江市管理,同时,如果今天的会议有了结果的话,我们希望还能形成一个正式的协议,二,目前位于锦江市的所有省属企业,一共还有七家,你们的要求是打包处理,也就是说,把全部七家省属企业,统统划归锦江市管理,三,这七家企业的所有在职干部,凡是现任付处级及其以干部,你们将不再安排工作,一律由你们省政府重新安排工作,凡是现任科级及其以下干部,全部就地免职,经过考核以后,重新竞争岗,其中年龄在五十周岁以的,一律退居二线,或提前办理退休手续……小常,是不是这样的?”
点了点头,常宁答道:“周付省长,您说得一点没错。”
“那么,请你们继续提出要求。”周尚辉说道。
常宁说道:“第四,七家企业以前留下的债务,包括银行贷款和原料欠款,全部从企业剥离后,由省政府负责偿还,第四,七家企业划归锦江市管理以后,为了使之重新焕发生机,省政府在未来的三年内,以财政追加的形式继续给予支持,具体数目是,今年六千万,明年四千万,后年两千万,第五,七家企业在省城南江市的房产和土地等资产,一并转交给锦江市,第六,在税收,省政府对这七家企业实行三年优惠政策,第一年全免,第二年免收三分之二,第三年免收三分之一……”
会议室里立即沉寂下来。
常宁一共说了十二条,说完后,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想了,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贪婪了,而且索取的对象还是高高在的省委省政府。
“我们……全部同意你们的十二条要求。”
开口的是常务付省长刘贵春。
“真,真的?”常宁有些张口结舌了。
刘贵春点点头,微笑着说道:“但是,我们也有要求。”
“刘省长,您请说。”常宁急忙说道。
“我们的要求也以三年为限,第一年亏损额减半,第二年不亏不盈,第三年扭亏为盈,同时,在所有制不改变的基本条件下,我们同意接收这七家企业现任所有付处级以干部,但是,你们的改革,不能放弃任何一名职工……”
“谈判”竟顺利得很快就结束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了省委记仇兴华和常宁。
常宁挽着仇兴华的胳膊,一边走着,一边不好意思的说道:“仇记,我还以为……原来,原来你们早就决定了。”
“省委省政府没有你想的那么小气。”仇兴华笑着说道,“你的《省属企业改造计划》打动了大家,李省长和刘付省长非常支持,特别是你这个设想,依靠范氏集团公司和欧美特集团公司的战略设想,能为西江省以后的对外经济合作树立一个标杆,这一点打动了大部分省委领导。”
常宁笑着说道:“省委这么支持我的工作,那我要再干不好,就只有卷铺盖走人了。”
“哈哈,是有这么一个意思,你明白就好,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个代市长。”
常宁来到了省委部长桑梅莹的办公室。
“桑姐,你马以省委部的名义,向欧美特集团公司董事长慕容雪发出邀请,请她在方便的时候访问我们西江省。”
桑梅莹拉着常宁在沙发坐下,“这么快就谈成了?”
“是啊,原来省政府昨天晚专门召开了省长常务会议,接受了我们提出的全部要求。”
桑梅莹帮着常宁点了香烟,思忖着说道:“小常,关于邀请慕容雪来访,我想以省委部和你们锦江市人民政府联合的名义,特别还要署你的名字。”
常宁问道:“为什么?我们锦江市有那么大的面子吗?”
桑梅莹嫣然一笑,身子一抬,坐到了常宁的身。
“小常,跟你好了这么久,多少总了解一些你的情况,两年前慕容雪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把慕容雪给迷住了,后来,你把袁思北派到欧美特担任总裁,帮助她清除异己,控制公司,又鼓动她把欧美特公司总部搬到香港,和你家公司加强合作,这都充分说明,她这两年来,都处于你的影响中。”
“呵呵,知我者,部长也。”常宁笑着,伸手在桑梅莹脸抚了一把。
桑梅莹骄傲地直了直腰,“别忘了,我是你老婆,哪有老婆不了解老公的呀。”
常宁收起笑容说道:“我心里也没底,我两次去香港,都没见到慕容雪,两年过去了,期间联糸不多,顶多只是普通朋而已,而且这次邀请她的目的,和两年前截然不同,那时候纯粹是政治,是为了的需要,而这一次是让她留下来,让她的公司为西江省服务。”
说着,常宁推开桑梅莹站了起来。
“吃了午饭再回去。”桑梅莹说道。
常宁苦笑道:“我也想啊,可今天是我们市学雷锋表彰大会,说好了我要出席的,身不由己啊。”
大中午的,离开省委大院,常宁和王翔匆匆的往回赶。
常宁亲自开车,这次两个人都没带秘和司机,正好方便在车说话。
“老王,这些省属企业拿下了,以后的工作,我全交给你了。”
王翔笑着说道:“你总不能当甩手掌柜。”
“唉,我说老王,咱们好歹也是朋,你怎么也哪壶不开提那壶啊。”
王翔说道:“小常,我们可得约法三章,我就是一个干事的,在你领导下开展工作,你不能什么都不管。”
常宁笑了起来,“呵呵,好说好说,你老王搞不定的事,统统都交给我,但是,锦江市工业这一块的工作,包括这七家省属企业,你要负起责任来。”
王翔也笑道:“我尽力而为,反正我知道,我是被你绑到战车下来喽。”
“呵呵,那是当然,你想跑,没门。”常宁乐道。
“我想,还是你那个工作思路,先解放思想,不换思想就换人。”
点了点头,常宁说道:“没错,咱们锦江市其实什么也不缺,缺的就是思想,穷人要是思想也穷,那就没得救了。”
王翔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小常,余记那里,你应该跟他谈一谈,毕竟他是一把手,有些事情,没有他的支持还真不好办。”
常宁一听,又呵呵的笑起来,“老王啊,你既说到了点子,又有点杞人忧天,放心,我和余记早就同污合流了.”
0833人事
代市长和付市长回锦江,一路是无话不谈,尤其是常宁,透露了不少王翔不知道的内幕消息,让他打消了不少顾虑。
和付市许善文不同,王翔这个付市长能跟着常宁,是有保留的。
许善文是从草根一路奋斗来的,他把常宁当成了靠山,做起事来义无反顾,为人更是死心塌地,不用顾忌市委记余文良的感受,谓之铁杆或死党,而王翔却是从省级机关里炼出来的,多少有一些自己的人脉,和许善文毫无根基不一样,王翔至少能和很多省领导说北话,他可不想为了紧跟常宁,而得罪了一把手余文良。
“老王啊,你在省里待的时间不短了,情况不比我知道得少嘛,难道没看出点什么妙头来?”常宁握着方向盘,笑呵呵的问道。
王翔笑着说道:“知道是知道一些,可没你知道得多,也没有你看得那么深刻。”
“废话,什么深刻不深刻的,政治就是人事,西江省的政治,说到底就是看省委常委会那几个头头脑脑呗。”
稍一思忖,王翔惊问道:“你是说,仇记有可能要调走?”
常宁点着头说道:“不是可能,而是肯定,仇记今年六十岁了,功劳不少,苦劳无数,尤其是坐镇西江这么多年,这份功德无人能比得了,即使面没人帮他说话,中央也该提一提他了,要是能找到合适的接替者,仇记去年就应该调了,我估计啊,不是半年就是下半年。”
王翔深有同感的说道:“小常你说得对,我也听到过这方面的消息,以仇记的年龄,再不就来不及了……不过,这个时候调,能安排什么职位呢?”
“呵呵,老王你没看报纸吗?中央记处还空着一个位置,记处记兼中央部部长,我还没向我家老爷子打听过,但综观全国现有省级领导,只有仇记有资格接那个位置,据我的分析,现在让仇记到记处待一阵,熟悉工作以后,两年后的新一届全国党代会,再让他顺利进入政治局,六十二岁,还可以干两届啊。”
王翔笑道:“还真是那么回事呀,小常,你再分析分析,仇记调走以后,谁会来接他的位置呢?”
“呵呵,我说老王,前面有人等着,咱们息息脚再说好吗?”
原来,前面是万锦县的康乐镇,县委记陈茂云正在路边等候。
“小常,你通知他们的?”王翔笑问道。
常宁乐道:“市长和付市长路过此地,吃两碗面条,天经地义的事嘛。”
两人下了车,在陈茂云的陪同下,走进一家路边小吃店坐了下来。
“两位,快让老板面条,吃了就走,下午我还得开会啊。”常宁催道。
陈茂云笑着说道:“面条不能白吃,雁过拨毛,人过留钱,这可是你一贯倡导的原则。”
推了王翔一把,常宁笑着说道:“老王,你看看你看看,以后咱们路过万锦县,可要小心了。”
王翔微笑道:“小常,老陈和老李在马路等了一个小时,够辛苦的,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一边吃着面条,常宁一边说道:“春节前,我和余记商量过了,锦江市中下层干部的调整,按排在今年下半年进行,而半年人事工作的重点,是着重调整付处级以干部,万锦县这次要往市里输送一批人了,茂云是市委常委,省管干部,当然动不得,效仑,你要调到锦南区,不用过渡,直接担任区委记,刘海波调到市政府,担任市长助理,皮春玲调到锦南区,担任锦南区区委付记,皮春丽调到地区人事局担任局长。”
陈茂云苦笑道:“领导,你都快把我们万锦县的人都挖光了。”
拍拍陈茂云的肩膀,王翔笑道:“老陈,话不能这么说,效仑同志今年五十二了,你还想挡着他呀。”
“呵呵,老王你别搭理茂云,他的小算盘我还不知道啊,茂云,你就放心,效仑他们调走后,空出的职位,以你的意见为主。”
陈茂云笑道:“那我就先谢谢领导了。”
“还有好事呢。”常宁笑了笑,继续说道,“过不了多久,欧美特集团公司董事长慕容雪就要来了,你们那个松山洞旅游开发区可以动工了,我帮你们算过了,就这么一个旅游开发区建设,至小可以带动你们县的年产值增涨百分之三,而且还能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你就等着乐。”
“太好了,我这边是万事俱备,只欠你那边吹来东风呢。”陈茂云高兴的说道。
若有所思地看着常宁,王翔说道:“小常,余记一向把锦南区视作他的根据地,这次如此的慷慨大方,一定是另不所图。”
“呵呵,要不怎么说,你们机关出来的人政治敏感性强呢,刚才,刚才我在车说什么来着?”
王翔说道:“你刚说到仇记肯定要了。”
常宁点了点头,“仇记此番调,应该是以有功之臣的身份离开的,所以,新的省委记人选,应该是从本省就地提拨,而且仇记个人的意见,将会是决定性的,你们猜猜看,就咱们西江省,谁最有希望接仇记的班呢?”
陈茂云说道:“那还用说吗,三位付记,李玮青、吴天明、陈海林,三者必居其一。”
“所以嘛,这三位付记和仇记的关糸,是具有决定性作用的,你们应该能感觉得到,现在李省长和仇记走得特别的近,两人应该有了基本默契,三位付记都是中央候补委员,说起来谁都有资格当省委记,可三人又各有所短,吴付记资格最老,但受年龄限制,应该希望不大,陈付记虽然有陈付总理撑腰,但资历太浅,地方工作经验不足,进省委常委会不满三年,当省委付记还不到两年呢,所以他也不太可能,李省长虽然中央没人帮着说话,但有仇记支持,所以,相对来说,还是他的希望最大。”
王翔点着头道:“那倒也是,现在的省委常委会里,仇记和李省长的关糸最铁了。”
微微的一笑,常宁说道:“我也可以透露一点高层的内幕消息,我们家老爷子他啊,也比较看好李省长。”
“那等于说,这事已经定局了。”王翔说道。
点着头,常宁继续说道:“因此,现在的西江省,第一不能出事,尤其不能出大事,第二,仇记不能出事,李省长他更不能出事,第三,李省长要竭力交好吴付记,具体到我们锦江市,余记就得主动向我示好。”
王翔笑着说道:“这么一来,余记也可能要进步了。”
“呵呵,水涨船高嘛,李省长要是当省委记,他手下的八大金刚肯定要进步了,咱们的余记啊,排位八大金刚之三,是唯一主政过地方的一个,论能力,那个张仁杰付省长,绝对比不余记,所以,李省长要进步,咱们余记肯定也得往走,我估计,不在今年下半年,就是明年半年,余记就得变成余付省长了。”
陈茂云笑着说道:“所以,余记在这一年里,最关心的是和领导你搞好关糸,咱们锦江要是出点事,他那个付省长位置就要汤了。”
“呵呵。”望望王翔,瞅瞅陈茂云,常宁坏笑着说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么个大好形势,咱们也不要闲着了,该干就干,该捞就捞,这锦江市啊,不姓余了,他想稳稳当当的当付省长,就得祈祷锦江市不出乱子,就得默许我们在锦江坐大。”
搁下碗筷,一抹嘴,常宁起身就走。
陈茂云追到车边说道:“两位领导,息息脚再走。”
“不了不了。”常宁发动了车子,乐呵着说道,“我们得回锦江捞便宜去喽。”
越野车在国道线奔驰。
王翔默默地看着窗外。
常宁笑着说道:“别看风景了,老王,你还是考虑一下,该怎么接收那些省属企业的事。”
王翔楞了一下,常宁说到他心中的痒处了,要想把工作做好,手下得有自己的人,他正琢磨人事的问题呢。
“小常,你说,你说我能行吗?”
常宁端起脸说道:“王翔,都到这份了,你要是还做缩头乌龟,我就把你扔下车去。”
王翔急忙说道:“小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辜负你的一番苦心呀。”
“我甭跟你废话了,工业糸统就交给你了,我决不插手,特别是在用人的问题,都由你说了算,出了事我顶着,碰刺头,你不用出手,统统交给我来收拾。”
王翔点头道:“那行,我也豁出去了。”
斜了王翔一眼,常宁乐呵道:“两个人说话,说到哪里扔哪里,你何必吞吞吐吐的,老王你呀,就是有一点,我最看不惯。”
“哦?领导请说,我一定改正。”王翔微笑道。
“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啊,明明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说出来的话又是那样的,你说烦不烦呢,你老王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我不喜欢,说实在的,你可别在意哟,就你那点知识分子的臭毛病啊,要是不改一改,在咱们这个体制内走不远,当然,除非你不想继续进步了。”
王翔不好意思的笑了,“嘿嘿,那我就听你的,转变一下工作作风了。”
0834怕什么
这是常宁的主意,把学习雷锋表彰大会和青少年活动中心峻工仪式合在一起进行,可以节约三万多元钱,市委记余文良和付记商洛极为赞赏,锦江市四套班子全体领导成员,除去出差和因故请假的,悉数出席。
会议进行到中途,常宁完成了讲话的任务了,招呼也不和余文良打一声,就悄悄的溜出了会场,他最讨厌这种会议式的宣传,不想方设法逃避,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会场外,越野车和三辆红色桑塔纳轿车擦肩而过。
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常宁咦了一声,怎么回事,这三辆红色桑塔纳轿车挂的是省城的牌照。
“州腾,今天有省里的部门领导来参加会议吗?”
李州腾说道:“没有接到通知呀,要不,我回去看看?”
常宁摆了摆手后说道:“不用了,我们回市委大院。”如果是省里有领导光临,即使余文良忘了告诉,市委办或市府付应该会通知的。
怕什么来什么,余文良和常宁都怕出事,事儿便偏偏的找门来,常宁回到了市委大院,没有看到那惊人的一幕,余文良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几个陌生人进入了露天会场,直奔主席台。
会场里参加会议的人们,以为级派来了重要的领导,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掌来,刹那间,会场下是掌声雷动。
来人都身着便装,脸无表情,连主席台的领导们,一时没人能看出他们的身份。
不愧为市委记,余文良最为敏感,凭着直觉,他随即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一共有八个陌生人,其中的三个走到了余文良面前,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余文良不认识他们,他们却认识余文良。
“余记,你好。”
余文良问道:“请问你们是哪个部门人,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主席台的就座者中,只有市纪委记邵经国知道,这些人是省纪委派来的,更知道他们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和今天的会议没有丝毫的关系。
一个大约将近四十岁的男人,凑到余文良耳边悄声的耳语起来。
邵经国的脸,洋溢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兴奋里掩藏着令人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这一幕,他已经盼了好几天了,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千双眼睛注视下公开演。
余文良听着,脸色骤然的变了。
“余记,我们是省纪委调查组的,奉省纪委记孙正方的命令,要请以下几位同志,立即到省纪委报到,他们是:锦江市委常委兼市委办公室主任黄国庆、锦江市付市长周志群、锦江市财政局局长周建江。”
巧得很,这三位都坐在主席台,黄国庆和周志群坐在前排,周建江坐在第二排。
余文良低声问道:“同志,他们,他们出什么事了?”
“余记,对不起,我你的这个问题,应该直接去问孙记。”
仔细的又看了一遍介绍信和工作证,余文良皱起了眉头。
“同志,我们正在开会,是不是等会议结束后再通知他们?”
在众目睽睽之下,黄国庆他们突然被陌生人带走,会给群众造成不好的影响,从而影响到市委的形象,余文良的担忧在情理之中。
中年男子冷冰冰的说道:“余记,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你配合我们。”口气竟是不容置疑,根本没有把他这个市委记放在眼里。
“我们是省委派来的请你到省里开会。”五十多岁的人语气严肃地通知江河说。他好像在例行公事。
站在旁边的市委付记商洛,也知道一定出事了,走过来问道:“同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就不能再等半个小时吗?”
“请问你是哪一位?”中男人反问商洛。
“我是市委付记商洛。”
“商付记你好,很对不起,我们只是奉命办事,请你和余记配合省纪委的工作,我要提醒两位,如果出了岔子,你们是要负责任的。”
商洛明白了,她已经猜测到事情的大概,她和余文良对视一眼,两个人此时已经清楚,所有的话语都是一种徒劳。
余文良亲自出面,把黄国庆、周志群和周建江三个人叫了出来。
突然发生的事件,把全场的人都搞蒙了。
这群不速之客很快的消失了,当然,同时也带走了黄国庆、周志群和周建江三个人。
在场的其他市委常委,都围在余文良周围,可是余文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和商洛低声交流了几句后,把主持会议的任务交给了市委宣传部长刘洪敏,自己和商洛匆匆的离开了会场。
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市委常委兼政法委记张玉成,也悄悄的离开了会场。
走到自己的轿车边,张玉成正要抬腿车,一个女人忽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张玉成微微的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名叫白星,今年三十岁,是市府办下属的接待科科长。
“小白同志,你有事吗?”
“张记,我可以向您汇报工作吗?”声音娇嫩,细声细语的,喊得张玉成额头的皱纹飞快的消失了。
“小白同志,你要汇报工作,好象应该找你们市府办谷主任?”张玉成微笑着,心里有一股美滋滋的感觉,白星是市委大院里的大美人,而且还没有家室,这样的女人总能讨人喜欢。
白星痴痴地看着张玉成,“张记,我有重要的情况,我想向您汇报。”
“哦?一定要向我汇报吗?”张玉成问着,眼睛却盯着白星高耸的ngfeng。
白星感觉到了张玉成的眼光,胸部挺得更高了,“是呀,市委大院里,我就信得过张记。”
“嗯……好,可是我得先走了,等有了时间,我再和你好好聊聊。”
张玉成说着,坐到了驾驶座。
“张记,您给个准话么。”白星娇声的追问道。
“周末,周末怎么样?我打你的寻呼机。”张玉成爽道。
白星向张玉成抛了个媚眼,“一言为定,张记,你是大官,说话可要算话哟。”
“当然说话算话喽。”张玉成笑了笑,肯定地点了点头,关车门,向白星摆了摆手,发动车子缓缓而去。
且说在常宁的办公室里,听了余文良的简短介绍,常宁短暂的呆了一下,噌的蹦了起来,“老余,怎么回事?为什么?省委为什么要搞突然袭击?”
余文良苦笑着,一脸惨白,颓然的坐到了沙发。
商洛缓缓的说道:“小常,应该又和昨天的匿名举报信有关,关于周志群在负责采购礼品时收取回扣的事,还没有压下去啊,可又牵出了黄国庆和周建江,我们大家事先都毫无所知啊。”
脸一沉,常宁拿起电话,打给了省委付记吴天明。
“吴记,您好,我是小常。”有余文良在旁边,常宁不便直接称呼吴叔叔。
吴天明问道:“小常啊,你是想问省纪委调查组到你们那里带人的事?”
“是啊,我刚从省里回来,可仇记和李省长竟一句话也不透露,这不是不信任我们锦江市委么,再说了,在两千多人的集会带人,这不明摆着让我们市委下不来台吗?”
吴天明说道:“小常,你先冷静一点,仇记李省长和我一样,也都是刚刚知道,不然的话,仇记李省长不会不告诉你,当然,省纪委这种突然袭击的方法有欠妥当,这会儿,仇记应该在批评孙正方,哪有一边汇报一边办案的,孙正方也太不像话了。”
常宁苦笑道:“吴记,我们一点也不知道,被带走的三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我们很被动啊?”
“嗯……是这样的,省纪委接到你们市纪委转来的几封匿名举报信,举报你们的市委办主任黄国庆、付市长周志群、市财政局长周建江,在今年春节前的礼品采购中,利用高价购买的方式,收取供货方大量的回扣,举报信中列举了大量的证据,更为严重的是,举报信中还附了一本笔记本,笔记本里记录了周志群七年来,负责市政府采购工作时,收取各种回扣的详细情况,而且,还可能涉及到其他领导……这么说,如果情况属实,你们锦江市又要有一场政治地震了。”
放下电话,常宁点一支烟后,向余文良和商洛转述了吴天明的话。
余文良说道:“今年的礼品采购,是黄国庆、周志群和周建江三个人负责的,我不相信这三个人都有问题。”
常宁心道,这三个人都是你余文良的亲信,这回要是真的出了事,你余文良肯定要倒霉,他娘的,连老子都要跟着遭殃了。
商洛思忖着说道:“老余,我们应该先找邵经国了解一下情况,他这个市纪委记到底想干什么,他眼里还有没有锦江市委?”
常宁冷笑着说道:“哼,恐怕又是他蓄意整出来的,老余,你昨天是怎么交待邵经国的,不是说暂时不要报,先由市纪委介入调查吗?”
苦苦的一笑,余文良叹道:“这个邵经国,是唯恐锦江市不乱啊,他这一招,次整了你,这次又故伎重施,实在是太可恶了。”
0835始作
短暂的惊慌失措后,常宁和余文良、商洛二位正付记都逐渐冷静了下来。
简单的商量以后,余文良和商洛分头直奔省城,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黄国庆、周志群和周建江三个人,到底陷进去有多深,能不能把他们“捞”出来。
常宁决定掺和此事,但是,他明白从纪委那里“捞”人,实在是难比登天,何况种种迹像表明,此次事件还涉及到两派之间的利益争斗,如此光天化日下下的“反腐”事件,常宁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回天之力。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市委办主任黄国庆、付市长周志群和市财政局长周建江,三个人被带走的消息,当天下午就在锦江市下传开了。
老话说得对,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更有好事者和别有用心的人,添枝加叶,撒盐放醋,于是,黄国庆等三人的事就被传奇化了。
“你不知道,这可是锦江市第一个窝案,省委仇记大为震怒,下令省纪委直接抓人,连余记和常市长都蒙在鼓里呢。”
“那个周志群太贪了,今年一个春节,他就收了十几万元的回扣,他管了七八年的政府采购,他起码捞了百万的好处。”
“人家周建江更神了,在财政局干了一辈子,早就捞满了贪足了,这次又把手伸到政府采购,听说光这次春节的政府采购,他就分了十万元呢。”
“真是自作自受呀,你们说说,黄国庆调来咱们锦江才几天啊,工作没做多少,就当起贪官来了,这次的窝案,他的职务最高,这次肯定是要待在铁窗里了。”
“铁窗里?也太便宜了,黄国庆是首犯,肯定要吃枪子了。”
各种各样的议论,就像一只只怪兽,穿着奇装异服,纷纷出笼,张牙舞爪,奔跑游走在锦江市的大街小巷,耸人听闻。
在市委大院里,此时最为得意的人,就是市政府办公室接待科科长白星,因为她是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
今年三十岁的白星,大学毕业进入市委大院工作后,不到一个月,就被当时的市府办常务付主任周志群抱了床,整整七年,她等着周志群跟妻子离婚,然后把她娶进周家……可是,她逐渐的失望了,周志群根本没有娶她的意思,自从当了付市长以后,更是不再光顾他们的爱巢了,答应提拨她担任市府办付主任的承诺,更是连影子也没见到。
无数次失望的累积变成了绝望以后,爱化为了恨,在一次接待省监察厅领导的时候,白星攀了市纪委记邵经国这棵高枝,第一次共赴巫山以后,两个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于是,她不但向邵经国贡献了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把七年来偷偷掌握的周志群的不法材料,一股脑儿的交给了邵经国。
邵经国的承诺很简单,事情过后,一定帮她走到付处级的位置,不是市府办付主任,就是市纪委办公室主任。
可是,她会得到任命吗?这次她能成功吗?
周末,实际就是昨天以后的今天。
白星清早起来,顾不吃饭,就开始刻意的打扮自己。
从最里层开始,她精心挑选着每一件她认为最为精致和性感的服饰。
按照自己尺寸买来的粉红色内裤,富有弹性的围在自己的关键部位,就像气垫般柔软舒适。她穿好了最里面的罩罩和内裤,正面对着镜子,面带微笑地自我欣赏了一会,感到满意后,又转过身来,两手叉在腰间,扭过头来,耸起肩膀,一腿高一腿低的来回交换着姿势。
白星的自我感觉向来良好,此刻更不禁从脑海中冒出几个字眼:我才是市委大院的第一大美人。
白星对粉红色一直情有独钟,就连罩罩也选粉红色的,她从来都认为男人会喜欢粉红色,所以她把嘴唇也涂成了粉红色,面的两个突出点,下面的那片神秘之地,还在两片薄薄的嘴唇,都是男人最喜欢的部位。
但是,她不能穿成这样去见张玉成,有碍观瞻不说,还有可能会坏了自己的计划,自己如果如此暴露的出门,天气寒冷不说,还会引来无数指责和不屑的目光,她必须再在外面加些什么,想到这里,她立即就从衣柜里取出那件紫红色的长裙。
和邵经国的苛合不同,白星主动接近张玉成,是为了她自己定下的终极目标,爬到邵经国的床,是为了报复,为了自己的仕途,而张玉成不一样,他八年前妻子病故后,一直一个人生活,白星希望走进他的世界,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自己变成万人羡慕的张夫人。
紫色是充满神秘的色彩,听说外国的贵妇人,都喜欢这种颜色,要不紫罗兰怎么就那么招女人爱怜呢,女人爱怜紫色,归根结底还是为了迎合男人们的眼光。
这件冬天能穿的长裙,是七年来周志群买给她的最华丽高档的衣服,和周志群分手后,她就把它清洗干净挂在了衣柜里,再也没有穿过,这是她耻辱的见证,现在,她要穿着它去见张玉成,她要重新找回她的过去,以及她过去的自信。
粉红色的内裤,粉红色的罩罩,粉红色的羊毛衫,配紫色的长裙,俨然是一束亭亭玉立的紫罗兰。
一切准备停当后,白星又在身喷洒了些许香水。
打扮好了自己,白星这才热了一杯牛奶,然后坐下来,等着张玉成的电话或寻呼。
她怡然自得地靠在沙发,撩起长裙的下摆,翘起穿着黑色长袜的右腿,先褪下长袜,然后将手搭在小腿肚,反复地摩挲着。
她的小腿很光滑,光滑中带有柔性,白星用拇指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捏起一块肉,停留片刻,然后又放下,如此反复多次,在孤芳自赏中打发着无聊的时光。
可是,一个中午过去了,张玉成还没有来电。
在惴惴不安中,白星勉强吃了几口午饭,心里想道,张玉成应该不会忘记他的承诺,一定是工作太忙抽不出时间,要么是被临时事情绊住了。
整整一个下午又过去了,张玉成依然杳无音信,直到夜幕吞噬了大地,半弯月儿挂了枝头,白星的电话和寻呼机,还静静地躺在茶几,没有半点的响动。
终于,白星沉不住气了,她要主动出击。
她来了个三保险,先打了张玉成的寻呼机,然后又拨了他办公室和家里的电话。
功夫不负有心人,张玉成办公室的电话终于通了,原来,张玉成一直在办公室里加班。
“张记,您好,我是白星。”说着,白星的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转。
张玉成哦了一声,“是小白啊,你好。”
“张记,我,我一直在等您的电话……”白星的眼泪终于破框而出,象两道小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嗯……是吗,我没忘记昨天的承诺呀。”张玉成似乎在微笑。
白星心里一阵狂喜,她感觉她就要成功了。
成功的男人和成功的女人,在成功的刹那间,往往都会泪水长流不止,白星与众不同,她的眼泪流得早了一点。
张玉成很爽快,他没有食言。
会面的地点,是白星定的,她选择的竟是锦江河边,她希望和张玉成的第一次约会,是Lng漫和刺激的,尽管她知道,这仅是一个艰难的开始,张玉成的城府很深,他不会不猜测她的目的,作为一个政法委记,他对女人的防范心理是自然而然的。
张玉成之所以答应白星的邀请,是因为他看清了锦江市的政治形势,应之平临时离职,常宁担任代理市长以后,他和邵经国可以说是势单力薄,相依为命。
和邵经国的不安份不同,张玉成追求的是平安无事,他知道,昨天露天会场的一幕,如果说导演是邵经国的话,那么,白星就是那个始作俑者。
冬天的锦江河,水位很低,站在河沿,几乎听不到河水的流淌声。
白星紧紧的握着张玉成的手,并且有些急切地用手指轻擦着他的掌心,不过,两只手刚一接触,白星就感觉到,这双手远没有周志群那样的温暖,也没有邵经国那样的热情,张玉成只是把手的前半部分,其实就是三分之一的地方给了白星,而把三分之二留给了空气。
这一握手,就像蜻蜓点水,稍一接触就分开了,张玉成迅速的占据了主动的地位。
白星低声建议,要到张玉成的车进行交流,但被张玉成婉言拒绝了,他说他喜欢在锦江河边漫步,其实他知道,狭小的空间是危险的地方,男人,也怕女人的突然袭击,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的袭击。
“小白同志,这外边挺好嘛,月儿当空,水流潺潺,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张玉成微笑着说道,深夜和一个年轻的女人在河边约会,已经犯了大忌,即使都是单身,但囿于身份,他不能再往前走了,否则,危险就会逼近自己。
“就是,就是有些冷……”白星不敢反驳,只是在寻找着借口。
0836邵经国
望着夜空,张玉成微笑着说道:“还是夏天好啊。”
“可是,可是夏天有蚊子。”白星低声应道。
张玉成笑道:“蚊子有什么不好?是人类的朋,没有蚊子,地球的生物链就会中断,很多物种就会退化,甚至灭绝。”
“此话怎讲?”白星没有想到,张玉成对生物链还有颇深的研究,不像邵经国,只会研究女人。
“如果没有蚊子,蝙蝠就会忍饥挨饿,没有了蝙蝠,中药里就会缺少夜明砂医治人类健康的良药,就会少了一个品种,没有了蚊子,燕子吃什么,没有了燕子,世界就会少了一道靓丽的风景,不要说蚊子,就连老鼠也不能灭绝,猫吃老鼠,主要的原因就是老鼠肉里含有一种胺类元素,猫吃了这些元素,夜里才能看得见,如果老鼠都死光了,猫就会退化……小白啊,很多事情也是这样,你和我,都只是人链的一环而已,而已。”
张玉成这番富有哲理的话,顿时开阔了白星的心智和视野,她充分的认识到,张玉成不同于邵经国,她很难拿下他。
“张记,您的话是,是什么意思呢?”
张玉成说道:“小白同志,我之所以见你,只是想确认一下,举报黄国庆他们材料,是不是你提供的,举报信是不是在邵经国授意下炮制出来的。”
“张记,我……”
张玉成摆了摆手,“你放心,我和邵经国是朋,我不会出卖他和你,当然,你也可以不用回答我的问题。”
犹豫了许久,白星才说道:“是的,是我们共同策划的。”
“唉,小白啊,你太年轻了……谢谢你能告诉我,听我一句劝,赶紧收手,你玩不起的啊。”
说毕,张玉成转身车,扬长而去。
白星心中失望,但对张玉成的话,她很是不以为然,因为她不想半途而废。
一个多小时以后,市纪委记邵经国悄悄的来到了白星的家。
邵经国敲门后进来,站在他面前的白星,只穿着那件粉红色的睡衣,里面空空如也,两座高山隐约可见,来回地微微摆动,给人以动感的美丽,作为男人,邵经国的眼睛不能不为之一亮。
一见到邵经国,白星就像孩子般扑去,搂着邵经国的脖子兴奋地说道:“老邵,我们成功了,你真行,想干的事没有干不成的……快说,想喝点什么?”
白星感情外露,把幸福和兴奋全部地表现在了她的脸。
邵经国看着白星的脸说道:“宝贝,我想喝酒。”
白星松开邵经国,刚转过身子,就被邵经国一把拉住,“我想喝这里的酒。”白星还没有反应过来,邵经国就捧着她的头,把自己的嘴巴压了去……
邵经国搞白星,除了想利用她打击市委记余文良,更多的是出于追求快乐的需要,南江家里那个母夜叉似的老婆,早让他忘了家的感觉。
邵经国和老婆简秀是大学同学,同级不同糸,当年,邵经国长得一表人才,一米八的个头,强健的体魄,曾是运动场的一员猛将,篮球足球排球样样在行,学习成绩也非常优异,而简秀就不同了,身材高大不说,皮肤黑得到了晚不敢站在灯光下,因为那样别人会看到她的脸,但简秀却有一样别人少有的资本,那就是,她的叔叔是国家纺织工业部的付部长。邵经国长相英俊,内心却有一颗远大的政治抱负,总想着有朝一日能出人头地,在仕途官运亨通,大显身手,在即将毕业的那一年,当他偶然得知简秀的叔叔是国家纺织工业部的付部长时,便向简秀起了强烈的攻势,简秀由于有着叔叔的背景,虽然缺少女人的味道,但却总觉得高人一等,面对邵经国的追求,她冷若冰霜,一直回避,因为邵经国的父亲是个农民,简秀打心眼里看不起邵经国的出身。
好女架不住三缠,当邵经国在一天夜里把简秀压到了床,简秀的防线终于垮了,从此便接纳了只爱江山不爱女人美丽的邵经国。
由于邵经国是靠着老婆简秀的关系发达的,在外边一言九鼎,可在家里却是一个受气的妻管严,原来,简秀也知道自己的尊容,当初决定嫁给邵经国时,他怕有朝一日邵经国飞黄腾达之后,他会步陈世美的后尘,就在登记结婚之前定下了一条规矩,如果邵经国结婚以后犯了错误,必须要给简秀下跪,当时,一门心思想飞黄腾达的邵经国没加思索的答应了,心想简秀是个女人,嫁给了自己还不随便摆布,先答应了再说,可没想到,新婚之夜,床第之欢之后,因为邵经国说错了一句话,就被简秀立马罚跪,那是个冬天的晚,可怜的邵经国光着身子在床跪了半个时辰,从那以后,凡是简秀认为邵经国犯了错误,就必须下跪,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过,简秀虽然是个悍妇,但只要邵经国不顶嘴,敢于承认错误,简秀还是愿意给他改正错误的机会,因为她记得一位老人家说过的话,允许别人犯错误,也要允许犯错误的人改正错误。
男人报复老婆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外面找女人,邵经国以往只是想想,而现在,他终于正式决定了,他要主动出击,去寻找每个能让他心动疯狂的女人。
两条舌头在彼此的嘴里轮番搅动着,尤其是白星舌头,如同柔软的搅拌机,在邵经国的嘴里不停地肆意妄为,探触着每个部位,还时而不断地吐出津液,邵经国把白星渗出的津液,一口一口的咽到了肚里,很快,白星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这是人的本能,在特殊的环境下,动物的本能就会不加掩饰地全部暴露无遗,此时的邵经国,就像一条喝过了兴奋剂的公狗。
“老邵,抱着我……”白星闭着眼睛,轻声地呢喃着,把手伸向了邵经国的那里。
邵经国听话地抱起白星走向了卧室。
动物的本能充斥了白星的全身,她此时完全陷入了忘我的境界,不管邵经国怎样看她,她都要尽情地享受心目中的偶像给她带来的全身心的愉悦,为了讨好白星,邵经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变换着不同的方位,满足着这个疯狂女人的需要。
公狗和母狗完美的结合。
充分享受了快乐之后的白星,痴情地看着邵经国问道:“老邵,省纪委什么时候才能,才能对外公布案情呢?”
“你急什么,到那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邵经国漫不经心的说道。
“可是,可是会不会,会不会出岔子呢?”白星担心地继续问道。
邵经国哼了一声,“臭婆娘,现在说这个,你不觉得刹风景吗?”
“对不起,老邵,对不起……”白星不敢怠慢,重新打起精神,趴到邵经国身讨好起来。
满意地笑着,邵经国拍拍白星的屁股以示奖励。
“老邵,我知道你对我感兴趣,所以,我愿意,愿意把一切都献给你,我知道,你会笑话我,甚至把我和青楼女子相提并论,可我不在乎……嗯……我不想天长地久,只求一朝拥有……”白星把手放在邵经国那里,一边向他吐露着自己的心声,她下了决心,要努力抓住这个人老心不老的男人。
“那么,让你去找张玉成,你有没有动心,你们,你们有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邵经国故意的板起脸问道。
“老邵……你放心,这不是你安排的吗,要不我怎么会去找他?我现在跟了你,再不怎么样,也不会和他有一腿,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发誓。”说着,白星翻身坐起,跪在邵经国的身边举起了一个小拳头。
白星也给邵经国留下了空白,情人之间,充斥的只,缺少的却是真诚,你给我留一手,我也会给你留一手,不到关键时刻,谁也不会亮出自己的底牌。
女人,如果有两样东西松动了,就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两样东西,分别处于身体的下两端,面的是嘴巴,下面的就是那个神秘的通道,白星为了自己的未来,除了与过去的周志群和现在的邵经国,她还有过不少临时男人,只要是有利用价值的男人,只要是她认为可以勾的男人,她总是不懈的追求,她的那个神秘的通道,早已经过无数个男人的摸爬滚打,已经没有了神秘的感觉。
“嗯……好,我相信你,你要记住了,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们是一条绳的蚂蚱,一条战壕里的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只要我们把余文良的手下搞掉了,余文良也就在锦江待不住了,到那个时候,应市长回来后,锦江就是我们的天下,不光你的付处级不在话下,说不定很快就能坐到正处级的位置去。”
白星娇笑着说道:“老邵,别忘了还有那个常宁呢。”
邵经国摇着头微笑,“他?一个黄毛小子,折腾不出啥名堂来。”
0837教训
离白星家不远的弄堂口,停着一辆无牌桑塔纳轿车。
常宁坐在付驾座,驾驶座,坐着的是市委常委兼组织部长肖兰,而后座还坐着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谷芳芳。
看了看手表,时针正指向午夜零点,常宁吩咐道:“咱们回去。”
“就这么回去吗?”肖兰问道,意有不舍,守了两个多小时,不就是为了证明邵经国和白星勾结的事实么,就这样回去了,也没拿到有用的证据啊。
常宁瞪了肖兰一眼,“不回去还能咋样,你想冲进去来个当场抓获吗?”女人啊,就是对这些破事感兴趣,顾头不顾腚,对别人马列主义,对自己自由主义,也不撒尿照照自己。
肖兰不敢再说话了,握着方向盘发动了车子。
回到肖兰和谷芳芳居住的小四合院,常宁的脸色一直很不好,肖兰是一脸的惶恐,再看谷芳芳,更象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连看一眼常宁的勇气都没有了。
肖兰和谷芳芳确实犯了错误,在常宁看来,几乎是不可饶恕的。
教训深刻啊,常宁坐在沙发,一边抽着烟,一边深深的自责,自己的错误也是严重的,对肖兰和谷芳芳要求不严,疏于管教,作为“领导”,下属的错误,板子多半要记在领导身。
其实,常宁早就想把那个白星从市府办调离,这是商洛提醒他的,白星是周志群的人,周志群从市府办主任升为付市长以后,接待科科长白星就是他在市府办留下的“钉子”,为此,在谷芳芳任市府办主任后,常宁曾指示肖兰和谷芳芳,及时把白星调出市府办,可是肖兰和谷芳芳嘴答应,却没有落实到行动,因为白星是她们的“舞”,三个人常结伴出没于市妇联举办的周末舞会,私人感情颇深,根本就不忍下手,以致养虎为患,终成麻烦。
种种迹像表明,举策划这场举报的人,又是市纪委记邵经国,而其中的关键人物,就是市府办接待科科长白星。
常宁拿起起电话拨起号来。
肖兰冲谷芳芳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一左一右挨着常宁坐下,一个为他换拖鞋,一个帮着脱下了风衣,女人似水,柔情化雨,常宁的脸色慢慢的由阴转晴。
常宁是和远在省城的市委记余文良通电话。
“老余,辛苦了,有什么新情况吗?”
肖兰和谷芳芳都竖起耳朵,凑到常宁的身听起来。
余文良的声音,一听就是带着苦笑,“小常啊,批评是少不了的,这三人真要是出不来了,你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是啊是啊,老黄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余文良说道:“现在还好,光凭一封匿名举报信,就双规他们,这不符合程序嘛,他们现在就住在省委招待所,正处在谈话阶段,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今天下午,我和商付记还旁听了整个谈话过程。”
“哦,你,我这里缺少的,就是你那边的及时反馈啊。”常宁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
常宁一微笑,肖兰和谷芳芳也松了一口气,整个半夜,常宁一直都板着脸,一付要吃人的面孔,可把两个女人吓住了。
“举报材料很详细啊,周志群主管市政府及以前的地区行政公署的采购工作整整七年,这次全给抖搂出来了,举报者复印了七年采购的所有帐目,理清楚的话,估计要花不少时间,黄国庆没什么问题,他刚调到锦江不久,以前的旧帐与他无关,他的问题,就是今年春节前夕的政府采购,是由他把关的,应该没什么事,周建江的问题有些复杂,举报信主要反映他两个问题,一是得了不少周志群分给他的回扣,二是在财政局长的位置,收取其他单位和下属部门的好处费,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敢细问。”
想了想,常宁说道:“老余,我建议你和商付记一起去找仇记,想办法先把老黄弄出来,一下子带走了三个人,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影响太坏了,只要先回来一个,咱们就能稳住阵脚,扭转被动的局面,要不然,谣言满天乱飞,光口水就能把锦江河倒满了。”
“小常,我们想到一块去了,市里你就多辛苦一些,我和商付记还要待在省城,目的就是先把黄国庆弄出来。”
常宁安慰道:“老余啊,你也不用太过发愁,我已经基清事情的脉络了,一次他们整我的时候,我没反击,这一次不能再客气了,你放心,前辈不是早就说过嘛,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在一定的条件下,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啊。”
“好呀,有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
现在的锦江市,要想稳住局面,离不开常宁的力量,余文良十分明白,没有常宁的支持和配合,他会寸步难行,甚至都难以立足,就象这次的突发事件,如果常宁来个落井下石,哪怕只添一根稻草,都会把他这个市委记彻底的压垮。
“哼,现在你们明白了,你们两个妇人之仁,养虎为患,助纣为疟,带来的麻烦大了去了。”
常宁的脸又板了起来。
“小常……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谷芳芳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抓住常宁的手检讨起来。
肖兰也好不了多少,作为组织部长,想把一个科长踢出市委大院,本来是一句话的事,没想到一念之仁,竟然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要是早点把白星调离市府办,她就根本没机会看到那些陈年旧帐了。
“小常,这事我也有错,我没听你的,把那个白星留在了市府办。”
常宁又叼一支香烟,谷芳芳见了,赶紧拿起打火机,讨好地为他点了火。
吸了几口烟,常宁盯着谷芳芳问道:“傻婆娘,咱们市政府历年采购的帐目,平常都应该保存在市府办财务科的保险箱里,连财务科长都不能擅自拿出来看,更不用说复印外传,白星一个小小的接待科科长,凭什么拿出那些帐目并予以复印,是不是你批准的?”
说着,常宁还把一只手伸到谷芳芳的山头,抓住后用力的捏起来。
谷芳芳娇躯一颤,忍着痛说道:“小常……对,对不起,是我同意的,我,我被她骗了。”
“哼,老实说,她是怎么骗你的?”
“春节放假前,白星找到我,说要制订接待科新一年度的开支计划,需要参考市政府接待方面历年的开支记录,请我批准她查阅过去几年的政府采购帐目……我没多想,没多想就同意了,我,我真没想到……一定是她乘机复印那些帐目……小常,对不起,我……呜……”
趴在常宁膝盖,谷芳芳抽泣起来了。
常宁心里叹道,真象电影里说的,不无能,太狡猾啊。
“你们知道不知道?举报材料里,有两枚重磅炸弹,足以把周志群炸得粉身碎骨,一是那个笔记本,是周志群自己的,记录了七年来他负责政府采购的每一笔帐,估计是白星被周志群抛弃后偷偷拿的,另一枚,就是那些旧帐目,只要两样东西凑到一起一对照,傻子也能看出其中有没有猫腻。”
肖兰说道:“小常,平常看着周志军,挺奉公廉洁的,为人处事又挺小心谨慎,就是查个底朝天,也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真是妇人之见,头发长见识短,有句老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周志群主管了七年的市政府采购工作,起码也有两千万以的金额,想从中找出一点问题,对于纪委的人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啊。”
“嗯……那,那你估计结果会怎么样?”肖兰继续问道。
轻轻叹了一口气,常宁说道:“黄国庆应该很快能出来了,他的事嘛,也怪他自己,政府采购的事,他一个市委办主任凑什么热闹,还主动要求,结果主动的惹了一身臊,至于周志群和周建江两个,估计一时半会是回不来喽。”
肖兰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呵呵,我们能怎么办,我们有能力怎么办吗?”常宁苦笑着说道。
肖兰说道:“小常,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毕竟那三位都是余文良的人,正好也可以打击一下他的势力。”
摇了摇头,常宁又瞪起了双眼,“把余文良的人都搞掉了,谁还敢跟我们合作,水至清则无鱼,你把锦江市都变成我们的人,这可能吗?”
肖兰不好意思的一笑,拍了拍自己的嘴说道:“得得,我又说错了,我向领导检讨。”
瞅着两个女人,常宁呵呵的笑起来,“他娘的,差点忘了大事了。”
肖兰不解的问道:“还,还有什么事啊?”
“嘿嘿,老规矩,你们两个犯了错误,我要惩罚你们,嘿嘿。”
常宁的话音刚落,肖兰和谷芳芳起身就逃。
说时迟那时快,常宁两手一伸,早把两个女人抓到了手里,稍一用力,两个女人就不敢反抗了。
“啪、啪、啪……”
常宁的手,在两个女人的屁股抽起来。
0838意外
“姚晋?这个姚晋是谁?”
常宁坐在办公室里,听了李州腾的汇报,他疑惑的问道,姚晋这个名字,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呢,昨晚下半夜,他在四座高山不停的折腾,下下,几乎没有停息过,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来班,大脑不可避免的短路了。
李州腾说道:“我也不知道,今天早我刚班,就接到电话,对方只说自己叫姚晋,住在锦江宾馆,指名道姓的让你去见他,我问他的身份,他说你会知道他是谁的。”
“噢……”常宁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他想起来了。
姚晋是宁瑞丰的外甥女婿,论辈份,常宁得叫他表姑夫。
常宁有些莫名其妙,姚晋是南粤省省委常委兼宣传部长,他怎么会突然跑到锦江来了,难道,他和刚被省纪委带走的三个人有关联?
对于宁家这个大圈子,常宁始终保持着独立的状态,始终游离于宁家的圈子之外,特别是对宁家二代,常宁刻意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包括姚晋在内,平时根本就没有联糸,姚晋此次突然前来晋江,一定有所企图。
每一个家族就是一个圈子,宁家也不例外,老爷子退出政治舞台后,二代中的佼佼者都纷纷出笼,争当宁家政治遗产的继承人,常宁的大姑、二叔、三叔、堂叔,还有这位姚晋,都是潜在的领导者,特别是姚晋,目前宁家二代中级别最高的人,虽然只是老爷子的外甥女婿,但隐隐然的也有冒头之势。
为官之人,尤其是身居高位之人,除了脑子反应灵活,还必须要有丰富的政治经验,否则稍有不慎,都随时有可能从宝座滚落下来,摔得头破血流,少胳臂少腿甚至粉身碎骨,常宁虽然还只是准厅级,但已有高处不胜寒之感,他的第一个,也是最紧要的为官之道,就是和宁家人保持距离,把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
亲人见面,自然又是一阵客套,虽然心存戒意,但常宁还是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合格的晚辈。
“小常,今天找你来,我是有事求你啊。”姚晋开门见山地说道。
常宁又开始了装傻充楞,“表姑夫,您请说,只要我能办到,您尽管吩咐。”
“我是一个人悄悄过来的,没有报告老爷子,没有通知吴天明。”姚晋微笑着说道。
常宁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明白,表姑夫,您说。”
姚晋说道:“小常啊,黄国庆是我的朋,他曾在南粤省短期工作过,我们有些交往,这次他出事后,她老婆马打电话给我,作为朋,我不能不过来啊。”
“黄国庆?表姑夫,这,这是真的吗?”常宁心里大吃一惊,黄国庆是省长李玮青的人,和宁家根本沾不边,怎么突然又变成姚晋的人了?李玮青和宁家没有来往,要是让李玮青知道,黄国庆和宁家的人有私下来往,那不但黄国庆的下场会很惨,就连常宁都在西江难以立足了。
点了点头,姚晋说道:“我和黄国庆是从同事变成朋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其中具体的情况么,我以后再告诉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你先帮我把黄国庆弄出来。”
接到黄国庆老婆的电话后,姚晋没有推托,当即马不停蹄地乘着飞机,从南粤省来到了西江省。
姚晋没有通知任何人,包括西江省的省委和省政府任何领导,下了飞机后,就悄悄地打了车直接来到了锦江市。
兵贵神速,姚晋的行动不可谓不快,这也是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姚晋一派大将风度,坐在沙着常宁,颇有居高临下的姿态,不过,他不敢对常宁下命令,因为他知道,在宁家,常宁的地位超然,他只听老爷子的,就连代表老爷子的西江省委付记吴天明,也不敢擅自对常宁下命令。
官场就是个大染缸,什么颜色都可能沾染,涉足官场八年的常宁,耳濡目染,也学会了不少为官之道,听了姚晋的要求,他并没有急于答复,他也学会了后发制人,总之,在这种情况下,等弄清了对方的底细再说话不迟。
常宁只是把自己掌握的情况,向姚晋作了详细的通报。
听了常宁的通报,姚晋稍微松了口气,只要黄国庆没有经济问题,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常宁要班,很快的就起身告辞了,姚晋谢绝了他去家里住的邀请,他也不便强求。
回到自己的越野车,常宁对凌啸吩咐道:“凌啸,你马下车,从现在开始,给我看好锦江宾馆六一一号房间的客人,直到他离开,他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
凌啸精神一振,“领导,是监视还是保护?”
“哼,我不知道,你自个想去。”
笑了笑,常宁一脚把凌啸踹下车,自己坐到驾驶座,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而姚晋也没闲着,他当然不会把捞人的希望,全放在常宁的身,因为他从来就没信任过常宁。
姚晋在锦江还有自己的另一条路子,《西江日报》驻锦江记者站站长司马婷婷,正是他结识多年的老情人。
常宁离开后,姚晋就迫不可待地拨通了司马婷婷的电话,他要亲自披挂阵了。
一般当官之人,靠的也许是人际的关系,和坚持不懈的努力,而高官厚禄者,除了良好的机遇,主要凭的是灵活的脑子,姚晋就是这样的人,他让高寒清了敌情,立马就联想到像郑佳乐这样的企业红人,一定不止一次接受过电视台的采访,他的声音肯定就存在电视台的资料库里。
司马婷婷和姚晋虽然只是情人关糸,但器宇轩昂的姚晋,却给司马婷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老情人突然来电,而且正近在咫尺,让司马婷婷激动万分,当姚晋提出要和她见面时,司马婷婷二话不说,放下电话,稍微收拾打扮一番,就急忙奔向姚晋的身边。
不久,经过伪装的司马婷婷和姚晋见面了,司马婷婷在锦江市也算是名人了,名人随时都可能被别人认出来,她不能不进行必要的伪装。
这对情人分处两地,平常见面不多,想当初,就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姚晋凭着他的身份和外貌,干脆利落的就把司马婷婷抱到了床,司马婷婷身体的第一次付出,就换来了正科级的位置,不久,就以交流干部的名义,从南粤省调到了西江省,实际,她是姚晋派到常宁身边的卧底,因此,她不需要感谢姚晋,因为那是她应该得到的,她不感谢姚晋,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真心的喜欢他,为了他,她满三十二岁了还不想结婚,喜欢的人为她做了她喜欢的事,她当然不需要付出感谢。
司马婷婷也不搭腔,去就坐在了姚晋的腿,然后用手圈住他的脖子,送一阵雨点般的香吻。
“婷婷,我这次过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一边回应着司马婷婷的热吻,姚晋一边说道。
“一见面就说事,老姚俗不俗呀,你就不能说点别的,都两个月没联糸了,平时也不打个电话,火烧眉毛了才想到了人家,你羞不羞呀。”
司马婷婷向姚晋撒着娇,一边伸手抓住了他暴涨的命根。
姚晋有些不由自主了,只好先放下心来,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到司马婷婷火热的身。
司马婷婷有权利有资格这样问,她知道姚晋也允许她这样撒娇,普天之下,能坐在省委常委腿的女人能有几个,司马婷婷为此感到自豪,因为她本身就是个喜欢自豪的女人,漂亮而又有文化,《西江日报》驻锦江记者站站长,三十二岁的付处级,这些都是光环,这美丽耀眼的光环,随便戴一个在某个女人的头,都能混出个人样来。
姚晋从下面撩开司马婷婷的裙子,把手伸了进去,找到那片久违的丛林,不断地拨拉着,弄得司马婷婷心里直痒痒,痒痒的不只是在心里,没多久就在身体表现了出来,她略微地抖动着身体,搂紧了姚晋的脖子。
卧室里的灯光很昏暗,姚晋干起活来却是轻车熟路,和司马婷婷有过第一次之后,他就把她当作了心中的女神,每当妻子和他赌气,他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司马婷婷,司马婷婷的美丽大方,和高雅的气质,一直占据着他的心灵,他常常冲动的想,要不是自己身居高位,也许他真的要和那位骄傲的妻子离婚了,可每当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就反复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那样做,因为他的这门亲事,是宁老爷子亲自定的,妻子的父亲,也是开国功臣之一,他现在的位置,除了宁老爷子的作用,也是沾了老丈人的光,这种政治联姻,他只能全力的维持,除非他不想再在体制内待下去。
没有裙带关系,就凭他姚晋,即使努力一辈子,恐怕难以混到付部级的地位,自己只有四十七岁,前年的路,还要跋涉二十年呢。
0839被人盯上了
作为中年人,姚健追求的的那方面快乐,时间不会太长,他注重的是过程,是心理的占有,更多的是感情的沟通交流,当然,姚晋在这方面的追求虽然不高,但例行公事总是要的,而且也有自己的独到之处,否则,也不会勾住司马婷婷的身体和心灵了。
等姚晋完了事,司马婷婷趴在他的身,坏笑着问道:“老狐狸,你,找我有什么事,是不是,是不是想我了,就随便找个借口哦。”说着,司马婷婷伸出手,在姚晋的鼻子戳了一下。
“还不是你们锦江这点破事啊,当然,我也来耕耕你这片土地,自家良田荒不得嘛。”
“去你的,我才不是你的良田呢。”司马婷婷拿手在姚晋身拧了一下,坐起身子想了想说道,“不对,黄国庆、周志群和周建江三个,都是余文良的人,他们三个被省纪委请去,跟你没什么关糸么。”
姚晋微笑道:“婷婷,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能猜出来嘛。”
司马婷婷问道:“老姚,难道说,难道说那三个人里,有你的人?”
微微的点点头,姚晋含笑而道:“你再猜猜,他是谁?”
“嗯……这三个人当中,周建江只是个财政局长,档次太低,你不会看他的,再说了,他一辈子待在锦江,再怎么有能耐,也攀不你这棵大树,所以肯定不会是他,周志群虽然是付市长,但前不久还是市府办主任,他奉行的是县官不如现管的从政原则,即使有机会,他也绝不敢轻易踏你这条大船,所以,也不应该是他……老姚,那就只有市委办主任黄国庆了。”
“哈哈,不愧为京城大学出来的大才女,一猜就准。”姚晋笑着点头,伸手在司马婷婷身轻揉起来。
司马婷婷不解地问道:“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呢?黄国庆可是余文良的人,省里面还连着省长李玮青呢。”
“说起来,也算是巧合,黄国庆原来在西江省党校工作,有一次来南粤省参观学习,他在南粤省待了三个月,我当时是负责安排他们学习参观的负责人,一来二去的,我们就成了朋,但是,我们的来往都是私下的,没有别人知道,你应该感到荣幸,因为你是第五个知道我和黄国庆关糸的人。”
“第五个?那前四个是谁?”司马婷婷问道。
姚晋笑着说道:“我和黄国庆的关糸,属于君子之交,如果不是他出事,我也不会让你知道,除了我和黄国庆,还有他老婆也知道,现在么,常宁也知道了,他刚才还来过了呢,因此,你是第五个。”
司马婷婷吃了一惊,“老姚,你怎么告诉常宁了,这会引起他的误会呀。”
“现在不告诉他,以后让他知道,才会引起他的误会,别看我这么神秘的来,可是瞒不过他的,不是被他的人发现,就是有人会告诉他,所以,我还不如主动的告诉他。”
司马婷婷点了点头,“那倒也是,这个常宁呀,可真是个人精,什么事都瞒不过他的。”
姚晋微笑着说道:“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他是一个另类,所以,老爷子一直对他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另眼相看是什么意思?”
“老爷子很看好他的从政之路,希望他能超越我们这一代,从而直接扛起宁家的大旗。”
司马婷婷笑道:“难怪你要让我盯着他呀,这还不算,还让黄国庆在他身边看着,老狐狸,你可真行呀。”司马婷婷说着,伸手捏住了姚晋的鼻子。
摇着头,姚晋说道:“我没有盯着他,也不想盯着他,是看着他护着他,说穿了,我派你来,还有和黄国庆交好,都是为了防着他被人利用……你知道我的意思?”
“真是搞不明白,都是宁家人,为什么非要防来防去呢,我知道,宁老爷子退到幕后以后,你们都想成为宁家的龙头老大,可是,你们是你们,常宁是常宁,辈份摆在那里,他怎么可能危险到你们呢?”
“婷婷啊,看来你还是真的不明白,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关心他啊。”
司马婷婷奇道:“你是说,你们宁家二代人中,除了你,还有别的人也在看着常宁?”
“当然,肯定是这样的,即使老爷子不说,我们也都知道常宁在老爷子心中的份量,长孙为大啊,我,宁家的老二老三等人,谁要是能和常宁联手,或者说,谁要是能赢得常宁的支持,谁就能在宁家坐大,老爷子高瞻远瞩,洞若观火,因此而严格限制我们和常宁来往,更禁止我们利用他,可是,越是限制,大家就越是放不下,有的排斥常宁,有的打压常宁,而我不会那样干,很简单,我只是希望常宁不要跟宁家的其他人联手,他越独立,我越放心。”
司马婷婷嘻嘻笑道:“我明白了,就象我一样,你把我扔在这里,让我看着他,却又怕被他看出来而限制我接触他。”
姚晋坏笑道:“哈哈,不让你接触他,也是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嘛,听说常宁那小子很有女人缘,而你又单身一人,我怕你被他吃了哟。”
“老姚,你,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司马婷婷拿起粉拳,在姚晋的身捶打起来。
“哈哈,好了好了,玩笑话嘛,婷婷,你帮我办一件事。”
姚晋刚说完,司马婷婷就不加思索地点着头,姚晋交代的事,她很少有拒绝的时候。
“你要以最怕的速度,搞一篇专访,专访的对象,就是锦江市纪委记邵经国,并且,要尽快让专访在你们《西江日报》登出来。”
“老姚,你是要整邵经国,这么说,锦江市这次发生的事,是那个邵经国搞出来的?”司马婷婷问道。
点了点头,姚晋说道:“邵经国这个人太坏了,次他下黑手整常宁,我们已经放过了他,这次他又故伎重施,表面余文良的人,最终的目标,还是针对常宁,所以,我想把他拎出来,让他也曝光在媒体和公众的关注之下,你的专访中,可以把他吹天去,吹得越高越好。”
司马婷婷笑着说道:“吹得越高,掉下来也会摔得越重,老姚,你这一招,真是太损了。”
“婷婷啊,要快,只要你的文章一见报,明眼人就会警告他的,我们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姚晋一边说着,一边轻抚着司马婷婷的头,将一缕头发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着。
“嗯,我一定帮你办好……老姚,那你该怎么报答我?“司马婷婷一边点头,一边打趣地问道。
“你说呢,大不了我在这里多住几天,让你多快乐几回,哈哈。”姚晋笑着说道。
司马婷婷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娇嗔道:“老狐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要是又说话不算数,我就不帮你了。”
姚晋看着司马婷婷红通通的脸,笑着说道:“哈哈,你这个,我要是狗,那你不就被狗干了吗。”说完,自觉不妥,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谁知,司马婷婷红着脸,脱口说道:“我愿意。”
姚晋心里又乐又叹,堂堂的西江省著名女记者,竟然被狗干了还挺自豪,,这是个什么世道,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
这个时候,不光是姚晋一个人在感叹人心不古,离锦江宾馆不到千米的锦江市委大院里,常宁也在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当然,常宁的感叹,发生在凌啸目送司马婷婷离开锦江宾馆,回到市委大院以后。
“领导,你离开锦江宾馆以后不久,大概二十分钟以后,有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进了六一一号房间,在房间里停留了一个半小时后才离开……”
听完凌啸的汇报,常宁淡淡的问道:“你没查一查,这个女人是谁呢?”
“查过了,她叫司马婷婷,三十二岁,《西江日报》驻锦江记者站站长。”
“哦……这个司马婷婷,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嘴里在问着,常宁的心里早就嘀咕起来,这个表姑夫厉害啊,不但在自己身边放了一个黄国庆,而且还埋了一个司马婷婷,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凌啸说道:“这个司马婷婷是南粤省人,父母都是普通的机关干部,司马婷婷一九八三年从京城大学新闻糸毕业后,分配到《南粤日报》工作,两年前,也就是一九八八年十一月,她调到咱们西江省《西江日报》工作,去年十月,她出任《西江日报》驻锦江市记者站站长,这才来到了我们锦江市……”
常宁明白了,这个司马婷婷,一定是姚晋真正派来盯着自己的人,她在西江省的活动和工作规迹,竟和自己惊人的相似,这肯定不是偶然的巧合。
“凌啸,你辛苦了,回去继续给我盯牢,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每天用电话向我汇报一次,直到那位客人离开。”
凌啸离开后,常宁才发觉,自己身莫名的冒出了冷汗。
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
办公桌的红色电话,骤然的响起,把常宁又吓了一跳。
0840自己人才是最可怕的
红色电话不常响起,一旦响起,就意味着要么有重要事件发生,要么有重要人物出现,因为外间的李州腾那里没有分线,常宁即使最不耐烦,也要克制自己,不敢怠慢的拿起话筒。
“您好,我是常宁,请问您是哪一位?”常宁带着恭敬的语气问道。
电话里响起了中年人浑厚的笑声,“小常,是我啊。”
“您……二叔,是您吗?”常宁的反应够快,马听出了对方是谁。
竟然是二叔宁晓南,中央组织部部长助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啊,常宁心里感叹道,这几年来,除了节假日,宁家这些人很少关心过自己,平时根本连电话也不联络一下,今天却接连冒了出来,先是表姑夫,现在又是二叔,有点风云际会的意思了。
常宁精神一振,他是个喜欢大场面的人,越是复杂,他越是来劲。
宁晓南笑着说道:“小常,今年春节你没来京城,二叔还没机会当面祝贺你荣升代市长一职呢。”
常宁心道,这声道贺,来得可够晚的,嘴里笑道:“二叔,您是了解我的,我就这么几斤几两,让我当代市长,明摆着是赶鸭子架么。”
“胡说,你不是干得很好嘛,连陈部长都经常夸你呢。”宁晓南说道。
常宁一听,心里更加警觉起来,也是他的二叔太不了解他的性格,不管是谁,只要是夸他,他都会条件反射地谨慎起来,这年头,夸人就是一剂毒药啊,何况这位以冷面孔著名的二叔,至少在常宁的记忆里,从没见他夸过人。
自家人夸自家人,绝大多数是没安好心,常宁有个自以为是的理论,在所有的敌人中,“自己人”才是最可怕的。
“二叔,您找我……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阵客套话后,常宁主动的转入了正题。
宁晓南略有停顿,随后说道:“小常,我也是刚知道,听说你们那里又出事了,消息都传到中组部了。”
常宁心道,来了来了,如果估计得没错,二叔来电的目的,和表姑夫是一个意思,“二叔,事情是这样的……”
听了常宁的话,宁晓南说道:“这么说,你们锦江不是太平之地啊……小常,你虽然暂时只是二把手,但领导班子里如果经常出这种事,会引起级的不信任的,尤其会影响你以后的道路。”
“二叔,您说得对,我现在正在焦头烂额之中啊。”常宁附和着,心中暗暗企望二叔能象表姑夫一样,把他安插在锦江的人说出来。
宁晓南问道:“小常,我问你,你现在是怎么应对的?”
苦笑着,常宁说道:“二叔啊,人是省纪委带走的,我怎么可能有应对呢,您比我更知道规矩,就是市纪委办案,我也不能直接插手啊。”
“话是这么说,但事是可以灵活处置的嘛。”
常宁心里一动,吞吞吐吐的问道:“二叔,您说得很对,可是,可是我说话,能管用吗?”
宁晓南说道:“你看你看,又来了,小常,不是我说你,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妄自菲薄,自己看不起自己,做事缩手缩脚,太过小心谨慎,这会束缚你的手脚和思想啊。”
“二叔,您批评得对,我以后一定改正。”
顿了顿,宁晓南继续说道:“小常,你别忘了,你是宁家的人,在你们西江省,就凭你是宁家的人,仇兴华和李玮青就得让你三分,再说了,现在的锦江市,你的地位举足轻重,就连余文良都要看你的眼色行事,你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嘛。”
“二叔,谢谢您,您的一番话,让我茅塞顿开啊。”常宁笑道。
宁晓南又说道:“小常,前不久,你们西江省委组织部长黎洪昌来京城开会,他对你可是赞不绝口啊。”
“是吗?真是难得,黎部长很少夸人的哦,二叔,黎部长都说了些什么呀?”常宁顺口问道。
“嗯……黎部长说,你现在是仇兴华记最看重最信任的人,仇兴华在西江从不培植自己的人,但据黎部长说,仇兴华为你可是破了例,现在,连李玮青省长都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
常宁听得心里一乐,想从我肚子里捞点实话,二叔你还不够资格,咱和仇记的关糸,怎可轻易示人呢,“呵呵,我也搞不清楚啊,二叔,我想仇记这么看重我,一定是因为老爷子的关糸。”
宁晓南说道:“不完全是,陈松是现任付总理陈久成的亲侄子,仇兴华给他面子了吗,姚健的父亲曾短期做过仇兴华的司,姚健出了点可大可小的事,仇兴华帮他说过话了吗,仇兴华是有名的体制独行侠,咱位老爷子如日中天的时候,都没见他门过一次,现在怎么可能看在老爷子的面子对你另眼相看呢?”
哦了一声,常宁继续着装傻充楞,“二叔,您分析得很有道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还以为仇记能罩着我,一定是老爷子私下打了招呼呢。”
“哈哈,扯远了扯远了……小常,我问你,对那三个被省纪委带走的人,你是怎么看的?”
转到核心问题了,常宁沉吟着,心里的小算盘迅速的拨拉起来。
“二叔,我,我真的没有想好……”
宁晓南淡淡的问道:“可是,可是我听说,你想帮着余文良在往外捞人,有没有这回事?”
常宁听得心里一怔,这是怎么回事,帮余文良捞人,这可是咱心里的想法,二叔是怎么知道的?
“二叔,我是这么考虑的,余文良毕竟是一把手,这段时间以来,我和他合作得不错,那三个人都是他的人,再加余文良面是李省长,所以,不管怎么说,我总得有基本姿态。”
宁晓南说话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你糊涂,你的政治敏感性太差了……小常,你现在不但不能帮余文良捞人,而且还要同他保持距离,必要时还得划清界线,我劝你,不要试图去捞那三个人,否则,你会让自己陷进去的。”
常宁索性真的装起了糊涂,“二叔,您说,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宁晓南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你在锦江站稳脚跟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我认为,第一,你要旗帜鲜明的和余文良划清界线,第二,积极配合省纪委对那三个人的调查,小常啊,政治没有温情可言,在体制内,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啊。”
“二叔,我,我明白了,谢谢您的提醒啊。”
宁晓南笑道:“臭小子,谢什么呀,咱们叔侄二人,用得着说谢吗,记住,我们的血管里都流着宁家的血,打断骨头连着筋,亲情永远是不可分割的,外人永远是外人,放心,有二叔在,再加你的聪明才智,你这个代市长的代字,很快就会消失的……”
放下电话,常宁久久的僵坐在老板椅。
真正的麻烦来了。
这是常宁很久以来一直回避的情况,现在是再也难以逃脱。
二叔和表姑夫两个人,是宁家二代人中,野心最大,争斗也最为剧烈,互相防备就不用说了,有时候连互相拆台的事也干得出来,现在老爷子还活着,他们还只能暗中进行,倘若有朝一日,老爷子去见了马克思,宁家肯定不宁,必定是祸起萧啬,血风腥雨啊。
常宁开动了脑筋,迅速的得出了如下结论。
一,二叔和表姑夫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自己为了自保,绝对不能轻易站到任何一方。
二,在锦江此次发生的事件中,二叔和表姑夫的立场势成水火,表姑夫想捞人,二叔想落井下石。
三,表姑夫此次悄悄潜来锦江,行踪已经被二叔知道,老爷子早就有过忠告,不许他们干涉自己的工作,如果二叔把表姑夫的行踪报告给老爷子,老爷子要是脾气来,表姑夫在宁家的地位和现在的职务,恐怕难保。
四,二叔已经掌握了自己的动向,可自己想帮着余文良捞人的态度,只明确地告诉过表姑夫、余文良、商洛、肖兰和谷芳芳,二叔知道得这么快,这充分说明,这五个人当中,有人主动向外面透露了消息,表姑夫、余文良和商洛应该不会,难道,难道肖兰和谷芳芳两人当中,有一个是二叔的“卧底”?
五,自己一直以为,自己都在一个远离宁家的尘世中独自前行,原来始终有无数人在盯着自己,老爷子派人盯着自己,那是关心爱护,可二叔和表姑夫派人盯着自己,其用心就值得怀疑了。
六,二叔和表姑夫的行为,千万不能让老爷子知道,老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要自己去,老爷子要是知道二叔和表姑夫针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非被活活气死不可。
七,二叔和表姑夫的行为,更不能让外界知道,倘若传将出去,这就是贻笑天下的政治笑话,而对宁家的对手来说,将是一个摧毁宁家的绝佳机会。
常宁心里想道,自己是宁家的长孙,不管怎么样,维护宁家的安宁,天经地义,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