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1红星机械厂
面对突发事件,余文良和常宁之间的差距也显现了出来,而且两个人的心态是截然的不同-
余文良出身香门第,从草根奋斗到现在,讲究的是勤勉刻苦和循规蹈矩,参加工作后,长期在机关待着,养成了唯和机械的工作态度,在突发事件面前,首先想到的是依靠级,其次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常宁的第一个念头,是解决问题,而且首先有一种敢于担当的勇气,丝毫不考虑自己的后果。
对待红星机械厂工人闹事,余文良首先想到的是常宁不在身边,没人分担他的责任,现在常宁回来了,他悬着的心先放下了大半,既然常宁愿意出头担当,万一出了事,就让他去向省委领导交待去。
常宁多少了解一些余文良的心思,优柔寡断,患得患失,既想和自己合作,并离不开自己的支持,又怕自己继续坐大,彻底盖住了他一把手的风头,心底里时不时的希望自己出点麻烦,从而作为要挟拿住自己。
可常宁还真顾不考虑余文良的企图,他在从政的路向来是两条腿走路,耍起权谋来无所不用其极,但从不泯灭自己为人民服务的良心,为了老百姓为了工作,他从不计较个人的荣辱得失。
“老余,这事交给我处理了,你就放心,老许,你虽然不分管工业,但你是老锦江了,你给老余和我说说红星机械厂那摊子事,这些国家曾经的宝贝疙瘩,是怎么来到我们这穷山恶水来的?”
许善文笑着说道:“你还真说对了,调到大溪县之前,我是锦江地区行政公署办公室,专门负责和这些国企省企打交道的协调室主任,没少跟这些天之骄子来往呀。”
余文良一听,也跟着说道:“善文,那你就给我们说说。”
“说起来,这和我们国家六十年代初的大三线建设政策有关,当年国家为了长远战略考虑,将一些大中型企业搬迁到内地,咱们锦江市就是三线城市之一,六十年代前期,陆陆续续的有不小国企和军企搬迁过来,可以这样说,锦江市以前不过是座市区人口不足三万的小城,是这些国企和军企的到来,才逐渐让锦江繁荣起来。”
“最善著的变化,就是锦江通了铁路,从而一举成为西江省中西部地区的交通中心,实事求是的说,没有这些企业的到来,锦江也不会在六十年代末通了铁路,此外,对锦江来说,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带动了本地的工农业发展和城市的发展,七十年代初期有过一个统计,我们锦江三分之二的工业产值和五分之一的农业产值,及锦江城区二分之一的第三产业产值,都和这些国企军企有关。”
“我是一九七五年调到地区工作的,一开始就和这些国企军企打交道,当时他们牛啊,你们听听一九七八年底我亲手统计的数据,十一家大中国型企业,十四家军工企业,共有在职干部职工十万零三千五百多人,外加近三万离退休干部职工和二十多万家属,当时的锦江城区居民,每两个人就有一个是他们的人,二十五家企业,其中有一家是付部级,七家是正厅级,十二家是付厅级,领导出行坐的都是轿车,而我们全地区才两辆,还是从他们那里买来的二手货,这个红星机械厂,就是那家唯一的付部级企业,比当时的地委记和专员还要高一级,我负责和他们打交道三年半,楞是没见过他们的厂长一面。”
“八十年代以来,尤其是从大裁军和国企改制以来,我们锦江地区的国企军企,有的搬走有的缩编,规模减小了一半,并且陆续的划归省地两级政府负责,目前,咱们锦江地区尚存军企三家,省属国企七家,其他剩下的企业,都划归我市管理了。”
“红星机械厂是一九六一年从东海市搬过来,是在苏联支援下建立起来的,国内三家精密机械厂之一,现有在职干部八百二十一人,职工七千六百六十六人,离退休干部职工两千六百五十二人,家属两万一千四百二十二人,厂区位于我市西城区火车站附近,有铁路专线与火车站相连,厂区总面积四点一平方公里,据他们内部人透露,这三年来,红星机械厂开工率分别为百分之七十三、百分之六十一、百分之四十二,三年亏损额分别是两千两百万元、三千七百万元、五千一百万元,拖欠银行贷款总计四千三百多万元,拖部职工工资及医疗费等共计三千五百六十多万元,实际,红星机械厂处于停产状态已达半年之久。”
听了许善文的介绍,常宁好奇的问道:“老许,这个红星机械厂现在是什么级别?”
“呵呵,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人家可是付部级企业,当初被划归省里的时候,还老大的不愿意,后来经过协商,红星机械厂正式归西江省管辖,但保留付部级待遇,这下好了,它的一把手和主管全省工业的付省长张仁杰是同一个级别,你说谁领导谁呀,这次工人闹事,张付省长躲着不出面,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红星机械厂的厂长兼党委记李赞,今年五十八岁,他十年前就是付部级厂长了,那时候张付省长还刚升付厅级呢。”
常宁又问道:“老许,你见过那个叫李赞的老家伙吗?”
“见过两三次,但没说过话,老家伙傲着呢,坐着全市唯一的红旗轿车,出门必带四五个人,前呼后拥的,喜欢钓鱼和打猎,经常背着子弹带,扛着一支德国产的双筒猎枪,出没于我锦江市的深山老林之中,这老家伙资格老,父母都是革命烈士,一九四四年的小八路,可惜是个大老粗,只读过两年小学,基本是个不管事的人,红星机械厂的兴衰,跟他没有一点关糸。”
常宁听了,正要开口,李州腾又进来了。
“领导,付省长张仁杰的电话,要接进来吗?”
常宁笑了起来,摇摇手说道:“不接,他要是急了,会用专线电话打来的。”
果然,李州腾出去不久,常宁办公桌的红色电话响了。
“哪一位?”
常宁的嗓门调得很高,语气里没有丝毫的客气。
“小常同志,我是付省长张仁杰。”
“哎呀,是张付省长啊,您好您好,我敬爱的组织终于出现了,我还以为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都死光了呢。”
常宁说得轻描淡写,可把旁边的余文良和许善文吓得不轻。
张仁杰说道:“小常同志,你这是怎么说话的。”
“张付省长,本人是锦江市人民政府常务付市长兼代理市长。”
“哦……常市长,我想问你,现在红星机械机械厂的工人怎么样了?”
常宁冷冷地说道:“张付省长,我不认识什么红星机械厂的工人,现在我正式向你报告,有一批身份不明的人,正堵着我市委大院,严重干扰了我市的正常工作,给我市造成了极大的混乱,我们正在采取必要的措施。”
“你……常市长,你想干什么?”
“张付省长,我们的措施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调集周边各县的警察和民兵,向锦江市市区集中待命,做好清场抓人的准备,同时,从现在起,开始向工人们广播喊话,现在是下午两点一刻,在四点钟之前,如果这些身份不明的人还堵着市委大院,我们决定见一个抓一个,见一双逮一双,决不容情,请省委省政府放心,我们锦江市委市政府有决心有能力恢复锦江市的正常秩序,还五百万锦江父老乡亲一个安宁祥和的生活工作环境。”
“你……常市长,常宁同志,出了事情,你是要负责任的。”
电话那边,张仁杰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常宁却反而笑了起来,“张付省长,这个事情发生快三十个小时了,我这里可有电话记录,我市值班领导在事情发生后,及时向您作了汇报,请问您报告了仇记李省长没有,您采取了什么处理措施没有,我当然要负责任,为官一方,平安一地,这就是我的责任,张付省长,您有没有责任啊。”
张仁杰喊道:“常宁同志,你他妈的眼中还有没有领导。”
“张仁杰,你记着了,是你先骂人的,他娘的,我操你十八辈祖宗。”
常宁扔掉了手中的电话。
余文良听呆了,“小常,你,你这是干什么呀。”
常宁笑着说道:“老余,这个责任都由我来承担,与你无关,我现在可以肯定,张仁杰根本就没有向仇记李记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建议你,马直接向仇记李省长报告。”
余文良无奈的点了点头,“那好,我先去一下。”
望着余文良的背影,常宁不住的摇头。
办公室的门一关,许善文便说道:“这个老余呀,哪还有一点一把手的气魄哟。”
“他啊,就这么一个人,不挡道不坏事,就该谢天谢地喽。”常宁苦笑着说道。
办公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0812决不退让
这个电话是省委常委、省委秘长兼省委办公厅厅长王文斌打来的。
“王秘长,您好,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王文斌是省委记仇兴华在西江省最信赖的人,又是留在省里看家的最高领导人,常宁不敢造次,说话的口气,比对付省长张仁杰客气多了。
“小常啊,刚才你和张付市长的通话,我在旁边都听见了。”
王文斌说话不紧不慢的,不愧是仇记培养出来的人,很多待人接物的小习惯也学会了。
常宁急忙说道:“秘长,对不起对不起,我可没有针对您,您别往心里去啊。”
嘴客气,常宁的心里却是这么想的,算你王文斌聪明,刚才要是把张仁杰换成你,老子照样问候你的十八代祖宗。
王文斌笑道:“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嘛,但也要注意说话方式嘛。”
对于常宁这位嘴没毛的代市长,王文斌可不敢过分招惹,这小子的背景就不用提了,关键是他现在是仇记面前的大红人,要不是仇记亲板,他连常务付市长都不一定能当呢。
“嘿嘿,我向秘长检讨,我太不尊重领导了,我一定向省委作深刻的检讨。”
王文斌心里一乐,这个家伙,嘴巴倒是好使,一会辣的一会挺甜的,难怪仇记这么喜欢他。
“小常啊,检讨我看就不用了,只要把工作做好,比一百次检讨都管用,你说是不是?”
常宁径自将嘴一撇,说得倒是轻巧,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当着五百多万人的家呢,想从我这里捞点油水,没门。
“秘长,您说得非常正确,请您批评,请您指示。”
王文斌说道:“小常,我的意见是这样的,第一,这次红星机械厂工人围堵锦江市委大院,行为恶劣,错误严重,必须严肃处理,第二,当务之急是稳定工人情绪,避免事情扩大和恶化,第三,暂时不向仇记和李省长报告,争取由你们锦江市委市政府解决此事,第四,我个人认为,为了尽快解决此事,锦江市委市政府可以和工人代表对话,暂时等应他们的要求。”
常宁说道:“秘长,您是知道的,没对话啊,红星机械厂是省属企业,它不归我们锦江市管辖,所以,我们请求省委领导出面。”
沉默了一会,王文斌说道:“小常,仇记和李省长他们都在京城开会,会议很重要,我们不要打搅他们嘛,我相信,锦江市委是个有智慧有能力的班子,完全可以处理好这件事嘛……”
又是一个废话连篇的人,常宁放下电话,失望地摇着头。
许善文说道:“小常,这两位都靠不住呀。”
“市委大院被围,事关我锦江的面子,绝对不能退却。”常宁挥着手,断然说道。
看了看手表,许善文说道:“快三点钟了。”
沉吟良久,常宁目露凶光,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他娘的,没有他途可选,先清场抓人。”
正说着,吴贵龙走进来了。
“常市长,经过我们喊话,已经有部分工人回去了。”
先给许善文和吴贵龙各分了一支香烟,常宁自己也点了一支。
“贵龙,你估计……还有多少人围在市委大院门口?”
吴贵龙说道:“我们目测过了,现在应该还有两千人左右,但其中大部分是看热闹起哄的,真正闹事的顶多是个两三百。”
“嗯,其中有多少干部啊?”
笑了笑,吴贵龙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红星机械厂有自己的治安管理糸统,我们公安局平时很少和他们打交道,所以,除了几个领导,其他人认识的不多。”
“贵龙,你们继续喊话,采取心理攻势,争取尽量瓦解他们,同时,做好清场抓人的准备,四点钟一到,立即清场抓人。”
犹豫了一下,吴贵龙说道:“小常,这命令一下,倒也干脆利落,可是,可是我担心,他们会对你秋后算帐呀。”
“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我是为你担心。”
许善文点着头道:“小常,老吴说得对,这责任压在你一个人身,对你不公啊。”
“呵呵,多谢两位了,我主意已定,你们就别担心了,为了锦江市的长治久安,防止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我豁出去了。”
吴贵龙说道:“为了少抓人,我有个主意请两位领导考虑。”
“你直接说。”常宁微笑道。
“我们分析过,这次的事情,应该是红星机械厂部分领导的有意所为,大部分工人是受蒙蔽的,谁都知道,红星机械厂是省属企业,工厂的领导在级别,比我们锦江市还高一级,几十年来,他们和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甚少来往,他们有事从来是不找我们,我们有困难也是从不向他们开口,作为红星机械厂的工人,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呢,他们围堵市委大院的目的,其实并不是针对我们,无非是做给省委省政府看的,希望红星机械厂的困境,能引起省委省政府的高度重视……所以,只要我们强硬一点,他们就会土崩瓦解而作鸟兽散,为此,我请求领导同意,批准我调动消防车,在四点钟的时候,一边抓人,一边用水驱散他们。”
常宁乐道:“好办,好办,我同意了,呵呵,贵龙啊,你不愧是老公安,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办呢?”
听了吴贵龙的话,许善文惊道:“老吴,这大冬天,用水一浇,会淋坏工人同志的呀。”
对许善文的担心,常宁颇是不以为然。
“老许,你这话我不赞成,围堵冲击政府机关,完全可以抓起来,审都不用审,直接判他个三五年有期徒刑,拿水浇他们,实在是便宜他们了,我们就是要让他们长点记性,让别人引以为戒。”
吴贵龙起身道:“那我去准备了。”
挥了挥手,常宁又端起了脸,“箭在弦,不得不发,四点钟,准时行动。”
吴贵龙走后,常宁走到墙边的市区图前,搓着双手仔细的端详起来。
“小常,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许善文微笑着问道。
“唉,知我者,许兄也。”
一边感叹着,常宁一边在沙发坐下。
许善文继续问道:“你是在想怎么吃掉红星机械厂?”
指了指墙挂着的地图,常宁认真的说道:“老许,你看到没有,整个锦江市市区,几乎有三分之一的面积,是由这些省企占据的,他们占用了我们太多的资源,而我们却没有享受到一点点的好处,如果我们把他们据为己有,纳入我们的管辖之下,锦江的工业发展就能跨一个新的台阶。”
许善文说道:“可这些企业,都是亏损大户啊,我们接过来,吃得消吗?”
“呵呵,都是好企业啊,放在他们手里被糟塌了,我们接收过来后,让这些企业活起来,是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你有把握救活这些企业?”
“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他们不行,但我们行。”
许善文笑道:“你呀,看着那些大企业,一定是眼馋了。”
“唉,多好的企业啊,不拿白不拿哟。”常宁一边感叹,一边坏坏地笑着。
许善文伸手指了指记楼的方向,微笑着说:“小常,你的这个设想很大胆,但是,余记为人处事向来谨慎小心,不好说服他呀。”
点了点头,常宁说道:“说得也是啊,老余是一把手,掌舵人嘛,小心一点是应该的,可我们是做事的,勇敢大胆是基本要素嘛。”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进来的是市委记余文良。
常宁请余文良在沙发坐下,“老余,联糸仇记和李省长没有?”
余文良点点头说道:“你说得一点都没错,王文斌和张仁杰根本就没有向仇记和李省长报告,我已经和和仇记的秘王彬联糸了,他答应,等今天下午的会议一结束,他马把这里的情况报告仇记和李省长。”
许善文道:“王秘长和张付省长想干什么,这不是把我们锦江市委放在火烤嘛,纸包不住火,这种事能瞒得住吗。”
“甭管他们了,我们只要履行我们的职责就行了,秋后算帐的时候,第一板打在红星机械厂领导身,第二板打在王文斌和张仁杰身,轮到我们,仇记和李省长还不一定舍得打呢。”
对于常宁的大大咧咧,余文良还是放不下心来。
“小常,四点钟的清场,是不是考虑稍微温和一点啊?”
常宁是铁了心,“老余,我问你啊,这次温和了,下次怎么办?”
“下一次?”
“对嘛,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其他省属企业会把红星机械厂当作榜样的,他们不归我们管,处理起来还相对简单,如果有一天,咱们自己的企业也如炮制,我们两个头的乌纱帽可就戴不牢喽。”
余文良抬腕看表,尽管心里不得不认同常宁的看,但他还是希望稳妥解决,企望着省委记和省长的电话早一点打过来。
0813省委书记的面子也不给
入夜,锦江市委大院灯火通明。
市委记余文良和代市长常宁,率领市委市政府所有在家的成员,站在市委大院门口,迎着寒风,等着省委领导的到来。
这种迎接领导的形式也就是在过去偶尔用用,现在流行的是“界迎”,余文良和常宁应该跑到百几十公里外的万川县迎候,即使在九十年代初,省委记和省长联袂而来,余文良和常宁起码也得去锦江市的北郊区去迎接。
可是常宁实在是太坏,不但自己嫌天太冷不愿出迎,还非拽着余文良不让去,直到市公安局长吴贵龙打来电话,报告说省委领导的车队到达锦江大桥了,才和余文良悠悠然的下得楼来。
省委记仇兴华、省长李玮青、常务付省长刘贵春、省政法委记兼省公安厅厅长李剑、付省长周尚辉、省委秘长王文斌、付省长张仁杰、省计委主任孙亚津、省经委主任雷明、省工业厅厅长沈涛,十多辆轿车里接连走下来一串大人物。
余文良和常宁迎前去,陪着仇兴华和李玮青走进市委大院。
仇兴华在市委小会议室的椅子坐下,先看一眼余文良后,又望着常宁说道:“小常,赶紧派人帮我们弄点吃的。”
“领导们还没吃晚饭?”常宁问道。
李玮青点头微笑道:“我们下飞机后就开会,开完会后就奔你们锦江来了,怎么,小气得连顿饭也不肯施舍啦。”
常宁不敢怠慢,赶紧走到门口,吩咐市府办主任谷芳芳去弄点吃的来。
仇兴华扫视一眼站着的锦江市干部,脸板了起来,“你们都给我坐下,还有,谁给我说整个过程。”
余文良看看常宁,常宁对付市长许善文说道:“许付市长,你了解整个事件的整过,就由你负责汇报。”
许善文闻言,心里一热,立时精神一振,知道常宁这是乘机让他在领导面前长脸呢。
“仇记,李省长,各位领导,我是锦江市负责本周值班的付市长许善文……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前天晚八点钟左右,红星机械厂五十多名工人,分乘两辆卡车,以向市委领导反映情况为由,强硬冲进我市委大院,并与市委值班的同志发生了摩擦,这些工人中,不少人身有酒气,不但砸烂了我市委大院门卫值勤室,还将市委大院一楼接待室的电视机、空调、桌子椅子等统统破坏,同时打伤我市委大院内的七名值班人员,九点半左右,市公安局治安大队赶到市委大院,在市委大院保卫科的配合下,将红星机械厂闹事的五十三名工人全部扣留,并带到市公安局暂予留置,十一点多钟,红星机械厂党委付记兼付厂长郑西海同志,代表红星机械厂前来交涉,余记考虑到两家的关糸,从团结和稳定的大局出发,在红星机械厂方面作出不再发生此类事情的承诺之后,市公安局释放了全部暂扣的五十三名工人。”
“昨天午十点多钟,红星机械厂七百多名工人,分乘二十多辆卡车,再次突然冲进我市委大院,堵塞占领了市委大院的大门和前院,并又一次毁坏我无数公物,十点三十分,市公安局局长吴贵龙率干警和武警赶到,与工人们形成对峙,十点三十三分,余记向省委省政府作第一次汇报,十点四十二分,市委由余文良、刘洪敏、黄国庆、许善文、徐清扬等同志,出面与工人代表对话,没有结果,十一点左右,聚集在市委大院的工人超过了两千,十一点十分,余记第二次向省委省政府报告……到下午三点钟,聚集的工人人数一度超过了三千,我们派出四批共二十多人,十一次希望联糸红星机械厂的领导,但是,包括该厂党委付记兼付厂长郑西海同志在内,我们一个也没有联糸,为了稳定工人们的情绪,余记下令给工人们准备了晚餐,和今天早的早餐。”
“今天午八点,余记第三次向省委省政府报告情况,八点三十分,余记率市委市政府领导,第二次与工人代表对话,工人们提出三个条件,一是要求与省委省政府领导直接对话,二是要求锦江市委市政府,负责解决工人们三个月的拖欠工资和医药费,三是要求锦江市委市政府接收红星机械厂的管辖权,这样的条,当然让我们难以接受,十点半,对话无果而终,十点四十分,余记第四次向省委省政府报告情况,十一点十分,常市长从乡下检查工作回到市委大院,并经余记和市委授权,全权负责此次工人围堵市委大院的事件。”
许善文说到这里的时候,仇兴华摆了一下右手,打断了他的汇报,转向常宁问道:“小常,你去乡下了?”
“是的,仇记,我在下面跑了七天,今天中午刚回到市委大院。”常宁说道。
仇兴华皱起了眉头,“你这个代市长是怎么搞的,老窝被人围了,还沉得住气在下面跑?”
常宁听得苦笑不已,“仇记,最后两天,我去的地方可都是偏远乡村,都是些深山老林,传呼机起不了作用,而且那里连个电话都没有,外面的消息要想传进去,起码要几天以后,要不是有人领路,我还走不出来了呢。”
“哦……”仇兴华微微的点了点头,又转向许善文说道,“许付市长,请你继续汇报。”
“常市长回来后,我们一方面继续向省委省政府报告,另一方面继续派人联糸红星机械厂的领导,与此同时,常市长下令,拒绝了工人们要求提供午饭和再次对话的要求,同时部署公安干警和民兵,做好清场的准备,下午一点四十五分,我们开始向围堵者喊话,三点钟,仍有一千五百余人围堵在市委大院门口,四点整,常市长下令清场开始,在市消防大队八辆消防车的开道下,我公安干警、武警部队在民兵的配合下,不到一个小时,清场结束,共刑拘五十名嫌疑人,治安拘留一百三十九人,暂时留置四百九十一人,当场释放七百三十六人,清场过程中,双方均无重大伤亡,共有六十四人轻伤,经简单治疗后均已出院,目前,锦江市的秩序已经完全恢复,各项损失尚在统计,我市公安机关正加紧对留置人员处理当中……”
许善文说完,将手中的一份材料恭敬地递给仇兴华,“仇记,这是详细的过程,请您过目。”
仇兴华瞥了常宁一眼,接过材料放到桌子,心说这小子,办事倒也干脆利落,就是这手段,也太歹毒了,这个付市长许善文,一定是他的人,左一句向省委省政府作了汇报,右一句向省委省政府作了汇报,明摆着是精心准备好了的,要把负责值班看家的王文斌和张仁杰往套子里装啊。
看到仇兴华沉吟不语,省长李玮青知道自己该开口了,其他人还没有说话的份。
“小常,你们准备怎么处置那些被扣的人呢?”
常宁认真的说道:“李省长,党中央一再号召我们依法治国,我们锦江市当然要和党中央保持一致,依法治市,依法管事,这是我们处理此次事件的首要原则,否则,我们无法向锦江五百多万父老乡亲交待。”
常务付省长刘贵春不满的说道:“小常同志,你要顾全大局,释放那些闹事的人,是为了不激化矛盾,是为了你们锦江市的稳定。”
“嘿嘿……”常宁怪怪的笑起来。
仇兴华微笑着,摆摆手示意刘贵春不要说话,盯着常宁问道:“你笑什么啊?”
常宁笑着说道:“仇记,我读不多,读不精,对矛盾一词不求甚解,您能否为属下解释一下?”
“哈哈,我没有功夫跟你钻字眼,你就直说。”仇兴华笑道。
“嘿嘿,仇记,我从六岁就开始出门讨饭了,知道讨饭的规矩,红星机械厂的行为,跟土匪门抢劫差不多,我这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人家无缘无故的打门来,这是矛盾吗,矛盾是双方的针锋相对,他们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是对锦江市人民政府的公然侵犯,看在各位领导的面子,我答应不判他们反革命罪,但是,扰乱社会治安罪是跑不了的,我们市里的经济损失也是必须赔偿的,否则……”
李玮青问道:“否则什么呢?”
常宁看了一眼仇兴华,大义凛然的说道:“否则,这场风波想关起门来解决,是完全不可能的。”
李玮青心里一怔,这小子终于开始耍横的了,这场风波要是捅到京城去,西江省又要来一次人事大地震了,王文斌和张仁杰固然职位难保,恐怕仇记和自己都要受到牵连。
不等李玮青开口,仇兴华就举起右手挥了挥,“老李,你和文良小常留一下,其他同志请到外面休息一下。”
小会议室里,只剩下仇兴华、李玮青、余文良和常宁四个人。
“小常啊,我这省委记的面子,你都不给一点吗?”
0814面子问题
“小常啊,我这省委记的面子,你都不给一点吗?”
仇兴华这句半是玩笑半是一本正经的话,把常宁给逗乐了,旁边的省长李玮青和市委记余文良,也是听得忍俊不禁,仇兴华为人温和,但用这种语气跟下级说话,还是极其少见的。
“仇记,您老人家说这样的话,不是要折杀我吗,嘿嘿,敢不给省委记面子,我这不是不想过年了么。”
常宁陪着笑脸,一脸的坏相。
“怎么,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拿省委记这块牌子压你喽?”
常宁连连摇手,忙不迭的说道:“不敢不敢,我不敢这么想,嘿嘿,拿省委记这块牌子压我,这句话是您自己说的,李省长和余记在旁边听着呢。”
“臭小子,少跟我耍小聪明了,你肚子里那个小算盘,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仇兴华微笑着,伸手向常宁示意要烟。
常宁赶紧掏出香烟,给三个人各敬了一支,一一点火后,自己也不客气的点了支。
这时,许善文和谷芳芳等人敲门而进,送来了热气腾腾的面条。
“仇记,李省长,您两位先垫饱肚子再闹革命。”
仇兴华一边吃,一边对李玮青说道:“老李,你瞧瞧,就请我们吃面条,这小子,真抠门啊。”
李玮青笑道:“仇记,你又不是不知道,资产阶级向来都是很抠门的啊。”
“得得得,不吃拉倒啊,”常宁大大咧咧的说道,“两位领导,这面条也不是白吃的,我会记在这次工人闹事的损失清单,由你们省委省政府买单。”
仇兴华和李玮青哈哈而笑。
余文良拽了拽常宁的衣角,冲他直使眼色,怕他再说出大不敬的话来。
常宁笑道:“老余啊,你别拦着我嘛,这老话说得好,树长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大领导有大领导的大脸,咱们小人物最不济,也得有一张小脸。”
李玮青放下筷子乐了起来,“我说小常,你话里有话嘛。”
“呵呵,不敢不敢,领导面前,我们只有挨宰的份喽。”常宁也笑着说道。
李玮青笑问道:“小常,既然话说到这份了,那我倒要问问你,你就不怕仇记和我真的撤了你?”
常宁一听,噌的站了起来,看看仇兴华后,又瞧着李玮青问道:“李省长,我没听错?”
李玮青绷着脸说道:“嗯,我们是有这个想法,如果你只顾你的锦江市而不全省大局考虑的话。”
“呵呵,太好了,太好了,我早就盼着有这么一天了,李省长,谢谢您,太谢谢您了。”
常宁坐到沙发,捧着肚子咧嘴直乐。
李玮青奇道:“咦,你小子没毛病,我们是要撤你的职。”
“呵呵,李省长,我没听错,我多谢您的大恩大德了。”
“这小子,搞什么名堂呀?”李玮青不解地看着仇兴华。
余文良也是一脸的迷惑,常宁这家伙是不是疯了,撤他的职还这么高兴?
仇兴华也吃完了,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微笑着说道:“老李,你这一招对别人管用,但对小常没用。”
“哦,这怎么回事?”李玮青问道。
“这事那,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老李你别看小常是新时期的大学生,可人家的人生理想很独特哟,找个铁饭碗,分个大房子,找个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小子,你瞧瞧这理想,多么崇高多么远大,人家呀,压根就没想当干部为人民服务。”
李玮青笑道:“哈哈,这理想是够崇高的,绝大多数人的共同目标嘛。”
“但是,后来他教唆别人,把厂长给揍了,就这么着,他被逼到了咱们这条路,当然,再后来他是宁家的人了,有宁老爷子拿鞭子在旁边管着,他只好被迫当起了干部,可是,这小子天生是个有钱人的主,冷不丁的又出来个腰缠万贯的外公来,去了香港一趟,就被资产阶级给腐蚀了,一心一意的想脱了‘红袍’穿‘金衣’,所以,他最喜欢你撤他的职,你要是把他开除了,他会请你喝酒吃大餐。”
李玮青听罢,心里多少怔了怔,这小子,难怪做起事来不计后果,原来是有这么一个用心啊。
余文良也是直发楞,摊这么一位搭挡,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看着常宁,李玮青笑着说道:“小常,我声明啊,收回刚才的话。”
常宁苦笑着说道:“领导耍手下,耍了也白耍,没事没事,我都习惯了,哪天我心情好了,大不了我也找几个手下耍耍呗。”
仇兴华摆着手笑了笑,不紧不慢的说道:“小常啊,既然刚才你都开口了,那就,我和李省长的面子你给不给?”
“给给,给呀。”常宁坏坏的一笑,伸出两根手指头捻了捻,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两位大领导的面子有了,我们这些小人物的面子,是不是也该有一点啊。”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这个德性,说,有什么要求?”仇兴华说道。
常宁连声道:“领导优先,请领导优先。”
仇兴华对李玮青说道:“老李,人家客气着呢,你先。”
李玮青看着余文良和常宁说道:“文良,小常,省委召开了临时常委会,专门就红星机械厂工人闹事一事的善后工作,进行了专门的讨论研究,拿出了一个初步的处理结果……嗯,这个这个,结论是这样的,第一,撤销李赞同志的红星机械厂的厂长兼党委记职务,撤销郑西海同志红星机械厂党委付记兼付厂长职务,第二,责令红星机械厂在锦江日报刊登向锦江市委和锦江人民的道歉信,第三,责令红星机械厂赔偿一切损失,第四,责令红星机械厂严肃处理此次参与围堵事件的干部职工,第五,省委对王文斌同志和张仁杰同志的行为提出严正的批评,第六,省委高度评价锦江市委市政府在此次处理突发事件中的杰出表现……”
等到李玮青说完,常宁楞了老半天。
“这,这,这就完了?”
李玮青双手一摊,“对,完了,这就是省委的决定。”
省委的决定,余文良也不满意,“仇记,李省长,这样处理,我们没法向广大干部群众交待啊,把那些闹事者交给他们自己处理,他们能处理吗?”
李玮青严肃的说道:“那你们还想要什么?干部群众想不通,你们市委市政府可以做工作嘛,难道,难道你们不同意省委的决定吗?”
余文良瞥了常宁一眼,不吱声了,他是李玮青的人,李玮青一认真,他只有顺从的份。
常宁冷着脸接道:“我们当然不同意。”
看着常宁,仇兴华问道:“哟,既然不同意,那说说你们的意见。”
“仇记,李省长,为首闹事的人必须依法严惩,有一个处理一个,有十个百个,就处理十个百个,几千人无端围堵堂堂的人民政府达两天之久,不谈法制,光谈政治,不判他几个也说不过去,否则,我们无法保证锦江老百姓出于义愤的反制行为,起不到防止后患的效果,就在今天下午,许多市民强烈要求我们对红星机械厂采取断水和封路等措施,两位领导,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我们也没法开展工作啊。”
“哼,危言耸听,你别吓唬我们这些老头子,天塌不下来。”仇兴华不高兴的说道,“别给我藏着掖着,你肚子里有什么坏水,都倒出来。”
“省委的决定,我们当然要服从的,象第一条,撤销李赞同志的红星机械厂的厂长兼党委记职务,撤销郑西海同志红星机械厂党委付记兼付厂长职务,和我们无关,第二条,责令红星机械厂在锦江日报刊登向锦江市委和锦江人民的道歉信,我们热烈欢迎,一定用头版加特大号的字体给予刊登,这第四条,责令红星机械厂严肃处理此次参与围堵事件的干部职工,我们也是同意的,内部处理,犹如隔靴搔痒,有总比没有强,这第五条,省委对王文斌同志和张仁杰同志的行为提出严正的批评,我们管不着,王秘长和张付省长都是我们一贯尊敬的领导,我们对他们没有任何意见,这第六条,省委高度评价锦江市委市政府在此次处理突发事件中的杰出表现,我看就算了,家丑不可外扬,家门口被人家凭白无辜的堵了,传出去会让人笑话啊,综所述,我们同意省委六条决定里的五条,只是,只是对省委决定里的第三条,责令红星机械厂赔偿一切损失,我们不敢苛同不敢相信。”
李玮青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人家赔偿你们的损失你们也不要?小常,你的风格几时变得这么高尚啊。”
“呵呵,我不是纯粹的好人,没那么高尚,谁都知道红星机械厂是个穷光蛋,它欠我们十多万自来水费没付呢,指望它赔偿损失,我想都没想过,这次红星机械厂给我锦江市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省应该由省政府来负责赔偿,子债父偿,也是天经地义的么。”
仇兴华笑问道:“就知道你想这么说,请问常代市长,你们损失了多少?”
0815狮子大开口
听了省委记仇兴华的话,常宁故作犹豫的沉吟起来。
拿红星机械厂工人围堵市委大院这件事做点文章捞点钱,是常宁和市委记余文良精心设计的损招,这种事常宁以前经常干,吃亏后不是马把亏讨回来,而是拿事说事,借事生事,然后把吃的亏以几倍甚至十倍的代价拿回来,在这个体制里,这一招特灵。
余文良在这方面是个老实人,一见常宁有点打退堂鼓,心里就急了,这个机会多好呀,仇记和李省长专程前来,就是处理此次突发事件,为了平息锦江市广大干部群众对红星机械厂的意见,肯定会给锦江市一点好处,过了这个村没了那个店,此时不开口,更待何时啊。
望着仇兴华和李玮青,余文良不好意思的说道:“仇记,李省长,这次我们的损失是不少,但考虑到红星机械厂自己也很困难,所以,所以我和小常经过商量,不打算向红星机械厂要赔偿了。”
“哦,这很好嘛,咱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就应该有这种无私的风格。”李玮青赞许地说道。
余文良继续说道:“我们是想,请省政府在今年给我们……”
“哎……”常宁打断了余文良的话,一边冲着他直使眼色。
李玮青笑着问道:“说嘛,想要省政府给你们什么?”
“啊……”常宁挠了挠头,认真的说道,“仇记,李省长,我们想请省政府给我们追加财政补贴一千万元。”
“什么什么,你说多少?”李玮青惊讶的问道。
“不多不多,追加一千万元。”常宁一边说,一办还伸着一根手指头。
李玮青对仇兴华说道:“仇记,你听见没有,他要一千万,他把我当成开银行的了。”
仇兴华微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他没有开口向你要两千万,是嘴下留情,是怕你惊掉大牙呢。”
一旁的余文良也楞住了,小常可真敢狮子大开口啊,省委领导没取之前,两个人商量的开价是五百万,转眼之间就翻了一番,难怪他要打断自己的话了。
“仇记,李省长,我可是非常认真的。”常宁严肃的说道。
仇兴华瞥了常宁一眼,“你还非常认真,开口就向省政府要钱,要是其他地市的领导都学你,我看省政府可以关门了。”
常宁说道:“我当然认真了,我要是不认真的话,我们锦江市就要被红星机械厂给毁了。”
仇兴华哦了一声,“别又搞危言耸听了,说你的理由。”
“两位领导,实事求是的说,这次红星机械厂工人围堵市委大院事件,给我们造成的实际损失并不大,但是,它对我们锦江市的社会环境造成了严重的影响,更为严重的是,它对我们的经济发展所造成的影响,是难以估量的,连市委大院都不能保证安全,两位领导请想一想,如果您两位是投资者或生意人,您两位会到锦江来发展吗,我为什么竭力主张迅速处置红星机械厂工人围堵市委大院事件,为什么坚持要严惩闹事者,原因也正是在这里,但现在看来,短期内消除此事件带来的影响,是根本不可能的,这样的影响,对我们锦江是致命的。”
沉默良久,仇兴华才缓缓的说道:“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这种后续影响,是金钱难以弥补的。”
常宁赶紧说道:“就是么,一千万元也只能弥补我们部分损失,其他损失,只好我们自己来负责了,谁让我们的土地,有个级别比我们还高的败家子存在呢。”说着,还不时得意的冲余文良眨着眼睛。
仇兴华看着李玮青问道:“老李,人家狮子大开口了,你怎么看呢。”
“你大班长都松口了,我还能说什么啊。”李玮青摊着双手笑道。
常宁一听,长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得意的说道:“老余,我们的要求提得还是太低了,要是早知道两位领导这么爽快,我应该开价两千万元才是啊。”
余文良笑着说道:“多谢两位领导对我锦江市的支持。”
兴华伸手在常宁的屁股抽了一下。
“臭小子,得了便宜不卖乖,你想气我是不是?”
李玮青问道:“小常,你们公安局该放人了。”
常宁急忙说道:“李省长请放心,我马下令放人,大部分人今天晚都会释放,但一部分刺头和混混,以前在我们公安局有案底的,我们在侦查终结后再作决定。”
仇兴华嘱咐道:“小常,事涉两家以后的合作,别把关糸搞僵了。”
常宁笑道:“呵呵,这个我有分寸,您就放心,我看您和李省长两位啊,赶紧起身移驾。”
“怎么,钱还没到手,就想赶我们走啊。”李玮青笑问道。
常宁一边拉扶起仇兴华,一边对李玮青说道:“两位领导,您两位给了我们一块糖吃,接下来就该拿着板子去红星机械厂揍人了,哪怕不舍得真打,总也要装装样子给我们看么。”
李玮青苦笑道:“小常同志,你这小半仙的名号,还真有些意思嘛。”
常宁心道,红星机械厂的厂长李赞,资格比仇记都还老,和中央许多高官颇有来往,你们敢撤了他吗,顶多是用套话空话批评几句罢了。
“文良,小常,你们两个也跟我们一起过去。”仇兴华一边走,一边说道。
常宁才懒得去呢,他情急之中找了个堂皇的理由,“仇记,让余记跟您和李省长去,我要马赶往公安局,督促他们抓紧时间,尽量让那些闹事的工人兄弟早点回去。”
“嗯,这样也好,你马去公安局。”
常宁当然不会去公安局,他不会去管那些琐碎小事,何况公安局长是吴贵龙,自己人办事,用不着他去操心,那些闹事的家伙就这么放掉,岂不太便宜了,怎么着也得让他们吃点苦头长点记性,反正仇记李省长又不会去一个一个的查看,大领导,好哄。
把仇兴华一行送车后,常宁就溜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两位付市长许善文和徐清扬,也跟着走了进来。
听了常宁的叙述,徐清扬笑着说道:“没想到仇记和李省长这么爽快,一下子给了我们一千万元。”
许善文说道:“把坏事办成好事,向来是小常的特长嘛。”
摇了摇头,常宁说道:“你们两位有所不知,大领导也有难言之瘾,关键看咱们怎么利用喽,我啊,只不过捏住了仇记李省长的短处,乘机敲了他们一笔而已,呵呵,说穿了,一分不值啊。”
说着,常宁给许善文和徐清扬各分了一支香烟。
“那就说出来,让我和老徐长点见识么。”许善文笑道。
徐清扬一边为两人的香烟点火,一边也说道:“对呀,我对省里的情况了解不多,正想请教一下呢。”
吸了几口烟,常宁说道:“这次红星机械厂工人闹事,正逢中央召开全国农村工作会议之际,事情要是闹大或传到全国各地,仇记和李省长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这是他们的第一个难处,所以,我们采取极端措施处置此事,仇记和李省长其实心里是非常支持的,说得不好听点,哪怕死个把人,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这种事情的处置,讲究的就是快、准、狠,同时掌握舆论工具,不让事情的影响向外面扩展,这几方面,我们都做得比较妥当,仇记和李省长当然满意了。”
许善文说道:“小常,你说得对,这种突发事件的处置,最考验领导的智慧和勇气,老余就有点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了,要不是你及时赶回采取果断措施,这事情再拖三五天,就真的难以收拾了。”
常宁继续说道:“另一方面,也是事有凑巧,这次中央会议把省委省政府的领导都召到了京城,只允许两套班子各留一人值班看家,仇记和李省长当然要把自己信得过的人留下来了,王文斌秘长跟了仇记十几年,张仁杰付省长是李省长带出来的人,也是活该王秘长和张付省长倒霉,留下来看家却碰这种破事,第一个念头当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所以他们采取了不作为和乱作为的办法,实在是犯了个大错误,要是任事情恶化,甚至酿成严重的流血冲突,王秘长和张付省长肯定要被追究责任……你们想想,中央追究起来,仇记和李省长不是也要受到牵连了吗?”
许善文点着头说道:“保护王秘长和张付省长,就是保护仇记和李省长自己,为了保护王秘长和张付省长,仇记和李省长当然要拿出点甜头堵我们的嘴了。”
“呵呵,老许,你说绕口令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管三七二十一,有钱能使鬼推磨,省里要是不给钱,我就把事情捅到京城去,这种事京城当然是知道的,不捅不破,有人捅了,就会有人出面处理,呵呵,这追加给我们的一千万元,就算是花钱买个平安。”
徐清扬听着,忍不住赞道:“小常啊,这种事也只有你才敢干呀。”
0816大手笔
从红星机械厂回来后,省长李玮青等其他人连夜回去了,省委记仇兴华一个人在锦江市委招待所住了下来。
自己的地盘住着一个省委记,想睡个安稳觉都不行,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都不假。
反正回家也是一个人,常宁索性直接住在办公室里,七天不在办公室,讨厌的文件又堆积如山了,看样子,文件如农家种的韭菜,割了一茬又一茬,如果不及时处理,很快就会把那个文件柜占满了。
深夜躲在办公室里也不得安宁,常宁刚签阅完几份文件,组织部长肖兰就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脸红红的,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蓄谋已久。
常宁先是吃了一惊,肖兰也忒大胆了,被市委大院里值班的人看见了怎么办,转而一想,又稍微放心下来,这几天因为红星机械厂工人的折腾,大家都累得够呛,自己亲自下的命令,让所有的人都回家休息,今晚的市委大院,应该是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去处。
田不耕要荒,苗不浇会枯,常宁是农民出身,自然深知这个道理,当下也是不敢怠慢,休息间也不去了,索性就把办公室当成了战场,沙发、椅子、办公桌,都成了战斗的舞台。
办公室的门窗关得密不透风,空调也开到了摄氏三十度以,地板到处散落着两个人的衣服,除了身体撞击的声音,还有两个人的粗重呼吸,剩下的就是肖兰放肆的娇声。
虎狼之年的肖兰,碰到的是擅长连续作战的常宁,两个小时,三大战役,在总攻的号角声中,他把肖兰整成了一堆烂泥。
肖兰萎缩在常宁的怀里,好不容易才睁开秀目,叹息着道:“小常,你,你实在是……太,太狠了。”常宁坐在老板椅,一边吸着烟,一边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咧嘴乐道:“对你这种女人,不实行无产阶级专政,不采取残酷无情的打击,能镇得住吗。”肖兰又红起了脸,“都是你害的么,自从跟了你,除了工作,剩下的就是想你了。”常宁伸出手,在肖兰的两座高山揉搓了一阵,“臭娘们,你哪里是想我,是在想我下面的兄弟。”肖兰毫不否认地笑了起来,玉手也开始讨好着,“嘻嘻,每次都整得我魂飞魄散的,我,我当然要想了。”
常宁在雪白的屁股抽了一下,板着脸道:“还笑呢,我刚从乡下回来,马不停蹄的,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就被你缠住了,你说你是不是个坏女人?”
“嘻嘻,坏女人也是你培养的,也只是为你一个人坏嘛。”肖兰娇笑着,脸竟是没一点羞色。
“呵呵,那倒也是,听我的女人,就是好女人,反之,就是坏女人,二者必居其一。”
肖兰倒也乖巧,得了满足之后,起身便欲离开,“小常,你抓紧时间休息,明天还要早起呢。”
常宁骂道:“他娘的,天都快亮了,还休息个屁啊。”
“嘻嘻,你快睡一会,明天晚还有一个要来打扰你呢。”
常宁追着那雪白的地方又抽了一下,“臭娘们,滚滚,快给我滚出去。”
只是靠在沙发稍微眯糊了一会,天就亮了。
常宁来不及洗漱,秘李州腾就进来了,“领导,仇记的秘王彬打来电话,让你马去见仇记。”
“不会,仇记起得这么早?”常宁奇道。
李州腾笑道:“都快九点了,还算早吗,我是看你睡得香,才没叫醒你的。”
“他娘的,睡过头喽。”常宁骂了一句,夺过李州腾手的两个馒头,一边啃,一边匆匆的出门而去。
仇兴华的秘王彬把常宁迎进了房间,嘴朝里间一呶,无声的笑了笑。
“哎,王哥,你先给透个底,老头子找我有啥事?”常宁小声的问道。
王彬微笑着摇头。
“那,那老头子准备什么时候回省城啊?”常宁又问道。
王彬又是摇头。
常宁立即唉声叹气起来,“唉,你说这个老头子,也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办完事就回省城得了呗,待在南江这破地方有什么好玩的,真是的,老头聊发少年狂,可毕竟岁月不饶人嘛。”
王彬一听,便不住的乐了起来。
常宁心说要糟,这招待所的装修陈旧,隔音效果实在不好啊。
果然,仇兴华在里面说道:“臭小子,嫌我老头在这里碍你事了?”
常宁吓了一跳,急忙推门而进,陪起笑脸说道:“仇记,您的听力真好啊,象个三四十岁的人么。”
“少废话,坐下。”仇兴华微笑着说道,“本来嘛,昨天晚我就回去了,可我觉得你还有话没有说完,所以我留下,想听听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您,您看出来啦?”常宁挠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仇兴华笑道:“不光是我,李省长也看出来了,要不是省里有事,他也会留下来听听的。”
常宁有些受宠若惊,谦虚的说道:“仇记,我的想法还不太成熟,但我坚持认为,我的想法是值得省委省政府考虑的。”
“嗯,你说,我洗耳恭听。”
“仇记,全省的情况我不了解,没有发言权,但就我们锦江市来说,这么多省属企业,一方面对我们锦江市没有益处,一方面因为连年亏损,成了省里沉重的负担,长此下去,会严重影响西江省的经济发展,我虽然没去过这些企业,但还是了解一些情况的,就拿红星机械厂来说,它是国内精密机械制造行业的三大企业之一,无论是科研力量,还是技术和设备,包括工人的素质,在国内都是一流的,现在就这么耗着,工人人数从一万三千人减少到八千,设备开工率不足百分之四十,实在是太可惜了。”
仇兴华点了点头,“你认为原因是什么?”
“主要还是体制和机制问题,以前是计划经济,国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养成了等、靠、要的臭毛病,现在是商品经济时代,光靠国家计划根本满足不了生产能力,需要企业管理层解放思想,转变观念,以全新的经营理念管理企业,所以,造成这些企业困境的原因,还包括它们缺少自主的经营权,和企业现有管理层的保守、僵化和无能。”
仇兴华问道:“那你的设想呢?”
常宁说道:“我想请求,请求省委省政府,把这些企业统统交给我们锦江市管理,我有信心在三年内救活它们。”
仇兴华笑着赞道:“臭小子,想一口吃掉这么多省属企业,大气魄,大手笔哟。”
“呵呵,具体的设想我就暂时保密了。”
“哦,为什么啊,跟我还保密?”
常宁扶起仇兴华,搀着他的胳膊说道:“仇记,商场如战场,商场无父子,您代表省委,我代表市委,我们接手那些企业,是有条件的,是要和省里谈判的,所以,所以我暂时不能说啊。”
“哈哈,小半仙啊小半仙,你鬼得太坏了,李省长还指望,我能从你嘴里套出点有用的情报来,看来,我们这些人是老了,玩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喽。”
听到仇兴华说到“玩”字,常宁不禁莞尔一乐,老头心情不错啊。
“仇记,其实您真的不老,您,您想听听我对您的评价吗?”
仇兴华哦了一声,“好啊,能得半仙言,三生也有幸,快说快说。”
“嘿嘿,这是我吹牛时的话,您怎么也知道了?”
“所以嘛,你糊弄不了我,最好说老实话哟。”
常宁坏笑着说道:“那我可说了,您不许生气啊。”
“我已经是不会生气的年纪了,哈哈。”
常宁望着仇兴华说道:“仇记,在我心目中,您就是西江省的两根针,两针聚合,缺一不可。”
“两根针,哪两根针?”仇兴华好奇的问道。
“第一针,无孔之针,俗话说无孔不入,可是您一辈子独立前行,不依附任何权贵,就象一根闪闪闪发光的金针,针头犀利,却针尾无孔,什么线也穿不你,什么人想穿你,都无从下孔,您永远是您,我认识不少高级干部,您是我最佩服的一位,就是因为这一点。”
仇兴华笑道:“这个评价我接受,不过,你最后那两句,最好不要让你家老爷子听到,哈哈。”
“第二针,锦里藏针的针,这一点,我就不用多说了,您自己最清楚哦。”
仇兴华笑着点了点头,举步向外间走去。
“小常啊,你那个关于收编省属企业的设想,要抓紧时间搞出来,越详细越好,省委省政府有个计划,今年工作的重点,就是解决这些国企的发展问题。”
常宁听了心道,乖乖,看来自己这位又蒙对了,不偏不倚的捅到了仇记的“痒处”。
“仇记,请您放心,我会认真准备的。”
摆了摆手,仇兴华说道:“小王,走了走了,咱们回省城去,省得被人老头老头的数落。”
“嘿嘿。”常宁心里乐个不停,老头要是这样多来几次,锦江市就发喽。
0817家事
难得又是过年的时候。
农历腊月二十三,开完市老干部迎春茶话会,过年前的公事算是办完了,常宁便离开市委大院,匆匆的街“扫货”,李州腾和凌啸去了南江机场接人,他必须在杨阳的到来之前,完成年货的采购工任务。
杨阳不常来,杨阳现在热衷于范氏集团公司的管理经营,听说现在已经是大权在握,差不多掌控了整个集团公司,却把老公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每每想起杨阳,常宁满是歉疚,一心的惴惴不安,自己干的“坏事”太多,可谓馨竹难,十恶不赦,那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半仙,被这个臭丫头给彻底“拿”住了。
整个范氏集团公司落在杨阳手,常宁心里没了底气,经济基础决定层建筑啊。
完成了采购任务回到家,常宁靠在沙发抽了一支烟,晚应酬多的人,缺觉,脑子一空,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梦中,常宁被一阵疼痛惊醒,睁眼一瞧,杨阳正揪着他耳朵,冲着他笑呢。
丽人不独行,杨阳的身后还有四个女人,青阳市市委记丁颖、青阳市市政协主席方巧英、欧美特集团公司执行总裁袁思北、范氏集团公司付总裁兼内地公司总经理刘月红。
晕,不来则已,一来就是半个班,这个年有得忙乎喽。
“丫头,快把手放开,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嘛。”
“哥哥,你有五宗罪,听我一一道来。”
杨阳横眉冷对,揪着常宁的耳朵不放。
旁观者众多,可没人有劝架的意思,正在一边幸灾乐祸呢,常宁不禁心里一叹,管理家庭和管理政府是同一个道理,不能让手下人凑成一伙抱成团哟。
“丫头,请你明示,小的洗耳……不,揪耳恭听,揪耳恭听。”
“哥哥,你不到机场迎接我们,罪其一也,锦江市有这么大的发财机遇,你不通知本董事长,罪其二也,罪其三,你私设小金库,拿家里的钱当公家的钱到处乱花,罪其四,不守男道,拈花惹草,最后,你当官当了瘾头,忘了最初的人生理想,实在是罪不可恕……小半仙,你认罪不认罪?”
常宁趴在沙发想了想,这五罪是条条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哪还有抵赖的余地哟。
“丫头,我认罪总行了。”
常宁哭丧着脸,仍然没有赢得丝毫的同情。
“小半仙,我党的政策是什么?”杨阳喝问道。
“决不冤枉一个好人,决不放过一个坏人。”
“还有那?”
“还有……坦白从严,牢底坐穿,抗拒从宽,回家过年。”
“臭小半仙,你找打,你找打……格格……”
杨阳娇声叫着,小身子一蹭,坐到了常宁的身,笑声中,一顿粉拳向他劈头盖脸的招呼过去。
一团热呼呼的软肉压在身,常宁的心也热乎起来,噌的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不理杨阳,眼睛瞄向了旁边的女人们。
“你们怎么回事啊,来之前也不请示汇报。”
杨阳笑道:“哥哥,是我拉她们来的。”
常宁哼了一声,立即端起了脸。
方巧英说道:“千里迢迢的,带了那么多东西来看你,连个欢迎词都没有,真没良心”
刘月红也说道:“就是嘛,小心我们窝里反哟。”
袁思北红着脸说道:“小常,我,我主要是,是来考察锦江市的投资环境的。”
丁颖微笑着说道:“既然小常不高兴我们来,那我们就明天回去好了。”
“呵呵,既来之,则安之嘛,嗯……这个这个,热烈欢迎各位姐姐的到来啊,这个俗话说得好嘛,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过年了,我也正好有空陪你们到处转转……当然了,这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甭管你是公司总裁经理,还有记主席,到了我这里,统统都是佣人保姆,就都是来干活的,呵呵,下面我开始分配任务啊,丁姐,你的菜做得特别好吃,我已好久没偿过喽,所以,春节期间做饭烧菜的事,就交给你了,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方姐,你就做丁姐的帮手,你烧的海鲜别有风味,我想吃了,同时,饭前饭后的工作也交给你了,刘姐,谁让你是军人出身力气大呢,这家里的卫生工作,由你负责承包啊,袁姐么,从资产阶级那里来的,啥家务活活都不会干,那就帮我看看锦江的环境和发展方向,整理一个国企改造计划。”
杨阳笑问:“哥哥,那我呢?”
瞅着杨阳成熟迷人的身段,常宁坏坏的说道:“丫头,你的任务么……就是抓革命促生产呗。”
说着,常宁抓过杨阳,一把抗在肩,众目睽睽之下,噌噌的就往楼而去。
久别逢甘霖,手忙脚乱的解除了身的武装后,常宁就扑到杨阳的身操劳起来……
杨阳窝在常宁怀里,喘着气道:“哥哥,我问你个事。”常宁嗯道:“说呗,啥事啊?”杨阳说道:“不行,你得先答应我。”常宁奇道:“丫头,你在我们家搞篡党夺权,已经大获成功,还有什么事不是你说了算啊。”杨阳坐到了常宁身,“哥哥,这个事情非得你同意不可。”常宁乐道:“这么说,我在家里还是有些地位的嘛。”杨阳在常宁身讨好起来,“哥哥,你是一家之主,我只是帮着你管理公司么,咱们家的大事,当然是你说了算。”
常宁笑着说道:“臭丫头,小嘴巴这么甜,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呵呵,谁让丫头你是我老婆呢,说,我豁出去了。”
“格格,你得发誓,我说的这件事,你必须无条件的帮忙。”
常宁心里一动,指了指房门外,陪着小心问道:“丫头,你,你不会是吃她们的醋了。”
伸手在常宁身拧了把,噘着小嘴说道:“臭小半仙,我要是吃醋,能把她们带来吗?”
“呵呵,好丫头,好老婆,可是,除了这事,咱家没什么难事啊。”
杨阳一本正经的说道:“确切的说,这件事跟咱家没有多大关糸,但是,跟你我有关糸。”
常宁急了,“丫头,那你快说嘛,你想啊,这世有你小半仙老公办不了的事吗?”
杨阳问道:“哥哥,你知道我爸爸妈妈的故事吗?”
“我怎么能知道啊,当初咱们结婚的时候,两位爷爷对你父母的事讳莫如深,还搞了个约法三章,问都不许问,所以,我就从没想过其中的故事,只知道你父母都牺牲了。”
杨阳摇着头说道:“那是爷爷骗我的,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当年我爸爸确实是牺牲了,可是,可是我妈她还活着。”
常宁一听,吃了一惊,“哟,这其中必有故事,你得先仔细的说来听听。”
“我爸妈都是军人,我爸是工程兵某团的参谋长,我妈是某部医院的医生,我爸牺牲时,我才两岁,两年后,我妈和我爸的一个战结婚,我爷爷极力反对……后来,我妈他们转业去了地方,我被爷爷接走了,懂事以后,爷爷一直和我说,我爸我妈都牺牲了,所以,我也就一直没有多想,真的以为我爸我她都不在人世了。”
常宁问道:“丫头,那你是怎么知道你妈她还活着呢?”
杨阳说道:“一个月前,我妈她突然冒了出来,来到咱们青阳分公司找到了月红姐姐,原来,当年月红姐刚参军的时候,和我妈一起工作过一年,所以,月红姐认识我妈,她立即通知了我,我就匆匆的从香港赶回来相认了。”
“这不是挺好的嘛,好象不是什么难事啊。”
杨阳忽地红起了脸,低声说道:“可是,可是我妈她还带回来三个妹妹一个弟弟。”
“呵呵,你妈她真行,太厉害了。”
杨阳又狠拧了常宁一把,娇声骂道:“臭小半仙,我妈也是你妈,不许你取笑她。”
常宁咧嘴乐了,“嘿嘿,不敢取笑,不敢取笑,做女婿的岂敢取笑丈母娘呢。”
“臭小半仙,你还笑。”杨阳又祭出了一对粉拳。
常宁忍着笑问道:“丫头,你和你妈团聚,这是喜事好事啊。”
“还好事那,我妈她命不好,她家发了大水,她的二任老公又没了。”
常宁大大咧咧的说道:“那就收留她们嘛,咱们家大业大,又不缺口饭吃。”
杨阳黯然而道:“没那么容易,当年我妈第二次结婚的时候,我爷爷曾当众发誓,再也不认她这个儿媳妇了,我爷爷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言出必行,他决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自从我妈重新结婚后,他就在家里下了禁令,谁要是再提我妈,他就对谁打骂不已,所以你说说,我能随便把妈妈一家接收进来吗?”
“哪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还管他干什么,再说了,你爷爷现在在太行山搞扶贫,一年到头躲在山里,他怎么会知道呢。”
杨阳说道:“你还别说,事情就是那么巧,我爷爷不但知道了我妈一家住在咱们在青阳的家,而且还亲眼看见了。”
常宁一听,立即坐了起来,“丫头,这怎么回事,这老爷子几时跑到青阳去了呢?”
0818家事公事凑一块
杨阳继续说道:“我爷爷现在已经不在太行山住了,那里的扶贫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京城那边,他又不愿意呆,说什么太吵了,住不习惯,就搬回到之江省湖城市东南军区干休所。”
“哎,老爷子不还是中顾委常委常委吗?他老人家还要开会,京城湖城两边跑,自找麻烦嘛。”常宁说道。
杨阳笑道:“我爷爷可比不你爷爷,他倒和你差不多,一说开会就头疼,他离开京城住到湖城去,就是不想开会,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中顾委中顾委,一帮老头瞎开会,吹牛扯淡净浪费,不如回家当棒棰。”
“呵呵,杨疯子就是杨疯子,说出来的话句句是真理,我要继续向他老人家学习。”
杨阳伸手打了常宁一下,“你还说呢,有一天,他老人家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突然跑到了青阳市咱们的庄院里,结果,跟我妈碰了。”
常宁微笑道:“碰了就碰了,哪又怎样,那是我的家,难不成他把你妈赶走啊。”
“他倒没赶我妈走,但他把自个赶走了,回到湖城,他就给你爷爷打电话,电话里是大发雷霆,骂你是个吃里扒外的土崽子,竟敢把个叛徒女人请进家门来,接着,又打电话给我,把我也骂了个狗血喷头,还给我下了最后通谍,说不把我妈赶走,他就不认我这个孙女了。”
常宁乐个不停,“呵呵,杨疯子真的发疯了,竟敢连我爷爷都骂,厉害,厉害啊。”
摇着常宁的胳膊,杨阳央求道:“哥哥,你得负责做通我爷爷的工作,让他同意我妈回来。”
常宁一听,连忙摇起手来,“不行不行,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可不敢管,我也管不了。”
杨阳使出了小魔女的脾气,伸手捏住了常宁的兄弟,竖眉瞪眼的嚷道:“小半仙,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让你再也使不了坏,你信不信?”
常宁吓了一跳,这还了得,小半仙没了这战无不胜的兄弟,还能叫小半仙嘛。
“丫头,使不得使不得,别乱开玩笑啊,你说的事,包在我身了。”拍着胸脯,常宁下了保证。
“说话算话?”
“君无戏言,百分之百的君无戏言。”
哄过了杨阳,常宁整好衣服往外走。
这说来也真好笑,市委记余文良来了电话,要召开市委市政府临时联席会议,原来,锦江市的领导忘了过年前要办的一件大事。
走在大街,可以看到节日的气氛已显示了出来,天气睛朗,全然没有了前几天阴雨时的讨厌,市委大院门前,也挂大大的红灯笼。
“同志们,春节就要到来了,我们要把各项工作落实下去,为了让全市人民过一个安定祥和的节日,我希望各个部门,要再次对所做工作进行检查,中央和省委提出了稳定压倒一切的方针,如果在节日期间出了问题,这可就不仅是部门领导的问题,我们在坐的都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老生常谈,这通套话已经被余文良说了许多遍了。
余文良说话的声音很大,这段日子以来,由于有了常宁的配合,工作起来也很是顺手,他也找到了一些一把手的感觉,自觉腰板也硬了不少。
看一眼大家,余文良继续说道:“逢年过节最怕的是什么,是发生突然事件,各部门要认真的自查一遍,把值班制度抓好,把其他该做的工作做好,今天把大家临时召集起来,是因为我们还有一件大事没办,这是我的疏忽,在这里我向大家检讨了。”
常宁笑着说道:“老余,你就干脆说给领导烧香拜佛的事。”
与会者一齐笑了起来。
付记商洛说道:“小常,你别小看这事,春节就要到了,这拜年工作的确是大事,往年都要搞,别人都在搞,今年我们也不能省了。”
余文良苦笑着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拜年嘛,就是一种礼节,图一个感受,虽然级领导并不在乎这点小礼品,但是,如果大家都去拜年了,只有我们锦江市不去,这也不好交待啊。”
一听到给领导拜年,常宁就感到头痛,不过这事还真的是件大事,省略不得。
举了举右手,常宁说道:“老余,同志们,我郑重声明,给领导拜年我支持,但我不参加,我坚决不参加啊。”
商洛知道常宁的脾气,加家里有一帮人缠着,哪还有心思想着其他的事呢,遂望着余文良说道:“老余,小常不参加也行,我看给领导拜年的事,就由市委统一进行就行,在座各位,大家自己报名,自愿决定参加不参加。”
“我同意商付记的意见。”余文良微笑道。
除了常宁,没有人提出不参加,毕竟门拜年是接近领导的最佳机会,谁都不会轻易的放弃,
如果能乘机给领导留下深刻的印象,说不定以后的进步就大有希望,也就是常宁,自恃背后靠山过硬,拜年之事不放在心。
常宁笑道:“各位,拜物必须烧香,拜年要有礼物,我保证,钱的问题不成问题,咱们锦江市今年也阔一回。”
余文良点点头说道:“我初步算了一下,这拜年的礼品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省里的每一个领导都要拜到,省里各部门的领导也要走到,省里各部门的主要工作人员,我们锦江籍在省里工作的,兄弟地市的主要领导,省里离退休的老领导,总之,一个人都不能拉下,这种疏忽往往会变成一个大错误啊。”
市委办主任黄国庆说道:“余记,这个名单我负责完成,保证不落下一个。”
余文良问道:“礼品怎么办,大家都议一议。”
“老余,这事就交给周付市长好了,往年都是他负责办的嘛。”商洛笑道。
周志群当过多年的市府办主任,办这方面的事是个行家里手,听了商洛的话,也不推辞,笑着说道:“礼品的事我来负责,请各位领导先把标准定下来。”
付市长许善文说道:“老周,你先说说去年的标准嘛。”
“去年这个情况是这样的,按照领导的级别,一共分为四个档次,最高的四百元,其他的依次是三百元、两百元、一百元,省委领导是第一档,正厅付厅为第二档,正处付处为第三档,其他的一律列为第四档……当然,今年物价涨了,我建议适当的往提一提。”说起送礼的事,周志群是如数家珍。
余文良对常宁说道:“小常,标准的事,由你来拍板。”
“呵呵,老余啊,羊毛出在羊身,既然省里同意给我们追加了一千万元预算,那我们也不能太寒酸了,我听说南江市今年送礼的标准,最高是每人五百元,咱们今年抢个风头,最高标准定为每人六百元,其他三个档次,分别定为四百五十元、三百元和一百五十元。”常宁乐呵道。
宣传部长刘洪敏说道:“这个标准好,省委省政府这么重视锦江,我们是该慷慨一把。”
余文良点了点头,“标准就这么定了,志群,你再说说,往年都送的是什么礼品呀?”
周志群说道:“礼品是我市的名优特产,往年送的特产有铜山的凤梨、长广的乌骨鸡、万锦的百合粉、方山的野山药、兴安的仙雾茶、万川的银鱼、大溪的青笋,这些特产很受领导们欢迎,往年甚至有个别领导还打电话向我们索要。”
听了周志群的话,许善文笑道:“这送礼可大有讲究啊,老周可是这方面的大行家了,你给说说,省得大家犯了不该犯的错误。”
周志群笑道:“其实大家都知道,就是一些小细节注意一下就行了,比方说送凤梨的时候,不能送单数,送乌骨鸡的时候,最好是送一只公的两只母的,到时候,我们会发一张注意事项。”
常宁好奇的问道:“老周,这乌骨鸡为什么一定是一公二母?”
嘿嘿一笑,周志群说道:“这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的意思,常市长,你想一下,一个班子,只能有一个班长,一个家庭,当然只能是一个男的,无论最多的母鸡,都要围绕这一个中心进行,有些领导呀,就嗜好这口,所谓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但是,无论怎么样做,这一个中心是不能够动摇的,也就是说,母鸡可以是多数,但一家只能送一只公鸡,否则会犯错误的。”
“呵呵,有意思,太有意思了,那要是女领导怎么呢?”常宁乐着,不忘还瞥了商洛、肖兰和谷芳芳三个女人一眼。
“这个么……还真没想过。”周志群说道。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笑声。
余文良说道:“大家回去抓紧时间准备,三天以后,参加拜年的同志,到来市委大院集合。”
会议很快结束了。
对余文良这么重视和热衷给领导拜年送礼,常宁颇是不以为然,可也只敢在心中嘀咕,毕竟象商洛也很热情,大家是少有的同心一致,他自然不便反对。
0819大男子主义很重要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瑞雪兆丰年,雪落洗尘埃,常宁一边走,一边望望漫天的飞雪,对身边的付市长许善文说道:“老许,明年一定是个丰收年,就看你这个分管农业的付市长了。”
点着头的许善文说道:“一方面紧抓扶贫和农业工作,另一方面把省属企业争取过来,提高锦江市的经济含量,小常,你的工作思路很清晰很正确啊,你放心,我这边执行你指示没商量。”
微微的一笑,常宁说道:“我可没那么多的指示哟,仇记曾说过,我象个地主老财,所以,我只是个拿着鞭子棍子监督别人干活的人,怎么干活怎么干好活,不在我的主管范围之内啊。”
许善文又是点着头,笑着说道:“所以,你一方面同意给领导送礼拜年,另一方面却懒得去亲自参加。”
“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老许,你不知道,我家里有事,有事哟。”
两个人在市委领导宿舍区的入口分了手。
推开家门,迎前来的是丁颖,一面拿手帮着拍落身的片雪,一面含情脉脉的瞅着常宁,轻声的说:“下雪了吗?”
“嗯,你们带来的。”不顾其他人的目光,常宁伸手在丁颖的高山抚了一把,虽已盛年,却风韵更浓,丁颖仍保养得象个三十刚出头的少妇,让常宁一见就情不自禁。
丁颖拿手轻推常宁一下,“大家都看着呢。”脸却是春情荡漾,眼中更是碧水满满。
“代市长和市委记交通沟流,天经地义的嘛。”常宁揽着丁颖丰满的身体,走到沙发坐下。
方巧英和刘月红在端菜摆碗,杨阳在置杯倒酒,袁思北在分放筷子,女人们都在履行女人的职责,常宁心中的幸福感油然而生,望着桌丰盛的菜肴,又胡乱的感慨起来。
“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有女人就是好啊。”
方巧英嗔道:“什么家务活都不干,真当自己是个地主老财了。”
刘月红笑道:“这西江省是无辣不成菜,小常最怕辣椒,平时家里又没个做饭的人,真不知道这日子是怎么过的。”
“呵呵,我是谁啊,大名鼎鼎的铁口神算小半仙,堂堂的付厅级代市长,你们以为没有你们,我就吃不饭了吗?”说着,常宁伸出手,迅速的在方巧英和刘月红的屁股各抽了一下。
有杨阳这个正主子在,相对泼辣的方巧英和刘月红也不敢过分的放肆,好在杨阳早已没有了那道心理障碍,坐到常宁身边打了他一下。对方巧英和刘月红说道:“方姐,刘姐,你们也真是的,他再抽你,你们就揍他,我支持你们。”
常宁哼了一声,“她们敢,只有本少爷抽人,没有人敢揍我,我的家规里,第一条就是女人要听话,谁敢不从,我休她没得商量,丫头,记牢了,你也一样啊。”说着,伸手刮了刮杨阳的小鼻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丁颖微笑着说:“小常,你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
常宁振振有辞的说道:“大男子主义有什么不好,我告诉你们啊,我当干部的时候,讲究的是官僚主义,官大一级压死人,不然谁还听你的,你的主政思路还怎么推行,在家里,我就是要强调大男子主义,要是没有我这个大男子主义,范氏集团公司用不了一个月,就会土崩瓦解。”
“小半仙,常有理,世最不讲理的事,他都能说出花花来。”方巧英说道。
“呵呵,方姐你明白就好,小心我再抽你哟。”常宁晃着脑袋得意道。
瞥了杨阳一眼,刘月红红着脸问道:“小常,那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老抽我和方姐,却没见你抽丁姐和袁妹呢?”
“呵呵,不明白了,刘姐,你和方姐结实,经得起抽嘛,丁姐很听话,我干么要抽她,袁姐么,一方面是咱们队伍里的新成员,另一方面,她是资产阶级的女人,为了不引起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我不抽她,我只占领她镇压她,呵呵,你们明白了吗?”
袁思北红起了脸,“少爷,快吃饭。”
常宁赞道:“瞧瞧,袁姐多懂妇道,你们都好好学学啊,在这方面,资产阶级是有资格做无产阶级榜样的。”
吃饭时,刘月红问道:“小常,过年你有什么安排吗?”
摇了摇头,常宁说道:“我没什么安排,就是陪你们玩呗,可惜,天气太冷,锦江又没什么好玩的地方。”
丁颖问道:“不会,你这个政府一把手不用值班吗?”
耸了耸肩,常宁笑道:“本领导只管大事不管小事,值班这种事哪用得着我去操心啊。”
杨阳白了常宁一眼,“哥哥,瞧把你美的,碰你这么一个甩手掌柜,你的手下一定会被累死。”
常宁凑到杨阳耳边,坏笑着说道:“丫头,下午在床,你也是在我手下,咋没把你累死呢。”
“臭小半仙。”杨阳骄骂着,又拧住了常宁的耳朵,样子看着很凶,其实却是轻柔之极,在常宁的体会中反而成了享受。
杨阳娇巧玲珑,如花似玉,丁颖天生丽质,笑比褒姒,袁思北美婉柔顺,温雅含蓄,方巧英桃腮杏面,香艳夺目,刘月红艳若桃李,艳美绝伦……
常宁放下碗筷,靠在沙发,斜着眼欣赏女人们的千姿百态,心里又忍不住胡乱的感叹,这生活,他娘的有了女人,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一齐干完了家务活,又一齐“押”着常宁到了二楼的客厅,把他按在沙发,在面前围坐成一个半圈,五双秀目齐齐的盯在了常宁的脸。
你还别说,虽然调到锦江后,常宁因为怕辣时常吃不好饭,但明显的身长肉了,胖变得胖了起来,也比以前更为英俊。
当然,常宁知道,女人们不是为了看他这张破脸来的。
“你们这些老娘们,看我的脸干什么,别以我不知道,要是没事找我,你们能千里迢迢的过来吗。”
杨阳好奇的问道:“哥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常宁的双腿,分别翘到了方巧英和刘月红的身,得意的说道:“我是谁啊,铁口神算小半仙,天的事晓一半,地的事全知道,就你们那点小心思,我要是不了解,我还能把你们管得服服帖帖的吗,呵呵,说说,本少爷今天心情特好,不怕你们的搔扰。”
刘月红嗔道:“小常,你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呵呵,什么人,女人啊,欠收拾的老娘们呗。”
刘月红看着杨阳,杨阳娇喊一声,“揍他。”
顿时,粉拳乱飞,玉体压人,常宁被活生生的摁在了沙发。
“他娘的……反了,反了……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哎哟……”
幸好旁边还有两个“好”女人救驾,丁颖和袁思北双双劝架,常宁才缓过劲来,不过,也够狼狈的,大男子主义的风采荡然无存。
常宁被整得哭笑不得,“我说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丁颖说道:“小常,我们大家是专门来陪你过年的,当然,也有事情找你,这些事还得你来拍板定夺。”
这话说的,常宁的大男子主义又一下冒了出来,“说说,真是的,小事别来烦我啊。”
刘月红道:“杨阳妈妈的事就不是小事,杨老爷子思想转不过弯来,我们想来想去,这件事必须由你这个当女婿的出面。”
常宁看着杨阳说道:“丫头,你没和她们说啊,我不是答应了嘛,小半仙答应了的事,没有办不成的时候。”
杨阳的小嘴噘了起来,“你放的是空炮,等我们回去后,你肯定又懒得管了。”
“臭丫头,你懂个屁啊,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几十年的恩怨,你想几天就化解,这可能吗,先让你妈和你的弟弟妹妹在青阳住着,给她们在公司里安排个工作,该班的班,该读的读,生活总得继续嘛,老爷子那边的工作,由我去做。”
刘月红微笑着道:“那你得多加小心了,老爷子扬言,你如果认了这个丈母娘,他就不认你这个孙女婿,见你一次揍一次。”
常宁笑道:“放心,哄蒙这些老家伙,我还是有些心得的,想当初我劫了军用物资,他老人家都没把我怎么样,何况是现在,你们可能都忘了一点最关键的内容,我首先是他老人家的忘年交,其次才是孙女婿。”
丁颖点着头说:“那倒也是,杨老爷子其实是最重感情的人,杨阳有个妈妈,小常有个丈母娘,这是好事嘛,杨阳,这件有小常出面,你就不要管了。”
杨阳点了点头,“哥哥,我相信你,但是,我这里还有一件事,也是大事。”
常宁奇道:“我说杨董事长,你还能有什么事,我说过的,范氏集团公司内部的事,你不要找我,现在你是董事长,一切由你说了算。”
犹豫了一下,杨阳说道:“哥哥,这事么……也非得你出面解决不可。”
0820家族之大事
常宁心里一动,瞅着杨阳一脸的凝重,其他人也是肃然无比,知道这事一定非同小可,“丫头,你说来听听-
“哥哥,公司里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我是董事长,金未央是付董事长兼总裁,陈思思思是总裁助理,刘姐是付总裁兼青阳公司总经理,常常是青阳公司付总经理,姜希是范氏集团公司和欧美特集团公司合资的公司总经理,去年公司的销售额比一年增加了百分之十七的点三,其中青阳公司增加了百分之三十二点七,现在青阳公司的销售额,已经占整个范氏集团公司的百分之四十一,预计一两年之内,青阳公司在整个范氏集团公司的总销售额中,就能突破百分之五十……”
常宁拿手刮了一下杨阳的鼻子,打断了她的话。
“哎,我的杨大董事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你要是再噜嗦,我可就不听了啊。”
杨阳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的笑了。
“哥哥,前不久,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外公突然提出了几条意见,希望改变公司的现状,其中有的意见,可能还会引起公司的震荡。”
常宁的目光看向了袁思北和杨阳,“袁姐,还有丫头,我记得老头子西年前就对外宣布,从此不再过问任何涉及公司的事,他怎么忽然又心血来潮了,咋的,老头又返老还童精神焕发了?”
袁思北解释道:“少爷你有所不知,两年前老爷子宣布退隐的时候,董事会里的非家族董事都不同意,为了保持公司的稳定,董事会作出了三项特别规定,第一,确定老爷子为公司董事会终身董事,第二,老爷子有权向董事会提出自己的建议,第三,对于老爷子提出的建议,公司董事会必须予以讨论研究,并交由董事会全体会议表决……因此,老爷子针对公司的发展提出自己的建议,这很正常。”
“哦,原来是这样……雁过留声,人走魂在,老头子是贼心不死啊。”常宁嘀咕道。
杨阳瞪了常宁一眼,“小半仙,有你这么说外公的吗?”
常宁急忙笑道:“话粗理不粗,话粗理不粗嘛,呵呵,好丫头,你继续说,说说老头子都提出什么建议了。”
杨阳说道:“老爷子的建议有这么几条,一,鉴于国内政策的不稳定,同意部分非家族董事的意见,把范氏集团公司青阳分公司改成家族独资公司,二,范氏集团公司暂定在国内的继续投资,三,扩大范氏集团公司董事会组成人员规模,将袁思北、杜秋兰、常常、姜希、陈思思、刘月红扩大为董事会成员,四,建议取消常秀娟公司董事的职务。”
听罢杨阳的介绍,常宁呆了半晌,“我说丫头,这老头子什么意思啊,难不成他想自来阵脚,把范氏集团公司给整倒整垮?”
看了常宁一眼,杨阳小声道:“我也不太明白,反正我这次回来的时候,未央姐说,你肯定能体会外公的真正用意。”
“呵呵,这我还真得好好琢磨琢磨,大资产阶级分子的阴谋野心,咱可得小心喽。”
常宁说着,拿眼睛瞄向了袁思北。
袁思北微笑着说道:“小常,你别问我啊,根据你的安排,我离开范氏集团公司一年多了,对范氏集团公司内部的情况不太了解,我现在是欧美特集团公司的总裁,和范氏集团公司没有一切关糸。”
常宁乐道:“我说袁姐,你不愧是xx党的后代,在海外生活了这么多年,xx党狡猾的本色倒让你给继承发扬了,你不了解公司情况?你当我小半仙傻啊。”
“小常你别冤枉人,我真的不太了解。”袁思北继续看着常宁微笑。
常宁明白了,袁思北有话要说,但不好当着众人的面说。
刘月红说道:“小常,据我所知,你妈那个董事职务,实际是你的,你妈是代替你在公司履行职务,而且,你这个董事有个特殊的权力,就是拥有一票否决权。”
“呵呵,那是老头子为了向外界表示我这个外孙的存在,而送的顺水人情,你们想啊,我在内地混饭吃,能有机会行使那一票否决权吗,那董事让我妈代理,不等于让老头子代理吗?这转来转去,范氏集团公司的大权,还是掌握在老头子的手里。”
丁颖点着头说道:“姜是老的辣呀,老爷子把什么都想到前面去了。”
“丁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常宁盯着丁颖问道。
丁颖轻轻的一笑,“小常,对不起,算我没说啊。”
说着,丁颖起身,拉着方巧英就往卧室走,“巧英,咱们洗洗睡了。”
丁颖和方巧英一走,刘月红也明白过来了,冲着杨阳使了个眼色,打着呵欠道:“我也困了,睡觉去喽。”
杨阳凑到常宁的耳边,低声说道:“哥哥,你要是不从袁姐的嘴里掏出点名堂来,我可不依你哟。”
杨阳说完就走,袁思北也明白了,红着脸也要起身,常宁伸腿一挡,稍加用力,就将她挡回到沙发了。
“小常,我,我要休息了……”袁思北看着常宁,尽管早就“知根知底”了,可多少还是有些羞怯。
“呵呵,袁姐,他们可都是无产阶级姐妹,而你不一样,你是个资产阶级,彻头彻尾的资产阶级,竟敢向我隐瞒情况,今天晚,我要代表无产阶级,对你实行最严厉的镇压。”
说着,常宁一伸手,就把袁思北抓了过来,转眼间,手便爬了她的高山摸索起来。
“小常,我……我说还不行吗?”袁思北被常宁一阵折腾,身体一发热,便软倒在常宁的怀里。
常宁抱起袁思北,一边坏笑一边往卧室走,“嘿嘿,晚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党的政策你明白吗。”
袁思北嘴“客气”,心里早就火急火燎了,一到床,就不退反进,不拒反迎,发狂地解除起常宁身的武装,速度之快,动作之熟,连常宁都看得啧啧称奇,几眨眼功夫,两人早己一身赤诚,那擎天一柱,在号召着袁思北,她扑向了那里……常宁欢快地叫了一声,一把掀翻袁思北扑了去,穿过茂密的丛林,虎狼似的冲了进去……
怒涛惊雷,对久旷的袁思北来说,真可谓是一场及时之雨。
常宁靠着床头,点一支香烟,一边吸着一边道:“袁姐,快给我坐起来,坦白交待。”袁思北吃力地抬了了头,“小常,你,你让我息一会好吗?”常宁哼了一声,“不行,我的枪可还顶着你,你要是不交待,我就让你三天下不了床。”袁思北吞吞吐的说道:“这事,这事涉及到杨阳,我,我不好说。”常宁伸手在袁思北的屁股抽了一下,“说,我恕你无罪就是了。”
“这事么……其实老爷子还有一个建议,他想把遗嘱再改一改,这一条他没有杨阳说,但给我和金未央说过?”
“哦,这是为什么?”常宁问道。
“老爷子是认为,杨阳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机很深,现在在公司里已经独揽大权,怕将来她会对金未央、陈思思和常常她们不利,担心祸起萧墙,所以,老爷子防范于未然,希望能削弱杨阳的权力。”
常宁心道,果然是这样,“那,那为什么要把青阳公司改为家族独资公司呢?”
“公开的理由,当然是说内地的政策不稳定,怕将来有变影响整个范氏集团公司,其实还是老爷子的良苦用心,他的计划是这样的,把范氏集团公司一分为二,分割成两个完全独立的公司,一家以香港为基地,面向世界,交给杨阳继续管理,一家以青阳为基地,面向国内,交给其他与杨阳没有关糸的人掌控。”
常宁继续问道:“袁姐,杨阳可是我老婆,我很了解她,她不会对金未央她们不利。”
袁思北沉吟道:“我也觉得杨阳不是那样的人,不然的话,她岂能容许我们跟你在一起。”
常宁沉默了一会,叹道:“不会的,我小半仙不会看错人的。”
“其实,关于这个问题,你也不必在心里纠结,完全可以和杨阳摊开来说。”袁思北说道。
“嗯,你把话说明白一点。”
袁思北微笑着说道:“也就是说,你可以用管理我们的办法去管理杨阳。”
“呵呵,这话有些道理……呵呵,因为这句话,我要奖励你这个资产阶级。”
常宁抱着袁思北,坏笑着又做起了下运动。
“啊……小常,你,你好狠……不,不……再,再狠一点……”
常宁可谓是争分夺秒,马不停蹄,一边抱着袁思北运动不止,一边下床出门,来到隔壁的房门前,用脚一踹,果然门是虚掩着的,也不开灯看看是谁,到了床边,扔了袁思北,直奔新目标。
那是一片新的丛林,那么的茂盛,这应该是丁颖的,正等待他的浇灌,他没有犹豫的又开始了冲锋。
今晚的工作繁重啊。
0821单独辅导
除了杨阳带来的两件烦心事,丁颖她们的事情也不少,也颇让常宁伤脑筋的。&&
丁颖的两个丫头,大乔和小乔,方巧英的独生女儿方芳,还有常常的妹妹常盈,四个丫头都在之江大学读,今年半年就要毕业了,按照丁颖和方巧英的意思,当然是读研,要么是出国留学,四个丫头一条心,都打算放弃继续读和统一分配工作的机会,一门心思的想进入常宁家的范氏集团公司,丁颖和方巧英知道丫头们想干什么,进范氏集团公司也是一句话的意思,可丁颖和方巧英不希望丫头们走常常的路,想尽办法阻止四个丫头的选择,可惜女大不由母,母女处于冷战之中,想来思去,根子还是在常宁的身,解铃还须糸铃人,丁颖和方巧英当然要来找常宁了。
刘月红的事也不小,作为名医之家的后代,家里向她下了最后的通谍,希望她离开范氏集团公司,回家继承衣钵,一方面不舍现有的个人事业,和与常宁的特殊关糸,另一方面是割不断的家族事业,她也把决定权交给了常宁。
袁思北也有事找常宁“请教”,当初离开范氏集团公司,前往欧美特集团公司出任公司总裁,本来就是常宁和金未央策划出来的阴谋诡计,欧美特集团公司的业务大都集中在欧美地区,这正是范氏集团公司的不足之处,派袁思北过去,一方面为了加强两家公司的合作,另一方面,也是为范氏集团公司拓展欧美地区的业务铺路,袁思北的工作做得不错,只是关于两家公司的合作,还须常宁拍板定夺。
常宁觉得,还是要首先搞定杨阳,如果正如外公之所忧,那这丫头也太鬼精了。
听了常宁的一番话,杨阳少见的不叽叽喳喳了,半晌之后,才抬起眼皮瞅着常宁小声的说道:“哥哥,那就是说,我,我做得太过了?”
常宁急忙安慰起来,“傻丫头,那倒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不是那样的人,而我外公的想法,仅仅是一些预防措施而已,怕你,怕你真象一个女皇一样,容不下其他人。”
“都是你这个臭小半仙,到处拈花惹草,要不然,要不然就没有这个问题。”说话间,杨阳狠狠的在常宁身拧了一下。
杨阳这回是真拧,拧得常宁还真疼,常宁不敢反击,只是急忙拉过被子掩护自己,“唉,都怪我,丫头,我向你道歉,我可以痛改前非。”
“怎么痛改前非?狗能不吃屎吗?”杨阳有些生气的说道。
常宁拉过杨阳,在她那两个小山包揉搓着,一边坏坏地问道:“丫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你知道我最喜欢谁吗?”
杨阳苦涩的说道:“你小半仙一肚子坏水,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思,反正,反正我就知道,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当初我爷爷把我许配给你,完全是出于宁杨两家政治联姻的考虑,你那时候还很讨厌我呢。”
常宁摇摇头,“那也不尽于然,我发誓,你在我心目中,是摆在第一位的,过去也许不是,但现在是,将来也是。”
杨阳偎在常宁怀里,柔声说道:“这点我承认,没有哥哥点头,我也当不范氏集团公司的董事长。”
“丫头,你也不必自谦,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女企业家。”常宁又开始了哄。
杨阳问道:“哥哥,你告诉我,你最喜欢谁?”常宁嘿嘿一笑,“不说了不说了,说了你会生气的。”杨阳拧住了常宁的耳朵,“快说,不然我不让你下床吃饭。”常宁笑问:“我说了,你真的不生气?”杨阳举着小手保证起来,“真的不生气。”常宁说道:“是兰姐,杜秋兰,不仅仅因为她是我的第一个,还因为她无欲无求,相夫教子,恪守妇道。”杨阳轻轻的笑了,“什么叫妇道?”常宁耸了耸肩,“我也不太明白,但女人在家里耍权弄权,和在体制内干政一样,会让人讨厌和反对的。”杨阳接道:“于是,她便会成为众矢之点。”
常宁微笑着说道:“丫头啊,女人有时候做得越多越让人讨厌,有时候什么也不做,反而会特别惹人怜爱关护。”
“小半仙,说来说去,你反而喜欢最初的我。”杨阳嗔道。
常宁捏着杨阳的小鼻子,呵呵的笑道:“丫头哦,你学别人学不好的,你本来就是个小魔女,想学常常她们,反而是画虎不成类成犬哟。”
“好,那我就变回那个小魔女去。”杨阳格格笑着,用脚踹着常宁嚷嚷起来,“小半仙,快滚起来,咱们吃饭去。”
常宁和杨阳走下楼,桌早已摆了饭菜,早饭午饭一起吃,在常宁可是常有的事,何况昨夜酣战不息,午补觉也成了规矩。
经过“洗礼”的女人就是不一样,一个个容光焕发的,步履也是轻盈不少,常宁坏坏的一个一个的拎过来仔细“检查”,查到袁思北时,发现她的睡衣里还有罩罩,便一把扯下来扔到了地,随手又在她屁股抽了一下,“呵呵,他娘的,这是在家里,袁姐你听好了,要是再让我看到罩罩,我就就把你扔到外面的冰天雪地里去。”
袁思北羞得红到了脖子后,方巧英更是吃吃的笑个不停,“袁总裁,你现在领教了小半仙的粗鲁了。”
当仁不让的坐到了主位,常宁呵呵笑道:“袁姐是资产阶级,欠管教,但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看来这半个月,我要下功夫教育你们喽。”
丁颖含笑地看着杨阳,一下把方巧英、刘月红和袁思北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
杨阳不好意思的说道:“看什么看呀,我被我老公管教过了,你们满意了?”
“呵呵……”常宁喝着稀饭乐个不停。
众女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杨阳不依了,拉着常宁的手娇声道:“哥哥,你快管教管教她们,不然我可不高兴了。”
常宁立即端起了脸,“嗯……放心放心,丫头你放心,我不但要管教她们,我还要狠狠的收拾她们。”
外面大雪纷飞,过年的味道渐浓,虽然常宁玩性依旧,但仍然忘不了自己的职责,即使不在既定的安排之内,他也例行公事般的出去转了转,火车站、客运码头、长途汽车站、市发电厂、公安局值勤室……直到李州腾提醒,他才让凌啸把车开回了家。
家里除了丁颖,其他人都不在,丁颖红着脸说,她们由商洛陪着,都去了市福利院和敬老院,完成范氏集团公司的捐赠仪式之后,还要陪老人和孩子们吃晚饭,晚饭后还有文艺联欢,常宁便知道了,这是她们有意的安排,这段时间只属于丁颖一个人的,嘿嘿,这就叫“单独辅导”。
轻车熟路,常宁先在丁颖身疯狂了一番,没有旁人,丁颖更是特别的投入,少见的又喊又颠,死缠着常宁的脖子,直到三云霄,几乎耗尽了身全部的力量,最后,还是由常宁抱到浴缸里去的。
睁双秀目,丁颖先随着热气调节了呼吸的节奏,才幽幽的叹道:“小常,可惜我的好日子不多了。”常宁摇头笑道:“丁姐,这可不象市委记该说的话。”丁颖轻吻着常宁的脸,“当市委记我有信心,可在你面前,我没有信心啊。”常宁笑着说道:“人家五字头的商洛都还在疯狂,你怕个屁呀。”丁颖微笑着说:“我早知道,她也会走我的路。”常宁认真的说道:“我的口号是,你把自己交给我,我就把世界和欢乐送给你。”
丁颖问道:“小常,你和杨阳谈得怎么样?”常宁说道:“大方向应该没错,我相信自己的目光,杨阳不是我外公想像的那类女人。”丁颖嗯道:“家事和公事一样,作为一把手,不能管得太多太细,象你们家的事,你若即若离,似管非管,我看就挺好。”常宁微笑道:“丁姐,我家的事就是你家的事,你也可以发表意见嘛。”丁颖缓缓的摇着头,“我说过的,人是你的,但永远不管你家的事。”
常宁坏坏的笑了,“丁姐,咱们那两个丫头怎么回事啊?”丁颖嗔了常宁一眼,“还说,俩丫头还对你念念不忘呢。”常宁忙道:“这可怪不了我,整整四年,我和她们断绝了联糸。”丁颖轻轻的叹息一声,“这真的不能怪你,四个丫头,都鬼迷心窍了。”常宁乐道:“也许,也许这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丁颖听了,不以为忤,只是脸红了一下,“小常,我和巧英商量过了,丫头们很听你的话,你出面跟她们谈一下,只要读完研究生,以后怎么样,我们,我们就不管了。”
“呵呵,真的,真的以后不管了?”常宁的双手,又爬了丁颖高耸的山峰。
丁颖身体一颤,娇声说道:“小坏蛋,只要是你的目标,我一介女流,身不由己,能管得了吗?”
0822老咸菜帮子
常宁自己也承认,他领导下的锦江市,对于来自香港或青阳的人来说,的确是没什么地方好玩的,夏天或许有锦江河和名满天下的锦江楼值得一游,大冬天的,寒风凛冽,雨雪不止,那就只有关起门来自娱自乐的份。
除夕到来之前,还需要一次街大采购,这是女人当家作主、扬眉吐气的日子,锦江市虽然不大,却因为物产丰富和交通使利,商品的流通比较充分,尤其是火车站对面的百货公司大楼,下五层,面积十多万平方米,五千摊位,万种商品,批零兼具,吃穿用玩,天南地北,应有尽有,每日人流百万,号称锦江第一店,用常宁的话评价,这是锦江发展的窗口和样板,是锦江未来的预演,无工不强,无商不富,经济发达的青阳市有句流行语,“十亿人民九亿商,还有一亿在商量”,应该是锦江努力的方向。
出去采购年货的是丁颖、刘月红、袁思北和杨阳,方巧英留在家里要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帮着常宁腌制一缸的咸菜,以备最喜吃咸菜面的常宁随时之需。
那口放在贮藏室的大缸,是几天前李州腾和凌啸帮着买回来的,这一大堆芥菜,在冬天的锦江可是稀罕物,是万锦县县委记陈茂云亲自送来的,万锦县有不少专业户搞起了蔬菜大棚棚,芥菜才能在这个季节和大白菜一起市,放假前陈茂云来电话,问常宁要点什么土特产,常宁就要这一堆至少两百来斤的芥菜。
腌制咸菜,因为是方巧英亲自阵,当然是青阳市那边流传的方法,何况常宁不吃辣,要是用锦江一带的办法,腌制时放点辣椒,非让常宁发狂不可。
说起腌制咸菜来,方巧英可是世家,她祖五代,一直蝉联青阳咸菜王的称号,用她家腌制咸菜的方法腌制出来的咸菜,能保存一年之久而尚有鲜味,这就叫绝活,只是方巧英后来参加了革命,家承的咸菜王被她妹妹接了过去,方巧英的手艺也变成了业余爱好。
好在技疏艺在,方巧英搀袖露臂,赤脚站在大缸内,把菜踏实压紧,让菜和盐紧密接触,是腌制咸菜的关键工序,非得亲力亲为不可。
其实,青阳咸菜的腌制方法十分简单,在芥菜里加入适量的食盐,和少量的苏打粉,拌匀后渐次加入,压紧踏实,封闭一周以后就可食用,方家的青阳咸菜,掌握的就是菜和盐及苏打粉的比例,别人学不好,就是因为这个比例属于秘密。
常宁也没闲着,坐在小凳子,一边抽烟,一边帮着把菜和盐递过去,可是他干得有点心不在焉,因为他光顾着欣赏方巧英干活时的风风火火,和她身那波浪滚滚了。
方巧英瞧着常宁发笑,“小常,就这么一点活,你认真点好不好?”常宁咧嘴一乐,“方姐啊,我一边劳动,一边欣赏你,一直很认真啊。”方巧英白了常宁一眼,“我,我早被你看遍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常宁笑道:“呵呵,你要是不好看,我早就一脚把你踢开了。”方巧英一听,有些黯然起来,“我,我就知道,你实际是嫌我不好看么。”常宁认真的说道:“方姐,你给听好了,你要是再说这种话,我可要揍你了啊。”方巧英立即笑了,“行了行了,反正我也想开了,不管你嫌不嫌,反正我下半辈子赖你了。”
常宁笑道:“方姐,这才是你原来的风格,这才是一个市政协主席应有的作风嘛。”方巧英啐了常宁一口,“呸,小半仙,不许你污辱政协工作者。”常宁呵呵的念道:“政协扯淡拉皮条,人大举手见见报,党委亲娘批准了,政府操蛋真个忙。”方巧英无奈的娇骂道:“小半仙,你要是在青阳当市长,我非天天找你扯淡不可。”常宁坏笑着问:“我不会扯淡,但喜欢你来扯蛋,不过,是鸡蛋鸭蛋的蛋哟。”
菜腌完了,常宁把方巧英抱下来,然后两人一起把菜缸封,方巧英笑说道:“小常,我帮你干活,你怎么谢我呀。”
“呵呵,当然要谢你,用我的方式谢你。”常宁抱起方巧英,边走边笑,“臭娘们,你讨好我,还不就是为了我那把锋利无比的枪啊。”
浴室里热气腾腾,常宁一把将方巧英扔到热水里,然后自己也跳了进去。
方巧英喜欢常宁的粗暴,不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抱着常宁格格而笑。
常宁的双手在山峦间游走,“方姐,你的皮肤这么健康,我这里好有一比。”方巧英娇声问道:“你把我比成什么呀?”常宁摇头晃脑起来,“呵呵,你们家祖是腌咸菜的,我看啊,你就象菜帮,老咸菜帮子。”方巧英故作气恼状,伸手狠拧了常宁一把,“小常,你又欺负我。”常宁乐道:“千里迢迢而来,不就是为了受我欺负吗?”
方巧英挺了挺丰胸,低声说道:“只要,只要你不嫌我就行了。”常宁在方巧英的玉山狠捏了一把,“不嫌不嫌,呵呵,我怎么舍得呢。”方巧英不好意思的问:“那,那你说说,我好看吗?”常宁微笑道:“好看,耐看,而且,而且看着这么年轻,你和咱宝贝女儿在一起时,不象母女,倒象是一对亲姐妹呢。”方巧英喜道:“真,真的吗?”
常宁点着头坏笑,“当然,皮肤没方芳的白,方芳那个白啊……哎哟。”方巧英揪着常宁的耳朵喝问道:“小半仙,你快说实话,你,你是不是把方芳给欺负了?”常宁心说要糟,得意忘形的,不小心说漏嘴了,“方姐……我,我没把方芳她,她怎么样啊。”方巧英哼道:“那你怎么知道她皮肤比我白了。”常宁只觉耳朵又一阵剧痛,“哎哟……方姐,我,我只看过一眼啊。”
方巧英手用力,嘴里紧追不舍,“小半仙,你招还是不招?”
好汉不吃眼前亏,招就招呗,“方姐,事情是这样的……你轻点嘛,事情很简单,四年前,丫头们去大学之前,我带她们去大青山水库游泳……我发誓,我没欺负她们,是她们自愿给我看的……真的,我就看了一眼啊……”
“唉……”方巧英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常宁的耳朵,“还是丁颖说得对,那几个丫头的魂被你勾去了,早晚,早晚也是你嘴里的肉。”
“嘿嘿,不敢不敢……嘿嘿,我先把你这老咸菜帮子变成肉。”说着,常宁抱过方巧英,对准目标冲了进去。
方巧英一声娇呼,一阵充实之感让她欢快地扭动起来,“小常……我,我不是老咸菜帮子,我,我是你的肉……”
“老咸菜,他娘的你就是老咸菜……”常宁低吼着,抱着方巧英狠狠的撞击起来。
方巧英有力地回应着,一点也不甘示弱,这也是常宁对方巧英的喜欢之处,她每次的不遗余力,忘情投入,都会激起常宁的斗志……战场从浴室转移到客厅,又从楼下转到了楼,直到最后把席梦思床当成主战场,在方巧英歇斯底里的吼叫声中,三大战役总算胜利结束。
照着方巧英的屁股拍了拍,常宁笑着说道:“方姐,现在你明白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什,什么话呀?”方巧英喘息着问道。
“呵呵,在我这堂堂的市长胯下,你这个市政协主席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你说是不是啊?”常宁一边说着,一边又拍了一下方巧英的屁股。
“嗯……你们市政府厉害,我们政协只能,只能听市政府的。”
常宁呵呵一笑,又问道:“你们市政协是不时专门扯蛋的啊?”
“扯蛋,扯蛋,我们只会扯蛋……”方巧英的手,果然的伸过来扯起蛋来。
“嘿嘿,这还差不多。”常宁得意的一笑,点一支烟吸起来。
方巧英在常宁身讨好了一阵后,眼巴巴的说道:“小常,我,我求你一件事。”
“方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你说。”常宁也得意忘形起来。
“嗯……你在别人面前的时候,不要提什么老咸菜帮子,好吗?”
就这事啊,常宁松了一口气,“没问题没问题。”
“我们有问题。”
房门被啪的推开了,是四个采购年货归来的女人。
方巧英赶紧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一边伸手狠拧着常宁,“小半仙,都是你这个大坏蛋,都是你这个大坏蛋。”
丁颖倚在门口微笑道:“老咸菜帮子,这个名号蛮贴切的么,既名符其实,又继承了家传祖业。”
“好呀,哥哥,原来你这么喜欢啃老咸菜啊。”杨阳拍着小手叫道。
刘月红也来凑趣,“方姐,你腌了一大缸咸菜,怎么把自己也给腌了呢?”
“你们……”方巧英转身对常宁说道,“小常,你给她们也起个外号。”
“呵呵,这,这合适吗?”常宁笑着问道。
“小半仙,马。”方巧英竖眉瞪眼,伸手拿住了常宁的要害处。
常宁挠着头笑道:“行行,张口就来嘛……丁颖姐,就叫她烂蜜桃,月红姐,象只母狼,袁姐呢,就叫资产阶级,至于臭丫头,她就是个小魔女,现成的啊。”
“小半仙,你找打……”
众怒难犯,一阵娇骂声中,常宁倒在枪林弹雨之中,连袁思北也加入了战团。
0823口号下酒
除夕之夜。
杨阳几乎把常宁所有的藏酒都搬了出来,手舞足蹈,小嘴大声的嚷嚷,谁不喝醉,谁他娘的就是小狗。
常宁坐在沙发不露声色的笑笑,大青山的小魔女又回来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座次是相当重要的,常宁乃“一家之主”,坐在主位是当仁不让,而且还什么都用不着干,只须动动筷子张张嘴。
杨阳这回很“客气”,谦让着不肯坐那左边的首席,最后还是方巧英按把她摁去的,常宁的右边自然归了丁颖,谁让她最为年长,又最早认识常宁呢。
待其他人一一坐定,常宁便拿起了筷子,望着满桌的菜肴,呵呵的笑道:“各位,都拿起筷子,可以开始了,刘姐,倒酒倒酒。”
丁颖点着头道:“小常说得对,八点钟还要看春节文艺晚会呢。”
方巧英说道:“小常,这吃年夜饭之前,你总得说点什么。”
“老咸菜帮子,这大过年的,就是吃喝玩乐,你还要干什么?”常宁笑着说道。
方巧英嗔道:“又来了,我要是老咸菜帮子,你就是老咸菜根子。”
“呵呵,那就祝各位身体健康工作顺利事业有成春节快乐,说完了,喝起来啊。”
说着,不等其他人应声,常宁早端起了酒杯一干二净。
领导带头,手下紧跟,所有的筷子都动了起来。
杨阳瞥了常宁一眼,小声嘀咕道:“哥哥,这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干喝酒吃菜,多没劲呀。”
斜了杨阳一眼,常宁说道:“我说丫头,你别多事啊。”
杨阳拽着常宁的手不依不饶,“哥哥,你平时不是花样特多吗,想点什么助助兴么。”
常宁笑着说道:“丫头你有所不知,喝酒最助兴的就是划酒拳,你们在座五位,丁姐和袁姐可是一窍不通,总不能我们在这边喝五吆六,把她俩晾在一边。”
忽然,丁颖噗的一声笑了。
“丁姐,你笑什么呀。”杨阳问道。
丁颖说道:“为了给大家喝酒助兴,我倒是有个建议。”
“丁姐你快说。”杨阳催道。
看了一眼常宁,丁颖微笑着说道:“我刚才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小常在青阳工作的时候,当付县长那会儿,曾经分管过计划生育,你们都知道小常是个甩手掌柜,他哪会亲力亲为呀,可他很有办法,特别是有一个绝招,短时期内曾经发挥了很大的作用,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常宁一听,脸就挂不住了,急忙说道:“丁姐,你嘴下留情啊。”
方巧英娇声说道:“丁姐你说,今晚他管不了我们。”
杨阳也嚷了起来,“大家别怕,常家有个规矩,从除夕到正月初三,是女人当家,他要敢不服,咱们就家法侍候。”
常宁苦笑起来,“女人当家,鸡飞狗跳,完了完了。”
丁颖继续说道:“小常呀,想了很多吓人的标语口号,在三天之内就贴满了全县的乡镇各村庄,结果,很多胆小的老百姓一下就被吓住了,一个月之内,全县的计划生育率比个月增加了百分之二十一。”
方巧英问道:“什么标语这么厉害,丁姐,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呀?”
“嘻嘻,后来老百姓知道是吓唬人的,不怕了,就公开开始骂娘,有人还向级反映,级也批评了青阳县,而小常呢,知道自己的鬼点子太损,就不好意思的下令把那些标语给撤了,小常把这件事当作丑事,不但自己闭口不提,还禁止别人提起,今天既然是我们当家,当然可以说出来给大家听听了。”
这下杨阳可来劲了,拉着常宁的手说道:“哥哥,你就快从实招来。”
常宁连连的摇手,“丫头,你个没良心的,想出你老公洋相啊。”
“格格,我乐意。”杨阳冲着其他女人挤眉弄眼。
刘月红看着常宁说道:“小常,你要是不说,就是把我们当外人了。”
很少说话的袁思北,也微笑着说道:“我对内地的情况不太了解,小常,你说出来,让我也学习一下好吗?”
“呵呵,你们这些臭老娘们啊,不就是想拿我开心吗?嗯……这样,要我说也行,但你们可得答应我,我说一条标语,你们每人都得喝一杯酒,而且,春节期间你们不能逼我干家务活啊。”
刘月红爽快的说道:“没问题,大不了我们一醉方休。”
方巧英也笑道:“就是,你干家务活?你几时干过家务活呀,我们还怕你做的饭硌了牙齿呢。”
常宁先自喝了一杯白酒,笑着说道:“第一条,一人结扎,全家光荣。”
方巧英噗的笑了起来,“屁话,还全家光荣,老百姓可不想因为计划生育而光荣,这一条一定不灵,只能哄哄三岁的毛头孩子。”
“喝酒喝酒。”常宁挥手嚷道。
方巧英也挥起了手,“这一条不算,我们不喝了,丁颖姐,还是你替小常说。”
丁颖望着常宁,微笑着问道:“那我可说了啊?”
“他娘的,家丑不可外扬,幸亏这里在家里,你们想说就说,我自己一个人喝酒,就当没听见。”
丁颖说道:“你们都听听啊,‘一人超生,全村结扎’,这还算好一点的,谁都知道是用来吓唬人的,再听听这一条,‘该扎不扎,见了就抓’,完全是目无法纪,怪不了级要批评呢。”
方巧英讥笑道:“小半仙么,也就是这个水平,想不出什么好词来。”
“老咸菜帮子,我最不济,也是堂堂的之江大学本科毕业生,我肚子里的墨水,比你总强得多。”常宁无奈的苦笑着,想想自己挺对不起这些女人的,她们想开自己的玩笑,就随他们便了。
丁颖继续说道:“小常想出的计划生育口号可多了,你们再听听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计划生育,丈夫有责’,很牵强附会?‘少生孩子多种树,少生孩子多养猪’,‘山区人民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种树’,听着倒蛮顺口的,可把生孩子和养猪种树联糸在一起,亏他想得出来。”
女人们一齐哄笑起来。
刘月红笑着说:“就小常肚子里那点墨水,也只能把生小孩和养猪搞在一块。”
杨阳说得更尖刻,“你们别说小半仙了,他能憋出这么有水平的口号,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还有一条更绝的呢,‘女扎要得病,男扎还能行’,你们听听,小常还学过医呢。”
杨阳格格的乐不可支,“哥哥,你怎么知道女人结扎会生病的呀?”
刘月红说得更是阴阳怪气,“小半仙还懂妇科,失敬,失敬,有空教教我呀。”
“呵呵,这条标语是县计生委那个老太太想出来的,丁姐,这笔帐可不能记在我的头。”常宁摊着双手苦笑道。
丁颖笑道:“那这一条呢,‘一胎环,二胎扎,三胎四胎杀杀杀’,这是你的发明创造?”
“嘿嘿,多押韵啊。”
丁颖继续说道:“还有呢,‘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喝药不夺瓶,吊就给绳’,‘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小常,这些口号,都是你亲笔签发的?”
常宁笑着说道:“没错,是我签发的,但可不是我发明的,是我在省计划生育经验交流会学来的,我只是借用而已嘛。”
方巧英娇声骂道:“小半仙,你可真损,这些口号也敢用。”
刘月红也道:“就是,想出这些口号的人,真是太缺德了。”
常宁说道:“你们说得倒轻巧,知道八十年代初最难做的工作是什么吗,就是计划生育,要怪只能怪当时的县委记孙华洋,是他硬让我去分管计划生育工作的,我那时候也没办法,所以,我才搞了这些标语口号,不过是虚张声势嘛。”
丁颖微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你的这些标语口号太极端了。”
常宁喝了一杯酒,叹息着道:“唉,我不过分管计划生育两个月哟,他娘的,这笔帐竟记到我的头了,丁记,你得为我作主,为我平反昭雪啊。”
“嘻嘻,爱莫能助,我这个市委记不理旧帐。”
众亲叛离,常宁抓起一瓶茅台酒,在女人的哄笑声中落荒而逃,好男不跟女斗,惹不起,总他娘的躲得起啊。
丁颖跟着常宁到了客厅,“小常,你不会真生气了?”
“丁姐,你还不了解我啊,我会为这种小事生气吗?”常宁乐道。
没有了取笑的目标,喝酒也是索然无味。
杨阳提议把饭桌转移到客厅,很快,常宁身边又围一圈女人。
常宁苦笑不已,“丫头,你们还没有乐够啊。”
“哥哥,我们不笑你了,我们是陪你喝酒。”杨阳说得一本正经。
“丫头,不会又是骗我的?”
方巧英说道:“放心,我们知道你有事要说,所以,我们都不喝醉。”
点了点头,常宁收起了戏谑之色,“是的,我是有一件事要和大家商量。”
0824借鸡生蛋
看到常宁一脸的严肃,大家不敢造次,不管怎么说,戏闹归戏闹,被常宁当众抽屁股的滋味可不好受。
常宁叼了一根烟,杨阳急忙帮着点了火。
“首先说说你们那点破事,家事无小事,本来这大过年的,我不想扫大家的兴,可是啊,三天不打,房揭瓦,你们这些老娘们,我看再不给你们找点事做,我家的房顶都快被你们给掀喽。”
杨阳噘着小嘴应道:“哥哥你又来了,刚才你还说过年就是吃喝玩乐么。”
“丫头你找抽是不是?”常宁瞪着眼喝了一句,吓得杨阳赶快把身子往回缩。
丁颖轻轻的拍了拍杨阳的后背,冲着常宁说道:“小常,你说,还是老规矩,大主意由你定,我们帮着参谋参谋。”
常宁满意地咧嘴一乐,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这才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刘姐,你那个事,我作主了,你好不容易成为了一个优秀的企业家,再回到家里继承祖传医术,可能最终会弄得两头不着落,你说你多大年纪了,再改行还来得及吗,说句不好听的,在座的各位,除了我和杨阳,你们这辈子都没得选择,因此,刘姐你就安心在公司里干了,想回家去,没门。”
刘月红点了点头,红着脸道:“小常,我,我是你的人,你就放心,只要你不赶我,我哪里也不去。”
“呵呵,说得好,说得好,我给你点奖励,刘姐,想当初在我家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你这块良田,肯定要由我承包了。”说着,常宁伸出手,在刘月红的胸前揉搓了一阵。
欢笑声中,刘月红不退还迎,山头比平时更加的壮观。
“丁姐,方姐,关于那四个丫头的事,你俩回去好好的说道说道,嗯……就说我新订了一条家规,所有的亲朋好,想进我家公司的,没有硕士以文凭的,一个也不要,谁也不能例外,刘姐,袁姐,以后你们的孩子也一样,丫头,你跟你妈也说一声,你的弟弟妹妹也不能破例,现在给他们找的工作,只是临时性的啊。”
袁思北说道:“我很同意少爷的这个决定,我知识就是力量,人才决定企业兴衰,我们这一代就是这样了,但对于下一代,一定要高标准严要求,这是公司长盛不衰的重要条件之一。”
丁颖微笑道:“小常,我和巧英已经商量过了,就照你说的办。”
方巧英也说道:“只要小常说话,问题应该不大,虽然四年没有联糸了,但丫头们还是听小常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杨阳心里一紧,伸手偷偷的拧着常宁的胳膊。
常宁凑到杨阳身边,一半讨好一半威胁的耳语起来,“丫头,只要听我的话,你永远都是老大,在我之下,在其他人之,嗯?”
杨阳脸一红,悄声的问:“说话算数?”
“嘿嘿,如果我放了屁,就让我舌头烂掉,嘴永远跑不了火车。”
和常宁说悄悄话,是杨阳的特权。
又一次听了常宁的承诺,杨阳满足地笑了,转而高声说道:“哥哥,请你继续讲话。”
点了点头,常宁继续说道:“嗯,袁姐的事,稍微有些复杂,因为当初,是我派袁姐去欧美特集团公司工作的,说得不好听,袁姐不愿去,是我逼着袁姐去的,就差一点拿鞭子赶她了,公开的目的,是帮慕容雪掌控整个欧美特集团公司,其实,真正的目的有些卑鄙,是希望让欧美特集团公司为我们范氏集团公司服务。”
袁思北笑着说道:“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第一个目的完全实现了,慕容雪已经牢牢的掌握了整个欧美特集团公司,第二个目的实现了一半,现在两家的公司互相往来的业务已经翻了几番,但要想单方面捞到好处,我看可能性不大,所以,我想申请离开欧美特集团公司,回归范氏集团公司。”
“呵呵,我不同意啊,袁姐,你还得继续待在欧美特集团公司,就一年,一年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可以回来。”常宁笑着说道。
刘月红斜了常宁一眼,“小常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还没实现,袁姐,你就再忍一年。”
挥了挥手,常宁又说道:“再说丫头的事啊,你妈也就是我丈母娘那事,你就放心,就让她们住在青阳,让丁姐批张条子,把户口也迁到青阳,老爷子那里,我来搞定他。”
杨阳的小嘴又噘了起来,“反正我不管,爷爷要是找我兴师问罪,我都推到你身。”
常宁笑道:“行行,你待在香港,山高皇帝远,老爷子也就只能在电话里骂骂你而己,我不怕,皮厚骨硬,经得起杨疯子折腾。”
杨阳又拧了常宁一下,“哥哥,他是咱们爷爷,别称呼他为疯子好吗?”
咧着嘴乐呵了一阵,常宁继续着他的长篇大论。
“我继续啊……公司的事呢,我外公既然开口了,咱们不应付一下是不行的,他老人家是至高无的,即使退隐二线,但照样能影响整个范氏集团公司的发展,绝对不可等闲视之,所以,我决定,这次就迁就他一下,他提的其他建议,咱们置之不理,只有一条,从长远发展的眼光看,应该是相当诱人的,就是把范氏集团公司一分为二,把青阳分公司独立出来,成立一家我们独资的公司,专门拓展内地的业务,在管理层的调整,可以继续维持现状,杨阳、金未央和陈思思,继续管理范氏集团公司,刘姐、姜希和常常,负责经营独资后的范氏青阳公司。”
在这个问题,丁颖和方巧英不懂,刘月红和杨阳没有准备,她们都把目光转向了袁思北。
看着常宁,袁思北问道:“小常,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当然,大年三十,你敢说假话吗?”常宁耸着双肩说道。
袁思北说道:“想把青阳公司变成咱们的独资公司,核心问题是资金,据我所知,那些非范氏董事都同意退出青阳公司,他们请香港的会计事务所核算过,青阳公司目前的价值是五十个亿,而范氏仅占百分之四十,也就是说,要想把青阳公司变成范氏独资公司,至少要拿也三十亿元,才能完成对其他股东的股份收购,但是我知道,就算把外公手头的现金拿出来,顶多也就五个亿左右,以范氏的名号去银行贷款,大概能贷到十五个亿,两项相加,还差十个亿,那些非范氏股东呢,希望我们拿总公司的股份相抵,这是我们不愿意的,也是不可想象的,如果真的那样做了,我们在总公司的控股就会降到百分之三十以下……”
听了袁思北的话,刘月红吐了吐舌头说道:“十个亿,我们去哪里弄十个亿呀?”
杨阳看着常宁笑道:“哥哥有钱啊,他光私房钱就有几千万哦。”
“呵呵,什么私房钱,多难听啊。”常宁笑着,不好意思的说道,“丫头,还有同志们,我说明一下啊,我的钱,是我第一次去香港时炒自家公司股票赚到的,这事袁姐和未央姐都知道,再说了,我这钱都花在正事,丫头,比方说啊,我两次去太行山找你爷爷,他老人家象强盗似的,逼着我为他的扶贫工程捐赠了一百五十万元。”
丁颖笑着说道:“小常,说私房钱也不算不好听,你说你没有乱花钱,我们也相信你,这事就不要提了,咱们还是继续谈正事。”
常宁又咳嗽了一声,“袁姐的担心很有道理,拿总公司的股票来收购青阳公司,这事绝对不能干。”
杨阳问道:“哥哥,那拿什么让青阳公司变成独资公司呀?”
“你们放心,钱的问题我来解决,最少十亿,最多十五亿,只要你们提前一个月通知我,我就能让资金及时到位。”
刘月红笑问道:“君无戏言吗?”
常宁胸有成竹的说道:“当然了,你们还是讨论一下,青阳公司独资以后的发展问题。”
丁颖对常宁说道:“小常,我听商洛说,你们锦江市准备接收一批省属企业,你是不是想来个借鸡生蛋啊。”
常宁笑着说道:“没错,我这也叫公私兼顾,不能为了大家而忘了小家,我小半仙没那么高尚,我不但要救活这些企业,让工人们有活干有饭吃,而且还要利用这些企业,为我们自家的公司赚钱。”
袁思北微微一笑,“少爷,我要提醒你,以你们西江省目前的情况,还不太适合我们投资。”
“我没说过要投资啊,袁姐你说得对,就西江省现在的环境,要是拿钱投资,基本是有来无回,竹篮打水一场空,但是,就象丁姐说的,咱们可以搞借鸡生蛋,来料加工,就是最好的合作形式……呵呵,这就好有一比,借别人的老婆为自己生孩子,袁姐你明白了吗?”
常宁的话,说得女人们开心的笑了。
刘月红笑道:“小常,你就是这方面的专家嘛。”
常宁笑骂道:“嘿嘿,他娘的,除了丫头,你们都是不会下蛋的鸡,没资格胡说八道啊。”
0825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因为心里惦记着那些个省属企业,才到正月初六,常宁就把丁颖和杨阳她们“赶”走了,这年过得够“累”的,初七在家蒙头大睡一天,权当养精蓄锐,恢复元气,初八是班的第一天,常宁准时的来到了市委大院。
没想到,第一个打电话“求见”的是市纪委记邵经国。
常宁心里不禁一阵嘀咕,这第一天会见纪委记,太不吉利了啊。
看着李州腾,常宁问道:“你小子,就没问问他找我有什么事?”
李州腾微微一笑,“你们领导之间谈事,能先向我预告吗?”
常宁呵呵一乐,挥挥手打发走李州腾,心里呸的自骂一声,以预防纪委记带来晦气。
自从市长应之平临时离岗后,锦江市的领导班子和谐无比,作为应之平的盟,邵经国顺规蹈矩,消停不少,常委会里只有政法委记张玉成一个帮手,势单力薄,难有作为,邵经国还好一点,纪委记的权力摆在那里,张玉成比邵经国更惨,身为主管公检法的政法委记,因为公安局长吴贵龙的强势,他是针插不进,水泼不到,只能到检察院和法院“检查工作”,手中的权力没了一大半,只有夹着尾巴过日子的份。
递烟茶,常宁热情的请邵经国坐下,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先聊了一会过年那点事。
“常市长,对不起,我有点事要和你商量。”邵经国客气的说着,全然没有了当初的趾高气扬。
常宁微笑着强调,“老邵,我再说一遍,是小常,小常,而不是什么常市长啊。”
邵经国笑着说道:“这,这不太礼貌。”心里却道,臭小子,惺惺作态的倒是功夫日益见长。
“呵呵,你老邵还不了解我吗,我最讨厌那些繁文缛节了。”常宁换了个坐姿,笑着问道,“对了老邵,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邵经国递过来一份信,“小常,这是我们纪委刚收到的一封匿名举报信,可这事我吃不准,想和你商量一下。”
又是匿名举报信,常宁心里一怔,自己被一封匿名举报信折腾了两个月的事,立即历历在目。
看也不看的将匿名举报信交还给邵经国,常宁笑道:“老邵,我不看信了,麻烦你给说说。”
邵经国尴尬的一笑,收起匿名举报信后说道:“封举匿名报信,反映的是付市长周志群的事,信中说,他在今年春节前夕负责采购礼品的过程中,收取了大量的回扣,还有,采用虚开的办法,从中私吞差额,据举报信所说,今年全市给领导送礼的钱总计在五六十万,周志群起码捞了五万以的好处……”
常宁表面声色不动,心里却被吓了一跳,他娘的,这又是件拨出萝卜带出泥的事,昨天的报纸,还在大批特批送礼的不正之风呢。
“我说老邵啊,这事你看……你看按正常程序该怎么走?”常宁一边沉吟着问道,一边拨起小算盘,想着怎么把邵经国赶快打发了。
邵经国说道:“小常,你现在是政府一把手,是周付市长的直接领导,我得先向余记和你汇报,然后按照你们的指示,决定是否报省纪委。”
点了点头,常宁说道:“老邵,谢谢你,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向余记作详细汇报,我和余记碰头以后再说。”
打发走邵经国,常宁便让李州腾把市府办主任谷芳芳找来。
晦气啊晦气,难道这新年第一件事,就要为人家擦屁股吗?
谷芳芳扭着纤腰而进,常宁瞧了一眼,犹如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立即打起了精神。
照旧是先“检查工作”,瞅着那对红色羊毛衫下包裹着的小山包,端详了老半天,常宁嘴里咦了一声,“奇了怪了,半个月没见,海拨突然增高了嘛,怎么回事,谁偷偷亻光顾我的领地了吗?”
谷芳芳小声羞道:“人家,人家里面填了层硅胶么。”
“哼,如实汇报,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有没有做‘违法’的事情?”常宁在谷芳芳的屁股抽了一下,随手把她放到办公桌对着自己。
谷芳芳红起了脸,“我除了在市委大院值班,就在我爸妈待着呢。”
常宁点点头,忽地笑了起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芳芳姐,先说说近期的工作安排。”
谷芳芳应了一声,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
“今天是三月四日,明天是三月五日,你要出席团市委举办的学习雷锋表彰大会,三月八日,你要出席市妇联举行的妇女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三月十二日是植树节,你要带领机关干部参加锦江河沿岸植树活动,三月十三日,你要为新落成的市青少年活动中心剪彩……”
常宁皱着眉头说道:“这些活动干吗都要我参加,余记和商付记参加还不够重视吗?”
谷芳芳说道:“余记是全国人大代表,商付记是全国政协少数民族委员,他们要参加于三月十五日召开的全国两会,按照惯例,他们要提前一周去省城集中,在此期间,你将主持市委的日常工作,所有重大活动当然需要你出席了。”
“他娘的,领导不好当啊。”常宁骂了一句,继续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昨天下午,市府办值班室接到李省长电话,要你和分管工业的王翔付市长一起,在今天下午去一趟省政府。”
常宁哦了一声,李玮青省长召见,应该是商量在锦省属企业的问题了。
谷芳芳放下笔记本,身体噌的飞到了常宁的身,“小常,我,我想你了……”两片香唇雨点似的印在了常宁的脸。
这半个月,常宁窝在家里陪伴远方的“客人”,真是难为虎狼似的谷芳芳了。
谷芳芳见常宁没有反对的意思,便有些急切起来,手的动作也更快了。
在办公室办私事,讲究的是干净利落,速战速决,不必要的“程序”统统的省略,常宁捡起谷芳芳的内裤塞到她嘴,就着办公桌狠狠的“办”了她一回,虽然时间不到十五分钟,但效果显著,在电话响起的时候,两个人已开始打扫战场,谷芳芳的脸多了几分光彩。
电话是市委记余文良打来的。
“小常吗?你能否过来一下?有几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市长楼和记楼两两相对,相距不过十二十米,三楼还有空中走廊连接,不用几分钟,常宁便坐在了余文良的办公室里。
两个人同往常一样,先闲聊几句,吸了大半支烟后才谈正事。
“小常,知道李省长的电话了吗?”余文良问道。
常宁点头道:“我刚知道,正准备向你汇报一下,下午和王翔一起去一趟呢。”
余文良笑着说道:“李省长在电话里说了,小常看的东西,省里准备忍痛割爱了,那些个省属企业都是宝贝疙瘩,迟早要被小常抢了去,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常宁心想,通知余文良是直接电话交流,通知自己是由值班室转述,这就是亲疏之分。
“老余,关于接收省属企业,你有什么指示?”常宁笑着问道。
摆了摆手,余文良笑道:“小常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搞经济我是外行,一切以你为主,我支持你……至于意见么,就一条,不要让这些企业成为锦江市的负担。”
常宁也笑着,伸出大拇指翘了一翘。
“呵呵,一把手就是一把手,老余,就你这一条意见,已经包涵了世界所有的意见喽。”
余文良继续说道:“第二件事,我和商付记一起,三月八日也就是四天以后,就要去参加全国两会了,我准备在三月七日召开常委会安排一下工作。”
“我同意。”
“小常,我和商付记出差期间,市委的日常工作由你主持。”
常宁微笑着说道:“努力不负两位领导的重托,我也保证一条,平安无事。”
余文良心道,这小子,一句谦虚话也没有,“小常,邵经国找你了没有?”
明知故问,常宁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关于老周的匿名举报信,我没看。”
“你是怎么想的?”余文良扔给常宁一支香烟。
点烟吸了几口,常宁缓缓的摇着头,“我不了解情况,多半应是没事找事,以我对周志群同志的了解,大问题应该没有。”
大问题应该没有,这小子话里有话啊,这岂不是在说小问题可能存在吗?在这个体制内,想找谁的问题,谁还能没有问题?
“那你看怎么办好呢?”余文良又问道。
想了想,常宁严肃的说道:“老余,你要和老邵打个招呼,可以先侧面了解一下嘛,但是,必须严格保密,千万不能影响周付市长的工作,至于进一步的措施,应该等你和商付记开完两会回来再商量。”
余文良稍微松了一口气,有常宁坐镇,邵经国应该整不出什么名堂来,要不然,付市长有问题,岂不等于市长也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