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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云记全文阅读

作者:温岭闲人     宦海风云记txt下载     宦海风云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511麻桌识人

    听了常宁的汇报,桑梅莹先是一楞,马又看着常宁笑了,笑得是那么的意味深长。

    常宁继续说道:“桑省长,听慕容雪说话的口气,很有些挑衅的意思,什么泱泱大国,什么麻将是国粹……”

    桑梅莹习惯的理理额角的头发,对休息室里其他人说道:“同志们,你们先撤了,留两个公安局的同志值班就行了。”

    待其他人离开,桑梅莹又吩咐招待所的领导,去准备麻将和桌子送到三楼去,常宁有些不解,看样子桑梅莹早有准备似的,似乎要亲自阵,难道她也会打麻将?

    桑梅莹盯着常宁笑问:“小常,你也是了解慕容雪的,应该有所准备。”常宁一本正经的说道:“领导,打麻将是资产阶级的玩艺,我可不敢。”桑梅莹笑道:“别忘了,我也研究过你,万事皆能的小半仙,应该是会打麻将的。”常宁讪讪一笑,小心的问:“领导,莫非,莫非您也会……”桑梅莹含笑道:“唔,好个慕容雪,她是撞到枪口来了。”常宁道:“领导,我,我不行,您还是另外找个高手,也好杀杀那慕容雪的威风。”桑梅莹摇摇头:“就是你了,哼,那天晚,你竟敢在电话里开我玩笑,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常宁陪着笑脸道:“对不起,领导,我以前是玩过麻将,可是,可是真的不行。”桑梅莹故作气恼状:“常宁同志,这也是革命的需要,你作为xx党员,能要,不能也要。”常宁心里一乐,装作无奈道:“领导,慕容雪要是来真格的咋办?”梅宁起身,竟抻了抻衣袖说道:“少废话,陪我会会那个慕容雪去。”

    桑梅莹在前,常宁在后,沿着楼梯而,前面的腰肢摆动,**撩目,让常宁大饱眼福,恨不能要走三十层楼梯才好,付省长又咋啦,领导也是女人啊。

    两人来到三楼的房间,却见桌子凳子都已摆好,麻将也准备就绪,慕容雪笑容可掬的说道:“桑女士,没想到您也好此道,幸会,今日幸会了。”

    桑梅莹径自坐下,自信满满的微笑着说道:“慕容小姐,我们国家正在改革开放,有些东西就是要向你们学习,谢谢您给我这个学习的机会。”

    余立款款的走过来,也坐到桌边笑道:“常先生,您也会吗?”

    这个余立笑得有些轻蔑,让常宁暗暗的感到不爽,看样子,这个四十开外的女人是慕容雪此行的重要人物,可得小心应付了。

    常宁心想,就算赶鸭子架,他娘的,老子豁出去了,嘴里脱口说道:“舍命陪君子,抛家去戍边,我就算献丑了。”

    慕容雪坐到了余立对面,“嘻嘻,说得这么悲壮,常先生,你今天是输定了,看来,今天我要发财喽。”

    桑梅莹起身,重又坐到了幕容雪下首,“不一定,我们小常同志啊,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不定能爆个冷门呢。”

    常宁也坐了下来,当然是桑梅莹的对面,慕容雪的首,伸手从盒子里倒出麻将,唉声叹气的说道:“三女一男战四方,输者必是我矣。”这也是他惯用的伎俩,示弱于敌,哀兵能胜。

    桑梅莹不客气的批评道:“小常,我可要批评你了,你这是封建迷信,时代不同了,老话不灵了,不能未战先怯,要有信心。”

    常宁满脸堆笑道:“领导批评的是,我改正,一定坚决的改正。”

    余立微笑着问:“桑女士,客随主便,请问怎么个玩法?”桑梅莹说:“两岸是一家,今日改革一回,请喧宾夺主。”余立笑道:“梅女士不愧为省长,是干大事的人,大度而爽快。”桑梅莹看一眼常宁说道:“牌桌之没大小,没有彩头显不了真水平,好,今天就放开玩了。”慕容雪道:“好,八圈为限,巴黎玩法,不封顶,财神作搭。”桑梅莹微笑道:“悉听尊便,一定要彩头吗。”余立笑说:“总得有点彩头,提高大家的积极性嘛。”慕容雪道:“省长最大,彩头大小请桑女士定夺。”桑梅莹从容的说道:“几位都是大财主,那就由我这个穷人来说好了,一个子两块,不痛不痒。”慕容雪笑道:“如此甚好,大赌伤情,小赌贻情么。”

    三个女人的目光,一齐落在常宁的身。

    常宁耸耸双肩,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少数服从多数,我悉听尊便,三位,请。”

    三个女人一台戏,果不其然,常宁没有说话的份,或者说,他是有意的让自己少说话。

    拿眼一瞧三个女人的洗牌动作,差点让他傻了眼,慕容雪就不用提了,资料说她闲时痴迷搓麻,肯定是个中高手了,那个余立,介绍她的资料不多,不是很熟悉,只知道是慕容雪最好的闺蜜之一,是她的私人律师,双手五指尖尖,趴在麻将如轻风拂柳,姿势优美轻灵,转眼间已是长城矗立,巍然齐整,而慕容雪的动作则如酥手点花,眼花缭乱之中,象弹钢琴般速动,那一道城墙早已完成,又再看桑梅莹,不紧不慢,从容不迫,犹如大海捞针,水中捞月,谈笑间,胸前已是关山浑成。

    常宁心里凉了半截,他娘的,这一个个都是方城老手,娘子军的本色毕露,今天自己才真正的撞到枪口了,原来,桑梅莹的祖,曾是天府之国有名的麻将高手,她从小耳闻目睹,早就是个中高手,工作以后虽然没机会再碰麻将,手艺却没扔下,加这些天她对慕容雪了解一番后,今日是有备而来,难怪她是胸有成竹,自信满满了。

    一旦开搓,常宁的麻技就相形见绌了,他学麻将的年岁倒挺早的,他的另一个外公常大仙,一生走南闯北,也是个有名的玩家,尤其是麻将玩得溜熟溜熟,常宁岁时就过牌桌,多少也悟了点个中道道,但毕竟做不到就能生巧,真正的麻技,是拿钱砸出来的,加他素来讲究迷信,三女一男输得最惨,未战先怯,阵之前就没有必胜的信心,这两圈下来,都没听过一付牌,面前的筹码也输了一大半,心里一急,额头不禁冒出了几滴汗珠。

    他倒有出老千偷牌的绝招,可瞅着这三个都是高手,他被露馅出丑,让她们发现,这人就丢大了,不象丁颖方巧英她们,是自家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接下来,轮到那个余立坐庄,常宁竖起十六张牌,一看心里就泄了气,他娘的,一定是麻将鬼附身了,又是没花没财神,对子一个,顺子两个,东南西北风,外加中发白,却是各有一张,品种齐全,心里一叹一横,先压住下家的慕容雪再说,你们先打风头,我来个蛮不讲理,“啪”的一声,扔了张红中出去。

    余立一边摸牌,一边开口笑道:“常先生,你一手好牌嘛,开张弃中,必有对风,我的北风不好扔喽。”说着便打出了一张九万来。

    桑梅莹开张便吃进了九万,却偏偏打出了一张北风,“呵呵,小常是虚张声势,手定是一付烂牌,他是破罐子破摔呢。”

    慕容雪拍了一下常宁的手背,轻轻的笑道:“常先生,牌品如人品,可不许放水啊。”

    她从金未央那里了解过常宁,今天还真有点麻桌识人的意思。

    常宁的心思,慢慢的转到牌外,偷眼向三个女人瞅过去,桑梅莹是从从容容的样子,手气不错,赢了不少筹码,微微皱起眉头的时候,显得文秀清雅,慕容雪则是格外的投入,聚精会神的样子,不亚于科学家在探究奥秘,相比之下,那个余立有些眉色飞舞,搓麻的动作也大些,身体更是随着出牌的手势而不住的扭动。

    呵呵,三个女人三本啊,他娘的,老子今天反正输定了,就好好的研究研究你们。

    这时,他摸来一张发财,一瞅桌,这可是生张啊,剩牌所存无几,三个娘们的手,肯定有一个等着呢,扔出去肯定要放炮,说不定还是个一炮双响,他楞了一下,故意的将那张发财翻开,唉声叹气的说道:“完喽,来了个冤家,拆牌了,八万。”说着,拍出一张八万去。

    慕容雪笑道:“常先生果然是高手,猜得出我要什么牌呢。”常宁故作得意状:“慕容小姐,我可是算命高手,我能算出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余立微笑着问:“常先生,你不会是在开玩笑?”常宁笑而不语,桑梅莹道:“小常会算命,这一点我可以证明。”余立笑道:“那我倒要听听了,常先生,你说说,慕容小姐在想什么。”慕容雪看着常宁道:“请常先生指教。”

    常宁微笑着说道:“慕容小姐,您心里一定在想,我这次前来大陆,本来想找这个常宁做合作者,为在大陆投资作好准备,没想到此人牌技如此之差,牌品更是不堪,和传说中的大相径庭,我这次来大陆,恐怕是来错了。”

0512神奇的相面术

    听了常宁的话,梅宁和余立盯着慕容雪,心里均好奇的想,难道他真能猜到慕容雪的心中所思?

    慕容雪心里一惊,这个常宁果然有一套,竟猜出了我现在的心思,可表面还是镇定自若,嘴里说道:“常先生,您能不能说一说,您如此猜测的根据呢?”

    常宁笑着说道:“堂堂的欧美特集团公司董事长兼总裁,不远万里来到魂牵梦萦的祖国,下车伊始就摆起了方城大战,此乃麻女之意不在麻也,您那怕最最痴迷搓麻,也不会不注意作为名人的形象,所以,你搓麻是假识人是真,我说得没错。&&”

    慕容雪听了常宁的话,爽朗的一笑,站起身来朝桑梅莹说道:“桑女士,对不起了,我想听听常先生的高论,常先生当初在香港力挫英格兰大力士,英姿勃发,技冠港九,真个是武能定国,令人心驰神往,今天我们三位一起,暂且停止方城大战,何不聆听一番常先生的宏观大论,说不定,能从中悟出一些文能治家的道理出来。”

    余立也笑道:“本人也乐意之至,如若方便,定当请教一二。”

    桑梅莹微笑着说:“我也早就听说过,青阳的常宁能文能武,相命之术深得精髓,今天就乘机学习学习喽。”其实她也听说常宁会看相算命,人称铁口神算小半仙,早就想当面认证一番了。

    三个女人婀娜多姿的轻移莲步,先后在沙发坐定,笑吟吟的看着常宁不再说话。

    不过,常宁往她们那里瞧去,却有一阵目旋头晕之感,三个女人都穿着裙子,其中四条黑袜长腿伸展开来,突地发出极大的杀伤力来,慕容雪一袭红衣红裙,如一团火焰熊熊燃烧,余立是白衣白裙,似六月的飞雪,令人心旷神怡,而桑梅莹就更让人浮想联翩了,粉色衣紫色裙子,丰满雪白的**一览无遗,犹如一对钩魂夺魄的勾子……他娘的,祸国殃民,祸国殃民啊。

    “女士们,请允许我吸香烟。”常宁勉强的定定心神,不经慕容雪点头同意,就径自拿出香烟,又掏出打火机,动作熟练潇洒的点着了火,吸了几口,吐出长长的烟线,一边在心里组织着思路和措辞,睿智的人也是固执的,女人犹甚,哪怕是世最浅白的真理,和最直观的事实,在女人的固执面前,都会苍白无力的败下阵来,必须拿出最有说服力的事实,才能让她从心底里对你信服。

    常宁起身,缓缓的走到三个女人面前,慕容雪坐在中间,他凝视着她的脸,足足有一分多钟,这是一张妖艳羞花的脸,从青春的角度看,竟比实际的年龄年轻的七八岁以,可惜并不是十分完满,按青阳那边特有的相命术来讲,男脸有缺主凶,女脸有瑕存患啊。

    他慢慢的拿起慕容雪的右手,这是一只养尊处优惯了雪白玉手,五指匀称修长,玉掌线条分明突出,庭院饱满,天地合一,一只完满无缺的手,常宁心里微微轻叹,手过于完满者,前半世一帆风顺,后半生必多有危机矣。

    常宁踱着方步,走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坐下,又吐出一圈烟雾,飞舞在并不很敞的房间内,他的目光在烟雾中追寻,努力捕捉着其间的蛛丝马迹,古说得好,所谓人生,刨去后天的因素,剩下的就是四项天然的要元,一是命二是运,三是风水四为姓氏,不管世人如何挣扎努力,其实从命理学来说,在出生的那一刻起,你的命运冥冥之中早就被规划好了,后天的环境和努力,仅仅是对人生规迹的稍作修改和略微抗争而已。

    余立悦耳的嗓音,打破了房间的宁静,“常先生,您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您是第一个在慕容雪小姐房间里吸烟的人。”

    “哦,是吗?”常宁微笑着说道,“余女士,对我来说,这世界就没有我不能吸烟的地方,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从不去不许我吸烟的地方,何况现在这里是阴盛阳衰,阴气过浓太伤身心,三位何不从平衡理论的角度考虑,尊重一下我这个少数派呢?”

    慕容雪微笑着说:“常先生,您的建议十分正确,何况,何况您已经在那么做了。”

    “谢谢。”常宁望着慕容雪说道,“慕容小姐,所谓的相命之术,不可全信,亦不可不信,我泱泱神州大国,历几千年流传不衰,其中必定自有光彩之处,不是某些人所说的封建糟粕而能消灭的,我是一个xx党人,但我仍对此耿耿于怀而不能挥之,当然,我得事先声明,我姑妄言之,您几位姑且听之。”

    慕容雪点点头笑道:“常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点承受力应该是有的。”

    常宁缓缓说道:“我前面说过了,都说人生无非是命者运者,再加风水和姓氏,您慕容小姐的命好,生于名门望族,亿万富翁之家,世界同族人中应该没有多少人,山高必孤,曲高和寡,何况您几十年一帆风顺,就不必再一一加以细说,我现在要说的是您出生的时间,这就是所谓的人的运,运者,云走也,本无定数,但一个人因为出生的时间,实际是有一个基本定数的,命运就象天的云彩,再飞舞飘扬,也总归在地球力及之内,或风吹日晒,或存于大地,始终脱不开地球的范围。”

    金恩华顿了顿,盯着慕容雪继续说道:“慕容小姐,您的生日应该是保密的,我不会为你的名字所迷惑,其实您出生在农历的六月,确切的说,您出生在六月中,初三初六或初九,或者,是农历中旬下旬的三六九某一天。”

    慕容雪身体一颤,马恢复了从容问道:“常先生,我的生日应该在法国能查得到的,这一点对您的政府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常宁点着头笑道:“您说得对,但我的政府要求我了解您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您的生日是哪一天,就算我知道您的生日,那么,您在几点钟出生,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但我知道,您出生的时间是正午时分,我国时间中午十二点正,误差应该不会超过几分钟。”

    慕容雪又是娇躯一震,脱口问道:“常先生,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常宁双手一摊,微笑道:“我是算出来的啊,您应该是农历一九五四年六月十六日中午十二点出生的,而且不是在十二点前,而是在十二点刚过,请您先确定一下,我算得对不对?”

    慕容雪呆了半晌,终于点点头道:“没错,我的出生时间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因为我是在一条小船出生的,当时除了我母亲,就是我父亲和我的姑姑两人,按照我们家的规矩和风俗,我的出生时辰应该是不会外传的。”

    “哦,这就是了,”常宁得意的说道,“慕容小姐,别的算命先生,是先问人家生辰八字以后,再以此推测人的命理运程,那算不得什么了不起,照本宣科就行了,但我的总是与众不同,我是从您的脸和手看出来的,呵呵。”

    桑梅莹也被震撼了,许久才问道:“小常,真的,真的有这么神乎其神的相面术吗?”

    那个余立也问道:“常先生,您是根据什么算出来的?”

    “哎,天机不可泄漏,不可泄漏啊,”常宁摇着头,当然要卖起关子了,他深深的看了慕容雪一眼,淡淡的说道,“我说过,姑妄言之姑且听之,算命其实靠的是一观二察三问四分猜,说不出什么实际道理的,信之者,当可以此为鉴,不信者,一笑了之便可,何必纠缠于因果缘分呢。”

    慕容雪微微的点着头,说道:“常先生,请您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说下去。”

    常宁说道:“慕容小姐,其实您的父母,或者您自己,应该请人为您的生辰八字测算过,我就暂时不必再说了,现在我说说人生的第三个要素,所谓风水,按咱们内地的说法,也有先天风水和后天风水,先天风水就是祖之泽和先人之荫,据我所知,慕容小姐的祖父辈以,坟穴均在西江一带,我劝您先解决这个问题,当然,最好能让您父母魂归故里安息有斯,这也应该是您此次大陆之行,必须优先解决的事情。”

    慕容雪又点点头,“常先生,我会考虑您的建议的,您已经说了人生的前三个要素,那么请说说第四个要素。”

    常宁习惯的又掏出了一支香烟,不好意思的笑笑,点火后又说道:“慕容小姐,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有很无奈的地方,比方说我们的姓氏,那是祖先留给我们的,最不能放弃最挥之不去的遗产,您不得不接受它,并任其伴随一生,而且还要肩负传承给下一代的历史重任,您的姓氏慕容,出自中古时期的部族首领高辛氏的后裔,即鲜卑国国王单于,空间有天地,世间日月星,慕二仪之道,继三光之容,因而以慕容为姓,在百家姓中,慕容只是个小姓,仅列第四百三十六位,复姓中排第二十八,历史的前燕国,应该就是您慕容姓氏的繁衍历史长河里,最最辉煌的一个时期。”

    “但是,实际慕容氏的起源,在汉代就有所记载,历史曾有庙宇称为慕容寺,慕容寺其实是因慕容寺而来,以庙宇之名为姓,在百家姓中并不多见,庙者,供奉也,察天下风情,容世间疾苦,居社会之外,宅丛林深处,勿入世道,不问人事,居天地神仙佛之下,管鬼妖怪精兽之事,由此可见,慕容姓氏应该是阴姓而非阳姓,阴姓者,不宜出头,不多外事,女姓为尊,阴盛阳衰,我敢说,您的祖,女权主义者应该是主流和传统,呵呵,象我们常氏家族,也有这种比较光荣的历史传统。”

    慕容雪微笑着问道:“常先生,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慕容这个姓氏不是一个好姓氏呢?”

    常宁摇头笑道:“非也非也,祖传之宝岂能轻言,那多是后人无能者寻找的借口,人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却能够顺应命运,从而改善自己的命运,慕容小姐,就象您父亲,当年毅然弃政从商,就是顺应命运之举,您这次大陆之行,何尚不是如此呢?”

    余立看了慕容雪一眼,缓缓的说道:“常先生果然善言,您的中心思想,就是在引导我们慕容小姐?”

    “余女士言重了,我不是声明过么,我姑妄言之,您几位姑且听之,命理术数,可信,也不可信。”常宁瞥了慕容雪一眼,欲言又止,看来,这个余立不简单那,回头要让桑梅莹查查,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来历。

    慕容雪沉默良久后问道:“常先生,我慕容家的祖坟,还能够找得到吗?”

    常宁耸耸双肩说道:“关于这个问题,慕容小姐,您应该问问我们的桑省长。”

    桑梅莹说道:“慕容小姐,我虽然不敢保证,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我们正动员一切力量,寻找您家的祖坟,应该用不了多久,那边就会有确切消息的。”

    “谢谢,”慕容雪顿了顿,看一眼常宁后说道,“对不起,桑女士,常先生,今天的牌局暂停,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下,就不陪两位用餐了。”

    常宁陪着桑梅莹告辞出来,到了没人处,就忍不住嘿嘿的乐个不停。

    桑梅莹笑问道:“小常,你的算命术真有那么神奇,连人的出生时间也算得出来?”常宁乐道:“桑省长,事实胜于雄辩么,您看刚才,我不是把慕容雪给震住了吗。”桑梅莹点点头道:“那好,你给我也算一算。”常宁笑道:“桑省长,今天可不行,我的规矩,是向来一天只能算一个,算多了可就不准喽。”桑梅莹哼了一声,“小常,别忘了,我是你的领导”

0513桑付省长啊了三声

    常宁的房间安排在二楼,他跟着桑梅莹往楼下走,一边陪着笑脸向她解释。

    桑梅莹似乎一脸的不高兴,“哼,好你个小常,你今天真的不帮我算一回吗?”常宁苦笑道:“领导,真的对不起,我要是一天算两个,这第二个会算不准的。”桑梅莹嗯道:“好,改天让你给我算。”常宁乐道:“行,我愿意为领导服务,不过,不过我可要收费的。”桑梅莹笑问:“小常,那你怎么不向那个慕容雪收钱?”常宁叹口气道:“唉,没法子,这不是配合您的工作么,我总不能以权谋私。”

    走到二楼楼梯口,桑梅莹见常宁站住了,便回身说道:“小常,怎么不走了?”常宁奇道:“领导,我住在二楼啊。”桑梅莹问:“你不去吃晚饭吗?”常宁犹豫一下道:“我,我想先休息一下。”桑梅莹瞥了常宁一眼,忽地嗔道:“我不同意,你得陪我吃饭去。”常宁心里蛮乐意,可嘴还得推辞一下,“领导,这个,这个方便吗?”桑梅莹笑问:“我很方便,你不方便吗?”常宁忙道:“方便,方便……不过,领导,就我们,我们两人吗?”桑梅莹笑了起来,“臭小子,还怎么讲究,怎么,怕我吃了你呀,走。”

    桑梅莹说完,转身就要往楼下走,不料一迈腿,支撑脚的高跟凉鞋一扭,身体立时一歪失去了重心,“啊”的一声,身体象断了线的风筝,向楼梯下跌去……

    说时迟那时快,常宁来不及多想,手便伸了出去,堪堪抓住了桑梅莹的左手,然后一个箭步冲去,另一只手便揽住了她的腰,双手用力一拽,恰好把她搂在了怀里。

    桑梅莹脸色惨白,惊魂未定的喘着气,“小,小常,谢谢,谢谢你……”

    “领导,您,您没事?”常宁关切的问道,却忘了自己还抱着双梅莹的身体,一对手掌竟恰巧“关切”在她起伏不停的双峰。

    桑梅莹惊醒过来,男人的有力拥抱和特殊气息,让她噌的脸红了,“小常……我,我没事,你,你放开我呀。”说着,双手便试图推开常宁的拥抱。

    没想到,不推还好,这一推,又是“啊……”的声低叫,桑梅莹的脸更红了。

    原来,桑梅莹的手是垂着的,稍微的用力去推常宁,也没看清地方,偏偏的推在他那**的兄弟,只是不知道她后一声啊,倒底是什么意思。

    常宁的脸也难得的红了起来,双手慌忙的放开桑梅莹,嘴里轻嚅道:“对不起……领导,我,我不是故意的。”

    幸好正是晚饭时分,二楼的楼道和楼梯都没人,不然可真点现场直播的味道了。

    不料,常宁的手刚一松开,一下失去了拥抱的桑梅莹,身体又是一阵摇晃,双手乱舞着,又向楼梯下面倒去。

    “啊……”

    常宁当然没有犹豫,他怎么可能犹豫呢,但见他不慌不忙,下盘不动,双手一伸,飞快的来了个水底捞月的动作,又一次抱住了摇摇欲坠的桑梅莹。

    用力的一抄一搂,桑梅莹的娇躯,结结实实的到了常宁怀里。

    这回常宁不敢“造次”,抱起桑梅莹转了半圈,把她放在了二楼的楼道。

    “领导,您没事?”常宁一面问着,一面让旦光偷偷的在桑梅莹的胸前停留。

    满脸红晕的桑梅莹,总算稳定了情绪,“我,我没事,小常,谢谢你啊。”

    “领导,这,这不应该做的嘛,您别说谢谢了。”

    桑梅莹没事,常宁也松了一口气,领导真要是有点事,麻烦可就大了。

    “嗯,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桑梅莹一边整理着衬衣裙子,一边也朝常宁的兄弟那里瞥了一眼,脸又涨红起来,赶快把目光移开,因为那里是一个高耸的帐篷,让她无遮无拦的尽收眼底。

    常宁的目光,正和桑梅莹移动的目光相交,刹那间,两个人都想触了电似的,被生生的凝固住了。

    是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惊醒了桑梅莹和常宁。

    桑梅莹反应挺快,扭身便往楼下走去,“陪我去吃饭。”声音不大,却有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常宁便“乖乖”的跟在后面。

    到了招待所食堂,专为领导设的小房间,早就等候多时的招待所游主任也跟了进来。

    “游主任,外加两个菜,记住不要放辣的啊。”桑梅莹一边吩咐,一边在餐桌坐下。

    游主任点头哈腰的走了。

    经过刚才的小插曲,桑梅莹和常宁都还有些尴尬,你看我一眼,我瞧你一瞥,忽地,两个人又相视一眼,忍不住同时笑了起来。

    不管桑梅莹是怎么想的,反正常宁是彻底的放松开了,女付省长又怎么样,不就是女人吗,他娘的,咱几时在女人面前怯过场啊。

    “领导,商姐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啊?”常宁率先开口,用转移话题的办法,来打破尴尬的气氛,不然这晚饭都没法吃了。

    桑梅莹咦了一声,“商姐没告诉你呀……是这样的,慕容雪的老家在万川县,万川县正在组织力量查找慕容家族的祖坟,商姐和我商量以后,决定亲自去万川县,现场督促他们,争取尽快找到慕容家族的祖坟。”

    常宁微微一笑,“领导,其实那事不用焦急的。”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常宁胸有成竹的说道:“虽然都是华夏子孙,但慕容雪毕竟出生在海外,对祖居祖坟这些传统的东西,看得并不是很重,我可以肯定,她这次来大陆,有着其他更重要的目的。”

    “嗯,我也感觉出来了,她好象是来旅游观光的,小常,你得设法,从她嘴出她真正的来意。”

    “呵呵,让我给她继续算命吗?”常宁调皮地笑道。

    桑梅莹闻言,便忍俊不禁,“可以嘛,你就继续的忽悠她。”

    常宁笑道:“领导啊,那是因为我在麻将桌输惨了,才想出来的招,您和她们都是麻桌高手,左右夹攻,我要是不转移视线,非输个精光不可。”

    桑梅莹得意的说道:“再玩下去,你未必会输,因为我会放你的。”

    常宁乘机拍起了马屁,“领导,您真行,您不但是最漂亮的省领导,也是麻技最高的省领导,我那会也看出来了,您正在放我的牌,可惜,我手气太烂,拿来的全是烂牌呀。”

    这时,游主任亲自端着盘子,将饭菜送了进来。

    桑梅莹一声谢谢,有些急切的把游主任打发走了。

    两个人边吃边聊。

    桑梅莹忽地笑道:“小常,我听人说起,说你对付女人最拿手了,呵呵,专治美女不服,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常宁心说,你这不是哪壶开了提那壶吗,咱可不怕,“谣言,绝对的谣言,领导,您也是大美女,我就没治服你嘛。”

    “臭小子,怎么说到我身来了,”桑梅莹脸一红,伸着筷子点了一下常宁的筷子,“别扯远了,我是在说你呢。”

    常宁忙着讨饶道:“行,行,只许领导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桑梅莹问道:“对了,小常,你刚才在慕容雪的房间,为什么不多说一些呢,我看那个慕容雪听得很认真,可是,我感觉你好象有很多话没有说出来。”

    常宁点点头,慢慢的收起笑容道:“领导,我觉得那个余立不简单,有她在场,有些事有些话,我真的无法开口。”

    桑梅莹也点着头,凝重的说道:“小常,你说得没错,我也觉得那个余立怪怪的,可是想不出什么缘故,你说来听听嘛。”

    常宁说道:“领导,我建议有关部门,立即查查这个余立,她的公开身份是慕容雪的私人律师,但资料里并没有她的具体介绍,我心里没底啊,她看人的眼神很特别,总觉得,总觉得象是刻意训练出来的,我刚开始就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桑梅莹肃然道:“嗯,要好好查查,别眼皮底下,整出个特务来。”

    “领导,最好要快。”

    “好,我明天就布置人去查,”桑梅莹望着常宁道:“小常,我知道你想以寻找慕容家族的祖坟为名,拖长她在大陆的停留时间,可现在万川县那边还没有什么消息,你能不能,能不能代表我跑一趟万川县呢?”

    常宁一楞,不好意思的说道:“梅省长,万川县那边,您还是找别人去,次因为供水协议的事,他们,他们好像不大欢迎我……”

    桑梅莹哦了声,点点头道,“小常,对不起,我把那茬事给忘了,那行,你就集中精力,好好的对付那个慕容雪。”

    常宁微笑着说道:“领导,我有一个想法,我发现慕容雪好象也有话要说的样子,我们不如这样,来个调虎离山之计,那个余立不是学国际法的吗,咱们搞几场报告会,万分热情的请她来做报告,然后,我把慕容雪单独的约出来,再设法套点真心实话出来,领导意下如何?”

    桑梅莹点头笑道:“好啊,这事我来想办法。

    常宁放下碗筷,起身道:“领导,我可否先行告退?”

    “嗯,”桑梅莹点着头,忽然又笑道,“小常,我正告你一句,小心中了人家的美人计。”

    想不到桑梅莹竟说出这样的话,常宁怔了一下,走到她身边时,低声说道:

    “领导,您知道吗,我为什么要先行告退?我是怕中了您的美人计啊。”

    说毕,常宁便飞也似的溜走了。

0514为爱而来(上)

    一夜无事,常宁睡了个好觉。&&

    午他打了几个电话,昨天来得匆忙,没有向地委的一二把手报告,今天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地委记顾思明的,顾思明很高兴,没有因常宁报告的迟到而有一点不快,鼓励他安心在省城待着,协助省有关部门做好接待慕容雪的工作。

    王铁林接到常宁的电话,表现得比顾思明更要高兴,心里直夸常宁会做人,按一般情况,常宁是无须向他这个二把手报告的。

    然后常宁又给李效仑和李州腾各打了一个电话,和李效仑通话,无非是询问一下县里的情况,通报一下自己的行踪和安排,以便发生突发事件时,能在第一时间保持联糸畅通,而和李州腾通话的内容又另有不同,他发现李州腾当秘有点“嫩”,和在青阳时的金汕比差了不少,他也就有意的培养他的政治嗅觉,秘既是领导的眼睛和耳朵,还必须是领导的贴心参谋。

    下午就是跟慕容雪见面的时间了,常宁心里祈祷,桑梅莹能顺利的实施了调虎离山之计,把那个余立从慕容雪身边调开了去。

    果然,当按照约定,下午两点钟,常宁来到三楼的时候,房间里只有慕容雪一个人,不但余立不在,而且也见那个叫程珍珊的私人秘。

    不过,对常宁来说,这又是另一种窘境,慕容雪竟然只穿着睡衣,而且是那种几乎透明的睡衣,若隐若现的**,立时就让常宁血贲驽张,而且要命的是,慕容雪好象刚浴后出来不久,那里面空空如也。

    他娘的,这不是要命么,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是常宁那革命意志意志最为薄弱的时候,当年陈老师说过的话,此刻又在他耳际响起,你在这个世界的敌人只有两个,一是你自己,另一个,她的名字就叫做女人。

    常宁躲开了慕容雪的目光,也勉强克制了扫描她玉体的**,“慕容小姐,下午好。”说着便坐到了沙发。

    慕容雪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两条修长的**毫无顾忌的展开,嘻嘻的笑道:“常少爷,收起你那伪装的面具,我对你的了解,绝不亚于你对我的研究。”

    常宁不客气的点一支香烟,讪讪的笑道:“慕容小姐,昨天的你,和今天的你,哪一个是真正的你呢?”

    慕容雪没回答常宁的问题,笑着问道:“你先告诉我,余立被邀请,是你的主意?”常宁也不回避,“没错,我不喜欢她。”慕容雪又问道:“她在我身边六年人,外人一般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你怎么知道的?”常宁双肩一耸,“感觉,还有,她的目光受过专业训练。”慕容雪不住的点头,“你真聪明,她是我二叔的人。”

    常宁闻言,肃然道:“果然是海峡那边的人。”慕容雪又缓缓的点了点头,“唉,我也没办法不带她来,你们不会为难她?”常宁笑道:“这点我可以保证,但是,希望她此行没有别的意图。”慕容雪道:“那到不会,她仅仅是我二叔为了公司的利益,派来监视我的。”常宁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省得我们如临大敌。”

    慕容雪由衷的说道:“常少爷,谢谢,谢谢你设计把从我身边调开。”

    “其实,也不光为了你,也是是为了我们,象昨天,有那个余立在,有些话实在不方便说。”

    慕容雪一听便又笑了起来,“嘻嘻,常少爷,你是应该谢谢我,因为昨天我并没有揭穿你的小把戏,我的生辰八字对你来说,很容易知道,因为我告诉过我一个最好的朋,她的名字叫金未央。”

    常宁微笑道:“原来如此啊,可她并没有说是你的好朋。”

    “哦,不会,她没跟你说起过我?”

    常宁说道:“当然说了,但她真的没有说起过你的生辰八字。”

    慕容雪好奇的问道:“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出在在中午十二点的?”

    常宁笑而不语。

    “哼,真不够朋,连这个都不告诉我呀。”慕容雪撅起了小嘴。

    “呵呵,我说了,慕容小姐能保证不生气吗?”

    “保证不生气。”

    “真的不生气?”

    “噜嗦,你说不说?”

    常宁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其实很简单,昨天我站在你面前,拿着你的手看的时候,我是在看你胸前的项链,你那项链的玉坠刚好翻了过来,我看到面刻着一排数字,我断定,那就是你的生辰八字,嘿嘿,结果,被我给蒙对了。”

    “帝,原来是这样啊。”慕容雪恍然大悟,随即又粉脸一嗔,“好个常家小少爷,原来你真不是个好人啊。”

    常宁连忙举举双手,笑着说道:“慕容小姐,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向你道歉,行了?再不行,你向我外公和未央姐告状也行啊。”

    慕容雪嘻嘻的笑着,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是啊,说起来,你外公和未央姐也不知道啊。”慕容雪说道,“当年未央姐在英国短期进修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后来我们成了好朋,大概因为我是个反动人士,未央姐很少向别人提及我们之间的交往,别人都以为,我们家和你们家,仅仅只有生意的来往。”

    “哦,这样也好。”常宁点点头说道,“这样我们之间的谈话,可以更加的坦率和广泛。”

    常宁一直不敢看着慕容雪,因为她那里实在太那个了,他怕眼珠子停在那里拨不回来。

    慕容雪笑着说道:“常少爷,你们大陆人,都是看着天花板和人说话的吗?”

    “嘿嘿,”常宁不好意思的笑道,“慕容小姐,你毕竟也是个中国人,应该能知道非礼勿视这个成语,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交往,能给对方留下一个正确的印象,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慕容雪起身,慢慢的走到常宁面前,嘴里冷笑着,“哼,好一个非礼勿视,常少爷,你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敢把自己的姨妈变成情人的人,有资格谈论这个成语吗,尽管那不是真正的姨侄关系,但也足以证明你是个道德败坏的人,用你们大陆的政策来衡量,够不坐牢,但也足以卷铺盖回家了。”

    常宁吃一惊,闻着扑面而来的芳香,实在忍不住瞧了瞧那沁香的出处,这真是,半尺空气不如纱,眼前春色自然开,粉红色的睡衣是致命的武器,他全身血液的流淌骤然加速,不争气的家伙恰逢其时的开始了抗议,他妈的,未央姐这娘们,怎么回事,竟敢把家里的特级机密外泄,她是不是活腻了。

    “常少爷,你用不着吃惊和紧张么,我和你仿佛很有默契,或者说心有灵犀,你用你的诡计调开了余律师,我用我的命令支走了程秘,所以你应该可以放心,我们的谈话不会有别人听见,我也不会轻易把好朋的**告诉别人,我要特别说明的是,并不是未央姐姐自己告诉我的,而是我自己看出来的。”

    常宁无奈的苦笑,傻看着近在咫尺的慕容雪。

    “你应该知道我是心理学学士,我有一个堂兄,两年前离婚以后,一直在苦苦的追求未央姐姐,终于,他要求我这个做堂妹的出手帮忙,你外公的表现,却是十足的难言之隐和无可奈何,还夹杂着几丝得意,未央姐姐呢,也不再是深闺怨妇,那表现根本不是寡居女人应有的,幸福之感溢于言表,放弃姨妈的身份,放弃范氏集团公司的股份,好勇敢好痴情的女子啊。”

    常宁知道避无可避,索性来个破罐子破摔,“嘿嘿,那又咋样呢?”

    “这一切岂能瞒得了我慕容雪的眼睛,嘿嘿,还有她身边的小家伙,竟谎称是在大陆收养的孩子,嘻嘻,鼻子和嘴巴象极了未央姐姐,昨日一见,那小脸和眼睛就是你常少爷的复制品,常少爷,你能告诉我,那个小家伙你们是从哪里收养的吗?未央姐姐的心肠其实很软,不用我严刑逼供,就乖乖的向我坦白交代了,帝啊,什么样的男人竟有如此的魅力,让当年号称台湾四大才女的金未央甘作隐妇,我在她家里住了十多天,她说了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

    常宁好奇的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说,那是世界最好的,无与伦比的独一无二的男人……”

    常宁得意的笑了:“慕容小姐,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不是出没于香港街头的狗仔队,来大陆并不是为了追寻别人的**,对于我自己所做的事情,我早有思想准备,大不了不做xx党的官,总不会剥夺我做金大少爷的资格,相反,如果你能那样做,我反而会万分的感激你,其实我早就不想当这些破官了,所以,你不用威胁我,那对我起不了作用。”

    慕容雪微笑道:“嘻嘻,这一点么,倒是和未央姐姐说的不谋而合,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你放心继续的做xx党的官,我是你们所说的资产阶级分子,但我不代表资产阶级,大陆的官员太多了,揪掉一个两个没有任何意义。”

    常宁心里松了一口气,胆子也大了许多,抬头放肆的看着慕容雪,慕容雪仿佛受到了刺激和鼓舞,胸脯挺得更高了。

    “慕容小姐,我要提醒你,作为xx党员,我们办事是讲究原则的,我做不到公而忘私,但却遵循先公后私,因此,现在请你说说,你此次大陆的真正目的。”

    “嘻嘻,果然说的比唱的好听,常少爷,我也是一个先公后私的人,当然,我的公指的是我们慕容家族的事业。”

    慕容雪退了几步,坐回到沙发继续说道,“当然,寻根访祖是我父亲生前的遗愿,尽管在大陆,我们家已经没有任何亲人朋,但毕竟祖穴祖居在此,根在于此,所以,这是我来大陆的第一个目的,其次,大陆是未来世界最大的开放市场,欧美特公司尽管落于他人之后,但进入大陆也是迟早的事,我想考量一下大陆的投资环境和政策走向,并在适当的情况下寻找一二个合作者。”

    “最后一个目的,就是我个人的私事了,我对未央姐姐不服,我觉得,我觉得她什么都不如我,可为什么她却比我活得幸福快乐,我想看看世界最好的男人,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

    常宁乐道:“我明白了,慕容小姐,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的,但我有三个前提,是你必须要接受的条件,否则,一切免谈。”

    慕容雪含笑地建议,出去转转,边赏风景边谈天说地。

    常宁立即表示同意:“慕容小姐,你手下的人怎么办?”慕容雪道:“没我开口,他们不会跟着的,但我要先声明,我恐高而不能山,晕船而惧水。”常宁看一眼慕容雪,“慕容小姐,那我在外面等你。”慕容雪笑道:“怎么,怕我吃了你吗?”常宁笑了笑:“对不起,我怕我会吃了你。”

    慕容雪胸脯一挺道:“常少爷,你太高看自己了。”常宁淡淡的说道:“慕容小姐,女人对我来说犹如衣服,如果入不了我眼睛,金衣银衣也没有用。”慕容雪道:“常少爷,你别太狂,小心驶得万年船哦。”常宁催道:“别废话了,快准备,我请你去茶楼喝茶。”

    十多分钟后,常宁的车开出了省委招待所,两个同时看到,后面有车跟了来,慕容雪道:“常少爷,你们xx党做事太麻烦了。”常宁摇头道:“不一定是公家的。”慕容雪问道:“什么意思,有人这么大胆?”常宁笑道:“别理他们,有可能是我的人,也有可能是我的敌人。”慕容雪饶有兴趣的说道:“怎么,常少爷又干什么坏事了?”

    常宁乐道:“天那,我象做坏事的人吗?”

    慕容雪认真的说道:“未央姐姐说过,三天不使坏,不是小半仙。”

0515为爱而来(中)

    南江穿市而过,市因江名,江边开着不少家茶楼,是那个时代休闲的最佳去处,常宁找了家规模蛮大的茶楼,江滨茶馆,停好车,两个人并肩而进,找个朝着南江的房间,相对盘腿坐下。&&

    慕容雪亲自为常宁沏茶,眼花缭乱的动作,看得常宁啧啧称奇,名不虚传,慕容雪果然是多才多艺。

    慕容雪瞟他一眼,颇为得意,脸竟是小孩般调皮天真,两个浅浅的小酒窝若隐若现,待得两人目光相接,慕容雪竟又有些羞怯,一缕红晕染遍粉脸雪颈,常宁不禁为之痴醉。

    慕容雪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微笑着说:“常少爷,对窗尽收南江景,坐几但饮秋前茶,本小姐心情颇佳,请说说你的三个所谓的必要前提。”

    “南江千年皆是情,欲说别离梦不尽。”常宁也附风弄雅了一句,然后自得了一下,顿了顿说道,“慕容小姐,您是知道的,您和您的公司的形象,在社会主义祖国的记忆里,并不是很好啊,过去的,不代表现在和将来,但有所改变才能有所作为,大陆的改革开放是历史潮流,但并不是没有底线的,您可以把您的观点藏在心里,而不能挂在嘴,更不能出现在媒体和别人的嘴,您可以在大陆投资发财,再回到您那个制度里花天酒地,就象香港那样,也算是一国两制,也就是说,如果您待在大陆,出门沐浴的是社会主义阳光,回家关门可以是资本主义的享受。”

    慕容雪笑道:“常少爷,你的意思很明白,这也是你和我合作的基础吗?”

    常宁摇着头说道:“那可不一定,欧美特公司要想在大陆的土地活动,你们慕容家族就必须改变对大陆的仇视态度,否则,就没有任何人会和你们合作,你们也会寸步难行,说起来你们慕容家族真够傻的,商人应该在商言商,发财为根本要务,一个被西方老顽固们都接受了的国家,却被你们挂在嘴边唠唠叨叨,慕容家族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嘻嘻,我不生气,未央姐姐说过,常少爷的第一特点,就是擅长嘴跑火车。”慕容雪笑着说道,“关于这一点,请常少爷你放心,我们早就在做出调整改变了,你说得没错,整天把政治挂在嘴的商人是可笑和愚蠢的,我们早就有了根本性的改变,大陆政府应该是清楚的,只有你常少爷是坐井观天罢了。”

    常宁说道:“很好很好,但是我还得亲自证实一下,慕容小姐,如果真如您所说的,我对您的印象也会有一个根本性的改观的,那么,如果您想和范氏集团公司在大陆合作,您还得做到这一点,那就是改变您个人在贵公司的地位,据我所知,您虽然是公司董事长兼总裁,却不能一言九鼎,这不是好现象,别人怎么看我不管,但至少范氏集团公司不会和你们合作的。”

    慕容雪点着头说道:“常少爷,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慕容家族不同于你们家,习惯和沉湎于互相牵制的局面,我占百分之六十二的股份,却仍然不能完全掌控整个公司的全局和方向,是到了必须做出改变的时候了,常少爷,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如果我能在欧美特公司独断独行,范氏集团公司就同意和我们在大陆进行全面的合作。”

    常宁点头道:“是的,而且我敢肯定,合作将是光明灿烂的,目前的大陆,急需全面的开放开发,但将近十年来,基本都是小打小闹,欧美特公司在海外华人的心目中,就是龙头老大嘛,如果你们能全面的大规模地扎根于大陆,其震撼力影响力,足能打消大多数人的犹豫,对大陆对欧美特公司,实在是一种双赢的局面。”

    慕容雪盯着常宁问道:“常少爷,你们范氏集团公司,这几年在大陆的活动,纯属小打小闹,请问,你们是不是在酝酿什么大动作?”

    常宁诡异的一笑:“尊敬的慕容小姐,你还不是我朋,因此,你没有资格进入我的思想深处,请允许我保持我的秘密。”

    “帝啊,你的这种微笑……让女人痴迷啊,难怪未央姐姐都为之倾倒。”慕容雪凝视着常宁,嘴里喃喃自语。

    常宁随即苦笑道:“慕容小姐,你我前世无仇,往日无怨,用不着这样损我。”

    “奇哉怪哉,赞美一个人,也算是损人吗?”

    “那是那是,我们大陆人讲究的是谦虚,不象你资产阶级,就爱臭美。”

    “嘻嘻,那我说,常少爷是天下第一大坏蛋,这算不算损你呢?”

    慕容雪歪着头,调皮地笑着。

    “唉,没法跟女人讲道理,何况还是资产阶级的女人,慕容小姐,咱们谈正事,谈正事好吗?”

    常宁苦笑着,在女人面前,他生不了气,尤其在漂亮女人面前,他总是习惯性的溃退。

    慕容雪点点头,“常少爷,你觉得我应该,应该在这几天要做些什么事情呢?”

    “嗯,既然来了,你家的祖坟应该找一找,反正是政府帮忙,你当然得去一趟万川县,在此期间,你还可以去拜访一下有关部门的官员,做些公益和亲善活动,再就是在媒体露露面,我想,这些都不是问题。”

    慕容雪笑问:“常少爷,如果我要求你陪着我做这些活动,你不会反对。”

    常宁急忙摇手说道:“别别,千万别,慕容小姐,如果你想在将来和我合作,就不要在现在纠缠于我,大陆很多东西你还不了解,你对我也没有真正的了解,以后你会明白的,我这样的人,是不应该过分抛头露面的。”

    慕容雪哦了一声,起身倚在窗口,任凭秋风吹拂,她向远处眺望了一会,回到座位说道:“常少爷,我可以叫你名字吗?”

    常宁点点头:“当然可以,我不喜欢在公共场合被人叫做少少爷。”

    “为什么?”

    “我可是百分之百的无产阶级,当然不能用资产阶级的称呼了。”

    慕容雪一手托腮,一眼认真的盯着常宁问道:“那么,未央姐姐怎么称呼你?”

    常宁微笑道:“她叫我名字,小常,其实,大家都这么叫我的。”

    慕容雪调皮的问道:“你同意我叫你小常吗?”常宁犹豫道:“慕容小姐,我觉得你还是叫我常宁。”慕容雪哦了一声:“反正也差不多,不过,我就要学未央姐姐姐,她叫你什么,我也叫你什么。”常宁无奈道:“行行,慕容小姐,我对你也开放一回,你爱咋叫就咋叫了。”慕容雪胜利的一笑,“哎,我说,你能不能不叫我慕容小姐,我听说,我听说小姐在大陆是个贬义词。”

    常宁一怔,噗地笑了起来:“行行,不过,这下可麻烦了,我叫你什么呢,叫慕容女士你又不大乐意,要不,叫慕容董事长,慕容总裁?直接叫名字也不大尊重啊,唉,麻烦了,呵呵,要不叫慕容阿姨?”

    慕容雪故作气恼状:“小常,你什么意思,叫我女士,阿姨,我有那么老吗?我比未央姐还少三岁呢。”

    常宁连忙笑道:“不老不老,你象十七八岁的丫头呢,别生气么,咱们商量,商量着办嘛。”

    樱桃嘴一撇,慕容雪嗔道:“不行,这个问题要在合作前解决,不,马解决,由你解决。”

    常宁装模作样的皱起眉头,叹口气道:“唉,叫什么好呢?咱们大陆人一般都有小名,叫小名也不错的。”

    慕容雪马问道:“小常,那你的小名叫什么?”

    常宁咧嘴一乐:“当然有啊,不过我嫌不好听,除了家里人,凡是其他人叫我,叫一次我就揍一回,先揍人后讲理,呵呵,久而久之,我的小名都快失传喽。”

    慕容雪饶有兴趣,俯身伸手,推推常宁的手撒起娇来:“小常,你快说嘛,快说。”

    常宁说道:“我说了,你不许叫,也不许笑啊。”

    慕容雪举手道:“我向帝和你们的xx党保证。”

    常宁被慕容雪逗乐了:“呵呵,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我妈,还有我外公外婆,都叫我小名,土崽子,我无可奈何哟,等当了付县长,他们还是在家里叫我土崽子。”

    慕容雪楞了一下说道:“土崽子?不是挺好听的名字吗?”

    常宁哭笑不得,自顾自的喝了几口茶。

    慕容雪含笑道:“我可没有小名,不过,小常,你怎么称呼未央姐姐的,我可以仿照一下嘛。”常宁随口说道:“这有什么,我当然叫她未央姐了。”

    慕容雪笑道:“小常,你以后就叫我雪姐,这个要求不过分。”

    常宁故作无奈状:“唉,雪姐就雪姐,这年头真是怪事多啊,凭空又多出个姐姐来了,雪姐,雪姐,好听吗。”

    慕容雪开心的说道:“好听好听,小常,我可不会让你白叫的,你说,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常宁也笑道:“好呀,谢谢雪姐,等我以后想起来了再说。”

    不知什么时候,慕容雪已经坐到了常宁的身边。

    慕容雪微笑着说道:“小常,你不是会算命吗,反正时间还早,你帮我再算一算。”

0516为爱而来(下)

    常宁听了慕容雪的要求,心里暗暗叫苦。

    女人一般都挺会粘人,没想到慕容雪有过之无不及,而且她比内地女人更厉害的,是她从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在别人面前,还是一付大家闺秀的模样,也颇有欧美特集团公司董事长兼总裁的形象,可如今与他单独相处时,天真、撒娇、嗲气等黄毛丫头才有的招,一下子全使了出来。

    杀伤力巨大啊,常宁的逻辑,从来是简单而直白,女人嘛,无非是臭娘们和臭丫头两类,对于臭娘们之类,他向来是决定后便行动,拿下后再说,而对于臭丫头们,他就稍微有些缩手缩脚了,杨阳和常常如此,师侄女高灵,还有大小乔她们,他都是有贼心而没贼胆的。

    这个慕容雪,一会儿象个臭娘们,一会儿又变成臭丫头,一瞅就是个粘便甩不了的主,麻烦啊。

    常宁笑着说道:“雪姐,人呀,还是不要知道自己的未来为好,因为这样就少了一大半的烦恼,当然,如果你执意坚持,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慕容雪的身体挨到了常宁身,把他挤到墙边不说,还调皮地将头靠在他肩,故意向着他的脖子吹气,弄得他脖子痒,心里也痒。

    “嘻嘻,我不怕烦恼,正好这里没有第三者,我也不用怕别人知道。”

    “呵呵,那我真说了啊,你想听好话还是假话?”

    “嘻嘻,我想听真话,小常,你要是糊弄我,我就粘着你不走了,你到那里,我就跟到那里。”

    说着,慕容雪得寸进尺起来,索性拿自己的酥胸,在常宁的胳膊来回摩擦起来。

    常宁心里一叹,装模作样的眯起双眼,端起脸说道:“时也命也,命也运也,雪姐,你想知道什么呢?”

    慕容雪娇声说道:“我想知道我的未来,就是,就是还有属于我自己的婚姻吗?”

    “哦,雪姐,我就知道你会这个问题,所以,那天我特意仔细的看了看,你手的感情线呢,丰富多彩,说明你没有放弃自己的憧憬和追求,但是,你的婚姻线却细如游丝,恐怕在婚姻问题有些麻烦喽。”

    慕容雪轻叹一口气,“唉,我说么,以前我请别人算过,他们,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常宁急忙说道:“哎,你别生气哦,我是实话实说。”

    慕容雪紧靠在常宁的身,垂着头低声道:“我不生气,唉,我比不未央姐了。”

    常宁好奇的问道:“我不明天白,你怎么老拿未央姐说事呢?”

    “你小孩子懂什么,当年台湾的竞选才,未央姐只是第四名,我可是冠军呢。”

    慕容雪一边说,一边还狠狠的瞪了常宁一眼。

    “呵呵,以我看来,现在未央姐也比不你嘛,你看啊,你是欧美特公司的大老板,而她不过是范氏集团公司名义的董事长,差距大着啊。”

    慕容雪拿手在常宁手拧了一下,“土崽子,你跑题了,我又不是和未央姐比钱多。”

    一声土崽子,一下轻柔的拧手,差点让常宁不能自已,一来二去的,身体的反应也剧烈起来。

    “雪姐,你能不能,能不能别叫土崽子啊。”

    “嘻嘻,我偏不,”慕容雪开心的笑着,双手把常宁的胳膊攥得更紧了,“土崽子,土崽子,你不帮我,我就叫你土崽子,嘻嘻。”

    “唉,行行,你想叫什么都行,老天爷那,外国女人都象你这样无赖吗?”

    慕容雪胜利的笑了,“小常,你快说,我这辈子还能结婚吗?”

    “这个,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象雪姐你这么优秀的女人,能配得你的男人可不多啊。”

    “嘻嘻,我不管,你是铁口神算小半仙,你得帮我找嘛。”

    “呵呵,帮你找,帮你找,可你总有一些条件。”

    慕容雪冲着常宁羞涩的一笑,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嘻嘻嘻,你看着办了。”

    常宁挠着后脑勺想了好久,“嗯,好,下面我们来做个游戏,我问你答,你也要实话实说,可以吗?”

    慕容雪道:“小常,你问,问什么都可以。”

    常宁点一支香烟,吸了两口问道:“雪姐,你想和男人结婚吗?”

    慕容雪微笑道:“你这不废话么,我又不是同性恋。”常宁笑道:“好,理论说,这个地球四十亿总人口中,那二十亿男人都有可能是你的另一半,说,还有什么条件。”慕容雪笑起来:“他必须是华夏子孙。”常宁说道:“哦,这范围也太大,加旅居海外的,快十二亿了,嗯,有六亿男人。”慕容雪道:“二十五岁以下,和四十五岁以的,你赶紧给我剔掉。”

    常宁乐着说道:“呵呵,那两项加起来,暂且算四个亿,雪姐,还有两亿大军啊。”慕容雪道:“高中以下文化水平免去。”常宁拍手道:“呵,知识果然是力量,这一刀砍出去,我估计只剩下几千万喽,以防漏掉,估且算还有五千万。”慕容雪也笑了:“常宁,你当我是香港街头的烤红薯呀,谁都能咬一口是不是,哼。”

    常宁陪着笑脸道:“雪姐,不是说做个游戏吗?”慕容雪嗔道:“常宁,暂且信你这一回,你继续。”常宁笑呵呵的说道:“雪姐,那就请继续提你的条件。”慕容雪微笑道:“这个男人要基本完好,身体健康,还必须,必须有生育能力……”常宁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基本要求么,这次筛选,就算去掉五分之一,嗯,还有四千万哟。”

    慕容雪想了想又道:“这个男人的家庭条件必须是年收入在十万元人民币以。”常宁奇道:“雪姐,不会,你还会在乎那点钱吗?”慕容雪白了一眼道:“你管不着,就这么定。”金恩华叹道:“唉,这对大陆男人不公平哟,好狠的一刀,就算还有一千万。”慕容雪笑道:“一米七以下,一米八以的,统统消灭。”

    常宁乐道:“这要求比较合情合理,呵呵,可还有五百万那。”慕容雪微微笑道:“海外的我不要。”金常宁又叹道:“大陆男人收入十万以的,不多哦,明的暗的,合法的非法的,就算有个一百万。”慕容雪又道:“他必须有你们所说的海外关系。”常宁挠着头说道:“那就是集中在东南沿海了,雪姐,你这个条件一提,估计起码还有五十万以。”

    慕容雪说道:“嘻嘻,下面还有呢,他必须是你们所说的,是体制内的。”

    常宁奇道:“雪姐,在大陆当官,按现在的待遇,收入十万以的,恐怕大多数都是不是合法的,你这一刀太狠,也不好找,总不能今天结婚,明天就送他进监狱,唉,剩不了多少了,我估计还剩不到一万了。”

    慕容雪说道:“他必须是之江省人,或者是西江省人。”

    常宁微笑道:“一千人总有,好像这几年贪官抓了不少,十万收入还是有几个的。”

    慕容雪又道:“还有那,他必须是付县处级以官员。”

    常宁咧嘴一乐,轻拍桌子道:“这个情况我倒了解一点,两个省总还能找出百八十个来,雪姐,你大有希望啊。”

    慕容雪看着常宁说道:“我还有两个基本条件。”

    “呵呵,我说么,总不能象做媒的老娘们似的,把百付县处级以的官员抓来问个遍嘛。”

    慕容雪盯着常宁,一字一句的说道:“小常,我要找的那个人,不但要会武功,打架特棒,此外么,还必须有两个外公,。”

    常宁苦笑着道:“雪姐,我这是为你做的婚姻游戏,你怎么把我给绕了进去了。”慕容雪娇声的说道:“小常,我可没说你呀,你快给我算算,有没有这个符合条件的家伙存在?”常宁道:“雪姐,据我所知,恐怕没有你要找的人。”慕容雪撒娇似的打了一下常宁:“这么说,我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常宁道:“雪姐,你,你年纪应该不小了么,只要降低一下条件,好男人多得是。”

    慕容雪忽然起身,似笑非笑的看了常宁一眼,马闭了眼睛,身体向常宁倒了过来,常宁措手不及,来不及反应,慕容雪已经到了怀里,“哎……雪姐……”慕容雪格格笑着,“小常,你跑不掉啦。”说着,双手勾住常宁的脖子,又在他脸狠狠的亲了一口,“傻瓜,那个男人就是你,你跑不掉啦。”

    常宁低声说道:“雪姐,不要这样好吗?我可是有妇之夫。”慕容雪笑道:“小常,我看了你的照片,就喜欢你了,昨天看到你,我就知道,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常宁道:“谢谢你,雪姐,我再说一遍,我可是名花有主啊。”慕容雪哼道:“少装正经了,我问你,你现在有几个女人?”常宁苦笑着:“雪姐,我可是堂堂正正的xx党员,不是你们资产阶级,我就是有一个老婆嘛。”慕容雪刮了刮常宁的鼻子,“小常,你不要嘴硬了,快表个态。”

    忽然,常宁的耳朵一动,感觉到了什么不对。

0517兄弟救场

    别看常宁被慕容雪搅得心荡意乱,几乎不识了东南西北,可与生俱来的警觉本能,和从小养成的小心谨慎,还是让他感到了危险的光临。

    茶室的门是关着的,常宁伸手掩住慕容雪的嘴,明显的察觉到有人正站在门口。

    那时的茶楼没那么多服务员,不可能每个茶室门口都站一个随时听召,不速之客确凿无疑。

    常宁皱起了眉头,他得评估危险的程度,光自己一个人身处险境还好办一些,问题是怀里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女,英雄救美是天经地义的事。

    再看慕容雪,常宁不禁无奈的苦笑,这傻娘们被自己一手搂着一手掩嘴,却还一脸的幸福,挺受用的,一对大眼睛如两汪盈水碧波,眼珠子正滴溜溜的飞转,向他发送着秋天的波涛。

    常宁心里骂道,傻娘们,真是不知死活,她还以为咱在找借口玩她呢。

    常宁凑到耳边悄声说道:“雪姐,你别动,门外有人在偷听。”慕容雪睁着眼睛眨了几下,似乎不相信常宁的话。

    “你不说话不乱动,行不?”常宁又补了一句,目光也严厉起来。

    慕容雪从常宁的目光里,读出了他少有的认真,便用力的颌首。

    常宁慢慢的放开慕容雪,示意她坐着不动,自己悄悄的起身来到门边,先凝神的听了听,然后抓住门把,突然的将门往里一拉。

    “扑通”,一个人象球一样跌滚进来,常宁不等其停下,一脚狠狠的踹了过去,只听得一声闷哼,他旋即随身而,又是一脚重重的踩到了人球身。

    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一头披肩长发,身着天蓝色工作服,一脸惊恐的看着常宁。

    常宁也不打话,提起右腿又扫了过去。

    那人举起双手本能的迎击,常宁哼了一声,身体突然的拨地而起,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转身,佯攻的腿收回来的同时,另一条腿已到了那人的面门。

    一声惨叫,一阵骨裂的声音,接着,那个人便仰面昏倒在地。

    常宁冷笑一声,前一步,想俯身去看看,这个不速之客到底是什么来路,别又是公安的人,大水冲了龙王庙,这一腿够重够损的,估计这家伙的下巴要变碎片了。

    “小常,小心后面。”旁边的慕容雪突然惊叫起来。

    常宁心里一凛,他正背对着洞开的房门,露出了自己最没办法保护的一面。

    说时迟那时快,常宁已经来不及转身了,习惯的左手一挥而出,变掌为抓,正好碰到了一道白光之,顿觉手一凉,鲜血飞溅而出。

    常宁怒吼一声,间不容发的转过身来,右手蓄力击出,来人一声惨叫,一把长刀当的一声跌在了地。

    不等来人有第二反应,常宁早飞起右腿踢了出去,来人捂着肚子又是一声惨叫,身体跌坐在地,常宁又是一腿直踹,正中他的脸,只听得一声“扑通”,重重的倒在了地。

    慕容雪扑了过来,双手捏住了常宁的左手,“小常,你的手……你,你没事?”

    “呵呵,没事没事,我是谁呀,能有事吗?”

    常宁镇定自若的坐回到茶桌前,微笑着,拿起茶杯喝了几口。

    慕容雪虽是大家闺秀,倒也不是极度慌乱,只是一脸的惨白,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小常,快报警。”慕容雪掏出一条手帕,为常宁的左手包扎起来。

    常宁呵呵一笑道:“不忙不忙,咱们的茶还没喝完呢。”

    其实常宁的左手伤得不重,只是拇指和食指之间的虎口被划了一下,血倒流了蛮多,瞅着怪吓人的。

    慕容雪望着常宁,猛地在他脸亲了一口,含情脉脉的说道:“小常,没想到,没想到你打架也打得这么潇洒……我,我爱你……”

    常宁心里一热,被慕容雪的热吻和表白搞得有点晕乎了。

    “是吗,打架也潇洒?”

    “嗯,不费吹灰之力,比武侠电影好看一百倍呢。”

    常宁心说,这是损我还是夸我,他娘的,都见血负伤了,这也叫不费吹灰之力?

    “这算个啥,想当年,我和老舅两人血战群狼,那才叫生死搏斗,荡气回肠……”

    “啊……”

    慕容雪的惊叫,打断了常宁的吹嘘。

    一个人影从门外飞了进来,重重的落在了地。

    慕容雪被吓得钻进了常宁的怀里。

    常宁粗看一眼,便呵呵的笑起来,帮手到了,拍着慕容雪的后背安慰道:“雪姐别怕,这是俘虏,说不定还有呢。”

    话音未落,又是一个人被扔了进来,接着,第三个又被扔了进来。

    常宁细细瞧去,脸便真正放心的微笑起来。

    他冲着门外喊道:“常卫国,你他娘的跟我装神弄鬼啊。”

    门外有人应道:“哥,你咋知道是我呀。”

    “他娘的,常卫国啊常卫国,我说过多少次了,跟人家打架,千万别拿你那狗爪往脸招呼,你说你损不损,哼,狗改不了吃屎,你让人家将来还怎么娶媳妇那?”

    “嘿嘿,哥呀,我是你表弟,我要是狗,那你是啥啊?”

    常卫国一身便衣,正站在门口乐呵着。

    常宁瞅着一脸英姿的常卫国,乐呵呵的笑着,“这事闹得好,卫国啊,幸亏你救驾及时,我的手见了血,是好事那。”

    常卫国笑道:“哥,你是不是好久没和人打架,手痒痒了。”

    常宁又骂道:“臭小子,你以为还是小时候跟人干仗呀,要多动动脑筋,怎样才能借题发挥,把文章做大。”

    常卫国点着头问道:“哥,你认为是谁干的?”

    “卫国,你算问到点子了,肯定是冲我来的,我估计是万锦县的漏网之鱼。”

    “嘿嘿,哥,你行,英雄不减当年勇啊。”

    “你啥意思?我听着怎么感觉很刺耳呢。”

    “我是说,你和嫂子出来谈情说爱,革命警惕性还在嘛。”

    常宁拿起一个茶杯,狠狠的向常卫国砸去,嘴里没好气的骂道:“臭小子,当了几年破兵,行市见涨嘛,敢跟踪起你哥哥来了。”

    常卫国伸手接住茶杯,陪着笑脸走过来,“哥,你陪着嫂子喝茶,我不敢打搅么。”

    这话慕容雪听了受用,脸绽开笑容道:“是表弟,快坐快坐。”

    常卫国笑着,一边坐下,一边道:“嫂子好,我是常卫国,常宁同志的表弟,东南军区特种兵大队第一分队队长。”

    “表弟好,早就听常宁说起过你了,慕容雪,欧美特集团公司董事长兼总裁。”

    常宁无奈的看着笑着,看来这慕容雪蛮有亲和力的,一下子就和常卫国套近乎了,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喋喋不休,还真象嫂子小叔那么回事,看得他在旁边直傻眼。

    “常卫国,你小子有完没完啊,快说说是咋回事。”常宁踢了常卫国一下。

    “哥哎,你还说我呢。”常卫国说道,“我们特种大队正在你们那一带搞野外生存训练,我好不容易向大队长请了半天的假,开车去万锦县找你,你的秘说你来南江了,我刚到省委招待所,就看到你的车出来了,正想跟你打招呼来着,就发现有人盯你了,好几拨人啊,就这么着,我顺便当了你一回保镖了。”

    常宁指指慕容雪,笑道:“都是为了她,公安和国安的人都跟着。你没把他们怎么着。”

    “嘿嘿,哪能啊,他们都在外外边候着呢。”

    常宁瞅着地那几个昏迷的家伙,咧嘴直乐,“卫国,你损不损呀,还象小时候那样,专往人家脸招呼。”

    “还说我呢,那不是你教我的么。”常卫国对慕容雪说道,“嫂子,这是我哥教我的,他说打架就得又狠又损,在人家脸留下记号,让人家娶不了老婆,咱哥俩不就机会多了么。”

    常宁笑着骂道:“臭小子,我说过这话么,我说过这话么。”

    “嘿嘿,别冲我瞪眼睛啊,你当然说过的,别在嫂子面前装好人了,反正,反正我做过的坏事,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你教的。”

    慕容雪嘻嘻的笑,饶有兴致的看着哥俩斗嘴。

    “臭小子,别一口一个嫂子的乱叫,你嫂子在青阳生孩子呢。”

    “嘿嘿,还不是那回事么,哥,我可没见过,你几时把叼到嘴里的肉吐出去的。”

    “再乱说,我揪烂你的嘴。”

    “哥,你省省,现在你肯定打不过我了。”

    “常卫国,你成心气我是不是?”

    “嘿嘿,实事求是嘛,这话,也是你说的哩。”

    常宁又是给了常卫国一脚,“滚滚,快给我滚,他娘的,当了几年破兵,我打不过你了,快点在我面前消失。”

    常卫国看看手表,嘻皮笑脸的伸出了手,“哟,还有两小时了,我得赶紧归队了,哥,咱不能白来是不,给点报酬和奖励,让我这当弟弟的,也好在弟兄们面前阔一回嘛。”

    常宁笑了,从包里拿出一千元扔了过去,“快回去,别迟到啊。”

    “哥,我会打电话给你的,嫂子,再见啊。”

    话音才落,常卫国的人影就不见了。

0518桑梅莹的关心

    两个多小时以后,常宁已经左手缠着纱布,坐在省委招待所一楼大厅的休息室里。!。

    虽然伤口不大碍事,但常宁却有些小题大做,纱布缠满整个手掌不说,还煞有介事的将左臂吊在脖子,再加流了血,脸色有些惨白,看去蛮严重的。

    付省长桑梅莹进来了,身边跟着一个老太太,后边还有公安局的两个同志,看样子一定职务不低。

    桑梅莹一脸关切的问道:“小常,你的手怎么样了,要不要住院观察几天?”

    “桑付省长,谢谢您,一点小伤,用不着住院的。”说得轻描淡写,却又是有气无力的样子。

    桑梅莹指着两个穿警服的说:“小常,这是省厅的洪处长和市局的张付局长,他俩负责慕容雪小姐的保卫工作,现在也同时负责遇袭案的侦破工作。”

    “洪处长您好,张局长您好。”常宁礼貌地招呼。

    洪处长愧疚地说道:“常记,对不起,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让您受惊了。”

    张付局长也是一脸的赚意,“常记,我们已经组织力量,争取早日侦破此案。”

    这时,那个一直站着的老太太,突地骂道:“废话,你们公安局就是一帮饭桶,废物,都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了,你们还想怎么着,回去告诉你们郭胖子,三天之内查不出幕后的指使者,我老太婆豁出去了,非撸了他头的乌纱帽不可。”

    洪处长和张付局长似乎很畏惧老太太,只是一边听着,一边唯唯诺诺的点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常宁心里一怔,这个老太太好凶啊,训斥两位四十开外的处长干部,就当是教育两个孩子似的。

    桑梅莹板着脸说道:“洪处长,张付局长,你们公安局的人是干什么吃的,对这种不负责任的表现,我会向省委汇报的,慕容小姐是省委省政府请来的客人,如果不是小常同志奋不顾身,挺身而出,慕容小姐肯定会受到歹徒的伤害,就会酿成严重的政治后果,我要求你们加紧审讯,彻底的把这帮穷凶极恶的歹徒一网打尽。”

    张付局长急忙欠身说道:“对不起,桑省长,我们没有把工作做好,一定马进行整顿反思,以此为鉴,把工作做细做好。”

    直到桑梅莹吩咐完,挥挥手,洪处长和张付处长才如逢大赦般的告辞离开。

    桑梅莹指指老太太,微笑着介绍起来,“小常,这位是省政府付秘长兼省外事办主任李玛丽同志。”

    常宁心里噢了一声,急忙站起身来,“李主任,您好。”

    这个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临来西江省前,宁瑞丰介绍过的,王仁悟原配夫人所生的女儿。

    老太太厉害着那,听说在西江省,她可以谁的帐都不买,人称蛮不讲理的母老虎,李玛丽,原名李秀丽,西江省人,今年五十七岁,父亲王仁悟是早期的xx党著名党员,一九三八年随母亲去苏联,一九四三年回国,同年参加八路军,一九四六年入党,一九五五年获中校军衔,一九五六年赴莫斯科工作,一九六一年赴法国工作,一九六八年回国,一九七零年进入外交部工作,一九七三年起,任西江省外事办人秘处付处长、处长,一九七八年任外事办付主任、党组付记,一九八一年三月起,任省人民政府付秘长,兼省外事办主任、党组记至今。

    听说当年在莫斯科工作的时候,李玛丽漂亮着呢,又正好独身,就喜欢一个俄罗斯小伙子,中联部的付部长亲自跑来找她谈话,李玛丽照样我行我素,爱得死去活来,还生了个女儿,可惜后来两国分裂了,不然的话,她肯定加入苏联国籍了。

    三十多年前,李玛丽在父母离婚之后,就对外宣称和王仁悟脱离父女关糸,发誓再也不见王仁悟一面。

    李玛丽也算是西江省的大名人了,老革命家的后代,自己也是老革命,两次留学苏联,懂四五门外语,是西江省目前资历最高的女性干部,省委几次想调她,都被她坚决回绝,现在论级别,早已是正厅级待遇,还是全国党的代表和人民代表,省委记省长见了都要叫声“大姐”的人物,人称南江“女一号”。

    桑梅莹是李玛丽精心培养的接班人,两人的关糸情同母女。

    老太太对常宁的招呼,是一付爱理不理的样子,只是摆了摆手,弄得常宁好不尴尬。

    常宁只好向桑梅莹问道:“桑省长,慕容小姐的情绪怎么样了?”

    桑梅莹说道:“可能受了点惊吓,吃了几片安眠药,睡一觉后应该没有啥事。”

    “哦,那就好,那就好。”

    桑梅莹说道:“小常,好悬啊,幸亏你还有两下子,换了其他人,今天的事情就不可收拾了。”

    这时,老太太说道:“梅莹,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去公安局看看。”

    桑梅莹忙道:“李姨,您老人家去了可千万别发火,仇记和李省长已经把郭局长骂惨了,相信他们谁也不憨怠慢的。”

    老太太哼了一声,起身说道:“梅莹你别管了,我就是去公安局坐着,看他们办不办人事。”

    说毕,老太太理也不理常宁,晃着身子出去了。

    常宁长舒一口气,单手点了一支香烟,“领导,对不起啊,请您先别告诉任何人,那两名歹徒,应该不是冲着慕容小姐去的,他们肯定是奔着我来的。”

    桑梅莹诧异的问道:“哦,小常,你在南江得罪了什么人吗?”

    常宁摇摇头说道:“具体的我不清楚,但应该是万锦县这次严打的漏网之鱼。”

    桑梅莹又问道:“小常,你为什么不告诉老太太呢?”

    常宁苦笑着道:“领导,老太太现在正在气头,我要是再点把火,她老人家非把公安局弄个底朝天不可。”

    桑梅莹坐近一些,扶着常宁的左手腕,另一只手扶在常宁的肩,亲昵的动作让常宁很不自在,“小金,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多想,先把伤养好再说,一切有我呢,我帮你开了个房间,我陪着你去休息。”

    常宁听了桑梅莹的话,没来由的红起了脸。

    桑梅莹也是一楞,马想到了自己最后一句话里的毛病,也是脸有红晕,想到昨天晚饭后他说的关于美人计的话,脸就更红了,忍不住拿手在常宁的肩用力捏了一下,嗔怪的说道:

    “臭小子,怪不得老太太说你也不是好人,负了伤也不老实,还尽往歪处想。”

    常宁心里一热,有心拒绝,可却是心猿意马,桑梅莹的举动,由不得他分说。

    桑梅莹扶着常宁,象一个慈母对儿子的疼爱,更象女人对男人爱护,她靠得太近了,仿佛常宁是个需要她全身心投入的重病人一样,她的右手搂着常宁的腰,左手托着常宁受伤的左手,胸前突出的两座山峰,就硬生生的横靠在常宁的左腋之下,也许用‘贴切’一词来形容更合适。

    在桑梅莹贴切关怀的一刹那,意志薄弱的常宁有一种波涛汹涌的感受,幸亏是在招待所的大厅里,让他的脑海里还存有一丝理智和冷静,左手掌的那道小伤算不了什么,却也能提醒他自己的处境,身体不争气的部分,尽管不甘寂寞的表现起来,但现在那些暂时关注的目光,都停留在桑梅莹的平易近人,和他英雄的俊朗面孔。

    正是晚饭后不久的时候,省委招待所没有电梯,常宁怕旁人注视的目光,只能放弃徒劳无力的‘挣扎’,勉强但又心甘情愿的接受了省长大人的服务,一路走来,桑梅莹的动作更加贴身,摧残着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

    桑梅莹的身高并不符合他心目中美女的标准,但他的脑海中老是出现‘杨贵妃’的影子,忽地,小时候大青山里那个年过八十的老和尚,曾经送给他的几句偈语,猛然的在他耳边响起:遇兰而起,逢颖而舞,见梅而狂,得檀而安,莫非……兰是杜秋兰,颖应该是丁颖,莫非这梅就是桑梅莹?

    说起大千世界里的女性,不得不说官场里的女人,是最特殊的一个群体,芸芸众生,殊途同归,却是各有千秋,各领风骚,关系学,说到底就是关和糸,关破关通,则情来情糸,这个人类主宰的世界,最重要却又是最难学习的,就是关系学,事业工作,生意仕途,没有关系就会寸步难行一事无成,大凡成功人士,毋论任何行业,出头成功者,必定是精通关系之人。

    明清时一布衣之人说过,凡关糸者,或走黄门,或用红门,或红黄兼之,三千年历史,无出其右,黄门者,金银也,红门者,女色也,通观近代,女性的从政史,其实就是一部‘刀巴’色刻就的历史。

    桑梅莹很有自知之明,李老太太这棵老树已靠不了几天了,能走到今天的地位,老太太功不可没,她也感激不尽,但她更懂得不能在一棵树吊死的道理。

    非常委的付省长是一道铁门坎,进了常委班子,才是货真价实的高级干部,有多少人就是后力不济,最终倒在了这个准付省级的门槛前,可惜,以老太太的能力,只能帮她走到现在这一步。

    但是,就在今天老太太告诉她,她的进步,万锦县的常宁一定可以帮得忙。

    桑梅莹毫不怀疑老太太的话,她决定试试。

    不能再等待了,不在等待中爆发,就在等待中死亡,省委领导班子调整在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0519一个有心一个有意

    领导送下属,送出了很有意思的事-

    常宁来西江省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多少知道省委领导班子的一些情况,而且种种迹象表明,因为班子的内耗问题,被调整是势所必在,这么一来,有机会和没有机会的人,都会自觉不自觉的蠢蠢欲动起来。

    西江省委常委会已经有七年时间没有女性常委,尤其是刚过去的三年里,常委的名额从十三人增加到十五人,竟也没有选拨一名女性常委,这种不正常的现象,肯定要在这次调整中得到解决。

    据说这次要选拨的女性常委,原则在省内产生,现任职务最高的桑梅莹,是入选希望最大的人,但是,她还有三个很有竞争力的对手,一个是省委付秘记兼省党校付校长,得到现任省长的支持,一个是六河市市委记,是现任省委三把手竭力推荐的人,还有一个是省属钢铁厂党委记,是个不折不扣红色二代,在京城的关糸很深厚。

    桑梅莹面对的仕途压力,常宁完全能理解,省委记仇兴华虽然很看好她,但作为一把手,他只是个和稀泥的人,只是一个班子里各种力量的平衡器,现实是残酷的,桑梅莹单靠仇兴华的力量,没有外力的帮助,想位的可能性很小很少。

    从一楼到二楼,其实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可常宁和桑梅莹象是约好似的,走得很慢很慢,常宁装得是不胜脚力,身体不住的打晃,尽量的往桑梅莹的身靠,左手肘更是极不老实,一步一动,净往她的胸前碰,而桑梅莹也不含糊,小鸟依人的贴着常宁,右手将他的腰搂得紧紧的,左手扶着常宁受伤的左手,名为扶实为拉,使劲地将常宁的手肘往自己的胸前拉,而那突出的酥胸也没闲着,每当常宁的手肘光临时,她的酥胸便主动的迎击去,进行亲密的接触。

    待到了常宁的房间,两个人四目相对,桑梅莹的脸早变成了红苹果,而常宁也颇为不好意思,因为他的那里膨胀得太不雅观了。

    桑梅莹扶着常宁在沙发坐下,“小常,听我的话,你在这里好好的休息。”常宁感激的说道:“领导,谢谢您。”桑梅莹坐下后说道:“小常啊,还说感谢干什么,你今天的行动,等于是救了我呢。”常宁谦虚了一句:“领导,这是我应该做的本职工作么,您回去休息,我没事的。”桑梅莹不由分说道:“我就在这里等着公安局的消息,怎么,小常你不欢迎我吗?”常宁讪讪的说道:“哪里,欢迎,欢迎……”桑梅莹轻轻的笑了:“嗯,那就好。”

    因为外事工作的需要,桑梅莹常穿的是裙子,刚过膝盖的那一种,坐下后双腿自然分开,裙子有意无意的一扭,顿时春光外泄,粉红色的内裤露了出来,更要命的是,她正对着斜躺的常宁,刹时,常宁的不争气的兄弟一阵激动,瞬间原形毕露,脸更是痛红通红,因为桑梅莹的视线正落在那里,此刻是双眸一亮,春意盎然。

    桑梅莹轻声的说道:“小常,你如果不累的话,我正好有事问你。”常宁忙道:“领导,其实这点小伤,对我们练武之人算不了什么的,我不累,您说。”桑梅莹道:“嗯,我有点唐突,你可不要在意啊。”常宁点点头:“桑付省长,我是您手下的兵,您和我客气什么。”桑梅莹微笑着说:“小常,这里没有外人,你用不着一句您您的,我也讨厌别人叫我桑省长。”

    说着,桑梅莹起身走过来,坐到了常宁身边,双手自然的捧住了常宁吊在胸前的左臂,常宁顿觉一股热流传遍全身,身体不由自主的靠在了桑梅莹的身。

    桑梅莹轻轻一笑,一只玉手离开常宁的手肘,有意无意的落到他那愤怒的兄弟,搞得他身体又是剧烈的一震。

    “嘻,你这个小坏蛋,看你还坏不坏?”桑梅莹低笑着,轻捏一下常宁的兄弟。

    好在常宁渡过了最后的紧张,坦然的接受了桑梅莹的袭击。

    忽然,常宁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这不是都称您为领导了。”桑梅莹笑道:“小鬼头,又想什么歪事了?我说过不要用您来称呼我,”常宁不好意思的说道:“领导,我说了,你,你可不能生气。”桑梅莹瞟了一眼常宁那里:“小常,我是那么容易会生气的人吗?”常宁遂说道:“领导,在我的家乡,梅没两字同音,莹人两字同音,你的名字叫起来,就是,就是没人……”桑梅莹不以为忤,嗔笑道:“小鬼头,我知道你就是没有好话。”

    常宁坏坏的一笑,“领导,你想问我什么事呢?”桑梅莹犹豫一下后说道“小常,我,我不知道方便不方便问?”常宁咧嘴一乐,“领导啊,这里只有咱们两个,还不够方便吗?”桑梅莹俏脸一红,乘机拿手又在常宁那里碰了一下,“你准又没有什么好话。”常宁更乐了,“呵呵,那我不说了,不说了。”

    常宁其实第一次看到桑梅莹的那天开始,就在琢磨这位徐娘半老的主管领导,此刻更是对她的心思了然于胸,既然到了这个份,那就给她一点阳光,能不能就此灿烂,就看她的自己的修为造化了。

    “对不起,领导,我,我要给京城打个电话。”常宁恰到好处的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一听说常宁要往京城打电话,桑梅莹心里一喜,微笑着问道:“小常,您是打给杨北国老人家?”

    常宁摇头说道:“不是,他老人家身体不是太好,我们有事都瞒着他的,我的这点小事,就更不能告诉他了。”

    桑梅莹哦了一声,忙起身说道:“你别起来,我帮你拿电话过来。”说着,桑梅莹乘此机会,把电话放到常宁伸手可及的地方,自己也自然而然的坐回到他的大腿边,一个不经意的整衣动作,右手又压在常宁突起的位子,震得常宁几乎热血沸腾,他是管不了他的兄弟了,这小子正在一颤一颤的向人家放电,大有喷薄欲出之势,常宁心里的防线崩溃,索性完全放开,还利用单手拨电话的机会,让自己的腰部一动一动的,很快在桑梅莹的靓脸制造出红色的薄晕。

    “喂,是奶奶吗?奶奶,我是小常啊……嗯,您老人家身体好,我?我没事……真的没事,好着那……工作?顺利着呢,呵呵,放心,您听我的声音,能有事吗……啥?您也知道了?就一点皮伤么……噢,我正在省委招待所休息呢……是,是,知道了,知道了……奶奶,爷爷在家……是,是,我有事问爷爷。”

    常宁对着电话筒说着,一边偷窥着桑梅莹震惊的表情,但见她正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两只耳朵竖得更高了。

    常宁冲着桑梅莹一笑,索性坐直了身体,让电话与她的距离更近。

    桑梅莹也不再矜持,身体一扭便粘了来,一对玉山贴了他的后背。

    “爷爷,您好,您老人家都知道啦?”常宁受伤的左手动了动,梅宁聆听中不忘手的小动作,双手来了个移位,一手扶着他的左手,一手前赴后继的在他那个地方停留,那下压的力量似乎更大了。

    “哼,”电话里的宁瑞丰,声音十分的清澈,“臭小子,你那点事,能瞒得过我吗?”

    真是无孔不入啊,常宁心道,身边或周围一定有老头子派来的人,他娘的,几时揪出来了,一定要给那人饱揍一顿

    常宁忙道:“爷爷啊,我这不是在第一时间内向您报告了么,您老人家别焦急,我一点事也没有,想伤害您孙子的人,他还没生出来呢。”

    宁瑞丰笑骂道:“臭小子,不中用的东西,爱吹牛的家伙,你那个官场第一武功高手的称号,根本就是浪得虚名嘛。”

    “呵呵,亲爱的宁瑞丰同志,”常宁陪着笑脸,委屈的说道,“马有失蹄人有跌跤嘛,您看您看,您老人家的宝贝孙子受了欺负,您就不能给他几句安慰鼓励的话吗?”

    桑梅莹听到宁瑞丰的名字,眼睛睁得更大了,李玛丽老太太说得太对了,如果小常是宁瑞丰的孙子,那自己的这点事就是一句话的事,虽然他已退到了幕后,但他的政治影响力,还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

    她想着,一只手抓住了常宁的手,顺便投去询问的目光。

    常宁心知其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哈哈,早干吗去了?”宁瑞丰笑道,“你小子不是挺有能耐的么,好像是你说的,要求保持这种地下关系的?怎么,后悔了?”

    常宁一本正经的说道:“爷爷,那倒不是,我就是想给您报个平安,另外么,再从您的嘴里掏点有价值的情报,以便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宁瑞丰听了也是直乐:“臭小子,你以为是打仗啊,我可是进过国民党的监狱,了老虎凳也不说一个字的,自己想办法去,我帮不了你这个忙。”

    常宁故作无可奈何的口气说:“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向南边的资产阶级投靠喽。”

    宁瑞丰笑骂道:“臭小子,你少来逛我,你是了黑名单的人,没有护照,你只能在风高月黑之时才能飘扬过海。”

    “唉,完了完了,我说么,敢情是您宁瑞丰同志使坏呀,”常宁笑嘻嘻的说道,“爷爷,您老人家经常说,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现在才懂得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呀。”

    “怎么,泄气了?”宁瑞丰顿了顿,继续说道,“老祖说过,世界怕就怕认真二字,xx党最讲认真,其实,老祖的意思是说,世界大多数事情,是讲不得认真的,别人对你认真,你也要对别人认真,反之,大家互相都可以不认真,这才是辩证法的真髓。”

    “我明白了,爷爷,谢谢您啊,我以前没当过一把手,现在才知道,一把手最有本事,也不可能去管所有的事情。”

    常宁身体一动,那突出的地方自然的向桑梅莹的手心撞击而去,桑梅莹的身体一颤,仿佛不胜体力似的一摇,玉手竟然抓住了他那竖立而起的兄弟,常宁使坏,索性往一伸,兄弟在桑梅莹的手心摩擦了一回,爽得他差点叫起好来。

    “小常啊啊,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坏事能变成好事,好事也能变成坏事,但对你来说,你只需要抓住你的工作中心,你是去带领几十万老百姓脱贫致富的,和这个工作中心有关的,都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做,反之,任何事和人都要坚决的抛开。”

    常宁认真的说道:“爷爷,您放心,武器的批判不能代替批判的武器,您老人家就不用操心了,这件事我自己来搞定,而您说的工作中心,我会紧抓不放的。”

    “嗯,我就是给你敲点边鼓嘛,”宁瑞丰最后说了一句,“臭小子,你给我记住了,你虽然姓常,但却是我宁家的子孙,我愧欠万锦县人民太多太多了,我老了,这笔欠帐要靠你去偿还,我看好你,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搁了电话,常宁长舒了一口气,习惯的掏出一支香烟叼到嘴,正要伸手去拿打火机,却早被桑梅莹拿在手里,倾身趴在他的后背,伸着手为他点了火。

    桑梅莹板过常宁的身体,瞧了一会,低声说道:“小常,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你的背景。”常宁摇摇头说道:“其实这不是秘密,仇记是知道的,省里的其他领导也应该了解一点,不过,没有公开的事,他们也不好外传。”桑梅莹哦了一声,“我是李玛丽老太太告诉我的。”常宁笑着点头,“领导啊,我知道你的心思。”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心思。”桑梅莹微笑着,手在常宁的兄弟那里捏了捏。

    常宁也不再客气,伸手在桑梅莹的胸前抓了一下,笑嘻嘻的说道:

    “呵呵,我是谁呀,赫赫有名的铁口神算小半仙,怎么能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0520领导的心思

    “嗯……小常,既然你这么说……”桑梅莹挺了挺胸,以便能更显出自己的优势所在,“那么,那么你就为我算一次命。”

    常宁一楞,马乐了起来,嘴里却还要卖点关子,“领导啊,你也相信迷信呀,可你也是知道的,这好话有人听,歹话伤人心啊。”

    桑梅莹嗔了常宁一眼,身子又向着他怀里拱了一拱,以便接触得更紧密一些,“小常,你都答应了,就别吊我的胃口,我希望你说真话,好话歹话我都要听。”

    “行行,我尊命就是,那我就献丑一回了,但是,我要是算得不准,或者说得太直,你可不能生气哟。”

    常宁心里却道,好话七八成,歹话二三成,这本是算命先生的规矩,真话?这年头谁还愿意讲真话啊,除非他不想混了呢。

    当然,嘴说着,心里想着,手也不肯闲着,桑梅莹的身体几乎要拱到他怀里来了,挨在身边就象感到一个火球的存在,将窗外秋风带来的一点点凉意,迅速的融化化为乌有。

    常宁但觉兄弟在冒着热火,乘着吸烟之机,身体往一顶,桑梅莹经此袭击,全身一酥,几乎要无力的趴下,嘴里含糊的“唔”了一声。

    常宁故作关切的问道:“领导,你,你没事。”桑梅莹红着脸嗔道:“小常,你欺负我,你,你可真坏。”常宁故意叹息道:“唉,得得,我又犯错误喽。”桑梅莹恢复了一些镇定后,没话找话的问道:“小常,你,你有两个外公?”常宁微笑道:“小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一个会策命的外公,一个会赚钱的外公。”桑梅莹点点头道:“嗯,以后再问你,我说小常,宁老爷子是你的爷爷,这事省里有人知道吗?”常宁正色说道:“桑梅莹同志,我希望你能为我保守这个秘密,没经过我本人的同意,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桑梅莹说道:“小常你放心,我可以向你作出保证。”常宁道:“领导,谢谢你。”

    桑梅莹抛了个媚眼说道:“小常,你我之间还用得着说谢谢两字吗?”

    说着,双手搂着常宁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正式的坐到了他的怀里。

    常宁也不想客气,可惜左手有伤,不便行动,只是忙坏了右手,一时不知道向哪里进发。

    桑梅莹心领神会,毫不做作的一挺胸脯,两座突出的山峰便离常宁更加的近在咫尺。

    常宁也领会得忒快,领导的衬衣方敞开着,正符合改对外开放的正确方向,他撩开一点,在粉红色的罩罩点了几下,轻轻一叹道:“无限风光在险峰啊。”

    桑梅莹的脸更红了,迷眼痴痴的说道:“小常,反正,反正这里没有外人,我有思想准备,你就大胆的照直说嘛。”

    常宁心里一乐,咱一手被禁,还真的不好干什么,只能说说而已了,“领导,我咋觉得有个火球在我怀里,热得不得了呢。”

    “小常,你,你真是坏呀。”

    “唉,左手负伤,想坏也坏不起来啊。”

    桑梅莹的双唇,印到了常宁的嘴……

    许久,桑梅莹幽幽而道:“来日方长……小常,以后,以后慢慢的坏。”

    常宁嗯了一声,稍作镇定,伸出两根手指来,在桑梅莹丰满红润的手掌慢慢的划擦着。

    桑梅莹的脸是那么的艳红,充满了少女般的羞怯和青涩,四十多岁的年龄,在时下的体制内,被内行人称之为夹缝中的一代,改革开放初期提拨的那一代,大多在五十多岁,他们充斥于各个要害中枢,又有着共和国诞生前那段辉辉峥嵘的资历,他们是纯红纯正的一代,在迄今公开的报道中,罕有因各种原因的“落马者”,作为非常委的付省长,再向走,就是碰到了他们无比坚固的壁垒。

    而八十年代初期提拨起来的基层干部,现在都已年过而立,正处于仕途的喷发期,来势汹汹,那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一旦让他们接近,就意味着自己的停滞落后,从此将陷于平庸而万劫不复,桑梅莹是个有危机感的人,四十二岁,向或者停滞,她必须作出选择。

    当然,她其实已经作了选择。

    桑梅莹吐出的浓重粗气,喷洒到两个人的手,桑梅莹是手痒,常宁却是心痒。

    “领导啊,我现在要描写一个真实的你,在你心目中,事业将是第一位的,也就是你的仕途,始终是你心目中最大的追求,因为你已经跨了仕途的列车,想停也停不下来了,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从一个小家碧玉,变成了不折不扣的政界强人。”

    “真是造化弄人,你和我一样,是因为偶然的机会闯入了这个名利场,从此身不由己,曲意逢迎,委曲求全,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已经是很了不起了,但是,残酷的现实摆在你的面前,如果在这次西江省的领导班子调整中,你不能再进一步,等待着的面运将是非常的凄凉悲惨。”

    “据我所知,目前全省至少有三名女性厅局级干部,都有可能顶掉你的位置,根据不成文的规定,省级领导班子必须有一个女性干部,但目前至少你没有无可替代的优势,如果真是那样,那么你的下一步去向,将会是省人大或省政协,甚至有可能是全国妇联组织和计生部门,你的年龄虽然是个巨大的优势,但在无所不能的关糸网面前,年龄因素其实是微不足道的。”

    桑梅莹点着头说道:“小常,你明白的,这就是我今晚找你的原因。”常宁狡黠的一笑:“领导,你认为你找对人了吗?”桑梅莹娇声道:“是的,我找对了人。”常宁又坏坏的一笑:“领导,谢谢你的信任,现在我可以不称你为领导吗?”桑梅莹颤声道:“小常,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叫我梅姐。”常宁甜甜的说道:“梅姐?没姐,这名字起得有点那个了,桑梅莹,伤没人,是说你睡觉和当官一样,面没人啊。”

    桑梅莹的另一只手,轻轻的在常宁脸抚了一下,“小常,你真坏,不能这么比喻的。”常宁说道:“我叫你莹姐,莹姐,坦率讲,李玛丽老太太,她只是你的领路人,一根拐杖而已,你致命的弱点,就是面没有人啊。”桑梅莹点头头道:“嗯,所以我现在找你帮忙呗。”常宁笑道:“莹姐,你是我的司,我当然要帮你的忙,其实很简单,第一面有人帮你说话,第二在短期内拿出过硬的政绩。”桑梅莹的一只手,在常宁那突出的地方揉搓着,“小常,我知道,我知道,这两样你都能帮我做到。”

    常宁点了点头,慢慢的抚摸着桑梅莹的手掌,微笑着说道:“莹姐,现在省里的形势很微妙,据我的判断,只要面不派女性常委下来,你就有了六成的把握,毕竟你有年龄和职务优势嘛,如果能把慕容家族的欧美特公司拉到西江省来,哪怕签订一个意向合作,你就有了突出的政绩,省内的其他竞争者就失去了和你搏弈的机会,你位的机率,就能达到九成以。”

    桑梅莹的手,讨好的在常宁的兄弟那里爬行,搞得他热火旺升几乎爆发,拉着桑梅莹的另一只手不放,眼睛也不老实的直往桑梅莹突出的地方瞟。

    “小常,你继续说下去嘛。”桑梅莹扭了一下身体,娇滴滴的声音更是勾魂,“你知道我和仇记李省长他们,素来没有交往的,他们要是中意别的人,我就没有机会了。”

    常宁抛出了两只绣球,“莹姐,你不要慌嘛,时间还很充裕,我们完全来得及做好我们的工作,一方面,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慕容雪和西江省先签订合作意向,办完这件事后呢,我抽空带你去趟京城,见见我家老爷子,据我所知,省委常委都是中组部任命的嘛,顺便也去拜访一下中组部的陈思透部长,他是我的老级,应该会给点面子。”

    桑梅莹的动作更加剧烈起来,呼吸更加的浓重,“小常,但愿你的算命术能够完全的灵验。”

    “哪里,哪里,事在人为,关键还是看莹姐你自己的努力喽。”

    桑梅莹的身体,几乎是瘫在了常宁的怀里,嘴里喃喃而道:“你说……小常,要我,要我怎么努力……”

    常宁嘿嘿一笑,“莹姐,我说过,女省长也是女人,你果然如此,在你的心目中,你的女儿丈夫,甚至金钱容貌,都没有官帽子重要,咱们也别遮着掩着,你我各取所需,我之所以帮助你,是因为你有一个其他竞争者没有的优势。”

    桑梅莹颤声问道:“什么,什么优势?”

    “滴铃铃……”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桑梅莹拿起电话,放到了常宁的耳边。

    “我是常宁,请问您是哪一位?”

    是县委办公室主任李效仑的声音。

    “常记,对不起,县里出了点事……”

0521家丑不可外扬

    听了李效仑的报告,常宁尽管哭笑不得,但还是决定,连夜赶回万锦去。

    桑梅莹自然关心常宁的安全,一只手怎么能开一百五十多公里的夜车,也没问常宁发生了什么事,马打电话喊来自己的秘和司机,开着自己的专车跟在后面,她自己则开着常宁的越野车,亲自送他回去。

    两个付县长在县委大院里当众打架,还有双方的家属参与,结果双方打进了医院里,家丑,难以启齿的家丑,传将出去,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政治笑话啊。

    桑梅莹一边开车,一边安慰道:“小常,你也不要焦急,回去先把情况搞清楚,再严肃处理相关当事人。”常宁苦笑着说:“莹姐,他们都是做爷爷的人了,我还能怎么处置他们,总不能罚他们象小学生一样写检讨。”桑梅莹嗯道:“那倒也是,不过我相信你会处置好的。”常宁乐道:“莹姐真的对我有信心?”桑梅莹也笑了,“当然,没有事能难倒铁口神算小半仙。”

    常宁说了声“谢谢”,伸手放到桑梅莹的膝盖,桑梅莹身体一颤道:“小常,我在开车呢。”常宁哦了一声,急忙抽回自己的手,“现在不能工作生活两不误啊,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桑梅莹一脸的红晕,噗的一声笑起来,“傻样,该急的时候不急,不该急的时候却急。”

    桑梅莹的话说得够直白了,常宁默不作声的点点头。

    一路再也无话,看到桑梅莹驾技不错,常宁心一宽打了个盹,醒来时车已停下来了,他不是被刹车惊醒,而是被桑梅莹的热吻惊醒的。

    常宁只好抱着桑梅莹伸过来的身体回应了一阵,两个人象一对相恋多时的男女,显得依依不舍,还好常宁眼观六路,用眼睛的余光看看车外,原来都到县委大院门前了,李效仑正从大院门口走来,身后还跟着李州腾。

    身分开手不离,十指紧扣,四目相糸,没再说谢谢再见之类的废话,桑梅莹挣脱开常宁的手便下了车。

    李效仑看见桑梅莹,吓了一跳,常记面子够大的,竟让付省长亲自开车送回来。

    桑梅莹先后冲着常宁和李效仑点点头,摇摇手,疾步回到不远处自己的车走了。

    几分钟后,常宁绷着脸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孙正邦、吴贵龙和李效仑也分坐自己的位置,看到常宁手缠绷带,几个人都欲开口相询,却被常宁制止了,“老孙,说事。”

    两个付记,张福林平常就在人大办公,林正道在外学习,孙正邦是常宁指定临时主持县委县政府工作的人,他一脸歉疚的说道:

    “常记,对不起,我没把工作做好,我要向你向县委做深刻的检讨。”

    常宁摆摆手,微笑着说道:“县长打架,确实不好听,可也不关你老孙的事,又不是你要他们打架的,用不着检讨,咱们就事论事。”

    孙正邦是个老实人,以他的资历,也难以镇住其他几个高龄付县长,常宁想指责,也找不出茬来。

    原来,万锦县除了代县长林正道,新任常务付县长孙正邦,和新提拨的付县长陈茂云外,还有三位付县长,常宁见过几面,但在工作,他有意为之,还没有真正的交往过。

    付县长程大昆,五十七岁,万锦县小河乡人,一九四五年参加革命,一九四七年入党,高小文化程度,一九八零年三月起担任付县长至今,主管全县的工矿业。

    付县长李贵田,五十六岁,万锦县九川乡人,一九四七年入伍,一九四九年入党,小学毕业,参加过抗美援朝,一九八零年三月起担任付县长至今,主管全县的交通、建设、商业、其他三产等。

    付县长许国璋,五十四岁,万锦县康乐镇人,出身于小业主家庭,高中毕业,一九五三年参加工作,一九五七年入党,先当了整整二十年初中教师,后调入教育局,从付科长干起,一级一级的干到教育局长的位置,一九八零年三月起担任付县长至今,主管全县的科技、教育、文化、卫生、计划生育等。

    打架的是程大昆和李贵田。

    李效仑说道:“常记,这两位老前辈都是有名的炮筒子,属于脾气火爆的一类,一点就着,一着就炸,为此,还把他们的办公室都隔得远远的。”

    常宁一听就乐了起来,“呵呵,都在同一屋檐下当差,低头不见抬头见,再隔也隔不开,他们两个,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李效仑摇着头说道:“具体的么,没有人能说清楚,小河乡和九川乡一溪之隔,两人从小就认识,但据我所知,这两位自打参加工作以后,就很不对付,开会时见面也不说话,以前还好一点,都在各自的公社里当一把手,一年到头碰不几次,后来都调到县里工作,特别是都当了付县长后,几乎天天都见面,可还真是的,两个人象仇人那样,没有人见他们说过那怕一句‘吃了吗’的话,还有,两家分别住在七号楼和九号楼,算起来也快八年了,可却是鸡犬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啊。”

    常宁挠着头乐呵起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世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其中必有名堂,必有名堂嘛。”

    吴贵龙望着常宁,犹豫了一下说道:“常记,我听到过一些传闻,道听途说,仅供你参考啊。”

    “街闻巷议,才是最真实的民情民意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常宁又给三个人分了一遍香烟,自己也点了一支。

    “我听说,这两位是同一天结婚,娶的是同一个村的姑娘,有的说,是迎亲那天,互相争先结下的矛盾,有的说,媒人使了调包计,把两个新娘给调换了,反正啊,我认为两人的矛盾与此有关。”

    四个人一齐笑起来。

    常宁好奇的问道:“那你们说说,这两位结婚以后,婚姻和家庭方面有什么问题没有。”

    李效仑笑道:“那倒没有,至少我可以证明,两个家庭都是文明五好家庭,程大昆有三个两女,前四个都成家立业了,下面还有了五个孙子辈的,李贵田家也是人丁兴旺,四个女儿两个儿子,当爷爷的身份,比程大昆还早两个月呢,两家的女主人么,从小就是闺蜜,现在也关糸好得不得了。”

    常宁忍住笑,冲吴贵龙吩咐道:“老吴,限你在明天下班前,搞清楚这两位老前辈矛盾的前因后果。”

    吴贵龙苦笑起来,面有难色,“常记,你让我们的人去查人家的**,是不是大材小用了,再说,再说这两位都是惹不起的主,我怕沾了甩不开呢。”

    “老吴,这可是政治任务,比你街抓小偷还重要,没有讨价还价的预地,骂几句算什么,人家是长辈,咱们是小辈嘛,能被长辈骂几句,那也是做小辈的一种幸福,象我,一辈子没见过老爸,想挨骂,可没那个福份啊。”

    李效仑也道:“常记说得对,老吴,这排解纠纷,化解矛盾,也是维护社会稳定的重要措施么,这不归你管谁管呀。”

    吴贵龙笑道:“那行,反正这事查起来也不难。”

    “哎,对啦,这两位伤得怎么样?”常宁笑着问道。

    吴贵龙一听便乐了,“常记你放心,两个人都没受伤,经过战火洗礼的人,打架也内行,医生说,两个人挺好的,只是一个鼻青,一个脸肿,两个人的眼睛都中了对方一拳,至于他们的家属,各来了五个人,开始是拉架的,后来,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稀里糊涂的加入了战团,大家伙拉架拉得迟了一些,院子里的花木弄坏了不少。”

    常宁奇道:“没什么伤啊,那他们还住在医院里干嘛。”

    李效仑忍住笑说道:“这不是攀比和斗气么,常记,你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一个住一号病房,一个住二号病房,门对门的,让人笑话死了。”

    孙正邦一直没说话,常宁便问道:“老孙,他们是为了什么才打起来的?”

    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孙正邦说道:“常记,这事要说起来,也怪我。”

    常宁笑道:“老孙,你累不累啊,我最后说一遍,我不喜欢开口便自我批评的人,要实事求是嘛。”

    “咳咳……事情是这样的,罗城镇要修一条长约三点七公里的公路,是省交通厅支援老区的专项资金,公路建成后,能把罗城西南的七个行政村都连接起来,三个月前,公路就动工了,可是前几天,交通局的领导说,公路要从罗城铜矿的矿区经过,这样可以减少弯路七百多米,能节省大批资金,但是那样一来,正好把铜矿的生产区和生活区劈成两半,人家矿方不同意,公路的修筑便停了下来。”

    “我想,就把两家的主管领导叫来协商,就在今天午,交通局和经贸委的头头,谁也不服谁,吵了一午,结果,交通局搬出了李付县长,经贸委拉来程付县长,唉,这火星撞地球……好似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没几句话,就摔杯子踢凳子的,拦也拦不住啊。”

    常宁听着,心里那个乐啊,好好好,家丑不可外扬,但内扬还是应该的,正愁没事借题发挥呢,这两个老家伙就送门来了。

0522将小问题做成大文章

    常宁在送孙正邦、吴贵龙和李效仑三人出来的时候,特意朝李效仑多看了一眼,果然,没过多久,李效仑又折了回来。

    李州腾进来问:“领导,都快十二点了,要不要搞点夜霄?”

    常宁笑道:“还用说嘛,我好象晚饭都没吃呢。”心说和桑梅莹眉来眼去的,连吃饭都忘了。

    李州腾闻言便往外走,李效仑提醒道:“州腾,你不用跑路,打个电话给陈记菜馆的陈文辉,他知道常记的口味。”

    待李州腾应声出去后,李效仑为常宁点烟,微笑着问“领导,你有什么吩咐?”

    现在的李效仑,一方面多少了解了常宁的脾气,另一方面,他已决定死心塌地的追随,说起话来当然更象自己人了。

    常宁悠悠的吸了几口烟,也是微笑着,反问道:“效仑,这种事对你来说,还用得着吩咐吗?”

    李效仑谦虚的笑了笑,其实他明白常宁的心思,但做为下属,妄加猜测领导的意图,或者不会揣磨领导的意思,是无法得到领导信任的。

    常宁心里的小算盘也在拨拉起来,这么好的机会,天掉下的大馅饼啊,不吃白不吃,怎么能够轻易放过呢,对他来说,在回来的路就已经想好了,不存在吃不吃的问题,而是怎么吃得舒心的问题。

    没有当过一把手的人,不知道一把手的困惑。

    在常宁的理解中,一把手最怕两种境遇,第一是没事,第二是有事。

    没事的一把手,要学会没事找事,小事变大事,把鸡毛蒜皮变成纲线,要学会来事搞事整事,要千方百计的利用每一件事,让下面的人充分的运动起来,运动着的人最容易得意忘形,从而露出破绽,从而让一把手居高临下,轻而易举的掌控局面,相反,最可怕最危险的情况,就是下面平安无事的时候,有多少一把手,就是在悄无声息中被干掉的。

    可一把手也怕有事,有事本身是好事,怕的是变成大事臭事坏事,一把手的能耐,除了能没事找事,就是这有事论事,巧妙的把事情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可大可小,收放自如,必要时把小事变成大事,在事情将爆未爆之时,以一把手的能力,让其骤然而止,就象如来佛祖的手掌,一般是不需要要捏成拳头的,一旦有人象孙悟空那样不听招呼,那就要毫不客气的发挥无边的法力。

    李效仑还不得不说话,常宁与此同时也在考量他呢,现在的常宁,还没有真正表示出完全的信任,在体制内,这种下级之间的合作是最最脆弱的,你要是有异心,你要是无能之辈,领导会毫不留情地把你一脚踢开。

    “领导,我先提两条建议,供你参考,”李效仑一边小心寻找着合适的措词,一边缓缓的说道,“一方面,付县长和付县长在县委大院打架,传出去不很中听,家丑不可外扬,自家的事,还是关起门来自己处理为好,另一方面,也不能允许内部有人借此做别的文章,尤其是个别别有用心的人。”

    常宁哦了一声,不动声色的问道:“效仑,你这两条不光提得很正确很及时,一定是必有所指?”

    “这也是我坚持让领导你回来主持大局的原因,今天中午打架事情发生后,孙正邦召集在家的常委开了个临时会议,有几位同志认为,你在省城配合省领导接待重要的客人,不便抽身,可是,可是我觉得,如果你不回来,事情有被人为扩大化的危险。”

    常宁赞许的点点头,李效仑不愧为浸淫机关几十年的人,政治斗争的经验丰富啊,“效仑,你继续说,继续说。”

    “程大昆是地委顾记的人,李贵田是王专员的人,打架事情发生不到一个小时,顾记和专员,还有马玉定付记,都纷纷打来电话,名义是了解情况,实际是施加压力,马付记还问,需不需要他过来一趟,当时是我接的电话,被我婉言谢绝了。”

    常宁赞道:“效仑,干得好,马付记看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实际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嘛。”

    “常记你说得对极了,孙正邦名义是王专员和马付记的人,但他毕竟是你推去了,所以他也不大赞成马付记下来,就支持我回绝了马付记的建议。”

    常宁点着头,想了想又问道:“效仑,你刚才说,咱们内部也有人蠢蠢欲动?”

    “没错,郭秋平和莫春意都提议,要求严肃处理此事,两位付县长都曾是皮月桂的死对头,一度还斗得很激烈,郭秋平和莫春意想借此次事情做文章,完全是在情理之中,莫春意建议对两人采取组织措施,马暂定两人的职务,郭秋平则坚持爆光打架事件,甚至建议在万锦报公开此事。”

    常宁呵呵一笑,“效仑啊,将坏事变成好事,把小问题做成大文章,这完全可以理解嘛。”

    任万锦县委记以后,常宁不急着下面的部门和乡镇头头,尚属可以理解,每个县委记都有自己的工作作风么,可来了这么久,却没有找三位高龄付县长谈过一次话,人家主动求见也被他拒绝了,其中的名堂意味深长,别人不能理解,李效仑却早就看出来了,常记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把手,他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也是活该程大昆和李贵田倒霉,这次打架事件,常记绝对不会轻易放过的。

    屁股还没坐下,就敢兵不血刃的迫使万锦县第一强人挂冠出走,继而挤掉张福林,尔后又一不做二不休的逼迫人大一批老家伙退位,出招是既狠又快又毒,程大昆和李贵田哪里是在打架,简直是在自寻绝路。

    “领导,我个人认为,在这件事,只有你有资格做这篇大文章。”

    “呵呵,效仑你说到我的痒处了,我不大会做文章,但喜欢做文章,呵呵,那我试试,但你要帮忙啊。”

    常宁开心的笑着,心里已有了一个比较成熟的方案。

    李州腾端着一个竹制盘子进来,三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各盖着几个荷包蛋。

    “州腾,考考你啊,”常宁一边吃着面条,一边问道,“你给我和李主任说说,地委组织部和县委组织部,它们对干部的管辖范围是怎么规定的?”

    李州腾笑道:“领导,你是问程付县长和李付县长归谁管。”

    常宁笑而不语,李效仑笑道:“州腾,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进步不小啊。”

    李州腾想了想,说道:“地委组织部管辖的是正处级和付处级干部,付县长虽然也是付处级,但却是比较特殊的职位,根据不成文的惯例,政府那边,县长和常务付县长当然属于地委组织部管辖,但非常委的付县长,除非是地委组织部下派的,否则,其选拨推荐任命的权利,属于县常委会。”

    常宁狼吞虎咽的吃完面条,望着李州腾说道:“州腾,你记一下,明天班以后,用我个人的钱去买两份礼品,我要以个人的名义,去看望两位打架英雄,另外,明天午十点钟,通知郭秋平同志来见我,随后,我还要见莫春意同志。”

    李州腾嘴里应着,一边收拾着桌的碗筷。

    常宁继续说道:“州腾,你先回去,我和李主任再坐一会。”

    李州腾离开了。

    李效仑笑着说道:“常记,你应该有想法了。”

    “呵呵,这还得效仑你来配合啊。”

    李效仑闻言,想也没想的表了态,“常记,没说的,请你下指示。”

    “嗯……在大家看来,你是比较接近我的人,你的行动某种意义是代表了我,因此,你要制造出一种紧张的气氛,让大家都感觉到,我是要非严肃处理不可。”

    李效仑明白了,常记要下手了,他当然会尽力配合,事后分配胜利果实的时候,也能理直气壮心安理得,可让他一个人做恶人,他还是有些犹豫的。

    “常记,这还要大家的配合,效果会更好。”

    常宁微微的点头,他当然不会让李效仑一个人去干这事,空出来的两个付县长,谁想要,谁就得付出劳动,想不劳而获是不可能的。

    “呵呵,效仑,你通知一下,明天下午召开常委会议,另外,你帮我留意一下,咱们县里有没有懂工业的人才。”

    李效仑连连点头,心里也是一喜,常宁这是在暗示他,他将得到一个付县长人选的推荐权呢。

    “常记,地委顾记和王专员他们,不知道有没有安排?”

    常宁微微一笑,他理解李效仑的心思,象他这样的老机关,处置事情的出发点,第一位自己不能失去什么,其次才是得到什么,得到一万而自损八千的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干的。

    “效仑啊,地委那边我去摆平,谁让我是一把手呢。”

    常宁当然不会把所有的牌都亮给李效仑,不错,他是在着力扶植他,但他还在同时扶植孙正邦和莫春意,他不能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李效仑这一个篮子里。

0523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第二天早,正是班的时候,常宁大模大样的走在幸福大街,脸笑嘻嘻的,见了路人便主动的打招呼,反正这条街,人家都认识他这个娃娃记,娃娃记不大出门,却平易近人,一出门就跟邻家小男孩似的,稔熟得很。

    李州腾和凌啸跟在后面,脸绷得紧紧的,忍着笑呢,两个人手里都拎着礼物,一看就是送人的。

    县信用社门口,新开了一扇门,那是穆玲玲茶馆,茶馆门口站着五六个老人,都是常宁次在茶馆里见过的,常宁放慢脚步打起了招呼,“各位老前辈,早啊。”

    一位老人问:“常记,你干啥这么早呢?”

    常宁笑道:“去人民医院看病人啊。”

    又一位老人问:“常记,你去看啥人呢?”

    常宁咧嘴直乐,扭头问道:“李州腾,咱们去看谁来着?”

    李州腾应道:“我们去看程付县长和李付县长。”

    常宁对李州腾说话的音量不满意,冲着凌啸说:“凌啸,你来说,大声点。”

    “同志们,常记是去医院看望程大昆和李贵田。”

    老人们一齐哄笑起来,信用社的员工都或驻足,或探头,朝常宁这边看,只是不敢象这些老人们一样放肆的笑。

    常宁满意的笑了,拿出香烟分给老人们每人一支。

    这时,茶馆门口伸出来穆玲玲的小脑袋,调皮地喊道:“哥哥,你这领导当得好糊涂呢。”

    “哦,妹子,你啥意思啊。”

    “当领导的在县委大院打架,臊着呢,哥你不批评不处理,还买东西去看他们,你说你糊涂不糊涂?”

    常宁板起脸,故作生气的说道:“小丫头片子,你懂个啥哟,哼哼,有这么跟哥说话的么,懒得跟你噜嗦,走了走了。”

    身后传来穆玲玲银铃般的笑声,李州腾低声笑道:“领导,你说家丑不可外扬,可自个还街宣扬来了。”

    凌啸也嘀咕道:“我觉着,好象是咱们犯了错误呢。”

    常宁背着手,瞪起眼斥道:“你们懂什么,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芝麻大的康乐镇,一声鸡叫能响遍半个镇子,能瞒得住吗,啥叫家丑不可外扬,那是说不能让面和外面的人知道。”

    幸亏今天不是集市日,李州腾心想,要不然,常记这一曲招摇过市,准保比《万锦报》的宣传力度还要大。

    常宁鬼着呢,当然不会真的去看住院的程大昆和李贵田,进了医院的门,就直奔院长办公室。

    在康乐镇,县人民医院是唯一的医院,清一色的老房子,显得破旧败乱,规模倒不小,有医生护士百人,院长姓刘,是本地人,五十岁左右的小老头,听说常宁来了,赶紧率一干领导迎了出来。

    “刘院长,程大昆和李贵田两位同志的情况怎么样了?”

    常宁在院长办公室坐下,当着一大堆人的面,开门见山的问道。

    “报告常记,没,没什么大碍,程李两位的身体本来就很健壮,现在,现在只是住院观察,打点吊瓶什么的……”

    常宁一摆手,打断了刘院长的话,眉头也慢慢的皱了起来。

    “刘院长,这不行啊,都是为革命做了大贡献的老同志了,重点关心一下是应该的嘛,你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哟。”

    刘院长楞了楞,不知道这娃娃记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又瞅着他右手缠着纱布,心说也真是的,来了个会打架的县委记后,连两个五六十岁的付县长也凑起热闹来了。

    “常记,您的手……要不要让医生看看……”

    常宁这才想到自己的手,微笑着说道:“谢谢刘院长,我昨天在南江跟人打架来着,学艺不精,被人家的刀划了一下,麻烦你请个医生来,帮我换一下药好了。”

    刘院长不敢怠慢,赶紧吩咐身边的人去请医生。

    “刘院长,对程大昆同志和李贵田同志,你们医院一定要照顾好,我命令你,对这两位老同志,每天要作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每天输液不得少于三瓶,每天把两人的病情向我的秘李州腾同志通报一次……”

    刘院长楞住了,这是什么意思,人家身体棒着呢,照你娃娃记这么一折腾,非把人家整出真病来不可。

    “常记,这个,这个……您的意思是……”

    常宁又是摆手,扫视一遍其他人后,盯着刘院长严肃的说道:“这是县委的命令,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你刘院长,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们执行,一定执行。”刘院长嘴里喏喏的应着,心里嘀咕道,敢情娃娃记不是来探视慰问,是来折腾人家的呢。

    乘着医生为自己左手换药,常宁看了李州腾和凌啸一眼。

    “州腾,你和凌啸还待在这里干嘛,赶快去看看两位付县长,就说我的意思,让两位安心养伤养病,等他们身体康复了,本记要和他们切磋交流一下打架的经验,还有,让他们准备点钱,县委大院损失了不少花木,可是要照价赔偿的,噢,对了,你提醒他们一下,因为打架负伤所产生的医药费,是一分也不能报销的。”

    李州腾也坏,忍着笑问道:“领导,是照原话传达吗?”

    常宁一拍桌子,瞪着眼斥道:“废话,本记的指示能轻易纂改吗,快去快去。”

    李州腾应了一声,拉着凌啸走了。

    常宁也不久留,左手换好药后,和刘院长等人又聊了几句,例行公事的表示一下领导对医院的关注后,一个人溜出了医院。

    县人民医院的对门,是《万锦报》报社所在地,常宁要去找县委宣传部付部长兼报社社长皮春玲。

    对常宁的到来,皮春玲又惊又喜,迎进办公室后,又是让座又是茶,热情得不得了,自从父亲皮月桂下台后,她这个皮家顶梁柱有些不吃香了,虽然不是门可罗雀,但确实被很多人看不起了。

    “常记,没想到,没想到您今天能过来……”

    常宁笑道:“哎哎,春姐,你可犯规了啊。”

    皮春玲有些手足无措,不解地看着常宁。

    “呵呵,咱们在锦江时说好了的,我叫你春玲姐,你叫我小常,还有那个您字,我听着太别扭了。”

    皮春玲轻声问道:“真的,真的可以吗?”

    “当然啦,我可不是说着玩的,春玲姐,真的,你老爸可不是坏人,要说有错误,也就是没有管好你那个宝贝弟弟,还有,还有在万锦县搞一言堂家长制,其他的,我没觉得他做得不对的地方嘛。”

    皮春玲闻言一阵激动,情不自禁的握住常宁的手,“常记……不,小常,我,我谢谢你,我们全家都谢谢你……要不是,要不是你主持公道,我弟弟他,他也不会只被判个死缓……”

    说着,皮春玲的身体忘情的靠到常宁身,惹得他立时全身一震,皮春玲的高山,他是偷偷打量过的,够得丁颖那个大波级别了,这方面他惹的麻烦够多的了,他可不想再为自己添砖加瓦。

    “春玲姐,你看……能不能,能不能保持一点距离,因为,因为我怕同志们看见,引起咱姐夫误会……”

    皮春玲脸一红,松开常宁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

    “小常,你这人呀,不象个县委记……”

    常宁笑道:“呵呵,我现在就不是县委记,是春玲姐你的弟弟。”

    “小嘴蛮甜人的。”皮春玲嗔了常宁一眼,绕到他身后,趴到他的后背,耳边拿自己的大波摩搓着,一边低声笑道,“嘻嘻,小常,你说说,你今天是来干什么的。”

    常宁拉开搔扰他的皮春玲,望着她敞开的前胸,咽了几下口水,无奈的说道:“春玲姐,我是来说正经事呢。”

    皮春玲不离不弃,挺了挺胸笑道:“好,那你说。”

    “嗯……我决定啊,这次先批给你们报社五万元,你可以去找陈茂云付县长要,就说是我同意的。”

    “谢谢,谢谢你,小常。”皮春玲扑来,捧着常宁的脸亲了几下。

    常宁苦笑着,这娘们老公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在一起的时间不过两个月,旷着旱着呢,象头饿急了的狼,自己要是不保持克制,非着了道不可。

    “春玲姐,这钱我批给你,我不查你用到哪里去了,但你要把《万锦报》给我办好,报纸没有起色,你就别指望我再给你批钱。”

    皮春玲小腰一扭,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看看我,我会让你失望吗?”说着,双手又放到常宁脸,又揉又搓的,两只眼睛直冒邪火。

    常宁目不邪视,哪敢往危险地带扫描,“第二件事,你们《万锦报》给我组织一批文章,要关于全县教育事业现状和发展的,留点版面,我要亲自撰文,弄好以后,争取三天内见报。”

    皮春玲怔了一下,作为报社负责人的警觉性又回来了,“小常,你要搞什么大动作吗?”

    常宁微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咱们万锦县的教育工作太落后了,我就想促进一下,小小的促进一下。”

0524一箭三雕

    常宁回到县委大院的时候,李州腾也从医院回来了,也不管常宁有没有在听,就站在那里说了一些两个付县长的情况,一边不住的拿眼睛偷偷的瞄着常宁。!。

    李州腾处事很谨慎,说话也蛮小心,但在常宁心中,他做得过分了一点,比起金汕的善解人意,差距还是有的,可常宁也懒得提醒,为人处事讲究的是一个悟性,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己,当秘是门大学问,以常宁肚子里那点墨水,实在教不了什么。

    常宁盯着李州腾好一会,“汇报完了?”李州腾楞了一下,“是,汇报完了。”常宁哼了一声,“你肚子里还有话,想烂在肚子里吗?”李州腾腼腆的一笑,“领导,你真是洞若观火。”常宁笑骂道:“他娘的李州腾,你拍马屁的水平可够次的。”李州腾笑道:“领导,我这是由衷之言么。”常宁乐道:“你是想当我的秘,还是想做马屁精?”李州腾忙说:“当然是做你的秘。”

    呵呵一笑,常宁端起脸说道:“领导可以有个人秘密,秘可不能有个人秘密,你知道这条铁律吗?”

    “知道,知道……那,那我可说了。”李州腾望着常宁,鼓起勇气说道。

    宁叹了一口气,重重的靠到椅背苦笑起来,“李州腾啊李州腾,我要是知道你是个娘们,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你当我的秘。”

    李州腾不好意思的笑了。

    “领导,我刚才看到,看到你去报社了,我还看到皮春玲付部长,她送你出来的。”

    常宁奇道:“是啊,那又怎么了,我不能一个人去报社吗?”

    “这个,这个皮付部长的工作能力,是有口皆碑的,可是有些方面,有些方面她……”

    常宁坏坏的笑起来,“州腾,你是指……那个方面?”

    “领导,就是那个方面。”李州腾也笑了起来。

    常宁一下子来了兴趣,咧嘴一乐,“州腾,你把门锁,详细给我说说,说说皮付部长的那个方面,呵呵,闲着也是闲着,掌握第一手资料嘛。”

    李州腾笑着,走过去锁好门又走了回来。

    “领导,你没来之前,我们万锦县流传着这么一个笑话,说即使全县百姓没得吃了,干部们也有得吃,即使其他干部没得吃了,县委领导宿舍区的领导也有得吃,可要是领导没得吃了,那皮家人也有得吃,因为皮月桂有小老婆莫春意,和二丫头皮春玲三丫头皮春艳,有了这三个人,皮家就有得吃。”

    皮家三丫头皮春艳,是县文化局付局长兼县京剧团团长,次七姐妹门闹事的时候,常宁见过一次。

    “呵呵,皮家人都是挣国家工资的,旱涝保收,当然饿不着了,可为什么有了这三个女人就有得吃了呢?”

    李州腾红起了脸,“因为,因为她们三个是全国粮票,吃不完用不尽呗。”

    “全国粮票?”常宁念叨着,一时没明白过来。

    “就是,就是那个方面的意思么。”

    “噢……呵呵,”常宁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来,“呵呵,州腾,还真的有这么一说?”

    李州腾小声的说道:“这个笑话在社会流传,至少有十年了,不信你问问穆玲玲,她肯定也知道的。”

    常宁笑骂道:“他娘的,我又没说你在撒谎,我是让你举例说明来着。”

    “嘿嘿,莫春意部长和皮月桂的事,都几十年了,几乎是完全公开的事,听说这几年,莫部长还和林正道代县长,和纪委的郭秋平记,都有些不明不白的。”

    常宁听得心里一怔,这个情况值得重视,这三个人都是现任常委,真要是明铺暗盖的打成一片,可就有些不妙了。

    “听说皮付部长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她老公长期在外地工作,夫妻俩分居两地,难免,难免会出现这种事,她和莫春意部长两个人,还为纪委郭记吵过几次架,听说,听说她和公安局的马付局长也走得很近。”

    常宁咦了一声,“我看莫春意和皮春玲关糸还不错嘛。”

    “这个么,我就不知道了。”李州腾挠着头说道。

    “对了,你再说说那个皮家三丫头。”

    李州腾笑道:“她算很是皮家七姐妹中最漂亮的了,十五六岁就进了县京剧团,二十三岁就是京剧团的付团长,康乐镇的人都说,她不但是全国粮票,还是联合国的世界通用票呢,反正,反正意思是说,她的生活作风很烂,和很多男人都不明不白的,不过,倒没听说她和县里哪位领导有来往。”

    常宁陷入了沉思,李州腾说的情况很重要,这万锦县的水真的很深很浑,比他想像中的要复杂多了。

    “领导,我是怕你,怕你……所以,请领导以后少和她们来往,即使避免不了,也不要一个人去,免得,免得人家说闲话,影响领导你的工作。”

    常宁点点头,由衷的说道:“州腾,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谢谢啊。”心说,李州腾说的可得记牢了,这三个女人千万碰不得。

    “领导,你刚才说,让我写什么文章?”

    常宁回过神来,稍作思考后说道:“州腾,你帮我写一篇大约三千字左右的章,以我的名义啊,马就写,争取今天下午下班前送到《万锦报去》,题目就叫《发展教育是万锦县脱贫致富的根本方针》”

    李州腾掏出笔记本和钢笔,刷刷的记起来。

    “主要内容么,无非是发展教育的重要性,其次,全国全省的教育发展情况,第三,我县教育发展的现状,要特别指出落后的状况,第四,解放思想,大胆发展,可以提一些具体的发展计划,比方说,一年普及小学,三年普及初中,五年扫除文盲,七年普及高中,等等等等,第五,具体的措施,最后,用比较郑重的语气强调,政治路线确定以后,干部就是决定性的因素,各级领导特别是主要领导,要马行动起来,赶快转变思想转变作风,不换思想就换人……”

    李州腾笑着说道:“领导,你的中心思想,就在这句‘不换思想就换人’。”

    “呵呵,行啊州腾,你小子越来越像个秘了嘛,快去干活。”

    听说主管科教文卫的付县长许国璋,是个水火难攻的老油条,那就先用这篇文章给他打个招呼,你的难兄难弟程大昆和李贵田,已经是火烧屁股了,你也不能闲着嘛,咱小半仙别的本事没有,借事整人的功夫可是一流的,没事也没关糸,咱就给你来点事呗。

    程大昆和李贵田,这两个老不死的家伙,你们打架打得痛快,打完了还不约而同的躲到医院里享清福,害得老子这一把手出去让人家笑话,这次无论如何要让你们抬屁股走人,人大政协那边还缺几个付职,识相点的,咱给你个位置,再喝几年茶看几年报纸,不听话的,就把你们挂起来晾着。

    日落西山的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嘛,这个许国璋也是,都五十四岁了,头脑僵化,不思进取,也该靠边歇歇了。

    嘿嘿,这回就算赌把大的,来个一箭三雕,把三个人一窝端了,万锦县的人事工作就算告一段落,解决了人事问题,以后的工作就是为老百姓办事,那就好办多了。

    对于两位付县长打架的事,该如何处置以便消除影响,常宁把这个题抛给了纪委记郭秋平。

    郭秋平谦恭的笑着,接过常宁的香烟轻轻捻着,“常记,我还真没有想好自己的看法。”

    “呵呵,老郭,你是县纪律检查委员会记,这是你的本职工作嘛,你要是再跟我客气,我可就不管了。”

    常宁当然看出了郭秋平的城府和狡猾,他没想让他主动去做什么,而是希望他能配合自己做的什么,现在常委班子里,莫春意正企图自立门户,这郭秋平可就是皮家唯一的代表了,掌握他的动向,对全县的大局有着重要的意义。

    “常记,我来的时候,还真的翻了一遍纪律处分条例,程李两位的打架事件,当然要严肃处理,可问题是,条例没有明确具体的规定啊。”

    常宁听了,心里一乐,好么,这事有机会得请教一下老爷子,两位付县长打架,是该警告处分,还是严重警告处分,要不就是留党察看?

    “老郭,我就是想私下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你不要有顾虑嘛。”

    郭秋平略作沉吟,他是皮月桂一手培养出来的人,而程大昆和李贵田却是一直和皮月桂作对,双方积怨甚深,郭秋平恨不得将两人一撸到底,但他摸不清常宁的真实想法,自然不会轻易的说出自己的意见。

    “常记,付处级干部的违纪处理权,是由地区纪委管辖的,我们要是先拿出意见来,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了呢?”

    常宁闻言,心里便骂道,老狐狸,你当我不懂党的组织原则啊,不说是,老子今天非逼你说出来不可。

0525引而不发

    心里在骂,嘴在笑,这是官场的基本功,也是常宁比较擅长的生存技能。

    “秋平同志,我也想和你一样,和和稀泥两面光,喝喝清茶不塞牙,可这县委大院里领导打架,影响太坏,县委不拿出个态度,没法交差,无难平众惑啊。”

    郭秋平听得一怔,不是为常宁话里的意思所怔,而是因他对自己的称呼改变的而怔。

    领导对下属的称呼,在体制内可是大有讲究的,喊你一声郭记,那就表示公示公办,没有半点感彩,亲疏难辨,好恶不分,称呼你秋平同志,看似规规板板,强调的是谈话的重要,突出的是等级的分明,带着警醒的弦外之音,大多适用于正式和公开的场合,象这这二人转的时候,被喊者可得三思。

    去掉同志二字,直接喊一声秋平,则是表示两人之间超越了同的关糸,不是朋就是兄弟,领导说出的话,可信度陡增百分之三十,当然,直接叫你老郭,也算是比较亲热的,既有年龄差距的尊重,也有下级之间的信任,听着让人又放心又舒心,仅比直呼其名差那么一点而已。

    至于直接叫你郭秋平或郭秋平同志,就不用多说了,一般下属,没人愿意这样被领导称呼的,除非他的脑袋被办公室的门给挤了,领导蛮生气,后果很严重,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在万锦县,郭秋平的地位有些特殊。

    四十三岁,绝对是个相当尴尬的年龄,对从政者来说,能干到付处级的位置,已经蛮了不起了,尤其对大器晚成、二十来岁才读完高中的郭秋平来说,这实在是个了不起的成就,其中有皮月桂父亲般的栽培,更多的是他自己的兢兢业业,天道酬勤,方能竞成。

    从四十三岁到五十三岁,还有十年的黄金年龄,官场奋斗,不进即退,不想进步是句废话,想进步却不得其门,才是根本的原因。

    郭秋平最近才发现,自己陷在义父皮月桂这里,实在是陷得太深了,陷得无法自拨,脸刻个皮字他无怨无悔,可却难为他人接纳,皮月桂尴尬的退出了历史舞台,让他也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现实是残酷的,官当到这个份,要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需要面的力量推动,地委记顾思明,专员王铁林,地委付记马玉定,都是不待见皮糸人物的领导,只有一个商洛可以依靠,可惜,仅仅是统战部长的能量,实在不足以助其冒尖。

    郭秋平的外表,给人的印象似乎有些粗犷,其实不然,他是个勤于思考的人。

    至少他看出了娃娃记的实力,强大的气场,连地委领导都要礼让三尺,一糸列的动作说不轰轰烈烈,却绝对是雷厉风行,如秋风扫落叶一般,迅速的掌控了万锦县的话语权,而且他还看出了他大开大合的开放式的领导方法,默许或支持班子里的其他成员风生水起,揭竿而立,不象以前的一把手,要求手下人唯唯诺诺,步调一致。

    林正道,千年老三者,一夜之间入主县政府,孙正邦,王铁林马玉定的人,多年的老黄牛翻身当了主人,李效仑,前三任县委记的影子,竟也能焕发青春,老树开花,公开半公开的开宗立派,还有那个陈茂云,无名小辈,混迹于乡野,却不经任何过渡,一跃而进入了县政府……

    不是我体会不到世界的变化,实在是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快太快。

    对郭秋平来说,这就是一个比较棘手的问题,明哲保身,得过且过,就会慢慢的被一把手疏远抛弃,没有付出便没有回报,等到秋后分帐,只能一边待着去,义无反顾的投入,固然能分得一点,怕只怕自己背后无入,得到的也难以保全。

    “常记,我完全支持你的意见,打架事件必须严肃处理,以正视听,官声来自民声,官风决定民风,不管是谁犯了错误,都不能逃脱纪律的处理。”

    郭秋平是咬牙表态的,尽管说的是“我完全支持你的意见”,却也让常宁比较满意了。

    这家伙,我几时说出自己的意见了,常宁心里乐呵呵的想,咱读不多,没读好,但这种咬文嚼字的游戏,也太小儿科了。

    “秋平同志,你说得很好,这才是一个纪委记该说的话嘛,嗯嗯,下午的常委会,我等你亮剑哦。”

    还是秋平同志,语势居高临下,摆明了要吃定自己,郭秋平心里暗暗叫苦,看来,这一关是躲不过去了。

    既有大手笔,又有小聪明,这个娃娃记,实在有些难侍候呀。

    “常记,那,那我先回去了。”

    郭秋平如释重负地站起身来。

    “嗯嗯,秋平同志,你先按照规定,向地区纪委请示一下,看看他们怎么个说法。”

    常宁热情有加,亲自送到了门口,亲热的握手道别,仿佛在送别远行千里的亲人,瘦削而高高的身影,显得清晰而潇洒。

    长舒了一口气,常宁刚坐回到藤椅,组织部长莫春意,便出现在还来不及关的办公室门边。

    “常记,你好,我没打扰你。”莫春意一脸的灿烂,声音也忒甜美,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不愧为当过一年县广播站广播员的人。

    常宁眼前突觉一亮,今天的莫春意打扮得端庄素雅,没了妖气,多了人气,没了裙子,一身正装,是他喜欢的女性形象,就象他讨厌的石榴,不喜欢吃,但可以欣赏么。

    是啊,深秋的季节,总能在女人身体现出来。

    李州腾跟在后面。

    “春意同志,请坐请坐。”常宁附带了一个请的手势,目光却投向了李州腾。

    “领导,医院来电话,半个小时前,程大昆付县长出院了,现在,李贵田付县长正在办理出院手续。”

    常宁唔了一声,看着李州腾会心一笑,“州腾,你马去趟后勤科,问问他们,两位付县长打架损坏的花木,损失多少算出来了没有。”

    州腾斜了莫春意一眼,心里有些诧异,这老娘们是咋回事,怎么突然的脱胎换骨了。

    李州腾转身出去,顺手带了门。

    “常记,你找我,是不是要谈程大昆和李贵的事?”

    常宁点点头,心说这不是废话么。

    “是啊,春意姐,付县长这个职务,既是你们组织部能管到的,又是你们组织部决定不了的,我想在常委会议之前,听听你的意见。”

    嘴里轻描淡写的说着,常宁一边点一支香烟吸起来,目光跟着烟雾,尽量自然的不往莫春意那里看。

    “小常,我可以叫你小常吗?”莫春意笑着问道。

    常宁也跟着笑起来,“春意姐,我早就说过了,这根本不是问题嘛,我是真心实意把你当姐姐姐的。”

    一声轻微的叹息,“小常,你是第一个把我当姐姐对待的,谢谢,谢谢你……”

    常宁忽觉气氛有些不对,马展开了调节,“哎,姐姐同志,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谈工作,谈工作啊。”

    莫春意笑了,脸一层红晕一闪而过,“小常,你都安排好了,我没什么意见,照着你的既定方针做就是了。”

    “哦,你说说看。”常宁显得饶有兴致。

    “你的一糸列小动作,无非是逼着程大昆和李贵田知耻而退,把刀高高举起,然后轻轻的放下,举而不放,引而不发,只要他们乖乖的退居二线,把位置让出来,就既往不咎,如果一意孤行,倚老卖老自以为是,就让高举的刀狠猛的劈下来,真是一条妙计啊。”

    “知我者,春意姐也。”常宁微笑着赞了一句,心中暗暗佩服,莫春意的冰雪聪明,谁说漂亮女人没脑子来着,能当县委组织部长,不全靠一个方面成就出来的嘛。

    “我还知道,你找我来,是想在下午的常委会议,让我打冲锋做恶人,为你的阴谋加阳谋推波助澜,从而造成一种高压的气势,让程大昆和李贵田避无可避,只能一退了之。”

    常宁点着头,既然知道了,那就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是的,春意姐,我的目的正如你所说,但是,此事过后,我恐怕还要让你失望一次。”

    常宁的话是在暗示,未来的付县长人选,莫春意没有参与推荐的权利。

    又是一声轻叹,外加娇嗔的一瞥,“我有思想准备,早知道没我的份儿。”

    “呵呵,我的春意姐,不要生气啊,干活的没有工资,有点不地道哦,实在对不起,来日方长,来日方长嘛。”

    莫春意站起身来,走到常宁面前,撒娇似的伸手拧了一下他的脸,“就知道哄我……算了,我知道你这一把手不好当,以后,以后再找你算帐。”

    常宁也不客气,笑嘻嘻的在莫春意的脸抚了一下,“呵呵,我就知道,漂亮的姐姐总是心好,知道帮着自己的弟弟,春意姐,弟弟再次谢过了。”

    莫春意娇躯一颤,红晕爬了脸颊,眼睛有些迷离起来。

    常宁见状,急忙说道:“打住,打住,春意姐,该吃午饭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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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做官偏为官,不想升官偏升官,纵横官场,他遇到一个个强大的对手,二十五年的宦海生涯,一路的坎坎沟沟,他不知道,明天来临的是失败还是成功?从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兼车间主任到封疆一省的省委书记,漫漫从政路上,一个个美丽动人的异性不断涌现,怎么办?六月的魔咒始终缠绕着他,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不一样的官场,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情感故事,不一样的主角形象……宦海风云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宦海风云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宦海风云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