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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温岭闲人     宦海风云记txt下载     宦海风云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301窝边草

    坐在陈思思的车,常宁将付驾座的椅背一放,懒洲洋的一躺,闭眼睛念叨了一句,“无产阶级要研究资产阶级喽。”

    陈思思的红色轿车倒出停车位后,并没有立即驶马路,还停在东屏大厦的出口外,因为常宁还没交待要去哪里呢,这位小少爷一会开心,一会绷脸的,阴睛不定,实在是难以侍候。

    “小少爷,我们,我们要去哪里?”

    常宁哼了一声,“我问你,你的代号是什么?”

    “这……”陈思思的俏脸噌的红了起来。

    “哼,反悔了是么?那就不去了,下车下车。”说着,常宁坐起来,作势要开车门。

    陈思思急忙玉手一伸,拉住了常宁的手臂,低声的说道:“小少爷,对不起……我叫,我叫窝边草。”

    “这就对了嘛,窝边草,多好听的名字啊,不是吗?”常宁躺回原位,冲着陈思思直乐,“窝边草,今天下午,你就归本少爷使用了,呵呵,但你得记住,董事长和付董事长放过了你,我可还没有哦,我还要考验考验你,从现在起,就看你的表现了,呵呵。”

    陈思思怯问道:“小少爷,我们,我们这是去哪里?”

    “嗯,咱们去香港几个风景点转一转,具体怎么走,当然由你窝边草定喽,不过,你记住了,赛马场我是一定要去的。”

    陈思思开着车,载着常宁在市区转了几圈,只好按自己心目中的线路走,先到了香港南区黄竹坑的海洋公园,听陈思思介绍了几句,常宁眼睛也不睁开,嚷嚷着对水生动物不感兴趣,陈思思不知道,她的大少爷有些怕海,和海沾边的,只有龙门岛的方巧英县长,才会提起他的兴致来呢。

    于是陈思思问:“小少爷,去维多利亚公园?”

    常宁又是摇手,“那地方晚去才好玩,今天不去了,这个维多利亚的名字,不就是那个英国老女人么,我听着就烦。”

    “小少爷,您懂得真多。”一边开车,陈思思一边嘴乖巧的讨好着。

    “呵呵,等收回香港了,咱们把那个公园的名字改了。”常宁乐呵着,眼睛直往陈思思身瞄,“嗯,就叫窝边草公园怎么样?呵呵,我看蛮合适,窝边草,轻轻摇,婀娜多姿真妖娆。”

    陈思思的脸又红了起来,“小少爷,您,您又来取笑我了。”听声音,竟是有些撒娇的气味了。

    其实陈思思知道,这个大陆仔的意思,明白着呢,眼睛色迷迷的转,老离不开她的身,这大陆不是说很封建的么,怎么一喊开放,人都变这样了,还是啥xx党的官员,真个就是小流氓么,“小少爷,现在,现在我们去哪里?”

    “嗯,现在么,我们直奔赛马场,去下点注刺激一下。”

    陈思思轻轻的笑着说:“小少爷,今天赛马场,没有比赛呢。”

    原来,香港的赛马场位于港岛铜锣湾附近的跑马地马场,比赛是跨年度进行的,一个赛马季一般是从每年的9月初开始,到下一年的6月下旬结束,每逢周三、周六或周日分别安排夜、日赛马各一场,常宁倒不是欣赏人家骑手的骑术,他是掂记着去现场赌一把,小时候对香港的认识,就是常大仙外公口中的赌马,可听说今天不开放,就一下子泄了气。

    常宁闭眼睛,轻叹一口气道:“唉,窝边草,你们这破香港,一点都不好玩呀,咱们打道回府?”陈思思微笑的问:“大少爷,打道回府是什么地方?”常宁捧腹大笑:“窝边草,你跟我装傻呀,打道回府就是回家,本少爷正式决定,要去你家视察视察喽。”陈思思有些害羞:“小少爷,您……您真要去吗?”常宁道:“怎么,不方便吗?哼,你看着办,不愿意就算了。”陈思思说道:“小少爷,不是,我……”

    常宁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窝边草啊,我到你家去,也是非常重要的工作,在我们内地,这叫深入群众,访贫问苦,所以,我就是想到你们家访问访问,关心关心嘛。”陈思思小心的说道:“小少爷,我,我怕董事长知道了,会,会不高兴的,还有,还有未央姐,她也会说我的。”常宁生气的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你这个人怎么回事?算了算了,你停车,我不坐你的破车了。”陈思思有点惶恐,“小少爷,您,您别生气,我们,我们这就去。”常宁笑着说道:“窝边草,我们先说好了啊,你是自愿带我去你家的,我可没有胁迫你哦,呵呵。”

    到了地方下了车,得楼去,常宁跟着陈思思进屋一瞧,这香港人的房子也不宽敞么,知道她家没别人,就象到了自己家一样,大模大样的坐到沙发,整个人往一躺,闭眼睛说道:“窝边草,说说你对我日程的安排。”

    陈思思没想到此刻要谈正事,以为在这个两人世界里,准要被小少爷给那个了,思想也作好了充分的准备,听了这话,当下不敢怠慢,理理思路说了起来:“小少爷,您这几天的日程,是这样安排的,明天午,是出席董事长特别为您举行的有关法律文的签字仪式,并与董事会成员和下属公司经理见面,明天下午,是参加是同乡同胞联谊会,后天,董事长要带你拜见相关人士……至于,至于在公司十五楼会议大厅安排的中外记者招待会,具休时间由您来定……”

    常宁睁开眼睛,“嗯,不错不错,安排得挺周到,不过,窝边草,不过你的安排么,恰恰遗漏了最最重要的一件事。”

    陈思思一怔,忙问道:“小少爷,对不起,请您吩咐,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常宁瞧着陈思思裸露的双腿,认真的说道:“窝边草,我此行香港的目的,第一,当然是确立我为范氏集团公司小少爷的身份,这第二嘛,呵呵,我就想体验一下你们资产阶级的生活方式,呵呵,关于这方面,你是怎么帮我安排的呢?”

    看到陈思思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的窘态,常宁脸是乐,心中也是痒痒的,不过脑海里却还有些正确的思想,怎么说,咱也是大陆来的革命者,如假包换的无产阶级,可不能做强迫别人的事情,即使对方是资产阶级,也不能那样做哦,至于身的兄弟,当然是有强烈意见的,此时此刻就在那里不停的抗议,这小子,到了香港这花花世界,意志力越发的薄弱了,这样下去,憋坏了,就成了大问题,回去没法交待矣。

    “窝边草,坐下坐下,”常宁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还不大了解,呵呵,坐下说说话。”

    小小的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见小少爷占据了一大半,陈思思忸怩着,只好坐到剩下的地方。

    常宁笑着问道:“窝边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随你的父母移居澳大利亚?”

    松了一口气,陈思思说道:“小少爷,我不想离开香港,因为,因为董事长还有未央姐,都待我很好,再说,我父母也是因为公司破产,被逼无奈才离开香港的,他们在那边为别人打工,也很不容易,我不想成为他们的负担。”

    常宁笑道:“不会,你这么大了,还是父母的负担?你们香港人不是很独立吗?”

    陈思思解释说:“不是那个意思,我母亲和未央姐是好朋,我留在香港,他们很放心的,因为未央姐很关照我,我也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常宁点点头,“原来金未央罩着你哦,哼,难怪你敢于做坏事,呵呵,窝边草,你是不是一方面为刘隆庭做事,另一方面,你又听命于金未央,好一个双面间谍,一仆二主。”

    陈思思忙道:“小少爷,您千万别误会未央姐,她和刘总,和刘隆庭不是同一类人。”

    常宁问:“哦,你说,他们有什么不同,可不许打埋伏哟。”

    陈思思说道:“小少爷,刘隆庭以前是在别的公司干过,后来才进入范氏集团公司的,他有一个大家族,而未央姐是个孤儿,也没有别的亲人,她父亲和董事长是生死之交,是董事长把她养大的,不是父女胜似父女,未央姐以前结过一次婚,后来离婚了,也没有孩子,这些年就是一个人过的,好像,好像她也没有再婚的打算,所以,所以她要最多的财产,也是没用的。”

    “嗯,原来你们资产阶级都很现实么,一个有犯罪的动机和动力,一个没有,窝边草,算你说得有理。”常宁点点头,忽然笑道,“不说人家了,窝边草,还是说说你,你现在有男朋了吗?”

    陈思思脸一红,摇摇头小声说:“没有。”

    “浪费呀,太浪费了,你们资产阶级就是不知道什么叫珍惜,”常宁摇头晃脑,颇有些愤愤不平的样子,“我们窝边草这么性感迷人,秀色可餐,怎么能没有男朋呢?本少爷生气了,太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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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2吃了窝边草

    陈思思羞羞的一笑,这个大陆来的小少爷真是太有趣了,一会儿风,一会儿雨,阴睛不定,亦正亦邪,让人甚感好奇。

    常宁慢慢的伸直双腿,让它们有意无意的放到陈思思的双膝,陈思思娇躯一颤,低下头不敢再看常宁。

    常宁俏皮的说道:“窝边草,我呀,到香港就是来拯救你们的,你看看你看看,你连个男朋都没有,这是何等的水深火热,这不象话嘛,本少爷正式决定了,我就勉为其难,临时做你的男朋好了,你看行不行?”

    陈思思低声说道:“小少爷,谢谢您看得起我,可是,可是我们不行的。”

    “哦,怎么个不行,嫌我是个大陆仔,是个土包子?”常宁笑嘻嘻的问道。

    陈思思摇摇头,“小少爷,不是,不是这样的。”

    常宁再问:“那是,那是我不够帅?”

    陈思思又摇摇头,“小少爷,您帅着呢。”

    常宁又问:“那,那你是不喜欢我?”

    陈思思还是摇摇头,“小少爷您是人人中龙凤,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常宁还要追问:“嗯,那就奇了怪了,快说快说,为什么不行?”

    陈思思抬起头说道:“小少爷,我们,我们不相配的,你是小少爷,范氏集团公司唯一的继续人,我,我是普通打工族,董事长和未央姐不会同意的。”

    “咦,你们资产阶级,也讲究门当户对呀,”常宁笑道:“呵呵,这你放心,我的事我自己能作主,我看呀,我们两个正好般配,听说你谈过两次恋爱,我也谈过几次,呵呵,彼此彼此,就这么定了,从现在开始,你窝边草,就是本少爷的女朋了,资产阶级的,香港的女朋。”

    “小少爷,我……”

    “嘿嘿,悄悄的告诉你,是你那个未央姐姐,她让我来找你的,不信你可以自个问她去。”常宁为了使出连环计,开始说谎哄骗他的窝边草了。

    “……”

    “我可有点不耐烦了,快说,做我的女朋,你愿意不愿意,给我句痛快话。”

    常宁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从沙发站起来,“算了算了,走啦。”作势要走。

    “小少爷,我,我愿意……”

    终于,陈思思思从身后,紧紧的搂住了常宁的腰。

    “真的?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啊。”

    “小少爷,我,我同意做您的……您的女朋。”这回,陈思思说得挺响亮的。

    “窝边草,咱们先说好啊,我可没强迫你,对?”

    “嗯……”

    常宁转过身来,牵住陈思思的手,又凑过来,在她起伏不停的两座小山闻了闻,“香港人好香啊,呵呵。”

    拉着陈思思让她坐下,常宁依旧往沙发一躺,不过,这回将自己的方向换个一百八十度,不客气的让脑袋靠在陈思思的膝盖,眼睛离那山峰更近了,都是女朋了,一点都不犯规么。

    待到陈思思稍微稳定了情绪,常宁不经意的问道:“窝边草,你给我说说,在范氏集团公司里,谁的权力最大?”

    “嗯……当然是董事长他老人家了。”陈思思说着,自然而然的将手放到常宁的身。

    “呵呵,真是个傻丫头,”常宁笑着,乘机拿手向那两座山头偷袭了一把,“我是说,除了我外公,公司里的其他高层,谁的权力最大……你别怕,就我们两人之间的聊天么,你给我详细的说一说。”

    “小少爷,在范氏集团公司里,那几个了年纪的董事,在董事会也是很有份量的,但说到实际的权力,其实并不是他们,港台的商界人士,都说董事长手下有五驾马车,他们就是您认识了的五个人,未央姐姐,范同山先生,袁总裁,蒋付总裁,和程庄寒律师。”

    常宁好奇的问道:“哦,那个刘隆庭不是吗?”

    “刘隆庭从来都不是公司的核心,他在集团公司里,其实只是个挂名的付总裁,因为他主管台湾那一块业务,是董事长个人全资的产业,接触不到市公司和其他合资公司的业务决策。”

    “那五个人中,未央姐是常务付董事长,当然她权力最大,在重大的决策,和对公司高层的监管,董事长一般都听她的,象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全力进军内地,就未央姐提出来的,而袁总拥有最高执行权,实际主管的是范氏集团公司里的市公司,蒋付总裁主管的是非市公司的合资公司。”

    常宁点着头又问道:“那个范同山和程庄寒,为什么也能并列五驾马车的行列?”

    “嗯,程律师他,不光是董事长和公司的法律顾问,而且他拥有一定数量的公司股份,所有他同时也是董事会的执行董事,范同山呢,他的权力,主要体现在,他可以代表董事长,有时候一些重大活动,或重要的会议,董事长都是派他参加的。”

    望着陈思思有些犹豫的表情,常宁没敢再问下去,反正这次来,这些情况起码是要弄清楚的。

    “谢谢你了,窝边草。”常宁微笑着,捧起她通红的脸,先拿手摸了个够,坏坏的问道:“你现在是我的女朋了,以前又去过大陆的首都京城市,你知道大陆这方面的规矩吗?”

    陈思思的粉脸被捧着,一双秀目不敢顾盼,只是稍微的摇摇头,羞怯的说:“小少爷,我,我不知道。”

    常宁心里说,既然不知道,那就好办多了,“嗯,我要给你定几条规矩,这第一条么,你以后还是叫我大少爷,我呢,公开场合还是叫你陈秘,就咱们两人的时候,我就叫你窝边草,你同意吗?”

    “嗯……”陈思思的头,在常宁的手掌里点了点。

    常宁坐起来,把陈思思拉到怀里,一边又施展起起他惯有的**套路,一边说道:“窝边草,呵呵,真好听,窝边草啊,第二呢,按我们大陆的规矩,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做了我的女朋,以后心里就要想着我,不能想别的男人,更不能和别的男人约会,要是违犯了,呵呵,我可要打你小屁股的,还有,你以后不管大事小事,都要听我的,窝边草,记住了吗?”

    陈思思被常宁的双手折磨得难受起来,娇躯不住的摇晃,无奈的双手搭到他的双肩,大腿边被他**的兄弟顶着,更是感觉以麻又酸,百感之中呢语道:“小少爷,我,我记住了……”

    常宁的手,伸进了陈思思的玉峰深处,轻而易举的寻到了顶峰的蓓蕾,象弹钢琴似的,拿食指在那里欢快的触动着,“窝边草,小少爷现在要告诉你,我们大陆最最重要的一条规矩,就是做女朋,要被验明正身的,呵呵,知道什么叫验明正身吗?就是,就是我要和你那个……”

    “大少爷,你,你骗人……你,你真坏,大陆哪有那个规矩……”

    常宁抱起陈思思,飞快地向卧室走去,一边笑着一边说道,“窝边草,你懂啥叫改革开放么,呵呵,是本少爷定的新规矩,一条很好的规矩,一条能征服你们资产阶级的规矩,难道,难道不是吗?呵呵,验明正身后,就是就地正法喽。”

    无产阶级用熟练的动作,剥光了无力反抗、半推半就的资产阶级的一切伪装,当然,他也是非常赤诚的相见,资产阶级实在是太腐朽了,在无产阶级的火力侦察中,主动的献出了粉红的香舌,毫无保留的任凭无产阶级的洗礼……资产阶级被融化了,颤抖的双手,有些急促的捧住了怒视着她长枪,无产阶级的一只手,在资产阶级最腐朽的那里侦察,果然那里早已泛滥成灾了。

    无产阶级微微的笑着,动作按部就班,不急不徐,资产阶级忍不住了,两座小山似火山欲喷薄而出,一双迷眼发着勾魂夺魄的光芒,喘着重重的粗气,轻轻的呼唤着:“小少爷……窝边草,窝边草要……”

    无产阶级的总攻开始了,长枪对准了目标,带着阶级的仇恨,狠狠的刺进了资产阶级的阵地,这是两个阶级的较量啊,无产阶级心想,革命不是请客吃饭,来不得半点的客气,那就一鼓作气奋勇向前。

    “啊,小少爷,你,你轻点啊……不……哟,哎哟……小少爷,窝边草……窝边草以后,以后都听你的……我,呜……窝边草,不行了……”

    无产阶级的进攻,在努力的持续着,他很灵活,用了祖宗的游击战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战场在不断的变换着,卧室的床,客厅的沙发,浴室间,厨房里,无产阶级越战越勇,资产阶级落花流水,奄奄一息。

    后来,无产阶级抱着资产阶级那不能自主的娇躯,一步一步的,回到了卧室的床,长枪仍旧在那里工作着,枪管有些红起来了,他知道到了最后的关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他感到了战斗的快乐,于是一边进攻一边想道,原来资产阶级那里,也有些可取之处啊。

    无产阶级怒吼着,向垂死的资产阶级,射出了愤怒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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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3未央之梦

    香港的法律细致繁多,程序复杂缜密,整个午的事让常宁有点心烦,不就是立个遗嘱么,用得着那么多手续吗?还公证人,还录像,公司的高层和媒体的记者都来出席,整个公证处的一号厅挤满了见证者,等到在一糸列的文件签了名字按下手印,常宁总算松了口气。

    回来的车,常宁坐在后面,冲着前面嚷说道:“程律师,这些文件你替我保管。”程庄寒笑道:“小少爷,我这里有备份的文件,您手的文件,得您自己保管。”范东屏笑着骂道:“傻小子,连个文件都懒得保管,你还真想当甩手掌柜呀。”常宁笑问:“外公啊,那你说说,准备让我在公司里挂个啥职位?”范东屏说道:“嗯,先让你当个付董事长。”

    常宁咧嘴一乐,瞟一眼身边的金未央问道:“谢谢外公,那……是我大,还是姨妈大?”范东屏笑说:“怎么?你小子还想一步登天啊。”常宁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先声明啊,外公,我的做人原则是,宁当鸡头,不当凤尾。”范东屏骂道:“呸,吹牛不脸红的家伙,你小子在青阳县当个小小付县长,顶多就是县里为他人作嫁衣的,未央,同山,你们说是?”

    加长的林肯车里一阵笑声,常宁涎着脸说道:“唉,我命苦哟。”程庄寒从前排回过头,微笑着问:“小少爷,此话怎讲?”常宁不住的唉叹气,范东屏一拍程庄寒肩膀说:“庄寒,你别理他,这小子就这德性。”常宁伸伸身子,嘻皮笑脸的说道:“外公,要不,您的董事长让我干得了,呵呵,反正以后还是要给我的。”范东屏说道:“想得美,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迁来香港定居,我立即让你当董事长兼总裁。”

    常宁笑着说道:“外公啊,我可不你的当,这xx党的官我还没当够呢,那可是我刚刚开始的伟大事业那。”范东屏又笑骂道:“呸,你那也叫事业?整天勾心斗角,周旋于各种利益团体之间,呵呵,我巴不得xx党把你一脚给踢开呢。”常宁无奈的笑笑:“老范先生,您这个大资产阶级,真是不思悔改呀。”范东屏笑了:“小常先生,是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还是资产阶级战胜无产阶级,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常宁心道,呸呸,你资产阶级不经干,窝边草到现在还不一定下床了呢,嘿嘿,嘴却道:“唉,我命苦哟,倒霉哟,在青阳县曾被女记领导,到香港又被女董事长管着,唉,女人都爬到男人头喽。”

    话音刚落,旁边的全未央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一转身,看到金未央双臂抱在胸前,正似笑非笑的瞧着他。

    常宁也不客气,反正坐在最后一排,一只手伸出去,突地在金未央的手臂扭了一下,笑呵呵的说道:“外公,姨妈失去了继承权,正在哭呢。”前排的范东屏笑道:“臭小子,你姨妈才不是那种人,这个遗嘱还是她催我立的呢。”金未央也笑骂道:“常少爷,你真是狗嘴不长象牙。”常宁大声说道:“外公,这世道不象话哦,女人当政不好的,大陆倒了个,我强烈建议,咱们范氏集团公司也要拨乱反正啊。”

    这时,金未央的脚又踩向了常宁的脚,这次常宁早有准备,迅速收回脚,又倏地伸出,一左一右并拢,把金未央的两条腿就生生的给夹住了,金未央脸一红,用力挣脱,换来的是越夹越紧,媚眼一瞪,伸手拧在常宁的腿,没成想常宁却放肆的,又用手握住了她的倩手。

    金未央惊慌的呶着嘴,示意常宁松开,金恩华得意的无声笑笑,凑到金未央耳边细声说道:“姨妈,你知道我们大陆有个对付女人的原则吗?嘿嘿,你听好了,你不犯我,我不干你,你若犯我,我必干你。”

    金未央的脸更红了,又不好高声喝斥,更要命的是,自己的大腿,触到了这小子的兄弟身,那是个更不讲理的主,象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着,正憋着劲使劲的顶她的腿,她只觉全身象处在火炉旁,身体慢慢的热了起来,酸麻痒辣,五味杂陈,一齐在她心里发作,不断的向全身感染扩散着。

    “臭小子,快放开。”金未央悄声说道。

    常宁乐道:“姨妈,是你先欺负我的,要想放开,你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金未央嗔怒道:“臭小子,你放不放?”

    常宁摇摇头:“呵呵,我就不放,你有种就喊呀。”

    无奈的金未央,低声央求道:“小少爷,你说,什么条件?”

    常宁闭眼睛说道:“呵呵呵,姨妈,这我得好好想想,嗯,我今天就提一个条件,其他两个条件么,我想好了再说。”

    金未央嗔道:“好,你快说。”常宁涎着脸说道:“姨妈,我的第一个条件么,就是,就是你亲我一下,呵呵,本少爷狗嘴不长象牙提醒你一下,只能亲我的嘴,不能亲其他地方哟。”金未央又红了脸:“你,你闭眼睛。”常宁又笑了:“行行,我闭眼睛,但是,你可不能马马虎虎哟。”

    金未央飞快的在常宁嘴亲了一下,常宁瞅着羞惭的她,再也忍不住,呵呵的的捧腹大笑起来。

    前面范东屏问道:“傻小子,你笑啥?”

    常宁笑道:“外公,我刚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大美女,死皮赖脸的缠着我,求我把她娶了,你说,老范先生,我怎么办那?”

    范东屏笑道:“哈哈,小常先生,这不正是你的特长么,呀。”

    常宁道:“老范先生,是这样的,那个美女是你们香港的,我初来乍到,这,这也太不好意思了。”

    范东屏笑道:“小金先生,你在那方面,几时好意思过呀?”

    常宁故作无奈状:“唉,没法子喽,大美女啊大美女,这可是我外公的命令,我不敢违背呀,呵呵,只要你求我,本少爷勉为其难,一定保证娶你喽。”

    金未央哭笑不得,轻轻的打了常宁的手臂一下,常宁朝她眨眨眼,做了个手势,意思说:姨妈,你别碰我;金未央抿嘴一乐,也做了个手势:臭小子,你欺负我;常宁摇摇头,拿手在她的胸前晃了晃,又做了个手势:姨妈,你不喜欢我欺负你吗?金未央的脸又突地红了。

    回到公司,坐到办公室里,对着电视屏幕,一边是青州开发区招商团的记者招待会现场直播,另一边是香港股市行情直播,常宁立即象换了个人似的,靠着老板椅,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金未央大感意外,这小子真是狗脸,变得也太快了。

    范东屏见怪不怪,走到她边小声问道:“未央,你觉得怎样?是个人物?”金未央点点头:“干爹,假以时日,小常当可纵横商场,笑傲港台澳。”范东屏点点头说道:“所以嘛,未央,你想个办法,把他留在香港。”金未央一怔:“干爹,你说有啥办法呀。”范东屏笑道:“呵呵,让他这个无产阶级享乐腐化,乐不思蜀嘛。”

    金未央赶快转身,因为,她的脸又红了。

    范东屏瞅着金未央绯红的脸,放声的笑了起来,羞得金未央赶快的逃出了董事长办公室。

    坐在转椅的常宁,终于收回了注意力,慢慢地转过身,凝视着沙发的范东屏,少顷,微笑着说道:“外公,您老人家的江山不太稳居啊。”

    “哦……难得你看出来了。”范东屏欣慰的点着头说道,“你说得对,在政治,我是国x两党瞩目的人,当年我救过老蒋和小蒋父子,小蒋掌权后,的确对我另眼相看,这也是我在经济有所成就的关键……怎么说呢,在战场,我是你们xx党的手下败将,政治勉强算是及格,而在商场中,我至今不得其门,眼前的这点成就,其实是靠人脉关糸和个人魅力创造出来的,它看着很强大,其实也很脆弱啊。”

    常宁指了指电视屏幕说道:“在整个范氏集团公司里,除了那几个独资公司,在非市的合资公司里,您只占有其中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而在范氏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里,您持有的股份还不到百分之十六……外公,您不觉得,您董事长的职务,有随时被别人取代的可能吗?”

    范东屏点着头说道:“没错,在范氏集团股份有限公司里,百分之四十的非流通股中,我持有百分之十六,员工持有百分之九,另外的百分之十五,由公司的高层持有。”

    常宁走到范东屏身边坐下,“外公啊,如果真正让我来当这个董事长,我是肯定睡不着觉的。”

    “哦,你继续说下去。”

    “您手下的五驾马车,和传说中的十三太保,加起来一共持有百分之十九的股份,如果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某些人联合起来,并乘着范氏股票的狂跌而借机大肆购进,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局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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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4记者招待会(一)

    范东屏盯着常宁,许久,才微笑着说道:“所以,我才让你来代理董事长这个职位,对你小半仙来说,一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嘿嘿,没错没错,收拾了一个刘隆庭,虽然没有解除危机,但至少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常宁扶起范东屏,把他送到门口,一边继续说道,“外公啊,您老人家就放宽心瞧着,我要先除外患,再肃内部,公私兼顾,一举两得。”

    ……

    三天以后。

    范氏集团公司记者招待会,将于今天下午两点,在位于东屏大夏十六楼的公司公关部新闻发布厅进行。

    常宁站在一间小办公室里,透过百页窗瞧着外面的新闻发布厅,此刻,大厅里已是座无虚席,各路电视和报纸的记者,早已架好了“长枪短炮”严阵以待。

    除去记者们占去的三分之一席位,中间的坐着许多老者,金未央告诉常宁,那都是从青阳望海龙门三县出来的人,当年少小离家,如今早已是白发苍苍,满面沧桑,他们是范同山花了很大功夫,靠着范东屏的面子,从港澳台和东南亚,及海外其他国家和地区请回来的。

    剩下的三分之一席位,除了范氏集团公司的高层,就是港澳台三地的社会名流,富豪商贾,和范东屏的好旧识。

    此时,新闻发布厅的电视屏幕,正在播放常宁带来的电视片,送到电视台以广告形式播出的那部片子,只有十五分钟的内容,而这部电视片却有四十多分钟,除了大青山地区和三个县的自然风光,还有更来详细的开发计划,这得感谢县委记孙华洋,是他出面请了之江电视台的人,花了五万元才搞出来。

    常宁坐回到沙发,点一支烟后,斜了百叶窗前的金未央一眼,“姨妈,请您给我说说,您这几天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金未央回过身来,先嗔了常宁一眼,脸挂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心绪,回到常宁的问题,这个臭小子,不知道身具有什么魔力,竟让她消除多年的小毛病又复发了,一见他就会情不自禁的脸红,让她毫无遮掩的坦露着自己的内心。

    “常少爷,按照你的吩咐,我特地开了两个帐户操作,用公司的流动资金,收购了将近一点二亿股,平均股价为一点八元,用私人帐户的名义,加从银行贷款的两亿元,一共收购了二点三亿股,平均股价约为一点七元。”

    常宁笑着问道:“那么,在昨天晚,播出了之江省省委省政府的正式决议,以及之江省和范氏集团公司的全面合作协议以后,今天午的股市行情如何呢。”

    金未央一脸喜色,却又带着娇嗔的说道:“如你所愿,今天一开盘,公司六只股票的综合价格,已经是两元一角三分,常少爷,恭喜你发财了。”

    “呵呵,同喜同喜。”常宁又开始拿眼瞟着金未央的身体,一边坏笑着说道,“不过,姨妈,您的私房钱也太多了,呵呵,女人太有钱,是不会让成功男人喜欢的哟。”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记者,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范氏集团公司欢迎各位的光临……现在,请范氏集团司名誉董事长范东屏先生讲话。”总裁袁思北微笑着,面对着大厅里几百位记者和来宾,机械的念完了手的稿子。

    小办公室里,常宁躺在沙发说道,“姨妈,我敢断定,这位袁思北总裁是个循规蹈矩的人,能让外公和您聘为总裁,一定是个擅长管理的专业高端人才。”金未央道:“眼光不错,这回总算没有以貌取人。”常宁瞅着金未央的大胸脯笑道:“她是纯粹的职业女性,呵呵,脸蛋漂亮,个子矮了点,当然,肯定没有咱姨妈性感妖艳。”金未央脸一红,瞪了常宁一眼:“臭小子,正经一点,马该你出场了。”常宁大大咧咧的说道:“放心,姨妈,不就是几个记者吗?我干这种事从来不怯场。”金未央吩咐道:“记住啊,千万别乱说话。”

    常宁点点头又问道:“姨妈,这个袁思北总裁,她,她真是个大陆人?”金未央点头道:“是的,说起来,她还是你们之江省湖城市人,一九六六年偷渡到香港,是干爹念在她是同省老乡份,就收留了她,后来又送她去美国读,毕业后就留在美国工作,五年前,她的丈夫遭车祸身亡后,她和两个孩子迁回到香港,干爹就聘请了她,先做付总裁,三年前接替我当了总裁。”

    这时,陈思思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小少爷,这位先生说找您有点事。”

    “找我?”常宁看了那人道,“请问先生贵姓,找我有什么事吗?”

    “常宁同志,我叫朱奇,新华社香港分社的,我奉命和你谈几句话。”朱奇说道,同时递过工作证给金恩华看了一下。

    常宁看了看金未央和陈思思,两个人会意地走了出去。

    “朱奇同志,你好,”常宁和朱奇握过手后问道,“这里已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就说。”

    朱奇说道:“常宁同志,根据你目前的身份和在国内的身份,有关部门认为,你不应该举行如此规模的记者招待会,当然,既然召开了,你可以出席,但不应该讲话,希望你能很好的配合我们。”

    常宁奇道:“朱奇同志,你的话我很不明白,请问有关部门是什么部门,你一定要明确的指出来,我才能相信你说的话,因为,因为我来香港之前,领导我的有关部门,并没有对我做出限制,也没有指示我,必须接受你所说的有关部门的指示,我是个有组织的人,我只接受我的组织的领导,还有,什么叫可以出席但不能讲话,为什么我不能说话,请问你在香港不说话吗?至于配合,我更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们是谁?什么叫配合?到底要配合什么?我为什么一定要配合你们?你们有什么权力要求我配合?”

    朱奇沉着脸说道:“常宁同志,你是个明白人,懂得什么叫组织纪律,难道你出国前,没接受过外事纪律教育吗?”

    常宁用手指敲着桌子,冷冷的说道:“朱奇同志,我要提醒你,你刚才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里是香港,是祖国神圣不可侵犯的一部分领土,所以我不是出国,难道,你朱奇同志来香港之前,没有接受过外事纪律教育吗?”

    朱奇一楞,马又说道:“常宁同志,你不要一意孤行,否则,你要好好考虑事情的严重后果。”

    “啪”,常宁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不怒反笑道:“朱奇同志,你可能还不了解我,现在你听好了,我这个人,最不怕别人的威胁,任何人的任何威胁都不行,我再次重申,你没有资格要求我做什么和怎么做,还有,回去告诉那个混蛋司,下次别把装了窃听器的国徽送给我,这不但是对我的污辱,也玷污了国徽的庄严神圣,你告诉他,他要再做那种蠢事,我会揍得他屁滚尿流的。”

    说着,常宁转过身去,冷冷的喊道:“陈秘,送客。”

    少顷,金未央走进来说道:“小常,他走了。”常宁回身微笑着:“唉,这种人啊,该叫回内地去回回炉了。”金未央问:“怎么,生气啦?”常宁耸耸肩,调皮的说道:“生气?我生气了吗?我会为这种事生气?笑话,姨妈,您也太小看我了。”

    金未央点点头,忽地问道:“嗯,你告诉我,这几天你对思思做了什么?”常宁早有准备,立即装聋作哑起来:“什么做了什么呀?”金未央道:“哼,思思从不请假的,这几天居然天天午请假,刚才来班,走路也是摇摇晃晃的,臭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常宁一乐:“姨妈,您想歪了,我们就是在美丽的香港游了游,然后,无非是讨论一下人生呀事业呀什么的,当然,我们彼此很坦诚,可以说毫无保留,深入浅出推心置腹的交换了各自的看法,如此而已罢了,呵呵。”

    金未央似笑非笑:“就这么简单?”

    常宁歪着头笑道:“姨妈呀,探讨人生问题简单吗?很复杂呀,毕竟是两种制度下的男女,又是第一次见面,彼此总会产生激烈的碰撞,但是,我们最后经过斗争,终于达成了共识,不容易啊。”

    金未央道:“哼,花言巧语。”常宁笑着说:“可惜啊,姨妈。”金未央问:“可惜什么?”常宁一本正经的说道:“姨妈,我倒很想和您探讨探讨,可惜您是我姨妈,我们不对等,彼此产生不了应有的共鸣喽。”

    陈思思推门进来了,“小少爷,您,您该出去了。”

    常宁起身穿好西装,金未央和陈思思帮着他,从头到脚整理一番,常宁看看金未央,又瞧一眼陈思思,挺挺胸直直腰,昂首阔步的走出门去。

    新闻发布厅里,又是公司总裁袁思北的女中音:“下面,恭请常宁先生,台和大家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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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5记者招待会(二)

    并没有期待的掌声和预想的欢迎,常宁心里滑稽的想,资产阶级就这一点不好,也不来点掌声,这气氛也太冷场了么,要是在内地,起码就是掌声雷动,全场欢呼了。

    常宁镇定自若的走到麦克风前,微笑挂满在英俊的脸,袁思北冲他笑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后,悄然的退到后面。

    常宁把麦克风往抬了抬,从容的往下面看去,外公和公司的几个高管都在下面,人好多哦,新闻发布厅足足挤了四五百人,左边的都是记者,闪光灯对着他亮个不停,中间和右边的应该是外公请来的朋和客人了,因为外公也坐在那里,而后面站着的,应该是公司的员工。

    “女士们,先生们,各位记者,各位朋,各位老前辈,各位父老乡亲,下午好,首先,衷心感谢各位,在百忙之中光临范氏集团公司,我是常宁,常者,常来常往之常,宁者,天下安宁之宁,关于我的来龙去脉,刚才范老先生和程庄寒先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暂时没有什么补充的,下面,我很愿意回答各位的问题,本人事先声明一下,我这里只有畅所欲言,绝对没有无可奉告。”

    一边说着,常宁一边心里想道,按照刚才那个朱奇的意思,回去以后一顿批评是肯定躲不过的,既然如此,那就索性痛痛快快的畅开去说,让海外同胞们领略一下,内地xx党干部嘴跑火车的本事。

    记者席顿时举起了无数只手,袁思北指着前面一位女记者说道:“先请这位小姐提问。”

    “常宁先生,您好,我是香港文汇报记者,首先恭喜您成为范氏集团公司唯一的继承人,现在能否请您谈谈,当您知道自己是范东屏先生的亲外孙时,您是什么样的心情,您会接受您的新角色吗?您会留在香港参与范氏集团公司的管理吗?”

    略作思忖,常宁微微笑道:“这位记者小姐,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请允许我纠正一下你刚才话里的几个小小错误,和你们比起来,我不是先生,与在座的前辈们和我外公比起来,我只能算是个晚生和后生,我也不是范氏集团公司的唯一继承人,只不过可能我非常荣幸的,被范东屏先生列为了第一继承人,当然,这件事对范东屏先生来说,值得恭喜,但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值得恭喜的,突如其来的巨大财富,平静安宁的生活被骤然打断,有时会摧毁一个人固有的信仰和理智,当范东屏先生第一次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坦率的讲,我没有承认彼此的关系,因为,那意味着无与伦比的责任和义务,我一时接受不了,我还没有做好承担责任的准备,当然,现在我接受了这个新角色,在这里,我喜欢有人叫我小少爷,但是,我还是要回到大陆去,因为那里是我的家乡,那里有我还没有兑现的承诺……谢谢。”

    一位戴眼镜的男记者,一边站起来,一边举着手抢问道:“常宁先生,您好,请问在不久的将来,您会将范氏集团公司迁往内地吗?”

    常宁习惯性的咧了一下嘴,轻笑着说道,“这位先生,你一定是个未来主义者?大陆正在经历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变,改革开放,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就意味着,欢迎全体海外华人都能回到祖国去,叶落归根,此情可待,我就和我外公订立了一个口头协议,他也非常愿意回到故乡定居,当然,这并不意味着要把整个公司都搬过去,至少我认为现在没有这个可能和必要,而且我也没有权力,至于将来搬不搬,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是清楚和肯定的,范氏集团公司将把内地作为未来主要的投资方向,因为那里不但是我们的故乡,更是一个生机勃勃孕育希望的地方。”

    “常宁先生,您好,能否介绍一下您在大陆的生活情况,您结婚了吗,您真的是大陆人民政府的一名官员吗?”

    常宁又是微微一笑道,“记者先生,我记得刚才程庄寒先生已经介绍过我了,你是否只是想确认一下?是的,我是一名xx党员,人民政府的付县长,我自己认为,我应该还算是一名合格的政府官员,因为你们可能知道,象我这样二十五岁能当付县长的,在整个内地也不多?关于我的生活,应该属于个人**,当然,我要顺便在这里,乘机做个小小的广告,本人身体健康,阳光向,目前正在为个人的幸福生活渴望和努力之中。”

    大厅里响起了一阵阵笑声。

    “常宁先生,今天午,新华社香港分社受之江省人民政府的委托,举行了记者招待会,宣布了之江省和金龙集团公司全面合作的计划,您能否透露一下,你们范氏集团公司将要实行的具体项目吗?”

    常宁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记者先生,你这有点打探商业机密的嫌疑了?但我仍然可以向你透露一点,目前,范氏集团公司正在规划当中的项目就有二十多个,最引人注目的,应该是之江省大青山水库的合资项目,和之江省焦山港千万吨级海港的建设项目,在座的如果有兴趣,我愿意坐下来和你们作单独的交流。”

    “常宁先生,您此次造访香港,是否受到了某些限制,您如果回去,不怕大陆政府革你的命共你的产吗?”

    常宁的脸色严肃起来,并恰到好处的皱起了眉头,“这位记者先生,我看你应该也是华夏子孙,听你说话带有闽南口音,想必是台湾来的喽,先向你问个好,但你的问题有些幼稚了,我希望不要拿过去的事,放到现在来说,我们现在不是在讨论历史,而是面对现实面向未来,我觉得我非常的自由,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事先透露一个小道消息,我们之江省的省委记陈思透先生,和我有个私下约定,只要我顺利的完成此次探亲之旅,在我回去的那一天,他会亲自到机场来接我,你要是不相信,我们打个赌玩玩如何?”

    台下又是一阵笑声。

    “您好,常宁先生,我是台湾时报的记者,您的外公曾是赫赫有名的国x党将军,而您是xx党的政府官员,请问您怎么看待海峡两岸的关系,在您心目中,是怎样看待国x党的,您现在的双重身份,会不会让您在大陆工作和生活感到很不方便?”

    常宁略作思考的样子,然后缓缓的说道:“记者先生,你好,你的问题问得有点大了,超出了我所能回答的范围,但是,我仍然以我所知来回答你,可我希望你不要妙笔生花,添油加醋,台湾自古就是中国的领土,海峡两岸同属华夏一族,这是一个不可改变的现实,也是两岸同胞的共识,实现祖国的统一大业,是包括所有海外同胞在内的十亿华夏子孙的共同愿望,你刚才说我有双重身份,这就使得我更有责任为海峡两岸的团结和统一,做出应有的贡献,我很尊敬我的外公,因为他和很多其他国x党将领一样,为我们华夏民族的独立做出过自己的贡献,当然了,我的双重身份有时候也让我确实很不自在,但是,就象你们所知道的那样,国x党人在大陆被当作过街老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海峡两岸的交流来往和互助互利,已是不可阻挡的历史大势。”

    常宁看到台下的范东屏,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还是那个记者,不待别人举手,又抢着问道:“那么,常宁先生,您的双重身份,会让您在大陆从政时更加方便吗?”

    常宁忍不住的又笑了起来,“这位记者先生,你的问题太有意思了,因为我也这样问过自己,到目前为止,我个人的努力和我的双重身份无关,至于以后,我愿意和大家一起,共同来拭目以待。”

    “常宁先生,您好,您既是范氏集团公司的继承人,又是大陆的政府官员,请问您能为香港带来什么呢?”这次的提问者,来自香港的金融时报。

    常宁微微笑道:“记者先生,你的问题让我感到委屈了,从我踏香港航空公司的班机的那一刻,我就为美丽的香港做出了贡献,然后,我又从我外公那里要了一笔很大很大的钱,不到四天就消费了几万港币,请你想想,如果每年有几百万象我这样的内地人来到香港旅流购物,香港会是多么的繁荣昌盛,诸位,香港的气温有点潮湿闷热,我觉得我就是来自北方大陆的清爽凉风,难道,你们现在不觉得这个大厅十分的凉快吗?”

    笑声中,又有人问道:“常宁先生,您会跳舞吗?您对香港的赌马有什么看法?”

    常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故意装出一付为难的样子,“记者先生,这又涉及到我个人的**了,嗯,我愿意告诉你,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哦,其实我会跳舞,我的一个大学老师是留德博士,在学校的晚会教过我跳舞,不瞒你说,我很有那方面的天赋,我只花了十分钟就学会了交谊舞,可惜,到香港几天了,还没有人请我跳舞,这让我颇有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感慨,更让我感到十分遗憾的是,我此次来香港,不能看到赌马的盛况,因为,我非常非常的想去现场看看,可是,范东屏先生不让我去啊……因此,我举双手赞同一位英明老人说过的话:未来的香港,就应该是,舞照跳,马照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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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6记者招待会(三)

    台下笑声一片,常宁知道应该见好就收,他肚子里装的墨水不太多,再吹下去肯定会出洋相的,于是他潇洒的做了个手势,笑着说道:“诸位,再次谢谢大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们是不是可以放过我了呢?”

    下面还是有无数的手举着,常宁无奈的笑笑,抬腕看看手表说道:“好,我愿意再和大家一起讨论十五分钟。”

    这时,记者席中站起了一个外国人,“常宁先生,您作为大陆的一名政府官员,您是怎么看待英中关于香港问题的联合公报的?您认为大陆会如期收回香港吗?您不觉得香港的明天充满迷茫和未知吗?”

    常宁微皱起眉头,声色不动的问道:“这位记者先生,你是英国人吗?”心说,躲不过的问题,还是不出意料的冒了出来。

    “是的,我是英国新闻日报的记者威廉.史密斯。”这个史密斯,看来在香港待的时间不短,一口粤语普通话讲得特贼溜。

    常宁打量着史密斯,这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英国佬,一脸的络腮胡子,看不清他脸的表情,和眼睛里表达的意思,出来之前丁颖倒是好心好意的提醒过他,在香港时什么都可以谈,就是不要谈香港的回归问题,现在正处于中英双方在香港问题谈判的僵局,有关这方面的问题实在是敏感极了,史密斯的问题看似简单,其实深藏陷阱,对他来说,确实不好回答,那个朱奇来找他,恐怕就是担心他在这类问题出错。

    但退缩不符合常宁的性格,他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其实,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付处级,不管怎样表现,都只能代表他个人,根本不需要顾忌什么。

    “史密斯先生,中英两国关于香港问题的联合公报,是对历史问题的拨乱反正,我作为一个中国公民,非常期待一九九七年快点到来,我相信中华人民共和国一定会在一九九七年的七月一日,如期恢复对香港行使主权,史密斯先生,我想好的提醒你,香港的繁荣和辉煌,是六百万香港人民创造的,我相信,在一国两制的前提下,在高度自治,港人治港的方针下,香港会更加的繁荣兴旺,你大可不必杞人忧天。”

    “常宁先生,我反对您的观点,没有英国的领导,香港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史密斯站了起来,高声的嚷道。

    常宁耸耸肩,继续微笑着说道:“史密斯先生,你的言论里,犯了一个基本常识的错误,香港是中国的土地,和你们英国有什么关系,你应该放明白点,你们大不列颠王国的国旗,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香港。”

    史密斯似乎被激怒了,“常宁先生,香港现在还在英国的统治之下,你的言论污辱了我们尊敬的女皇陛下,我要向你提出抗议。”

    常宁冷冷的说道:“史密斯先生,我不认识你们的女皇,因为我不想认识老女人,按照你的强盗逻辑,我如果闯进你的家,非礼了你的夫人,你的夫人因此生下了孩子,你不否认我为你们家的繁荣作出了贡献,那么你会感谢我吗?请你记住,现在的华夏,不是一百年前的那个落后的晚清,大陆也不是阿根廷,香港也决不是马尔维纳斯群岛。”

    史密斯突然冲了过来,在不远处待着的范同山和袁思北两人,急忙走到常宁身边。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全部的目光聚焦在常宁和史密斯身。

    史密斯吼道:“常宁先生,我要向你挑战。”

    常宁笑道:“史密斯,很遗憾,你的提议不合时宜,大陆是礼仪之邦,所以我们一般不喜欢打打杀杀。”

    史密斯竖起中指叫道:“你这个东亚病夫,胆小鬼,胆小鬼。”

    常宁沉默一会,倏地沉下了脸,双眼冒出了火光,“英国佬,你太猖狂了,看来今天,老子要教教你怎么做人了,嘿嘿,也好,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大陆人。”

    史密斯说干就干,飞快的脱了衣,一身紧绷的肌肉一览无余,向常宁做了个手势,一下就摆开了决战的架子。

    范同山在常宁身边小声说道:“小少爷,史密斯得过全英拳击赛冠军,还学过日本柔道,您,您能对付吗?”

    常宁推开范同山和袁思北,微笑一下,倏的拨地而起,一个空中转翻,已经站在了史密斯的面前。

    常宁站在史密斯的面前,而带笑容,气定神闲,胸有成竹。

    金未央和陈思思都是花容失色,金未央对范东屏埋怨道:“干爹,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您也不管管他。”范东屏坐在椅子微笑不语,走过来的范同山笑道:“二小姐,您放心,董事长是要让大少爷扬名立万。”金未央道:“范同山,你难道不知道,那个史密斯是个高手?人家可是三届全英拳击锦标赛的冠军。”范同山笑着说:“强中自有强中手,我相信小少爷至少不会输。”金未央不相信:“就他?顶多个一百斤,史密斯至少有二百五十斤呢。”范同山笑道:“二小姐,这可是比武,又不是比体重。”范东屏说道:“少安毋躁,同山,希望臭小子别把史密斯给弄残废了。”范同山道:“董事长,这可没办法,就算他史密斯咎由自取,自寻倒霉呗。”范东屏点点头:“你估计要几招?”范同山笑道:“董事长,这说不好,小少爷行事不按常理,总是令人难以捉摸。”范东屏伸出三根手指:“三招或三招以下,我赌一千元。”范同山和身边的程庄寒等人对视了一眼,说道:“好,董事长,我赌四招以。”金未央急得直跺脚:“老没正经。”范东屏笑笑:“嘘,看戏看戏,呵呵。”

    这边,史密斯怒目圆睁,蓄势将发,常宁忽地喊道:“等等。”转身向人群抱拳笑道:“女士们,先生们,我外公范东屏先生设了一个赌局,我给大家五分钟时间,请大家快快下注,呵呵。”

    人们一楞,突然轰的动了起来,很多人涌向范东屏那边,把范同山和程庄寒忙得不亦乐乎。

    常宁双手背在身后,笑吟吟的看着金未央和陈思思,“姨妈,请您快帮我押一万港币。”

    陈思思顾不得金未央在身边,关切的细声问道:“小少爷,你,你真能赢?”常宁笑问:“陈秘,你相信小少爷吗?”陈思思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常宁道:“所以嘛,快去,帮我押一万港币。”陈思思听了,忙向人堆走过去,金未央露着关爱的目光问:“小常,你,你真有把握?”

    常宁点点头:“姨妈,您放心,事关国家国格,看我象开玩笑么?”金未央道:“小心点。”常宁又不由自主的往金未央那山峦瞅一眼,金未央忍不住又脸红了,“臭小子,没正经。”常宁道:“姨妈,别忘了还欠我两个条件哟。”金未央瞪了常宁一眼,转身不再理他。

    常宁瞧瞧人群又有序的坐着了,就慢慢的转过身,再一次微笑的看着几米外的史密斯。

    史密斯低吼一声,右手变成了拳头,贴放到腰间,常宁不失时机的喊道:“等等。”

    说完,不顾史密斯在那里发怒,却转身向范东屏喊道:“老范先生,大家都不容易,二一添作五,您得分我一半。”范东屏笑道:“小常先生,别狮子大开口,既然你开口了,三七开,你三我七。”常宁摇头道:“一口价,五五开。”

    范东屏知道这小子在暗思破敌之道,嘴乐道:“小常先生,生意场,讨价还价天经地义,我咬咬牙,四六开。”常宁笑道:“老范先生,我还是一口价,五五开。”范东屏叹道:“唉,小常先生,老朽服你了,好,就遂了你,五五开就五五开。”常宁抱拳行礼:“多谢老范先生。”话未说完,原来临风不动的身体,突然转了起来。

    只见常宁倏地转身,脸色一凝,向着史密斯喊道:“不知死活的英国肥猪,过来送死。”

    密斯怒吼一声,高大的身体伴随着右手的铁拳,带着一股热风,恶狠狠的向常宁扑面而来。

    常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不到几米的距离,他迎着那股烈风,甚至双手都还背在身后。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这惊人的一幕。

    金未央吓得闭眼睛不敢再看,抱着身体发抖的陈思思瘫在了椅子。

    常宁仍旧在微笑着,锐利的目光捕捉到那疾卷而来的拳头,他看清楚了,那只是虚晃的一拳,史密斯那只放在胸前的左手,才是最大的危险,他对自己说,这是一场不能输只能赢的比赛,但既不能赢得太狼狈,又不能赢得太干脆,自己瞎琢磨出来的下三滥招法,在今天是用不了。

    有人惊叫起来,因为,史密斯的拳头,瞬间飞到了常宁的胸前。

    电光火石之间,常宁借着史密斯的风力,堪堪的往后退了一步,心里一凝,提口气,身子向左边飘去,他之所以选择左边,是为了避开史密斯的左拳,史密斯要想使出左拳,必得先转身,但见史密斯右拳没有收回,常宁已经飘到他身侧几米之外,站定身子,仍在冲着史密斯微笑。

    史密斯没有停顿,又是一声怒吼,常宁的身子甫一站定,就见他随影随形,右拳简直是呼啸着,象一道闪电向常宁横扫而来。

    好快好狠的出招,常宁心里一凛,师傅当年曾经说过,西洋拳击讲究力道速度,出手连绵不绝,拳手一般都强壮孔武,善抗击打,搏斗时蛮不讲理,甚少变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史密斯的拳头又一次到了胸前,常宁如法炮制,又是左飘,潇洒的再次躲过史密斯的的重击,但是,他的微笑收敛了,双手回到了胸前,身体一落地,却猛地起动,轻飘飘向史密斯迎去。

    “来得好。”史密斯叫道,迎着常宁蹦出了右拳。

    这次常宁没有后退,身子突然一沉,用肩膀硬接了史密斯的右拳,史密斯间不容发,怒吼一声,左拳就到了常宁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史密斯的左拳碰到常宁鼻尖的一刹那,常宁的身体,又一次匪夷所思的飘了起来。

    史密斯左拳落空,身体右转,紧握双拳又欲出击,可是,常宁不见了,史密斯楞了仅仅一秒钟,可惜,他晚了。

    这一次常宁并没有飘向左边,而是飘向了右边,他没有飘远,离史密斯仅仅只有两三步之遥。

    常宁的脚没有完会落地,只见他脚尖一点,瘦削的身子一下子飞了起来,一声刺耳的长啸,整个身子象一把出鞘的利剑,毫不犹豫的飞向了史密斯。

    声脆响,一声闷响,史密斯肥大的身体,重重的栽倒在地板。

    或许,在场的只有范东屏身后的私人保镖看清了,史密斯是怎么被击中的,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小少爷的招,根本就不是招,只不过十指并拢在一起,狠狠的戳在了史密斯的左耳朵。

    常宁微笑着走到范东屏面前,又是双手抱拳道:“老范先生,见笑了。”

    范东屏也点头直乐:“小常先生,咱们赢了不少钱哟。”常宁笑道:“小意思啦,想当年我行走江湖,那才是凶险无比,呵呵。”范东屏道:“去去去,这钱分你一半,我心疼唉。”常宁一乐:“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想反悔我可不依。”范东屏道:“臭小子,算你狠,连外公都敢宰一刀。”常宁笑道:“本无产阶级顶天立地堂堂正正,对你们资产阶级是决不客气。”范东屏笑骂道:“呸,我看你呀,回到大陆怎么交待。”

    这时,坐在范东屏后面的一位老先生,起身向常宁抱拳问道:“常少爷,在下史重庆,港九无极拳第十一代掌门,敢问常少爷,可否告诉师尊大名?”

    常宁客气的回礼道:“老前辈,晚辈雕虫小技,让您老见笑了,呵呵,自古神州多英雄,英雄从不论出处,今日多有不便,万望见谅,他日有缘,晚辈定当登门拜见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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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7窝边草,顺手耢

    这几天,报纸全是常宁大战史密斯的报道,有几家报纸还开辟了专栏,派出专职记者长驻东屏大厦,专门对常宁的活动进行后续的连载把道,更有甚者,澳门的一家搏彩公司,就常宁是回大陆,还是留在香港,分别开出了一赔三点五和一赔一点五的赔率。

    看着报纸的消息,常宁是又开心又无奈,开心的是经过记者招待会后,他的招商计划是顺风满帆,无奈的是他现在已经名声在外,被外公禁止出去玩耍了,真所谓有得必有失啊。

    其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然是以正事为重,公司临时开设的天州同乡联络办公室,大批的电话和客人咨询,由陈思思和范同山负责接待,看来回去之前,争取联络三县一万名同乡的目标,肯定能顺利完成,而金未央关注的公司股票,从常宁击败史密斯之后,已经连续几次涨停,公事私事,事事顺利,常宁的心情大好起来,用过午餐回到办公室,就打了个电话,把陈思思叫了过来。

    陈思思进来,一见常宁不怀好意的目光,就明白要干什么,脸刷的红了,小少爷真会疯,自从那天下午以后,这几天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小少爷就没放过她,嘴还振振有词,什么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什么无产阶级改造资产阶级,任重道远,时不我待,什么学习资产阶级先进经验,回去好好推广运用……陈思思很顺从,因为她很享受,她那里已经产生了严重的依恋,小少爷给她的欢愉和充实,让她再也不能自拔。

    于是,当她又被小少爷抱到怀里的时候,她的身体瞬间软乎了,小嘴轻轻的呻吟,那是小少爷的要求,他说他喜欢听女人在床唱歌,他嫌她太过被动,她就每次都勇敢的投入,小少爷又解开她衣的扣子和罩罩,两只小玉兔蹦了出来,雪白雪白的,跳得正欢,它们的个子长得很快,大少爷的手有魔力似的,它们一经抚摸,就马丰满坚实起来,那两个小蓓蕾就更加的艳红,更加的坚硬,

    大少爷还在不断的挑逗她,大少爷的两只魔手,和一条长长的怪舌,总是要尽情的游遍她的全身,那么仔细,那么投入,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大少爷说这叫认真,世界怕就怕认真二字,xx党最讲认真,这是谁说的?大少爷告诉过她,她不记得了,她有些难受,那里更是不堪忍受,其实当大少爷发出那种难以阻挡的目光时,她就感觉到了难受,可是他是小少爷,她得咬着牙忍着,她低声的吟唱着,水汪汪的双眸流露着渴望,她的双手犹如游蛇,迫不及待的捕捉到了大少爷的小弟,他早已蓄势待发,她再也忍不住了,好,大陆仔,临时董事长,大少爷,我投降了,她搂住他的脖子,讨好地吻了吻他的耳朵,然后娇声的呼唤起来……

    他在办公桌进入了她,充实的感觉让她高声的叫了起来,接着是疯狂的打击,她很快的失败了一次,二次,三次、、、、,她开始央求他,用剩下的一点理智告诉他,这里是办公室,她要走着回去班,她讨好地答应他,在家的时候,保证让他恣意妄为,他放过了她,她从办公桌爬下来,向他羞涩的笑笑,

    正当他们清理混乱的战场时,却意外的传来了敲门声。

    马马虎虎的打扫,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何况进来的,是心思缜密的金未央,看到匆匆告辞的陈思思,金未央似笑非笑,关门,嘲讽的说道:“董事长,你可真忙呀,大中午的都不休息,难怪报纸都说,xx党个个都是工作狂,。”

    “呵呵,没办法啊,革命者嘛,好在我都习惯了。”常宁笑着问道,“姨妈,您有事向我汇报吗?”

    未央嗅嗅空气,坐到沙发瞅着金恩华。

    常宁走过去,在金未央身边坐下,讨好的说道:“姨妈,谁惹您生气了,告诉我,我马炒他鱿鱼。”金未央嗔道:“哼,臭小子,你惹我了。”常宁奇道:“哦,不会,姨妈,我哪里惹您了?”金未央反复道:“就是你,惹了我了。”常宁笑道:“姨妈,我可不敢惹您,您是我姨妈,我有时还敢惹外公生气,可您,不敢,绝对不敢,姨妈,您说说,我怎么惹您了?我又惹您哪里了?”

    金未央脸一红:“臭小子,我问你,你把陈思思怎么了,你,你们两个关在办公室里,在干什么?”常宁心里一乐,脸不改色心不跳:“姨妈,您可别冤枉我哦,我们就是在谈工作嘛,当然,有时偶尔也谈点生活和人生。”金未央突然狠狠的踹了常宁一脚:“臭小子,你快老实招来,我和思思母亲是好朋,你,你这么欺负她,我,我怎么向她母亲交待。”常宁故意说道:“姨妈,您在说什么呀,我,我到底怎么欺负陈思思了。”金未央气冲冲的起身,走到废纸篓边踢了一脚,回过头来嗔怒道:“常少爷,你过来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常宁心说糟了,窝边草光着小腚就溜走了,留下这铁证如山,还能狡辩什么,再巧舌如簧,也当个屁用。

    常宁稍稍的红了一下脸:“嘿嘿,姨妈,这,这就是探讨人生嘛,正常,很正常嘛。”金未央拿手指戳一下常宁的额头,恨恨的说道:“臭小子,你这哪里是xx党,简直比国民党还国民党。”常宁笑道:“惭愧惭愧,姨妈呀,我就是要学着做个香港人嘛。”边说边拿眼瞅着金未央的双峰,金未央脸红了,嗔道:“流氓哲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大陆干的坏事。”常宁笑道:“姨妈,我干了又怎么样?我是董事长,您是付董事长,您管不了我,呵呵。”

    金未央顿了顿,正色说道:“小常,这种事,在香港当然算不了什么,可是,可是对待公司里的员工,你一定要慎重。”常宁摇头道:“姨妈,你此言差矣,你的思维太守旧太狭隘了。”金未央瞪眼道:“你这是什么逻辑?”常宁又瞅着金未央突出的两座山峰,笑嘻嘻的说道:“姨妈,我这叫做呀,窝边草,顺手耢,嘻嘻,除了你姨妈。”

    说得金未央哭笑不得,拿起手中的几张纸扔了过去,“常少爷,这是今天的股价汇总情况,快想想几时出手。”

    “呵呵,又涨了不少么,”常宁拿起来瞄了一眼,摇着头说道,“姨妈啊,不要焦急么,在下周一之前,我不会做出任何决定的,既然要赚钱,那就赚个痛痛快快满满当当喽。”

    晚在家,吃好饭,金未央扶着范东屏到客厅坐下,看到常宁今晚没有出门的意思,范东屏笑道:“未央,你听说过狼有打盹的时候吗?”金未央抿嘴一笑:“干爹,我还真没有听说过呢。”

    常宁装作没听见,范东屏又笑说:“香港乃文明之地,狼也有顾忌哟。”金未央瞅着常宁打趣道:“干爹,这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怕一时适应不了南方的气候?”常宁讪讪一笑,今晚确实不想出门,陈思思参加同学聚会去了,带着范同山一个大男人,身后跟着几个木头似的保镖,出去玩太没劲,再说那些酒巴舞厅,逛几回也够了,去得太多,这大报小报一登,传到内地,里外都不好做人了,组织批评倒还好受,家里那几个如虎似狼的女人,非撕碎自己不可。

    范同山走进来问:“小少爷,今晚不出去玩吗?”客厅里几个人都笑了,常宁不以为忤,问范同山道:“老范,香港就没有比武擂台之类的地方吗?几时你带我见识见识么。”范东屏道:“小常,我说过了,在这里,你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就是那些地方,绝对不许你去。”常宁奇道:“外公,这是为什么?”范东屏道:“没有为什么,就是不准去,你在来港之前答应了的。”常宁耸肩道:“行行,不去就不去了,反正我也不喜欢打架。”

    范同山笑着说道:“小少爷,董事长不让你去,是有道理的。”常宁问:“哦,老范,你说说,是什么道理?”范东屏和金未央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范同山,范同山说道:“小少爷,你现在是新闻人物,自然当慎言慎行,何况你现在是范氏集团公司的继续人,千斤重担糸于一身,去那些地方就不合身份了。”常宁笑说:“老范,算你说得有点道理。”范同山继续说道:“董事长并不是怕你会被别人打伤,而是怕你出手伤了别人,就象史密斯,你那么轻描淡写的一击,他就是康复,怕是听力也被你毁了一大半了。”

    范东屏也点着头道:“小常,同山说得对,你的招数,全是凶狠霸道的搏命打法,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伤人,是不适合在比赛中出现的。”常宁叹道:“你们资产阶级啊,呵呵,都是怕死鬼。”范同山陪笑道:“大少爷,你的功夫现在是名震香港,可人家就是不敢门请教,都是忌惮你的打法呢。”

    又聊了一会,范同山告辞回家了,常宁冲着他的背影,意味深长的笑笑。

    金未央瞅见了常宁怪怪的笑意,心里一动,正欲开口询问,却见门卫老刘走了进来,“董事长,袁总裁来了,说有要事见您。”

    范东屏哦了一声,“老刘,快请袁总裁进来。”

    金未央心里又是一疑,她的记忆中,袁思北是很少来范府的,晚来访,更是绝无仅有,会是什么要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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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8历史的暗尘(上)

    常宁从侧面看着沙发的袁思北,这个角度还不足以让他看清她的脸,但他锐利的目光,早从机天那天开始,就穿透了这个女人的内心,常宁向来对自己的能力十足的自信,加常大仙传授的那套混饭手艺,和天生的爱琢磨人,只要他认真起来,就没有人能在他的视线里掩藏自己的思想。

    袁思北确实不是很美,在性感美艳的金未央面前,相差的不只是一个档次,以常宁的个人审美观来说,她应该属于基本正常的女人,稍显微胖的体态,一米五几的身高,穿的是肥大的深色装,掩饰了身的曲线和突出点,常宁由此判断,这个干练的女人,还善于处处保护自己,只有她的职业女性的风采和言谈举止,深深的吸引着常宁,因为,这是他在内地从未遇到过的女性魅力。

    金未央陪着袁思北,说了一阵女人之间的话,范东屏也问了问她两个孩子的学业,原来,自从丈夫车祸身亡后,袁思北就带着两个孩子定居香港,范东屏很喜欢两个小不点,在家闲瑕时,常让司机接两个小家伙过来玩,自从他们进了寄宿学校,他就很少见到他们了。

    常宁插不话,一个人守在一台小电视机前,玩起了电子游戏,对内地人来说,这可是绝对的希罕玩艺,自从陈思思帮他买了一套,并辅导他入门后,他是一有空瑕,就沉迷到游戏的世界当中。

    终于,常宁的耳朵里听到了袁思北今晚的真正来意,只听她有些客气的说道:“董事长,我没打扰您一家人?”

    范东屏一楞,笑道:“思北啊,怎么越来越见外了,快坐,快坐嘛。”常宁斜了一眼,原来袁思北不知什么时候,已恭恭敬敬的站在了范东屏的面前。

    金未央过来,重新拉着袁思北坐下,很关心的问,“袁姐,有什么事吗?”

    袁思北看看范东屏,又看看常宁,犹豫了一下启口说道:“董事长,小少爷,未央妹子,对不起,我,我是来向你们辞职的。”

    金未央惊道:“袁姐,怎么回事,你在开么玩笑呀。”

    范东屏倒是处变不惊,只盯着袁思北问道:“思北,出什么事了?”

    袁思北说道:“董事长,没出什么事,我,我就是想,想换个工作环境而已。”

    范东屏当然不信,“思北,是不是小常他做错什么,让你为难了,你说出来,大家一起商量解决嘛,再说,小常他也就是在这里玩几天,他还是要回内地去的。”

    金未央也道:“是呀,袁姐,我不许你辞职。”说着还瞟了常宁一眼,莫非这臭小子色胆包天,欺负起人家有夫之妇了。

    显然常宁读懂了金未央那一瞥,他狠狠的瞪了金未央一眼,咱连她的办公室都没进去过呢,还怎么去欺负人家了?

    袁思北又说道:“董事长,您千万别误会,我的是和小少爷没有一点关糸。”

    “哦,”范东屏有些凝重起来,缓缓的问道,“思北,莫非你认为,范氏集团公司将来交给小常,你看不到光明的前途,所以,与其以后走掉,不如现在离开?”

    “董事长,您误会了,不,不是这样的,您老人家当年收留我,还供我去美国读,此恩此情,思北一生难报,我本不该离开您和公司,小少爷能力超群,出类拨萃,我也对范氏集团公司的未来充满信心,尤其是小少爷提出的,公司以后的发展方向立足于内地,我认为非常正确英明,现在内地的改革开放大门刚刚打开,机不可失,我们应该集中力量,放手去做,时机就是财富,小少爷做的内地发展计划我看过了,我个人完全赞同,建议尽早召开公司董事会予以通过确认,然后抓紧时间,确定专人负责实施。”

    袁思北说话的时候,常宁一直在偷偷偷观察着她,她的这个决定,应该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金龙点着头说道:“英雄所见略同,阿瑾,我和未央也同意恩华的计划,可是,这不会是你要辞职的理由?”

    常宁突然举手说道:“外公,我知道袁总裁为什么要辞职。”

    范东屏望着常宁,“哦,小常,你说来听听。”

    常宁习惯的掏出香烟,金未央急忙喝道:“不许抽烟。”常宁讪讪一笑,但仍然点火抽了起来,少顷,眼睛望着袁思北,微笑着说道:

    “袁总裁,首先我得感谢你对我的高度评价,但我要提醒你,以后尽量的不要表扬我,我这个人有个缺点,经不起表扬,一表扬就骄傲,一骄傲就犯错误,呵呵。”

    范东屏笑骂道:“臭小子,倒还些自知之明。”袁思北腼腆的笑笑没说话,金未央则嘲讽的瞥了常宁一眼,一脸的似笑非笑。

    “袁总裁,我知道你是从大陆出来的,而且出来的方式也不是合法的,当然,那已成为了过去时,就象范同山一样,没有人会再来追究,你现在已经是合法的香港居民,可是,你一定认为,以后公司更多的业务都来自内地,而你的身份,不适合与内地来往,你是怕影响了公司的事业,才主动提出辞职的,这似乎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但是。”

    金未央白了常宁一眼,嗔道,“又是但是,常少爷,这里不是你的县政府,请你说话少用但是。”

    常宁不以为忤,继续的微笑着,“但是,袁总裁,其实你想辞职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你不是一般的偷渡者,你不是象你自己所描述的那样,你来自之江省的湖城市,父母都是普通的市民,你是因为生计而被迫出走,以都不是,你不是一般的人,因为,你的父亲不是一般的人。”

    “袁总裁,你可能知道,我从小跟着另一个外公,学了点算命看相的本领,更为要紧的是,他还带我去过宁州市,我在那里住过两三个月,关于宁州人滨江区人的说话,令我印象深刻,那一带的方言里,最大的特点,就是平仄不分,四音归一,比方说,小少一音,两字通用。”

    “所以,袁总裁,当你第一次叫我小少爷的时候,我基本就断定,你不是湖城人,而很可能是宁州市的江区一带的人。”

    常宁顿了顿,凝视着袁思北,缓缓的说道:“袁总裁,非常对不起,这几天,我委托内地的朋,对你作了一番内查外调,如果,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的父亲,早期曾经是xx军的一名高级将领,你也不姓袁,你姓成,因为你父亲的名字叫成方,你是他的独生女儿,你也不是三十八岁,而应该出生在一九五零年的四月八日。”

    袁思北噌地起身,脸色苍白的惊问道:“小少爷,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范东屏和金未央二人,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常宁。

    常宁继续说道:“成方,一九零五年出生,毕业于保定陆军学堂,一九二七年七月参加x军和xx起义,x军xx根据地的创始人之一,同年加入xx党,曾任x军营长团长师长和军团参谋长,参加过五次反围剿,和二万五千里长征,抗战时期曾任xx军xxx师付师长代师长,成为赫赫有名的抗日名将,一九四七年以后,因为某种原因,成方逐渐离开了人们的视野,建国初期,曾任xx军区参谋长,一九五六年九月突然被捕,原因不详,一九五九年七月病逝于狱中,成方夫人袁新,于一九六三年病故于宁州,其唯一女儿成丝蓓,一九五零年出生,一九六六年十月突然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客厅里一阵沉默,金未央抱着袁思北,小声问道:“袁姐,小常他说的,是,是真的吗?”

    袁思北抬起头点了点,擦去眼角的泪,望着常宁说道:“小少爷,谢谢您,谢谢您还能记得我父亲。”

    范东屏顿了顿手中的拐杖,感慨万千的说道:“唉,思北呀,你怎么不告诉我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我当年,还和你父亲一起杀过日本鬼子呢,你的父亲,他是一代英豪,抗日名将啊。”

    常宁严肃的说道:“历史不会被抹杀,记忆不能被消灭,袁总裁,不光是我记得你的父亲,你父亲当年的老部下,他们并没有忘记你的父亲,我之所以能知道你父亲,就是你父亲的老部下告诉我的,我是昨天晚和内地通了电话,才确认了你的真实身份。”

    袁思北感激的说道:“谢谢你,小少爷,我已经不会哭泣,因为过去哭得太多了,因此,以我这样的身份,您认为还适合留在范氏集团公司吗?”

    常宁摇摇头,坚毅的说道:

    “不,袁总裁,我不但不会让你走,而且,我还要让你,恢复使用你真正的名字。”

    袁思北望着常宁,两眼汪汪的轻声问道,“小少爷,我,我可以相信您吗?”

0309历史的暗尘(下)

    听了袁思北的话,常宁笑而不语,抬手做了个“稍等”的姿势,拿起身边的电话拨起了号码。

    范东屏微笑着,对袁思北和金未央说道:“你们耐心的听一下,就会明白了的,等会小常的通话内容,你们两个暂时不要和别人说。”

    常宁拨通了电话,却调皮的闭着嘴不不开腔,一脸的坏笑。

    金未央过来,摁下了免提键,同时又拿手推了他一把。

    “喂,您好,请问您是哪一位。”电话里,传来的是远在京城的乔含湘的声音。

    对面坐着的范东屏,无奈的笑着摇头,这小子的这招调皮捣蛋法,的确能让了年纪的人开心。

    “咦,您是哪一位,请说话呀。”

    常宁终于先自己忍不住了,嘿嘿的坏笑起来。

    电话里,乔含湘也笑,“坏小子,我就知道是你。”

    常宁笑道:“报告奶奶同志,您的孙子常宁,是在遥远的南方,在美丽的香港,在顽固腐朽的资本主义阵营里,给您老人家打电话。”

    “知道知道,知道你去香港了,那天你妈打电话说了的,噢,对了,你跟那个外国人打架的事,我们都在报纸看到了,小常,你没受伤?”

    常宁大大咧咧的说道:“奶奶,您老人家就放心,我是打得过才打,打不过的想办法不打,嘿嘿,所以,您的大孙子啊,打架是不会输的。”

    乔含湘笑道:“那是当然,你在香港要是出了事,我就拿枪崩了你那个外公范老儿,连自己外孙都保护不了,还算是**将吗。”

    说得金未央和袁思北面面相觑,这位老太婆口气这么大,真是常宁的奶奶吗?

    范东屏听了不以为忤,只是脸不住的苦笑。

    常宁更是捧腹直乐,靠着沙发傻笑了好一会,“哎,我说奶奶啊,听您说话的声音,就知道您老人家身体倍儿棒,就不问候啦,我就想问问您,您喜欢啥,我回去的时候给您多买一点。”

    “傻小子,奶奶知道你现在牛了去了,有钱人了嘛,可奶奶什么也不缺,就是想天天见到你,你说你能做到吗?”

    “呵呵,这个问题么,还真有些难为人呢。”常宁犹豫着说道,顿了顿,忽地问道,“奶奶啊,我有一个小问题,不知道可否向您老人家请教?”

    “傻小子,你是我孙子,还有什么不能开口的。”

    “嘿嘿,奶奶,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常宁冲着电话扮了个鬼脸,坏笑着问道,“是这样的,奶奶,在咱们家……就是,就是在您家里,是您说了算,还是,还是您老头子说了算?”

    “呵,你这个坏小子,跟你爸一个德性,那是你爷爷,什么老头子不老头子的。”乔含湘笑着,然后用比较自豪的口气说道,“至于你说的这个问题,还用得着问么?”

    常宁听着,长吁了一口气,马换个口气拍起马屁来,“我说么,奶奶您也是堂堂的巾帼英雄,在咱们家,您能顶大半个天,您就是咱家不可或缺的领袖……”

    乔含湘笑道:“傻小子,你就别来那一套了,我就知道你有事,嗯,你爷爷在房里看文件呢,有什么就跟我说,我给你办了。”

    “呵呵,谢谢奶奶,那,那爷爷他,他还生我的气吗?”常宁小心的问道。

    “傻小子,你爷爷是那样的人吗,不过,他倒是经常偷偷的拿着你的照片看,你要是还不给他打电话,不来京城看我们,说不定他就真的要生气了。”

    常宁马热切地说道:“奶奶,等我在香港办完事,回青阳安排好工作,就去京城看望您和爷爷去。”

    “嗯,这才象话嘛,说,你找爷爷,又要办啥难事?”

    常宁抬头看看袁思北,又对着话筒说道:“奶奶,您老人家还记不记得,爷爷当年的老部下里,有个叫成方的将军,就是,就是一九五六年发生的事。”

    “哦……怎么不记得,成方当年做过你爷爷一年半的参谋长呢。”乔含湘沉默了一会,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不少,“难怪啊,这几天杨疯子老往咱们家跑,这样,小常,电话里说这事不方便,等你回到内地再说。"

    等到常宁搁了电话,早就听明白了的袁思北,两眼挂着泪花,激动的问道:“小少爷,宁老爷子他,他真的是您的爷爷?”

    常宁肯定地点点头:“袁总裁,请你放心,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历史已经掀开了新的一页,你已经等待了这么多年,何妨再等待几天呢,忍耐才有希望,坚持就是胜利,历史虽然象个小姑娘似的,有时会装扮得让你认不出来,但历史毕竟就是历史,容不得任意篡改,现在,应该说历史往翻到了六十年代那一页,五十年代的也快到了,你父亲的老部下们,已经都行动起来了,我恳请你留在香港,留在范氏集团公司,用你真正的名字,等待着堂堂正正回到内地的那一天,相信我,那一天并不遥远。”

    “谢谢大少爷,”袁思北感激的说道,“我听你的,我不走了。”

    范东屏笑道:“小常,你说的成将军的老部下,是不是也包括那个,那个喝酒打仗都是疯子的杨北国呢?”

    常宁呵呵笑道:“是的,杨司令听说成将军的女儿还在人世,病都好了一大半,噌的从床起来了,外公,下次你去内地,就有机会和他一起喝酒了。”

    范东屏点头乐道:“呵呵,好好,杨疯子当年喝酒耍赖,可骗了我不少枪枝弹药,我得设法赢点什么回来,臭小子,你可得帮我。”

    常宁也笑道:“那是那是,一定帮你赢回来,不过,外公呀,你们**也真的不怎么样,仗打不过,连喝酒也是孔夫子搬家,尽是输,呵呵。”

    范东屏笑骂道:“呸,你们xx党还不是仗着人多,净搞人海战术,搞啥子兵民一家,叫我们怎么分得清哪是民哪是兵。”

    金未央嗔道:“好了好了,干爹,说袁姐的事,您怎么又扯到打仗喝酒去了?”

    范东屏笑着说:“呵呵,也是,被臭小子牵着鼻子走了,臭小子,你快说说,思北的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常宁沉吟着说道:“嗯,说起来,这件事还很复杂,因为我们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我的想法是,内地那边,袁总裁不用操心,有我爷爷帮忙,由杨司令出面负责,据我所知,成将军当年的老部下中,有七人成为开国将领,二名中将五名少将,其中三人目前还在政府和军队任职,杨司令虽然已经离休,但影响力犹在,他的老部下也有不少,在大陆办事,你们也知道的,只要有重要人物出面,总会受到重视,成将军的案子当年算是天定,至少现在在公开场合,还是讳莫如深,我们不论真假对错,先了解事情的真个过程,如果面没有冤枉成将军,袁总裁你也不必挂怀,如果真的冤枉了成将军,成将军当年的老战老部下自会行动,我们所剩下要做的,就是等待平反昭雪的那一天。”

    袁思北点头道:“小少爷,您说得对,内地的办事,我当然知道,成败往往是凭领导的一句话。”

    常宁继续说道:“但是,袁总裁,香港这边也不能闲着,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么,内地的高层领导,一向很关注香港的舆论,我们呢,可以小小的利用一下,把成将军的事情,从尘封的历史中择出来,变成一个两地都关注的新闻点,首先呢,请袁总裁改用自己原来的名字,接着,是有意无意的吸引香港媒体的注意,然后当然是让记者们发挥丰富的想像力,在有心人的帮助之下,逐步的有意暴露袁总裁的真实身份,最后么,请袁总裁被迫出来亮个相,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搞几篇回忆父亲的专访和深切怀念,好了,剩下的就等待着,等待着内地有关部门的来访,我想,到那时,事情应该差不多完成了。”

    范东屏点头赞道:“臭小子,好办法嘛,不愧为xx党的县长。”

    袁思北说道:“小少爷,谢谢您,我就按您说的办,明天就去警署申请改名字。”

    “不过,袁总裁,你得答应我,没有我的同意,你可不能离开我们范氏集团公司哟。”常宁含笑的说道。

    袁思北迎着常宁火辣辣的目光,点点头说道:“小少爷,我答应您,以后范氏集团公司就是我的家。”

    常宁笑道:“袁总裁,你放心,其实成将军的事,我初步的了解过,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一本糊涂帐,你读过小说西游记?孙悟空被如来佛祖他老人家,一个巴掌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多年,一般人敢去动吗?但只要想动,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嘛。”

    几个人凑在一起,又商量了不少细节,袁思北才放心的起身告辞,金未央挽着她胳膊送她,象一对亲姐妹。

0310不当姨妈了

    金未央陪着袁思北出去后,常宁的脸略带得意之色,往沙发一靠,松了一口气说道:“唉,外公啊,我这个董事长当的,好累啊。”

    “呵呵,你行,不愧为小半仙,”范东屏意味深长的笑道,“臭小子,才几天呀,就想撂挑子了?”

    常宁苦笑道:“外公,我既要管公司里的事,现在又要管袁总裁的事,还要为咱们青阳县宣传招商,我容易么?”

    范东屏点点头问:“成将军的事有多大把握?”常宁双手捏在一块道:“十足把握,时间早迟而已。”范东屏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袁总是个人才,不能走啊。”常宁央求道:“外公,我这个临时董事长,可否提前下台?”范东屏摇头笑道:“想得美,报纸都登过了的,你休想半途而废。”常宁一声叹息:“唉,外公,我算看出来了,您老人家就是想拴住我,自己好有空来点老来乐,呵呵。”

    范东屏笑着骂道:“臭小子,你好没良心,这些天是谁帮你联络三个县的老乡的,在报纸登载宣传的钱又是谁出的,我搞青阳在港同乡联谊会,又是帮谁搞的。”

    常宁急忙讨好道:“呵呵,尊敬的老范先生,多谢您的大力帮助,我代表一百万青阳父老乡亲,这厢有礼了。”

    范东屏不理,绷着脸哼一声。

    常宁又道:“看看,看看,都七老八十的人了,绷着脸干嘛,将军肚里敢撑船,您何必跟一个黄口小儿一般见识呢,呵呵,笑一个,笑一个嘛。”

    范东屏拿拐杖戳了常宁的屁股一下,无奈的一笑:“臭小子,去去去。”

    “嘿嘿,搞定袁总裁,这仅仅是第一步啊。”常宁忽又严肃起来,望着范东屏缓缓的说道,“外公,你的五驾马车,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是到了下定决心的时候了。”

    范东屏点着头,在常宁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稳了稳身子,拿手轻拍着常宁的手背,若有所思的说道:“小常,其实外公也早有这个想法,你的身份特殊,内地那边又一时难以脱身,我不能将一个乱局交给你……唉,积重难返啊,以前还不知不觉,现在经你的提醒才知道,外公确实有点老湖涂,蒋校长当年就批评过我,慈不带兵,慈不带兵啊。”

    常宁安慰道:“外公,您已经做得很好了,何必责怪自己呢?从现在开始,就交给我。”

    范东屏一边点头,一边连连的叹息,“嗯……希望你念点旧情,不要采取过于激烈的措施,一个大企业好比一艘万吨巨轮,伤不起,伤不起啊。”

    送客回来的金未央,进了客厅,就娇嗔的瞪了常宁一眼,“臭小子,你又惹你外公生气了。”

    常宁懒得理她,转过身去看电视,范东屏微笑道:“未央,没事,你也去休息。”金未央瞥了常宁一眼说道:“干爹,我,我想再坐一会。”范东屏哦了一声问道:“未央,你,你有事要说?”金未央嗯了一声,常宁头也不回的说道:“姨妈,需要我回避吗?”金未央嗔道:“谁要你回避了,这事和你有关。”常宁摆摆手:“哎哎,我只是个临时董事长,你们有事,别净往我身扯呀。”

    范东屏问道:“未央,什么事?”

    金未央犹豫了一下,说道:“干爹,这些年来,您就象我亲生父亲一样,没有您就没有我,您现在找到大姐和小常了,范氏集团公司后继有人,我衷心为您高兴,所以,我,我想,我想把您这些年划到我名下的公司股份,都重新归到小常的名下,前两天蒋哥和我提起这个事情,他也是这个打算,同时,我和蒋哥准备登报声明,解除我们和您在名义的父子父女关系。”范东屏楞望着金未央,生气的说道:“未央,你和阿蒋是什么意思?不要我这个老头了,还是怕小常将来有顾虑?”

    金未央解释道:“干爹,我们这么做,也是为公司长远考虑,这对大姐和小常一家也公平,我们不是清教徒,但我们都知道这对公司,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范东屏心中早有所料,也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道:“唉,未央啊,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其实今天下午,阿蒋已经打电话告诉我了,我不管这事了,你们看着办,但你们不能离开范氏集团公司。”

    金未央点点头说道:“干爹,您放心,我们一定不会离开,我们还得帮您,看着这臭小子呢。”

    缓缓的点着头,深深的盯了金未央一眼,范东屏又慢慢的起身,朝常宁说道:“小常,我先进去了,你陪姨妈再说说话。”

    常宁楞了好一会,瞅着从屋里出来的金未央,不解的问道:“姨妈,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和蒋叔……唉,我不明白,好像我来香港,就是抢你们的财产似的,不行不行,不说明白,我明天就回去,从此再也不来香港了。”呵呵,心里得意,可脸总还得装一装。

    “哼,”金未央瞅着常宁,嗔道:“臭小子,那还不都是为了你,难道,难道你真的不明白?”

    常宁故意说道:“姨妈,那也不用登报声明,脱离父女关系?”

    金未央的脸,忽地红了起来,好一会儿,才小声而幽幽的说道:“假惺惺的臭小子,那,那也是为了你。”

    瞅着金未央妖艳的丽脸,金恩华心头一颤,脸一阵发烧,全身的血液又开始奔腾,某个部位立时开始了造反,他娘的,这资产阶级的世界也太坏了,做为一个意志比较薄弱的无产阶级革命者,简直是防不胜防啊。

    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姨妈的意思很明白,为了……连姨妈都不做了,这才是真正的香港女人啊,可是,登报声明有用吗?毕竟还有一条沟隔着,想想是允许的,法律和舆论管不了,说说也是可以的,只要别人听不到,这真要……问题严重了,开玩笑开出大笑话了。

    常宁一时有些发晕,不知如何是好,这种象电路的瞬间短路,他的思维常常有过,可这次发晕的时间有些长了,让他感到了莫名的不安,就象考卷的选择题一样,,逃跑,b,站着,,前进,这可是道一百分的大题目啊。

    “小常,你,你怎么啦。”金未央低声的问道。

    “啊,没,没什么。”常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姨妈,对不起,我走神了。”

    金未央凑来,柔声的又问道:“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哪?”

    常宁逐渐恢复了正常的思维,一本正经的向金未央说道:“姨妈,谢谢你,还有蒋叔。”金未央盯着常宁:“小常,你要答应我,以后要对蒋叔好,他可是公认的老实忠良之人。”常宁点点头:“姨妈你放心,我也会对你好的。”金未央嗔道:“哼,就知道嘴巴抹蜜。”常宁笑了笑:“姨妈,那以后在公司里,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金未央脸一红歪着头说道:“嗯,就算,就算我听你的。”常宁笑着说道:“那好,姨妈,你现在可以回去了。”金未央白了一眼说道:“搞搞清楚,现在不是在公司,是在家里。”常宁开始装傻充楞:“哦,这有区别吗?”金未央道:“当然有。”

    常宁乐道:“行行,我就算得了便宜卖个乖,姨妈,你欠我的两个两求,我也不要了。”

    金未央笑道:“我也要提三个要求?”常宁故意说道:“才三个要求?多乎哉,不多也,请说请说。”金未央道:“第一个要求,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叫我姨妈。”常宁道:“不对?你不是还没登报纸声明嘛。”金未央说:“就算,就算提前解放你。”常宁乐道:“那就有问题了,我该叫你什么?”

    金未央微笑着:“叫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叫姨妈。”常宁道:“这个要求吗,不算高,我接受,但你得允许我犯错误,说不定我偶尔会忘了。”金未央也一乐:“行,反正不能老挂在嘴。”

    常宁一脸苦相,为难的说道:“唉,这问题就来了,那该叫什么呢?当然不能叫随便了,叫付董事长,太功利了,不好,叫金未央同志,也不行,你不是同志,我也不是资产阶级,叫金小姐,不好听,因为我比较讨厌小姐这个称呼,叫未央妹子,有点不切实际,叫阿金,还行,可这一般是大人喊小孩的,叫未央姐,也有问题哟,那岂不是把你叫老了,你们香港女人最怕老的,唉,这是个问题啊,该叫你什么呢?”

    看着常宁一脸的孩子气,坐在那里自言自语,金未央噗的一声笑了:“好了,好了,我不是说了么,随便你怎么叫。”

    常宁忽道:“有了,你以后准备叫我什么?”

    金未央含笑的问:“你喜欢人家叫你什么?”

    常宁得意的说道:“那还用问吗?”

0311大丫头

    金未央说道:“噢,小少爷,对?嗯,我以后就叫你小少爷。”

    常宁闭眼睛,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会,拍着手道:“嗨,那不有了吗?你叫我小少爷,我就叫你丫头喽,你姓金,金是黄金的金,除去天地父母列祖列宗,那就是金钱为大了,呵呵,就叫你大丫头了,大丫头,级别很大了,当然喽,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金未央稍微一楞,旋即道:“嗯,小少爷,我愿意,以后,以后我就就是你的大丫头了。”

    常宁得意的翘起二郎腿,眯着眼道:“大丫头,你的第二个要求呢?”金未央道:“大少爷,大丫头想,想请你送她楼。”金未央说完就脸红了,可大少爷抻着,不说又能怎么办?原来,她住在二楼,常宁住在一楼房旁边的客房里,来了香港这么久,还没有跨过楼梯一步。

    但见金恩华晃着脑袋,装作思考状,眼睛却在瞄着,她的那两个十分突出的地方,“嗯,大丫头,你的这个要求,按理说并不过分,虽说小少爷送大丫头,不成体统,但谁叫我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呢,罢罢罢,本少爷就牺牲一回尊贵的身份,勉为其难的送你楼。”

    金未央又是脸一红,低声道:“多谢小少爷。”常宁起身,大大方方的牵起金未央的手说道:“走,大丫头。”金未央嗯了一声,脸又有些红起来,常宁低声笑道:“大丫头,放心,以后有人在,我就叫你未央姐好了,唉,说实在的,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金未央低头沉默了一会,抬起头笑道:“好,小少爷,我也喜欢以前的你。”

    得楼来,正好紧挨楼梯口的,也是一个小小的会客室,坐着都能透过玻璃看到楼下的大厅,空气中飘来一阵醉人的芳香,显然,这里是金未央的小天地,除了每天来一次打扫的阿姨,外人是很难涉足的,常宁松开金未央的手,长吁了一口气,身体便象自由落体一样,跌到了单人沙发。

    金未央善解人意,从小茶几的底层拿出了烟灰缸和香烟打火机,羞涩的一笑说道:“小少爷,我时常一个人,躲在这里抽烟的,你是,你是第一个能坐在这里抽烟的男人。”

    “当然,”常宁双脚踢了皮鞋,大马金刀的往茶几一翘,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捻了捻,端起脸说道,“我是范氏集团公司的小少爷,这范氏别墅里,哪个角落不归我管?”

    瞧着常宁的少爷派头,金未央噗的一笑,动作有些生疏的侍候起来,好不容易的为常宁点了一支香烟,常宁悠悠的吸了几口,忍不住又好为人师的教诲起来,“大丫头,这可不行啊,瞧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子,简直象个乡下没见过世面的老娘们,不行不行,以后要多多的学习啊。”

    金未央俏脸一红,大胆的坐到单人沙发的扶手,一条玉臂搭住常宁的肩膀,幽幽的说道:“小少爷,其实,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这些天最关心的是什么,现在,现在你已经达到你的目的了。”

    常宁哼了一声,嘴里喷出了几个大烟圈,脸色变得更阴沉了,“金未央,你身为范氏集团公司的五驾马车之首,冰雪聪明,又执掌董事会三年之久,难道没看出来,有人在有意无意的架空老爷子吗?哼哼,要么你是个笨得象条猪的女人,要么你是在装聋作哑,有意纵容,企图坐收渔翁之利。”

    金未央到底是经历过大场面的女人,不但没有生气,不退反进,娇躯一摆坐到了常宁的身,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媚眼放光,笑吟吟的问道:“小少爷,我,我就知道你会怀疑我,我明天班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拉蒋哥去法律事务所和报社,彻底的让你明白我的心意,你,你满意了?”

    常宁心里听着受用,脸却还是绷着,这受用,可就多层次的了,金未央和蒋西平两人手,可捏着公司百分之四点五的股份,都是老爷子历年来转赠的,一旦收回来,加这几天收购的流通股,就可以自然而然的消除公司被他人控股的隐患,更为重要的是,有了金未央和蒋西平带头,其他手捏着老爷子转赠股的人,当然不好意思不行动了,范氏江山得以巩固,你说受用不受用?

    更让常人受用的是,此刻美人在怀,怒峰贴脸,粉脸含骚,翘臀压弟,连他这受压迫的兄弟,也在下面不住的振臂“高呼”,受用受用,真很受用。

    “大丫头啊,本少爷跟你明说了,经过前一阵子的调查研究,我发现真正决定范氏集团公司命运的,并不是老爷子,而是你们所谓的五驾马车,那个什么十三太保,其实都听命于你们五个人,不值一谈,而在你们五个人当中,我首先排除怀疑的,是咱们的蒋付总裁,蒋西平叔叔,都说人不可貌相,哼,我便偏偏以貌取人,从面相看,蒋叔叔根本就是生不了野心的人,忠厚得太过了啊。”

    “嗯,蒋哥的为人是大家公认的嘛,你还是说说其他人。”金未央一边说,一边得寸进尺起来,将常宁的脸更紧的贴在了自己的突出部。

    “我来到公司以后,很快就发现了,袁思北并不是决策层的核心人士,本质说,她只是公司的雇员,不具有颠覆公司领导格局的实力,所以,她也被我排除了。”

    金未央媚眼直视常宁,娇羞的说:“于是,你开始把我和和庄寒范同山列为一个小团体,并利用陈思思,对我们作了一番秘密调查。”

    “嘿嘿。”常宁狡猾的笑着,一边拿脸颊噌着金未央那颤巍巍的高山,一边继续说道,“想要真正架空老爷子,光凭一人之力,无异于痴人说梦,嘿嘿,我暂时不挑明了,免得走漏风声哟。”

    金未央可不依了,扭着小蛮腰撒起娇来,“嗯,小少爷,你继续说嘛。”

    两个人相视一会,常宁低笑道:“大丫头,我现在对你还有百分之一的怀疑,呵呵,你要是说出你的第三个要求,我就告诉你。”

    金未央忸怩道:“小少爷,我的第三个要求么,还没有想好。”

    常宁一乐:“大丫头,你得快点想,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等我回到内地,你再提要求,本少爷一概不予承认。”

    金未央想了想道:“嗯,那么,那么你来猜猜。”

    常宁的眼睛,此时被金未央胸前的波浪所吸引,他娘的,那里太破坏人的注意力了,窗外一阵晚风恰到好处的吹来,她的衬衣的面被吹开几许,露出了玉山的山脚谷底,他想把目光拨回来,努力一番,才知道什么叫难以自拨,难哦,谁不喜欢风景迷人的神秘山谷,无产阶级在物质基础,比不资产阶级丰富,可为什么不能在精神领域争先呢。

    常宁叹了一口气,“大丫头,我可猜不到,有首歌唱得好,女人的心思最难猜,我看那,你们香港的女人,心思更难猜哟。”

    金未央嗔道:“大少爷,我要你猜嘛。”说着,金未央还有意无意的理了理衬衣领子,常宁一瞅,更乐了,原来香港的女人也学习内地,在努力搞改革开放呢。

    “嗯,首先声明,瞎猜噢,猜到不正确处请立刻喊停哟。”常宁的眼睛还没拨回来,他决定索性从那里寻找点灵感,因为那里的景色实在优美,“是什么要求呢,本少爷大大的有钱,可你又不会要钱,请你吃饭,也太不当回事,陪你逛街,可本少爷实在没有兴致,送你礼物,呵呵,我可不会买,加入你们资产阶级的行列,又违背了我入党时的誓言,唉,第三个要求会是什么呢?”

    金未央瞧着常宁装出来的窘态,红着脸说道:“小少爷,你没认真的猜。”

    常宁摇头笑道:“大丫头,我猜不着。”

    金未央红着脸,主动拿起常宁的一只手掌,压到了自己的玉峰。

    常宁有些许的犹豫,这也是斗争啊,无数优秀的无产阶级,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堕落的。

    唉,这是个严重的问题。

    常宁不住的问自己,当资产阶级在垂死挣扎的时候,我应该进去呢?还是不应该进去?

    金未央望着常宁,涨红着脸,浓重的呼吸是小客厅里唯一的声音,那双水汪汪的媚眼,释放着千万种迷人的风情。

    常宁只觉全身的血液,又直往汹涌,他勉强的克制住自己,挑逗着笑道:“大丫头,你,你还要我说出你心中的第三个要求吗?”

    “不要……”金未央拿手掩住常宁的嘴,娇声说道,“大少爷,别,别再折磨你的大丫头了,好吗?”

    常宁点点头,“大丫头,只要,只要你不后悔……”

    金未央不再说话,在常宁的臂弯里躺下,妩媚的看着常宁。

    今晚,注定又将是不眠之夜……

0312小少爷你真狠

    第二天一班,范氏集团公司便传出了一条消息,董事长范东屏的私人助理范同山,被正式任命为范氏集团公司驻美洲地区的商务总代表。

    东屏大厦的十五楼至二十二楼,都在私下议论着这个让人有点意外的任命,多年来,大家都已习惯了范同山在范家的超然地位,把他当成董事长身边不可或缺的人物,可现在,竟被派往海外任职了。

    决定是常务付董事长金未央作出的,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决定一定和小少爷有关,有一点可以肯定,范同山在董事长面前失宠了,范氏集团公司的业务,绝大部分集中在港澳台和东南亚,在美洲的业务,仅仅不到百分之七,美洲地区商务总代表,说白了就是一个闲职。

    那只是一个中层职位,所以用不着经过董事会的讨论通过,这就意味着,金未央口中说出来的,就是最终的决定。

    范同山一脸的平静,丝毫没有被这个意外的任命所震惊,令一边的常宁心里钦佩万分,这个范同山,要么是天生如此,要么就是对此早有思想准备。

    倒是坐在沙发的程庄寒,一脸的惊讶表露无遗。

    范东屏淡淡的说道:“同山,决定是我作出的,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吃的苦头太多太多,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也应该出去闯一闯了,我希望,你将来能有一番自己的事业。”

    范同山仍然是那样的严谨和恭敬,“董事长,同山明白,您的大恩大德,同山永生难忘,同山一定不辜负您和小少爷的期望,努力为公司拓展美洲的业务。”

    “嗯,只要你想,我就相信你能。”范东屏望着范同山说道。

    董事长办公室里,还坐着常宁,和金未央袁思北,室内的气氛有些尴尬,这倒不是因为这个意外的任命,而是常宁故意制造出来的,他今天始终端着脸,一付冷若冰霜的样子。

    范同山转向办公桌方向,弓身说道:“小少爷,谢谢您,同山让您失望了。”

    常宁微笑着摆摆手,不急不徐的说道:“老范,你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在你的经历中,你很少犯错误,但作为朋,我还是要不客气的指出,至少在我的眼里,你一共犯了三个错误。”

    “哦?同山愚钝,请小少爷指点。”

    “第一,你应该记得,当初你假扮渔船大付,从海峡偷渡大陆寻找我的事,据你所说,那件事只有董事长和你两个人知道,可是,那么秘密的事情,你竟然告诉当时的海门乡党委记莫国强,我无法理解,你这么谨慎小心的人,为什么要把我的身世告诉别人,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吗?我甚至都没敢告诉我母亲和舅舅……因此,这是你犯的第一个错误,至于你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都不要去追究和解释了。”

    “第二,你虽然不是范氏集团公司的正式员工,可身为董事长的特别私人助理,你的身份非常的特殊,但是,你不太自重,在这次公司股票的动荡风波中,你私下购买了不少股票,不管出于任何目的,你本应该报告董事长和董事会的,很遗憾,你没有那样做,那么,我就有理由把你的行为定性为错误。”

    “还有,你待在董事长身边有十一年了,这在董事长,在你自己看来,都算不了什么,但在我看来,这不是好事,俗话说得好,可以有一辈子的长工,不能有三五年的军师,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对不起,老范,这第三条,呵呵,有点勉强,太勉强了。”

    其实,不用常宁多作解释,范同山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大家都是聪明人,这无论那一条理由,他范同山都难以辩驳,毋论动机,光是其行为,就足以将其打入冷宫了。

    常宁始终在微笑着,显得胸有成竹,从容不迫,但他心里却一个劲的乐,好你个老范,平时总是那样的镇定自若,今天总算让你惊慌失措了一回。

    范同山倒也反应不慢,擦了擦汗,很快的镇定了下来,冲着常宁又是弯腰,“小少爷,您的教诲,真是醍醐灌顶,同山一定铭记于心,同山感谢您和董事长,给我一个改正错误,将功赎罪的机会。”

    “呵呵,老范啊老范,你不愧为京城里出来的人。”常宁站起来,一边走向范同山,一边笑着说道,“老范,在我的心目中,你算得是我的朋,我们来个约定怎么样?”

    范同山直了直腰说道:“小少爷,您请说。”

    “北美的消费市场,南美的原材料市场,以你老范的能力,定下心来,当可纵横自如,我们以三年为期,我希望三年以后,你回到董事长身边的时候,把那个百分之七点三的业务量,能翻它个大跟斗,怎么样,敢不敢和我赌一把?”

    范同山的脸掠过一丝笑容,只听他爽快的说道:“请将不如激将,知耻而后勇,小少爷您真厉害,同山不才,也懂得舍命陪君子,士为知己者死的道理,这个赌约,同山接下了。”

    常宁呵呵的笑着,和范同山亲热的握着手,这哪像是在发配犯错的部下,倒像是在送一位将领的远征,惹得旁边的金未央心里不住的感叹,小少爷,你的手段也太狠太毒了。

    袁思北陪着范同山出去以后,轮到了程庄寒惶恐不安了。

    常宁笑而不语,坐回到老板椅吸起烟来,他的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则得意的瞅着程庄寒的背影,因为程庄寒正朝着范东屏和金未央,所以看不到他脸的真实表情。

    此刻,程庄寒没有了伶牙利齿,说话的节奏也乱了,“董事长,对不起,我,我辜负了您对我的信任,我,我也犯了范同山那样的错误……”

    范东屏仍旧微笑着,缓缓而道:“庄寒,你千万别这么说,你我相识二十几年,做朋也有近二十年了,有些事情,在你这位大律师眼里,泾渭分明,但在我的心目中,是没有对错的,我还是二十多年前刚认识你时的那句话,不管将来如何,我范东屏永远是你程庄寒的朋。”

    说完,范东屏便带着笑容闭了嘴。

    程庄寒明白范东屏的意思,转过身走到常宁的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言词恳切的说道:“小少爷,您大才大德,请恕庄寒一时糊涂,万望您为庄寒指点一条明路。”

    常宁望着五十多岁的程庄寒,心说这程老儿瞅着还挺年轻的,完全不象一个快近花甲之年的老头儿,他娘的,这些年靠着范氏集团公司这棵大树,一定捞了不少,日子肯定过得有滋有味的,嘿嘿,有钱大家赚,有财共同发,本少爷不要你咽到肚子里东西,今天就是想敲打敲打罢了,真要是一脚踢了你,怕是你再也没有立足港澳台的机会了。

    “呵呵,程律师,您千万别怎么说,论年龄,您是我长辈,说阅历,您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长呢。”常宁乐呵着,象个老朋似的,拍着程庄寒的肩膀,一面谦虚的说着,“其实,大家利用信息发点小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我本人就大赚了一笔哦,呵呵,不过,我怕烫手怕失手,准备捞一票就走,你程律师自己的事,当然由你自己看着办喽。”

    程庄寒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小少爷,谢谢您的指点,庄寒知道该怎么做了。”

    常宁的意思很明白,你私自收购范氏股份有限公司的股票,我可以不予追究,你赚的钱也可以塞进自己的腰包,但就是不能将股票放在手。

    在办公室里来回踱了几步,常宁又冲着沙发的范东屏和金未央埋怨起来,“外公啊,噢,还有金付董事长,不是我说你两位,程律师都快六十岁的人了,你们不能把他当年轻人使唤啊,又是执行董事,又是首席顾问的,这会累垮程律师的身体啊,你们不心疼,也得替他的家人想想嘛。”

    金未央心里一乐,小少爷,你这戏也演得太绝了,大丫头给你添把火了,“嗯,小少爷您批评得对,我会和董事会商量,尽量减轻程律师的工作负担,用你们内地的说法,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程律师,你说我说得对吗?”

    “二小姐,您说得对,说得对。”程庄寒又转身冲着范东屏和金未央,不住的点头哈腰,心里却在苦笑,好个小少爷,你这哪是关心人家的身体健康,你是变着法儿夺人家的权啊。

    接着,范东屏拉着程庄寒坐下,两个老朋又嘀咕了好一会,然后,范东屏挽着程庄寒的手臂,亲自陪着他离开董事长办公室。

    走到门口时,范东屏的右手伸到背后,冲着常宁翘起了大拇指。

    金未央关门,象个小孩似的,欢快的跑过来,一下蹦到常宁的怀里,先献一阵狂吻,然后讨好的笑道:“小少爷,你真狠,你太有才了。”

    “呵呵,”常宁抱着金未央倒在沙发,两只手掌不客气的印到她的玉峰,嘴里调笑道:

    “大丫头,那你说说,我是昨晚对你狠呢,还是今天对他们狠,呵呵。”

0313险境惊艳

    金未央嗔了常宁一眼,一身酥骨似的瘫在他怀里,媚眼里的波涛更加的浓厚,娇滴滴地说道:“小少爷,这,这还用问吗?”

    “哼,快下来,别没规没矩。”一边冷着脸说着,常宁一边拿手在金未央丰满的臀部,用力的抽了一下。

    吐了吐舌头,金未央乖乖的从常宁的怀里起来,做惯了一人之下,千人之的金未央,还难以适应大丫头的角色,“对不起,小少爷。”不过,经过一夜的洗礼,金未央脸的水色倒是更盛了,额角充满了掩藏不住的幸福。

    “你别以为,我们现在就万事大吉了,商场如官场,步步有风险,为了防止行动出现后遗症,你还需要做些善后的工作。”

    金未央立刻胸脯一挺,将伟大的一面呈现得更加的开放,“小少爷,你说,下面该怎么办,我照着做就是了。”

    常宁闻言,心里不禁长叹,看来这全世界的女人,都是一个模样啊,情爱的力量竟如此的强大,竟让智慧的女人晕头转向,这个曾经号令商界的大丫头,一夜之间让自己的智商降低了九十九,“大丫头,你现在应该乘热打铁,乘胜追击,将事情画个圆满的句号,比如说,打一巴掌再给块糖,然后再要他们拿出个正确的姿态,比如那个程庄寒,不给他留有喘息之机,让他马作出选择,是想当执行董事呢,还是辞了执行董事专心的干他的老本行,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噢……”金未央脸一红,明白过来自己的本职工作还没完成,不禁歉然的笑起来,“然后,我再对外宣布,是应范同山和程庄寒自己的强烈要求,公司才忍痛作出决定的。”

    “嘿嘿,不错,不错,办任何事情,都要讲究方式方法嘛。”常宁自得的笑着,又拿手轻抽了一下金未央,“你这个资产阶级的臭女人,以后好好向无产阶级学着点,快去,办完了事,咱们中午到外面吃西餐去。”

    金未央欢快的应声而去。

    有了大的,不能忘了小的,陈思思现在是青阳同乡接待办的负责人,这几天忙得够呛,范同山一走,她那嫩白的小肩膀,要承受的担子就更重了,作为领导,关心一下是完全应该的,常宁一边想着,一边悄悄的溜进陈思思的办公室,自从变成了窝边草,常宁就不让她坐在那个大接待室了,当然,这也是为了某种方便喽。

    陈思思把常宁让到自己的位置,自己老老实实的站在办公桌边,小少爷做每件事都很有深意,象现在没关紧门,那就意味着革命工作要摆在第一的位置。

    “小少爷,到昨天下午为止,接待处已经接到咨询电话七千三百一十三个,接待来访客人一千二百二十九人,发放或邮寄有关资料八千六百六十六份,签订合作意向三百一十七份,签订正式协议八十六个,也就是说,包括我们范氏集团公司的二十个项目,小少爷的青阳开发区,已经基本落实了一百零六个企业……”

    “呵呵,老天爷啊,有这么多呀,”常宁搓着双手大乐,歪着头问道,“窝边草,你的功劳大大的,本少爷要好好的奖励你,嗯……现在你告诉我,我让你派到那边去的人,有没有搞到我需要的情报啊。”

    陈思思抿着小嘴笑道:“小少爷,那边那帮人正发愁呢,据说,据说到现在为止,签订的项目意向不过五十份,至于正式落户的企业,只有区区的八家。”

    常宁不说话了,拿眼睛瞄向了陈思思的两个小山头,脸坏坏地笑起来,“嘿嘿,窝边草,本少爷决定,决定对你实施特别的奖励,你,你不会拒绝。”

    陈思思赶紧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常宁不怀好意的目光,红着脸小声道,“小少爷,对不起,我,我身不方便了。”

    “哦……”常宁楞了楞,泄气的瘫在椅子,无可奈何的苦笑起来,“他娘的,原来你们资产阶级也有那一套啊,算了算了,我宣布撤退,撤出阵地喽。”说着,一边起身,一边在陈思思的山头折腾了几下,然后,又悄悄的溜出门来。

    不料,走路不抬头的常宁,一下撞到了正站在门口的范东屏的身,差点将老头撞倒在地。

    常宁急忙扶住范东屏,讪讪地陪起笑脸,来了个猪八戒倒打一耙,“哎哟,外公啊,您不当情报部长了,这偷听别人谈话的习惯还没改么。”

    范东屏又好气又好笑,拿着拐杖轻轻敲了敲常宁的脑袋,笑着骂道:“你这个xx党的败类,是不是又在琢磨什么坏事了?”

    “呵呵,知我者,外公也。”常宁亲热的挽着范东屏的胳膊,一边走一边低声说道,“外公,这边的招商工作节节胜利,那边的股票连连涨,内部的隐患迅速消除,咱们是凯歌高奏,难道您就不能让疯狂一下?”

    “嗯嗯,所以嘛,外公也轻松了,邀请了几个老朋,去高尔夫球场玩一玩。”范东屏走到电梯门口,停下脚步说道,“小常啊,不管怎么说,外公是希望你能再考虑考虑,留在香港留在公司,让外公过个轻轻松松的晚年。”

    常宁为难的说道:“外公,这个问题还是以后再说……唉,您老人替我想想,我现在还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吗?京城里的那位正憋着气呢,我要是留在这里当个资产阶级,估计非得把他活活气个半死不可。”

    “嗯,你说得倒也是。”范东屏点着头说道,“宁瑞丰托你妈带来过一封信,里面就一个中心思想,希望我能支持你,在现在的路继续走下去。”

    “再说,我觉得我应该为改变家乡的落后面貌作点贡献,我想我也有这个能力。”

    范东屏微笑着说道:“你小子当官没几年,官场那套玩艺倒是门儿清,把我公司都当成你的县政府了,嗯嗯,搞斗争玩政治,你还真是一把好手,我不管你了,只要求你先把我这里的事情理理顺。”

    常宁冲着电梯里的范东屏,挤眉弄眼的笑道:“咱不是正在理么,您老人家放心,三五年内,范氏集团公司定会一帆风顺。”

    要理范氏集团公司,搞定前姨妈,现在的大丫头金未央不就行了吗。

    不过,一个小时以后,当常宁坐在一种叫小包厢的用餐房间里时,马感到,搞定大丫头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昏暗的灯光,轻柔的音乐,和小包厢里富丽的装潢,都无法分散常宁的注意力,他的目光,正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投在金未央身。

    为了这次约会,金未央特地回家换了衣服,脱下职业装的她更显妩媚,特别让常宁喷血的是,她身的连衣裙简直透明得不能再透明了,里面的肉色,还有那红色的罩罩和下面的红布片,让他清楚地一览无遗,刹那间,亲密无间的兄弟,嗖的竖起了战旗,翘首以盼战斗号角的吹起。

    常宁在漩涡里挣扎,金未央却来了个得寸进尺,把小包厢里的灯光调亮了一个档次,将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呈献在常宁的视野里。

    “大丫头,你还是收起来,”常宁咬咬牙,微笑着说道,“该看的,昨晚都已经看过了,你要再这样搔首弄姿,我会把你扔出去的。”

    金未央被吓住了,赶紧的收敛起来,这些天她多少摸到了常宁的一点脾气,他不开玩笑的时候,你最好正经一点,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咕噜了一句,“……小少爷,这,这是人家特意,特意为你买的么。”

    “哼,以后在外面给我整老实一点,”冲着金未央瞪了一眼,常宁又用缓和的口气说道,“大丫头,你就是整天剥光了在我面前晃荡,也是没用的,我跟外公说好了,办完正事,我要抓紧时间回青阳去。”

    金未央失望地垂下头,“哦,知道啦。”

    还好,当服务员端了西班牙牛排,常宁笨拙地拿起刀叉时,两个人又都重新的开心起来。

    金未央有一对与众不同的大眼睛,明亮而清澈,象春水般迷人温馨,常宁喜欢往那里看,仿佛那里有金未央内心的波澜澎湃。

    “小少爷,等公司在青阳的企业破土动工时,我要带着思思找你去。”金未央大声的说道。

    “呵呵,我没有意见。”常宁乐呵着说着,瞅着金未央胸前的高山,他不禁马联想到远在青阳的丁颖,“到时候比一比,是你们资产阶级宏壮,还是我们无产产阶级伟大。”

    那个男服务员又进来了,这回端来的是意大利披萨,似乎是刚出炉的,还冒着腾腾热气。

    服务员站在常宁的侧后方,用流利的普通话恭敬的说道:“两位请慢用。”

    这时的常宁,发现了金未央脸笑意的消失,骤然地,换了惊恐的表情……

    得意不忘形的习惯,又一次救了常宁自己,也救了目瞪口呆的金未央。

    他在那几乎来不及反应的瞬间,看到金未央明澈的双眸里,突地闪过一道雪亮的光芒……

0314香港遇刺

    金未央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分明是一把匕出的夺命寒光。

    得意忘形的常宁和金未央,都忘了新华社香港分社托人转来的劝告,让范氏集团公司的核心领导层,近期不要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私自外出,特别是常宁,那个在记者招待会前出现过的朱奇,还专门两次打电话提醒过他。

    那个身材高大的服务员,正握着一把一尺多长的短刀,凝聚着全身的力量,连人带刀向常宁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在这千钧一发的危险关头,常宁想也不想的挥出了右手……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灵巧的向地板倒去。

    狭窄的包厢让常宁躲无可躲,他的半身堪堪避开了随影而来的短刀,两条大腿却还滞留在原地,已经来不及了,那个服务员狰狞凶狠的脸就近在咫尺,那把寒光闪闪的短刀,刀尖已沾了常宁的裤子。

    迅速转过身来的常宁,发出一声摧人心肺的怒吼,右腿不退反击,迎着短刀撞了过去。

    “嚓”的一声,服务员手中的短刀,扎进了常宁的右大腿。

    咬牙忍痛的常宁,不再给对手留下退却的机会,左腿倏地伸出,勾住了服务员前倾的身体,用力过猛的服务员,一头扑倒在常宁的大腿。

    在金未央尖厉的叫声中,来不及反应的服务员,眼睁睁看着常宁右手的叉子,生生的插进了自己的左眼。

    惨叫声中,服务员双手掩面,竭力的坐了起来。

    面露杀机的常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左手一挥,切牛排的餐刀,飞入了服务员的喉部。

    终于,挣扎着刚坐直身子的服务员,在人世间留下最后一声惨叫后,重重的扑倒在地板……

    小包厢的门,“啪”地被人推开,这回常宁有了防范,早抓在手中的碟子,唰的飞了出去。

    来人伸手抄住碟子,一脸的冷峻,赫然便是记者招待会见过过的朱奇,冲着常宁喝道,“还不快走。”

    常宁皱着眉头骂道:“他娘的,你没看老子的腿,被活活的钉在地板吗?”

    说着,常宁拿过餐巾,先紧紧的绷在右大腿部,然后在朱奇惊愕的目光下,低叫一声,生生的拨出了扎在腿的短刀。

    一股鲜血,象一道绚丽的箭雨,从常宁的腿狂飚而出,直射空中。

    “他娘的,这回,这回亏大了。”常宁一边苦笑,一边骂骂咧咧,完全不象一个被刀刺穿大腿,鲜血直流的伤者,看得一旁的朱奇心中钦佩不已,这小子果然象领导交待过的,不是一个善茬子啊。

    清醒过来的金未央,花容失色的扑来,一边扶起常宁,一边哭着问道:“小常……小常,你,你没事……呜……”

    “呵呵,哭啥哭啥,带着老娘们出来,真他娘的没劲。”常宁推开金未央的搀扶,一步一拐的走出了小包厢,“老朱,谢谢了,欠你个人情,先记着啊。”

    几个小时以后,常宁已经躺在范家别墅的大客厅里,左有金未央,右伴陈思思,虽是美艳相伴,无奈右腿绑着石膏,被架在一条小木凳,麻药过后的疼痛,明明白白的写在脸,样子着实的狼狈。

    他娘的,想当年十几岁时,为了讨生活,在大青山深处,和老舅两人面对几十头群狼,杀了个昏天黑地,血风腥雨,最后照样全身而退,猎肉凯旋,没想到如今在香港这条小河沟里翻船,奇耻大辱啊。

    想着想着,常宁的脸便寒了起来,金未央和陈思思以为他是为疼痛所致,碍于旁人在场,想问也不敢开口,只把所有的关爱,统统倾注在深切的目光里。

    蒋西平刚从警察署回来,范东屏沉着脸问道:“阿蒋,警察署的人怎么说?”

    蒋西平说道:“干爹,王警长说,据初步调查,这是一伙来自英格兰极右组织的一个激进的分支机构,叫什么英格兰紫色小组,次记者招待会,和小少爷比武的威廉.史密斯,就来自这个紫色小组,小少爷击败史密斯后,这个小组的人就公开叫嚣,要为史密斯复仇,因此,王警长判断,死者他们此次来香港,就是专门针对小少爷的。”

    范东屏嗯了一声,“香港当局有什么反应?”

    “他们对小少爷遇袭、奋起反击并击毙凶手一事,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范东屏沉默良久后,自言自语的念叨了一句,“岂有此理,竟敢欺负起我范家的人来了。”

    蒋西平小心的继续说道:“干爹,新华社香港分社负责人,半个小时前对记者发表谈话,对小少爷遭袭负伤,表示严重关切,同时敦促港英当局彻查此事,切实保护在港的大陆居民的人身安全……还有,还有台北建丰先生,委托他秘打来电报,对小少爷遇刺一事,深表关切,并说若需帮忙,请干爹尽管开口。”

    常宁听得心里一惊,建丰是小蒋先生的字,他和外公以兄弟相称近半个世纪,关糸情同手足,打个电报表示一下关心,倒也不算意外,只是自己来自xx党,却让昔日的死对头表示关心,多少还是有些意外,看来,外公脱离台湾的政界和军界,一心向往大陆故土,这位建丰先生其实是默许了的。

    范东屏微微的一笑,“难得建丰兄还记挂着我啊,这点小事,我范东屏如果摆不平,以后范氏集团公司还怎么在世立足。”顿了顿,忽地脸色一沉,盯着蒋西平问道:

    “阿蒋,这个这个,什么紫色小组,这次来了几个人?”

    “干爹,据现场被捕的人交待,他们一共来了四个人,现在被小少爷击毙了一个,应该还剩下三个。”

    “哼,别以为挂着米字旗,就可以为非作为了,老子要让世人知道,这是中国的土地。”范东屏顿着拐杖,沉着脸说道,“阿蒋,这事交给你了,弄得干净的,告诉阿云他们,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如果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就别再回来了。”

    “是,我这就去。”蒋西平一脸肃然的应了一声,敏捷的转身而去。

    常宁听得心里一凛,老头子的话里,分明充满了杀气,不愧为**的将军,杀伐果断,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范东屏恢复了慈和的脸色,轻笑着问道:“傻小子,你怎么样了啦?”

    “哎哟,疼死我了……”常宁开始了装腔作势,乘机将自己的脑瓜往金未央的怀里靠,另一边,一只手却搁在了陈思思的胸前,立即把姐妹俩弄了个大红花脸。

    范东屏不理常宁,朝着金未央吩咐起来:“未央,你和思思帮小常收拾一下,争取让他坐明天回之江省的第一班飞机。”

    金未央点着头不敢出声,她是个明白人,范东屏那边要“办”人,为了解除后顾之忧,这边当然要先送小常安全的回内地去。

    看到范东屏进了房,姐妹俩才回头,眼巴巴的瞧着常宁,不舍之情溢于言表。

    常宁理解两人的心思,坐起身悄悄的说道:“扶我到屋里去。”刚尝到甜头就要分开,姐妹妹的心情可想而知,得想办法做做政治思想工作哟。

    “唉,其实么,我也不想做这个破官了,可身不由己啊,瞧瞧你们俩,憋着个脸干么,”常宁靠在床头,一手一个拉着坐到床,说话是少有的细声细气,“好了好了,我保证,用不了几天,咱们又可以在一起了,但是,你们得听我的话哦。”

    “真的吗?”异口同声,果然不是姐妹,胜似姐妹。

    “听好了,未央姐你呢,抓紧时间理清公司的事,特别是咱们手的股票,我建议公司帐户和个人帐户,都抛掉一半,其余的留着,视行情变化再作决定,思思你呢,一定要帮我把招商工作完成,离一个月期限还有八天,八天以后,你的任务就算结束了。”

    “然后,我和外公商量一下,咱们范氏集团落户青阳开发区的二十个项目,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动工建设,这么一来,范氏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内地分公司就需要马成立,嘿嘿,这筹备新公司的工作,本少爷现在就决定,由你们两个负责完成。”

    金未央和陈思思姐妹俩,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忽然都红起脸来,原来常宁受伤后,两人关心过度,不藏不掩,竟然忘记了自己和小少爷的私事,都还没告诉对方呢,这下好了,来了个自我暴露,乘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嘿嘿,都别装了,以后都是一家人,要注意团结爱,和睦相处啊……下面布置一个任务,你们俩马去街帮我买点礼品之类的东西,本少爷尽管身负重伤,但空着手回去,面子挂不住哟。”

    姐妹俩拿来笔和纸,一阵猛记,起身欲走,常宁脚不动手动,一手一个就攀到了她们的山头,一阵乱舞,坏笑着问道:“你们俩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必须回答哦,你们说,是资产阶级厉害,还是无产阶级厉害?”

    姐妹同声,其音亦清,姐妹同心,其情亦真,“小少爷,当然是无产阶级厉害。”

    “回答正确,加一百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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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5回到青阳县

    前来机场接常宁的人中,没有女人的倩影,因为常宁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公安局长于建云,女人们爱兴师动众,又善于制造戏剧,常宁这付坐在轮椅的惨样,可不想再在湖城折腾了。

    按照以往的惯例,常宁此番回到内地,肯定要被“有关部门”请去折腾好几天,何况他在香港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何况他的外公有着太特殊的背景,出去前,省委统战部部长王国维就交待常宁,让他探一探外公范东屏的口气,可否担任两岸私下沟通的桥梁。

    于建云是深谙此道的,越野车在丁一龙的驾驶下出了机场后,于建云笑问,要不要在湖城待一夜,常宁急忙摇手,还催丁一龙开快一点,于建云笑说,你这样悄悄溜回去,非让领导骂不可,常宁咧嘴一乐,行,等会把你扔在这里,给你个拍马屁的机会,于建云说,我倒想让领导骂几句,可领导不认得咱,门进不去哩。

    前面付驾座还坐着金汕,后面的座位则是于建云的秘郑先苗和司机雷军,这两人都是二十几岁,自进公安局起就跟在于建云身边,常宁也早就认识了的,尤其这个雷军,不但当过几年兵,还曾在南疆前线待过一阵,是两年前省运动会的散打冠军。

    常宁让金汕拿出行李包里的礼品,给每人分了一个小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对瑞士产的男女情侣手表,在香港是大众货,可在内地就是希罕物了。

    众人一一谢过后,于建云一语双关的说道,“领导,我的工作没做好,可没有见面礼能送给你啊。”

    常宁微微的点着头,知道于建云说的,就是蔡正祥被杀一案的秘密调查工作,还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老于,是不是我们的侦破方向弄错了?”

    “应该不会,”于建云说道,“我私下请教了省厅的几位专家,他们都肯定了我们最初的基本判断,同时还提醒我,不要轻易的改变破案方向。”

    常宁哦了一声,笑着说:“那就说明,我们的对手非常的耐心,老于,我希望这个案子能在开发区动工之前,有一个圆满的了结。”

    于建云也笑着说道:“领导,这车除了你,都是我这个秘密侦查小组的成员,刚在在你下飞机之前,大家都还在讨论这个案子,我们一致认为,要想尽快侦破此案子,只有一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

    “大家说,你一回来一出主意,这个案子就能很快搞定了。”

    “呸,我要有办法,还要你们这帮人啥用?本领导从香港苍惶而逃,正晦气着呢,”常宁乐呵着,慢慢的闭了眼睛,“老于啊,办法我倒是想了一个,嘿嘿,现在时机还不大成熟,不过,你那里一明一暗两个小组不能放松,继续加把劲……他娘的,我估计也该差不多了。”

    初秋的下午,尽管还能感受到太阳的灼热,但坐在飞驰的越野车,开着窗沐着风,实在是件惬意的事,这几年湖城市到青州地区的国道线大修了两次,路面加宽了许多,丁一龙和雷军的驾技不错,长途客车要爬十个多少时的路程,常宁的越野车用不了六个小时。

    夕阳罩地,炊烟飘摇,又回到了熟悉的水洋街,满眼是亲切之感,尤其是从公路到家门口这近两百米的小路,两边的农田里长满了金黄色的玉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欢迎常宁归来的同时,还提示着他,丰收的季节要来了。

    说起来还挺搞笑,这小路两边的十多亩旱地,竟是常宁通过水洋村转手承包过来的,原来的承包户是个做豆腐的专业户,手艺远近闻名,常宁帮着他,通过老师刘开的关糸,成了之江大学学生食堂豆制品的第一供应商,现在人家在湖城是出了名的豆腐大王,混得风生水起,一年的纯收入好几万,哪还会顾得家里的农活,于是,便把玉米地转包给常宁,当然,怕人家笑话,协议的转包人,写的是老舅常学军的名字。

    坐在轮椅的常宁,让丁一龙跳过小水沟,拉着一杆玉米过来,常宁象个老把式似的,瞧了瞧嗅了嗅,一放手,玉米杆弹了回去。

    旁边的金汕内行地说:“领导,我看成熟得差不多了,你定个时间,我找机关篮球队那帮小子来帮忙。”

    常宁笑起来,“你这个大秀才,外行了不是,我们水洋乡是青阳唯一不种水稻的地方,春收土豆秋玉米,你们几个呀,到这里都得叫我一声师傅,玉米的生长,光合作用比水的作用还大,这偌大的一块地,外边的是成熟了,里边的起码还要八天十天呢。”

    于建云一边推着轮椅,一边笑着说:“行行,常师傅,等哪天收割时言语一声,我们都来凑个热闹。”

    常宁家的门口,迎接他的是常学军两口子,“小常哎,这回败得好惨哟。”常学军是个乐天派,天生的爱笑,和于建云他们打过招呼后,便指着常宁那条缠满沙布和石膏的右腿,咧着大嘴乐开了。

    “该死的老舅。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安慰安慰我呀。”常宁没大没小的骂着,还拿完好无损的左腿扫了常学军一下。

    常宁家的院子门已经改建过了,大得轿车都能开进去,于建云眼尖,分明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心里一笑,冲着金汕使了个眼色,金汕他们便放下手中的大包小包,跟着于建云赶紧的告辞了。

    于建云一边走还一边心里发乐,这水洋人爱认干姐姐干弟弟的光荣传统,算是被小常这家伙发扬光大了,人家干姐姐一大堆,自会照顾他那条有点装重伤的右腿,咱们掺和进去,非惹来他的臭骂不可。

    果然,常宁的客厅里,丁颖早已等候多时,要不是于建云带着一帮人,她早就跑到门口来了。

    常学军两口子帮着将行李运进来,不敢久留,接了常宁递来的礼物,知趣的离开了。

    常宁冲着丁颖笑,“报告丁记,我请求回到无产阶级的阵营里来。”丁颖扑过来,小心的捧着常宁的脸,不知道吻了多少下,只可惜常宁有伤在身,没办法再有进一步的行动,倒是胸前巍峨的高山,着实让常宁践踏个遍,刚才还端庄的打扮,也变得凌乱不堪。

    久别情更浓,夜深静漏时,说过别后闲话,吃了丁颖精心准备的晚餐,常宁在丁颖的挽扶下蹦着了二楼。

    往二楼小客厅的沙发一躺,常宁笑着说:“丁姐,我宣布,今晚就睡这里了。”丁颖浅浅一笑,献了两个小酒窝,“那,那我在这里陪你。”说着便坐到常宁身边的地毯,常宁也不客气,一只手很快的伸到她的山,“丁姐啊,这阵子有没有想我呢。”丁颖闭着眼享受,“小常,你,你这不是废话么。”常宁乐道:“嗯,倒也是啊,丁姐,看你的样子,象只三年没见鱼的馋猫,呵呵。”丁颖有些幽怨的轻语道:“唉,都说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可这人回来了,却是只能看不能用啊。”

    常宁见好就收,收回自己的手,点一根香烟说道:“丁姐,来日方长,又何必计较这一时之失,咱们还是回到现实,回到工作状态中来,我需要尽快了解县里的情况。”

    丁颖见常宁说得一本正经,怔了怔,不敢怠慢,坐直身子靠在常宁的左腿,理理思绪“汇报”起来。

    “这段时间,咱们青阳县倒还算平静,没发生什么大事,孙华洋的确有能耐,蔡正祥死了以后,经贸会主任的位置一直空着,他力排众议让新任付县长史乐恒兼任,史乐恒一边管着全县的农业,和滨海农场的工作,现在又让他兼管经贸委,等于是工业农业一把抓,成了比常务付县长程中州权力还大的付县长,害得程中州经常跑到老邓那里发牢骚,我和老邓向孙华洋提了几次,他都说到明年人代会召开时再确定。”

    “另一方面,全县现任干部的考核考评工作,到前天基本算结束了,孙华洋在这方面也作了不少文章,一批向他靠拢的基层干部,乘机被他安排到一些重要的工作岗位,尤其是一些局委办新增的付职,几乎都被他的人占了,当然,他想让干部队伍来个大换血,也是一时难以办到的,象他提出的乡镇领导和局委办头头大换岗的提议,就被我和老邓毫不犹豫的顶了回去。”

    常宁问道:“那么,丁姐你和老邓的结论是什么呢?”

    丁颖笑着说道:“你那个引狼入室,帮助他在青阳站稳脚跟的计划,已经初步得到了实现,孙华洋现在干得有滋有味,完全进入了角色。”

    “呵呵,尊重他支持他,让他真心实意的为青阳百姓办事,这就是我的目的,”常宁一边说着,一边又让不老实的手爬了丁颖的山头,丁颖娇躯一颤,索性脱了衣除了罩罩,向常宁奉献出庐山的真面目,“丁姐,为了赢得地委的支持和孙华洋的信任,你作为党群付记,和省委组织部的后备干部,本着对党对工作高度负责的态度,要找个机会向领导反映一下,作为青州地区第一大县的县委记,孙华洋应该进入青州地委的常委班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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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做官偏为官,不想升官偏升官,纵横官场,他遇到一个个强大的对手,二十五年的宦海生涯,一路的坎坎沟沟,他不知道,明天来临的是失败还是成功?从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兼车间主任到封疆一省的省委书记,漫漫从政路上,一个个美丽动人的异性不断涌现,怎么办?六月的魔咒始终缠绕着他,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不一样的官场,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情感故事,不一样的主角形象……宦海风云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宦海风云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宦海风云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