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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后方晴     大宋之风流才子txt下载     大宋之风流才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六章 给名

    石坚说道:“启禀太后。自从我朝太祖与太宗为防止唐末五代之乱,给亿万华夏儿女有一个安宁的生活,进行了一系列的军队改革。这才使得中原百姓过了这么多年平静的生活,国家富裕,人民生活丰足,实是以前历朝所没有。但是这也有一个缺点,将不知兵,兵不知将。士兵更是缺乏训练,导致士兵战斗力羸弱。这也是我朝与辽党项人交手落入下风的主要原因。”

    听到这里,满朝文武都是鸦雀无声。赵匡胤杯酒释兵权后,一干武将全部被赵匡胤拿下,虽然以后赵氏一统中国,可是士兵战斗力越来越低。直到太宗残败于辽国后,更是萎靡不振。但这是关系到宋朝的立国之本,不知道石翻出这件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现在一个大臣也不敢吭声。

    石坚还在侃侃而谈,说:“这只是其一。其二因为不重武功,将士虽然浴血奋战,可待遇极低。除了少数烈士,大多数因为缺少动力而变得懦弱,不肯出力,使总体实力进一步降低,造成恶性循环。”

    然而众臣更是脸上大变颜色,现在不但是刘娥,就是众大臣都以为他要对军制进行改革。这时丁谓终于沉声说道:“石大人,你竟敢想变动太祖太宗留下的祖制乎?”

    石坚一笑,说:“丁大人,虽然你我泾渭分明,忠奸不能两立,你一心想置本官于死地。可你也要等到本官将话说清楚,再对本官攻击。”

    丁谓恼道:“石大人,虽然当年因为我为了你的安全,寻找耶律焘蓉证据时有些心切,吓着你的祖母。可那也不是本相的本心,本相已经为此让先帝责罚,本相也知道过错,对先帝的责备从没有辨解。但公是公,私是私。现在你为此事仇恨本相,于是反复说本相是奸臣,本相是先帝和太后一手提拨任命。难道你这是说先帝和太后不辨忠奸?”

    石坚一笑,说:“哦,你还知道是先帝和太后的一手提拨才使你有今天的地位,否则这满朝的文武百官比你有才能的大臣有很多。那能摊到你?那么你更应当尽心尽力报答先帝和太后。可为什么本官却听到朝野有百姓用民谣说道,欲想朝中清,先拨眼中钉。”

    这后面还有一句,欲想朝中好,不如召寇老。但石坚知道刘娥对寇准一肚子意见,没有说。这一句说得十分地恶毒,使得丁谓脸涨得象猪肝一样。

    丁谓恼怒地说:“这句话是谁说的,请石大人指出证人,否则本相要告你污蔑朝中重臣地罪行。”

    石坚说道:“丁大人。果然是绵里藏针,不愧为将那么多直臣搞下去的能人。”

    听到这里,众臣中那些直臣全都微笑。每次看到石坚和丁谓斗法,都让他们感到畅快淋漓。

    石坚又说道:“现在丁大人认为这些百姓惧怕你地权势。只敢在背下里议论你。不敢当面指责。可是丁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百姓中也有一些象朱壮士这样地勇士。如果他们不怕你在背下里害他们。当面指出你地罪责。那么对你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这一句更说到丁谓痛处。事实刚才丁谓也正是这种想法。至于街上地流言他也听说过。可他只要大权在握。根本也不在乎。可真要审查此案时。有那一两个不识相地指出自己过失。到时候还真是一件大丢颜面地事。但他可不是莽夫。他只是眼睛一转地功夫便说道:“石大人。第一本官不知道天下居然还有这样地谣传。其二也不能就说有了这谣传。就能证明老夫怎么样了?有可能是别人陷害老夫。还有可能老夫执掌中枢。不可能让天下所有人都感到满意地。因此有那一两句谣传。也是很正常地事。总比石大人当街有刺客刺杀地好。”

    好嘛。石坚言语坚锐。丁谓绵里藏针。这才是新年地第二天。两个人就干起来。但不能不承认丁谓反应敏捷。不管怎么说。这个刺杀朝中重臣也只有石坚第一个遇上。众人看向石坚。看他是怎么回答地。

    石坚依然不懂不忙地答道:“哦。我知道丁大人幸灾乐祸。不错啊。在丁大人地治理下。朝野里竟出现这样地正义之徒。看来丁大人担任宰相以来。只有两年多地光阴。竟使大宋变得如同朗朗乾坤白日。国家太平。人民安居乐业。家家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真是好手段啊。本丁大人可与历史什么人相比呢。让本官好好想想。哦。我想起来了。可与李林甫相比。似乎李林甫与丁大人相比起来。好像还有很大一截差距哦。”

    这句话又让一部份大臣窍笑起来。李林甫可是唐玄宗时一代奸相。唐玄宗后来变得荒淫这个李林甫可谓功劳不小。可现在石坚却说他比李林甫更厉害。岂不是说他比李林甫还要是一个奸臣?

    石坚又说:“至于刺杀本官地是什么人。丁大人也知道吧。为什么刺杀本官丁大人更知道吧。本官在这里一要感谢丁大人将朝政治理得如此。二这些人不安到想要刺杀本官地地步。本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过那些痛骂丁大人地是什么人。丁大人可要想清楚哦。”

    他这一句指出了丁谓刚才想要混淆视听的关健。现在朝中大臣都知道宫女巧儿被杀,已经引出一件天大的案子。为此那些为真宗祈福的道士还有三分之一扣押在大理寺,以及石坚在洛阳抓捕和在路上抓捕的,还有其他一些相关的人,前后在大理寺扣押了近千人,到现在还没有处理。并且这些罪犯为了灭口竟杀了海客祁靳鱼的满门,但是这个少年面对敌人地凶暴,并没有知难而退,竟以身作饵,一下子逮捕了十三名刺客。这种行为只能让他们感到敬重。至于骂丁谓的那些人,都是忠厚老实的百姓。这两者是不好相比的。

    丁谓可急了,现在石坚都将自己比作是李林甫了。他可不能不辨解。可他刚要说话,刘娥说道:“石大人,丁相,你们就不要抬杠了。谁忠谁奸。哀家心中清楚。还有石侍郎,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法子,现在可以奏来,其他的就不要扯远了。”

    石坚一听知道刘娥现在还是有用丁谓的打算,不想石坚让丁谓太难堪,所以才制止住他。不过他也没有打算和丁谓纠缠下去。正事还是要紧。于是他向赵祯和刘娥奏道:“微臣启禀,现在想要士兵战斗力提高,或者改革祖制。但是微臣也知道这是国家立国之本,动之不易,因此微臣又想出了一个办法。”

    刘娥开始听到他说改革祖制,吓了一跳。但听到他想出另外的办法,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动祖制,其他地办法都好商量。她问道:“是什么办法,快快道来。”

    石坚说道:“欲所求必有所施。现在想要将士勇敢顽强。可是因为罚戒五代之乱,因此武官权位不能过文臣;四周强敌环视,为了备战朝廷供养士兵众多。俸禄也不能再提高,否则国家担负不起。那么剩下地还有什么给他们呢?”

    这句话让那些武官听了默然,事实朝中文官都看不起武官,就连寇准也不例外。而那些文官则也是默然不语。他们听出石坚这话是在相帮武官,心中都有一点不服气。同时他们还听出石坚这话中含有很严重的商人交易味道,就是王曾这一帮直臣心中也有点不赞同。

    这时夏竦跳出来说:“石大人,那么下官问你,象朱壮士这二十多年来没有拿朝廷一分钱俸禄,可是他还一直思念着如何报效朝廷。这是为何?”

    夏竦的话立即引来附和之声。

    石坚一愣。他没有想到夏竦在朝堂上与他作对。但一转眼就明白了夏竦的用意。他微微一笑,对朱历问道:“本官问你,你为何甘冒如此大的危险,汇制地图,又将裴大人地级偷回来?”

    朱历现在低着头一直不敢说话,他也听出来,这个少年就是那个声名远扬的石坚石不移,他是相帮着武人在说话呢。现在猛然石坚问他,让他一愣。然后才说道:“那是裴大人对草民很好,况且草民也是宋人。”

    石坚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道:“你很好,本官很佩服。”

    一句话让朱历激动得热泪盈眶,能让这少年称赞一句,这么多年受的辛苦也值得了。

    石坚这才大声说道:“其实你们也听到,朱壮士能有今天的壮举,一是他知道自己是宋人,爱国。二是裴知府对他很好。他要报答。就这么简单。也许各位大人听到现在。认为本官是说士兵无用。如果这样认为那就错了。我们宋人不泛英勇烈士,当年杨将军手下那么多士兵可有一人投降辽国地?为什么会有今天地局面?是因为我们对他们要求得更多。给予得却很少。我们可以不给他们钱,不给他们官,但可以给他们尊重,也就是名。”

    “哦?”刘娥在帘后说。这个行啊。只是名吗,太祖和太宗将这个方法玩得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宋朝官制官不在本位也就是这个道理。比如石坚身为中书侍郎,可管不到中书地事,只是戴着这个名头,拿着这份薪水,而真正做的事,却是权工部尚书地职责。这个好啊,只是有点难办。天下宋兵有多少?上百万。不能让他们一个个担任虚职,拿着国家的薪水,财政也跟不上。不过她知道石坚不会连个道理也不懂,肯定还有后着。

    不要说是她,就是众臣也知道石坚还有后话,连赵祯也是两眼放光望着他。如果不动祖制,不动国库,能将宋兵这个软弱的局面改变,那将是大功一件。他问道:“那么怎么给他们名?”

第一百六十七章 报纸

    石坚这才将昨天写的奏折递上。

    赵祯看完立即递给了刘娥。刘娥看了后,问道:“可行吗?”

    石坚答道:“可行。此举一可将朝廷命令通达天下,不给一部份官员曲改朝廷命令,剥削百姓或者为了功绩虚报功绩增加百姓税务的机会。”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就是后世通迅那么达,还是给了少数蠹虫钻空子,设了不少名目贪污剥削人民。不过有了这东西,会使这种情况比以前好一点。这就如同一把门,虽然上了锁对于那些大盗来说也起不了多少作用,但可以防一下胆小的小偷。

    石坚又说道:“其二,可以让各个大臣撰写文章让百姓更爱国,明白国与家的含义。也就是可以教化百姓。”

    听到这里,刘娥眼里放起光来。要知道为了使百姓安份守己,江山稳固,历代朝代都想尽了办法。如用儒家治国,法家安国,同时用道家无为思想愚民,连佛教进入中国也变了含义。也就是儒家教化,法家束缚,宗教愚民。现在就凭这一条,石坚所奏就可以推广。

    石坚心中好笑,不过这件新事物可以说是前所未有,不画一张大饼让刘娥看到甜头,根本很难通过。

    石坚又说:“而且为了朝中百官安全,出行时都有护卫亲随,或者惧于官威,往往听不到百姓所真正的需要的,也导致朝廷不能制定出正确的命令。现在有了这事物,可以让百姓在上面表文章,来表达自己所需。不但可以知道他们所需要的,而且还可以对地方官员进行监督。无疑是为朝廷增加许多免费的御史巡史。”

    他这一说众官听得更玄乎了。天下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石坚又说道:“其四就是关于士兵的士气。我们可以通过文章来鼓励士兵为国作战,并且将他们的功绩向天下宣传,让百姓和士兵以他们为荣,并且向他们学习。这就是给他们的名。”

    其实石坚这一条做法很简单。前世执政党之所以以弱胜强,除了爱民,严格地纪律。正确的战术,还有一条掌握了舆论和大义,使人民站在他们的身边。

    他说地正是报纸。可这些大臣不知道啊。

    听到有这么多好处。王曾这些人早急了心里就象猫掏一样。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帘后。

    刘娥看到这些官员地神情。于是叫太监将这本奏折宣读了一遍。

    石坚这本奏折不长。全文也不过一千来字。奏折上只是写到报纸地形式和操作行地过程。

    但是这些大臣都知道这种报纸一旦推广开来。将会造成多大地影响。王曾皱起眉头说:“这份奏好倒是好。但防止造成武则天时酷史之乱。”

    他指地是武则天为了防止百官蒙蔽圣听。鼓励百姓匿名进言。一时天下燥动。酷史丛生。

    给当时朝局造成很大的混乱。

    石坚笑笑答道:“王大人,你有没有听到本官说过请有德有才的三个官员负责此事。天下百姓大多是善良之辈,可也有一些喜欢多事或者说本心邪恶的人,会乘机多事。那么就要靠这三个官员去进行甄别。”

    其实这样一来。这份报纸就等于官方报纸。当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可是在古代,舆论对国家是多么重要。能允许有私人报纸出现那会更好。对国家报纸将会进行补充,可石坚没有这个胆量。朝廷也不可放开让咽喉成为私人的工具。至于各种报纸以后纷纷出现,比他前世还繁荣,现在这种条件和环境下,那只有是小说中的yy,还是不切实际地yy。

    王曾恍然大悟,说:“也就是说这种报纸一直掌握在朝廷手中,朝廷需要什么,报纸的方向就可以主导什么?”

    石坚点点头说:“哼嗯。”

    王曾又说道:“比如现在可以稍稍透露出一点夏州人狼子野心。竟敢对皇宫下手,以及李重昭被抓的事,还有党项人不但不认罪,反而出兵威逼朝廷,这样激起人民义愤,还有可以将朱壮士地事迹以及当年裴知府英勇战死的事写出来,来激励百姓。”

    王曾越说越激愤,石坚也是越听越欣赏。其实这时古人并不笨,只是没有给他们指明一条道路。只要打开了一扇天窗,他们就可以看到光亮。

    这时曹玮也听出来了。所谓哀兵必胜,如果人民和士兵抱着这样的心理,何愁到了战场上不拼命?他走到石坚面前,狠狠地在石坚肩膀上拍了一下,说:“石大人,果然是好主意,我代表大宋千万士兵感谢你了。”

    石坚为了使身体好转起来,也一直坚持煅练。可他也只是做做广播体操和打打太极拳。并没有刻意练过武术,况且武术那可是要曲不离口。拳不离手,他那有这么多时间。加上他现在病情还没有好,让曹玮这一下子拍得生疼,不由啮牙咧嘴。

    他向帘后说道:“微臣奏曹大人公报私仇,故意在伤害微臣。”

    刘娥知道他在和曹玮闹着玩,况且现在朝堂气氛太过严肃,他在缓解朝堂气氛。于是说:“那么就罚曹大人作三诗吧。”

    让曹玮这个武将作诗,嗯,好主意。

    看着曹玮愁肠百结的样子,众臣全都大笑。

    但是这时丁谓看出了这三个人的重要性。他说道:“启禀太后,石侍郎这条奏陈很好,微臣不才,愿意担任这个职责。”

    王曾望了他一眼,说道:“丁大人,你没有听到石侍郎在奏折中说道,要请三个有才学,品德好的大臣监督此物。丁大人才学是够了,可是品德够了吗?”

    现在看到丁谓再三折在石坚手中,连同着其他大臣胆子也大了起来,一个个跃跃欲试,对丁谓也没有以前那样惧怕了。刘娥也希望看到这种局面生,不然朝廷成了丁谓的一言堂。她可不愿意。

    她在帘后说道:“王大人,就不要再互相攻击了,都是为国为民。不过丁大人,你身为宰相,确实没有时间来管理。”

    她想了想,说:“这件事就由石大人。钱大人,鲁大人负责吧。”

    她说的这三人指的是石坚、钱惟演、鲁宗道三人。石坚听了苦笑,刘娥这一手还是搞了一个平衡,钱惟演是丁谓地人谁都知道。这三个名单出来后,丁谓见到有自己人安查在里面,也不吭声了。

    但是石坚却说道:“启禀太后圣上,微臣不能担任此职。”

    “为何?”刘娥问道。这件事是石坚创,而且对石坚人品她极为放心。至于钱惟演虽是丁谓的人,同时也是她的亲戚。所以她才也让他加入进去,也对如石坚所想的那样在搞平衡,至于丁谓一派的其他人她不敢再安插了。现在宫里三拨人只查出两拨。还有一个更隐蔽地幕后黑手,有没有丁谓参与,都不敢肯定。而且丁谓现在势力也太大了。至于鲁宗道虽然让她下放过一次,但是人品她却是相信的。

    石坚答道:“微臣案件还没有完全破开,还有本职的事务,研武器。那来的这么多时间与精力?”

    他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现在他地名声已经够大了,如果再掌握这个舆论工具在手,难免以后会让刘娥生疑。所谓高处不胜寒。他可不想落得功高震主的下场。

    一听到武器,刘娥立即沉吟起来,先帝临崩时,石坚可是在真宗病床前提起这种武器,如果威力小以这少年沉稳地性子,他不会说出这种大话。她想了想,说:“这样吧,让吕大人负责此事吧。”

    吕大人就是吕夷简。石坚对这道任命并不是很满意,虽然以后这样吕大人操守不错。但是可是保守派的代理人,而且肚量极小。他一直对这个人进行着关注。如果不是历史稍稍生了改变,他早就上台了。不过石坚估计刘娥能迅掰倒丁谓,并且吕夷简上台这样快,估计在掰倒丁谓过程中扮演了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只是因为这件事有许多隐蔽之处,史书没有办法记载。可是历史的车轮还是有着巨大的惯性,只是一个机会,吕夷简就走向台前。不知道他以后将带给自己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不满,还有一个人更不满。吕夷简平时也和丁谓十分地不和。本来见到石坚主动退出。他还指望有一个他自己的大臣参与进去。因为朝中大臣基本上十有六七都是他的人。可最后是吕夷简叫他十分失望。表面上看起来石坚名声大。现在官职也很高,是朝中正直大臣地代表。可石坚身后并没有多大地势力。而吕夷简不一样了。他可是吕蒙正地亲侄子,自从吕蒙正任相以后,他地儿子和族人多在朝中担任重职,更有朝中一班元老支持欣赏他。可以说是背景深厚。从他担任开封府尹以后,和自己多处作对,可自己还拿他无辄。

    于是他又站出来奏道:“臣奏吕大人不适合担任此职。现在先帝驾崩,生了多起事件,特别是歹徒在大街上公然行刺石大人,这与吕大人治理不严,失职,有着莫大的关系。臣认为吕大人连本职都没有做好,怎可能担任如此重职?石坚听了好笑,这真是人不要脸,树不要皮,天下无敌。开始他用当街有刺客刺杀自己来误导证明自己也有人反对。可现在又说这件事是凶案也弹劾吕夷简。

    他又看着吕夷简,这个吕夷简气量狭小,不知道他是如可回答。果然吕夷简反击道:“哦,丁大会现在身为宰相,都成了贵人多忘事。你不会不知道本官接手开封府尹是多长时间吧,而那个黑手存在多长时间。而且它也不在开封一处,藐视你身为宰相,掌握着朝廷所有地资源,却连这个邪恶的黑手都一点不知道,那才是失职。不如这样吧,我们现在拿着朝廷的俸禄,可都失职了,可对不起先帝和太后以及当今圣上的载培,不如我们一起主动辞吧。省得别人说我们行尸走肉占着高位。”

    吕夷简后面的一句话差点让丁谓噎死。你只是一个开封府尹,我可是一个宰相,凭什么和你火拼。

    王曾与晏殊一班人又站在旁边偷笑。

    看到今天丁谓接三吃憋,刘娥也感觉够了。无他,只要将丁谓的气焰打击下去也就行了,也不能太过。她还是要用他的。于是她说道:“你们就别吵了。现在新年之即。哀家希望你们都是和和气气的,为大宋多做一点实事,不要老是吵吵闹闹的。”

    众臣听了她地话,唯唯诺诺,可心里却在当作耳边风,和气?见鬼吧!现在朝中以石坚王曾一派和丁谓钱惟演一派已经势同水火,怎可能和气?不过那些中间派却清楚地看到今天丁谓已经屡屡受挫,他们不由地在心中暗自盘算着以后的退路。

    刘娥说道:“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然后她又想起来了什么,问道:“石侍郎。这个报纸好是好,可印刷成本太高,如果时间拖得太久了。也失去了价值。”

    呃,果然是一代名后,知道更新快的意义。石坚沉着地答道:“微臣还有一件事要向太后禀奏。”

    “哦,快快奏来。”刘娥在帘后看到石坚说这句话时并没有皱眉,知道只要他没有皱眉就是好事。

    石坚说道:“先帝赐予微臣教导的那些学生们,现在已经将活字印刷研成功。现在印书成本将会大幅降低。如《论语》只要人物充足,只是半天不到就能排版印刷。一部《春秋》从排版到校正也不过只要一天多一点时间,就可经结束。并且拆下来的活字还可以继续使用。因此雕刻的成本可以忽略不计,并且时间也快。”

    “哦。有这样地事?”这些大臣全都吵了起来。现在印刷的最大成本就是雕版,象真宗在世时,为了使石坚写的《资治》和《伪尚书考》能够迅让大臣观看,可以说将京城里近千名雕刻工人都请来,还加班加点,还花了好多天才完成。所刻地雕版都堆了十几间房屋。如果真的如石坚所说,书籍将会便宜好几倍,也就是说这天下将会增加许多人读起书。这可以说是同仓颉造字相媲美的功绩。

    连赵祯也从龙椅上站起来。其实他老早就知道石坚在和州就带着学生在搞这件事,但现在成功了。他还是激动万分。

    石坚微微一笑,说:“我什么时候打过逛语。现在样品都已经由学生带到我家中。因此我才想出报纸这件。还有一件事,微臣也在此禀告太后与圣上。”

    “快快奏来。”刘娥在帘后也十分高兴。可以说这是自真宗死后她听到的最好消息。

    石坚说道:“刚才微臣在奏折里已经说过,报纸可以通过收取微量的费用来节约成本。但是随着销量增大,长久下去也是一个负担。”

    是啊,刚才只顾得思考这报纸所带来的意义和这个少年所说地三个主编人选,但没有想到成本。虽然现在这少年说明活字,可还有纸张,油墨。特别是各地州府所经驿站动输的成本。研竟成本会达到多少,人们会不会买起?如果定价过高。人们买不起,就起不到石坚所说的那种作用,但如果定价太低,朝廷不能长久补帖下去。

    石坚又递上了一本奏折,说:“微臣这还有一份奏折,如果按照微臣奏折上所写地那样去做,不但使报纸增加收入,甚至可以说不用向读者收取费用就可以将成本收回来。”

    这怎么可能?这些大臣都大眼睁着小眼,不过都知道这少年才冠天下,就如他所说如果他要财,可以迅成为大宋富。就不知道他想出了什么点子。他们都眼巴巴地望着石坚手中那份奏折,要不是刘娥和赵祯还没有观看,他们都想把它抢过来。

    这时石坚又说道:“只是这种做法有点争议。”

    “哦,你把它呈上来。”刘娥说。

    其实石坚这份奏折里就是写着前世报纸上做广告地做法。

    可当太监念出后,这些大臣也翻起眼睛,不知道对与不对。不要说是广告,就是报纸对于他们也是新名词。根本没有历史记载可依据考证。刘娥也在犯傻,不知道怎么办。在沉默了一会后,有的大臣说这是各求所需,有地大臣说这是与民争利。就连赵祯也参与其中。说道:“朕认为石大人这道折子很好,这也不是强迫他们交出钱。况且有了这笔广告钱,就可以使报纸成本变得十分便宜。那么天下就有更多的人看得起报纸,这才符合石大人办报纸的真正用意。况且这种产业民间现在没有,谈不上与民争利。”

    他还要站起来继续激动地表演说,却被刘娥制止住了。他本来就很朴素。而且还听石坚说过,平时不要太浪费,国库里必须要有大笔财帛,这样摊到大事时,如生灾情时就能拿出财物救济百姓,战争时就能拿出财物支持战士作战。现在他整成了一个守财奴。听到能节约国库,自然站起来为石坚摇旗呐喊。

    这时候刘娥看到天光不早了,宣布吩咐这件事再议。然后朱历先到刑部,再到驿站听候安排。宣布散朝。

    退朝后各位大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在商议。他们大多数是谈论今天生的事,包括朱历和报纸和活字印刷。不过有很多大臣在议论这三个名单,钱惟演就不用说了。那么他们敏锐地察觉到鲁宗道和吕夷简可能在重用了,而且他们直觉到朝堂有可能生变动。不过鲁宗道这个人柴米油盐不进,难以搞定,可这个吕夷简虽然性格深沉一点,并不对结交众人反感,他们都在打着是不是要巴结吕夷简的主意。因为巴结吕夷简明显得罪丁谓,可现在失去了结交的机会,以后吕地地位越来越高,就再没有巴结地机会。这可叫他们好生为难。

    对于这些人的打算。石坚也知道,可他那有心思理他们。不过同样这些人也不会想着结交他。虽然他脾气温和,说话温文尔雅,可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品性。这些歪门邪道也别在他眼前糊弄。与其打石坚主意,还不如打鲁宗道主意得了。

    他回到家中,立即将他的学生叫来。他告诉了这些学生香皂和肥皂,还有香水,牙刷牙膏的配方。并且叫他们到王坤家中,叫王坤出资。石坚和学生出技术,共同研。不过这次他与王坤签定了一项合同,明确了股份,石坚这边是以工部为名义占百分之七十,王坤占百分之三十。这也是对王坤一个补偿,上次王坤为了使玻璃和坚粉经营得更好,操心操力,不但没有得到一分钱好处,反而让丁谓吓了一大跳。同时他还在合同里明确规定。王坤拥有无限经营权。这样一来。不要说是丁谓,就是刘娥也收不回经营权。那可才是真正的与民争利。

    现在他不得不这样做,蒸汽机地进一步更新和推广,橡胶的冶炼,车床更新,还有黄火药地研,枪支的研,可以说都是要用无数的金钱和人力。人力好办,现在自己可有了几百个学生,那么金钱他必须要到户部司去要,可户部司的官员大多是是丁谓的亲信,他可不想看到他们的脸色。想也不用想,他们到时不为难自己才怪。

    然后又留下十几个学生,叫来曾公亮,叫把黄火药的配方教给他。并且教了他祥细地注意事项,毕竟相比于TnT的稳定性,黄火药危险性大了许多。

    然后他还要想前世那些枪支地模样。至于枪支原理是知道地,可是怎样去做,他可没有注意过。不过相对来讲,比枪支更好做的却是手榴弹,倒可以先尝试一下。

    就在这时赵蓉到了他家中。反正现在丁圃将她看作是石家人了,她到来也不向石坚通报,还振振有词对石坚说:“这可是少奶奶,通过了不显得将她当作了外人?”

    让石坚哭笑不得。

    原来她也听到了石坚今天提出地报纸和活字印刷的事。她知道石坚病还没有好,亲手熬了一碗何乌汤端来,让他补补身体。不过她有些不好意思,说:“你别要想歪了,这是本郡主替天下读书人谢谢你的。”

    石坚刚要准备喝下,红鸢在他耳边说:“少爷啊,这也是壮阳的。”

    听到壮阳的,石坚忍不住回头看着萎靡不振的帝风月,端碗的手一哆嗦。

    可是帝风月也是一哆嗦,他死死盯着石坚手中地这碗汤,额头上汗珠不自觉地往下流。

第一百六十八章 逍遥

    赵蓉看着这两人的表情,她好奇地问:“石侍郎,究竟是怎么回事?”

    石坚望着天空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啊,今天天气很好,阳光多少明媚。蓉郡主,你说是不是?”

    帝风月也在一旁说道:“石大人,就是有才华,连说个天气也是诗情画意。小的佩服佩服,佩服之极。”

    诗情画情?赵蓉没有觉得,她只是觉得自己好象听了帝风月这句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越加狐疑地看着石坚。

    石坚连忙说:“是啊,蓉郡主,新年开始,这个阳光也是璀璨夺目,和风也是温暖宜人,在这风里让本官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他话音还没有了,其他几个知道内情的护卫早就笑弯了腰。

    赵蓉用手摸了摸石坚的额头,呃,很正常,没有热度。她转过身来,见到红鸢脸上表情更是丰富,她现在用手捂住嘴在偷笑,可脸上却是红朴朴的。有鬼。她又转过头来,看着绿萼。绿萼和红鸢一个表情。不行,得要问个清楚。

    于是她把绿萼拉到一旁询问了事情的经过。听完后她忍不住啐了一口,石坚有多坚,那天她在石坚怀里可是知道的。不过她不好说出来,只是说道:“胡闹。”

    不过她还是忍不住转过头去,咯咯笑个不停。这两个贼丫头,也太逗人了。

    笑完后,她才郑重地说:“你们家少爷可不是你们所想像的那样,而且这都是虎狼之药,以后不能乱用。”

    当然她只是一个姑娘家,而且还有护卫守卫在一旁,不好明说你们家少爷很正常,以后不能再给他这些壮阳之药用了。

    这句话她声音说得很小。可帝风月还是听见了。他不住点头。对头。要知道自己早上起床时自己地美娇娘还不能从床上爬起来。

    老丁圃在一旁听了更是称是地。现在这家中除了自己和老婆子外。整是一堆小青年。没有一个人压制。石大人对下人又马虎。都快不成体统了。这虎鞭是随便用地?幸好让石大人现了。否则他喝了下去坏了守孝时规矩倒也罢了。万一成了帝风月这样。还不笑掉别人地大牙。可也不能指望小公主以后整顿家庭。她还跟着红鸢一起脖子扭扭。**扭扭。看来只有指望这个蓉郡主了。

    赵蓉不好在这问题上纠缠下去。她便向石坚提出要看那个活字印刷地工具。石坚将她带到书房。并且给她做了示范。看到眨眼之间。石坚就印好一李白写地将进酒。赵蓉也是连叫此物甚好。

    然后两个人又说到报纸地事。赵蓉说道:“相公。”

    石坚无奈地点着头。反正这丫头比自己脸皮厚。没办法。

    “此举也甚妙。但是你说地这三个主编人选可很重要。他们可以说掌握着报纸地方向。如果要是圣上不察。落入三个奸臣手中。却成了最大地作恶工具。”

    石坚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现在报纸掌管在朝廷手中,可能成为朝廷最大的利器。如果朝廷昏庸,那么这报纸也失去了它的意义,而且可能成为它的帮凶。不过一旦遇到杨广那样的主,纵然是诸葛亮复生、张良在世,又有什么办法?除非自己让朝廷立即变成君主立宪制或者是联邦制,可那样试问自己有几个脑袋?

    他只有答道:“慢慢来吧。”

    可这时赵蓉却被墙上一件事物吸引住了,原来这是一个小提琴。

    没有办法。古人说琴棋书画,棋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下。可依稀在前世和别人打过棋谱,还能凑和着上台面。书法那是自己最拿手地,经过这么年的书写,他已经逐渐形成以董赵为表,颜苏为骨的独特书体。这种书体有点内似刘罗锅那种坚墨体,可多了一种流畅秀丽,更具有美观,而不失其骨。画自己那就差了不少,但依靠自己那种独特的画法还能蒙住一些人。但是琴他就不行了。前世时自己练过小提琴和吉他,但对于古琴和古筝他碰也没碰过。穿越到这世界后他也想学,可他那有时间?这让赵蓉经常耻笑。

    于是他了一个狠心,到乐器坊里画了图纸,订制了一个小提琴。当然乐器坊里也没有见过这玩艺,连做了十个,只有这个让他稍微有点满意。直到昨天才送来。

    石坚得意地将小提琴拿了下来,在琴弦上调试了一下,今天终于可以在这妖女面前扬眉吐气了。他先是奏了一段《梁祝》最后一段《化蝶》。看到赵蓉听到这个奇怪的乐器竟然奏出这么美好的音符。她都听呆了。

    然后石坚又奏了一《圣母颂》。这是一由德国小提琴家维尔海姆根据舒伯特同名的歌曲编成的小提琴独奏曲。在这作品里作曲家把最美好、最完善。最能给人以崇高意境的圣母形象化作庄重地乐思中,表现出自始自终的质朴高贵。曲调展现在人们面前的仿佛就是达芬奇地圣母肖像画。曲调句句层次清楚。深邃而通畅,情感浓重,格律严谨,以虔诚和真挚深深感动人心。起始在g弦上浑厚多姿的歌唱,感人至深。当用八度双音演奏时,钢琴伴奏使用了大幅度波浪进行的琶音。在乐曲**中,涌现出圣洁的色彩。全曲在异常宁静中渐渐消失。

    石坚可不信什么天主教。他之所以喜欢这曲子是因为这曲子特别给人一种宁静纯洁的感觉,这是他在前世的最爱,甚至仅次于《梁祝》和《二泉》之后。虽然很久没有拉小提琴了,可这世穿越所带来的强大的记忆力,还是让他对这曲子十分地熟悉。

    他在前家世富裕,自己前途也算是光明一片,只有苓死亡给他造成一次严重的打击,其他时候基本上都衣食无忧,这让他性格变得澹泊,某些方面这点他象极了王维和晏殊。只是因为深受真宗和刘娥地喜爱,以及他还有着满腔爱国的心情,这才使他主动挑起了重担。其实这非是他所愿。

    当他弹着这曲子的时候,他自己也渐渐陷入这种无忧无虑,一片空灵的境界里。在这安祥宁静晴日里,这曲子在还带着寒气的空气里悠扬地飘荡。石府上下几十口人都听得入神了,连隔壁阮大人家的人也附在墙上窍听。其中赵蓉更是听出其中韵味,她伏倚在桌子上紧紧地盯着石坚没有说话儿。

    不知过了多久。一曲终了。赵蓉扑过来说:“相公,你好了不起。”

    不过一会儿,她又在他身上掐了起来说:“没想到你还会这一手,藏了这么久才让我知道。”

    石坚无语,这个小提琴不是刚做出来吗?自己又不会弹古琴,连二胡也不会拉,就是会拉也不能用二胡拉《圣母颂》,那不是在胡闹,和红鸢用一根整虎鞭熬汤给自己喝有什么区别?

    赵蓉说道:“这叫什么曲子?”

    石坚答道:“这曲子叫《祖母颂》。”

    赵蓉想到老太太慈祥地样子。说道:“相公,也只有奶奶能配上这曲子。”

    石坚听了心中笑翻了天。自己奶奶成了圣母玛丽娅,如果让西方的天主教徒知道此事。他们会不会带着大军穿过大食,来找自己拼命?

    不过这安宁的曲子也使他心中地郁闷化解开来。

    他拿起笔写道:

    慧姐可好?予与幼时,双亲先后病故。而后磕跌,人路皆蒙。非弟于天开混沌,悟养大刚之气塞予胸。祖母叮咛教导,又于姐伸之青梅,方使弟心不失于暴戾。

    人谓易之于锦上添花,难之于雪中送炭。弟昧不知。方时斫冰积雪,斧山劈路。姐终不悔兮。予于青云之路,交不忠告之不闲,推之搪塞,使美人迟暮。不见湘君怨兮江渚,予以安于心疏于往。

    之于忽行于远兮不觉,使姐魂佚不反,独居形槁。或寄于朝离而暮来。一月复盼,一年复盼。登南岗望之雁南飞,期离宫之蹙眉。修薄具于梦。奉虚言望诚。望君使者至。终无至。于是浮云郁而四塞,天窈昏而昼阴。群鸟悲集,猿猴苦啼。曰:去兮,使君已贵,复忘兮之幼情。于是明霞晦于乌云,明日不得而出;美壁自裂沾染污垢,自堕于泥潭。

    寄信于君,断席于往。闻此恶音,予痛失。听予言。非是予以忘情。孝期未满,予才薄而今天下望。非不敢有所越,其一也。予知之妻妾众而家不安,之心不平,予待之不公,然予优柔,仿若朽花,招蜂惹蝶,居之贫居,明魄牡丹两朵居其中,使予愧之夜不能宁,姐知此事也,非敢使姐曲之,其二也;予以一弱冠,受先帝终前重托,诚惶诚恐,唯忧所失,不敢思予之私情,故信日稀,非予情薄,其三也。

    木于十年方成,人于百年方终。休以一曲而不直,一误而抱恨终身。将子无怒,佩兰芷,镶明月宝璐,秋之为期。

    (要含蓄,狠狠地含蓄,我得意地笑。然而笑后也愁,一旦慧的事无论有什么样的结局,恐怕总有不少大大要生气地)

    赵蓉也在看着他写这封信,当她看到予待之不公时,嘻嘻笑道:“这天下间只有你一个人有这样古怪的想法,就凭你这份对女子的尊重,也没有那一个妻妾有怨言的。至少本郡主没有任何怨言。”

    说到这里,她一张明媚娇丽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石坚也是心中大定。他与慧地事,已经让他烦恼了好几年,现在决定下来,心中也是轻松,他想道:反正自己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更是不可能回去,那么就让我彻底融入这世界吧。想到这里,他嘴中一声轻啸,又在纸上写道:

    天地有奇物,在天称之鹏;在海称之鲲,攸西忽攸东。抟扶九万里,雀语留笑诵。曾记南阳庐,先主恩遇隆。花开立三鼎,血寒伐六中。裂手撕黄云,骓乌射雪松。一逼恨千古,飞沙迷天公。最爱推锤客,功成听山风。闲来读黄老,五石冶炉筒。星汉漫无际,一变沧海成桑田,复变人间各不同;百年转攸过,唯德日月重;勿听勿视复勿言,安于逍遥中。呜呼,以心表天地,安以成败论英雄!

    赵蓉也知道石坚在诗上地造诣不及词上的造诣,这诗写得只是很一般。可她却看到了虽然这诗和他以前写地诗词一样,夹杂着烈烈大志,可是无比的轻松。她只是美目顾盼,知道他这段时间忧虑重重,现在终于想通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心境终于放松下来,欣慰地依偎在他怀里。

    石坚也是紧紧搂着赵蓉,说道:“我虽不能专情了,但以后我要好好地对待你们每一个人,让你们感到快乐幸福。”

    说这话时,他眼中含着自信与浓浓地爱意,即使赵蓉聪明如此,也让她感到迷失在他的情意里。

    送走了赵蓉,石坚叫王朝推荐过来的护院谢检将这封信亲自送到梅州,并且叫谢检带话给李慧的父母,叫他们不得强制干涉李慧的婚事。这可以说他还是第一次用强制性的态度对待李恒夫妇。

    第二天,石坚又到大理寺审问沙戒和那些刺客。现在沙戒倒是很配合,可是那些刺客却是很麻烦,他们宁死不招。最大麻烦是他们都是孤儿,被一个曾姓地主收养。因为收养这些孤儿他还在当地博得了一个善人的称呼。自这些刺客出事后,这位曾姓地主和他的家人全部消失,随同消失的还有三十七名孤

    这让薛奎暗暗担扰。他虽然下了拘捕文书,可在茫茫人海中想要抓获这些人,却是很困难地。

    石坚却说道:“薛大人,不用担心。现在好比是这气节,虽然处在最寒冷的时候,但新年已到,春天还会远吗?”

    说到这里,他眼睛看向远方,眼神中闪着无比的决心和希冀。

    到现在还有人拿本书和宋风家丁相比,郁闷,这几本神书起点出过几本?况且怎能将小弟这本书联想到两本截然不同的书上?今天上传近一万两千字,而且写文言时浪费了许多时间,要票,狠狠要票。而且下面情节跳出了郁闷的场面,应当好看了,再次要票。小石要开处了,要票。呵呵。

第一百六十九章 淡菊(上)

    薛奎感纳闷,现在案件越查越大。三拨参与宫中欲要对太后图谋不诡的人只查出了两拨。另外这个组织神秘,而且行事狠毒,并且他们明显对朝廷不利。可到现在还对这个组织一点头绪也没有。他不知道石坚那来的信心。

    石坚看到他疑惑的神情,说道:“薛大人,其实现在已经有了好多线索了。第一薛大人也看到沙戒的供词了。”

    薛奎点点头。刚才石坚审问沙戒时,只是问道那天那个“菩萨”升到天空时,指出了在沙戒身上生的那几件事。这也是石坚给沙戒几天时间回想的问题。沙戒说那个“菩萨”共说出了他七件事。其中六件是他装神弄鬼,诱骗香客钱财,还有一件是他曾经**了一个绅士的小妾。他忽然有所悟,望着石坚。

    石坚微微一笑,说道:“薛大人也反应过来了。不错。这世上还真有未测先卜的人吗?那些在街上卜卦算命的也不过是察颜观色,才慢慢推出算命人的家庭情况,借此骗钱。但他为什么能说准确,是因为这七起事件都是他派人安排参与的,因此知道事情的经过。那六起香客是无从查起了。可这小妾肯定是这组织的人。”

    薛奎立即派人到洛阳对这个小妾进行抓捕。不过这次他吸收了上次祁靳鱼的惨案,嘱咐那几个前去抓捕那小妾衙役一定要注意保密。

    但他还是疑惑地望着石坚问道:“但恐怕钓的鱼不够大,石大人。”

    石坚知道他的心意,他是担心这个小妾和沙戒一样,只是外围的人,并不能给破获这个组织提供多大的帮助。

    石坚说道:“本官也知道,而且薛大人担心很正确。但这只是其一。其二他们对祁家是采取灭口的行为。可对这个曾姓地主却是让他们躲藏。可见这个曾姓地主已经是他们组织高级成员了。”

    薛奎说:“这个下官也知道。下官也派人对他们实行抓捕,不过就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能将他抓到。”

    石坚又是一笑,说:“薛大人。本官也没有指望一下子将他抓获。但是你来看他与这收养五十个孤儿的资料。”

    薛奎更是不解。这些资料上很正常,而且这个曾姓地主平时做人低调,为人行事很善良。去年捐了五千两银子给那些孤儿寡母。当听到他是歹徒时,地方官还不相信。

    石坚又说道:“薛大人。你再看看他与这些孤儿地祖上。”

    “哦?”薛奎沉吟了一句。这与祖上有什么关系?他打开卷宗翻看。过一会儿他向石坚问道:“你是说?”

    石坚嘘了一声。示意他不要说出。然后说道:“事关重大。要有证据。”

    现在他对整个案情已经可以说全控于手中。这也让他明白了为什么历史上没有这个大案生。否则以这案件涉及到层面和影响。史书不可不记载。原来问题与自己有着莫大地关系。正因为自己动了大航海。让这些人敏锐地眼光看到其中有利可图。果断参与其中。了大财。有了巨大地金钱在手。也就可以做很多事了。他们才蠢蠢欲动。

    他复叹了一口气。这件案件真相被揭开以后。不知道对航海有没有影响。现在虽然朝廷还是昏黑一片。可正因为比欧洲人提前了五百年地大航海地到来。让他感到对这时代充满了期待和希望。一旦中止了大航海。并且因为欧洲人现在已经知道两湾大6地存在。那以后这些欧洲人说不定又要骑在汉人地脖子上。

    他收回心思。对薛奎说道:“这件事暂且只有我二人知道。不过只要找到了他们地老巢。将它掐断。那么这些枝枝蔓蔓就不会造成影响。”

    薛奎更是点头,如果不是石坚提醒,他还没有想起来。现在有了这条明路,一切就变得光明起来。这件案件也压得他一个多月喘不过气,现在终于长松了一口气。

    石坚又说道:“并且本官还有其他几招后手。”

    薛奎知道他除了依靠大理寺地力量,还动用了若干信得过的禁兵。在办理此案。只是祥细过程连自己也不清楚。

    石坚又说:“同时你现在停止对这十三个刺客用刑了。”

    薛奎又是一愣,为了获取他们的口供,他可是用了无数的酷刑,但这些刺客拒不召供。难道他们吃软不吃硬?

    他又听到石坚说道:“薛大人,你可以将他们每人单独关在一个小房间里。也许到时候也有收获。”

    其实这个主意放在石坚前世,所有人都明白,这不就是关禁闭吗?但是薛奎不理解。他疑惑地问:“这样有用吗?”

    石坚答道:“其实有时候有些人不怕死,也不怕酷刑,甚至连金钱美女也诱惑不倒。但是他们也许会惧怕孤独。”

    薛奎将信将疑。他又说道:“可是现在大理寺牢房全关满了,那里腾出十三间单独的牢房?”

    石坚听了汗颜,他说道:“那个草包将军和平云宫的案件可以结了。”

    薛奎听了大喜。其实他早就想把这两拨人处理了。那个组织如此神秘,断然不会把人员安插在这个草包将军手下。至于平云宫,据沙戒的口供,他们每培养一个成员,都要使他们成为有用的人,而且还要对他们进行奴化,可以说花了不少心血和精力。更不会在一个道宫里安派两个组织成员。但这件案子涉及到谋逆大案。他只是负责这案件的副手。没有石坚地许可,他可不敢轻易表态。

    石坚看到他手起笔落。心中暗暗佩服。其实如果不是他有着对这朝代整体高度的意识和强大的知识,还有赵蓉地帮助,他未必在破案上比薛奎强多少。即使这样,在阅历上他还是不如的。至少将他来断定这些人的刑罚,可没有这么快的度。不过随着薛奎每一笔落下,都有许多人头即将滚滚落地。其中最轻的也是重打一百棍子,流放到大洋岛。还有不少犯人家属也牵连进来。

    石坚也感到处罚过重。特别是那些普通地士兵和才入平云宫的道士。但没有办法。其中涉及到谋逆、行刺钦差、奸侮杀害良家妇女,可以想像,虽然这份卷宗因为要处死许多人,还要经过赵祯刘娥的审批。但现在刘娥在重怒之下,只会嫌轻不会嫌重。

    不过还有当时在宫里为真宗祈福有嫌疑的道士,以及在开封抓获地有嫌疑的居民。有五六百人继续关在大理寺。这时薛奎乘机拿出两百多份卷宗,对石坚说道:“石大人,这些人经下官审查,也基本上排除在外,是不是也要将他们放了。”

    石坚说道:“放了吧。”

    看着薛奎一笔笔在卷宗上勾放了这些人后,石坚就要告辞。自从那天晕倒后,他身体就没有复原,这两天也没有得到休息,现在头脑已经嗡嗡作响。

    但是他还没有站起来。走进来一大批官员。其中有枢密史曹利用,枢密副史

    范雍,还有被石坚挤去位置迁至枢密副史地林特。以及在石坚走后担任过赵祯的太子宾客现在因此得到升迁的兵部侍郎任中正,还有开封府尹吕夷简,以及曹玮等一干兵部枢密院和开封府的官员。

    看到这些大佬,石坚心中也是喘喘,他连忙问:“生了什么事?”

    原来这些刺客使用强弩经检验是禁军使用的。薛奎不敢怠慢,他向兵部和枢密院提出请求帮助。本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好查,因为禁兵兵器库只有六个,查一下兵器的流出,就可以找出向这些刺客提供武器的帮凶。可没想到查出一个大案子。原来六个兵器库全部出了问题。所有地库房里帐目都不对,出现大量虚耗和走私情况。虚耗就是多报武器损耗,走私就是偷偷将这些虚耗下来的武器卖给别人,而且其中绝大部份流向了西夏。

    听到这件事,这些官员都傻了眼。宋朝明义是枢密院掌管军事,可还是对枢密院进行了进一步分权。象枢密院负责军令、调动和高级军官地任免;“三衙”(侍卫亲军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和侍卫亲军步军司)统率禁军;兵部负责后勤事务和管理地方的厢军;吏部负责武官铨选。如果追究下来,不要说曹利用曹玮这一干大佬讨不了好,连吕夷简杨文广这样的中级官员和受到牵连地官员也讨不了好。

    他们一边将这些贪污的下级禁兵军官全抓了起来,一边写好了罪己奏折。但现在丁谓这么一搞,刘娥和赵祯只有七天才上朝一次,平时奏折是由雷允恭传达的。现在雷允恭去监督山陵,可还是由他的几个亲信太监进行传达。如果这些太监在中间搞了手脚自己更是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们想到石坚因为查案,手上有尚方宝剑可以自由出入宫中,于是找石坚帮忙,启禀太后让他们进宫主动交待此事,顺便还想让石坚帮着说两句好话。

    石坚简直是无语,象这样忙下去。自己也不要笑诸葛亮了。恐怕比他寿命还要短。不过当他眼光扫向林特和任中正时,这两人都是一哆嗦。他们可都是丁谓地嫡系。昨天还帮着丁谓在朝堂上和石坚干了一仗,虽然没有干赢,但天知道他会不会怀恨在心。等下见到太后时,顺便踢自己一脚那就完了。特别是任中正,他刚爬到这位置上,**还没有坐热。

    石坚也知道这些人在想什么,他不可能这样做地。如果他乘机弹劾林特任中正他们,这个案件就越翻越大,曹玮他们也跟着要倒霉。

    他进了宫,将此事禀明了刘娥,刘娥听了后,一下子将手上茶杯扔到地下。现在宋朝一年支出几千万贯用费,可将一半用在军费上,特别是禁兵,那个待遇可真是很优厚。但是偏偏是禁兵出事,怎能叫刘娥不失望。

    这个茶杯在地上出的清脆响声,使这些官员浑身一震。就连最大地大佬曹利用也是脸上青。

    但是石坚神情还很正常,无论那一个朝代,都不可能断绝贪官现像。朱元璋下令剥皮都不管用。至于清朝的和坤更是贪污了几亿两白银,是国家收入地好几倍。相比于这几个朝代,宋朝因为官员薪水很高,贪污情况在历代算是很好的。

    他从容奏道:“启禀太后,人心无足意。水至清无鱼。”

    只是简短两句。可意思很多,先说人心不足。不管你对他们再好,但是这些人有机会还是要贪的,这与对禁兵优厚关系不大。还有天下没有几个官员不是为自己生活更好而打主意的。高官厚禄是这些基层官员的政绩战绩动力,在没有指望下,贪污也是很正常的。如果将这些人全抓了,这天下还有几个人愿意为官,或者愿意当清贫地官员?没有了官员,怎可能治理天下。

    他说的这是实情,可刘娥现在气头上。听了他的话,怒气冲冲地问:“石侍郎地意思,这些贪官就没办法治了?或者听之任之?”

    石坚还是从容答道:“非也。对这些贪污的军官不但要从严审理,而且还要对军队所有帐目检查。现在西北狼虎视眈眈,万一开战,可不能有这样的情况生。这样一来,还可以杀鸡给猴看,震摄天下贪官。另外一点,还要培养官员羞耻

    “哀家明白了。”过了好一会儿,刘娥心也消了下去,她向曹玮和曹利用以及任中正下诏。清查天下军队帐目。同时又对这些大臣说道:“还有,哀家想要五天就看到报纸地诞生,你们就在这里立一个章程。”

    这一句话使这些大臣全都额头上冒起了黑线,连石坚也好不到哪里。虽然报纸是新事物,但能在这里跪着的可都是宋朝的人物尖子,他们根据石坚昨天奏折里所写的,已经了解到报纸的整个操作过程。可采用何等操作方式,排版,印刷。撰写文章,还有行,五天,这也太短了吧?

    刘娥没有理睬这些大臣的幽怨目光,她心里在想:哀家没有把你们贬官就算好地了。她继续叫太监下旨,叫鲁宗道和钱惟演进殿商议。一会儿鲁钱两人听了刘娥地旨意,也是傻眼,不过现在他们知道刘娥在气头上,连鲁宗嘴角动了动。也没有进谏。

    不过先报纸的行要活字印刷。鲁钱吕三人都向石坚要人。

    石坚推荐了公孙城。这是他最得意地几个弟子之一。同时也正是他与何大**同明的。石坚推举他一是他格物学学得好,二是他对活字印刷比较熟悉。三是他平时沉默是金,不容易得罪人。

    刘娥说道:“那就好吧,让这个公孙城担任户部司报纸司的副司,立即着手此事。”

    石坚也是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刘娥为了这个报纸地行竟然单独设了一个司,虽然这个司还属于户部管辖,可是副司已经是正五品的高官。

    他立即说道:“臣认为此旨不妥,公孙城虽然是我的得意学生,但是他只是一个秀才,冒然担任此等官职,恐怕不妥。”

    刘娥说道:“有何不妥,你自己也说过英雄不问出处。还有工部事务繁多,你明天给哀家上一个奏子,推举几个学生,让他们担任郎中,也好帮你分担一些事务。众爱卿,认为如何?”

    这些大臣刚才还幸亏石坚用水至清则无鱼遮了过去,就连丁谓一派的大臣现在也不好说不对。反正他们知道一件事,只要与这少年沾上边的前途就不可限量。江芨一个海客,现在挤身于朝中大员,那个小范倔子,刘娥前几天还说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有他的气节,看来刘娥也只是让他下去磨,早迟还会回到朝中。更不用说在石坚推荐下,鲁宗道和曹玮重新回到京师。

    石坚也是鸦口无言,先他自己就是布衣出身。

    刘娥又说道:“还有这个司谁来担任正司?”

    这可是一个机会,现在明眼人都知道这个报纸有可能掌握朝廷的咽喉。这些人都推出自己的人。但是刘娥也知道这个职务的重要性,他们推举地大臣不是让她感到才华不足,就是品德不行。想到这里,她望着石坚,看到他额头上都是汗水,本来是这个少年担任她才最放心。可看到他这模样,知道他的病还没有好清,再这样忙下去。说不定会让这少年真的英年早逝,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但还是问道:“石侍郎,你认为何人担任最妥?”

    石坚想了想,说道:“微臣认为让蔡子思外郎但任最好。”

    他说的蔡子思就是蔡齐,小时候家里很贫困,但他比石坚要幸运得多。有几个好舅舅,他就寄托在外家刘氏家中长大。而且他相貌俊伟,后来考中状元,真宗一看十分喜欢,对寇准说:“得人矣。”还下诏金吾给七驺。待他十分优厚。还担任过小范担任过的职务,秘书省著作郎直集贤院。现在但任司谏、修起居注,改尚书礼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依现在石坚地身份,他与蔡齐没有多少交集。可是他却弹劾过好几次石坚有逾礼制。不过石坚知道这个人与鲁薛三人被后世称为仁宗前期三大直臣,并没有生气。

    听到石坚推举蔡齐,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刘娥更是高兴,心里说这才是举贤不避亲不避仇的古代大贤风范。不过对蔡齐的节操和才华刘娥还是放心地,只是这个人也隐隐是一个倔子,她没有重用。但是报纸这件事,可是也代替着许多谏官的作用,于是她说道:“恩准。”

    而后这些大臣又为报纸究竟怎么行和主旨争吵了半天,最后才决定让朝中几个重臣每人都写一篇文章,然后再印上朝廷一些律旨以及朱历的事迹和夏人地忘恩负义。

    众人这才离开宫,不过许多大臣都向石坚道谢。今天要是没有了石坚,他们可都没有好果子吃,就连丁谓的死党任中正也讪讪地谢了一声。

    石坚回到家中,还要写稿子,由于他才学在哪儿,硬上让鲁宗道三人逼得写两篇稿子。石坚写的第一篇稿子就是《国家论》,这篇文章里他阐明了国与家的相互相依的关系,说明了一个国家的强大对小家地好处,一个国家地衰败对小家的坏处。以及民族地自尊自强。还有一篇《邪教论》,在这里篇文章里他指出世间没有神仙,要有的话他们也在天上高高地注视着人间的兴衰,并且用自己与沙戒地斗法以及那个组织的装神乱鬼,自称菩萨的事进一步说明。然后说以后哪里要有神仙请到他府上,让他来揭破。他试图用这篇文章来唤醒那个天龙八部里的人醒悟,还有不让那个组织继续再骗下去。

    写完后,已经是亥时,他疲惫地倒在床上休息下来。

    可到了第二天。他开始起高烧。连床也起不了。丁圃红鸢连忙去请大夫。

    石坚还有许多事要做,可没有办法。只有卧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忙碌。

    一会儿大夫来了,让石坚大吃一惊的大夫是一个少女,而且是一个极其婉约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白袍,因为没有嫁人的缘故,脸上还蒙着一层面纱,但是一双眼睛却如同秋水一般明净。就连她走路的气质也是烟波袅袅,仿佛不沾任何烟尘之气。这使石坚想起了《庄子》里的一句话: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虽没有完全能看清她地面目,但最少也能用一句人淡如菊来形容她。

    今天感冒,到临晚才起了床,只有传一章了。再次要票(我觉我要票就有人牛,我天天要票,是不是天天有人牛?)

第一百七十章 淡菊(下)

    现在还不象南宋时有那种残酷的礼法,男女虽然有别,比如正规场合刘娥总是隔着珠帘和大臣说话,但总的来说还是比较宽松的。但是石坚怕麻烦,特别是少女,况且还有瓜田李下之嫌。不过就是这样,他身边还是聚集了不少少女。单论艳丽,赵蓉屈一指,耶律焘蓉次之,只是和赵蓉相比,这个辽国郡主更多的是娴静,少了一分赵蓉的明媚。当然造成这原因是她有目的而来,不可能做到象赵蓉那样自然。其次是赵堇,她是娇憨,而且使石坚开心的是她现在渐渐也懂事了,不再象以前那样动不动要自己说故事。还有红鸢,泼辣中带着单纯,也只有她才敢在汤里熬鞭子,这让丁圃已经抱怨了好几次。不过最乖巧要算绿萼了。慧则是一个柔弱的整林妹妹型。当然那个萝莉他是自动将她排除了。

    不过几个女子和他的感情也略略有些差别。同样是喜爱,赵蓉则带着一种良友性质,堇则是将他视作了半个兄长,鸢和萼更多的是对主人的敬仰,只是慧算是爱到骨子里。就象赵蓉所说:“要不是看到她对你用情如此之深,本郡主看到她那身体骨,都不会让他进咱家的门。”对于赵蓉称咱家石坚是自动无视,就象他想起感情来自动无视了耶律焘蓉。

    这个少女又给他另一种映像,虽然两人从没有交往过,甚至还没有听到她说一句话,但从她的神态举止,就给了石坚一种仿佛她是天边一朵安祥的浮云,或者是溪边的一朵幽兰,无欲无求,闲淡静恬。

    这个小姑娘有意思,石坚想。

    丁圃看到石坚有些出神,他误会了,连忙解释道:“少爷,这位是藤子巷的李楠大夫。虽然她还很年轻,可她的医术很高明,被坊间称这小神医。”

    这个李楠施了一礼:“民女见过石大人。”

    可是她却没有象其他平民百姓那样,见到他这个高官诚惶诚恐,无论说话的语气还是举止都十分地疏淡平静。

    这更让石坚感到啧啧称奇。他说道:“不用多礼,既然丁管家将你请来。那么你就替本官看看病情吧。”

    那个少女在石坚的脉博上搭了一会儿说道:“石大人,你这病没有大碍,只是受了一点风寒,主要还是你心情焦虑,心脉堵塞,才使得病情加剧。”

    石坚也知道自己伤风了,若是在前世只要买一点药就可以解决,可在这时代到哪里去买伤风胶囊?对于她后面一句话石坚是无视。心情焦虑,心脉堵塞?还带了x光?当然自己心情焦虑。那么多事要做。现在他天天想着那个组织,敢情什么都往装神乱鬼上面想了。

    看到石坚眼里的不屑,李楠依然神情平淡。她说道:“石大人。民女这就给你开一副药方,然后叫你家人到药店抓药回来,等到你喝下去后,民女再看你的病情,帮你做一下针炙可好?”

    这次她说得更多。石坚听了出来。她虽说地是官话。可话音里依然是江南地话音。其实她说话地声音十分地绵软。很好听。但总让人觉得她声音很远。好象在遥远地天际在说话。飘缈不可琢磨。

    石坚点头。不过只是一个小伤风罢了。也不是大病。随她折腾。

    于是李楠写了一副药方。石坚看到她写地字。十分地清秀工整。单论书法而言。她可远不及自己。就连赵蓉也比不上。可是就凭着她这份认真地态度也让他动容。

    丁圃拿着药方去抓药了。自从知道红鸢偷偷下鞭子地事。丁圃就没让红鸢再去抓药。

    红鸢端来茶水。这个李楠也只说了一个字:“谢。”然后掀开面纱轻呷了一口。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整个动作显得十分有教养和雅致。

    这使石坚更感到兴趣。要知道自己现在可是官居从一品。而且名动天下。就是曾公亮这样以后位居宰辅地人见到自己还多少有点拘束。她可只是一个民女罢了。顶多是一个薄有一点名气地小医生。态度却是如此平静澹泊。想不令他感到好奇都很难。

    可这个李楠眼睛扫到他卧室里挂着的那副古琴上,两眼却放起光来。这让石坚差点哑然失笑,这个小医生自从进来后就一直飘然不食烟火的仙子,没想到一副古琴却让她坠入人间。

    不过这副古琴的确是一把好琴,这是赵祯即位皇太子时,大臣进贡的礼物。后来赵祯硬是塞给了他,还说这副琴是黄梨木打造的,名字叫灵樨琴。但石坚一句没有听进,反正他对琴技造诣不深,也就没有在古琴上研究。

    原来这副琴是挂在书房里,后来赵蓉这丫头老是笑他,他无奈又挂到卧室里。现在看到这个小医师的神色,他说道:“李大夫也懂得琴道?”

    这个李楠说道:“民女略懂一点。如果石大人不嫌民女唐突,民女为石大人弹奏一曲,或许对石大人郁结地心脉有所帮助?”

    “弹曲治病?《清心咒》?”石坚说道。

    “石大人果然学识过人,连《清心咒》这样的小曲子也知道。那么民女就为石大人弹一曲《清心咒》。”

    说着她款款将琴从墙壁上拿下来,可她不知道石坚都想笑了,先是来了个天龙八部,然后又来了个《逍遨江湖》中的《清心咒》,难道她是任盈盈?还是自己与金大侠有缘?

    这可是石坚误会了,天龙八部纯属巧合,《清心咒》却还真有这古曲。

    然而当琴音响起来时,他停止了笑容。随着这少女伸出地一双素手在琴弦上划动,一片祥和安宁之音顿时在房里响起。石坚琴技不精,不代表他不会欣赏,随着这美妙的乐曲声响起,他也沉浸于其中。仿佛让他感觉到是在春天山林里看野花遍地,夏天在夜晚闻荷花送香,秋天在山谷里观兰花绽放,冬天里在雪夜踏梅。果然好琴技,这个小医师单在这上面的造诣都胜过了赵蓉。不过石坚明白。正因为这少女疏淡到骨子里,以心入琴,才将这曲《清心咒》弹得出神入化。这一点和自己弹《圣母颂》情形差不多,不然连心高气傲的赵蓉也不会低下头去。

    一曲终了,少女又换了一。这回石坚听出来了,是《考》:考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考在6,硕人之轴,独寐寤宿,永矢弗告。这是《诗经》里一曲子,讲述的是一个隐士,但与一般写隐士不同,这诗却写出了隐士的贤达和他自由愉快的神情,以及幽雅的环境。但这少女琴音里却格外幽静雅致。

    两曲子弹了。让石坚觉得奇怪地是他的心境果然有一种很放松地感觉。不过他明白这是一种心理疗法,除非少女整天在自己身边弹上一两琴曲,否则一旦投入到工作中。他的神经还是会崩紧的。

    但他还是抚手赞道:“李大夫果然是好琴技。”

    那少女淡然一笑,说:“民女只是对医道、琴道还有棋道略有粗通,其他的都不会了,更不能和石大人的大才相比。”

    这时红鸢在一旁说道:“李大夫,我们家少爷琴也弹得很好,但不是这种琴。”

    “哦?”少女好奇地望着石坚,不过由于地位的关系,她只有轻吟一声。

    看到这个小医生这副神情,石坚居然破例地叫红鸢将小提琴拿来。为她也弹了一曲《圣母颂》。可当一曲终了,他看到这少女满眼泪水。石坚无语,看来这少女对琴道都痴迷到不能自拨地地步。

    过了好久,这少女才施了一礼,说:“石大人大才,民女也听说石大人弹了一个曲子,能使人想起母亲哺乳,菩萨散花般的圣洁。今天能让民女得闻,民女感谢不尽。不过石大人。这个曲子有没有曲谱?”

    石坚知道这隔壁阮大人家中的人传出去地。他现在每天忙得马不停蹄,并且名声已经太过了,可不想多事,如果这件事传到宫中,刘娥和赵祯还有小道姑一定会好奇,难道自己还要抽空为他们表演小提琴?但是这个李楠的要求让他感到为难。这曲子的曲谱他是知道的,可那是西洋乐谱,现在叫他打成古琴琴谱,他没有办法做到。因为他不精古琴。更是无法把握其中精妙之处。

    李楠看到他为难的样子,自嘲地笑道:“民女得寸进尽了。”

    当然她不知道不是石坚不想把谱子给她。而是没有能力把谱子给她。她还以为这是石坚所创,但是他现在很忙,没有时间给她写乐谱。但是她还是不甘心,试着用古琴弹奏,试了一会儿也没有成功,气妥地说道:“唉,民女这脑子还是很笨的,竟然刚听就记不下来。”

    石坚知道她还没有放弃,故作没有听见。不过这时绿萼端来熬好地汤药,才使他化开了尴尬。因为她要观察药效,还要等一会,于是石坚又说道:“李大夫,你喜欢棋艺,不如和本官下盘棋如何。”

    果然又说道少女的痒处,她欣然说道:“好,不过有请石大人承让。”

    两人又开始下棋,石坚前世性格就十分淡泊,特别是苓的死让他变成了一个更加冷淡地人,他最喜欢地是马晓春的棋路,清淡空灵。可是和这少女一交手,这少女棋路比他还要空灵。自从丁圃一家进入石家以后,红鸢和绿萼也闲了下来,她们也学着下棋。不过她们很少看到石坚出手,只有一次寇准来到石家,那时石坚才十三岁,寇准让石坚杀得哇哇直叫。

    现在看到少爷又要和人交手,两个人都围了过来。这两人地棋路立即叫她们连呼过瘾。原来这两人棋路如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都是无比的轻灵,如同飞马行空,不留踪迹,让人看了觉得这两人的棋路都不带烟尘之气。

    最让她们感到惊奇的是最后却是石坚输了。

    那个李楠轻声说道:“石大人心中存了胜负之心,反落了下乘。其实石大人那诗中以心表天地,安以成败论英雄说得就很不错。有些事欲而不达的。”

    石坚听到自己地诗很快就让她知道也不奇怪,现在自己很少写文章,但是每一篇出,都立即被传扬出去。特别是诗词。不过她这句话是另有所指。他说了声:“谢谢李大夫。”

    这个少女才再次伸出素手帮他搭脉,然后说道:“还好,幸好石大人身体还算壮实,并无大碍。”

    说着掏出银针替他针炙,针炙完了后她还替他做了**道按摩,说来也奇怪,在她轻柔的动作中,石坚不知不觉地再次入睡。这一觉一直到下午才醒来,但这次醒来他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都很轻松。不过他没有搞清时间,还问道:“李大夫呢?”

    绿萼咯咯笑道:“她早走了。”

    石坚这才叹道:“这也算一个奇女子。”

    绿萼打趣道:“少爷你要是看上她也把她收进门里来吧。”

    红鸢却紧张地说:“那不行,蓉郡主会说话的。”

    石坚大笑起来说:“你们小脑袋瓜子一天到晚在想着什么?这天下好女子奇女子多着,我看到一个就想收一个,这家里还不弄套了?”

    红鸢这才松了一口气,石坚更是无语,这红鸢要放在民国时,一定是一个思想先进独立的女青年。红鸢这才告诉他,圣上听说他病了,下了圣旨让他休息几天。

    好啊,休息就休息,他还要写一本书,也许西边战事就要来临,希望这本书能对宋朝将军们有所帮助。

    不过第三天,他不得不忙碌了,因为他派去暗中监视真宗山陵的一个护院回来禀报,现在建造山陵的工人在采购石灰。

    石坚听了精神一振,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该收网了!

    隐隐地他似乎听到了春雷的声音。

    大场面就要来了,好累,这一卷也要结束了,再次要票。还有小弟再搞一个活动,石坚在写什么书,这个问题好回答,回赏五千起点币,时间到明天第一更为止。至于上次的回赏名单在评论区里,共十一人,八万五千起点币,没有得到的只有下个月看有没有机会,毕竟小弟财力有限。获得者把起点帐号到我QQ号里:407852923。不过还会有大大嫌麻烦,我正在寻找其他办法送到你们帐号上。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号角

    农历正月初七,开封大多数人还沉浸于于春节的气氛里,毕竟正月十五的元宵节还没有过。连续七八天的暖阳将街头巷尾的积雪全部融化,露出了原来的面貌。风还是有点冽冽寒寒的,可能从中嗅出一丝丝淡淡的薰人的气息。那是从太平洋刮来的春的气息。只是现在还很微弱,微弱到只能将柳芽催黄。

    街上的行人依然很缓慢地行走着,他们都是在走亲访友,大多数还手里提着礼物。对于他们来说这只是平常的一天。只不过今年多了一些与往年不同的话题。先夏州人的狐假虎威,果如那个天才少年的所料,停在边境处不敢再逾一步。对于这个少年的天赋他们都知道的,可朝廷怎样对待党项人这次无理的举动,还有那个因为对太后图谋不诡的李重昭该怎样处置,这使他们感到了兴趣。另外还有一个话题,听说那个少年上了奏折,朝廷即将办一种事物报纸。这究竟是何物,也同样使他们感到兴趣。同时让他们感兴趣的是石坚的弟子华柘和何大中、江子部迁至工部郎中,王淅和张休迁至为工部员外郎。公孙城更是成了那个报纸司的副司使。要知道他们六人中两人是举人,四人还是秀才。现在不但升了官,也都赐了进士进身。当然因为真宗的病情,已经好几年没有大试了,国家许多部门也开始缺人了。这次刘娥一下子破格用了石坚六个学生,也是代表着今年比试将要录用许多人的一个信号。许多学子跃跃欲试。

    然而就在这一天起,石坚布置了好久的大戏正式拉开了帷幕,吹响了号角。上午石坚先拜访了杨家。因为老太太已经死了,杨家散落在外面的子女全部回到京城守孝。石坚这才知道杨家有多少人以及多少武官。他在心里还在诽谤,这个老杨同志和老太君都是一对能人,打仗行,这生孩子也行。级猛人。当然这话可不能说。不过他在心里再一次骂写杨家将的大大误导读者,小说是能篡改历史,可也不能篡改这么多。还搞了一个杨门女将,穆桂英挂帅的悲情戏。

    于是他出现了口误,说:“原来有这么多人,哦,应当有这么多人。本官恭贺大家新年好。”

    硬是将杨门满府上百号的人说得全都脸上起了黑线。如果不看在他和杨家关系莫逆以及官声不错的份上,都能将他用扫帚赶出去。

    不过石坚现在可顾不了这么多。他将杨文广拉进了内室,两人密谈了很久。

    随后石坚又到吕府,比起杨家,吕家更加热闹,而且吕夷简的一干堂兄弟官做得比杨家的还要大。石坚和他们打了招呼后,也把吕夷简拉到房间里单独说了好久。只是与杨文广不一样,两人出来后,吕夷简是一脸地慎重。

    当然对于石坚这次拜访,也许会落在有心人眼里。但这两次拜访却很正常。石坚对杨家感情,众所知之,而造访吕夷简。可能也因为报纸的行。

    最后石坚来到了皇宫,在摒避了所有的太监和宫娥之后,石坚将事情的经过向刘娥以及赵祯说了一遍。刘娥听了后有些不悦,说:“石侍郎,难道你想学那寇老倔子,拿哀家母子的生命和先帝的山陵作为你地赌注?”

    这可是诛心之言。也使石坚感到十分地失望,为了布置这一局棋他花了多少精力。但这也是没办法,每人的理解力不一样,其实当年之事如果不是寇准搞那么一下子。宋朝早失去了半边江山。况且现在刘娥虽然死了丈夫,可执掌全国大权,正是春风得意之时,自然会怕死。

    他从容答道:“非如此,不能将宫中潜伏的宵小全部扫荡干净,以后太后和圣上还会随时有危险。至于先帝山陵之事,微臣更是敢保证不会误了期限,只是浪费了一点金钱,可相比于太后和圣上的安全。是什么金钱能够买得到的?”

    “好吧。就依你地安排去做。只是哀家地安危事小。圣上地安危事大。到时你不可有任何闪失。”

    “太后。非也。不但圣上。就是太后安危微臣也不敢有任何疏忽。两位圣人地安全不但关系到自身。也关系到大宋地兴衰。”

    “好吧。哀家准旨了。平身吧。”

    那意思是我知道了。准了。你也可以离开了。石坚知道这是刘娥有些恼了。这使他离开时有些悻悻。

    第二天也就是初八。也是新年地第一次朝会。同时也是报纸行地日子。

    这份第一张报纸名字是刘娥写地。叫《大宋公报》。分十六张三十二版。定价只有十个铜板。这立即引起了人们地轰抢。由于考虑到偏远地地方。经蔡齐和鲁宗道等人地商议。决定十天行一次。当石坚听到这消息颇感愕然。这不叫报纸。干脆叫旬刊得了。不过这也算是一个进步吧。

    在前八版是各个大臣书写的文章,其中象鲁宗道书写的《贪污论》直接抨击各地文武官员拿着国家厚禄,不思报效国家,反而蛇心吞象,贪污受贿,鱼肉百姓。还有丁谓书写了一篇《忠臣论》抨击朝廷对李德明优厚无比,可他却想要做安禄山的事,幸好朝廷现在政通人和,国家强大,他才不敢进犯中原。当石坚看到丁谓写的这篇文章时,他差点想笑。还忠臣奸臣,你先就是最大的奸臣,比李德明好不了多少。还有政通人和,更是往自己脸上帖金。奸贼都混进了皇宫,还有那个邪教,屁地政通人和。当然也有石坚写的两篇文章,整整四版大道理,相对于他的《国家论》,他那篇《邪教论》更引起许多人的关注,特别是石坚与沙戒的斗法,以及那个邪教装神弄鬼的把戏,引起了无数人的兴趣。虽然石坚在文中再三强调,不能尝试,特别是刀枪不入和上刀山下火海,还有铅锅里捞钱。那时间只允许零点几秒,可还是有不少胆大的进行了尝试。固然成功也有许多,可也导致许多人失败,增加几百个伤者。还好没有出人命,否则谏官还不用口水将他淹死。

    然后就是八版著名大儒写的文章,这成了各个学子地所爱。可老百姓却不喜欢。后面十二版那就是老劝皆宜,重墨写了当年的灵州保卫战以及朱历地事迹,当然渲染的结果使朱历都不好意思见人。他说:“这还是我做的吗?”现在朱历已经成为一个从六品的武官,他的两个儿子也到了禁兵里,却被杨文广要去了。除了这些,还有宋朝前期各个英勇战士的事迹。当然也让编者写得花团锦簇,面目全非,反正怎样好怎样写。就连杨文广看到他父亲杨延昭地故事,在这里杨六郎双目闪电。手提一把一百二十斤地亮银枪,跨下青璁马能飞山泅河,和辽人对阵时只是一声大喝。辽兵就吓得屁滚尿流。感情比石坚写地赵云还在厉害十倍。他先是傻眼,然后大叫:“无耻啊,无耻。”石坚也是哭笑不得,这些编者全是各大馆院的学士书写。当然那些真正地大学士是不会做这苦活的。这已经不是在写英雄事迹,而是在写评书了,或者是在起点写玄幻小说。不过效果很好,据各地传来的奏折,自报纸一出,各地百姓对士兵态度立即变得亲近起来。同时士兵风气也为之一变。当然石坚知道这是各地在浮夸,但也说明了一点多少起了一点作用。

    最后两版才是国家的法令。石坚粗粗看了一下,虽然这份报纸价值十个铜板,换成前世物价要好几块钱,可他还认为远远不够成本。事后他问公孙城,公孙城果然回答说成本达上二十多个铜板。但是这个价格是众官员商定,怕贵了没有人买。石坚有数,刘娥恐怕要采取自己做法,上广告了。不然一期印两万份。现在看到购买情况这个数字还要扩大,就要最少倒帖两百多贯,一年下来,可不是一个小数字。这还不包括驿站传送的巨大开支。

    不过换成旁人也许认为也值了,报纸一出,其影响可是不小,并且很快连茶馆里也出现了专门读报给不识字人听地读报人。但主要刘娥和赵祯都是一个朴素的人,也就是一个小气的人,现在石坚给他们指了一条生财地道路。他们不用才怪。

    这份报纸很长。大臣都拣感兴趣地粗粗看了下。这次刘娥为了报纸顺利行,减少争议。可谓是刹费苦心,用了丁曹一派的钱,王石一派的鲁,元老派的吕,还有独立其是也就是自由派的蔡。这样一来,朝中所有大臣看了这份报纸都是马屁连天,纷纷叫好。

    不过从本心来说,所有大臣都知道这的确是真宗死后,刘娥和赵祯的第一件真正有功绩之事。

    议完了报纸的事,谏史哈箐进谏。说:“臣弹劾工部尚书石大人与民合伙经商,与民争利。”

    石坚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这个哈箐是丁谓的嫡系,肯定丁谓一党听到自己与王坤签定那份合同地事。

    不过刘娥不知道,她就问石坚是怎么回事。

    石坚从容答道:“启禀太后、圣上,因为微臣要做试验,其中改良车床,制造新式武器,还有其他种种都需要大笔金钱,所微臣想了一个赚钱的法门。这些事物都是天下没有的,谈不上与民争利。”

    刘娥点头,当然对于石坚赚钱的本钱她可是知道的,但同样每造出一样东西来,他的花费可都是不菲,如果不是他想办法挣来的钱,光靠在国库里动用,换作那个皇帝都会肉疼的。

    哈箐自然不会这样就放过他的,他继续奏道:“那么臣再弹劾石大人,此事犹关小可,石大人并没有向两位圣上启禀。再者这些学生虽然跟随石大人身后学习,但都是朝廷任命地,石大人私自动用这些资源,而且分利与民商。其三,先帝在时,明确规定了凡是石大人试研事物,可在药玉盈利中支取,先帝驾崩不久,石大人就置先帝之言于罔闻。”

    石坚可火了,这只是一件小事。他整上纲上线了。

    他气冲冲地说道:“哈大人。那么本官可以回答你。第一,这份合同百分之七十利润归工部,百分之三十利润归王家。本官与我的学生是没有得到一文钱。本官调动这些资源,也是为了工部也就是朝廷获利。也许你又要抓本官的小辨子,说为什么王家也有三成的红利。本官问你,从经营药玉到坚粉。王家尽心尽力,可得到一文钱的好处,并且倒帖了许多进去,可现在丁大人不顾当时先帝与王家的协定,说收就收回去了,而且出语恶劣,让他一家吓得不轻。现在本官就是要对他家补帖,况且他家也出了资本。当然你若不服气也来造一个两个试试看,或者你用这条罪名弹劾本官时请先弹劾丁大人。还有至于本官为什么不向那些负责药玉的官员要钱来研东西。你可是最清楚,不用本官多说。最后本官还要说一句,就是分了三十股份给了王家。也比你们这些人经营强得多。”

    原来丁谓接手为相时,为了政绩,强行将王家的经营权收回。当然为了效益,他扩大了生产,这个东西多了就不值钱了。于是丁谓又强行摊派经销商进货。可一次两次经销商还能亏得起,时间长了就受不了。于是这些人忍无可忍,集体跪在皇宫门前上书丁谓的强势,这次事件被称为药玉门事件。当时令丁谓很难堪。只得收回命令,不过自从玻璃价格下跌。也开始渐渐走入千家万户。不过虽然产量上了几十倍,官员地虚耗贪污,利润却不及石坚在京时地五公之一。

    这也是丁谓一件痛事,现在听到石坚这样说,他也奏道:“不错,药玉老夫是经营安派不善,可坚粉的利润却是以前地数倍。而且石大人手中有王家的神童烧一成红利,在这件事上应当避嫌。石坚听了哑然失笑,他说道:“丁大人。我问你,坚粉在本官回家守孝时有没有全部进入投产。当时本官省怕与民夺利,只开了几家,对各地石灰小矿主和矿工并没有多大影响,可是丁大人你哪?竟在短短两年时间开了几百家。不错,现在是很营利,可你知道这天下有多少家小矿主为你这一举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还有我是有王家一成烧酒干股,我从来也没有隐瞒过此事,应当说这件事天下皆知。可是王坤父女老实。公归公。私最私,本官认为交给他经营。至少不会出现蠹虫贪污情况。”

    说到这里他转向吕夷简,说道:“正如逝去的贤相吕相推举吕大人一样,公私分明,举贤不唯亲不唯仇。这个道理丁大人难道不懂?”

    这时担任工部郎中地石坚学生何大中也在为石坚说话:“微臣也有一言,微臣无意中看到石大人的家庭帐目,这些年石大人薪俸和分红达到了七十多万贯。”

    这句话让所有大臣丝丝吸了一口冷气。何大中又说道:“可是石大人自己开支也不过六千来贯,但现在石大人家中只剩下两万来贯。那么这些钱到哪里去了?他全帖了出去,包括救济和开朝廷所需要的东西上边去了。就是曾学兄和石大人研制出来的春雷也全是石大自己掏的腰包。微臣什么也不懂,微臣认为这位哈大人这样也能找石大人麻烦,没有良心。”

    他这质朴的话让众臣全都失笑。

    不过林特也跳出来相帮丁谓,说:“虽然石大人这个说法也能成立,可石大人为什么什么东西都要私人经营,而不交给朝廷经营?据我所知,石大人这次的事物好象利润不大,是以众取利,并且似乎也是新生物,不与其他私人产业冲突。这种情况下还交给王姓商人,这让本官感到十分不解。”

    石坚心想行啊,这事调过来是与民争利,调过去又说与民不冲突,可以交给朝廷掌管。他淡淡说道:“非他,只是本官不想再生那年午门外跪着一大片商人的情形。当然,你能保证以后不会出现贪污的现象本官可以交给你掌管。”

    他话音未落,任中正又跳出来指责他。可这时王曾却说这是石坚自己明地,他前前后后已经不知为国家增加了多少财富。况且石坚自己也没有拿一文钱,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过问此事。本来丁谓收回药玉和坚粉的经营权就已经是错误的。

    这场辨论吵了一个上午也没有达成协议,不过石坚已经和王坤备了文书,就是丁谓也没有办法。当然当时只有两党一次交锋罢了。不过这件事影响之深远,就连石坚自己也不知道。后世为此也辨论了无数次,只是党争变成了国营企业和私营企业倒底谁更对国家经济有利,或者谁更适宜国家经济展。

    随着加入地人越来越多,话题也越扯越远,最后又相互攻击起来。石坚干脆闭上了嘴巴。他还在养精蓄锐,进行下边的行动。最后连刘娥也看不下去,没有等到争出结果就宣布退朝。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九。一支禁兵拿着刘娥赐给石坚的尚方宝剑闯入了真宗山陵的工地,说是有一个邪教的案犯躲在这里。雷允恭先是一愣,然后坚决不同意他们进入山陵搜查。但是一个禁兵将尚方宝剑架在雷允恭脖子上,说:“雷大人,虽然我远没有你职位高,可这宝剑在手,代表着可是太后与圣上,恕小的们无礼了。”

    说着他手一挥。这几百个禁兵向山陵里涌去。

    雷允恭脸色巨变,他说道:“好,好,你们不但对本官无礼,竟敢连山陵也敢打扰,本宫这就面见太后,讨个说法。”

    说着他使了一个眼色,带着手下全部向京城奔去。

第一百七十二章 黎明(上)

    时间一天天地推移,春天的脚步也一天天地临近。这天的东风起得猛烈,呼啸而过,刮来了春天的温暖,也带了层层湿意。低空中布满了低垂的乌云,乌云之间也是昏白色的积雨云层,仿佛是被水浸透了。很快沥沥地雨水就落了下来。

    在这个糟糕的天气里,光线不是很好,室内有些昏暗。但在围在一旁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他们都在看桌子棋局的变化。如果这时言官看到他们,肯定又要弹劾。原来他们除了赵蓉以及她的两个哥哥允熙允初,还有真宗老六元的儿子允弼。这也没有关系,这些人岁数相差不大,特别是这新年,相互造访一下也可以的。但关健是这些人中还有一个少妇,那就是元俨的妃子英妃。她喜欢音乐,听说了石坚明了一种新的乐曲,也要跟过来看。

    这个英妃不但长相美丽,而且多才多艺,按理说元俨治家严谨,现在英妃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石坚也成了一个青年,即便是多人相伴,也似不妥。可元俨极喜爱这个女子,竟然准了。

    他们来的时候,恰逢石坚在和李楠下棋。当初她在为石坚诊脉时就现他心脉交结塞堵。她等到他伤寒好了后,开了一些清静安心的药,并且通过针炙的方式将这些药性最大程度挥出来。还与他下棋弹琴,借此来帮助他养性怯火。这是这几天来她第四次来到石坚家中。其实石坚对中医的知识可谓是一塌糊涂,听到心脉堵结还以为是心脏出现了毛病,他也不想英年早逝,很是配合李楠的治疗。这盘棋也是两人第四次交手。前三次石坚是一胜二负。不过今天一上来李楠就感到他的棋风生了变化。

    在前世石坚最爱马晓春的棋风,可李昌镐、聂卫平等人的棋谱他也打过。今天他走的可是李昌镐的棋路。厚重着带着层层杀气。

    赵蓉他们前来时,石坚和李楠的棋局将要进入尾声。看到这两人的棋路,这五个人立即被吸引住了。这个蒙面女子棋风空灵,宛若八月秋空,云淡风清。石坚棋风则如大军压境,在厚实中杀气冲天。两个人行棋都很快。但并不影响两个这盘棋地质量,妙着纷呈,让赵蓉他们连呼过瘾。可这次李楠遇到石坚这种棋风,很难招架,无论她的棋子落向何方,或者棋路不着痕迹。石坚却步步稳健,一步步将实地占领。看到自己一条大龙被屠,经过一番长考,于是将棋子一推认输。

    虽然输了棋,可她神态依然自若。赵蓉也听红鸢说过这名小医师,此时看到她这种举止,也不由心折。

    然而李楠心中却在暗自叹息,这个少年在朝堂与自己身体上,最终还是选择了朝堂。从今天的棋风她可以看出他又要做什么大事了。所以棋风才变得如此金戈挥马。昨天她还与他谈过此事,当时她和石坚在下棋时曾含蓄地问他:“石大人,你的品德可为天下所有士大夫的楷模。可石大人如此操劳。是为朝廷乎?天下乎?”

    这句话问得很巧妙。看似这两者没有多少区别,但石坚知道其实区别不小。比如岳飞就是为天下所有汉人与金国奋战。而秦桧则是为了朝廷也就是为了高宗本人地位不让岳飞接回徽钦二宗威胁将岳飞杀害。

    他不知道这个风清云淡的小医生怎么突然问起这句话,不过他还是委婉答道:“为朝廷也为天下。朝廷不安则天下乱。史都记载贞观之治,可不知道隋末之乱天下丧失了四分之三地人

    这句话看似并没有回答,不过石坚却已经告诉了她比起朝廷天下却更重,只是想要天下人民生活安宁,就必须要朝廷安宁。这两者是相辅相承的关系。但石坚现在居于此位,可以说深受真宗以及刘娥的宠爱,他只有用这模糊的语气回答。

    李楠似乎也明白他地用意。说道:“受教。”

    现在一局棋了。看到石家来了人。李楠为石坚把了脉。开了药方告辞。

    石坚这才注意连英王妃也来了。连忙施礼。可是他暗感到奇怪。英王妃这才说明来意。

    这让石坚大感头疼。不过看到众人都笑吟吟地。他没有办法。他只好弹奏了一曲前世意大利小提琴大师塔尔蒂尼地代表作《魔鬼地颤音奏鸣曲》。

    塔尔蒂尼是十八世纪最杰出地小提琴演奏家、作曲家。这奏鸣曲正是小提琴历史上古典地顶峰之作。传说一天夜里。塔尔蒂尼在睡梦中梦见了魔鬼。魔鬼教他用奇妙地方法演奏了一乐曲。他惊醒后立即追忆记录下来。后来。作品以其非凡地魔力征服了听众。它好似作曲家在梦中与魔鬼对话。它地抒情与庄重深沉在曲调中由难度极高地双弦颤音体现出来。那雄浑地气势和独到地旋律使魔鬼地颤音给人间留下了绝响。

    当然魔鬼是不可能在梦中告诉他曲子地。也许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曲子好听是好听。可演奏时难度不小。在前世石坚为了练习它可花了两个多月时间。不过现在想到即将到来地决战。而且这一战可都是自己一人策划地。有些事情连赵蓉都不是很知道。他感到了雄心万丈。更加使这曲子变得气势雄迈。

    这些人都听呆了。特别是第一次到石坚府上的允弼。心里在想果然是这个少年是大宋地第一力士。他所想的力士不是力气的力。而是气势的力,也就是雄浑。石坚现在写的字开始定型。以苏颜晚年的字迹入骨,怎可能不雄浑?更不要说他写的大词,还有《资治》。也许那些老儒到现在还在抱着吃不到葡萄是酸的心理说石坚披着文人的外衣,写地全是武人之词,可象允弼这些少年人人喜欢啊。现在听到石坚弹到这曲子,允弼更是两眼放光,也从此成了石坚的拥虿。以后他看到自己儿子不成气,于是常说:“你们要有石大人十分之一才气,我就是马上死了也安心。”只是说了一遍还行,说多了。几个儿了也听腻了,于是他的儿子宗景低声说道:“你要是有石大人十分之一才气,我们做儿子脸上也有光了。”那时石坚已成为天下所有的希望,所以宗景这才说出这句话。允弼气得要揍他。不过这个宗景出息不大,可很乖巧孝顺,连忙脱下衣服让他用竹条抽了十下泄愤这才了事。

    但是走到门口的李楠听到了这曲子。眉毛更皱了起来。

    不过英王妃明显对这小提琴感到了无比地兴趣,她一直留在石坚家中,向石坚请教着小提琴的知识和技巧,直到傍晚才回到王府。看到她离开,石坚忽然在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然后他才将头转向西方,哪里将成为大宋未来最大的危胁所在。然后他眼睛一点点收回,再近处就是郑州的巩县。这场大戏地序幕就将从哪里拉开。

    北宋皇陵都造在巩县西南部,东距开封约一百二十公里,西距西京约五月公里。巩县地处河南省中部。境内山峦起伏,沟壑纵横,属于浅山丘陵区。北宋皇陵选址巩县。一是因为开封附近地势低凹,地下水位过高,不宜建造大型陵墓。二是由于巩县地近洛阳,在地域上与偃师境内地东汉、魏晋皇陵接壤。再就是北宋时期阴阳堪舆术盛行,宋统治集团在葬制上信奉“五音姓利”之说,而巩县自然地理环境优越,正符合北宋阴阳堪舆术中所要求地茔域条件。

    北宋皇陵从宋太祖乾德元年开始营建,到北宋灭亡共历时年,经过九代皇权地更迭交替。他们死后。除被金兵掳掠的徽、钦二帝客死异国他乡外,其余均埋在巩县宋陵,再加上宋太祖赵匡胤之父赵弘殷的永安陵号称“七帝八陵”。还有陪葬皇后陵、亲王墓、帝系太子、公主和大臣象寇准包拯杨六郎等名臣墓共200多座。石坚在前世还参观过,最令他感到映像深刻的是庞大的石雕群。当然时间过了千百年,地表的外貌已经与本来生了很大的改变。但是石坚为了今天这一击,来到这个朝代,可从来没有去看过,就连他从西京回来时也没有在永定陵驻足过。

    然而自从雷允恭离开后,这几百个禁兵还是没有进入陵内。负责施工的夏守恩带着几万个民夫死死地拦在陵墓地入口。这些士兵还看到司天监邢中和也躲藏在人群中。这样一来。他们也拿这些民夫没办法。

    就在这时候,远处又来了一队人马,这队人马士兵的数量更多。原来是王曾带着太后的喻旨前来监查山陵。这时邢中和和夏过恩脸上才露出仓惶地神色,他们现在都明白了。开始那队禁兵是石坚指派来的,因为没有圣旨所以才以缉查犯人这一借口。但后来这个少年恐怕这支禁兵的力量还太小,所以连太后的喻旨和王曾都搬了出来。

    这次他们在这些禁兵的弓箭瞄下以及太后的圣旨下,可不敢说阻拦了。主动让开一条道路。但是王曾手一挥。他带来的几千禁兵全部站在四周,王曾说道:“现在本官奉圣旨缉查山陵修建情况,因为事关重大。凡有妄动者杀无赦。”

    说着在一队士兵保护下。进入了山陵。皇帝的陵墓都很大,光作为真宗这座山陵的主体“皇堂”(棺木停放地地宫)深81尺。底面呈正方形,周边140尺。王曾进去后看得很仔细,为了使这座山陵修得尽善尽美,可以看出雷允恭的确用了不少心思。其中为了牢固居然连坚粉也用上了。因为资金充足,地面铺的全是大理石和汉白玉。在没有进入皇室之前,无论从那一点看,这座山陵都修理完美无缺。

    然而越往下走他就现了墙壁上有细微的水滴。他不由想到昨天吕夷简和他说的话:“王大人,石大人为了怕走漏风声,所以让下官给你带信。他说山陵现在被雷大人和丁相擅自改动,可是现在山陵出水了。”

    王曾也知道改动山陵与丁谓无关,可他明白石坚的用意,这两个人内外勾结将朝廷搞得乌七八糟,如果不是这少年回京,现在朝廷还不知成什么样子。丁谓干掉了那么多正直的大臣,现在有这样的机会石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然后他问了祥细的情形,一听到石灰,王曾也知道雷允恭在打什么把戏。可是现在除了石坚他也没有资格谨见刘娥,要是上奏折就更不用想了。这时候吕夷简拿出太后地喻旨。这下王曾明白了,敢情他们要自己当刽子手,不过这个刽子手当得愿意啊。这才有了这一幕,只是王曾不明白为什么石坚要打草惊蛇将雷允恭放跑。

    最后他来到皇室,一切还是很正常。虽然地上稍许有些湿意,毕竟有了这么深,这也是在情理之中。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至少那些石灰泥?他找来一个石块在地面上大理石上敲了起来。看到他这个举动,邢中和与夏守恩脸色全变了。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王曾就找到了奥秘所在。他指了一块出空响声音最大的大理石说道:“将这块石头撬起来。”

    这一撬撬起了这场朝廷之变的第一战。

    感冒没有好清,头脑嗡嗡地什么也写不出来,只有传一章了。开始吃药,希望明天好转。

第一百七十三章 黎明(中)

    天空中的乌云盘旋翔集。雨水先象泪花儿点点滴滴地落着,然后象倾盆泼了下来。

    庞大的雨暮掀起了一道道雨霭,在还显得荒芜的田野和山岗上,在密集的房舍街巷的上空似烟似雾。

    一行人马不顾身上的衣服全部潮湿,也不顾这密密的春雨其实还带着末冬的严寒,从没有停息。他们用了近四个时辰,从巩县赶到了京城。然后再来到皇宫。雷允恭翻身下了马,换了衣服就来到了刘娥的寝宫门口,跪下求见。

    他要自辨,否则出了这样的大事,刘娥再怎么溺爱他,也保不住他的性命。况且现在朝中那些大臣有多少人是想置他于死地的,就是那个小石侍郎也是看他十分地不顺眼。现在看能不能看在往日他对刘娥的忠心,刘娥能饶他一次。

    但是他失望了,就隔着一道珠帘,刘娥身边的宫女把他拦在帘外,说太后在休息呢。

    现在刘娥在休息?谁信?都快到吃晚饭了,而且刘娥平时也不是一个懒动的人,她很勤政。

    雷允恭又想到王曾手上那道懿旨,他感到了深深地恐惧。虽然刚才的风雨让他受了凉寒,可他一点也不觉得。他跪了一个响头,对着宫里大声说道:“太后,那么奴才这就告退了。”

    说完后站了起来,向自己居住的室内走去,只有他眼睛里有一丝犹豫不决,还有一丝怨毒。他对身边的小太监说道:“传梁冠庆进来见我。”

    一会儿一个四十来岁的太监走了进来。

    他笑嘻嘻地说:“雷大人,终于肯见在下,那么说雷大人考虑好了吗?”

    雷允恭说道:“本官只是问你,你们有几份把握?”

    梁冠庆还是笑嘻嘻地说:“把握?你要知道为了这一天。我们投入了多少心血和人力。没有把握我们会去做?”

    雷允恭无力地说:“好。那就动吧。”

    两个士兵将那块石板用铁棍撬开。下边地情形让所有人都看傻了。

    原来下边让夏守恩和雷允恭命人挖了一个很深很大地坑。随着一块块大理石地撬起。这个坑地面积比一般池塘还要大。这样一来。所有人都明白过来。原来随着山陵越挖越深。终于触动了水脉。当然这件事可不能让朝廷知道。否则他们几个人地脑袋可全都不保。于是他们命人在下边挖了一个更深地坑**。这样一来就将水导向了这个坑**。然后上面铺上石灰将地表地水气吸干。再在上面铺上地板。只要等到真宗下葬后将山陵一封。谁敢再将山陵挖开查看。那怕到时候“皇室”成了地下湖。真宗灵柩就在这湖上如同一个船只在漂啊漂。也没有人知道。

    邢中和与夏守恩到了这时候。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辨解。只有跪下求饶。

    王曾怒气冲冲地说道:“要不是石侍郎现你们运用石灰地数量太多了。恐怕还没有一个人知道你们地用心。你们这与谋逆有何区别?”

    邢中和哭着说:“下官早就说过这下面可能有水出现。初四终于出水了,下官禀报雷使。雷大人却要下官带人这样干的。”

    现在反正是死路一条,要不再把雷允恭咬出来,自己死了事小。连全家老小都有可能被满门抄斩。

    王曾也早等着他这句话,他让邢中和写了供词签名画押,然后吩咐将他们全部关押起来,连山陵上的几万民工也一个不放。然后他才令人将这个消息用飞马向京城通知。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也得到了刘娥的懿旨,他也不敢处置这个案件,因为象这种敢把先帝灵柩放在水上漂的案子历史上还没有过。同时他还叫刘娥下令抓捕雷允恭。

    这份供词加上王曾草草书写地信函在天黑时才送到了京城。但是并没有送入皇宫,却直接送到了杨府,也就是杨令公的家中。

    从吃中饭时起。刘娥和赵祯就偷偷地溜出了皇宫,来到了杨家。这件事只有几个最帖心可靠的太监知道。当然雷允恭如果胆子再大些,将珠帘掀开,看到太后寝宫并没有刘娥在,那么他也会改变策略,不至于后来的惨败。

    当刘娥看到王曾这封奏折时,气得将奏折一下子扔到地上。无论是谁做了这样的事,刘娥还不生气,但是她对雷允恭那是多么的优厚。可以说现在雷允恭权倾朝野完全是她一手捧出来的。后来石坚在查幕后那三拨人时,就直指一拨人很有可能是雷允恭所为。就是那时候刘娥还不是很相信。因此,雷允恭虽然出了京师,可大臣们的奏折还是由雷允恭的亲信传递。

    就是石坚初七时将所有地可能与计划说出,她还是不很相信。现在雷允恭单从掌握的实际权利上来说,已达到本朝所有太监权利的顶峰。他只是一个太监,又不可当皇帝,他还要想做什么?

    不要她在想这个问题,现在雷允恭也是在怀疑。他见到那个梁冠庆在退下。又在后面问道:“你们当初说地话可别忘了。”

    梁冠庆回答道:“放心。事成之后,我们让你成为太师。”

    太师与太傅、太保称为三师。太尉、司徒、司空称为三公,宋朝承唐朝制度,这三公三师位于百官前列,特地是为有功劳的宰相或者亲王加官的。其中太师更是这三公三师中的位,宋朝到现在只有赵普为开国功勋,而且在刀光斧影中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让赵匡义当上了皇帝,才有了这个封号。后来有文彦博,这时候他还没入朝呢。就是宰相王旦任宰相二十年,只有达到太尉为止。当然到了北宋末,对这个称呼才放松了,有蔡京、童贯和郑绅三人担任过太师。

    可对于现在的宋朝,这个职务可以说是一个荣耀无比的职务。虽然它也只是一个虚职,可所有仕人都很向往,想想看石坚为宋朝做出了那么多事,真宗临死都可以说是将皇帝和大宋的未来都在话音中托负于他。也只是一个太子少师。现在这个雷允恭居然想当上太师,这个梁冠庆走出宫去,他的嘴角笑意更浓。

    他心里在说:这真如那个少年所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过他现在可没有将这话向其他人说,现在还要雷地势力做枪尖子使唤。

    随着他出去,宫中突然布了许多圣旨。

    第一道圣旨就是下给曹玮的。让他带着禁军到嵩山去捉拿窝藏在哪里的邪教匪徒。

    不过这道消息也很快传到刘娥手中,当时刘娥感到十分地震惊愕然。石坚通过沙戒的描述,判断出那个匪徒所在的山谷据点离京城并不是很远,曾派禁军在有可能出现这个山谷地周围几个大山里搜寻。这件事也只有刘娥与赵祯,还有薛奎以及杨文广和曹玮知道。就是曹杨二人还是因为石坚必须从他们手中抽调可以信任的禁军,这才透露的。当然这道圣旨是刘娥传达的还不足以为奇,现在刘娥人已经出宫,她怎可能下这道路圣旨,这是雷允恭在篡旨。这也出于石坚所料之中。因为现在朝中旨意都从雷允恭以及他地亲信手中向大臣传达。假如他有心的话伪造出玉玺,就有可能篡旨,还不令大臣怀疑。但他是怎么知道刘娥和石坚在暗中查这个匪窟地事?

    这时她又想起了石坚的话:“太后。非是微臣想要冒犯先皇,只是因为这个组织规模庞大,现在只是冰山一角,就已经另人吃惊。微臣想这天龙八部中的第一部天众部,恐怕就是指安插在朝中的官员或者宫中的太监。还有菩萨,在社会中的地位也不会小的。而且他们行事低调狠毒,如果不就着这个机会,很难一网打尽。”

    她现在也认为禁军中有他们地人手了,而且官职还不低。否则以雷允恭他现在地位不需要和这个组织交往。也不需要打探这个消息。当然,如果他要行事不轨,很有可能与他们联系,或者他们要联系雷允恭。所有这才有这个托辞退让曹玮毫不怀疑地出京。

    这让她更加愤怒担忧。

    她又问道:“石大人现在在做什么?”

    那个黑衣人答道:“启禀太后,石大人现在正教八王爷地英王妃以及蓉郡主一种新奇地乐器。”

    “哦,他倒有谢安之风。”刘娥这才放下心来。这一次虽然经过这少年精密无比地布置,甚至连先帝安葬的日期都有可能推迟,并且还会使宫中喋血,但是犹关到以后大宋地安宁。以及自己与赵祯的生命安全,所以刘娥不悦他这样做,更不悦他事前一声招呼也没有打,最后还是同意。但看到雷允恭猖狂到连圣旨也敢篡改,心中更是担忧。现在听说石坚还有心思教琴,说明他成竹在胸,她才微微放了一点心。

    只是杨文广听了她这夸奖,心中却是为石坚担忧了。当时真宗被寇准逼到前线,那时候辽国大军兵临城下。真宗也怕死。他就派人却看寇准现在做什么。那个人回来答道,说寇准现在与将士们喝酒。正高兴着。真宗才放下心。他也说过寇准似谢安之类的话,可后来寇准却因此被王钦若下了黑手,让真宗最后起了疑心。其实相对于石坚来说,杨家对寇准的感情更深一些。当初杨六郎遭到朝中大臣贬害时,寇准曾站出为杨六郎说过好话。现在寇准已经病得很重,返京的度很慢,可为了他的安全,杨家还偷偷地派了几个忠心的家丁前去保护寇准。

    随后各种消息纷至沓来,先是各个尽忠于朝廷的禁军将领被雷允恭用假圣旨调出京城。然后一些陌生的禁军将领来到了皇宫,将驻扎在皇宫里地将领换下。听到这个消息,刘娥也不由捏了一把汗,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石坚是如何安派的,现在被雷允恭这么一弄,京城全部空虚了,或者真正成了雷允恭的嫡系。石坚能用什么方法来挽回这局面?

    最让她担心的就是杨文广也接到假诏,让他也出京城。这样一来,本来苦心安派的让她和赵祯到杨家避开这场劫难,现在也成了纸上谈兵。

    这时候那个黑衣人却带来了一个消息,说石坚的马车走向了皇宫。

    其实不要说刘娥,就是石坚也通过早布置好的探子,知道了雷允恭的种种调动,他也在担

    不过他没有害怕,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跨入马车内,向皇宫内走去。

    虽然到了傍晚,可是雨依然没有停息,街道两旁地行人更是稀少,有那么三两个也是穿着蓑衣,或打着油布雨伞。天更黑得很早,就连现在这两边的街道是天下最繁华的城市里最繁华的所在,都是一片寂寥,只有一个个小油灯在雨幕里闪着暗黄的身影。远处,就是皇宫的所在,高大的皇城在这暮色里,如同一个个怪物耸立着黑乎乎的身影。

    在哪里,他将坐镇指挥这场战斗,可是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现在却没一个人能预算得到。

第一百七十四章 黎明(下)

    此时在丁府却正上演着一场热闹的场面。今天是丁谓母亲的寿日,其实也只是一个小寿日,按理不应当大操大办的。可是丁谓依然办得很热闹。

    许多官员都明白他这是有意而为之。石坚在朝堂上屡屡与他为难,他现在办这寿日,是在气石坚。当初他把石坚唯一的亲人吓死了,现在石坚家中一个长辈都没有,可他自己却在为老母亲大操大办。就是这样,居然来了不少官员为丁母贺寿,一时间他家中马屁声响个不停。

    最令人奇怪还有废太子楚王元佐的二儿子允言。他从仁宗即位以后,就托疾不朝。并且悖慢无礼,他的哥哥允升劝了几次也没有听。本来他官位是左屯卫将军,刘娥听到他的言行,一气之下降为左卫率府率。听到这个人来访,丁谓脸上神色变了变,但最后还是接见了他。允言在丁府与丁谓攀谈了很长时间,其实韵味很长,意思是说现在朝政竟然落在一个妇人之手,主上年幼,特别是她还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言听计从。这时候还要丁谓好生把握朝政。但是他说得很含蓄。可丁谓装作不懂,他这才讪讪告退。丁谓将他送到门口。

    这才转身对他的门客说:“以后这个人要是来拜访,不论我在不在家,都说不在。丁谓回到客厅,又对这些官员说道:“这个人是楚王的公子,他来访老夫不得不接见。至于他刚才说得那番话,简直是无礼之极,可是为了朝廷安宁,还是不要传到太后和皇上耳朵里。”

    这些大臣可以说都是丁谓一派的亲信。他们自然明白丁谓的用意。刚才元言这番话可以说含着大逆不道的用心,可他还不象他老子神经兮兮的,又没有点明。就是想弹劾他都无从弹劾起。这件事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全部点头。

    丁谓这才说道:“最可笑他还没有弄清形势,看到石家那个小子得了宠,以后老夫要失势了。其实不然。这正代表着太后还继续想用老夫。”

    看到众人中有些人不解,他又解释道:“你们想。老夫官居宰相已有两年有余,门生熟客遍布朝中。现在如果太后对老夫不加以节制,老夫这才惶恐不安。正因为她用石家那个小子对老夫制肘,这说明太后还想老夫继续在朝中为我朝效力。”

    听到他这番话,这些人才恍然大悟,纷纷恭喜。

    只有夏竦听了却在心中说道:“简直太得意忘形了。”

    然后借口离开。丁谓也没有在意。他还刚刚帮助自己和石坚在朝堂上争论过的。

    夏竦回到家中和他的门客将事情说了一遍。

    他地门客本来是一个论师。姓许叫许克己。一张嘴巴很会说地。帮助人打赢了不少官司。可他不是帮穷人打赢官司地。而是为了钱全帮富人地。其中有好几起富人地为所欲为却让他地三寸不烂之舌脱离了罪责。久而久之。惹火当地地一个正直地知府。一怒之下。将他所有功名革去。还重打了三十大板。于是他投靠了丁谓。开始丁谓也不想收留他。毕竟这个人嘴巴是会说。可名声太臭了。可这个门客却和他进行了一番长谈。丁谓意外地现了他还颇有政治眼光。这才收留了他。

    许克己答道:“夏大人。言之有理。当时太后是借着他地势力将反对她地大臣弄下台。可是现在丁相却忘记了一件事。太后只是赶跑了反对她地人。却不是一个昏庸之辈。这几年幸好是她在帮着先帝处理着政务。现在随着她地大名已定。也要开如整顿朝廷了。朝中现在是什么形式?基本是丁相地一言堂。石侍郎虽然名声够重。但手中权利太小。并不能对朝政进行干涉。这也是丁相高兴地地方。为了收回权利。必须让丁相下台。而且不是一般地下台。不然他在朝中影响力太大。看似太后在石侍郎地谏议下。召回曹大人和鲁大人等人。实际上这只是第一步。一旦山陵事出。也就是他彻底倒台之时。”

    夏竦听了后说:“是啊。本官也明白其中道理。本官并且也向石侍郎示好。可他对本官态度一直是冷冷淡淡地。”

    许克己说道:“夏大人别慌。夏大人只是在棋局中。并没有看出以后地形势。小人相信要不了多长时间丁相就要倒台。那个朝中只剩下石侍郎和王大人一派。这又成了一言堂。即使太后再信任这个少年。但受了丁相地惊吓。她还会允许出现这种局面吗?”

    夏竦一听。立即会意。他说:“你是说吕?”

    许克己点头称是。

    两个人会意大笑。因为相比于石坚地软硬不吃。吕夷简太好打交道了,而且他现在势力更单薄,更加需要援兵。

    就在这个时候,他在禁军中的一个亲信过来向他禀报了朝廷的异动,还说石坚已经进入皇宫。

    许克己说道:“夏大人,双方都已经动了。你快去吕大人家中吧。”

    夏竦听到雷允恭冒雨返回京城,就知道他的事情已经败露。现在这一系列的调动,他看到了调动的名单就知道是雷允恭在矫旨。只是还看不出那个少年有什么样的应对措施。但想到石坚从来都没有和他商量过,心中有些愤恨。

    他来到吕家。吕夷简却不在府上。而在开封府里。于是他再次来到开封府,但是遭到吕夷简的拒绝接见。他没有死心。还对衙役说:“你可以告诉你们家大人,就说下官这次来可是有大事要说的,而且事关到他地前程。”

    这才让吕夷简将他请进开封府,进了开封府后,吕夷简开口就毫不客气地说:“夏大人,本官说过有事。即既然你不听,那么就要陪本官在开封府里呆到明天了。”

    这呆字说得很客气,实际上就是扣押了。

    夏竦也不生气,他知道今天晚上无论石坚怎么安派,也少不了这个开封府尹。他现在帖了丁党的标签,自然进来后怕他通风报信,是不会让他离开的。他笑道:“我知道吕大人今晚要对付逆贼。”

    吕夷简脸色一变,他喝道:“你是听谁说的?”

    这件事做得很隐秘,石坚为了朝廷安宁,不但就些除去奸臣。还就此将那个神秘的谋逆势力一举消灭。如果有风声传出,那么就会让敌人就势而变,反而弄巧成拙。

    “吕大人,别要惊慌。至于这件事早在下官预料之中,山陵有可能会出水,这还是下官告诉石大人的。”

    “哦,那你来有什么事?”

    “吕大人,下官来是送一个锦锈的前程与吕大人的。”

    吕夷简明白了他地来意。他是看到丁谓有可能马上就要倒台了,于是投靠石坚。可这个少年大概是看不起这个人地人品,对他的态度很冷淡。于是他又来到自己这儿,想投靠自己。

    对于这样的人他也同样看不起。脸上挂起了淡淡的嘲讽,说:“夏大人,本官已经官居开封尹,论职位已是朝中重臣。本官感到很满足了。因此本官并不需要什么锦锈前程。”

    夏竦看到他的神情,也不以为意。他一笑道:“下官想吕大人对下官有所误解了。前几年,丁大人为相,权倾一时,下官投靠他也是为了自保。那时朝中正直地大臣都被丁相搞了下去,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后来石大人进京。力挽狂澜,下官主动帮助石大人。,否则当时下官对丁大人提个醒,又那来的今天石大人掰倒丁大人的机会?可是石大人到现在却对下官抱着怀疑地态度,这种情况下我现在投于吕大人门下,也不算了个背信弃义地小人。”

    吕夷简望着他,不由大感好笑,他三面两刀,竟然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他问道:“好吧。那么本官问你,你打算送一个什么样子的锦锈前程给本官。”

    夏竦答道:“只要吕大人按照下官所说地去做,那么吕大人就可以达到尊伯父的位置。”

    他说地伯父,也就是吕蒙正,为相几十年,尊宠一时。

    当然吕夷简听了也是心动,他现在年龄已经四十多岁了,要才华有才华,要资历有资历。而且本身处在开封府尹这个敏感的地位上。这个位置真宗和太宗都做过。以后成为了皇帝。而且许多宰相也做过这个位置。开封府是国家的都。情形复杂,政务繁重。当然也是容易出彩地职务,只要你的能力达到了,就会引起皇帝足够的重视。不过他还是矜持地说道:“夏大人,你说这话就错了。现在本朝有王大人,鲁大人,还有石大人,他们每一个人都远胜于本官。不要说本官没有这个心思,就是有这个心思,这个要职也轮不到本官。”

    夏辣摇摇头,说:“吕大人,你身在局中,也没有看清形势。下官冒味问一句,现在王大人和鲁大人以及石大人三人关系如何?”

    吕夷简笑笑道:“他们三人人品都很高洁,本官也是很佩服,当然性格相合,他们三人关系也很好啊。”

    夏辣一拍手说道:“这就对了,假如这次丁大人倒台,那么朝中也就剩下这一派的声音。特别是石大人,更会成为天下所望,这当然也许对天下百姓是件好事。但是太后会不会允许这样的事生?”

    吕夷简听了这话,若有所思。

    夏辣也不说话,只是面带微笑,看着他。

    吕夷简过了半天才说:“可是本官还是略显单薄,而且声望也不够。太后不会扶持本官的。”

    夏辣又是摇头,说:“正因为这样,太后才会迅让吕大人进入更高的位置。但这也要看吕大人如何去做。”

    吕夷简这才向夏辣打量起来,他觉这个夏竦虽然人品不行,但是智商却不简单。他一拱手道:“夏大人教我。”

    夏辣说道:“吕大人,其实很简单。只要吕大人按照我的办法去做,不会用多长时间,就会登上相位。不过吕大人身边还缺少一个副手,下官毛遂自荐,可以做吕大人的一个耳目和脑袋。”

    吕夷简听出这是他开出地条件,意思是以后自己真的如他所言。平步青云,那么也要对他进行提拨。不过他本来虽为元老派的一个代表,可身边智囊的确很少。虽然这个夏的人品不怎的,但用地好确实可以做自己一个智囊。他想了想说:“如果夏大人的办法真是管用,本官自不会忘记夏大人的指点。”

    夏竦听到他允许,于是才说:“只要丁大人一倒台。那么朝中就会成为石大人地一言堂。虽然太后和先帝都极为看中这少年,但从丁相这件事以后,太后恐怕更不愿听到朝中只有一种声音。那么现在只要吕大人今晚立下大功,然后站在石大人一派的对面,就会很快被太后提拨,以此对石派官员进行制肘。而且因为大人的势力单薄,太后还会为了扶持你上台,还会提拨得很快。只要你上台,丁大人倒台后留下地官员。也会迅投靠吕大人,这样你手上就会快有势力与石大人抗衡。”

    吕夷简听了这个办法,心想妙是妙。而且说得也极有道理,可想到自己要成为丁谓一样的人来和这个正直的少年作对,他终有些不忍。

    夏竦看到他这表情,知道他的心意,又说道:“吕大人,下官叫你站在石大人的对面,并不是叫你行丁大人的事。只要吕大人还是抱着为国为民地心态就行了。这比如同样造一间房屋,石大人想要造一个方地,但吕大人却坚持造一间圆的。但无论是方是圆。都是为把房屋造好,并不是想把房屋造垮就是。”

    吕夷简终于让这句话打动。他一施礼说:“夏大人所言极有道理,如果事成,本官不忘夏大人地指教。”

    夏竦还是微笑,不过他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他说道:“不敢。不过今天晚上为了配合石大人的行动,不如我们再次重新安派一下。”

    吕夷简问道:“如何安派?”

    刘娥听了这个黑衣人的话,知道石坚是将自己陷入绝地。事实上按照原来地计划石坚也是要进皇宫,可现在情况变得如此复杂,再进入皇宫。石坚将变得十分危险。想到这里,她对石坚心中的怨气也消了一点。

    可一会儿,就有人进来禀报,说石坚家中一个护卫范护乐进来求见。

    刘娥听说这个名字,还知道他为了保护石坚还受过伤。于是说道:“让他进来。”

    原来范护乐进来也不是为旁的事,而是送一本书。这本书就是石坚刚刚写的《百战奇略》。这本书是明朝著名军事谋略家刘基,也就是刘伯温所写的。从第一战计战到末战忘战,共计一百战术和战例,在中国古代军事史上这本书占着无比重要的地位。明清许多论兵者都将它捧为极高的地位。并且这些战例从春秋楚绞之战到后晋与契丹阳城之战。还在时间上不与石坚所处的时代冲突。

    当然它在石坚心目中的地位还不如《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重要,虽然同样也不长。可他并不能熟背。他在书写时不断回想,因此书稿上有许多修改地痕迹,看来时间仓促,他竟将这个草稿直接送了过来。

    通过这一点,刘娥明白他这是怕出意外。

    赵祯同样也明白,相对刘娥的心机深沉,赵祯心思要单纯得多,事实后来历史上仁宗朝中也有党争,但并不是仁宗刻意安派的相反他对这种党争很反感。他对石坚的感情比刘娥来得真切得多,而且他的妹妹赵堇听说石坚晚上也来皇宫,说什么也要留下,陪伴坚。当时时间太紧,无奈只好将她留下。这可是他心目中两个极其重要的亲人。这让他深深的感到了担心。他看着这本书上种种精妙的战法,以及各种战例,眼中不由有些晶莹。

    石坚进了宫。虽然尚方宝剑不在他手上,可宫中的太监都知道他因为查案地特权,都不敢拦阻。况且上次他真敢在宫里笞人立威。他来到刘娥的寝宫,那个刘娥最帖身的老宫女将他引进室内,说了情形。这件事他早就安派下去,今天为了不让雷丁二人怀疑,以及那个组织注视,他可没有做出一个举动。因此必须要了解一下情况。当他听到赵堇也为了自己留在宫中,他又气又怜。气得是她在胡闹。怜的是她居然对自己用情这么深。

    他立即和这宫女吩咐了几句,就向赵堇那边走去。

    夏的离开,并没有引起丁谓地警觉,因为现在夏的职位太低。不过这时候天色确实很晚了,这些大臣一个个告辞。

    他的门客这才说道:“其实刚才允言所说的。大人,你可以考虑一下。”

    丁谓一拈胡须说道:“不是老夫不考虑,老夫也知道当今圣上与那个石家郎有着莫逆地关系,如果太后有了什么变故,对老夫可是大大地不利。不过现在老夫也在见机行事。至少也要谋定而后动。如果来地人不是允言,而元俨王爷,老夫倒可能”

    说到这里他呵呵一笑,没有再说下去。当然门客明白他话中地意思,他是说允不是一个成大器的人。对于这样的人完全不要理会,但换成八王,倒是可以考虑。当然这也是空想。先八王对石坚十分看中,连自己的女儿可能做他的平妻也心甘情愿,其次从种种迹象来看,八王对朝廷还是忠心耿耿,也不会有反意。

    就在这时,他的手下也向丁谓禀报了今天从傍晚到现在生的事情。

    丁谓一听立即就明白了京城将要生巨变。他知道雷允恭可能要搞事了,而且石坚这时候进宫,也许他也早就有了安派。这让他皱起眉头,究竟生了什么事。让雷如此急切,一会儿他就想到了山陵。肯定是山陵出事,这才逼得他背水一战。

    丁谓脸色一变,如果山陵出事,他也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他故伎重演,再次乘座一顶小轿来到曹利用的府中。因为这时候只有曹利用才能调动士兵。

    然而曹利用却是苦笑,说:“丁大人,我刚才接到圣旨说老夫狂傲不羁,将老夫枢密史撤去了。还收了老夫地印信和兵符。”

    丁谓一听就知道这也是雷允恭搞出的事。他怕自己落得周怀政的下场,所以先收去曹利用地兵权。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雷允恭很可能落入石坚的圈套中。他立即告辞,想要进入皇宫,找雷允恭询问。

    可他出了门口,就立即被几个开封府的衙役拦住,说今天晚上收到圣旨,着令开封全城禁严,也请他回到府中不要出来走动。免得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他没有办法。只好回家。不过在路上想,难道吕夷简也被雷允恭收买了?或是这是石坚的安派。当然他也不甘心坐以待毙。可派人送信出去,连送了几次都让埋伏在他家周围的衙役封了回来。这让他成了热窝上的蚂蚁。如果看他这样子,想到刚才他府中的繁华,只会使人想起乐极生悲地含义。

    只有曹利用在府中微笑,他对门客说道:“无论今晚谁胜谁负,对老夫地位并不会影响,相反老夫兵权在握,反而不好处理。只是为难了丁大人。”

    他的门客也是笑着点头:“曹大人此举甚妙。这才叫坐山观虎斗。”

    同样,许多大臣也觉到今天晚上的异动,但他们无一不被封锁在家中,不得让他们出门走动。

    石坚来到赵堇的房内。转眼间她已经十三岁了,虽然容貌比起赵蓉来还略微差了一点,但也出落得十分水灵美丽。

    他叹了一口说道:“你为什么不走?要知道今天晚上很危险的。”

    小道姑答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石坚前世让芳谋害,对感情都产生了后怕。因此在这世界里他可以说对什么事情都很果敢,可对于感情他始终象一只驼鸟,无论对慧,还是蓉,他都将头埋在沙子里,听天由命。现在也让小道姑这句感动,将她搂在怀里,说:“对,但是我不喜欢这诗。”

    他说的是这诗的下句,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然后他说道:“我以后除非山崩地裂,江河竭,日西出,乃与君绝。”

    “嘻嘻,那当然,你可是我唯一的白马王子。”说着,赵堇在他嘴巴上轻点地吻了一下。然后羞红了脸,缩在他怀里。

    两人就这样依偎着坐在哪里。屋外的雨越下越小了,可还带着严严地寒气,但室内生着炉火,依是温暖一片。

    转眼二更来了,二更又去了,三更来了,三更又去了,四更来了。

    一会儿,黎明就要到来,这时是夜色最黑暗的时候,两人眼睛都望着外边沉沉的夜色,这是一夜中最黑暗的时候,只要能熬过这时光,就可以迎接到白天的到来。

    这时候,一道烟花突然在皇宫中升起。然后就传来喧哗声。

    ps:这段时间感冒没有好,群里的读者也知道我用了一台很笨重的电脑,老出问题,又要换电脑,所以更新得慢。再次说声道歉。最重要是月票太少,让小弟缺少了动力,还希望各位大大多多支持。

第一百七十五章 王牌

    同样,雷允恭在室内也是一夜无眠,各种各样的消息向他反馈而来。特别是石坚进了皇宫,这让他起了深深的忌惮。这个少年的才华简直是古今以来罕见的,甚至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连孔圣人也不如。如果不是丁谓间接的害死了石坚的祖母,让他也知道这少年并不是无所不能,甚至有些时候都能让他怀疑这少年就是神的化身。

    即使这样,他对石坚的忌惮并没有减轻,派出了太监对赵堇所在玉华殿继续监视。当听到石坚竟然在玉华殿逗留,雷允恭心中更加害怕。难道这少年竟然已经料到自己想要图谋不诡?可既然这样,为什么他白天并没有举动,反而有心思教元俨的英王妃和赵蓉乐器?这份涵养也太深沉了吧。并且自己可以说将对皇太后死忠的几个禁军将领全部调了出去,他拿什么和自己斗?

    随着他最后一封假圣旨传了出去以后,石坚还是没有离开。难道他会在赵堇宫里留宿?虽然说他基本是和赵堇就等于订下了婚事,可这也是不允许的,毕竟赵堇还没有到及笄的年龄。现在石坚和赵堇处在一室整夜,不管他们有没有生什么,明天也会让人抓住尾巴的。况且现在谏议大夫、通议大夫和御史中丞还大都是丁派的人。

    夜色渐深。眼看诸事俱备,只欠东风,然而一种不妙的念头却在雷允恭的心头升起。他向身边的太监问道:“现在石侍郎有没有离开?”

    那个太监茫然地摇了摇头。虽然他是雷允恭的心腹,然而他并不赞成雷允恭这种做法,只是自己和雷允恭一道做了无数伤天害理的事,这才被迫拖下了水。

    雷允恭又问道:“太后那边呢?”

    “雷大人,太后那边和往常一样,也刚刚息灯,并没有反常的迹象。”

    “圣上那边呢?”

    “圣上那边息灯的时间也是一样。只是,”说到这里他吞吞吐吐起来。

    “只是什么?”

    “只是依照以前,圣上每到傍晚都要出来打一套太极拳,可今天和太后一样。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什么?”雷允恭听了心里一惊。如果那样。这明显就是一个圈套。就等着他在往里面钻。而真正地太后和圣上已经躲出宫了。所以他拜见刘娥时。没有听到刘娥地说话。

    那个太监也知道雷允恭此时想地什么。如果是这样。那么不但对雷允恭。就是对他们也是一个天大地坏消息。他又说道:“不过也不好说。今天我看到他们两个宫里都在煎药。也许太后和圣上身体都有些欠安。所以两人才没有露面。”听到这里。那个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地梁冠庆插言道:“雷大人。你就不要疑神疑鬼了。石侍郎也是人。只不过他比常人聪明一点罢了。你想想。为什么你叫鲁晃和徐牧在太后窗下想试图下药。怎么他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

    听到此事。雷允恭脸色不由变了变。那段时间。随着沙戒和耶律季军派到太后寝宫地两拨人先后被查出。那是他最难熬地时光。可是这时候突然杀出一个组织。让这个少年转移了视线。这时候他将鲁晃和徐牧带到了山陵。想借机将这两人灭口。毕竟修造山陵这项巨大地工程。死一两个不会引起别人地怀疑。可这时鲁晃和徐牧这两个小太监却被几个神秘人所救。

    后来他才知道救这两个人正是这个组织地人。他们利用这个要胁自己。并许诺让自己做太师。来示图对刘娥和赵祯不利。这个梁冠庆正是这个组织潜伏在宫里地内线。现在他与这个组织牵线搭桥就是由他来地。这越加使他感到不安。加上山陵之事。这使他不得不谋反。

    然而事情到了这时候。他却更加害怕起来。按照时间他该出手。可始终不敢将命令出去。

    石坚现在还没有走。这给他造成了很大地震摄。

    梁冠庆看到他犹豫不决的样子说道:“雷大人,开弦的弓,就没有回头的箭。”

    雷允恭听了默然。实际上他在回想刘娥对他的种种好处,现在谋反,他的心情很复杂。况且胜败还不知道。

    梁冠庆又说道:“雷大人,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我们还有一张大牌在手。”

    “哦。什么大牌?”

    梁冠庆说了一个名字。然后说道:“只要有这张大牌在手,即使失败了,我们也能保住性命。”

    雷允恭一拍桌子说:“洒家都忘记了此事。不错,这真是天助我也,你们地人看清楚了,她现在还在皇宫?”

    “放心吧,她两更天还出来走动过,冲着夜色叹气。而且她身边并没有多少保护的人。”

    “那边好,我们这就行动。”

    随着雷允恭的一声令下。一道烟花在皇宫里升起。同时几个皇宫大门悄然打开,无数士兵向皇宫涌了进去。

    看到这道烟花升起。同时开封城外两支军队象怒龙一样冲向了开封城。这是两支清一色地骑兵。其中一支正是曹玮所带领,他早就由刘娥转达了石坚的安排。知道这一举这个少年冒着极大的危险,即使事成也会让太后着恼,可为了社稷的安危,这个少年还是选择了这种做法。非如此,这些不安的分子不能一举而破,朝中奸臣也不能伏就擒。这让他更为敬佩这少年。

    当昨天傍晚接到那份圣旨时,他就知道是假圣旨。他带着士兵是出了城,可并没有向嵩山而行,不顾雨水还在下个不停,隐伏在一片丘陵里,甚至连营也没有扎,在雨水硬是淋了几个时辰。直到三更,他才带着士兵返回到开封城外不远处一片树林里再次潜伏。此时看到这烟花,知道雷允恭终于动了叛乱,他丢下步军,带着骑兵风一样象开封城赶来。开封城共分三道城。一是外城。于祥符九年增筑,事实这道城墙并没有完全修好。如果不是石坚出现,在历史要到神宗手上才完全峻工。曹玮带着的可都是最精锐的禁兵,而且他手上还有太后和赵祯的圣旨,以及兵符印信,加上他的官职。守城地士兵一是不敢阻拦。二是根本拦阻不了。曹玮迅在冲进了宣化门。可是到了内城朱雀门时却受了阻。守城的军官说他们也同样奉了太后的圣旨,今天城内清查叛党,不让他们进城。

    曹玮也没有办法,宋朝为了使武官不能专权,对武官的分职格外严格。象禁兵就分为三部:侍卫亲军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和侍卫亲军步军司,除了头一部是属于自己的管辖,其他两部自己可没权利管制调动。现在不用说,内城十门现在全部由雷允恭和丁谓亲信地将军在守城了。难道他要攻城?

    一旦自己这样做了,这高大的城墙能不能攻下来还未必可知。明天也向太后交不了旨了。

    无奈之下,他转向了另个一个城门,丽景门。

    他在这里受阻。另外一支军队也不好受。另外一支军队就是杨文广带领的。同样他带着军队没有走远。虽然他这支军队人数少了一点,可骑兵数量占得更多,度也更快些。他在外城的西城门顺天门就受了阻。

    这时他对朱耻说道:“象这样地距离,你能不能一箭将城上那个将军射到?”

    敢情他已经动了杀机。和曹玮不一样,他岁数还轻,火气更正旺的时候。况且石坚自从现这个组织后,许多事情都请求他参与地。他更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同时凭着石坚对自家那份尊重,他也不想石坚有任何闪失。

    要是一般人还有些犹豫不决,毕竟这可是对自家人射击。而且还是上司。但朱耻刚到宋朝,还不知道规矩,虽然他老头子让他们弟兄看了兵书,可没有让他们读礼记之类书籍。

    他拿起了弓箭,向城头上瞄去。因为他的臂力,所以他这张弓比常人要粗大。宋朝看中士兵也就是臂力,据史记最高的士兵记录是三百二十斤,象一些猛将更是惊人,如岳飞的记录是三百六十斤。这远过老将黄忠的记录。但是宋朝一味着重臂力,却忽视了机动性和准确性,其实战时不需要这么强大的臂力,应当攻守兼备。

    在这雨夜,实际上他拿着这么粗大地弓箭,而且因为雨水让牛筋打滑,更失了准头。而且因为这和平时射向靶场不同,这却是射真人。众将士一起看着这个从西夏回来地英雄后代。

    只见他眼睛眯成一条缝线,然后弓越拉越满。当然在火把地照耀下。城头上那个指挥也看到了朱耻这个动作。可他并不在意。一是这段城墙十分高大。二是朱耻还站在很远地地方,三是朱耻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能将这只箭射到城头上就算不错的。况且要射中人。

    朱耻终于将弓拉满到极致,周围地士兵甚至感到弓弦似乎承受不到他巨大的力气出的抗议的吱吱声。

    然后箭就象一道流星飞了出去。

    很快就到了城头上,那个指挥还没有反应过来,这只箭正好射中他的咽喉。

    杨文广手下这几千士兵全都出了震天的叫好声。

    杨文广也爱惜地在他头上抚摸了下,说:“好箭法。”

    然后冲着城头上喊道:“本官限你们半柱香时间内打开城门,否则按照违抗圣旨,谋反罪处置,这个指挥就是你们的榜样。”

    不用半柱香,失去了领,这些人哪里再违抗他的命令。而且他们看到杨文广真敢杀人,他们都在京城,知道这家人满门忠烈,隐约已经知道了上了这个指挥的当。于是立即开门。杨文广没有罗嗦,立即带人冲向了宜秋门。但这次又再次受阻。

    而且驻守这个城门地指挥也听到顺天门的指挥的下场,他只是躲在城垛里说话。并且指责杨文广公然射杀将官,才是真正图谋不诡。杨文广也和曹玮一样。转向另一个城门碰碰运气了。

    此时吕夷简正和夏竦下棋,他听到城门上传来的吵闹,向夏竦问道:“夏大人,你看今天石大人能不能成功?”

    夏竦落了一子,慢条丝理地说道:“如果石大人连今天都不能成功,他以后也就会更惨。”

    “什么意思?”吕夷简问道。如果今天让雷允恭得势。可以想像石坚连生命也保不住了,还论以后?

    夏竦说道:“今天这场布局,石大人一直站在暗处,如果这样他还不能成功,那么以后他更对付不了那个神秘莫测的组织。”

    “你说这样还不能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

    “吕大人,以这个组织的领精明和低调神秘。他会将鸡蛋放在一个蓝子里?现在他们只是借力打力。下官认为真正的内幕人员早就撤离了这滩混水。当然,如果雷大人要是成功了,他们会有许多人重返京城。”

    说到这里,他轻呷了一口茶,说:“到吕大人走棋了。”

    看到他举重若轻的表情,吕夷简暗自幸庆,这个人城府心思之深,难以想像,幸好石坚没有收留。才让自己得到。他落了一子,又问:“你地意思,如果雷大人失败了。这个组织以后将会更加低调神秘,同时为了报仇和消除心头大患,他们对石大人用地手段将会更加让人难以想像。”

    “不错,下官就是这个意思。”夏竦说完,也落子一子。随着,五更的梆子敲响了。

    同时在城外一个寺庙里,一个少女面前正坐着几个老者。这些老者看着京城,听着那些吵杂的声音,脸上是一脸的兴奋。

    可是这个少妇却说道:“不是我打扰你们的自信。这一次你们成功地希望并不大。赶紧准备后事善了吧。”

    “不会吧,公主,只要片刻功夫,只要击杀刘娥和那个小皇帝,宋朝的朝廷就全部乱了。那时候就是你表演的时候。”

    那个少妇却摇着头说:“一是我告诉你们,对于这个人我到现在也无法把握,他的心机之深远不是你们所想像地。而且他对朝廷地忠心更是连刘娥都无法想像。只要他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可以想像我地下场。还有今天我从那个少年的琴音里听到了铮铮地战意。恐怕他早就准备好了,这只是他布的一个坑。就等着你们跳。我只有将他拖到傍晚,这是我所能尽的最大努力。”

    “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还同意我们动?”

    “凡事总要试试。不试就永远没有成功希望。”说到这里,她眼睛望着远方开始泛鱼白色地天际,眼中却是充满了忧虑。

    这道烟花也将石坚惊醒。他拿出了一件东西,燃放起来。其实这只是一个三连响的鞭炮。

    可是随着这三声响声完毕,同样从赵祯和刘娥、杨太妃以及赵堇这个宫里,也涌出许多禁兵。

    在赵堇宫里这个禁兵统领正是那个朱历。他不用石坚吩咐,立即派人占住这个宫殿院墙以及所有要道。

    石坚对他说道:“叫睿成宫、慈寿殿(注)、慈德宫的将士全向这边聚合。”一会儿。随着这三班将士向这边聚拢。喊杀声也向边靠近。

    站在玉华殿的三楼顶上,石坚和赵堇将远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在火把的照耀下。有许多禁兵围住这三拨人马厮杀。只是让赵堇担心地看到,这三拨人马中间却有赵祯和刘娥以及杨太妃的车辇。

    她问道:“我哥哥和母后还没有走?”

    石坚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担心。

    可他突然一愣,大声向身边的一老太监问道:“李婉仪呢?”

    他问的这个人可重要了。这个李婉仪就是仁宗地亲生母亲。她也就是李宸妃,杭州人,本为是刘娥的待婢,因为得到真宗的宠幸,生下仁宗,可被刘娥抱去收养。到现在仁宗还不知道这个秘密,可石坚知道啊。不要说石坚知道,这宫里所有的老太监全部知道,可就没有一个人敢说。

    那个老太监也是一个忠心的人,他立即冒着危险出去打探,一会儿回来禀报,说李婉仪还在皇宫里。可让雷允恭的人将她所住的宫殿封了起来。

    石坚没想到刘娥居然没有把李宸妃带走,他也立即明白了刘娥的用意,她这是在借刀杀人。可是现在自己在皇宫里,以后仁宗要是得知真相,也要怪罪自己保护不力的。想到这里他汗就滴了下来。

    注:前者是皇上所住东宫,后者是太后所住后宫。但这两个宫殿名字都是后来所赐,原名没办法考证,暂用。有大大指正更好

第一百七十六章 羽扇

    而且他进一步在想,刘娥这样做对自己是什么用心。其实雷允恭的目的他知道。无非是想把李氏当作一张王牌,在关健时打出。可他们都忽视了一件事,那就是母爱的伟大。这个李氏为了儿子能顺利地登上皇位,这么多年一直躲在暗处不吭声,是需要多大的奈心和毅力。可以说她觉到自己一旦影响到儿子的地位,她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称为失职了,或者会是一生中最大的失误,让皇帝生母遭到贼人杀害。她这是有意想使自己蒙上污点?或者想使自己有这个把柄,让自己以后更加听她的话?

    可他转念一想,就否认了这个想法。也许刘娥想李氏死,这是真的,事实可能不久后,永定陵修造完毕,她将会把李氏配到永定陵守陵,让她不得与赵祯见面。但是她却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敌意的。一是她认为自己还年幼,不知道此事。事实这件隐秘也是前世他从历史资料上看到的,在这时代一个人也没有向他提过。那么纵使仁宗知道,自己的罪责也不是那么重。另外当时情急之下,她连最好的姐妹杨太妃也没有顾上,况且李氏。一旦她连杨太妃没带,却将这个李氏带着,赵祯起疑,查将起来,肯定会现蛛丝马迹。想到这里他才微微一笑,看来自己整天与这些人斗来斗去,也开始就得疑神疑鬼了。

    赵堇在一旁感到奇怪。宫里那么多嫔妃,现在这些人胆子很大,在隐隐火光中她可以看到这些人在皇宫里胡作非为,还听到女子的喊叫。这些入选到宫里的女子那一个不长得清丽,现在听到这哭喊,她岁数虽小,也想像到她们再遭受什么命运。可是石坚并没有管过,可他却从想起了这个婉仪后,脸上神情立即变幻不定。

    这个李婉仪她也见到过两次。总觉得她看自己眼光很亲切,这让她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所以她才记住了这个小才人。她还知道她原来是母后的侍女,母后对她很优厚,父皇死后,她立即让这个李氏做了婉仪,还给了她一间独立的宫殿。可以说这个待遇远其他宫姓娥所想像。

    她好奇地问道:“石侍郎,这个李婉仪很重要吗?”

    石坚摸了摸鼻子,心想我不能告诉你她就是你与赵祯的亲生母亲吧。

    他搪塞道:“公主,这个婉仪服侍你母后多少年,太后待她情同姐妹,我担心贼子会拿她做文章。”

    “是啊,那你可要救她。”对于这个婉仪,赵堇映像还是很好的。

    就在这时,朱历说宫外有两个公公救见。

    一会儿石坚看到这两个公公。一个他认识,正是当初到他家敲诈他诗词的小杨公公,不过现在他已不是小杨了。成了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而且因为得到真宗地喜欢,成了内侍供奉官。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供奉官,三十来岁,他们拜见后,石坚才知道他叫孙全彬。这个人的名字他也听过这,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这个孙全彬见到他后。直接了当地说:“石大人。有一人大人立即要去救。”

    小杨公公在一旁也是点头。而且还悄悄向赵堇方向努了努嘴。意思是叫石坚把赵堇打走。好让他们禀告。

    不用说。他们是为了李氏地事而来。这让石坚觉得两个人很有意思。小杨公公倒也罢了。他毕竟受过了自己一点恩惠。可这个孙全彬以前自己根本与他没有交接。

    他没有叫赵堇走。而是问道:“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捷径到达李婉仪地寝宫所在。”

    两人先是一愣。咦。奇怪。这个少年也知道了皇宫里地隐讳?

    不是石坚不让赵堇离开。而是这一走。以后刘娥肯定以为是他们两人将此事禀报自己地。有可能这两人会倒大霉。他这样做却是在保护他们。

    小杨公公还在呆,这个孙全彬已经会意过来,他弯下腰行了一个大礼说:“多谢石大人成全,我知道后面有一条路,直插李婉仪地寝宫。”

    石坚说道:“你们这一行将会很危险。而且。”

    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下句意思万一太后不高兴了。他们将会很难有出头的日子,只有等刘娥驾崩后,仁宗正式掌权,他们才会有出人头地之时。

    孙全彬明显智商高了小杨公公一大截,他又立即会意,说道:“为了圣上,我们愿意。”

    石坚赞道:“不错,你很忠

    他这句赞叹可是自内心,要知道这些太监因为身体残缺,往往心理变得十分阴暗,象孙全彬这样忠心耿耿,或者说他在放长线钓大鱼,可有这种做法和眼光的太监可是不多。

    然后石坚立即命令朱历带着一百五十人跟着他俩去营救和保护李氏。

    朱历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要知道为了隐秘,他们总共埋伏了八百人,每一个宫殿里只有两百人。他这一带走了一百五十人,这里只留下五十人。本来保护玉华殿,这两百人就已经吃力了。现在剩下五十人,这等于是剩下一个空殿,与无人把守没有什么区别。

    石坚又说道:“不要再犹豫了,这件事更是紧急,而且任务更重。这边自有本官安排。本官告诉你,灵州城可以失守,但是李婉仪不但要救出,而且还不能伤到一根丝,并且你在哪里遭受的压力比这里还要大。你务必要完成任务。”

    这时候,小杨公公也会意过来,他冲石坚说道:“石大人才是天下对皇上最忠的大臣。”

    石坚看着他笑嘻嘻的样子,心想虽然这个杨公公有些贪婪,但心理素质还是很好的。他啐了一口,说:“本官最讨厌拍马屁,快点将此行任务完成好。”

    “是,”几人全都应命。

    不过他们离开时,小杨公公和孙全彬看到若大的宫殿只剩下几十个士兵,和敌人猖狂的势力。再看到站在宫殿三楼上石坚孤单地身影,眼中都有一丝湿润。

    远处的叫喊声越来越多。这是梁冠庆出的主意。通过假篡圣旨,对宿卫极行了大调动,可以说现在留在宫里地宿卫将领全是雷派或者丁派地人。另外还有那些组织的人也在中间混杂。对于这次谋乱的借口他们也早商议好了,打着的旗帜是刘娥自己想要学习武则天称帝,现在准备废掉仁宗。当然这个借口有些笨拙。可叫人相信,现在刘娥权利比历史上的武则天并不差到哪里。而且他还怕这些宿卫一旦等到刘娥被迫现身,迫于刘娥压力而倒戈,于是在这些混进来的组织成员诱导下,对皇宫里金银珠宝进行抢劫,而且还**宫女,使他们陷入泥水中不能自拨。这样一来,他们就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事后地调查也显示,这一次叛乱的过程中有一百多宫女遭受侮辱。遭受损坏或者无法追回地财物价值达到三十多万贯,遭到杀害的无辜太监和宫娥也达到近百人。这还是在下雨天,否则梁冠庆连放火的心思都有了。这让石坚幸庆不已。如果真让他放火成功,这次他纵有再大的功劳,作为计划的制定者,也逃不了责难。

    但这也有一条好处,因为大多数宿卫都在抢劫,因此埋伏在宫里的禁军还占了上风。他们且战且退,终于汇合在一起。象一道洪流冲进了玉华宫。

    石坚命人关好宫门。然后从玉华宫推出几块大石头,用铁链从中门的孔洞里穿过,将这石头锁在门口两边地大树上。并且让士兵不靠近那几块大石。这时赵堇却惶恐不安地来到那三个车辇前。她还担心刘娥和赵祯没有出宫。里面的人也走了出来。杨太妃车辇里出来地是真正地杨太妃,可刘娥车辇里走出的正是那个聪慧的宫女晶梧。而另一个车辇也就是赵祯的车辇走出却是宫中另一个当红太监蓝继宗。这个太监可了不得。他在太祖时就进了宫做了公公,然后陪着太宗出征太原,曾经到夏州向李德明宣旨。李德明与他比赛射箭,他每必中,这让李德明赞叹,还送了他自己乘坐的宝马。现在为内都知。可是他为人低调,摊到他领班时,总担心功高招人忌。辄请罢退。其他公公留请,他说:“我想回家种花开鱼为乐,这些事我不感兴趣。”

    因此平时他都不至于让人想起。现在事关紧急,因为必须要有人冒充赵祯和太后,才能将雷允恭的目光吸引到宫内。否则他们不难查出刘娥和赵祯在杨府。一旦真的让他们挟持太后和赵祯,那么大势已去。所以这个人不但要忠心,而且还要冷静聪明。冒充太后的人选让晶梧去做。上次查案时,这个宫女在他们心目中都留下很深地印象。可挑选赵祯人手时,石坚花了不少心思。最后才将这个老公公从宫里数千人翻出。其实他想起这个名字还是看过一本yy小说。提到这个公公忠心地。后来他翻看宋史,现在他还清楚地记得宋史的品价:继宗事四朝。谦谨自持。有了这个评价,他地人品自然不用说。于是他向刘娥提起,刘娥也欣然允许。

    以他的官职自然不需要和蓝继宗和晶梧施礼,不过还是客气地说道:“辛苦两位了。”

    这才向杨太妃请安。

    这时雷允恭也带着大队人马赶了过来。本来的计划他们是乘乱将刘娥和赵祯全部杀死,然后通知丁谓,扶持一个世子上台。不过这个世子肯定也会成为一个傀儡。而且他们这次带着一千多士兵,预想完成这个任务还是轻松的。所以雷允恭和梁冠庆看到手下这些人都有些失控,也不以为意。可突然从四个宫殿冒出大量的士兵打乱了他们的布署。等到他们将士兵拢在一起,这三拨人已经汇合在一起,进入了玉华殿。虽然现在玉华殿也有五百多禁军,可殿外雷允恭士兵的数量却是他们地两三倍。并且因为隐秘,这些禁兵全都是轻甲,可雷允恭这边士兵全是重甲,而且他们手中还有许多弓弩。情势依然严峻。可是石坚并不在意。

    他叫范护乐和小崔又抬出几个石头,放在三楼上,再次叮嘱士兵不要靠近。然后叫小崔搬来一张椅子坐在那几块石头中间。他还手拿着一个小鹅毛扇子,虽然这是寒天,要是别人摇着鹅毛扇子会让人以为神经病或者是装腔作势。但是他现在孤身一人坐在这三楼上,面对着强大的敌人,却有说不出的飘逸洒脱。这使玉华殿里禁兵全都放松下来。

    因为装备的不足,刚才的交锋。这些禁军可是吃了不小的亏。虽然比敌人数量多,但冲进了玉华殿,还是有近百人永远地倒下,

    还有近百人受伤。如果这些叛党一旦冲进玉华殿,他们根本不是对手。

    梁冠庆走出来对石坚说道:“刘氏者,性非和顺,地实寒微。昔以人妇充真宗下陈,以妖媚惑先帝得宠。然不知节,潘郭二位皇后莫名病薨。今欲夺子称帝。一坯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托?霍子孟之不作,朱虚侯之已亡。石大人身受君命。今当立勤王之勋,无废大君之命。请交逆妇,当成重赏。”

    他们这些士兵也知道今天犯下地祸事不小,如果不把刘娥除掉,自己可能诛连九族。于是一起举起兵器说道:“请交逆妇,当成重赏。”

    当然他们也在想着好事,如果功成,他们不但没有罪过,反而都有拥立之功。

    石坚看着这个人。眼里却放着光,这可是一条大鱼。

    他摇着小扇子说道:“这位公公,呵呵,面生啊。看来你也是主谋之一了?不过麻烦你能不能有点创意。连谋反也要抄袭骆宾王的檄文,真是本官失望啊失望。”

    说着他还不住地摇头晃脑。本来肃穆的气氛让他这么一搞,立即化为乌有,殿内地禁军全都大笑。连宫外那些叛党也有人在偷笑。

    这时雷允恭一看这样不行,他说道:“你们休要听他胡说八道。本官亲眼看到他与逆妇暧昧不清,他也对圣上图谋不诡。”

    石坚还是摇头。他说道:“雷大人,如果是旁人想要叛乱,还有这样地那样的原因,可是太后对你却是恩重如山。现在你一知山陵有水,不向太后谢罪,反而挖坑蓄水,涂以石灰,掩饰真相,竟想让先帝灵柩漂于水上。你有什么资格说勤王?却将这些人也拖下水去。其心简直猪狗不如。其次你用鲁晃徐牧二人潜于太后寝宫之下。想吹春药于太后,借此达到控制太后地目标。这是罪二。”

    当听到他说出鲁晃徐牧二人时,雷允恭感到天昏地转,他感到大势已去。既然他知道了这么多,今天肯定是有备而来,反过来也代表着自己面临着覆灭了。

    石坚还在说:“其三,你与一直想造反谋乱的天理教勾结,还有资格说什么匡扶皇帝。扶匡皇帝的人会和一个想谋反的邪教走在一起吗?请你教我。”

    当他说出天理教时,连梁冠庆的身体也摇了摇。他想起前几天教里的长老将主要成员撤离京城时,他还十分地不满,可长老却对他说公主却认为他们此行不会成功。这让他很不服气,这次行动可以说是他一手精心策划的。到现在石坚只是抓住了教中几十个外围的成员,对他们一点威胁也构成不了。更不会知道自己这次策划。现在听到他说出天理教,也猜出石坚知道的远比他想像地还要多,也就意味着今天果如公主所料,计划是失败了。

    石坚又大声说道:“并且本官的为人本官就不提了。至于你说我与太后暧昧,大家也知道本官府上那两个丫环到现在还是清白之身。”

    说到这里,他脸上浮现出微笑。这两个丫头确实是急了,她们现在在这个年代可以说是大龄的处女了,难怪要下鞭子给自己喝。是不是等孝期一满,给她们一个交待?

    他又说:“本官孝期未满,现在还执守着孝戒,当然也就是一个大处男。”

    听到这里,墙内所有士兵都微笑起来。赵堇则是轻啐了一

    “本官怎可能与太后暧昧不清。唉,你用这条蹩脚地理由骗人也太差劲了吧。”

    说完他又对那些叛军说道:“殿外你们这些士兵们听好了,念你们是在这些人的威逼或者蒙骗下,才参与这次叛乱的。现在放下武器,本官保证你们还有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沙戒就是你们的榜样。”

    原来沙戒早在初四就放了出来。石坚还按派了一间独立的小院让他居住。他此举是想引出这个邪教的人来对沙戒灭口,示图引出更多的人。可此举引起许多不明原因地人反对。无论沙戒怎么痛改,他所犯地罪恶太大了。而叫石坚失望的是这个邪孝居然不顾当初对沙戒的恐吓,竟一点举动也没有。让他感到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现在石坚说出这话的目地就是告诉这些人,既然连沙戒那样的人都能郝免。他们也可以赦免的。

    这句话说完,果然这些叛军中有许多士兵面露出犹豫的神色。

    梁冠庆一看这样下去可不行,不要说打了,让石坚这样继续说下去,先自己这些人都会倒戈。他向隐在人群中地黑衣人使了个眼色。

    这些人全都是这个天理教的人。他们都表示会意。

    梁冠庆眼色刚使完,他们就举起了弓箭,向着石坚齐射。

    现在石坚所在的三楼离这些士兵的距离也不过一百步,虽然距离对于弓箭手来说还是有些远,可石坚只是一身便衣。而且他身边只站着他家的几个护卫护院,也是一身便衣。根本没有任何保护。

    看到这几十支箭羽飞向石坚,殿内地禁军全都大呼。小道姑更是哇哇地叫。

    可是他们看到奇怪的一幕。石坚连闪避的意思也没有。他家地几个护卫也是嘻嘻哈哈地。

    然后更奇怪地一幕又出现了,那些箭羽眼看就要临近石坚身体,却自动向旁边的地下落去。

    石坚摇着小扇子,念道:“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羽扇纶巾,谈笑间,石某刀枪不入。”

    开始看到这情形,不但墙外地叛军惊奇。就是墙内的禁军也是惊奇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当然石坚所作的这念娇奴。大江东去,几乎人人都知道,这是石坚初次进京时写的级大词,为天下传唱,就连辽国皇帝也极喜欢这词,还特地向真宗请求,要石坚亲自书写一篇送给他。可羽扇纶巾后面应当是,樯橹灰飞烟灭。这也符合石坚现在面对强敌那份谈笑自若的场景。可突然变成了石某刀枪不入,所有人都感到愕然。然后都反应过来。这些禁军也顾不得大敌当前,一个个捂住嘴笑。连一向幽静,现在还感到后怕地杨太妃也大笑起来。

    石坚还在装傻,他向下边人问道:“难道本官说错了吗?你们看,现在本官是不是刀枪不入?”

    墙内人更是扬起笑声。可外边的叛军全部为之夺气。这时候虽然石坚写了一篇邪教论,可大多数还是相信迷信。就连石坚为了不招更多的人反对,也没有公开否认过神鬼的存在。此时看到这些箭只眼看就要落在石坚身上,却象长眼睛一样自动让开,落向一旁。他们又想起了石坚的种种传说。脸上全部都露沮丧的神情。

    这时石坚又拍了一下手,他的几个护卫走到他身边。然后众人又看到了一幕让他们感到不解的场景。崔灭狼走到玉华殿的大门口。将门栓拨出,然后吱呀一声将门打开。

    这让这些禁军全都惊呆了,现在兵力不足,装备不足,幸好还仗着宫殿地围墙进行防守。这样打开大门,让这些叛党们闯进来,他们这些人还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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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野狼(上)

    在延福宫的东门晨晖门旁边,有一个很小不知名的宫殿。如果不是刻意地去找,就是在这儿经过都能将它忽略。就是这样,按照李氏的地位,这样的待遇已经是不错的了。毕竟等到山陵峻工,新皇帝就要大婚,刘娥已经在为此安派。象她只有一个婉仪的身份,能够拥有一个独立的宫殿,已经是越格的了。

    风雨依然没有停息,只是雨水的势头稍稍小了一点,这个宫殿门口新年张挂的两个破旧的灯笼在风雨中飘摇着。两个妇人就站在这宫殿的二楼上,眺望宫里的动乱。对于宫中有人想要图谋不轨,她们早就听说过了。后来又听说让那个石大人将这些人抓了起来。没有想到今天又再次爆,还这样猛烈,这简直就是在谋反。

    她们都在望着睿成宫的方向。虽然赵祯从一生下来就被刘娥抱去扶养,毕竟赵祯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那种滋味并不是刘娥所能想像的。每当午夜梦回,多少次泪水将她的枕巾沾湿。现在她没有为自己处境担心,而是在为赵祯担心。她站在楼杆旁,可以看到睿成宫哪里传来叫喊声。毫无疑问,无论是谁在谋乱,先要对付的就是赵祯。李氏双手捧着向着天空不断地向菩萨许愿,求天上诸神保佑。看到她这神情,旁边的中年宫娥劝道:“婉仪,你不用着急,听说石大人也到了皇宫。说不定这是他有意布置的。”

    相比于刘娥她们,李氏并不能听到更多的消息,她听到关于石坚的传闻已经带着神话色彩了。或者已经成了他所写的《三国演义》中的诸葛亮的化身,无所不能,甚至能撒豆成兵,呼风唤雨。就是这些东西还是身边这个忠心耿耿的宫娥紫苔告诉她的。她还告诉她这个石坚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地来保佑皇帝成就丰功伟绩的。这让她感到高兴,他来是帮助自己儿子的!

    甚至她还曾经偷偷在边上注视过这个少年,却让她越加赞叹。她从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不但长得英俊,而且气宇昂轩。连他走路的样子也是十分沉稳。还在皱着眉头思索。她也读过这少年写的文章,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还有他第一次离开京城时写地《正气歌》。这让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少年,不要说先帝和太后了。听说他还和自己的儿子关系很好,这让她更加高兴。

    这时候听到这少年也来到宫中。她听了心中大定。不过她还是不放心,问道:“你是听谁说的?”

    紫苔答道:“刚才是杨供奉和孙供奉告诉奴婢的。他们还叫奴婢代话给婉仪,要当心贼人对婉仪不利。”

    李氏知道她的意思,这些人很可能拿自己要胁皇帝。

    那可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不但如此,就是她连自己是赵祯的亲生母亲这件事,也不愿意让赵祯知道。毕竟现在刘娥掌握着大权,而且有那么多的宗室弟子。

    然而怕什么什么就来了。

    在雷允恭一个远房侄子雷关增的带领下,两百多人向这边扑来。

    李氏地脸就变得极其难看。她倒不是怕这些人伤害到自己。至少她对于这些可是一张管用地王牌。这个简单地道理她也是知道地。但是这件事翻开以后对赵祯将会有多大地影响。让她无法预料。

    看着敌人地扑近。她咬紧了牙关。并再一次看着睿成宫地方向。然后将目光瞄向了下边。

    紫苔一把紧紧拉住她。她明白李氏地用意。她说道:“请相信石大人吧。杨供奉和孙供奉一定会将这消息和你真正身份告诉石大人地。”

    朱历虽然勇武。可并不是一个鲁夫。从他化装成蕃子隐居在灵州城就可以知道。石坚没有指出李氏地身份。但听到石坚说得慎重。而且不惜将玉华殿变成一个空城。也知道这个李氏地重要。只是牵涉到宫闱他没有说出来罢了。

    玉华殿离李氏居住地宫殿还有很远地一段距离。他在路上不住地催促着行军地度。小杨公公带地这段路都偏僻。竟然让他和孙供奉神不知鬼觉地将他们这一百多人带到了李氏宫殿地后面。

    雷关增带着人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就进入了李氏地宫殿。就是李氏下边地几个宫女和太监想要抵抗。也不够这些精兵塞牙缝地。不

    过该如何处理李氏还要等雷允恭的通知。他派了一个士兵请示雷允恭了。

    这个宫殿后面是一堵围墙,有近两人高。这难不倒朱历,他低声说道:“搭人梯。”

    然后他第一个站在一个士兵地肩膀上趴上了围墙。借着火把的光芒,他已经看到了雷关增的士兵。只是他们站在殿前看守着李氏,并没有想到宫殿后面黑暗处还有一支神兵天降。朱历又低声说道:“务必轻声。”

    石坚可是清楚地交待,宁肯丢掉灵州城,都不能让这个李婉仪伤掉半根汗毛。现在让这些叛党听到响声。一定会现他们,在急切之下,难免他们会做出狗急跳墙的事。

    他蹑聚着身体,轻手轻脚地跳下去。幸好因为雨水的缘故,泥土都很松软。他们跳下来出的响声并不是很大。

    朱历再次蹑手蹑脚地来到这个小宫殿的后面,他顺着柱子象一只猿猴一样,爬到二楼上。本来他身手就不错。加上这些年为了查清夏州所有的地形,他装成猎人打猎,整天与野兽博斗。不但没有把武艺丢下来。反而长进了不少。况且他现在才四十几岁,也可以说是处在人生黄金年龄的尾期。

    看到他轻巧灵敏地动作。下边地禁军都暗喝了一声好。

    他再次蹑起手脚,轻轻地靠近,这时他听到几间房里有几个宫女吓得在哭泣。片刻功夫,他来到转弯处,只要转过一弯,就是李氏所站的地方!

    他听到了这个李氏正在和叛党说话。

    这个李氏虽然在皇宫里呆了很长时间,但朱历还是听出她是出身于南方。带着软软地苏浙声腔。她说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那个叛党大笑道:“李婉仪,到现在既然本官找到了你,你也不用再装了。刘娥想对你儿子下手了,她要自己当皇帝了。”

    听到这里,朱历头上直冒黑线。他这才明白为什么石坚连玉华宫里公主的安危都不顾,也要救这个婉仪。

    他们的交谈还象魔鬼的声音继续向他耳边传来。

    李氏冷笑道:“我想你真地弄错了。我没有养过子女,只是因为曾经做过太后的婢女,所以太后这才对我恩重如山。而且太后也不会对皇帝下什么手,那是你们的借口,你们这是想谋反,在造谣生事。”

    “哦,你既然不承认有这事,那就算了。不过本官告诉你一件事。现在皇上和太后都困在了玉华宫,在束手待毙。如果你能劝住皇帝废了那个妖后。我们还继续拥立皇帝呆在帝位上,并且,还会让你做太后。事实真正的太后是你。为什么现在却呆在这个小殿里象一个要饭的。”

    现在朱历也确定她就是赵祯的生母,也明白她不承认是赵祯生母地用心,只是这个秘密让他听到了,他感到了无比的后怕。自己是什么人,只是一个小武夫,太后要捏死自己还是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他不由感到身体软。

    皇宫内这场动乱也惊醒了京城。所有文武百官都起了床向皇宫张望,只是他们都被吕夷简靳令不准出门,就连曹利用也一样。否则就以谋反罪处置。

    此时吕夷简还在和夏竦下棋,但他这盘棋越下越差。有几次忍不住向内城的城墙望去。为什么石坚安派的禁兵还没有进城?难道他们不知道时间拖得越长就越不利?

    同时八王府中上下老少也全爬了起来。他们可知道石坚也进了皇宫。允初几个傻兄弟哇哇地叫,说要带人进宫帮助姑爷。

    听到他们的话,元俨感到欣慰,他本来对自己几个儿子都担心不已,省怕他去世后,这些儿子没有人照料。现在凭着他们对石坚的情意,那个少年将来也不会亏待他们的。

    他向赵蓉问道:“蓉儿,父王知道你也参与石侍郎的计划,你可判断出这次皇宫里的事有几份把握。”

    然而赵蓉却是一阵迷茫。她说道:“石侍郎他并没有和我讲过。”

    “哦,不会吧。他以前好象在这案件上经常和你商议。”

    “是啊,可这次这么大地决策,我事先一点影子也没有听说过?”

    父女对望了一眼,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生在他们家中。

    那个寺内,那个少妇手指也颤抖起来,虽然明知道希望不大,但她还是希望这次政变会成功。她也在看向城墙,现在她的人已经将消息打探过来。说曹杨两位将军带着人进了外城。可全阻在了内城地城门下。

    她知道这些雷丁两派的士兵将时间拖得越久越好,只要在雷允恭将皇宫的事平息下来。就是他们带着人进了皇宫也没有办法了。

    杨文广同样也知道这个道理,他带着士兵来到了阊阖门。所遇的情形几乎一样,如果不是他没有攻城器械,他都能下令攻城了。可就在这时,城头上生了异变。一个御武校尉用大刀一下将这个指挥的人头砍了下来。然后他大声说:“众位兄弟们,现在你们都看到了皇宫里动乱在生。这是贼子有意矫旨。杨将军手上才是真正的太后懿旨。快打开城门放他们进城保护皇帝。”

    然而立即过来几个将官,对他说道:“我看你才是想谋反,竟然连长官也杀了。皇宫里自有雷大人在处理,放这些士兵进城,你是何居心?”然后命令他交械。

    杨文广看到这种情形,知道这个校尉就是石坚安派的。可是大概石坚在军中势力太小,所以只有这个城门上才有他的人,还不能完全控制形势。实际上这可是冤枉了石坚,其实石坚和刘娥在看守城门的士兵中布置了不少暗线。但这一老一少都没有想到雷允恭居然这样疯狂,对内城和外城守城将士进行了彻底地换防,所以他和曹玮现在都进入不了内城。

    同样还有一个人更着急,那就是朱耻。他隐约知道他老子前几天就奉命埋伏在皇宫里,现在如果他们不进入城中,那么连他老子都有危险。他这时做了一个疯狂的举动,疾步来到外城一家卖猪铺子前。现在这个老板正把一片片猪肉挂在铁钩上,天快亮了,他也准备营业。只不过他眼睛老是望着这支军队,惴惴不安,不知道朝廷生了什么大事,对他今天生意有没有影响。

    朱耻向他讨要了一个铁钩,然后又将几户人家的晾衣绳拽了下来,试了试结实度,选了其中几个比较牢实的,接在一起,绑上铁钩上。他又来到城墙上,将铁钩在空中挥了两下,一下子抛在城墙上。众人暗喝了一声彩,这内城的城墙十分地高大,虽没有十丈高也有七八丈,而且这还是向上抛的。就凭这份臂力也引以为傲的。然后他们听到一声闷响,这个钩子挂在了墙垛上。

    这时候杨文广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走过来对朱耻说了声:“小心。”

    朱耻点点头,他脱下盔甲,只穿着一身便装,在腰里插着一把大刀,顺着绳子向城墙上攀登起来。要知道这本来就是一根细绳子,还不知绳子的那头铁钩钩得牢不牢,况且还这么高。这种做法是极其危险地。这不但要有臂力,还要有很好的技巧。虽然知道他是猎户出身,这种爬高滑低的事经常用碰到,可看着这个绳子不断地在空中象一根秋千一样的荡漾,众人都为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城墙上因为两拨势力的僵持,将城墙上的士兵目光吸引住。并且他攀登的这段城墙还离他们有一段距离。所以城墙上的士兵都没有注意有一个竟用晾衣绳加一个卖肉的钩子就敢往城墙上爬。终于他接近了墙垛,他抓住垛头上地青砖,一跃而上!

    这时他做了一个十分疯狂地举动,他脱下衣服,在这寒天里,就这样**着上身,嘴里出了一声长长凄厉地嚎叫。在这个黎明里,就象一只受伤的狼在原野上嚎叫。然后拿起大刀向那些守在城墙上士兵扑去。

    昨天家里来了人,晚上没法子写了。又食言了。汗,道歉。

第一百七十八章 野狼(下)

    李氏忽然笑了起来:“你们这是在作贼心虚,如果你们能够谋反成功,又何必要拿我来做人质,我又怎会让你们得承。”

    听到这里朱历心叫不妙,他猛地扑了出来。正好李氏要往楼下跳,楼下都是铺着青板石,她这个柔弱的妇道人家跳下去,怎会有性命存在?

    也恰好朱历救得及时,他一把将她从栏杆边将她捞住,然后抬脚一下子把那个武官踢下楼去,另一只手拿起大刀,手起刀落,将另一个叛党劈于刀下。这时他才将这个李氏放下,说:“下官情急失礼了,不过婉仪岂莫担心,石大人派来了人救你了。”

    李氏先是让一个陌生的男子抱住脸上微微一红,然后听到他后面一句话,这才安静地站在一旁。刚才她已经想自杀了。

    说起来这也是电光火舌之间,这些个上楼来的叛党可都是雷允恭的亲信,他们还没有得到雷允恭的回话,不过想到雷允恭的意思是拿她当作王牌,想上楼先来说服李氏。他们都没有想到李氏会自杀,更没有想有人会突然杀出,直到朱历将李氏放下,他们才反应过来。

    这时候朱历仰天突然嚎叫起来。他眼看着敬爱的知府大人被党项人所杀,隐藏在灵州多年,每每心中郁闷,在深山打猎时出长嚎之声。每当他猎杀野兽时总要嚎叫,这已经养成了习惯。朱耻登上阖闾门那一声嚎叫也是从小跟着他老子习来的。随着这一声嚎叫,他向这几个人扑了过来。本来他天生异相,长得就有些凶恶,不然当年冒充蕃子,也没有人怀疑。现在他情急之下,鬓须张,一双眼睛就象铜铃一样,就象一只来自地狱的恶鬼。

    这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朱历已经来到他们身前,手起刀落。这几个立即有四五人立即被他劈死,还有几个人被他踢下楼去。不过这些叛党的头目雷关增没有被他击杀,他见势不妙自己滚到了楼下,马上反应过来,这个人是来救李氏的。到现在雷允恭的答复还没有来,可他知道这个李氏可不能让这个大汉救走。于是他命士兵向楼上进攻。妄图从朱历手上抢下李氏。

    听到了朱历的大吼,这朱历带来的士兵也从后面扑了过来。当然他们无论从人数还是装备上都不及雷关增这支队伍。

    可以说因为宋朝缺乏马匹,不得不重用步兵,特别是重步兵。这种步兵身穿当时世界上最精良也是最重的盔甲步人甲。这种盔甲步人甲由1825枚甲叶组成,总重量达29kg,长枪手和弓射手的还要重一点,弩射手要轻一点。这种重装可以在某种程度上抵挡住骑兵地冲击,可是因为太重了,缺少了机动性。胜利是不能乘胜追击敌人。失败了则无法迅地撤退。这种结果也就造成了胜不能大胜,败则是大败。而被称为历史上汉人五大精英部队的岳家军则恰恰相反,他们取缴获的女真人精骑组成了强大的骑兵。这才和金人交战时屡战屡胜。特别是在偃城大战中,岳云带着骑兵和金国最精锐的骑军交战,反而取得了胜利。后为成吉思汗更是以轻骑闻名天下。至于后来游击战更是讲究度与机动。

    实际上每次石坚看到宋朝这种劳命伤财的重甲都深深地叹息。不要说宋朝的步人甲,就是欧洲重装骑兵在蒙古人的轻骑面前也是不堪一击。当然他也想不起更好的办法处理这种局面。现在宋朝本来因为一直没有收复幽云,失去了内蒙等牧场,而甘陕宁等适应放牧的地方又成了党项的跑马场,十分缺少马匹,不能让轻步兵去对付骑兵吧,那样伤亡更大。所以在他没有将后枪造出来之前。根本没法子谏议这种盔甲不能要。

    他站在历史的角度来看这种步军的长短之处,所以知道它的优点和缺点,朱历前来营救李婉仪时,他再三地叮嘱扬起长避其短,不要和他们正面交锋,将叛党的队伍拉开,对优势的兵力躲让,对少数地兵力则聚而攻之。

    其实也正符合了朱历地路子。他可没有经过正规地训练。现在作为近千禁军地长官。没得可教。只好将自己打猎时地心得交出来。正规地阵型没有。至于怎样下绊子。躲藏埋伏。抽冷子暗算却是一套一套地。使其他地军官看了连连摇头。

    有人也说他这样不好。但曹玮敏锐地眼光却现其中地奥妙。他说道:“让他去吧。别小看了他这一套。如果两军交阵。这样他地队伍反而会乱了自家地阵营。但是用来埋伏却再好不过。”

    事后石坚也连声称是。

    这些士兵来到殿前。果然不象其他队伍排列整齐。他们十个一群。五个一党。看到人多了就到处逃跑。借着殿前地假山树木躲档。人少了一哄而上。绊脚拉胳膊肘儿。扔石头。反正怎样顺手怎样来。就象一个个地痞流氓在打架。但是这种方法却很奏效。他们比敌人少了近百人。装备更是不如这些重步兵。但交手到现在。伤亡率反而小于这些叛党。

    他们杀得乐乎朝天。可忘记了一个人。朱历站在楼梯口。如同一个煞星一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此时丧于他刀下地叛党居然达到了十九人。鲜血将他地头都染红了。每杀一人。他就出一声如同野狼般地嚎叫。事实现在野狼也没有他这样凶猛。后来他与朱耻名震边关。党项人称他们父子为大野狼将军。小野狼将军。

    当他双手握刀。再次将攻上来地一个叛党地头颅砍飞。这也是他砍死地第二十人叛党。跟着攻上来地叛党一哄而退。望着他眼里都冒出惧意。然而他此时却到了体力地极限。

    就在他拼命的时候,他的儿子朱耻也在城门上拼命。他没有多说话,上来就冲向将那几个要将那名砍杀这个阊阖门指挥的御武校尉拿下的武官,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愣小子从哪里杀出来时,他就放倒了其中两人。这下子捅马蜂窝了。这城门上大多是丁派或者雷派的人。他们向朱耻围了过来。如果在两军对垒,象这样的野小子还会坏事,这也是杨文广一直头疼地事。

    朱恨还好一点,他岁数小了一点。许多事没有定性,现在还能矫正。可是朱耻已经长大**,他深受老子地影响,无论杨文广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见他改好。但是现在天光没亮,正适合朱耻的挥。他跟在父亲后面狩猎。经常在黑夜里埋伏,有一双很好地眼力。而且一般人到这时候有一个生物钟,正是睡意最浓的时候,可他没有这习惯。现在他在城墙上捷步如飞,嚎叫不止,不停地有守城的士兵被他砍死。

    杨文广手下这些士兵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还对杨文广对这兄弟俩格外厚爱不服气,现在他们才知道人家那叫牛啊。只有杨文广知道这野小子沾了夜晚地光,否则在同等条件下与自己对敌。不出十个照面自己就可以将他击杀。现在他只能称为一个勇士,而不能称为一个猛将。当然这也叫他欣喜不已。要知道他和石大人一样,可以说是野路子出身。也就是正宗的山寨版,如果接受正规的训练,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他知道事已至此,想要和平进城是不可能了。现在趁这个野小子将城头搅得一团糟,他立派了几十个精壮的士兵顺着朱耻这根绳子攀爬上去,另外派人进老百姓家中征收木梯,绑在一起做简易云梯。

    当第二个士兵爬上了城头,这些守军终于现了他们从什么地方爬上来的,想围过来砍掉这根绳子。

    杨文广在下边看得真切。他着急地喊道:“小野猪,快护住绳子。”

    小野猪,是杨文广怎么教他也教不好,着急之下用这个称呼来喊他。

    朱耻虽然走的是野路子,可他并不笨,知道战友上来的越多越好。于是又奔到这根绳子前,与这个刚上来的战友护住这根绳子。

    然而这样一来,他失去了机动性,立即沾了劣势。当第三个战友爬上来时,他身上已经受了伤。只是在火把里,别人依然无法看到他身上的鲜血是敌人地还是自己的。然而这更激起了他的野性,他伸手一刀将旁边一个偷袭地士兵砍死,然后让过另一个士兵刺来的长枪。这个士兵由于惯性,继续冲到他的面前。这时他手中长刀没有收回来,着急之下,张口咬住这个士兵的颈子,一下子咬断了他的动脉。这个士兵的鲜血也冲向了他的嘴巴。也不知他有没有喝下去。总之看到这幕骇人的情象,城头上的士兵终于产生了动摇。当朱耻放开这个失血过多也不知是休克还是死亡地士兵时。再次出一声凄厉的长嚎,他雪白的牙齿上还沾着刚才这名士兵颈部的碎肉和鲜血。

    看到他这种样子,城头上的士兵不住地后退,有两个士兵都被吓得尿了裤子。别看这些禁兵平时等遇丰厚,可国家承平已久,缺乏实战经验,他们这些人哪里见过这样一个悍卒。

    杨文广在下面看到他这样子,连说道:“好,好,好野小子。”

    然后吩咐其他士兵立即将这简易云梯搭上去,将朱耻换下来。

    同时,这场混乱的主场却是出奇的安静。和朱历父子的血腥悍战不同,石坚坐镇在这里,却是说不出的写意。

    当崔灭狼打开了殿门,雷允恭和梁冠庆不会真地认为石坚疯了。这个少年才华过人,天知道他这是什么用意。

    石坚摇着小扇子,说道:“别要怕,本官在用空城计呢。”

    这些人当然都看过他写的《三国》,知道空城计是什么计。可真是空城计?

    殿里面的人虽然看到殿门被打开,心中惴惴不安,可看到石坚这种沉着在胸,云轻风淡的样子,也渐渐安定下来。现在看到他又在搞怪,都是一阵轻笑。

    这阵笑声终于将雷允恭和梁冠庆激恼。不管石坚用的什么计,现在东方开始泛鱼白色,不在天亮之前,攻下这个殿,拿下刘娥和赵祯。他们将大势已去。于是两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都出了号令,让自己的手下向大门冲了过去。

    然而又出了一幕不可思议的场景,一旦这些士兵冲进大门,立即象一只草人一样,飞向那几块石头。然后附在上面。再也下不来了。并且因为飞出时的姿态不一样,这些士兵附在石头上的姿态也各不一样。有地是侧着地,有地是趴着地,有的是横着的,还有的是站着的。一会儿,这些士兵就把这几块大石头吸满,于是后面地士兵向这些士兵身上吸去。一个士兵没有攻进去,却将门口自动堵满了。有的士兵是因为倒睡着吸过去的,被上面的士兵压着。开始受不了重量的压迫,哇哇地叫。

    这让殿内的禁兵和太监们感到惊奇,当然也感到好笑。

    石坚继续摇着小扇子说道:“你们这群人里有不少天理教的人吧。听说你们教主喜欢装神弄鬼,搞什么神通广大,本官现在叫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神通广大。还有不相干的人,你们快点放下武器投降吧,本官告你们,面对本官你们一点胜算也没有。现在投降还能将功折罪,省得到时候连累你们地家人。”

    确实,面对这再三的不可思议的场景,再想到这少年地种种神奇传说。许多叛党开始倒退,他们已经失去了战意。

    这时候赵堇终于忍不住跑上了三楼他椅子旁,倚靠着他的椅子,说道:“石侍郎,你好神奇哦。”

    石坚边时看到叛党吃蹩的样子,心情也大好,他也开起玩笑,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当然,不然本官怎可能有资格做你的白马王子。”

    一句话让小道姑脸上立即泛起霞光。不过她更多地浮现出笑意。

    就在这时,楼下禁军又叫道:“石大人,小心!”

    原来是两个刺客通过院墙爬上了房顶,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看到现在这种情形,知道不把石坚除去,今天也甭想成功了。于是他们从屋檐上向石坚扑过来。

    石坚也是一惊,不过他抬起头来,看到他们手中拿着大刀,还穿着轻甲时。却再次摇起了小扇子。

    眼看这两人兵器就要临近石坚的身边。殿外叛党开始传来高兴的呼喊声,殿内禁军却传来惊呼声和斥责声。

    但是石坚却将小扇子一摇。说了声:“倒!”

    这两个人就听话地向边上落去,来了一个平雁落沙式,而且趴在他的脚边**扭扭,可怎么扭也扭不起来。

    石坚站起来,走到一个胖子身边,说:“哟,你这身胖肉居然还这样灵活,能爬到屋顶上。不过本官坐在这木椅上也坐累了,这样吧,你就先当本官的椅子吧。”

    说着他真的一**坐在他后背上,还吩咐朱笠拿来茶,悠然地呷了起来。

    那个胖刺客自然不甘心遭此羞侮,他想爬起来,可这少年脚底下几块大石头死死将他吸住,使他不能动弹,他气得一翻白眼,竟昏了过去。

    赵堇开始也是一惊,现在看到这情形,她不解地在这两人身边研究,但弄了半天她也没有弄明白。

    她奇怪地问:“石侍郎,他们为什么要听你话?你叫他们倒,他们就乖乖地趴在地下,不肯起来?”

    现在禁军都知道是他在搞鬼,但原因他们却不知道。听到赵堇这个问话,又是大笑。

    而且她这声清脆地问话也让外面地叛党听到了,雷允恭和梁冠庆听了差点吐血。

    这时候,禁军又是一阵轰动,原来叛党竟然抬出了几张神臂弓,甚至还有一张床子弩。神臂弓其实也是一种弩,装有机关,但可由一人用脚踩射,射程也可达370多米,连重甲都可以轻易地射穿。这个床子弩的名声可就更大了。它是依靠几张弓的合力将一支箭射出,往往要几十人拉弓才可拉开。射程可达500米,这是当时世界的远程武器之王。檀渊之盟前夕,契丹大将萧达兰即是中了床子弩箭阵亡的。

    现在石坚离叛党只有一百来米,正是这两种强弩最有效的射程范围之内。看到这种武器搬出来,这些禁军怎能不变脸色。他们都望向石坚。

    石坚还是摇着小扇子,对这些叛党说道:“本官已经给了你们那么多次的机会,你们还不改悔。”

    然后无比失望地摇了摇头,向赵堇问道:“殿下,刚才本官开了句玩笑。弹笑间的下句不是石某刀枪不入。”

    赵堇虽然也知道这两种弩的危险,可今天石坚表现太神奇了,她也不害怕。她说道:“石侍郎,虽然这样一改,有些好笑,可还是没有你原来地那句好听。”

    石坚挠了挠头,说:“原来那句是什么?本官倒忘了。”

    “不会吧,原来那句是樯橹灰飞烟灭,你不会真忘记了吧。”

    石坚一拍脑袋,从大胖子身上站起来,说道:“我就是说,感觉不对,光是刀枪不入有什么用?要灰飞烟灭才有效。”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火舌,打燃说道:“既然你们到现在还不知悔改,那么本官就叫你们灰飞烟灭。”

    上一章因为有客人在,吵,没有写好,不过这一章应当让大家过把瘾吧。嘻嘻。

第一百七十九章 曙光

    他这么有自信是有原因的。如果弓弩的力量小了,他与这些叛党距离有近两百米,落到他身边会自动被脚下面的磁石吸附。这些大磁石是他在与曾公亮研火药时,无意中在一个小山岗上现的。当时因为这些磁石巨大,品质又好,他想为海客制造一些好的罗盘,特地开采出来。没有想到后来却用到这里。至于门口那几块磁石更是巨大,这些叛党都身穿重甲,自然象铁针一样吸附到上边。唯一对他能造成伤害就是弩,特别象床子弩,还没有磁石挥它的效应之前,就完全可以对自己产生伤害。但它也有一个极大的缺点,器具复杂,操作迟钝,而且精确不高。不然当僧格林沁带着三万最精锐的满蒙骑兵对付几千老毛子,输得那样惨。要知道单论射程老毛子当时的火枪可远比不上这些强弩。因此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准备他的后手。相比他最怕的就是角弓弩,这种弩操作轻便,单人就可以操作,虽然是轻型弩,但比弓箭的射大多了。那天刺客就是用这种弩来刺杀自己的。他还记得有几个弩尖都刺穿了铁板,可见它的威力。

    可如他所料,自从生了那件刺杀自己案件和禁兵贪污案后,兵部加强了对这种轻弩的监督,在这些叛党手里也没有出现过这种轻弩。本来宋承唐制,对于弓箭,让它可以在民间流通,但对于弩却进行军制管理。

    其实自从石坚遭遇暗杀之后,他还想到过现代那种军用弓弩。这种弓弩一般射程远,力量大,而且可以单人操作。可一想到其中原理他又主动放弃了,这种弓弩不但需要很好的钢材,而且要精密的滑轮,以自己的现在的能力根本不容易实现。有这功夫,还不如做出简易的后枪。

    这些叛党搬来了这几件强弩之后,石坚也在心中动了杀气。在这玉华殿的三楼上,有一个粗竹管通向地下。这是两天前。石坚带人来到玉华殿以查案的名义布置的,在他离开时还派了专门的人看守。当时他驱散了宫里所有地人。后来多了这件事物也没有人注意,至多是认为这是石大人另有名堂,他们不知道用意罢了。

    他揭开了竹筒的盖子,里面有十几根线头。曾公亮要是在这儿,会知道这就是石坚和他共同研出来的导火索。他看了看那些弩兵所在的位置。点燃了其中的三根导火索。然后站起来,拍了拍手,对赵堇说道:“殿下,莫看。“

    他话声刚了,殿外就传来一声巨大的爆响。

    石坚在这里无比地写意,可是外面的人却不知道他们生了什么情况。

    吕夷简拈棋的手都哆嗦了一下,将棋子落在棋盘上。

    刘娥更是手上一抖,将茶杯里的水泼了出来。

    朱耻听到这声响声,他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想到自己的老子。这时他也顾不得要护绳子,怒吼一声,向那些城头上的士兵追去。同时还大喝道:“我要和你们这些叛党拼命了。”

    这些守军也听到这个声音,他们知道了远不是自己长官所说的那样,是雷允恭和丁谓在捉拿谋反的人。

    宫里面出大事了!

    而他们则毫无疑问成了这些人地帮凶。一时全无斗志。被朱耻追得四散而逃。

    看到这么多人被朱耻几乎一人击败。杨文广手下地将士反过来更是斗志高昂。他们迅从简易云梯上冲上城墙。只用了一会儿就拿下这个城门。

    杨文广登上城门。他对朱耻说道:“小野猪。你今天立了一个大功。”

    如果今天不是朱耻来了一个突然袭击。凭着内城高大地城墙。以及许多防御武器。想要攻下来。一没有那么迅。二也不知会造成多少地伤亡。不但杨文广夸他。其他熟悉地士兵也过来与他搂肩擦背。

    说完了这句话。杨文广立即吩咐一部分人去迎接曹玮地队伍进城。然后带着大队人马向皇宫冲来。

    夏竦帮吕夷简捡起棋子说道:“吕大人担心什么?你再想想,弄出这种声音,除了石大人。还能有谁?这只不过说明了那些叛贼将要吃石大人的大亏罢了。”

    吕夷简叹了一口气,说:“这个本官也知道。本官担心这是石大人使出的杀手锏。使完了,再没有人支援,事情就很难收拾。”

    夏竦一笑说道:“难道你还想调动手下衙役进宫帮助石大人?”

    他呷了一口茶说道:“那么你不但没有功劳,反而真坏了石大人的大事。现在正因为你的弹压,使某些人不能出家门,不然这些人出了家门后,他们手上资源更多。到时候事情才变得更加糟糕。”

    不用指明,吕夷简也知道他说的某些人是谁。夏竦话音刚了。外面传来一阵匆匆地马蹄声。

    两人都走出了府衙。他们看到了杨文广带着人冲了过来,因为时间紧急。杨文广骑在马上只是向吕夷简点了一下头,代表着示意,然后飞快地奔向了皇宫的方向。

    夏竦这才拉起长松了一口气的吕夷简,他说道:“吕大人,我们进屋谈吧。”

    虽然很是看不起这个人地人品,但吕夷简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心思缜密,他进屋后客气地说道:“请教。”

    “不敢。现在石大人基本上大功告成,此夜吕大人勒令京城,使京城并没有因为这场变动,导致成更大的骚扰,也可以说有功劳的。但是光凭这点远远不够。”

    “哦,那何以为之?”

    “现在杨将军到现在才进入京城,下官认为除了杨将军,还有曹大人也带着士兵在拱卫京城。只是他们肯定是因为进城后受了阻,所以杨将军才到现在进城,而曹将军恐怕连城也没有进来。这是为什么?”

    吕夷简立即明白他话的意思,如果以党派划分,现在曹玮可以说是从寇派一党已经变成了石派一党。这么大的事,肯定有曹玮参与进来。同时夏竦还说明了一件事,守城的禁军中也有人参与了或者间接参与了这场政变。这些拱卫着京城的禁军可以说是对朝廷的忠心是否可以说是直接关系到朝廷的安全。

    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说:“可本官却无权对禁军下命令。”

    夏竦说道:“吕大人没有,可太后和圣上有。”

    “你说我去进宫面见太后,请求她下旨,要我去缉查这些禁军地叛党?”

    “不错,而且现在因为丁相一派中有不少人掌握着军权,这会使太后不放心。特别是禁军。大人这次毛遂自荐,就会进入枢密院,协助曹大人将禁军迅控制住,这才当务之急。只是两位圣人不可能在皇宫里。”

    看到吕夷简若有所思的样子,他又说道:“因为石大人不可冒这样大的风险,将两位圣上留在皇宫,即使他认为没有风险,以后也会让言官抓住话柄对他攻击。所以下官认为他们不在杨府就在曹府。现在吕大人只要看那个府上留在暗处保护地人多,两位圣上就肯定在哪里。”

    “然后本官该怎么做?”

    “你只要将此事禀明太后。看太后是什么意思。然后你再决定这件事是从重还是从轻处理。记住,一定要听太后的圣旨。等到这案件一了,下官想皇宫中这一闹。损失一定不小,那么吕大人就可以对石大人进行弹劾。但吕大人还要记住,这个弹劾一定要有一个度,弹劾在理上,千万不能过。那么吕大人大事就可成矣。”

    他意思叫吕夷简称着这时候向刘娥表示忠心,也是最容易得到刘娥信任的时候,而且还能得到实权。说到这里,他施了一礼,说道:“下官言就致此。告辞。”

    吕夷简也是心领意会,他站起来说了声恭敬地说了一声:“慢走。”

    不过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这一夜两人的长谈,却奠定以后朝中几十年的政局。

    赵堇对石坚说道:“嘻嘻,我不怕。”

    说着她转过身来,却看到一幕骇人的场景。几十个叛党地尸体被高高地抛起来,随着他们的尸体抛起地同时还夹杂着泥石在这微微开始光亮的天空飞扬。因为现在雷允恭和梁冠庆以为石坚既然布置得这么周密,那么刘娥和赵祯一定在这院中,并且在石坚有意无意之间。他们还看到了杨太妃的身影。所以他们搬来了强弩准备强攻下这个宫殿,当然他们的人手除了在李氏那个小宫殿里外,也全调到这里。所以挤在一起很密集。

    这次爆炸不止使这几十个被直接震起来的士兵造成死亡,也使其他的士兵造到了伤害。一时间除了这些士兵地身体外,断胳膊断腿到处抛起。那几张强弩也不知被炸飞到什么地方。

    赵堇哇啦叫了一下,钻入石坚怀里。

    石坚在她耳边说:“殿下,这么多人看着呢。”

    将她扶起。实际上他与赵堇和赵蓉的事,在京城已经是家喻户晓,现在看到赵堇对他亲昵的模样。并没有一个人感到奇怪。

    石坚继续对这些叛党说道:“投降吧。这是你们唯一一次不连累家人地机会。”

    石坚这次在玉华宫外埋了许多炸药,但是他不想杀死更多的人。虽然这些人是难逃一死,但一个是处死,一个是他亲手杀死,这还是有区别的。另外留下更多的活口,也可以揪出更多的幕后主谋。其次这种炸药威力很大,刚才爆炸时他可是看到玉华殿旁边的小殿在爆炸的巨浪里歪歪扭扭,差点就倒了。今天皇宫的损失已经不小了,他不想再有什么宫殿倒下。特别是这玉华殿,老杨太妃还在殿里面。

    他看到一殿外哀鸿遍野声里,却有更多的人眼睛望着外边,现在他们想要逃跑了。

    石坚说道:“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指望想要逃走。”

    然后他再次点燃火舌,那几十个逃到几十步外地士兵再次成为天空中飞翔的小鸟。

    这终于给了这些叛党造成了极大的震摄。

    这时候天终于开始放亮了,并且奇怪的是雨竟然住了。东方的天际隐隐地放起一片火红的曙光。

    当杨文广带着人进入皇宫时,皇宫里的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

    在石坚第二次点燃炸药时,许多参与叛变的士兵和宫里的太监都开始投降,唯一剩下那些黑衣人还在负隅顽抗。可是很快被从围墙上冲出去地禁兵抓获或者奸灭。

    石坚分了一部分的人对这些俘虏看押,带着大队人马冲向了李氏的宫殿。

    这时朱历砍倒第二十七人的时候,他已经严重体力不支,身上也受了重伤。雷关增正在叫嚣,可看到石坚带着人闯了进来,这些人知道大势已去,一个个丢下兵器纷纷投降。

    石坚对朱历赞了声:“好一条壮士!”

    然后吩咐他下去治疗伤势,这才参见李氏。他对李氏很客气,毕竟她是赵祯的亲生母亲。但他没有逗留,这会引起刘娥的疑心,他分了一部分兵力对这个小宫殿进行了保护。然后与杨文广对皇宫所有参与谋乱的人士进行了大搜捕。这时候曹玮这才到了皇宫。然而一会儿,他们就接到圣旨,说要曹玮与刚迁任枢密副史,集贤殿大学士吕夷简对所有参与叛乱的禁军抓捕。

    曹玮刚才被这些人阻挠了一个多时辰,此时正恼羞成怒,听到这道圣旨,欣赏从命。只有石坚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没想到这次是吕夷简主动到杨府谨见刘娥的,还以为是刘娥下召吕夷简。他也知道这个吕夷简在丁谓倒台后,迅上台。可现在丁谓还没有倒下去,他就起来了。这个人是历史上最富有争议地人,史书记载他於天下事屈伸舒卷、动有操术。某种意义上他维持了宋朝有了一个和平地环境,然而他刚愎自用,特别是对西夏和辽国采取的是忍气偷声地态度,还是一个最顽固的保守派。这个人不知道对自己以后有没有妨害。并且他还看出来刘娥将要加重处置此事,可以想像京城将会有许多人家将会满门灭绝。这更不是他的本意。在他想法中这些士兵大多数是长官所逼,或者有许多确实分不清是非,也卷入进去的,也就是说大多数是无辜的受害者。

    不过他没有时间思考这个问题,接下来还有几件大事他要处理。

    他要杨文广将宫中局势控制好,然后等到朱历将伤势包扎好,叫他带五百精兵到城外将四贤宫里所有的道士全部捉拿。还要把刘娥和赵祯接回宫里。赵堇听了也要闹着去。

    见了刘娥和赵祯后,石坚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不过说到宫中遭到不少损失,刘娥说道:“石侍郎,这些都是次要的东西。这次你做得很好。”

    当然这一下将宫中的心怀不诡的人连根拨除,自然让她大喜。只是当赵堇添油加醋将石坚在玉华宫上所做的事又说了一遍,赵祯附在他耳边说:“石侍郎,你真不够意思,这么好玩的事,也把朕踢开。”

    让石坚脑门上起了黑线。

    刘娥让赵祯和赵堇先回皇宫,她将四周的人打了出去,向石坚问道:“石侍郎,当时情况那么危急,你还把手上的士兵分了大部,去保护李婉仪,这是何用意?”

    石坚听了她问出这个问题,反而心里安定下来,如果她不问,说明她心里反而产生了猜疑。

    他施了一礼,不答反问道:“启禀太后,太后是想自己做皇帝,还是想抚持当今圣上把朝政处理好?”

第一百八十章 强奸

    这一句话问得无理之极,刘娥听了脸色大变,她厉声道:“石不移,你仗着自己有了点功劳,又有了点才华,胆子竟然这么大!你问这句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

    石坚心中也有些忐忑不安,虽然历史上这个女强人并没有做过出什么过头的事,可现在历史已经改变得叫他都认不出来,连这个神通广大的天理教都出来了。如果不是自己,恐怕还没有人会识破他们的把戏。当然这个天理教也是因为自己才出现的。现在天知道刘娥还是不是历史上那个刘娥。

    然而他不知道,此时刘娥她还是十分相信这个少年的,可随着他声望日重,还破获了这么大的案件,不用说丁谓也会连累进去。那么丁谓一倒台,朝中只剩下他一人的声音,那么会不会他的心境也变得野了?自己还能不能控制得住?所以刚才吕夷简来求见她,她立即重封了他。朝中必须有一批她能相信的官员把持着朝政,并且不能有一面倒的局势,她的地位才能保住。

    石坚定了定心神,还是说道:“微臣这话说得是有些过份,但太后,这也是太后马上就要面临的问题。微臣虽然愚昧,但不会装作不知此事,蒙混过关。”

    刘娥又问道:“那么依你的意见,哀家该如何去做?石坚心想你问我,我问谁?不过他还是答道:“依微臣的意思太后保持现壮最好。虽然历史上武氏做了皇帝,还做得很好。可后来中唐以后藩镇割据,宦官专政,虽说是各代皇帝无能造成的,还有玄宗信任安禄山,安史之乱使李氏王朝威信全无,可也有与武氏削弱了李氏的尊严有着莫大的关系。微臣想以先帝与太后的感情,就是太后登位以后,还是要将皇位传于当今圣上。为了一份虚名将宋氏尊严毁于一旦。我想太后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特地强调了虚名二字。现在刘娥掌握着大政,其实与皇帝的职权也差不了多少。并且唐朝后来的衰败也与武则天做皇帝关系并不大,他这条理由解释得很勉强。但他这话里还藏着一个因素就是真宗对她的感情。刘娥之所以有今天这地步,并不是她出身多好,甚至她连李氏也比不上,至少人家还是一个黄花大姑娘。而是真宗竭力保举上来地。为了她真宗先是和太宗捉迷藏。然后又和寇准李迪等人吵,就是到她年老色衰的时候,真宗也没有嫌弃她。石坚试图用这来打动她。

    可是刘娥却又说道:“如果哀家非要做皇帝不可呢?”

    石坚听了脑门子上生起一道道黑线,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微臣还是认为不可。恕微臣直言,现在大宋与当时唐朝形势不一样。当时唐朝四海臣服,现在大宋有党项人与契丹人虎视眈眈。太后真要这样做,如果出现徐敬业那样的乱臣在国内谋逆,就会给这些蕃子的机会。那么我大宋就会芨芨可危矣。太后真要这样做。太后视微臣若半子。先帝视微臣也若半子。微臣断然不会学那徐敬业图谋叛乱,可也不会学那李义府拍马屁的小人。微臣只有辞官回家。”

    “那你说我们大宋不如唐朝了?”

    石坚从来没有听过她对自己说话这么坚锐过,他差点噎死。这不是在钻牛角尖吗。但他还是无奈地答道:“我大宋与唐朝不好比。唐朝重武功,我大宋自太祖起就重视人们生活安宁,也就是重文治。如果论开疆辟土,四夷胆战臣服,我大宋不及唐朝。可比人们生活安宁富裕,唐朝却不及我大宋。这也是这个邪教装神弄鬼的本事这么大,可他们宁愿混进宫来,对太后和圣上不诡,却不敢鼓动臣民谋反地道理。非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知道我大宋百姓因为朝廷的优待,对朝廷忠心耿耿,他们根本没有成功的希望。”

    刘娥继续问道:“那么依你的意思叫哀家该如何安置李婉仪?石坚又是一愣,到现在为止,他已经明白了刘娥的意思。她这是借这次叛党作乱的机会,想叫李氏死!现在自己不但救了她,还弄出了这么大声势,使她感到很不满。

    他又想到刘娥为了巩固自己地权利。将丁谓捧起来。将寇准与李迪一一搞下。自己虽然有点功劳。但终比不上寇准使宋朝不至于失去半壁江山地功劳大。而丁谓地倒台。自己在朝中地名望如日中天。自己现在将李氏救下。她对自己多少产生猜疑了。

    想通了这个环节。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微臣只知道先帝有六位王子及两位公主。但现在只剩下圣上与堇公主。这正是太后悉心抚养。加上圣上洪福齐天地结果。微臣也听过一些传言。但传言不可信。微臣只看到太后与圣上之间地浓浓地母子情爱。为了让太后与圣上这种伟大至爱以及太后与先帝这种夫妻至爱成为天下地传唱与楷模。微臣所以这么做。况且太后还有族人乎。”

    刘娥听了沉默不语。她知道石坚地话外之意。一旦自己驾崩。仁宗得知了生母真相。会因为李氏地惨死而牵怒到她地族人亲戚头上。同时自己也会在历史上留下不好地名声。

    石坚又说道:“太后还是回宫吧。这次巨变。还要太后主持朝务。至微臣或有失职谮越之处。等到这个案件全部清楚。自会给太后一个交待。”

    说完他再次施了一礼。告辞。

    只是走出了杨府。还回过头来看着刘娥所在地方向。他到现在才明白刘娥地为人。和真宗地烂漫坦直不同。刘娥也许不及武则天地狠毒。但她地心机却很深。只是因为她受到宫中潜伏地敌人威胁。一直没有表露出来。现在这一次惊变。虽然给皇宫造成了一部份损失。却彻底地解除了她地危胁。现在摊到她正式可以享有皇权地时候了。

    这使他坐在轿中感到十分地茫然。他没有去皇宫,也没有去大理寺。而是直接回到家中。这几个月精心谋划,对于他本来不善于勾心斗角,让他觉得很累。现在大局已定,他想要休息了。

    只是一路上走过。不断地看到禁军和大理寺以及开封府的人在抓人。这次参与此案的人至少有几千人,包括他们地家属在内远远过万人。自古封建者最恨地就是谋逆,可以想像这数万人的下场。石坚又是一声叹息。

    他在往家中走,刘娥也乘坐着凤辇返回宫中。所有地官员还继续被勒令不得外出,但是他们已经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这场变故。虽然丁谓没有参加这场谋逆,但山陵出水。以及他手下许多亲信都参与这场政变中。这些官员都知道这下子丁谓完了。

    丁谓也知道自己完了,他在心中抱怨自己得意忘形。又写了一本罪己奏上报太后,在这本奏折里他说了自己大意被雷允恭蒙骗,以至山陵出事。还有昨晚的事,自己就根本不知情,那些守城的武官更是被雷允恭假诏书蒙骗。他还进谏这是石坚有意在学着郑伯养段为仇,既然石坚掌握了这么证据,为什么不早将这些人抓获,非要闹成这种局面?这不是让朝廷失了礼面。还让太后与圣上寄身于危险之中。

    事情到了这地步,他还不死心,指望刘娥能饶恕他。并且还挑拨刘娥与石坚关系。当然他这本奏折现在也没有办法递到刘娥手中。就是到了刘娥手中,也会让刘娥撕得粉碎。

    从她回到宫中后,她就没有停止怒气。因为牵涉案件的重大,除了薛奎外,刘娥还调来了鲁宗道和蔡齐共同审理。当然她心目中还有两个更理想地人选,一个是王曾,一个是吕夷简,可这两人一个到巩县没有回来,一个也正陪着曹玮抓人。

    然而审理出来的结果越来越叫她生气。贪污受贿就不用说了。各种陷害污蔑,欺上瞒下,欺压良民,什么样的事都抖落出来,简直是副官场百丑图。宫里的那些公公也不差,他们下春药,与宫女做假夫妻,甚至还有四起宫人莫明的死因也是他们所作。只有那个天理教地人牙关还是咬得很紧。不过薛奎告诉她石坚早就有了安排,不日就会揭破。

    终于到了下午时。刘娥也开始对一些所犯罪行重大地朝廷官员下手了,到了傍晚时,接二连三地有官员被抓。这些官员也多是丁谓的一党。听到这个消息,丁谓更是在家中忐忑不安。

    这个时候,石坚还在家睡觉。这一觉睡得很香。从昨天起他到现在就没有休息过,回到家中他连脸也没有洗,就倒在床上睡着了。看到他这几个月变得清瘦地脸庞,红鸢和绿萼十分心疼,红鸢要上街买一只鸡给石坚熬汤喝。本来这些事情是丁圃婆娘做地。可丁家老两口明白红鸢的意思。她是在担心少爷。想自己去买来表达自己的关心。两个人也没有阻止。

    可是红鸢去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这不由叫石府上下担心起来。这时候石坚也醒了。当他得知此事,还以为是天理教地人搞的鬼,他更是着急。真要是论起来,他来到这个世界,这个红鸢陪伴他的时间是最长的,他可不希望她有什么事生。他甚至连脸再次都没有顾得上洗,就要到开封府准备动用官方的力量寻找。

    就在这时,一个开封的市民到了他家门口,他是来带话的。原来红鸢从市场上买了一只老母鸡回来,在路上因为急切的关系,她被一辆马车将腿撞折了。现在正在那个小女神医李楠哪里接骨。

    虽然知道人没有多大的事,可都到了接骨地地步,石坚还是担心。自己的老太太就是骨头跌断后瘫痪在床,身体骨一天天地差下去,不然她要是好好的身体,也不会沦落到了被丁谓惊吓至死。他来到了那个李楠所在藤子巷所在的院落里。

    这是一个很小的院落,近乎他前世北京的四合院,院内还有一个四方的古井,在院角还有几株梅花在开着如同星星雨一般的黄白的簇簇花朵,在这清冷地空气里散着一种淡淡的香气。大门虚掩着,上面帖着一副暂新地对联,因为写的时间不长,墨迹还闪着珠润的光泽。对联是:泉声常入室;草色不侵阶。字写也不是十分地好看。不过写得工整,还带着一种淡淡的逸气。

    石坚谓然一叹,这个姑娘有着罕见的疏淡气质,每次看到她都使自己感到连心情也平静下来。

    虽然虚掩着门,他还是站在门口在大门上轻敲了几下。便看到李楠穿着一身紫色的长氅走了出来。

    看到石坚,她欠身施了一礼。说道:“民女拜见石大人。”

    然后将他带进屋去,石坚看到红鸢在一张病床上已经睡着了。

    李楠说道:“刚才她骨头已经折断了,民女为她接骨时为了怕她痛疼,开了几副草药使她入睡。”

    石坚有些紧张地问道:“那么她骨头断得厉害不厉害?”

    “民女已经摸过她地骨头,并无什么大碍,只要休息两个月等到骨头重新长好,民女保证还一个好好地姑娘给石大人。”

    说到这里,她突然抿嘴一笑,说道:“街坊们地那些姑娘都说宁肯不做他人的妻。也要做石大人家地婢,看到石大人对家中的奴婢都这样关心,连民女也感到感概。”

    “李大夫说笑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呆在一个屋檐下,时间久了,自然就产生了感情。这不是我,就是其他人也会这样做的。”

    李楠知道他这是谦虚的说法,但没有辨驳,可她目光在石坚脸上流转了一下说道:“石大人,怎么一天没见,气色又变得差了?”

    石坚说道:“没有事。只是因为昨夜没有睡觉,所以看上去人气色差了许多。”

    李楠抿了抿嘴说道:“民女知道,听说昨天夜里到今早,宫里破获了一起谋逆大案。民女想到一定是石大人策划的,难怪昨天石大人无论下棋还是弹琴,都是铮铮之音。”

    “承蒙李姑娘夸奖,多土方能成岭,多木方能成林。本官只适逢其会,恰巧参与其中。”

    石坚刚说完。李楠给他漆了一杯茶,说道:“还是让民女再给你把把脉吧。石大人不惜顾自己地身体,可传出去,别人却会说是民女医术不行。”

    石坚知道她这虽是在开玩笑,可也是好意,他将手腕伸了过去。

    李楠搭了一会,脸色却变得沉重起来,她说道:“石大人,今天又生了什么事。怎么心脉如此激荡。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虽然比起中医来。石坚更相信西医,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李医师在中医上很有造诣。他早上和刘娥争了几句,确实有些心里敢到不舒服。

    李楠又说道:“石大人,不如让民女就在我这儿帮你做一个针炙,只要半个时辰,这样对石大人身体也有帮助。”

    石坚已经尝到过这少女出神入化的针炙术,欣赏同意。并且叫朱笠他们站在外边等半个时辰。

    李楠拿来了银针,在他身上扎了几下。马上石坚觉得不对了,这个李楠并不是帮他治疗那么简单,随着这几针扎下去,他整个身体象中了麻醉药一样,动都不能动。

    这时候李楠又端来一碗药给石坚喂下,这药汤刚一进石坚的肚子,石坚就感到不对劲,他觉得全身就如同火一般地在烧,某个部位更是比石头还要坚硬,这回真正成了名副其实地石坚了。

    这时候李楠也是涨红了脸,她低声在石坚耳边说道:“石大人,虽然民女是仰慕石大人的才华和品德,可民女也不是这样不知羞耻的人。石大人,你不知道他们的势力有多大?民女今天正好是到了受孕的最佳日期,也许只有这样才是挽救石大人的一个方法。”

    说到这里,她伸出白玉一般的酥手,缓缓地解开了石坚的衣服。

    明天将上传这一卷的最后一章教主。然后进入第四卷,好看地也就拉开了,希望大家能赏几张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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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风流才子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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