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天龙
王朝皱着眉头说:“石大人,在下真的不能说,这可是为了你好。”
石坚说道:“王兄,本官有一个比喻,这里有一块很大的石头想要把它搬开,你是说用人硬把它抬走,还是用一根竹杠将它敲走?”
王朝说道:“当然用竹杠将它敲走省力了。”
石坚一抚手说道:“对了。本官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这个幕后的人竟然敢连皇宫的主意都想打。本官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或者说他们有什么想法,但是皇帝和太后的安危关系到国家的稳定。王兄,也许他们做得还不是尽善尽美,但比起历代王朝,他们对待老百姓怎么样?”
王朝答道:“应当在上等。”
这是他说的本心话。如果论起宋朝这时候人民的收入和安宁情况,的确很少有朝代以及各代帝王手中的百姓相比的。
石坚又说道:“并且当今圣上虽然还很年轻,但本官可以保证说他将来的作为和对待老百姓比先帝还要好。”
王朝没有说话,但是他也默认此事。本来他就听说这个新天子从小表现就很突出,并且还接受了石坚很长时间的教导。应当石坚说出这话可不是乌虚子有。
石坚又说道:“所以为了大宋的将来,一定要把这些拦在路上的石头搬走。但本官不会傻呆呆地去硬干。而是和用竹杠一样,运用一定技巧去敲动它。”
王朝无奈,只好说:“好,在下将这件事告诉你,但是你一定要小心。”
然后说道:“其实在下对这些神秘的组织并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丁相说的。”
看来丁谓平时对他十分优柔。不然他明知道丁谓是坏人。同时也在暗中帮助石坚。却还称呼丁谓为丁相。石坚也没有点破。而是静静地听他往下说。其实他对这种人不但不生气。反而很敬重。那些杀身成仁地烈士往往就是这种人。
“昨天晚上丁相和他一个心腹谈论起石大人查破此案地事。那个心腹说石大人还是很有本事地。迅就找出其中一组真凶。丁相去冷冷笑道。说石大人你往下查吧。查得越多死得越快。只要石大人理出天龙八部地事。石大人也就是死到临头地时候了。省得让他亲自动手。”
“天龙八部?”石坚差占惊叫起来。他第一反应还是那个金大侠地书迷穿越过来了。
“不错。这个组织就叫天龙八部。也简称为天龙。当时在下见到丁相说得十分笃定。就故作随意地问了句。什么天龙八部。丁相就告诉在下。说这是一个神秘地组织。这个名字取自佛教中八部天龙地传说。分为明四部。暗四部。明四部有道士、和尚、妓女还甚至有部分官员。暗四部却是主管载赃、暗害、研春药、迷药和旁门左道等。这个组织其实人员不多。可是势力不小。对于组员待遇很优厚。特别是明四部。只要加入进去。经过他们培训一番。就能很快让人走红。就象石大人抓住那个沙戒道长。就是这个天龙组织训练他装神弄鬼地技巧地。但是这个组织行踪隐秘。除了少数几个核心人员知道他们地秘密。其他人都不知道。就连丁相也不知道。”
“哦。”石坚微一沉吟。他并没有怀疑王朝地话。凭王朝地本事想成为丁谓地心腹还是不难地。对于王朝丁谓也不会隐瞒多少。可要知道除了才华。单论心眼。恐怕丁谓还在自己之上。当初就是他看破了自己有意将《格物猜想》和《格物千问》写得晦涩难懂。也是他一手将一个个大臣掰倒地。况且他手中还掌握着国家最大地权利。如果想查一件事是很容易地。他说道:“这怎么可能?”
“是啊。我当时也向丁相问过这个问题。丁相说了他也是一次无意中知道这个组织存在地。他后来派了几组人去查。但全部遭到杀害。只收获了一点点消息。这才使他被迫放弃。不过他一直在关注着此事。他还叫在下以后遇到这个组织地人一定要小心。这次大批道士参与此案。丁相说这些道士就是这八部天龙中地成员。那些人虽然对付不了官府。可他们在暗处。而且神出鬼没。石大人现在手中没有多少势力。冒然插手。会遭来飞天横祸。”
“我知道了。”石坚虽然这样说,但眉头却紧锁起来。这个案件似乎马上就要揭晓。可让这八部天龙一搅和,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就是这八部天龙插手此事,也与更大的幕后人有关,或者说这八部天龙就是某个人或势力饲养地极端个人组织。当然丁谓也猜测出此事,他也不会和王朝说这些的。
说完了天龙,石坚这才问他上次送给他自己的针筒是谁做地。
王朝羞涩地一笑,说:“这是我祖上留传下为的技艺,这个针筒是在下做的,不过做起来相当费事。”
石坚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凭着现在的工艺。想做出精确度这么高的针筒里的弹簧,的确不容易。当然祖上留传下来的工艺是一部份。他自己地悟性也是一部分。如果没有天赋,光凭祖上留下的图纸,也是不可能做出。
他向王朝提出邀请。
王朝却正色地说:“石大人,所谓一犬不侍两主。现在在下已经背叛了丁相,再来投靠你,在下真的做不出。”
石坚微笑地摇摇头说:“王兄,我不是要你为我做一条狗。况且本官眼里人人都是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只是本官现在可能在研一种武器,有了这种武器,我们大宋可以天下无敌。所以必须要有手脚灵活的帮手。”
这件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石坚现在对他说,一是劝他帮助自己,二也是极相信他的人品。
毕竟王朝是一个武人,他听了眼睛里立即放光,问道:“那么可不可以收复幽云?”
“嗯哼。”石坚点点头。
王朝立即激动在站起来,直搓手说:“那么可不可以让在下从军?”
“嗯哼。”石坚又是点点头。
王朝更是激动,他在屋里走走去。过了好久才冷静下来,说道:“那么石大人,更要保重自己安全。”
然而他看到石坚表情,知道这话等于没说,他又说道:“不行,石大人。太不重视自己了。虽然石大人家中也有几个护卫,他们身手也好,但对江湖上的伎俩却不懂。在下要去请几个朋友来保护石大人。”
“那么就多谢王兄,但王兄还没有答应本官的问题。”
王朝面露难色地说:“这不好吧。”
石坚也是正色说道:“本官还再次说句。本官不是要你为本官做事,而是要你为大宋江山,为大宋千万百姓做事。”
终于这句话将他打动,王朝说道:“这样吧,这件事过段时间再说吧。”
石坚知道他的意思,是等他彻底将丁谓掰倒。他才可以帮自己,否则夹在中间很难做人。对于这种人,这也是他最大的底线。
石坚拍拍他地肩膀说道:“放心吧。多行不义则自毙,你不会等多长时间的。”
同时他为了表示感谢,还用毛体写了一篇李白的侠客行送给他。对于这些有骨气地人,送金银给他反而是侮辱他。
果然五朝接过他写的字,泪光盈盈。本来石坚惜墨如金,现在官居高位,加上事务繁忙,就更少看到他的字迹留传出来,市面上石坚的字是无价也无市。因为没有字留传出来。怎能有价位,不过可想而知,他一幅字已达到了天价。现在他得到了石坚的字,那可是连朝中大臣都享受不了的待遇。
王朝感谢零涕地告辞。
不过连石坚也没有想到因为此举他后来化解无数次地风险。送走了王朝,红鸢进来带着酸味告诉他,说他正牌夫人到了。
正牌夫人?石坚一愣,跟着红鸢来到书房里,原来是赵蓉来了。她看到石坚和王朝说话,没有进客厅。直接来到书房。石坚进来后,她将书房门关上。
石坚让她这个有些暧昧地动作弄得头上直冒汗,心想难道她等不及,现在就想xxoo?
赵蓉来到他身边说:“石侍郎,你有了我和堇公主还有这两个俏丫球还不够,还想吃外国的小女孩?”
石坚知道上午小萝莉在殿上说地话让她知道了。可他连叫冤枉。他就是再变态,也不可能对一个十岁小女孩产生性趣。
赵蓉见到他态度“诚垦”,这才放过他,说:“你长得帅气。又有才学。难免会有不少少女看上你。不是我吃醋,但是你现在同时娶我和堇公主。就已经很困难了,再添夫人的话,你别给自己找难题。”
说到这里,她脸突然一红,说道:“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哦,什么东西?”
赵蓉突然解开她外面的白色裘皮大氅。石坚看到她里面穿着一件精美的印荷花罗百褶裙,但是这件裙子布料既透明又轻薄。最让他喷血的是她里面除了这件薄裙,竟然什么也没有了,连一个肚兜也没有。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丰满高耸的**,以及一对鲜红地鸡头,还有下边的一堆凄迷芳草。
虽然他从穿越到现在,在老太太薰陶下,还有被身上名声所压,行为一直规矩,毕竟他等于做了七八年的真和尚。此时看到这等风光,顿时目瞪口呆,鼻血也流了出来。
看到石坚地反应,赵蓉显然很满意他为自己的身体着迷。不过她总归是一个少女,迅即将衣服掩上,红着脸扑入石坚怀里。然后娇羞说:“将来在名份上,我是争不过堇公主的,不过本郡主要你第一次。”
石坚汗,难道男人也要讲究贞操?
赵蓉说道:“只要你守孝期满,我们就那个,好不?本郡主可查过许多书,知道那种避孕的药方。”
强悍,果然是妖人。就是牛。石坚更是大汗。
不过想到她大氅里穿着那条简直比性感内衣更吸引人的薄裙,石坚也早有了反应。这让赵蓉也觉到了。说起来赵蓉比石坚还要大,正值春情勃的年龄,虽未经人事,可不代表她不懂。此时就象一只春的猫,在他怀里不住扭动。
石坚再也忍不住。将大手伸进她还没有掩好的大氅里,在她一只**上抚摸。
这让赵蓉更是呻吟了几声,同时她还低声说:“只准摸一只。”
石坚更是大汗,反正已经摸了,摸一只和摸两只还有区别么?
不过两人终于是定力过人的人,不一会儿将性情压仰下去。但赵蓉还是依偎在他怀里问:“相公,你最想要地妻子是什么样子?”
靠,这么快就变成相公了。不过对于这个妖人,石坚也没有隐瞒。他说道:“其实我要求真的不高,她不一定要地位高,也不一定要漂亮。也不一定要才华过人,但是她要喜欢我,是真心真意地喜欢我,然后我们一起共经患难富贵,永远不变心。直到老死。”
赵蓉愕然,抬起头说:“不会吧,这样地条件岂不是有无数少女达到。相公啊,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那些疯女子会将你家大门都堵上。”
石坚心想。你不也是一个疯女子,不过从内心深处他也开始喜欢这个敢爱敢恨的妖女,虽然她智慧让他一直不欢喜。他说道:“这个要求看起来很容易,其实很难。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想要真心到老,并不是很多。”
然而说到这里石坚停了下来。这时候虽然离理学盛行还有一百多年,可这时候女子对婚姻极为看重,又有几个背叛男人的。
赵蓉可不知道他有一段难以忘怀的往事。因为背叛居然让妻子谋杀。还以为他对婚姻就象他对自己的生活一样要求简单。原先她一直对石坚很怀疑,认为他写的东西和他地年龄阅历不相符合。可与这少年相处日久,一天天地被他优秀地品德吸引。就是现在她还在怀疑石坚的来历,可这不影响到她对石坚爱慕。既然石坚不说,她也不追问。总之,在她心目中石坚是了大宋好,为了百姓好。那怕现在有人告诉她石坚是一个千年老妖,她还是会喜欢他的。
她看着这个英俊的少年,想到了李商隐写的那句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他总是要求得很少。可吐出得很多很多。她不由爱惜地抚着石坚脸颊。说道:“相公,你这个要求还是太低。无论那一个女子,除了那些蛇蝎心肠的女人外,都会珍惜地陪你一起到老。”
她又咯咯笑道:“就是那个辽国的耶律焘蓉也被你勾了魂。”
石坚听了大汗,这个词语可是用来形容女子的。
赵蓉又说道:“还有守孝期满,可不能再让两个俏丫环独守空房了。她们现在看着我地眼光都幽怨得比独守闺房几十年怨妇还要深。”
石坚也是无语。他长叹一声说:“是啊。她们不小了。难免会有想法。其实我还是认为一夫一妻最好,没有争没有吵。可现在想不做种马都难啊。”
“种马?”赵蓉先是一愣问,然后她迅反应过来,呸了一口,说:“本郡主允许你做一个小种马,可不允许你做一个大种马。”
种马还分大小?是不是不准我抄袭《基督山伯爵》,而允许我抄袭《茶花女》?
然后赵蓉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现在有了“把柄”在手上,不但看了自己地身体,还碰了自己地身体,可不怕他以后扯皮。不过临走时她还说:“相公,记好了,第一次可要留给本郡主,否则本郡主就要偷一次汉子。”
说完又是娇笑,然后跑走。只留下石坚张大嘴巴,半天没有说出话。
第二天,刘娥和赵祯又宴会了江芨他们。只是这次是单独宴会这些海客和大臣,那些使者和来宾没有邀请。刘娥给江芨地封赏是壮武将军。这可是正四品地官职,当时让江芨都蒙住了。同时也给了其他海客封赏,最低的也是翊麾副尉。为了这次封赏,刘娥还和大臣争执过。许多大臣都说封赏太厚,可刘娥说现在先帝刚去,朝中还有一些宵小在图谋不诡,需要一些喜气来冲冲。说到这里她还流泪,说可怜先帝没有看到昨天万国来朝的景象。
这几滴泪水终于让大臣们不吭声了。不过让石坚想不起来的是丁谓突然站出来说:“太后,应当要重赏,没有这些海客,我大宋那来的若大疆域?现在两湾大6和大洋岛的矿产援援不断地向我们中原运来,使我国势力大增,这也不亚于是开疆辟土。只是他们身份低下,可不能否认他们的功绩。”
石坚明白他这是在抱刘娥的大腿。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朝廷认同了江芨他们地身份,将会有更多的人投入冒险中,也会有更多的人涌入新大6的开。
这时,江芨向刘娥禀报,说:“承蒙先帝垂怜,还派了士兵对我们保护,同时还给了我们武器,才使这一次航行基本上都安全地回来。因此,我们决定拿出部分这次的收获,捐给修建先帝山陵的工程。”
说着他拿出一份礼单。刘娥一看立即让太监念给大臣们听,这份礼单上共计捐出黄金八十七万两,白银一百五十四万两,其他珠宝若干。而且跟船全部带到了京城。
大臣们听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半天没有说话。这是多少钱,换成铜钱得多少?他们硬是没有算出。这不是说修真宗的山陵,就是修阿房宫也差不多。
王曾过了好半天才说:“这太不把钱当钱了。”
薛奎在边上小声地将昨天看到的广州知府写的奏折上话说了一遍。同时悄声说:“他们现在连银子都懒得带,还要阿出来。这点钱也不算什么。”
王曾又开始愣,阿出银子?
这时江芨又说一句话让他们头更晕,江芨说:“太后,皇上,钱够不?不够我们再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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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非人
刘娥在珠帘后面也好不到那儿去,她过了半天才说道:“够了,够了,足够了。”
不要说是够了,而是这笔钱根本用不完,如果她真的将这么多钱全部用来修山陵,不要说其他大臣,就是丁谓也要反对的。
石坚则在下边暗笑。这样一杰,江芨他们既得到了实惠,也得到官职,加上这趟的传奇,想不引起轰动都难。这样一来,会有更多的人投入到探险中来。
果然散朝后,这些海客受到的赏赐和他们的富裕随着大臣的议论,传遍了开封。那几句人是由宝石、美玉、黄金做的,银子嫌碍事,都阿出来的话传扬开来。于是有更多的海客计划将自己的船只跨越更远。
但石坚没有时间管这些了。就连案件也大多交与薛奎审查。他现在正与曾公亮研火药。自从李重昭被抓以后,他对自己做的事供认不讳,只是他一口咬定这是自己私自主使的。同时薛奎还查出无尘的另一个伙伴无吉。石坚知道虽然无吉没有动手,但是他竟敢对皇室图谋不诡,就凭这条罪名,不但他自己,就是他的家人也脱不了干系。不过他与刘娥在对李得昭不供出李德明这件事的看法却是两样的。
在刘娥心中认为这却是一件好事。否则现在她政局似乎不稳,又是真宗刚丧,还真不想与李德明交手。而石坚却认为现在元昊正带着大多数西夏兵远征回鹘,正是夏州最空虚的时候。如果应用恰当,可以给李德明狠狠一击,即使不能就此灭掉夏州,也可使他们元气大伤。可是看到刘娥的意思,他连进谏也都放弃了。同寇准不一样,他认为于其做这些无用功的事,还不如多做一点实事。
但是石坚却隐隐感到随着元昊西伐,如果不成功,宋朝还能安稳几年。一旦成功,战火将提前就要宋朝西陲拉起。而且他还没有进入枢密,对于军队的事还不能插手。于是只有利用自己身为工部尚书的优势,在汴河建造了一个研基地。
这回不用石坚吩咐,刘娥就派了重兵把守着这个小型研场所。这时候曾公亮在石坚指导下,天赋渐渐挥出来。加上石坚的配合,进展很快。终于只过了十来天。所有的东西准备完毕,这也是接近年关的边上。
腊月二十六,是一个吉日,同时这一天天气也很好。石坚和曾公亮选在这一天试验。事先他没有张扬,但还是有一些知道内情的人前来观看。
就连刘娥、赵祯、赵堇以及元俨和赵蓉也一起来到。但他们也没有声张,只带了保护地随从而来。
试验的场所选在一个小土岗上。在这小土岗上还长着几十棵高大挺拨的水杉,在这个寒冷的季节,水杉的树叶露出枯黄。卷缩在树枝上。几只麻雀在树梢的顶端跳跃鸣叫。因为四周都有士兵地把守,没有行人靠近,这里显得十分安静。只有水杉高大的身影在凛冽的北风中悚然耸动。
曾公亮向刘娥赵祯等人行完礼。然后站在一侧。今天来地人虽然很少。但一个个都是大宋最顶尖地人物。其中还有曹利用和王曾。就连丁谓也不顾上个人地恩怨。也来到这里。
他们早听说了这个少年在制造一样很厉害地武器。当然曾公亮炸死了小狗小猫以及若干只小鸡地事他们也听说了。不过那时他们并没有在意。因为这时制造鞭炮地作坊也很普遍。经常有作坊出事。但他们同样也知道。凡事只要经过这少年手中一变。立即非同凡响。
只有石坚态度还是十分地平和。这只是第一步。如果现在立即造出轻型机枪或者迫击炮。他还能激动一下。至于TnT。他还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有了这东西。开矿修路立即变得容易起来。当然如果运用得当。也能当作一个武器。
石坚看到人该来地也来齐了。才对曾公亮说:“行了。”
曾公亮早就在一旁跃跃欲试。这让刘娥概然一叹。和石坚当初进殿地风采而言。曾公亮气度还差了一大截。唯一能和这少年相比。唯有那个范小倔子。她甚至想是不是等过段时间政局安稳了。也要把这个小倔子召回京城。和寇准李迪相比。刘娥对范仲淹地仇恨少了许多。
不过她没有想到石坚是经历过最为平等地年代三十年教育和经历。至于小倔子。单论气节而言。就是石坚也不敢夸口胜过他。至于曾公亮。一是岁数小了一点。二地确也比上不上小范同志。就是石坚三个结拜兄弟中后来最有作为地富弼。恐怕也比不上。
为了安全,导火索放得很长。当然为了取得效果。炸药的份量放得也很足。只是曾公亮用火舌点导火索时,手哆嗦了好几下,才将导火索点燃,他心里还在紧张着。
看着这个青年,再看看石坚镇定自若的样子,赵蓉更是从心里赞佩石坚。她用手在石坚背后掐了石坚一下。石坚吃痛,回头一看,是赵蓉搞的鬼。他做了一个我很无辜的神情。不过自那晚他们生了那次次亲密接触后,赵蓉经常对石坚搞一些很“亲昵”的小动作,如掐掐肉,扭扭耳朵,石坚也很无奈,有时候他在心里想难道这个智慧的郡主在内心深处还有女王地倾向?
不过这个小动作让站在后面的赵祯看到,他对赵堇低语了一句。也不知他说了什么,赵堇走过来,挽起了石坚的胳膊肘
石坚汗冒,他连说:“公主,形象,形象。”
赵堇却看到他汗滴的样子,却咯咯地笑,然而手臂没有松开。
其他大臣却早就扭过头,装作没有看到。
导火索燃烧的度很快,终于消失在众人的眼际,延伸到水杉林中,同时,边上还有一个小官在计时。
然后一声阵天的响声传来,刘娥他们离爆破的地方很远了,还是感到地面不住地震荡。而且这一声响声很大。让他们震耳欲聋。
而后几棵巨大的杉树就象稻草一样飞起,同时飞起地还有尘土,砂石,在这清辙凛冽的空气里荡起一处混乱。
看到这种情形,刘娥和若干大臣都张大了嘴巴。如果鞭炮作坊生了这样的爆炸他们还不稀奇,因为作坊里有着那么多地火药。但他们是看到曾公亮拿了多少炸药的。只是一个人就捧了走的。等到烟雾散尽,他们来到那个小土岗上,看到原来放炸药的地面现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一个太监颤着声音说道:“这种火药的力量这样大。”
曹利用毕竟常时间在军旅生涯中渡过,他也说道:“如果这上面站着地是人,那可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众人更是头上冒汗。
石坚却摇摇头,说:“敌人是不可能站在哪里让你炸地。这种火药是用来工矿造路的。至于火药武器还要研其他型号。”
他说地是实情,TnT性能太稳定了。要想火药做武器,还必须在黄火药和黑索金上打主意。对于这几种炸药他同样知道得更模糊,这还需要反复的试验才能成功。
王曾皱起眉头说:“用它来开矿修路太浪费了吧。”
石坚笑了笑。说:“王大人,不打仗不知道,一打仗就要许多钱的。为什么契丹和李继迁最后都与我朝修好。因为他们的国家经济拖不起。现在我国占据了若大的地方,这些地方有许多金银铜铁矿藏,一旦顺利开采出来,将对我们大宋经济有着无比的贡献。同样随着蒸汽机地出现,对煤的需求量也大增。还有现在有了坚粉(一想到水泥变成了这个奇怪地名字,石坚还是不习惯),但本官一直没有修路的原因,就因为这个坚粉路还需要更多地沙子和石子。在这种火药没有研出来之前,用人工开采石子太麻烦。而且成本也很大。现在国家经济好了,是该修建道路了。”
“有了这种道路,货物来往更迅,也会更加造成国家经济的繁荣。同时,修路时还会雇拥大量工人,使用坚粉,石子,沙子,也给当地人增加收入。这是一个良性循环的效应,当然如果太后和圣上不愿意拿出这笔钱,也可以向民间筹款。然后在这种新路上设定一些关卡,收取微薄的费用。当然为了度和马车的磨损,人们还是愿意的。那些商人同样也愿意,虽然收费少,但聚沙成塔,要不了多少年,也会收回成本的。”
“而且假如有了这种道路。将加快我们大宋士兵行军和供给军需的度。拉小与番子骑兵度的差距。”说到这里。他望向西方,忧心忡忡地说:“假如本官没有料错地话。不久之后,哪里将是我们大宋的最大麻烦。”
说着他手一指西北方向。
说也奇怪,随着他手一指,竟然有几只雄鹰从西方地面腾起,在空中掠起几道黑色的影子。
石坚这时眼睛里出现一种忧虑,更出现一种决然,他低沉地说道:“不管宵小如何猖狂,我石某在此誓,凡犯我宋人者,虽远必诛。”
听到他这一句,不要说曾公亮、王曾他们,就是丁谓也不得不承认这少年满腔的爱国之心。
这一声爆炸也使京城的人震惊,他们早知道石大人又在研制什么东西。只是这一次参与的人很少,但保护得更严密,具体什么事物他们不知道,不过从那声巨响里知道石大人又研出了一种神奇的东西。
二十七的晚上,石坚从朝中回到家里,竟然看到那个老者带着小萝莉来到他家。对于这个小萝莉,他简直是无语,不要说是赵蓉,就是王曾和晏殊他们这段时间也拿石坚开玩笑。晏殊还铭记他前几年拿他开玩笑的事。这次让他抓住了借口,说石坚是一个牲口,竟然连这样地一个小姑娘也要勾引。
因为两人都有才气,平时都互相尊重,关系也很好,所以晏殊才和他说话没大没小。
石坚连叫冤枉。
可是连老王(王曾,老王是石坚私下的称呼)也帮晏殊说话:“我的神啊,反正本官是佩服石大人的本事。气人啊气人。”
同时他说话时声音还拖得很长,差点让石坚噎死。
现在看到小萝莉来了,石坚连忙拱手,说:“大小姐,说实话,对你们国家的事。本官真的无能为力。”
小萝莉倔强地抬起头,她说道:“我的管家是星卜师,他在我们国家就曾占卜,说只要我来到东方,就会给我们国家带来生机。他昨天又占了卜,说这个卜卦就验在石大人身上。”
说着她一指老者。
星卜?石坚一愣,不过他知道这时欧洲星卜很流行,星卜师的地位很高。
他说道:“不好意思,本官虽然不贬低鬼神。可本官也不信鬼神。”
那个老者微微一笑,他地语言天赋不如这个萝莉,现在汉语还不会说。可跟着江芨他们好几年,还有听得懂。他用拉丁语说道:“不管石大人信与不信,你早迟要与我们家公主有一段纠葛。而且将来我们家公主还对你有帮助。”
说着他带着萝莉告辞。只是临走时,小萝莉说道:“石大人,请你放心,我长大后会很漂亮地,也会打动你地心,让你追求我。当然,你现在就是追我。我也不会让你碰的,我还小。”
石坚差点晕倒,这个小萝莉简直比小道姑还要牛和自信。
同时他更不相信老者地话,他已经遇到了苦果和沙戒两个大神棍了。对于鬼神他还是不相信,虽然他是穿越了。可他更坚信那是那道雷电所带来的巨大能量造成地。而且对于灵魂,就是科学家也正在研究,只是没有研究出来罢了。
然后他又来到薛奎的家中,眼看新的一年就要开始,从抓住李重昭以后。这案子就没有进展,就是对那个倨侗家监视的人也没有现有异常的人与她家人接触。看来想有所突破,还必须要从沙戒口中寻找突破口。
薛奎也是皱着眉头说:“看来我们都小看了这个神棍,他的嘴真的很严,无论下官使用了什么样的刑法,他就是不开
“哦?”石坚也是奇怪,难道这个天龙组织在教给沙戒装神弄鬼的同时,还培训了他反刑讯地能力?
他说道:“本官来看看。”
于是薛奎也顾不得吃饭,陪同石坚一道来到大理寺。提审了沙戒。
石坚看到他遍体鳞伤。但是他看到自己,只是闭着眼睛。一副你横任你横,清风过山岗,你强任你强,明月照大江的慷慨就义的样子。
石坚摇摇头说道:“你别以为你不说,本官就查不到了,不就是天龙八部吗?”
“天龙八部?”薛奎奇怪地问。
石坚说道:“不错,这是一个神秘组织。这个道士就是这个组织地人,因为惧怕这个组织的报复,所以他不敢说。不过本官已经查到了不少这个组织的内幕。”
他说这话时声音不小,是故意让沙戒听到的。
“哦?”薛奎也是一愣,他为了获得口供,可以说是什么残酷的刑法都用过了,还有什么可能比这些刑法还让沙戒更惧怕的?
但是石坚这句话终于让沙戒开了口,他说道:“不可能的。”
石坚说道:“什么不可能,只要到了本官手中都会成为可能。你再想想,你那些装神弄鬼的把戏,骗倒了多少人,本官用了多长时间就把你揭破?不就是一个组织吗?只要他留下蛛丝马迹,本官就会找出他们的下落。”
他这是在虚张声势,可沙戒相信啊。那晚生地事太过神奇,石坚已经在他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
石坚看到他表情,知道他已经在迟疑,又乘热打铁,说道:“而且只要你现在招供,将功赎罪,本官还可以饶你不死。”
沙戒说道:“凭我犯下的罪行,这是不可能的。”
看来这些天他吃了不少苦,连说话声音也很嘶哑。
石坚说道:“没有什么不可能,这要看你所能提供线索的价值。虽然你犯了天理难容的罪行,但是为了国家利益,还是可以饶你不死的。并且说这话的可是本官。”
说到这里,石坚的神色很傲然。
虽然沙戒自己是一个神棍,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单论品性而言,天下没有几人能胜过这个少年。他想了一会说道:“好吧,我可以招供,但我要面见太后,或者圣上,我需要他们一句承诺。”
他现在可以说是一个死囚,提出这个要求可以说无理之极。薛奎听了想要火,却被石坚一把拉住。石坚说道:“这个本官也不能作主,不过本官可以替你向太后禀明。”
于是他又连夜来到皇宫,向刘娥提出这件事。虽然刘娥也同样感到这个要求太过份,但她和石坚一样地想法,认为这案件再也不能拖下去,越是早破早好,否则就是她在皇宫也是提心吊胆。
第二天,刘娥竟然和赵祯一起来到大理寺。
看到赵祯和坐在珠帘后刘娥,沙戒跪头说:“罪民该死。”
刘娥沉声说道:“你的事哀家听说了,按理说你纵然处死千次万次也不过份,但这次哀家答应你,给你一次机会。”
沙戒说道:“罪民自当从实招供。罪民的确如石大人所言,是天龙八部里的人,而且是非人的一部。”
赵祯好奇地问道:“非人?是不是这一部所有的人都是装神弄鬼的人?才叫非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猪狗
然而石坚却说了声:“不对。”
“为何不对?”刘娥在帘后问道。
石坚说道:“太后,在佛教中天龙八部,就是一天众,二龙众、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呼罗迦。天众,指的护法二十诸天中的大梵天、帝释天、四大天王、韦驮等。在佛教中天众的地位并非至高无上,只不过比人能享受到到更大、更长久的福报而已。佛教认为一切事物无常,天众的寿命终了之后,也是要死的。因为他们仍然和人、畜生处在同一个大的等级上,佛教有十道之说,前四道为佛、菩萨、缘觉、声闻等四圣,这四圣脱了生死轮回;后六道为天、人、阿修罗、畜生、饿鬼、地狱等诸有情。亦称众生。天为六道之。其中帝释是众天众的领袖。
“龙众中的龙,和我国的传说中的龙王或龙大致差不多,不过没有脚。佛经中有五龙王、七龙王、八龙王等等名称。天竺人对龙很是尊敬,认为水中动物以龙的力气最大,因此对德行崇高的人尊称为龙象,如西来龙,那是指从西方来的高僧。龙王之中,有一位叫做沙竭罗龙王,他和幼女八岁时到释迦牟尼所说法的灵鹫山前,转为男身,现佛之相。她成佛之时,为天龙八部所见。夜叉是佛经中的一种鬼神,有夜叉八大将、**夜叉将等名词。夜叉是本义是能吃鬼的神,又有敏捷、勇健、轻灵、秘密等意思。维摩经注:什曰:夜叉有三种:一、在地,二、在空虚,三、天夜叉也。在佛经中,有很多夜叉是好的,夜叉八大将的任务是维护众生界。”
赵祯说道:“朕明白了,这种夜叉有点近似钟馗。”
“可以这么说。所以说天道幽远,众位神灵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信了真神还好,信了伪神。反惹得真正神灵不高兴。就象微臣一样,对任何神灵都不相信。但是微臣诸恶不染。相信天上即使有诸神,他们对微臣不但不生气,反而会高
听到这里,薛奎却露出古怪神色,他心想谁和你比品性?真要说起来。也只有那个小范倔子,能与这少年比一下节气。不过他也十分地纳闷。这天下还有比石坚更完美的人吗?就是他有时都怀疑石坚真是天上神灵下凡的。可就是这样的人,偏偏不信鬼神,什么事物都拿格物来解释。
其实石坚这话是说给赵祯听的,自古以来,许多帝王就因过份迷信鬼神,最终变成了昏君。就象现在最有作为的辽圣宗也因为迷信佛教,开始变得和真宗一样,守成。没有作为书.道他又说道:“乾达婆称为香神,是一种不吃酒肉、只寻香气作为滋养的神,是服侍帝释天地专管演唱俗乐的乐神之一。身上出浓冽的香气。阿修罗这种神道非常特别,男的极丑陋,而女的极美丽。阿修罗王常常率部和帝释战斗,因为阿修罗有美女而无美好食物,帝释有美食而无美女,互相妒忌抢夺,每有恶战,总是打得天翻地覆。我们因此称尸横遍地的大战场为修罗场,就是由此而来。大战地结果。阿修罗往往打败,上天下地,无处可逃于是化身潜入藕的丝孔之中。阿修罗王性子暴躁、执拗而善妒,疑心病又得……释迦牟尼说法,说四念处,阿修罗王也说法,说五念处;释迦牟尼说法三十七道品,阿修罗王偏又多一品,说三十八道品。因为阿修罗听佛说法。疑心佛偏袒帝释,故意少说了一样。阿修罗王权力很大,能力很大,就是爱搞老子不信邪,天下大乱、越乱越好的事。”
听到此处,赵祯不由笑了起来。平时他对佛经就不是喜欢,但是经石坚这样一说,佛经中的故事变得栩栩如生。他不由听得津津有味,竟忘了今天是来审讯这个犯人的。
石坚又说道:“迦楼罗是指金翅鸟神。这是一种大鸟。翅有种种庄严宝色。头上有一个大瘤,是如意珠。此鸟鸣声悲苦,以龙为食。(他差点说出传说岳飞就是大鹏金翅鸟投胎转世的)迦楼罗就是大鹏金翅鸟,它每天要吃一个龙及五百条小龙。到它命终时,诸吐毒,无法再吃,于是上下翻飞七次,飞到金刚轮山顶上命终。因为它一生以龙为食物,体内积蓄毒气极多,临死时毒**。肉身烧去只余一心,作纯青琉璃色。紧那罗是歌神,是专门演奏法乐的音乐家。在梵语中为人非人之意。他形状和人一样,但头上生一只角,所以称为人非人,善于歌舞,是帝释的乐神。摩呼罗迦是大蟒神,人身而蛇头。”
刘娥在帘后一听谓然道:“石侍郎果然博览群书,就是对佛经也十分精通。但是为什么说这个犯人说得不对?”
石坚说道:“在佛经中非人是指实形貌似人。而实际不是人地众生。天龙八部都是非人。包括八种神道怪物。因为天众及龙众最为重要。所以称为天龙八部。或者叫八部天龙。现在据微臣所知。他们这组织就叫天龙八部。现在沙戒道长却说他们属于非人一部。微臣认为他是在撒慌。”
沙戒也在下边正听得津津有味。他虽属于天龙八部里地成员。可却不知道天龙八部地来历。现在听石坚解释。才明白了书道听到石坚说到此处。他连忙辨解道:“石大人。这回你可冤枉我了。你现在只查出天龙八部。这才是这个组织地冰山一角。不错。罪民正是天龙八部中地龙众。可这只是小八部。在天龙八部。又叫非人部外还有菩萨部。凡人部。鬼道部三部。”
“哦。”石坚和薛奎对望了一眼。都是一脸地忧心忡忡。案件到此为止。是越查越大。宫内地势力、夏州地势力与辽国地势力全部参与进来。现在又扯出一个神秘莫测地组织。
刘娥也在后面皱起眉头。她在庆幸。幸好先帝弄了个近似顽童地举动。用了十六道圣旨将石坚从和州召回。否则这案子是没办法查了。就是薛奎再能干。他也不能揭破沙戒搞地那些玩意。那么也没有办法抓捕沙戒。更没有办法理出这个组织。
沙戒又说道:“而且这个组织势力十分地大。象罪民这些装神弄鬼地玩艺全是里面人教罪民地。”
说到这里他面上也露出惊恐地目光。身上打着冷颤。似是就象这个组织地人就在这里注视着他一样。看到他这种样子。就是石坚和薛奎也觉得毛骨悚然。
他看着赵祯,突然跪下说:“罪民也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不求别的。只求圣上与太后将罪民流放,流放得越远越好。最好两湾大6,再不行大洋洲也是好的。”
刘娥现在听到沙戒越说越严重,看来他不是求流放到很远的地方来减轻自己的罪责,而是想躲避这个组织对他出卖而有可能产和地追杀,还有可能比追杀更严重,否则他不会宁死也不供认出这种组织。要不是石坚从哪里得到这个组织的消息,他到现在还不肯说出。但现在不要说沙戒提出流放,就是提出要升一个官。只要能破掉这个组织,她也会同意。她在帘后说道:“沙戒道长,只要你从实招来。哀家允你。”
石坚和薛奎又对望了一眼,这种情况完全破坏了大宋律。可是想到面对地敌人,特别是石坚更是清楚,就是丁谓也只知道这个组织叫天龙八部,至于其余三道也不知道,那么刘娥这种破例也在合情合理之中。
沙戒这才长松了口气,他说道:“罪民定当从实招供。”
然后他对石坚说道:“石大人,其实这件案件并不难。这还要从我在西京说起。罪民原来只是一个普通的道士,后来遇到一个人。他问罪民愿不愿意过上好日子。当时罪民的情况很差。于是罪民说愿意。他又说他可以让罪民成为了一个万人敬仰的人,但是罪民必须加入他们的组织,而且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当时罪民一心只想过好日子,也就答应下来。于是他将罪民带上马车。只是上了马车后,他用布将罪民的眼睛蒙住,还用棉花将罪民的耳朵堵上。”
听到棉花二字,石坚问道:“这是那一年地事?”
“那是天禧三年冬天的事。”
天禧三年,也就是公元101年,也就是石坚十一岁地时候。那时候棉花还刚开始普及,价格还比较金贵。石坚记得当时他为老太太做了一件棉袄,老太太还问他花费了多少钱,石坚告诉她共计花了三两多银子。老太太还说太贵,这种价格没有多少老百姓能穿得起。石坚笑笑答道,只要再过几年,全国都开始普及种植棉花,价格自然就会下降,到时候进入冬天。人民就可以普遍穿起这样暖和地棉衣。说老实话。石坚对老太太仁爱的心肠一直很敬佩。直到现在想起老太太和蔼可亲地样子,石坚还是鼻子里酸酸的。同时。也就是这一年,真宗的身体开始变得很差。
沙戒还在继续说:“不过罪民通过每天的饮食,还是算出共花了十二天才到达目的地。”
“那你不害怕吗?”赵祯好奇地问。
石坚在一旁替沙戒答道:“圣上,微臣想那时这个沙道长恐怕连饭也吃不上,又是一个大男人,他还有什么值得好怕的。”
沙戒跪在下边点头称是,还说:“石大人果然聪明过人。当时罪民确实是这种情况。并且那个人除了不让罪民知道所去的方向,对罪民还是很好地,他还给罪民了一件当时很贵的棉大衣,每天三顿的伙食也很好。”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来,说道:“石大人,罪民还有一件事要向石大人禀报。”
“且说。”
“罪民听说有些海客借着到海外工作高薪的幌子,将一些无辜的人骗到新大6去,然后对他们的亲人说这些人遭遇海难死了,这样只给一部分抚恤金。其实这些人都活着,只是他们被这些海客关押在各个矿洞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每天只有吃一点点食物,生了病也不请大夫看,许多人活活累死或者病死在矿洞里。并且他们还大多数在两湾大6,因为太远,朝廷根本无法得知。”
“你说的可是真的。”石坚从座位上站起来,来到沙戒身边,眼睛瞪得老大,一把揪着他地衣领问。其实这种事情他没有看到过,但在电影上可是知道的,在清朝末年两广地区犹为严重,本地汉人与洋人勾结,将华人骗到海外,其中大多数就是去的美洲,只是现在多数在智利开铜矿,而那时却在美国开矿修铁路。这些华人在海外遭遇很凄惨。但是这些海客做得更过分,他们已经将这些人报告死了,也就是不打算让他们活着回来。
沙戒从在洛阳认识并与这少年打交道起,就觉得这少年气度雍雅自若,镇定从容,还没有看过他这样失态的。他有些害怕,说道:“罪民到了这时候可不敢骗石大人,还有圣皇太后和圣上在这。不相信你可以去查洛阳的海客祁靳鱼。”
“我会查的。”然而石坚却揪着他的衣领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原来他为了使宋朝富强,可以说是呕心沥血,虽然他有三十多岁的灵魂,可身体却只是一个少年柔弱的身体。虽然朝廷还有这样那样地缺陷,但并没有偏离他地脚步,而且让他感到幸运的是他没有遇到昏君,就是真宗平庸了一点,对他也是信任有加。可现在听到自己同胞互相惨害,让他觉得无比地失望。
这让他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了。这时他脑子是一片空白,身体也软绵绵缀了下去。
看到他这副样子,薛奎连忙走过来将他扶住。连赵祯也急燥不安。
薛奎劝道:“石大人,石大人,没事,任何地方都有好人,都有坏人,这些海客中不还是有江大人这样的好人。”
石坚眼睛空洞洞的,他迷茫地点点头。这些日子进京后身负真宗重托,可以说是可比刘备托孤,而且破例使他以十五岁的年龄身居如此的高位。他一直尽心尽力,可以说鞠躬尽瘁。本来忙忙碌碌的生活使他还没有育齐全的身体过度的操累,只是自己从小煅练身体,使他有一个良好的身体支撑着没有倒下。现在听到这个让他震惊的消息,他只觉得心口堵得厉害,心也跳得慌。
终于他张开嘴巴,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吐在桌案记录案情的白纸上,鲜红夺目。看到这种情形,刘娥也不顾身份,从珠帘后跑出来,紧张地问:“石爱卿,你怎么啦?”
石坚此时脑子昏昏噩噩的,只是一个劲说:“猪狗,猪狗,猪狗都不如。”
然而他说完这一句,一翻眼睛,人却晕倒在地。
ps:八部天龙的资料也是没办法,下边会有这八部出现,每部对照着传说,所以不得不写。这一章也许大家认为我有点过分,但别忘了还真有这种人,比如那个陈什么欠扁的,李什么无志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菩萨
天从晚上起就开始转变,从下半夜就开始上雪了,而且下得很大。早上起来,京城已经是琼瑶一片。在石坚的府邸门口却从早上就跪下几千人,领的就是江芨。昨天下午,京城里就知道石坚被他一手缔造的海客罪行气晕过去,连血都气得出来。无数气愤的人们涌到那些海客的家门前,以及江芨他们所驻扎的驿站,向里面扔石头。
自从石坚进京城开始,京城里就已经深深地络下这个风采翩翩的少年的印记。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他们几乎看到了所有宋人优秀的品质,聪明能干、才华出众、平易近人、忠贞爱国、朴素慈悲,所谓儒家所讲的仁、义、礼、智、信都可以在这少年身上找到。并且他俨然成了现在如同风雨中飘摇朝廷中一棵顶天神针。只要一看到这个少年向守候在路两边观看他的人微笑示意,他们就觉得心里是十分地安定。
这些海客良心真的让狗吃了,石坚已经指出了这么好的路子,他们虽然出海担了一点风险,可那次回来不是收获巨大?竟然将石大人气晕了,除了那个奸相,也只有这些人能做出。
石坚这次病得不轻。从祖母病逝以来,他的心情就一直压抑,进了京城后虽然承蒙真宗临死前对他叫人眼红的优柔,可他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每天他处理的事务不知有多少,而且兼顾着查案,研制火药(应当说是炸药,但这时还没有统一的称呼)。还在准备着橡胶的提炼,想着枪支的结构,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吃不消。这还是他每天早上都在坚持着煅练,否则早就垮了。
他从昨天昏迷到现在,都没有苏醒。刘娥听了,废朝一日,带着大臣们到石府看望他的病情。当然他们也看到了江芨这些海客跪在石家门前的景象。可硬是没有一个人理睬他们。不过看到他们也是诚心诚意的,旁边过路的行人和守在石家门前为石坚祈福的人才没有继续向他们扔石头。
同样,除了江芨他们,还有许多人在石家门前为石坚烧香,祈求他平安无事。
王曾摇头叹道:“做臣子做到这地步,除了诸葛武候。再也没有其他人比得上了。”
刘娥在凤辇里听到他这话也随声附和,说:“是啊,比如某个人有了一点点小小地功劳,就沾沾自喜,连先帝也不放在心上。如果他象石侍郎这样为官家开柘了两个大6,还不知道怎么得意。”
王曾知道她说的就是寇准,吓得不敢接话。
来到石坚的病房,竟意外地看到一个人,那就是元俨的女儿赵蓉。还看到她一脸的倦容,看来她是从昨天就来到石家的,而且一夜都没有合眼了。
见到太后与赵祯。她连忙行礼。照理说她是一个姑娘家,而且身份尊贵,这样来到一个大臣家中很不好。可一个礼官也没有进谏,就连丁谓一派地官员,还有那个李培也没有说话。不看到他们后面还有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公主在跟着?
这时候。脸上还挂着泪痕地绿萼看到了刘娥。她扑了过来。跪下在刘娥地脚下。说:“太后。我家少爷还是一个小孩子。他真地不能再做这么多事。奴婢求求太后了。”
这时候太医也请个安。然后说道:“石大人这次急火攻心。是表。其实他是劳累过度。身心负担都过重。加上他身体还没有长好。才造成地。”
刘娥默然。她现在看到石坚还在晕迷中。只是他眉毛还皱在一起。平时他总是一副微笑镇定地模样。也许现在昏迷不醒。才将他地内心忧虑展现出来。
刘娥来到石坚面前。在他地脸上抚摸了一把。眼中也是噙着泪。过了半天她才说道:“好孩子。是哀家让你累着了。”
然后她转过身来。对着身后地大臣说道:“难道这满朝官员就没有一个人能替哀家分忧解难?”
这一句话说得众人都是羞愧。也许工部地事务还能帮石坚顶顶。可石坚制造地那些东西谁能顶?还有这个案件。他们也隐隐听到许多传言。第一是重大他们不敢顶。第二象涉及到石坚与那个妖道斗智斗法。除了石坚。恐怕连蓉郡主也不行。
这时王曾施礼说:“启禀太后,工部事务繁多碎屑。然而石侍郎自任职后,唯恐事有疏忽闪失,事无大小,皆细心处置,加上现在他又担负太多职责外地事务。这才是他劳累的根本。臣现在推举一人,可让他到工部协助石大人处理事务。”
刘娥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表面上看起来石坚有时候也是疏狂不粲,比如他在大殿上饮酒作出大江东去的事。其实相处下去,他还是一个很小心谨慎的人。有一次刘娥她的姻家钱惟演(他把自己妹妹嫁给了刘娥头一个丈夫刘美)谈到石坚时,刘娥问石坚可比历史何人?钱惟演虽然和丁谓一党,但还是说道:“如果真要硬比的话,只有诸葛武候才能相比。两人同样是才华出从,忠心勤奋。而且两人还同样是看似疏狂,实际上做事都极为苛刻小心。唯一不同的是武候出于乱世,石坚出于太平盛世。”刘娥听了大赞。
现在听了王曾的话,她问道:“王爱卿保举的是谁?”
她嘴中喊着王爱卿,可是她对这个王曾与对石坚地态度却是两样的。实际朝野上下都将他与石坚合称为王石。王曾原来也是一个美男子,现在即使是快五十岁了,还是一表人才。而且也是文采过人。就是石坚也是佩服他。能不佩服吗,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唐宋八大家之一,他写的许多文章石坚还能背出。同样两人都是以耿直著称。只是因为阻挠了刘娥种种权利,让刘娥对他一直不高兴。但王曾依然我行我素。
王曾从容答道:“微臣保举的这个人就是右谏议大夫给事中为群牧使章希信(章得象)。”
刘娥也听说过这个人,前几年大学士杨亿还以他度量宏廓,有宰相器向真宗推荐过。现在章得象正担任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当然,如果不是王曾提起,刘娥也许都想不起来这个人了。
她点了一下头,说:“也好。”
绿萼又过来道谢。
这时候床上传来一声响动,大家都转过头来。看到是石坚已经醒转过来。其实。从昨天起他晕迷后,可将刘娥吓坏了。现在她真正能指望的可就是这个少年。她连忙命人将石坚抬回去,然后命宫里所有的太医来到石家治疗。这才使京城里的人知道石坚出事了。经过一夜地抢救,他已经好转过来。加上刚才的嘈杂声,才使他从昏迷中惊醒。
石坚看着眼前地景象,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疑惑地问道:“太后。圣上,你们怎么全来了?微臣怎么回到家中了?”
刘娥还没有来得及回话,赵堇已经拉起了他的手,现在看到他醒过来,又是哭又是笑,说:“石侍郎,你还不知道啊,你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小道姑的一句话让石坚感到愕然,看来这副身体还没有长好。架不住劳累啊。
赵祯也说道:“石侍郎,你可亲口对朕说过,诸葛武候凡事事必恭亲。/书.道//把自己累得早死,还没有让蜀国大臣得到煅练的机会。前车可鉴,你可不能将自己身体累垮了。你可是答应父皇,帮助朕打造一个盛世辉煌,前所未有的大宋的。”
石坚心想我也想,可现在满朝大臣有几个不是丁谓地亲信,我又能指望谁?
刘娥这才说上话:“这段时间哀家事情多,没有关心石侍郎,是哀家使你累成这样地。”
石坚从床上坐了起来。施了一礼,正色说道:“微臣深受太后与圣上宠爱,还有先帝对微臣地寄托,只是担心自己的事做不好。这是微臣地本责。”
“但是你也要保重好身体,凡事也不能太劳累了。还有哀家告诉你一条消息,哀家让寇准回京城了。”
石坚听了微微一愣。不是说好让寇准只返回西京的吗?现在刘娥不怕寇准回京后和她捣乱子了?
王曾他们听了更是大喜。现在曹玮和鲁宗道相互召回京城,现在又听到寇准也要被召回京城。他们不由摩掌擦肩,准备大干一场。不过这时他们都感谢地看着这个少年,若不是这少年一味坚持。不要说是寇准,就是鲁宗道也一时半时还继续在下放过程中。这也是他,要是旁人谁敢提寇准,提一个死一个。要让他们遗憾的是李迪和小倔子还在下放过程中。只有丁谓他们脸色大变。
然而刘娥下边一句话却使他们的心沉入了低谷。刘娥说道:“可惜他也病得不轻了。”
石坚这才回味过来,感情寇老西儿要死了。刘娥这才故示大肚。不过相比于历史寇准死了连灵柩都没有路费运回来,现在寇准的命运也不知好到哪里去。他低声说道:“就是这样,微臣还是感谢太后地。”
这也是真正在相帮寇准说话了。但别人说这话,刘娥心中疑神疑鬼,可石坚就不同。她是真心相信他。当然。如果一个臣能为她累成这样,她再不相信也没有办法使她相信。说到这里她谓然一叹:“就是哀家也感到现在也上了岁数。以前看到先帝处理政事。觉得没有什么,可临到自己却感到如履薄冰,十分困难。就是这一个月来,哀家也觉得很累了。身体骨渐渐有跟不上来的感觉。”
如果是寇准在这儿,肯定要说那么你既然很累,那么大着胆子,将一部分政务交给赵祯去处理,不就得了。但现在却没有一个大臣敢说,连王曾也不能。
石坚说道:“太后也要注意身体,事务可以交给大臣去做,太后与圣上只要总揽全局就是。”
刘娥这才一笑说:“你劝我,你也不是?你也可以将事务交给属下去做。你看哀家这身体能坚持多久,圣上还要你辅佐呢。”
如果这话在石坚第一次进京时或者第二次刚进京时说,这些大臣还会觉得她是对石坚太过优厚,可现在通过石坚的表现,他不但可用完全可以胜任来形容,而且可以用非常可以胜任这个词语为比喻。
这时候还在抓住石坚手不放地赵堇说道:“对啊。石侍郎。你可要保重身体。刚才我到你家还看到你养的那匹小白。它真的好漂亮。你也要和小白一样强壮。”
石坚听了汗滴。小白就是给她逼得没有办法,石坚买来的一匹白马。现在白马王子与白雪公主的故事流传开来。看到了这匹小白,让赵蓉笑得前仰后合。石坚本来就是一个文臣,平时也不喜欢招摇,更不喜欢骑马,尽管他还训练过骑术。这个小白进了他家。是养尊处优,长得一身肥膘。其实现在已经不能用强壮来形容,应当用过度肥胖来形容了。现在要是叫它跑,恐怕远远不及原来刚进石府的时候。不过赵堇不知道,她看到小白长得胖胖的,还以为它变得强壮了。
当然,现在大臣也知道这件事。在这件事上,刘娥采取的是放任不理地态度,其实她是造成了一种即定事实。最后逼迫大臣不能反对。他们听到这句话,脸上神色都变得古怪。特别是赵堇还用马来和人比。任谁再强壮,也比不上马。可她这句话也使刚才一副君臣相宜地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石坚还在嘴硬。他说道:“微臣只是让这些畜牲气的,与身体无关。”
红鸢一旁插言道:“不是啊,少爷,太医们都说你是累坏了身体,才造成的。”
薛奎也是一行礼,说:“石大人,还请安心养病,那个可恶的海客下官已经派人用快马前去抓捕。到时自当不能轻饶。”
赵祯也在一旁说道:“石爱卿,这些人毕竟还是少的。象江芨那些人是占大多数。哦。朕告诉你一件事,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一起来到你家门口跪着请罪,都快一个多时辰。”
其实这么多人中,只有他和赵蓉明白这些海客在石坚心目中地意义。现在听到祁靳鱼这样的暴行。连带着对江芨就连刘娥也恨上了。赵祯一旁还不敢为他们说好话。这些海客大多数是南人,现在这冰天雪地里,时间跪长了,可吃不消。因此等于是递话给石坚。
石坚连忙叫人将江芨喊进来,并让其他海客全部起来。这也让守在石坚家门口的老百姓听了全部欢呼起来。连在房里众人都能听见。然而石坚眼里却眨起了一丝忧虑,自己现在的声名太高,只要有人抓住这个不放,难免最后会让太后起疑心。
江芨进来后,一下子跪在石坚床前,磕了三个响头,连额头也碰破了。按理说他现在是一个四品大员,不能向石坚行这样地大礼。可他这个官品本来就是一个虚职,其次他比石坚还要山寨版。倒没有一个大臣进谏。
石坚叫他起来。对他说:“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本官喊你进来。是有事找你。”
江芨说道:“石大人有什么命令尽管吩咐,只要江某人能办到的。再所不辞。”
听到他身为一个朝廷命官,不用下官,反而用江某人这个词语,众人更是皱眉。
石坚说道:“现在大洋岛和两湾大6离朝廷甚远,暂时朝廷还没有办法管理。于是这些人便丧尽天良,做出这种事。本官叫你进来,是有件事托负你去办。你可以和海客们商议一下,能不能成立一个商会,互相监督。这样也自然减少这种事的生。”
从真宗没有驾崩前,朝廷就商议是要派官员驻守这几个大6,可现在连南方也没有大臣愿去,况且这么远地方,特别是两湾大6,那与流放有何区别。这件事也被搁置下来。不过众人听到石坚这话,眼里都放出光。这倒不失是一个好办法。有了这样一个组织互相监督,虽然还会有人胆大妄为,但是会好得多。同样为了怕以后受到牵连,也会有人举报。
江芨抓了抓耳朵,说:“这是一个好主意,石大人,你放心,交给我来办。”
“对你我肯定相信,不然也不会找你。你叫他们都回去吧。还有这几天你们立一个章程出来,到元宵节之前呈给太后与圣上。”
等江芨离去,石坚才望着众人说道:“这件事除了主犯就不要牵连其他海客了。没有他们在前面带路,老百姓是很难自觉到新大6的,除非朝廷强迫,那样就会使民众对朝廷有怨言。本官希望众位在这件事上不要与其他海客为难。”
说到这里。他对绿萼说道:“你把我书柜里第十个抽屉里的图纸拿来。”
一会儿绿萼拿来图纸,石坚指着图纸说道:“这就是我曾经在和州烧掉地那张新式纺织机器的图纸。后来本官又画出来了,但一直没有交出来,是怕引起不良的后果。现在去新大6更方便了,也有更多地国家可以供我们倾销棉布,是交出来地时候。”
听到他这样一说,所有人眼里都放光。有些人可是对这种机器到现在还念念不忘。
石坚又说:“丁相,你与众位大臣到我家客厅商议一下,该如何让这机器落行下去。如果落行地好。本官还有一种用蒸汽机带动的纺织机器,度更快。薛大人,你留下来。本官还要问你案子进展。”
今天来到石府可都是朝中重要大臣,可他们听了石坚这话却不生气。他们也隐隐听到这案件一些内幕,现在一个小小地宫女死因,牵扯出来一个天大的窟窿,连丁谓都不敢吭声,况且他们。事不关已,高高挂起,岂不更好?而且他们自己家中大多都有大批的田地,现在有了这种机器。如何普及以及使自家在这机器中如何受益,他们更关心。
现在屋中只剩下刘娥、赵蓉与赵祯,就连赵堇也自觉地跟红鸢出去玩耍了,绿萼还要留下来侍候太后与赵祯。但作为刘娥曾经的心腹,刘娥也对她相信。
石坚就问道:“现在辽国使者有没有出大宋的边境?”
薛奎一愣,难道这使者中有凶手?可不象啊,在他们来之前,凶犯就已经生。
刘娥也莫明其妙,不过她还是答道:“应当按行程。也差不多了。”
石坚说道:“那就好。”
赵祯奇怪地问:“这是为何?”
石坚答道:“这是微臣地一个想法,具体还要等沙戒提供我们证据后,微臣再告诉圣上原因。”
然后他转向薛奎问道:“本官晕倒后,沙戒还说了什么?”
薛奎苦笑了下,说:“石大人,你晕倒后,他什么也不肯说了,还说即使他说了我也不懂,连太、太后。”
刘娥笑着接过他地话:“他说连我与皇上也不懂。”
不过这时她皱起眉头说:“只是他说的话也叫哀家很不明白。他说就比喻他看到了这个组织的一个菩萨。能让人上刀山。还可以在滚油锅里洗澡,人却安然无事。最让哀家不明白的他还说。他说这个组织在深山里,在没有材料和多少人工的情况下,可以一夜出现许多高大的房宇,又一夜突然消失。而且他还亲眼看到一个菩萨平地驾祥云在低空里飞。所以他说我们不懂,还要等你病好后,才能向你招供。”
ps:有许多人对小弟我到现在没有掰到丁谓很生气。别急,按照历史上来,丁谓并没有处死,西夏也要到十几年后才与宋人交手。诸位恐怕更等不及。即使我写小石硬要与它火拼,再与辽火拼,凭着刘娥和满朝文武的性格,会同意么?那样太假。这案子就是一个契机,到时候结果会使你们满意,而且很爽。马上就消灭小日高丽,打到欧洲去,占领全球,也更离铺。还有我再次申明,武术是有的,但没有武侠,最多如李小龙那样本事,海灯都达不到。
第一百五十五章 灭门
石坚听了只是“哦”地一声。
赵祯满怀希望地看着他,问道:“石侍郎,这个你也能破解?”
石坚刚刚醒过来,脸上的气色还不是太好,绿萼走过来喂他喝了中药,石坚才笑了笑,说:“微臣没有看到现场,不好说。但微臣说过天道幽远,即使有神也不会下凡来扰乱人间的秩序。所以老子说天地视万为刍狗。这上刀山滚油锅很简单。只是上刀山也要经过一段时间训练。至于一夜成市,又一夜消失,这要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气候。还有人能不借外力飞上天去,和微臣那个锯人形式差不多,是一个障眼法。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微臣没有看到过现场,还不能断言。”
赵祯显然来了兴趣,他说道:“石侍郎,朕昨天也在想这个原因。按照你写的那本《格物学》所讲的万有引力原理。人是不可能在天上飞的,除非象石侍郎那样做出来热气球。可是就想不出来是什么奥秘。石侍郎,你能告诉朕这是怎样造成的?”
石坚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他望着赵祯的眼里却是充满了笑意,甚至还有一种疼爱的味道。
刘娥看到他这个眼神,心中大定。其实刚才那么多老百姓在为石坚祈福,然后又为石坚欢呼,刘娥知道这是石坚在民间有着很好的声望的原因。可另一方面她也有些顾忌。
石坚说道:“其实这个沙戒所说的几种事物当中,除了上刀山要有一定的技巧外,下油锅和一夜成城原理很简单,至于这个飞天却是一种比微臣锯人还要高明的障眼法。除了这种飞天外,还有从布里变出一种马来。或者关在房里一个月不吃不喝,或者将一间房屋眨眼之间变得无影无踪等等。都是很高明的障眼法。表演这种障眼法由于物体较大,不但借助一定地道具和条件,还要手捷眼快。否则很容易穿帮。”
说到这里,他叹道:“说起来这个组织也还是有些本事的,可惜将这种高明的表演用在邪术上,并且身为宋人,却一心要使国家不安定。这也等于是变向地卖国求荣。”
他在这里将这些人不但安上了叛逆,而且安上了一个卖国的大帽子,可见他对这些人也是十分地痛恨。事实上这些人与那些被生活压迫得没有日子过地起义农民,是两回性质。
赵祯还在好奇地问:“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或者说他们是怎样做成的?”
不要说是他。就是刘娥和薛奎以及赵蓉也是充满好奇地看着石坚。
石坚看着他们期冀地眼神无奈地说道:“这样吧。明天我审完沙戒后。看沙戒是怎样描述地。再顺便把原因告诉你们。”
刘娥虽然心中好奇。但还是劝他休息几天再说。石坚正色道:“其实这件事微臣早就准备了不少天。现在也该到收网地地步。也许不几日。杀害巧儿地凶手就会抓回来。”
“哦。这可是一件好事。如果妹妹知道了肯定开心死了。”赵祯高兴地说。
石坚又说道:“抓这个凶手容易。但抓捕所有参与这件案件背后地主使者很难。不过。现在先在清理宫中地宵小分子。”
刘娥听了又说道:“石侍郎辛苦了。”
可这回她没有再阻止石坚。毕竟现在有这些人在宫中。对她与赵祯地安全有着极大地妨碍。一天不能将他们全部审之以法。她就是在皇宫里都是提心吊胆地。
然后她才与石坚告辞。石坚还是坚持着站起来,送他们出去。可是他与刘娥母子以及众大臣来到院中,却傻了眼。原来小道姑正和红鸢练习体操。
红鸢和绿萼不一样,没有受过正规的礼仪教育,加上石坚平时也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礼节。她有时候还不知轻重。也许是她气愤赵蓉。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在她心目中反而希望赵堇身体更健康些。于是教了赵堇广播体操。
她一边教一边还有节奏地喊道:“一二三四五六七。”中间还夹杂着“脖子扭扭。**扭扭。”
赵堇今年十二岁,也开始懂人事了。可还是单纯,还真的照红鸢所说地那样去做。一会儿跳起来拍拍巴掌,一会儿扭扭小**,那两个小**扭起来的样子还蛮好看地。
石坚满头大汗,要不是绿萼搀着他,他都能再次晕倒。
刘娥也连忙叫小道姑停下来,并且低声地斥责了几句。
那些大臣们都是摇头无语。
第二天石坚又来到了大理寺,这也是腊月三十了。再过几个时辰就要到除夕夜了。
没想到刘娥和赵祯也赶过来,陪审。
石坚迅明白了他们的心意。毕竟这案件一天不了,就如鱼骨在哽,始终很难受,并且这些人是真正冲着他们安全而来的。
提上来沙戒,沙戒看到石坚在座,又接着昨天的陈述讲下去。他说道:“这时罪民才觉自己来到一处深山里。这里空无人迹,就在一处山谷中,这个组织竟就着山洞开挖了一个个石壁。罪民就是在哪石壁中学习这些装神乱鬼的本事的。并且这些人还强迫罪民记下许多经义。直到第二年的四月份才让罪民出去。罪民还记得为了使罪民理解经义和学好这些装神弄鬼的本领,这个组织竟前后出了七八个老师教我。等出去时他们又把我蒙上眼睛。后为罪民真的用这些本领欺骗了不少人。然后就到了去年冬天,这个组织才派人来找我。要我接近夏州的李重昭。在没有接近前,他们又将我带到那个山谷,说要参加什么沐礼大会。只有参加了这个大会,以后才能算是自己人。”
石坚这时说道:“不错,没有这道手续。他们是不放心你去为他们做事地。”
赵祯说道:“为何?”
石坚答道:“圣上,这种邪教想要下边成员臣服,无非只有两种手段。一是奴化,反复地训导。进行心理暗示,使他们认为教主无所不能。”
“那么什么心理暗示。”
石坚抹了一把额头,汗,现在还没有心理学这一学科。他做了一个比喻说道:“就好比一个人长相一般。但在别人不断暗示下,也觉得自己长得很帅。这样一来,他说开始注意打扮举止。慢慢地长相虽没有变化,可他的气质却在渐渐地生变化,这种气质也弥补了他相貌地不足。渐渐地他真的变得比以前帅多了。就比如这个组织。他们也对沙戒这种人进行心理暗示,说教主怎样怎样的神通广大。时间一长。沙戒这些人也就在心里真的认为他们教主很神通广大。以后也就不敢违抗他地命令。”
沙戒跪在下边,说道:“石大人,他真是很神通广大的,可不是什么心理暗示。”
听了他这话。赵祯和石坚相视一笑,连刘娥也在珠帘后笑出声。
石坚又说道:“当然。除了这种手段。象这个教主恐怕比谁都会装神弄鬼,再向这些人表演一些大神通,比如人飞了起来等等,再处以苛刻的刑法恐吓那就更妙了。”
沙戒茫然地说:“这样说来,人能飞上天也是装神弄鬼?”
石坚说道:“其实你也在心中怀疑,只是不敢肯定,所以才一定要本官听审,是么?本官告诉你,只要你老实交待,本官可以解答你心中的疑问。
沙戒先是迷茫了一会。又说:“石大人说的不错。他们是派了人对罪民灌输了许多教主乃是真正天神的话。开始罪民也是不相信。毕竟他们还教了我许多骗人的法门。如果真的神通广大,为何不告诉罪民真正地法术?我在这山洞里呆了十几天。同时这时也有其他地人来到了这里。但是这个组织将我们都关在屋内,不许相互接触。否则就会处死。这天早上,他们把我们的脸都蒙上,只留下眼睛在外边,然后将我们带了出去。然后带我们参观那些不听话的成员下场。”
说到这里他机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然后才露出恐惧的眼神说道:“一共是五个人,他们先用小刀子一块块割下他们身上的肉,然后还用伤药敷上,使他们不会立即流血死去。然后再把他们拖到油锅旁,用滚油在他们身上浇。再用伤药敷上。这样活活折磨了一个上午。然后到了下午,他们又在这些人身上割下口子,在这冬天里还不知从哪里弄来许多蚂蚁,让这些蚂蚁在伤口上咬。然后又带来一些很凶地狗,让它们这五人身上咬。反正世间所有的残酷刑法都在这五个人身上用过,世间没有地刑法也用过。这样整整折磨了三天,这五个人痛得连喉咙都喊哑了,这才一个个死去。”
赵祯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说:“石侍郎,你一定要铲除这些邪恶的组织。”
同时石坚还听到珠帘后传来呕吐声,显然刘娥听到这里受不了,忍不住要吐。
沙戒又说道:“也就在这天晚上,有人通知我们,说是有一个菩萨要来。”
“菩萨?真是大言不惭。”薛奎冷哼了一声。
刘娥也在珠帘里说了一声:“世上还有这样残忍的菩萨吗?”
沙戒说道:“不错,罪民昨天也说过。这个组织里共分四部。除了菩萨部能有权利见到教主本人外,其他人却没有资格见到的。”
他顿了顿又说:“说来也真奇怪,罪民所呆的那个山谷里本来就连一条能往外界的道路也没有,山谷里更是一间房屋也没有。到了第二天晚上,我们这二十几个人被**来时,却看到了一个高大的城堡矗立在山谷里。那晚虽然很冷,可在月光照射下,依然闪着金黄色的光芒。我们当时离那个城堡虽然还有几十丈距离,可还是能感觉到那个城堡结实程度的。象这样的城堡,不要说在这山谷里。就是在外边,没有几个月时间,也造不出。石大人,最让罪民奇怪地是第二天下午我们离开时。却连一个砖头影子也没有了。那个城堡就象凭空消失了一般。”
听到这里,薛奎和赵祯一起望着石坚。这件事可真是古怪。除非真地有神灵相助,否则不可能在一夜时间将这个城堡修建好,就是用坚粉也不行。然而石坚说了一句让他们气愤万分地话:“你往下说,等下本官为你解释。”
还要等下?都等了一夜了,赵祯心中郁闷,今天他来和刘娥性质不同,他是特地来听答案的。
沙戒也想知道答案。但现在他可没有资格提条件。况且后面还有疑问他也想知道。于是他又说道:“然后这城堡上出来几个人,他们都戴着面具,这些面具都是佛教中十八伽蓝美音地打扮,只有一人是戴着灵吉菩萨的面具。那个戴着灵吉菩萨面具地人手一挥。从城堡里出来两个戴着黑白无常面具的人。那个菩萨说:今天本尊要为你们表演真正的大神通。然后那两个黑白无常拿出几百把尖刀,还叫我们试试这尖刀的锋利程度。他们将这尖刀插在地下。然后黑无常赤着脚就在这刀上走。”
听到这里,石坚不由一乐。说:“这个原理你表演的那个刀砍不死的原理都是一样。”
沙戒则迷茫地说:“可不一样,罪民的助手和罪民反复练习过的。他地刀看似砍在我地肚子上,其实连碰也没有碰到。”
石坚心中叫了声晕。好家伙,连这都省了,比义和团还要小瞧了老百姓。可是这些人却又被大骗子骗了,就是有神,怎么灵吉菩萨、伽美蓝音怎能和黑白无常混在一起?
他摇摇头说道:“你且往下说,等下我一道解释给你听。”
沙戒又说道:“然后等到黑无常安然无事走下来,他们又反抬出一个大油锅,下边还生着火。里面的油都烧得翻滚起来。当时我还想到了三天前。这些滚油浇在人身上可是一浇一个血洞。可是那个白无常却脱下衣服,一下子跳进去洗了一个澡。然后皮肤光滑滑地从油锅里出来。”
石坚说道:“这个更容易,但是他不会在里面很长时间的。”
沙戒点点头说:“不错,可这也让人不堪思议了。这是什么原因呢?”
对啊?薛奎和赵祯又再次望向石坚。可让他们气得牙直咬的是石坚还是在说:“你往下说,等下本官告诉你。”
沙戒更加疑惑,难道这真是在装神弄鬼?他又说道:“就在我们觉得不可思议的时候,这时那个菩萨竟缓缓地从地面升起。原来我们才现他一直踩在一朵云彩上。他慢慢在几个伽蓝美音中间升上了天空!”
石坚问:“大概有多高?”
沙戒想了一会,说道:“大概有三人多高。”
石坚点点头说:“不错,这也可能就是他们最大地高度了。”
赵祯更是抓抓头,就是这高度也不可思议,而且为什么就不能再往上升呢?
沙戒又说:“而且他升到了空中后,开始说起我们这一两年来生了什么事,就如亲眼所见一般。石大人,就是他在装神弄鬼,可我们回去后的事他又怎么知道地?”
石坚又是一笑,说:“你们这么长时间生了很多事,特别他们教了你们装神弄鬼,事情更是精彩,他不可能每件事都说出。而且为了不让你们知道各自的身份,只要这件事能让别人猜出你的身份,他也不会说出的。对么?”
“那是当然,他们很神秘的。这有什么不对么?”
石坚说道:“当然不对,本官等会和你解释。你继续往下说。”
这时赵祯都急得心里象猫掏一样,他在旁边忍不住说道:“你就别要问了,快点说。”
“是,圣上。然后他说只要我们忠心听他们的话,他们就可以传给我们真正的大神通,甚至可以长生不老。但是不听他们的话,我们的下场就会象那五人一样。然后第二天下午。我们又被送出了山谷。回到了各自地地方。然后在罪民有意接触下,让李重昭真地误认我成了他地谍报人。这又到了今年,几个月前,他们又派了使者叫我又与辽国人接触。没有办法。罪民也知道这样不好,但已经误入了泥坑,也爬不起来了。几天后,真的有个辽国使者来到洛阳。这样罪民成了他们双方地谍报人。不过只是建立了关系,他们并没有要罪民做什么事。直到一个多月前,先帝驾崩,他们全找到罪民。至于李重昭的事,你们也查清楚了。但是辽国的主使人。你们恐怕想不到吧?”
石坚冷冷一笑。说:“不就是耶律季军吗?”
“咦?”沙戒和薛奎、赵祯全部站起来,惊奇地叫了一声,只不过一个从地下,两个人从椅子上。刘娥也在后面呀然一声。
沙戒沮丧地说:“既然石大人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罪民的口供。”
石坚说道:“这只是进一步验证。”
薛奎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昨天还要问。他们都要出关了,反而是一件好事。”
石坚说道:“启禀太后、圣上。现在夏州是什么形势?”
原来李德明的儿子李元昊不顾严冬,带着夏州最精锐的骑兵,冒着严寒,袭击了甘州。回鹘夜落隔可汗王万没有想到夏州竟然在这寒冷的天气来袭击。让李元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得手,夜落隔可汗王也被活捉。并且这一仗除了在路上冻死了许多士兵,夏州兵在战斗中损失非常小。甘州得手后。李德明势焰立即嚣张起来。他用飞鸽传书说李重昭是他手下地人,虽然冒犯了朝廷,但是还是希望朝廷将李重昭交给他处理。否则会给他对宋朝地忠心蒙上了阴影。作为一个臣子,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可是这样说已是无礼之极。这封飞书前天传到京城。在朝堂上为了这件事大臣们已经吵翻了天。就是丁谓一派也各自持着不同的主意。
赵祉与刘娥听了默然不语。作为一个大国。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夏州要胁,这可是一个耻辱。
石坚又说道:“沙道长。下边的让本官替你说,而且耶律季军还派了两个手下,伪装成道士,跟随着你进宫。因为你当时背着活神仙地名声,所以看守皇宫的士兵也没有对你盘查。但是和夏州只想用春药相比,耶律季军竟然想对太后下黑手。于是你也害怕了。才没有参与或者直接参与。第二天一早,你又得知了巧儿地死讯,而且那两个人没有得手,知道很可能要是被人现巧儿是他杀的,一定会有人搜查皇宫,于是也要胁你带他们出去。所以一早你就离开了皇宫。对么?”
沙戒擦了擦额头的汗说:“石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和那个菩萨一样,会猜出过去的事?”
石坚摇摇头,说:“不好意思,我虽然不敢不敬神,但我也不信神。我只信良心忠心。不过有一件事本官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让手下下春药,反而让无尘来办这件事。你不可能不知道参与的人越多,漏洞就越大吗?”
沙戒说道:“石大人,是这样的,那个无尘与罪民也一样,是八部里龙人的成员。”
石坚点头说:“这样本官明白了。你没有参加,是因为你对药性没有无尘熟悉。”
沙戒说道:“正是这样。可是你怎么知道是耶律季军下的手?”
石坚刚要回答,这时有衙役进来禀报。原来是西京捉拿祁靳鱼的官差从洛阳也用飞鸽传来消息。他们到了西京后,带着西京地衙差来到祁家。可看到他家哑雀无声。于是推开门一看,祁家上下五六十口全部遭到杀害,而且死壮极惨,有地分尸,有地裂割,有的被火烧成焦碳,还有地放在锅上蒸死,就连两个几岁的婴孩也没有放过。当时进去抓祁家的一百多号人没有一个不吐的。同时他们还在地下现了一行字,上面写道:沙戒,你的下场会比他们更惨。现在生了这样的灭门大案,西京所有官员都震呆了,所以才采用飞鸽传书,询问京城怎么办?
而沙戒听到此事,脸都吓白了,惊恐地大叫起来:“他们要来了,他们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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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拜年
石坚用惊堂木在桌子上狠狠地一拍,说道:“叫你妈的头叫。”
听到这个文雅的人竟说出这种粗话,赵祯和薛奎都相顾愕然。
石坚说完才醒悟过来,他对着赵祯和帘后的刘娥说道:“微臣失礼了。”
“哀家明白你的心情。”刘娥说道。从衙役们进来禀报这件惨案,她就一直注视着这个少年,省怕他又象昨天那样,心理再一次生崩溃。现在看到石坚只是生气,反而长舒了一口气。对于石坚的粗话,她反而没有放在心上。如果石坚听到这个消息,没有反应那才叫奇怪。
然后她顿了顿,又说:“哀家也明白了一点。”
“太后请说,”石坚说道。
其实这些人为了隐饰真相,现在狗急跳墙,屡屡犯下大案,反而更加暴露了他们的踪迹。
刘娥叹道:“象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如果要运转起来,需要许多金钱。而现在最赚钱的行业,无非就是做一个海客,去新大6。哀家怀疑这个祁靳鱼就是这个组织的人。而且还是比较知道内幕的人。所以他们害怕暴露才灭口满门。”
说到这里她说道:“石侍郎,你随我到后堂说话。”
这也是石坚还比较年幼,而且与公主有着暧昧的关系,否则是旁人刘娥是不敢这么做的。
进入内堂,刘娥说道:“昨天哀家与薛大人都忘记要对此事保密,才使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石坚也在心里埋怨。这可是一条很好地线索。就这样中断了。不过他还是说:“太后。无妨。现在
他们越是这样疯狂。留下地破绽就是越多。”
刘娥叹道:“可是这样却延迟了破案时间。不过哀家心中有一个想法。昨天为了迅抓捕祁靳鱼。薛大人可是动用了快马。就是这样还迟了一步。说明在京城里也有这个组织地人。而且势力不小。因为哀家想要比薛大人派出地人快。只有动用信鸽。”
石坚明白她地意思。信鸽固然是快。但缺点却是不少。比如信鸽容易受到其他猛禽地伤害。还有信鸽有时也能生失误。送错了地方。因此这时候重大地军情还是用快马禀报。就比如这次夏州为了救李重昭。竟然动用了信鸽。担任殿前都指挥使地曹玮就说道:“此乃夏州色厉内荏。微臣认为事实不是李德明所上奏折那样。这次其子固然得手甘州。但是损伤恐怕远在他奏折上所写地那样。况且李德明也是一代雄才。他不可能为一个臣子这时招惹朝廷地愤怒。他写这封奏折救李重昭是假。向朝廷示威是真。说明现在他怕圣上和太后生气。现在就讨伐他们。因此连信鸽也动用了。依微臣地意思。既然他能在寒冷地天气里袭击甘州。那么我们也可以调动陕西各路大军征讨夏州。而且现在朝廷财力还不成问题。只是因为天气严寒。会有许多士兵损伤。但却有可能一劳永逸。”
对于曹玮地建议石坚也是十分赞成。同石坚一样。曹玮在西北还呆过一段时间。听说过这个李元昊从小就勇猛过人。这次不管他损失有多大。但是以二十一岁地虚龄竟完成了他父亲所没有完成地事业。将来比起李德明。这个元昊地威胁恐怕会更大。现在朝廷虽然和夏州关系处于一个伪蜜月阶段。但是宋朝对李德明还是采取防范地态度。在陕西路屯集了二十多万大军。假如真如曹玮所说。夏州此时士兵损失惨重。这么多军队涌入夏州。李德明一定难以抵挡。
但可惜他地建议迅被其他大臣用真宗新丧。而且才满中孝。国家最好不要轻易举兵阻止了。就连王曾也不太认同曹玮这近似有点冒险地建议。曹玮这才叹息作罢。并说道:“现在不举兵。后数十年中国将为西北所困矣。”
现在贼子动用了信鸽。说明了几件事。一是祁靳鱼的确知道这个组织许多内幕,才逼得他们不得不狗急跳墙,痛下狠手,而且还动用的是信鸽这种传递信息不安全的办法。二是这些贼子手中用信鸽,而且还训练它们来返京洛两地过,否则信鸽始终不是人,它怎能知道将消息送到什么地方。京城里有能力饲养这种信鸽并且使人不怀疑的并没有多少家。/书.道//
刘娥又说:“石侍郎,哀家劝你现在暂时不要与蓉郡主走得太近。”
石坚也知道她的意思,不但是她。其实石坚早就在怀疑了。看似宫中凶案只有三拨人,然而这个组织却如同一个幽魂一样无处不在。并且他们准备了那么长时间,所图谋者大。这不由使刘娥怀疑起几个王爷来。从赵匡胤和赵匡义就有许多兄弟,到了赵匡义手上又有好几个儿子。这些人有地已经死了,可他们的后代依然封王封公。并且除了少数人流放外职,大多数人都留在京城。而这些中声望最高的就是八王元俨。现在刘娥开始对元俨疑神疑鬼,这也是在情理之中。
石坚又在努力地回忆历史。历史上宋朝几个王爷很安分,就是那个什么《三侠五义》中地长沙王的故事也是杜撰而来的。当然,由于他的出现。使真宗多活了一年多的时间。也使丁谓在相位上时间呆得更长。现在宋朝比历史上宋朝更富,然而朝政更黑暗。同时元昊也提前了五年得手甘州。这样一来。使得石坚对历史就不敢确定起来。
他沉吟了半晌说:“太后,现在也不要草木皆兵。其实除了几位王爷,微臣感到还有其他的可能在里面。不过对于八王爷,微臣却不是很怀疑,因为到现在许多事情也有蓉郡主帮助微臣出谋画策,才使得案情渐渐明了。”
然后他又看了看刘娥的表情,知道她对自己这话并不满意。他又说道:“太后,这种情况下不能乱。当然如果真要是牵连到八王爷头上,微臣也定当从公处理。”
刘娥这才说:“这样最好,你出去继续审案吧。”
当她看到这个少年虽然在往外走,可他的眉头却紧紧地拧在一起,知道这段时间他为了使朝政清明。可以说是呕心沥血,终于不忍道:“石侍郎,你放心查此案件,哀家相信你。哀家也希望是你所说的其他情况。”
如果真是某一个王爷看到真宗病重,仁宗年幼,谋划了好几年。不动便罢,一动将对整个朝政是无比大地打击。不但是刘娥,就是石坚也不希望宋朝内部进入战争状态,那样会给在一旁虎视眈眈的辽国和西夏一个最好的机会。整个大宋也就会面临有可能覆灭的危险。
石坚应了一声,他再次回到公堂上。从怀里掏出两张图纸,叫衙役递到沙戒手中,说:“耶律季军让你带入皇宫的两个是不是这两个人?”
沙戒打开图纸一看,原来图纸上是两个人地画像,石坚采用的是后来西洋人写实的画法。这两个人让他画得十分逼真。沙戒看了又惊又疑,问道:“石大人,你怎么知道的?”
石坚冷冷一笑。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做了,就不可查不出来。”
他说得简单,其实他为了得到这两人地画像,可费了一夜时间。原来他从西京回来后,就更证实了自己的看法。于是判定另外两股势力中有一股是辽国中某一个大臣所为。同时他将平云宫所有道士都画了下来。这件事除了赵蓉后来知道外,没有朝中官员知道。在那个时候石坚就隐隐知道除了这三股势力,还有一股隐在暗中。
后来他回到京城后,立即将看守城门地士兵招来。惧于沙戒在民间的地位。他带道士进宫,并没有遭到很严格的盘查。可也因为他的声名,看守皇宫的士兵对他的人很注目。其中还有两个记忆力很好的士兵,他立即就说了还有两个人并不在这些图纸里。
然后石坚根据他们所说地那两个地长相,慢慢地临摹这两个人图像。为了这两个人地画像,他不断地画不断地修改,最后花了近一夜时间才最终将这两个人画像定下来。然后他又密秘请求刘娥派了几十个亲信,注意在京所有辽人身边有没有这两个人出现。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在耶律季军身边找到这两个人。但他也封死了这条消息。
不过沙戒在惊疑。可赵祯和薛奎却在奇怪,赵祯忍不住也问道:“那现在两个凶犯有没有抓住?”
小道姑一直缠着赵祯说他这个皇帝一点用也没有,到现在连个凶手也抓不住。赵祯也只有这一个妹妹,对小道姑很好。他说这件事是石坚在处理,你要怪就怪石坚,说到这里他还一脸坏笑。小道姑说赵祯是一个大坏蛋,叫石坚做那么多事,还有朝中那些大臣也不是吃干饭地。昨天从石家回来后,小道姑更是哇啦啦的吵。这让赵祯郁闷不已。心想女生向外。你才十二岁,就这样向外了?但是真要是将凶手抓住。赵堇听到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地。
石坚望着北方答道:“微臣估计那两个凶犯现在已经被抓住了。”
石坚将事情经过一说。并说道:“微臣早对曹大人说过,请他派人跟随耶律季军,当他快要离开边境时,将这两人抓获。”
赵祯奇怪地说:“为什么不在京城动手?”
刘娥却在帘后说道:“石侍郎这次做得很好。”
“为什么?”赵祯还是在挠头。
石坚附在他耳边解释。如果在京城里动手,这两个嘴硬还好,嘴要是软的话很快就会将耶律季军损招供出来。到时候反而不美,不如在边境动手,到时候也能让耶律季军顺利回去。
石坚不解释便罢,一解释赵祯更是迷糊。
就是薛奎也是不解。
石坚无奈只好又说:“辽国和夏州不一样。那是两个国家的关系,即使抓住耶律季军,反而是一个烫手的红薯。不处理他显得朝廷太软弱,处理的话两国有可能交恶。特别是这个耶律季军还深受辽帝的喜爱。圣上,现在辽国还没有意思对我大宋有恶意。相反对我大宋最有恶意的是西北。这种情况下,不必要得罪辽国。所以说孙子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城。而且让耶律季军回到辽国后。只要有这两个人的口证,反而会让辽帝为难。这一步看似退却是在进。”
赵祯答道:“妙,可惜却让主犯跑了。”
石坚却是在向北方望去,坚定地说:“圣上,还记得圣上教微臣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赵祯脸一红说:“可是朕却食言了。”
石坚微微一笑,说:“圣上没有失言,十年之期还没有到呢。圣上,不但说是幽云,就是辽州以及辽上京从商周开始都是中国的土地。不要说是圣上,就是微臣也不甘将它沦落到异族人手中。但是现在还没有到时候。只要到了时候,微臣一定会让圣上满意地。”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只有薛奎一旁能隐隐听到。不过对薛奎地人品他还是极为相信的。现在仁宗中期一干直臣还没有出来,如包拯、吴奎、赵、唐介、孙恕。或者小范倔子几个儿子也不错,只是那就更不知等到那一年了。现在朝中要论正直除了鲁宗道外,就是这个薛奎最让他放心了。当然还有一个蔡齐。现在只是一个小官,还有寇老西的女婿王曙也不错,可现在刘娥在世,就别想提拨王曙回京。他也不怕薛奎泄露出去,当然薛奎要真泄露出去,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薛奎听到他后面几句,眼睛立即放起光来。但一瞬间又黯淡下去。当初宋太宗挟大胜后汉之势,同时军中猛将如云,如杨业、潘美、曹彬等人。士兵更是连年征战的老兵,前去收复幽云,却遭到大败。现在朝中能打仗的名将没有几个,士兵更是不如那时地士兵。想要拿下幽云是何等地艰难。况且石坚的目标还不止幽云,连长城外的土地他也要拿下!他对石坚这一想法,并不认为有多大希望。然而他却在心中佩服石坚的用心和努力。这个少年为了使国家富强,在八岁时就开始诱惑海客带回杂粮种子。然后造出一样样的事物使宋朝经济越来越好。纵观千古,可以说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想到这里,他看着石坚病情还没有好清。一张略有些苍白的脸,心中除了佩服还剩下的只有佩服。这个少年可以说将他那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挥到极致。昨天看到昏迷中的石坚一脸地忧虑,不要说刘娥,就是他也想落泪。
然而和薛奎相比,赵祯那可是对石坚有着无比地信心。他听了眉开眼笑,说:“朕就等上一个十年八年。”
薛奎听了差点晕倒,心想,小皇帝啊。你也太乐观了。十年八年,就想收复幽云。而且还拿下关外?
石坚这才对沙戒说道:“虽然圣上和太后宽恕了你地罪行。不过本官也要在这里将你罪行数上一遍,让你心里也明白你犯下了什么大罪。第一,你加入图谋不诡地邪教,盅惑百姓。就凭这一条就够处死你地。而且这还是你所犯的最轻的罪。第二,你进入皇宫后,虽没有直接参与谋害太后,也等与间接参与,凭这点就可以让你诛连九族。第三,你勾结夏州和辽国,就凭这条篡通外国的罪名,你也死不足惜。第四,你们平云宫道士使得三十一名少女和良家妇女失去贞洁。十七名少女因为不堪凌辱或是自尽或是遭到你们的杀害。”
石坚每数一条,沙戒脸上就多了一层汗水。他连说:“罪民该死。”
石坚又说道:“而且你现在并没有提供多少有用的证据帮助朝廷,现在就将你放了,你说本官甘不甘心?”
这让沙戒更是满头大汗。本来他以为供出他知道的内幕,可以将功折罪,可没想到他所知道的早在这少年掌握之中。但对这个组织他又不能了解更多,更不敢胡编乱造,否则凭这少年地巨眼一下子就会识穿,那更是罪上加罪。
其实石坚心中乐开了花。沙戒提供的这些东西太有用了。先他就可以判定这个组织的老巢就在离开封不远处一个深山里。因为马车只行驶了十几天,而且大多数还在道路艰难的山路上,另外为了不让他们知道,肯定还兜了几个圈子。因此范围并不是很大。也许沙戒没有办法知道这个老巢在哪里,可石坚行啊。他可以调动无数的人力来盘查。其次他对这个组织构成也清楚了。还有其他种种也许用得上也许用不上的信息在里面。当然他没有表现在脸上。
沙戒小心地问道:“那么罪民该怎么办?”
石坚说道:“现在你只要答应本官一件事,本官自然不反对太后的喻旨,并且在你前去大洋洲时给你提供一笔金钱,让你到了哪里还有一个好日子过。”
沙戒连忙说:“只要罪民能做到地,罪民一定去努力帮助石大人。”
石坚于是将他的计划说出。刘娥和赵祯、薛奎听了全都叫好。可沙戒听了脸色却巨变。
石坚知道他还在畏惧那个神秘地组织,于是说:“你不用怕。他们也是在装神乱鬼,只是比你做得还要高明。先本官告诉你,一夜成城的奥秘。本官问你,那个山谷里是不是有许多沙子?”
“对啊?”沙戒答道,可是他却是不解。沙子与城堡有什么关系?
石坚又问道:“那天是不是很冷?”
沙戒又是茫然地点了一下头。
石坚又问道:“哪个山谷是不是有山泉?”
沙戒回想了一下,说道:“是有一条山泉。可是水也不用来砌墙?”
石坚答道:“不错,他们正是用水砌墙的。”
哦,这到古怪了。所有人都望着石坚,他们长那么大。什么都听说过,就是没有听过用水砌墙。
石坚又说:“其实道理很简单。只要有一两百人,甚至一两百人都用不了。一边将沙子堆起,一边白铁皮固定住,往里面浇水,因为天气很冷,所以能迅结冰,这样就成了城堡的墙壁。而且砌墙时度很快,还很简单。同时泉水是流动地,因此只在上边结了冰,而下边泉水却还是液态的。这样一来。连溶化冰所要生的火都免了。同时因为除了坚冰,还有黄沙,你们在月光下看起来这个城堡是金黄色的。所以他们只能在夜里将你们喊起。到了第二天中午,冰溶化了,城堡也就自然消失。”
赵祯睁大眼睛说道:“靠,就这样简单?”
一声靠,让石坚汗滴。这可是赵祯从他口中学来的口头语。幸好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它地意思。
石坚说道:“别要小看了这个组织地主使者,这些东西看似简单,可有几人明白其中的原因。这可是一个心智极其深沉地人。”
然后又说道:“滚油锅那就更简单了。其实锅里只有上面是一层油。下边却是醋。醋地沸点比水还要低。看似油在沸腾,声势骇人,可里面温度却不高,因此人只要在里面时间不长,还是没有事的。上刀山却要一种巧劲,我在和州让管家表演胸口碎大石也是这个原理,人在刀口上千万不能移动,也就是位移,那么就不会伤到脚底。当然这种表演比在油锅里滚可凶险多了。同样。你如果能经过很长时间煅练。运气使肚子上皮肤崩紧,加上你配合者刀上的功夫好。刀砍在肚上没有一点点移动,也可以做到真正刀枪不
当然即使石坚这样说,沙戒下回也不敢真正去这样做。
石坚又说道:“至于你们看到人飞起来地事,就更加是骗人的。因为冰将光线反射了出来。只要在城堡上做一两件东西继续遮住光线,你们在下面看那个菩萨就有一些地方是视觉的盲点。这个菩萨不是真正飞起来,而是有一根或者是两根铁管在下边托着他。只是因为没有光线你们看不到这铁管。而那两根铁管就拿在他旁边的伽蓝美音手中。因此这个高度是有限制的,一是高了就有光线让你们看到铁管,而且人在高处也有危险。当然你还庆幸他没有表演失败,否则他们也会杀你们灭口。至于那个五彩祥云更简单了,只是用一些鱼膘之类的东西集中在一起,涂上颜料,你们离他距离远。加上看到他好好的飞到空中,自然更不会怀疑。还有他在数落你们过去生的事,那也简单。只要他们特意安排人去接近你们,然后与你们生一些事情。这时候他再将这些事情说出来。所以让你们感觉到他无所不能。或者你们有胆量,随便问他过去你们身上任可一件事,特别是他们没有与你们接触时那些事,保证他十有**答不出来。当然你们真要这样做了,他们也不会让你们活下去。”
说到这里,他又想到了一件事,说道:“对了沙道长,还有一件事可以让你将功赎罪。”
现在他揭开了秘密,众人都感到索然无味,原来就这样简单。沙戒心里对这个组织害怕也少了几分,他问道:“还有什么事?只要罪民能够做到的,罪民一定照办。”
石坚于是又说出来一件事。沙戒想了想,说:“当时我紧张之下,也忘掉不少。能不能让罪民再好好想想。”
石坚说道:“本官给你三天时间,够么?”
沙戒点头称诺。
石坚这才与刘娥、赵祯他们离开大理寺。赵祯还问道:“石大人,你敢确定那两个人是杀害巧儿地凶手?”
石坚答道:“不错,微臣还特地暗中取了他们的脚印,与将巧儿拖走的凶犯脚印相对过,完全吻合。”
赵祯又担心地问:“会不会让他们逃脱了?”
石坚一摊手说:“你去问曹大人吧。”
然后才回到这家中。却看到赵蓉在笑吟吟地在等他。
他问道:“今天郡主来有什么事?”
赵蓉在他身上狠掐了起来,说:“难道没有事我就不能来吗?”
石坚只好说:“亲亲好宝贝,你来是应当的行吧。”
一声亲亲好宝贝使赵蓉脸颊上烧起一大团红云。她嗔怪地说:“算你识相。不过明天就是春节了,你可要到我家拜年。”
石坚这才想起,按照风俗,大年初一,是要拜老丈人的年。
他立即说道:“好,我立即就去备办礼物。”
赵蓉说道:“其他礼物也就算了,不过父王最喜欢你的字,你写一词就行了。”
石坚说道:“这个很简单。”
说着他叫红鸢拿来纸笔墨砚。他刚要动笔,丁圃走了进来,对他说道:“慧小姐来信了。”
听到李慧,石坚一阵惭愧,自从李慧跟随父亲去了广东,他已经很少与她联系了。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他打开了信,可信没有看完,却惊得使信纸却手上飘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七章 李慧
赵蓉从地下捡起了信,看到上边写道:
坚弟,一别两年有偶,可安。予于此倚兰草,傍栀花,居于四季繁华之地,然昼于幽思,夜于梦想,察其己已恨,非所不能禁也。弟于幼时侮书不倦,憨厚木讷。或思弟以为圣贤者,修于身,施于事,见于言,固弟才气气力,亦时势而。弟于幼失双亲,皱暖又寒。方知世情冷暖真情。又独处其身,品性不污外尘。非如此,岂合孟子曰磨其筋骨,饿其饥肤,方成大道云?及年长终成其志,世间只知弟才,非知弟难,为一字而不知恼之半日,无师可教;为一典而不知忧其辰余,无书可查。一日三顿不饱,又受予母之恶语向相;身无温暖之衣,还遭家丁之欺凌。弟不失其志,终成鹰冲云霄,玉放光华。姐心中可喜可贺,欣喜莫明。
然闻弟又居于朝堂之上,幼也。其险恶胜于江湖风波,又无亲人可依,一逼令祖母惊去,天下惋惜。奸人处于弟之上,在高位,望弟若于行走高岭,一走一徐,谨言慎行,无令小人钻之蚁**,成溃堤而。姐于此方心安。
新年在即,遥思京城琼瑶,予于此还花荣,其地转异,景亦差,况且人乎?弟今仿牡丹,供于宫闱。姐如野芷,生于泷角。弟于明珠,挂于高堂。姐佛顽石,路边可拾。幼时不知之情理,妄图高就,可笑乎?今始知之。予今依父命,择一善良子弟,苟且余生。止予体弱,恍若葬花,朝似香味犹存,暮成炙片。亦不知害谁之家人。望弟勿念。予与弟非同路人。或许烟云,止弟生涯一过也。
其他安,弟勿念。此乃姐最后书信。大礼若成,必成他妇,终有别矣。弟切不可回信。免他人所误。慧上。
赵蓉看完后谓然一叹。她对李慧和石坚的事很清楚。就如李慧自己所说,两人地位差距太大,另外还有一对可恶的父母也是拦在他们面前的鸿沟,同时慧的身体太弱,就是太后也说过这丫头是短命之人,不适合石坚。她回过头来看着石坚。却见到石坚脸色变得更苍白,幸好红鸢把他扶着,不然他都能坠倒在地。
其实石坚自从听到祁靳鱼的作为后,就是已经心神激荡,心口憋着一口闷气。虽然他当时吐了两口鲜血,可没有将这闷气吐出。今天又听到祁家满门灭口的惨案,当时他人是看起来无事,然而心里再一次受到冲击书道要知道在里面可有两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就是现在他还搞不清自己对李慧的感情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可听到她要嫁人的消息,心中却是无比地憋闷。只觉得似乎连气也喘不过来,身体更是摇摇欲坠。
赵蓉走过来扶着他,并对红鸢和绿萼说:“你们还不快点给你们家少爷熬点参茶来暖暖身体。”
说着她将石坚扶进他的卧室。脱下他的外衣,又将浑浑噩噩的石坚扶到床上。等到绿萼将参茶熬好,她一口一口地喂在石坚嘴里。相比于婉蓉刻意地讨这两个丫环,以及小道姑的懵懂无知,还有李慧的艳羡。赵蓉对她们始终有一种不自觉地居高临下的姿态。因此红鸢和绿萼对她惧大于敬,加上现在她放下姿态,对石坚无比亲昵,这两个小丫环多少有点醋意,因此她们对赵蓉的态度反而不及赵堇。可现在看到她对石坚这样。两个小丫环也承认她对少爷很好的。
赵蓉说道:“不移,我第一次看到你写的《红楼梦》,虽然”
她本来想说我怀疑以你的年龄怎么写出来的,但一是两个小丫环还站在旁边,二是现在石坚心神激荡,她不想再刺激他,于是忍住没说,改口道:“这本书里面对女子的尊重之言,可以千古之没有。后来我又听到你说过现在的婚姻制度对女子可谓是不公平至极。其实最完美地婚姻应当是一夫一妻制。那时我先是愕然。然后是震惊,再后是敬佩。”
可是两个小丫环听到此处心都悬了起来。一夫一妻。那还有她们地位置么?两人相视。两双眼睛都在滴溜溜转。不知她们在想些什么。
然后赵蓉又走到窗台上抓起一把白雪。说道:“为什么有人说白雪不肯沾污一点点。只要被人沾污了宁肯溶化。也不要将肮脏留在自己地身上。”
石坚此时头脑中嗡嗡地响。可赵蓉说地话他还是听在耳中。他不知道赵蓉为什么从一夫一妻又转到了白雪身上。他用着略带沙哑地喉咙说道:“那是因为”
赵蓉用手将他地嘴捂住。说:“我知道你又要说了。这是因为白雪一旦沾了肮脏。那么它们地白色变成了其他颜色。所以更容易吸收太阳地热量。也就溶化得快些。因为白色是最容易反射太阳地热量地。”
这段时间。特别是石坚与沙戒斗法地场景。更使她觉得这个格物学地奥秘博大。于她在上面用了不少功夫。加上石坚在她地身边。她经常向石坚讨教。对于她石坚自然不会象对婉蓉那样。悉心教导。居然让她明白其中不少道理。现在她说出这番话。石坚也不奇怪。
赵蓉又说道:“不过不移。你总少了一种**。多了一份理性。石坚心中苦笑。心想我前前后后加起来都快四十岁了。到哪里有什么**。
赵蓉又说:“我想说的只是一个比喻,白雪高洁,孤立于世。因此不能长久。就象你写给寇相的信上所说,要想有所作为,先要生存下去,譬如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只有溶于世,才能救于世。还有这婚姻也是这样。我不知道你怎能有这种古怪的想法,或者天下的女子听到此处更加为你痴情吧。”
说到这里她咯咯一笑。
石坚沉默不语。他总不能说九百年以后,所有人只能够拥有一个伴侣。当然也有什么二奶的,但那总是偷偷摸摸的。
赵蓉又说:“虽然你有这样的想法叫我很感动。可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就是你不选择其他女性,只选择我一个人。”
听到这里,红鸢和绿萼在底下偷偷攥起了小拳头。
“但是我出嫁时总要带一个两个帖身地丫环,这些丫环也等于是你的帖身婢女。你不可能让她们守活寡到老吧?就更不用说红鸢和绿萼为你守候了这么多年。”
红鸢和绿萼这才色霁。
其实两个小丫环的动作赵蓉全收在眼底,她心中暗暗好笑。她又说道:“当然连这也是不可能地。想想太后和皇帝对你的器重,先帝临终时的遗言,还是公主对你的痴情,连我都准备做好做小老婆的打算。”
这是她第一次当着别人的面说出来,石坚脸上不自然地笑笑。红鸢和绿萼先是一愣。然后也笑了起来。
赵蓉继续说道:“其实你与李慧地事几乎天下人都知道。真要在一起也不是没有可能地。只是她地位要略差一点,当然我相信她与她的家人不会傻到与本郡主或者公主抢正妻地地位。只要按置妥当,还有先帝的遗旨,就是太后也不好太过说什么。可是问题的关健是你怎么想的。也许别人认为她家人势利,可你娶的是慧姑娘,也是她家的人。这不是借口。”
她这句话可以说是一针见血。石坚更是默然不语。
“我也曾想过你们地事。第一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会这种思想,认为要想对妻子负责,最好只有一个妻子最好。可是就象我刚才所说,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慧的事我也愿谅了。毕竟你们结识在前。绿萼和鸢也是没办法地事,那是老太太在生前就是暗许的。以后其他人就不能再招惹了。”
听到这句话,红鸢和绿萼一个劲的点头。
“第二我觉你对感情或者你所说的爱情。简直就如西域人进贡给皇家的那种驼鸟,遇到了就将头埋进沙子里,不知所措。或者你在其他事上果断,但在这件事上你一直是被动地接受。无论是我,还是公主,或者是慧姑娘。”
当然,她无论再怎么聪明,也不知道石坚曾经受过很大的伤。甚至为此丢掉了性命。不过那天晚上她让石坚看她的身体,却是拿住了石坚这一弱点。让他没有办法摔掉自己。
“第三或者你与慧有了今天这种地步,恐怕你都不明白你与慧之间到底是友情还是爱情。”
赵蓉说起这些新名词,也是累得慌。她费了很长时间,才接受男女之间也有友情的存在。
“如果是友情,那么我劝你还是乘早放弃的好。因为你们身份悬殊太大,她嫁了你未必是一种福气。其实这个慧姑娘温柔貌美,而且还有一点才艺,如果遇到了一个对她珍惜地少年郎,反而比跟在你后面还要好。遇事当断则断。就此一断,对你还是一件好事。如果你只是可怜她,那大可不必。”
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说:“唉,谁叫你沾尽了天下的八分才气,还沾了天下的八分英气。才华品德连我也敬重。更可让天下女子疯狂你还有一副比王大人还要英俊的相貌。本郡主前些日子听说有一个小官宦家的女儿,自从见到了你后,得了相思病。可是她的父母那里敢到你家门上提亲。于是这个女子忧郁而死。这只是冰山一角。虽然你写了为天下女子呐喊的一本《红楼》。可也不知害了多少女子?”
石坚听到此事,他悚然一惊。从床上坐起。
赵蓉又说道:“还有前天你病倒后。京城来了多少小姐在你家门口烧香,为你祈福。我还听到街坊上不知那个好事者得到了这些小姐们为你写的诗词。竟编了一大本集子,在街坊上流传。如果你真是可怜,将她们全部娶来。据我估计,这些痴情的小姐没有一百万,也有十万。你准备盖多大地房子将她们安置。或者你一天娶一个回来,你这一生也不要干其他事,光娶亲你也娶不完。”
说到这里,绿萼和红鸢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石坚脸上更是汗滴。十万个老婆?那会是什么局面?
赵蓉又说道:“当然假如你是喜欢她,那又另当别论。她这封信写的意思是说她家父母开始为她亲事在作打算。毕竟她也达到了及笄的年龄。另外一层意思也是悄悄地递话给你,询问你是如何对待她。如果你现在做出决定,还来得及。至于皇帝那边由我来帮你处理。”
她比石坚还知道,李慧父亲的调职就是这个小皇帝弄的。可虽然现在赵祯已经成了皇帝,可还是惧怕这个妖女。只要赵蓉出面,赵祉只有唯唯诺诺的份。
然后她伏在石坚耳边悄声说:“只是以后又有一个人要分我与相公的**之夜。唉,本郡主可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可是为了我这个木讷相公开心,我只有忍痛割爱了。”
石坚眼睛睁得多大,分去**之夜?她也敢说。不过她这一番又劝又嗔的话,却使石坚心里地郁闷化去了很多。
然后赵蓉又拿出石坚家地古琴,奏了一曲《梁祝》。然而就是她自己想到这个传说中梁山泊与祝英台的遭遇,她也是痴了。
在她地悠扬而又凄惨的曲声中,终于有人家放起了鞭炮。除夕开始到来,新的一年也即将到来。
ps:写一篇文言文。才学不行,太累。还有答案已经有不少人猜出,在外篇里我选了一个名单。
第一百五十八章 画眉
大年初一,石坚的身体也没有好转,不过也不没有变坏。他还是坚持着拜年。没有办法,小道姑和蓉郡主的事他现在也认了。作为这两家权势赫赫的家长,他不得不尊重。
先来到了皇宫。恰巧也遇到了赵祯在给刘娥和杨皇太妃在请安。看到了石坚来拜年,杨太妃和刘娥都相视一笑。对于这个准女婿她们都是非常喜欢的。这个准女婿可以说是历朝最有出息的女婿,虽然让她们不高兴的是老八也插了一杠子。
然后石坚送上来礼物。其实这只是一些简单的礼物。不过这两个有权势的女人都知道这少年简朴,不但不生气,反而十分地高兴。但是这时赵祯却笑嘻嘻地说:“石侍郎,大娘娘和小娘娘最想你帮她们作一幅画。”
其实宫里也有专门的画师。刘娥见到石坚那种逼真的画法后,觉得这些画师画得都不如石坚。可是石坚现在身为重臣,而且事务烦多,冒味地叫他为自己作画,一是不成体统,二是也不好意思开口。刚才她们与赵祯还在谈论这个问题。
赵祯一拍胸脯说:“大娘娘,小娘娘,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反正石侍郎是山寨版。他自己也不会再乎这些礼仪的。”
所以现在赵祯开口相求。有人说知子莫若父,他却是反过来了,叫知师莫若徒。石坚挠挠了耳朵说:“微臣可有言在前,微臣这画不是传统画法,而且微臣并没有在画上用过多少功夫,画得不好,还请两位皇太后太妃不要生气。”
刘娥听了大喜,说:“不会的,不会的。”
听到石大人要作画,立即来了不少宫人。在这些人眼里石坚几乎无所不能。不看到,小巧儿的死,那么神秘。人家破案就象破得玩一样,凶手不日就要辑拿回京。当然这也是石坚嘱咐刘娥放出的风声。否则现在宫里崩得就象拉紧弓的弦,早迟要出事。这个风声放出,也让宫里的人安心下来。还有一个目的,也使某些人能暴露出来。
石坚先替刘娥画了一张。当然画像上刘娥要稍微年轻一点,还可以依稀看出当年俏丽的影子。只是眉宇微蹙。有些忧虑,也有些威严,可这样一来却将刘娥忧国忧民的神态恰到好处表现出来。
刘娥看了画像,喜得连嘴也合不上。然后石坚为杨太妃画了一张像。和刘娥地威严不同,他让杨太妃这张像上的面容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这样一来,显得她幽静慈祥。这两张像画得栩栩如生,就连赵祯也在一旁看得眼热,要石坚为他也画一张。
其实相比于石坚写的字,他的画作真是不入流。不过好在这时候就连西洋也没有这种画法出现。好坏没有人敢品论。反正他们都没有见过这种画法。只觉得很像,比吴道子画得还像。那么他的水平也就在吴道子之上了。
听了他们地议论。石坚大汗。和吴道子比?幸好还不能反穿越。否则还不让那些愤青用口水掩死。事实在后世也有人对石坚地画作作了一个公正地品价。说他画如其人。开创一个先河。前人所不敢想。但其画意单薄。美中不足。这还是看在他一生成就简直堪比太阳。光耀千古。粉丝太多。否则品论还要更差。
石坚也给小皇帝作了一幅画。其实小赵祯不是一个笨蛋。他知道自己和石坚亦师亦友地关系。特别是周怀政谋乱那些日子。石坚虽不在京城。可赵祯还记住石坚说地要低调地话。主动到真宗面前求罪。并说自己一点也不知情。加上李迪在一旁帮腔。才没有被丁谓等人进谗言搞下来。这还有另外一个原因。真宗只有他这一个儿子。否则就是那样也很危险。其实他心里有着一杆称。一直记住石坚和李迪地好处。因此他才说自己可以向石坚求画。事实后来刘娥死后。赵祯也一直对石坚很依赖。否则石坚早就被那些人搞得半死了。
连画了三幅画。而且还是不能大意。这可是为天下最尊贵地三人作画。石坚力求作出最好地水品。加上他今天身体没有复原。三幅画画完后。他额头上汗水都涔了出来。刘娥立即命他坐下休息。还叫人拿来果子和茶水供他饮用。
刘娥这才叹道:“石侍郎。你看先帝才去两个月。这宫里就变得冷清清地。你说剩下地日子叫哀家怎么过。”
石坚揖了一礼说:“非也。先帝仁慈。先去后天下万民哀悼。可是太后同样英明。圣上虽然年幼。可心肠仁慈。将来必是一位仁主。宫中与朝廷很快就能再次兴盛起来。而且还会过以前。只是现在宫里让三位圣人感到压抑。是因为余孽未除。圣上不安。此乃微臣失职之过。”
“这怎可怪你。只是这些罪人太狡猾。这次幸好你回到了京城。否则凭着那些贼人地手段一般人还真破解不了。”刘娥连忙说道。事实她在心中也这么认为地。
石坚又是一拱手说道:“微臣在此也要恭喜太后与圣上。”
“哦,有何喜可贺?”刘娥问道。
石坚从容说道:“一是那天晚上三班人恰巧会聚一起,反而使贼人失去难机会。二是不管是那个贼子都没有得逞,反而因为此事暴露了自己,现在给了微臣一一侦破击拿的机会,否则暴起难,造成的后果反而更坏。这也是先帝在天之灵保佑着我们大宋,不让这些贼人伤害到。”
这一句话才让刘娥转忧为喜。她说道:“你这孩子,说话硬是中听。”
她这时高兴,连四川方言都带了出来。
然后她才说道:“昨天曹将军向哀家禀告那两个贼人在边关被抓住,他们也承认了巧儿是他们杀的。听到这个消息,堇公主又是哭泣又是高兴,闹了半夜都没有入睡,你去请安吧。”
石坚苦笑了一下。他明白刘娥的意思,她这是让自己和赵堇有独处在一起的机会。
他还没有办法违命,只好称是。这时他看到赵祯贼眉鼠眼地向他做了一个鬼脸,并且将手中纸不经意亮出来。石坚看到纸上写道:朕以后就是你大舅子,可得对朕要尊重了。
石坚无奈伸出一个中指。比划了一下。
赵祯愕然,不由出声问道:“石侍郎,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他俩搞的小动作刘娥也瞧见了,但她没有阻止,相反她还乐意看到两人有这样亲密的关系。不过她也不知道石坚比划这个动作究意什么含意,她也望着石坚。
石坚当然不能说实话。于是撒了一个慌道:“这个意思就是很有本事,很牛的意思。”
赵祯想了一会,似乎心领神会地说:“不错,因为中指最高,是很牛。”
说着他向刘娥和杨太妃连连比划着中指。还一边说道:“两位娘娘也很牛。”
石坚看到他这个动作,飞也似地逃了出来。出了殿外才用衣袖擦了额头的汗。
不过以后赵祯每当听到那个大臣说了一句中听的话,就向他抻出中指比划一下。其中对石坚比划地次数最多。当然石坚也不肯吃亏,同时给予反击。有时候能看到这样一幕场景。石坚和赵祯一边说话,一边不停地向对方比划着中指。
有一次赵祯急了。他从龙椅上站出来,将石坚双手按住,然后使劲地比划着中指。直到他感到满意,才回到龙椅上,这让石坚吃了一个很大很大的亏,还说不出来。
然后石坚来到小道姑的寝宫。现在小道姑身体越来越好,又加上动了凡心,早就不到道观里学道法了。大概因为她昨晚心情太激动,到现在她还没有起来。不过看到石坚来了,她很高兴。她从被窝里伸出头来,说:“石大人。你过来。”
“这可不好吧。”石坚连忙说。
“什么不好,她们全跑走了,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石坚回过头一看,果然那些宫女全部自觉地离开这个房屋,看来是有意留下让他们亲热的机会。
他忐忑不安地走过去。
赵堇说道:“我今天十三岁了。”
石坚点点头说:“恭喜殿下又增一岁。”
赵堇笑兮兮地说:“你希不希望我长大?”
“当然希望了。”
“是什么原因呢?”
“长大了好啊。”石坚还是敷衍地答道。
“是不是长大了就可以嫁给你了。”
石坚汗颜,喏喏地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这时小道姑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她只穿着一件月白绸子肚兜,上半身的风景却遮掩不住,时隐时现。石坚赶忙扭转头去。
小道姑咯咯一笑。说:“石大人,你怕什么。好象我的身体你全瞧见了。”
石坚无奈地答道:“那是事急从权,不一样地。”
小道姑噘着嘴说:“还不一样,反正都是被你瞧光了。我知道我身体没长好,你看不上眼,就喜欢蓉姐姐的那副身体。”
石坚只好转过头说:“殿下,这样很危险的。万一微臣控制不住,做出冒犯殿下的事,那就不好了。”
小道姑神秘地从床下掏出一样东西。说道:“是不是这样的?”
石坚一看。竟是一本春宫图,里面有十几张图片。全画着男女媾合的图案。他一把夺过来,说道:“这是从那里得到的。”
他还以为又是那些人图谋不诡,故意引诱公主堕落的。
小道姑又用力抢回来,气呼呼地说:“这是我的一个宫女在看,恰巧被我觉,于是我就逼她给我。”说着她还嘻嘻地笑。
石坚才放下心来。他知道宫里这些宫女长年独处深宫,有地春情难以控制,甚至与太监都能生假鸾颠凤之事。偶尔寻来一两本春宫图泄泄火气,也是很正常地。
不过他看着赵堇手中的春宫图说道:“现在你还小,不能看。”
小道姑不服气地说:“不,我长起来快,很快就长大地。你看,我又大了不少。”
说着她将肚兜掀起,露出那个小鸽蛋来。不过石坚并没有觉她比上次大了多少,可是看到这情形,他立即闭上眼睛。
小道姑觉得他这害羞样子很好玩,继续逗道:“不行,你不看我,说明你心里没有我,那么我就叫人,说你对我非礼。”
石坚差点晕死。他只得睁开眼睛说:“我的殿下,就别玩了,真的很危险。等你长大了,微臣将你娶进门,你要想怎玩,微臣就陪你怎玩,你不玩微臣也要陪你玩。”
说到最后他都急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小道姑这才放过他,不过半裸着身体,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帮巧儿查到了真凶。”
石坚说道:“这是微臣职责。不过殿下还是要穿衣服,不然会冻着。”
“嗯,我要你穿。”
石坚只好帮她穿衣服,然而两人肌肤相触,小道姑口中出了几声娇呤。石坚也好不到那里去。他心中想到:不行啊,这样下去会早迟出事的。
好不容易将她衣服穿好,小道姑还要他帮助画妆。看到公主起床了,宫女们赶忙准备进来伺候,可正巧看到石坚在帮助赵堇在画眉,一个个赶忙跑出去。当石坚带着赵堇向刘娥请安时,那些宫女们全都窍笑。有一个胆大的还说道:“恭喜公主与石大人了。”
恭喜?石坚听了一愣,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看到他们一道过来请安,刘娥也是高兴,冲石坚比划了一个中指。这让石坚差点晕倒。
又说了一番话,石坚这才告辞。
忙完了皇宫,还要到王府。不过丁圃和范护乐他们却是十分地高兴,什么人叫牛,他们少爷才叫牛,大年初一拜丈人的年,可拜的是什么样的丈人?
来到了八王府,八王府的人早就等着他。允初看到他到来,立即向里面大喊道:“姑爷来了。”
石坚让他一声喊,终于让他一下子跌坐在地。
有月票吗?弱弱地要上一次。
第一百五十九章 英妃
不过他这一声,却将八王府上的人全惊动了。赵蓉的几个哥哥,允熙、允良、允迪和允初全部跑出来。老大允熙跑出来在允初头上一拍,说道:“去,去,胡说什么?石大人与我妹妹还没有成亲呢。”
可是他自己却跑过来,笑嘻嘻地说道:“石大人,不,准妹夫,你来得正好,我一家正等着你。”
这与姑爷有何区别?石坚无奈地想。
元俨聪颖冷俨,中外忌惮。史书就记载少奇颖,太宗特爱之。每朝会宴集,多侍左右。帝不欲元俨早出宫,期以年二十始就封,故宫中称为“二十八太保”。而且在真宗的八兄弟中现在只活下来元俨和元佐两人,因此当案件越来越复杂时,刘娥难免连元俨都要怀疑。可是他养的几个儿子都不争气。就象现在老大允熙嬉皮笑脸,老二允良睡眼惺忪,看来昨天也不知道玩到什么辰光才休息的。老三允迪脸上还有一块胭红,刚才他恐怕还在与戏子调笑来着。老四允初被老大训了一句,站在一边也不生气,呵呵地傻笑。可以说没有一个能够比得上元俨的一半,不,比不上他的一成。
唯一像他一样聪明的子女就是这个赵蓉,可还是一个女儿身。这也是有一次石坚听到元俨和刘娥谈心时,连连叹气的原因。这四个“准舅爷”石坚都见过。但没有这样齐整整地站在石坚面前,更没有一个能拿出做舅爷的威严。
但允熙说得不错。元俨的一家人的确是在等着他在吃午饭。他一家人全坐在桌子四周,就等着他开饭。作为长辈元俨自然不好迎出来,但看到石坚到来,他还是很高兴,连忙热情地招呼。在他心中,从看到石坚在高炉旁下血誓起,就十分地喜欢这个少年了。那时候也许他就有了将这少年收入门下做女婿的打算,可是中间却有许多为难的地方。可没有想到自己女儿却来了一个先斩后奏,令真宗都不得不承认此事。虽然这亲事若成。自己女儿地位要委屈一点,但凭着堇公主他可不担心堇公主会欺负到自己宝贝女儿身上。不过他还是狠狠地将允初训了一顿。石坚看到允初只是低着头不敢辨解,想来平时是极怕他父亲。
同时元俨的几位王妃也在坐,本来男女终是有别,如果是外人,这些王妃自然不好抛头露面。可现在石坚作为未来女婿身份来拜年。她们也成了石坚的长辈,看这个准女婿也在情理之中。
石坚今天终于看到赵蓉的母亲,这是一个长相极其温婉的妇人,虽然上了年龄,可是姿彩依然动人。除了她还有上次一道去洛阳地静王妃,以及其他五个王妃,特别中间还有一个很年轻的英王妃。这个王妃只是三十不到的年龄,却是长得十分娇小玲珑,眉目如画。一双眼睛更是闪着聪慧的眼光。这个青年妇人单论姿色并不在赵蓉之下,可以说是绝代佳人了。而且因为她现在处于一个女人最出彩的年龄阶段,虽然没有了赵蓉那份青涩。可却更多了一份成熟的妖娆娇媚。
看得出元俨对这个英王妃是极其喜欢地,当他向石坚介绍到她时,满脸的笑意。
只是这个英王妃却打笑道:“今天石大人却是失礼了,最少是对蓉郡主不公平。”
此时赵蓉还正在害羞。她这个糊里糊涂的哥哥在门口一声喊,里面的人全部知道了。虽然元俨将允初训了一顿,可她终归是一个姑娘家,总有点羞意。从石坚进门起,她脸上就如三月的桃花,泛起点点粉红之意。
现在听到英王妃这句话。她与石坚愕然一愣。今天石坚病情还没有好。就来拜年。而且他进门后一直是礼貌有加。并没有失礼地地方啊。
英王妃又说道:“我听说了石大人早上可是去皇宫里拜年地哦。”
她说话声音极其软绵。柔和动听。就是责备地话。从她口中说出也不会让人感到生气。
石坚一听原来是为此事啊。可是这也是不得不这样做。如果自己不顾刘娥和赵祯地感受。先来拜元俨地年。恐怕元俨也要把自己赶出来。那还了得。竟然还在公主地前面。不过这样一来。就等于是给赵蓉定性。以后她地地位基本就在赵堇之下。作为她地家人。有一点抱怨。也是理所当然地。
石坚不好说出来。只能诺诺称是。
这其中地原委。元俨也知道。他向英王妃不住地使眼色。意思叫她不要过份为难石坚。
英王妃就象没有看到他的眼色,继续说道:“石大人。你可要拿出一点诚意来表示你的歉意哦。”
听到这里。石坚赵蓉以及元俨全都明白了她的用意。她是在变着法子向石坚求词。
元俨明白了她的用意,就没有再阻止她。反而笑吟吟望着石坚。
因为是抄袭的关系,石坚抄袭可都是千古名词,反而他现在自己却不敢作词了,省怕水平差距太大,让别人生疑。也因为是抄袭的关系,石坚很少写词,从他穿越到现在一共才作出二十几,诗作更少。当然因为这可都是著名地词作,每一出必扬传天下。也使词在文坛上的地位提前一百多年和诗平起平坐。同时也因为他所作的多是豪气万丈的词作,也带着其他文人词风开始变得硬朗。这使一些老儒谏道:自石不移词作传扬,词风已渐失温婉华蕴,虽不泛气势雄昂之语,但也多是武夫平白之言。长久以往,词将失其蕴味隽永。不过相对他在词上的天赋,他的诗作就不如他写的词了。石坚听到这种品价,他在心里说:我也想啊,可宋诗本来就不如唐诗,后面几个朝代更差,我到那里去寻找可以况比李杜的诗作?所以这才使他的词诗在市场上无价也无市。
这次他来拜年之前已经托负了赵蓉先带了一逼周邦彦地大词。可是人心无足意,因为石坚词作的稀罕,在元俨心中最好石坚马上来个十八的。
石坚苦笑地望着元俨说道:“那么就请王爷叫人拿纸笔给微臣。”
元俨本来就喜欢书法,此时听到石坚之言,他是大喜。特别是到现在他还没有亲眼看到石坚当场作词。他立吩咐下人拿来纸笔。
可这时外面有人进来禀报,原来是朝廷派人送来邸报。这时元俨从真宗驾崩后一直低调,可作为最有声望的皇叔,朝廷里有重大地事务,还是要通知他的。
当然,石坚府中也会送去邸报。不过他正好在此,元俨看完后,将邸报也递到了石坚手中。石坚还没看,就知道有重大的事情生了。因为元俨脸色一直很沉重。
他打开一看,原来是陕西传来军讯,说夏州有五万精兵从盐州、罗落、天都山、惟精山分三路向宋朝的环、庆、原州进。似是图谋不诡。
石坚看了一眼,却笑道:“虚张声势耳。”
元俨问道:“此话怎讲?”
石坚说道:“现在夏州主力远赴甘州,即使取胜了还没有回朝。同时夏州里势力烦多,吐蕃人也是不愿臣服。也要军队镇压,他们那里敢攻打我朝。相反,他们现在故意虚张声势。这是以藐视进攻的外表来掩饰他们内里地虚弱。看来他们怕因为李重昭地行事,我朝愤怒,因此而对他们兵。其实这时只要各州士兵安心驻守就是,他们不敢真进攻的。”
他说这话也是有根据地,在历史上公元1048年,元昊与诸妃整天饮酒作乐。这夜,当元昊酩酊大醉,被侍从扶入宫中就寝之时,被宁令哥手执利剑闯入宫来。被削去鼻子。宁令哥在慌乱中逃出,躲进没藏讹庞家中。没藏讹庞以弑君之罪捕获宁令哥及其母野利氏,一同处死。元昊鼻子被削,又气又恼,因流血过多,到第二天便与世长辞。时年46岁。这中间固然是庞籍、种世衡等人的离间诡计结果,也确是西夏各个势力不合的造成的。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许曹大人说得对。这时候真要进攻夏州说不定真会取得成果,一举收回灵凉。”
他又叹了一口气,说道:“错过了这个机会,李氏将挟大胜余威,一统吐蕃回纥,势力就会大增,将会成为我们大宋的恶梦。”
说完后他眉头都紧紧拧在一起。猛然拿起笔在纸上写道:
怒冲寇,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十六功名尘与土。三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灵幽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我山河,朝天阙。
这岳飞的满江红让他略改动了几字,立即词意差了许多,可依然慷慨激昂,特别是宋朝立国以后两次最大的败仗就是太宗收复幽云失败,几十万士兵战死,此一战后宋朝对辽国就开始败多胜少,最后被迫签下澶渊之盟。其次就是灵州之失,终于让李氏这一支鲜卑族地后遗坐大。现在名义上属于宋朝,其实已经独立成国了。这词让人看了还是忍不住想要喊,想要叫。
写完后,石坚想到岳飞的一生,又想到那时候有多少汉人遭到女真人的杀害。他还想到现在朝中奸臣当道,大臣懦弱,自己感到举步艰难。不由眼中晶莹剔透一片,写完后他猛咳几声,竟有一丝鲜血夹在痰里吐了出来。
他一抱拳,说道:“王爷,王妃,微臣告辞。”
然而这段时日他操劳过渡,这次又再次激荡心神,走路时也趑趄了几下。
元俨连忙向赵蓉使了一个眼色,赵蓉立即将他扶着送到门口。然而他望着石坚地背影,神色越地敬重。
崔灭狼等护卫看到石坚脸色郑重,还以为他在八王府生了什么事,又不敢多问。不过这些都是武人,眼力极好,看到了石坚脸色比原来更白,知道他还有病在身,连忙将他扶进车内。
马车转过一个街角,这时候一个妇人突然闯了出来,为了不使马车撞不到这个妇女,车夫只得将马勒住。
就在这时,街道两边的房屋上传出几声弓弦的响声。十几只强弩在白雪笼罩下的街道上空闪着森冷的光芒,向马车闪电一样掠来。
这几天有事,更新得少,也不稳定,后天才能恢复,抱歉。
第一百六十章 咽喉
这一天天气转好,太阳温暖在挂在太空上。虽然雪融时带着一点寒气,可新年第一天是一个艳阳天,让人觉得新年带来了一点喜洋洋的味道。
然而这十几只强弩却让街上所有人都坠入了冰谷。这马车他们都知道,那可是石大人的马车。特别前面领的就是石坚家那个忠心耿耿的老管家丁圃,他们大多都认识,这更证实了石大人就是在里面。
这些强弩来得如此凌厉,在空气中带着咻咻的鸣响,可以想象它们可如催枯拉朽一样射穿马车的车厢木板。那么在这十几只强弩的射击下,不要说里面是一个大活人,就是一个小狗小猫也难逃生天。
一刹那街上的人全停下来脚步,张大嘴巴望着这十几只弓弩象银色的闪电一样迅地接近马车。
同时,街上也生了变化,在熙熙攘攘的行人群里闪出十几道身影,向两边房屋上攀爬过去,而且动作是十分敏捷。他们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亮出了兵器。这让大家头脑全糊涂起来。难道石大人早就有了准备?不然他只是简单的出行,不可能带着这么多护卫来在暗中保护的。可是在这些强弩下,石大人该如何躲过这一劫。他们又将眼睛转向了马车的方向。
弓弩的度很快,他们还没有看清楚,弓弩就来到车厢的档板上。但就众人以为这个马车会被这些弓弩射成一个马蜂窝时时,事情再次生了异变。弓弩碰在车厢上了巨清脆的响声,只有三支最强劲的才洞穿了一半,便挂在车厢上。有人莫明其妙,但还是有许多人明白过来,石坚的车厢是铁板打制的。
那些刺客看到这种情形,知道今天是得不了手,迅向屋后退去。可这时那些从人群里扑出来的人已经接近了他们。这条街的两边住的全都是些有身份的人,因此府邸广大。飞檐也很高,所以这些人隐藏在屋顶上,居然没有一个人现到。
这些人撤退地度很快,一个个如同一只猿猴在屋顶上跳跃。这时石坚也从马车上走了出来。看到这些人撤退的身影。他只是轻藐地说道:“跳梁小丑,安得猖獗。”
虽然这些人越跑越远,但石坚知道他们今天是一个也别想逃走。也许石坚没有安派,第一时间没有人跟上去,他们能迅逃跑。毕竟这是在京城,房屋密集。只要他们从房屋上跳下,夹在拜年的人群中,很难抓捕到。但现在他们被石坚安派的人紧紧在后面咬住。同时这些人还在后面大叫,说他们是刺客,来刺杀石大人地。刺杀石大人?这还了得。这一带基本上住的都是大户人家,家中都有不少家丁,他们也在下边协助抓捕。加上今天天气明朗。还有积雪的反光,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然而又有变故生!
那个被石坚马车吓倒在地的妇女本来是倦缩着身体,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情象。可就在所有人眼光被那些逃走的刺客吸引着时,那个妇女突然从地下站了起来。她的手也从怀中抽出了一把软刀,向石坚刺来。
然而这时旁边伸出一只手。轻巧地将她地手捉着。却是崔灭狼在一旁将她地手捉住。现在崔灭狼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少年了。在石坚家中几年。丰裕地生活条件使他身体长得十分健壮。石坚曾见过他和八王元俨送给他两个身手高地护卫比试过。他居然不落下风。这个妇女虽然身为刺客。但和崔灭狼是没有办法相比地。崔灭狼只是用了一只手就将她地手拿住。另一保手轻巧地将她地兵器拿下。
石坚这才望着她。轻蔑地一笑:“希望本官这次能钓到一条大鱼。也更希望你能知道更多地内幕。”
那个妇女轻啐了一口。说道:“休想。”
说完后不由不解地问道:“难道你今天这一切是有意安派地?”
石坚叹了一口气:“本官一天有多少事要做。可为了你们这些虿贼分了本官多少精力和时间。也许在你们心目中。本官还只是一个笨笨地稍微有点才气地少年。不会什么阴谋诡计。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
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其实到现在本官还真不愿这样做。可被你们渐渐逼得也要这样做了。”
说到此处,太阳偏向西缓缓移动,正好光线被一大片房屋遮蔽住。他整个人渐渐沉入一片阴影中。
当街刺杀朝中高级官员,立即惊动了京城。开封府尹和大理寺派来了衙役,涌进这条街道。吕夷简和薛奎不顾家中还有客人,亲自赶了过来。他们看到石坚安然无祥,才松了一口气。同时,十三名刺客全部辑拿归案。
只是他们身上全部受了重伤,看来都经过激烈的反抗。石坚安派在四下的便衣也有不少人受了重伤。这使他们更加恼怒。一路押着这些人。一路不断地拳打脚踢,口中还在骂着:“你们这些畜牲。难道不是宋人,连石大人这样地好官也好意思刺杀。”
听到这些人想要刺杀石坚,这也引起了路边行人的气愤,有许多人捡起地上的冰块,就往这些人身上丢。等到石坚和薛奎看到这些凶犯时,他们一个个身上还带着许多冰屑,脸也被冰块打得鼻青脸肿。
不过当薛奎看到石府的护卫化装成平民的样子,他好奇地问道:“石大人,难道你早就得知了他们这次对你们图谋不诡?”
石坚说道:“不是早就得知,而是本官早已猜到。”
原来随着案件越查越深,这个组织也渐渐暴露出来。这个组织不但会装神弄鬼,同时成员还很多。至少石坚现在知道了除了小八部,还有四大部。可以说是成员众多,而且这样神秘,同时所图谋的更是很大。在石坚的想法里,他们可能目标就是直指宋朝的社稷,动摇宋朝的根本。现在为了怕自己地影踪暴露,他们很有可能对自己下手。
当然石坚假如出行时保护严密。他们自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但是石坚没有那样做,他只是准备了一辆特制的马车,同时将府上的护卫化装成平民地样子,前后夹杂在马车的前后附近。另外还有王朝推举过来的八个会武术的人。当然他们身手也许比不上范护卫他们。可他们地江湖经验却远胜范护乐。象这次能使凶犯全部抓捕,这些人也是功不可没,因此石坚想到此处,更是感谢王朝。
在他的预计中特别是今天是大年初一,自己要给刘娥和赵元俨拜年,这是大多数人都能猜到地。而且因为是新年,大多数思想正处于喜庆当中,疏于防范。也可能是这些凶犯动手地时候。因此石坚才以自己为钓饵,引诱这些刺客出手。
听到这里薛奎和吕夷简又惊又佩,薛奎说道:“石大人,你这主意好是好,可太危险了。”
吕夷简也说道:“石大人。现在你可是朝中中流砥柱,下官也不认为这样犯险是值得的。”
石坚摇摇头,说:“我也不想这样,可是夜长梦多,这个组织太可怕。现在宋朝朝堂政局不稳,可架不住任何风雨。”
一句话使两人默然不语。他们两个可都是这案件地知情人。象八部里沙戒就是在民间有着很大影响的级神棍,在里面只是八部里第二部龙人部。那么第一部天人部呢?还有天龙八部外的菩萨部,可以想像他们地身份更加重要。这是明处的。暗处还有专管刺杀、载赃、嫁祸等暗四部,还有鬼道部看来也不是好东西。可以说这个案件一旦侦破,将会牵动无数势力,更会震动朝野。
同时石坚自己更加糊涂。在他记忆里,真宗晚年。因为寇准等人遭到贬职流放,朝中政局昏暗。可是随着刘娥掌权后,很快也很轻松地拨乱反正。更加没有这种近似白莲教一样势力庞大的组织。其实宋朝到建立以来。除了因为和西夏作战,加重了税赋,才造成李小波之乱,宋朝民间一直很平稳。现在更是如此。因为自己的出现,使朝中国库里的金钱堆集如山,朝廷地邸报免赋、振灾、救济之类的词眼经常出现。不然以真宗的平庸,他的死亡却使许多百姓哭泣。
他在心中苦笑。固然自己这只蝴蝶已经扇动了一双不大不小的翅膀,使宋朝的局面渐渐地在改变。特别在富裕程度上已经远胜于历史,特别最让他欣慰地是他在悄然间改变了宋人的视野,特别是仁宗被自己的影响。可也因为自己。使真宗晚了近两年去世。这使丁谓掌政的时间更长,朝中政局也变得更加黑暗。现在连一个神秘的组织也冒了出来。
当他看到薛吕两人也随着自己这一句。陷入沉默之中。特是以吕夷简,石坚一直对这个人悄悄注视着。他可是前任贤相吕蒙正的亲侄子,还是他向真宗亲自慎重推荐过的人。在历史上这个人总的来说还是很不错的。可就因为他地肚量狭小和保守思想,将仁宗和范仲淹动的改革一下子就干掉了。
因此他别有用心地对吕夷简说道:“对于这些非法分子,或者是某些国家,一味挨打是不行的,想要永久太平,必须要主动出击。同时也要使自己变得更狠更强。”
吕夷简听了愕然,这种话居然出自这个温和润泽的少年?
看到吕夷简愕然的样子,石坚马上就知道了自己是在对牛弹琴,现在吕夷简只是开封府尹,也许还没有想到国策上。也可以从这一点知道他和范倔子相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当然小范只是出身寒门,这一点小范又远不及这个吕大人。
没有办法,他只有意味深长地说:“希望某一天吕大人会记住我的话。”
说到此处,他又深吸了一下清冷凛冽的空气,说道:“不过本官相信,新年已经到来,春天还会远吗?”
听到这句话,吕夷简总觉得他话外还有音。而薛奎却是认为三十那天,石坚就是为对付这个组织布置了三着后手,还认为他说这些凶犯现在很嚣张,可作恶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石坚说完与他们告辞。当然这些凶犯开封府也没有权利沾,只有押往大理寺会审,同时还要提防这个组织的杀人灭口。不过对于这一点,石坚相信薛奎能做到地。毕竟他也是宋朝历史上著名能吏之一。
来到家中,却让他感到惊喜地是他的学生全部来到了京城,现在公孙城、华柘、何大中、江子部、王淅、张休、温宝铨他们全来到石府给石坚拜年。当然,他在和州守孝那段时间,朝廷为了使更多地人学到格物学,前前后后派了六七百名选自各地的优秀生员来到和州。他们是不可能全来到石坚府上,此时正住在驿站里,这里来的几十个人全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们还带来了活字的模具,让石坚狠狠地夸奖了一顿。这可是真正造福造民的大事。有了它,可以使更多的人接受文化的薰陶。
公孙城着急地问道:“恩师,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动手?”
其他人也是摩肩擦掌,一副跃跃欲试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这些人不是傻瓜,他们也隐约地猜出此种印刷术成功带来的真正含义。
对于这些人称自己恩师,石坚也没有办法,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富弼等人的气节,毕竟能与自己沾上边,也是一种荣光。
他说道:“这件事也不能急。你们知道天下有多少靠这个雕版印刷吃饭的工人吗?不过本官决定还是和棉花坚粉一样,徐徐放之。否则急放,将会在这种冲击下,使千万人家立即坠入苦海,那就非是本官所愿。”
说到这里,红鸢走过来送来邸报。这份邸报也就是石坚在赵蓉家看的那份,他只扫了一眼,就将邸报放下。可猛然间他又起痴来,猛拍一下大腿,嘴里喃喃道:“对了,咽喉。”
今天恢复正常度,至少两更,甚至三更。这段时间少更新了不少,对大家说声对不起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角斗
“咽喉?”这些学生一个个呆若木鸡,石坚说的什么意思。
石坚当然没有和他们说,这件事若要成功,可以说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但是实行起来,并不是如同小说中所写的那样简单。毕竟这时候议论国政只是大臣们才能有的职责和权利。因此他在和州写《资治》才被李培弹劾。
同时,在丁谓府中同样很热闹,现在丁谓可以用烈火烹油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从赵匡胤开国以来,还没有那一个宰相有他这样拥有这么集中的权利。朝中反对他的势力基本上被他扫之一空,当然现在还有石坚,王曾等人,可他们的地位毕竟还是稍低了一点。
虽然他在朝野里名声不佳,就连京城里的人都骂他是奸贼,可他并不以为意。同样,还有更多的大臣也不以为意。从今天早晨,他家的门打开了后,来拜年的宾客就络绎不绝,中门、角门也开个不停。一直到了傍晚才停息下来。
不过他家中还是留下许多大臣,这些大臣可以说都是他的亲信。在酒宴中,有一个大臣提到今天石坚被刺的事。
丁谓微微笑道:“本相早就说过,他假如把那三拨刺客查出来了事,也就罢了,可他要是往下细查,他这条命也基本上等于丢了大半了。这次可以说只是一次试探,后面还有更歹毒的在等着他。”
有一个大臣站起来对他说道:“恭贺相爷。”
他说的这个意思是石坚老和丁谓作对,加上石坚又认为是丁谓才使他的祖母病故的。最关健是现在刘娥和赵祯对石坚的恩宠还胜过了丁谓。只要石坚一死,也是去了丁谓的一个心病。
因此他才向丁谓贺喜。
谁知道丁谓摇摇头说:“那你就错了,其实本相还真不希望石大人有什么危险。”
说到这里他一拈胡须道:“你们想想自从石大人如同流星一样划过天空,他可是做了多少事,可以说现在朝廷国库里有一半的收入与他有关。况且石大人的文章与字本相也是极为欣赏的。”
席上众臣一起在心中对丁谓鄙视。你欣赏石坚。太阳还会从西边出来了。既然你不希望他死。又何必用流星这个词语。流星啊。亮是亮。可以说璀璨到了让人心惊。可它还能长命么?
丁谓看着这些人。摇摇头。说:“虽然石大人折了几次本官地面子。可本相说地可是真心话。我现在是不想他有什么闪失。”
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下众人。然后冲着夏竦说道:“夏龙图。你来替本相解释一下原因。”
夏辣受宠若惊地站起来。说老实话。他现在官品也不算太低。可在这些人中间还真不算什么。他说道:“相爷。下官不敢。”
丁谓说:“没事。你尽管说。”
夏辣于是一拱手说道:“丁相现在确实不想石侍郎马上死去。一是丁相地肚量并不会计较这个小毛孩说地话。二是朝中势局。现在太后虽然圣明。可毕竟是一个妇道人家。圣上还年轻。这种情况下。相爷虽然精忠报国。可要是相爷一家独大。两位圣上肯定要有疑心。君臣互疑乃是国家之大弊。除非主上是刘阿斗那样地人物。”
他竟用石坚的名言来精忠报国来形容丁谓,就是这些人是丁谓的心腹也觉得他用词肉麻了一点。但是丁谓听了高兴,他听着夏竦地话,不断地拈着胡须微笑点头。当然夏竦每一句话说得也有理,诸葛亮固然是一手执掌大权,这也是与刘阿斗太过无能,诸葛亮不得不为之。比起刘阿斗来,刘娥虽然是妇道人家。可不知强到哪里去了。连八王爷元俨都逼得在家里闭门不出,更是借丁谓之手,将反对她的人一个个板倒。这份心机不可谓不深矣。
夏竦又说:“因此现在有一个与相爷角牛的人,反而使两位圣上对相爷更加放心。否则就是相爷取得如同前汉时霍光的功绩,最后霍光的全家是什么样的结果?”
他先前一句话已经涉及到君主的平衡之道,后一句虽是诛心,但更是一针见血。霍光果断废掉前帝,立汉宣帝,使西汉再度兴盛。可也因为他功劳太大,家里人态度猖狂,特别是霍光的女儿嫁给了汉宣帝后更是在后宫横行霸道,最后引起汉宣帝反感。等到霍光死后,他的全家大小都被汉宣帝处死。夏竦虽然这话不中听,可也等于在夸丁谓知道进退之道。丁谓还是点头拈须,微笑不语。
夏竦又说:“可相比于其他大臣。石侍郎虽然才华是有地,可是阅历还是不足。听说他为了做好自己的职责,竟然累得生病了。如果他处于相爷这个位置。还不累得连爬也爬不动了?”
因为他官品虽然不低。但也是闲职,那天刘娥带百官到石家探望。他还没有资格前去,因此用了听说二字。不过他这话引起一阵自意会的笑声。
这些大臣都是朝中重臣,他们可不认为石坚那种处理事务地方法是对头的。相反弄得不好,还能引起下边的人抱怨。可他们都忘记了一件事,石坚累成那样的原因,并不是工部的事。相反,现在宋朝为了使官员不能专权,对六部进行进一步分化,六部的权利连三司也不如,事务也就更少了。让石坚累坏的是他还在研东西,同样这件神出鬼没的案件的确让任何人都伤脑筋。加上他前世只是一个管理着一百来人地小主管,现在猛然担任此等重职,还是有些不习惯。就这样已经让所有人都惊叹不已。要知道他才十五岁,以前也在京城,可那只是玩官,现在却一下子担任此等重位,他却将事务做得有条不紊,就是他的手下也一个个佩服不已,甚至都相信他真的是文奎星下凡。
夏竦又说道:“因此相比其他人,也许太后挑了石大人做为相爷的对手,也正合了相爷的心意。不然。石大人再有本事,他还能比得上寇老倔子?”
听到这里,众人一起称妙。不错,或者说起才华,这个少年或许还真是大宋第一才子,这点不要说是寇准丁谓。就是王曾也自叹不如。可才华是一回事,但官场更多的讲阅历心机,不然那么状元郎中状元时是多么的风光,可最后有多少状元郎成了大器?相比于寇准的十进十出,石坚的那点阅历根本没有资格和寇准相比。不要说是寇准,就是连王曾石坚地阅历也远远不如。丁谓既然能把寇准搞下去,而且还是在真宗活着地,他自己还让真宗生气的时候搞下去的,那么搞石坚还不是容易的事。现在反正需要一个对手。与其让王曾这一班老臣上台,还不如让这个毛头小子作为对手。最主要因为石坚的年龄和阅历,他现在担任的这个职位可以说已经到了顶峰。可一个中书侍郎和工部尚书。手中地权利毕竟有限,就算是石坚在朝堂上敢于向丁谓吐口水,可在政务上他还是不能对丁谓进行干涉。这叫石坚得了表,丁谓却得了里,两人各取所需,可实际上的好处还是在丁谓这头。
夏竦说这话时没有祥解,可这些人爬到现在这位置,那一个不是人物尖子,一听说会意过来。他们立即夸奖丁谓高明。
丁谓冲着夏竦淡淡一笑。说:“夏龙图好心思。等新年过后,本相看三司或者枢密院有没有缺,让夏龙图补一下。”
夏竦立即说道:“多谢丁相载培。”
这些大臣听到丁谓这句话立即向夏竦贺禧,可只有夏竦本人刚才却分明看到丁谓说话时眼睛精光一扫,这使得他更加忧虑,只是面上没有显露出来。
丁谓说道:“夏龙图说得不错,可是老夫对石侍郎没有恶意,但是石侍郎却要招惹这个天龙八部,他要找死。本官也没有办法。”
说到这里他哈哈一笑,显然今天这个天龙八部向石坚下手令他十分高兴。
夏竦更是在心中谓然一叹。现在丁谓手握大权,权倾朝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做事小心谨慎地丁谓了。假如现在石坚没有死便罢,一死,刘娥也立即会向丁谓动手,否则再没有制衡他地人。可丁谓还没有识破其中的奥秘,还在记怪着石坚上次拂他面子地事。
不但是他,就是其他人也在想着心思。这些人有的确实是和丁谓绑在一个战车上。还有更多的是因为巴结丁谓而来。当然丁谓得势。他们还是丁谓的人,丁谓一倒。他们恐怕翻脸比翻书还要快。
和他们这一大桌子吃得勾心斗角不同,石坚和他地学生这一大桌子吃得却是其乐融融。虽然石坚比他们小,可是这些人却无形中将石坚当作了长辈。也许在他们心里还是认为这是石坚才华和官位给他们造成的错觉。可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这是石坚本来就是活了三十多年,他的言行举止早到了中年人。所以赵蓉隐隐觉得他品行虽好,多了一种同年人没有地稳得,却缺少了一种**。他现在年龄是只有十几岁,可看着他们这些学生却忍不住用长辈看等晚辈的眼光去看的。所以接触的时间一长,这些学生产生了这种直觉。当然这些学生里也有贪图虚荣的人,可相比丁谓家中那一群掉落在大染缸里浸泡了几十年的官员,他们纯洁得比处女还要纯洁。或许他们大多数人也向往着高官厚禄,可久受石坚的薰陶,总的来说还是抱着满腔爱国热情的。况且作为新学科第一批学员,还是石坚亲手教出来地学生,他们以后还愁没有好的出身?
吃完饭后,这些学生告辞。石坚心中还是十分高兴。一直以来,他为宋朝士兵和平民的软弱温和担心。如果不改变士兵这种面貌,除非他马上造出机关枪,火箭炮,这还要有一个前提,还不能让敌人掌握,否则面对西夏人和辽人,还是没有把握取胜的。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契机,这使得他一棵久久绷紧的心终于有了一点松懈。
甚至他还来到侧厅看红鸢和绿萼在为他熬中药。这两个丫头和丁家婆娘忙到现在就没有停息。今天是抓捕了刺客,可他府上有好几个护卫以及王朝推荐过来的护院都因为这些刺客的反抗,受了伤。她们一直在煎药熬药。这让这些护卫特别是那些护院很感动。要知道这两个丫头可是将来石大人的准夫人之
石坚就听到绿萼说道:“红鸢姐。这是不是放多了?”
石坚一听满头大汗,这可是中药,配方可不能乱来的。红鸢这不是在胡闹。他从门后望去,就看到红鸢手中拿着一个很长地玩意。
只是石坚看到这玩意,他先是一愣,然后就想吐。因为他已经喝了一碗很可能已经放过这玩意的药汤。
这时候红鸢说:“绿萼。少了不管用,我上次加了半条,少爷看到我们也没半点反应。”
绿萼说道:“是不是时间熬得太短了?”
“不是啊,我上次已经将它熬成汤汁了,我还亲眼看着少爷一口不剩地将它喝下。”
石坚听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伏在门边上呕吐起来。原来他看到红鸢手上拿着一条虎鞭,但石坚知道那来的那么多虎鞭,这条很可能是牛鞭或者马鞭驴鞭之类。在晚霞地余光照映下,它还泛着红润的光泽。一想到自己不知道给这两个丫头喂了多少条这种让人恶心的东西,他忍不住呕吐个不停。
“少爷,你怎么来了?”红鸢一边说。一边还提着那条鞭子跑过来。在她扶着石坚的同时,那条鞭子还在石坚的眼皮底下一甩一甩的,石坚再次伏下身体呕吐不止。
过了老半天,石坚将心情平静下来,他指着那个鞭子说:“能不能麻烦将这个东西拿走。”
红鸢脸一红,立即想到自己是一个女孩子家,手上拿着这个东西总是不妥,她立即将那个药柜打开,将鞭子放进去。可石坚眼睛尖。他立即看到那个药柜里可不止一条鞭子,大约有十几条,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感情什么型号都有。想到这些都是以后自己地食物,他差点晕倒。难怪这段时间,小道姑和赵蓉一撩拨,自己就春情勃勃,如果不是孝期未满。早就失了身。自己开始还以为这副身体比原来自己前世里成熟得快地缘故,没想到是她们在后面悄悄喂了自己若干个鞭子。
他问道:“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两个小丫头忸怩地捏着衣角垂下头,最后还是红鸢大着胆子说:“少爷,奴婢看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动过我们,我们虽没有蓉郡主漂亮,可也不丑。奴婢认为是不是少爷那个不行了。”
石坚脸上都冒出一条条黑线,他脸绷了半天才说了一句:“红鸢,我告诉你,你简直在胡闹。我那个不但行。而且很行。我看不是我不行,而是你憋不住。在春了。放心,只要再过上一年两年,我会让你心满意足的。但是你再让我吃那个恶心地东西,我保证让你慢慢等上十年八年。”
说完他一挥袖,退了出去。留下一脸呆的红鸢,等十年八年,她都三十岁了,还不成了黄花菜?
可他没有在书房里呆一会功夫,丁圃进来禀报,说夏竦求见。
石坚连忙说道让他进来。现在他在查这个案子,也在注视着丁谓的走向。丁谓不除,朝政想清明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还与自己有着深仇大恨。现在夏竦反水,正是知道丁谓更多内幕的时候。所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可惜这个三面两刀的小人自从上次求见后,到现在也没有来拜访过。
夏竦进来后,开门见山地说道:“石大人,现在机会来了,就看石大人怎样利用了?”
石坚问道:“什么机会?”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奸臣
夏竦说道:“石大人知道下官上次所说的山陵之事吧。”
石坚一愣,对这件事他一直很关注。和历史上一样,山陵的选址在巩县,原先选了一个陵址。司天监刑中和对雷允恭说:“在这上面百步的地方还有一个更好的陵址,宜子孙,和秦王坟的风水有点相似。”
秦王就是宋太宗的弟弟赵廷美,宋太宗曾问赵普传国的事。赵普说:“太祖已误,陛下岂容再误矣?”原来赵匡胤的老妈怕再出现主幼臣重,导致赵匡胤皇袍加身的事生,故令赵匡胤传位于赵匡义,赵匡义再传位于赵廷美,再传于赵匡胤的儿子赵德昭。老太太想法不错,这样一来都是长者为主,大宋江山就稳固了。但是现在赵匡义上位了,可赵匡胤两个儿子德昭不得其死,德芳相继夭绝,廷美知道赵匡义有其他想法,惶恐不安。加上这时就有大臣柴禹锡等告廷美阴谋不诡。现在再听赵普这一句,赵匡义心里清楚,只要将名份定下来,自己弄得不好也会被刀光斧影加身,于是对赵廷美一贬再贬,并且罗烈了不少罪名。在这种情况下,赵廷美越加惶恐不安,最后在忧郁中死去,这也为赵匡义将皇位传于儿子扫清了最后一道障碍。不过赵廷美子孙兴旺。因此刑中和才有此言。
雷允恭一听好啊,真宗人丁单薄,有个兴旺的陵**那当然是一件好事。就问刑中和为什么不用?刑中和答道:“下官担心山石下有水。”
雷允恭不相信,这石头下有水怎么能看出来?于是对刑中和说道:“先帝子女少,如果内似秦王坟,可以立即使用。”
刑中和这时肠子都悔青了。本来他是担心有人说他没有给真宗找出好**。毕竟这满朝风水大师可不是他一个人,如果有人指了出来,就在这不远处有更好的风水他不用,反而用了次**,他轻则会贬官,重则是死罪。因此才和雷允恭商议,可没想到雷允恭如此草率。他又说道:“山陵可不是一件小事。按行覆验。会拖很长时间,下官怕赶不上七个月的期限。”
雷允恭这时已经骄横惯了,他那里听得进去,对刑中和就说道:“你马上将陵迁至这个上**,我去向太后禀报。”现在他权焰遮天,这些官员那个敢逆他的意。于是改迁上**。
雷允恭将这件事告诉了刘娥,刘娥一听也说他太仓促了,可雷允恭抬出旺真宗子孙,刘娥也不好说什么了。于是对他说:“你去和山陵使商议一下。”
同样丁谓也认为过于仓促,或者认为雷允恭这是在多事。但现在他怕得罪雷允恭,所以只是唯唯而已。雷允恭于是对刘娥奏道:“山陵使也同意了。”
这是宫中凶案还没有生时候的事。那时候丁谓也不是很放心,他还派了若干亲信前去查看,其中就有夏竦。但这时候也没有什么探测仪,只是凭着四周地形来判断下面有没有水。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些官员也没有看出什么奥秘,只有夏竦一人很肯定地断定下边有水。但他没有吭声。案后,夏竦看到刘娥对石坚的宠爱。果断地“弃暗投明”,来到石府,并将这件事告诉了石坚。
其实最早觉得这个山陵会出问题就是石坚,他是依据历史的记载。但现在即使得知夏竦的密报他也不敢确定,第一是历史已经改动了不小,是不是还是历史那个陵址他也不敢确定。其次现在没有什么仪器,光凭观看四周地形就知道地下水有多深,不是很准确。况且还是在山上。葬**也不要多深,出水的机率很小。不要说是他。就是雷允恭和丁谓也同样抱着这种想法。如果他们知道下边真地有水,马上使真宗后代旺成几十万人他们也不会改迁这个陵址。
石坚现在听了夏竦地话。脸上动容。如果不错地话。正因为这个山陵出水。不但雷允恭处死。丁谓也开始下台。他问道:“山陵出水了?”
他这声问话地声音很小。这可是一件大事。一点也不能马虎。更不能让自家任何一个下人知道。
夏竦摇头说:“石大人。没有。”
石坚翻了一个白眼。心想没有你找我提它做什么。
夏竦自然明白他内心地想法。又说道:“但是我今天看到刑中和到丁相家中拜年。脸上神情不是很好看。他嘴中吞吞吐吐。丁相问他想说什么。可他最终没说。下官估计。恐怕山陵已经显示了越来越多地迹象。有出水地可能。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所以刑大人没敢说。”
“哦。”石坚不由皱起眉头。虽然现在这些官员判断问题地办法极不科学。这一点就如同中药。里面有许多伪药方。真地害人。特别是道家地丹药。可是却有很多药方真地管用。还有针炙。可这是他穿越前科学家都没有办法解释地。但有时它还真管用。
其实后来石坚才知道自己想法是错了,因为他知道很可能这个山陵会出事,所以不愿与它沾上一点边,更没有去看过它的地理位置。现在雷允恭和刑中和选择的位置是在山上,可这山体本来山岩就是石灰岩组成的,山体较为松软,加上满山是树,容易蓄水,因此山上到处是山泉和欢快流动地山溪。并且这个山陵的位置还正好在这山上起伏的一个凹宕里,这更容易蓄水。但在风水师眼里这可是一个龙**之所。只是树木能蓄水,石头也分软硬,这时夏竦还不能讲述出来这个道理。因此这让石坚以为他是用一种迷信地方法在分析结果。
现在刑中和恐怕也看出了某种迹象,这才担心。比如往下挖山石时,有水珠涔出等等。当然山陵建造这地步,已经花费了无数的人工物力,而且事关是皇帝下葬,现在就是停工他也逃不了责任。或许他还在抱着一份侥幸心理,所以最终没有和丁谓说。
夏竦又说道:“石大人,因此下官认为要不了几天,山陵就会出大漏子。”
说到这里他呷了一口茶,又说道:“下官以为会有三种情况生。一是巨型出水。这种情况他们想要掩饰都没有办法。二是中型出水,他们那时会重新设计,将陵墓往山体上方转移。这样花费大些,时间长些,但会遮掩过去。三是微型出水,那么更好办。只是偷偷地在山陵下挖一个蓄水池,将山陵里的积水导向蓄水池,再用石灰等物铺在地下吸水,上面盖上大理石。这样就会天衣无缝,等到检查完毕,一旦封陵任谁也看不出。”
石坚也不做表态,他只是淡淡说道:“如果雷大人真敢这样做,他就死定了。”
夏竦说道:“岂止是雷大人。”
石坚知道他说的丁谓可也是作为山陵使的,这一次山陵真的出事。他也逃不了干系。不过他想到丁谓却将这只白眼狼放在身边,可也算倒了大霉。
夏竦又说道:“而且到现在雷监使还没有觉。今天丁相还开了中门,迎接雷手下的一个帖身心腹。我看到雷大人这个心腹在和丁相交谈时,并无任何异常。”
石坚也早知道了此事。昨天雷允恭为了想加快度,还亲自登门向他讨要炸药。只是石坚用这种炸药才研出来,还得不到具体数据,而且威力大拒绝了。他这种说法也藐似很有道理。建造山陵可不是一件开玩笑的事,每一陵室的大小方正都经过精密地计算设计,如果炸药威力过大,炸出了范围,拿坚粉来修补?那不是开玩笑!因此雷允恭才悻悻作罢。他如果知道现在山陵有可能会出水。自然不敢要加快度了。当然他更不知道不是石坚不把炸药给他,而是石坚担心以后山陵出事时,也会牵连上自己。
夏竦又说道:“所以下官认为刑大人现在也被架在火坑上,不到出事时他是不会收手的。这样一来石大人,掰倒奸臣的机会就来了。”
石坚听到他说丁谓是奸臣,心中好笑,心想你不也是一个大奸臣。
这时夏竦突然脸色郑重起来,他拱手说道:“但是石大人自己也要保重。”
说着他将在丁谓家今天听到的话说了一遍。
石坚明白他的心意,现在他已经被帖上丁谓一党的标签。一旦丁谓倒台,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因此他现在反水,指望石坚到时保他一把。可石坚出事了,他就是有苦说不出,不能说我早就将丁谓卖了,谁信?因此他现在还真不希望石坚出事。
石坚笑了笑,说:“夏大人,你请放心,本官不会有事地。这次只是一个诱饵。否则本官会给他们机会?这只是一群小丑。你们丁相是怕死,否则他们也没什么了不起。”
夏竦这才告辞。等到他离开后。红鸢怯怯地走过来,问道:“少爷,奴婢熬的那个汤怎么办?那可是花了十几两银子的。”
石坚头皮麻麻地,十几两银子,她放了多少鞭子在里面?这喝下去,今晚也不要睡觉,只管做春梦跑马得了。他想了想,说:“你去端给帝护卫喝吧。”
原来帝风月刚结婚没多久。在石坚想法里,这个汤对帝风月无疑是一个大补的东西。
红鸢只好领命下去。一会儿她端着一个空碗回来,红着脸问石坚:“少爷,奴婢还等多长时间,一年或者是两年?”
石坚看着她,心想看来她真急了。也难怪,现在这种年代,男女结婚都早,她可是二十二岁了。他想到这个小丫头自从被自己买来,可也说得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于是拍了拍她肩膀说道:“反正时间不长的。不是我不碰你们。是我现在还在长身体。不过也许不用多长时间,我让你们心愿稍稍满足一下。”
红鸢脸更红得象绸子,说:“少爷,可人家也有十五岁就成亲的。”
石坚故意板起脸说:“人家是人家,你不是不知道少爷我从小就身体不好。”
他不能向这个丫头解释生理卫生吧,那更玄乎。
“是。”红鸢应了一声,她可还是不放心,眼巴巴地望着石坚。这个不长时间到底是多长?一年或者是两年?
石坚其实知道现在自己也能“碰碰”,稍稍控制,不要太过份就是。只是孝期未满。还有万一养了小孩子出来,现在公主没有娶,刘娥虽然嘴上不会说,到时候也不会高兴。
他想了想说道:“总之不会太长,也许一年,也许几个听到这个准音。红鸢再也忍不住,眼角儿飘起媚意,呸了一声说:“我才不急呢。”
“好,你不急我让你再等上三年。”
红鸢一听脸色又变了起来,只是她看到石坚说这句话脸上笑嘻嘻地,知道他在耍自己。于是象一只树袋熊挂在他身上,说:“少爷坏死了。”
然后才拿来真正的药汤给石坚喝下。喝完了药汤,石坚没有休息,他还要想着案件。还有元昊大胜,战争也不会太远,他在想着黄色火药和各种近代武器。还有刚才和学生们交谈时的灵感,他也要起草一个章程。最后还有慧地事,是应当做一个了结了。
可没有多久,就有宫里的太监前来下旨,说明天要百官前往皇宫朝会。不用太监说,石坚知道这是为了西夏出兵宋境的事。
到了第二天早上,石坚带着护卫上朝,这也是没办法地事。现在这个组织已盯上了自己,不小心还真会有危险。但他看到帝风月精神萎靡不振。两只腿儿走路都在打飘,奇怪地问:“帝护卫,你怎么了?”
听到他这个问话,其他护卫全都大笑起来。原来帝风月和范护乐住地地方挨在一起。不知道什么原因,帝风月昨晚回去大显神威,几乎是一夜金枪不倒,将他那个美婆娘杀得求饶连连,更是啼叫声一夜没有停息,连范护乐在隔壁也没有睡好。一大早起来。他就在和帝风月论理。
听到他们这么一说,石坚头上冷汁直冒,这个红鸢究竟昨晚在汤汁里放了多少鞭子?
帝风月也不傻,他也知道可能是石坚昨天赐给他汤里有问题,现在他望着石坚,那眼神有幽怨就有多幽怨,将石坚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本来在真宗的时候,有时候新年来了还会举行一些庆祝仪式,比如祭典什么地。那仪式不亚于仁宗登基时的大仗。可刘娥本身是一个艰苦的人。她在皇宫里平时不宴会群臣时。也只穿着一身麻布衣服。现在真宗新丧,她更是什么都免了。她这种习惯更是影响了仁宗。有史记载说仁宗是历史上最朴素的皇帝,但这句话反过来说他也是小气的皇帝。
群臣聚齐,刘娥在帘后却是第一句问向石坚:“石侍郎,昨天受到惊吓没有?”
石坚行礼,在宋朝除了见礼以外要向皇帝叩头,其余时间并不需要大臣向皇帝跪头说话。只是到了清朝时才变成了跪头虫。他说道:“承蒙太后关心,昨天只是微臣布的一个局,微臣早有准备,并没有受到惊吓。”
刘娥昨天就知道这是石坚有意为之。但她还是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石侍郎下次可不能这样做。”
石坚道谢。
刘娥这才叫群臣议论昨天地邸报。
这时候曹玮站出来说道:“启禀太后,这是夏人虚张声势。虽然其子在甘州取胜,但微臣认为他们损耗也极大,现在故意以此来显示他们的强大,这也正好,我们以此为理由,出兵灵凉,一劳永逸。”
他话音未落,立即引起一片反对声。
刘娥又在帘后向石坚问道:“石侍郎,你有什么看法。”
石坚答道:“微臣也不认为能够出兵。”
这句话立即让曹玮生了气。别人反对便宜也罢了,可你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奥秘。他不由火了,向石坚说道:“石大人,也是贪生怕死的人?”
得,他俩人顶真了,丁谓大乐,一副在一旁看好戏的模样。
刘娥听了却不乐了。心想你能够回京可是石坚一手保举你的。她叫太监将一张纸递到曹玮手上,说:“这是石侍郎所写的,曹大人,你看好了,石大人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曹玮将纸打开一看,然后沉默半晌,但是众臣看到他脸上神情不断地生变化。先是愕然,然后是激动,激奋,甚至连老泪都流出来了。忽然他跪了下来,呜呜地哭个不停。
这下众臣都吃惊不已,这个曹玮一惯觉着冷静,石坚写了什么东西使他变成这个样子?
这时候赵祯开了口,说:“众位卿家,至于石侍郎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可以将曹大人手中地东西拿出来看看。”
曹玮听了立即将这张纸交到从旁边走过来的太监手中。当这些大臣看到纸上写的东西时他们全都呆住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烈士(上)
朱历永远不能忘记二十二年前那年的春天。在那年的春天,和以前那样,灵州城外郊野一碧意,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草色青青,在这一片连碧草间还夹杂着无数的七彩野花,牧人在唱着动人的歌谣,放着成群的牛马羊。然而这一天这一切开始变得不一样,无数党项人精悍的骑兵从天际的尽头飞奔而来。朱历只是一个新兵,但他听老兵说过,叛贼李继迁曾经两攻灵州不下。同样,这次他自己相信斐大人也能带着他们击败这次叛党的进攻。
然而这次不一样了。他作为斐大人的亲卫,从来没有看到斐大人脸色这么难看。后来他才知道这次李继迁所带来的人马已经不是上次所带的人马,而是前两次的数倍。并且他没有进攻灵州时就已经切断了灵州的粮道。仅靠灵州城里的存粮只能让灵州城里的官兵和平民坚持一个月。
他还清楚地记得一开始李继迁虽然带的人马比上两次多了好几倍,但没有忙着进攻。只是试探性地做了几次小规模的攻城。他还记得斐大人多次派出勇悍的士兵出城向朝廷求救。可大多数的勇士却没有冲破李继迁的大营,他们的人头被李继迁当作震摄品挂在他们的大营旗杆上。可他知道还有一些勇士也冲了出去,将消息送走。可是半个月下来,连朝廷的一个援兵还没有看到。不但是他还是他们的大人斐济也不知道灵州的军情是送了出去。宋朝的边关得到这个消息不敢怠慢,用八百里加急送到了京城。可朝廷的官员正在为此事争吵。灵州的战略地位重要,这一点不要说大臣,就是真宗同样也知道。然而灵州城就如开封一样,四周地形开阔,易攻难守,并且孤绝塞外,每年为了守住灵州,国家所用的军费巨大。并且这时辽人对中原虎视眈眈,分兵不易。竟有大臣认为干脆不要灵州了。让它成为李继迁放马的地方。同时对李继迁厚之以恩,守之以信,姑息羁縻。当然要是再晚上二十二年,石坚在朝,肯定会和他们说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不过真宗还没有昏庸到这地步。这时他还没有签下澶渊之盟,还是有进取心的。可因为朝中地反对声音很大。使他犹豫不决。事实上宋真宗此时也一直没有放弃过灵州的打算。为此他制定的国策是固守灵州和联蕃制夏。但同样李继迁更显雄才大略。为化解宋朝这一招他于去年攻占清远军,再陷怀远城。其实此时灵州已经孤立无援,与外界完全隔绝。实际正因为宋朝君臣的犹豫,给了李继迁的机会。严格来说,这时李继迁手中兵力少,许多蕃人特别是熟蕃甚至就是党项人自己都是向着宋朝的。只要宋朝下定决心,收回清远军和怀远城并不是难事,这样一来有了它们在手就可以与灵州互相呼应。
这次地犹豫不但使宋朝失去了灵州,更是让蕃人对宋朝失去了信心。导致蕃人大多倒向西夏。等到以后李继迁占领凉州后,宋人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朱历还记得半月后,城里出现了断粮。士兵开始按量分配粮食,至于城里居民所分配的粮食更少。这时候李继迁开始派人在城下劝降。但朱历看到斐济却冷然说道:“本官身为大宋官员,怎可向你这逆贼投降?若想拿下灵州,请从本官尸体上走过吧。”
那时他为大人的豪气所感动,可没想到斐大人这句却成了真实的预言。
然后李继迁指挥着党项人进行了猛烈的攻城。朱历在城头上清楚地看到党项人是如何的勇猛。他们在城下还感觉不到,可一旦他们攻上了城头,最少得要四个到五个以上的士兵才能将他们消灭。不过斐大人真的很勇敢,他只是一个文官,却主动地站在城头上为士兵打气。加上城中守城的武器很充足。李继迁一开始并没有讨到好处。
那几天灵州城成了名副其实地绞肉机。可是因为城中粮食短缺,加上久久不见朝中援兵,士气渐渐低落。终于几天后,李继迁的军队在灵州城头上占下一块飞地。越来越多的党项人攻上城头,朱历看到开始有兄弟们惊慌,甚至向党项人投降。
作为斐大人地亲卫,他一直守护在斐大人身边。随着党项人在城头上占稳了脚步,他们也现了斐大人,于是许多党项人的精锐向这边攻来。朱历身边的战友敌不住越来越多的党项勇士。一个个倒下。斐大人看到这里,他长叹一声。
他还看到斐大人眼睛深深地望着东方一眼。哪里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哪里是充满希望的地方,哪里也是他们的故土。然后斐大人对他们说:“本官要是死了,你们就投降吧。”
说着这个手无扶鸡之力地大人却从地下捡起一把大刀。与冲过来地党项人博斗起来。他还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地事。还真地让斐大人砍死了一个敌人。但是瞬间斐大人就被这些残暴地党项人刃分尸。虽然他自己身手好。可是被七八个党项人缠着。眼睁睁地看到斐大人遇害。却无能为力。
随着斐大人地遇害。他也看到更多地宋兵开始投降。他知道大势已去。逃出了战场。同时他脱下军衣。在城中潜仗下来。并且他还偷出了挂在城头上斐大人地人头。这件事引起了党项地搜查和封城。
但是他很机警。化装成熟蕃。因为他本来鼻子比常人高大。加上长相凶恶。还真有点像熟蕃。他为了极一步地掩饰。还果断地与当地一个熟蕃少女结婚。这一呆就是二十二年。但他没有忘记自己地民族和职责。利用党项人对熟蕃检查得很松。在夏州所地境内装作猎户行走。将夏州许多山川河流全都记下来画在纸上。并且还画了夏州党项人地军力分布。
这次李元昊地大举出兵。他也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直到李德明还用夏州内仅存地残兵出兵宋朝时。他觉得机会来了。于是他对妻子珠丹说:“我要去宋朝有点事。”
虽然宋朝官员将夏州视为自己地领土。可夏州境内地人基本除了少数汉人。都不承认有此事。因此朱历说出夏州为去宋朝。
这时珠丹说:“你把两个儿子也带着吧。”
两人同在一张床上呆了二十多年,珠丹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没有揭破。她喜欢这个男人。比自己族内的男子汉力气更大更勇敢,可比自己族内地男人更温柔体帖。然而她知道这是一只雄鹰,早迟要放飞的。朱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好久才说:“那也好。”
那是临过年地一个傍晚,朱历带着两个儿子离开了灵州城。这两个崽经过他长期地训练。身手还胜过他年青的时候,并且他还请人教两个儿子读书,同时自己还鼓励他们多读兵书。当朱历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两个儿子一拍脸,说:“爹爹是宋人,咱们也就是宋人。”二话没说,就跟他走了。
只是他不经意地回过头来,却看到了珠丹地身影渐渐在暮色里变得十分地凄迷,就如同一枝凋落地花朵。但他还是毅然选择了回国的道路。
不过他没有直接找到宋朝边关的将领。现在他已经四十多岁了。再也不是那个守在斐大人身边的毛头小子,他知道宋兵积弱,打仗没用。可争起功来心黑着,弄得不好自己父子三人都能让他们给害了。于是穿过祟山峻岭直接来到宋朝的腹地。他在做一件疯狂的事,他要面揭皇帝。
今天他带着两个儿子终于来到了京城。只是一路上颠簸,已经使他们身上的衣服褴褛不堪。人民还认为他们三个是要饭的,远远地就离开他们,还用手捂着鼻子。
不过他两个儿子,十八岁的赞珠,汉名叫朱耻,十六岁地托玛。汉名叫朱恨,却是好奇地问:“阿爸,大宋这样富裕,为什么打不过党项人?”
这是事实,同样是都,开封比灵州不知富裕繁华了多少倍。特别是那三个屹立在河边的高炉,直插云霄,就是两个胆贼大的儿子也看呆了眼睛。
当然朱历也知道自从进了京城后,特别是他用钱买来地这三个假路引。已经引起宋朝官兵的怀疑。他们的身后吊着几个人在注视着他们。只是连他也不知道皇宫里的大案,这些开封府的衙役还以为他们是一条大鱼。不过看到他们竟直来到了皇宫,这些尾巴也傻了眼,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他们就看到朱历向皇宫门前的士兵说道:“我们要见皇帝陛下。”
这些尾巴和守在皇宫门前的士兵以为他们是神经病,要知道就是官员达不到等级也休想面见圣上。他们当然对朱历不客气,用剑架在朱历的脖子上说:“你这小子找死啊。”
然而他们眼睛一花,手上的剑就被这个疯汉子身后两个毛头小子抢去,其中一个小子还说道:“我阿爸为了大宋江山,不远万里从灵州来到京城。连阿妈也不要了。你们还这样对待我们阿爸。”
见到手中兵器都被这两个毛头小子抢走了,这些士兵慌了。他们叫道:“有刺客。”然后对他们进行围攻。可朱耻和朱恨因为具有混血儿地血统,身体本来就很好,还经过朱历细心指导,武艺本就不弱,现在手中兵器在手,居然与这十几个士兵打得难分敌手。
朱历头上冷汗直冒,两个傻小子不懂,可不代表着他不懂,宋朝的礼法可不是夏州的礼法。在皇宫门前闹事,这可是死罪。他连连呼喝,叫他们住手。可这两个小子打疯了,硬是不听他的话。
眼看他不远万里返回故国,还带着那些图纸,是一件大功,现在却要闯下滔天的大祸。
皇宫里的大臣可不知道门外生了这件事。这些大臣死死盯着纸上这词。这词正是石坚昨天在元俨家写的那。不过原版让元俨留下,这是元俨的临摹版。
虽没有署名,可一看到这词,他们就知道这是石坚所作。如果有人说石坚写的是武夫之词,那么这词可以说是武夫之词中地极致。
一干文官还要好些,那些武官包括曹利用也看呆了。虽然从文笔上来说,石坚这词不及他初次进殿时写的那大江东去,可这词中词意更激烈悲昂,可以说将他的拳拳爱国之心写到了极致。这词中每一个字每一句,都在喊,都在咆哮,都在怒吼,这天下间也只有这个就如词中所写的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从小就奋的少年才能写出。
石坚看到这词心中苦笑。对于这些官员的震惊他在预料之中。这满江红与诸葛亮的出师表,以及文天祥的正气歌被誉为华夏最激烈人心的三文学作品,同他们地主人行为一样激励着无数地华夏儿女。可是却被自己盗窍了两,也希望自己能改变这个朝代,让岳爷爷和文爷爷的悲剧不要生,这也算报答自己抄袭他们地回报吧。
事情经过他更是猜出,肯定是昨天元俨看到这词,想在刘娥面前夸奖自己这准女婿人品,才将它送进宫。现在赵祯听到曹玮说自己,不服气,才将它拿出来。
其实曹玮说的也是气话,他对石坚的人品是相信的,可这个机会一转就失,如果让李元昊得胜回家,并且喘过气来,那么再想收拾党项人是不可能了。他这是急了才说的气话。
本来他就有拳拳爱国之心,加上受到这词的刺激,忍不住泪水纵横。呜咽了一会说道:“启禀太后圣上,请两位圣上让老臣去陕西,乘着微臣现在身体还硬朗,让微臣为两位圣上夺回灵州。”
不但是他,就是其他武臣,也纷纷请战。
石坚一听更急了,现在谁都能走,就是这个曹玮不能走,京城局势还危险着刘娥也在帘后不满地看了赵祯一眼,似乎怪罪他不该将这词抛出。然后她说道:“曹大人,诸位将军,你们要请战,可石侍郎不同意,可以让石侍郎解释一下原因吗?”
是啊,这些被这词激得热血翻滚的武官全部望着石坚。应当这个少年也明白这是一个机会,而且他词中还写着灵幽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样的大句。为什么连他也阻止?
ps:这段时间有事,另外我听到许多建议,这些建议将彻底推翻我的大纲,我很迷茫,这是我这几天度下降的原因。比如这一章本来写好了一万字,又被推翻重来。或者说写朝争,这样这本书将会变得阴沉;或者写yy,但进入朝堂不可能没有纷争,除非让小石做一辈子弄臣。有没有介于中间的路线?还有我这一卷将要结束了,下卷开始,将有许多内容是写战争的,也会占领许多土地,很yy,但会不会影响本书?希望各位大大提个建议。现在我很摇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 烈士(中)
宫门外的打斗终于惊动了更多的人。今天当值的正是石坚所敬重的杨文广。石坚还不知道的另一件事,与小说中不一样的是杨家现在已经花开天下,当然后人中只有这个杨文广出息最大,屡立战功,在武将中仅次于狄青,只是因为宋朝对武人不重视,他才在史书上没有留下更多的事迹。同时还有他的堂弟杨宗闵,还有杨琪杨畋父子,其中杨畋不但武功高,还有文才,苏辙等皆奉之为师友。后来还有杨宗闵的孙子杨震等人。不但杨家后人在北宋多有建功,在南宋也出了不少骁将。只是他们与其祖杨业和杨廷昭相比,差距不小。唯一在正史中都书写的只有这个杨文广,特别后来广源州“蛮”族酋长侬智高叛,建南天国于德安州。狄青与杨文广大败侬智高,杨文广帅轻骑将他逼追到大理。宋朝廷命杨文广领广西路备守侬智高,令侬智高不敢出,活活在大理憋死。不过这一仗之前他的侄子杨贵征讨时生病回家,在途中被少数民族埋伏击杀。此外杨文广在征讨西夏时多有建树。这只是杨家将历史的一部分,纵观整个宋朝杨家虽然子孙多,但也有无数的子孙战死疆场。就连历史上杨文广也是在边关老死。可以说一个家族忠烈如此,整个中国历史也为之罕见。他和那些士兵不同,先他看到这几个人象是西方的蕃子,但是这是皇宫门口,这些个蕃子胆子再大也不敢来闹事。况且那个长者模样的人不住地叫这两个少年停手。可这两少年非但没有停手,还说道:“阿爸,我们回去。”但他们手中的兵器没有停下来,他两个人竟将十几个守在皇宫门口的禁兵逼得没有还手之力。这还是这两个少年没有动杀心,否则这些禁兵恐怕已经倒下几个了。
不管生了什么事,他先动了爱才之心。这样的少年只要载培一下,又是将来大宋的勇将,可看他们外表却不象中原人。嗯,问问清楚。
他拨马过来。看到杨将军到来。这些士兵都退了下去。虽然论起武功来,杨文广不如其祖杨业,可也是一员悍将。这些武将平时比武时,很少有将领能敌得过杨文广的,这些士兵也知道。杨文广也不问话,先拨马一枪平刺朱耻。
当然他不是一个鲁莽的人。早看出这其中有所误会。可如果他们是蕃子,必须要杀一下他们的威风,如果是宋人,也要通过交手看一下他们的底细。还有一个原因他可不会向别人说地,他现在见猎心喜,平时到哪里找这样的好对手陪练。呵呵,他正乐着呢。朱耻开始也没有在意。其实他的身手在灵州城也是佼佼者,好几次灵州的官员动员他们兄弟入伍,可被朱历用岁数小拒绝了。
杨文广这一枪平平淡淡地到了眼前。可这时杨文广一勒马,马猛地冲了进来,使这一枪变得势如闪电。朱耻没有办法。只好用长剑硬了这一枪。
两个兵器交接在一起,出当地一声脆响。杨文广感到手中一麻,心道好大的力气。要知道他这是骑在马上,本来就占了上风,还借着马的度。同时这个少年还青涩地很,等到他长大了还了得。
他更动了爱才的心。不过他手上没有因此而松下来,跟着又是一松刺了过来。这一枪在空中飘起无数的枪花,就是朱耻的眼力也看不清枪尖的位置。同时他比杨文广更不好受,刚才硬拼了一招。他吃的闷亏更大,虎口都在隐隐疼。
看到这一枪如同夜空里无数的星光,电闪而来,更不知道虚实所在。他心想:原来宋朝中也有勇士。他可不知道这个交手的人单论武力值可排在现在整个大宋的前五位。他知道遇到了硬手了,不过他没有惧怕,反而死死盯着杨文广枪尖刺来地位置。等到枪尖将要临近时,他喝了一声,举起大剑再次迎上去。杨文广更是在心中赞叹这个少年的勇猛。可是他这次没有想与这少年硬拼,枪尖在朱耻的剑尖上一抹。没有停留,却滑下去,刺向朱耻地手腕。这一招出乎了朱耻的意外,现在他除了丢下剑,否则连手腕也保不住。
看到大哥危险,朱恨也顾不得单打独斗的规矩了,在一旁用夺下的大刀向杨文广的马腿砍来。
杨文广不怒反笑。有意思。他这匹马可是来自西域的良马,度快,驼力大。可是一匹宝马。他可舍不得让朱恨将它伤到。况且自己即使捉住这两个少年。可让他们伤到了自己的座骑,明天出去也不要见人了。
他一拨马。反手一枪。这一招有一个名字叫回马枪。他使这招时还想起那个少年写的《三国演义》上关羽也用过这一招,但他知道这一招绝没有那个少年所写的那样神奇,这一招也只是在乱军混战时防止敌人从后面偷袭用地。当然敌人经验要是不丰富,断然想不起来他还能向身后反手一枪,那么就是敌人倒霉的时候了。
现在摊到朱恨倒霉了。他没料到杨文广居然来了这一手。虽然他行动在前。可他手中兵器却没有杨文广地长。眼看杨文广这一枪就要刺中他地咽喉。
老大朱耻看到弟弟危险了。他可不干了。怒吼一声。举起剑刺向杨文广座骑地腹部。如果杨文广不回救地话。这一剑非得刺穿他地马肚子。杨文广只有收枪。抵住他这一剑。同时他在心中赞道:“好。够卑鄙无耻。”
现在这两个少年迅看出他十分爱护这匹马。他们在地面上。想要对付他难度大。全部打起他这匹马地主意了。不过他更喜欢了。勇猛地武夫他见过不少。可打仗光有勇还是不行。也要有谋。就是那个生性耿直地少年还用了计策。才一举拿获了那么多刺客。
这样一来。这两个少年和杨文广交战了一百多回合。而且似乎没有落了多少下风。刚才那些士兵也不觉得丢脸了。杨将军都居然与这两少年战到现在。况且自己这些人。
只是这时朱历看不下去了。他喝了一声:“赞珠。托玛。你们还不快点住手。看看你们地衣服。”
我们衣服怎么了?两个少年抽空低头一看。见到自己衣服胸口部位上出现了几个小洞。他们也不是傻子。立即明白赶情这是人家带着自己在玩。否则自己兄弟俩小命早就完了。
两个少年将兵器一抛,双手一垂,那意思我们打不过你,束手就擒了。
杨文广看到他们神情,又是一笑,他也停止了攻击,向朱历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历想了想。才说道:“我是裴将军的护卫,在夏州住二十多年,现在草民画了夏州的山川河流图还有军防图。”
“裴将军?”杨文广一愣。他没有听说过有这一个将军,但一想,立即明白了他说的是指二十多年前阵亡的裴济。这个图好啊,现在他也听说党项人又开始不安份了。
于是又说道:“你把这图给我,我帮你献给圣上。”
“不行,我要面见圣上,或者还有一个石大人,才行。”
杨文广一听,更是一乐。呵。这两个少年为什么胆子这么大,竟敢在皇宫行动手,原来有这一个这么牛的老子。圣上,那么好见地吗?还有石大人,他一天要忙多少事,差点都将身体忙跨了。况且石大人也不是武官。
杨文广说道:“本官帮你们代传还不是一样?”
“不行,我不相信你们这些官员,还有这里还有裴大人的骨灰。”说着朱历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
听到有裴济地骨灰,杨文广立即郑重起来。裴济阵亡地时候他还很小,不过他的事迹自己可是听说过,虽是文官,可死战不降,可也是在个英雄。他立即从马上跳下来,小心地注视着这个盒子。现在朝中百官都在看着石坚,特别是武官们。相比于文官,武官更对石坚感到亲近。一是武官里丁谓地亲信要少得多,二是他们觉得比起其他朝中重臣。石坚对武官们更好些。比如他敬重杨业地后人,还有写的武夫之词。这些武官们中间一些聪明的人。也知道曹玮请战的用意。当然最好的时机是在元昊出征的时候,宋朝出兵,和回鹘前后夹击。但那时唯一缺点就是缺少了大义。现在机会同样也不差,虽然元昊即将回朝,可以想像他这次也是损兵折将。而且是李德明主动向宋朝生进攻趋势的,并且还派人参与到皇宫大案中。失去了这次机会,党项人将吐蕃和回鹘人进行整合,势力将会大增,那么也很难有取胜的机会。相信石坚也会知道这个过节,可为什么连他也反对?
石坚向曹玮问道:“曹将军,两军交战决胜负的原因是什么呢?”
曹玮一愣,这个是什么问题,他还是答道:“决写胜负地原因有很多,比如士气,士兵的素质,还有数量武器装备,还有将军的谋略,后勤地供给,还有其他的,比如地形天气等等。总之有很多原因。”
石坚点头答道:“不错,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但现在是党项人主动出兵,看起来占了师出有名的大义。”
曹玮和众多武官全部点头。
石坚又说道:“而且现在党项因为进攻甘州,兵力受损,正是彼弱我强的时候,是不是?”
曹玮再次点头。这才是他要主动请战的原因。
石坚却叹息了一声,说道:“可你们准备好了吗?”
什么意思?要打就打,准备什么?
石坚看着这些武官说道:“虽然这是一个机会。可是现在朝廷上下都没有准备,想要和平的人还是不少。这不是在朝廷,就是在士兵中抱着这种想法的也不少。毕竟一旦开战,就要有伤亡。士兵和军官有没有做好厮杀的准备?”
曹玮和少数比较机智勇地军官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朝中大多数人就包括太后在内并不想打这一仗,这种想法也会影响到下层军官,虽然这些不想打仗的人在朝中,可他们的门生在下面当军官的不少。同时这些军官又会影响到士兵。反过来虽然有可能在士兵数量上占了优势,但是士气上却是弱势。这样一来,总体来说并不占优势。同时,在这种情况取胜还好。一旦在这种优势下还会失败,那么对以后的士气将会产生更大地影响。但是他说得比较隐晦。
石坚其实自己在心里也叹息一声,这的确是一个机会,但是胜利了还好一点,失败了以后也不想谈什么光复幽灵了。就好象前世的足球,恐韩后再次恐日。成了国人最大地耻辱。
他又说道:“况且现在先帝刚刚仙去,局势未安,除非有了必胜的把握,否则还是不要动兵的好。”
说出这话,曹玮等人全都色变,他们也知道宫中这件大案所隐藏地主谋目的。输了更会使现在混乱的朝局雪上加霜。
石坚说到这里,他又说道:“其实各位都深读诗书,但是本官却认为书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就如韩信用兵,从不读兵法。各位太拘于礼教名份。其实众位要是不要名份,在元昊出兵到甘州时。兵出灵州,那是最佳时期。其次本官拘捕李重昭时迅动兵,时机未晚。现在太迟了。也许元昊士兵长途跋涉而来,士兵疲惫不堪。但是士气却是旺盛的,这样战斗力并不弱于我军。同时我军本来战意不强,还在只有胜不能败地患得患失地心理下,反失了背水一战、破釜沉舟的气势。本官认为赢面不大。”
他这句话先前地意思是说想打就打,何必等到敌人侵犯时再打,现在已经失去了先机。后面却更是论证确凿。说完后曹玮等人终于象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垂头不语。
其中一个武官不服气地问道:“可是就是我们大宋不进攻他们,他们现在在进攻我们大宋。”
石坚冷冷一笑,说道:“他们现在进入我们大宋的边境了吗?本官认为他们不要说进攻,就是连踏入我们大宋地领土的胆量也没有。”
石坚说到这里,他拿着邸报说道:“本官不知道什么叫草木皆惊,不过这离草木皆惊也差不离了。”
他意思是前线的军官胆子太小,敌人还没有动,就说敌人是多么地强大,这是一种懦弱的表现。这句话使得众武官们全部低下头去。事实现在宋兵在三国当中人数最多。可也最懦弱,就象是当时后唐与宋朝兵力相比一样。
曹玮沉默了半晌说道:“可是这样一来,以后党项人势力更大了。”
这次战败回鹘,拿下甘州,党项人再无后顾之忧,无论地盘还是人口还是面对的敌人,局面已经比以前好得多了。也就是宋夏以后交手,宋朝的输面更大。
石坚也是低头,他过了一会才说:“本官虽不懂军事。可本官推测。若是现在夏州各族平安还好。如果各族对李氏政权不满,那么就是党项进攻我们大宋的时候。”
石坚说的是实话。现在如果论字或者学问。他并不弱于别人,可是论起军事他还是一个陌生的领域。不过没有武官相信,能写出《三国》里种种计谋和《资治》中各种战争地大场面,他的军事天赋会差吗?可是他后一句话却要他们不解。怎么夏州局势越不稳他们反而更要对大宋动手。有一个军官又问这个原因。
石坚答道:“无他,利用对我朝大胜来缓解压力而。”
他这一句说得清楚明了,这些人明白了,原来他们一旦朝局不稳,就拿宋朝做出气筒子,转移矛盾。
说出这话,石坚又想起只是一弩,那几百个厢兵就全部投降的事。他更是一脸的沉重。其实连石坚也不知道,他在写《资治》的同时,也在翻看各种资料记载,特别是那些战争场面,因为宋朝积弱,他更是重视,并还写了予曰的品论,因此对各种战争也进行了反思。这无形中增加了他的战术修养,不然他今天不可能说出这种丝丝入扣的话来。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这一句话说得是实情,可也直接点中了宋朝的痛处。让众位官员感到无法接口。
林特站了出来,对他弹劾,说:“启禀太后、圣上。微臣告石大人对先帝大不敬。”
众臣都是一愣。林特弹劾石坚这是情理之中地事,他是丁谓心腹,当然不会为石坚说好话。可这时候他还顾得攻击石坚,这也太过份了。
刘娥在帘后也是阴沉下来脸,说:“说。”
林特说道:“当年灵州之战,非是先帝不想夺回灵州。而是灵州离中原遥远,守之不易,劳命伤财。这已经经过大臣反复论证过。这才让党项人夺下灵州。事实上证明此举是正确的,这样一来节约了大量人力财力,也使大宋子民减少了无辜的伤亡。”
石坚听到这里嘴角露出鄙视的笑意,这简直在诡辨。不过他没有打扰他,还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林特说道:“可是先帝如此爱民英明的举动,却让石大人说成灵幽耻,居然排在幽州之败前面。这是在污蔑先帝。”
听了林特的话,所有大臣都变了脸色,这简直是诛心之言。王曾等正直的大臣都感到恶寒。
第一百六十五章 烈士(下)
石坚当初篡改岳飞这满江红时,因为写幽灵总感觉到不好,才改成灵幽。却让他找到借口,他想幸好这不是在满清或者是文革时,否则都会让他搞成文字狱。他盯着林特,说道:“我知道林大人,你这些人不把我弄出朝廷是不安心。本官问你为什么朝廷还要设置御史?人无完人,即使是先帝也有失误之处,然而品价一人是看他一生功过相比。就比如唐太宗,他还有轼兄杀弟的污点,但不能就此说他不是一个明君。先帝勤政爱民,所以我大宋才有今天富裕安定的环境。但不能就说先帝什么都做对了。”
说到这里,他长叹了一口气说:“其实先帝一直没有想过放弃灵州。只是因为当时朝中众臣议见不一,坐失战机,才让李继迁夺下灵州。所谓是养虎为患,本来猛虎就已经很凶恶,现在还给了山林食物让它成长,将来必将给我大宋造成危胁。林大人,大概李重昭的事你也听说过,林大人不会认为他派人夜入皇宫,潜入太后宫殿前,是来对我朝慰问的吧?”
石坚先是论证真宗也可能并且可以犯错误,然后再把责任往其他大臣上推去一大半。这样一来更显得他没有用这词在攻击真宗。特别是最后一句话众臣听了都笑了起来,石坚这是又子之矛攻子之盾,在石坚少见的几次朝争过他多次用过。现在林特用真宗来压石坚,石坚却用太后来压林特。现在这个案件让刘娥气得都将仁宗书房里器具都摔了,林特怎敢说党项人对宋朝没有恶意。这反过来证明这是真宗养虎为患。
说到这里,石坚又说道:“至于本官对先帝的感情,本官想各位都心里明亮的,不用你来挑拨离奸,林大人,你身为朝中重臣,还是想办法多做一点实事吧。不过,你这种人也难有心思做本职。算了。继续喷阿物吧,本官听着。”
听到他说林特说话却成了阿物,意思是在喷屎,众大臣又笑了起来。不过他们更知道石坚现在和丁谓已经站在完全的对立面,再也没有一丝融合的可能。
林特还要辨解,可是刘娥在帘后已经将他阻止住了。刘娥说道:“林爱卿,只是一词而已,不要再追究了。眼下还是怎样处理眼下的局面吧。”
无论林特怎么挑拨,刘娥不相信石坚会对真宗攻击。她是一个聪明的人,那天石坚回京后在真宗病床凄惨的哭泣,这可不是伪装出来的。但她这问话却是最关健的,虽然石坚这话说得极有道理,但是党项人大军已经出,如果宋朝置若罔闻。一旦让党项人乘虚而入,那可就不得了众臣又都看着石坚,石坚不由苦笑。敢情自己还真成了被刘备托孤地诸葛亮。什么事都指望自己。
石坚说道:“其实这件事不必慌忙,只要着令各地守军严守以待,再令陕西各地士兵做出支持前线的样子,自然就可以退敌。”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只是党项人狼子野心,而且辽人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对李氏拉拔,暗中支持。那么离他们真正进军并不会有多远。现在凭着我朝士兵的勇力胜机更不大。”
这也是他有胆子说,其他大臣根本不会也不敢说出这样的话。
刘娥听到这里。她还以为他又要回到军制改革上面,过了半天才说:“石侍郎,你说的那种武器呢?”
敢情她想帮石坚岔开话题。
石坚自然明白她地用心。说道:“回太后。那种武器微臣也不敢说那天能成功研出来。但是微臣还是认为武器和后供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地是士兵地勇气和将军地谋略。否则两个国家就不要打仗了。将士兵数量和武器以及各国财富拿出来比较一下。谁多一点。就判出谁获胜就是了。”
众臣听了都是哄笑。
不过刘娥听到石坚还在士兵士气上追究。就有些不高兴了。她说道:“那么依爱卿之见。该当如何?”
好。你不明白哀家地良苦用心。哀家让自己抛出来。当然只要石坚有胆量抛出改革现在军制。可以想像丁谓一派可能象恶狗一样对石坚进行疯狂地攻击。这可是大宋地立国之本。如果石坚敢动它。那可是真正地大不敬。
果然石坚说道:“微臣倒是有个法子。使士气迅提高。”
他正在说出自己的建议。杨文广走了进来。向刘娥赵祯禀报了朱历父子的事。
刘娥一听,居然还有这样地事。她竟然在帘后破例宣让朱历父子进殿。
朱历带着两个儿子进了殿。看到他们这一身肮脏的模样,有不少大臣不由皱起眉头,当然也有不少敬慕他们的勇气。刘娥叫他把自己经历祥细地说了一遍。可是象石坚这样地重臣都是叹息。
其实宋朝并没有放弃对党项人的关注。朝廷也派了无数的细作,潜入夏州境内,进行了侦察。朱历这份地图对于朝廷一点意义也没有,相信那些专门的细作都察不到的地方,朱历也没有办法查到。可怜这个壮士为此白白浪费了二十多年的光阴。
当朱历献出裴济的骨灰时,这些人敬重之色更浓。当年李继迁两夺灵州失败之后,第三次准备得更充分,先是在两年前就不断地截取宋朝调往灵州的粮草,然后再下清远怀远等城,让灵州成为一座孤城。据后来细作禀报,当时城中居民和士兵已经十几天没有饱饭吃了。在这样情况下,裴济依然给予李继迁军队以重创。因此李继迁进城后,很愤怒,将裴济的人头挂在城门上羞辱。然而不到三天就被一个神秘地人偷去。为此李继迁还大肆在灵州城进行搜捕。现在裴知府人头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骨灰,可当时这个朱历却是担当了多大的风险。
刘娥在帘后说道:“壮哉,烈士。”
石坚听了差点晕倒。他心里说道:我的太后,烈士可是形容已经战死的勇士。
她又说道:“朱壮士,你先去刑部验明身份,然后回驿站,听候安派。”
因为朱历已经与朝廷失去二十多年的联系。这道手续是必须的。从另一个角度说刘娥将要对朱历进行提拨,否则一个平民她管你做啥。
可朱历的两个浑小子生气了。他们搞不清楚其中的关窍,一听到刑部还以为要对老爸审问,老大朱耻站起来说:“太后,你们这样做很不对。”
现在严格来说他只是一个平民,做出这样地举止。已经是大不敬。
可刘娥居然没有生气,问道:“怎么不对了?”
朱耻说道:“我阿爸为了送回情报,竟然连阿妈也不要了。况且阿爸当年为了杀敌,身上受了许多伤,一到天冷身体骨就疼。你们凭什么审问我阿爸。”
说着他一把将朱历地袍子掀开,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大家还可以看到他身上留下的几道伤疤,其中肩上的一道伤疤最重,到现在还翻卷着瘤口。
不过他这个举止更是不敬。况且刘娥还是一个女流之辈。杨文广走过喝道:“这只是手续问题,你在叫什么!”
朱耻看到杨文广这才有些害怕,没有再吭声。
这时候曹玮向朱历问道:“你说这次党项人派来的士兵都是弱兵?”
虽然石坚已经解释了。可他还没有死心。
朱历的小儿子朱恨却在旁边插言道:“就是这弱兵也不是你们大宋士兵所能够对付地。”
原来他久在夏州,到现在还改不了口,竟说出你们大宋几个字。
朱历狠狠在他头上敲了一下,然后对曹玮说道:“草民不知道。草民只是将情报带回来,其他的各位将军参考就是。”
“那为什么你不将这情报送到边关,反而历经艰险带到京城来?”
朱历这次却是沉默不语。
朱恨又在旁边说道:“我阿爸说了边关那些军官除了只会克扣军饷,贪污,还有报空缺,别指望他们做正事。”
这次朱历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向朱恨说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然而这句话却如一记得棒敲在刘娥的身上。有史以来,只有大宋对官员地俸禄最为优厚,即使这样还是断不了这些人丑行。并且还是边关重地。
她无力地座在椅子上,对石坚说道:“石侍郎,你刚才说有什么建议,现在说吧。”
现在她在焦燥之下,竟也想摊牌了。现在党项人只是出了残兵,宋朝都不敢动手,可以想像军队败坏到了什么地步。她怎能不着急?
同样在开封城外一个寺庙里。也有一个妇人在焦燥不安,她面前跪着几个人。她正在怒,说道:“谁让你们向石坚动手地?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
其中一个老者说道:“公主,且莫生气。现在不除掉石坚,让他查下去,很快就能找到我们的,到时候什么大计也成为泡影,这也是属下不得不为之。”
这个妇人看着这个老者说道:“张伯,你也跟了我有十几年了。这次事情到此为止。我且宽恕你这一次。下次再犯不要说我不讲脸面了。还有这次计划全部中止。我还忘记告诉你们一件事,石坚并不是没有心机。只是他品行在哪里,是不想动,现在他还有蓉郡主相助,你们越是在他身上打主意,越是吃亏。这件事从现在起从长计宜。”
那个老者着急地说:“可是现在这个石坚在朝中迟早要坏我们地大事的。”
这个妇人却笑道:“你要记住了,每个人都有他地长处,可也有他的短处。同样,石坚的短处也不少,比如他重感情,对身边人很在乎,还有他现在声名太大,唯一差地一点就是功劳还不够高,到了功高震主的时候,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也会招宋朝太后的忌惮。哦,这里我制定了一份计划书,你们参考下。”
说着,她抛过来一份纸稿。
老者看了后,连说大妙,可一会儿又说道:“可那十三个鬼道弟兄怎么办?”
这个青年妇人美丽的脸上出现了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她才说道:“没有办法,现在他们全部关押在大理寺,根本没办法营救,只好丢卒保车。希望他们能够做一个烈士,不要透露更多的消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