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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毒妃全文阅读

作者:且为东风住     重生之侯门毒妃txt下载     重生之侯门毒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谁与争锋!

    若是她将这些和盘托出,她爹一定会救她,还她公道,她又何必沦于此?还不是因为那所谓三从四德,她不敢,怕人言可畏,她惧怕,怕被休弃,所以,才会被欺辱于此!

    那么这辈子呢?她斗的了秦云薇,害的了阮氏,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秦云秀的青云之路,所以欺辱过她的人,她都会欺辱回去!

    复仇,已在她心底扎下了根,一日一日如荆棘一般刺的她心口疼,让她夜不成寐,可是....除此之外呢,若是有幸,她将所有的敌人都斗倒了,她要如何?

    嫁人?伺候公婆,操持家事,一如前世一般?就算所嫁之人是良人,她或许会生下孩子,过的不会那么艰辛,可这又如何?除了不那么凄惨之外,又有何区别?

    若夫君要纳妾,她让还是不让?若公婆刁难,她忍还是不忍?

    她这么努力想要在结业考核之上一句成名,是为了给自己博个好名声,好出嫁?还是为了圆她一个夙愿?

    心下剧震之下,两辈子加起来的所秉持信念尽数崩塌!而此时,赵璃与王遂之间已是针尖对麦芒,已是势入水火!

    “混账,你是不是不打算过结业考核了?”王遂气的甚至拿这个来威胁!

    赵璃一点也不买账,冷声道:“夫子若是要公报私仇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她可一点都不怕,什么名声,她可不管这些,每日学这些无用东西,烦也烦死了,这老头更是让人厌恶,总喜欢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教训人。

    王遂也没见过这么顽固之人,气的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

    “有你这样顽劣的学生,真是老夫之不幸。”

    “有你这样的先生,才是我的不幸,亏你还是夫子,实则跟那些满口仁义道德,推崇前朝的人有什么区别?”

    “你.....你,气死老夫了,若不赶你出女院,老夫就妄自为夫子!”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他的意思便是要将赵璃赶出学院!一般,只有犯了大错之人才会有这样的惩罚,而到目前为止,两百多年,被赶出学院者不超过五人!

    若是赶出去了,那简直是奇耻大辱!

    赵璃冷哼一声,正好说话,却被云歌拦住了,她说:“夫子,赵璃并未触犯校规,您这般惩罚,是不是过重了?”

    王遂瞥了她一眼:“怎么,难道你也想被赶出去?”

    赵璃呵呵冷声:“王遂,这地方不是你一手遮天!你想赶谁出去就赶谁出去。”

    王遂算是大儒,被一些人的所推崇就有些飘飘然了,之前她就算再大胆,也没有这般顶撞过,又想到她的身份,王遂也有几番顾忌,可都到了这份上,要是他退缩了,那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像你这样顽劣之人,就不该在华骊女院中,你给老夫滚出去。”

    云歌也有了几分火气,嗤笑一声道:“呵,王夫子,据我所知,你并不是院长,没有开除人的权利,况且,根本校规,有重大过失者才会被赶出学院,赵璃之前最多的算是顶撞而已,你就让人滚出去,身为当世大儒,被人所推崇,怎可无一丝容人之心?”

    “看来,你也想被赶出去,好,就让院士来,老夫就看看,到底是谁倒霉。”

    他被气的不清,自持院士不会因为这两个人而得罪他,所以分外得意!

    郭院士被请了过来,与之同来的则有顾凌霜与晋王楚琰,王遂姿态端的甚高,沉声道:

    “院士,这两位当堂忤逆,大放厥词,行为之恶劣实在让人不能忍受,请院士将这两人驱逐出书院,否则,老夫则离开。”

    郭院士一看赵璃与秦云歌,一个是兵部尚书之女,一个是侯爷嫡女,身份都不低,可这王遂,也算是德高望重,也有不少学生拜入其门下,好不容易才请来,这可如何是好?

    赵璃愤而出声:“走就走,这地方我还不稀罕呆了”

    说着还真作势要出去,云歌拉住她,不紧不慢道:“我们既无错,为何要走?若传出去,世人皆以为我们犯了什么大错,岂不是冤枉?”

    听她这么一说,赵璃想想,倒也是,三人成虎,这地方她虽不愿意待,可若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她是万分不愿意的!

    楚琰上前一步,冷声道:“到底出了何事?”

    云歌将事情的经过细说了一遍,一字一句分毫不差,在人听来,倒是显得王遂有些强词夺理,太过蛮横了,楚琰看了王遂一眼,淡声道:

    “王夫子,本王瞧着这两位的言辞的确有所不妥,可也不至于要被赶出去。”

    面对晋王,王遂倒也不妄自称大,不过也半点不觉得自己的过分。

    “目无尊长,顶撞先生,态度恶劣,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老夫不过是替她们的父母教训一番,这种人,实在不堪为人妇。”

    那最后一句话,简直堪称恶毒,赵璃第一个就听不下去了,跳起来骂:“呸,你个糟老头,不就读了几年书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还当什么夫子,你比我府邸那看门的老王都不如!”

    “你.....你.....”

    云歌眼底划过一丝暗光,此时也开口了:“王夫子,你可知你这几句话,会轻而易举的毁了我们的名声?不堪为人妇?你凭什么这么说?为人先生,教人明事理,习学识,可你却说出这般话来,你妄为夫子!”

    “你.....”

    不待他说话,云歌又继续道:“况且赵璃言辞虽说过激,却也没错,圣德皇后本已有言,女子可为官,可上战场,本院从开创之起,为的就是让女子能有学识,不再似前朝一般,只知三从四德,可依夫子所言,却只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与华骊女院所提倡的背道而驰,这有是何道理?华骊女院开办至今,已有二百多年,入院者甚多,可为何入朝廷者寥寥无几,甚至几十来都未曾再出几人,世人只当入院之贵女,品性德行,才艺出众,成了炫耀的资本,可也仅此而已,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此言一出,众贵女心底皆是一震,入女院,终究只是为了嫁个好人家而已,所谓才学与技艺,也为了取悦人的东西。

    楚琰眼底波动暗动,心底生出一丝的悸动,就连王遂也有些语塞,不过他却并不想承认自己的狭隘,又道:“女子本就只该相夫教子,甘心成为男人的附庸,学那么多学识技艺,不过是为了取悦男子而已。”

    这下不仅云歌赵璃怒了,就连顾凌霜也绷不住了,冷声道:“王夫子,你说这话是何意思?”

    “怎么,难道老夫说错了?顾先生如今二十有四却依旧未嫁人,才在这华骊书院,应该是准备孤老一生吧,也对,再怎么说,也是雅苑出来的,想嫁人,的确有些难度。”

    顾凌霜气的浑身颤抖,眼圈都红了,雅苑并未妓院,也不用招待恩客,只是卖艺而已,颇受推崇,可被他这么一说,却像是十分低贱似的。

    王遂他这简直是犯了重怒!顾凌霜还是十分被这些女学生所尊敬的,却被他这么说,对女子也十分的不尊重,这些女学生心底多少都有些不舒服了。

    云歌嗤笑一声,王遂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我笑你自私狭隘,却还洋洋得意,笑你霸着所谓的夫子名头,却连那些贩夫走卒都不如,像你这样的人,还自称什么大儒,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之极,你根本不配不夫子,也不配待在华骊女院,应该滚出去的人是你!”

    字字诛心,四下皆静,王遂被骂的满脸通红,扬起手来想打她,云歌不退反进,冷声道:“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院士,你怎会请这样的人来?简直侮辱了华骊女院百年来清誉,当年圣德皇后创办华骊女院,本意是为了让女子能通过学习,自立于世,可这位王夫子,张口闭口,却是女子是男子的附属,什么都不必学,这不是背道而驰吗?”

    她的这番话,让郭院士有些无言以对,王遂气的跳脚:“好厉的一张嘴,像你这样的女子,活该一辈子都没人要。”

    “呵,堂堂一夫子,只会说些粗鄙的话,甚至辱骂女人,你这夫子的名头赶紧摘下来,省的连累全天下的夫子与学士。”

    “你.....”

    他想回骂,云歌却已经不再给他机会了,转身看向那些贵女们,沉声道:“各位,你们是否还愿意这个所谓的大儒给你们授课?”

    她们面面相觑,并未有一人说话,不知道她的意图是什么,王遂又得意了起来,刚想说出,却见她又开口了。

    “我记得校规之中,有一条,若学生不满夫子,是可以更换的,只要全部学生同意,我只问你们,是否愿意这个视女子为附属品,并随意辱骂女子的无耻之徒为先生?若是你们愿意,那么,我跟赵璃愿意离开。”

    楚琰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她话都说到这份上,若是那些贵女们还说愿意,只怕世人都瞧不起她们了!她几句话就已将别人的后路堵死,根本不留一丁点余地!

    王娇第一个站了起来:“我要求王夫子离开华骊女院。”

    “我也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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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初扬名

    很快,第二个,第三个,一个个的站了起来,四十二人,一个不差,他已犯了众怒,又被云歌激将了一番,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果,王遂睁大了眼,似乎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老脸涨的通红,嘴巴张了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郭院士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甚至都有些慌了,学院开班至今,可从未出现过这种事情,夫子竟被学生赶出去,这传出去,只怕会沦为天下之笑柄了。

    他忍不住打起了圆场:“都安静下,你们只是学生,并未有这样的权利,夫子德高望重,更不能受到这种待遇。”

    “就因为德高望重,所以,才可以随意侮辱人吗?不说我跟赵璃,就连顾先生都被他辱骂了,世上有多少人尊崇顾先生,这事一传出去,只怕,他也会以成为众矢之的,院士,难道你打算罔顾我们这么多人,而留一个德行有失的人吗?华骊女院,百年多根基,可不能因一人毁,你若不能做主,那便请晋王奏请圣上,请朝廷文武百官来评一评!”

    她在施压!用皇上,用众大臣,用华骊的颜面,郭院士就算有意包庇也不成了,真闹大了,他这个院士也不必做了,可是就这么随便开除一夫子,也找实难办。

    “这事.....”

    “此事,本王会上禀圣上。”楚琰淡声道,郭院士与王遂的脸一下子都白了起来,郭院士假笑了一声说:“晋王,这是华骊学院的事情,就不.....”

    楚琰的神色冷了下来吗:“郭院士,贵院是需要好好整顿一番,鱼龙混杂了,对贵院的声誉很有影响,郭院士才接管五年,经验不足,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小心点好,聘请的夫子也犹要注意一些才好。”

    他这话什么意思,谁都听出来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便走了出去,郭院士紧跟了上去,似是还想说什么,王遂脸色难看之极,怨毒的眼神盯着云歌看了半响,恨不得嗜其血肉,云歌则淡然以对,如是她怕,就不说了。

    他终于也走了出去,赵璃后怕的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云歌,你实在太厉害了,也教训了那老头一番。”

    云歌坐了下来,默不作声,酣畅之后,心底多少也会觉得害怕,她不是那种不管不顾之人,甚至也不清楚自己所说的是对是错,此事一旦宣扬出去,对她是好,还是坏。

    可她终究还是说了,将话说到这份上,若是王遂不走,那么该走的人是便是跟赵璃了,可她不悔,至少,这件事是她愿意的,况且她自个已明白了一个理,女人并不是男人的附属,她有资格对任何人说不!

    她面色如常,可旁人看她的眼色已有几分不一样了,不得不说,她的话,对其他人也是冲击,她们进女院,习文学技艺,不是为了将来嫁个好人家!而是为了自己,对女子而言,人生除了嫁人之外,还有多种的可能!

    四处皆静,所有人心底都受到了一定的撼动!

    不出所料,华骊女院所发生的事情很快便传到了外面,秦云歌的名字,被一遍又一遍的提及,而关于她的行为,却又两派人对立了起来,尤其是文人雅士还是学者官员!

    反对者,认为其太过离经叛道,不尊重师长,一点淑女之姿也无。

    而拥护者,则认为其有圣德皇后之遗风,能为女子说话,有见识有魄力,华骊女院声望已不及百年之前,其效用已有了变化,所以应该要有所转变!

    这件事所引起的热议,甚至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其造成的影响也是巨大的,甚至连皇上都惊动了!

    早朝之事,楚琰便先禀告了这事,百官之前已有所耳闻,皇上也颇感兴趣,淡声问:“众卿家以为这事该如何解决?”

    “王夫子德高望重,怎能被开除离开书院?这实在于理不合。”

    “可他的确品性有些问题,哪有这样对待学生的?他甚至连顾凌霜顾先生都骂了,真是个老顽固。”

    “对对,这样的老顽固,的确不适合待在学院中,以免误人子弟。”

    百官之中,七嘴八舌乱成了一团,不少人越说越激动,都快要打起来了。

    天子终于说话了:“好了,安宁候,赵爱卿,事关你们两个的爱女,你们怎么看?”

    赵刚皱了皱眉头,心底觉得自个女儿还真会惹事,小心翼翼的说:“微臣没有管教好自个的女儿,请圣上责罚。”

    这是个安分守己的,惧内的名声由来已久远,自个也的确管不住他女儿,楚熹又问秦沛山:“安宁侯,你呢?”

    秦沛山上前一步,朗声道:“臣以为,臣女并未有错,她做的很好的,这才是侯府嫡女应该有的风范,那王夫子算什么东西,竟胆敢辱骂我女儿,若臣在,必定要揍上一顿才好,华骊书院怎么什么人都有?这样的人哪里配的上当夫子,那个院士还是趁早换人的好,省的误人子弟!”

    他这一番言辞忒的霸气外露,旁人总算是知道秦云歌为何有这么大的胆子了,原来根在这呢,这位都淡出朝廷许多年了,没想到这次来,是特意为了他女儿而撑腰的。

    “皇儿们,你们怎么看?”

    他问的,自然是如今位列前面的几位皇子了,大皇子最先开口:

    “儿臣以为,王遂到底是夫子,代表着那些士大夫的颜面,不该惩罚,不过言辞过分,还是警告几句算了。”

    他刚说完,二皇子就反驳了,两人掐的正狠。

    “不可,应当杀鸡儆猴,他一介夫子,德行却有很大的问题,这种人,若不严惩,如何以儆效尤?”

    四皇子楚修一听他表妹受了委屈,二话不说立即摆明了态度:“肯定得惩罚,否则天下的女子如何自处?”

    楚琰最后一个说话,只说了一句,还是发问:“若圣德皇后在世,会如何?只怕这种情况一定不会发生。”

    皇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淡声道:“华骊女院作为本朝女子学院,为众贵女习之所,不该出现这种狂徒,王遂身为夫子,品性败坏,不可堪大用,院士郭长风识人不清,有失圣恩,楚琰,听闻你已入了学院,代替骑射之职,不如就由你担任副院士之职,好好监督一番,如何?”

    楚琰淡声应下,这事也就算是尘埃落定了!

    云歌知晓这消息之时,微微松了口气大,也不算太出乎意料,不过这也给了她信心,她这一生,未必要重蹈上世之路,她有意想为自己活一次!

    不过,纵然心底激荡,面上却依旧没流露出分毫,正任由白芍打扮着,晚上宫内会有乞巧节,一般未出嫁的贵女都要去。

    梳妆之手,秦云薇来了,并将之前从她这拿走的东西都尽数拿了回来,整整一个盒子,她面上发白,神色忧伤,就连原本的凌厉之意都少了不少。

    “姐姐是要进宫吗?”

    她问,秦云歌恩了一声,眼神扫了她几眼,她则开口了:“不知姐姐能不能带我进宫?”

    “不能。”

    她拒绝的干脆利路,秦云薇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连忙说:“我保证不惹事,只是想去看看。”

    “你也是有了婚约的人了,又是庶女,不可参加。”

    秦云薇脸色一白,这才想到,她还有那什么鬼婚约,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神色凄惨道:“姐姐,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今后再也不会跟你对着干,只求你放过我,别让我嫁给那个粗鄙的人。”

    秦云歌半响没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眼色微眯着,心底那深埋的怨恨从未减退半点,她恨,恨之入骨,可恨之人也会有可悲之处,可,她半点怜悯也无,上辈子的折磨历历在目,原谅?怎么可能!

    “你不该求我,要求也是该求德妃娘娘去。”

    秦云薇哭的更惨了些:“娘娘是姐姐的姨母,你若说什么话,娘娘一定会应的,姐姐,妹妹知错了,真的。”

    言辞深切,一点也不见半点骄横的影子,可云歌深切的知道,这不过是假象,她也是个能忍之人,一旦有了翻本的可能,就会更加疯狂与狠毒!

    “这事我帮不了你,听说白姨娘已好了不少,等她真的好了,或许你的婚事得由她来操持着。”

    秦云薇脸色一变,骤然站了起来,厉声道:“你为何这么狠毒,非要这么干净杀绝吗?我都求了,这样也不行?”

    “求?你这态度,还真的半点也没有求的意思,你若不想嫁,自己想办法啊。”

    “秦云歌,柳姨娘是因为你而死的,这仇我会记着!”

    云歌淡一笑道:“你错了,是因为你,对阮氏而言,你无了用处,所以,阮氏才会对柳姨娘下手。”

    秦云歌越发疯癫了,眼露阴毒之色道:“不,是你,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对不对!”

    秦云歌笑而不答,半响之后,便令人将她给请出去了,白芍有些愤愤不平道:“三小姐真是莫名其妙,小姐,你可得小心着点,她以前那么恨你,总是害你,奴婢怕她还会有别的恶毒计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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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缠人的小团子

    就怕她没有,若她不作死,她又怎么能名正言顺的弄死她?闹的越大才越好,她的血液之中充斥着复仇之血,她已将原先的自己抛弃了干净!

    乞巧节,实则为七夕,对女子而言,对月而拜,祈求仙子能的给予一双巧手,所以才为乞巧,而之所以举办宫宴,实则,也是变相的相亲宴,女子争奇斗艳,并有一场笔试,而男子则是吟诗作画,好不热闹。

    白芍有一双巧手,将云歌打扮的十分出挑,湖蓝色双襦裙,金丝蜀绣而成,那锦缎似有光华而过,行走起来婀娜多姿,脸上妆容艳丽一些,将那原本显得有些寡淡的脸,也精致了许多,气质十分温婉而沉静,幽黑的眼神中透着冷冷的光。

    入了宫之后,先拜见的,则是德妃,被她拉着多看了好几眼,赞叹了几句,之后有有些担忧道:“云歌,京中如今关于你的传言甚多,也不知是好还是坏,不过在诸多夫人看来,你的行为未免.....姨母怕你亲事不好再议。”

    她是真心为她考虑,云歌笑着淡声道:“无妨,姨母,你不必这么担心,若是嫁不出去才好,我便请旨入宫,当姨母身边的一个女官,时时陪伴在姨母身边,这样可好?”

    德妃心一软,刮了刮她的脸,笑着说:“就你会说好话,我可舍不得,云歌,你放心,若是别人不要,姨母肯定是要的,有姨母在,一定会照拂你几分,决不让人欺了你去。”

    云歌心微颤,还未细想她这是何意,一个小身影便跑了进来,一把便撞入了她的怀中,那小模样忒可怜了些,闷声闷气道:“姐姐,你进宫来,还是没来找我,哼哼,我不跟你玩了。”

    口中说着不玩,可手却抱的死死的,生怕她会跑似的,云歌颇为好笑半蹲了下来:“看你都成花猫脸了,是不是又偷吃点心了?”

    “才没有,人家很乖哒。”

    “上次出宫吃的东西可,还觉得好吃?”

    小六连忙点头:“好吃,可好吃的,那糖葫芦,还有那炒栗子,酱鸭,想的都流口水,姐姐,你什么时候再带我去吃?”

    云歌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脸,笑着说:“下次,不过你人小,可不能吃太多。”

    她本来想带点来,可宫内对这种食物盘查的十分严格,又怕弄出什么幺蛾子出来,被人给利用了,所以她才没带,不过宫内的糕点并不少,给他吃也是一样的。

    吃着最喜欢的云枣糕,嘟着小嘴,跟松鼠似的,一点一点的吃着,时间还尚早,云歌就在这里陪着他,时不时的帮他擦去嘴边的残渣,小六吃的越发慢了,甚至撒娇似的想让她喂。

    云歌对他堪称宠溺,任何要求都应了下来,将糕点一点一点的掰开给他吃,还让宫女泡点花蜜茶来,也不敢让他吃多。

    小六眯着眼笑,吃的差不多了就腻着在她怀中,那叫一个腻味。

    “六皇子与秦小姐真是投缘。”

    身后传来一娇声,云歌一回头,便看见一宫装丽人就立在她身后,端庄而美丽,姿容甚好,后面还跟着几个宫女太监,小六一看她,脸上并无什么欢喜之色,反而拽紧了云歌的袖子。

    云歌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异光,身穿宫妃之装,又有这么多宫女跟着,朱钗首饰也甚是名贵,应该是个受宠的,这位想必就是丽妃了。

    她福了福身:“见过丽妃娘娘。”

    “免礼,难得六皇子与你有缘,很少见他这么亲近人,看来秦小姐果真是个秒人。”

    “丽妃娘娘谬赞了。”

    丽妃莞尔一笑,又客气了几番之后,才走了,而从始至终,小六都不发一言,十分安静,云歌有些诧异的低声问:“你怎么了?不喜欢丽妃娘娘?”

    “不是。”他闷闷的回了一身,还有点奶声奶气。

    “那是为什么?”

    小六没回答,只是嘟着个嘴,云歌轻挑了挑眉眼道:“她虐待你了?”

    “没有。”

    “打你,骂你了?”

    “不是。”

    以他这种年纪,看着小了些,实则,却是个什么都知道的,云歌叹息一声道:“她如今好歹算你母妃,你已经是挂在她名下养的,切不可这般冷淡了,不然,她若是苛待你了,可如何是好?”

    “她才不敢,我若是跟父皇说了,就可以不认她当母妃。”

    这话倒是真的,以楚熹对他的宠爱,丽妃算是沾了不少光,才有其恩宠,甚至之前还诞下一小公主,其受宠程度仅次于德妃罢了。

    “我瞧着,她看着挺面善,不会苛刻于你。”

    “哼,她才不敢。”

    他嘟囔了一声,云歌看着好笑,只当他是闹别扭罢了,刚要包装起她,便听他张口说了一句:“她只会当我是皇子。”

    云歌心一阮,终于听出了一些异样,这丽妃,怕是对他没有几分亲近之意。他这么点大,却已分的出何为亲疏有别,所以,对这个所谓的母妃,也并不怎么亲近。

    云歌微抱着他,长叹一声,到底不是亲生的,若不亲近,那丽妃与那些宫女嬷嬷又有何区别?可若要换,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别的暂先不说,也难找到真心的,怕是都以他为争宠的筹码而已!

    “你三哥对你好,这事跟他说过吗?”

    云歌问,最起码以那男人的能力,应该能帮着解决,小六摇了摇头,扯着她衣角的模样,看着让认心疼死了,云歌蹙眉,越发担忧起来。

    “小六,不是来见了姐姐吗?怎么看起来不高兴?”

    楚琰缓步而入,一袭白衣,端的是翩若惊鸿,让人见之忘俗,五官极为精致而俊美,就连云歌也忍不住心底一窒,朝他行了习礼。

    “晋王殿下。”

    小六却窝着没动,手指依旧扯着云歌的袖口,愤愤的瞪了他一眼,哼,才这么点时间,就找了过来,都不让他跟姐姐独处,坏人。

    楚琰眼微眯着,小子,竟不老实?又装可怜了吧。

    两人之间的争锋,云歌自然没看到,朝四周看了看,这是德妃娘娘殿中的后院,他倒是出入犹如无人之境地,只是,她那四哥怎的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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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将她踩在脚下!

    像是看出他的疑惑,他沉声道:“四弟被一些的贵女们缠住了,一时过不来。”

    云歌这才了然,从时间来说,她这个表哥也的确要娶妻了,乞巧节,正好也能借此相看着些,又看了他一眼,这一位是挂在淑妃名下的,可据她所知,淑妃分位并不算高,又是个吃斋念佛,性子冷淡,被皇上冷落,对争宠事宜也无兴趣,对他的亲事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就这么看了一眼,楚琰便像是了解他心思似的,又说:“放心,我的亲事,由我自个相看着。”

    她放心?有什么好放心的,她避之而不及,好伐!

    云歌假装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也不看他,一心只在小六身上,小六洋洋得意的瞄了楚琰几眼,有些炫耀的意思,看吧,看吧,姐姐喜欢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要是你不能拐回家,那就留给我。

    楚琰二话不说,拎起他的领口朝后一丢,云歌惊诧的差点尖叫出声,却见小六已被暗影稳稳的接住,而后....朝外走去,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也不知训练过几回了,云歌哑然,他真是小团子的好三哥么?

    “你....”

    “跟你透露一个消息,德妃有意四弟娶你。”

    哦....啊?秦云歌震惊似的看着他,这个玩笑是不是开的有点大?

    “你怎么知道?”

    楚琰眼底划过一丝幽光:“我自然有我的途径,告诉你,只是让你有个准备而已,若你不愿,我自有法子。”

    云歌的表现变得严肃了起来,嫁给表哥....她从未想过有这种可能,可若是对比而言,嫁给表哥的话,并不太差!

    姨母当她的婆婆,不会受到刁难,对表哥也算是知根知底,虽然玩心重了些,可对她还算好的,若是嫁了他,日子也不会难过。

    正想着,下巴却是一紧,他倾身而下,紧紧的捏着,冷声道:“想都别想,秦云歌!”

    “我要嫁给谁,跟你可一点关系都没有。”云歌横眉冷对着,气势半点也不弱。

    楚琰周身气息有些变化,犹如实质般的冷凝,狠声道:“没关系?秦云歌,是本王对你太过放纵,所以,你才这般肆意?”

    他在她面前,向来算的上是文质彬彬了,一旦露出真实性子,倒还真的令人有些胆颤心惊,就连云歌这种死过一回的人,也有些扛不住,脸色白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

    她拂过他的手,却被捉住了,禁锢着她的手,那漆黑的眼中,划过一丝强烈占有欲,霸道的让人窒息!

    “你知道我的意图,所以,云歌,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

    说完这话,他才放开了她,云歌忍着那强烈的不适感,将头偏了过去,皱着眉头,心底的怒火却差点压抑不住了,她才终于堪破,又怎会再入牢笼?

    嫁他?她还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呢!真以为随便几句威胁,就能让她就范?呵呵,她可不是几句话,就能糊弄的人!

    “晋王,你也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以你晋王的雄才伟略,会看上我这么个没半点用处的侯府嫡女?且不说别的,姜家的小姐,首辅之女,哪个不比我更有用处?难不成,晋王是想娶我为侧妃?”

    楚琰的眼色略微深幽了些,以她安宁侯嫡女的身份,断不能为人妾室!而正妃之位.....

    云歌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嗤笑一声道:“你果然是让我为侧妃,实话告诉你,这辈子,我不会为妾!”

    说完,她便起了身,拂袖而去,楚琰也没拦着,走出甚远之后,她才捂着胸口,粗喘着气,有种后怕之感,她刚刚对着的,可是日后的帝王!杀伐成性,暴虐难测的那种!

    宫宴开始了,因无中宫,所以便由德妃贤妃以及惠妃三人所操持着,京中三品之上未出嫁,未定亲之贵女都可以参加。

    地方设置在宇花园,地方宽阔,莺莺燕燕处处,也不乏俊美的少年公子,四眼相对中,总有几分暧昧滋生。

    这些贵公子哥们中谈论最多的,除了那几个重臣之女,便是那几个样貌拔尖的人,比如秦云薇,而秦云歌的名字被谈及了几次,有十分推崇她者,也有一些鄙夷者,不过,她倒算是一举成名了。

    乞巧节便是要考察女子的心灵手巧,所以,当云歌入坐中央之地的一角,看着案前那放置的红线,忍不住笑了笑。

    赵璃就坐在她的左侧,悄声问:“云歌,这些红绳到底要怎么弄?”

    “不过是打个絡子罢了,不难的。”

    说完,手指十分灵巧穿插着,以极快的速度打了个絡子,这种东西,她打过上百个,比她手中复杂更多,一般女红针线好的人,也会弄,只是精致与不精致的差别而已。

    赵璃则完全懵了,弄刀弄枪,她是好手,可这种东西.....呵呵,完全弄不来好么!

    众目睽睽之下,云歌不好明着帮她作弊,却也不想她太丢人,便悄悄用剩下丝线,又打了个小的,而后偷偷的塞给了她,看着小而精致,应该不会太差,赵璃狂喜,差点就想上前抱她的。

    德妃贤妃惠妃,三个宫妃坐在上头,时辰到了之后,便让人将这些东西呈了上去,以手法精细程度论好坏。

    云歌的算是中上,赵璃的倒是上品,最显眼的便是那姜蓉与秦云秀的,三宫妃好好夸赞了一番,赵璃悄声问:“云歌,为什么你故意做的不好?”

    的确,她是故意藏拙,她已不想锋芒毕露,被人肆意评论着,又有什么意思?不求无功,但求无过罢了。

    只是.....

    坐在她前面不远的秦云秀朝后看了她一眼,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那笑中讽刺意味甚浓,她的神经被刺痛了!这种表情,上辈子,她经常看到,嘲讽鄙夷,还有着高高在上的蔑视!

    所以,上辈子,她真的将她踩在了脚下,玩弄她的人生,最后甚至弄的她生不如死!

    什么藏拙?她就该借着这个机会将她踩在脚下,就算是这一次,她也要将她踩在脚下!

    刺绣,是考验女子重要技艺之一,看着那雪白的锦布与针线,云歌轻呼了一口气,手捏着绣针,穿针引线起来,凝神静气,将所有的一切都摒弃,眼底便只有她眼中看到的绢布,胸中自有丘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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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谁也不嫁

    “德妃妹妹,本宫瞧着,你那外甥女,也是个妙人呢。”

    贤妃笑着说,只是这话里有话,叫人听了,总觉得有些刺耳,德妃温声道:

    “我这外甥女自是好的,说起来,那姜家小姐跟贤妃姐姐也是亲戚,本宫瞧着也是甚好。”

    一提及这,贤妃表情有些微妙,不过得意居多,说是亲戚,也是嫡系,不过,还是比不上姜蓉千娇万宠的,只是,有这层关系在,想她所求之事,应该要容易些。

    惠妃这时也开口了:“本宫瞧着,那秦二小姐长的极是出挑,又是太后面前伺候的,太后虽没来,不过去叫了嬷嬷来,还嘱咐着,让我们好生照看些呢。”

    德妃与贤妃神色皆一动,不过所想却相差甚远,德妃因为云歌的关系,对阮氏以及她所生之女都甚为厌恶,可她是太后娘娘面前的红人,轻易不能得罪,而贤妃则想着,若是,若能求娶,至少又给二皇子增添了砝码!

    不管上面的人怎么暗中思量,这些贵女们都卯劲的想要争锋,云歌下针最快,完成却是最慢,呈上去之后,三宫妃一个个点评起来。

    “姜小姐雨后荷叶,栩栩如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已是不错了。”

    这是贤妃评的,惠妃看了看手中那幅青松图,也赞叹了一句:“色调鲜明,针脚细密,也是难得了。”

    德妃手中则拿着云歌的,左右看看,就画着一副牡丹,看着雍容华贵,色彩鲜明,也是栩栩如生,可也仅此而已,比之其他的画品也称不上多好,就算是你夸,也只能称中庸之作而已,可若是比比下去了,她又十分的不甘心。

    贤妃嗤笑一声道:“德妃,你那位外甥女的绣工还真是一般。”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她也不掩饰这轻视之心了,惠妃也吃吃了笑了一声道:“不过,也称的上是心灵手巧,比一般绣娘要好些。”

    竟拿云歌跟别的绣娘比,德妃气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云歌坐在下面,也知她们没看出玄机来,便朝刘姑姑招了招手,对她耳语几番,刘姑姑走到德妃身边,轻声道:

    “诸位娘娘,这幅绣品,其实另有玄机,请将它翻过看,便知分晓。”

    德妃有些狐疑的,将那绢布翻了过来,骤然一惊!这反面竟是一芍药!不似牡丹雍容华贵,却别有风情,原本应该斑驳的背面,针脚尽数被藏了起来,这种双针,是许久都未曾见过的!

    “好绣法!”德妃不吝啬般的赞叹道,其他两位娘娘,就算不甘心,也不好说什么,这等手艺,只怕是宫内顶级绣娘才有的,心思巧,这手也巧。

    “这一轮,秦云歌第一,两位姐姐没意见吧?”

    “自然没什么意见。”

    此等绣品,自是要给那些夫人们传看一番,所有人都对这一副绣品赞叹,不过人家是侯府嫡女,就算是有心想要,也不敢说。

    这边的情况,男厢那边是知晓的,一听那秦云歌有此等技艺,有些人更是推崇备至,而有些人则是分外鄙夷,不过是女子之技,难登大雅之堂,两派人中,一边想推崇开国之制,这可不仅仅是为女子行方便,更多的是为寒门子弟提供机会,而这算的上是个契机,而另一边,则是想维持现状而已,世家观念根深蒂固!

    云歌哪里知道那边的暗流涌动?所谓的比巧到了最后一关,其实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制作纸花灯,将之放置于水中,祈愿,不必提名,这纸花灯若被哪个人捡着,甚至能够认出来,这也是一种缘分,若女子承认了,而男子又愿意的话,皇上甚至会为其赐婚。

    只是,这水流甚急,许多花灯到了水上便湿透而沉了,又因隔着很远,花色什么的,完全是随机,所以捡到的机会,还真是微乎其微了。

    “云歌,你想谁捡着?”赵璃好奇的问,她女红不行,制作花灯的技艺却是极好,就连云歌都是照着她的方法弄的。

    “不必谁捡着,若能顺流飘去,流入外河之中便最好了。”

    赵璃多看了她几眼,似乎有些诧异,云歌已经将那纸张给糊了上去,低声反问着:“那你呢?”

    “我嘛?”赵璃难得的红了脸,笑着说:“其实,谁捡了都无所谓,反正我也没喜欢的人,我是要去边疆的,才不想嫁人。”

    “你想效仿你那外祖母?”

    赵璃坚定的点了点头说:“是的,就算爹爹不同意,我也要去,我跟的表哥们都说好了,要是我爹逼我的话,就让我那几个表哥随便其中一个娶我就好了。”

    云歌诧异的抬头盯着她,心中甚是震撼,她竟然有这种想法?京城于她而言,便如那牢笼一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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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为防盗,不订

    “德妃妹妹,本宫瞧着,你那外甥女,也是个妙人呢。”

    贤妃笑着说,只是这话里有话,叫人听了,总觉得有些刺耳,德妃温声道:

    “我这外甥女自是好的,说起来,那姜家小姐跟贤妃姐姐也是亲戚,本宫瞧着也是甚好。”

    一提及这,贤妃表情有些微妙,不过得意居多,说是亲戚,也是嫡系,不过,还是比不上姜蓉千娇万宠的,只是,有这层关系在,想她所求之事,应该要容易些。

    惠妃这时也开口了:“本宫瞧着,那秦二小姐长的极是出挑,又是太后面前伺候的,太后虽没来,不过去叫了嬷嬷来,还嘱咐着,让我们好生照看些呢。”

    德妃与贤妃神色皆一动,不过所想却相差甚远,德妃因为云歌的关系,对阮氏以及她所生之女都甚为厌恶,可她是太后娘娘面前的红人,轻易不能得罪,而贤妃则想着,若是,若能求娶,至少又给二皇子增添了砝码!

    不管上面的人怎么暗中思量,这些贵女们都卯劲的想要争锋,云歌下针最快,完成却是最慢,呈上去之后,三宫妃一个个点评起来。

    “姜小姐雨后荷叶,栩栩如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已是不错了。”

    这是贤妃评的,惠妃看了看手中那幅青松图,也赞叹了一句:“色调鲜明,针脚细密,也是难得了。”

    德妃手中则拿着云歌的,左右看看,就画着一副牡丹,看着雍容华贵,色彩鲜明,也是栩栩如生,可也仅此而已,比之其他的画品也称不上多好,就算是你夸,也只能称中庸之作而已,可若是比比下去了,她又十分的不甘心。

    贤妃嗤笑一声道:“德妃,你那位外甥女的绣工还真是一般。”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她也不掩饰这轻视之心了,惠妃也吃吃了笑了一声道:“不过,也称的上是心灵手巧,比一般绣娘要好些。”

    竟拿云歌跟别的绣娘比,德妃气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了,云歌坐在下面,也知她们没看出玄机来,便朝刘姑姑招了招手,对她耳语几番,刘姑姑走到德妃身边,轻声道:

    “诸位娘娘,这幅绣品,其实另有玄机,请将它翻过看,便知分晓。”

    德妃有些狐疑的,将那绢布翻了过来,骤然一惊!这反面竟是一芍药!不似牡丹雍容华贵,却别有风情,原本应该斑驳的背面,针脚尽数被藏了起来,这种双针,是许久都未曾见过的!

    “好绣法!”德妃不吝啬般的赞叹道,其他两位娘娘,就算不甘心,也不好说什么,这等手艺,只怕是宫内顶级绣娘才有的,心思巧,这手也巧。

    “这一轮,秦云歌第一,两位姐姐没意见吧?”

    “自然没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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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的情况,男厢那边是知晓的,一听那秦云歌有此等技艺,有些人更是推崇备至,而有些人则是分外鄙夷,不过是女子之技,难登大雅之堂,两派人中,一边想推崇开国之制,这可不仅仅是为女子行方便,更多的是为寒门子弟提供机会,而这算的上是个契机,而另一边,则是想维持现状而已,世家观念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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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水流甚急,许多花灯到了水上便湿透而沉了,又因隔着很远,花色什么的,完全是随机,所以捡到的机会,还真是微乎其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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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咳咳,明天恢复更

    小九回了一趟家,各种折腾,所以没正常更新,不过明天到家,会将所有欠的全都补上,并会保持六千以上的更新量,真哒,看我纯洁的双眼,么么,另外,小九另一本文《高冷男神追妻三十六计》已连载至三十一万字,可挪步去看,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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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我在作死

    此等绣品,自是要给那些夫人们传看一番,所有人都对这一副绣品赞叹,不过人家是侯府嫡女,就算是有心想要,也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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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效仿你那外祖母?”

    赵璃坚定的点了点头说:“是的,就算爹爹不同意,我也要去,我跟的表哥们都说好了,要是我爹逼我的话,就让我那几个表哥随便其中一个娶我就好了。”

    云歌诧异的抬头盯着她,心中甚是震撼,她竟然有这种想法?京城于她而言,便如那牢笼一般嘛?

    所以,请让我食言而肥,先更上,后面慢慢补,我去撞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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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女人该怎么活?

    “随....随便?”

    “开玩笑啦,反正我是不愿意待在这京城,多闷呐,你看,今日若不是你帮忙,我只怕又要出丑,你瞧那些人,都只会争奇斗艳,比女红,比琴棋书画什么的,多累,为什么女人一定要学这些?为什么就不能做自个想做的呢?”

    她的问题,云歌没办法回答,甚至也有些迷茫了,对啊,为什么一定要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过活?因为旁人的一句话,便疯癫成狂,欲生欲死的那种,这个世界对女子的桎梏太重,就像是戴着镣铐跳舞,看着美,实则,显得分外可悲。

    赵璃看着她,眼色清亮,她握着她的手,笑着说:“云歌,以前我觉得又乏闷,又太懦弱了些,看你被你那后娘欺负成那样了,有些恼你,不过现在好了,你总算变得厉害了,也跟旁人有些不同了,我当你是朋友,也希望你这辈子能过的自在一些。”

    秦云歌点了点头,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自在些,也随心些,除了复仇之外,还有旁的事让她去做,人生因能重来,所以才要更加珍惜些才对。

    纸灯做好了之后,都是一起放的,有些在半路上就沉了,不过能到公子那边的倒也不少,水流的有些急了,也未必人人能捞的起来,就算捞起来了,也未必能认出是谁的字迹。

    也有一路飘着过去的,云歌倒是希望谁也别捡着,就这么飘过去算了,之后就显得有些趣味了,有拿着花灯的公子们仔细辨认着,不管认不认的出来,都得上前说个名字,若有女子承认,那便是天赐良缘,这便算是答应了。

    十几个公子都捡着了花灯,上前说出名字,不过,有意思的是,说秦云秀与姜蓉的人倒多,这两人到底是拔尖的人,可惜这两人矜持的很,没一个认的,而也有说其他贵女的,倒是有那么一两个认下的,倒还真是成就一番姻缘了,不过这也是之前就看上的,门当户对,家人不会说什么。

    四位皇子也在,不过自持身份,谁也没去捡花灯,之后便是让这些人各自玩去了,也不乏一些吟诗作对,弹琴画画的,女子多是怀春,男子们也看花了眼,瞪大眼瞧着,细细对比一番,好为自个找个良配。

    而大皇子与二皇子也表现出了对姜蓉的兴趣来,她弹琴的时候,十分捧场,说了几句赞美之词,姜蓉依旧显得甚是清高,而至于秦云秀,身边围着的贵公子也甚多,毕竟是京城第一美人,就冲着那张脸,也迷倒了不少男子,让人生出求娶之心了。

    而秦云歌一点都不想凑这热闹,与赵璃躲了去,也好过被当做精致物似的,被人瞧看着,倒时还得应付着。

    只是,还没走几步,楚修就追了上来问

    ;“表妹,你去哪?”

    “嫌这太闷,想到旁的地方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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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呵呵,天赐良缘?

    “嫌这太闷,想到旁的地方走走。”

    楚修脸色有些发红,他生的十分俊朗,又是个皇子,在旁人看来,他是顶好的良配了,今个是乞巧节,他也起了几分心思,想说什么,一旁的赵璃却讥讽出声:“你拦着我们干什么?这个时候,你该陪着那些个贵女才对。”

    楚修急了,没好气的说:“我跟我表妹说话,碍着你什么事,到一边去,别打搅我们说话。”

    赵璃冷哼一声,一把抓着云歌的肩膀道:“云歌是我的好姐妹,我可不许一些狂蜂浪蝶来招惹她,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她这话算是很不客气了,楚修的脸色难看了起来,拿眼瞪她,就跟要吃了她似的,赵璃也不甘示弱,瞪了回去,差点想要挽起袖子,云歌看着,颇觉的头疼,这两人还真是,一见面就吵,水火不容似的,怪不得上辈子两人闹得那么凶,还被范芳菲钻了空子,这辈子还是别绑在一起的好,也省得再闹的鸡飞狗跳了。

    正想劝劝,却见一位宫人走来,说是德妃请她过去,这宫人的确是的德妃宫内的,她见过,所以就跟着过去了,可却越走越偏,云歌心生戒备,站住了,朝那宫人厉声呵斥:

    “你到底想带我去哪?”

    那宫女长的挺清秀,对她笑了笑,并温声道:“秦小姐不用怕,是主子让我将你引过来的。”

    说完这话,她便走了,而这时,她肩膀上一重,一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凑近她耳边道:“云歌,想跟你说话,真是不容易。”

    她耳根子一痒,身子顿时十分僵硬,人朝着前面迈了几步,转身一看果然是他!顿时脑中铃声大作,刚刚那宫女是他的人,那是不是说明,这男人在姨母的身边埋下棋子,监视着朝霞宫的一举一动?

    楚琰看着眼前的人儿,眼神闪了闪,淡声道:“你猜的没错,我的确在朝霞宫内放了人,应该说,不仅是朝霞宫,不管是贤妃惠妃淑妃那边,甚至皇上那,我都有眼线。”

    云歌悚然而惊,不知他为什么跟她说这种话,可她清楚一点,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跟她说这种话,又到底是何居心呢?

    看着她这么戒备的模样,楚琰不禁哑然失笑了起来,从身后拿出一个纸灯来,灯的颜色是纯白色,上面却什么也没写,一片空白,云歌心一窒,这灯是她的,他怎么给捡着了?

    “是你的吧。”

    “不是。”云歌立即否认,楚衍不置可否的挑眉,却将纸灯给了她,并说:“按照规矩,我捡了你的灯,也算是天赐良缘。”

    云歌下意识的反驳:“我又没承认!”

    楚琰嘴角微微勾起,笑着说:“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况且我很肯定这东西是你的,所以这依旧是天赐良缘,所以,你今生就只能嫁给我了。”

    云歌呵呵两声,只当他自说自话罢了,嫁给他?她是嫌自己是的不够快么?

    楚琰见她这种反应也不恼,而是上前几步,她下意识便紧跟着退后了几步,然后,身子抵在了那假山之上 ,尖锐的石头膈着有些疼,却是退无可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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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信你才有鬼!

    她抿着嘴不说话,这种情况下,若是大叫,就算被别人看到了,只怕吃亏的依旧是她罢了,可她又不愿吃了暗亏,眼神凶狠的看着他,低声道:

    “晋王,你是王爷,行事怎可如此孟浪,失了分寸?”

    他凑近她,嗅了嗅她脖间的香,沁人心脾,身下一紧,差点失控了,她长相算不得绝美,五官却十分精致,肌肤雪白,还透着一股幽香,身段长的甚妖娆,胸前鼓鼓的,怎么看,都他移不开眼。

    她被逼的退无可退,又见他凑了过来,将头偏了过去,紧咬着牙,心绪繁乱,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可她不敢,像他这种睚眦必报的主,若得罪了,结果一定很惨,她好不容易才有重活一次的机会,惜命的很。

    楚琰沉溺在温香软玉中,他心底向来有分寸,在男女之事上,他也不算太热衷,女色对他而言,更是可有可无,可对这秦家的大娘子,倒是起了几份心思,尤其是看她倔强却又强忍着的模样,总觉得心头酥软,忍不住想逗弄她。

    所幸,他只是逗弄着,并未真的对她做什么,后退了几步,神色又恢复了冷漠,淡声道:“好好等到结业,到时候,我会让人上门求亲。”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便走了,云歌眼圈一红,忍不住暗骂了他几句!混账,求亲?她才不要嫁他,就他这种后宫佳丽三千,又十分爱好美色的人,哪里会有什么真心?不过是将她当作玩意,戏弄一番而已,说是要娶她,不过是诓人的,对他说的话,她是一个字也不信的。

    将眼光抹去之后,便朝来处走去,姜蓉弹奏一曲,技艺十分高超,受到众多人的追捧,而秦云秀则赋诗一首,也是让人赞叹不已,这两人算是抢尽了风头,不过,一个是姜家嫡女,一个是太后宠爱的人,此等身份,不是谁都能求娶的,而那几个皇子则不一样了,一个是可作极大助力,另一个则貌似天仙,娶哪个都不吃亏。

    云歌缓缓走到角落边坐下,却并未有上前争锋的心思,不过,她有心低调,却有人看不惯她如此,秦云秀远远朝她看来,笑了笑扬声道:“姐姐,你怎么躲在角落中?如此良辰美景,也该好好出来热闹些才行。”

    许多人朝她看来,对于她这个侯府嫡女,名声倒是大的很,先是与赵王府退婚之事闹的人尽共知,原本有些失了颜面,却得皇宠被封了荣华郡主,之后又因与夫子的争辩之言,而一战成名,所以,她就算是想低调也不成了。

    许多人只听其声,却并未见过真人,如今一看,倒也是个温婉秀美的女子,只见她缓缓走了过去,姿态婀娜,肌肤如凝脂,那一双凤眼顾盼生辉,风姿卓然,淡若秋华,安之若素,叫人心底一窒,竟不觉得她比她那妹妹差多少。

    秦云秀察觉到那些贵公子们看她的眼神,心底不禁有些恼怒,她自负美貌,向来都是惊艳四座,被人捧着,就算是姜蓉,她也不过是仗着有个好家世而已,这是完全不能比的,可旁人,哪一个比得过她?

    “姐姐,不知你打算表演什么,也好让我们开开眼呢?”

    她笑的温柔,对她,她十分了解,琴棋书画没什么拿得出手,旁的也不见她厉害,她倒要看看,众目睽睽之下,她怎么丢脸。

    秦云歌看了她一眼,对她心底的算计十分清楚,叹息一声,这人是不会看着她好过的,想看她出丑而言,那种时时想压她一头的心思。

    她笑了一声道:“既然是妹妹的邀请,我也没什么好推辞的,就写一副字吧。”

    她说的轻描淡写,秦云秀忍不住嗤笑一声,就她那字能看吗?写出来也是丢人现眼,而这时候,姜蓉忍不住嗤笑一声道:“云歌妹妹,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字可是被夫子批过,无精气神,软趴趴,毕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是....别写了吧,不然,若是丢脸了,多尴尬呢。”

    这算不算是两人一起对付她一个,想到前世两人势如水火的样子,秦云歌便忍不住想发笑,真是难得,竟让这两人起了对付她的心思。

    “多谢姜小姐提醒,不过,我有自知之明。”

    “既然云歌妹妹坚持,那就算了,反正我言尽于此。”

    她摇了摇头,一副为她考虑的样子。

    “这儿竟这么热闹,本宫竟差点错过了。”

    九公主缓缓而来淡声道,妆容雍容华贵,看着便知是受到过极好教养的,她是皇上最喜欢的公主,众人皆向她行了行礼。

    “九公主,正说到让我姐姐表演呢,赶巧你正好碰了,正好可以的观摩一番。”秦云秀笑着说,言辞之间,倒是对她有几分忌惮了。

    “如此,正好。”九公主神色稍显矜贵而冷淡。

    “姐姐,你真是有福,能让九公主观摩,姐姐,你可得好好表现才行。”

    她这话的意思,好像是说她是那种卖艺供人观赏似的,也算是另一重不清不淡的羞辱了。

    秦云歌深看了她一眼,吩咐宫人拿了纸笔墨砚来,将宣纸展开,手却持着两笔,旁人惊呼一声:“难不成是要双笔提字?”

    她下笔,一手游走蛇龙,挥墨潇洒肆意,另一手则规矩端正,明明是一个人,却有两种笔法,所提之字却也不一样!

    未会牵牛意若何,须邀织女弄金梭,年年乞与人间巧,不道人间巧已多。

    刚搁下笔,便听到几声叫好之声,旁的不说,单就是她那一手,两手提字的技艺就让人瞠目结舌了,待宫人将之摆起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那小楷十分周正,算不上多惊人,可另外两句狂草,似那龙飞凤舞,每一划都透着一股豪情,叫人根本想不到,这竟是出自一女子之手。

    秦云歌暗自扭了扭微疼的手腕,这算不上什么绝技,她习这个,说来也不过是因为她母亲留下的字帖,看过这种笔法,不过因为教习先生说女子,只可写小楷而已,便起了暗自学习这种字的心思,而一心两用,则是嫁人之后才学的,所因,不过是因为文云浩纳过一妾,是个能断文习字,还会两手同写的女子,被他好好宠爱过一段时间,后来却不知怎么,竟香消玉殒了,让他好生伤心了一段时间,还因此怪罪过她。

    为了争那么一口气才暗学的,她甚至还被他骂过愚笨,觉得她配不上他,配不上?呵呵,如今他只怕就连一口气都不剩了,一想到这,她便觉得通体舒畅不已。

    四下赞叹声渐起,毕竟她这一手的确惊人,甚至赋予了才女的称号,又有人重提她在华骊学院中舌战夫子的事,有人甚至赞扬她有圣德皇后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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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谁在暗中操控?

    云歌听了,却觉得似是有人暗中在推波助澜,想将她推到那种位置上去,扫了一眼之后,倒是让她看见了林寒生,说起来,他是妾生子,本该没资格进皇宫的,可他是个有名的才子,今年科举,中榜的可能性极高,算是有本事的,也被他的父亲器重,便带着入了宫。

    他见她朝他可能了过来,眯着眼笑了笑,微微点头示意,甚是清俊。

    秦云秀脸色甚是难看,本以为她会出丑,却没料到她竟有这等本事,还真是小瞧了他,想到这,她的眼底划过一丝狠光。

    “没想到你这个姐姐有点本事,平日真是小瞧她了。”

    姜蓉站在她身边淡声说了一句,能这么评价于她而言已算是难得了。

    秦云秀冷着脸没说话,看着人群中那淡然而立的女子,心下翻腾着复杂的情绪!

    仅此一次之后,旁人看她的眼色就分外有些不同,被那些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倒显得十分淡定,九公主深看了她一眼,上前对她道:

    “没想到云歌你不仅胆色出众,还是个有才的,真叫人意外呢。”

    “九公主谬赞了,此等雅技实难登大雅之堂,倒是让九公主见笑了。”

    她说的谦虚,九公主笑了笑,对她的态度却亲近了不少。

    “何必这么客气,你对本宫有救命之恩,都没好好感谢你。”

    “九公主客气了。”

    她笑了笑说,神色之间甚是淡然,这位九公主与二皇子一母同胞,皆是贤妃所生,想前世,二皇子与大皇子相争,闹的满城风雨,甚至涉及一场宫变!不知死了多少人!

    九公主也是个人物,就算之后,是楚琰登上了皇位,可对于这位皇妹,倒没怎么收拾,还是那尊荣十足的九公主!

    这对于一个睚眦必报的帝王来说,是相当罕见的,所以这就是九公主的本事了。

    她纡尊降贵的跟云歌说着话,她不似一般贵女,只会阿谀奉承,心底微喜,对她,她是有几分打算的,这样的女子比她那位倾国倾城的妹妹秦云秀要好些,可堪配她的哥哥,不过可惜了,正妃之位,她还不够资格,侧妃位上又有人了,实在有些难办。

    云歌倘若知道她的这个想法,怕是要呵呵了,真当她是萝卜白菜呢?可以任由旁人挑挑拣拣?

    这边各有心思,另外那边,德妃对她这个外甥女是越来越满意了,便宜了别人,还不如便宜她儿子,况且楚修身份是皇子,只待再出息呢,就能被封个亲王。

    只是,她爹安宁侯到底是个不顶事的,怕是对修儿没什么助力,处在这个位置,若说对那个位置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四处看着花团锦簇,甚至热闹,却听见啊的一声惨叫,一女子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穿着宫装,跟疯子似的,一边跑还一边叫唤着:

    “皇上,皇上你在哪啊,你看看臣妾,看我好不好看?”

    她跑的飞快,也不知那些御林军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的,竟没拦住她,不过就在她快要到看台前,被人制住了!

    皇上也吓了一大跳,面上却不显,冷声道:“来者是谁,竟敢这么大胆!”

    有侍卫将她的头发掀开,却露出那一张看着十分苍老的脸,可从眉目之间却依稀能看到昔日的美貌。

    “回禀皇上,是云妃娘娘!”

    皇上大惊失色,凑近了些看了看,竟真的是云妃!怎么会这样?前段时间看着还好好的,这脸怎的就毁了呢?

    云歌离的不远,也看到了她那暴露在外的脸,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她.....她这明显是用了过量的胭脂膏!

    之前就曾听说,云妃复宠了,皇上去过她宫内,赵王府的事并未影响到她,毕竟她又不是赵王府的人,没受到牵连,只是被禁足了而已,她若复宠,起码还能护着些她的家人。

    皇上似乎更疼爱了她些,还赏赐了不少礼物,风头正劲来着,怎的,突然就毁容了?

    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蹊跷的!

    “云妃,你怎么了?”

    皇上关切的问,到底是宠过的,原本千娇百媚的美人成了这般模样,他自个心底也有几分疼惜,而这个云妃似受了很大刺激,口中反复着几句话,不断的挣扎着,看着像是已经疯了,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皇上,臣妾看着云妃妹妹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不如让太医来看看吧。”

    德妃提议道,皇上点了点头,就唤胡太医过来了,太医诊脉之后,又看了看她的脸,这才道:

    “皇上,经微臣诊断,云妃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脑子似乎出了点问题,导致精神错乱,还有就是这脸。”

    “这脸怎么了?”

    “这脸看样子是用了什么含有毒素的东西,导致被毁容了。”

    “查,给朕好好查清楚!”皇上震怒了,毕竟是宠妃,才刚复宠竟然被毁容了,还是在宫内,这不是打他的脸吗?他不发怒才怪呢。

    云妃宫内的一些东西,尤其是那些胭脂水粉尽数被查了个遍,毕竟能让脸中毒的,便只这些东西。

    太医一个个的去查,可还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云歌隔的并不远,朝那看了看,脸毁成这样子,定是用了那芙蓉膏,而且用的十分狠,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只是这种东西,未必那么容易能查出来,毕竟说起来也不算毒。

    查了一遍之后,太医摇了摇头说:“回禀皇上,微臣无能,实在没查的那下毒之物。”

    这时候,秦云秀站了出来,柔声道:“禀皇上,臣女认为,那东西定是云妃娘娘常用在脸上的,不如将她身边的贴身侍女找来,问个究竟。”

    “此主意甚好,准奏。”

    云妃的贴身宫女很快便被找了过来,长相清秀,可脸却是惨白,一跪下之后,身子抖了厉害。

    “奴婢巧翠叩见皇上。”

    “巧翠,朕问你,云妃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如实说来,要是敢隐瞒,朕活刮了你!”

    巧翠忙道:“奴婢绝不敢有任何欺瞒,芙蓉膏,娘娘这些日子用的就是芙蓉膏!”

    “芙蓉膏?太医,再查查这芙蓉膏。”

    胡太医一听,忙又细查了一遍,用银针试过了,却一点都没变黑,说明是无毒的,可若是无毒,那为何云妃娘娘的脸会伤成这样,并得了失心疯?

    “废物,怎么可能无毒!你们这群太医是干什么吃的?连个毒都验不好,是不是不要脑袋了!”

    这时,秦云秀上前了一步,开口道:“皇上息怒,臣女倒是听说这个芙蓉膏的,不久前才传入宫内,因其效果不错,能让的人肌肤变得更美些,所以不少娘娘都用了,巧翠,云妃娘娘的这瓶芙蓉膏,是谁送的?”

    “是....是贤妃娘娘。”

    贤妃一听,连忙就跪下了,连忙说:“臣妾冤枉,并无任何害人之心,还望皇上明察。”

    “既然宫内的娘娘都用了,那为何就云妃的脸成了这样?其他人的脸都好好的?”

    皇上冷声问,看样子是想要彻查到底了,德妃嘴动了动,下意识的朝云歌看了一眼,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这情形,看着像是有人要下套,云歌可以断定,秦云秀一定参合其中,上辈子,就因为这芙蓉膏的事,秦云秀立了功劳,被嘉奖了一番,而这事查到了贤妃的头上!

    说来,也是因为,这芙蓉膏入宫,是贤妃的人弄的,并借此狠狠大赚了一笔,贤妃自个也用,不过她还算谨慎,用的并不算多,所以这脸算是保住了。

    此时,一个不怎么起眼太医跪倒在下,扬声禀告道:“禀告皇上,这芙蓉膏,微臣曾在外番见过,不过那儿不叫芙蓉膏,叫美人毒!初用之下,能让女人的脸光滑白皙吹弹可破,可若是分量用多了,次数要久了,却能让脸给毁了!若是几次还好,可次数多了,那就回天乏术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这芙蓉膏竟这么诡异?!

    不管是娘娘,还是那些贵女们,或多或少都用过,都心惊胆颤惊叫了起来,女人最爱的便是这么一张脸,若是毁了,可怎么是好?男人喜欢的,自然也是这么一张脸,若是自个女人的脸毁了,那.....

    “世上竟有这种恶毒的东西,给朕好好查查,这东西是怎么流入宫内,查清楚了,朕绝不轻饶。”

    皇上下了重令,各宫的娘娘们都慌忙的掏出镜子来看脸,贤妃的脸色惨白,倒是那惠妃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不过很快便掩饰去了,云歌眼神锐利的扫过那几个人,这个刚蹦出来太医姓李,前世的时候,几年的时间,竟成了院判,并深受已为贵妃的秦云秀的信赖,也是她一手提拔的。

    那么,也就是说,这两人,这个时候,就已经沆瀣一气了?她们要对付的人,.....是贤妃?

    贤妃是二皇子的生母,也就是说对付的是二皇子,那么此时,她已经站到了大皇子的阵营了?可是,她喜欢的人不是楚琰么,又或者她这么做,是楚琰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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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两面三刀,谁吃亏?

    结果自然是查出来了,那将芙蓉膏弄进来的置办太监总管被提了过来,立即就跪倒到地,吓的浑身都抖了起来,跟摊软泥似的趴在那!

    “你这个阉货,是谁给了你这样的狗胆?还不快快招来?”

    皇上怒声质问道,那太监吓的哆哆嗦嗦道:“是....是奴才一个人的主意,奴才见钱眼开,看京中这玩意那么好,才弄到宫里来的,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此时秦云秀已经退到一边不说话了,她也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稍后有可能就是后宫之争,怎么也不可能将自个牵扯进去。

    惠妃这时候开口了,一脸愤怒说:“皇上,这狗奴才嘴里没一句实话,不过他一人不可能弄这么多的芙蓉膏进来,何况,宫内的好多姐妹都用了,这脸

    众多宫妃都附议,大部分都用了,只是分量不算多,所以没有云妃那么夸张,不过,这脸还是受到了一定的伤,这敷了胭脂白粉暂时没看出来,可脱了妆之后,隔个两日,那就明显了!

    皇上一想到太医刚刚所说,气的火冒三丈,后宫三千,若是这脸都没法看了,岂不是糟心?

    便侍卫将涉案的一干人等押了下去,好好审问一番,撬开嘴巴,总算是问出了点东西来,所有人的供词都指向了贤妃,就连那置办局的太监总管都开了口,说是这东西人了宫,大部分的银子都进了贤妃的口袋里!

    贤妃噗通一声跪下,连忙喊冤:“臣妾怎会有害各位姐姐妹妹之心?定是有人陷害臣妾,况且臣妾也用了,若是知道这东西是害人的东西,臣妾又怎会用呢?”

    “冤枉不冤枉,还得让皇上彻查才知道。”

    贤妃嗤笑一声道,有点落井下石的意味,不过,这两人,一个生了大皇子,一个生了二皇子,不斗起来才怪!

    “贤妃,本以为你是个通透的,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实在让朕痛心。”

    皇上冷声道,言语之间已是生厌,二皇子连忙为他求情:

    “父皇息怒,此事再好好彻查才是,母妃怕是被奸人所利用了。”

    大皇子嗤笑一声道:“二弟,那银子进了谁的荷包就不用多说了吧,谁陷害的她?自个手脚不干净,还害的其他娘娘,真是罪大恶极,请父皇明察。”

    “皇兄!这事还没查清楚,怎么能就这么断定了?父皇,还请再彻查清楚,还我的母妃公道。”

    两位皇子原本就因为乱党的事斗的厉害,大皇子原本要立大功,却被二皇子横插一杠子,甚至差点被问罪,本就怀恨在心,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借口,能扳倒贤妃,又怎会不抓住机会?

    而一旦贤妃倒了,便能打压二皇子一头!想到这,他便又开口了:

    “父皇,贤妃能买通那置办局的太监,将这种害人的东西弄进来,怕是还有别的居心,毕竟,父皇用的东西,很多也是经过置办局,这若是起了歹心,父皇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再者,这美人毒是外番引入的,外番那边又蠢蠢欲动,怕是早有不轨之心。”

    他这意思,简直就是要将贤妃往死路上逼了!贪点银子没关系,可若是牵扯到有歹心,对皇上不利,甚至与外番勾结,那问题就大了!

    贤妃吓的花容失色连忙道:“皇上,给臣妾天大的胆子,臣妾也不敢这么做啊,那置办局的太监,臣妾的确是认识,可那东西,却不是臣妾弄进宫来的,在未传入宫内之前,整个京城,贩卖这种东西的不少,定是有人想故意谋害京城的一些贵女,与皇宫内的娘娘们,臣妾只不过是替罪羊,应是有心人想借此生事,大发横财的!”

    这贤妃果然不是没脑子的,几句话倒是起了点作用,皇上的神色也不如之前那么难看了,大皇子还想再说些什么,他挥了挥手冷声道:“今个是乞巧节,不能扫了诸位的性子,贤妃,你先回宫,没朕的旨意暂时就先别出来了。”

    这意思是要禁足了,不过,听皇上的意思,这种禁足并不算严惩,说明,他还没定她的罪,说明事情还是有很大转机的。

    贤妃很识相的走了,惠妃与大皇子十分的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如何,一切只能看皇上的意思,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二皇子与九公主心下松了口气,禁足而已,这样还有转圜的余地,他们倒要查清楚,到底是谁下了这样的套!

    云妃也被送了回去,虽然刚复宠不久,不过皇上宠她,多半喜欢她那张脸,正新鲜着,后来出了赵王府那件事,他也没迁怒,不过这脸毁成这样,又得了失心疯,只怕之后的结局,便是老死在冷宫罢了。

    虽说宫宴继续,可大部分人都没了兴致,尤其是一些用了芙蓉膏的女子,恨不得赶紧回去看看脸,是不是也出现了问题,总之算是人心惶惶了。

    云歌清楚,这事牵扯到两位皇子的内斗,之后相关入诏狱的人并不少,京城又要一阵血雨腥风了。

    只是这天色尚早,这宫宴才开到一半,皇上与诸位娘娘没走,就不会那么快就结束了。

    云歌还在想着刚刚那事,却见秦云秀朝一旁走去,她走后没多久,二皇子也紧跟着她离去的方向走了去,她心下狐疑,忍不住跟了上去,跟的远了些,因天色黑沉着,并不容易被发现。

    “云秀,你说,你是不是联合大哥来骗我,你是怎么知道这芙蓉膏的事?”偏僻的假山之后,二皇子一把搂住了秦云秀的腰,将她压在假山之上,面色凶狠,看起来是动怒了,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出她似乎也牵扯其中,难道她站到了大皇子那边?

    “大皇子,你就这么看我的吗?你也知我现在的处境,爹爹宠爱姐姐,甚至为她不惜将我娘送走,将我禁足了,好不容易趁着这机会进了宫,若不想办法在皇上面前露脸,又怎么能留在宫内?”

    她声音微冷,一双妙眼却横了他一眼,如秋波暗转,似嗔非怒,勾人的紧。

    她本就长的极美,二皇子被勾的心痒痒,甚至有点保持不住了,低声道:

    “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为了在皇上面前露脸?依着太后对你宠信,定能保你,让你留在宫内。”

    “太后近日身子不适,皇上与太后又不甚亲厚,我爹爹又偏心,太后那边已经回绝了,我就算想的回也回不去了。”

    秦云秀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之后,又道:“还有,那东西是你送给我的,你瞧瞧我这张脸,是不是毁了?”

    “怎么会,你可是京城最美的女人了,谁都没你美。”

    二皇子忙哄着,说完便要亲上去,秦云秀避开了,并低声问:“这是宫内,不许动手动脚,若是被旁人看到了,那样岂不是羞死人了?”

    “怕什么,反正你迟早是我的女人,我一定会娶你。”

    说着,便搂着她,将嘴凑在她的脖间,说着什么听不见了,此时秦云歌半趴在暗处,将两人之间的话听了个大概,忍不住心惊!这两人原来竟有了私情?!

    她瞧着,这二皇子已被秦云秀给迷神魂颠倒了,自个母妃都被禁足了,他还有心思在玩女人?那秦云秀也是有几分手段,几句话就让他不怀疑,可按照之前来看,这女人明明是帮着大皇子!

    旁处突然有了点动静,这两人立即分开了,二皇子离开了,秦云秀却没动,秦云歌也没动,她伏在暗处,只听到脚步声逼近,却又是一把就搂住了她的腰部!

    “他真信了你的话?”

    秦云歌一听没那声音,头皮有些发麻,她记得这个声音!上次姨母寿辰之时,也是在暗处,那交欢的声音,男子正是这大皇子!而那女人.....倒不是秦云秀。

    秦云秀没推开他,声音却放柔了些:“信了一半吧,这次,你可算是赢了。”

    “这还得多谢你,要不是你,我又怎会知道那芙蓉膏,竟是害人的东西,只是可惜,父皇偏心,还想包庇贤妃那个贱女人,否则一定叫能压下他们。”

    秦云秀低声跟他说了几句,云歌听得不甚清楚,之后,两人似乎亲热了一番,云歌是嫁过人的,自然知道一些男女之事,倒不会羞燥的难以自已。

    不过,这两人也不敢太过分,很快就分开了,大皇子先走了,秦云秀修整了一下仪容之后才出去。

    云歌倒是挺佩服这女人了,能在这两人中游刃有余,她不仅有张漂亮的脸,还有心机,上辈子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是她活该没用,只是,这辈子,她不会是被算计的那一个!

    况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就冲着她刚跟二皇子亲热完之后,便跟大皇子,也不过是被当做玩物而已,她倒是挺奇怪,上辈子,她定也是这样,可她最终成了楚琰的贵妃,那么....他岂不是成了乌龟?还将她千娇万宠的....

    想到这,心底顿时呕心了起来,一定要离那男的远远的,再不济,要不赶紧将自个给嫁了,表哥....倒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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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各怀心思

    老夫人眼皮一抬,瞧了她一眼,鄙夷嫌弃完全不掩饰,不过到底没恶语相向,她那大儿子已经离府多日未归,甚至还赠了一院子给了老二,说明他已下定决心了,非要将她赶出去不可。

    没想到这个大儿子为了他那个女儿,竟做到这份上了,老夫人愤怒之下,又觉得惊慌,她这儿子并不是愚孝之人,当年因为他那原配之事忤逆了她一次,放弃了大好前程,只要了个侯爷爵位而已,人便四处云游去了,一年半载才回来一次而已,她随老二下放到了安宁县城后,日子过的并不算差,可对比京城来说,那就差太远了。

    这次回来,本就是打定主意,跟大儿子一起住的,毕竟他是侯爷,还是世袭,家财可比二儿子雄厚多了,难道就不该孝敬她,让她享享清福?

    只是,还没来得及作威作福,就闹了这么一出,若真的跟老二生活,那日子定是清贫,她又怎会愿意?所以,不得已,便将云歌找了过来。

    “云歌丫头,这次进宫,可曾见了你爹?”

    云歌心下了然,面上却端着,淡声道:“见了。”

    “你爹就没说什么?”

    “爹爹说,他要在明叔父家住个几日。”

    她一板一眼的回答着,老夫人怒声道:“混账,自个有家不回,却到别人家住,这是什么道理?还不快派人将人寻回来?白姨娘呢?这会是她管家,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吗?你爹也真是糊涂,竟让一个姨娘管家,这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话?”

    一旁的许氏心底一动,一个念头闪过,姨娘不可当家,阮氏又被送到了乡下,那么,她不是就有机会了?只要不分家,若是让她操持着,那不是更好?这么多年过的都是清贫日子,她已经受够了,有这么个机会摆在眼前,可得好好把握才行!

    想到到,她便柔声道:“娘,大哥怕是还生气呢,您呐,也别生气,我这就派府中的人,将大哥给找回来,你好好跟他说说,毕竟是一家人,我们又刚回来,这若是闹开了,实在不好,您说是吧。”

    这话有几句是说给云歌听的,阮氏这么容易就被送到的乡下的庄子去了,还不是这位的手笔?秦沛山对老夫人避而不见,甚至要将她送走,依旧是因为这位大小姐,可见她的手腕,毕竟家中看着更出色的其实是秦云秀。

    云歌不置可否,这位婶娘看来也是个不省心的,若是留在侯府,怕是看上了那后宅掌权的位置,可若是她掌权,人都有私心,只怕情况会更糟,到时候二房的人就得压大房上面,吃穿用度怕是会少很多!到时候,又有个老夫人压着,这日子不用过了。

    不过她此时并未表露分毫,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有劳婶娘了。”

    意思表明了,老夫人就不愿意她在面前待着,便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了。

    云歌出了院子,眼底划过一丝冷芒,阮氏决计没有回来的可能,白姨娘.....身份低了些,以姨娘的身份操持着家事,的确不合时宜,除了,将她的身份抬起来了,说起来,她身家也算清白,只是小家小户,家中有个哥哥在礼部,官阶甚微。

    只是,云歌对她本人也不甚太知晓,得先试探一番再说,毕竟,若刀子不利,用起来也没什么用。

    云珠在云薇的院中学的刺绣,她进去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两人的说话声。

    “三姐姐,你真厉害,这花绣的好极了,栩栩如生呢。”

    “你喜欢就好,我们四姐妹,两位姐姐都入了宫,就剩下我们两个相伴了。”

    秦云珠细声道:“我也想去宫里头看看,可是不敢跟大姐姐说。”

    “你个傻子,你以为你说想,大姐便会带你去?她是嫡女,你是庶女,你真以为她待你好?”

    “不,大姐对我很好,还替我出头,若不是她,我的日子不会如现在好过的。”

    她声音有些轻,不过语气笃定,云歌嘴角勾了勾,还算有点良心,不至于为了别人的只言片语,就会受影响,也不枉费她这些日子对她的照顾。

    她推门而入,淡声道:“在说些什么,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秦云珠呀的一声,连忙走了过来,羞怯的拉着云歌的手,笑着说:“大姐,你来了,快来看看这绣品绣的如何?”

    “好。”

    她轻声应着走了进去,秦云薇见她,也不觉得心虚,只是叫了一声:“大姐,怎么有空来这?”

    “来看看四妹妹,三妹妹怎么在这?”

    秦云薇笑了笑说:“在院中闷的慌,便来找四妹妹,大姐才从宫内回来,宫内好玩吗?可有什么趣事?”

    她说的倒是随意,云歌的眼色却冷了下来,面上神色未减,淡声道:“也就那样,对了,德妃娘娘过问了你的婚事,说是也该选个良辰吉日,安排你出嫁才好,毕竟这事若是拖久了,对府内其他姑娘名声有所的不好。”

    秦云薇脸色苍白,咬了咬唇道:“大姐,是德妃娘娘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看着挺委屈似的,一点都不像之前那般嚣张。

    “阮氏被送到了别庄,你婚嫁的事得由白姨娘来操办了,你好生准备着嫁衣便是。”

    秦云薇气的直咬牙,抿着嘴恨恨的走了,秦云珠担忧道:“大姐,三姐姐会不会怀恨在心?”

    云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说:“放心,你不必管她,改明儿,得请绣娘教你刺绣才行,不然就找不到好的婆家了。”

    秦云珠羞涩抿着嘴笑了,蹭了蹭她的手,似是十分依赖她。

    秦云薇回院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当然,她不敢摔东西,只是狠狠的打了她的侍女彩云一顿,用那种看不出来的手法,有指甲掐,用针刺,彩云痛的想叫,嘴里却被塞了东西,叫也叫不出声来。

    “你这个贱婢,当初奉阮氏的命令一直监视我,如今,阮氏走了,你也没了靠山,看我不折磨死你!”

    “呜呜呜....”

    彩云脸色惊恐,可双手被绑着,嘴巴里也被塞了东西,只得忍受着,秦云薇在她身上发泄着这么多年来积累的怒火,不过理智尚存,还不至于将她给弄死了。

    一顿发泄之后,心情这才好了一些,冷眼瞧着她,狠声道:“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小心你这条贱命,懂吗?”

    彩云跪着在那,瑟瑟发抖连忙点头,自从阮氏出了府,三小姐死了姨娘,没人压制之后,就将所有的怒气全都发泄到她的身上,被衣服遮掩的看不到的地方,已经伤痕累累,可她什么也不敢说,若是被人知道,恐怕未必能活着下去了!

    秦云薇看她识趣,也就作罢了,让她滚了下去,只是心底的积郁越深,可恶!那贱女人还想让她嫁给那个下贱的侍卫,她怎么可能甘心?若是不能避免,那么是时候,下定决定将人给除去了!

    云歌正在院中泡茶,茶器置于竹桌之上,举止之中透着优雅之姿,茶水被甘泉之水浸泡着,碧绿之色,茶叶如一叶扁舟,荡漾在其上,茶香沁鼻。

    白芍站在几步之遥外,有侍女上前对白芍耳语了几声之后才退下,白芍上前轻声道:“小姐,三小姐又虐待彩云了。”

    云歌眉眼冷淡,手中动作丝毫不停,她将那杯茶递给了她:“新鲜的龙井,尝尝滋味可好。”

    白芍有些受宠入惊起来,连忙道:“这东西太贵,奴婢不敢受。”

    “有何不敢的,若你不喝,那就倒了。”

    她这么一说,白芍这才赶紧接了过来,喝了一小口,赞叹道:“好茶,小姐的手艺越发精湛了。”

    云歌自个端了起来,抿了一小口,淡声道:“才彩云是阮氏的人,她又是那么个性子,自然不会容她。”

    白芍略显疑惑的问:“恕奴婢直言,当初三小姐被关了起来,小姐你为何去看她?侯爷将她放出来,也是小姐求情的吧,三小姐性子如此,怕会对你不利啊。”

    云歌嗤笑一声说:“怕什么,我还怕她学乖了,没胆子再干些别的呢。”

    白芍疑惑不解,云歌也没继续解释,之前他就算是以疯之名被关了起来,以她爹的性子,还是会怜惜她,怕是会想办法,给她找个好婆家,悄悄的将她嫁了,她已得知,爹爹已派人去查了那侍卫,若是知其不堪,定不会容许。

    之前故意在她面前说了那番话,便是要刺激她,以她的性子,定会自个作死。

    白芍看她神色不敢再细问了,不一会,便有人来通报,侯爷回来了,正朝院中走来,云歌站起了身,迎了上去,面上挂着娇俏的笑意:“爹爹,你回来了,正巧,女儿正习泡茶,要不要尝尝?”

    “好好,我正渴的很。”

    他大步向前,在那竹凳下坐着,云歌淡定坐下,姿势优雅,如行云流水一般,给他泡了一杯,滚烫的甘泉之水,将整个茶叶都浸染着,一种茶香袅袅散发而出,让人心头一荡。

    秦沛山喝了一口,顺着咽喉流下,余香满口,忍不住点头赞叹:“不错,这茶泡的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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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枕边风

    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云歌并不是愚钝之人,只是前世懦弱了些,该学的都学了,只是不曾那么用心罢了,如今,经历的事多了,便断不能亏欠自个半分,吃穿用度都是最精细的。

    “爹爹若是喜欢,云歌便常给爹爹泡。”

    秦沛山笑了笑,慈爱的说:“还是云歌懂事,这几日爹爹没在府内,可有人为难了你?”

    云歌唇角微勾道:“没有,有爹爹疼爱,又会有哪个不长眼的来为难我?”

    看着这个面容与气度都跟原配相似的脸,秦沛山忍不住叹了一声,她越乖巧懂事,他心下反而越愧疚,原本以为阮氏不管如何,也不至于亏待了她,可知道她胆敢毒害了那两房妻妾之后,便能猜到,她对云歌也是用了手段的,只是表面功夫做的好,所以他才没察觉罢了。

    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是爹爹忽略了你,以后不会了,断不会叫任何人欺负了你。”

    云歌心底涌上一股暖意,为何上辈子对这么疼爱她的父亲视而不见呢?人总是自作聪明,所以会忽略真心待自己的人,爹爹这么待她,她又怎的舍得他背上不孝之名?

    “没有,爹爹,我不会让人欺负的,对了,今个老祖宗找我去问话,老祖宗年纪大了,又才刚跟二叔回来,自是不好离了府,去别处,还是让老祖宗留下吧。”

    秦沛山也是因为气急之下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实则心底也有些后悔,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只是他跟老夫人之间积怨颇深,老夫人对云歌又太苛刻,所以,才会如此气愤,冷静之后,又觉得愧疚,这几日才一直避而不见罢了。

    “只是怕委屈云歌了。”

    “不委屈,孝顺老夫人是应该的,不过爹爹之前就已经给了二叔另一宅子的地契,二叔也入了礼部,等入秋之后,便正好搬过去,也免了旁人说闲话,毕竟当初二叔成婚之时,已分了家,就算他们去那别院住,也无人敢说什么。”

    云歌细细说来,侧着脸,秦沛山有些许的恍惚,似乎看到了多年前,柔儿也是这么轻柔的跟他说话,眼眶忍不住悄悄的红了。

    “爹爹你怎么了?”

    “没什么,你说的对,一切就按照你说的做。”

    云歌想了想又说:“家中的事务暂且由白姨娘打理,不过她到底是姨娘,身份怕是低了些,阮氏毕竟还占据着正室之位,若爹爹愿意的话,不如将白姨娘扶为平妻?”

    她一提白姨娘,秦沛山想了半响之后,才想起她的样子,是个美丽的女子,只是柔儿死之后,他对旁的女子都没了兴致,也不记得长什么样子,那两个姨娘,也是为了压制阮氏而已,后却不知竟都被阮氏害成了这样,柳氏还丢了性命,对白氏便存了几分补偿的心思。

    “好,我去看看她。”

    说完,便朝白姨娘的院子去了,云歌眼色微暖,若那白姨娘能立起来就更好,她性子不似阮氏那般歹毒,瞧着温柔解语,爹爹也已寂寞了这么久,也该有个可心的人。

    白姨娘得知侯爷去了云歌的院子后,竟朝她这来,欣喜若狂之下,便忙问一旁服侍的侍女巧儿:“我的脸怎么样,是不是老了?妆容呢,是不是太寡淡?”

    惊慌失措的像是怀春的少女,也不怪她,秦沛山本就对旁的女子太过冷淡了,她是运气好,只是服侍了几夜便怀了身孕,之后,便极难再看到侯爷,病了之后,怕过了病气,更是极少见了。

    巧儿连忙说:“不,姨娘好看的紧的,侯爷看了,定会喜欢的。”

    正说着,秦沛山已走了进来,白姨娘看着那伟岸的身影,竟怔住了,忍不住落下泪来,又慌忙的拭去,显得有些无措:“侯爷来了,妾身....妾身见过侯爷。”

    “不必如此多礼,我只是来看看你,身子可好些了?”

    他淡声问,纵然已是近四十的人了,看着却依旧儒雅俊朗,白姨娘红着脸,激动的甚至难以自持,忙点了点头说:“好多了,谢侯爷关心。”

    她不是嘴笨的人,可在他面前,却笨拙之极,又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心底又急又慌,秦沛山也不是多话之人,多看了她几眼,他都忘了她年轻的模样了,或许是常年病弱的关系,气色很不好,眼角也多了几条皱纹,心底多少有些些许的愧疚,到底是他负了她。

    “你好生修养着,缺什么,开口便是,过几日,选个日子,我会将你扶为平妻,也会上奏朝廷。”

    白姨娘惊呆似的看着他,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旁的巧儿欢喜的扯了扯她的袖口,才让她有所反应,对他福了福身,声音哽咽道:“多谢侯爷,只是妾身愚钝,怕是不堪.....”

    秦沛山摆了摆手道:“你是府中仅有的姨娘,需要你操持着,你自个性子太过温顺,要刚强些,管住府中的那些下人。”

    “是,妾身定不负所望。”

    “还有云歌,其实这事是她跟我提的,你多照顾着些她。”

    白姨娘连忙点头,再抬头,他已经走了出去,她痴痴的看了许久,一旁的巧儿喜极而泣,说是苦尽甘来了,白姨娘神色渐渐变得坚毅起来,他说要她刚强,她便做给他看,至少这样,他会多看着她些吧?

    晚膳是一起吃的,老夫人也来了,对着神色冷淡的秦沛山,也不敢像以前那般拿乔,秦嵩山也是小心翼翼,他在安宁县城说的上话,可回京之后,却发现他只个微不足道的小官,甚是气闷。

    不过,他倒是注意到了,同僚对他也还算客气,不过是看在他哥哥的份上,而不是因为他那侯爷的身份,而是因为他虽无官职,却自由出入皇宫,似受皇上宠信,这才有几分薄面。

    所以,对于这位大哥,他还是毕恭毕敬的,恐怕他的仕途还要靠他呢。

    老夫人也不拿乔了,找了个由头开了话腔,算是打破了僵局,秦沛山的脸色也不那么冷淡,看着倒是其乐融融的样子,用完膳之后,秦沛山请了秦嵩山去了书房详谈,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秦嵩山一脸喜意出来了。

    回了房里,许氏忙拉着他问:“老爷,大哥跟你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谈了些公事,我跟你说,以后你可得敬着大哥些,他是侯爷,又得皇上青眼。”

    许氏翻了个白眼道:“他是侯爷,你又不是,当初分家,我们二房又没得多少东西,也就那几间铺子而已,大哥却得到了世袭的侯爷位置,老爷你还被下放到了一个小县城,这一离开便是十年,如今才回来,他却要赶你出去,这算什么大哥?”

    这一听就是有很大的怨气,听她这么说,秦嵩山原本的喜意也被冲散了不少,脸色也沉了下来:“谁叫他是长子。”

    “是长子,就该什么都是他的吗?这么多年,白占着侯爷的位置,什么都不作为,而老爷你清政为民,十年了才得以回京,却还是个六品小官,妾身是替你不值。”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话,秦嵩山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许氏也不敢再继续多埋怨了,又问:“大哥找你去,不会是想将我们赶出去吧。”

    “倒没说这事,他只是说,已跟皇上提了我一句,我只管在礼部待着,干上一年之后,若是办事得力,会有上提的机会。”

    许氏哼了一声道:“哼,若是要提,怎的不现在提?我看呐,他定是在唬你,我们才刚来,他便想着要将我们赶出去呢,就算买了一宅子又如何,还不是心底有鬼,就连娘也不顾了呢。”

    “别说了。”秦嵩山训斥了一声。

    许氏赶紧住了嘴,不过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服气,便又说了:“老爷,你别怪妾身多嘴,那阮氏被送走了,如今却由一姨娘管事,这是何道理?你也知道芷晴芷惜都大了,到了议亲的年纪了,得要准备嫁妆,老爷甚是清廉,家中支出甚大,怕是.....”

    秦嵩山被她说的越发沉默了,冷声道:“那夫人的意思呢?”

    “这不是最好时机吗?咱门就在这侯府,我再想办法说动老夫人,能管上这后宅,那就好了。”

    “好,就依夫人所言。”

    夜色渐渐深了,云歌的日子却不好过,秦行睿回来了,晚膳之后突然回来的,也没去拜见秦沛山,反而进了她的院子。

    敲了她的房门,一脸沉默的站在门外,外面下起了小雨,他身上简直要湿透了,云歌赶紧要拉他进来,却被他推开了,脸已不显得那么稚嫩了,盯着她,冷冷的问:“我娘被送走了?”

    云歌暗叹一声,脸色也冷凝下来,走了出去,陪着他站着,看着他的字眼一字一句道:“是。”

    “有人告诉我,是你算计的,是吗?”

    “不是,是她自作自受,毒是她下。”

    她表现的很镇定,并没有要说服他的意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秦行睿咬了咬牙问:“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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