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欲壑难填
“你还太小,不知道人心的丑陋,在你认为,你娘很照顾你,是个很好的人,但也只是在你面前而已,你不知道的是,暗地做了多少肮脏事,还记得你身边跟着那个爱笑的小书童小安吗?”
“记得,他死了,娘说他自己掉下池塘淹死了。”
“不,他是被乱棍打死了,他带着溜出去玩,害的你生了病,你娘容不得他,所以将他打死了,还有那个你挺喜欢的一个侍女,叫静秋是吧,你是不是已经很久没见过她?”
秦行睿的脸色苍白了几分,他十三岁,不过已经是个半大的孩子,所以,已经明辨是非了,他不想去相信,可他知道,或许她说的都是真的。
“你娘怕她勾引了你,所以卖到勾栏院中去了,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了吧。”
秦行睿攥紧了手:“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只是你娘的确做了不少丧尽天良的事,她有如此下场,还算是便宜了她,柳姨娘的命是她害的,府内还有一些下人命也是,你不必想着求爹爹让她回来,别说爹爹不许,就是我,也不会允许的。”
秦行睿盯着她看了几眼,似乎想不通,之前那个虽然有些懦弱却很温柔的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秦云歌陪着他在雨里站着,一刻钟之后,他转身走了,一句话都没说。
云歌身子晃了晃,白芍赶紧上前来扶着她,急切道:“小姐,还是赶紧回房吧,你身上都淋湿了。”
她点了点头,回了房,白芍给她换了件衣裳,她冻直打哆嗦,脸色发白,白芍又赶紧去煮了碗姜汤来给她暖身子。
云歌眼底像是浓墨一般,阴郁的化不开,让人看着有些心颤,喝了点姜汤之后,便睡下了。
只是半夜突然发起烧来,口中说着胡话,把白芍吓了一跳,赶紧去禀告秦沛山,请了大夫来,折腾了一晚上,又是把脉又是喂药,这才将烧给退了下去。
秦沛山一直在旁守着,听着她嘴里的说着胡话,反反复复念着行睿的名字,心底多少有些吃味,她这女儿,怎么不念着爹爹,反而念着那小子?
云歌做了个十分幽长的梦,她回到了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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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我要的相公,不纳妾
她的话极尽蛊惑,不过说的也算是事实,想他前世后宫三千,梦里,她甚至将那些美人都看了一遍,简直是将天下最美的女子,都搜罗在内。
而这人十分的喜新厌旧,大多宠过一段时间之后,便丢在一旁,可见其薄情,她应该算的上是看过他一生的人,人有劣根性呢,他不可能专情于一人。
楚琰眸色幽深,透着些许的寒,云歌冷然以对,总之不想在他面前败下阵来,他手指抚摸着她的唇,一字一句:“你似乎.....很了解我?”
“不敢,我只是猜测而已。”
“你觉得我会娶姜蓉,纳秦云秀为妃?”
“不,只是梦见了而已,对了,我想提醒你一句,我妹妹跟大皇子与二皇子关系颇为复杂,晋王如此英明,还是查清楚底细比较好。”
上辈子秦云秀是贵妃,这辈子断断不能了,她这么提醒,楚琰这么聪明,一定会弄明白,他应该不会要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吧?
先从根上断了这可能,再慢慢的收拾,秦云秀是个很厉害的女人,阮氏被赶走了,她被禁足,就连原来的侍卫也被爹爹杀了,所以她借着这一次进宫的机会,便找到了借口不再回来。
这账她一定会清算的,只是还没到时机而已,尤其想到宴会之中,那秦云秀看她的眼神,就让她不寒而栗,她会放过她?才怪!
只是,在家,有爹爹护着,在宫内,有德妃娘娘护着,所以,没有完全把握之前,她不会轻易动手,经过上辈子,云歌已经知晓了这女人的可怕,不过,她也无惧便是了。
“呵,看来,你很不喜欢你这个妹妹。”
“当然,若是晋王喜欢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她美如天仙,是男人都会喜欢她那张脸的。”
楚琰轻笑了一声,眸色中水光潋滟,俊美之极,云歌心底一颤,面上却依旧没什么表情,楚衍也不恼,反而多了几分兴味:“本王就喜欢你这模样。”
“像我这般模样的女子,多的是,不信你去大街上走一圈,晋王,能否请你起身,你压的我难受死了。”
她一本正经的说着这话,半点羞涩也无,其实.....在梦中,云歌甚至连他临幸后妃都看了,所以,哪里还有什么害羞之意?他都被她看光了好么!
“真是个有趣人儿,本王会随时来看你的。”
他终于起了身,对她依旧十分有兴趣,云歌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压着火气,浅笑一声道:“所以,晋王能否走了么?我想睡了。”
“没事,你睡你的,本王看着。”
“哦,好,那你看着吧。”
说完,她翻身朝里面睡了,背对着他,并暗自翻了几个白眼,既然反抗无用,那就消极面对好了,若是他对她有兴趣,是因为她之前诸多拒绝的话,那她就不拒绝好了,反正.....若离不远,那就不如视而不见,只是.....嫁人的主意泡汤了,她要怎么办才好?
以这人睚眦必报的性子,她看上谁,想嫁给谁,那是不是就连累了谁?
想着,头就闷疼了起来,鼻尖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那种夹杂着冷香的味,让她紧张的浑身都不舒坦。
楚琰就坐在床边,坐了许久,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外面夜色深沉,云歌紧张了许久,终于还是沉沉睡去,听着那呼吸声,楚琰眼底有异光划过。
自嘲似的笑了笑,怎么就看上了她?像个傻子似的在这坐着,他不是什么儿女情长的人,初始不过是兴趣而已,而今,却是半点委屈都舍不得让她受着。
不纳妾?宠着她?
后面那个倒是容易,而前面那个......若真登上了那个位置,是否能空置后宫,只为她一人而设?
他似乎真的在考虑这其中的可行性了,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悚然而惊,竟被她影响至此?他骤然起了身离去,云歌这时睁开了眼,翻了个身,随即终于真的沉沉睡去,瘟神走了,她终于能好好的睡一个好觉了。
次日,她身子好了些便起了身,得知行睿前日连夜回来之后,也生病了,病的不轻,到如今还卧床着,云歌连忙去看了,却被挡在了门外,他的书童若风跟块木头似的杵在那,动也不动,硬邦邦的说:
“少爷吩咐了,除了大夫,谁也不见。”
“我呢,我也不见吗?”云歌冷声道。
“不见。”
“白芍,拦着他,我就不信了!”
她朝里面冲,白芍拉着若风,那孩子跟秦行睿一般大的年纪,力气却甚大,幸好他还懂得要怜惜女子,倒没跟白芍动手,才让云歌给闯了进去。
房间内,一股子药味冲鼻的很,窗户紧关着,床上躺着一人,被子捂着头,云歌走了上去,冷声道:“不想见人,是准备将自个闷死在这里吗 ?”
没有回应。
“你要是恨我,直说便是,要是不想认我这个姐姐,也行,反正我们不同娘生的,你想划清界限,我不会拦着你。”
被子突然就被掀开了,秦行睿扯着嗓子囔开了:“是你不想认我对不对!你恨我娘,所以也不喜欢我了。”
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把云歌都给心疼了,她想起了他上辈子,英年早逝,死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就心疼之极,他跟阮氏一点都不像,他更像爹。
她在床边坐下,手抚着他的脑袋,红着眼说:“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以前若不是你经常给我撑腰,别人还指不定怎么欺负我呢,我啊,最喜欢行睿了,以后还等着你有大出息。”
“真的吗?”
秦行睿抬头看她,眼睛湛亮,像是闪着光。
“恩,真的,姐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你要赶紧好起来,然后继续去念书的,可不能再偷懒了,若是.....你想念你娘,还是可以去庄子看她的。”
一提到阮氏,秦行睿却摇了摇头,冷声道:“不去,她.....她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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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无妄之灾
老夫人骂起来就是什么也不顾,十分的过分,秦沛山也不恼怒,只说了一句:“不管娘答应不答应,我已经决定了,而且已经将谍文交上去了,以后,秦府就由她掌家。”
“可阮家若是知道了,怕是要闹了。”
“怕什么,到时候,直说便是,我倒不信,阮家的人敢说半个不字,就这样。”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旁人根本没机会提出异议,白姨娘,现在该改称为白氏了,她怕会被刁难,便也跟着走了,云歌看着老夫人还有二叔二婶三人脸色不对,也想走,去被叫住了:
“你,你怎么还是半点规矩也不懂?你爹为什么突然要将白姨娘抬为平妻,是不是你蛊惑的?”
云歌一副茫然而无辜的样子解释道:“怎么会?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况且,依着爹爹的性子,又怎么是会被别人影响的?”
这时候,许氏说了一句:“侯爷旁人的话不会听,可你的话怕是会听的,否则也不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将阮氏送到乡下庄子去了,可怜大嫂,养尊处优惯了,也不知道习不习惯。”
这是在上眼药了?云歌嘴角微扬,柔声道:“婶娘说笑了,阮氏指使下人毒害姨娘性命,证据确凿,此等狠毒妇人怎能再留在府内?还有,云歌可不是红口白牙污蔑人,有人证又有物证,有理有据,婶娘可不要乱说。”
许氏这才发现她的牙尖嘴利,心下有些恼怒,却找不到话来顶,气闷的很,老夫人这时开口了:
“你去劝劝你爹,怎么能让姨娘管家,实在是不成体统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这么执拗没规矩。”
“这我可劝不住,老夫人若是没什么吩咐,云歌就先退下了。”
“站住,谁让你退的?叫你来,是有事,你两位妹妹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也不认识什么贵人,你这个当姐姐的,不得帮衬些?听说七天之后,九公主会举办个品花宴,你就带芷晴芷惜两个丫头去吧。“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不愿意?”
老夫人脸沉了下来,大有一种她若不答应便让她好看的意思,云歌笑了笑说:“也不是不行,我是收了请帖,可就算要带,最多也只能带一个,那我该带谁好呢?”
许氏连忙说:“芷晴,你带芷晴去好了,芷惜那边我去说。”
毕竟是九公主举办的宴会,若是能借此攀上九公主那就更好了,芷晴那丫头聪明,定会有收获。
“可我怕云薇与云珠还有芷惜妹妹有意见了,都是姐妹,也不好因此生了嫌隙。”
“无妨,那三个丫头都是识大体之人,你只管带芷晴去便是,听说你曾救过九公主,你要好好跟九公主打好关系。”
就差说让她多巴结了,云歌应了一声是,老夫人也没再难为她,就让她退下了,许氏有些不死心的说:“娘,你就真任由大哥胡来吗?这事要传了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还有,大哥怕是真的想将我们赶出去了,我跟嵩山倒是没什么,就怕苦了你,你怎么说也是诰命夫人,本就该在侯府享清福呢。”
老夫人被说的心中也有几分火气,没好气的说:“你让我怎么办?老大根本不听我的话,连那个贱种都能我面前耀武扬威!”
许氏给秦嵩山使了个眼色,他神色一动,说了一句:“娘,大哥跟我说了,过不久,我们就要搬离这个宅子,那地方我看过了,还算不错,当然,跟秦侯府是没得比了。”
“他....他真这么跟你说了,连我也一起赶出去?”
老夫人气的拐杖敲的笃笃作响,明显是真的被气着了,秦嵩山点了点头,实际上,秦沛山只是说,让他们搬走,不包括老夫人,实际上,本来就已经分了家,搬走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入了这秦侯府,习惯了这么多婢女下人伺候着,比在安宁城好太多了。
本就是一个娘生的,不过是一个早几年,一个晚几年罢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
好在老夫人这么多年一直跟他们生活在一处,这心也偏了些。
“娘,你说该怎么办才好?你是诰命夫人,是皇上亲封的,大哥这么做太不孝顺了,我记得,娘认识宫中的太妃娘娘,不如递个牌子入宫,跟太妃娘娘说道说道?”
“家里的事还闹到宫中去,那不是家丑吗?”
老夫人有些迟疑了,许氏则更显得殷勤了,又出着注意道:“太妃娘娘算起来,还是您的表姐呢,您只是需要在她面前提上那么几句就行,毕竟大哥的确是做的太过分了。”
老夫人这么被蛊惑了一句,终于点了点头,许氏与秦嵩山对视了一眼,许氏心底暗笑了一声,这才是你第一步而已,他在世子位置上毫无作为,不过是占了长房之位而已,凭什么要占着这所有的荣华?而她们二房就得累死累活往上爬?
让太妃知道他不孝,也就是让皇上知道了,不就是一些恩宠吗?一个连基本礼义廉耻孝都不懂的人,凭什么占着世袭世子的位置?!
云歌回了院中,如常的调制起了香来,结业考核没剩下多少日子了,一些不擅长的,就算现在想要苦练也没可能了,所以只好专攻她擅长的,比如的调香,比如刺绣。
调香除了香料的选择之外,还有便是凝神,净手焚香,全身心凝于那一截小香之中,分量比重都调制好了,拿捏极准,等焚的时候,香味一点点蔓延开来,那烟雾却似笼罩着一层薄纱,是青色的,还浮现了些许异像,似山水水墨画。
白芍立在一旁仔细的看着,忍不住赞叹:“小姐,这香烟真好看,香的味道也好闻,比花香要浓一些,比檀香却又要淡一些。”
“恩,这种香,叫女儿香,适合未出阁的女儿家。”
还有一点她没说,这种香,旁人闻了,会让人下意识的放下心防,只是那么一点点而已,不会有人察觉,若是用于夫妻之间,也算是一种闺房之乐了。
“真的吗?小姐真厉害。”
云歌将那香给掐断了,淡声说了一句:“待你出嫁时,我再亲自给你调上一些,包管你香喷喷的出嫁,让你未来夫君心愉之。”
白芍羞红了脸说:“奴婢不出嫁,只想陪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
云歌眼底微暖,含笑而不语,这事自是等她出嫁之后再好好帮她打算,对于忠诚待她之人,她断然不会辜负。
深夜,云歌的闺房之内,出现了一人,云歌神色如常,披衣坐着,静静的打量了他一番,低声道:
“你叫什么名字。”
“幽九。”声音冰冷,面容俊朗,整个人如一把刀一样,泛着冷光。
“我爹爹可曾对你说了什么?”
“侯爷让我跟着你,任凭差遣。”
他没以属下自居,有着十分的傲骨,这也是云歌向爹爹要他的原因,她手中目前能用的人不多,有些事,还是需要别人帮她去办。
“那我爹爹还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侯爷说,以后我所效忠的人只有你一人。”
声调微平,没有丝毫的起伏,云歌上下打量着他,甚是满意的点点头,他是爹爹最信任的人,她只是提了一句,却没想到他便将他派遣懂到她身边来,只是.....还有件事得要确定,他是否真的只效忠她一人!
“很好,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除了你我,不许其他人知道。”
“小姐请吩咐。”
她低声耳语了几番,幽九面上无丝毫动容,点头应下之后,便消失在了窗外.
窗外,狂风骤起,云歌看着那摇曳的烛火,嘴角勾了勾,冷笑了起来。
距离皇城几十里外的郊外,阮氏怒气冲冲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怒声道:“你说,侯爷抬了白姨娘为平妻?”
“是,老夫人不同意,可侯爷一意孤行。”秋容回答道,府邸里还有她们的人,想知道府内的消息并不难。”
“贱女人,早知道当初就该弄死她!”
阮氏脸色狰狞,恨不得冲回府邸将白姨娘给杀了!
“夫人息怒,你现在要沉住气,不能乱了阵脚,您还有少爷跟小姐呢。”
“云秀跟行睿这两人现在如何了,侯爷有没有迁怒?”阮氏冷声问。
“小姐原本被禁足,不过如今已回了宫,又到太后跟前伺候去了,少爷回来了一趟,闹了一场,现在似乎病了。”
“还算他有良心,趁着他病了,再跟侯爷说说情,或许我还有回去的可能。”
秋容皱了皱眉头,心下微凉,夫人的性子再凉薄不过了,对自个的子女也未必多看重,说起来,在她看来,看的最重的便是这侯府夫人的位置了。
“夫人说的是,不过,侯爷这次是动了真怒,又想抬白姨娘,怕是.....”
阮氏眼底划过一丝狠意,手一扫,将桌上的那些东西全都给摔了,怒声道:“我要杀了那女人!”
秋容忙劝阻:“夫人,这女人不足为患,真正难对付的是大小姐,若非她,夫人也不会沦落到此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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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先下手为强
“那个贱种!早知道就不该留她的性命!”阮氏恨得咬牙切齿,可她人又不在,又如何能对付的了?
秋容趁机进言道:“其实夫人此时不在府内,倒是下手的好时机,这样夫人也没了嫌疑,还可以嫁祸给白姨娘甚至二房的人。”
阮氏一听,眼底划过一丝狠意,冷声道:“你说的不错,你去安排,务必将那贱种给除了!”
幽九将他所偷听到的一切全都说给了云歌听,云歌神色如常,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是否该将这事告知侯爷?”
“不必,你再替我办一件事,听说,京城这几日有不少难民进来,甚至附近不少的庄院都遭了殃?”
幽九不知他提这个为什么,点了点头,应声道:“是的,如此处理这些难民,就算是京兆府也十分头疼。”
“你说,如果上百个流民闯入阮氏所在的院子会如何?”
幽九眼色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洞悉了她的意图,沉声道:“小姐想做什么吩咐便是。”
“你会告密吗?”她问,眼神冰冷的盯着他看,似是要看到他心底去。
幽九没有回答,只是微低着头,云歌看着他,笑了笑说:
“就算你告密也无妨,反正你也是从犯,爹爹纵然是知道了,要处置的人也是你,当然你也可以不做,我可以让你回到爹爹身边,不过....对于一个知道我秘密的人,还是不留的好,我就说你对我有企图之心,意图非礼我,不知爹爹会不会杀了你呢?”
幽九面瘫似的脸终于有了些许的裂痕,似乎在衡量她所说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传言中,温婉可人的大小姐,竟有如此狠毒的心思?
他终于有了反应,单膝跪地道:
“小姐让幽九做什么,幽九就会做什么,就算让我自杀,幽九也会毫不犹豫,立即自刎,更何况是杀人呢。”
云歌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的笑意,似昙花一般,稍纵即逝,却甚美。
“很好,那去做吧,记得要做的不露痕迹一些,别让人查出来。”
“是。”
他退了下去,云歌则端着早已经冷掉茶水喝了一口,她不想再陷入被动的局面,阮氏还想回来,想杀她?她怎么可能再给她机会!
这几日,秦沛山去了几趟皇宫,楚熹那人这么多年依旧是喜欢物尽其用,一股脑的交代了他好些事,事事艰难,早知就不该跳入那坑,只是.....
他手抚摸着拢在袖口中暖玉,有了这,也算是有了底气,只是皇上出的第一个难题便是这几日窜入皇城的流民,该如何安置的问题 ,按理说这该是京城兆尹头疼的问题才对。
出了皇宫,他没回府,而是去了一不起眼的庄院,进去之后,里面别有洞天,又有谁知道,这地方是整个皇权的中枢,就算是锦衣卫,也要受其桎梏?
凰令队,直属于皇上,探测文武百官出入行所有之事,原本的直接领导者为皇上,而如今,他将权利交给了他!
见了几个头领之后,便也算是正式走马上任了,只是从那里出来,他还是一个无所事事的闲散侯爷罢了。
才入府,便有人急急忙忙的来通报,说是陪着阮氏去别院的秋容回来了,一身伤痕累累,似受了无尽的折磨似的,被人搀扶着跪倒在地上,凄厉的哭诉:
“侯爷,救命啊。”
老夫人以及许氏也被惊动了,走了出来,一看秋容这幅模样,便也吓了一跳,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
“流民,一群流民闯入了我们的庄院,强抢一空不说,还.....夫人....可怜的夫人呐!”
老夫人吓脸都发白了,连声问:“你快说,她怎么了!”
“夫人竟被那群流民杀了,奴婢该死,没能保护夫人,留着这条贱命就是为了来报信,还请侯爷为夫人做主,杀了那群贱民!”
许氏惊呼了起来:“那些流民竟然这么猖狂?天哪,”
老夫人也觉得惊骇,不过死的是阮氏,心底多少也没什么感触,装作悲痛的嚎了一嗓子,对秦沛山道:“沛山,你得好好查清楚才行,还得跟阮家交代,快让人将尸体给运回来吧。”
秦沛山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毕竟这阮氏是他的续弦,被流民杀了,也是打他的脸,冷声道:“这事没查清楚之前,所有人都管好自己嘴,不可多说一句!”
法不责众,何况流民猖獗的事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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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另有心计
“不过,据本王的探子来报,是一群流民袭击了那庄子,只是,那些人为何会选择那庄子?四周不乏有钱的田主,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故意借此算计呢?”
“就算是,貌似这也是秦家府宅的家务事,晋王怎么也这么感兴趣?”
云歌暗呛了他一声,楚琰嘴角勾了勾,上前一步,淡笑道:“因为事关云歌,故此本王便多关心了些,不过听说这人对你不怎么好,死了也就死了,对了,我这还有个消息,不知道云歌你想不想知道呢?”
“你想说就说。“
云歌懒得跟他兜圈子,直言道,楚琰笑了笑说:“你爹如今为父皇办事了,准确来说,他如今成了最受父皇信任的人,这事想必大皇兄与二皇兄都会知道,势必都会想要拉拢他,而你,怕是也要被注意到了。”
他一说这,云歌甚是惊诧,怎么也没想到爹爹会被皇上重用,虽然上辈子,他也是极受皇上信任,却从不卷入朝廷纷争之中,这次怎么会?
“我知道了,谢谢晋王告知。”
“怎么,就一句谢谢而已?没别的话?”
他挑了挑眉,每次他都会告诉她一些事,算起来也都是秘闻,他对她根本谈不上信任,就算让她知道,或许也是估量着,就算知道了也无妨。
“我.....”
云歌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楚琰眼一凝,手捡起一石头朝角落中投射而去,只听见啊的一声,从草丛中滚出一人,抱着膝盖痛呼出声。
“林小姐,你躲在那干什么?”
林莹有些不好意思的偷看了楚琰一眼,只见他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不见丝毫波动,心底隐隐有些失望,小说中,所有的男主不是一见女主就会扑过来吗?怎么到了她这,他会如此冷淡呢?
不过,她是女主,男主就算现在不喜欢她,以后也会哭着喊着爱上她的,所以她要坚持不懈,在他的面前展露她优秀,比如,吟诗赋词,或是唱情歌,或许,这样他就能爱上她了?
“我....我只是迷路了而已,对了,你们在这干什么?”
她瞪着云歌,她肯定就是小说中的女配了,哼,长的一副狐媚样,还暗中勾引她看中的男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想到这,她狠狠的瞪了云歌一眼。
原本林莹就跟她有些不对头,之前那次没趁机落井下石她还纳闷来着,如今看到那熟悉的眼神,才稍微松了口气,这才是她习惯的林莹。
“没什么。”
“孤男寡女会没什么?”
云歌:......这嘲讽的神色....啧啧
楚琰扫了她一眼,连话都不愿意多说,对云歌道:
“以后再找你说话,别太早回去。”径自就走开了,林莹又是一阵气塞,遇到这么几次,可他却一句话都跟她说,实在是让人郁闷,听说他还是晋王,身份这么高,以后嫁给他,当个王妃也不错呢,不过现在得先将这个小狐狸给干掉!
楚琰前脚刚走,林莹就将云歌给拦住了,气焰嚣张道:“你慢着,我告诉你,刚刚那男人我看上了,你不许缠着他。”
秦云歌:.....?!
“其实你缠着他也没用,因为他注定是我的,不过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最好不要挡道,不然吃亏的一定是你。”
“是吗,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了,因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其实她倒挺期待的,这女人这么自信,不知道能不能斗的过楚琰的那些后宫三千?
林莹冷哼一声,小说中一切阻止男女主在一起的人,下场都很惨,所以她提醒她一句也是为了她好。
骑射课,六天才会有一次,不过因为有楚琰这个活招牌在,所以,一到这时,那些贵女就十分的激动,只是这一次,楚琰开始就说了,这是他最后一次教骑射。
众人依依不舍,芳星碎了一地,又因为以后都不能这么近距离接近他,不少贵女纷纷起了心思,不管如何,能表达爱慕之心也好!
给帕子或者递香囊都已不能表达她们的爱慕之情了,更有甚者,对其念起了情诗!当然这都算是含蓄的,就连身为穿越者的林莹都吓了一跳,古代竟然这么开放了?
虽然这个朝代,并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朝代,可是看着装扮,也是古代,不是说,女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吗?
还有,为什么她的情敌这么多,竟有这么多的女子对晋王告白,还念情诗,那什么心悦君之,君不知,还有那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些诗词难道这里原本就有了?那她怎么以诗倾天下?
云歌在一旁看戏,不禁感叹,原来仅凭借一张脸,这位晋王就让这么多女子倾心了,想她在梦中看到的那些后宫三千,也就不足为奇了,男子爱美色,女子又何尝不是呢?所以.....还是离这个妖孽远点吧。
姜蓉没凑这热闹,只是在最后上前跟他说了几句话,只是眼底那浓浓的爱慕还是没瞒过人,楚琰对她也略显客气些,甚至还弹奏了一场凤求凰赠之。
不过在旁人看来,这也算不上什么稀奇的,毕竟这么多贵女都表明的好感,只不过是身份略显贵重一些,不过这在有心人看来,却不一样了,大皇子与二皇子收到这消息的时候,都皱紧了眉头,断不能让老三把人给抢了,或许该是让母妃去说媒的时候了。
再说这边,对于这些女子,楚琰姿态超然,十分的淡定,看着像是谦谦君子之风,哪有一点在云歌面前的无耻?
怪不得他能成大事,这两副面孔转化起来完全没压力嘛,林莹深深被其所诱惑,恨不得扒开那些人,让他只看得到她一人,不过,她也很清楚,要是想要脱颖而出,就要与众不同,可诗词都被人说了,那她该以什么方法才想得到他的注意力?
正想着,还未行动,却见他已经飘然远去,那潇洒之姿态,让人心驰神往。
云歌看了看那群一脸花痴相的贵女们, 忍不住扶额,果然,这男人深切知道该如何蛊惑一众女子。
不过,没他在女院,也少了很多事,省得这些贵女们一个个春心暗动,离结业也没多少日子了,还是平静点的好。
这日,她回去的晚了些,才刚回府,便被叫到老夫人院中去了,一进去,便看见那秦云秀与秦行睿两个都回来了,一身素裹,阮氏死了,可丧事不可能大办,是秦沛山的意思。
秦云秀一脸的阴沉,死死的盯了秦云歌一眼,暴毙?怎么可能,才到了庄子,没几天就暴毙了,这肯定有鬼,她一定要查出来,若是让她知道跟的秦云歌有关系的话,那么....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白姨娘,阮氏的丧事就交给你办了,不过这么大的事,你一人办怕是有些吃力,就让老二媳妇帮你好了。”
白姨娘根基不够,手腕也差了不少,否则当初就不会被阮氏折腾的在床上躺了这么久,不过,她还算知道什么叫韬光养晦,装傻充愣。
柔声说了句:“是,就依老夫人的意思,有劳弟妹了。”
她现在被抬成了平妻,称许氏一句的弟妹也不过分,不过,许氏就不乐意了,不过是个妾室,被抬了身份也是妾,笑了笑道:
“娘,人家如今可不是姨娘呢,大嫂死的惨,留下一双儿女,得劳累你好生照料着了。”
云秀冷哼了一声:“谁要她照料?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别以嫡母自居,我怕丢人。”
她的话有些尖锐,也有些过分,不过老夫人跟许氏都幸灾乐祸的看着,也没帮她说一句,云歌冷眼瞧着,她想看看她如何回击。
“二小姐说的对,我自然当不的你的嫡母,只是大姐死了,你们的事情还得让人操办着。”
云秀脸一冷,她这事在威胁她?她的亲事定是太后做主,可行睿呢?她真成了主母,总得要顾忌着这点,不过,真以为她会威胁吗?
她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云歌也没说话,心底却倒有些暗喜,总算不至于让她失望,也对得起她让爹爹将她扶上这个位置,不过这府内还有老夫人与许氏两个,那许氏一看便知是个不安分的,想必,她不会那么容易出府另住,怕是要从中使绊子。
“云歌,你嫡母的丧期这些日子都不用出府,女院也不必去了,守孝之事,你们小辈得上点心。”
云歌眼一冷,这是何意?不让她去女院了?而守孝期一般为三年,难道她要三年都不能出府了吗?更重要的是,她已及笄,应要议亲,三年之后,她已十八,那时已经是老姑娘了,到时想要议亲就难了!
而秦云秀比她小一岁,又有太后撑腰,没多少影响,所以,这老太婆想在亲事上毁了她?还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秦沛山连夜就去了老夫人的房中,脸色难看道:“阮氏并不是她的生母,不必守孝,阮氏自个犯下大错,死不足惜,不配人为她守孝。”
老夫人拐杖敲的笃笃做响,怒声说:“你糊涂啊,名义上嫡母,就得守孝,别说是她了,府内那几个丫头还有行睿都得守,不能让旁人看我们府内的笑话。”
“就算守孝,一年便是了,何必要三年,我不同意。”
“话我已经说出去,别府的人也已经知晓,以后大丫头就在家,那什么女院也不必去了,不然会被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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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后补
“娘,人家如今可不是姨娘呢,大嫂死的惨,留下一双儿女,得劳累你好生照料着了。”
云秀冷哼了一声:“谁要她照料?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别以嫡母自居,我怕丢人。”
她的话有些尖锐,也有些过分,不过老夫人跟许氏都幸灾乐祸的看着,也没帮她说一句,云歌冷眼瞧着,她想看看她如何回击。
“二小姐说的对,我自然当不的你的嫡母,只是大姐死了,你们的事情还得让人操办着。”
云秀脸一冷,她这事在威胁她?她的亲事定是太后做主,可行睿呢?她真成了主母,总得要顾忌着这点,不过,真以为她会威胁吗?
她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云歌也没说话,心底却倒有些暗喜,总算不至于让她失望,也对得起她让爹爹将她扶上这个位置,不过这府内还有老夫人与许氏两个,那许氏一看便知是个不安分的,想必,她不会那么容易出府另住,怕是要从中使绊子。
“云歌,你嫡母的丧期这些日子都不用出府,女院也不必去了,守孝之事,你们小辈得上点心。”
云歌眼一冷,这是何意?不让她去女院了?而守孝期一般为三年,难道她要三年都不能出府了吗?更重要的是,她已及笄,应要议亲,三年之后,她已十八,那时已经是老姑娘了,到时想要议亲就难了!
而秦云秀比她小一岁,又有太后撑腰,没多少影响,所以,这老太婆想在亲事上毁了她?还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秦沛山连夜就去了老夫人的房中,脸色难看道:“阮氏并不是她的生母,不必守孝,阮氏自个犯下大错,死不足惜,不配人为她守孝。”
老夫人拐杖敲的笃笃做响,怒声说:“你糊涂啊,名义上嫡母,就得守孝,别说是她了,府内那几个丫头还有行睿都得守,不能让旁人看我们府内的笑话。”
“就算守孝,一年便是了,何必要三年,我不同意。”
“话我已经说出去,别府的人也已经知晓,以后大丫头就在家,那什么女院也不必去了,不然会被人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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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后补
秦沛山连夜就去了老夫人的房中,脸色难看道:“阮氏并不是她的生母,不必守孝,阮氏自个犯下大错,死不足惜,不配人为她守孝。”
老夫人拐杖敲的笃笃做响,怒声说:“你糊涂啊,名义上嫡母,就得守孝,别说是她了,府内那几个丫头还有行睿都得守,不能让旁人看我们府内的笑话。”
“就算守孝,一年便是了,何必要三年,我不同意。”
“话我已经说出去,别府的人也已经知晓,以后大丫头就在家,那什么女院也不必去了,不然会被人说闲话。”
“什么闲话,有我在,谁敢说闲话,娘,以后云歌的事你不必管了,只管着颐养天年便是。”
老夫人气的大骂:“你什么意思,为了那个贱种,屡次三番的顶撞我?你是不是真的要气死我才甘心!”
秦沛山静盯着她的脸,嘲讽似的说:“娘,这么多年,你又何曾让我顺心过?当初柔儿怎么死的,还要我继续说一遍?明知道她怀云歌的时候,身子不好,你却硬要找她的错处,给她立规矩,才导致她早产,之后,她的身子一直不好,你还不放过她,她的死,你也要付责任!”
“你....你还在想着那个贱女人,她有什么好?让你这么维护着,为了她,你连你老娘都不要了?”
老夫人怒叫着,实在气不过,这本来就是卡在两人中间的刺,秦沛山又冷声道:“还有阮氏,她怎么进门的?要不是那杯被放了药的茶,我又怎么会娶她?那茶水是谁安排的,娘,你还要我明说吗?”
老夫人的脸色胀成了红色,愤愤不平道:“我事事为你,难道这也错了?阮氏的家世又不差,况且跟我们秦家又是远亲,亲上加亲又有什么不好,她还为你生下了子嗣。”
“一个心底歹毒的女人而已,有什么好的?若不是看在云秀与行睿的份上,我根本不会容忍她!这次,她死在了
说完这话,他便拂袖而去,老夫人又被气着了,将一旁名贵的紫砂壶都给摔了,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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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后补
而如今离那事都这么久了,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也淡了下来,这个时候,若那侍卫自个死了,自然也查不到她的头上来!况且.....她如今也有了靠山,还怕这些不成?
想到这,她恨恨的咬了咬牙,还不是因为秦云歌那个贱种,所以才将她害成了这样,只是那贱种正春风得意呢,她如今还动不得,不过,如今只要巴结好老太太,也总能让她吃苦头,若是再碰上个机会,她定会毫不犹豫的除掉她!
这般想着,心底才好受些,看了看夜色,她将烛火给吹熄了,暗自却换了一身衣物,悄悄的出了院落,摸到了一个偏僻的墙角位置,那被杂草掩埋着,里面却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洞来!
幽九朝她禀告的时候,云歌差不多要睡下了,房间骤然出现一个男人,是挺惊悚的,不过云歌很快便适应了过来。
披着衣服坐了起来:“你说,她半夜出去了?去见了谁?”
“派去盯着她的人,不敢靠太近,她见的人似乎身份不低,身边也有暗卫。”
云歌沉默半响之后才说:“我知道了,继续让人盯着,还有,多派几个人去保护我之前说那个人,别让他死了。”
“是。”
不管秦云薇是找到了奸夫还是靠山,这都表示,这女人怕是想要借此翻身,而她第一件要做的,便是杀了那侍卫!
她其实倒想让秦云薇悄无声息的死了,可一则,她毕竟是秦府的三小姐,她若贸然下手,爹爹若是知道了,只怕会寒心,所以,与其如此,不如借刀杀人,让她自个作死,她想,只要查处她见的人是谁,那么一切都会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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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后补
秦云秀还是头一次好好的跟她的弟弟秦行睿说话,这些年,她一直在深宫太后跟前伺候着,连家都甚少回来,跟这个弟弟也生分了不少,如今看着像半个大人似的弟弟,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
“姐姐,你若没什么事,我想先回去了。”
秦行睿说,折腾了一整天本就累了,况且亲娘死了,心下悲伤,他因为得知了阮氏原本的所作所为,心底想得复杂了些,所以这心就更累了。
如今看到家姐摆出一副想要跟他深谈的样子,下意识就抗拒了、
“站着,怎么,如今跟姐姐一句话都不想说了,你对秦云歌那个贱种倒是好的很,难道你忘了,是她陷害了娘,所以娘才会被赶到别庄,也正因为这样,她才会暴毙吗?”
秦行睿皱了皱眉头,以他这么大早就能明辨是非了,他娘暴毙之事有内情,他是知道的,甚至因此还去问了爹爹,可爹爹不愿说,之后他便又去问了云歌,云歌含糊说了几个字,大概是跟流民有关。
想到最近流民肆虐,而后皇上下严旨整顿之事,他大概便也猜到了的,他也伤心,毕竟是自个亲娘,却不曾想,亲姐竟将这事迁怒到云歌的身上去,便忍不住反驳道:
“不,这跟大姐没有关系。”
秦云秀气的脸都白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没有关系?她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这么替她说话?到底她是你姐姐,还是我你姐姐!”
秦行睿抿着嘴不说话,秦云秀看着他这样更气了,冷声道:“真是个没良心的,这么多年,娘的教养之恩,你全忘了是不是?娘死了,也不见你伤心,还总往那个贱种那跑,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这越骂越过分了,秦行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他已经不是小孩子,这么被骂,难堪不说,就连好不容易积累起来姐弟之情,也被消磨掉了些。
“姐姐,你别一口一个贱种,她也是我姐姐!”
他忍不住终于出声维护,秦云秀气的狠了,一巴掌扇了过去,他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指印,那白嫩的肌肤,一下子显得那红痕就更明显了。
四周顿时寂静无声,秦行睿像是被打懵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秦云秀却半点也不觉得过分,厉声道:“身为子女,你竟然维护你的仇人,对自己的娘跟姐姐却如此冷漠,你还是人吗?你不相信是吧,好,我找知情的人来,你自个问,看你那个好大姐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不一会,秋容便被请了过来,行了个礼之后,身上还有几处明显的伤痕,哭着说:“两位小主人,千万要为夫人报仇啊,夫人死的好惨。”
“秋容,你说,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秦云歌,若不是她,夫人不会被送到别庄,奴婢怀疑,那些流民也是她找来的,不然怎么就那么对夫人呢,夫人死的这么惨,可老爷却不闻不问,小主人,你们要夫人做主啊。”
她哭着凄惨,秦云秀恨声道:“现在你相信了吧!”
“一切只是她的猜测与片面之词而已,没有切实的证据,娘的死,我也很难过,可若真论起来,那群流民才是杀害娘的凶手,可流民那么多,难道全杀了?”
秦行睿十分理智的说,他大概知道有上百个流民冲进去,可到底是谁杀的并不清楚,他也生气,不过大姐却告诉他,爹爹不是不管,而是在调查,那一伙人全都抓了起来,肯定能审出来,只是这事关乎侯府的颜面,所以只能暗自进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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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不订,前面三章已补全
幽九如鬼魅般出现,只一刀,便将那人杀了,云歌难得的对他笑了笑。
幽九看了看那陷入围攻中的楚琰,低声问:“小姐,要不要帮他?”
“不用,他自个就能搞定,在一旁看戏就行。”
对于她这边的情况,楚琰自然是知道的,就连她说的话都听得一清二楚,不知为何,心底有些气闷,下手就更狠了,一手刺入一人脖颈,以极快的速度,就将那几个杀手给解决了。
云歌拍了拍手掌,浅笑道:“晋王真是厉害,这么快就解决了。”
听着像是赞美的话,可听在耳朵里却有种讽刺的意味,楚琰看了眼一旁的幽九,神色微冷:“安宁候给你的死士?”
“对啊,我爹说了,幽九这么厉害,除了可以保护我之外,还能帮着驱逐些狂蜂浪蝶什么的。”
狂蜂浪蝶指的是谁,不言而喻,不过之前在马车上她没囔囔,也只是因为,不想被人看见她的狼狈罢了,而如今幽九现身,除了解了她的危机之外,也是为了告诉他,她不是无抵抗之力。
楚琰笑了笑,那笑意中透着些许的冷意,淡声说了一句:“暗影,陪这位玩一玩。”
暗影现了身,话也不多说半句就朝幽九攻去,这两人身法极快,一时之间也分不清谁会赢,不过他让暗影现身,意思很明显,就算幽九不现身,可他依旧能护的住她。
可惜云歌就算知道他的意思,也当做不知道,倒饶有趣味的看着斗的正酣的两人,一旁横七竖八的倒着几具尸体,可这一个,白衣飘飘如仙人,另外一个则温润如玉,恰似一双璧人,就这么站着,看着和谐又古怪。
最后还是暗影略胜了一筹,幽九原本冰冷的脸显得更冷了,云歌面色流露少许失望之色,真是可惜。
“好了,戏也看完了,该回去了。”
“车夫没了,谁赶车?回了侯府,又如何交代?”
“无妨,我自会再找个车夫来。”
于是乎,赢了的暗影成了车夫,幽九则被云歌也叫进车内坐着,有他在,楚琰也不会造次,幽九沉默着,时不时的看楚琰一眼,楚琰面色不显,可心底却有几分不喜。
差不多到侯府之时,楚琰下了马车,而她撩开帘子之时,却看见原本已死去的车夫竟就站在了一旁!饶是她胆子大,也被吓了一大跳。
“他.....?”
“戴了人皮面具而已。”
楚琰淡声道,对于之前死了的那个并无任何怜悯之意,云歌这才点了点头,车夫上了马,将车朝前行了。
楚琰的脸色冷了下来:“查清楚,暗杀的这拨人是谁指使的。”
“是!”
车内的云歌悄悄松了口气,看了眼一旁的幽九问:“要是你跟晋王打起来,你有几分把握能打赢他?”
“属下无能,并无把握。”幽九的脸上浮现少许的惭色,身为死士,可以为主人而死,可他有他的骄傲,知道自个其实没那么强,心底有些别扭。
“这样啊.....”
尾音微扬,幽九那一点好胜之心彻底被勾起来了,身为死士,打不赢人家,实在太丢脸了!
“你好好练,就算打不赢楚琰,打的赢他的暗卫也是好的。”
听着挺宽慰的话,可幽九却感觉膝盖像中了一箭似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云歌抿着嘴笑了笑,有这么个暗卫挺好的,至少危机时刻能保命不是?
而对于之前差点被黑衣人砍了,楚琰没有因为她而被威胁这事,她半点也没放在心上,真以为他说了几句甜言蜜语,就真当自个是他的心上人?男人嘴里可没半句实话,尤其对未来的帝王来说,不过....她袖中那暗算人的东西却十分好用,说明楚琰难得做了一件好事。
楚琰自然不知道云歌心底的这些弯弯道道,他的探子很快来了回应,没查出幕后黑手,不过,最有可能的,是那两位皇兄,或许是他最近露了些锋芒?
他嗤笑了几声,当真是将他当软柿子捏了?
眼底幽光划过,染上了少许冷意,下了几道命令下来,他的眼便触及到了书案上的香包,里面放了一缕女人的头发,想到她今日被人用刀横的样子,他都嫌将那几个五马分尸都轻了。
她那么聪明,身上又有他送的‘凤尾’自保自是没问题,只是,她是否会因此觉得他不重视?想到那人看着他清冷的脸,便忍不住觉得气闷,天下的女人,爱慕他者不计其数 ,偏偏就有人,对他如此冷淡,就算是被他轻薄了,也不见丝毫羞涩愤怒,平静如水,反而让他不知拿她如何是好。
九公主的赏花宴转眼便至,云歌妆扮齐整了之后,才出了房,迎面便碰上了秦云秀,穿着素净,姿态却甚是雍容,面如出水芙蓉,那张脸当真是生的极美,所以不仅勾的大皇子神魂颠倒,也让二皇子失了心魂。
“妹妹今日气色不错,看来,这身子是大好了。”
云歌开口道,之前得知阮氏的死讯,她便病了,府内之人皆称她十分孝顺,就连爹爹也派人宽慰了她几句。
“是好了,多谢姐姐关心。”
她神色不冷也不淡,也不见丝毫憎恨与愤怒,云歌却暗暗起了戒备之心,她是极有心计之人,不过如今的她不怕就是了!
秦云薇并没有资格去九公主的赏花宴,倒是之前云歌应允了老夫人要将秦芷晴带过去,秦芷晴妆扮的也十分合体,不张扬也不过分低调,模样不必云秀云歌,却也清秀可人,看着大方,故此,还能带的出去。
实则,当秦芷惜知道这次赏花宴,只能带她姐姐去,借着这由头闹了一场,毕竟被娇宠惯了,不过这次就算再闹也没用,所以她对她姐姐也甩了好几天的脸色。
上了马车,三人偶尔说着话,从面上看,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不过芷晴是个心思细腻之人,自然知道秦云歌与秦云秀之间,已经是势如水火,不过这样也好,就算闹出什么来,她在一旁看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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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九公主还未嫁人,自然也没有出宫建府,这赏花宴,便放在了极负盛名的百花院中,虽已入秋,可这花匠却捣鼓出了一些在春日绽放的花,不过,最好看的莫过于菊花了,灿烂明艳的开着,甚至还有那珍品绿菊,叫人叹为观止。
赏花,除了赏之外,还要赋诗作画,自然少不得比拼才艺,来的人中,除了不少京城贵女之外,还有些翩翩佳公子,别的不说,京城第一美人,才女,以及四大公子都到齐了。
第一美人自然是秦云秀,第一才女的名声原本是落在姜蓉身上,不过如今出了个秦云歌以及林莹,便有了些许争议,而至于四大才子,姜家的姜君,林家的林寒生以及兵部尚书之子王逸之,与大儒丰家长子丰瑞文。
姜君王逸之因前年高中,已入了翰林院,而林寒生与丰瑞文则于今年参加科举,不过才气十分出众,林寒生为庶子,可因才华的确出众,林家长房又只有这么个庶子,便挂在了正室的名下养着,在外的身份是嫡子。
不过,林家最受宠嫡女林莹却十分厌恶于他,所以上次才被的云歌看到了那一幕,不过林寒生的名声却是极好的,只是云歌想到,前世楚衍下手对付世家,林寒生却能独善其身,且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此人就相当的深不可测!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娶了九公主。
赏花宴正开着,云歌几人入场的时候,众人的眼神看了过来,十分的炙热,不得不说,秦云秀的脸太过艳丽,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站在她身边,容易被衬的黯淡无光,前世或许会因此自卑,不过如今的云歌是半点也没影响了,红粉骷髅而已,她见了秦云秀的宠冠后宫,也见了她于冷宫之中悄无声息的死去。
一生无子,还未到三十便已满头白发,十分苍白,又见了跟花骨朵似的女子如花般绽放承恩宠,到最后,要么失宠了,要么被人害死了,实在另人叹惋。
实际上,云歌自个也不明白,为何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却为何会那么清晰,简直如同幽灵一般,在那飘荡了几十年,记忆如此深刻,难不成,她上辈子死后,实则真的成了孤魂野鬼?
镜花水月,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揉了揉微疼的眉心,此时,已行至九公主面前行了个礼,九公主是如今最受宠的公主,不过,她倒一点都不骄横,反而进退有度,识大体,很受皇上宠爱。
“坐吧,云歌身子可大好了?”
九公主关切的问,她说的是她之前为她档剑之事,不过算起来,也过了一段时间,如今又提及,态度还这亲近,云歌心底警醒着,面上却恭敬道:“已经好全了,多谢九公主。”
“秦夫人的事,本宫听说了,你们节哀。”
她说的你们,也包括秦云秀,两人头上都戴了小白花,穿着十分素静,这次来,是因为九公主,毕竟还在丧服之内,走个过场便要回去了。
九公主也注意到了跟在一旁的秦芷晴,便问:“这位是?”
“臣女秦芷晴拜见九公主,九公主万福金安。”
“原来是秦家的,长的真是可人,诸位姐妹们又多了个玩伴了。”
秦芷晴表现的十分大方,倒也讨喜,云歌没说什么,她很清楚这位堂妹,她很容易便会融入其中,可她那个骄横的妹妹好多了,不过,也仅此而已了,就算大方讨喜也不过是表面而已,实际上,内里捧高踩低,虚伪之极。
秦云秀并没有表现的多高调,毕竟一个刚刚丧母的人,应该是伤心难过的,不过,她不需要做什么,就有贵公子前仆后继的上来献殷勤,她矜持高贵的享受着这一切。
云歌表现的中规中矩,与诸位贵女说着话,也不过分亲近,也不显得冷淡,恰到好处的,不会让人觉得反感不合群,赋诗作画之时,倒也吟了一首诗,不算出彩,只是画的菊花图,倒让人另眼相看了些。
“对了,姐姐不是善于女红吗?九公主的这幅百花图,如此精湛,不如绣成女红,赠于九公主,岂不是美事一桩?”
秦云秀看不得她得意,如此说道,九公主喝着手中的茶,并未说话,她给她出了个难题,若是绣的话,这么一副百花图,不知要绣多久,劳心又费力,可若是不绣,那么,就是不给她面子,怕是会得罪她,这不是她所希望的。
“怎么,不想?姐姐,你是不想绣呢,还是不会绣了?”秦云秀继续咄咄逼人,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却听见一道稚嫩之声传来;
“云歌姐姐!”
一个粉嫩的小团子飞似的跑了过来,一头撞入了云歌的怀中,亲近之情立显,九公主眼底划过划过一丝深意,半开玩笑似的说:“小六,你来了,竟不先叫皇姐,这是何道理?”
皇上生有六子九女,不过皇家子嗣有些多灾多难,死了一个皇子,外嫁了三位公主,死了一个,痴傻了一个,如今未出嫁的,便剩下四位,不过,这公主也分受宠与不受宠的,境遇自然不用。
至于皇子皇女之间的感情,那就更淡薄了,不过小六是个小人精,老老实实的给九公主行了个礼:“参见皇姐姐,不过皇姐,云歌姐姐是我先看上的,你可不许跟我抢,还有,我只许她给我绣花,不许给别人绣。”
真是好霸道的六皇子,这秦云歌运气真好,竟这么被六皇子喜欢,要知道,他可是最受皇上宠爱的,皇上对他简直是百依百顺了。
九公主面上笑意不减:“小六还是这么淘气呢,也罢,君子不夺人所好。”
云歌也轻笑着说是,心底松了口气,秦云秀却瞪着了她一眼,真是好命,竟得了六皇子的喜欢,不过.....这不正好?她的心底不禁转过了一些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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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不订,前面两章已补齐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一幕!
不,可能是她记错了,上辈子她被折磨了一年,消息闭塞,可,她能确定的是,小团子真的没活到楚琰登基之时!
想到这,她的心抽了抽,绝不能容忍那样事发生,这么可爱的粉嫩团子,就该平平安安的长大,而不是死在那暗无天日的后宫之中!
“真好看,还是云歌姐姐好,是专门给我做的吗?”
这稚嫩的声音将她拉了回来,云歌越发疼惜的看着他,点了点头:“是啊,你喜不喜欢?”
“好喜欢,旁人都没有呢,以后云歌姐姐专给我做好不好?”
小小年纪,这独占欲就这么强了,云歌轻笑了起来,小六拉着她欢喜朝外面跑去,并献宝似的说:“听说前面池子里有好多小金鱼呢,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云歌被他扯着朝那边走,小六人小,可力气却大的很,云歌怕他被摔着,所以紧跟着过去了,池塘中的水不浅,小金鱼却不少,小六只看着觉得不过瘾,便吩咐跟着一旁的小太监将去找渔网来。
云歌这才注意到这个小太监,看着十六七岁的年纪,长相清俊,就连身子都十分挺立,若不是小六叫他小全子,她都看不出他竟是个小太监。
小六子一副馋嘴样的说:“云歌姐姐,我们把这些金鱼捞起来烤来吃好不好?”
“谁告诉你这种鱼能吃的?”
“不能么?”
小六失望的问,云歌哑然失笑:“当然不能,这种养在小池子里的,只能观赏,又哪里能吃呢,不过,若是河里的,倒是可以。”
“那我们去河里捕鱼吧!”
那兴奋的模样,实在让人不忍拒绝。
“下次吧,现在要是走了,怕......”
话还没说话,她只感觉身上一重,整个人朝河里面栽下去,小六就在她前面,惯性之下,她是压着他下去的,噗通一声,直接掉入了水中!
只是,在那十分短暂的时间里,云歌还是护住了小团子,只是她并不是水性,一入水便咕咚咕咚的灌了很多水,她一手抱着小团子,另一只手却拼命的朝上爬,可不知为何,脚却像是被什么给抓住了,怎么上不去!
焦急之下,又被呛住了,这种感觉痛苦之极,可这对她不算什么,她手中还有小团子!她不能跟他死在这,绝对不能!
低头朝着小团子的口中渡了一口气,脚死蹬着,可怎么也挣扎不开,反而被缠的更紧了,感觉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想也不想,拼命的想怀中的小团子朝他推了过去!
那人一手抓着小团子,一手抓着她,想朝上浮,却发现她怎么也浮不起来,云歌使劲的推了几下,示意他赶紧将人给救上去,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意思,松开了她,抱着小团子上去了。
云歌此时已经窒息了,胸口闷疼的快要爆炸,看着头顶上的光,她想她快要死了,她很不甘心,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又怎么会死在这?早就料到会有人不会放过她,又为何做万全的防备呢?
只是,再不甘心,她也感觉她快要死了,被水呛死,死后的样子应该很难看吧,只是可惜了,该报的仇还没来得及报,或许这是对她自大的惩罚,这辈子,或许她又是白活了。
可就在这时,一人靠近了她,那人的面目在水中看的并不是很清楚,在濒临死亡的一刹那,她却在想,不管他是谁,若他救了她,那么她今生今世都会感谢他,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楚琰抱着她的腰部朝上,发现了脚下的桎梏,一转身,朝她脚下划去,用刀割开了那缠着她的水草!而他发现,那水草被人结成了环状,一旦缠着了,死也挣扎不开!是有人故意要害她!
用刀将水草割断,将人给抱着救了上去,刚上岸,周围已经围上了不少人,小六就在一旁,幽九就在他身边,做着急救的措施,小六呛水不多,按了按腹部,那积水就被冲出来了,哇了一张,那积水便被吐出来了!
而对比来说,云歌的情况就更糟糕了,脸色惨白之极,就算怎么按,也没有丝毫反应,楚琰面上极为阴冷!可依旧没有任何放弃的姿态。
“晋王,荣华郡主已经去了,你....你就不要折磨她的身子了。”
说话的是九公主,秦云秀红着眼,看似十分难过的说:“是啊,晋王,你就让我姐姐走的安稳些吧。”
楚琰充耳不闻,只是不不断的按压着她的腹部,人群中的林莹有些看不过眼,虽然不喜欢这个秦云歌,可到底是一条人命,想了想,她还是走了出来,鼓足勇气的说:
“晋王,不如让我试试我的法子吧。”
“你能救她?”
楚琰冷看着她,眼底有着红丝,看着十分渗人,林莹被看着头皮有些发麻,却强自镇定的说:“我不敢保证,可是,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楚琰让开了,林莹走上面前去,用她在现世学的急救措施,挤压敲打着她的胸口,将她的嘴巴张开,朝里面吹气,只是她的动作看着有些慢,力道也有些不够。
楚琰推开了她,话也不多说半句,按照她的方法,却做的更加精准,一阵敲打挤压之后,她终于有了反应,咳嗽了几声,嘴角吐出了水来。
一旁围观的人却受到了不少的惊吓,刚刚....刚刚晋王是当着所有的人亲秦云歌?这.....这简直是.....太便宜那女人了,若死了还好,可若活了,那岂不是得娶她?
一想到这,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了,尤其林莹,她好歹也是看过n本穿越小说的人好嘛,亲一下就得负责什么的,难道不是男女猪脚的专利?早知道,她就不救了!
秦云歌终于是被救了回来,看了看一旁似乎已经没事的小团子,她松了口气,还好,他没事,不过,她还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身上湿透了,楚琰将他外褂子脱了下来盖在她的身上,遮掩了一道道不善的目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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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恭喜你被赐婚了
楚琰淡声说了这么一句,那仵作连忙跪了下来求饶命,一看就是个贪生怕死的,看着倒胃口,楚琰让人将他拉了下去,并吩咐那仵作之事他也不必再做了。
云歌暗自看了看,这才道:“伤痕看着都是新弄出来,都是怎么弄的?”
彩珠说她手背上的伤是被自个抓的,钱二则说是被自个媳妇抓的,这两人看着都十分惊恐的样子,秦云秀也被请了过来,依旧是美人姿态,只是神色间多了一丝焦躁,上来便道:
“这事情跟她绝对没什么关系,她只是一个介奴婢,如何敢做杀人的事,况且我们才来没多久”
这是在尽量撇清自个的关系,在外看来,她并未任何动机,倒是那个叫钱二的嫌疑多些,楚琰安抚着说:“秦二小姐不必着急,此事还需要调查,若是查出了什么,定会告知于你的。”
“那就好,还是晋王通情达理,不过,请恕我直言,此事发生在百花园,我们都不过是些外人,要杀一位侍女,若不是这里的人,旁人又怎么能轻易做到?”
她倒是聪明,楚琰让人请他出去了,二皇子与九公主对视了一眼,这事绝对不能闹大,如今事事指向他,定是有人暗中算计,那么就该将这事给压下来!
他上前了一步,对楚琰道:“三弟,能否借一步说话?”
楚琰扯了扯嘴角说:“好。”
云歌看着那两人朝内室走了去,大概猜到两人在商议什么,嘲讽似的笑了笑,这事可以就此罢休,不过,她不可能罢休,如今显现出来,不过是幕后之人想让他们看到的证据而已!
她的眼神落在了那个叫红姑的尸体上,杀一个人不难,可是杀的这么不露痕迹,这四周甚至一点痕迹都没留下,那就是高手下的手,看那两个小厮,都不像是会武功的人,所以.....
秦云秀身边不是没高手,这事怎么看都不简单,就是不知道二皇子会与楚琰达成什么协议,怎么将这事压下,毕竟她这个所谓的荣华郡主没什么,可六皇子的身份可就贵重了,如今可还昏睡着呢。
云歌朝外走了去,云秀就等在道上,见她过来,压低声音道:
“是不是你故意陷害了我的婢女?”
“这话从何说起,妹妹,我差点丢了性命,又怎会陷害你婢女?姐姐莫不是心虚了?”
秦云秀也只是一时心慌而已,冷静之下,便恢复了:“是妹妹一时糊涂,你身子可还好些了?”
云歌微笑而对,转身之时,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且不管是不是跟她有关系,都要将她卷进去!想撇清关系,门都没有!
二皇子想自保,自然是要洗脱嫌疑,所以,将罪名全都推到了别人的身上,也就是秦云秀的侍女,彩珠!
而彩珠供认不讳,这便是上位者的手段,说谁有罪,谁就是有罪的,只说是自己对秦云歌怀恨在心已久,所以才会借此机会,而红姑的死则被抹去了,谁也不知道有这么个奴婢死了,只说是她指使那位花匠的。
这事到这算是水落石出了,而至于别人会怎么想,那就是不可控制的事了。
云歌什么话也没多问,随着秦芷晴一起回了秦府,一路上,秦芷晴一直欲言又止,云歌却表现的十分虚弱,一句话不说,到了府中,便回了房。
秦云秀被留下了,以九公主的名义,实际上,是二皇子要质问她,这事从哪都透着蹊跷,明显是有人陷害,而那陷害的人,怎么看,都像是秦云秀。
“云秀,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表现的十分无辜,艳丽的外表下,暗恨从中作梗的人,面上却装的十分可怜。
“我也不知道,真的,我不知道,这件事要传出去,旁人会说是我要害秦云歌,我才冤枉啊。”
她哭着楚楚可怜,二皇子原本就倾心于她,看她这般模样,便起了疼惜之心,安慰道:“云秀,你也知道,我跟大哥如今已是势如水火了,就怕出什么岔子,所以,不管你那位侍女到底有没有嫌疑,这罪名她都必须担下来。”
秦云秀听到这,心才一松,只要他不怀疑她身上就行了,只是面上还装着十分难过的样子:“她是我的贴身侍女,伺候我许久,就这么死了,我....我很难受。”
二皇子忙将她揽入怀中,细声的安抚着她,还真是怜香惜玉,甚至两人竟渐渐的滚到了一张床上去了。
白芍服侍着云歌喝了点药之后,便退下了,云歌才又坐了起来,床前一人悄无声息的站在那,云歌口中尽是苦涩的味道,淡声问:“是你?幽九呢?”
“暗影正陪他过过招呢,怎么样,身子可还好了?”
“还好,就是有些虚弱,秦云秀与二皇子那边呢?可有什么进展了?”
楚琰上前几步,在她的软榻前坐下,轻声道:“有,让秦云秀身边的侍女顶罪了,不过,我已经暗查了,那死了叫红姑的奴婢,是被高手勒死的,此事的最终受益的人是大哥的人,所以,幕后黑手大概就是他了,至于秦云秀,她.....”
“她也有份,二皇子应该能看出端倪来才是,不过,若是他被美色所迷,被蒙蔽的话,怕也有可能,这仇我必须报。”
“好,秦云秀现在还有些用,不弄死了便是。”
对付一个女人而已,那是极简单的事,他的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光,不管如何,那两人争斗,却将小六跟云歌身上,这便是触及了他的逆鳞,这怎么可能会忍?!
“谢谢了。”
楚琰的神色浮现少许的温柔,甚至拉住了她的手。
“你我之间,还需要说谢谢吗?这几日,你好生歇着便是。”
之后,他便没说什么,便走了,云歌脑子其实还有些昏沉,心底总有些怪异,可到底奇怪在哪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便不想了。
幽九与暗影这次打了个平手,都没下杀手,楚琰从云歌房间里出来之时,只吩咐了一句:“好生保护她,若出了什么差池,你也不必活了。”
幽九无端的打了个寒颤,咬了咬牙盯着他看,却见他转身已飘然远去,他心底涌起一丝气闷,打不过他,还被当做他的手下,实在郁闷之极!
次日,秦云歌还在昏睡,却被一阵十分急促的脚步声给吵醒了,不耐的睁开眼,白芍则一脸喜意的进来禀告:
“小姐,今个皇上下了旨,为你跟晋王赐婚了。”
“什么?!”
云歌惊的坐了起来,她不过是昏睡了一晚上,怎么突然之间就被赐婚了?还不等她多想,白芍又说:
“是真的,侯爷已经接旨了,并已昭告天下,只是你还在孝期内,定亲之仪得要过些日子才办,不过,小姐你与晋王的事算是定了,小姐,你不高兴吗?”
“我该高兴吗?”云歌幽幽的问,心底只有一种弱弱的无力感,重生之来,这还是第一次,只是....昨日,救她的人是他,或许这是苍天的安排,上辈子太苦了,所以这辈子安排她成为晋王妃,以后成为皇后?
想到个,她自个就先呵呵冷笑一声了,老天不可能对她这么好的,且不说以后的后妃三千,单论姜蓉这人,就是不弱的对手,怎一个烦字了得!
皇上赐婚的消息一传出去,街头巷尾都传遍了,晋王就算不受皇上喜爱,可他是什么人?那一身仙人之姿,就算是那四大公子加起来都比不上他!
纵然出身皇族,却被贵公子寒族学士都推崇备至,琴技无双,多少女子爱慕着,却便宜了那荣华郡主?
听说是因为荣华郡主掉下了水,被晋王救了,其救的过程香艳无比,还有些人旁观了,怕荣华郡主名节有损,所以才进宫求赐婚了!
要早知道这有用,不知有多少人排队跳入水中,等着他去救啊!真是失策,最后便宜了那个被退婚的人,呜呼哀哉!
姜蓉听到这消息,将房间内的东西砸了个干净,她想不明白,他是个有野心的人,要娶应该会娶她才对,怎么就因为那个女人的名节娶了她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不可能对皇位没兴趣,否则,他不会暗中跟皇商有所合作,或许他不知道,皇商其实是她的人,等到大皇子与二皇子两败俱伤,最终受益的人便是他,若娶了她,动用世家之力,便能扶他上那个位置,他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可为何要娶那么一个女人,爱慕?呵呵,她绝不相信!
秦云秀倒没摔东西,只是将自个关了一天,这一次若是计划再周祥些,她一定就死了,怎么可能会嫁给楚琰,楚琰又怎么会看上她,这其中到底是出了什么差池!到底是为什么!
林莹整个人都懵了,不是说好了,男主不管如何,最后娶的一定是女主吗?怎么跟小说不一样呢,尤其当她知道,是因为他救了那个云歌,还是用她教的方式,所以才会去求赐婚,她整个人都是崩溃的,是她亲手将男主推开的,她还不如死了算了。
又或者,她弄错了?其实男主不是他?可是,明明他才是最优秀的!或者,他就算娶了她,这只是两人之间的障碍而已,小说不是经常有这种桥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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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呵呵,你妹的赐婚
等到他意识到他喜欢的人是她,那么他一定会休了那个秦云歌,然后跟她在一起的,想到这,她心底又有了斗志,她还有机会的!
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云歌一天都没起来,反正她病了,那就该好好休息,秦沛山倒是来看了她,并将这消息亲口告诉了她,神色有些怅然若失,云歌怎么说都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突然被赐婚了,这心底自然五味杂陈。
“云歌,爹爹本想再好好给你挑门亲事,可是....晋王倒是个不错的人选,性子温软,待人和善,虽不受皇上待见,可好歹有王爷的头衔,有封号也有封地,到了你出嫁的时候,我再给你准备多些嫁妆,让你好好出嫁。”
云歌面色沉静,心底暗骂了楚琰几句,性子温软?待人和善?呵呵,这是在开玩笑吧!
杀人不眨眼,当初大皇子宫变,三万军队被他带人尽数诛杀,血流成河,后来有藩王发动叛变,失败后投降,藩王满门三百七十六人全被斩首,旗下的士兵则发配到了边境,之后全都死绝了!
待人和善?整个朝廷,谁不怕他?不过 ,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有功勋,杀贪官,掌立制度,铁血政策,不过这不能掩盖他的一些过失。
想到之后的半辈子得跟他过,以后或许还得守着他那三千后妃,头皮都要发麻了,只是.....她能说不吗?
不可能,且不说已经赐婚了,就以楚琰那样的性子,她要悔婚,他都敢灭了秦府满门!
暗地叹了口气,云歌轻声说了一句:“女儿知道了,就依着父亲的意思吧,不过,好歹我也是在孝期,就算是成亲,也要三年之后才行。”
秦沛山笑了起来:“这个行,爹爹也不想你嫁的太早,就三年之后,反正,你那时候也不大,我这就让人跟晋王说去。”
秦云歌这才松了口气,没料错的话,三年之后,那位差不多就该登基了,她对他没什么助力,到时候,他未必想娶她,只是她的处境可能比较尴尬些,若是娶了,那就认命吧,反正当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再看着那些个莺莺燕燕的你争我斗,那也不错。
至于情爱之事?呵,她的心早就丢了,给自己三年时间,也不错,至少,这段时间,她是自由,等到做完她该做的事。
楚琰又是半夜来访,幽九则继续跟暗影切磋去了,楚琰目前是打不过,可暗影跟他势均力敌,不过这一次,他似乎赢了一招半式。
秦云歌已褪了外衫,身姿窈窕,只是她将自个缩在了被褥里,楚琰看着,眼底已有了几分笑意:
“你也不必躲了,反正以后是我的人。”
“那我爹爹有没有跟你说,要三年之后才成亲?”
“说了,三年而已,你现在身量也还小了些,不算完全长成,太早的成亲对你也不好。”
云歌:......
他倒是不在意这一点,只是又十分随意的坐在了她的床榻前,云歌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响才说:“既然你同意就好了,小六呢,他好点了吗?”
“恩,好多了,我派了人好生照料他,你放心,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就了了的。”
云歌犹豫片刻之后终于忍不住问:
“为什么你要让皇上赐婚?”
“恩?你不知道吗?我救你的时候,碰了你这。”
他点了点她唇的位置,云歌的脸骤然红了起来,结结巴巴的问:“为什么亲我?”
“为了救你,你呛水太久,差点就救不过来,还是那位林家小姐教的,所有人都看到了,我这般轻薄了你,若是不负责,那你怎么办?”
秦云歌攥紧了手,该死的!怪不得爹爹会那么容易就同意了,就连德妃娘娘那也没有反应,原来是这个原因!
楚琰看出了她的心思,抚了抚她的脸,温声道:“你不必担忧,过几日,我便会安排人上门来提亲,三书六礼节一个都不会少,聘礼我已经着手让人去准备了。“
他的声音甚柔,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温和,话说,这人从一开始,就在她面前暴露了不好的一面,也是让她颇为忌惮,并且唯恐避让不及的,这会表现的这么的.....咳咳,温柔,有事什么意思?
“额,其实,聘礼什么的,不必花那么多心思,太麻烦了。”
“不麻烦的,我问过寒生了,他说,若是三书礼仪,一个都不能少,请的媒婆也是这京城最好,虽说我常年不怎么在府内,不过,倒也应该要翻修一番,总觉得你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心底是不是有别的打算?”
云歌:......所以,这个碎碎念的男人,真是她认识晋王么?画风太不对了!
调整了下姿势,并状似不经意的将他的手拂开,嘴角浮起一丝笑意道:“怎么会,都赐婚了,我哪里还会有别的心思,不过,还是希望晋王以后稍微恪守礼节,毕竟我们是还未成婚,这样三更半夜的见面,不怎么好。”
楚琰的眼微眯着,那张脸近看之下,简直俊美的犹如天神,他说:“三年之期太长,还是一年吧,我跟安宁侯说说。”
云歌立即十分严肃道:“晋王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手段威胁?”
“对你,就得用些手段,好了,你好生歇息着,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倾身而下,在她的侧脸上一吻,轻柔之极,等她回过神来,他已悄然远去,与夜色融为一体。
云歌的脸渐渐冷了下来,明知道前面会是万丈深渊,这跳得跳,不跳也得跳,完全不由的人选择!
幽九随后走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
“抱歉,小姐,属下依旧没能挡住他们。”
“算了,这不是你的错,你又打不过他。”
幽九沉默片刻之后才说:“其实,我现在能打的过暗影了。”
云歌倒起了点兴致了:“是吗,武功进步很多了,那楚琰呢?”
他的脸色又暗沉了起来,结结巴巴的说:“还.....还有些距离。”
“哦,那继续努力吧,还有时间,你要变得更加厉害些,至少,以后我以后不怕被人欺负了。”
说着,便有了些睡意,云歌忍不住便睡了过去,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眼,问了最后一句话:“我让你做的事,你做了吗?”
“恩,东西已经放进了里面,不过,那是什么东西?”
“你不必知道,等着看便是,秦云秀得意不了多久了。”
反击,早就许久之间就开始了,她只是没料到,她自以为能自保,却还是被算计了,不过,上天既然让她没死,那么,她就不该再等了!
秦云秀一天都没出房门,贴身的侍女死了,秦云歌却没死,还被赐了婚,嫁给了她心慕的男子,这对她是个极大的打击!
看着铜镜里依旧貌美的脸,忍不住气闷了起来,为何会这样?到底哪里出了差错,楚琰怎么会突然看上了她呢?
为何他就看不上她的这张脸?京城第一美人可不是虚名!手上的劲重了些,竟被扯出了几缕青丝来,她吓了一大跳,再一抓,又是一大把的头发掉了下来!
吓的她顿时就尖叫了起来,外面的侍女想要冲进来,却被她呵斥住了,她不能让别人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一定不能!
可这发丝为何会脱落的这般厉害?她又凑近看了看她的脸,脸洗干净之后,似乎....较之以往粗糙了些,甚至,眼角还出现了少许细纹!怎么回事!
那芙蓉膏她从未用过,平常用的全是精细的,本该是娇花,自是娇养着,她东西从来都是被照看的好好的,这张脸更是十分的看重,就怕出了一点的纰漏!
可到底还是出了岔子,发丝脱落不说,那脸之后越发不能看了,甚至不惜召来了御医,也没中毒,就是说不上,为什么,那脸就像开败的花似的,渐渐的凋零了起来,急的她半死!就算是御医也没法子,就看着那一张原本国色天香的脸,转眼之间成了老妪!
秦云秀吓的胆肝欲裂,却无计可施,她的脸毁成了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这边鸡飞狗跳,秦云歌倒是惬意的很,听着幽九禀告着这情况,姿态从容的调香,玉手纤纤,一根根像那玉石雕琢而成,美的惊人,温软的香,在手中袅袅而起,精致的眼在这种薄雾之中显得分外圣洁了起来,幽九这种一根经的人,都有些呆住了。
“挺好,你且随她,到了差不多的时间,便安排人上门吧,我那好妹妹最是看重那张脸了,怕是折了半数的寿命也是肯的。”
“是,我这就去安排。”
“去吧,小心些,做的不露痕迹一些。”
幽九点了点头出去了,可一转头便看见,她那全心全意扑在那香上的样子,心底一紧,总觉得她妖异的不成样子,是堕落成妖,还是魔?
秦云秀这般心惊胆颤了几日,总算是找到了救星,因怕人知道她这幅模样,躲在房间里,门都不出半步,贴身的侍女死了,房内不是没有其他侍女,可她一个都不信,倒是让秋容伺候着,这个毕竟是在阮氏房里伺候的老人了,对她自然也是真心实意的。
她这模样到底是没瞒着她,这秋容到底也是在内宅呆了许久的人,对有些手段还是知晓的,秦云秀变成了这副模样,定是有人从中作怪,只是怎么查都没查出什么端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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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识时务
好不容易才请来了一位号称是医仙的高人,长须白发,看着一副仙人道骨的样子,并断言,她这是中了毒,这毒下的隐蔽,要彻底清除并不容易,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医仙,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治的了我这张脸,就算付出什么我都甘愿。”
医仙慈悲的看着她,叹息一声这才缓声道:“以毒攻毒,这毒怪异的紧,若是拔除了,你这张脸怕是毁了,所以只能克制着,不过这克制的法子,就怕你承受不住。”
“医仙,不管什么法子,我都能承受的了,求求你救救我。”
秦云秀已经陷入疯狂的境地,这位从小便顶着这么一张倾城的脸长大的女人,习惯旁人的爱慕,与欣羡的目光,一朝失去,那不是要了她的命?
“好,我会将另一种毒引入你的体内,可以抵制这种毒,让你恢复美貌,只是.....”
“只是什么?”
“那毒一旦引入你的体内,再想清除就难了,那是种慢性毒,不会要人性命,可每逢半月,全身犹如针扎,让人剧痛不已,每次毒发会持续大概一个时辰,而且,更重要的是,这毒会让你的身子变得虚弱起来,你会活不过三十岁。”
秦云秀面上的热切终于冷了下来,痛,她还忍受的了,只是,寿命竟会变得这么短暂?那不是以命换脸吗?
秋容在旁忙劝阻道:“小姐,你可得仔细想好了,那可是命啊,断不能为了一张脸就置自己这条命而不顾。”
医仙也不催促她,只是将其中的利弊分析给她听,并不蛊惑,到叫人信服了几分,这位医仙,确有其人,只是行踪莫测,如今有这运气找着人了,他说的话,叫人不敢不信!
秦云秀向来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沉默半响之后,便下了决心,咬了咬牙说:“好,我治,麻烦医仙了。”
“小姐,你再好好想想,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啊。”
“不必了,若我脸毁了,我一天也活不下去。”
她已执意听不见半点旁人的话了,只是,她自个心底清楚,这事是有人害她,是谁?最有嫌疑的还不就是那个秦云歌,可她清楚,那贱种绝对没有这样的本事,对她下毒,那么,难道是楚琰?
因为她落水的事查到她身上,所以这次惩罚是为了给她出气?
越想,心底便越不甘,就跟有猫爪在挠似的,生疼,恼怒,却又夹着一些酸楚与无可奈何!
医仙的手艺十分不错,脸很快就恢复了,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她惊喜万分,甚至以为或许情况不像是他说的那么糟糕,只是,等到半月之期毒发之时,她才知什么叫生不如死!
医仙受了诊金之后便飘然而去,离了秦府,医仙用手扯了扯那脸,露出了尊容,显得十分的稚气,看着倒像是十四五岁的少年,眼底水色潋滟,却有一股妖气,看着便知不是什么俗人。
“桃夭,多谢。”幽九一板一眼的说着感谢的话,面色冷峻,却透着的一股的硬气,桃夭眯着眼笑了笑,露出一丝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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