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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毒妃全文阅读

作者:且为东风住     重生之侯门毒妃txt下载     重生之侯门毒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自有蹊跷

    所以若真有人想谋害她,那会不会是赵王府的人?

    楚琰眸子幽深的看着她,似乎能察觉到她心底的心绪波动,她不是个蠢笨的人,所以,应该也很容易就想通了。

    “还是该分析到底是谁说了谎话吧。”

    她说,对那些人的供词,稍作分析了下,心底大概有了底,可若说真要全部分析出来,她还没那个本事。

    “好,那就以那些人所言,我来排个位置。”

    边说着,边拿出了宣纸与毛笔来,寥寥数笔便将那个小围场给画了出来,并以序号为代表,将四十三人所在的位置全部标注了起来,联系之前那些人的对话,倒是十分的清晰明了。

    “从表面上看,似乎没什么问题,可你看这,离林小姐站的最近位置上,并没有人,可是在不远处却出现了重合,也就是说,这两人之中一定有人在撒谎的。”

    他指出的两人,便是那姜蓉与范芳菲,所有人一惊,没想到晋王竟有如此好的记忆,能将所有人的供词全都记下,如同抽丝剥茧一般,能将可疑之人找了出来。

    更没想到,牵扯其中的还有那第一世家之嫡女,顾凌霜与郭院士脸色都不好看了。

    “晋王,你看这?”

    “将这两个人再带进来问问话,旁敲侧击一番。”

    他这么一说,其他两人也不敢说不,毕竟这的确像是有人要蓄意谋害,定是要彻查清楚些较好。

    先问的是姜蓉,她显的十分落落大方,鉴于她的身份,定不能当中疑犯问,言辞间也婉转了些,不过姜蓉倒十分配合,倒让人疑心少了不少。

    而等到范芳菲进来之时,她便直接跪倒在地上,满脸惊慌,哭着说:“碰林莹的人是我,可是我真的没有谋害人的意思,林莹射箭之术并不好,我怎知道,那么轻轻一碰,会射到秦小姐?她离得那么远,位置并不在射程范围之内,这真的只是一种意外的巧合。”

    她虽哭着,不过言辞调理也十分清晰,若说意外,倒是有几分可信之处,毕竟原本秦云歌所站的位置,的确不是射程范围之内,要射箭的时候,就算被人碰了下,按理说也的确射不到秦云歌才对。

    秦云歌冷冷一笑道:“我不信任何巧合,不过我很好奇,那箭射出来的力度,林莹的射技说不上好,我离得较远,为什么会那么精准的朝我射来?范小姐你也在骑射方面也并不是十分擅长,你那么轻轻一碰,也不会造成这种结果,还有,为什么之前不承认,才第二次召你过来,你就全招了呢?”

    她的声声质问,逼的她有些慌了神了,忙说:“秦小姐,何苦要这么咄咄逼人?此事的确是我的过失,可我的确没害你之心,你也没受伤,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楚琰指腹摩挲着他那大拇指上白脂玉,温声道:“此案差点弄出人命,怎可一句大事化了了之?秦小姐是皇上亲封的荣华郡主,断不可草草了事。”

    他这么一说,范芳菲脸色顿时煞白了起来,若真的要论罪,那岂不是要被抓进诏狱?女子一入诏狱,这辈子就算是完了,谁会娶一个进过那地方的人?

    “秦小姐,你真的打算这么死咬着不放吗?”她说,言辞之间似乎欲言又止,秦云歌心底一跳,心底有种感觉,她似乎有隐藏着什么,而若这事真的闹大了,对她对华骊学院,甚至对秦家的确不好。

    不过,她从来都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她唇角微勾,冷笑道:“范小姐的意思,是让我息事宁人?就算你不是故意谋害,可也算是过失,心存歹意,就凭这,恐怕也为此负上责任,可不是一句大事化小能了结的。”

    郭凌霜与郭院士的脸色很不好看,看样子,这个秦云歌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可华骊书院断不能有丑闻传出,那会坏了名声,郭院士连忙打着圆场:

    “秦小姐,事情还没查清楚,就别着急给人定罪嘛,晋王,能否进一步说话?”

    楚琰也没拒绝,与他进去了里间,范芳菲低声道:“秦云歌,此事就此作罢。”

    云歌颇感好笑的勾了勾唇角道:“作罢?凭什么?我都差点死了,你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我总不能放过我的仇人吧。”

    范芳菲显得急切了起来:“秦云歌,我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仇,我要害你干什么,这只是个意外!”

    “对比意外的话,我更觉得像是蓄意,你的确跟我没什么仇,不过,或许是别人与我有仇,而你只是被推出来替罪羔羊是吗?”

    她脸上一白,低声道:“秦云歌,你也不想将事情闹大对不对,你还等着结业呢,若不能顺利从华骊学院毕业的话,无论对谁来说都是耻辱,我只能告诉你,这事的确不是个巧合,可要害你的人不是我,还有,虽然你是荣华郡主,不过这也只是个虚名而已,还有一些身份比你高贵的人,是你得罪不起的。”

    她似乎在提醒着她什么,秦云歌的眼色冷了下来,很快,晋王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如常,而郭院士的脸却不怎么好看,恐怕他是想对范芳菲稍作惩戒就算了,而楚琰并不同意。

    秦云歌却突然出声道:“晋王,事关华骊书院的名声,与各位贵女的清誉,还是别太兴师动众了些。”

    郭院士一喜,连忙道:

    “秦小姐果然明事理,晋王,您看呢?”

    楚琰深看了她一眼,半响才道:“就按照她的意思办吧。”

    顾凌霜眼色微动,似乎晋王对这个女子尤为关注,而这肯定不是她的错觉。

    事虽没有闹大,可范芳菲并没有洗脱嫌疑,事情还需暗中进行调查,其他人则各自回去了,而关于这件事的传闻却没有传出去,仿佛是有人故意将消息止住了。

    去查惊马事件的楚修与赵璃回来了,他们并未查出什么端倪来,楚修道:

    “问过马夫了,并未看到可疑的人。”

    “会不会是马夫本人有嫌疑?”云歌问,楚修与赵璃对视了一眼之后,才道:“不会,马夫在这干了七八年,又是院士的远亲,若是马伤了哪位小姐,都会是个大麻烦。”

    “又查不出来,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赵璃有些不服气道,云歌几个人都沉着脸,还是楚琰开口了:

    “要查,但要暗查,这事不会如表面上那么简单。”

    “我也是这个意思,劳烦晋王了。”

    她表现的甚是客气,而楚琰却不喜这种客气,怎不见她说劳烦四弟?不过是将他当做外人罢了。

    这事暂先搁下了,不过也只是表面而已,楚琰本就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回去的路上,楚修忍不住问:“三哥,对于这事你怎么看?是真的有人要害表妹吗?”

    “按理说,她只是个侯府嫡女,平日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会有人三番四次的要加害于她?而近期,她唯被牵扯进的便是文音寺乱党一事。”

    “三哥,你的意思是,这跟那些乱党有关?”

    楚琰没说话,低头沉思着,乱党出现在文音寺本就显得有些古怪,赵王府覆灭,所找证据也略显太潦草了,只是抓了几个乱党,就灭了赵王府一家,怎么都透露出一丝古怪。

    “说起乱党,大哥倒是风光,抓了首领立了功劳,父皇似乎要对他奖赏呢。”

    楚琰冷淡的笑了笑,只是笑意并未达至眼底:“二哥怎会甘心?等着看戏吧。”

    楚修原本还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可等到次日,二皇子突然奏禀皇上,那所谓的头领是假的,且在牢狱之中已遭人灭口,情况突变,意在指责大皇子为立功而无所不用其极,行为恶劣,引得皇上大怒。

    此时,楚琰正于一凉亭之处提笔作画,远远看去,甚是潇洒自在,楚修疾走而来,一脸兴奋:“三哥,你所料果然没错,父皇原本都想封大哥为亲王了,可被二哥这一闹,不仅亲王没的封,恐怕还要被父皇所嫌弃了,顶替立下功劳这事也亏得他想的出,父皇没治他的罪算好的了。”

    “你错了,未必就是他找人顶替,许是怕有人挖了坑,让他跳而已,毕竟抓到的乱党,身份体貌特征无一不像,御林军费了些力气才抓住的,否则,大哥又怎么会交上去邀功?”

    楚修有些头疼了,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清楚,便问:“三哥,你的意思似乎二皇兄故意弄的?也对,现在看来是二皇兄受益了,怕是要借此扳倒二皇兄了。”

    楚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手已搁了笔,宣纸之上,一幅山水风景图跃然于纸上!

    “三哥,外面都乱套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画画呢?”

    “越是乱,我们则越要稳,这水搅合的越浑,对你越有好处。”

    楚修一听这话,便皱了眉头,沉声道:三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两败俱伤之下,对你不是最有利?你是父皇最喜欢的皇子,他日登基指日可待。”

    “三哥,切莫说这样的话,你知道我的心性,当个闲散王爷便是,什么皇帝,我根本就不愿想。”

    楚琰笑了笑说:“你不愿可不行,你的母妃可会甘愿?还有支持于你的那些谋臣可会甘愿?”

    他脸上是笑着的,可眼底去泛着寒意,楚修心底一惊,不禁深吸了口凉气,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三哥你擅筹谋,平日虽寄情于山水,可你才是那个有能力有野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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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心怀鬼胎

    楚琰眸色微冷,淡声道:“此时莫要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厌恶于我。”

    似想到了什么,楚修抿了抿唇,不敢再提了,说厌恶或许还不只,只是涉及陈年旧事,如今也没人敢提,就连他母后也只说让他少跟他接触,只是少时从他救过他一次命之后,他便将他当做亲兄弟,无论谁说也没用。

    “对了,三哥,今日无需去华骊书院吗?表妹的事还没解决,我真怕还有人对她不利呢。”

    “你那表妹聪明的很,她吃不了亏,况且她自己或许已经有了主意,怎么将人给引出来。”

    其实他那话倒是说错了,秦云歌此时陷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中,她被人堵了,堵她的是几个世家小姐,在她未重生之前,喜欢欺负她的人,不管在哪,都总会存在怎么一群欺善怕恶的一些人。

    就算是在这群贵女中也一样。

    “请了这么久的病假,才来学院,就得到晋王的青睐,你是不是使了什么手段?”

    说话的是王娇,兵部尚书之女,长得略显粗壮了些,也懂些武艺,耳根子软,很容易就被人煽动了。

    “王姐姐,你可得小心些,人家如今可是郡主,皇上亲封的,她还有个四皇子表哥,小心她告状呢。”

    这会煽风点火的则是兵部侍郎之女何清,长得秀气,却好搬弄是非,属于左右逢源的那种。

    云歌抚了抚微疼的额头,淡声问:“何小姐说的不错,我都有靠山了,你们怎么还想着来堵我?一个兵部尚书之女,一个兵部侍郎之女,也敢这么嚣张?

    她们未曾料到她还真敢这么说,原来的她纵然身为侯府嫡女,却是个懦弱不堪的性子,就算被欺辱了也不会说话,昨个有晋王与四皇子在,谁也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今个才堵着她,也好解昨个晋王对她另眼相看的气。

    王娇被她这么一说,心下踟蹰了起来,倒是那个何清开始煽风点火了:“王姐姐,你怕她做甚?只是顶着些虚名而已,何况她那未婚夫还是已被抄家赵世子,听说之前在宫内差点还闹出丑事起呢。”

    “何小姐,你这话说错了,不是未婚夫,是前未婚夫,还是皇上下旨让退婚,如今这赵王府的事还在风口浪尖之上,你故意提起,又是何居心?”

    她这气势实在太盛,那何清被训斥的有些怕了,心底有些发毛,更多的却还是恼怒,可她不敢表露,只好教唆王娇,低声道:

    “王姐姐,你听听她这是说你别有居心,瞧不起你呢,昨个你也看到了,这女人为了勾引晋王,无所不用其极,还故意让自己受伤,让晋王怜惜,姐姐,这样不要脸的女子,可得好好教训一番才是。”

    她这话明显是在鼓动王娇动手,云歌不禁觉得好笑,王娇还真朝她上前了一步,像是真的被她给鼓动了,她长的高壮了些,要真被她打,那简直丢人丢大发了,她也不用再继续在这呆了。

    “王娇,你是不是太蠢笨了?被人随便这么一说,就要打人?你到底也是个尚书千金,若真动手了,我定让这事传的整哥京城都知道,尚书千金,愚钝不堪,又好动武,以后,谁还敢上门提亲?”

    她这么一说,王娇还真就怕了,民风再开放,这名声也是十分要紧呐,她本来就长的不好看,若是又传出这种刁蛮暴力的名声,往后还真的是不用再嫁人了。

    “你说的对,我不打你,可是,你必须保证离晋王远些,否则,我不会绕过你的。”

    云歌微笑道:“原来王小姐心慕晋王,可若真细纠起来,难道你不觉得,顾先生与姜小姐才是最接近晋王的人?对了,还有你身边这个喜欢给你出谋划策的好姐妹,我记得,昨个她也往晋王边上凑了几次。”

    王娇一听,立即怒视何清,吓的她连忙摇头,赶紧为自己争辩:“姐姐,你可别听她挑拨,我知道姐姐喜欢晋王,又怎么敢有心思呢?”

    “这可不一定,你父亲在她父亲手下办事,所以你得巴结着,不过说句不好听的,王小姐,她比你长的好看些,被晋王看上的机会也要大些。”

    她一针见血的就戳破了两人之间的这种微妙的关系,十分的不客气,王娇一听,气的脸都红了,何清尖叫了起来:“秦云歌,你实在太过分了,你这是在挑拨离间!”

    秦云歌笑了笑说:“我还需要挑拨离间吗?王小姐,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有些小人,是不能太亲近的,否则被当了枪使,还不自知呢。”

    说完,她悠悠然的离开了,王娇也没阻拦,其他几个都只是凑热闹,又或者想趁乱欺负人的,何清显得气极败坏了起来,不可抑制的尖声道:

    “王姐姐,你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不是说要好好给她点颜色瞧瞧的吗?”

    王娇盯着她看了半响才说:“是你说,而不是我说,你想教训她,自个去教训!”

    说完,甩手就走了,何清跺了跺脚,心底暗恨,可面上又不敢表露什么,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秦云歌没走多远,顿住了脚,朝后看了看,心底微叹,说起来王娇欺负她并不多,顶多是语言威胁罢了,可恨的是那个何清,喜欢在人后煽动人,还装着无辜的样子,她之前讨厌来华骊学院便是这个原因。

    况且王娇之后的结局并不算好,她凶名在外,并不好嫁人,王尚书便招了个上门女婿,不久之后,王尚书卷入了夺嫡之争中,大皇子彻底惨败,他这个尚书也便也的当到了头,铃铛入狱不说,家是彻底败了,而本为兵部侍郎的何清的爹爹反而坐上了这个位置,一朝得势,何清趁机则将王娇买来,当她的丫鬟,使劲的折腾,最后死无全尸!

    因此,她才提醒了她几句,小心提防何清,不过人家听不听得进去,那就是她的事了。

    “秦小姐,若非刚刚听到你的一番言论,我尚不知,原来秦小姐也是个聪明之人。”

    拐角处走出一人,端的是姿态优雅,面容精致,一举一动之都似乎力求完美,就连那嘴角的纹路都像是练过几百回似的。

    “原来是姜小姐,姜小姐有偷听人说话的嗜好么?”

    “秦小姐果真是牙尖嘴利的不少。”

    她笑了笑,姿态雍容,云歌想到这人以后成为一国之后,便多了几分客气。

    “不敢,想来姜小姐应该不会悠闲到听人墙角,可是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新谱了一首曲子,不知秦小姐可有兴趣听听?”

    云歌心下狐疑,这姜小姐还算是纡尊降贵了,身为第一世家之嫡女,想巴结她的人多的是,她来找她听曲是何意思?

    心下狐疑,但还是跟着她去了凉亭,地方甚是僻静,算是雅地,已有丫鬟将琴放好,就连茶都泡好了。

    说是弹曲子,也不过是随意的弹了一曲,听着像是新曲,不过弹奏的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所以听来也只觉得一般。

    云歌假意说了句,甚好,姜蓉抿了抿唇角,便让人将琴给拿了去,邀她喝茶,云歌心下戒备,饮茶之时,用袖子掩了掩口,实则只是轻抿了一口。

    “其实,我请秦小姐来,是有些话想说。”

    “姜小姐若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她说,姜蓉姿态雍容,叹气一声,软语道:“之前有人要暗害秦小姐,实在是过分,定要彻查才行。”

    “多谢姜小姐关心。”

    之后几句话都是些客套的话,云歌更戒备了起来,突然有个丫头走了过来,对姜蓉耳语了几声,她站了起来,浅声道:“不好意思,突然有些事,看来今日不能与秦小姐多说话了,先告辞。”

    云歌也站了起来,客气的说:“姜小姐既然有事,那就请便。”

    姜蓉随即与她丫头一起走了,与她邀请云歌来时一样显得突兀,凉亭之上依旧放置着茶杯,云歌细看了看,并无什么差别,身上也没什么反应,想来或许无事,是她多心了。

    只是走出凉亭,路过一花丛之时,闻到那一阵花香,身子一软,竟朝地上倒了下去,心底只来得及闪过一个念头,被人算计了!

    身子微疼,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可神智是清楚的,她已经暗自戒备了,可没想到还是中了招,到底哪里出了错?为什么姜蓉会害她!

    突然一个小丫鬟似的女人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娇小,力气却大,她完全是被她扛着走,朝树林深处走,在那高高的围墙处,竟有个紧闭的门,一打开,人已置身于小巷子中,而那处停了辆马车,她就这么被扶上了马车。

    马车内,一男子静坐在那,墨发微挽,一袭蓝衣,面目俊秀,薄唇勾起一丝凉薄的笑意,云歌瞳孔一缩,竟然是他!

    怪不得,之前的惊马与射箭事件,都是这人在幕后操控?

    “秦小姐,好久不见,可还记得我?”

    云歌说不出话来,身子酸麻,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是冷眼看着他,这个差点成为他相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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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谁在操控?

    “原本是想杀了你,可如今想来,你还有些用处,所以就改变主意绑了你,你不会介意吧?”

    他说话的语气十分彬彬有礼,怎么说也算是京城的翩翩佳公子,当然只是表面而已,否则也不会任由赵王妃让人上门退亲了。

    她不能说话,他自顾自的说了几句,便觉得索然无味,也就不再说了,待马车行驶的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在一处看起来十分普通庭院后门处停下,她被人抱下了马,进去之后,则被抱上了床,幸好抱她的人女子,否则她就要羞愤欲死了。

    赵世子半个时辰之后才到了她的房间,拿了个药瓶在她鼻尖,给她嗅了嗅之后,她的身体才稍微恢复了点力气,至少手指能动了。

    嘴巴动了动,似乎能发出声音,她凝视着他,低声说了一句:

    “是你让姜蓉下手的?她竟会这么帮你。”

    赵世子有些诧异,她竟一点都不慌张,还真是有意思,这样折辱起来才有意思。

    “表妹十分同情于我,说起来,我赵王府受到如此冤屈,你也算是罪魁祸首了。”

    果然,之前为了将文云浩拖下水,所以行事稍显急躁了些,前世没这场所谓的乱党,完全不按照原本的剧情走,又是从她口中说出乱党的事,赵王府覆灭,这账还真算到她身上了,还真没比这更糟心的!

    姜蓉的确跟赵世子是表兄妹,不过因为姜家为第一世家,赵王府覆灭之事,只是满门被抄,亲属尽数入狱,而此事也只是涉及满门而已,并未波及其他,也是皇上的意思。

    她只是没想到,这个姜蓉竟敢私下跟赵世子联系,若被查出来,就算她是姜家嫡女也没用!

    “所以,赵世子才想弄死我,可我命硬,没弄死,所以打算将我绑出来,弄死我?”

    赵世子眯着眼笑,点了点头说:“你说错了,我如今改变主意了,弄死你,太便宜你了,况且我赵王府一家的血仇,得慢慢报!”

    “报仇?你当真知道仇人是谁?”

    赵世子眼底划过一丝狠意,冷声道:“自然清楚,是大皇子!还有秦家,我要灭你秦家满门,若非你爹有意嫁祸,我赵王府怎么会出现什么乱党?你庶妹入了诏狱,怕连累你们秦家,你爹使了这奸计,算计了我赵王府!”

    他的语气听来十分肯定,云歌这才意识到,这事她爹还真参合这事了,也许是为了秦云薇,也许是为了报复,人家就将这账算到秦家,所以才说要灭她满门来着!

    她冷笑一声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我爹只是个没实权的侯爷,我庶妹更是个没什么用处,怎么能陷害到你赵王府?这摆明是皇上的意思!你赵王府手掌兵权,权势太大,碍着皇上的眼,所以才想着这个办法要除掉你们赵王府,难道你到现在都没察觉我到这一点?”

    如同惊雷一般劈在他头上,赵世子脸上竟然显得狰狞了起来,他一下子就捏上了她的颈部,狠声道:

    “你骗人!”

    “我骗你干什么?这明显是针对你赵王府制下的骗局,否则为什么,别的府邸不搜查,只搜查赵王府?你爹一死,兵权归谁?你好不容易逃了,就索性逃远些,可你还自作聪明的不走,真是不知死活。”

    “我看,是你不知死活,你就在我手里,生死由我掌控!”

    云歌看起来倒是一点都不惊慌,浅淡的笑了一声道:“是吗?不见得吧,你真以为我差点被人谋害了,会一点都不作准备?”

    话音刚落,外面就已经传来了兵器交接的声音,门突然被推开,还是那个身材娇小,力气却甚大的女人,她进来慌声禀告:“世子,有人追查到这了,快走1”

    赵世子咬紧了牙,手还放在她的颈部处,眼色一狠,想要掐死她!手劲更是锁紧了些,云歌脸憋的红了,却依旧没有一丝恐惧,正当他想彻底了结她之时,他的腹部一冷,一个冰凉的东西已抵着在他的腹部。

    那是把匕首,正泛着寒光,他眼底一寒,突然一伸手擒住了她那只手腕,却不防,腹部一痛,似乎什么东西刺入了,他竟没发现,她的另一只手中竟拿着一黒木盒子似的东西,这是机关!可从里面射出银针,她手中怎会这种东西?”

    再也顾不得要掐死她了,他后退了几步当机立断要撤,秦云歌此时半靠在床上,身上的力气还没恢复,外面打的震天响,她倒是一点都没受影响似的,低头把玩着这黒木盒子,这东西还是表哥送给她的,说是防身,只是.....表哥平日只送些女子用的小玩意,又怎么突然想到送她这种护身的东西,若不是这个,想必她应该已经死在赵世子的手中了吧。

    外面打斗声依旧,没过多久,一人从门口处走了进来,一身黑衣如出鞘的寒刀,有一种生人勿近之感,他眸色深幽,走进来之后,上下看了她一眼,像松了口气似的,他说:

    “还活着,还好,你还不至于太笨。”

    “晋王?你怎么来了?安排在我身边保护的人,不是表哥吗?”

    “恩,本王想凑个热闹,所以来了,不过.....你是不是蠢?为什么要以身试险?”

    秦云歌重生以来,还是初次被人骂蠢,不禁有些气闷,不服气的道:“我怎么蠢了?要不是这样,能将幕后黑手给引出来?赵世子抓了没?”

    “抓了,已押走了,就算要引人出来,也不至于自己犯险,还有其他方法,算了,跟你也说不通,那‘刺心’可好用?”

    秦云歌诧异的将那精致小巧的黑子拿了出来,才不过方寸之大,却能射出银针,机关之精巧,实在让人惊诧,不过,他怎么知道这东西?

    “这东西是你让表哥给我的?”

    “总算不至于太笨,也没那么没心没肺。”

    他冷哼说了一句,却突然凑近了些,盯着她的颈部处看了半响,眸色冷厉,低声道:“他弄的?”

    本书首发于看书王

第四十九章 总又人跟她过不去

    云歌点了点头,有些不自然道:“恩,他想杀了我。”

    他没说话,真是周身气势十分冷凝,那人留着是祸害,看样子得除了才好,又见她一直半躺着,皱着眉头问:“你怎么了?”

    “被下了药,力气还没恢复,起不来。”

    楚琰想上前一步,她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连忙大喝一声:“你不要过来,男女授受不亲,等我力气恢复了,我就能自己站起来了。”

    楚琰没理会她,直接用那薄被一卷,将她整个人都包了起来,才抱起朝外走,云歌被吓着了,连忙道:“你干什么?赶紧放开我,这样成何体统?被人看到了,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你放心,你秦云歌从未来过这,只是在凉亭中歇息了久了,忘记了上课,顶多被罚抄而已,从始至终,从未参与过此事。”

    听他这么说,云歌也就闭嘴了,这样安排也好,至少撇干净,也比被捐进这种纷争要强的多。

    她被他抱着上了马车,出院子的时候,她看到一院的人,可好像都跟瞎子似的,没发出一点声音,也没人敢乱看,不过她连头都没露,也没人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她就这么被他抱上了车,轻轻的放置着,马车十分宽敞,缓缓行驶着,他俯身看她,那张脸靠的很近,近到云歌甚至忍不住屏息,脑子突然浮现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晋王长的可真好看,怪不得就算他如今只是个不受宠的闲散王爷,也有那么多女人喜欢,美色果然误人。

    “你....为什么是你来,而不是表哥?”她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心问,楚琰眼底划过一丝不悦,淡声问:“怎么,不喜欢我出现?”

    “不....不是,只是觉的有些诧异罢了。”

    “呵,放心,这功劳我会让四弟领了。”

    他突然说的这么一句,让云歌有些诧异,自己的功劳为何让别人领了?不过,随即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人如今在韬光养晦,让人以为他只是个闲散王爷,而实际上,手中却经营着各种势力,所以才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如今,大皇子与二皇子正斗的酣畅,他不想惹人怀疑!

    想到这,她忍不住叹息一句,果然越隐忍的人才能笑到最后,谁又能想到,这个看似十分潇洒的王爷,实则腹黑之极,手段又毒辣呢?谁又能猜到他的另一重身份?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着离他更远一些才好,有些人是一定不能招惹的,否则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到底是谁与赵世子里应外合算计了你?”他问,这人敏锐的很,自是不会放过任何一点端倪。

    云歌被裹在薄被中,就跟毛毛虫似的,就露出一个头,丑的紧,身体知觉又恢复了一些,身子扭了扭,有些不甘心的说:

    “姜家嫡女,姜蓉。”

    “原来是她。”

    云歌想到这女人以后可是他的皇后,到底忍住了,什么话也不多说,楚琰的神色却有些冷,淡声道:“用了什么手段?”

    “姜小姐请我听她新谱写的曲子,之后又请我喝了一杯茶,其实只是抿了抿,碰了点唇而已,都没喝下去,初时并无什么感觉,可闻到了一阵香甜的花香之后,才四肢无力,倒在了地上。”

    楚琰沉默半响之后才道:“恩,只凭借你一人之词,想要定她的罪是不可能的,况且姜家根基极深,就算是皇上也不敢轻易动。”

    “所以,这次我只能自认倒霉?”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其实她自个心底十分清楚,无凭无据,根本就没一丝底气,不过她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

    楚琰笑了笑,如冰川之花,淡声道:“只不过是暂时隐忍而已,对付敌人,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便要伤及七寸才行,让她不能翻身。”

    云歌听着这话,心底隐隐有几分触动,经历过上世,她又不是沉不住气的人,这事不算完!

    她被送回了的凉亭之中,此时天色已晚,四处尽是寻她的声音,所幸,她的精力已经恢复,整理一番之后,才出声:

    “我在这呢。”

    白芍听了她的声音,连忙小跑着过来,吓的眼圈都红了,关切的问:“小姐,你怎么在这?吓死奴婢了。”

    此时早已过了下学的时间,白芍久等她没来,便去禀告了院士,院士也怕她出事,连忙来寻她。

    院士此时也走了过来,半埋怨道:“你怎么在这?”

    “一时贪凉,竟睡了过去,以至误了时辰,实在是过意不去,对了,其实原本姜小姐也在的,我还欣赏了她弹琴,而后她有事先走了。”

    院士原本想要训斥她的话,此时也吞回了肚子里,关切的嘱咐了一句便让她走了。

    上了马车之后,白芍忍不住追问,云歌也不瞒她,大概说了一遍,白芍惊诧,十分担忧道:“小姐,这可怎么办才好?奴婢又不能贴身保护着你。”

    婢女就算能进书院,所能去的地方有限,也不能一直陪伴在主子身边,不过有些人仿佛有些特权,比如姜蓉。

    “不必担心,我有自保的能力,回去之后,对这事守口如瓶,只说我贪凉,忘了时辰而已。”

    借口是找好了,可回到府邸之后,不巧老夫人还没歇着,撞上了,被狠狠训斥了一番,那老夫人正愁着的找不到她的错处,如今好不容易的抓着这个机会,哪里会不好好借题发挥?

    “身为女子,竟连时辰都误了,凭白让家中人担忧,实在是胡闹,一点规矩都没有,这事若传出去,对侯府名声不利,去小祠堂跪着去,明个也不用去学院了,省得丢人现眼。”

    云歌面色温和,淡声道:“祖母要罚我,我无话可说,不过去学院的事,是爹爹决定的,这事还得由爹爹过问。”

    老太太气的捂着胸口,大声训斥:“你这孽种,是要造反吗?”

    “您身为长辈,何苦要为何我这晚辈?孽种这话,是置爹爹于何地?纵然您不待见我,也得给爹爹留些颜面。”

    她句句不离爹爹,就是为了警示她,不要太过得寸进尺了,老太太气的更狠了,冷哼一声,就让人将她押到小祠堂去了,不过没多久,秦沛山就回了府,一听这事,立即去了小祠堂将她带了出来,秦老夫人一听,气的摔了杯子,立即就让她身边的嬷嬷将他给请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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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偏心的老夫人

    秦沛山一进门,她一个茶杯子丢了过去,砰的一声,直砸到了秦沛山的头,立即就破了相,秦老太太也是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云歌惊呼一声,连忙道:

    “爹爹,你.....你额头流血了?快请大夫!”

    原本阮氏是想幸灾乐祸的看戏,这会也惊叫了起来,一时间乱成一团,大夫是被请了过来,将伤口好好包扎了之后,又开了些药方,抓好了药之后,这才离去。

    秦老夫人的脸色十分难看,却还是忍不住脾气,怒声道:

    “以前你是为了那个女人忤逆于我,如今又是为了这孽种,屡次三番与我作对,沛山,你可知什么叫纯孝?”

    阮氏在旁假意的劝慰着:“娘,侯爷并不是有意忤逆,他不过是爱女心切罢了,您多担待着些。”

    秦沛山冷哼一声道:“娘,云歌又犯了什么错,你要关她小祠堂?”

    “一点规矩也不懂,晚归不说,还顶撞于我,不该好好管教?也别让她去什么学院了,随便找个人家了事,省得看着生气。”

    这老太太也是原本作威作福惯了,对云歌的厌恶一点都没掩饰,若是一般愚孝的人还好,可秦沛山就受不了了,他性子本就随性,否则也不会只当个闲散侯爷,也不会身为长子,却并不与老太太同住。

    “云歌的亲事是由德妃与皇上做主,就连我这个爹爹也没资格。”

    他回顶了一句回去,老太太一听就更气了,竟有这种殊荣,真是越看越生气的。

    “也就你宠着她,就她这样的,哪里承受的了这等殊荣?我瞧着芷晴与芷惜都是好孩子,改明带入宫内,让德妃娘娘见见。”

    她的意思的是想为老二的这两个丫头谋好前程,云歌在旁听着,心下冷笑,表情却怯生生的,眼圈微红,秦沛山一看,更是疼惜了几分,她母亲死的早,他又管的少,阮氏看着做事周全,实则暗地又喜欢弄些绊子,自从上次云歌外出惊马之事出了之后,只揪出了一个嬷嬷,他对阮氏就连一丝信任也无,对云歌也便更加疼惜了。

    “德妃是什么人?她是云歌的姨母才疼惜她,宫内规矩多,随便冲撞个什么贵人,谁也救不了。”

    气恼之下,他说话也不客气了,老二媳妇许氏在旁听着,心底有些不是滋味,老太太有心抬举,若真入了宫,能得德妃娘娘待见,不也好些?不过这大伯似乎不乐意,想到他是侯爷,占了这个位置,却连老太太也极少侍奉着,那种不满的情绪就更甚了。

    “老大,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故意跟为娘作对吗?早知你这样,我便待着安宁城好了,也好过来这受你的气!”

    这秦老太太别的不会,撒泼的本事可是一等一的,秦沛山气的头越发疼了,就来脸色也白了起来,云歌此时开口了:

    “奶奶莫气,爹爹也是为了芷晴芷惜好,不先学好规矩,进宫内也极容易犯错,如奶奶执意的话,不如就先请个宫内嬷嬷好生教导着,以后有的是机会进宫,况且母亲与一些贵人夫人多有私交,不乏一些私宴。”

    她这么一说,许氏便反应过来,秦嵩山内调,她少不得要跟一些达官贵人的夫人打交道,大伯是个侯爷,却无实权,依仗不了,还得自个去经营,可借助阮氏。

    阮氏心底一紧,这是将她扯了进去,老太太看了她一眼说:“老大媳妇,那你得帮衬着些,老二的这两个丫头,也差不多到了要议亲的年纪了,你也好好上心。”

    话题转移了,气氛也不像之前那般冷凝,老太太由许氏搀扶着走了,阮氏想留下来照料他,也被他支使开了,只留下秦云歌。

    他的脸色不好看,神色也略显倦怠,他开口道:“云歌,委屈你了。”

    云歌笑了笑,乖顺的回答:“不委屈,只是连累爹爹了,若非云歌,爹爹想必已云游去了,也不至于被困在这方寸之地,与祖母争执。”

    秦沛山眼色微暗,抬手抚了抚她的头,没想到她竟知道他心底所想,这么多年,他与老太太之间的母子之情甚是单薄,柔儿当初若非受了她的刁难,怎会七个月就早产?她原本就有些亏损的身子越发虚弱,导致一病不起,最后香消玉殒。

    “在你出嫁之前,爹爹都不走,在这个侯府,爹爹就是你最大的靠山,谁也害不了你。”

    云歌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无一丝作秀的成分,她知她爹爹是真疼她,上辈子也是,只是她执意要嫁给文云浩,也是为了她,他才故意扶持着文云浩,之后才去云游,只是没想到他是个狼心狗肺之人罢了。

    “女儿知道,这世界上,爹爹对云歌最好了,祖母的事,您别放在心上,就算她再厌恶云歌,也无所谓,我避着就是了,倒是您,切莫再起来冲突了,否则,别人又得说您不孝。”

    他顶着这个名头甚久,所幸他并不在朝中就职,否则还真是要被戳脊梁骨了,毕竟他是老大,原本老太太得他侍奉着才行。

    “无妨,爹爹已经习惯了。”

    又说了会话之后,云歌才回了自个的院子,脸色难看之极!白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只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低声道:“小姐是否还因老夫人的训斥而难过?”

    云歌冷笑一声道:“一个老太太而已,也就那点手段,我又怎会因为她而难过?当初伺候我娘的一些老人呢?你可知道她们去了哪?”

    白芍脸色一变,小声说:“据奴婢所知,有的莫名其妙的死的,有的被驱逐出府了,小姐,是想重新查当年之事?”

    “爹爹与老太太之间水火不容,大概也与我娘有些关系,爹爹并不是不孝之人,对二叔家也十分好,可对老夫人态度却有些冷,其中自然有些蹊跷。”

    她是想重查此事,不会得暗查才行,可手中所用之人甚少,白芍是她贴身的丫鬟,离不开,也容易惹来人怀疑,她需要人手。

    没过几日,她被德妃娘娘召入了宫内,也是楚修说漏了嘴,提及了书院遇险之事,把德妃给吓着了,云歌反而得好好安抚她一番,她那个表哥没事提及这个干什么?

    不过,她也算是有惊无险,但潜在敌人也在,所以也不敢掉以轻心,楚修甚至还在她身边安排了暗卫,这份维护之情,她承了。

    不过,德妃又谈及其他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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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粉嫩团子

    “秦老太婆回来了是吧,云歌,你要警惕那个老太婆,当年她总是为难你娘,如今恐怕又要为难你了。”

    “多谢姨母提醒,我会警醒的。”

    “那就好,其实按照你这个年纪也该议亲了,你娘死的早,姨母不想你的亲事被那阮氏拿捏着,就做主帮你相看,只是不管如何,也得让你自个中意才是。”

    云歌知晓她是为了她好,自然也不会拒绝,只是就算挑,时机也有些不对,她笑了笑说:“姨母,不如等我结业之后,再好好相看吧。”

    德妃想了想,她是想借着结业之上,大放异彩,好让旁人另眼相看?可一来,之前也没听说她有什么出色的技艺,二来,有荣华郡主的身份,还有她这个姨母,也算是有了依仗,想找个好一点的亲事并不难。

    “好,就依你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宫中,就好好陪陪姨母。”

    云歌软声应下了,陪着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她也有意想要弥补这段原本被她丢失的感情,对德妃也是越发情深意切了起来,而原先因云薇想算计楚修的事被她给制止了,德妃也越发将她当自个外甥女,亲近之意自不必说。

    用过膳食之后,却见德妃让刘姑姑将一胭脂盒子拿了过来,云歌看着那有些熟悉纹路的盒子,心底一咯噔,眼色也冷了下来,德妃将那盒子打开,笑道:

    “最近得了一件好东西,这叫芙蓉膏,极是养颜,才用了几日,便觉得肌肤细腻了不少,给你留了一盒,你看看。”

    云歌接了过来,打开细看,又嗅了嗅之后,将盒子盖上,沉声说了一句:

    “姨母,这东西,你用了多久?”

    “才几日,怎么了?”

    德妃似乎感觉到了异样,诧异的问,云歌缓声道:“这东西不能再用了。”

    “为什么?它效用挺不错,宫里的一些娘娘也都用了不少。”

    “这东西初时养颜,可日子久了,却万万断不得,依赖性甚大,用久了若是断了的话,只怕....这张脸怕是要毁了。”

    德妃一惊,脸色都变了,女子都爱美,尤其是这后宫的女子更是,哪个不是为了脸什么代价也愿意付?所以这种见效十分快的芙蓉膏,极受的宫内娘娘们的青睐。

    “云歌,你说的是真的?不骗我?”

    “姨母,我骗你干什么,也幸好这东西你没用多久,否则的话,就糟了,这东西是谁送你的?”

    德妃沉着脸说:“淑妃娘娘,不过我跟她一向交好,她也在用,还有贤妃丽妃也是。”

    “这事或许淑妃娘娘也是不知道的,毕竟这东西要一段时间,才会显现出它的依赖性,不过,姨母,这东西真的不能用,否则,真的会连整个一张脸都会烂掉。”

    她说的也不算夸张,女人爱美,有时候会到达一种病态的地步,她就怕姨母受不来这种诱惑。

    德妃也知她不会骗她,心底也多了几分警惕,云歌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她给她看了,否则这东西用久了,后果就更难预测了。

    这事暂先搁下,不过云歌很清楚,因为它而掀起的风暴还没来,这事才只是个开端,所波及者甚多,有人甚至会借机生事!

    不过一个个不速之客打乱了她想跟德妃细谈的心思,云歌看着那粉嫩团子,心喜之极,只是那小团子却绷着一张脸装作不认识她的样子:“我是找德妃娘娘玩的,不是来找你。”

    德妃也掩嘴笑了,想起了上次寿宴上小六说的话,打趣的说:“云歌,人家可是老早就想着让你当媳妇呢,你带着他玩吧。”

    小六嘟着嘴哼了一声,显然还生气呢,之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跟父皇说想让她给他当媳妇,被她拒绝了,就算他人小,也是要面子的,他不喜欢这个姐姐了。

    只是.....当云歌让宫女在桌上摆放了几碟子精致的糕点,他两眼放光的盯着糕点,却还是扭过身不理她。

    云歌也没哄,只是拿了个云枣糕,轻轻咬了一口,说了一句:“甜而不腻,真是好吃。”

    “哼,我宫内也有多好吃的,我才不上你的当,才不要被你引诱呢,三哥说的没错,你就是大骗子。”

    哟,这小孩还会记仇,对楚琰说的话还记得清楚,她现在已经成大骗子,真是.....

    “你不想吃就算了,我在这呆不了多久就得走了,你还要继续生气,不打算跟我说话吗?”

    她温柔的笑着说,眼底清澈,盯着他看,其实小孩子才是最敏感的,善意与恶意也容易分的出来,他也看了她半响,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这个姐姐。

    “你能不能不走?在这陪我玩好不好?”

    他凑近了一些,扯了扯她的衣袖说,包子似的脸,看着可怜巴巴的样子,云歌心底软成了一团,她蹲了下来,小声说:“我家不在这,所以不能在宫内久呆,还有,你怎么一个人跑到这来了?宫内嬷嬷呢,怎么没人陪着,一个人在宫里很危险的。”

    他摇了摇头说:“我不喜欢被人跟着,很不自在。”

    “再不自在也得找人跟着,要不然被欺负了怎么办?也不能太贪玩呢。”

    她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还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身上很香,小团子愣住了,直接扑进她的怀里,嘟囔着说:“小六很聪明,不会让人欺负的,悄悄告诉你,小六身边有高手哦。”

    云歌眼色一闪,高手?是暗位吗?不过她也没多问,有人保护就好,不容易让人害了。

    “那就好,来,吃些糕点。”

    小团子乖乖的坐在了那,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云歌不敢让他多吃,看着他的时候,总觉得十分疼惜,小小年纪,就没了生母,虽说有其他妃子照料着,可不是亲生的,到底会有不同。

    “小六,一听云歌姐姐来了,你小子就跑这来了是不是?”

    楚修笑着走了进来,小六哼了一声,直接就抱着云歌,一副宣誓主权的样子说:“四哥,云歌姐姐是我的,你不可以跟我抢。”

    “好好,不跟你抢,表妹,这小子腻人的很,你可得小心了。”

    云歌笑了笑收货:“他很好,我很喜欢,表哥怎么进宫了?”

    “还不是乱党那些破事,都闹翻天了,这会也就三哥最悠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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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什么叫宠

    他都嫉妒死了,母妃说,两方相争,他能从中得利,可他压根就不想争,还不如当个闲散王爷快活。

    “对了,我听姨母的意思,也是时候该给你挑个正妃了,表哥有没有中意的?”

    她问,楚修一听,耳根子微红了起来,神色都有些不自然了,干笑着说了一声:“没.....没有。”

    “既是正妃,也该是情投意合门当户对的好些,你若有喜欢的,我偷偷帮你留意,到时,姨母也好给议亲才是。”

    楚修原本雀跃的心,顿时凉了一大截,这意思是,为他找?他.....他心悦的人是.....

    看他神色有些不自然,云歌也知道自己这样算是多嘴了,只是想到上世赵璃的结局,就觉得十分难受,所以才不想这辈子也重蹈覆辙罢了。

    之后,随口说了一句之后,便有宫人来唤他,便只剩下云歌与六皇子两人,她有些哄着他,又温柔之极,小团子纵然出身之后锦衣玉食,照料他的宫女太监嬷嬷甚多,可大多都只是照料而已,又因他受宠,稍有差池便会受罚,所以又有几个是真心疼爱他的?

    就连看顾他的丽妃,也是别有图,而自从生了小公主之后,更是顾不得他了,所以,他还真未曾享受过这种温暖。

    “姐姐,你能常常进宫陪我玩吗?”

    小团子可怜兮兮的说,那包子似的小脸嘟着,让云歌忍不住抱着狠亲了两口,连被亲的红红的,他一点也不恼,恨不得多跟她腻着些,就算是最宠爱他的父皇,也难得这么亲近他。

    “不能,不过我要是一进宫,就来找你玩好不好?”

    “不好,大人总喜欢骗人,你也在骗我对不对?”

    眼底似有水光,云歌看着,心都疼了,忙哄着他说:“不会的,我骗你做什么?”

    小团子没怎么信她,低着头,扭了扭手指头,半响之后才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眼都亮了:

    “三哥最疼我了,要不然,你给三哥当媳妇,我就能多看到你了对不对?”

    云歌一听都愣住了,这才多大点的人啊,他知道什么叫娶媳妇么?对了,他知道的,当初他还说让她当他媳妇来着,真是人小鬼大。

    正想说话,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小六,你这提议不错。”

    云歌骤然回头,看着楚琰就站在不远处,嘴角微勾着的看着她,那神色....啧啧,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也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原来晋王这么喜欢偷听人说话。”

    “谁说我偷听的,我听得光明正大的很。”

    云歌:......

    小六一见他来,兴奋的跳了起来,直接飞奔入他的怀中,并囔囔道:“三哥,你也觉得我的提议不错对不对?那就让姐姐当你媳妇好了,我跟父皇说,让他给你赐婚好了。”

    楚琰抚了抚他的小脑袋,勾唇笑着说:“不用,三哥自己能搞定。”

    云歌皱着眉头,不赞同道:“晋王,你是开玩笑的吧?”

    “哦?为什么你为这么认为?”

    “晋王你若是娶妻,定要娶个门当户对,能给予你帮助的女子,我这个郡主虚的很,我爹也只是个闲散侯爷,实在配不上你。”

    她生怕他真动了这个心思,赶紧很他挑明了,未登基之前除了姜蓉这个正妃之外,还有另外两个侧妃,来头依旧不小,像他这种无母妃的皇子,更需要外戚的支持,她?还真是不顶什么用。

    楚琰眼底划过一丝暗芒,低声道:“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对,我真配不上你。”

    “难道你不是存了想嫁给四弟的心思?”

    他说,云歌心底一寒,有些奇怪道:“他是我表哥,我嫁他干什么?”

    说完之后,又觉得她没事跟他谈论终身大事干什么?她要嫁谁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楚琰唇角微勾着,意味不明的笑了,她没那心思就好,对她,他是有几分心思的,娶她也不无可能,至于她说的门当户对,一个侯府嫡女,配他,也算是够了。

    小六边吃着云枣糕边听着,有些没听懂,有些听懂了,吃完了一块之后,吸了吸小指头,奶声奶气的说:“三哥,那你什么时候娶姐姐?我好去你府中玩。”

    “放心,很快的。”

    云歌在旁听着,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嫁谁还不是她说的算的?就算他以后登基为帝,那也是以后的事而已,谁还管得了以后?

    小六倒显得开心了些,又多吃了几块糕点。

    出宫的时候,两人是一块的,不对,还带上了个小不点,小六闹着要出来,楚琰以前也曾他出宫过,倒是没什么,云歌本来打算直接回府,却被小六给缠着了,要她陪着,她对别人可以狠下心肠,可对小六不行,无奈的便应下了。

    白芍与暗影一直跟着,白芍看了他一眼,对这个冷峻沉默男人印象十分深刻,不过也不是什么好印象,心下有些微的担忧,小姐跟着晋王走的这么近,会不会?

    此时已近黄昏,大街上十分的热闹,小六人太小,怕他走散了,楚琰直接抱起了他,云歌走在一旁,小六被抱着还闹腾,囔着要吃这个,要玩那个。

    楚琰并不是有求必应,怕他吃多了闹肚子,便甚少给买,云歌倒是显得大方,看他喜欢什么,便给他买了,让白芍付账,各种小零嘴全都买了,这还不算,还有各种小玩意,付钱的人全是.....秦云歌!

    不过这都是她自己愿意的,甚至甘之如饴,楚琰能感觉到她对小六是真的疼爱,那种慈母般的眼神不会骗人,可见鬼,她自个还是个黄花闺女,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小六都高兴疯了,他要什么东西都能得到,可姐姐给他买的不一样,他说什么,她都会笑着说好,甚至在他撒娇要抱抱的时候,也会很温柔的抱他,提的任何要求都会答应。

    楚琰终于看不过眼了,叹了一句:“没你这么宠孩子的。”

    云歌不在意的说:“孩子就是用来宠的,他还这么小呢,不过你对还是要求严些。”

    “恩,慈母严父。”

    什么慈母严父?这男人又乱说话了,云歌假装什么听不懂的样子,看着已落下山的太阳,准备要告辞了,小六十分舍不得,不过云歌还是狠了狠心,转身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了,小六脸上还是那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楚琰看不过眼,淡声道:“好了,人都走了就别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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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三哥,小六要嫂子

    小六揉了揉他的包子脸,扯了扯他的衣角说:“三哥,我就要这样的三嫂,你要是娶不到她,我就不要你这个三哥了。”

    他蹲下身子,捏了捏他的小下巴没好气的说:“你个没良心的,为了你的云歌姐姐,就这么把我给卖了?”

    小六眯着眼,露出他的八颗牙齿,笑的十分灿烂:“没有人再会像她一样,这么纵容我,对我好了,所以,三哥,赶紧将人娶回家!不然,我就求父皇,让他下旨让姐姐当我媳妇好了。”

    楚琰眼一冷,顺势捏了捏他的小胖脸说:“做梦!”

    “嘤嘤嘤,三哥欺负人...。“

    楚琰眉目轻挑:“走吧,现在回宫。”

    小六立马抱着他的腿卖萌:“三哥最好了,我最喜欢三哥了。”

    楚琰:......

    云歌这边,乘着马车慢慢回去,白芍忍不住问:“小姐,你对六皇子真好。”

    “不过是买些好吃的而已,哪里就称的上好了?”她淡声道,眼底却有几分笑意,白芍忍不住感叹,小姐甚少像如今这般欢悦。

    “回府了,一个字也不许提,若是问起来,就说刚从宫内回来。”

    “是的,小姐。”

    时辰并不算晚,正好赶上了晚膳,家中无论是谁,都得要上桌,老夫人这次没刁难她,许是因为她砸了秦沛山,心底总归有些不安,这几日,他可没出书房一步,也没向她请过安,就算是她有意派身边的丫鬟去伺候着,也被轰了出来。

    秦老夫人气闷之下,又有些无可奈何,秦嵩山还去当和事佬,不过一点用处也没有,他执拗起来的脾气,谁也劝不得。

    而阮氏夹在中间也难做,哄着老太太不说,还要去哄侯爷,可惜她连门都进不了,除了大夫与云歌,他谁都不见。

    而这会,秦云秀也回府了,在太后面前伺候良久,如今老夫人一来,也多求了几日,而她一回来,则像是众星捧月,不仅老夫人看着当心肝似的疼,就连许氏以及芷晴芷惜两姐妹都上赶着巴结。

    晚膳的时候,秦云秀就坐在老夫人身边,偶尔伺候着她吃饭,礼数周到,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长的又极美,又是在太后跟前伺候着的,老夫人看她极为顺眼,脸上笑意都没消过。

    眼色一扫那默不作声的秦云歌,那笑意就淡了,冷声道:

    “你爹这几日如何了?”问她,是因为毕竟只有她进去能见着秦沛山。

    “回老祖宗的话,好多了。”

    “他还是不肯出来?”

    “爹的额头上伤还没好,不好见人。”

    秦老夫人一拍桌子:“不好见人,还是不愿见人?不就砸破了点皮么,怎么就不能见人了?”

    “爹爹毕竟是个侯爷,头破相了怎好见人?况且之前爹爹日日被召进宫内陪圣上,伤没好之前,不敢再进宫。”

    秦老夫人被她呛着脸都气红了,越发看她不顺眼,想随便将她嫁了,可婚事又不是她拿捏,就算她是诰命夫人,也大不过德妃去,便越发觉得气恼,看她这么蹦跶,心底不爽利极了!

    许氏在旁嗯哼了一声,老夫人这才想起还有事,便按捺下火气,对她说:

    “华骊女院,你跟你们院长说几声,让你两个妹妹也进去。”

    云歌将筷子搁置下了,用帕子擦了擦嘴,淡声道:“老祖宗,这怕是不行的,要入女院,就必须得经过考核,半年才有一次,距离下一次考核得还有几个月,况且一旦入学之后,需三年才能结业,结业之后方可议亲嫁人,两位妹妹的年纪怕是不适合了。”

    这下不仅老夫人愣了,就连许氏也有些傻眼了,得要这么久?她是这几日才知道入华骊女院的好处来,整个京城顶尖的贵女都在那,声势极高,就算不出类拔萃,挂个名头,议亲的时候,也更好些。

    她才刚回京,大女儿已到了议亲的年纪,想找个好点的亲家,也有些困难,毕竟她家老爷内调才没多久,也只是个六品的官,那个大伯虽是个侯爷,却也不是什么抵事的!

    想结识个什么达官贵人,那阮氏却也一点也不上心,生怕她占了便宜似的,所以她才急了,正好又听到关于这华骊的传言,这才动了心思,却没想到是这样?

    “云歌,你可别诓骗二婶,真是这样?”

    “是,不信的话,二婶可去问问。”

    许氏依旧不死心的问:“就没有别的办法吗?让你爹爹跟院士说好话也不行?”

    她的儿子秦行渊已进了天鸿书院,若是能学有所成,自不必说,而两个丫头的亲事,她得好好筹谋了。

    云歌笑了笑温声道:“没有,当年我也是吃了不少苦才进的了,其实还得多谢母亲,若非她,想必我也未必能进的了。”

    她的话中若有所指,阮氏脸上那虚伪的笑意一凝,三年之前,她要入华骊女院,那时候侯爷正好回来了,一听她说,便立即应下了,忙着给她安排,只是考核这事,并非安排就能进的,无论品性才学都得考量,才学她学的并不算精,阮氏之前并未给她故意请什么女先生,所以这方面其实算不上合格。

    不过品性上却是不错,不过就在考核那日,阮氏让采莲给她下了药,整个人都昏沉不舒服,可她还是坚持去了,撑着完成了才艺的考核,而后昏迷了过去,高烧不退,原本是入不了的,不过得知她是拖着体病去考的,打动了当初的应试官,所以最终还是进了。

    不过后来她表现一直不温不火,论才华不是什么拔尖的,又总被人欺负,她性子又懦弱,所以收到了不少嘲笑,若非重生,恐怕她就这么半途而退了。

    听她这么说,秦云秀淡声开口:“姐姐,听说结业考核就只剩两三个月了,若是不及格,恐怕会沦为别人的笑柄,姐姐,是何打算?”

    云歌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这个眼高于顶的二妹妹,竟关心起她结业的事情来?只是这种事当众拿出来说,只怕让人以为她只是个绣花枕头十分不堪,她甚至能看到许氏以及芷晴芷惜两姐妹脸上那不屑的笑意。

    芷惜状似好奇的问:“难道姐姐平常一直表现不佳,所以才有这般顾虑?我还以为云歌姐姐会跟云秀姐姐一般优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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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为父则强

    秦云秀反像是为她掩饰性道:“姐姐自然是优秀的,只是今年去的少了,落下的课程太多,怕是......

    芷惜噗呲一声笑了:“那刚刚是谁还一副自得的模样,看来是假装的啊。”

    芷晴咳咳了两声说:“妹妹,云歌毕竟是姐姐,给她留些面子吧。”

    这话更像是落井下石一般,仿佛她真的成了一无是处的人,结业考核上一定会出大丑,这几个还真是一踩踩上瘾了?

    她面上风淡云轻,被这么几个人说也一点都不恼怒,只是用帕子抿了抿嘴,淡笑一声道:

    “听云秀妹妹的意思,我还是不去的好?”

    “正是,毕竟你是侯府嫡女,代表着侯府的名声,下面几个妹妹都没嫁,若让人都以为我们秦后府的人,技艺不精,琴棋书画皆不擅长,那就不好了。”

    她说话的姿态甚是倨傲,有一种高高在上之感,云歌噗嗤一声笑道:

    “妹妹怎的就这么肯定?若不战而屈,更是丢人吧,怕是爹爹知道了,也会责怪于我,况且我们秦侯府一门,只我一人入女院,多少人盯着呢?纵是为了侯府,我也得拼上一拼。”

    这话说的十分大义凌然,都说是为了侯府,再劝,恐怕还会落下口实,秦云秀便也不说了,老太太今个没朝云歌发火,她也是顾忌着,秦沛山跟她闹了别扭,若再过分了,怕是会闹的更僵了。

    晚膳之后,各自回了院子,芷惜扯着芷晴的袖子问:“姐姐,我算是看出来了,云秀姐姐对那个秦云歌可一点都不待见呢。”

    “又不同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有什么待见的?况且大伯偏心于秦云歌,云秀妹妹心底怎会甘心?不过她如今在太后跟前,听说太后十分宠信于她,所以交好于她,才更好些。”

    “姐姐说的极是,我也看那个秦云歌十分不顺眼,不就是要进那什么女院么,几番推诿,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看着就让人生气。”

    芷晴拍了拍她的手说:“妹妹,慎言,毕竟我们才刚来。”

    “没事的姐姐,没看到老祖宗不待见她么?就算起了争执的,被骂的也一定是她,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云歌先去了书房,饭菜还放在那,一口没动,秦沛山拿着一本书看着,神色淡然,无悲无喜,可云歌还是感觉到了一种压抑之感。

    “爹爹。”

    她叫了一声,秦沛山将手上的书放下,对她点了点头说:

    “怎么眼都红了,是不是别人欺负你了?”

    云歌鼻头有些酸了,走上前去,娇声道:“不是,有爹爹在,谁能欺负的了我,怎么没吃晚饭?”

    “没胃口。”

    “爹爹可还是生气?跟老祖宗有什么好气的,别气坏了自个的身子,你说了,还要看着我风风光光的出嫁呢。”

    秦沛山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说:“爹不是生气,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只是心疼你,你娘死的早,爹又没怎么管过你的,阮氏.....不提她也罢。”

    云歌乖巧着微笑道:“爹爹不用担心,我能照顾的好我自己,爹若是不想跟老夫人在一块,可以继续四处云游,逍遥自在,多好。”

    听她这么说,秦沛山反而显得内疚了些,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要看着你出嫁,还得嫁个好人家,其实,之前皇上已跟我说,要赋予我官职,只是我一向散懒惯了,便推辞了。”

    难道她爹竟起了要入朝廷之心?这可跟前世有所不同,也不知圣上给予的是什么官职?可不入朝廷还好,一旦入了,若是卷入了夺嫡之争的话,那爹岂不是更危险?

    她本来还想问,不过秦沛山没再继续谈及这事,她也就没细问,不过看到他状况似乎好些了,她也就放心,也了解到,他并不是赌气才将自己关在书房,而是在深切考虑入朝堂之事。

    是夜,一封密报被传入深宫之中,御书房内的皇上楚熹收到米宝之时,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安宁侯总算是想通了,当年是何等惊才绝艳的人,之后却因妻子早逝之事,而彻底失去了斗志,实在让人惋惜,三番几次的礼贤下士,没反应,这会儿,才答应了?

    “张伴伴,你说这安宁侯为何会答应?”

    他问了问一旁总管太监张简,他弯着腰低声道:“奴婢不知。”

    “他的嫡女叫什么名字?”楚熹问。

    “回禀皇上,大的叫秦云歌,您还亲封她为荣华郡主,他的续弦阮氏所生的叫秦云秀,正在太后跟前伺候着,似乎很受宠幸。”

    “秦云歌.....”他沉吟着这个名字,以安宁侯对他以逝妻子的深情,恐怕,最宠爱的还是这个女儿,他突然改变主意,怕是与她有关系。

    他揉了揉微疼的眉心,才说:“那两个还闹腾呢?”

    “圣上说的可是大皇子与二皇子?您一日不决断,两位皇子又怎么会消停呢?”

    “这两个小崽子,没一个消停的,朕还没死呢,就闹的这么凶!”

    张简噗通一声跪下:“圣山息怒,万不可说这等不吉利的话。”

    “哼,想朕死的人多着呢,就让那两个斗去!斗个两败俱伤才好,修儿呢?他帮谁?”

    “四皇子似乎两个都没帮。”

    楚熹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沉声道:“总算还有个省心的,小六今晚没回宫?”

    “宫人来报,六皇子在晋王府歇下了。”

    “小六谁都不粘,就最粘老三,也罢,看在小六的份上,给老三赏赐些东西。”

    “是。”张简低着头称是,心下却十分明白,皇上对三皇子是极不待见的,就连封王也不过是象征性而已,封地与赏赐也少的可怜。

    不过,纵然心底腹议,他也不敢说什么,生于冷宫,还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易,被封个王爷,衣食无忧已是侥幸。

    楚熹提笔写着诏令,要人尽其用才好,安宁侯这枚棋子得放在最合适地方才好。

    是夜,安宁侯府那偏僻的院落中传来一声尖叫,几声疾呼,打破了整个侯府的平静,云歌被惊醒了,披衣服坐了起来,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白芍点灯走了进来,外面狂风大风,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她进来禀告道:“小姐,柳姨娘出事了。”

    “哦?什么事?”

    白芍咬了咬下唇,犹豫似的说:“柳姨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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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油嘴滑舌

    云歌似乎并不诧异,只是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看来阮氏还真是迫不及待。”

    白芍惊诧,狐疑似的问:“小姐怀疑,是阮氏下的手?怎么可能?”

    “呵,怎么不可能,你以为那两位姨娘为何这么多年缠病于榻上?”

    “那.....那我们。”

    “三妹妹被关了太久,也该出来了,我们看戏便是。”

    柳姨娘的事惊动了全府的人,就连老夫人那也禀告了,不过她倒没露面,只说让阮氏好声安排后事便是,死人毕竟是个晦气的事,秦沛山倒是出了书房去看了一眼,吩咐将秦云薇放了出来。

    秦云薇脸色极为苍白,身子也消瘦之极,一听她姨娘竟死了,像是受到了不少惊吓,不过倒不像是之前传言中的疯了。

    跪在床前良久,阮氏假意安慰了几句,秦云薇却突然尖声道:“姨娘不是病死,她是中毒而死的,她嘴角流出血了,爹,请你为我姨娘做主!”

    此时秦云歌也到了,正巧听着到了她的话,唇角微勾着,朝里走了去,秦沛山也在,眼色阴冷,上前看了看,便说:}

    “传大夫过来细细检查。”

    大夫过来了,细细察过之后,半响都不敢说话,秦沛山皱着眉头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禀侯爷,柳姨娘不是病死,是被下了毒!”

    “下毒?什么毒?”

    “砒霜。”

    砒霜乃毒药,不过一般用来毒老鼠什么的,而对人来说也是剧毒,秦云薇放声大哭,跪到在秦沛山面前哭道:“求爹爹为姨娘做主,找到凶手!”

    秦沛山脸色极为难看,低声道:“可否查出,怎么中的毒?”

    “一般下在食物中。”

    他让惯常伺候柳姨娘的侍女进来,冷声询问一番,那侍女吓的浑身都哆嗦,一被逼问立即就说了:“我,我不知道,平常姨娘的膳食都是奴婢去端来的。”

    “可还有剩余?”

    “有,奴婢去端来。”

    剩下的饭菜端来之后,大夫细细察看之后,才说:“对,里面就是下了砒霜,看来是有人想置柳姨娘为死地。”

    “王大夫,这是诊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王大夫赶紧点,收了钱之后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后宅之中不乏这种阴损的事,他自然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大夫走后,秦沛山大怒道;“查,给我查清楚了!我倒要知道,是谁这么歹心,竟谋害一个久病缠身的人!

    厨中之人尽数问了,她的膳食是单独做的,所受牵连着三人,包括贴身伺候的柳姨娘身边的侍女小蝶,盘查一番之后,却没查出什么端倪来。

    刘厨娘是掌勺的,她被召进来之后,立即跪倒在地:“奴婢冤枉,奴婢跟柳姨娘无冤无仇,又怎会加害于她?况且这些膳食,柳姨娘与白姨娘是一样的,为何柳姨娘出事了,白姨娘却没事?”

    倒是个牙尖嘴利,第二个进来的,只是个帮厨的,是王厨娘的男人,哆哆嗦嗦道:“小人只是个帮厨的,什么都不知道。”

    “可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入过?”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才说:“有.....有的,那时候,白芍姑娘进了厨房。”

    就连那个小蝶也说:“是的,奴婢记起来了,白芍还跟我了会话。”

    云歌之前一直默不作声,可一听竟牵扯到白芍了,也有些诧异,难道,阮氏还打算利用柳姨娘的死嫁祸给她?

    白芍被叫了进来,一听这事也有些慌,不过她看了云歌一眼,那种慌乱的情绪才勉强压抑着。

    阮氏此时冷声质问道:“是不是你下的毒?你这个贱婢,为何要毒害柳姨娘?”

    “奴婢跟柳姨娘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害她?当时奴婢在厨房,只是为了小姐端一万碗莲子羹而已。”

    “贱婢,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承认,是不是要动用家法才行?!快将你如何毒害柳姨娘的赶紧说了,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云歌冷笑一声道:“母亲,无凭无据,你莫不是想屈打成招?有嫌疑的人的有四个,怎么就单单怀疑到我侍女身上来?柳姨娘病了这么久,我的侍女为何要毒害她?”

    她话音刚落,那个叫小蝶突然抽噎道:“白芍姐姐,柳姨娘当初并未真心要将你的弟弟赶出去,谁叫他冲撞了柳姨娘,姨娘身子弱,落了水之后,便又病了。”

    她这么一说,云歌这才想起这么一件旧事来,白芍是家生子,原本还有个小几岁的弟弟,当初柳姨娘就算身子弱,也还是能出来走走的,却不知为何,那才七岁的小童将她一推,直接推入水中,差点要了她半条命,那小童明着说是被送走了,实则.....该是活不成了。

    所以这小蝶的意思是,白芍记恨这柳姨娘害了她的弟弟,所以这才意图谋害了她。

    白芍脸色一白,嘴上争辩道:“奴婢怎敢记恨?又怎敢下药?谋害主子可是要掉脑袋。”

    阮氏冷声道:“原来是报复,侯爷,你也听到了,这样的奴婢还留着干什么,还不如乱棍打死了喂狗,我可怜的柳妹妹就这么被害死了,实在是太冤枉了,云薇,你说是不是?”

    秦云薇从头到尾,一直没说过一句话,脸上苍白之极,毕竟是死了生母,不过听到阮氏的话,她却没附和,而是用那空洞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幽怨之极!

    她又不是傻子,怎会看不出来,这从头到尾,都只是场阴谋与算计?她又哪里不清楚,谋害她生母的人就是这个阮氏?!之前用柳姨娘操控着她,如今竟直接下毒手,这女人好歹毒的心肠!

    “母亲,就因为这就定了她的罪?若说有罪,那其他三个人都有罪!”

    她话音刚落,那三个跪着人都吓的抬头,王厨娘满脸横肉,有些凶悍。她扯着脖子叫了起来:“大小姐,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老奴在秦家干了十几年了,怎么会干出这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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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何为手段?

    云歌神色一冷,淡声道:

    “好人?不见得吧,柳姨娘与白姨娘平日的膳食都是由你们弄的,可据我所知,被克扣了不少,还有,王帮厨好赌,在外面欠下了许多赌债,你私自挪用了多少用度?”

    王厨娘一听脸色都白了,不过像她这样的人,定也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认了的,梗着脖子道:

    “大小姐,你怎么能诬陷老奴呢?老奴平日手脚干净之极,可不会做出这种事!”

    云歌也不跟她争辩,只冲着她诡异的笑了笑,前世柳姨娘与白姨娘的事并未被抖出来,不过她出嫁一年之后,那两位姨娘都死了,秦云薇大闹了一场,却也只是揪出了这两个来,倒没牵扯到阮氏身上!

    她重活一世,又怎么会一点都没准备?

    转身朝秦沛山道:“爹爹,劳烦请彻查这两个奴才的房间,定能找出证据来。”

    王厨娘连喊冤枉,她男人吓的更是差点要尿裤子了,云歌嗤笑一声,找这样两个人做事,阮氏眼光真不怎么样!

    秦沛山看了她一眼,眸色深沉,只说了一句:“准了。”

    王厨娘腿都有些软了,暗暗的看了阮氏一眼,被她眼底的阴毒给吓着了,顿时胆颤心惊了起来。

    没过多久,下人便将从两人房内搜罗的东西给拿了过来,一支价值不菲的玉钗,一包约莫二十两的银子!还有一瓶药,谁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王厨娘,这些东西从何而来?你一个厨娘,一个月才一两银子,你相公又好赌,时常给他还赌债,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这是.....这是我相公赌回来的!”

    她一时情急之下便说出了这么个由头,并扯了扯王帮厨,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对,是我赢回来的。”

    “撒谎!膳房内的人都知道,你男人这几日又赌输了,被你打了一顿,被人笑话惧内,怎么可能是赢回来的?到底是谁给了你们钱,毒害柳姨娘?”

    她冷声质问,阮氏诧异之极的看了她一眼,对于这两个卑贱奴仆的事,她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她早就盯上了那两个人?

    秦云薇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两个人,如毒蛇一般,如真的是这两个人毒害了她的姨娘,她一定要弄着这两个贱奴隶!

    王厨娘神色灰败,完全找不到话来辩驳,而她男人更是吓的连话都说不出一句来,还是阮氏开口了:

    “都没找到剩余的砒霜,只怕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云歌看了她一眼,眼底含着冷芒:“且不说这两人到底有没有毒害主子,就凭这两人胆大包天,就能乱棍打死,事到如今,母亲怎么如此心善,竟还想着维护他们?”

    秦云薇此时已完全反应过来,怒声道:“只怕不是心善,而是背后指使的人就是你!”

    “云薇,你胡说什么?我怎么会谋害妹妹,这么多年,可一直都是我安排人照料着她。”

    “你撒谎!我娘就是因为你安排的人照顾所以才会成这样,她身子怎么会越来越虚弱,甚至到了最后,竟连床都下不了?你还用我娘威胁我,让我事事听从你的,三番几次的要害姐姐,阮氏,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

    她只是完全跟阮氏扯破脸皮了,云歌看着,心底觉得爽快极了,掐,死命的掐才好,都不是什么好人,可狗咬着狗起来,效果不正好?利用秦云薇是对得,否则不就错过了这么精彩的局面了吗?

    阮氏一听,立即变了脸色,连忙对秦沛山解释:“侯爷,三姑娘果然是发疯了,竟然胡言乱语了起来,还请侯爷继续将她关起来。”

    秦沛山此时脸色阴沉之极,冷笑一声道:“疯?我看三丫头此时清醒的很,查,全都给我查个水落石出,将大夫叫来,查查那几个罐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还有,去这个侍女的房间,也给清查干净!”

    他是下定决心要整治整个后宅了,之前纳了两个姨娘,不过是为了给阮氏添赌,不让她好过,只是阮氏手段厉害,他又不怎么在家,反而是害了那两位姨娘,病了这么久不说,柳姨娘更是被毒死,他又怎么还会继续坐视不理呢?

    阮氏这才知道怕了,身子颤了颤,生怕事情查出来,会牵扯到她头上,正想着怎么让这几个人闭嘴,大夫又被请了过来,细细检查之后,才说:

    “这一瓶是些普通的药,没什么毒性。”

    王厨娘松了口气,那阮氏也定了下心来,只要没搜到毒药就行,也不算有证据!

    之后搜查小蝶房间的下人,倒是搜到了不少东西,有银子有首饰,除此之外,还有些香料。

    阮氏借此机会连忙道:“侯爷,这三个人的房子的都搜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得搜白芍的?”

    云歌心一咯噔,她这么一说,定是将那所谓的砒霜给放进她房间里了,一搜查肯定一个准,到时候,白芍就算有百张嘴也说不清了,那几个的的结果或许是被重罚,可白芍就可能被乱棍打死了!

    她的眼色落在了那一瓶搜出来的瓶子与香料上,心神一动,她怎么将最重要的事忘记了?

    正当秦沛山打算也让下人去搜查的时候,云歌开口说话了!

    “爹爹,女儿曾听说过一件趣事,您要不要先听听?”

    阮氏训斥道:“云歌,你是不是想包庇你的侍女,她若真有心毒害柳姨娘,你也包庇不了,还有,你跟云薇向来不和,怕是你也有份,你怎的如此心狠?”

    她这事迫不及待的将这脏水朝她身上泼了,云歌也不恼,继续道:

    “听说有一种慢性毒药,是由两种东西混合了才会产生毒性的,王大夫,你看着,那罐子里药与那些香料放在一起,会不会产生毒性?”

    王大夫一听,也生出了少许兴趣,还真的拿来试了试,只是一个看着像是普通伤药,一种是香,怎么试用?”

    云歌笑着说:“很简单,找一只老鼠来,给它喂药,又将它关在很小的密闭空间内,让它闻着香味,量要大,过个把时辰就能看到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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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争锋相对

    对于他说的话,王大夫十分的感兴趣,只是要出效果还要那么长的时间,阮氏心底十分焦急,一旁伺候她的秋容对她点了点头,阮氏便上前一步又道:

    “侯爷,趁着这时间,不如去将搜查一番白芍贱婢的房间,她也有嫌疑,侯爷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秦沛山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定那丫鬟的罪?”

    阮氏心一冷,连忙解释:“侯爷,妾身也是为了云歌好,有这么个居心叵测贱婢在身边,岂不是很危险?”

    “母亲,白芍在我身边伺候这么久,忠心耿耿,不会做这样的事,若母亲非要去搜,那便让下人去搜吧,也好证明白芍的清白。”

    阮氏心底一喜,便让人去了,云歌唇角微勾着,面上不见丝毫惊慌,不久之后,便有人来禀,阮氏问:“可是查出什么东西了?”

    下人将找到的东西呈了上来,阮氏一看,正是一包白色的粉末,又让大夫分辨了一番,正是砒霜!

    阮氏冷笑一声,厉声训斥:“贱婢,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芍一看,吓的跪倒在地,口中直喊着冤枉,阮氏立即就让人进来要将白芍押下去乱棍打死,云歌骤然出声:“慢着,怎么不听下人将事说清楚呢?”

    那下人恭声道:“东西不是从白芍姑娘的房间搜出来的,而是从一个名为小梅身上搜到的,刚到白芍姑娘的房间,便看着这侍女鬼鬼祟祟的,甚至将这东西朝床上的枕头底下放。”

    事情发展这叫个峰回路转,谁又会想到会在这当口,就有人将这砒霜朝那枕头下塞呢?这不是嫁祸是什么?

    那小梅一被押进来,便跪着抓着阮氏的腿,哭着哀求:“夫人,夫人你一定要救奴婢啊,奴婢是按照您的吩咐才想要嫁祸白芍姐姐,奴婢真的是被逼的,夫人,你要救救我。”

    她这么一说,其他人的眼神都变了,原来是夫人想要嫁祸?可是为什么要对付一个小侍女,还要弄的这么麻烦呢?

    云歌冷声问:“小梅,真是夫人吩咐你的?你可不要撒谎,否则会被乱棍打死的,夫人要嫁祸白芍干什么?”

    小梅哭着回答:“夫人说,只要给白芍姐姐定了罪,就能牵扯到大小姐,谁都以为是大小姐吩咐白芍姐姐做的,三小姐也会因此憎恨大小姐,这叫一箭双雕。”

    阮氏气的挥手打了她一巴掌,气急败坏道:“你这个贱婢,胡说些什么!”

    小梅捂着脸,哭的梨花带雨:“奴婢不敢胡说,砒霜是剧毒,奴婢怎会私藏,又栽赃嫁祸给白芍姐姐?若非夫人以奴婢的家人要挟,奴婢又怎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阮氏气的浑身都颤抖了,贱婢!贱婢!她是她放在云歌院中的棋子,采莲不顶用了,所以才让她暗中监视着,而原本安排中,的确是让她栽赃白芍,可为什么会被抓个正着?又为何指证她?难道这贱婢一点都不在乎她家人的性命了吗?

    她做事向来狠,让这个小梅替她做事,必是拿捏着她的软肋!

    她竟连她家人都不顾了?

    秦沛山此时的脸色已冷冽之极,却压抑着火气,决定了又彻查,那么就要将这些肮脏事全都查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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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峰回路转

    很快,那王大夫那边已有了结果,恭声道:“回侯爷的话,那两样东西放在一起果然是有毒的,老鼠已经死了,还是因为用量过多了,所以才看出来,死状一点都不恐怖,就跟睡过去似的。”

    云歌淡声道:“再请王大夫好好检查柳姨娘的尸身,看看她身上是否也有这样的毒。”

    王大夫当即应下,很快便有了结果,柳姨娘身上果真有这种毒!而且积累许久,虽然没要了她的命,可再过个几个月,她也会病发而亡!

    秦沛山脸上划过一丝寒意,一脚踩在那个王帮厨身上,狠声问:“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

    秦云薇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双眼通红,恨声道:“整个后宅中,能指使他们的还能是谁?!”

    阮氏脸色惨白,原本是要陷害秦云歌,怎么会反而牵扯到她头上?这其中又到底出了什么岔子?

    那王帮厨被踩的毫无反抗之力,吓的浑身颤抖,竟尿了裤子,实在是扛不住了,哆嗦着开口:

    “是....是.....”

    王厨娘这时候厉喝了一声:“你闭嘴!”

    这王帮厨是个惧内的,立即就闭嘴了,云歌冷笑道:“你是怕被那幕后之人报复吧,就凭着你们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这么谋害主子,都得剁碎了喂狗!”

    她话中的狠意让王厨娘脸上浮现一丝惧意,哪样都是死,到底说还是不说?

    云歌看出了她的犹豫,此时又说了一声:“你要是说了,顶多算个从犯,或许侯爷还能饶你们一条狗命。”

    王厨娘听她这么说,嘴巴动了动,才说了几个人:“ 是夫.....”

    突然一把尖刀从后背刺穿!她瞪大眼睛就这么不甘的倒了下去,死的透透的,云歌大惊,看到了出手的那人时,后背生起一丝凉意,是他!

    秦云秀身边的护卫,名为冷刀,也是她最大的依仗!

    那男人长相极普通,气势却冰冰冷,就像是秦云秀的一把尖刀,帮她办事,就算上世她成为贵妃之后,这人也依旧保护她,让她在后宫立于不败之地!与身为皇后的姜蓉分庭抗礼。

    而他,刚刚杀了王厨娘!也彻底断了她刚刚指证阮氏的可能,已经算是功亏一篑了。

    秦云秀缓缓走了过来,神色微冷道:“胆敢谋害主子,当杀,爹爹,你没事吧?”

    秦沛山脸色并不好看,好不容易要问出点什么东西来,人竟被杀了,这算什么?

    “云秀,这人是谁,怎敢随便杀人?”

    “爹爹,这是太后赐给我的护卫,叫冷刀。”

    她说的是太后赐的,就算是安宁侯也不好定他罪,他这么一动手,其他两个人吓的什么话都不敢说!更别说指证了。

    阮氏像是找了主心骨似的,连忙迎了上去说:“女儿,你可算来了,你若再不来,娘就要被人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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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指使的人是谁

    小梅也被吓的脸色苍白,秦云秀看了她一眼,冷声道:“娘,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冤枉你的。”

    云歌倒是一点都不慌张,反而笑语盈盈的样子,淡声道:“二妹来的可真及时,刚刚那王厨娘都要说出指使的人是谁,就这么被你打断了。”

    “哦?姐姐的意思是怪我咯?”

    “只是好奇为何二妹出现时机而已,此时兹事体大,侯府内不仅毒杀一位姨娘,甚至还有人暗中下了慢性毒药,恐怕就连白姨娘也是如此,否则怎么也病弱到这种程度?还是清查的好。”

    云秀冷哼一声,她本就长的极美,就算是生气,样子也是极美的,她说:“清查什么?定是这几个奴才吃里扒外,况且,这两种东西单独没有事,一起用就有事,旁人想都想不到,姐姐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这幕后黑手就是你?想想也是,毕竟你跟云薇妹妹势如水火,想谋害人家姨娘也是理所当然。”

    她一来,就将这脏水朝她身上泼,果然是以后要当上贵妃的人物,几句话就转移了视线!

    云歌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之处却传里一声厉喝:“什么,你竟然谋害姨娘,这等狠辣用心之人怎么能留?沛山,还不快清理门户!”

    连老夫人也来凑热闹了,一开口,便是要清理门户?云歌心底心底怒意更甚,想弄死她?呵呵,那就看看最后是谁弄死谁了!

    秦云歌眼色一红,朝秦沛山看了看,委屈之色即显,秦沛山一听那几句话,积攒了许久的火气也差点要爆发了,脸色阴沉,冷声道:“云秀,老夫人是你请过来的?还不请她回去?这么晚了,就不让她折腾了。”

    秦云秀上前一步,揽着老夫人的手,娇声道:“老祖宗来了,正好来主持公道,不然怕是那几个下人以下犯上,污蔑我娘,也怕爹爹失公允,包庇了旁人。”

    这话里话外,是有几分挤兑人的意思,说实话,对于这个总出去云游的爹爹,她是有几分怨念,也有几分看不起的,况且她如今的地位都是自个挣来的,与他也没什么关系,她对自家母亲又一点都不好,所以,见老祖宗来了,自然用她来压他。

    云歌听着,心底有些诧异,她竟然这么说?难道真的是有了依仗,就连自个亲爹也不放在眼底上了?她怎么一点也不想想,没了安宁侯爷,她又是什么身份?真以为太后的恩宠就能护她一辈子?那太后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秦沛山怒极而笑:“好,很好,纵然自己的护卫杀人不说,还敢这么质自己亲爹了,秦云秀,你是好样的!阮氏,小梅指证你意图杀人并嫁祸,你认还是不认?”

    阮氏看着他的神色,心底吓的有些发慌,却咬着牙否认:“不,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沛山,你是不是糊涂了,大媳妇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不是说是秦云歌这个贱种干的吗?”

    老太太意图想谋害云歌的嘴脸十分清楚了,秦沛山深吸了口气,眼底泛起一丝寒意,很好,一个个全不当他是一家之主了!若不杀鸡儆猴,他这个侯爷也是做到头了!

    “小梅,指使你的人,是谁?”

    小梅吓软了脚,却不敢不说:“是夫人!”

    “小蝶的,指使你下慢性毒药的人有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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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雷霆手段

    小蝶畏畏缩缩,什么话也不敢说,王厨娘的尸体还在那,她怕她一说,就被人给刺成了窟窿,秦沛山全身寒意更,大喝一声:“来人,将王帮厨与小蝶给绑着,去牵两头恶狗来!”

    他一发怒,就算是老夫人也不敢说话了,恶狗牵来之后,秦沛山也不说废话,冷声道:“不说是吧,就让你们被狗活活咬死!”

    一声令下,就让人给那两个人身上倒香油,恶狗闻着香油味,立即就扑上去撕咬了起来!惨叫之声不绝于耳,听着就让人胆颤!就连老夫人看着,都是要立即晕过去的样子。

    小蝶的腿骨都被咬断了,嘶叫起来:“我招,我招!”

    话音刚落,秦云秀就朝冷刀使了个眼色,让他杀人灭口,可是他才刚要拔刀,一把剑却横在他的脖上,秦沛山眼底已有杀意:“怎么,你还想在我府邸杀人?真以为你是太后的人,本侯就不杀你吗?”

    那把软剑之前似乎被他藏在了腰部!

    冷刀反手想反抗,脖子上却是一冷,刺啦一声,划出了不少血来,冷刀能察觉到他的杀意,也不敢乱动了,秦云秀也急了,质问:“爹,你在干什么,难道你要杀了他了?你要是动了他,我怎么向太后交代?”

    秦沛山笑了笑,冷的让人发颤,他一惯是漫不经心的,可而今,却像是一把极锋利的尖刀,让人心头极冷。

    “是吗,那是自己该解决的事了。”

    秦云秀还没挺清楚他什么意思,却却他手微一用力,那薄如蝉翼的刀就这么割破了那个冷刀的脖子!一点都没留手,而实际上,在意识到他的意图之时,冷刀是相反抗的,却根本反抗不了!

    这冷刀可是大内高手!秦云秀惊骇的脸都白了,她没想到他真的会下手,一点情面也不留,看她的眼神冰冷之极。

    惨叫声还在继续,他手一挥,那两条恶狗被扯开了,两人的腿已被啃咬的差不多,算是差不多废了。

    “说吧,幕后指使之人,到底是谁?”

    到了这会,还有谁敢隐瞒?

    “夫人,是夫人啊,那些银子,还有药全是夫人给我们的,白姨娘那也是,都是夫人指使的,求侯爷饶恕了我们。”

    很好,该问的已经问出来了,秦沛山面上一片冰冷,淡声吩咐:“将这两个拉下去,留他们个全尸。”

    谋害主子是大罪,断没有饶恕的份,就算这两个奴才怎么求饶都没有用,很快人就被拉下去了,顿时谁也不敢说话,原本这侯府,是阮氏一人说了算的,秦沛山并不管事,所以这内宅之内,大部分的人都差点忘记了,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而他这一次的雷霆手段,已提醒了所有人,谁才是整个侯府说一不二的人,阮氏此时吓的身子已经软了,若不是有秦云秀搀扶着,恐怕此时已经瘫软在地。

    老夫人此时也不敢说话了,这个面色冰冷的男人真的是她的儿子吗?

    倒是云歌嘴角微勾着,很好,爹爹终于知道什么叫立威,也不枉费她立下这局,也不知他会怎么对付阮氏,杀人之罪,可不小呢。

    “阮氏,她们都已经承认了,是你派人杀了柳姨娘,之间又一直毒害白姨娘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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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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