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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巨火     红色脊梁txt下载     红色脊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三六章 敲山震虎(第四更,求订阅)

    就在秋收起义部队向井冈山进军的同一时间,宁汉合流达成,国民政府委员和军事委员会委员在南京举行了就职典礼。

    当选为军事委员会委员却拒绝在新政府中担任职务的蒋校长悄然自宁波抵沪,与胡汉民、吴稚晖等民党****会晤,随后东渡日本寻求支持。

    蒋校长在日本各地漫游二十余日,后在东京发表《告日本国民书》,呼吁“中日亲善”,称“中日两国根本之亲善,绝非利用军阀所能成功,亦非少数人之互相结合所能奏效……切望日本7000万同文同种之民族,对于我中国革命运动彻底了解,而予以道德及精神上之援助。”

    汪精卫和唐生智对于自己没有在新政府中担任主要领导职务同样深感失望,国民政府次日便返回武汉,成立**********武汉分会,与南京对峙。

    受桂系操控的南京政府为对付唐生智,决定向湘军控制的皖省三路进兵,此后一个多月时间里,湘、桂军队在芜湖、九江和安庆地区发生激烈交火。

    蒋校长下野后爹不亲娘不爱的黄埔军,在龙潭血战中损失惨重。接过黄埔系领导权的何应钦受命担任第一路总指挥,麾下黄埔军编为三个军,以刘峙为第一军军长,顾祝同为第九军军长,钱大钧为第三十二军军长。

    十月四日,上午九点,井冈山腹地,茨坪。

    身形精瘦、头缠蓝色布巾的年轻头领匆匆进入院门,穿过两排木楼中间的院子,在数十名舞枪弄棒的汉子惊讶注视下,疾步登上三级石阶,大步迈入正堂门槛,向坐在正前方香案前的袁文才和王佐急声禀报:

    “二位兄长,大事不好,千余名官兵突然越过神源岭,大摇大摆开进夏坪古岭寨,把山寨几十弟兄团团包围起来,接着就在山脚下砍树扎营!”

    “什么?”

    袁文才和王佐齐声惊呼,显得非常的震惊。

    王佐跳了起来,上前揪住年轻汉子的衣襟,厉声问道:“是哪个部分的?三弟,你看清楚没有?”

    年轻头领缓缓拉开王佐的手:“二哥,你别急,小弟看清楚他们打的红旗上,有黄色的镰刀锤子五角星,上千人清一色的灰军装,清一色的大盖帽,队伍中至少有三、四十辆满载的大车和数百匹马。”

    “不好,这是郑毅的部队啊!”袁文才惊呼起来。

    王佐一下子懵了:“大哥,你怎么确定是郑毅的部队?他不是刚打下龙市没几天吗?”

    袁文才急得直跺脚:“二弟,你恐怕不知道,红旗上如果是白色五角星和黑色的镰刀锤子,那是毛委员指挥的军队,如果红旗上是黄色五角星和黄色镰刀锤子,就是郑毅的教导师……”

    “五天前突然打下龙市的几千正规军,就是举着黄色五角星和黄色镰刀锤子战旗的郑毅部队!”

    “这个郑毅可是敢带着三千人马到吉安城下扎营,硬生生逼迫镇守吉安的一个师滇军送他大批武器弹药和粮食,外加几万大洋,最后他还要劫掠十几家大商铺,才拍拍屁股走人,所以这个郑毅绝对是个狠人啊!”

    “什么!?劫掠吉安的竟然是他?怪不得敢打进我们的地盘来......大哥,你也是**啊,姓毛的不是说要送你一百条枪,一起联手对敌吗?怎么突然派郑毅这个杀才打上门来了?难道真以为我们好欺负?”

    王佐的冷汗都出来了,可说出的话还是恶狠狠的。

    袁文才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情急之下连声询问三头领谢贵彪:“三弟,你快说,他们有没有为难我们古岭寨的弟兄?除了上千人和大批马车马匹之外,你还看见什么?”

    谢贵彪领摇头苦笑道:“他们只是包围我们古岭寨,没有开打,详细情况小弟也不知道……”

    “当时小弟刚过石门,隔着三里远,忽然看见这么多人马,吓得立刻躲进路边大岩石后面,没想到刚要伸头出来看个究竟,就被一支手枪顶在后脑勺上。”

    “小弟当即吓出一身冷汗,撒谎说是南面杨梅山下的山民,结果人家笑了笑,抬手把小弟腰带上的驳壳枪收走,让小弟回来告诉二哥一声,说是从夏坪到杨梅山下这片地方是他们的了。”

    “小弟哪里敢说出自己的身份,只好灰溜溜跑回来报信了,唉!”

    “以你的身手,被人摸到身后竟不知道?”

    王佐震惊不已,方圆百里谁不知道井冈山三当家谢贵彪身手高强,就算被誉为第一高手的王佐,也只是在拳脚和枪法上略胜谢贵彪一筹,说到翻墙入室,钻山探路,王佐还不如谢贵彪呢。

    谢贵彪听了王佐的问话,刀削般的黝黑脸庞顿时成了紫红色:“摸到小弟身后那人高高大大,四方脸膛,双眼精光内敛,走动无声无息,唉!仅是他显露的那份气势,小弟就知道打不过他。”

    王佐恼羞之下,勃然大怒,几步走出门口,大声吼道:“有人欺负我王佐没本事,竟敢打上门来……”

    “弟兄们,立刻赶往各村各寨,通知所有弟兄带上家伙,今晚杀猪宰羊,明天一早我们去会会那个姓郑的,看看他是否有三头六臂!”

    袁文才吓坏了,立刻上去把愤怒的王佐拉进屋子来:“二弟,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等大哥想个办法,就等一天,好吗?”

    “大哥立刻骑快马回去,找毛委员讨个说法,明天这个时候准回来,到时候是打是和,大哥都和你同生死,共进退!”

    “二哥,大哥的办法更加稳妥,先不说对手人多势众,仅仅是瞒过我们的眼线,突然开到我们的地盘上来,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肯定已经有了后手,必须慎之又慎啊!”谢贵彪也上前苦劝。

    袁文才猛然醒悟过来:“对啊!他们肯定是从古城绕过来的,虽然从古城到夏坪都是驿道,可弯弯曲曲上山下山,算起来足足八十五里山路,途中还要经过新城镇、鹅岭村和地势险要的龙塘背,我们竟然半点儿消息都没收到,这上千人马还有那么多大车,是怎么走过来的?细细一想,让人头皮发麻啊!”

    王佐无言以对,气呼呼地坐到太师椅上生闷气。

    袁文才又是一顿安抚,再拉过老三谢贵彪叮嘱一番,这才风风火火带上几个弟兄策马赶回西面的茅坪。

    *************

    ps:第五更到!

    从明天开始小火会减少文章后说话了,这里只是大致说明下井冈山的地形,茅坪、夏坪和茨坪相当于个三角形,茨坪在中下方,茅坪在左上,夏坪在右上,而夏坪就是后世井冈山市的位置。

    为答谢大家厚爱,今天还有一章,到时候会奉上打赏书友的感谢名单,谢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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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古城会议(第五更,求订阅)

    下午三点,为期两天半的古城会议即将结束。

    参加此次前委扩大会议的是前委所有委员和连级以上军官,济济一堂共百余人,教导师政委李昭和副师长韩守仁也列席会议,其中还有负责联络袁文才和王佐的宁冈县\委书记龙清源等四名地方负责同志。

    会议总结了秋收起义的经验教训,讨论了在井冈山地区建立革命根据地,开展武装斗争的紧迫性和必要性,同时在工农革命军中进一步贯彻三湾改编的精神,强化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

    会议的最后议题,正好是讨论对袁文才、王佐等地方武装的收编整顿计划。

    已被解除团长职务的苏先骏第一个站起来表示反对,同样正感失落的余洒度一派也随声附和。

    早在昨天中午休会期间,苏先骏已得知毛委员要送给袁文才一百杆枪,换取袁文才率部接受改编,苏先骏仗着负责管理武器装备的权力,对前来领枪的一团长陈浩放话说:“要是余师长调枪,三百支也毫无问题,老毛调枪,一支都没有!”

    所以今天正式进入这个议题时,苏先骏等人极力反对,余洒度更是道:“那袁文才和王佐是什么人?一个二个都是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我们堂堂革命军,要与此等人为伍,不是贻笑大方吗?”

    在之前的会议中一直不怎么发言的龙清源有些犹豫地说道:

    “这个……袁文才、王佐出身绿林是事实,曾经滋扰地方打家劫舍也是事实,但不可否认,他们还是愿意进步的!七月份袁、王率部与永新、安福等部农民自卫军攻克永新县城,营救出被捕的革命同志,对革命还是有贡献的!”

    张子清道:“干革命不问出生,大革命失败后,袁文才和王佐没有交枪投降,足以证明他们本质是好的,但是,由于缺乏党的领导,没有明确的政治观点,他们还存在狭隘的农民意识及绿林好汉习气。不过不要紧,只要我们能够把他们团结和改造过来,将很有利于我们在这里建立根据地。”

    文昌宫大庭里嗡嗡声不绝于耳,就在与会者紧张辩论的时候,袁文才派来讨说法的副手陈慕平骑马赶到。

    接到禀报的毛委员颇为惊讶,立即率领前委委员迎出文昌宫大门。

    陈慕平,宁冈本地人,永新禾川中学毕业,曾与袁文才是中学同窗,不过袁文才因父亲的猝然病故、家境衰落而中途辍学。民国十四年,陈慕平在他二十三岁时便加入中国**。

    去年秋天,袁文才率领由绿林武装“马刀队”改编的宁冈县保卫团举行了宁冈暴动,建立农民自卫军,出任总指挥,陈慕平奉党组织命令协助袁文才改编军队,后来赴武昌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学习,算得上是毛委员的学生。

    陈慕平结业后回到宁冈,任农民自卫军教官,协助去年十一月加入中国**的袁文才整训军队。

    今年民党背叛革命后,袁文才在陈慕平帮助下,率农民自卫军在茅坪坚持斗争。七月,袁文才与王佐统率的遂川农民自卫军汇合,在地方党组织负责人王怀、刘珍、贺子珍大力配合下,采用里应外合之计,成功占领永新县城,成立了永新革命委员会和赣西农民自卫军,袁文才和王佐均担任自卫军副总指挥职务,陈慕平则担任自卫军司书,专门负责文件往来和确定对策。

    朱培德命令杨如轩自吉安出兵,收复永新。袁文才见滇军来势汹汹,带领农民自卫军,保护永新革命委员会主要负责人迅速撤回宁冈茅坪一带。杨如轩进占永新后,调了一个团正规军进山“追剿”农民自卫军,袁文才在陈慕平帮助下,利用山高林密的天然屏障,灵活指挥,将部队化整为零,出没无常,有利就打,不利就躲,历时一个多月,拖得杨如轩部精疲力尽,不得不退下山去。

    毛委员还记得陈慕平这个武昌中央农民运动讲习所的学生,前委会的几个委员也和陈慕平关系不错,见面后热情邀请风尘仆仆的陈慕平入内歇息,先坐下喝口茶再说。

    陈慕平连连摆手,从怀里拿出袁文才的亲笔信双手奉上:

    “事情紧急,茶就不喝了,请毛委员先看看我们袁副指挥的亲笔信,完了给句话,学生立刻赶回去,否则恐怕要遭殃了。”

    前委们大吃一惊,连声询问怎么回事?毛委员打开信函仔细阅读,看完百余字的陈情内容,立刻沉思起来。

    “毛委员,您怎么看待此事?”因为是公务,陈慕平没有称呼毛委员老师,当下客气地询问。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得望向脸色严峻的毛委员。

    毛委员拉住陈慕平的手,诚恳地解释道:

    “此前,我们只知道郑毅同志率领教导师第二团,进驻古城东面十公里的新城,他的第一团也将在近日撤离南面的宁冈县城,开赴东面的新城休整,但我们并不知道,郑毅同志竟然直接率部开到东面四十多公里的夏坪,他也没有给我们做过通报,要不是慕平赶来送信,我还蒙在鼓里呢。”

    陈慕平顿时急了:“毛委员,郑将军的几千人马怎么说也是您领导下的**军队啊!要是不尽快制止,说不定明天一早就和我们自卫军打起来了!”

    毛委员连忙安慰道:“我们肯定要制止,绝不能出现同室操戈的事情!但是,有一点我需要向慕平同志说明,郑毅同志和他的教导师不属于我们前敌委员会管辖,而是属于南昌起义部队前敌委员会管辖,属于我们的党\中央直接领导。”

    “说实话,虽然他率领教导师到达赣西之后,一直与我们并肩战斗,但我们没资格对他发号施令啊......”

    “我的天哪!这下可怎么办?要是打起来,真要血流成河啊!”陈慕平急得都快哭了。

    毛委员略作考虑:“别着急,教导师政委李昭同志、副师长韩守仁同志正好参加我们的会议,我这就和他们打个招呼,请他们立即赶往夏坪,向郑毅同志转达我们的意见,停止一切军事行动,然后我陪你亲自走一趟,向袁文才同志说明情况,增加彼此的了解,尽快拿出个妥善办法,全力避免发生任何冲突,慕平同志觉得如何?”

    陈慕平深受感动,紧紧握住毛委员的手连声致谢,毛委员当即领着他一起找到李昭和韩守仁,共同商议停止行动、避免冲突的办法。

    心知肚明的李昭和韩守仁当即答应,二话不说立即走向院子,吩咐警卫员把马牵来,在诸多复杂的目光中赶赴夏坪。

    毛委员开始为赶往茅坪与袁文才做准备,围聚在文昌宫院子里的百余军官热议不止,这个说“郑教官不是昨天下午才离开古城去新城吗?怎么这么快?”,那个说“想不到郑教官的教导师直属中央管辖,怪不得教导师的行动从来不做通报”。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只有一点是相同的,大家都为不能和人强马壮的教导师整合在一起深感惋惜。

    可是,除了毛委员之外,没有人想到郑毅此举实乃敲山震虎,更不知道此时此刻,整个湘、赣两省乃至天下局势已发生巨大变化,诸多机会就在眼前!

    因此,不管是郑毅领导的教导师,还是毛委员领导的前敌委员会,已经没有时间慢慢和袁文才、王佐耗下去了。

    毛委员仁厚豁达,希望以理服人杜绝后患,郑毅可没有毛委员那么好的耐心,直接用强硬的行动表面态度,如果还是不行,郑毅绝对会冒着被处分的危险,毫不留情地展开军事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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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五更!

    昨天到今天的打赏名单,小火放在作者感言里,其他煽情的话小火就不说了,一句话:求订阅!求打赏!求推荐票!求月票!

    谢谢!(未完待续。)

第一三八章 这是个风水宝地(第一更)

    夏坪是个只有四十余户人家的小山村,东西宽约三点五公里,南北长约六点五公里,虽然村名中有个“坪”字,但在群山环抱中的这块土地一点儿也不平。

    村子南面还有一座长约两公里、宽约一点五公里的山岗,山上松林覆盖,郁郁葱葱,故名松山。

    由于是莽莽群山之中的一块凹地,东、南、西三面大山流下的溪水纵横交错,溪边翠竹环绕,古木参天,平地上还零星分布着一个个长满野草野花和各种果木的小山包。

    整个村子可耕作土地少得可怜,实在难以养活更多人口。

    周边生长茂密树林的缓坡倒是有不少,但千百年来从无人开垦,加上南连茨坪,西接曾经的宁冈县治新城和古城两个大镇,北面翻过大山再走三十里就是永新县城,东北面沿着驿道一直往前走,就能走到繁华的吉安城,因此,夏坪历来是土匪出没、官兵剿匪的交通枢纽所在,除了少量当地土著和从外乡逃难过来的几户客家人,谁也不愿意住在这个朝不保夕的地方。

    但在郑毅眼里,此地绝对是个进可图谋四方、退可休养生息的风水宝地,只要拥有足够的人力物力,以及持续两年的投入,至少能开垦出千亩水田和千亩山地,加上采集山货、打猎养殖等措施,绝对能养活近万人。

    这可不是盲目乐观,而是有着强大的事实做依据——此地正是郑毅记忆中后世的井冈山市所在地!

    村子东面有条清澈小河,从南向北延绵百里,静静地流淌着,它包容了各个方向汇聚而来的道道溪流,穿过一条条山谷,绕过数不清的高山,一直流淌到吉安城外,汇入赣江。

    孤零零耸立的松山东北面,有座小石桥连接小河东岸那座古朴简洁的小庙,村里人称之为“百公庙”。

    此时此刻,身材高峻、目光深幽的教导师师长郑毅伫立在百公庙门前的高台上,默默遥望四面群山和纵横交错的道路溪流,他身后的百公庙进进出出全是军人,两根高低不同、形状各异的天线已经竖立在了小庙后方高坎上,熟悉军旅生活的人一看就知道,这地方已经成了这支军队的指挥中枢。

    站在郑毅身旁的永新县\委副书记覃树明沉默良久,忍不住再次哀求郑毅:“多给十户吧,就五十户,我保证十天之内,再给你送来两百个壮实的年轻人,好吗?”

    郑毅把目光从通往永新县城的北山口收回来,掏出包香烟拿出两支,一支递给满脸愁容的覃树明,剩下一只叨在嘴上,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实话告诉我,为什么好好的县委副书记不愿干,非要加入我的教导师?”

    覃树明知道不说不行了,咬咬牙低声叹道:“你刚来,还不知道我们这片地方的人心险恶……”

    “数百年来,外来的客家人与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一直争斗不休,数百人、上千人的械斗几乎年年都有,相互暗算、相互砍杀已经成了家常便饭,自古到今从未停止过,谁也无法解开这个仇恨,唉!”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还记得三天前在古城遇到的那个宁冈县委书记龙清源吗?其实之前他就是我的顶头上司,永新县委书记,可是我们之间关系并不融洽……这么说吧,他是本地人,跟在他身后的干部几乎都是本地人,我和袁文才这些被迫住在山上的,都是客家人,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

    郑毅终于醒悟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覃树明:“你和龙清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关系不融洽,矛盾到底积累到何等程度?”

    覃树明苦笑道:“矛盾深重啊!今年六月底七月初,我们永新县委发起的第二次永新暴\动失败后,龙清源和他两个姐夫一起逃到九陂山上躲起来,后来看到民党县政府和保安团、土豪劣绅组成的清乡会如同疯狗似地到处搜捕,他们又逃到袁文才和王佐的井冈山来避风头。”

    “而我和刘宝库、李彩娟这些客家籍的同志,被命令留下来牵制敌人,东躲西藏两个多月,最后还是被叛徒出卖了。”

    “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要不是你救了我们百余人的性命,我们早就脑袋搬家了,你不但救了我们,给我们从未有过的照顾,还不嫌弃我们,对我们像自己亲人一样,所以我们这一百多人才哭得那么伤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都不愿意离开你,不愿意离开对我们就像家里人一样的教导师官兵。”

    郑毅再次沉默了,他也想不明白,龙清源怎么又当上宁冈县\委书记了,良久才微微点头:

    “我知道了,把你们的家眷都搬到这里来吧,有多少要多少,让我们一起重建家园!至于你和刘宝库、李彩娟几个干部,由我出面向毛委员提请调动,把你们的组织关系转到我们正在建立的教导师党委会,还有你们领导的百多位同志,全部转为军籍。”

    覃树明顿时热泪盈眶,紧紧地抓住郑毅的手臂,想说句感谢的话,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止不住的热泪滚滚流淌。

    郑毅见状一阵心酸,用力地拍了拍覃树明的肩膀,安慰道:“别这样,老覃,你是个坚定的**员,死都不怕,还有什么困难能压倒你?振作起来,和我好好面对这座村子,好好议一议,看看把几十户人家建在哪个地方合适?需要在哪个山头建起军营和坚固的关卡?”

    “然后咱们再好好地估算一下,这个冬天我们能开垦出多少水田和山地?需要修整哪段小河、哪段溪流,以便开春之后能够用于灌溉!”

    “这么多的麻烦事,恐怕都要你和老韩带领留守官兵、师属各部和即将重建的教导团一起干,哪怕花上两三万大洋我们也出得起!”

    “至于我呢,随时可能带领两个主力团出去打仗,所以这些事我顾不上了。”

    覃树明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重重点头接过重担:“放心吧,我会拼老命去做的,另外,你看要不要我跑一趟茨坪?王佐和袁文才和我一样都是客家人,之前也一起并肩战斗过,同志和兄弟情谊兼而有之,应该能够说服他们。”

    “不!不用!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不能去,否则只会使矛盾激化。明天早上你就离开这里,到山下接新兵、接家眷,千万别掺合进这事来,否则今后你不好和袁文才、王佐几个见面。”

    郑毅想得很细,也很长远。

    覃树明听了非常感动:“好吧,明早天一亮我就带人下山,争取十天之内处理完所有手尾,把征召的新兵数量增加到五百人。”

    “行啊,我可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记住走之前多带几百大洋,贫苦人家养大个孩子不容易,而且都是家中的壮劳力,我们不能凭着几句口号就办事,该补偿的还是要补偿,尽量解除乡亲们的后顾之忧,也能让新兵安心留在部队。”郑毅细心叮嘱道。

    覃树明又是一叹:“恐怕我们所有队伍里,只有你领导的这支部队才这么有人情味……唉!打死我也不会再离开教导师了。”

    郑毅哈哈一笑,不轻不重地给了覃树明一拳:“这话放在肚子里就行,绝对不能说出去,否则连我恐怕都要犯错误,记住了吗?”

    “记住了,绝不会说出去的,只会去做。”

    覃树明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未完待续。)

第一三九章 千钧一发(第二更,求订阅)

    这天晚饭的时候,教导师二团几个政治教导员高高兴兴地前来告诉郑毅,村里的乡亲们看到官兵们买卖公平,不欺负老百姓还帮忙修好了村子北面垮塌的木桥,纷纷转变态度,陆续开口和官兵们交谈,也愿意把家里的山货、豆子和姜葱等物拿出来卖了。

    郑毅当即表扬了政治干部们的做法,吩咐师部参谋把政治干部们的工作成绩一一记录下来。

    此举大大提高了政治干部们的工作热情,让他们一个个满怀感激,因为这样的成绩记录,在教导师就是重要的晋升依据。

    次日清晨,旭日尚未升上东面的山巅,特务连副连长徐茂富率领的三个分队已踏着白霜,悄然南去。

    二团机炮营两个机枪连整齐列队于小庙前方的高台下,默默等候出发命令,三百余官兵前方整齐摆放着一排排轻重机枪和弹药箱,加起来不下八十挺。

    其他各营、连将士,继续拿起钢铲和砍刀,砍伐竹木,修建营房,村子里的数百乡亲也被发动起来,为教导师搭建营房割茅草,锯木头,剥下一张张宽大的松柏树皮。

    高台上面,师长郑毅、二团长赵景庭、刚刚赶回来的政委李昭和副师长韩守仁围坐在一起,反复商讨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行动步骤,最后全部同意郑毅的分析,一致决定不再带上迫击炮连和二团二营三个步兵连。

    与此同时,距离夏坪只有十九公里路程的茨坪热闹非凡。

    两百余名头缠青巾、腰扎皮带的彪悍汉子排成了十排,他们背着步枪、猎枪和大砍刀,身边插着绑上红缨的梭标,在上千名父老乡亲和孩子们担忧的注视下,无比豪迈地端起一碗碗烧酒,面向高坎上慷慨陈词的王佐仰头就喝,完了随手一甩,在“噼里啪啦”的陶瓷破碎声中齐声怒吼。

    意气风发的王佐虎目炯炯,精神焕发,猛然擦去胡子上散落的酒渍,飞身一跃稳稳地落到马背上,大手一挥高喊出发,整个队伍立刻举起刀枪跟随而上,朝着村子北面的山口迅速前进。

    半个小时不到,五匹快马在滚滚烟尘中冲到村口,一马当先的袁文才高喊“停下”,调转马头跑向大树底下频频擦泪的一群婆娘,大声问道:“四姐,二弟他们走了?”

    站在前方的中年婆娘当即坐到地上,一面拍大腿一面哭嚎起来:“他大哥,你怎么才来啊?那些急着投胎的背时鬼都走了几炷香了!”

    “我的天王老爷啊......也不好好想想,就他们那两百号人,五十多条火枪,怎么打得过上千人的大军?是不是想让全村老老少少去给他们收尸啊!我的天老爷啊,接下去这日子怎么过啊......”

    袁文才急得哇哇大叫,勒转马头猛甩一鞭,一下子冲上北面的斜坡,三名随从立刻打马追了上去,落在最后那位英姿飒爽的姑娘来不及下马,对大树下的一群婆娘高声喊道:

    “四姐,各位姐妹,你们放心,毛委员昨天已经派人去夏坪下命令了,夏坪的大军绝对不会和我二哥他们开战的,我要去追二哥他们了。你们别哭了,快回家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驾——”

    四姐连忙爬起来跑出几步,对着策马越过坡顶的矫健姑娘大声喊道:“子珍,你慢点儿啊,千万别伤着了......”

    ……

    ……

    茨坪至夏坪只有二十公里路程,看似不远,可大多是上上下下起伏不断的盘山道,本地人按正常速度行走,需要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才能走完.

    若是骑马,时间能节省一半,原因是哪怕骑马也只能小跑而不能快跑,否则就会人马失控翻落山下。

    王佐的两百人马不知道是训练有素,还是人多势众胆气壮,在山道上的行进速度非常之快,落后半小时的袁文才等五人骑马追赶一个小时,跑了将近十公里路程,仍未见到前方队伍的人影,急得袁文才满头是汗,心焦如焚。

    来到最为险要的桐木岭时,有段坡度很大曲折盘旋的山道不能骑马,心急如焚的袁文才抬腿下马,顾不上喝口水就牵着浑身是汗的战马往前走,其他人也急忙牵马跟了上去,落在最后的贺子珍娇喘吁吁地大声提醒:

    “袁大哥,我们人不歇息没关系,得让马歇口气啊,否则马儿就要跑废了!”

    “是啊,大哥,从茅坪一直跑到现在没歇口气,我的马快要吐白沫了!”袁文才的得力干将朱友庭也大叫起来。

    袁文才回头瞥了一眼,然后回过头继续一言不发地向前走,走完曲折倾斜的一里长山道到达山下,他才停下脚步,频频擦汗:

    “南斗(王佐的字号)那个暴烈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哪怕郑师长那边能够克制,我也不敢担保南斗能沉得住气,万一有个擦枪走火什么的,说不定真要血流成河啊!”

    “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停下来休息,就是把腿跑断也要继续追!上马吧,我估计离他们已经很近了,或许翻过前面的山坳,就能追上他们。”

    贺子珍大声问道:“大哥,昨天下午你不是在大仓和毛委员见过面了吗?他是怎么说的?”

    正要上马的袁文才叹了口气:“妹子啊,我现在才知道,毛委员和郑师长不是一个婆婆管的,虽然都是**的队伍,可毛委员要听湘省省委的,而郑师长是南昌起义部队的直属教导师,由那个不知在哪儿的党\中央直接管辖,湘省省\委可管不了他。”

    “要不是毛委员和郑师长是多年的老交情,还有个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的身份镇着,说不定郑师长早就拍拍屁股单干了……”

    “远的不说,你看那姓郑的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率领部队霸占夏坪的跋扈举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贺子珍听完不由急了:“等会儿见到那个郑师长我要好好问问他,凭什么不和我们当地党委打招呼?凭什么欺负自己同志?他还是不是**员?”

    袁文才连连摇头,翻上马背大声说道:“那就快走吧,我也想见见这个名声鹊起威震四方的郑毅,看看到底长成什么模样,驾......”(未完待续。)

第一四〇章 先声夺人(第三更,求订阅)

    五人五马再次跑起来,翻过罗家坳,越过坡下的木桥,终于看到前方两里之外停下歇息的大队人马。

    王佐正蹲在最前方的山包上遥望北面的旗罗垇,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接到喽啰的急报连忙跑下山包,看了看来到大樟树下歇气的大哥袁文才,连忙一阵小跑过去。

    袁文才大步迎了上来:“听说郑师长的队伍堵在前面的旗罗垇上了,情况怎么样?”

    王佐气馁地摇摇头:“别说了,我带你去看看吧,我估计再来一千弟兄也打不过他,唉!”

    袁文才一阵愕然,连忙跟随王佐登上前方的山包,停下一看,顿时全身僵硬,如坠冰窟:“我的天哪......上上下下全是机枪,数量恐怕比我们的人还多......太过分了!真要打起来别说上千人,就是五千人也只能去送死啊......”

    “大哥快看!他们有两个人打着旗子过来了!”

    眼神犀利的老三谢贵彪大声通报。

    众人连忙凝神望去,前方两里半的旗罗垇下出现了一杆鲜艳的红旗,两名身穿灰军装的大汉举着旗帜快步而来,红旗上的黄色五角星在阳光照射下,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醒目,很快看到黄色五角星中间的黄色锤子和镰刀。

    王佐与袁文才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王佐咽了咽干涸的喉咙,喃喃说道:“不会是来下战书吧?”

    “不会,郑师长和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听说他还做过黄埔军校的教官,北伐之前就已经晋升少将,还是个**员,这样的人不可能不讲礼数,加上毛委员昨天就派人给他传话了,所以我估计是前来化敌为友的。”

    袁文才冷静地分析起来。

    王佐暗暗舒了口气,边上的谢贵彪再次惊呼起来:“马戈壁的,举旗的那个大汉我认识,老子的枪就是他搜走的!”

    王佐和袁文才连忙转身,凝望片刻,默契地相互点点头,刚爬上来的贺子珍想要说话,就被袁文才抓住胳膊带着往下走。

    “大哥,你这是干嘛呢?”贺子珍不满地埋怨。

    袁文才低声解释:“郑师长派人过来了,准备一下,把你脸上的尘土擦一擦,头发也梳一下,也不怕让人笑话。”

    “我怕什么?哼!”

    贺子珍嘴上说不怕,可没到坡底,她已经悄悄掏出手绢擦脸了。

    袁文才整理好身上的文人长衫,紧了紧腰间穿着皮套的驳壳枪,王佐的两百弟兄也打起了精神,手忙脚乱地排好队,一个个刀枪紧握,挺胸凸肚,消失不久的气势慢慢又回来了。

    举着红色战旗的两位高大军人来到北面五十步外,仍然保持原来的行走速度迎面而来,在距离两百余人排列的队伍前方十步左右停下脚步。

    左边那位军容整洁、高挑英俊的军官上前一步,在两百余双眼睛的紧张注视下,面向站在队伍前方手按枪柄的袁文才和王佐端正敬礼:

    “诸位好!本人郑毅,现任国民革命军南昌起义部队教导师师长,特来拜见自卫军副总指挥袁文才同志和茨坪自卫队队长王佐同志!”

    王佐的弟兄们瞬间惊呼一片,好不容易摆好架势的队伍转眼就乱套了。

    王佐、袁文才和几个头目被震得目瞪口呆,贺子珍手里来不及收起来的小梳子“啪嗒”一声掉到地上,呆呆望着火红战旗下脸带微笑的郑毅。

    郑毅见状,上前几步来到袁文才和王佐面前,非常客气地笑道:“二位兄长估计就是袁文才同志和王佐同志吧?”

    袁文才连忙抬手抱拳,行了个文人的见礼:“在下就是袁文才,您......真是郑毅将军?”

    郑毅抱拳回礼:“久仰袁、王两位老哥大名,由于军务繁忙,加上无人引荐,郑毅一直无缘拜见,昨日因军事调动,没有征得二位同意便率先开进夏坪,如今仍是忐忑不安!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郑毅这就向二位和井冈山的弟兄们陪个不是!”

    “哪来、哪里!郑将军客气了,将军的威名早已如雷贯耳啊!兄弟我没尽到地主之谊,还请多多见谅!”

    袁文才被郑毅的胆识和气概折服了,加上郑毅脸带笑容,说话和气,袁文才对他大有好感。

    王佐同样钦佩郑毅的胆量,但这个时候哪里愿意示弱:“请问郑将军,你打算如何赔不是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有勇有谋、胆识过人的袁文才也不由暗暗捏了把冷汗。

    郑毅却笑容依旧,似乎对王佐的质问毫不在意,但他并没有和王佐说话,目光转向了忐忑不安的袁文才:

    “袁同志,昨日下午见过毛委员了吗?”

    袁文才松了口气,哈哈一笑大声通报:“见到了,在下和毛委员从傍晚一直谈到天黑,非常投机!”

    “说来惭愧,毛委员临走前,给我留下了一百支长短枪,还开玩笑说,想要更多的,只需要找郑师长要就行了。”

    郑毅忍不住咧嘴一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称呼你为袁大哥吧!既然见了面,我这位不请自来的弟兄,自然要送上份见面礼的……”

    “这样吧,等会儿就送给袁大哥五挺勃朗宁轻机枪和五箱子弹,恳请袁大哥不要推辞!”

    “什么?你真送五挺轻机枪?”激动的袁文才还没来得及道谢,边上的王佐已经不敢置信地叫起来。

    郑毅严肃地点点头:“没错!等袁大哥的队伍完成整编,我还要送给袁大哥一批军用物资,以增强队伍的战斗力。”

    “王老哥若愿意拉起队伍和我们一起干,我愿意送给王老哥一批武器,毛委员说的不错,干革命不分彼此,只要贵部有需要,我自肯定要支援一批。”

    王佐大为心动,又不好意思当场答应,他知道大哥袁文才已经打定主意跟着毛委员一起走,作为同甘共苦的生死弟兄,他王佐也会跟着大哥走,但他一时半会儿又拉不下面子来,所以非常矛盾。

    袁文才高兴不已,主动与郑毅热情握手:“谢谢郑将军,从今往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要不,一起到寒舍喝一杯庆贺庆贺?”

    郑毅哈哈一笑:“确实值得庆贺啊!袁大哥,王大哥,午饭时间快到了,此地距离我们借住的夏坪也就几步路,不如一起到夏坪喝个痛快,喝完酒顺便把武器带回去,怎么样?”

    袁文才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王佐虽有顾虑,但却没说出来,反而颇为挑衅地大声问道:“我们井冈山的烧酒虽比不上大地方的酒那么金贵,却也是出了名的烈酒,不知郑将军酒量如何?”

    郑毅上下打量王佐:“我知道王大哥武功高强,体魄过人,要说打架小弟甘拜下风,不过要是喝酒嘛......嘿嘿!等会儿我和王大哥比试过后再说吧,哈哈!”

    这下不止袁文才满脸惊愕,身后的弟兄们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王佐的酒量在整个井冈山都是一等一的,寻常烧酒三斤下肚,犹还能虎虎生风地玩几套拳法,眼前这位郑师长虽然高挑英俊,气度不凡,可喝酒却是实打实的本事,不是长得好看就能赢的。

    一句话,真要比酒量,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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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三更送上!

    第一二九章表述可能不那么清楚,小火已经修改,大家可以返回去再看看。

    今天没求订阅和求票,成绩好惨淡啊,小火委屈得快要哭了,订阅、打赏、推荐票和与月票多多益善啊!

    最后用周主任的诗词结尾:

    大江歌罢掉头东,邃密群科济世穷。

    面壁十年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未完待续。)

第一四一章 遭遇战(求订阅!)

    郑毅在夏坪与王佐化敌为友举杯同庆时,刘宝库和李彩娟率领的永新农民赤卫队,正在永新城南十八公里的万年山下,与闻讯杀来的清乡会武装三百余众开始了激烈交战。

    万年山南麓的坪地上,挤满了惊恐万状的男女老少。

    此时此刻,多达三百余人的青壮已经被山坳上传来的密集枪声吓得手脚发抖,脸色发青,不管妇女会主任李彩娟如何安抚,如何呵斥,三百多名老实巴交的青壮就是不敢拿起大刀梭镖,返回山坳上参加战斗。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气得李彩娟和十几名妇女会骨干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什么纪律,揪住青壮中间领头的几个就是一顿臭骂,这才让无地自容的六十余名年轻人咬着牙关站出来,拿起大刀抓起梭镖,气呼呼地往山上冲。

    巨石嶙峋的山坳上,八十三名从未接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赤卫队员,躲在岩石和大树后方,在赤卫队长刘宝库竭斯底里的叫喊声中,“噼噼啪啪”对着分两路冲上来的清乡会乡丁不停放枪,再次打死打伤敌人十余人。

    眼见进攻受挫,清乡会头领不得不高呼退下去,一口气退到远离山坳两里远的村子里才算站稳脚跟。

    跟随清乡会三百余众前来观战的龙源口镇罗、龙、吴等几家大地主坐不住了,他们出人出枪还出大洋,就是要把造反的泥腿子全部杀光,可前头三次交火的结果均令他们无比失望,当下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什么体统了,不约而同围上据说是江苏陆军学堂毕业的总指挥罗克勋。

    各个大地主神色不善,纷纷出言质问罗克勋为什么带着三百多人枪外加一挺轻机枪,竟然被几十个泥腿子连续三次打下山来?

    高大孔武的罗克勋同样满肚子怨恨,也不知道山坳上的几十个泥腿子吃错了什么药,还是都抽了大烟,竟然硬是顶住了三百余人的呐喊冲锋,从开始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镇定有序,从最初胡乱放枪到后来越打越准,简直有如神助一般,令他惊诧莫名。

    罗克勋没有任何战场经验,所谓江苏陆军学堂毕业全是哄人的鬼话,因此根本就无法说出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来,可是又不敢得罪根深蒂固、德高望重的几家大地主,情急之下干脆掏出腰间军用水壶,“咕噜噜”灌下半壶酒,用力往地下一甩,转向身后一群神色慌张的头目,大声怒吼起来:

    “马上集合队伍,老子要训话,这回老子带头冲,谁他马戈壁的再敢退下,老子剥了他的皮!”

    ……

    ……

    山坳上,信心大振的赤卫队长刘宝库跑前跑后,不断地给麾下弟兄壮胆打气,夸夸这个,摸摸那个,最后跑到阵地边沿那块不显眼的岩石后方,一把搂住十七岁的腼腆少年,竖起大拇指大夸特夸:

    “山伢子,你太厉害了,连续十枪,一打一个准,全队弟兄打死的敌人没你一半多,回去之后我立马向师长和政委报告,请求给你记上一大功!”

    腼腆少年不满地推开刘宝库:“宝叔,不是说好了吗?今后不许再叫我山伢子了,我现在叫汪小军,这可是师长给我起的大名!”

    刘宝库连忙拍拍脑门:“嗨,你看我这记性,一着急就忘记了,哈哈!这个......小军啊,宝叔跟你商量件事,等打退了山下这群不知死活的土豪劣绅,我们立即把四百多父老乡亲和几百新兵蛋子送上山去!”

    “然后呢,宝叔的赤卫队肯定要改编成师部的警卫连,到时候宝叔把你调到警卫连来当个班长,你觉得怎么样?”

    汪小军当场急了:“怎么能这样?不行不行!要不是前天你找师长说我打枪准,暂时借我几天帮忙指点赤卫队练习枪法,我现在还跟着特务连狙击分队训练呢!”

    “再则说了,离开宜黄老家没几天,我就是教导团学兵连的人了,前些日子师长把教导团全部划归毛委员的部队,三个连四百多号人只留下我和另外两个懂测绘的南昌学员,就连我用的这支三八步枪,也是师长亲自为我挑选的,你说师长会答应你吗?”

    刘宝库顿时愣住了,想起郑毅对汪小军的宠爱,不由得叹了口气:“你不说我差点儿忘记了,像你这样的宝贝疙瘩,师长是不会放人的,唉!要是早点遇上师长就好了。”

    汪小军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想了想低声提醒道:“宝叔,我们不是都带有手榴弹吗?你是忘了呢,还是舍不得用?”

    刘宝库下意识地望向山下:“确实舍不得啊!之前我没想到清乡会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了,估计是山下几个村的土财主通风报信,所以我们毫无心理准备,身边也没带多少弹药,手榴弹每人只有四颗,扔完就完了......”

    “要是等会儿不能把清乡会几百人打跑,恐怕就要撤下山坳,朝井冈山逃命了。”

    话音刚落,李彩娟领着六十多名胆大的青壮气喘吁吁地爬上山坳来了,李宝库见状脸色一变,连忙跑过去大声呵斥:

    “你来干什么?还不快点儿领着老老少少撤上井冈山去,快走!把这些枪都没摸过的小辈统统带走,全部往井冈山上撤,那些坛坛罐罐搬不动就扔了,带着那么多东西干什么?你们妇女会怎么做的工作?快去!”

    李彩娟大感委屈,眼珠子瞬间一片潮红:“你吼什么吼?就你有能耐?乡亲们早已上山了,要不是担心你这边寡不敌众,我用得着喊破嗓子带人上来助战吗?”

    “好好!我说错话了,这总该行了吧?快走吧,把人都带走,哪怕我们打不过也能逃走,不要为我们操心......哎呀!你就听我一次吧,姑奶奶!”刘宝库硬的不行立刻来软的,果然把气鼓鼓的李彩娟和六十多青壮劝走了。

    “宝叔,敌人又出村了!”

    眼力过人的汪小军及时通报。

    刘宝库立即高呼“准备战斗”,跑出几步又折返回来,趴在汪小军边上凝神遥望下方的村子:

    “果然又出来了,看样子比前几次气势来得更凶啊!那个杀千刀的罗克勋竟敢光着膀子走前面,马戈壁的!这回一定要干死他!”

    汪小军犹豫了好一会儿,直到刘宝库爬起来准备走,他才怯生生提出个建议:

    “宝叔,你等等,能不能让敌人走到半山腰再打?这回我想瞄准那个罗克勋打,只要他倒下,宝叔你就下令所有人扔手榴弹,兴许一轮手榴弹就能解决战斗,说不定还能发起冲锋呢。”

    刘宝库大喜过望:“好主意啊!山伢子,你帮叔大忙了!”

    “又叫我山伢子,不是跟你......”

    汪小军话没说完,刘宝库已经蹿出五米之外,如同野猫似地翻过前面一道山岩,边跑边发出一连串命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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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底单位事情忙,明天开始全系统抽查,二十四小时轮值,食宿都在单位。本月月底到下月中旬,单位还要在近郊的训练基地封闭培训半个月,在此期间小火只能保持不断更,偶尔会有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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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迅速成长的赤卫队(求订阅)

    坡度低缓的山坳下,兵分三路的三百余清乡会乡丁在罗克勋指挥下,突然发出一阵群山震动的怒吼,以前所未有的气势快速冲上山坳.

    体魄健壮的罗克勋一马当先,左手驳壳枪右手大砍刀,威风凛凛速度飞快,数百乡丁深受鼓舞,一边喊杀,一边加快了冲刺速度,竟然显示出极为吓人的气势来。

    山坳中间的大树下,面红耳赤青筋贲张的刘宝库竭斯底里地喊叫:

    “不许开枪!沉住气、沉住气!等老子枪响之后,再把手榴弹扔下去,听见没有?沉住气!一定要沉住气!”

    松散的阻击线上,八十余名赤卫队员死死地盯着逐渐冲上半山腰的数百乡丁,在“噼噼啪啪”壮胆的枪声和喊杀声中,紧紧地握着拧开后盖的手榴弹,只觉得心脏狂跳,身躯发抖,可仍然牢记刘宝库的命令,没有一个人去碰摆在身边的步枪。

    阵地边沿的岩石下方,采用卧射姿势的汪小军稳稳地端着步枪,视线紧紧锁住打着赤膊、满脸横肉的罗克勋,脑子里反复响起郑毅纠正他呼吸方式的那句话:“不要憋气,要平稳悠长地呼吸,击发前全身要处于半放松状态!”

    眼看黑压压的敌人越来越近,距离百余米的时候,身先士卒的罗克勋突然停了下来,似乎发现了赤卫队的阴谋,大惊之下就要往边上的岩石后面躲藏。

    可惜这个时候罗克勋再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当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汪小军已经勾下扳机,“砰——”清脆的枪声刚刚响起,罗克勋的脑袋突然溅起一片血花,来不及叫喊一声就轰然倒下。

    周边的乡丁尚未反应过来,山坳上已经飞出一片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吓得山腰上的乡丁惊叫四起,转身就跑,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只见躯体腾空,草木飞舞,整片山坳笼罩在滚滚浓烟之中,哭喊声、哀号声和密集的枪声不绝于耳。

    “同志们,上刺刀——”

    士气大振的赤卫队员迅速站立起来,拔出腰间雪亮的枪刺迅速装上,在刘宝库的率领下,齐声喊杀,冲下山坳。

    汪小军仍然趴在原来的位置上,熟练地压下弹夹上的五发子弹,拉动枪栓,继续瞄准,向第十五个逃到山坡下的目标勾下扳机。

    半个小时过去,覃树明带领二十余名生力军赶来支援,惊讶地发现整个战斗已经结束,刘宝库等八十三名弟兄无一死伤,每个人背上至少背着三支缴获的步枪,肩膀上缠着五花八门的子弹带,一张张被硝烟染黑的脸上全都是自豪的笑容。

    “我的天哪!竟然打赢了?”

    覃树明震惊不已,摸摸这个看看那个,一脸的不可置信。

    众弟兄哈哈大笑,刘宝库一把拉过覃树明,眉飞色舞地笑道:“这算什么,三百多个乌合之众而已,我们的死对头罗克勋这回也没能逃掉,被山伢子一枪掀开半边脑袋,尸体就在半山腰上,哈哈......”

    ……

    ……

    八十三名赤卫队打赢三百五十多名清乡会的消息传到夏坪时,郑毅和李昭刚刚送走醉眼迷蒙的王佐和袁文才。

    当得知赤卫队员打死打伤两百四十余敌人、缴获一百七十多支长短枪和一挺轻机枪,自己却无一伤亡,郑毅和李绍等人非常惊讶,随即欣慰地相视一笑。

    更令郑毅和李昭高兴的是,覃树明和李彩娟带回三百三十余名年轻朴实的新兵,以及八十五户共四百五十余名父老乡亲,这两批生力军的到来,不但为根据地建设提供了充裕的人力保障,也促使教导师加快了整编的进程。

    十月七日下午,应郑毅和李昭的邀请,毛委员率领工农革命军前敌委员会三名委员抵达大兴土木的夏坪,出席次日上午举行的教导师党委员暨士兵委员会成立大会。

    郑毅率政委李昭、副师长韩守仁、参谋长王虎臣等团级以上军官,提前来到神源岭西麓恭迎毛委员一行,受郑毅邀请列席次日会议的袁文才、王佐等人也在迎接的队伍里。

    各方见礼完毕,上百人的队伍再次上马,沿着教导师将士用三天时间拓宽的山道走上神源岭。

    兴致盎然的毛委员到达神源岭山坳就下马,遥望山下一个个建筑工地和三千余军民,最后指向小河东岸正在扩建的百公庙,转过头询问郑毅:“那地方是你们的师部?”

    郑毅含笑回答:“你一说就中,哈哈!说起来得感谢袁文才和王佐同志,得知我们的困难后,他们大力支持我教导师驻扎夏坪,将村子北面的古岭寨慷慨让给我们,还动员他们的上百弟兄和北面拿山村数百乡亲,帮助我们建设营房,我们的将士这才不用每天晚上缩在帐篷底下冷得发抖。”

    性格坦率的王佐连忙客气地笑道:“郑师长给我们的帮助更多,不但送给我们一百支八成新的汉阳造步枪和五挺勃朗宁轻机枪,还选派十名优秀的连排长前往茨坪,帮助我们农会自卫队进行正规的军事训练,我们茨坪的父老乡亲非常感激!”

    边上的贺子珍瘪瘪嘴:“还好,前天总算没打起来。”

    众人都已知道,王佐不但在桐木山对峙中狼狈不堪,后来喝酒又被郑毅和教导师几个强人灌得一塌糊涂,带去的两百弟兄醉倒大半,此刻听了贺子珍的挖苦,忍不住齐声哈哈大笑起来。

    王佐倒是看得很开,一句“我愿意”让贺子珍气得不行,再次引来一阵笑声。

    毛委员含笑指向更远的东北方向:“顺着夏坪北面的驿道一直往下走,就能走到赣西重镇吉安……你们打算把防御点设在哪个方向?”

    郑毅和李昭对视一眼,他们原本准备等毛委员到了师部再作详细介绍的,毛委员这个时候突然询问,让郑毅和李昭有点儿措手不及,不过他们很快就意识到毛委员此举的目的,是为了让刚加入革命队伍的袁文才和王佐放心,让他们看到**人的坦荡胸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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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用毛委员的《西江月·秋收起义·一九二七年》结束本次拉票!

    军叫工农革命,旗号镰刀斧头。

    匡庐一带不停留,要向潇湘直进。

    地主重重压迫,农民个个同仇。

    秋收时节暮云愁,霹雳一声暴动。(未完待续。)

第一四三章 扎紧篱笆打好桩(求订阅)

    井冈山,夏坪。

    郑毅和李昭略作商量,把毛委员和袁文才、王佐等请到路边的大石板周围,李昭掏出香烟分发一圈,郑毅吩咐警卫员盘岩把背上的皮质圆筒解下来,拿出一份粗略绘制的井冈山地图铺在石板上:

    “在我们制定的防御计划中,东北方向是我们的防御重点,初步打算,在距离茨坪二十公里左右的陂头山修建坚固的防御工事,由我们的第二团长期驻守。”

    袁文才和王佐禁不住齐声赞道:“好眼力!”

    郑毅谦虚地笑道:“这叫所见略同,哈哈!陂头山看起来坡度平缓,山体土层较厚,林木茂盛,不像常见的关隘那样,拥有险峻的山体和陡峭的坡度,但此地处于进入井冈山和通往永新的三岔路口,可以说是井冈山的东北大门,只要多花点儿力气,就能让陂头山成为坚固的雄关。”

    “郑师长打算怎么修关隘?”袁文才关切地问道。

    郑毅歉意地解释:“说起来比较繁琐,这个雄关不只是一个关隘,而是高低搭配相互连通的一系列战壕和工事群,涉及到很多方面,但可以用一句话进行概括:所有防御工事建好之后,放进去一个团能轻松抵御敌人一个师的进攻。”

    众人大多露出半信半疑的神色,只有毛委员看到其中的奥妙:“小郑,能不能协助其他部队,把井冈山周围的各个关隘也修一修?”

    郑毅点点头:“我和李政委以及各部主官讨论过这个问题,认为很有必要按照你的指示,协助各部把井冈山周围的关隘重修一遍……为此,我们将重新设置师属工兵连,把黄埔武汉分校工兵科毕业的三名军官从两个主力团调回来,担任工兵连主官。”

    毛委员非常满意:“你们准备得很充分,很好!这个问题各军各部必须重视起来,绝不能水过鸭背,听完就完。”

    “说得难听点儿,就是乡下的农民,也知道要扎紧篱笆打好桩,更何况我们要在井冈山建立第一个革命根据地?在这个重要问题上,大家有必要向教导师学习!小郑,你继续说下去。”

    “好的。”

    郑毅拿出根红蓝铅笔,在地图上的鹅岭北麓画了个圈:“鉴于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正在逐步壮大,我们打算在西连新城和古城、南连井冈山腹心茅坪、东面与我师师部驻地夏坪相连接的鹅岭村,修建可驻扎一个主力团的营房和必要的防御工事,然后把暂时留守新城的第一团调到鹅岭长期驻守,把较为富裕的新城让出来。”

    前委几位委员听了颇为惊讶,心思敏锐的前委参谋何长工惊讶地问道:“郑师长,修建军营、工事估计你们不缺人,但是消耗的资金恐怕不会少,你们有这么多资金吗?”

    郑毅嘿嘿一笑,李昭和王虎臣几个也乐了。老实人韩守仁不愿意看到大家发生误会,连忙开口解释道:

    “资金我们还剩下不少,要是不够用,就下山找民党要去。”

    “千万别忘了叫我一声,一起去!”王佐高兴地提醒韩守仁。

    众人哈哈大笑,毛委员笑完,好奇地问道:“准备找谁要?估计你们已经有目标了吧?”

    郑毅指向地图北面的永新城:“我们正打算向你和前委请示,请求攻打永新城。”

    “根据我们得到的最新情报,杨如轩部四个团已撤离永新,开往东北方七十公里的安福县,说是安福地区兵力空虚,动乱不止,县城北面的万龙山、九龙山等几股顽匪频频下山,打家劫舍,需要一支师级规模的正规军长期镇守。”

    “如此一来,永新县城便由朱培德的第三军守备师接防,其先头部队一个团已于前天进驻永新,其余两个团似乎舍不得离开安逸富裕的吉安城,至今没有消息传来……我们想赶在这两个团到来之前,抓紧时间收拾永新的一个团滇军。”

    几个前委委员眼前一亮,连忙围住毛委员一阵低语。

    毛委员频频点头,最后望向郑毅和袁文才:“我们现在急需振奋士气,扩大影响,所以大家都想打这一仗,郑师长你看,能不能协同攻打永新?文才和王佐联合组建的第一师第二团正在整编,我的看法是,干脆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一起拉出去好好打一仗。”

    郑毅立即和几位助手商议,很快拿出具体办法:

    “毛委员,前委的同志们,昨天中午,龙源口几大家族组建的清乡会三百余众,对撤往我们井冈山的赤卫队和数百父老乡亲突然发起攻击,最后虽然被我们赤卫队击退,但赤卫队也没有能力乘胜追击扩大战果。”

    “据我们了解,龙源口土地肥沃,物产丰富,百年来一直掌控这片地方的几大土豪劣绅简直就是土皇帝,无恶不作,也非常富有,所以,我们想把龙源口定为最先攻击的目标。”

    “文才兄和王佐老哥应该非常熟悉那里的地形和风土民情,最适合担任这个主攻任务,若是能把永新城里的一个团滇军调出来,哪怕只是调出来一个营,对其余各部联合攻打永新城也会大有帮助。”

    众人立即商议起来,本就与龙源口几个世家大族有着深仇大恨的袁文才和王佐极为兴奋,立刻献计献策表决心,仅用十分钟,就把震惊湘赣两省的永新之战确定下来,攻击的时间非常有意义:十月十日!

    次日上午,在毛委员和前敌委员会的大力支持和帮助下,教导师召开成立以来的首次军政扩大会议,全师三百七十七名**员齐聚百公庙,茨坪、茅坪、夏坪、拿山、鹅岭等六个村镇的农会代表前来观摩,周边各村乡亲两千余人也兴致勃勃地围聚在会场周围,等待会议举行。

    百公庙门前的高台成为了精心布置的主席台,用翠竹、松叶、野花、青藤搭建的高大彩门和两旁的二十四面党旗和军旗,令整个会场变得庄严而又热烈。

    上午九点整,军政扩大会议在热烈的掌声中召开。

    主持会议的教导师政治委员李昭向毛委员和各界代表致谢完毕,开始对教导师短暂的里程进行总结,用词朴实无华,语气谦逊坦率,短短五分钟的报告,竟然被全场三次热烈的掌声所打断。

    李昭的讲话结束后,毛委员代表湘省省委和工农革命军前敌委员会致辞,对教导师优异的战绩、坚定的革命立场给予高度评价,衷心祝贺教导师首届党委会的选举与组建,最后与三位前委委员一起,对整个选举进行监督。

    教导师三百七十七名**员仅用半个小时即完成投票,郑毅、李昭、韩守仁、王虎臣、李连山、董宗卓、赵景庭等七人当选教导师首届党委会委员,教导师士兵委员会也在经久不息的掌声中宣告成立。

    自此以后,教导师拥有了正式的党政领导机构,拥有了考察党员、发展党员的权利,使得教导师能够将支部建立在连上,能够在班排一级配备政治教导员,军队建设自此走上了一个新台阶。(未完待续。)

第一四四章 一切为了打仗(求订阅)

    工农革命军前敌委员会三名委员参加下午的分工会议后,饭也不愿吃酒也不愿喝,立即带着一个排的警卫赶回龙市,为攻打永新提前做好战斗准备。

    刚被任命为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二团正副团长的袁文才和王佐也坐不住了,向郑毅和毛委员告辞后,立即带领十余名彪悍的弟兄策马返回茅坪,将刚刚换上新军装的三百余弟兄带往龙市,接受前敌委员会的指挥。

    毛委员在郑毅和李昭陪同下,走访夏坪村的土著乡亲,看望刚搬来急待重建家园的八十多户乡亲,与乡亲们亲切交谈、问寒问暖,听到乡亲们赞扬教导师的仁义和严密军纪之后,毛委员终于放心了。

    来到松山下的在建军营时,毛委员看得格外仔细,里里外外游走一圈,再次回到石条堆砌的大门前,毛委员望着规模不小的在建营区,低声问道:“青砖价格贵不贵?石灰从哪儿运来的?”

    李昭如实回答:“青砖很便宜,一个大洋三百块,石灰是从鹅岭村那边运来的,路程较远,二十担一个大洋,石条石板山脚下就有,我们的战士和几个有石匠手艺的乡亲一起干,每天能敲出几十块。”

    “至于灰瓦和木材,大多是桐木岭几个村子送来的,那边有几座砖瓦窑和一个木材作坊,所有帮工的乡亲我们都支付报酬,工钱按天算,最低每天八十个铜板,最高每天一百个铜板,和每天购买青菜、山菜一样,从不拖欠。”

    毛委员频频点头:“做得很好,工钱比宁冈县城还高三成,很厚道!正因为你们坚持原则,军纪严明,善待民众,才会在这短短数日之内,获得民众发自内心的支持,只要坚持下去,整个夏坪包括周边十里八乡的父老乡亲,很快会成为你们的坚强后盾。”

    李昭笑得很灿烂:“下一步我们打算成立个军民关系协调委员会,由覃树明同志担任主任,倒是妇女工作委员会我们拿不准,不知道应该由将来成立的夏坪农会管,还是由我们代管?”

    毛委员考虑片刻:“我建议还是暂时由你们代管为好,目前其他各部同样在加强各级党组织建设,由于党员太少,加上我们刚到井冈山,没有牢靠的群众基础,所以暂时顾不上宁冈县城hl市之外的大部分村镇,有你们师部党委会暂时代管更好一些,还能为今后的根据地建设积累经验。”

    李昭终于放下心来,与郑毅略作商量,再次向毛委员提出请求:“毛委员,我们想请你帮参详一下教导师的整编计划,可以吗?”

    毛委员笑了:“既然你们不嫌我多事,我就帮你们当一次军师吧。”

    郑毅和李昭哈哈大笑,请毛委员一起返回师部,叫来韩守仁、王虎臣、覃树明和李彩娟四名师党委委员,拿出拟定的整编方案请毛委员审核。

    毛委员看完五页厚的整编方案,颇为惊讶:“调整幅度很大啊!你们把最精锐的特务连、警卫排和负责内卫的一个步兵连,合起来并入新组建的师属警卫营,我能理解这么做的好处和保密的必要性,但是把重新组建的教导团更名为第三团,我就有点儿不太明白了,你们是出于何种考虑?”

    在郑毅的示意下,参谋长王虎臣来回答这个问题:

    “重新组建的教导团与寻常意义上的教导团有两点不同,一是为减轻各主力团训练新兵的负担,今后所有新兵都要在该团的新兵营进行为期六个月的训练,考核合格才会补充到各个主力团。”

    “第二个原因是,该团第二营实际上是个基层军官进修班,主力团各营连选送优秀班排长,送到第二营进行军事基础理论、战术指挥等方面学习和训练,以便让这些优秀班排长迅速成为合格的指挥员。”

    “该团第三营才是以优秀士兵为培养对象的教导营,这个营将随着作战指挥部走,在行军作战中学习和观摩,如果有需要,还会投入战场。”

    毛委员琢磨良久:“我明白了,你们是出于频繁作战考虑,把新兵训练、军官培训和基层指挥员培养集于一身,很有创造性,干好了效率很高!这个经验我要带回去,看能不能在第一师中进行推广。”

    众将校非常高兴,王虎臣继续介绍方案中的暂编第四团:“暂编第四团就是留在金华山的一百三十名伤病员和部分军官,虽然至今没有任何联系,但相信他们能够不断壮大,能够在金华山一带站稳脚跟,所以暂时给他们留下个番号,如果不行,随时可以撤编。”

    “这个想法很周到,要尽快取得联系,如果可行,就要加强金华山方方面面的力量,把党支部建立起来,说不定很快就会用得着这个暂编团。”

    毛委员的目光非常敏锐,一眼就看到问题的实质,并及时予以提醒。

    得到毛委员的认可后,郑毅等人终于放心了,以至于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胃口大开,普遍比平时多吃一两碗。

    深夜,毛委员在郑毅的陪同下参观通信中枢,看到桌面上的电话机非常惊讶,听郑毅介绍这些电话机和电话线的来源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询问什么时候能够拉两条线到龙市和茨坪?

    郑毅爽快地回答:“我巴不得现在就把无线电台和电话系统全都交给你和前委,可是你和前委迟迟无法把设置根据地军政指挥中枢的地点确定下来,事情才会一直拖到现在,一旦指挥中枢确定,我们立刻把设备和技术人员交给前委,然后在指挥中枢和夏坪之间拉上两条线路。”

    毛委员很高兴:“等打完永新,我们前委就搬家,留在龙市很不安全,这两天我们已经抓到四个刺探情报的民党奸细,看不见的特务还不知道有多少。”

    “毛委员,你的警卫员不合格,等会儿我从特务连给你调两个湘省籍的精锐,再挑几匹好马,你的马也不行!”郑毅的语气很坚定。

    毛委员拍拍郑毅的手臂:“好吧,这回听你的!陪我出去走一走,夏坪是个好地方,我想多看一看。”

    郑毅欣然同意,与毛委员并肩走出小庙侧门,来到小河边刚夯实的平坦操场上:“我现在非常担心抵达粤东北潮汕地区的南昌起义各部,如果粤省民党政府的通电声明不夸大事实,在敌人数倍于我的优势兵力合击下,粤东地区的形势危若累卵啊!”

    教导师主要是从电台中陆续收集到形形色色的消息,大多属于公开发布的战情通报,其中有真有假,需要专人进行甄别,郑毅把知道的情况均向毛委员进行汇报。

    为响应南下的南昌起义部队,粤省陆丰农民军在九月上旬和中旬,陆续占领了海陆丰除海丰城外的所有地区。

    九月十四日,曾率部参加南昌起义的蔡廷锴第十师由蒋光鼐接统,由云都、瑞金兼程入闽,夹击我南下之起义军。

    九月十七日,南昌起义军主力由闽入粤,粤第八路代总指挥黄绍竑统帅各部齐头并进,向海边压迫包围。

    九月十八日,张发奎部前队黄琪翔部七千余人抵达韶关,立即加入围剿起义军的行列。

    同日起义军贺龙部攻入大埔,旋沿韩江直下,于十九日攻占三河坝,叶挺部也于次日到达。随后起义军分兵,由朱玉阶率第九军和第十一军二十五师扼守三河坝,总指挥部率主力继续向潮汕前进。

    起义军主力先是击退潮梅警备司令王俊部四个团,于二十三日克潮安,先头部队于二十四日进入汕头。

    二十三日黄绍竑抵m县指挥所部向大埔前进,同日,薛岳、黄旭初所部占领大埔。

    二十五日,黄绍竑下令麾下一部进占丰顺城,主力进占汤坑,后又向白坟铺、潮安进攻;中央军则封锁韩江,阻断起义军退路。

    二十六日,起义军在潮汕休整三日,是日第二次分兵:第二十军第三师由师长周逸群率领警备潮汕;第十一军第二十四师、第二十军第一师汇合澎湃东江工农自卫军集中于揭阳。

    二十八日,南昌起义军主力二十军第一师及十一军第二十四师向汤坑攻击前进,二十军第二师为后续部队。行至汤坑附近,起义军与王俊潮梅警备旅、陈济棠第十一师、薛岳新编第二师等接战。

    结果两日夜连续鏖战,至三十日,起义军弹尽粮绝,损失过半,退往揭阳,当天晚上,揭阳陷入敌人手中。

    同样是二十八日,粤海军飞鹰、民生两舰在英、日、美、法等**舰配合下,于汕头发起登陆作战,袭击起义部队,被警卫团击退。

    三十日傍晚,黄绍竑部攻陷潮安,南昌起义军因潮汕联系被敌隔断,汕头失去保护,为避免损失,于是晚主动撤离汕头,向流沙方面转移。

    最新的消息是十月一日南昌起义部队在距离揭阳约四十里之炮台渡过榕江,次日至贵屿,三日到达普n县流沙镇附近之乌石,遭陈济棠第十一师和徐景唐十三师伏击,再往后的消息则不清楚了。

    毛委员听完战情通报担忧不已:“情况确实很危急,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指挥员沉着冷静,我们不能自己乱了阵脚。郑毅同志,你要尽可能与翔宇同志取得联系,同时把无线电台收到的民党声明和战报,统统记录下来,我们不能成了瞎子、聋子,每一个情报对我们来说都很宝贵。”

    “明白!通信连这段时间都是这么做的,每天三班倒,如今天气日趋寒冷不用担心机子太热,每天我会给你送去一份简报,我再想想办法怎么给你那边弄几台西门子电台回来,我们之间不能断了联系,否则我很不放心!”

    郑毅神色严峻地点了点头,随即毫不客气地说道:“第一师看似扩大到两个半团近两千人马,可真要打起来,大部分派不上用场,说句得罪的话,那几个团长都是眼高手低的蠢货,军事水平恐怕比我的一个连长都不如,实在不行让他们滚蛋,省得整天不干正事,还老是给你添乱。”

    毛委员乐了:“你这种思想要不得!牢骚太盛防肠断,明白吗?”

    郑毅苦笑道:“就是太明白了才痛苦!直到现在,仍然无法与周主任取得联系,中央那边我们更是两眼一抹黑,求你收留我们,你又太过慎重,非要让我们等候中央的指示,难熬啊!好在我们教导师党委会成立起来了,士兵委员会也有了,各级政治干部的表现也还算令人满意,下去就能一门心思琢磨怎么打仗了。”

    毛委员连连摇头:“仗要打,政治工作也要做,你们这回的整编很及时,也很合理,两个主力团能够得到最大限度的使用,还不耽误新兵训练和基层军官的培养,看来你的领导能力又提高了不少,但是不能因此而放松政治工作。”

    郑毅虚心地接受意见,向毛委员讨教几个政治工作的难点后,话题逐渐转到湘省方向:“湘南特委是什么级别?”

    毛委员接过郑毅递来的香烟,点燃后耐心讲解:

    “湘南特委成立于一九二四年五月,原来的名称是中\共湘南地方执委,隶属湘省省委,管辖范围很大,是衡阳、水口山和湘南二十四个县的党政军最高领导机关,八七会议后,更名为中\共湘南特别委员会,我是第一任特委书记。”

    “半个月前,陈佑魁与周鲁等同志受命重组湘南特委,改名为湘南特别行动委员会,陈佑魁同志任中\共湘南特委第二任书记,兼任湘南二十四县游击队总指挥、湘南苏维埃政府主席之职,统筹指挥湘南起义,权力很大。”

    “前天特委派人给我送封信,要求我率领部队南下,参加湘南地区的暴动,可那时袁文才和王佐还没答应加入革命队伍,前委在宁冈县城hl市的征兵工作还没个头绪,我那千把号人刚完成整编,其中两个营还要镇守宁冈县城,怎么能拉得出去?结果那位特派员气呼呼地走了,唉!”

    “彭公达同志不是主持湘省省委的工作吗?他应该了解实际情况啊!是不是这中间存在什么误解,把秋收起义的失败推到你头上了?”郑毅问道。

    毛委员严肃地解释:“不管怎么说,秋收起义确实失败了,我这个前委书记肯定要承担责任,就像你们南昌起义前敌委员会,面对中央的责问,不同样要承担责任吗?好在你不是前委委员,中央一时半会儿也联系不到你,不然你郑毅同样要承担责任,这是必须的,谁也不能回避!”

    面对毛委员的严肃批评,郑毅半点办法也没有:“原来我一直想,见到你之后,把所有政治工作、人事管理和军官培训等等全部交给你这个大能人,我一门心思只管训练和打仗,没想到美好的愿望泡汤了!唉......算了,不想了,先把永新打下来吧,否则这个冬天没法过了。”

    毛委员忍不住又笑了:“好吧,打完永新再说,这一仗对你来说没什么难度,估计半天就打完了。”

    “等打下永新之后,我申请立刻率部急行两百里,趁敌后方空虚,以迅雷之势拿下茶陵,然后一鼓作气打酃县,再从酃县拐回来,这么跑一圈,估计要七八天时间,完了好好休整一下,接着再打永新。”

    郑毅像是赌气的一席话,听得毛委员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郑毅并不是说笑。

    毛委员反复权衡之后,当即表示赞同:“这个计划很好,我认为,前委乃至湘省省委也会鼎力支持你们。”

    “按照目前的湘省局势分析,确实是个极为高明的作战计划,不但能对湘南各地的革命暴动起到推动作用,还能锻炼部队的战斗力,为将来的革命斗争不断积累经验,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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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章比较长,小火觉得断开不好,就连在一起发了!谢谢大家的支持与厚爱,感谢名单小火放在作者感言里,继续求订阅、打赏、月票和推荐票支持!

    最后用鲁迅先生的小诗结束本次拉票:

    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

    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未完待续。)

第一四五章 整编方案(求订阅)

    郑毅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手下弟兄在他的影响下,都养成了说干就干、绝不含糊的作风,因此,整个教导师的备战工作进行得非常快。

    次日一早,参谋长王虎臣携带详细的协同作战计划,与毛委员一起赶赴西面的龙市,同行的除了特务连一个侦察分队,还有郑毅调给毛委员的两名湘省籍警卫员,众人胯下的坐骑也是难得的雄健战马。

    为了鼓舞近日内分批到来的五百余名新兵的士气,郑毅采纳了李昭和董宗卓等政治委员的意见,于上午九点召开表彰大会,面向到会的两千多军民,通报赤卫队在万年山战斗中以弱胜强的英勇事迹,正式授予赤卫队“教导师直属警卫营第二连”番号。

    阵阵热烈的掌声中,新任连长刘宝库和十五名因功晋升为班排长的优秀骨干身穿崭新的灰色军服,头戴大盖帽,全副武装登台亮相,在无数羡慕的目光注视下戴上大红花,激动地接过师长郑毅授予的连队战旗,正式成为光荣的教导师一员。

    在随后召开的军政会议中,政治委员李昭代表党委会,宣布正副党委书记以及各团党委、各营连党支部负责人任命书,教导师党委书记为李昭,副书记为郑毅,韩守仁任组织委员,徐少明任宣传委员,王虎臣任军事委员。

    董宗卓、李连山、赵景庭、覃树明、李彩娟等五位同志为党委会委员,刘宝库等五名同志为候补委员。

    此外,董宗卓担任教导师士兵委员会主任,覃树明担任军民关系协调委员会主任并兼任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夏坪区委书记,李彩娟担任妇女工作委员主任同时兼任井冈山革命根据地夏坪区委副书记。

    紧接着,教导师副师长兼组织委员韩守仁宣布整编方案:

    教导师第一团、第二团副团级以上军事主官保持不变,十六名德才兼备、多次立功的营连级主官获得晋升,分别担任两个主力团副团长、参谋长和六个主力营的正副营长。

    原教导团正式更名为教导师第三团,特务连连长段煨晋升团长,兼任教导师军事总教官,董宗卓担任第三团政治委员,兼任该团副团长。

    从师部及各团精心挑选的四十五名军事骨干、五名因伤无法继续担任前线指挥员的副营长和连长,调任第三团各营正副营长和各科军事教官,职务和军衔均晋升一到两级。

    原特务连副连长田安泰晋升教导师直属警卫营营长,伤愈归建的原二团二营副营长郭子荃调任警卫营副营长,北伐初期在长沙入伍的优秀政治干事曾治安担任营党代表。

    原特务连副连长徐茂富晋升警卫营第三连连长,职能不变,特务连三个排取消了正副排长,变成了分工更细的九个分队。

    黄埔四期工兵科毕业的原辎重连长赵家耀,晋升教导师直属辎重营长,原辎重连副连长吕家奇晋升副营长,武汉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政治科毕业的优秀政治干事蒋翊,从师部调任该营党代表。

    会议结束前,郑毅没有像往日那样例行总结,而是直接下达一连串命令:“各级职务已经明确,但我们没有时间让大家去熟悉自己的新职务,新工作,为了打赢明天上午八点开始的永新之战,我们教导师全体将士现在就要行动起来。”

    “下面我宣布命令:李连山第一团留下一个连镇守新城,其余各部必须在今天午夜之前抵达夏坪集结!”

    “是!”

    李连山豁然站起,拉上副团长魏秀全和新任政委严频,率先离去,他们要赶回新城把部队带过来。

    郑毅望向新任第三团团长段煨:“第三团立刻领取军装鞋帽,给五百余名新兵尽数换装,武器先别发下去,每人先发一根武装带,全团所有新老士兵都要参加明天的战斗。”

    段煨和手下正副营长、党代表面面相觑,不得要领。

    段煨想了想,瘪着嘴站起来:“虽然我没见过新兵营里的新兵蛋子和各科教官,但目前全团官兵少说也有八百人,不让发枪让咱们怎么参加战斗?”

    郑毅笑道:“我是让你们全团官兵去把战利品搬回来,否则五、六千老老少少这个冬天怎么过?”

    “这也是一种战斗,不但你们三团要出战,老覃和彩娟姑娘也要发动夏坪以及十里八村的父老乡亲,跟随主力各部一起去,所以什么东西都不用带,等到了永新城里,一切都会有的。”

    会场一片哗然,有人惊呼,有人欢笑,看到郑毅说完站起来,拿起桌上的笔记本装进兜里,会场里的大半人转眼间一哄而散,原本还满脸惊诧的新晋党代表和支部正副书记们反映最迟钝,出了大门还不清楚接下来该干些什么。

    主席台上,李昭呆呆望着郑毅转入后院的背影:“老子算是开眼界了,真怀疑这家伙是土匪出身。”

    韩守仁哈哈一笑:“你可别冤枉咱们师长,估计是时间紧,任务重,来不及慢慢整理,逐个交代任务,所以师长才突然使出这么一记怪招来,不过还挺管用的,哈哈!”

    “马都没画好,先画个马卵!这家伙难道就不怕打不下永新城吗?”李昭有点儿恼火,本来他想讲几句话,对所有军政人员进行一番鼓励,并为此做足了准备,谁知道郑毅几个命令下来人就跑光了。

    韩守仁看见李昭少有的吃瘪样子,忍不住又是一笑:“你认为咱们两个主力团外加毛委员三个营,还打不下只有一个滇军团镇守的永新城吗?作战计划你也看到了,可谓环环相扣,计中有计。”

    “这个滇军守备师第三团说起来还是咱们的老熟人,区区一千二百号人能顶多久?说不定明天天黑之前,咱们俩都坐在永新城中吃晚饭了。”

    李昭嘴还硬:“万一永新城里的滇军不上当,不派兵救援龙源口,而是集中兵力,死守城池等候援军,恐怕不好打吧?”

    韩守仁含笑问道:“你难道没发现,新任警卫营长田安泰和刘宝库手下几十号人,一直没见参加今天的大会吗?”

    李照恍然大悟,猛拍一下桌子站起来:“这家伙太狡猾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和我吱一声,不行不行!老子找他问罪去,至少敲他一条广州烟才能解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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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章到!

    这几天小火都在单位上,要二十三号下午才能回家,二十四号、二十五号休息这两天小火爆发答谢大家吧!

    还是用陈帅的诗结束本章!

    投身革命即为家,血雨腥风应有涯,

    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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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倾巢出动(求订阅)

    李昭去找郑毅不痛快的时候,整个夏坪已经乱成一团。

    第三团团长段煨好不容易把几十个营、连长和各科教官找齐,带上一个连的老兵前往二团营地,准备接收五百余新兵,却不知道一时半会儿把人往哪里带?二团的营连长们在团长赵景庭的大嗓门驱使下,都在紧锣密鼓地领取弹药,保养武器装备,谁也腾不出手来给段煨支招帮忙,气得段煨哇哇大叫。

    相比之下,新任夏坪区委书记覃树明和妇女主任兼副书记李彩娟更加狼狈。

    两人如同没头的苍蝇一般,窜来窜去,花去半个多小时才在尚未建好的松山军营里,找到还戴着大红花的警卫营二连连长刘宝库,不由分说揪住刘宝库和他的十几名骨干,分头跑向夏坪村和北面的拿山村,动员两村所有壮劳力,火速派人通知周边各村,今晚跟着大部队一起去永新城里搬东西。

    到了下午三点,整个夏坪已是人头攒动,喧声沸腾。

    至少有五千以上的父老乡亲汇聚在一起,周围各个村子和山上的猎户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数百名疯跑的孩子在人群中穿梭,到处是驮马的嘶叫声和女人们呼唤孩子和自家男人的声音。

    一群小媳妇和大姑娘蹲在小河下游的西岸小码头上,一边洗衣服,一边热烈讨论,不时偷偷望向上游的百公庙。

    “凤芹嫂子,听说你娘家大哥报名参军通过了,是不是啊?”夏坪村周家媳妇大声问道。

    边上的尖脸姑娘听到后非常惊讶:“哎呀!凤芹嫂子,你娘家大哥可是方圆几十里一等一的好猎手啊!每年光是卖皮毛卖山货,至少就能赚三十块大洋,不愁吃不愁喝的,怎么说当兵就当兵了呢?”

    圆脸通红的凤芹嫂子笑眯眯地说道:“谁知道我大哥发什么疯,前天傍晚突然背着个套到的獐子闯进门来,坐下后二话不说就端碗吃饭,我家男人问了他好几次,他才说两天前,几个当兵的突然到了我们家后边的椎木坳,‘噼啪’两枪就把祸害两年的两头大野猪给收拾了……”

    “我大哥说当时开枪的距离超过一百五十步,中间还隔着一道深涧,两刻钟不到,其中两个军爷就放到一棵大树,当成独木桥走过去,把两百多斤重一头的大野猪给扛了过来。”

    “我的天哪!这是真的吗?”惊呼声接连响起,一群小媳妇大姑娘衣服也不洗了,跑过来围着凤芹嫂子听故事。

    贤惠的凤芹嫂子又点了点头:“我大哥说当时他被吓坏了,刚要悄悄溜走,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军爷已经不声不响地站在他后面的山道上,笑眯眯地用官话对他说:大哥,你别怕啊!我们是**领导的教导师,是穷人的队伍,如今就住在山下的夏坪,和夏坪的父老乡亲相处得很好。”

    “我大哥看那军爷慈眉善目的,说话也很和气,慢慢就放心了,问他怎么到的这里,要干嘛?”

    小媳妇和大姑娘们张大了嘴巴,定定看着拨开遮眼长发的凤芹嫂子,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凤芹嫂子干脆坐在身后的石板上,神采飞扬地讲述:“那位军爷把我大哥带到打枪的地方,指着石板上的一张图,还有几件不知道什么机关物器,对我大哥说,他们是来搞测量的,看到有野猪顺便打打猎。”

    “我大哥一看摆在地上的两只野猪,发现枪子儿都打在野猪额头中间,当时就吓了一大跳,鬼使神差地求人家拿枪给他看看,那位军爷真的就把枪递给我大哥看了,说了会儿话又问我大哥,翻过椎木坳能不能走到永新城?”

    “我大哥说能,只有他认识那条山道,于是那几位军爷就边问我大哥,边在图纸上画线,没过多久,几位就背着两头大野猪下山去了。”

    “临走前,那位军爷给我大哥留下块大洋,唉……前天傍晚,我大哥就跑了过来,说什么也要去教导师当兵,要学一手好枪法,我爹我娘估计是觉得还有我弟弟妹妹在身边养老,也就由得他去了。”

    “这枪法,太神了!”

    “力气也太大了点儿啊!两百多斤重的大野猪,就这么扛着过独木桥,我的天哪!我实在想不出当时是个什么样子......”

    “凤芹嫂子继续说啊!后来呢?”

    “我听我弟弟说,这个郑将军的队伍非常挑剔,当兵要过三道关,我弟弟前面两关都过了,可就是卡在第三关过不去,你家大哥怎么过的第三关啊?”

    “听说还要脱裤子,脱得光溜溜的,两个军医细细检查之后,才知道能不能过关,是不是啊......”

    ……

    ……

    斜阳西坠,气温骤降。

    群山环抱中的夏坪炊烟袅袅,人声鼎沸,热情高涨的六千军民不分男女老少围聚会餐的情景,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初次见到,足可用蔚为壮观来形容。

    傍晚六点三十分,教导师师长郑毅率领先锋部队第二团率先出发,深受感染的数千军民纷纷放下饭碗,热情相送。

    一时间,整个夏坪鲜红的战旗飞舞,欢声如雷,军民之间的凝聚力和求战**,空前高涨。

    与此同时,位于夏坪西北方向三十六公里的龙源口,白幡飘飘,哭声不绝,昨日几大家族豢养的清乡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在万年山被打死打伤两百余人,其中十个有九个是龙源口本地人。

    以龙源口镇为中心的十余村镇总人口不到六千,年富力强的壮丁加起来只有五百余人,短短一天没了近半,使得整个龙源口笼罩在凄凄惨惨的气氛中。

    本地豪族罗氏家族死人最多,遭受的打击也最大,不但最有出息的罗家优秀子弟、清乡会总指挥罗克勋死无全尸,另外三十余名族中子弟也在万年山上魂归地府,其中十余人被炸得肢体分离,血肉模糊,收尸的时候连谁是谁都无法辨认,更别指望能把尸首完完整整凑齐了。

    多达三十八口棺材让宽阔气派的罗家祠堂都摆不下来,只能抬到祠堂门口一字排开。

    数以百计的老老少少孝男孝女哭声震天,一个个披麻戴孝跪坐在一口口棺材前方要死要活,点燃的白烛在寒风中忽亮忽暗,燃烧纸钱的灰烬随风翻卷,飘飘荡荡,整个场面显得非常的凄凉而又诡异。

    同样的惨景在距离不远的龙家祠堂和吴家祠堂同时上演,周围各村几乎都有规模或大或小的祭奠场面。

    万年山之战给三大豪族带来的损失和打击,远远超过百年来的任何一次械斗和战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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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用革命义士杨超的诗结束本章!

    满天风雪满天愁,革命何须怕断头。

    留得子胥豪气在,三年归报楚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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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自以为是的土豪劣绅

    入夜时分,龙家祠堂香烟缭绕,烛光明亮。

    由于担心井冈山上的**正规军下山报复,龙源口各家族长不约而同汇聚于龙家祠堂,紧张商议应对之策。

    三大豪族和五大富绅家族的族长之所以选择在龙家祠堂汇聚,并非龙氏家族地位超绝,或者财富和权势首屈一指,真实原因众所周知,却都要装成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其实说开了毫不神秘,却令人无比忌讳:

    龙氏家族繁衍数百年子弟众多,在赣西民党和**组织中均有族人担任要职。就连井冈山上的第一豪杰袁文才,也有两位龙家子弟与其有金兰之交。可以说在永新、宁冈、遂川之地,龙家说句话都要抖三抖。

    按照多年来的常例,遇到昨天这种动刀动枪死伤惨重的械斗,只要三大豪族中的其中任何一家开口说句话,顶多再拿出笔钱财来安抚一下,就能将所有危机化解,哪怕对方怀恨在心,也不敢再次挑起事端。

    可这回不行了,根据最新得到的准确消息,龙源口三大豪族和五家富绅联手成立的清乡会攻打的那群泥腿子,早已转身投靠另一支装备精良、战力强横的**军队,而这支军队的领军之将,正是两个月来名震天下的**悍将郑毅!

    虽然龙源口几大豪族不知道这个郑毅的出身,但他们非常清楚近两个月来这个郑毅都干了些什么:

    率领民党主席汪精卫亲自赐封的独立第二师离开武汉,风尘仆仆赶到赣省来参加**领导的八一南昌暴动,之后在广昌被民党三路人马南北夹击,这个郑毅竟然凭借三千人枪,打得南北夹击的两万正规军丢盔卸甲。

    此战轰动一时,郑毅这个名字由此名震天下!

    接下来发生的三件事,更令整个赣省上下深感敬畏:

    第一件事是,郑毅率部突围之后,大摇大摆开到宜黄,宜黄全县上下被他骗得团团转,不但乖乖奉上五万大洋的助饷,还管吃管喝,孝敬郑毅三千人马达七天之久。

    第二件事更加令人震撼,胆大包天的郑毅率领三千人马离开宜黄之后,竟然冒充民党剿匪部队,直接开到了吉安城下,公然向镇守吉安的滇军敲诈勒索,得到大笔钱财和几十大车的武器粮食还不满足,又劫掠吉安城外的十几家大商铺和五个大镇的地主,这才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第三件事就发生在龙源口几大豪族的眼皮子底下,郑毅在吉安肆无忌惮地讹诈和打劫之后,率领三千人马携带大批钱财物资向西开进,路过永新县城时,突然冲进县城北面七公里的埠前镇北面关隘,把当世名将杨如轩大帅的一个营尽数缴械,再用俘虏的三百余官兵,换回被关在城中大牢里的百余名**泥腿子。

    龙源口几大豪族豢养的清乡会昨天攻打的那些人,据说正是被郑毅从大牢里换回来的永新**泥腿子,这种始料未及的事情,怎么能不让龙源口几大豪族胆战心惊?

    要知道这个强悍的郑毅前几天刚刚打下宁冈县城,如今就在井冈山上,要是昨天那些泥腿子跑去找他哭诉,搬兵下山来展开报复,传承百年的龙源口三大豪族和五大富绅哪里还有活路啊!

    正因为如此,龙家祠堂里的气氛异常凝重。

    在几家族长长时间的注视下,龙老爷子肥硕松弛的大脸盘微微抖动几下,说出一番令所有人眼前一亮的话语:

    “眼下没别的路子可走了,花钱消灾吧……我龙家来出大头,出十万块大洋,各家凑一把,补齐二十万大洋,等姓郑的悍匪来了,我舍下这张老脸,亲自把二十万大洋奉送到他面前。”

    “世兄,出钱没关系,再多些我们也拿得出来,可那姓郑的会不会收下啊?”五十多岁的吴氏家族族长谨慎地问道。

    龙老爷子眼皮都不抬一下,端起参茶,不急不躁地轻抿一口:“有件事告诉大家也无妨,大家听完就完,别传出去……我有个不孝侄子派人从井岗山上带话回来,吩咐我不要去招惹那个姓郑的过江龙,可惜带话的人今早天没亮才到家,有些晚了,唉!”

    众人紧张不已,定定凝视着微微叹息的龙老爷子,喘气都不敢大声。

    龙老爷子缓缓放下精致的茶碗,抬起头来扫视诸位族长:“带话的人转告我,那个郑毅出身官宦世家,曾担任过黄埔军校主任教官,还是蒋总司令和汪主席亲自任命的少将,能文能武,满腹韬略,不知道怎么就跟着**造反了。”

    “不过这人有个好处,那就是念旧……知道他为什么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只是用三百多俘虏换回大牢里百余个泥腿子,却不主动攻打杨如轩杨大帅吗?”

    “莫非他和杨大帅有交情?”

    家财万贯的赖氏家族族长惊讶地问道。

    龙老爷子微微点头:“前几天城里有个消息,仅在县党部官员和保安团军官中流传,说是杨大帅手下有位姓宋的营长,也就是当时被郑毅缴械俘虏的三百多官兵的那位营长……这位宋营长于开拔前一天晚上,留宿姘头家中,对他姘头说起郑毅来非常佩服,说那郑毅名声在外,但为人诚挚,言谈举止彬彬有礼,还说他们大帅和姓郑的是忘年交,若不是因为大牢里关着百余个将要砍头的泥腿子,郑毅肯定不会出头,只会带领兵马绕城而过,绝不会生出半点儿事端。”

    “今早给我带话的人也说了,姓郑的和其他共党将领有些地方不一样,从来没见过他打土豪分浮财,哪怕在吉安城外劫掠商铺和镇子,也没有伤害一个人,完了竟然还留下张欠条,为此,山上已经有几个共党头目对他不满了,可他除了那个姓毛的湘省人,根本不买其他人的帐,谁也管不了他!”

    “由此可见,郑毅此人还是有办法对付的,再想想他在吉安和永新城外的作派,就能看出此人不但念旧,而且贪财!”

    满堂族长频频点头,均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就在众人将要商议各自出钱多少的时候,罗氏家族的老族长颤悠悠地站起来,不知是打击太大而伤心过度,还是年老体衰精力不济,老家伙在两名嫡子嫡孙搀扶下,一字一句地提醒道:

    “凡是预则立,不预则废,想宽一点总没坏处!”

    “之前我们这些人太过托大了,满以为买回几百杆枪,召集几百个族中子弟,就能把所有造反的**泥腿子斩尽杀绝,可是一着不慎,带来无穷后患啊!”

    “事到如今,过去的对错就不说了,只说眼前吧,退一步讲,就算姓郑的收下钱不再找麻烦,还有那姓毛的呢?要是姓毛的过来了,大家怎么办?”

    “唉......我年老体衰,熬不了夜,我家老二留下听听就行,该出多少是多少,大家定个数目就行,我先回去歇息了,唉......”

    龙老爷子和众族长连忙起身相送,一直送出祠堂大门,把罗老爷子扶上四人抬的软轿,目送轿子走远后才返回正堂,细细讨论罗老爷子留下的一席话。

    半个多时辰后,三大豪族和五大富绅终于达成一致:

    除了备好要送给郑毅消灾的二十万大洋之外,再准备十万大洋,一旦姓毛的带着**队伍找上门来,立刻召集所有子弟和各家佃户拼死相抗,同时派快马赶赴城中,以十万大洋买来滇军救兵!

    龙源口这三大豪族和五大富绅哪里知道,就在他们自以为定下完善计策的时候,井冈山上的数千人马已经倾巢出动,分别在姓毛的和姓郑的率领下,缓缓开来。(未完待续。)

第一四八章 撒网以待(求订阅)

    天色大亮,教导师第三团团长段煨和几十位军官教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五百余名徒手官兵和两千二百多名壮男壮女带到了万年山下的小村旁边。

    近三千人打着火把走了一夜的山路,此刻已经筋疲力竭,听到停下休息的号令,有的当即坐下,有的涌进只有几户人家的村子里找水喝,瞬间将整个村子内外填满。

    “马戈壁的!早知道这样,老子宁愿当个连长,也不当这个连赤卫队长都不如的破团长。”段煨靠在路边大树下,拿出腰间水壶发起了牢骚。

    团政委兼副团长董宗卓同样累了个半死,一路上他嗓子都快喊哑了,一屁股瘫坐在段煨旁边,像个太监似的尖声说道:

    “坚持住,等这五百多个孬兵训练出来,日子就好过了,唉!”

    段煨恼火不已:“喂喂喂,我说你能不能换句词啊?从离开夏坪开始,一路上就听你喊坚持住、坚持住,你要是真能坚持住,别躺下来啊!”

    斜躺在树根下的董宗卓毫不在意,捞起左手袖子,露出那块在武汉时师部统一配发的不锈钢壳罗马表:

    “喏,你看看,三千人只用十一个小时就走完二十九公里山路,平均每小时差不多走三公里,成绩是主要的,已经很不错了!”

    段煨灌下几大口冰凉的白开水,擦擦嘴没好气地讽刺起来:“这叫不错了?不用跟特务连比,就拿李连山那孙子的一团五个连来比较吧,他们比咱们晚出发两个小时,可人家在两个小时之前就超过咱们了,人家还是全副武装负重行军,咱们呢,两手空空,走到这儿全都累个半死,跟废人有什么两样?”

    “没事没事,咱们不用参加战斗,可以一直待在这儿喘口气,按照作战计划估计,咱们至少还有五个小时休息时间,足以缓过劲来。”

    董宗卓实在累坏了,动都不想动一下,嘴皮子却还是那么利索,遗憾的是发出的声音忽高忽低,像破锣似的,让人耳朵难受。

    要是董宗卓说点别的还没事,竟然说出“咱们不用参加战斗”这样的话,急性子的段煨哪里还受得了?

    段煨当即跳起来,大步离开树下,叫来一帮军官教官劈头盖脸就骂,骂得军官教官们灰溜溜分头跑去集合队伍,就连协助段煨维护秩序的覃树明、李彩娟和刘宝库等人,也被吓得远远避开发飙的段煨。

    此时此刻,段煨极为羡慕的李连山就在万年山西北仅五公里的小村口,与师长郑毅、副师长韩守仁并肩站在高岗上,举起望远镜细细观察正北方向四点五公里的三岔路口,对正西方向传来的密集交火声充耳不闻,似乎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高岗后方的宽阔草坪上,一团五个连的将士以班为单位坐在一起,有的默默喝水,有的不停擦枪,更多的在整理背包,检查绑腿,没人大声说话,更没人胡乱走动,所有将士都非常镇静从容,唯一走动的两个人,都是背着急救药箱的义务兵。

    “龙源口传来的枪声已经有二十分钟,估计一师第一团潜行到位了。”韩守仁低声提醒道。

    郑毅收起望远镜,掏出怀表打开看了一眼,顺手盖上放回原处:

    “一团行动再慢也该到位了,以路程计算,从龙源口骑马赶往城里请救兵的乡丁一个小时前抵达,以滇军的反应计算,大约一个半个小时左右即可抵达北面三岔路口!连山,下面看你的了。”

    李连山轻松笑道:“放心吧,哪怕滇军过来一个团,咱们也能全歼他!”

    “别大意啊!我和老韩这就赶往东北面的木马山,二团那边什么时候发动攻城战,就看你们这边什么时候开打了。”

    郑毅边说边走下高岗,韩守仁和李连山也收起望远镜跟着下去。

    上马之前,郑毅忽然转过身来,靠近李连山低声叮嘱:“为慎重起见,最后留两个连做预备队,注意敌人的探路尖兵,只要敌军援兵穿过三岔路口南面的小石桥,就不要再让一个人跑回去。”

    李连山立刻明白郑毅担心什么:“你信不过陈浩指挥的一团?”

    郑毅笑了笑:“多做一手准备没有错,走啦!”

    李连山摸了摸没时间剃掉的胡子,目送郑毅和韩守仁沿东面小道策马而去,脑子里飞快思考起来:

    老大到底担心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直到政委严频过来请示,李连山才皱着眉头走向队伍,沉声下达一连串命令。

    五个连将士三分钟之内整理好行装,在各自营连长率领下迅速向西出发,仅用五十分钟就悄然翻过两道矮山,再绕过一片荆棘丛生的乱石岗,悄然抵达三岔路口南面八百米的小河南岸,潜伏在一片片一丛丛茂密的野草和竹林之中。

    李连山和严频头上戴着插满树叶和衰草的伪装,趴在一道狭长土坡中部凹陷处,举起望远镜,透过衰草间隙默默观察,很快便看到潜伏在道路西面小树林中的友军将士。

    细细观察之后,李连山忽然明白郑毅担心什么了,忍不住低声骂起娘来:

    “****的陈浩怎么指挥的?连隐蔽伏击的基本常识都不懂,两挺机枪摆那么高干什么?怕敌人看不见吗?”

    严频立刻调整观察视角,很快发现安放在两个凸起山包中间的两挺轻机枪,以及机枪后面静静趴着的四位正副机枪手:

    “哎呀坏了!太大意了!虽然从北面小石桥过来难以发现,可过了小石桥向南走出百余米,一眼就能看见......”

    “老李,你别急啊!此地距离他们将近七百五十米,急也没用,又没电话或者电台通知他们,派人跑过去也不行,说不定跑到一半,敌人派出的探路尖兵就到了。”

    李连山气得够呛,再次端起望远镜仔细观察:“陈浩这孙子怎么说也是黄埔一期出来的,按理说不应该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啊!难道是他手下营连长布置的?”

    “有可能。”

    严频随口回答了一句,忽然想起师长郑毅给营连级军官上课时,对黄埔毕业生作出的一番评论,觉得郑毅真是观察细致,明察秋毫,感慨之余不由得低声问道:“还记得师长给我们讲课时,对黄埔前三期学员的评价吗?”

    李连山情不自禁回想起来,点头道:“师长的评价是,黄埔前三期学员学到一定的革命思想,初步树立革命信念,因此在两次东征和北伐战争中,展现出远超中国旧军队的牺牲精神和誓死决战的勇气。”

    “这其中,**学员最为坚决,往往起到模范带头作用,但由于前三期学员在军校只有短短半年学习时间,其间还要参加这样那样的运动,经常被拉出去执行这样那样的任务,导致军事理论和军事训练方面的知识非常欠缺,除了死记硬背典范令之外,其他军事知识和战术训练没学到,未来如何,只能依靠个人的勤奋和悟性。”

    “现在看来,师长的话实在是一针见血啊!”

    “深有同感!我时常在想,能够遇到师长这样的将领,无疑是我们军人的幸运,我教导师之所以拥有超过其他各军的强大战斗力和凝聚力,师长居功至伟!”严频深有感触地说道。

    李连山嘿嘿一笑:“这话你千万别在他面前说,否则有你好受的,嘿嘿......哎呀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得去警通连说一声,万一发生意外,也好尽快弥补……嗨,这算什么事儿,****的陈浩,打个小小的伏击战也不让老子安心。”

    李连山一面骂娘,一面小心翼翼地缩回头去,从侧后滑到山包背面,绕过水草茂盛的小水潭,抵达密林里的预备队所在地,叫来警通连长和二营三连连长一阵低语。

    两位连长立即退了下去,带领麾下两个排的精锐将士悄悄摸到北面的树林边沿,再次匍匐在一片随风摇曳的衰草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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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九章 一波三折的伏击战(第一更)

    数分钟后,李连山回到原来的指挥位置,刚要拿出腰间的望远镜,北面传来了阵阵密集的马蹄声和脚步声。

    李连山瞬间进入临战状态,很快看到身穿灰蓝色军装的三十余名骑兵策马越过小石桥,激起的团团尘土遮住了后方小跑前进的步兵。

    “滇军指挥官真他娘的给面子,竟然没有派尖兵探路,老子总算放心了,老严,看清楚后面跟着多少步兵?”

    李连山感到非常幸运,低声询问趴在身边的严频。

    严频移开望远镜,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继续观察:“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啊......旗帜倒是隐隐约约看见三杆,就是看不清大致人数。”

    李连山立刻掏出望远镜:“三杆旗?不会只来三个连吧?”

    “不止!我看见了,四列纵队,三百余米队形,至少七百人,没错!是两个营!”

    严频兴奋不已,敌人一下子出动了两个营,这就意味着永新城里只剩一个营守军,再加上所谓保安团的三百余乌合之众,绝对挡不住赵景庭二团的一个冲锋。

    李连山高兴不已,对越来越近的敌军先头骑兵视而不见,死死盯着开始踏上小石桥的敌军步兵,直到两个营的敌军步兵大半跑过小石桥,他才扭头向趴在后方的传令兵下令:

    “吩咐各连沉住气,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传令兵敏捷地滑下山包,迅速将李连山的命令传达下去,李连山再次转过头来,刚要爬回观察位置,就被西面突然传来的一声清脆枪声吓了一大跳:“狗曰的是谁放枪?”

    “对面的一团阵地,估计是走火了,唉!别管他们了,下命令发起攻击吧。”

    严频看到即将进入包围圈的敌人骑兵停止前进,后面的步兵也都吓得队形混乱,不再前进,感到非常的恼火,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建议李连山下达攻击命令,利用五个连的火力优势,尽可能射杀敌人,哪怕不能把全部敌人留下,也能给予敌人以重创。

    谁知道李连山不但不下达攻击命令,反而爬到山包边沿,朝下方严阵以待的三连弟兄沉声低吼:

    “一个个传下去,不许开枪!老子不开第一枪,谁也不许动!”

    ……

    ……

    严频的推测完全正确,西面伏击阵地上的一个新兵紧张之下不慎走火,突然响起的枪声不但让刚刚进入伏击圈的敌军骑兵乱成一团,也让伏击阵地上的将士们误以为攻击开始了。

    于是,在短暂的静默之后,西面阵地上的六百余名将士纷纷开枪射击,密集的弹雨击中了敌军的十余名骑兵,剩下的全部调转马头,飞快逃出伏击圈。

    团长陈浩气得直骂娘,可失误导致的战场突变已经无可挽回,只能硬着头皮下令全体射击。

    令陈浩惊愕却让李连山惊喜的一幕出现了:

    逃出包围圈的十余敌骑非常彪悍,也很有经验,跑到射程之外的小石桥头立刻停下,勒转马头望向右前方的阻击阵地,很快从枪声的密集程度中,判断出对手的装备情况和大致兵力,数分钟后便摆出调动兵力奋起迎战的姿态。

    更令陈浩惊愕的是,这股敌人不但极为嚣张,而且训练有素,约两个营的敌军很快控制住慌乱,在军官们的叫喊声中,以连排为单位集结起来,冒着“噼噼啪啪”的枪声和流弹呼啸声,徐徐进逼,四挺重机枪也被抬到距离己方阵地约六百米的土坡上。

    陈浩麾下的六百余将士似乎失去了统一指挥,有的仍在不断朝射程之外的敌人射击,企图阻止反扑的敌人继续靠近,有的则停下来观望,等候下一步命令。

    团长陈浩和参谋韩庄剑此刻已顾不上发号施令,眼看敌人一步步行进到位,四挺重机枪和十几挺轻机枪迅速建立火力点,即将开始发起反击,而东面协同伏击的教导师一团由始至终没有半点反应,陈浩不由得又惊又急。

    一师一团参谋长韩庄剑从头到尾就没见过李连山所部的影子,因此说出了“教导师一营是不是已经逃跑”的混账话。

    事到如今,急也没用,身后龙源口方向仍旧传来“噼噼啪啪”的交战枪声,陈浩知道这是袁文才的二团和前委直属特务连为了给这边的伏击战创造条件,仍在实施“围而不打,围点打援”的既定策略,只能咬着牙下达“坚守阵地,奋起战斗”的命令,希望袁文才那边听到自己这边的交战声音后,立刻发起有力的攻击,迅速解决龙源口的乌合之众,赶来和自己并肩战斗,共同对敌。

    距离伏击点不到十公里的西北方,毛委员率领的一团二营四百三十余名将士和三百余名赤卫队员已经包抄到位,正在进行紧张的攻城准备。

    距离伏击点十二公里的东北方,郑毅和教导师二团、辎重营共一千六百将士同样在进行攻城前的最后准备。郑毅和毛委员一样,从群山回音中听出伏击点战事有异,但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有按照既定计划行事,一鼓作气把永新城打下来,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李连山没有让陈浩和韩庄剑等候太久,更没让老大郑毅失望。

    就在两个营滇军完成火力试探、即将对陈浩的伏击阵地发起全面进攻的时候,李连山举起柯尔特1911手枪连开三枪。

    悄然移动到位的三个连将士和二十八挺轻重机枪,齐声发出怒吼,数以百计的敌军转眼之间被侧后两百余米射出的密集弹雨打倒在地。

    最先醒悟过来的滇军指挥官扯开嗓门高喊“撤退”,可他话音未落,就被一群忠心耿耿的侍卫架上战马,率先冲出惨叫震天的阵地,向小桥方向冒死突围。

    然而,此刻才逃窜为时已晚。

    教导师一团政委严频和两个老连长率领的两个排精锐将士已经趴在小石桥两侧的水沟边沿,端起五十多支捷克步枪和两挺捷克轻机枪稳稳瞄准,对逃出交战区域冲向小石桥的敌军官兵展开精准打击。

    “啪啪啪啪——”

    随着密集的枪声响起,一马当先的滇军指挥官同时被两个方向飞来的四发子弹击中身躯和头部,直接从马背上摔到地面,身后十余骑侍卫和军官无一例外中弹倒地。

    半分钟不到,整个战场上再也没有一个敌人骑在奔跑的马上,稀稀拉拉逃过来的数十滇军士卒在警通连将士精准的枪法下,无一例外横尸桥头,没有一个能活着踏上小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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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〇章 攻占永新城(第二更,求订阅)

    三岔路口,一波三折的伏击战很快宣告结束。

    意气风发的工农革命军第一师一团长陈浩率领数百将士发起冲锋肃清残敌,李连山看都不看陈浩一眼,下达完“向永新城进军”的命令,便率先骑马离去。

    无一死亡的教导师一团弟兄以连为单位迅速集合,在各自官长率领下赶赴永新城,只留下两名卫生队员照看七名轻伤弟兄。

    此时永新城的战斗已经打响。

    由于镇守永新城的滇军两个营已调往龙源口,亲自带队的团长唐玉甫如今已身中四枪,横尸于城南八点五公里的小桥头,加上郑毅早已布下里应外合的奇兵,使得整个攻城战异乎寻常的顺利。

    赵景庭团的迫击炮连分成东、西两组,同时进行五轮定点炮击,城东和城西两面城楼上的守军不是死伤惨重,就是逃散一空。

    两路人马呐喊着,一个冲锋就杀入城中,对四处奔逃的滇军士卒和保安团乌合之众展开迅猛打击,前前后后不到半个小时便结束战斗。

    进攻的两军配合得相当默契,毛委员指挥的一师一团二营将士和赤卫队员控制住西门后,按照约定迅速分出三个连,径直杀向永新县衙和两大钱庄。

    郑毅指挥教导师二团一营三个连控制北、东、南三座城门,二团长赵景庭亲率二团步兵营快速突进,对城中之敌展开拉网式清剿。

    教导师副师长韩守仁则率领辎重营冲进滇军驻守的东门大营,在警卫营营长田安泰的特务分队策应下,对残存敌军进行无情的打击和缴械,很快便控制住城中唯一的军营和军火物资仓库。

    一个半小时后,李连山率领打伏击的一团五个连开进永新城,在副师长韩守仁的吩咐下,分成五路奔赴各个方向,协助二团控制全城。

    李连山和政委严频赶赴县衙向师长郑毅汇报,刚进入县衙正堂,就看到老大郑毅闷闷不乐地坐在太师椅上喝茶。

    李连山和严频对视一眼,一时间不得要领,不由自主摇摇头,慢慢走到郑毅面前,低声问道:“怎么打了胜仗还愁眉苦脸的?”

    郑毅没好气地回答:“特务连四分队队长牛立诚猥亵妇女,被发现后,公然打伤前去调查的两部师部参谋,我亲自去查看情况还敢逃跑,被我开枪毙了。”

    “什么?”

    严频顿时傻眼了。

    李连山不可置信地问道:“不会吧?我记得这家伙长得有模有样,能说会道,又是前天悄悄溜进城里来的,哪怕一时间憋不住,找个窑姐儿消火也不至于犯这么大的错误啊!”

    郑毅烦躁地摆摆手:“这就是没有狠抓思想政治教育惹的祸……你们知道他猥亵的女人是谁吗?是守军团长唐玉甫的爱妾!估计是从来没看过这么漂亮的女人,所以生出了邪念......”

    “唐玉甫这家伙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咱们在吉安敲诈的滇军守备团团长就是他,根据俘虏交代,这倒霉蛋因为糊里糊涂被咱们敲了竹杠,朱培德一怒之下把他发配来永新找回面子,刚到城里没几天,他就看在十万大洋的份上,亲率两个营赶赴龙源口救援......差点儿忘了,你们有没有抓到他?”

    “我哪里知道啊?伏击结束我就率领弟兄们赶过来了,要是唐玉甫被俘,如今就在陈浩手上。”

    李连山说完,禁不住连连唉声叹气,低声咒骂牛立诚这个狗曰的,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裤腰带?

    严频搓搓眼睛上前禀报:“师长,估计那个唐玉甫回不来了,我亲率两个排的弟兄摸到小石桥两侧打阻击,第一个收拾的,就是率先骑着马逃离战场的敌军指挥官。”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一团警通连弟兄枪法都不错,第一轮射击就打倒十好几个,全都当场毙命,其中恐怕就有唐玉甫,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战斗结束牵走他们留下的十几匹战马,就和老李赶过来了。”

    “不过,既然这个唐玉甫是我们的敌人,战场无眼,死了没什么吧?”

    “什么?真死掉了?”

    郑毅非常惊讶,看到严频缓缓点头,立刻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死了就死了吧,多亏他见钱眼开,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唉!好在枪毙牛立诚的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我已下令不能传出去,只向毛委员做了汇报,回去后再进行内部通报,不至于那么丢脸。”

    “报告!”

    郑毅抬头望向门口:“进来吧,老赵,看你笑咪咪的,捡到宝了吧?”

    赵景庭哈哈一笑,转身向门外大声下令:“把人带进来!”

    李连山和严频好奇地走到郑毅身边,看清楚被押解而来的俘虏军官后吓了一大跳。

    李连山不等郑毅下令便大步上前,麻利地为俘虏军官解开身上的绳索,边干边亲热地笑道:

    “唐兄,咱们又见面了,这才多少日子啊?你老哥子不在吉安城里享福,干嘛非要到这偏僻的小县城来受罪啊?看看,闹出这么大个误会,见面都不好意思了。”

    郑毅客气地上前致意:“唐兄,幸会幸会!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

    滇军副团长唐子焕双目赤红,满脸狰狞,紧紧捏着麻木的双拳,大声吼道:“有种你就杀了我!”

    郑毅含笑摇头:“唐兄消消气,军人嘛,战死沙场或者不幸被俘是常有的事情,何况我们**的军队从来没有杀俘的习惯,不但不杀,还要优待俘虏,哪怕你拒绝投降,最终我们还是会放你回去的。”

    唐子焕脸上的愤怒变成了惊慌与疑惑:“什么?你真愿意放了我?”

    郑毅点点头:“最迟明天,我保证放你回去。”

    毛委员夹着几本厚厚的县志从里屋走出来,含笑打量唐子焕好一会儿:“唐副团长,对吧?我在里面听到你们说话了,之前我曾听郑师长提起过你,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不像民党那样残酷无情,对待俘虏我们通常是教育过后予以释放,所以,你完全没必要怀疑郑师长的话。”

    “您是......”

    唐子焕似乎被毛委员的气场震住了,称呼都变成了尊称。

    毛委员和气地笑道:“回头麻烦你替我带封信,转交你们的朱益之将军,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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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中的年月,革命还属于摸着石头过河,同时队伍中参杂了许多投机者,出现败类不可避免。革命好比大浪淘沙,会把一切污秽卷走,最后剩下的都是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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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小火用主席的《卜算子·咏梅》结束本章!

    风雨送春归,

    飞雪迎春到。

    已是悬崖百丈冰,

    犹有花枝俏。

    俏也不争春,

    只把春来报。

    待到山花烂漫时,

    她在丛中笑。(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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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脊梁介绍:
始于黄埔,东征北伐,南昌秋收起义,上井岗!长征抗日解放战争,缔造热血军魂! 谨以此书,献给反对内外敌人,争取民族独立和人民自由幸福而奋斗的革命先烈!红色脊梁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红色脊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红色脊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