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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皇叔刘司马     大汉龙骑txt下载     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皇甫嵩

    是非功过自由青史,可就算青史也终归逃不过一个成王骂败寇的结局,太史公算是最后一人了吧,可在当世贬声绝对多于褒声,刘澜现在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对黄忠来说还真不管用。

    最简单的就说王允吧,对大汉朝来说是大功臣吧?可最后却落个满门被杀的结果,成了罪人,到今天也没有平反,更不要说朝廷里有人为他说上一句话了,为什么,得势的时候得罪的人太多了,最简单一个道理连老友蔡邕都不放过,这种人,大家都知道他的攻,可绝不会有人为他请命,还要背负一个陷天子与危险的骂名,这只怕比他还要冤啊。

    现在有多少人大骂王允权臣,可是却一个个宁当睁眼瞎也不愿为他正名,还不是因为他掌权时,没有让他们得力?若说王允是权臣,难免对他不公,有失偏颇,照我看,刚正不阿还差不多。

    一心为公,他掌权时,别说这些世家了,就连自己的家人都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比以往更低调,数百年来,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一点?

    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子,无愧于百姓,绝对是古今第一人,就是在李傕郭汜杀入长安,也是他第一个请令去见贼匪,更说下了:若他生死,能换来国家安宁,允死有何憾?

    可现在呢?

    这段话谁会提起?没人了,甚至还有人说王允在当时有意挟持天子,简直就是放屁!

    “天子心里有话却说不出口,也说不出来,有人要当霍光,如果现在替王允正了名,他奉献帝之功可就要大打折扣了,更何况还有蔡邕这一事情呢,当然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也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可是为了大业,必须要树立权威,最少现在还不合适。还有就是我曾经在郑玄处听学子清谈,有多少论调都在指将军没有顾全大局,如果不放弃兵权,与联军南北夹击董贼,大汉天下何至于此,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没有人比他更知晓当时的情况了,牛辅的凉州大军已经向开赴长安开赴了,更何况董卓当时挟天子以令诸侯,再加上一旦开战所需的兵器粮草,更何况,北军是刚大战过后,正在长安休整,在当时的情况下,怎么可能与董卓在河东修养过后的精锐相比?”

    刘澜算是为他证了明,对他当时的选择更是做了肯定,什么只要他起事,董贼必败,这都是扯,当时的局面以及不可能是一个黄忠能够力挽狂澜的。

    世人说起当世名将,往往都会将他二人一东一西相提并论,乃灵帝朝名将,可刘澜知道,他根本就什么都不算,在各个方面都稍逊一筹,若论当世之将,首推吕布第一人,可论起帅,那老黄无疑排第一,一部黄氏兵书,世人哪个不是推崇备至,可谓集前辈兵阴阳兵书之大成,世用兵第一人实至名归!

    刘澜可一点没有夸大的意思,说的完全是实话。

    不过对于刘澜如此夸赞,他却微微摇头,倒不是觉得刘澜有捧杀之嫌,实在是真没有可比性,不管他军事能力与理论有多强,就他本身来说是最多算得上是将兵之才,而刘澜无疑将将大才,甚至在这一点连董卓都比他强了太多。

    黄忠端起酒樽,正要再饮的一刻,突然问道:“曾经在长安,有人言,说你在辽东起事,尊汉不尊东,当真?”

    “当真!”

    “那现在呢?”

    “依旧!”

    “尊汉不尊曹?”

    “正是。”

    “如果,曹操戡乱呢?”

    “不知!”

    黄忠大笑了起来:“这话你说出来,也许别人不信,但我信!”

    刘澜也端起了酒樽,道:“身不由己,黄老当年如此,刘某日后亦然!”

    黄忠一饮而尽,大笑着道:“足够了!”

    “黄老何时会前往秣陵?”

    “近日。”

    刘澜顿了下,说道:“刘澜方才已经说过,此行就为黄老而来!”

    “我去秣陵只为吾儿之疾。”

    “可秣陵丹阳军中,尚缺一位统兵大将!”

    “关羽之才,不输黄某!”

    “先生之才,天下无双,我等晚辈,岂敢相提并论!”眼瞧着黄忠就要开口,刘澜急忙抢先一步,说道:“黄老不在乎官职爵位,也看淡功名利禄,然而当今天下纷纷扰扰,天下之人将此归到黄老头上,致使黄老背负泼天骂名,难道黄老真要背负如此骂名遗憾致死?真就没有想过去戡乱平乱么?当今天下,亦如黄巾之乱,天下之人莫不等待有人再如黄老般挺身而出,黄老既然健在,自然要敢于人先,放眼当今天下,唯某秣陵可为黄老提此良机!”

    刘澜说这话,可一点不假,黄老从许都到襄阳,如果在曹操处当真有一展抱负的机会,也不会假死到襄阳隐居,黄忠大笑了起来,醉眼朦胧:“好一个天下英雄尽入我吾彀中,连老朽你都没打算放过,当真是雄心勃勃,很好,对老夫的胃口。”

    黄忠感兴趣的,甚至可以说是被说动的,完全是因为刘澜那句天下万民,都在迫切等待着似他这样的大将如当年戡乱黄巾一般平乱当今天下,大笑道:“不过嘛,给我丹阳军的统领就算了,关羽做的不错,关羽他的事迹我多少有所耳闻,不比我差,可让我到他帐下做个副统领就更不要提,这样吧,我就入你的中军算了,指挥中军,只要你愿意我立马就去!”

    刘澜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从怀中摸出一物,虎符,放在了黄忠面前。

    黄忠真的傻眼了,他说这话,完全是打算让刘澜知难而退的,中军啊,这可是刘澜的嫡系部队,除了自己平日里都不会交给第二人,就好像天子身边的羽林虎贲,用也用最信任的人,可是他真没想到,刘澜居然会心甘情愿交出来,甚至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他活了数十年,什么样的人物没有见过,可是似刘澜如此人物,还当真是头一回!

    手掌有些颤颤巍巍的探了过去,可就在摸上虎符的一刻,好似触电一般,又缩了回来,叹道:“老夫心中一紧有所决断了,这护符你还是拿着吧,老夫随你前往秣陵!”

    刘澜看似闭着眼,其实是眯着眼,黄忠所有的举动都在他的注释之下,心中则早已乐开了花,一枚虎符换黄忠,值,超值,刘澜一点也没有虚情假意,可当他放弃虎符的那一刻,其实刘澜心里还是松了口气的,其实他明白,黄忠也明白,一枚虎符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却能看出来一个人的诚意,刘澜的诚意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有任何考虑了。

    说到这个时代的将领,其实黄忠必然首推第一,但有一点却是这个时代所特有的,占候禳辟,在这个时代里,只要是涉及到军事活动,都或多或少收到了术数与兵阴阳学的影响和支配。

    就拿战争来说,不仅仅表现为激烈的武装冲突,同时也体现着术数的诡谲较量。

    而从从兵阴阳家的发展史看,上承战国的两汉,尤其是东汉无疑是兵阴阳家进入全盛时期。

    其实兵阴阳很古老,有战争的时代就有了与之相伴的巫术和军事术数,先秦时军事术数就已经相当繁复发达了,而到了汉朝,谶纬的流行使得兵阴阳家得到了空前发展。

    兵阴阳家的军事书籍多如牛毛,可以说,大汉朝的军官队伍,军官多晓占候禳辟之术,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被赵云在巨马水斩杀的崔巨业,他就是因为占星而受到重用,可以说,若非是三国打乱,使得武夫得以发光发热,似关羽赵云这样不晓占候禳辟之术,士更不通晓兵阴阳学的武人根本不可能在汉朝军官中有一席之地。

    而黄忠,则是这类的佼佼者,也是当今世上第一人。

    当然对于这些鬼神之说,刘澜并不会太过看重,可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却是深信不疑,最简单的事例就是出兵时会选择吉日吉时,如果错过了吉时出征,就会有心理暗示,这次出征将要大败而归。

    这其实完全是心理作用,就好像霍去病当年入漠北,大风吹断将旗,很多人都说着是不祥之兆,可他却以旗开得胜而巧妙化解,这其实就是一种最直观的体现。

    “那么就请黄老与我一同暂归襄阳?”

    “你不去瞧瞧那两波的情况?若去晚了,刘表只怕就要撵人了。”

    刘澜笑了笑,起身带着一行人离开了亭里,一行向着出事地点而去,可刚走未远,一道身影诡异出现,对陈果低谈了数语,陈果急忙向刘澜汇报:“什么?那些人杀出了条血路?”

    “正是。”

    情况有些变化,之前进入亭里的中年在护卫的掩护下成功杀出一条血路,不过这也正好,可以全力对付偷袭的人了。

    这些人估摸着是孙策的人,刘澜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派遣陈果带着近卫尽快赶过去,而他们一行骑着马快步而行,黄老和其子坐在了刘澜的马车之内,一行人又行不久,突然之间,一道低喝女声响起,只见得面前立时涌出数十名蒙面杀手,当前一人,更是蒙着面纱的美娇娘。

    陈果虽然带领着亲兵前往了事发地,可刚才的斥候却目睹了全过程,连忙在刘澜耳边低声说着什么,后者频频点头,看着当先女子,此人便是方才那些刺客的头目,只是没想到他们刚刺杀了曹操一行,现在又胆大包天来偷袭自己,不过有一点颇为奇怪的是,为什么她没有像对付曹操的人那样对付自己,这要是也射一波弩箭,他现在这些人,最少要死一半。

    “姑娘有理了。”眼前的少女,一看就是习武之人,大冬天穿戴的也非常单薄,完全和赵雨拿妮子一样,也不知道怕不怕冷,不过想想后世那些妖冶女子,与她们一比,这在冬天来说完全就是穿多了,当然这时代的寒冷程度也不是后世可比。

    女子手中握着一柄单刀,威风凛凛,目光与赵雨想汇的一刻,射出骇人寒芒,不过赵雨拿妮子也不甘示弱,握着长枪的手一紧,胸膛更是一挺,不得不说,妮子还是有着不少本钱的,最少在这一点上,对面的面纱女子怎么看都输了一大截。

    当然这个时候可不是欣赏春光的时刻,尤其是对面的女子可没多少善意:“少废话,留下皇甫嵩!”

    “你是什么人。”

    刘澜还没有说话,车厢里已经传来了一道声响,随后就看到皇甫嵩从车后走下马车,来到刘澜身边。

    “我是什么人,仇人!”

    刘澜皱了皱眉,若非她说出仇人二字,刘澜还真想不起来,可现在再看向对面的女子,脑海之中立时出现一道身影,对皇甫嵩低声,道:“黄老,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您先回车中可好。”

    “既然是老夫的仇人,老夫怎能避而不见!”曾经的大汉第一将皇甫嵩,如今的乡野村夫黄忠绝对是位倔老头,一点不肯退让,刘澜一脸尴尬,可这事他也明白,她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了,所以才没有偷袭,而是让自己知难而退,至于偷袭曹操时节,多半还是为了帮自己。

    真不知道这妮子这么想的,不过想想也是,情谊归情谊,父仇归父仇,可他父亲之死和皇甫嵩还真没多大关联,更何况以杀退曹操使团当做恩惠换皇甫嵩之命,这妮子也想的太天真了,喊道:“张姑娘,别来无恙可好!”

    “什么张姑娘李姑娘的,我不知道,还有,你是什么人?少在这里与我套近乎,快快交出皇甫嵩,我可免你一死!”

    还真是大言不惭的,不过也是,他这个时候如果承认了自己就是张宁,恐怕想从他手中得到皇甫嵩也没啥可能了,只好装作不认识,笑道:“我是什么人?你看不出来吗?”

    “咯咯,还真看不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二章 再遇张宁

    “你是什么人?”

    装,跟我继续装,刘澜见他如此,为了杀皇甫嵩始终不肯相认,索性使出杀手锏:“当然是男人了,难不成和你一样是个娘们?”

    “无耻!”

    刘澜就知道这妮子,别看外表风骚的要命,其实啊自爱的紧,笑着,道:“小娘子,卿本佳人,奈何做贼啊?不若弃恶从善?我们也好坐下来吃吃酒,喝喝茶,谈谈心,做**~”他把声音拉的长长地,最后又说出一个‘好’字!”

    张宁脸上有些发热,知道刘澜已经认出了自己,再不想认,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混账话,逼得他就算不想相认都不能,再也躲不过去了,急忙转移话题,道:“吃吃酒,喝喝茶就免了,至于谈谈心嘛,就怕你不敢来!”

    “我不敢来?真是笑话。”刘澜看上去完全就像是被美色蛊惑了,一点也不在乎自己回随时置身与险地之中,世上流传着刘澜好色要命,有着反应完全坐实了这一传言,可就方才与刘澜的一番交谈,最少黄忠不这么认为,至于许褚就更不可能信了,他最清楚主公了,这都是演给外人看的,连忙阻止,可不想主公却在他耳边低声数语,待听得来人的身份之后,猛然抬头,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但是,项间那枚用绿松石制成的坠子却立时让他反应过来。

    绿松石乃常见之物,并不稀罕,可是能有如此项间色泽晶莹的坠子必然乃名匠打造,而偏生,圣长老他就有这么一枚石坠,眼前少女八成就是张宁了,更何况还有主公确认,既然是张姑娘,那就**不离十了。

    主公和他,这哪里是去谈心,简直就是掩人耳目,别说没危险了,说不得还有一场艳遇呢。

    刘澜向着一边雪地走去,毕竟这么多人都盯着他呢,既然要演自然要演的像一些,索性大大方方朝她招手,笑道:“还不过来,怎么,怕了?”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少女莲步轻移,随着刘澜的身影一前一后来到树林边,他们的位置不远但也不近,两边人都看的到,可谈什么却绝不会听到。

    看着两人的身影,黄忠脸上的变化最为复杂,对这样的场景心间一时间闪过无数想法,当然猜测起来的话,那仇家可就有太多了,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这几十年,手上沾惹的人命没有几十万也有几万,如果得知他现在是这么个身份,找上门来报仇的可一点不奇怪,这也是为何他要隐姓埋名的原因。

    可是这情况,刘澜和刺客去谈心?这不是胡咧咧吗,怎么可能?

    虽然都说兵匪一家,可没有像现在这么明显的,所以绝不可能是刘澜一早就安排好的,从现在来说更像是巧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两人之前是认识的,因为自己的原因,才会有现在一幕。

    那么也就说明这女子的来头一点不会小,甚至是大有来头。

    报仇,父仇!

    此女子,到底会是何方神圣呢?

    心思沉重的黄忠望着两人,而此刻的两人完全就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剑拔弩张。

    “你怎么跑荆州了!”这是女子见到刘澜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还不摘下面纱?让我先看看,这么多年没见了,变成什么样了。”刘澜嬉笑说道,他就算继续装,刘澜也不会信,也许正因为知道不会再蒙骗过去,女子索性也就开门见山了:“丑的要命,摘下来,怕吓坏你!”

    “怎么几年不见,别得没学会,却学会了撒谎骗人?”刘澜笑道,女子当年还是含苞待放尚且妩媚诱人,这几年下来,只会出落的更美艳动人,至于说什么丑死了这话,分明就是推脱,刘澜也不会强求,毕竟对少女并没有任何想要染指的想法:“这次来荆州,就是为了他来的啊?要不卖我个面子?算了,毕竟他并不是害死你父亲的罪魁祸首啊!”

    “他不是谁是?”少女本来就想着如何才能说服刘澜,不想他的攻势还没展开,对付便已经抢先一步,让他心中的盘算全部落空,脸色古怪至极,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和这种人纠缠,就好像面对北机,想在这样人精身上捞着好处,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你少来,今日你必须把他交给我!”少女软的不来来硬的,这是她对付北机的不二法门,可看起来,对付刘澜并没有多大的作用,细细笑着道:“唉,刚才你为什么会偷袭曹操的使团啊?”

    张宁哼声道:“少转移话题,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快说,皇甫嵩交不交给我!”

    “我还真不知道为什么,快说说啊,难不成那人也是你的仇家?”

    “还不是因为你,这件事我可是帮了你,没让他在荆州扯你的后退,这么大的恩情,你能不将他交给我?”

    “你这是帮我?”刘澜哭笑不得:“你这简直就是在害我,你要知道,这事要是被刘表知晓了,他还会与我联盟?你这简直就是坑我啊,害我还以为是孙策派来的杀手呢,没想到居然是你!”

    “你那么高声干什么?”张宁嗔道。

    “哪里,我就是说事,又没有怪你。”

    “这还不算?”少女气呼呼的说。

    刘澜嘿嘿一笑,心中却长舒了口大气,总算把话题岔开了,瞥了他一眼,笑道:“这几年你都在北机哪里吗?”

    “没有。”张宁迟疑了一下,忽然反应了过来,轻啐道:“你少来岔开话题,差一点就上了你的当,还关心我这几年都在哪里?你要真关心我,会这么多年不寻我?“

    “我这几年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什么时间啊,更何况我问北机,他也讳莫如深,什么也不说,我就算找你,也茫然无绪啊!”刘澜摊着手,一脸无语。

    明明是想都没想过她,却被他说的好像一直在关心这他,这话听起来虽然好听,可终归是骗人,她也不是傻子,无知少女,会这么容易上他的当:“这么多年,从我认识你的时候身边只有甄姜一人,到如今你妻妾成群,越娶越多,洞房花烛的功夫有,可寻一知己却推脱找不到,你也好如此大言不惭的说出来,到底是你不想找还真是找不到。”

    “当真是找不到。”话都到这份上了刘澜能说是压根就没找过她?或是说压根就没想到过他,若非今日相遇,也许这位大贤良师的独女张宁他永远也不会想起来,可是此刻他却说得郑重无比,那样子分明就是说这世上最真的话一样。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刘澜信誓旦旦的说着,眼睛却偷偷瞧着张宁的反应,他的表现有些奇怪,当然只要是因为蒙着面纱,刘澜并无法从他的表情确定他此刻的想法,但却能够通过他的眼睛做出一些判断,都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通过窗户的判断,能够确定她好像已经有所相信了,只是这样的判断让他有些拿捏不定。

    刘澜偷瞄着她,而张宁则直视着他,好半场,却是突然莞尔一笑,显然对刘澜的话是相信了。

    其实女人就是如此,他们绝没有想象中那么聪明,尤其是那些自以为很聪明的女人,就比如眼前的张宁,这些年的经历,只是让他养成了防备心中的性格,但在刘澜面前,他放下了这样的防备,就好似在面对北机时一样,在潜意识里,这两人是她在这个世上最值得信赖的两人。

    刘澜如果知道张宁心中对他的信赖一定会惭愧不已,但同样这病不能说是骗了她,在他看来,这只是一种手段,对付女人的手段,女人最习惯也是最常用的手法就是从你口中诳出谎言,再未说之前,他们可以信誓旦旦保证绝不生气,可是当你傻呵呵的说出实情之后,结果一定是暴跳如雷,这就是女人。

    在这件事情上,刘澜是栽过大跟头的,所以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你只需要把准脉络,顺着她们说,那就不会出现丝毫问题,不然,将会是一场狂风暴雨!

    刘澜成功了,最少张宁的态度大变,咯咯娇笑了起来,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谅你也不敢说假话。”

    少女说话的样子信誓旦旦,也许平日里他见惯了类似刘澜此时的表情,这些人当时所说的话与反应最后被证明都是实情,正因为如此,他几乎不考虑那么多就相信了刘澜,可他永远不会知道,最厉害的骗子,永远不会全说假话,就如刘澜,他话中有%50甚至%80是真话,正因为说的大多都是实话,所以期间某些假话绝不会被发觉,而在外人听起来,更是可要值得信赖的。

    刘澜笑嘻嘻的问道:“那是啊,我也没必要骗你啊,找你,从当初在许坞失去你的消息之后,几乎有机会我就会向北机打听你的下落,可他就是不告诉我,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你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情形下再见面。”

    “我也是啊,你知道吗,当年在许坞我被老头给看起来了,根本就无法见你,这些年我还被老头蒙在鼓里,当是你不找我,没想到是他一直把我蒙在鼓中!”少女无比气愤的说道,这些年原来一直被他骗了,这回再去许坞,一定不能放过他。

    刘澜一听这话,有些心虚了,这要是他回去刨根问底,那他岂不是要暴露了?不过再一想,也不可能,老头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再把他往坑里推,这个时候,聪明人只会往自己身上揽,不然那时候得罪的可就不是一人而是两个人,得不偿失。

    刘澜的分析完全正确,北机完全会揽责,因为当初本来就是他从中作梗,因为他有着自己的理由,继续用此理由,张宁也说不出来什么,更何况把刘澜兜出来,对他并没有好处,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事去开罪刘澜,不仅如此,反而还能因为揽责而示好他,你说着是不是恩情?

    似北机这样的人精,只要眼睛一转,就能把一切都想明白,要不怎么说人老精,马老滑,你看看程昱那匹拉车马,得有多无奈就能知道北机会有多精明。

    张宁叹了口气,道:“你知道么,自从你们离开之后,我在老头的帮助下重新整合了汝南黄巾,现在刘辟等人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下,可以说明面上刘辟是现在汝南黄巾第一人,可背地里,都对他惟命是从。

    当听到这一消息,刘澜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确认道:“这都是真的?”

    “当然了。”张宁又好气又好笑,好像自己有多弱似的,也不看看他带领的这些人马,有比他的近卫弱半点么,这些人可都是许坞好汉,有他们帮忙训练士卒,现在的汝南黄巾早已今非昔比,远不是当年的黄巾可比,就算是现今天下最精锐的部曲与他们交战也不会弱分毫。

    “确实,这些人一个个杀气凛然,一看就是久在军中的悍卒,若非杀人不眨眼,绝不会有如此气度!”刘澜顺着张宁说,现在的刘澜得有多精明啊,哪里还是当年的不顾一切的青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都是官场养成的习性,典型的政客,就张宁手下这些士兵,确实有过人之处,但实力嘛,其实也只能算中上,这已经很厉害了,可要与当世最牛掰的步卒比,还差着一大截,可这话现在能说?刘澜又不傻,捧一句,皆大欢喜,何乐不为呢。

    小妮子笑嘻嘻的,一副自然的表现,看得出,在汝南这些精锐一定打了不少胜仗,要知道自信的建立可绝不是因为失败,而是通过胜利赢得胜利,这才是信心的基石,如果一直在败,恐怕连自己都会怀疑,他们是不是太弱了。

    “张宁啊,你看你现在的实力都这么大了,不如帮我个忙怎么样啊?”刘澜适时说说道,当得知张宁现在掌握着汝南之后,刘澜脑海之中立时闪过一个大胆念头,难道只需别人在自己地盘上搞小动作,就不能自己也找些人在他们的地盘上搞游击?(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三章 约法三章

    “你要我帮忙?”张宁一惊,眨着杏眼,上下打量着刘澜,有点想不通如今叱咤天下,名声大起的刘澜有什么可能用得到她?再次确认的问了一句道:“你不是在逗我?你,堂堂的征西将军,一方诸侯要我这小女子帮忙?别逗了。”

    “逗,我逗你干什么,我是真有一个想法,这件事还非你不可,所以这才想请你帮忙的。”

    “你先说说,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忙?”张宁还是有些不信,当然这样的不信是因为他根本就想不到自己能在上面地方上帮助到他,可又见他如此信誓旦旦,心中也有些犯嘀咕了,小事肯定不会用到他啊,以现在刘澜手中的权利,一些事情还能难住他?肯定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问题,或者说是他无法出面的问题,而这样的问题对他来讲绝对是极大的考验,是以她不管对刘澜如何信任,心里不管多么想助他一臂之力,都要先问清楚要怎么才能帮到他,如果能够帮上忙,那就最好,如果要付出代价,那她可就要慎重考虑了。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一个小忙,能不能从汝南西进,在恰当的时机,在兖州袭扰一回曹操!”刘澜笑道,说的轻松写意好像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些极小的没任何难度的事情,就好似捏死只蚂蚁,都不费劲。

    可张宁听完之后却咯咯娇笑了起来,如同又听到了刘澜讲的那些有意思的笑话一样:“小忙,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你这简直是叫我汝南黄巾去找死!”张宁凤眸带煞,显得气愤之极,当今天下诸侯虽然林立,当被公认为四大诸侯的南北袁氏还有就是东西刘曹。

    而这个曹就是刘澜要让他袭扰的曹操,就他手底下那帮子黄巾军,能是曹操的对手?去袭扰,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别急啊,你先听我说!”

    “不可能,打曹操,他不来打我我就暗自庆幸了,现在你让我去主动招惹这头猛虎?除非我疯了!”张宁一口回绝,这事他就算答应了,回去底下人也会反应激烈,到时候一样不成,这事干系太大了,惹恼这头老虎,他们还能保得住汝南?

    虽然张宁也有想过再现父亲当年荣光,可可太难了,现在压根就不想着扩充实力,能守住汝南那一亩三分地她就很满意了,你可以把这看做是他没有多大的志向,没有似刘澜那般的野心,可这何尝不是对自身实力的清醒认识,知道他现在的实力太弱了,自保都不足,还主动进攻,去挑衅,能吗?

    “张宁,你听我说,我让你去兖州,可不是让你去攻打县城,而是骚扰亭里,这事曹操可没少在我身上干,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在他的后方帮我,你们完全可以不暴露身份,装成强匪,在兖州大搞破坏,曹军来了就跑,走来再去骚扰,反正就是要让他们鸡犬不宁就是了。”刘澜蛊惑着张宁,说着自己的想法,在这个年代打游击战是有难度的,可不等于没可能,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反正就是骚扰呗,而且现在的曹操自顾不暇,正在与张绣在宛城作战,对于境内的保护能有多大是个问号?

    所以刘澜只要说服张宁,完全可以让他去考验考验兖州的防御能力。

    看着张宁好似有那么一丝犹豫,刘澜连忙说道:“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全方位向汝南提供帮助,不仅是在财力军备粮草方面,甚至还可以派出一些将领到汝南与你们协同作战!”

    刘澜这回可是下血本了,只要能说服了张宁,让他在背后恶心着曹操,那么就可以保证短时间内徐州的安全,当然这有点让他送死的意思,可仔细想想又完全无需多虑,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只要能贯彻好这几字方针,那么在兖州骚扰完全不成问题,拖住曹操,刘澜才能有更宽松的外部环境去对付孙策乃至于袁术,等到了这个时候,与张宁练成一片,那个时候对他的帮扶将更为直接。

    当然现在的头等大敌不是曹操而是袁绍,可如果能够拖住曹操,那么袁绍在没有曹操的帮助下,单独面对刘澜,他还真不会太怵,当然了这都是多年来与袁绍交战的自信,可要知道,不说冀州之战的特殊情况,那时候袁绍刚入驻冀州人心不稳,就说这些年两次青州之战,面对的可都不是袁绍主力,反倒是他一直以主力对付袁绍并非精锐的士卒,如今一旦袁绍大举南下,那就是真正的冀州精锐,那可时候是否还能取胜,刘澜心中是没底的。

    尤其是先登死士,虽然麴义已死,可先登还在,虽然当年雒阳一战损失惨重,迫使刘澜组建重甲近卫军,可是这些年先登也不会止步不前,一定有着空前发展,不然公孙瓒的幽州突骑不会被屠戮成那个样子。

    这简直就是对付骑兵的大杀器,其杀伤力一点都不会比陷阵营差太多,如果高顺能够投降,刘澜也许还能指望着陷阵营与先登死士一战,可让近卫重甲军去与先登重弩交锋,刘澜还真心虚。

    “粮草每月一万石!”张宁犹豫着说,有些不敢看刘澜的眼睛,实在是汝南的情况并不好,如今刘澜开了口,她自然要做出衡量,如果能用刘澜所说的办法偷袭兖州,还能从刘澜身上换来利益,这种事他自己回考虑。可是和刘澜的关系有这么好,如果谈这些多见外,可再一想,都是他自己说出来的,那她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只不过一万石怎么都像是狮子大开口,可是这对于汝南来说却是极大的帮助,这样一来,他们的处境将得到极大改善,甚至还能够扩军,这对于她甚至对于袭扰兖州来讲都是一桩好事。

    “没问题!”刘澜一口答应,他现在最怕的是张宁不答应,而不是他提条件,只要他能提条件,不算苛刻的话,刘澜一定会满足他,有这样一支牵扯曹操大后方的势力存在,远比那每年十二万石的粮草更划算!

    “真的?”直到此刻张宁还有点不敢相信,也是啊,过惯了穷日子的张宁怎么可能相信刘澜随口一说就答应了每月一万石粮草这种苛刻的要求,可这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的粮食,对刘澜来说还真不算什么,九牛一毛罢了。

    其实也是,现在的两人早已不在同一高度,刘澜看待一万石粮食就好比他看待一千石粮食,所以张宁不会在乎那一千石粮食,九牛一毛,而刘澜同样也不在乎,对他来讲,这十万石粮食,对现在的秣陵来讲还真无关紧要。

    “兵械,百炼环手刀,每年万把!”张宁见他一口答应,这一回说话的口气明显提高了些,土财主?冤大头,反正现在的刘澜已经在张宁眼中是如此这般模样了,连十万石粮食都能答应,这些兵器自然不在话下。

    “三万把环手刀,两万把辽东弓五万箭矢,再加一万具护甲!”如果是以前,刘澜还真要考虑这些兵械,毕竟生产有限,可是现在秣陵第一兵械厂成立,生产规模大幅度增加,现在的产能无比旺盛,甚至逼得欧冶坚不得不往农具生产上倾泻,就算再增加这些兵械,也不会对兵械厂造成多大的困扰,只不过这其中花费,就要从自己的府库往出掏了,可这世上能花钱买一个心安,那这个钱,也就花值了。

    这都答应了?张宁简直难以置信,刘澜不仅一口答应,甚至还多加了弓矢和防具,这也太败家了,可是同样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只要能让自己出兵袭扰曹操,刘澜是不会在乎付出的任何代价,如果是这样的话,张宁眼中闪烁着道道金光,到最后好似下了什么决心,幽幽一叹,道:“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就答应你,出兵袭扰兖州!”

    “什么条件?这么说吧,这两个条件都答应你了,也不在乎你再多加一个条件,说吧,只要你去袭扰曹操,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刘澜急忙道。

    狡猾的张宁眨着眼,如同是一只狐狸一般,幽幽的说道:“我这最后一个条件啊,是要和你约法三章!”

    中了这妮子的道了,刘澜是打由心底为他竖起了大拇指,这可是后世常见的无耻要求,没想到今天,让他在这个时代遇到了,而且还是这么个美人提出来的,能因为人家多提了两个要求就拒绝?

    那也太失风度了,何况现在正是有求于人,咬着牙,沉声,道:“张宁啊,这几年没见,没想到你变成这样了,说吧,约法三章又是哪三章?”

    “我一直是这样啊,只是你以前并不了解我啊!”

    这女子啊,往往都是这样,对刘澜,尤其是喜欢的人,都会有所收敛,就好比以前的赵雨,见着刘澜就好似温顺的小绵羊,可婚后呢,绝对的母狮子,而以往刘澜对张宁的认识,还停留在哪个美艳的少女身上,其实对他并没有太多了解,在加上那时候的小丫头哪见过世面外人,尤其刘澜这样对他有恩,自然也就变得羞涩起来,可如今不一样了啊,这么多年过去,少女早已长成,而且统领一方黄巾,胆识增加,那么当着刘澜的面也就没有当初的羞涩,再加上刘澜有求,也就更为大胆,更何况张宁自小就在黄巾军中长大的,黄巾里叫她圣女,百姓官府称之妖女,可想她这样的女子,若不是刘澜,指不定怎么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呢。

    “你真的打算听?不再考虑考虑?”张宁再次确认道,可是微露出来的脸颊却有些羞红了的样子,当然刘澜这些并不会发觉,可是少女却心如小鹿乱跳了起来,眼帘低下,好像也在犹豫着,毕竟就算她如何被称呼为妖女,终归是女子,难免在关键时刻矜持些。

    “当然了啊,你都提出来了,我前面的都答应你了,还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放弃啊?”刘澜微微一笑,刚才沉声说话完全是在给小妮子压力,而从结果来看,小妮子肯定也看出来自己已经有些不满了,所以才会说出现在这种话,所以接下来他提出来的要求一定不会太苛刻。

    可他还是高估了自己,或者说低估了女人,都说女人心思难猜,这句话无疑是无比正确的,他这样的想法换在男人身上,那肯定是奏效的,可换在张宁身上,呵呵。

    人家的心思根本就没在乎你说话的口气,之所以确定他要不要听,完全是因为内容让他有些羞涩,不好意思,可见他既然同样,所以轻声细语的说道:“第一条!杀!了!皇甫嵩!”

    小妮子话说的不紧不慢,可每一个字都咬的音很重,而且若非刚才这一犹豫,他险先忘记自己来荆州的目的了,差一点就让刘澜把这件事给蒙混过关了,心中气愤,他自己看出了这是刘澜有意为之,索性也就当着这个时候,这件事,要求刘澜把皇甫嵩杀了,或者交给自己!

    “这件事免谈。”刘澜一口回绝,他还真没想到妮子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他怎么可能答应,宁愿不寻求张宁背后偷袭曹操,也不可能把皇甫嵩交出去啊,现在的皇甫嵩在他眼中可是块宝,什么要求他都能答应,都会考虑,唯独这块宝,休想!

    “那就没得谈了。”张宁也很干脆,说实话,他心里压根就不愿答应,所以刘澜之前提的这些个要求让他心动,可心底却始终是犹豫着的,所以当刘澜直接回绝了拿皇甫嵩做交换后,他也很干脆的直接拒绝了,这个结果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虽然乔装打扮袭扰兖州能换来不少好处,可一旦身份败露了,被曹操发现了,倒霉的还是汝南,那时候惹来曹操的滔天怒火,汝南可就要完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四章 约法三章(2)

    张宁是刘澜见过的人中最没有把握的一个,这些年来,刘澜可谓是走过大半个中国了吧,从辽东到雒阳,再从秣陵到襄阳,三教九流,形形色色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没等他们开口说话,刘澜只是这么一眼,对着人也就了三五分判断,这一开口,七八分是没问题了,就这看人的眼力见,刘澜还真有几分自信。

    可眼前这位却让刘澜着实有些头疼了,对他还真就没什么办法。

    这人啊,终归都是有弱点的,有求名的有逐利的,但主要把好脉,找到弱点,不管是许以厚禄高官还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归是能让对方妥协,可眼前这位,能许给她的都许给了她,本以为这么一桩买卖皆大欢喜,没想到她却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

    这哪里是刘澜琢磨不透猜不到他心里想些什么?这完全就是遇到了一个另类,以为遇到能够坐下来谈条件的人物,就算有坚持,只要许以厚禄高官,无不妥协,为什么,利益更大,有些坚持也就可以暂时放下,可眼前这位,明显并没有被打动。

    可你要说没有被打动那不可能,刚才她的反应又不似作假,可结果却因为皇甫嵩而拒绝了之前的利益,这是什么情况?

    是因为仇恨大于利益,还是说利益还不足以让他下定决心,甚至是第三种可能?

    刘澜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是她一门心思的就是要杀皇甫嵩,还是要借此加大筹码,如果是前者,也就没什么好谈了,如果是后者,那么别看她现在一口回绝的干脆,很有可能是为了增大条件,如果是这样,刘澜心思快速转动,最后决定在作最后的努力:“说吧,除了将皇甫嵩交给你,你提什么条件都可以!”

    “真的?什么条件都可以?”张宁再次向他确定道。

    “是!”

    “第一个条件,休了甄姜!”

    “不可……”刘澜能字还没出口,张宁已经说出了第二、第三个条件:“休了其她女人,娶我!”

    “……”那个能字再也没有说出口,怎么也没想到张宁居然说出了这么一个她都懒得回答的条件,张宁是漂亮也很妩媚,可不等于刘澜就要娶她啊,更何况是用这种事情来做条件,那就更不可能了,这完全和当初的与糜家联姻甚至是步家联姻是两码事:“我们没必要继续谈下去了。”

    张宁心里一惊,刘澜的态度突然变得极其冷淡,这让她心里有点害怕,怕刘澜再也不理他,对于刘澜的感情,从始至终她都未曾变过,只可惜是神女有心襄王无意,一直以来都是她在单相思,可就她自己来说,这肯定不是事实,她哪点比那个甄姜差了?当年若不是北机阻扰,她甚至认为现在刘澜的正妻,征西将军夫人就是她!

    刘澜黑脸,完全是为了让张宁再也不要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她不可能为了她去放弃现在的妻妾们,更何况对于甄姜,刘澜更是从心底里觉得有所亏欠的,糟糠之妻,从自己一无所有抗下多少压力在他身边默默支持着他,休甄姜,就算他死了也休想。

    刘澜黑下脸来让他不要再说这种不可能的事情,曾经,刘澜实力弱小,不管遇到什么人,赔要赔笑脸,干些虚与委蛇的勾当,后来养气功夫渐深,喜怒不形于色,只要他愿意,还真未必有人能从他的表情上瞧出什么端倪来,可是有些人,在他看来,这些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身份,也完全不用向以往考虑那么多,在高度集权的刘澜帐下,他能够决定任何事情,就算是面对徐州世家,当他下定决心要迁移治所的时候,就算出现些许反对声音,也不可能阻止他。

    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刘澜对于张宁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脸色了,更何况他自问与张宁的交情,两人并不会因此交恶,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最多不过是两人之间的一场买卖谈判罢了,成不成无伤大雅。

    可这在刘澜看起来无关紧要的事情,在张宁看来却干系极大,对于他个女子来说,不管她的身份身世,说出取我这类话出来是要下何其大的决心才能说出口,被刘澜一拒绝,立时便嘤嘤哭泣了起来。

    “这,这别哭啊,怎么说哭就哭啊。”刘澜慌了手脚,虽说早已不是当初对男女这些事屁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可知道归知道,这女人一哭一闹,他还真没办法。

    “你别管我。”张宁哽咽着说道。

    “我这能不管么。”

    “你要真管我,就把甄姜休了。”

    “你又提这事。”

    “是啊,我只恨当年没有早说,如果我说了,嫁给你的怎么可能是甄姜!”

    “这话从何说起?”

    “当年你救我与危难,为我舍生亡死,如此厚待宁儿,我早已芳心暗许于你,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惦念着你,你若也怜惜宁儿,这些年为何会一直苦苦寻找?”

    还有这事,刘澜还真有些没想到,可是当年救他,那都是因缘巧合罢了,至于她芳心暗许,更是全不知情,对她刘澜更多的是将她看做朋友或者是妹妹,更何况她当时一门心思都在甄姜身上,又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呢?

    眼看这件事变得严重起来,刘澜必须要跟他解释清楚,而且刚才说这些年找她,全是顺着她的心意去说,现在必须要澄清,虽然说出来可能会有大麻烦,可不说,继续骗人家小姑娘,不就等于骗人家的感情嘛。

    可不等刘澜开口,张宁已经开口了:“当年,我听说你和甄姜成亲,每日想着你与她亲热,我恨不得立刻去辽东找你,可是师傅拦着,又有为父报仇的心愿未了,此事就一直拖了下来,如今大仇就在眼前,只要今日能够亲自将其手刃,宁儿愿意以身相许,报答将军的恩情,就算是做小,也心甘情愿!”

    我去?还有这事,当年就要跑来找我?刘澜看着她,他哭得伤心至极,看起来不像是说假话,可是刘澜怎么就是对这话一点也不能相信呢?因为父仇留下了,现在又为报仇甚至愿意做小?

    这话不管是真是假,这女女实在要不得,因为啥,不管真假,他的目的是很明确的,就是报仇,甚至为了报仇能做出任何事情来,不择手段,不惜委身自己甚至是用自己的美貌来迷惑自己,当自己真一时头脑发热到时候张宁翻脸不认人,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刘澜大笑一声:“张姑娘,凭你的容貌,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至于刘某就算了,刘某现在三房妻妾即将就要四房已力不从心,若再将姑娘你娶了回来,只恐有心无力,姑娘日后怕是要夜夜独守空闺了。”

    刘澜委婉拒绝着张宁,这是他认为最好的托词,毕竟你不能当他面直接说你这脾性娶回去,只怕后院要起火,到时候鸡飞狗跳,那才是最大的麻烦,就算现在,那几位妻子的各种斗法就已经让他应暇不接了,到时候再来上这么一位‘妖女’,那可就真是群魔乱舞了。

    虽然他的后院相比影视剧看到的要和谐许多,可女人的嫉妒心是你永远想不到的,你首先就要做到公平,可偏生她们呢就巴着多吃多占,互不相让,明争暗斗,可以说刘澜现在最开心的就是有战事的时候。

    都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刘澜为此规定了一些制度,这样的情形才算有所好转,如果把这丫头当真接回去,那就她这个性格,能约束了她?

    “凭我的容貌,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既然什么样的夫婿都能找到,那你为什么还拒绝我?”

    “嘿嘿,正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所以我才不敢亵渎似你这样的圣女啊。”刘澜说着,虽然有八成是假,可有一点却是真的,那就是张宁真的漂亮,当年还是花骨朵的时候就已经美艳无双了,如此张开,那是要多诱人就有多诱人,虽然看不到容貌,可就这山峰就这前凸后翘的身材,谁能把持得住?

    “当真?”张宁满面羞涩的说,道。

    “当然了,我还能骗你?”

    张宁嬉笑一声,这话不是她信了刘澜,完全是都自己美貌的自信,就算刘澜不说她也知道,所以这公认的事,也就无所谓真假和欺骗了,更何况就算明知道是在说假话,可谁又会因为对方的称赞而翻脸呢?

    “可是我终归是个苦命的人儿啊,你也从不知心疼奴家,这些年奴家日日夜夜在想你,可是你呢,只怕日日都有甄姜陪着,后来又有那糜箴还有你身边那个赵雨,似我这样的苦命人,你又怎么可能会想的起来,就算你有心,每年都会找我,可若非今日在荆州不期而遇,估摸着你也早就对找到我不报任何希望了吧?”

    张宁说到后来,止住的泪水又忍不住滚滚滑落,神情凄楚,惹人生怜。

    我去,这还没完没了了,不过这怎么扯着扯着就扯到这男女之间的事情上去了,明明方才还在商量着怎么才能说服他偷袭兖州,怎么现在风云突变成了娶她了?刘澜一脸无辜,可是有一点他必须要承认,他除了说的那句每年都会寻找她外所有的都是真的,他要想,也只会想想甄姜、糜箴,甚至是身边的赵雨乃至是甄宓,至于这位张宁张姑娘,对他来说,最多不过是人生路上的匆匆过客罢了,没事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想起她呢?

    当然了,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刘澜现在是想方设法希望她能够答应出兵袭扰兖州呢,只要能把她说服了,除了娶她,哪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郑重其事,道:“宁儿,你说错了,真的,这些年我东征西藏,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想这些男女私情?更何况他们虽然是我的妻子,可是这几年有哪年没有战事,和他们也是离多聚少,可我和他们,就好比和姑娘你啊,虽隔万里,心却相依,只要心中想着对方,挂念着对方,就算距离再遥远,就算时间再漫长,也都不算什么,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嗯,这些年我就是在思念中过来。”张宁幽幽的说着,思绪好像又回到了那些独望天际明月的日子里。

    我去信了?

    刘澜还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相信了,难道刚才是自己想太多?难道这丫头并没有在使美人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才这些话,可不是要捅娄子?想到这里,刘澜一阵无语,不过现在的关键不是这些,而是出兵袭扰兖州,只要她答应,回了汝南,那她还怕什么?

    想到这,心里也就打定了主意,干嘛去考虑这么多,完全就不用去管嘛,现在就是忽悠着他答应出兵,不杀皇甫嵩甚至是什么休了甄姜这些,只要能成,能让她出兵,一切都好办了。

    “德然。”少女湿漉漉的眼眶突然看向刘澜,呓语般念着她的名字,看得出她现在有些娇羞,甚至有些火热,好似要把他融化一样,可刘澜却不敢张开双臂,如果真把他拥入到怀中,这最后一道底线失守,那刘澜就完了,那个时候,刘澜相信,就算自己如何有自制能力,可终归是男人,一旦把持不住,那可就栽在手上了。

    刘澜现在的想法,就是暧昧可以,但其它就算了。

    张宁热情般想要投入他的怀中,可是刘澜的毫无反应让她的身子再一次僵住,最后失望般停下,低着头,不再开口说话,她知道自己有些太主动了,不像很多女子那么矜持,可是这又如何,他成长的坏境不同,可她终归还是个清白姑娘。

    他如此,完全是想要争取自己的幸福。

    可是看来,刘澜被她这样的热情吓到了。

    “宁儿,我们的事情,不急着谈,能不能帮我?”

    “能。”

    张宁看向了他:“约法三章,一章不可少!”羞涩的少女如同变脸一般,道。

    怎么又回到原点了?刘澜一脸苦涩!(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约法三章(3)

    绕了一大圈,发现又回到了原点,等于废了半天口舌,完全做了无用功,可惜而知刘澜此时又多无奈了,而张宁的倔性子也是最让他无语的地方,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就不懂得变通下吗?或者说圆滑一些也好啊,但可惜,张宁不会,也没有,对于刘澜的各种蛊惑始终不为所动,坚持着自己的底细,这无疑让他深深的感受到了挫败感难道就要以失望告终了吗?

    一脸苦涩的刘澜已经开始打算放弃了,没必要,这回是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他不会再报任何幻想:“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提了,你也别再说了,我不用你去袭扰曹操,你也别指望我会把皇甫嵩交给你!”

    “那不如这样吧,我们干脆也不待在汝南了,干脆直接投靠你,我们全部前往秣陵,这么样?”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如今不管张宁答不答应,最少他能和汝南牵上线搭上桥,这就是最好的一件事情了,就算他不袭扰曹操,可却是一枚有气的活棋,如果到了秣陵,活棋变死棋,那还有什么意思?

    而且张宁与黄巾军留在汝南,也完全符合他的利益,能够对周边诸侯起到震慑作用,就算实力不济,但谁都得不防,所谓卧榻之侧其容他人安睡?这就是汝南地理位置的重要性。

    在其他诸侯看来,汝南虽然是眼中钉,但绝不是迫切需要剿灭的眼中钉,比较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打它吧,还要劳师远征,留着吧可就在你肋部让人不是很爽。

    可一旦黄巾撤出汝南,那么这样的威胁就会消失,就好像现在孙策对江东的威胁,虽然也知道他来进攻的可能性不大,可你却必须要派出军队对他进行防范,而要去打他,那一定是在腾出手的功夫,就好比刘澜现在,便是选在与几大诸侯停战之后。

    “为什么?”

    从刘澜反对张宁就开始变得有些气愤,不用刘澜说,他也能猜到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他这帮兄弟偶尔去袭扰一次曹操吗,只不过刚才刘澜掩饰的好,现在被试出狐狸尾巴了吧,张宁真的失望,对他失望透顶了,他发现,眼前的刘澜跟自己所想的那个刘澜根本就不一样,他失望了,彻底失望,甚至有点心灰意冷,可是他最终却并没有转身离去,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是为什么,按道理她这样敢爱敢恨的脾性,既然道不同,也就无需多言,可是她就是无法离开办法,最后就那样默默站在他的身边,好半晌,缓和了一些情绪之后,才又再次开口道:“刘澜,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我?或者说你刚才都是在骗我?”

    “没有,我刚才说的当然是真的了。”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实话实说。

    “那好,既然你说真的关心过我?那么为什么你不把我和我的兄弟们接到秣陵?难道你认为,在汝南,过着土匪一般日子的我们是幸福?还是说在你眼中,我和我这帮兄弟始终都是土匪强盗,你瞧不上我们,不希望我们这样的草寇加入到你的部队之中?”

    “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刘澜反问道:“你觉得我有歧视过你的身份吗?还是歧视过黄巾军?难道你忘了当年整个天下都在疯狂杀戮黄巾的时候,是谁义无反顾不惜丢官把他们释放了的?就算这些你忘了,但你一定不会忘记,我的帐下有着许多黄巾将领,管亥周仓他们都是,如果我在乎他们曾经是黄巾军,那么他们还能有今天,你大可放眼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我刘澜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收容黄巾了吧?”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和我的人马去秣陵?”张宁冷哼一声,道。

    “不合适,因为我觉得你留在汝南更合适。”

    “不合适?不合适前往秣陵嘛?刘澜,你是谁?你可是堂堂的征西将军,秣陵的掌控者,只要你愿意,谁敢提半个不字?我们这些人前往秣陵,只需要你轻轻点一下头,什么困难和阻扰都会迎刃而解,我的兄弟们,可以跟着你,不仅能够得着一个出身,说不得还能因功搏一个锦绣前程,这种事情对你来说,无异于举手之劳可你还是拒绝了,是真的很难吗?”

    “不是,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觉得你的人马更适合留在汝南。”

    “哈哈,借口,这全是你的借口,你是在为你的吝啬找借口,不,是因为你根本就瞧不起我们黄巾!”

    刘澜轻轻抚摸着屠龙刀鞘,顺着刀鞘上的龙纹印记缓缓抚摸而下,面无表情,那样子让张宁觉得像极了是她在无理取闹甚至达到了不可理喻的程度,他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

    “难道不是嘛?”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张宁涨红了脸,有些不安起来,因为这样的反应绝不是像在说假话时应有的样子,她不傻,她有自己的判断,从头到尾,刘澜说了那些骗人的话他都明白,只是不揭穿罢了,她愿意被骗,明知道刘澜未曾找过她,可她愿意信,这就是女人,很奇怪,明知谎言是假,也会当真。

    “不闹了?那就听我说!”刘澜见她终于平静下来,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没有骗你的意思,我只是从大局来考虑,你和你的黄巾军留在汝南是最合适的地方,你认为他们去了秣陵就会过上好日子了,你以为他们去了秣陵,就能搏一份功名了?你错了,他们的未来在于我,但更在于你,他们为什么会成为黄巾军?你有想过吗?是为了博一份功名吗?并不是,他们只是为了每日能够填饱肚子,不在为米盐最起码的性或保证而担忧,这才是他们最初参加黄巾的原因,而现在你要让他们参加官军,给他们一个身份,可是他们参加黄巾之前就有这样的身份,你觉得他们还需要去获得这样的身份吗?不需要了,因为你的存在,他们在我看来,与我帐下的士兵没有任何区别,可是他们到来秣陵便成为名义上我刘某人的士兵,可是在汝南,天下只道他们是黄巾,这样他们能做的事情就会有很多,比在秣陵多得多,而且还不用被我的仇家盯上,更不会招来太大的打击而彻底被消灭,可是如果他们打上了我的烙印,说不定哪天就会在战场上牺牲。

    我的仇家太多了,袁氏兄弟,曹操孙策,这些哪一个不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强者?

    可是如果汝南是中立的势力,最少让这些势力看起来觉得汝南是中立的势力,那么汝南城就立于不败之地了,眼下天下这个形式,他们啊八成是要拉拢甚至想收编汝南的,对于他们提的条件,完全不用考虑太多,也不用在乎他们给多还是给少,尽管吃,就算最后吃不下也可以尽管兜着走嘛,要是敢翻脸,就引其它势力进来,一箭双雕,你说岂不美哉?

    “这就是你的用意?”

    “对。”

    “刘澜。”

    “嗯?”

    “你知道为什么我不讨厌你吗?”

    “不知道。”

    “因为你和那些人不一样,那些出身士族的家伙,眼高于顶,自以为忧国忧民,不过都是一帮男盗女娼之辈,这些势力无疑也是一样,你别看他们一个个口口声声尊汉奉汉,可心里哪一个不是和我们黄巾一样想着自己最终能够逐鹿中原呢,可有一点我们黄巾是问心无愧,那就是在对待百姓上,这一点,没人能做到,但你是例外,只有你是真的在过问平民百姓的生活,是由衷的去在乎他们到底想要什么,又需要什么的!”

    张宁幽幽说着,如今天下这场浩劫,这场大乱战,很多人将屎棚子扣在了当年那场黄巾大起义上,可是这一切的根源难道真的是他的父亲挑起来的这场硝烟吗?

    并不是,这件事情他曾经与很正式的与师父北机他进行过交流,他想确定自己的判断是否判有谬,但最终令他欣喜的是,在北机看来,黄巾起义虽然有引爆天下乱局的主因,但并不是当今天下大乱的罪魁祸首,真正的罪魁祸首,并非是这些头裹黄巾的无助小民,而是那些个自诩心系天下,黎明苍生的士家氏族,一个个喊着要要匡扶汉室正统,可全然不是打着自己那点算盘?到头来天下死了数百人,甲士更是不计其数,可再看世家怎么样?毫发无损,游走于各大诸侯之间,机关算尽,立于不败之地,到时候封侯拜相,又有哪一个是愿意为大汉朝殉葬,以死明志的?

    这些人的名字没有一个会成为汉王朝的中兴之臣而留名青史,只会成为新王朝的肱骨而千古流芳,至于天下百姓,包括曾经造大汉朝反的黄巾,斗不过是这些人的殉葬品罢了,最后得意的,笑道最后的永远不会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小民。

    当年的陈胜吴广如此,后来的绿林与赤眉亦如此,最后都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而自己还背负了叛逆的罪名,至于那些士族世家,不过是改换门庭罢了,不做汉官做他官,家族的这面大旗永不倒。

    “哈哈,没想到北机他还有这番见地?”刘澜听张宁如此埋汰世家大笑了起来,不得不说北机有着自己的先见之明,最少比这时代任何人都更有眼光,就说农民起义这一项,纵观整个封建统治时期,有那一场农民运动是取得最后胜利的?虽有短暂胜利,但最后还不都是以失败告终?

    苦得还不是天下男儿,人人为兵,人人赴死,最后功成名就的有几人?可就算功成名就又如何,一起打天下的时候说些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到了王座之上,全然变成了一堆屁话,有个屁的诚信情谊跟你讲,巴不得把这些人杀个精光。

    似这些个龌蹉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淳朴的平民老百姓哪个做得出来?还不都是这些所谓的帝王一代令主干出来的事情,至于百姓?深宫内苑的他们哪里还能听到那悲凉的哭嚎?

    这样的事情,重复了几千年,而这才是刘澜看起来真正的哀诗。

    刘澜说出这番话,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对历史的一点认识,可何尝不是因为黄巾之乱与当年初来汉末被鲜卑所捕,与边境百姓一起被裹挟,听到的看到的,至今都无法忘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对于此,什么刘澜对于那些个歌功颂德的文人,对那些个只知清谈的士子都是嗤之以鼻,知道吗,我喜欢重用辽东的士子,若非来到江东,若非要拉拢江东世家,我是不会颁布招贤令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菜是战争,更不懂什么菜是百姓疾苦,他们不会体会到民生艰苦,只要撒张大网就能填饱肚子,可是辽东不成,没有青徐帮扶,哪里的百姓就得挨饿受冻,还要不时防范东胡入侵,所以哪里的百姓甚至是士子都明白活着的意义,也都明白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活着。

    张宁,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和你的人来秣陵了吧,秣陵的安逸,会让人忘却战争的残酷,当威胁不在,动力消失,曾经的一切也都会变为零,你的父亲之所以起义,最初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为了改朝换代?不是,是要让那些吃不饱肚子的百姓能够活下去,现在你所处的汝南,可以说是黄巾最后一块掌握的城市土地,如果连这里都失去了,那么黄巾这一词也就彻底消失。

    死并不可怕,而是被遗忘,张宁,你当真愿意放下黄巾这最后的一杆大旗,成为我部下的部曲,看着他们最后改换门庭,一个个摘下头顶上的黄巾?对我歌功颂德,在秣陵纸醉金迷,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刘澜每一句话,都在拷问着张宁,刘澜从各个方面解释了他反对的原因,一切的一切,都放佛说道了心坎,让他不放弃都不能。(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 回程

    张宁放终于放弃了想法,甚至对刚才对刘澜发脾气有些歉意,他当时真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不想再让这帮兄弟们跟着他做匪了,可是却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因素在其中,现在刘澜说明白了,他也想明白了,也就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不得不说,经过刚才这番对话,张宁对刘澜的感激之情更深了,尤其刘澜还曾经冒死相救,这番恩情,何止深重二字,就算他当年几乎还是布衣之时,张宁都打算会以身相许,更何况是今时今日的刘澜,自然更不愿轻易放弃。

    “好,我听你的,继续留在汝南,你放心吧。”张宁下定决心要留在汝南,留下黄巾最后的一块根苗,要让世人知晓,黄巾始终都在,至于帮刘澜袭扰兖州,张宁并没有答应,也不会盲目答应,当是他会回去和帐下诸将商量,对此刘澜自然乐见此事,而对于之前给予黄巾的帮扶,不管张宁应不应,刘澜都会答应,算是提前结个善缘,不是跟张宁结善缘,而是通过张宁与汝南黄巾的头目们结个善缘,也算为日后袭扰兖州做好先决条件。

    两人又谈论许多,张宁放弃了一些想法,比如皇甫嵩,不在盯着他,一门心思找他报仇了。

    “好,我这就回汝南,那你呢,接下来还要继续在荆州待着?”

    “是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过处理完之后就会回秣陵了,你放心,许给你的那些很很快给你送过去的!”刘澜轻声笑道。

    “那你呢?”

    “什么?”

    “什么时候来看我,又什么时候来接我到秣陵,黄巾我可以把他们留在汝南,可我总不能一直在汝南啊。”

    “待我击败孙策!”

    “好,我等你,那我就走了。”

    “不过,我可事先声明,我那些妻妾是不会休的!”

    “我知道的。”张宁咯咯一笑,却是来到了刘澜面前,盯着他道:“我们是一起走呢,还是分开走呢?”

    “一起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就做我的车吧,出了亭,进了官道分别?”

    “好。”

    两人相携出了密林,上了马车,一路顺着亭里小路而下,田野阡陌,四周白茫茫一片,旷野是一望无际的白色,冰雪世界。

    “这景可真美。”

    “是啊,知道么,这里其实算是我的家乡。”

    “你的家乡不是钜鹿?”刘澜如果记得不差的话,张角应该是钜鹿人,钜鹿刘澜曾经在在冀州之战时到过那里,虽然未进县城,可就周边风景来说还是很不错的,本以为正是这样的山水养育了钟灵般的张宁,原以为是冀州大妞可却没想到他居然是荆州妹子,这多少游戏让刘澜出乎意料。

    “你是襄阳人?”

    “是啊。”张宁在车内望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是啊,这里是我的家乡,我就出生在这里。”

    “我一直以为你也是出生在钜鹿呢。”

    “那是我的父亲的家乡,而我则出生在襄阳,这里是我母亲的家乡,我在这里出生,所以这里便是我的家乡了。”

    “这些不是你说,我还真不了解。”其实刘澜对她还真没多少了解,最多就知道他是张角的女儿罢了,更多的就一无所知了:“那你这次来襄阳是来见她老人家的?”

    “娘亲她早已经逝去多年了。”张宁眼眶之中泪光隐现,轻声说道。母亲去世要比父亲张角还早,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故去了,而他则自此随着父亲开始在天下游走,吃尽了苦楚,受尽了白眼,当很多大家小姐还在插花捕蝶,普通人家的姑娘学习女红针黹的时候,她则需要忍着饥寒交迫,跟着父亲辗转南北,多少白眼与嘲讽,那何止是屈辱和尊严二字就可概论。

    故地重游,有多少感慨?原以为这里会是一处绝佳的报仇地点,有着娘亲的保佑,皇甫嵩一定能够找到,但最后却是在找到仇人的同时遇到了刘澜,放下仇恨远比选择继续报仇难得多,也许这就才是娘亲在天之灵真正想要看到的吧?

    遇见他,并放下仇恨。

    张宁嘴边露出一丝浅笑,对刘澜突然,道:“谢谢你。”

    “什么?”刘澜有点没反应过来,委实有点跟不上这丫头。

    “是你让我彻底放下了仇恨,来之前,师父就劝我,可我不听,一门心思就要来找皇甫嵩报仇!”

    刘澜见她银牙紧咬,脸色苍白,显然在这件事情上与北机有过一番激烈的争吵,明显对当时的过激表现绝的过意不去,刘澜微微摇头劝着她,道:“其实没什么好抱歉的,对北机如此,对我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你的选择,你也不会到荆州,不会遇到我,也就不会放下仇恨,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张宁神色一阵激动,臻首轻抬,感激地望他一眼道:“你可真会宽人心。”

    “哪有的事。“刘澜大笑一声,周旋于四房老婆之间,何止是会宽人心这么简单,只不过张宁是一大特例,和甄姜有点像,都是那种聪明之级之人,只不过甄姜是因为某些原因,现在睁一眼闭一眼,而张宁则与当年的甄姜一个样,能好哄?

    但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越是看起来不好哄的聪明姑娘其实越会因为你不经意的一句话而感动莫名,因为你的某句话触动了他的某根心弦,让他们大为认同。

    而这何尝不就是女人心海底针的绝佳体现?

    “既然都来了,要不就回家看看?”

    “娘都没了,哪里还有家?”张宁脸上浮起一丝遗憾的神色,道:“当年和父亲离开的时候,娘亲就已经离开了人世。“她说着,突然笑了起来,可更像是在哭:“你知道吗,娘亲当年嫁给父亲本来就属于下嫁,父亲当时就是个穷小子,哪里是什么人人敬畏的大贤良师,反倒是娘亲家室殷富,在襄阳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富户,这样的结亲,门不当户不对,备受家里阻扰,但两人最后依然排除万难在了一起,后来母亲便生下了我,可在我八岁那年,母亲她竟然患上重病,竟然……”

    张宁香肩剧抖,已经再也说不下去了,听着她哽咽抽泣,刘澜身体僵硬着,没说出一句话来,没有受到家庭祝福的婚姻却是凄惨,但两人最终在一起应当是幸福的,尤其是有了张宁这样的幸福结晶,至于最后的结局,虽然看似的以悲剧告终,张宁的母亲没有见到她快乐成长,可这何尝不是给了张角提供了一个大胆走出去的机会,也许正是因为妻子亡故,才让他更能体会到生存的意义吧,带领着黄巾最后反抗已经腐朽不已的大汉帝国,蜉蝣撼大树,本身就值得佩服,最少就刘澜现在,是没有张角当时的勇气的。

    “一切都过去了,你要向前看,我相信伯母她一直都陪伴在你的身边,注视着你,她看着你一步步成长,直到今天,你继承了父亲的意志,在汝南城继续着他未完成的心愿,黄巾未灭,大贤良师的名字便不会被人所遗忘。”

    刘澜劝慰着张宁,说实话,小丫头挺可怜,但绝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他吃了很多苦,可何尝不是因为这些挫折让她内心变得更强大,才有了今天能够在男人群中独挡一面的承担,也正因为儿时的经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要怎样活下去,他相信张宁会用这些经验成功带领汝南黄巾游走于各大诸侯之间,他更相信,各大诸侯必将会成为她活下去的垫背,互相倾扎,张宁会以超然世外的的身份冷眼旁观着一切变化。

    张宁,会在汝南变得越来越好,因为帮助她的不仅会是刘澜,日后还会有更多人,包括袁绍和曹操,甚至可能是刘表和孙策。

    只要关注中原形式的诸侯,就一定不会忽视汝南这支特殊的势力,他们会千方百计的拉拢,让他们能够帮助自己完成一些他们所无法完成的任务,就好像刘澜用张宁袭扰兖州,就好像袁术用祖郎破坏秣陵,曹操用后钱破坏东莱,袁绍用东胡袭扰辽东,这都是一个道理,当你能够被他们觉得有利用价值时,那么你就能够从中获得最大的好处。

    左右逢源,这就是张宁接下来要努力做到的,至于接他入秣陵,刘澜没想过,甚至觉得这都是他脑子一热的想法,至于突然说到了伤心的话题,认定了他就是那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其实这只是错觉罢了,刘澜现在答应接她入秣陵,只不过是在给她时间,也许几年之后,她便不会再有这样的想法了。

    刘澜并不知道张宁对他的感情早在数年前就产生,如果时间真能让她对其的感情变淡的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很难理解一个女人的坚持,更何况这还是从母亲身上遗传而来,就像她母亲当年毅然决然选择了张角,张宁也是一样,敢爱敢恨,就算前路再艰险,也无法阻扰她。

    如果刘澜知道了着一些,也许她的所作所为,也就可以理解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宁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可这样的气氛却显得务必尴尬,望着张宁,刘澜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道:“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去了汝南,又是怎么取代刘辟的?”

    他之前有说过是在北机的帮助下,这些刘澜知道,但他想知道的是,北机有什么能耐帮助张宁坐上汝南黄巾的头把宝座,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当年汝南黄巾可是想法设法要处置张宁夺取太平清领书的,就算有北机做后盾,可北机也就一些村里的护卫,想让张宁坐上几万人的黄巾头领的位置还是太困难了些。

    刘澜好奇的是这个,而张宁这样的聪明之人自然也明白,轻嗯了一声道:“师父亲自出马,前往汝南,用了什么办法我不知道,谈了什么条件我也不清楚,反正当我见到他们的时候,就看到了他老人家和孤身一人的刘辟出现在了许坞门口,然后刘辟便认我为主了,从那以后刘辟对我百依百顺,没有半点违背,可我知道这完全是因为师父的震慑,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瞧得上我这样的弱女子,更受我这样的女子操控呢?”

    “哈哈,也未必。”刘澜笑着说,道:“刘辟如果不是诚心实意的帮你,奉你为主,我想就靠一个北机根本无法震慑到他,就算把他帮来,可回去之后完全可以不认账,至于北机是否许给他什么好处,或者说威胁到他,这个不好说,不过就我判断,首先她是认可你的,不然的话就算利益再大,就算受到威胁,他只要不信服你,是完全可以调动大军前来许坞,围杀北机和你这一心腹大患的,但这些他都没有做,而就从最终的结果来看,不是挺好吗,汝南在你的治理下蒸蒸日上,也许这不就是刘辟当年想要看到的吗?”

    这里面发生了什么刘澜不知道,但就他所知刘辟这一的武夫你让他治理一座县城那不是开玩笑呢嘛,所以现在有张宁帮忙,内政的事情就完全不用操心,而军事上,又得到了北机的帮助,训练士兵,日后张宁还能从他这边搞到兵械兵粮,只怕更让刘辟对她坚定不移了吧,想到这里,刘澜现在都有些想见见这个人了,或者说派人与他取得一些联系,首先必须要地他有所了解,甚至判断出他的可靠程度,这样张宁这丫头刘澜才敢让他继续留下去啊,不然还真替她担忧。

    不过就演义来说,刘辟绝对是能够放在好人名单里的,可演义终归是演义,好人坏人有的时候又岂是非黑即白这么简单?

    心里下定主意之后,就等着安排陈果顺道去看看这个刘辟了。

    “刘辟啊,没什么野心的,他只是很单纯的想让黄巾的兄弟们能活下去,而且他对我也很好,只要是我吩咐的事情,他就是舍了性命也一定要做到。”

    “是吗?”

    “是啊。”张宁说起刘辟的时候眉飞色舞,这是在刚才两人交谈之时从未有过的,刘澜好像终于找到了刘辟为什么会选择将黄巾头领让出来的原因了,并心甘情愿在她的身后帮助着他,无怨无悔,也许现在的张宁还感受不到,但终归有一天,他会明白!(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刘表

    襄阳城西北,原襄阳县令府,后被扩建成为荆州州牧府,不过现在它还有另一个名字,镇南将军府。

    这里是荆州的政治中心,荆州大小官员每日都会在这里办公,此时,在将军府官房议事厅内,刘表正和蔡瑁、蒯越两人商议要事。

    第一件要务,自然是如此如火如荼的宛城之战,曹操的几番到来,许以厚利,甚至愿意将镇南将军的征字变为一个征字,甚至还许诺将宛城还与刘澜,可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是张绣占据宛城,却全然不知宛城完全是刘表割让给张绣,张绣说白了就是刘表效仿当年的陶谦对待刘澜,使其驻守宛城为藩篱罢了。

    可以说这件事刘表欺骗了全天下,并让全天下人都以为刘表连年出兵宛城是要攻下宛城赶走张绣,可这其实都是幌子,是间接在为张绣输送军械与粮秣,如今刘表的良苦用心终于收到成果,那曹操还想方设法来讨好他,希望他出兵与之南北夹击,可这可能吗,刘表就算出兵,也一定是帮着张绣对付曹操。

    不过这件事必须要隐秘进行,所以他今日再一次见到曹操手书之后,见到他以私人的名义与官方天下名义的手书要求出兵宛城后,他将梁大心腹召唤而来,他在考虑该如何才能既不被曹操发现端倪,又能够帮着张绣将其击退曹操。

    这事的难度太大,想要蒙骗曹操也并不容易,才使得刘表一直犹豫不绝,如今听闻张绣的情况不妙,所以必须要尽快想个办法出来,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关于刘澜,这件事在荆州内部影响巨大,首先是与袁绍的结盟是所有大臣都看重的,其次则是与刘澜结盟没有丝毫好处,对他们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虽然蔡瑁等人一致表示支持,可是反对的声音无疑是巨大的,刘表必须要考虑清楚,当然还有些人的想法就更大胆了,不仅不赞成与刘澜结盟,甚至还建议趁着刘澜立足未稳,完全可以夺下江东取而代之,顺着荆南四郡一路北上,占据豫章并夺下江东,然后南下夺取吴郡、会稽甚至是交州,继而再与袁术决一死战,若能一战胜之,则占据天下半壁,虽只三州,但地域最广,人口众多,继而可与北方诸侯争雄,重而再整山河,匡扶汉室!

    三大选项,让刘表有些焦头烂额,刘澜现在虽然弱小,但绝非易于之辈,更何况刘表与刘元起乃旧识,不看僧面看佛面,虽然只是螟蛉义子,可与亲子无疑,刘表很难做出这等事情来,当然这并不是关键,关键是蔡家的阻扰,在荆州,很多事情,绝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没有世家的支持,一件事情很难成功。

    更何况他就算想是去争霸天下,可没世家支持,没世家出人出力,拿什么夺天下?拿什么去夺江东,连一个孙策都身不由已说对付就去对付,更别指望着去对付更强大的刘澜,更何况刘澜就真那么容易对付?

    如果是这样,袁氏兄弟甚至是曹操早把他收拾了,刘澜还能是今天这个样子?

    刘表虽然是文士,但对天下的局势判断的很清楚,荆州主政武事的只有两人,黄祖在江夏动弹不得,蔡瑁和刘澜暧昧已久,听说刘澜每次派人来荆州都会带着厚利去拜访他,吃人嘴短拿人手段,蔡瑁怎么可能自己领兵去攻打刘澜呢。

    如果刘表知晓蔡瑁和刘澜还是早年的之交好友的话,就更不指望他能带兵前往了,所以在议事厅里,他压根就没提这件事,更没提见刘澜的事情,倒不是要先把他晾在一边,而是就算提也不能现在提,不然一个强烈反对一个强烈同意,烦都快烦死了。

    刘表的话题刚一说到宛城,蒯良就已经抢先一步,道:“当年我便劝主公收容张绣,张绣果然不负众望,第一战便大败曹氏,如今更与曹氏对持,使我超脱世外,没有与曹操正面交恶,曹操其人,用兵有方,智计百出,如今奉天子以令诸侯,以天下之令要求我军出兵与其两面夹击张绣,这时候主公无论如何也要拒绝,千万不可优柔寡断,一旦张绣被败,就算曹操当真言而有信将宛城交还我方,可我方却与曹操接壤,迟早一战,这与刘澜置吕布与丰县不可同日而语,吕布狼子野心,最后与刘澜反目成仇,才造成被灭局面,属于特例,要卑职说,荆州有些人拿吕布说事末将并不认同,反而觉得应该将张绣看做是当年的刘澜而主公则与陶徐州相似,今日张绣和曹军再战,唇亡齿寒,我军必倾尽全力,不然张绣必败也!”

    不错。刘表心中很是赞成蒯良的说法,但荆州势力最大的两大世家,南阳郡的蒯家蒯良说话了,怎么也要听听南郡蔡家的看法,这是刘表的平衡之道,也是他立足荆州的成功之本,微笑着转向蔡瑁,笑问,道:“德珪以为如何?”

    两大家族势力,一在北面一在南面,就家族来说,并没有任何利益之争,但在刘表帐下效力,却必然会产生权利之争,而随着权利之争变得尖锐,家族族利益之争也就随之而来,再加上刘表将治所从江陵移到襄阳,看似有向北方的蒯家示好之意,可也仅此而已,治所始终都在南郡,也就是在蔡家的势力范围之内,更何况蔡家与刘表乃姻亲,在刘表身上获得更多的利益。

    虽然刘表对蔡家无比信任,但对蒯家的重视程度其实比蔡家更重,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所以两人因为利益导致一方赞成一方必然会反对,可在张绣这件事情上,两人却出奇的一致,其实这件事当年也是蔡瑁强烈支持,由张绣取代其叔,这才有了得到驻军宛城消息后的张绣彻底投靠刘表,并对其俯首称臣。

    若非为了不让中原的几大诸侯反应太过强烈,所以才演了这么一出无间道,而就最终的结果来看,效果出奇的好,而这件事若论首功,那自然是他蔡瑁无疑,可现在看来,蒯家却要抢功甚至想分一杯羹,简直就是不知廉耻,当他蔡瑁不知道蒯家是什么打算?

    一早就选好了退路,私下里与曹操过从甚密,虽然他与刘澜也往来亲密,可他的心始终向着刘表,不管怎么说两家都乃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到万不得已也绝不会改换门庭,可蒯家却不一样,脚踩两条船甚至三条船,当真是有备无患,不管最后谁主政荆州,他蒯家都会屹立不倒,可刘表还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

    蔡瑁心里本就憋着气,此时再听蒯良如此发声,当即冷笑一声,道:“当年我怎么记得有人是对张绣入驻宛城是持保留意见的,怎么今时今日,反倒一脸自己深谋远虑的样子了,若非当年蔡某坚持,今时今日与曹操交战的恐怕就不是张绣,而是我们,还有这些年是谁一直一力主张与袁绍曹操结盟的,不说张绣到底与我们是否交战,但曹操他能不知道我们这些年一直对‘宛城用兵’,当年他实力弱小之时视而不见,现在他实力强盛了,便来横插一脚?这真的是为了盟友?还是他又意借攻破宛城从而染指荆州?虽然现在曹操因为各种原因不可能向我开战,可是日后呢?当其大举南下,我军又有几成胜算?”

    蔡瑁针对蒯良,甚至还旧事重提,可这些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提醒他才是这件事上最应该受到褒奖的那个人,刘澜心里明白,可明白归明白,却不能发表什么评论,说什么,说什么也会造成其中一大世家不满,更何况蔡家在荆州的地位以及太庞大了,他也没什么可褒奖的了,再褒奖,就只能让出他这个征西将军了。

    当然,刘表心里还是对两人十分认可的,蔡瑁在军事上有着很大的才能,而蒯家兄弟在大局规划乃至内政上面有着独到的建树,所以两大世家并没有什么真正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没有矛盾的两大世家又是他异常害怕见到的,所以他们的矛盾必须存在,只有如此,刘表才能用着两家,而用借着对付来制约另一方。

    他在荆州的根基越来越稳,而两大家族在荆州的势力也越来越大,刘表心中着实有些担心,但也同样放心,因为他们需要自己,别的诸侯未必能让他们捞到如此大的利益,但是他还需要提放其他大诸侯,因为这样庞大的利益,他们必须要谨慎处置,关键时刻,放弃自己转头他人不是不可能,这也是他明知道两人一个同曹操走得近一个同刘澜走得近而始终视而不见的原因,就现在来说,两人还没有对他构成威胁,两人也不可能放弃荆州利益,可一旦曹操灭了张绣,或者刘澜灭了孙策甚至是袁术,那么下一个十之**就会染指荆州?

    “现在不是论功行赏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讨论该如何阻止曹操引兵南下!”刘表重重一拍矮几,异常气愤的说道,那样子让蔡瑁一怔,刘表动怒了,看样子可不似作假,忙坐了下来,不再说话了。

    刘表看他老实了下来,才又心平气和的说道:“好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先搁一边,先说说支援宛城的事情吧,这件事该怎么做,一不暴露我们出来,二呢又能尽最大的可能帮到张绣!”

    “主公”蒯良再次起身,拱手作揖,道:“曹操大将曹仁数月前先在宛城大败,后曹操又在宛城先败张绣一阵,这才有了如今在宛城对峙,如今看似张绣已是穷途末路,其实在卑职看来,这个时候只要他一门心思自保的话还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是要让他一门心思的守下去,这就需要主公有所表态了,不然的话,只怕真到了危急关头,张绣只怕会弃城而走,所以主公现在不仅要给张绣坚守宛城的信心,更要让他看到守城的希望,只有如此,张绣才会与曹操力拼下去,毕竟纵观当今之世,愿意收留他的,并没有太多人,所以主公只需让他看到希望,那么他就会付出百倍努力。”

    “废话连篇,说等于没说。”听他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蔡瑁在矮几前冷哼一声,嘀咕一句,恰巧被刘表听到:“那你倒是也说说啊,有什么意见,又有什么想法?”

    “该说的,蒯良都已经说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可我要说的是现在不是商量出不出兵,而是该以怎样的身份出兵,荆州军出兵,还是伪装成其它诸侯势力出兵,但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出兵,主公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到时候与曹军开战,必然会是一场惨烈交锋,如果这一仗是我军直接与曹操开战倒也好说,完全可用围魏救赵之计,可现在我们就必须要想一个稳妥的办法,可在我们附近,能够出现的势力,根本就没有,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这么一直部队,就算隐藏身份,曹操也一定会猜到是我们!”

    刘表暗暗叹息一声,蔡瑁说的不错,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有诸般顾虑,也不会让他如此纠结,现在是救也得救,可不救又有后患,救了呢又有危机,两难处境,横竖是死,偏生,还想着继续闷声发大财,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其实,如果真要将祸水东引也不是没有可能。”四方脸,留着山羊须的蒯良抚着须微笑道,他乃刘表将军府主簿,可谓是刘表最为倚重的智谋之士,被刘表称之为雍季之论,从他入荆州之后,就为其定下了一系列安抚荆楚的大致方针,而刘表履行着他的每一步计划,方才有了今天的基业,

    听其开口,忙问道:“先生有何良策?”

    “豫州黄巾!”(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蔡夫人

    蒯良蒯越一个被刘表誉为雍季之论,一个被誉为臼犯之谋,将兄弟二人一个比作雍季一个比作臼犯,也就等于间接评价了两人一个重百世之利,另一位重一时之务。

    而就现在方才蒯良提出乔庄黄巾这样的提议,很显然完全就是其弟蒯越的路子,可是当此之际,无法谋百世,只谋眼前之极的话,这一建议无疑是深得刘表心意的。

    这世上没有几人能像刘备这样对荆州看重,比自己的性命更为看重,当年他单人单骑入荆州,那可是在极其严峻的内外部环境之下,颇有些刘澜当年入徐的样子。

    当时的刘澜外有袁术曹操,内有曹豹笮融窥视徐州,而在荆州的刘表,其内外环境同样极其严峻,外有袁术与孙坚,内有荆州各大氏族还有各种乱贼袭扰,而且刘表完全没有优势的关键就在于他不像刘澜有着属于自己的旧部,在入徐州之后能够很快接受徐州内部的军事,然后开始一点点调整文职官员,刘表是单枪匹马入荆州,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艰辛。

    但好在,他比刘澜唯一幸运的一点是,荆州四大世家对他的全力支持,在这一点上,同样的徐州四大家族却只有两家支持他,刘澜几乎是杀出了一条血路才坐上了徐州牧的位置,而刘表,却完全是凭借着以往八及的名声,得到了荆襄的各大士族的鼎力支持,这其中,南阳的蔡氏、庞氏,南郡的蒯氏和江夏的黄氏、最为出力,也正是得到了他们的鼎力支持,才使得刘表彻底在荆州站稳脚跟,并在群雄讨董之时成功渡过了最初最为艰难的一段时光,当群雄讨董结束之后,刘表已经彻底渡过难关,一扫荆州大地,成为荆州名副其实之主,一方诸侯。

    但这样得来的荆州之主,上位之后的利益弹性就比刘澜在徐州小了很多,刘澜在徐州还能自己做主,可刘表,你得分配利益吧,毕竟是这几大世家一把手把你扶植起来的,待坐稳荆州之后,四大家族各自获得了自己最大的利益,黄祖稳稳坐上了江夏太守之位,而蒯家蔡家黄家也各自取得了自己的利益,尤其是蔡氏,更是借此契机,与刘表联了姻,将蔡芍芬许给了刘表做后妻。

    当时的刘表正是处在妻子陈氏去世当口,可谓是一拍即合,更何况蔡芍芬乃蔡家嫡女,二十出头,这个年代算是大龄,可是嫁给已年近五十的刘表,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当年与刘澜情投意合的蔡芍芬也就成为了后世演义之中的毒妇蔡夫人,相差了近三十岁的新婚燕尔最初也算是举案齐眉,更何况老夫少妻,刘表会心疼人,对新夫人自然是疼爱有加,百依百顺,蔡家自此一举成为荆州第一大士族,蔡瑁也成为了刘表军事,军方第一人,蔡氏一门在荆州那可谓是权重一时。

    不过新婚燕尔终归是新婚燕额,终归一日会归于平淡,就算蔡夫人集万千般宠爱于一身,可最大的憾事无疑是刘表人老体衰始终未能让他怀上一子半女,这在后世倒也不算什么,可在这个时代,就成为了大问题,再加上房事的不和谐,矛盾变得越来越激化也越来越深。

    这不,今日一大早,刘澜所住的庭院就来了这么一位绝代风华的大美人,当然这样的消息是被严格保密的,不管是刘澜的身份还是蔡夫人的身份,一旦被泄露出去,那威力造成的影响可一点不小于核弹爆炸。

    但可惜,蔡夫人终归还是来晚了,他来的时候,人去院空,从留在府中的丫鬟口中一打听,居然是出城去了。

    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苦苦期盼多年的再次相见却是如今这样的情形,蔡夫人有心离开,又不想就此错过与他再见的机缘,只好留了下来,让丫鬟准备好了吃食,自己草草吃过,便进入了刘澜的卧室,房间还是那么简单,那把古朴的屠龙刀亦如当年两人在雒阳驿相遇时一样悬挂在墙壁之上,矮几之上,摆放着基本帛布书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是刘澜的读书心得。

    眼前的一幕让她变得恍惚,她好像又回到了当年,再看到他对金文铭做出注释时的惊诧,这样用功提高自己和苦苦上进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差?

    当时蔡夫人就相信,这个男人未来必定会一飞冲天。

    而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他取得了这个时代,最大的辉煌,不敢说自五帝以来他是第一人,但就百年来,一定不会有人再比他强,从那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无人能及,无人能比。

    在如今的家族里,他有着无与伦比的话语权,而这样的话语权,不是因为她乃刘表之妻,而是这份识人的慧眼,这一切可以说正是刘澜带给她的殊荣,家里,包括已死的父亲和健在的家主叔父,都在为当年的事情后悔,甚至是他自己,如果当年她能够顶住压力,现在她就不是什么镇南将军夫人,而是征西将军夫人。

    没有与情投意合的男人最终走在一起,而当年被她视作情敌,甚至是因为她而故意接近刘澜的蔡夫人并没有等到二人最终走到一起,反而是那个并没有被她过多看重的甄家丫头捷足先登。

    这就是命,也是运,他惋惜着自己当年的优柔寡断,但何尝不是把甄姜当做自己,如果当年能像她一样坚持,现在的自己就是她!

    蔡夫人想着一切,在刘澜的客厅里,舀了一尊就,轻抿一口酒,看着他的笔迹,喝着酒他昨日所喝过的酒,想到了许多过往。

    酒以不温,笔迹也已不新,可是新朝却越发起伏。

    可如今荆州权势最大的女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通世事的黄毛丫头,外表始终平静,不动声色,安静坐着,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风采,女子学习的榜样,就算是喝酒,也是浅尝即止,小口小口,风情万种,这个年纪,在后世,那正是最为诱人的少妇年纪,也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更是蜜桃成熟,肉甜汁密之时,刘澜的娇妻美妾之中,这样的人物几乎没有,最多不过甄姜属于青桃,哪有过这般体验,莫说是他了,就算是花国中人,也难挡其诱惑。

    刘澜不知何时出现在屋外,偷瞄着屋内的蔡芍芬,而后者好似也早有所感,特意摆出了极为诱人的姿势,双手握着酒樽,不是左右打圈转动着酒樽,就是双手在酒樽上下滑动,很有频率,上下上下,上上下下,动作轻柔,节奏一致,快慢有序。

    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故人诚不欺我啊,刘澜心中如是想,可委实不敢再进寸步,他怕这一踏入屋内,就再难控制自己,而偏生他的迟疑却将蔡夫人等的不耐烦了,屋内略带着几分不满道:“我等你多时,既然回来了,难道还要躲着我?不打算与我相见么?”

    得,被发现了,刘澜一听,哪里还能继续躲下去,装作不知道他的存在,施施然进屋,现在完全是攻守易主,蔡夫人掌握着绝对的主动权,而且还是得理不饶人的那种,臊的刘澜都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可没办法,面对蔡夫人的强势,刘澜只能回忆傻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个道理,世间诸般大事要事万难事,皆可在床笫之上办妥,刘澜不可能给刘表送美人过去了,可不等于他不能借蔡芍芬之口说服他啊。

    所以此刻刘澜心思全然不在眼前美丽的少妇有多诱人,又如何如同樱桃一般让人采摘,都在想着如何才能说服她在刘表与他的联盟上取得进展。

    可刘澜有一点并不知晓,那就是蔡瑁之所以如此卖力的帮他,难道当真是看重了刘澜的厚礼?以蔡家如今在荆州的势力,这些钱财还真不算什么,真入不了他的法眼,完全是蔡芍芬背后出力,这才有了蔡瑁忙前忙后,但可惜刘表始终不为所动,蔡芍芬从弟弟哪里间接打探过些消息,好像是刘表不愿与刘澜过往甚密,不愿因为刘澜而开罪能够直接威胁到他的曹操,乃至于其背后的袁绍,正因如此,这件事蔡芍芬也就不在过多理会了,没想到却反倒把刘澜给逼到了荆州。

    使得两人在阔别数年之后,再一次相逢。

    刘澜心思盘算着,突然发觉一道凌厉的目光瞅来,却正好与少妇的视线汇聚在一起,那眼神之中完全是带着杀气和火焰的,好似被放在火堆上被炙烤着一样,完全就是那种被人趴光了衣服,**着与他相见的感觉,这让他十分不自在,如果不是正巧与他眼神汇聚一起,说不得刘澜还真会闪躲,此刻只能硬着头皮与他对视,不过少妇的眼神越来越和缓,脉脉含情,甚至还有种欲语还休的意味,再加上柔荑那流露出让人想入非非的动作,是刘澜这样的正常就不可能受得了,看着她,心头更是一震,急忙躲开,不敢再看了,不然今日只怕就真要出大事了。

    刘澜心有余悸的想着,甚至骂着眼前娘们是越来越会卖弄本钱和勾引男人了,简直就是书本上所描述的狐狸精啊,虽然这时代狐狸精还没有与‘美人’划上等号,更没有与妲己划为等号,可除了狐狸精,刘澜还真想不出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了,这特么不是专门勾搭男人的妖精,怎么可能如此精通勾引男人的办法,甚至没一个动作都会让你情不自禁,拿捏的恰到好处,艳而不骚,媚而不浪,看似是露骨,却又正好点到为止,让人欲罢不能,却始终不敢踏出最后就步,就好似一直有人拿着鸡毛掸子挑动你的心弦,使人痛并快乐着。

    多一分则俗,与青楼乐坊的粉头无异,少一分则淡,没有那种挑动心弦,失去了那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可刘澜终归也算是花丛老手,可在他面前,除了不时咬下舌尖,就是狠狠偷掐着大腿嫩肉,害怕无法坚定下来,最后坐怀就乱。

    可不管他如何控制,今日对他来说,都算是大开眼界了,这样的女人,娶回去,迟早*****可光看的话,也未免太过可惜,想想那刘表,估摸着也是痛并快乐着。

    “怎么,这么多年未见了,见了我没一句话么?”

    “怎么会?”刘澜笑着,但并没有走过去,实在是眼前的妖精让他有点不敢靠近,说道:“这天气还喝凉酒?我去让仆役把酒烫一下,正好我也暖暖身子。”

    “我这弱女子都不怕,你这统兵的大将军还需要温酒暖身子,看你这骨架子,可比当年更瓷实了!”

    蔡芍芬瞥了刘澜一眼轻声道,那目光如同一把钢刀,**裸从刘澜上身躯干看到下半身,还不忘异常挑逗的舔了下樽口,看得刘澜那个欲火焚身,连话都说不出半个字了,这哪里是在喝酒啊,简直就是**裸的勾引啊,刘澜迟疑了下,还是笑道:“酒就不让他们拿去温了,直接再让他们送来一瓿温酒来?”

    看着他就要转身离开,蔡芍芬轻声道:“你不是这一走就不打算再回来了吧?就把我一个人留在屋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就是堂堂征西大将军的待客之道?”

    “怎么回,你还不了解我,是那样的人吗?”刘澜笑着说完,喊着陈果下去再抬一瓿温酒过来后便再次回屋而来,他刚才还真有先远离是非之地的打算,可人家话都说道这份上了,刘澜还能怎么办,就算明知道人家是勾引,你也的吃这一套明啊,更何况刘澜还是容易热血上头的年轻人。

    进屋的一刻,就见到蔡夫人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冬日天寒,可在她一早入屋的时候就把外面裘袍退了下来,此时酥胸半露着,就这一眼,就足以撩拨的刘澜心神不宁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蔡夫人(2)

    望着心神不宁的刘澜,蔡夫人娇笑一声,要多浪就有多浪,这才几年不见,一个人的变化怎么会如此之大?在她面前,刘澜就像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处男,望而却步。

    “还看什么呢?就算是等温酒,也不妨过来陪我喝一杯吧?”蔡夫人坐起身,向边上挪了挪,如玉右手拍了拍身边软榻,示意他挨着自己在其身边坐下。

    “这酒都放一夜了,还是等来了吧。”

    “堂堂征西将军莫不是怕了我这弱女子吧?”

    “怕?长这么大啥字都知道,就不知道什么是个怕字!”

    “不怕,那还这么躲着我??”

    刘澜也算是纵横情场多年,对付家里的娇妻美妾手段多的很,还当真会怕了蔡夫人不成?只不过是他心里有点没把握,不清楚她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到底是美人计还是**汤,现在被他这么一激,怎么可能再犹豫,再说了怕个毛啊,自己不管怎么说都是个大老爷们,而蔡夫人说白了就是个姑娘,能把自己怎么着?就算是美人计,大不了推倒完事,吃亏的还能是自己了?心里如此一想,也便不再担心了,径直走了过去,大摇大摆,坐在了她的普遍。

    蔡夫人见他回来,急忙坐正了身子,甚至连脸色都为之一整,再也没有之前诱惑妩媚的样子,可说话还是那般娇柔媚声,道:“还和当年一个样子,怎么,还真怕我吃了你不成?”

    “怎么肯恩。”见她瞬间变了脸,刘澜怎么能不知道她刚才到底是打着什么盘算,微微一笑,但一颗心么算是彻底放下了,与他发生点什么,刘澜还真没想过,也不敢想,这可是刘表的地头,给他戴顶绿帽子,这事可就变得严重了,若影响到两家谈判,甚至导致两家撕破面皮,那就有点太不划算了,得不偿失,好在刚才蔡夫人只是挑逗他,若真当真了,那事情就有可能闹大了。

    刘澜哈哈一笑道:“你怎么跑来见我了,堂堂镇南将军夫人跑到我这破庙来,被人撞见,这么稀罕的事,只怕不用两天就能传遍荆州,到时候刘表兴师问罪,你就不怕?”

    “怕什么,我不过是来叙旧,见见故人,又能如何?再说了,就算真发生了什么,要怕的也是你怕才对,奴家这样的弱质女流,可没那膀子力气反抗将军您啊。”

    刘澜见她脸上奸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心里哪叫个恨啊。

    现在就是千万别发生什么,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旦传出去,哪个更可信?不言而喻,堂堂蔡家大小姐,刘表正妻,会主动送上门?说出去谁信啊?可若说刘澜用强了,那十之**都会相信,到时候的剧情就变成了我拿你做朋友,你却想上我!

    “那看来我还是坐过对面去吧,我太了解我这人了,什么都好,就是自制力太差,偏生你比之当年更诱人了。”

    “咯咯,这句话中听,既然这样,就继续坐着吧。”

    “别……”

    “看把你给吓得,你真当我没脑子么,我来见你,能不避着人,难不成还真光明正大的过来?”蔡夫人瞥了刘澜一眼轻声道,而脚丫则已勾住了刘澜的脚腕,微微用力往回拉了下。

    这尼玛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勾引啊,尤其是这微微用力之际,小脚丫子还漏出来了,红润白嫩的脚指头,就贴着刘澜的足衣,撩拨着他,虽然热血还没上头,荷尔蒙也没喷涌,可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境又变得不安宁了。

    “犹豫什么呢,让你过来坐着就坐着。”蔡夫人说着,还不忘再下猛药:“我这回来找你,就是为了来和你谈谈两家联盟的事情,这件事我可以像办法,怎么不愿听听?如果这样,我还我还是走得了。”

    “别啊。”刘澜来荆州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亲自出马促成与荆州的联盟,接到战船与水军,弥补如今江东水师的不足,可他也知道,从昨天刘表对他的反应来看,这件事根本就没啥希望,不然他真要上心的话,自己也不会被晾了两天,这可不是为了条件增加砝码而刻意晾着自己,完全就是不打算结盟,拖延着世间,等他耐不住了,自己就走了,如今蔡夫人亲自上门,还信誓旦旦口称能帮得上联盟,那不管真假,刘澜都得听一听才成啊。

    哪怕只是一线希望也得争取,更何况历史上的蔡夫人那是什么手腕?这么个厉害女人上门找你谈联盟的事,肯定是心里有谱,不然也不会亲自登门做出打脸的事情啊,所以啊,现在只要把她说服了,那刘表那里也就简单了,这就好似后世送礼一般,正路不通就走后路,八成就没啥问题了,只要夫人一答应,每天晚上耳边风这么一吹,铁石也给你融化了,办的事想不成都难。

    刘澜现在倒是有些后悔怎么没早些想到这一点,不然的话也不用拖到现在,更不用亲自跑一趟荆州了。

    嘿嘿笑了一声,这个时候就算不坐下都不能了,有事求她,怎么可能反抗?笑着坐了下来,道:“说这话,不就见外了么,你我这数十年的交情,说这些多生分,只要你一开口,我岂能不从命?”刘澜笑着说道,显得自己坐下来根本不是因为结盟的事情,可这是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可知道归知道,说不说出来那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毕竟说出来,对两人都尴尬,那何必去说呢?倒不如说些场面话来化解尴尬,让大家心里都不会有什么疙瘩,之后再谈联盟的事情,不就顺理成章了?

    “那可不,说不定数年前,我就成为了刘夫人。”蔡芍芬幽幽说道,不过两人心里都明白,口中的刘夫人,可不是刘表夫人的意思,而是刘澜,少妇盯着刘澜的反应,见他尴尬,咯咯一笑:“开玩笑的,瞧你这态度,都要黑脸了,还怪我当年不辞而别么?我那不是身不由己,你当这种事能由的我自己做主么,我就是个任谁都能欺凌的小白兔,好欺负的紧,那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的蔡家大小姐,反倒是拖累一般,如果当年能和甄姜那妮子身份互换,说不得我这‘刘夫人’早就儿女满堂了。”

    刘澜给自己舀了樽就,轻轻喝了一大口,话题有些扯远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当年对他造成的影响是巨大的,其实也间接给了他向上的动力,可是正负面都有,若不是在蔡少芬身上栽了跟头,那么在对蔡琰时也就不会那么犹豫,也就不会说出三年之约的话,不是他没勇气对蔡琰表白,而是他明白,他那时候的身份,还不足以给蔡琰幸福生活,他想功成名就了,风风光光娶她入门,但可惜,最后蔡琰爽约了,这就使得刘澜在面对甄姜时变得更犹豫不决,但此时刘澜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天差地别的变化,尤其是冀州之战后的余威,再加上甄姜的坚持,一切也就水到渠成,顺其自然了。

    这件事,有刘澜多年努力终成正果的原因,但何尝没有甄姜敢爱敢恨,最后争取幸福的原因,所以不管是蔡琰还是蔡芍芬,他当年都法子内心的喜欢,可是没有在一起,有他的原因,但何尝不是因为没有甄姜那么坚持,自己放弃了?

    刘澜的沉默,让蔡芍芬无比尴尬,可以说这番话是她鼓起勇气才说出口的,可没想到刘澜却一声不吭,连回应都没有回应,这一刹那,她似乎又想到了当年他离开雒阳时的情形,刘澜的喊声,是这些年每到午夜梦回之时都会出现的声音,也是每当想起,都会让她痛彻心扉的喊声,也许刘澜已经释怀,可是她却懊悔不已,尤其当刘澜越来越成功,名声越来越大后。

    “这么多年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刘澜无奈摇头,并不是因为还记着当年的事情不愿多特,实在是当年的事情早已看淡,没必要再谈。

    可是对于刘澜已经无所谓,但对于蔡芍芬却太重要了,可以说当听说刘澜要来荆州之后,她就一直期盼着这一次的见面,可在来时,她却犹豫了好久,甚至在进院门时,依然驻足良久,这个决定太难了,最终下定决心,他已经想过会受到委屈,可是他还并不愿意放弃,性格使然,就算失败,就算刘澜每一句都很难听,也无怨无悔,然而刘澜的冷淡,反而比生气动怒更让他心寒,说明刘澜早已不在乎。

    “刘澜!”蔡芍芬的倔脾气上来了,怒气冲冲的说道:“有些事你可以装作不记得,可是那日那晚,就算我用了迷药,可你一定还有印象,这事难道你也忘了,还是你装作不记得?”

    蔡芍芬一字一句的说着,而刘澜的整个身体却如同遭到了雷击,在蔡少芬走的三日前的那晚,刘澜的记忆是出现空白的,但下午他却知道那时正值两人感情升温之际,两人一直在屋中,可是夜食之后,刘澜的记忆却没有了,直到第二日一早,昏昏沉沉,然后没过几日,便听说了蔡少芬不辞而别,可是当时,对于那晚的记忆,却是模糊的残片,很久以来,刘澜一直以为那是个春梦,无边春梦,可是现在看来,尤其是自蔡少芬说起之后,显然那并不是如刘澜所想一般。

    听着她如此说,刘澜坚如磐石的心终于有所松动了,当年怀疑,是因为还有毛头小子,男女关系那点事虽然后世有所研究,可终归是头一回提枪上马,而且又是迷迷糊糊之中,自然不会太多想,可现如今就不一样了,怎么回事仔细一琢磨也就**不离十了,更何况人家敢这么说,那肯定是**不离十了,不然的话,这妮子也不会现在这么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刘澜无奈地摇头,这个蔡芍芬啊,就是太工于心计了,当初估摸着也是如此,居然在自己迷迷糊糊之下把第一次交了出来,刘澜想着都觉得有些可惜。

    当时若不是被下迷药,说不得要调教一下的,刘澜心中如此想着,至于她是不是第一次,到没有多考虑,年代不同,肯定是了,一下子,刘澜突然好像明白了,蔡芍芬为什么会下嫁刘表了,而且这么多年回到荆州一直没有嫁入,她这个岁数不应该啊,所以八成就是因为这个处子身份让她始终没有下嫁出去,直到出现了刘表这样的二婚续弦,蔡芍芬才算迎来了转机:“当初你怎么不说清楚!”

    “说清楚,你让我怎么说清楚?”

    “说清楚,你让我怎么说清楚,你追来,我以为你会明白,日后会来找我,可是我等了这么多年,青葱少女变成了半老徐娘,都没有等来你,反而等来了你与甄姜成亲的消息,一气之下,这才答应嫁给了刘表,可是后来我却从小弟那里听说,你压根不记得了当年的事情,我这才明白问题出现在了哪里,我以为你明白我的心意,你以为我不辞而别,无情无义,你如今来了,虽然什么都已经晚了,可是有些话,必须要讲清楚!”

    厘清了,也都想明白了,刘澜说不后悔也已经晚了,气道:“你难道就不懂的留封手书给我,哪怕是让蔡瑁带话给我都行啊,关键是你当日还下了药,今日若不是你说,我还当那时少年是的一场美妙梦境呢!”他是真有些生气了,如果当年是两人在一起,那么他在汉末所经历的事情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一切剧情都可能变得不一样,可是没有假设,就好像他根本就没想到突然就来到了汉末一样。

    “那时候我能明白什么,又懂什么,我以为我们心意相通,你会明白我不得不回去的苦衷,甚至我一直深信不疑的相信你,明白了我当时对你说的那句话!”

    “什么?”

    “假如有一天,我再向今日一样迷路了,你还会为我指路吗?”

    男人几乎是下意识般回道:“如果你愿意,我会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一章 蔡夫人(3)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又好像回到了那个年代。

    回忆着那份美好。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想到了那一日,那一番互相倾诉。没人破坏这番宁静,相互依偎着,好似时光已经倒流。

    那日天气晴好,明月当空,没有一片云,颗颗明星如玉珠,撒落在夜空之上,借着月色,两人漫步在驿馆之中温馨,甚至还有些浪漫的氛围。

    只是当时的情景,却是刘澜自己一人美滋滋乐在其中,而女子却并非对漫步不感冒,只是心事重重罢了,所以当刘澜发现她的异常之后,果断在一株柳树前停下脚步,痴痴望着长裙曳地,乌发挽起的美人,直到今日,他都不曾忘记,当日蔡芍芬那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皮肤在清辉下是那般的光滑剔透,正是这一日,刘澜第一次有了对于女人的征服感,出现在内心中,更下定了决心。

    当时的刘澜,并没有太大的野心,虽然也想着征服天下,可显然天下对他来说还太过遥远,而眼前的美人却更符合实际,可他明白,实际又摸得着的美人,有时候比征服天下更难,尤其是眼前这位另天下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的美人,想要想要以征服者身份出现并将其压在胯下成为只可自己染指的禁脔尤物,显然他还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资格,可是对于当时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刘澜来说,没什么不敢的,大胆尝试过后,败了也不后悔。

    许是当时自己的目光变得有些炙热,蔡芍芬的表情彻底变了,不仅仅只是异样二字,当时刘澜以为是他讨厌这样的环境,对于这样的富家小姐来说,这样的野景,确实没什么独到之处,更没有欣赏可能,纯属浪费时间,刘澜收回了目光,可他却发现,是自己多虑了,少女并非是因为对风景不满意,完全是从未与刘澜这般不顾礼仪随地而坐罢了,他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直接就做了袭来,不顾一切,好似是要勇敢的砸破那把封建强加在女人手腕间的枷锁。

    当时的刘澜就是如此想的,深信着是坐在地上是蔡芍芬这辈子头一次尝试的事情。

    而事实也正如此,她曲着腿,双手托着腮帮欣赏长空夜景,月色很美,但她心中并不确定,到底当真是美景诱人,还是因为身边的人不同,所有心境才会不同,所看的景致也会变得与众不同。

    “德然!”凝望着星空良久之后的蔡芍芬,突然指着头顶上空的几颗明星非常好奇的询问,道:“那颗星你可知道它的来历?”

    “那叫北斗七星。”刘澜对星象并没有多少研究,最多也就是能否分辨的出每一颗夜星的名字。

    “那那颗呢?”两人就像是恋人之间谈恋爱,你问我答,我说你问,卿卿我我,羡煞旁人,而对于蔡芍芬这一回所点的星象,刘澜已然知晓,这就是一些最初的尝试,莫说是刘澜了,只要稍对天文有所了解,就能**不离十的说出它的来历。

    “那叫牛郎星。”

    “牛郎?”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刘澜大致讲解了番牛郎的来历,最初的结尾呢都一样,可是他却将每年鹊桥相会的日子里改了一番,这一番立时让蔡芍芬啐了一口,大骂他无耻,那个什么牛郎在他老家哪里多着呢,更说什么整天出现在青楼门口招呼客人。

    这怎么可能是在说牛郎,明明就是再说龟公嘛!

    眼见蔡芍芬动怒,刘澜笑着解释说,龟公和牛郎不一样,你啥时候见着龟公陪客人喝酒啦?

    “你的老家那里怎么会有这许多好龙阳之癖者?”这时候的蔡芍芬还是懵懂少女,在他的认知里,妓院和乐坊可都是男子才会去的地方,而这些‘龟公’居然要陪酒,那很显然只有龙阳之癖者才会选他们,不然谁花这个冤枉钱。

    可没等她班花说完,刘澜的一句话却是把她彻底镇住了,更对青楼有了全然不同的认识,感情前往妓院的,也不全是老爷们,居然还有一些深闺怨妇,遗孀寡母地去妓院乐坊消遣消遣!

    “这话对于当时的蔡芍芬来讲自然不信,甚至还骂了他一句没个正经。“

    眼见他就要生气,刘澜急忙将话题再次转回到牛郎身上,这回好好讲了一番来龙去脉,这等凄美的爱情又一次让少女悲春闵秋起来,虽然这书他第二次听了,可那反应,几乎与初听到一模一样。

    不得已,刘澜再一次开启了疏导模式,终于少女不在生气,甚至还问他往后有何打算,当时的刘澜不过还是卢龙县令,对于蔡芍芬的询问他只能如实回答,他会回到幽州,因为在当时,卢龙塞就是他的家。表面心迹之后,甚至他还大胆的问蔡芍芬是否愿意与他一同返回幽州。

    但可惜,这对女子来说太过突然了,被惊呆了,又确定了一遍他刚才说啥。知道此刻他才算是肯定不是自己听错了,并且坚定点头说她愿意。

    她甚至还记得刘澜甚至为此激动的说出了自己的人生理想是求一份简单的财富,干一番伟大的事业,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并认为现在都已经实现,然而女子却知道,最后这一项还需要经历太多太多。

    最后果然,两人走向了不同的路。

    点点滴滴好似都是转日发生一般,只是昨日的两人还青葱年少,对于男女之事还懵懂无知,而今日,男已为夫为父,女也已为人妻,看似只是一日时间,却发现时间原来一早就从两人身边悄悄流逝,刘澜最终成为当世英武的将军,而女子,也不在是当年那略带娇羞的样子,更高贵也更典雅,还略透着一丝沧桑,但最大的变化,无疑是那成熟韵味以及拥有着妩媚诱人的魅力。

    气息诱人,身体饱满而迷人,关键是少妇还是曾经的老相好,在你面前一点都不设防,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样的感觉是令人沉迷的,刘澜必须得承认,当那句我愿意说出口的一刹那,旧情复燃的感觉在不断沈腾着,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蔡芍芬身体的变化,喘着粗气,挨着刘澜更近了,几乎已经似树懒熊般要挂在他的身体之上了,几乎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有所反应,而刘澜必须要承认他是正常男人,不管怎么去找借口,都不可能掩盖掉身体的反应,与内心之中燃烧起来的青春怒火。

    男人嘛,真的很难抵挡诱惑,而且还是这种主动送上门来的,当然似张宁这样的小丫头,刘澜是不敢也不会碰的,可是蔡芍芬,他敢是敢,想是想,可顾虑的却更多,倒不是怕被家里的那几位知道了,毕竟这是在荆州,消息难传回去,可是被刘表知道了,这可就是要命了。

    关键时刻,刘澜开始躲闪了起来,可这反而让蔡芍芬更加大胆起来,只因为刘澜不说再像之前推他主动拒绝她,而是躲避她,这是因为什么她明白,但也同时反映出他新课的内心想法,他是害怕被发觉,纸是包不住火的,可是她既然敢来,就有了完全的准备,虽然这种事对她来说也是头一次,并非经验老道,可既然敢来,怎么会让那个老狐狸看出什么端倪,发现什么异常?

    “这天气怎么还出这么多汗啊。”

    眼见着刘澜躲避,蔡芍芬果断换了套路,先微微远离刘澜,让他放下负担,然后摸出一块绢帕,异常体贴细微的帮着刘澜擦拭着额头沁出的汗水,这哪里是什么热汗虚汗,完全是欲火焚身的结果。

    感受着蔡芍芬那温柔的动作,轻轻擦拭着汗水,脸靠近着他的脸,呵气如兰,而一对会说话的大眼睛则恰巧与刘澜对视,深情甚至灼热,眼神里,不仅是蔡芍芬的,还包括刘澜,早已没有了方才的清澈,目光之中充满了浴火,对于成年人,这样的眼神太正常不过,刘澜再蔡芍芬的主动下,心底的防线彻底崩溃,由内至外坍塌了。

    下意识般,刘澜探手抓住了还在为他擦拭汗水的白滑手腕,她的皓腕并非第一次触碰,但多年之后的再一次碰触,却是那般回味无穷,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一样,她的皮肤还是那么光滑,手腕亦如当年嫩白甚至润滑,轻握着那柔若无骨手腕,刘澜的心脏砰砰乱跳着,而蔡芍芬也好不到哪,望着她的眼神变得越来越迷离,若是以往,也许刘澜还会畏首畏尾,可是这眼神,完全像极了他们夫妻之间床笫之欢时给予他的大胆暗示,刘澜平日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暗示下更进一步,此刻在蔡少芬下意识的鼓励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加大了动作,开始无所顾忌的对蔡少芬上下其手,而后者则舒服版闭上双眼,一副娇弱无力任君采摘的模样,这哪里有什么挑战性,简直就是再说以及等之不及了。

    等下看美人,越来越迷人,尤其是她哪红艳的嘴唇,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粉嫩的脸蛋,以及那望向刘澜有些迫不及待的眼神,这都是造成刘澜最终走向不归路的关键因素。

    都说**苦短,这话还真不假,这一晚估摸着是刘澜这些年来最卖力气的一回,可谓是把精通与床笫上的十八般武艺全部施展,再加上一个大解风情的蔡芍芬,这些年仔细琢磨的三十六种姿势也终于得偿。

    第二日一大早爬起,就见得蔡芍芬像小猫一样的蜷伏在床榻一角,许是一夜过于劳累,和他这样的习武之人比不得,还在熟睡之中。

    刘澜没有打搅他,也着实没那个精力了,就算再习武,这一晚上也吃不消啊,不得不感叹一声,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

    此时的屋外,襄阳城大学之后北风呼啸,滴水可成冰,而在屋内,却是一副芙蓉帐暖度**的情形,这户大寨房间之内都有按着内藏式的大铜鼎,烧着木炭,烟火虽大,烟气却不会入到屋内,而只有阵阵暖流才会入屋,刘澜光着膀子,只穿了一件宽松的薄袍就这么躺着,感受着热流扑面。

    最后还是犯了错误,刘澜现在心里哪叫个后悔,这就是男人,在那之前兽性完全迷失心智,什么也顾不上,可事后冷静下来,只怕肠子都要悔青了,刘表的媳妇一晚上未归,这事刘表能装作无动于衷?如果调查,那还不轻松就查到自己头上?到时候别说联盟不成,只怕连出荆州都困难。

    刘澜现在开始有些后怕起来,可这些年的经验告诉他,一切都已经发生,现在除了去挽回,其它都没有什么大用处。

    所以在蔡少芬醒来之前,他必须要想出一个完美的办法出来。

    但直到日上三竿,直到蔡少芬裸露着玉体如八爪鱼爬在他身上之时他都没有想出一点办法,可是对于他的提醒,蔡少芬却并不当回事。

    在他眼里,也许刘表只是个根本就没什么能耐的老男人,文治武功毫无建树,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她的爱,就算被知道了又能如何,最多不过一纸休书,还真敢与蔡家撕破面皮不成?可他明白刘澜为什么担忧,联盟的重要性比他的命重要多了,不然的话,他又怎么肯能冒险来荆州?

    让他不必担忧,他敢来此,就已经有了完全之策,而且已经和老弟交代好了,他哪里是不会透漏半点口风的,而她自己咬定了在娘家住一晚,刘澜也拿她没有丝毫办法。

    这让刘澜终于放心下来,可是当问起关于联盟的事情时,蔡芍芬却沉默了,好半晌,才说了句放心,他有办法说服刘表,让他放心就是了,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就算无法说服他明着与你结盟,但背地里给予你现在迫切需要的帮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是现在说出来,刘澜突然有了一种牺牲色相的感觉,可是当他直言不讳说出来时,两人都大笑了起来,很显然,这一晚,两人都问心无愧,绝非是出于某种目的才干出这等疯狂之事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二章 苏飞

    苏飞乃黄祖军中都督,是其在江夏最为信任的将领之一,从刘表入主荆州之后就在黄祖帐下效命,由于作战勇猛,而且对行军布阵很有见地,为此深得黄祖欣赏,引为心腹,短短数年之间,便坐上了都督一职,掌管了三千水军。

    今天原本苏飞要率军巡视河防,可是刚行不久,却正好有一帮强人前来投效,以打听,却乃是巴郡人甘宁,此人在长江流域名声奇大,身佩铃铛,衣着华丽,人称锦帆贼,后改邪归正,熟读诸子,年仅十八岁便在蜀郡做上了郡丞,然而郡丞终归只是小吏,眼见出头无望,便来到了荆州投效了刘表,奈何他锦帆贼的名头太响,虽改邪归正,可毕竟是贼,刘表虽然收留他,却并不敢重用他。

    在襄阳蹉跎半载,甘宁只好来到江夏希望碰碰运气,这事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一旦失败,可能荆州就再无他的立足之地了,所以他找到了苏飞,虽然与他并不相识,但素来听闻他为人正直,更深受黄祖器重,只要有他引荐,这事也就有了希望。

    苏飞三十余岁,面容刚毅,穿着一身鱼鳞甲,见到他的一刻,只是这短短的一面,甘宁便深信自己这回找对人了。

    “末将甘宁,见过苏都督。”

    “你就是甘宁?”苏飞看向面前男子,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庞如同如雕刻一般,手臂很长,背着一杆长弓,早就听闻甘宁猿臂善射,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背后那杆大弓,没有两石五,也有两石,能挽起如此强弓者,能是易于之辈?

    “正是。”甘宁恭敬回道。

    “你来江夏有什么事吗?”苏飞微笑问道。不是他装糊涂,是真的不确定甘宁突然到访的目的,虽然他不被刘荆州重用,可如果是来传达主公命令的,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今日到此,是想在黄太守帐下谋得一官半职,一展心中所学!”

    苏飞突然沉默了,他在江夏,掌管着水军,与长江上的水贼水匪常年交战,还从未遇到过对手,但是甘宁的情况不同,锦帆贼名声太响了,而且当年他有幸与甘宁有过交锋,只不过当时的他还只是无名小卒,所以在他的印象中,锦帆贼甘宁是战无不胜的,是将荆州军谁杀得毫无还手之力的。

    所以对于甘宁苏飞的印象是极为不错的,是将才,刘表不用,大为可惜,可一旦能说服黄祖,留在江夏听候调令,绝对是江夏水军极大的补充。

    他把甘宁留了下来,前往说服黄祖,然而他并不知道当年被甘宁所辱的官军与氏族水师里便有他,不似小兵绝对甘宁勇猛难以抵挡这般中肯印象,在黄祖眼中,他是被甘宁所辱,让他在军中的威望大大受损,当听到甘宁二字之时,立时便猛然起身:“你口中之中可就是那锦帆贼甘宁?”

    “正是此人!”

    太守黄祖怒发冲冠,确实让苏飞有些没有想到,他掌管着荆州水军,保护着长江流域,和水贼水匪作战次数最多,可偏偏被甘宁所辱成为他一生的遗憾和污点,要知道黄祖是什么人,那可是荆州集团里的二号人物。

    一直以来,刘澜始终以为蔡家,与刘表为姻亲关系的蔡家才是荆州第二大势力,同样,蔡瑁坐稳荆州第二号人物的交椅也没什么意外,但是这都是演义里的情况,真实情况却是江夏郡郡守黄祖。

    在江夏郡治西陵,已经五十岁的黄祖声望一点不比刘备差分毫,可以说他镇守在西陵就如同另一时空刘备安排关羽守荆州一般,也可以将把他与辽东的徐晃相提并论,军政一手抓,不仅有着极大的权力更有着极高的自主性,虽然刘澜一直在间接消减着徐晃的权利,可是在辽东,徐晃的根基在军方,而黄祖,军政大权都在手中,就好比藩镇一般。

    这样的情况就造成了刘表想收黄祖之权,完全不在于他的指令,而是黄祖的个人意愿,而刘澜要动徐晃,随着这几年的布局,只需一纸调令,但刘澜深信着徐晃,就如同刘表深信着黄祖一样,这一点上两人有着相似之处。

    何况,在荆州之内,也确实没有一人能比黄祖更合适这个位置了,想想另一个时空黄祖凭借一己之力与周瑜周旋了七八年之久,并保证荆州不失,就可知此人有多厉害了。

    但可惜这样的人物终归是将,远没有太大的格局,就好比刘表一样,终归是眼睛就放在了荆州这一亩三分地上,正因为格局小,才导致甘宁始终没有被启用,可想而知,连主公刘表都是如此,黄祖又如何能对当年战胜过他的甘宁有什么好看法?

    当下就驳回了苏飞的提议,十分不满,但苏飞毕竟在黄祖帐下效命多年,对他的脾性怎么可能不了解,只是三言二语,就化解了一场尴尬甚至是危机,再加上他的口才极好,还真有些说动了黄祖。

    不得不说,在苏飞嘴下的甘宁,身份被拔高了何止几分,简直就成了百年难遇的大才,但可惜第一印象却最终左右了他的想法。

    虽然苏飞做出了努力,可要让黄祖不计前嫌,说实话他还真没那么大的度量,这就是格局和野心的问题了,完全就没有容人之量,如果这事换在曹操的头上,那是一定不会发生的,如果是放在刘澜的头上,那么他也会重用甘宁,因为这何尝不是第一印象,就拿吕布来说事,为何留他在丰县之后又要去苦苦相逼,还不是因为对他的反复印象不放心,要打消顾虑只能如此,但甘宁就不存在这一的问题,首先没什么实力,借鸡生蛋的可能不大,其次没吕布那样的野心,就是搏一个出身搏一份功名,最后就是演义与历史中的印象,在这一点上,如果吕布是不及格,那么甘宁可能打满分。

    试问刘澜又怎么可能不用他呢,但黄祖不行,没那么大的气量也没太大的格局和野心,但终归身份不同,就像刘表甚至是被苏飞说动的原因一般,不可能去记恨着甘宁,他这样的身份如果因为这事就拒绝甘宁,那势必会让人觉得他有些小肚鸡肠了,所以要留就留下,要滚蛋就走,不强留也不挽留。

    黄祖没有当即表态,就算对甘宁如何不爽,可碍于身份,也不可能在苏飞面前表态,而苏飞同样也不能再说下去了,黄祖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了,再多说,也没什么作用,反而会适得其反,而且留着甘宁这么一块心病在江夏,也确实有些为难他了,耐心坐着,一句话也不多说,等待着他的决断,能够看得出他的表情一连几变,在艰难中做出了最后决断:“就先让甘宁在驿馆住下来吧。”

    对于甘宁的处置有些头疼,最关键的是他还是从刘表处过来,这件事可大可小,保险起见,他需要把这件事情向刘表说明一下,当然这是他的一个托词甚至就是借口罢了,但在苏飞面前,却必须要摆出一个这件事让他十分头疼的反应出来。

    苏飞看了一眼黄祖,有些不理解他为何会如此多虑,只需一封书信就完全可以调动他到江夏,完全不需要征求刘表的同意,可他话都没说出来,黄祖已然一脸严肃的说道:“甘宁毕竟在主公帐下效力,我怎么能不顾主公个人意愿,更何况甘宁什么来头,那可是杀人盈野,恶贯满盈的锦帆贼,虽然后来做了丞,但这并不能抹去他的黑历史,让他成功洗白,正因如此,黄祖必须要慎之再慎。

    “将军!”苏飞太了解黄祖是什么打算了,他对待甘宁的想法与刘表对待甘宁的做法如出一辙,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一早就不给甘宁希望呢,现在给了希望又让人家绝望,这不就是逼着他出走荆州么,这要是到了和荆州关系不错的势力还好说,这要是投到了敌对方,那一定是未来对付荆州的主力。

    苏飞心里有些着急,他不想也不希望见到这一的事情发生,更不希望未来与甘宁这一的强敌对阵,连忙劝道:“将军请听末将一言,甘宁之名响彻长江,其武艺高强放眼天下也算首屈一指,如今天下纷乱,正是用人之际,刘荆州不识人,可将军您向来慧眼识英雄,不然甘宁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前来江夏,主公若用其勇,则我荆州水师日后纵横长江更加无可阻挡,当此之时,主公切不可以过多考虑刘荆州的个人看法,当以壮大荆州为目的,当此之际,将军当摈弃以往成见,如同刘澜用黄巾那般,对甘宁既往不咎,收为帐下,而不是将其闲置,还望将军明鉴。”

    “主公不收甘宁是怕毁名声,难道我黄祖就能挡得下背后指摘,受千人所指?而那刘澜,边卒小吏出生,游侠屠户成为心腹,山贼乱民成为肱骨,简直就是自毁名声,如今虽然官居征西将军,可放眼天下,除了徐州氏族可还有其他氏族愿意在其帐下出仕?愿与匪类为伍?我现在考虑的不仅是自己,还要替主公替整个荆州考虑,不然这世上指不定就会说我们荆州啊是藏污纳垢的地方了。”

    事情想简单了。事到如今,苏飞不管再说什么,都很难让黄祖改变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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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夫人第二日回到府上,担心并没有,回到内室之内,四下四处瞅了一眼,房间干净整洁,如同走时一模一样,把仆役喊了过来,一番询问之下,才知道昨夜不仅是她没回来,刘表也是一夜未归。

    将仆役打发出屋,心中之前的忐忑消失的无影无踪,但她也清楚,刘表没那个精力去偷人,一夜未归八成还是为了正事,或者说又在与帐下喝酒。

    想到这,蔡夫人眉头皱了皱,原本打算想在休息一下子的,可一想到刘澜交代的事情,便站起了身,得去议事厅见见刘表和她探探此事了。

    曹操好酒,世人皆知,然而在世人眼中,他却也并不算什么酒国中人,最少与刘澜相比,早在数年前便已经甘拜下风,而还有一位牛人,就算是刘澜也得却步,此人不是关羽更不是张飞,而是刘表。

    刘表能饮,天下皆知,为此他还专门让人做成了大、中、小三个酒杯,大酒杯取名“伯雅”,能盛七升酒;中酒杯取名“中雅”,能盛六升酒;小酒杯取名“季雅”,能盛五升酒。

    用后世的角度来说,一瓶白酒最为常见也就是一斤,而大杯伯雅,就能盛两斤八两,中杯‘中雅’则能盛两斤四两,就是小杯‘季雅’也能盛两斤,足足两瓶白酒。

    就这一事便可知刘表的海量,虽然有度数的原因在里边,可一次性喝这么多,刘澜也心虚,更何况,刘澜有一个毛病并不是太好,就是劝酒,在自己狂喝的同时,被邀请的客人也必须与他一样一起狂喝,谁不喝,他就强劝,想不喝都不行,直到喝多了,醉倒了,以为就能逃过一劫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为了对付这类装醉甚至是真的喝醉的酒客,他专门设置了大针于杖端,一旦有客人醉到在席前,就会派人以针把人扎醒,继续再喝,如此剽悍的酒风,除非他先醉了,不然根本就别想不喝酒。

    所以当得知刘表一夜未归,蔡夫人便知晓他昨晚肯定是一夜宿醉,估摸着现在不是在议事厅里躺着就一定还在喝着。

    当他来到议事厅时,发现厅里早已空无一人,只有刘表一人还在沉睡,而装着大针的木杖责散落在地,可想而知昨晚这件‘杀器’还不知用了多少次,用在了几人头上,尤其是想到昨天兄弟蔡瑁也在,不由的一个激灵,等下得派人过去探望一下。

    “你怎么来了?”

    睡梦之中的刘表听到开门声,坐了起来,睡眼朦胧之际,就看到了一个曼妙女子出现在人前,眼前有些恍惚,也不知是一夜未见还是其它原因,只感觉妻子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更加诱惑动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三章 访诸葛

    “夫人?你怎么来了?”看到熟悉的身影,刘表有些恍惚,蔡芍芬还是昨日那身紫色的襦裙,可是神情模样却完全不似昨天那般,别看她有些神色憔悴的站在门前,那样子虽然是一夜未曾睡好,可脸上的神韵,却叫他有些心火直烧了起来。

    “夫人,你来!”

    刘表眼中慢是情意,再加上酒精作用,看到如此动人曼妙的妻子,恨不得立即提枪上马,可不想蔡夫人却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直接拒绝,而那眼神里,更是直接表露着一丝不屑甚至是轻蔑,十分气愤的说道:“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想这些事?”大手一挥,吩咐仆役端来洗漱用具:“你先洗漱好,我有些话要和你详谈!”

    刘表在荆州说一不二,可在蔡夫人面前,就是老鼠见了猫,见她发了火,浴火什么的立时便被扑灭了,甚至还有点委屈不爽的低估道:“什么事情啊,这么急?”说着,不太高兴的在仆役丫鬟的服侍下开始洗脸漱口。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有关江东刘澜到荆州的事情,昨天我回到府上,听到了一些消息,这不来看看你到底打着什么盘算!”

    “是这事啊?”刘表原本就有些不爽,听到这话立时便黑了脸:“这话你别掺和。”

    看他一脸不在乎,甚至还有些不爽他参与到联盟的事情来,蔡夫人也恼道:“我别掺和?这事如果不是为你好,我会掺和?”

    这要是换个人,刘表早就不客气了,偏生是蔡夫人,立时便萎靡了下来,打了个哈哈,道:“我的好夫人啊,这事我心里明白,你就不用太上心了,再说,我这刚醒来,早食还没吃呢,要不你陪我一起?”

    “刘表!”蔡夫人在他面前那可是向来说一不二,听他顾左右而言他,玉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状,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吃,吃吃,就知道吃,我怕过不了多久,就算想吃,也没命吃了!”她咬着牙气呼呼的说着,小脸蛋憋的通红,可刘表却没心没肺的嘿嘿傻笑着,自顾自的等着丫鬟们把朝食端了进来吃了起来,面对这么一个情况,蔡夫人干气没办法,气呼呼坐了下来,一直耐心等到刘表吃饱喝足,才又开始劝了起来。

    她说的都是一些没啥营养的话,这些话都快听出老茧了,可是最后,蔡夫人突然一句话却引起了刘表的注意,那就是曹操攻打张绣的真实用意,项公舞剑意在沛公,这是在徐州和淮南讨不到好,所以这是要来打荆州的注意了,这个时候如果不与刘澜结盟,那到时候曹操争打下了张绣,拿下宛城,荆州门户洞开,谁能来帮咱们,如果有能力低于曹操那她也不着急,可曹操的实力,是咱们荆州能扛得住的?

    蔡夫人说了一大堆话,尤其是在说出这番话后,引起刘表的瞩目之后更是表现出了一脸的委屈模样,那个神色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刘表劝了劝,便又问道:“那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做呢?”

    “你现在不就是怕袁绍那边知晓和刘澜结盟的事情嘛,咱们完全可以私下里达成一些共识,不必做出书面的承诺,在口头上就是了,两头都不得罪,再说了,你现在把刘澜这么闲置着,都不合适,人家现在怎么也是征西将军,再说了,这个世道看得是什么,是实力,现在刘澜在水军上面需要仰仗你,可你拒绝了他的好意,一旦被这样庞大的势力盯上,就算现在他还没实力找我们麻烦,可以后呢?或者是和曹操一同来找我们麻烦呢?”

    这番话是真把刘表说动了,他也明白,这些话不可能是蔡夫人这一介女流就能看明白的,一定是蔡家背后的那位,在与刘澜联盟这件事情上,蔡家最卖力,原本刘表以往是其中刘澜与其暗通款曲,但现在看来,老人家一定是斟酌再三,考虑再三才做出了这样的选择,结果他一直拒绝,那蔡家也只好收敛一些,但这次刘澜抵达荆州可就不一样了,以这样的方式示好,这可是要与荆州结血盟,对荆州可谓是百利而无一害,如果这事再犹豫,那蔡家可就不会善罢甘休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动用蔡夫人呢,这一定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不然以蔡家老家主的行事风格,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等事来,面色一整,沉声说道:“夫人,这件事我心里有数了,这几日,我会与刘澜见面,协商此事的。”

    “真的?”蔡夫人心中窃喜,这些话都是他那个弟弟交她的,还信誓旦旦保证说,只要她肯说,肯定能促成此事,没想到还真是。

    “当然!”

    “那你打算怎么帮扬州?”蔡夫人没有直说刘澜,完全是她自己害怕被刘表瞧出什么端倪,毕竟直呼刘澜显得有些亲近了,而他与刘澜的关系,除了蔡家那位家主和弟弟蔡瑁,就没什么人知晓了,如果这事被刘表知道,出现意外可就麻烦了,尤其还做了昨夜那档子事。

    “这个你一个女人家就不要管了,这样的政务,就交给我来处置吧,我明白怎么为荆州带来最大的利益,也知道怎么私底下促成两家联盟,这些事都成了之后,我在跟你说,你也好像他请功不是。”

    “他?谁?”

    这话说的蔡夫人有些心虚,可看刘表的表现,却并不像是值得了什么,仔细想想,就他现在这醉模样,昨晚上还不知道怎么快活呢,怎么可能知道她在干什么?笑着说道:“什么他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是你刘家的媳妇,我只为你上心,我是怕你得罪了江东,到时候两边都持苦头还不是我跟着你受罪?现在人家上门来求你,所谓雪中送炭,这个时候你哪怕就是小小出上一份力,我想认家也会记着你一辈子,到时候遇到什么外援,起码也有着帮衬不是,至于那袁绍,反正我就是觉得不靠谱,实力再大又如何?实力越大野心越大,到时候还不是想着怎么吃了咱们,现在咱们走两头,就像是扁担,袁绍曹操来了依靠着刘澜来制衡,刘澜若是狼子野心,照样可以联络袁绍和曹操,立于不败之地,这种没事,何乐不为呢?”

    蔡夫人说的这些,刘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当时什么样的可能没有考虑到?只是他有所犹豫,现在被蔡夫人点破了,曹操的威胁,他哪里还能在顾虑那么多?直接就狠下心来了,一不做二不休,两头都不得罪,这无疑是荆州现在最好的选择,不然日后还能指望谁来帮忙呢?虽然这个刘澜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看他与其父刘元起是世交,可居然能干出鸠占鹊巢这等无耻的事情来,那他就不得不防啊,这也是为何刘表执意拒绝联盟的关键,完全是因为刘繇的前车之鉴,他也害怕有朝一日自己像刘繇一样被迫离开荆州,可现在曹操大兵压境之下,虽然只是指向张绣,可背后却是指向了他,原本心里还比较坚持,可如今被蔡夫人直接点破,他也就没必要再坚持下去了,必须要改变现状,那么就尝试着和刘澜见上一面,谈一谈,看看彼此的底牌,也看看对方的底线。

    “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了。”蔡夫人说完,转身离开了,看着那曼妙的背影,挺翘的臀部,刘表的目光救救未曾移。

    蔡夫人今年还不过30,刚过了含苞待放的年龄,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纪,面对这么一个大美人,刘表直呼受不了,每日里只要见上一眼,就心痒难耐,如果再这样下去,他这份身子骨,可真吃不消啊。

    而此时,在驿馆之内,折腾一夜的刘澜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爬起了身,在赵雨不满的冷艳霞,扛着鱼竿再次来到湖中央,坐着绣墩,在许褚和赵雨的陪同下,又开始了垂钓的活计,只是在抛竿的一刹那,却突然缓缓出声道:“陈果这小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好事多磨,主公还是耐心钓鱼吧。”

    垂钓到晚,陈果终于出现了,收获不错,早早休息的刘澜就等着第二日一早前往隆中了。

    之所以会派陈果提前去探路,完全是因为刘澜怕遇到三顾茅庐的尴尬,一次到位,把这位当年遇到的小兄弟接回帐下。

    当年刘澜就有心将他留下来,可最后还是放弃了,让他按照历史发展,现在到了收获的季节,刘澜没有不收他的道理。

    第二日一早,刘澜一行前往隆中,雪后的荆州寒风呼啸,比之北方都要冷上三分,而隆中距离襄阳足有二十里,一行从襄阳城西出了城池,未行多久,便是结了冰的檀溪,这里在演义中可有着一个典故,那就是的卢救刘备,不过那都是小说家演义,刘澜可不信马飞了起来,那还能是马?

    过了檀溪,一行继续向西,走了足有十余里左右,便抵达了隆中。

    此时的隆中可还是荒芜的山村,比之后世,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隆中位于汉水以南,距离襄阳城不过二十里,但在地里规划上,他却并不属于襄阳治下的亭里,而是属于樊城县,而樊城又属于南阳郡,与属于南郡的襄阳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也是为何在后世的历史上会出现诸葛亮到底隐居在南阳还是襄阳的争议。

    在出师表里,诸葛亮说他躬耕于南阳,隆中属于南阳郡,无可争论,但又因为隆中距离襄阳更近,所以也就有了南阳与襄阳的争执。

    刘澜一路上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确实不想也不成,雪路路本就难走,一行走了足足一个时辰,才抵达了隆中,这一路上,除了看雪景就是瞎想和诸葛见面的情形,也没什么好干的了。

    在隆中亭里住了下来,亭卒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身材不高,但模样喜庆,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和福娃一样,笑容可掬的把一行人接进了亭里:“几位一看就不是荆州人吧,是跑商还是访亲?”亭卒边笑边问道。

    “访亲。”这亭卒以及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几乎成为了本能,看样子是他十分健谈,说白了不过是对所有来的客人都是如此说,显得亭里热情接待,可凡是能到隆中的客人,除了访亲跑商也不会有谁来了,就算是襄阳来人,那也是在春天踏春的年轻士子,可大冬天,绝不会有人来,所以他才会这么说。

    “先领我们看看房吧,今晚会住一宿。”

    “好嘞。”其他亭卒准备上前招呼,可还没等他们牵过战马,就被近卫军给拦下来,一个个冷着脸,道:“马匹就不用你们帮忙喂料了,我们亲自照料。”在刘澜帐下,步兵对兵械保养极其严格,水军对战船看护十分严格,而唯独骑兵,是自上到下极其严格,尤其是战马这一项,规矩条例比人还多,战马除非是战场厮杀受伤或战死,平时训练外出如果出了意外,那是直接要找当事人问责的,近卫军中都是从辽东军到龙骑军的精锐骑士,看待战马比看待老婆更上心,怎么敢轻易交给亭里的亭卒照料,并不是不相信他们,完全是怕出现意外,好不容易进了近卫营,眼瞅着飞黄腾达,不能因为一次疏忽再回龙骑军甚至是辽东军啊。

    对他们来说,近卫军的压力可一点不比龙骑军小,你下了,后面能有好几千人等着上呢。

    “访亲,这个天气来访可惜了,几位应该在夏天来,那时候的隆中才叫一个风景怡人,这个天气,没啥意思了。”

    “既然是访亲,这山水嘛,也就是次要的了。”

    “那到也是。”

    “对了,不知你们这里可有些什么名士,在下也好借机前往拜访。”

    “名士?”亭卒突然笑了起来:“那先生可算是来对地方了,实不相瞒,在我们隆中内,可有着一座荆州最大的书院,乃庞家所盖,前来学习的年轻士子个个出类拔萃,你想啊,书院祭酒乃是荆州第一鸿儒庞德公,那可是与郑公其名的人物,他所授之徒,那还能差了?就小的知道的,能叫得上名号者就有水镜先生司马徽、卧龙诸葛孔明,凤雏庞士元,这三人啊,听说哪可都是当世大才,日后保准封侯拜相哩!”(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访诸葛(2)

    庞德公在荆州的名望可一点不比郑玄逊色,但在天下士人眼中,格物致知的庞德公比之研习五经,将今古合二为一创立郑学可就差了太远了,最少在整个天下来说,庞德公远远不能与郑玄相提并论,可单就荆州来讲,郑玄又难比庞德公。

    尤其是在中原战乱,学子避乱来荆州的前提之下,庞德公的出现与郑玄一样,为学子们提供了一个平台,成为学术交流的大本营,无数学子在这样的学术氛围下,得到升华与提升。

    多年来前来访亲探友的异地人多如牛毛,这对亭尉甚至亭卒来讲早已见怪不怪,为一众人安排好住房之后,刘澜也就算是在隆中落了脚。

    刘澜自己在一间独院住下,院内有两间房屋,刘澜和赵雨住进一间,许褚入驻了一间,一行人放好了行囊,留下几名近卫军看护之后,便出了院,向着此行的目的地荆州书院而去。

    荆州书院位于隆中以西,坐落在一片起伏山峦之中,在这里与郑玄的杏林一样,俨然如世外桃源一般,不过与郑玄喜杏不同,庞德公爱竹,前往荆州书院时,依山而建的书院旁种满青竹,尤其是在一场大雪之后,大雪压青松的景致让人称叹,再加上一条小溪从书院旁潺潺流过,刘澜虽然并不精通堪舆,但现在来看,在这么一出藏风聚水,聚合天地之灵气之地,能一时间涌现那么多牛人,说一声钟灵毓秀不为过。

    一行继续前行,快到书院前,刘澜改坐车为骑马,为示尊重,徒步牵马而行,书院在半山腰,山下盖着一座亭子,刘澜一行快到亭前,就见得一人坐于亭中,此人年纪大约三十余岁,容貌轩昂,丰姿俊爽,头戴逍遥巾,身穿皂布袍,这样的气度,以刘澜如今阅人无数的眼光,在这个时代,肯定不是一般人,翻身下马,走进亭子,可还没靠近,就见那人手里握着杖藜将刘澜拦了下来:“莫在靠近!”

    男子警告着刘澜,可是当看到身后迅速上来的许褚及众多近卫军后,明显有些害怕了起来,底气也没刚才足了,明显的害怕起来,说起话来也不似刚才那般底气十足:“你、你是何人!”

    “路人。”刘澜很是客气的作了一个揖,问道:“在下久闻荆州书院之名,慕名而来!”

    男子上上下下打量刘澜一眼,微微一笑道:“也是来我书院求贤么?”

    “先生也是书院弟子?”

    “正是!在下就在书院求学,不过看你应当不是荆州人士,却不知是从何处而来,姓甚名谁?”

    “刘澜!”

    男子抚髯而笑,收回了杖藜,并放在了石墩一边,并示意刘澜可用坐下来:“吾乃博陵崔州平,久闻将军大名。”

    “崔州平,我知道你!”刘澜并没有客套,这话是真的,他与崔琰乃同族,对于这样一位在历史上留下名姓的人物,刘澜自然会向崔琰打听他的消息,不过可惜了一点,结果并不是太好。

    崔州平明显有些愣住了,他自认不是什么名士,更没有多大的名声,就算是在荆州学院,也不过资质平平罢了,可没想到刘澜居然说听说过他,这可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刘澜笑着解释,道:“是崔琰,他在我帐下效命,我问起宗族之内何人可用,他为我推荐了几人,你就在其中。”

    “还有这事?”

    “正是。”

    崔佳不似荀家分家,而是合家,整个大家族都清楚彼此,不过崔州平因为是旁支所以与崔琰并没有什么交集,可却没想到在崔琰举贤之时,居然举荐了他,多少诧异,可他也只是一愣神的短短瞬间,便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刘澜唉,堂堂的征西将军,现在居然置身在荆州?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居然还是到了荆州学院,这说明什么?

    说明刘澜是要在荆州招募贤才,而且还可能只是一个开端,虽然他并不知道刘澜真正的意图是什么,但从他出现在荆州书院,就已经证实了他的想法,一切好似都已经被他看穿,而且再联系到诸葛亮曾经和他们提起过关羽刘澜的一些事情,再加上如今诸葛的名声,以及被老师庞德公赐名卧龙,刘澜这次为他专程到访,好像也就顺理成章一样。

    “将军是来见孔明?”

    “是也不是。”刘澜笑了笑,微微摇头,算是承认,但也算是否认,对于诸葛亮他是势在必得的,可不等于为了诸葛就会放弃其他人才,现在的他,不管是红花还是绿叶,那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将军看来也是慕名而啊啊,诸葛亮却是有定国之策,不过在下以为,自古定乱为主,将军虽一片拳拳仁心,可自古以来,治乱无常。自高祖斩蛇起义,诛无道之暴秦,天下由乱而入治,至哀、平之世二百年,太平日久,王莽篡逆,又由治而入乱;光武中兴,重整基业,复由乱而入治;至今二百年,民安已久,故干戈又复四起:此正由治入乱之时,未可猝定也。将军欲使诸葛孔明斡旋天地,补缀乾坤,恐不易为,徒费心力耳。岂不闻顺天者逸,逆天者劳;数之所在,理不得而夺之;命之所在,人不得而强之乎?”

    刘澜一直面无表情听着他侃侃而谈,其实从他引经据典之时就打算打断他,可这毕竟不太好,对人不尊重。尤其他这个身份,明白言者无罪的道理,更何况言论自由,刘澜既然能容得下赞成的意见,自然也不会处置反对的意见,好话还是坏话,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更何况他也并不能说服刘澜,这番话骗骗无知百姓还行,可对于刘澜简直就是荒唐急了。

    “就算是由治入乱,那也要努力由乱再入治,先生之言,难不成见天下纷乱而不见?只求自身安危而不顾天下万民?那刘某恐难认同,当今之世,四海云绕,正当是大好男儿建功立业,扫平寰宇之时,刘某适逢其会,自然要挺身而出,又岂能退缩半步?”

    崔州平摇了摇头,拿起杖藜,笑眯眯着道:“在下不过是一介山野之夫,不足与将军论天下事,适承明问,故妄言之,将军一心戡乱,在下也只好愿将军早日扫平寰宇了。

    刘澜仔细看了一眼他那模样,不知为何,此刻觉得是那般猥琐,与崔琰同为一族,可偏生那般獐头鼠目,让人觉得恶心,连搭理都没有搭理,转过头,望着半山腰的荆州书院,这里终归是格物的书院,不比郑老那里,研习五经,忠君爱国,可凡事都是相对的,有些话你喜欢那么就会有很多人会顺着你去说,而有些话呢,未必不好可你不愿听。

    这也就是为什么自古就有忠言逆耳这么一说了。

    可到底是忠言还是哗众取宠,还需要自己有所判断,如果子敬都没有判断的话,那么很可能忠言变妄言,奉承之语反倒成了忠言。

    就像眼前这位崔州平,你说他这算是忠言还是逆言?

    无须去辩,肯定是逆言,听着就恶心,天下大乱在他看来完全是历史规律,要照着规律去运行下去,可那样这个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刘澜就是要及早改变另一个时空的历史,让天下尽快从乱变治。

    这是刘澜迫切需要看到的,可是在有些人看来,这只会让天下变得更乱,死人会更多!

    对此,刘澜不会过多去评价崔州平到底是有理还是无理,最多只会说一句他鼠目寸光罢了,别说在荆州书院比不上诸葛亮和庞统了,就是换在郑老的杏林,这种人差不多也会被郑玄哄出去,思想有问题,像是在哗众取宠一样。

    当然,这也许是其博取刘澜重视的一种手段,毕竟说些其他的言语,未必能吸引到刘澜的瞩目,甚至还会因为刘澜听多了反而觉得他不过尔尔,但是现在哪是肯定不会忘记崔州平这么个人了。

    刘澜站起身,就看到崔州平已经走了很远,看着他在雪地之中矫健的步伐,刘澜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走得快,是怕自己对付他么?这个人胆子看似大,什么都敢说,可其实啊胆子小的要命,不过确实聪明,明白刚才那番话会招来麻烦,不过他也明白自己会猜到他的用意,看来这人还是有点意思的。

    看着崔州平快速离开的背影,刘澜心中一瞬间想到了很多,如果他依然优哉游哉,那刘澜绝对会相信他是发自内心,可他走得这么多,八成是因为他明白刚才说了什么,现在只怕是害怕的要命,仿佛头上已经悬了一把匕首,随时都有可能丢掉小命,这种痛苦,就像是被放在滚油里一般,你不知道下一刻是否就会被周围的这些士兵拿下,只能选择尽快远离这一是非之地,只有离开危险,才能获得最终的安全,也才能彻底心安。

    此刻的崔州平已经在为刚才的鲁莽而开始后悔不迭了,完全没有必要,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离开荆州书院,而他快速离去的背影,则看在刘澜眼中出现了别样的意味,不过他的目的显然成功了,刘澜有兴趣,如果再有机会的话,和他好好深谈一番。

    直等崔州平离去,刘澜才再次向荆州书院而去,刚才在山下见到了诸葛四友之一的崔州平,而如今上了山,进了书院,就看到数人围坐在书院前,围坐在铜盆前烤着火,在雪景之中畅聊着。

    “公威,孔明前日谓耕者有其田,可是自井田崩坏以来,历代无人能复之,如何能得耕者有其田?这不是妄语又是什么?还有所谓广立学校,某以为不管是官家的官学还是大族世家所立私学,实属不易,又如何能够在天下包括亭里之间遍立,其财帛所耗几何?这简直就是孔明随口之谈,未深思矣!”

    围坐在铜盆前的一名学子声音大了些,他的话正巧被刘澜听到,尤其是公威二字,在联系刚才遇到的崔州平,不会初来乍到,就遇到诸葛四友吧?

    笑着驻足,虽然已经确定其中之人肯定有一位乃孟公威,但还需要观察那一个才是,挥手拦下跟着上来的许褚和赵雨,在书院驻足,观察着铜盆方向。

    “孔明所言甚善,亦有可采之处,但广元所言也不无道理,在天下亭里之间遍布庠序,其花费难度太大,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某也认为,此事只可言说,具体操作起来,太难,至于耕者有其田就更是痴人说梦,除非井田再兴,不然又岂能使耕者有其田?”

    颍川石广元?汝南孟公威?居然是他二人?刘澜记得在演义中刘备遇到司马徽时,他有过这么一番介绍,说这二人与徐庶同诸葛亮乃密友,包括崔州平,此四人务于精纯,而惟诸葛亮独观其大略。尝抱膝长吟,而指四人曰:“公等仕进可至刺史、郡守。众问孔明之志若何,孔明但笑而不答。每常自比管仲、乐毅,其才不可量也。”可是司马徽却并不认同,觉得诸葛不当比此二人,而是把他与兴周八百年之姜子牙、旺汉四百年之张子房也相提并论。

    这在刘澜看来,虽然有推销诸葛之嫌,可就最后的结果来看,尤其是在演义之中,近乎妖的诸葛俨然成了古今文人第一人!

    后世学子,哪一个不是在学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又哪个不是抱着以天下为已任,想着能与皇帝共治天下?

    可真要说起来,人人在学诸葛,想做诸葛,君臣相得益彰,可是无外乎是照猫画虎罢了,学来学去,只看到诸葛之名,却并没有学来其道德气节与修养。

    就现在来看,诸葛说出这番话,那可是今时今世之人所不敢想更不敢说之话,耕者有其田,这话可不是诸葛现在才说的,那个时候与刘澜初见面,还是未及冠的小屁孩,诸葛心中就有着如此宏愿,这怎么可能是偶然?

    必然是他在深思熟虑之后才有的说辞,如同他口中要灭氏族一样,必然是他见识到了其残酷性,才会让他立下宏愿,就像是广立庠序,甚至在亭里之间,要开启明智!

    这番话,中国自封建以来,又有几个人提出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五章 访诸葛(3)

    汉代学术兴盛,主流思想在今古,如今为郑氏学,而在荆州,向来讲格物致知的庞德公为当世儒学带来了一股清流。

    其实格物致知四字最早见于先秦经典《礼记·大学》,是该书所提出的儒者求学八阶段的初始两个阶段:“古人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格物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

    这一段话在儒家学子来讲是家喻户晓的,更是对古代学子有着重要影响,在儒家学说中具有极为重要的地位。

    而‘格’、‘物’在古时候有着很广泛的用法,尤其是这一段话,孔子本人并未做解释,而孔门弟子对格物致知的含义亦未阐发,这就导致后人在理解格物致知含义时出现很多歧义,每个人都根据自己的理解做出了合乎己意的解释,而这就间接使得格物致知四字在这一时期出现了百花齐放局面。

    就好比今文学者讲格物,古文学者也将格物,而郑玄大家也注释说格物,只不过它们这些对格物的理解,远远无法与庞德公相提并论,就拿郑大家对格物致知的注解来说,他认为知谓知善恶吉凶之所终始也,‘格’,来也;物,犹事也。其知于善深,则来善物;其知于恶深,则来恶物。言事缘人所好来也”。

    这一注解在刘澜看来有两点不可取:其一,它缩小了“知”的范围,认为“知”仅限于“知善恶吉凶之所终始”,可这在《大学》中,是并没有这样的限制;其二,它颠倒了“格物”与“致知”的因果关系,认为“格物”是由“致知”所致。

    可这些人的格物致知,说白了其实都是离物而空洞地穷理,是刘澜所不能认同的,而反观庞德公,对于格物则要求学子要亲自动手,实地去做,以物穷理,此方才是格物致知之正理。

    刚才席前还在讨论着诸葛昨日的耕者有其田,可不知怎地就说到了格物致知,而从在场几人的反应来看,最先引出话题的可能就是郑玄的高徒,至于叫什么还不清楚,可是只是三言两语,就被荆州书院的学子反驳了下去,没有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气焰。

    而这学子也是输人不输阵,虽然被孟公威几人反驳的哑口无言,可还是忍不住出言讽刺一句,看似是挽回颜面,实在是输人又输阵,孟公威、石广元二人听后都大笑着,那那儒生则一脸不忿的起身,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从刘澜身边走过时,甚至还眼神阴冷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无妄之灾?刘澜这就是,这年轻士子算是彻底记恨上了荆州学院的学子门了,连带着把自己这位客人也当成了主人,好在刘澜是将军臂膀能跑马,视而不见,不然已经动怒的许褚说不得真会上去让这位弱不禁风的年轻士子张长记性。

    刘澜继续站在荆州学院的广场前,听着角落之上诸葛二友之间的交谈,只听眉目清秀的石广元大笑着说道:“孟兄,都说君子言义而不言利,以孟兄之才,怎生会对他种人如此看重?”石广元并非是那背后议论人的小人,着实是方才那人太过无礼了,现在等他一走,才终于能够对孟公威说出了心里话,而这番话,显然也替周围几人说了出来,都含笑不语,想听听看孟公威会如何辩解。

    孟公威微笑说道:“此人有才,大才,王道义利不输孔明!兵书战册不逊孔明!六经之义不压于孔明!”

    “就他?就这样的人?”孟公威话一出口,甚至连刘澜都情不自禁的回头又望了眼那道远去的背影,难道刚才是自己错过了哪个大才?可是这时代能够与诸葛相提并论者,就刘澜所知道的大多都出了仕,不可能来到荆州,除非是他……

    司马懿!

    “诸位可别看他年纪轻,可小小年纪便博学洽闻,日后不可限量啊。”

    “就这样的人,也算得上是受孔子之教?”孟公威如此夸他让在座的几名士子都有些不舒服起来,在他们看来,这样的人年纪轻轻就这样锋芒毕露,日后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大成就?最后只怕落一个狂生之名,一世再无出头之日!

    孟公威对众人的评论没有太过理会,而刘澜呢,则立时暗示近卫军去盯上那年轻人,这人不管是不是司马懿,他都想与之交流一番,当然他也明白,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招收些世家子弟虽然容易,可对三河氏族的吸引却并不大,更何况还是河内的司马家,又怎么可能看得上他刘澜,就好比同为博陵的崔州平,表现就与崔琰大相径庭,为何,全然是因为他与崔琰有过交情,而崔州平,世家思想,宁做凤尾也不去**头,这一点上,诸葛四友最后也只有诸葛最为出众,何也,诸葛做了鸡头,而他人做了凤尾。

    孟公威微笑着,道:“诸位不必太过刻薄,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必如此挖苦他人,似这般,我辈岂非也有负孔子之教?”

    “公威所言甚是,孔圣所教,我辈一生所追求的便是一个仁字,我等这般,岂不是有悖仁教?”

    孟公威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人便插口,道:“公威所言虽善,然自前汉以来,治国终究还是讲一个‘礼’字,而非‘仁’,更何况这等狂傲小辈出言不逊,傲慢无礼,我辈何须与他言仁更何须与其说礼?

    众人都点头称是,而刘澜则微笑不语,并没有因为那人可能是司马懿就帮他说话,而是耐心听着他们的言论。

    可没想到,原本是因为司马懿之间的争论,最后又演变成仁与礼之间的争辩,

    自有汉以来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始终凌驾于仁之上。对于人道始终是持否定态度的,正是在这样的认定之下,礼始终在仁前,但此时在孟公威看来,礼不过是孔子为了达成仁道而采取的方法,并不用恪守礼仪不放,关键还是看事情是否合乎仁道。

    这番话说的,对于刘澜算得上是老生常谈了,曾经就礼仪与仁义刘澜与张昭有过一番促膝长谈,他始终认为,不管什么仁道,什么仁者爱人,也不管是礼仪三百,威仪三千,首先所考量的都是去教化,至于是用法律约束还是用仁德教化,都偏颇了些,两者兼用,才是正道,而在正道之前,却是要能够为百姓带来福祉,让百姓安居乐业,不然说什么仁德说什么礼仪都是妄言,百姓连活下去的希望都没有,谁还去在乎什么仁德礼仪,为什么老话会有穷**计这一说呢,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去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来维持生计啊。

    所以仁义礼仪不管如何变,首先你得让百姓生活富足了,那么也就合乎仁义也就合乎礼仪了。

    刘澜笑了,因为说这番话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岁的年轻人,他长得身材高大,面如冠玉,缓缓走到了几人身前,在他们派兵笑而不语。

    而刘澜之所以会笑,并非是因为他说出了刘澜心中所想,而是因为碰到了老熟人,诸葛亮。

    而当他停步的一刻,也发现了刘澜,虽然多年未见,可两人的变化都不大,他一眼认出了刘澜,刘澜也一眼认出了个子长高了的诸葛,而此时正在刘澜身旁的陈果则第一时间为他介绍,不过他还没说完,诸葛亮已经笑着走了上来:“将军,您怎么到荆州了。”

    “有点私事,处理完了便专程来瞧瞧你!”

    刘澜余光瞥了眼诸葛,发现他手中握着一本帛布书籍,但并非是什么兵书战册,居然是一部易经,只不过并非是这时代流传最广的京氏易,刘澜伸手,一副所要的模样,和这位晚辈,他可没那么客气,而诸葛犹豫了下,便将易经交给了刘澜。

    此时,两人的举动吸引了方才的孟公威等人,齐齐向他们看来,不过此刻他们可没有继续坐着,齐齐站了起来,嘀咕着到底这人是什么来头?

    刘澜翻开易经,曾经他有缘见到过袁家注释的京易,可眼前这本易经,却全然不同于当年所见,里面的注释大大不同,甚至很多注释居然是以玩笑之语写出来,可如此一来,看上去反而更加有趣了几分,不过这才只是让刘澜看来,如果是让郑玄或者是庞德公这样的老儒看到,那八成就要吹胡子瞪眼睛大骂诸葛一声离经叛道到了极点。

    “这都是你为之注释的?”

    “嘿嘿,三家之易,立言太高,今人所释,又多据一时所见,难免就是圣人本旨,余商量之处,小作涂鸦之笔,立言不高,己意浅薄,即不出原经之意,又不求寻得圣贤之意,更不敢奢望能高于圣人之说,完全就是闲来无事,胡闹之语,将军可切莫当真。”

    诸葛在荆州学院那可是有名的眼高于顶,可在刘澜面前,却也得执晚辈之礼,虽然他清楚刘澜乃治毛诗的大家,易经未必有所涉猎,可刘澜既然敢所要,又直指他涂鸦之语,说明他对易经也有所研究,而他又是素来知晓刘澜之才的,所以连忙解释,完全是客套,因为这世上,只怕除了庞德公,恐怕也只有刘澜才能懂他了。

    “自古易义晦涩,世间大多误解之辈,所解经义华而不实,以致将圣人之义解得如踩浮云而登虚空,一着不慎,粉身碎骨,可世人却乐此不疲,反观尔,虽然年少,可对易义却自有一番独到见地,虽非解经正统,可却要比那些皓首穷经的老妇人强太多。”

    刘澜摆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指点起了诸葛,不过这也都是后世的一些见底罢了,若非这段经历,与诸葛相比,这见识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了,不过最让刘澜拍案叫绝的,无疑就是诸葛亮对易经最独到的见底就是所有的义都在经中,而所有的释却又皆在经外,恐怕这个时代,就算是治了几代人的袁家都要自愧不如,估摸着也只有虞翻能强他几分了,至于刘澜嘛,伯仲之间,又或者稍逊一筹!

    “嘿嘿,小子读经,不似他人一丝不苟,向来是不求甚解,读到可爱处,多看几眼,读到苦涩处,束之高阁,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诸葛在刘澜面前多少还是有些腼腆,甚至是有些拘谨的,也许这就是少年时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记太深刻了些,当时还是少年的诸葛对刘澜,完全就是看待偶像,这样的偶像印记留在心底,只怕这辈子也不会改变了。

    “活读书,把书读活,死读书,把人读死,既然甚解又何须通达?”这一点,刘澜是极其赞成的,因为他就是如此读书,而让他养成如此习惯的,便是那位让他一生受益的老学究‘刘茵’对他的印象太大了,最少在这个时代,刘澜有了立身之本,不管是与一字不识的老粗,还是与郑玄、张昭诸葛这样的才学之士,都能发表一些自己的见地。

    刘澜合上书,打算将易经交还给诸葛的一刻,却发现最扉页之内,却有着一行小字:博览众家之易说,始信大道之本源。

    “有意思。”这一句话,让刘澜觉得十分有意思。周易可是被儒门奉为儒门圣典,六经之首,可刘澜这段话却有种质疑的意思在里边,也许他之所以会翻看易经,便是要确定易经到底有何资格列六经之首,正是想到这一点,刘澜才会忍不住笑出声。

    不管是当世还是后世,学儒家经典之人,都是因学而学,估摸着鲜有人会抱着似诸葛这般怀疑的态度去翻看易经,虽然最后诸葛亮推翻了自己的怀疑,这有此等态度,可见这样的人才终归是真正治学之士。

    这让他想到了一句话,诸葛亮去当教书先生,这样的大才,当教书先生并无不可,可终归是委屈了他的满腹经纶!

    刘澜又如何能再把他留在荆州书院,让他每日对着这些苦涩的儒经而无法一展心中所学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访诸葛(4)

    荆州书院的一番偶遇确实有些意思,尤其是见到诸葛之后,不过真正变得有意思的却是今日还有一场别开生面的王霸义利之辩,自荆州学院成立以来,也效仿杏林举行答辩,至今共进行了四场辩论,第一年乃名实,第二年乃兼并,第三年乃天人而到了今年,杏林进行了内圣外王之辩,而荆州书院则放出话来举行王霸义利之论。

    而这个题目,就是出自诸葛之口,这位荆州书院**oss,对于郑玄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尤其是今年听说杏林议题出来之后更是如此,虽然没有冷嘲热讽,可也当着一众荆州书院学子的面说什么;圣言其德,王言其位,故庄子天下称内圣外王,而墨子天志更是将尧舜禹汤,文王武王称为圣人之典藏!

    可偏生自有汉一代,这些个自诩孔门门生的大儒一个个前仆后继,争先解经,就后却一个个都曲解了圣人之意,到如今落了个经义众多,却咯咯有悖先贤之意的结局。

    诸葛当时说这番话,那可是‘震耳发聩’,太也惊世骇俗了,可以说是把这世上的儒家夫子劈头盖脸大骂了一通,直指这些个儒家夫人和氏族大家释经虽多,却都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罢了,早已脱离了圣言之意,这样为天子服务的儒家经典的释义又怎么可能解出圣人之所念,便是被诸葛嘲讽的郑玄,其实也一样。

    只不过放眼整个荆州书院,包括庞德公都不敢对郑玄冷嘲热讽,但为何眼前的诸葛亮敢对以解经著称的鸿儒大家郑玄说三道四?其实说白了就一点,倒也不是他的儒学如何深厚,只不过早年间从师与他,和他的治世理念不同罢了。

    学术上的分歧,看起来诸葛有些不地道,可自古以来的读书人不就是这样?涉及到政治或利益,一个个都伪善的很,就说智慧的化身诸葛,难道就真的是完美无瑕了?别忘了他是怎么收辍李严的。

    而且换个角度来说,刘澜也并不认为诸葛是真的狂妄自大,在他看来,其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说出了这个年代或者数千年来很少有人敢说的话,就好像诸葛在荆州学院大夸刘澜在徐州的改革,对工商并举大为赞赏,而对天下各郡诸侯一直在施行的重农抑商视作重本抑末。

    这样的发言,如何能不叫刘澜大为赞赏,以他对历史的了解,最少这样的话,几千年来,似诸葛这样看得如此明白的,没几个,就算有,敢说出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今天这场辩论,王霸义利显然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被确立了下来,而今天的这场辩论,虽然诸葛未亲自出场,估摸着也是因为没有对手,但几名学生的辩论,还真让刘澜想到了后世陈亮和朱熹进行著名的王霸义利之辩的情形,当然身为后世人也只是在史书中对二人的辩论有些了解,但联想到此刻,也别有一番意思。

    刘澜记得汉初之时,景帝就说过王霸并用,最后使得表儒里法,上儒下法成为了西汉的政治基础,一直到了王莽奉天法古,再到东汉元帝朝才算彻底奠定了儒学,不仅尊王贱霸更贬斥义利双行。

    但这些学子虽然立意颇高,但终究眼界学识差了一些,如果这番答辩换成是诸葛,也许就不会让人听着有些功利主义者的感觉了,但却不得不承认,因为儒家的深入人心,学生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认识就是大肆鼓吹王道。

    “将军以为呢?”

    “我?”刘澜顿了下,没想到这个诸葛亮反倒来考校自己了,笑道:“王霸可以杂用,则天理人欲可以并行!”

    诸葛亮笑道:“这种言论,恐怕整个天下也就只有将军您敢说了。”这可不是诸葛亮恭维刘澜,完全就是通过他一系列的表现得出的结论,刘澜在这个世上绝对算是最为特立独行的那一个,虽然大汉朝对商业较为宽松,但自天下动乱之后,整个天下到处都是一片重农抑商,重本抑末的态势,可就刘澜处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没有重农抑商,反而比以往大汉朝还对工商业宽松,甚至还在徐州取消了工商户籍,使得工商能够享有普通人的待遇,这完全就是一副有别于以往的治世方式,行得是商赖农而立,农赖商而行,使二者并立,如果刘澜最后是失败告终,那么诸葛也就不会去推崇刘澜的这套方针了,可他的兴盛,为徐州带来的利益乃是空前的,以往徐州人口是现在的数十倍,可税赋与百姓收入却差了刘澜现在治下好几倍,这完全就是一副富民的打算,与很多人治下疲民贫民的思想大大对调。

    而这也是为何诸葛刚才会突然向刘澜提问的原因,但可惜刘澜只说了王霸,没有有义利,但看来刘澜还是较为提倡功利私欲的,而这其实与诸葛的理念大大相符的,所以就算刘澜不说,诸葛也完全能够明白。

    刘澜摇摇头,道:“此言差矣,我这番言论,可不是敢与不敢,而是说与不说,很多人也许知道不敢说,而我是知道也敢说,发自肺腑的去说,天下间很多人反正瞧不上我,我说的话和不合时宜他们也不在乎,更不会介意,全当做是一介武夫的不知天高地厚罢了,可是我这武夫敢说的话,被当做不知天高地厚的话,其实很多人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为什么天下读书人都要因此而噤声呢?诸葛亮,这件事你有没有想过?”

    “这天下到处都是小儒当道,他们要推崇的标榜的正义与道德,便是这个世上的天理,正理,至于百姓疾苦,与他们有何相干?他们又怎么可能去管?反观将军您在徐州倡导的经世济民之术,反倒成了奇淫巧技,引来嘲笑甚至的贬损,照我看啊,这些个世家大儒的学识和远见,还真不如乡间的幼童,真是白学了满肚子的道德文章,到最后却变成了一肚子坏水,只知道毫无节制的去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利了,可最搞笑的却又是他们,整日里满口道德文章的去标榜去私欲!”

    “哈哈,你这张嘴啊,还是当年那么刻薄尖酸,不过听着怎么让人这么浑身舒坦呢。”刘澜大笑着,就诸葛这张嘴,不管他到底舌战群儒没有又或是骂死王朗真假,反正这世上想在嘴皮子上占他的便宜,还真挺难的,说道:“人啊,怎么可能去人欲存天理呢,虽然这些世家大儒骂我刘澜行事倡言功利,可他们这帮假惺惺的伪君子不过是异想天开罢了,连自己的**都抹去不了,又遑论他人?照我说啊,人就不能无欲,都无欲无求了,人和一具皮囊有什么区别?混吃等死不成?”

    “将军说的是,小子这些年一直有关注将军在徐州尤其是在沛县施行的一些济民之策,其中的每一项政令,小子也不是无条件的支持,一开始也会有所排斥,可是随着后续的消息再结合百姓的反应,却有些让小子目瞪口呆的情况发生了,而且这样出人意料的情况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这就不得不让小子开始审视到底是小子哪里出现了问题,为何没有在一开始就看到这样的惠民之策,反而还觉得这样的政令可能会带来严重后果,就好比工商业的兴起,小可能够遇见,当时小子只想到了取消工商籍会对管理带来诸多不变,却完全忘记违规者不得在从事工商的处罚与取消工商户籍为他们带来的希望,而不在受到歧视的他们以空前的热情投入到工商业后,必然会带动工商业蓬勃发展,而小子所考虑的那些细枝末节,简直就完全不是问题了。

    “其实我对你口中的这些儒生并没有太在意,他们到底是有风骨还是只有唯利是图又或者像我一样是什么蝇营狗苟的功利者,我啊就一个目的,不管你是要当百姓的爹,还是要做百姓的公仆,首先你得一心为百姓做事,要做公仆你就要为你的主子干实事,要做父母,你就要心疼你的子女,不然有多远滚多远,趁早滚回深山老林当你的隐士。”

    至于嘴上说什么天下英雄尽入吾榖中真的不重要,也没必要,更不会去学朱元璋‘寰中士大夫不为君用,是自外其教者,诛其身而莫其家,不为之过!’

    读书人功利了不好,被圈养了更坏,至于没有了风骨,那就是坏上加坏,所以啊刘澜看重的是那些愿意诚心实意的为老百姓办事的人,至于读了几部儒经就去忧国忧民,甚至一心要做醇儒去当道德的圣人那刘澜也不会去拦着。

    方才还是诸葛亮石破天惊,如今却换成刘澜,这一番话立时让他哑然。

    确实不好接,也难接,可不等于刘澜说的不对,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因为别人说的话与你的不一样就不让人家说,又或是人家就肯定是错的。

    是以今天的这场王霸之辩其是早已不被二人所重视,至于义利更无关紧要,争论来争论去,没有真正的大智慧,所发之言,也不会震耳发聩,倒更像是哗众取宠,这一点,在方今这个天下,走到哪都一样,竖子空谈,哪有什么经世济民道?

    当然这样的嘲讽刘澜可不会傻到当场说出来,那也太不给荆州学院面子了,尤其他这个身份,最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他在为郑学说项,到时候就算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在诸葛和刘澜看似的小孩子的玩耍,此刻却上演成了一副怒意汹汹的争辩,两人相视一笑,虽然没有认同,但也没有去打扰这些奋战之中的学子,让他们大谈着心中所想,但可惜这些人啊,除了偶尔会冒出几句,有些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样子,真的太一般了,就连就才方才进入正厅的一位老者听了也一直摇头。

    往年辩论,不管是诸葛技高一筹还是庞统最终折桂,最少立意清晰,想要表达什么一目了然,可今日这些学子,七嘴八舌,最后跑题太过严重,什么都能扯出来,老人除了尴尬一笑,还真有些无所适从,能怎么办,阻止这场辩论?显然不能,只能任由弟子们继续说着一些荒诞不经的混账话,让这位在荆州乃至在天下都闻名的大儒庞德公惋惜连连,不过唯一让他庆幸的是,他门下弟子之中却也全然不似这等学子,不然的话他这间荆州学院,还真不知道有没有再办下去的必要。

    怪论,歪论,到最后,老先生是彻底听不下去了,气呼呼拄着拐杖转身就走了,而刘澜却始终没有动弹,毕竟这些人不是他的弟子,完全可以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当然这可并不是故作大度,他席间也笑了不是,完全是为了希望能发现一点与众不同的人才,毕竟荆州学院能培养出这么多知名学子,理应还有更多人才才是。

    果不其然,很多时候,人需要的就是耐心。

    这不在庞德公离去之后,接下来的发言却偶尔也有些心意,不仅是刘澜点了头,连诸葛也同样点了点头。

    而偏生,诸葛亮在荆州书院的地位,他这一点头,立时引来了众人议论,而之前在场中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则更大胆畅言了,可是刘澜却发现了一个细节,场上的年轻人一直在偷偷观察着诸葛亮,原本刘澜就注意着他,这一发现却更加关注他了,上上下下打量,正在发言的年轻公子看身高面貌应该也就是个十五六的样子,还很稚嫩,可关键是他的声音明显是变声,这一发现让刘澜如同发觉了新大陆,再一看他脖子,没喉结!

    这一发现,让刘澜立时看向了边上了诸葛亮,诸葛亮的没什么反应,可他分明发现那说话的士子一直在与他眉来眼去啊?难不成她就是……

    刘澜一直看向‘少年’,按照记载,好像是说诸葛亮之妻黄发黑肤,模样丑陋,可现在看,怎么却是唇红齿白,模样俏丽?

    难道睁如历史所载,都是庞德公的套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刚才走的庞德公,之所以离开会不会并非是因为对学子失望,而是发现了自家小女混在学子之中?(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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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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