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六章 徐州之战(64)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凉茂,当年的乐浪太守,不过刚到襄平还没上任就被公孙度扣了下来,后来更是与刘澜一起被关在议事厅,后来还是刘澜破了襄平才得救,但也并没有继续赴任,而是与刘澜告别之后回到了老家山阳,到后来讨董入了曹操帐下,正因为与刘澜有这么一段渊源,当他主动请缨时,场中众人都松了口气,有他出面,几率大大增加。
曹操当下便要同意,以凉茂与刘澜的关系,必定能够尽快议和,而且因为两人特殊的关系,也不用担心是否会出现意外,当然这些多少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更何况是代表天子而来的凉茂。
可就在这时,就在曹操将要下令向由凉茂去谈判的一刻,从青州赶回来的夏侯惇却出现在帐外,传令兵入帐禀报:“夏侯将军求见!”
夏侯惇赶回来的消息让曹操将议和一事暂且放了下来,捻须说道:“快让他入帐来。”
“将军有令,许夏侯将军入帐!”
帐外响起一道道高喝声由近及远,很快夏侯惇便匆匆走进议事厅内,刚要躬身行礼,曹操止住了他:“元让连日行军辛苦了,不必行大礼了,坐吧!”
“谢主公!”
向来左数第一位置是夏侯惇的位置,不过因为夏侯惇自然就只能在最后一个位置坐下,只是到了位置前却并没有急着落坐,而是朝着曹操躬身道:“主公,末将有重要军情需要向您陈述。”
“紧急军情?”曹操愣了一下,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有什么事情也一定是来自刘澜,而且夏侯惇是从青州回来,不是刘澜的消息就是青州臧霸的消息,故根据对都一样,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关于议和,以夏侯惇的性子,向来的强硬主战派,怎么可能因为刘澜率军出现在琅琊而一战未打就去议和呢,所以他踅摸夏侯惇八成是为了扰乱议和,最少也要和刘澜战过之后再谈论是战是和而不是现在未战就先言和。
这也是曹操太了解夏侯惇了,他还没开口说事呢,曹操就已经猜了个**不离十,当即便摆了摆手,道:“元让,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吧!”
夏侯惇万没想到曹操会是这么一个回答,张了张嘴,多提多尴尬了,可越是如此,他就越得赶快说,怕还没开口曹操先坐实了议和,到时候他就是提出来也晚了,急道:“将军,此事十万火急,袁绍正在与刘澜议和。”
曹操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这是在引话题,更加确信他的目的了,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勉强道:“这事我已经知晓了。”
说完看向凉茂,刚要吩咐他按计划执行,前往琅琊议和,不想夏侯惇却向前走一步,来到阶前,对曹操躬身说道:“主公既然知道,那一定同样知道丰县的吕布已经全军覆没了。”
“不错,我不仅知道他已全军覆没,而且如今吕布就在丰县之内!”
“既然将军全都知晓,那么就一定明白,没有了吕布缓和点,我们与刘澜早晚一战,既然刘澜迟早会派兵夺取兖州,那末将以为与刘澜一战就应该早打,末将在此请求将军准许末将带兵再往琅琊,与刘澜决战!”
曹操当然知道没有了吕布就等于没有了缓和点,没有了缓和点两家随时都可能开战,或者说开战已经难以避免,但关键的问题是现在兵力物资还没有到位的前提下,他并不想也不愿更不希望太过于盲目的与刘澜开战。
如果是与袁氏兄弟后面浑水摸鱼,他现在这点兵力足够了,可是独当一面与刘澜开战,是他现在不想也不敢的,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与刘澜来一场殊死决战。
而这也是为何在场诸人都同意议和的原因,因为大家都明白曹操的心思,也明白他们现在所处的尴尬位置并不足以与刘澜进行决战,所以才极力赞成曹操与刘澜议和而不是开战,可是大家的默契却被夏侯惇直接给捅破了。
如同曹操的痛脚被夏侯惇当场点到,当着众人的面你让他怎么说?毕竟调兵来的这些都是搪塞之语,真正的原因是曹操并不敢在这个当口与刘澜决战,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且还是面对士气如虹的徐州军,胜利的希望极其渺茫,可这番话曹操能当着众人说出来扰乱军心?
“议和只是争取时间,如今在琅琊驻扎了足足十万徐州军,而我们在寿县不足三万人,兵力太悬殊了元让。”郭嘉适时出面,并暗示夏侯惇不要太过坚持了,后者也察觉到了曹操的不满,可有些话他必须要说出来,兵力悬殊不是议和的关键,不敢一战,没有勇气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以为在曹军之中,这等事何事发生过?一旦对帐下将士误以为徐州很强的印象,那么以后就算有实力与刘澜一战,也会因此时造成的心理暗示而影响士兵与徐州军的交锋。所以他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是三万人,也要表现出无所畏惧的勇气,敢于强敌一战的决心,只是如此,日后就算碰上徐州军,三军才能有勇气杀敌。
夏侯惇的坚持让曹操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一言不发,而因为他的一番话,厅内文武几乎都不敢在多嘴解释什么了,厅内一片寂静,气氛尴尬而紧张,武将们大多都赞成夏侯惇的说辞,不能因为兵力不及徐州就去找借口,这简直就是在暗示士兵告诉他们赢不了刘澜,可如果兵力当真能够决定一场胜负的话,早在与袁术的交战中,他们就已经败了,以当时袁术帐下的兵力,只怕比现在的刘澜还要多,而他们的兵力同样也比当时多,如果那时候能以少赢袁术,为何这个时候就没了以少赢刘澜的勇气了?
还是说因为他们的主公没有了当年的勇气。
这番话不可谓不让人张目结舌,有些石破天惊了,简直就是在与曹操抬杠,大军都在为夏侯惇捏了一把汗,因为他这番说辞很可能已经触怒了曹操,让他当着众人的面下不来台,不少人都已经在替他暗暗担心,甚至夏侯渊已经开始给他打眼色,希望他收敛一些,有些话,完全不必当着众人说出来,等议事过后,单独与曹操说,收到的效果也许才会更好。
可夏侯惇的性子,又怎么可能是夏侯渊拦下来的,一脸的嫉恶如仇,好似他说的话就是掌握了真理,别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蛊惑曹操一样。
他这样的性子太容易得罪人了,程昱见他依然在不依不饶的说着,不得不出面,劝他道:“夏侯将军,你说的虽然有你的道理,可很多内情你并不知晓,主公又怎么可能是没有勇气于刘澜一战才与他议和呢,实在是各方压力造成了眼下的情况才不得不与刘澜议和,这完全是从大局考虑,而眼下首要的不是与徐州开战而是和解,这才是当务之急,现在我们需要的不是一战的勇气于决心,而是发展壮大的时间,与刘澜的议和只是暂时,等我们实力足够,再来与徐州刘澜决一死战不迟,但现在绝不是最佳的时机。”
程昱很多话没有说,当年与袁术交战,是以少胜多,可别忘了刘表从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说他们的兵少却有着外援,而眼下袁氏兄弟都在同刘澜和解,而他们偏偏不识时务的与刘澜继续寻衅,没有外援的我们,到时就将独立面对刘澜,不管是胜是负,对他们来讲损失都是沉重的。
夏侯惇也来了火气,声音都变得尖厉起来:“什么叫等我们实力足够,我们的实力难道还不够吗?寿县有三万,许都有五万大军,雒阳、长安济北各有一万部队,刘澜有多少军队?十万人,可是这十万人中有多少是像琅琊军、沛县军、臧霸军这等杂军,与我青州悍足岂可同日而语,如果在座诸位非要把这些杂军也算到刘澜的部队之中,那我们能算入的部队就更多了,绝不会比刘澜少,而且在刘澜的部队之中甚至还有原吕布军降军,如今吕布就在我军中,有他在,我们还怕什么,那些士兵还不是瞬间倒戈?”
夏侯惇拱手请令,向曹操恳求道:“主公,请许末将领军三万,末将不往他处,直入徐州,徐州城进攻吕布的破坏,不堪一击,末将一到,刘澜必然回援,这时在许都的五万大军也一定已经赶到寿县,主公那时便可率领大军进入徐州,那时战火不仅不会波及到兖州,我军更有可能将徐州军彻底调动,分割包围消灭,那时兖州得保,徐州可夺,刘澜可灭,一箭三雕,何乐不为,末将肯请主公准许。”
夏侯惇的计划不可谓不让他心动,但太过冒险了,徐州现在是不堪一击,可刘澜难道没有做部署吗,一个人不会在同一事情上犯两次错误?徐州不可能再被谁偷袭成功了,最少不会像吕布那么轻易,往后的徐州城刘澜着重提放。
曹操缓缓说着自己对夏侯惇建议的看法,而且夏侯惇口中所谓的调动刘澜,这事他也想的太简单了,张飞能在淮南调动袁术军,可夏侯惇想要在徐州如法炮制却没那么简单,因为刘澜手下的骑兵不是摆设,刘澜大可以只派骑军回援,而他们一旦第一时间回援,三万青州军难不成靠双腿去调动吗?
这不是异想天开,简直就是不知好歹了,到时他再派五万大军入徐州,刘澜现在在琅琊的部队能没动作?到时就是大决战,不管谁胜了,对袁氏兄弟来说都是最乐意见到的事情,那时袁氏兄弟再出兵的话,我与刘澜不管谁获胜,又拿什么来防二袁?
我们眼下的心腹大患是刘澜不假,可就长远来看,真正的对手是二袁!
曹操声音很慢,很淡,看着平静,可是背后的波涛大家都已经切身感受到了,夏侯惇怔在了原地,他终于明白了曹操的目的,也明白了为何袁绍夺青州时他那么出力,他不是为了袁绍能不能夺下青州而出兵,而是为了在攻打徐州时有袁绍的相助,这也是为何会驱虎吞狼设计袁术进攻刘澜的原因,他们现在的实力,只适合浑水摸鱼,而不是当出头鸟,更不可能自己去独当一面。
如今四大诸侯,经过多年征伐,兵力皆是十万左右,奇虎相当,谁都没有必胜的把我,而且还不得不顾忌到其他诸侯坐收渔翁之利,这样的情况,大家好不容易达成一致一起对付刘澜,最后却落了一个如此地步,接下来想要打破这一均衡,只有再次联合,或者等到曹操有了超越其中一方诸侯的实力之后。
所以与刘澜的决战,就现在来看,不可能是他一家能做到的,他现在的议和是在等待时间,等待袁绍收复比方之后,他再去说服袁绍南下青州的那一天。
到时袁绍可以全力南下,而他也会集全部主力进攻徐州,这才是今次议和的最终目的,他现在需要的和袁绍一样,是时间,袁绍需要解除后顾之忧,而曹操,需要消化新得到的司隶一州。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曹操对夏侯惇的失望,怒其不争,他的平淡下是极度的严厉。
但不得不说,曹操直到此刻还保持着克制,在他的帐内,并不是一言堂,他会允许其他的声音出现,但这样的声音并不是夏侯惇这样鲁莽甚至是盲目的声音,夏侯惇终于低下了头,不算认错,但算是承认了自己太鲁莽,没有顾全大局。
程昱也适时为夏侯惇进言,其实他说的很有道理,以他的身份来说,武人自然要言兵事,可是政事上,却又因为他平日并不触及,以及刚从青州赶回来所以不了解情况,请主公不要治罪夏侯将军,让其因言获罪,毕竟他也是一番好意。(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七章 徐州之战(65)
天一大亮,寿县一行车队浩浩荡荡向西而来,未走官道,径直朝着边境土墙过沂水向开城而来,车队正中是一辆宽大马车,车内坐着的正是凉茂,而在车外,则是有数百护卫保护,不过他们所穿戴的可不是曹操军的衣甲,而是象征着大汉朝虎贲军的绛红甲衣。
马车内,凉茂正在与一位年轻人低声交谈着,他叫何夔,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外表儒家,乃曹操司空府掾属,深受曹操信任,此次出使徐州,为副使。
他是曹操专程从许都招来出任此次副使的,昨日刚到,今日便与凉茂一到出使,不过昨日夜间,曹操与他有过一次深谈,毕竟这次不属于谈何,而是以天子的名义对刘澜册封镇东将军,而底线则是征西将军。
这可是曹操玩的一手权谋,毕竟征西将军曹操已经许给了马腾,天下人谁不知晓,只是诏令还未颁下,所以曹操所谓的底线不过是想迫使刘澜默认镇东将军一职,可如果他执意不肯,那么让他得到征西将军就是了,不过也没那么容易,因为在得到征西将军的同时,他将得罪马腾。
他有太多借口让马腾去记恨刘澜,虽然两人相隔十万八千里,连面都未曾见过,可却对他曹操有好处,毕竟现在他控制的长安可与马腾的雍州接壤着,通过刘澜之事与马腾交好,可要比一个区区征西将军的效果强万倍。
一箭双雕的曹操现在是巴不得刘澜选择征西将军,不过选择镇西将军也无所谓,反正他的真正目的是要停战暂止兵戈,付出一些代价再正常不过。
“何掾属,以你看来刘澜愿意停战可能性有多大?”马车之上两人商议完一些细节之后开始闲谈起来,只不过何夔心中最想说的一句话却被凉茂抢先问了出来。
他话音还未落下,何夔便捧腹大笑了起来:“这事不应该问我,反而要凉长史。”
“问我?我要说一点不担心,我有十足把握何掾属可相信?”
“信!”
何夔身子微微前倾,那模样没有半点怀疑的意思,简直就如同五体投地,显然对于曾经与刘澜共过患难的他,说过的关于刘澜任何一句话都信任无比,只是凉茂却苦笑起来:“虽然有信心,可毕竟我与他已经多年未见面了,而且若是有人从总作梗,执意挑起战火的话,想说服刘澜罢兵,难!当然以我对刘澜的了解,这件事最关键的还是刘澜的态度,他是想战想和呢?如果他想战,不管谁来,都不可能改变他的主意,如果他要和,就算有人从总作梗,也不会让刘澜出兵兖州。”
“听你这么一说,我对这个人,越来越好奇了。”何夔眼神有些飘忽,自灵帝朝到献帝朝,天下间最被人热衷议论之人无疑乃刘澜一人了,而且就算你不想了解他,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他的消息流传开来,想不知道都难,今次终于有机会亲眼见见这位小卫青,若不是副使的身份,他还真有些期待呢。
“刘澜这个人,别看外面传得邪乎,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他虽是小吏出身,但也不是一介莽夫,反而还是毛诗大家,对毛诗颇有见地,所以说,若不提他的身份,和他见面还是很令人期待的。”当然凉茂心中还是有些犯嘀咕的地方,那就是今时今日之刘澜又岂可与当年在辽东同日而语,当年的他乃是乐浪太守,刘澜是新昌县令,身份是我高他低,刘澜的谦恭是在正常不过,如今刘澜乃徐州州牧,很可能会成为镇西甚至是征西将军,而他不过是小小长史,可谓一个天一个地,身份的互换,虽然他是代表天子,可现在汉室不振,刘澜会卖这个面子给他?而这其实才是他最为担心的,不过以当年对刘澜的了解,此人乃仁义君子,不然也不会救他们出苦海,只是如今刘澜的身份不同了,若在以从前的眼光看待他,那今番见面,可不会有甚好结果。
这也是为何飞黄腾达者不愿见故人的原因,因为你的那点糗事,他们都知道,所以说以刘澜现在的身份,你若是跟他攀当年被公孙度看押时的情形,刘澜会是什么反应?他在徐州的形象可不就被破坏了,那时这件事想成也成不了,甚至连小命都难保。
这件事想成功,交情自然要攀,可当年的事情却不能谈。
一旦谈了,那就是在故人之上添了一笔,也就彻底变成了敌人。
以刘澜现在的身份,处死他的办法又太多太多,神不知鬼不觉的,甚至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都可能。
沉思良久,凉茂已经为自己今次面见刘澜定了调,性免疫在露出了一丝释然笑容,可他这等笑容却在何夔眼中变得意味深长:“难不成连凉长史也没信心?”
凉茂一怔,立刻反应过来了,摇了摇头,道:“若没信心,我又怎敢主动请缨。”
何夔的声音突然压了下来,低声道:“可我怎么听说是郭……”
凉茂食指猛然挡在嘴边,嘘了一声,掀开车帘四周看看,发现车厢四周并没有甲士,这才安心,回过头来,苦笑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奉孝先生告诉你的?”
何夔摇了摇头:“有什么事又能瞒得过曹司空?”
凉茂点点头笑道:“说的不错,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是奉孝来找得我,让我主动承担下这件事。”
“你就这么相信他?”何夔对郭嘉的反应有些大,很不屑的撇了撇嘴,似他这类典型的儒家士子,并不会认同郭嘉的人品与道德,是以对他自然不会生出丝毫欣赏,甚至还很厌恶,也就主公才会容忍着他,如果换个地方,贪污钱粮,强抢民女这等大罪,早就不知被处死多少回了。
不过在这件事上,凉茂与曹操站在一边的,唯才是举,至于其人品如何还在其次,主要是否有真才实学,举个例子,汉初陈平那人品够让人不耻的吧,可最后呢?所以说啊,这世上哪有什么非黑即白的事情,水至清则无鱼,如果都是清清白白的,那才要出麻烦了,说不得就又是一个王莽!”
这是才与德的分歧,更是世家与寒门的分歧,如果再谈论下去,迟早要吵个不可开交,当下何變便岔开了话题,其实在郭嘉这件事情上,在兖州内部已经争论不知多久了,以荀彧为首数次在司空那里对其弹劾,可不管多少弹劾的文书呈上去,都石沉大海没了消息,由此可见司空对郭嘉的重视,尤其在出谋划策上,郭嘉洞察入微的分析往往能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让主公数次逢凶化吉,在这样的情况之下,郭嘉的地位就更不可撼动了,别说犯点小错误,就算酿下大错,也被司空掩盖了下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连荀彧都放弃了,更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掾属,虽然被司空信任,可在郭嘉的事情上,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刘澜开赴琅琊足足一个月,一直没有动的原因是迎来了袁氏兄弟两波使者到来让刘澜有些措手不及,等处置好后,他反而发现徐州境内的敌军都撤走了,如今摆在他面前的选项只有回师徐州又或是趁势西进兖州。
但他并没有着急,而是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整军,主力大军五万与各地方军及陈宫降军五万共十万人的兵马经过一个月的整顿已经达到了再次出兵的可能,最少最不稳定的琅琊军与陈宫降兵被全部被打散后编入到徐州军中保证了原本战力较低的两军在接下来可能与曹操的交锋中不会像之前那样一败涂地。
一切都在以最好的一面发生着,数日来,张飞回师的消息传来,刘澜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决定干脆由张颌留在丹阳继续征讨山越,同意了张飞回师徐州的请求,不过经此一战之后,刘澜彻底放弃了徐州与彭城合并的想法,打算直接迁移治所,将治所搬迁到秣陵。
当然这件事现在还没有提上议程,起码徐州之战没有结束之前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因为现在他所要考虑的唯一事情,就是权衡与曹操开战的利与弊。
以前不敢轻举妄动,是因为袁氏兄弟环视在侧,他不敢,现在袁氏兄弟都与他言和,大可放心大胆的进攻兖州,可是兖州也不像之前那么不堪一击了,最少十万人的主力部队,总兵力可一点不必他少,这让刘澜望而却步。
历史上说官渡之战曹操以少胜多,可真实的情况却是曹操与袁绍的兵力几乎都是十万人,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以少胜多的。
想想官渡之战的规模与其最后的结果,再看看现在的徐州与兖州的情况,一旦开战,前途未卜,最少刘澜并没有一战胜之的信心,贸然进攻,一旦兵败,他现在好不容易形成的局面,转眼便成过眼云烟了。
刘澜不敢冒险,就像现在的曹操不敢冒险攻打徐州一样,两家若一旦开战,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袁氏兄弟,很可能再一次蠢蠢欲动起来,那时的局面可就要再一次变得混乱起来,而面对主力全部出动的曹操,到时候再想获得现今这个局面,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不是刘澜对自己没信心,而是他太了解曹操的恐怖。
琅琊军的战斗力并不比沛县军弱多少,可在曹操的部队面前不堪一击,这有太史慈对曹军战斗力估计不足的原因,可他现在估计足了,却犹豫了,实在是害怕再一次出现徐州之战那混乱的局面,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徐州,被再一次破坏。
满目疮痍的徐州与青州,这是刘澜所不能忽视的,如果他将重心已经转移到秣陵,那么也就不会像现在顾虑这么多了,可现在看着地图上面青徐沛县的位置,他必须要三思在三思。
而就在这时,从辽东传来了消息,击退了东胡,正在向右北平驰援,现在右北平的具体情况如何刘澜并不了解,没有掌握那里的最新情报,不过最近关于公孙瓒的消息则是在临易河土丘之上修筑的营垒已经防住了麴义数波进攻,以公孙瓒的能力,如果一心防守的话,麴义想要突破临易河并不会太轻松,他相信,公孙瓒一定能等到徐晃抵达。
而青州的臧霸也如愿从高览手中接收了青州除平原的全部郡县,再一次刘澜控制范围恢复到了战前,这一仗,徐州之战可以说刘澜并没有获得实质上的收获,除了收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丰县以及吕布帐下的降兵降将。
虽然刘澜对他们十分感兴趣,可扩充地盘对他来讲吸引力同样很大,对刘澜来说,他与这个时代人的不同一点在于他并不看重土地更为肥沃的冀州人文更为浓郁的中原大地,他的目光始终都在南方,对现在的大汉朝来说,还属于蛮荒之处的更南方!
如果可能不与曹操开战的话,他到更愿意在南方大展拳脚,首先别忘了今次一直蠢蠢欲动的孙策,到最后刘澜都纳闷他为何没有出兵丹阳,这让他大为不解,可正因如此,这个危险趁其尚未壮大之前,应尽快解决。
类似曹操的情况,刘澜肯定不允许发生,其实刘澜也没有消灭曹操的可能,不管是当年还是现在。
刘澜将目光投到了南方,若没有孙策,他一定会选择入吴郡也就是今日的浙江,但因为孙策,他只能放弃先攻吴郡的想法,转到西进,进攻孙策屯兵处柴桑,而最终目的则是夺取豫章,也就是今日的江西,待将孙策彻底消灭掉,然后转战吴郡然后再下会稽。
待拿下整个南方之后,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更有了战略纵深,便是他与曹操袁氏争雄之时,那时他相信再与曹操交手他就不会像现在顾虑这么多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八章 徐州之战(66)
如果不与曹操开战,以现在的情况,刘澜拿下孙策指日可待,可以说若没有徐州之战,刘澜已经出兵进攻孙策了,可以说收复南方在他心中已经期盼许久了,与中原的乱战不同,早日平定南方,才能有一个稳定的大后方,有资格去与各路诸侯争夺中原。
就在刘澜打算着如果才能与曹操化解兵戈时,从许都传来消息天子遣使而来,得此消息,刘澜笑了出声,这是他最乐意见到的情况,耐心等候数日,消息彻底被证实,使者不是别人乃是老相识凉茂,副使为何夔,这个使团,哪里算得上是天子时节,全是司空府内的属官,其规格太低了,简直就是他与司空一对一,哪里是天子派出的天使,但从这一点也能看出曹操的迫切性,说明了他对于停战的迫切,已经容不得浪费太多时间从朝廷里挑选重要级的人选来出使。
今日一早刘澜听闻使团过了沂水,当即便把简雍叫了过来,他既然是谈判,这位钩距大家怎么能置身事外呢,正好让他先去谈个脉络,最后再来由刘澜拍板,与使节团达成共识,协议退兵,可以说,简雍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
“主公,你找我?”简雍在校场找到刘澜,他正在巡视部队情况,来到他生气躬身施一礼道。
“刚得到消息,使节团已经过了沂水了,你这位谈判代表也该露面了。”刘澜笑着说道,到也不是他不给使节团面子,不亲自迎接,而是使节等级不同,司空府属官这一级别,就算是打着天子的幌子,可他出面的话,也太跌价了。
“卑职明白,这就去沂水接他们。”简雍说着,但并没有转身就走,如果单单是告诉他去接使团的话,托人捎句话就可以,不用大老远把他叫过来,八成是足够有话要交代,果不其然,便听刘澜叮嘱他道:“使团虽然是司空府属官,可毕竟是代表着天子过来,礼数还是要讲的,但也不用太客气了,要让他们明白甚至觉得我们并没打算退兵,只有如此才能掌握主动权,还有我那位老朋友凉茂,不要怠慢了,不过交情归交情,谈判归谈判,不可混作一谈,我看到的只是能获得多大的利益,毕竟现在是曹操主动,就势必被动!”
“卑职明白了!”
简雍礼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而刘澜则回到了校场大帐之内,这次谈判,最少在简雍初步交涉之前他不会露面,他会在背后观察整个过程,当然他现在需要部署徐州搬迁的事情,以及提放曹操真备站假和平的障眼法。
凉茂一行过了沂水之后快速向开城赶来,一路而来,凉茂欣赏着沂水沿途景致,不得不说刘澜将徐州治理的当真不错,如果不是战火,很难想象是个什么样的风景,但何尝不是这个富裕的原因,才引来一系列的战争,多少人都盯着富裕的徐州,所谓怀玉其罪,何尝不是徐州危机的原因。
但徐州富裕,军力同样厉害,不过想想有辽东牧场支持,却也不是中原诸侯能够比拟,难怪司空要选择议和,想到这里,凉茂心情变得有些沉重,骑兵对于诸侯太重要了,尤其是战马,想要改变就必须有一个类似辽东这样的牧场,而不是依赖袁绍,这一点也造就了兖州军虽然军力强大,可骑兵短缺除非万不得已,不敢轻启战端的原因。
而作为司空府掾属的何變同样在想办法解决这一的难题,从兖州民间获取战马太难了,到如今,除却必要的将领乘骑之外,虎豹骑所获也不过几千坐骑,与徐州冀州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一旦开战,没有骑兵的强力支持太难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主公暂停兵戈不可谓不明智,先稳住徐州,再抓紧时间发展自己,解决自身的软肋,积蓄更多的战马与粮秣,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要解决自耕农的问题,这一点徐州做的不错,而兖州在主公大力发展军屯的前提下其实也起到了不错的效果,只是与徐州来说,这些就显得太不足了。
比不上冀州物产丰富的,兖州又该如何才能走出一条自己的创新之路呢?不说与冀州比,但也要能与徐州相提并论啊。
自东汉建立以来,一个冀州不仅养着本州更养着幽州和雒阳,人口与产量都是天下之冠,这才能有袁绍一跃天下之冠,而兖州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土地的改革与人口的繁衍必不可少,现在他们所需要的就是时间,毕竟广以控制的土地面积来说,现在曹操最大,但人口数量,却是最少,所以只要随着时间增加,人口数量增加那时,兖州方才有了与徐州乃至于冀州想抗衡的希望。
不过有一点凉茂与何夔看在眼里的就是兖州内部相对平稳,不像冀州袁绍内部矛盾重重,尤其是袁绍三子之间的权力之争,这件事的问题以及极其严重了,也最容易被人所利用,所以相比于三大诸侯来说,袁绍的软肋反而最大,与他一旦开战的话,可以加以利用,就算不敌但也不会惨败,这对于兖州与主公来讲,无疑是最大的利好,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实力的差距,这些原因,并不足以决定一场战争的最终胜败。
所以与其期望别人不来进攻,关键之处还在与自身的发展壮大,当今天下,谁手中的钱粮与兵马多,谁才能掌握真正的话语权,就像司空,背后有着天子,可是当今天下这些诸侯又有几人会听令呢?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司空为何是兼任着车骑将军,按道理他应该是大将军才对,可最后呢,本应该是太尉的袁绍当了大将军,这就是手中实力不济的原因,能够得到尽快的发展,才是现在兖州最需要做的事情,更简单一点来说就是时间,与几大诸侯之间的战争越晚越好,凉茂叹息一声,可是袁绍又或是刘澜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吗?
如果是刘澜,那么袁绍必定会出力,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袁绍不再会想以往那么出全力,而一旦袁绍来犯,还有谁会帮主公?刘澜吗?如果识大局的话,应该会,如果,他想到了刘澜对付公孙度的手段,那时司空只怕反而会身不由已。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他更期盼着这次出使,没有任何钱财上面的代价,只是一纸任命,这个代价是最小的,但对现在的刘澜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碳,让他能够名正言顺的征伐。
“长史。”
就在这时,马车身边突然传来了士兵的喊声,凉茂掀帘看去,却是一名护卫快马而来,虽然是虎贲军的衣甲,可其实都是司空府的护卫,属于曹操的亲兵,飞马而来到车窗前,道:“长史,徐州来人迎接。”
“我知道了。”
凉茂不为人察的笑了下,刘澜派人来接,可不是顾念老友之间的情谊,而是对天子使节的礼仪,而他又不亲自露面,又可以看出他对此时使节前来的警惕,毕竟明面上是天子派出的使节来谈判,但说白了却是曹操为了议和派出的使者,刘澜看得明白,做出了他认为是最好的部署,不过他现在有点好奇,到底会是何人来谈判,他看向了何變,说道:“接下来的谈判就看你了。”
刘澜不出现,自然不是要为难他们,而是在抬身价,如果这个时候他这位正使出现,那么就没有一点余地了,所以与徐州谈判他这位正使自然不会露面,一切都交给副使来谈,最后能谈成什么样子,则不是他要担心的,毕竟只要他不出现,一切就会有很大的回旋余地,这几****可有安心的在一旁看着何變一点点试探徐州的底线。
很快,简雍在近卫军的护卫下飞驰而至,他被引到凉茂与何變的马车前,不管简雍职位多高,不管两人职位多低,哪怕只是司空府属官,可现在却代表着天子,是天使,简雍必要的大礼还是要的,翻身下马,朝着车架拱手施礼道:“沛县太守简雍,恭迎二位天使!”
“原来是简郡守,久仰了。”
凉茂这话可非虚言,简雍的名声当年在辽东就很大,刘澜的左膀右臂,后来在沛县,他的资料可是司空府内常备的,刘澜的心腹,从黄巾起便追随着他,看来刘澜对此次和谈也不是表面那么不重视嘛。
凉茂下了马车,今次若是别人来,他还未必会露面,可若是简雍的话,那就不同了,能坏事也能成事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对这种在徐州地位身份极重之人,些许的怠慢,可能会让一切的努力付之东流。
毕竟他们这次出使,就已经使得自己被动了,如果这件事上简雍在刻意刁难,那就更难谈了,笑着迎了上去:“简郡守,久仰大名了。”
“凉郡守别来无恙。”当年刘澜才是小小的县令,简雍是主簿,可想而知在凉茂面前连刘澜的身份都不够又何况是他简雍,但现在时过境迁,虽然对方成了天使,可这番表现,简直就像是当年的自己见凉茂的情形,只不过当年的凉茂一定不会记得他这号人物。
凉茂很客气,当然是出于礼节的客气,简雍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更不可能当真去摆架子,毕竟人家是天使,不然让其抓住这个事制造舆论,那主公自讨董一直打着的尊汉旗号可就要受到质疑了,笑道:“天使还请上车,卑职已经在开城摆下酒席,为两位天使接风洗尘!”
“是吗?”凉茂笑道:“不知这里距离开城还有多远的距离?”凉茂下意识的问着,而心中却琢磨着他之前那句卑职在开城摆下酒席,这也就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刘澜果然不会出现,不然的话,就不会是我在开城摆下酒席,而是我家州牧,少了这州牧两个字,一切也就都变了,不过这也正常,刘澜不出现就不出现,他出现就是了,当然到了正式会谈的时候,就又是一个情况了。
“不到十里距离,很快就到了。”简雍说道。
“那就尽快赶往开城吧。”说完,凉茂与何變一同返回了马车之内,并没打算在事前先探简雍的口风,没必要,既然能被选作谈判副使,这点觉悟简雍还是有的,怎么可能轻易就透露底线呢,这需要在谈判过程中争锋相对。
一路行来,尤其越快到开城,就能看到城外大军连绵千里的营帐,多如繁星的旗帜,以及声震九天的喊声,他掀帘观看,近处可以看到徐州军正在训练,数万人的部队其规模何等壮观,虽然他在许都也见过如此大的规模,可是其中真正吸引他的却只有骑兵的刺杀训练,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为新鲜的,虽然曾经在辽东待过,可是他这个乐浪太守却并没有机会赴任,更何谈观看骑兵训练。
他的目光被龙骑军的训练吸引住了,挥停了车架,欣赏着龙骑军的训练,观察着训练场上士兵们每一个动作,无不让他惊叹,他会骑马,可是龙骑军的骑马技术太神乎其神了,如同胡人,抱着马脖便翻身上了马,而他甚至是许都的虎豹骑,很多骑士却需要木凳垫着才能上马。
毕竟马镫现在还未普及,而且还是单边马镫,不是刘澜不想发展,和马蹄铁的道理一样,发展了之后,受益的一点不是是他,单就物力与财力,袁绍才是最大的受益者,甚至是曹操,试想,有了马镫,自然就对士兵骑术的要求降低,而有了马蹄铁,则会减少战马的损耗,而这两项,对徐州对刘澜来说都是他的法宝,如果他发明了这些出来,几同与自废武功,所以这些早就出现在欧冶坚矮几之上样本才会被刘澜一直压着,直到现在。
刘澜不急着发明,不急着造出来,自然龙骑军的实力对整个大汉朝来说就有些遥不可及了,就好似现在的凉茂,简直惊若天人一般,这样的骑兵,他又怎么可能视而不见呢。(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 徐州之战(67)
凉茂呆立了半晌,而在身边的何夔反应和他一模一样,都被骑兵的训练所吸引,不过这些训练不算什么,在许都见过,可一些细节上的不同,则吸引着二人,毕竟这些训练他们在许都是见不到的,倒不是训练不同,而是骑兵不同,不说劈砍训练,但就一个上马下马,就不是虎豹骑能与之相比的。
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不过这本来就是一场表演,专门给他们看的一场训练,除了士气高昂就是斗志昂扬,完全就不像是训练更像是战场杀敌,两人看了看,便失去了兴趣,马车再次启动,在简雍的带领下,进驻了开城驿馆进行短暂休息,至于酒席驿馆早已准备就绪,就等着二人到来了。
驿馆内简雍安排好使节一行后便到了客厅,乐师舞姬早已在大厅等候,只等着使节赶到,而此刻在驿馆之内的凉茂则并不急着前往赴宴,在矮几前提笔写着什么,不多时何變出现在屋内,走到他面前:“凉长史。”
“你来了.”
凉茂笑着示意落坐,然后继续埋头写着书信,每日传书这是司空要求的,如今一到开城,就迫不及待像曹操传书汇报,其实也没啥可写的,毕竟谈判并没有开启呢,更多是报个平安,而不会有什么实质进展,只是把他的所见所闻报告给司空。
何變显得有些拘谨,没有了来时的谈笑自如,毕竟他并非是主动请缨来开城的,而是被赶鸭子上架,好在只是副使,如果是主使的话,那无论如何也不会来开城的,毕竟不同与凉茂,他和刘澜别说有交集了,整个徐州凡是能数得上来的重量级人物就没有一个有过交集,让他来徐州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当然了,这些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身份那可是天子使节,代表着汉献帝,看着是来议和,可明面上却是来调停的,就算不卖他二人面子,也得卖天子的面子吧,那一切就都好解决了,只要你尊汉,那就没啥解不开的仇怨。
何變耐心等候着,倒不是多巴不得赶快去出席酒宴,而是对酒宴之间的一线底线来像凉茂咨询,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两人总要有个默契,直等他写完书信,放下了笔,将信件交给亲兵离开之后,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凉茂,笑问道:“等下见了刘澜,当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还请正使明示。”
凉茂摇了摇头:“刘澜不会出现的,如果他要出现,就会亲自来接你我,而不是派一个简雍。”
“不可能吧,我们可是天子使节啊?”
凉茂笑了:“是啊,所以刘澜听闻天使抵达开城,正从徐州连日向开城赶来。”
何變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是找这么一个由头,心念一转,立刻躬身道:“我知道该如何做了。”
“走吧,我们一起赴宴,不过你既然知晓了,这几日和徐州纠缠,就要有劳你了,你大可以和他们大谈风月,至于议和的事情嘛放一放,把刘澜逼出来,再去谈接下来的士气。”
其实当凉茂说刘澜不会出现何變就已经明白自己的使命了,此刻凉茂直接点出,自然点点头,他当然不怕此事会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因为从一开始大军都心知肚明,既然刘澜要以此来加大筹码,那他们也不能束手待毙不是.
“走吧,今日且风花雪月。”
说着两人一同起身,前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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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二人以为刘澜不现身但其实还在开城,其实不然,刘澜早已经在许褚等人的护送下离开了开城,当然为了防止曹操可能的袭击,刘澜专程从徐州调来了徐庶坐镇,而他此行的目的地则是徐州城,他要见几个人,第一位,自然是高顺,收服他刘澜没自信,但也不会学曹操杀了他,但张辽就不同了,可以从他这边寻找突破口,只要他能投降,让他出面劝说高顺也不是没机会,如果连他都不成的话,那刘澜就只能用杀手锏了,让他的冤家陈宫出面,有时候,尤其是这样的事情上面,对手有时候起到的效果远比知己更有效。
而还有一人也是刘澜此行最想要见之人,那就是貂蝉,可他不会想到这里面出现了一些岔子,貂蝉差一些就被关羽所杀。
在开城的刘澜点名要见高顺与貂蝉,听闻此事的关羽当即下决定斩杀此妖女,不使她迷惑主公,来到看押着吕布家眷的校场,杀气重重的关羽点名貂蝉先生,却不想突然冒出了一个毛头小子,也不过十**岁的样子,随着关羽指明要貂蝉的话一出,少年陡然变色,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挡在了貂蝉房间前,瞪着关羽,“你想干什么?我是不会让伤害她一根手指头的!”
关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当然明白这少年为什么这么激动,不过关羽会在意这么一个臭小子吗?连理都没理他,可不想这小子却骤然向他出手,虽然关羽只是两拳就把他打倒,可这小子当真是硬骨头,居然还不服气,说什么拳脚不如你,可他的刀法当世却武人能比。
如果他说其他,关羽还真不理睬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可偏生他说的是刀法,尤其是那倔强的模样,居然让关羽如同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般,一个愣神,鬼使神差居然命令手下取来一杆大刀。
关羽没有用武器,但空手夺了白刃,只是少年使出的两招刀法却让他心潮起伏,强忍着激动,派人将他带了下去,之后又找到了貂蝉,原本一出关羽斩貂蝉的戏码却陡然改变了,关羽非但没有杀她,反而出人意料的格外关照她,所有人都以为关羽如董卓吕布一样被其所魅惑,可只要他自己明白,是为了什么。
当刘澜到了之后,关羽非但没有安排他与高顺见面,反而强烈要求他先去见貂蝉一面,看押的校场本来就是徐州军的营房,建筑极有讲究,防御也很森严,尤其出入的名号暗号,十分复杂,如果是外人的话,不熟悉徐州军内部情况,根本就别想混进来,自然更不可能溜出去。
当然为了安顿吕布家眷,关羽刻意又在校场加盖了一些房屋,毕竟都是女眷,虽然是吕布的加人,可也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啊,所以在校场单独劈了一处空地,又围了围墙,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许褚来到校场,接貂蝉入郡守府,可没想到一进入校场,见到貂蝉那雍容的体态之后整个人都傻眼了,她央求对着他,不要把他带去见刘澜,可许褚却很无奈,他没有选择,也没有办法,貂蝉知道自己的命运无法改变,而许褚也表达着无能为力的歉意,带着冷冷清清,整个人突然变成了冰人一样的貂蝉前往郡守府。
在观湖亭,刘澜一人在厅前端着一盏小瓷碗,抛撒饵料到湖内,引来数百尾红黑锦鲤游曳夺食,世间一分一秒过去,当夜色笼罩着大地,却仍不见许褚回来。
他自然不会相信在徐州会出现意外的情况,一个多月的修养,虽然他伤势病未痊愈,可吕布那些家眷里也不不可能有人伤他,更何况还有陈果呢。
刘澜告诉自己要有耐性,要见貂蝉,确实不应该太急了,不然就显得太逊了,更何况他早已不是当年的小宅男,对女性身体痴迷,这么多年什么样的角色没有见过,女性身体对他的吸引还真不像当年那么充满诱惑了,反而不如貂蝉这个人让他心中充满了期待,他真的很想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样的绝色女子能让董卓吕布痴迷到如此地步。
徐州今日的夜色格外皎洁,晴朗的夜空没有一片云朵,只有一轮圆月挂在一碧无际的夜空之上,撒下遍地的清辉,地上、瓦上都染了一层银白色,湖面倒影着圆月,非常美丽,也非常的宁静。
内心之中已经多久没有这等祥和的感觉了,尤其是在大战之后,显得格外安详,确实数月的神情紧绷需要这样的放松,刘澜放下瓷碗,负着手,打算进入厅内的一刻,突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刘澜回过头,看到了一位貌美妇人慢慢地走着,身边是许褚,只是已经停下了脚步,在原地守护着。
看着她一点点靠近,看着他低头来到眼前敛衽施礼,刘澜命令他起身,可她却始终低着头。
“抬起头来。”刘澜沉声说道,可她恍若不觉,就在刘澜表情微变的一刻,她终于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张倾世容颜,只是刘澜却如雷击一般,整个人僵在了场中,不相信自己的揉着自己的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中。
终于弄清了这是现实不是作梦,刘澜快步扑上去紧紧握住了貂蝉的双手。
“妹子,没想到你还活着!”
她不是别人,正是当年的任红昌,对于她刘澜始终如看待妹妹一般,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貂蝉居然会是任红昌,可是刘澜却没有发觉,当他下意识握住她柔荑的一刻,貂蝉的第一反应却是想把手抽回来,可他握得太紧,哪里抽得动。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从平静如波到波涛汹涌是要有一个过程的,可他却没想到当年那个巧笑嫣然的小丫头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在躲无可躲,闪无可闪之际却是疯狂挣扎起来,刘澜下意识的松手,后退,她的反应太大了,刘澜红着脸,发现与他之间变得极为陌生,人都是会变得,你不能将二十多岁的她还当做十多岁时的样子,略有些尴尬,后退数步,在一个让他会觉得安全的位置停了下来,直到此刻,貂蝉才冷静下来,柔声道:“德然……哥……,这几年……你可好?”
刘澜别提多不自在了,实在貂蝉与任红昌是同一人让他有些不自在,此刻被他一问,反问道:“我这几年倒好,你呢。”
话一出口,刘澜就后悔了,这世上谁人不知道他的悲惨命运啊,怪不得从徐州来消息说关羽一开始其实是打算杀了这‘妖女’的,可后来为何放弃了就众说纷纭了,有说他是伪君子见了貂蝉美色之后想收其为妾,对此刘澜不置可否,可接下来的谣言就更离谱了,说什么他关羽求貂蝉不成,便怒而要杀貂蝉,可到最后关头刘澜下令才阻止了关羽,反正他现在谣言五花八门,刘澜终于知道为何会传出这些谣言了,虽然他也知道不可能空穴来风,但现在看来关羽要杀貂蝉是真的,只不过因为是任红昌的原因才放弃了,只是刘澜有一点想不起来了关羽是什么时候见过的任红昌,可是当看到许褚的反应之后,刘澜就明白了,他也一定是识得貂蝉的,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一定会时刻守在自己身边的,只有吩咐过后才会离开,而不是现在根本就没有现身。
貂蝉没有说话,对他说来,这些年苦过,也幸福过,不好也不差,有春风得意的时刻,也有狼狈逃命的时刻,苦与甜都有,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
她吊在那里,给刘澜的感觉就是他心中充满了烦忧,让刘澜大感歉意,他曾经努力过,可是不管是她还是蔡琰都无能为力,那时的他太渺小了,根本就没法改变什么,这是他对任红昌最敢抱歉的地方,可对她来说,刘澜并不歉她什么,低声说道:“你不冷么?”
貂蝉语气里透着关切,虽然天气不错,可毕竟已是秋末冬初,就算天气再好,寒意还是有些刺骨的:“还好吧,你呢,冷的话,进厅说吧?”
貂蝉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清清淡淡的说:“就这里吧。”
看得出貂蝉顾忌着什么,好似怕被人说闲话,倒不是她,而是刘澜,毕竟她被世人描述成褒姒妲己这样祸国妖女,与刘澜进了厅,就算没发生什么,也会对他产生影响,现在的关羽就是如此。
她的拒绝让刘澜有些痛心,那是一种难以言述的痛苦,这样的骂名不应该戴在她头上,为何所有的骂名,全要让女子背负?(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章 徐州之战(68)
刘澜上前,看着他,突然拉起她的如玉小手,转身走进了听潮亭,不管更不理会她的挣扎,霸道无比。
进厅的那一刻,貂蝉就像是一只小猫咪,手足无措看着他,只是看着他的星眸充满了温柔。
“当年我有派人前往长安,找你,找蔡琰,可不管是你还是她都没有找到……”入厅后刘澜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如果他知道任红昌就是貂蝉的话,当年在河东的时候,他说什么也要把她带走。
“我知道。”
“你知道?”
刘澜敏感的察觉到了他的一丝异常,可她并没有说下去,而是慢慢后退,这倒不是她害怕自己,而是刻意保持着距离,只是她的神色表情也已不是之前那么害怕了,正在一点点消除,让他回忆起以前的岁月,心也就平静了下来。尤其刘澜之前的表现,强行带她入厅,这表现就像是吕布,或者说吕布身上有刘澜的影子。
“义父当时和我说了,只是那个时候的我,在董卓身边。”貂蝉说得很平静,刘澜以为董卓必定是她恨之入骨的那个人,可看她说起那两个字的表现,十分平静,说明她对当年的磨难早已看开了,只有不在乎才淡然。
“那吕布呢,对你好吗?”
“很好。”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送你回去。”
“回哪?”
“吕布现在在曹操哪里。”曹操收吕布,在意料之外,也在意料之中,以刘澜对曹操的了解,试问他连张绣与贾诩都能收,更何况是一个曾经敌对过的吕布呢,当然前提是吕布没有自己的部曲,不然谁收了都会像袁绍当年收留他一样弄出大麻烦来,如果只是他一人的话,别说曹操会收,刘澜也会收,吕布不管是对刘澜来讲还是对曹操来说,光凭他的威名,用来镇摄局部地区足够了……
这感觉像什么?
很多人一定会第一时间想到历史上的刘备用马超来镇住羌族!
而吕布所能起到的效果并不比马超差太多。
而曹操收服了吕布之后,不管是把他放在寿县防御刘澜还是放在济北防袁绍或者是谯县放淮南,甚至可能防张绣都是最好的选择。而如果是刘澜的话,他会继续把他留在丰县,防御吕布,但想让吕布来投,可没那么简单,所以貂蝉是他理想中的突破口,这也是他为何会点名来找貂蝉的目的。
至于美色,刘澜见得太多了,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貂蝉会是任红昌,但一码归一码,刘澜不可能因为她是任红昌就放弃自己的初衷,眼下的刘澜不会因感情而用事,当然,前提是貂蝉如果愿意。
刘澜盯着貂蝉看着她的反应,未施粉黛却依然妩媚,尤其是在灯火下,灯光照在她脸上,使她洁白脸上浮有一层绛红色的光泽,好看极了,尤其是她比从前成熟了,身材依然修长,只是少了以前的弱不禁风。
很难想象当年的小丫会出落成现在这样的美人,更不会相信当年的小丫就是貂蝉,但有一点刘澜相信,这世上能把董卓吕布迷倒并互相残杀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人了。
刘澜期待着她的回答,有点期待,很快得到了她的回复,她答应了。刘澜对此信心十足,历史上的吕布对妻妾甚至比部将更好,这本无所不可,可在这个时代,老婆如衣服的价值观下,吕布的原作所谓,也是最后众叛亲离的原因所在。
但这毕竟只是史载,所以他要先确定,如今肯定了,那么接来来就好办了:“既然如此,不如你们写封家书,让他来徐州,我可以保证非但不会惩处他,还会重用他!”
“真的?”
灯火之下,貂蝉俏脸明显激动起来,看着他,确认着,充满了期待,甚至美眸都因为刘澜的这番话而浮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泪珠在眼眶打转,眼前的一切好似都变得朦胧,在他的注视之下,刘澜迎向她的目光开始闪烁,最后躲避了开来,那样的眼神,让他又想到了当年貂蝉年幼的模样,叫他如何继续去骗他长叹了一声:“对不起,我骗了你!”刘澜站了起来,转身就走:“有些仇,我无法视而不见,就算我能饶了他,子龙也饶不了他,就算子龙饶了他,徐州数十万士卒也饶不了他!”
“曹操也饶不了他!”貂蝉眼中的水雾消失不见,人都会改变,今天的你与昨天的你会有变化,今年的你与十年前的你变化更大,刘澜不再是当年的愣头青,而貂蝉也早不是刘澜所认识的单纯少女。
刘澜会放过吕布吗?因为她?不会,就如同曹操不会放过吕布一样,但因为刘澜,吕布现在却是安全的,这世上现在只有那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貂蝉明白,刘澜也明白,只不过是两人都在演戏罢了,很明显,女人的眼泪能骗过世上任何一个男子,就算他心坚如铁。
刘澜放弃了诓吕布来徐州的想法,如果能得到貂蝉的书信,他相信吕布有十成把握会送上门来,但在貂蝉的泪水下,他放弃了,不管他如何变化,在刘澜心中,她始终都是那个可爱的妹子小丫,她又怎么能去骗他呢。
那是曾经美好的回忆,对刘澜是这样的,他不想破坏,最少在心中留下一片美好。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离开,我会送你去兖州。”
“你如果以为我去兖州能见到吕布的话……”貂蝉没有往下说,但刘澜的身体却为之一绷,僵立在屋内,半晌才苦笑,道:“曹操应该不会那么下作的。”
“但没什么将杀害吕布一家老小嫁祸给你更能让他卖命的了。”
刘澜点了点头,笑道:“你说的不错,如果是我,虽然不想,可为了一些结果,有些手段也会做的,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眼前的女子让他终于感到了害怕,发自心底的恐惧,瑟瑟发抖,这才该是貂蝉应有的样子,就像他说的那样,不是你想就能如何,迫不得已,不然她又怎么可能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貂蝉突然掩口哧地一笑,看着刘澜害怕的样子他反而很受用,心情一下子轻快起来,反而坐了下来,饶有兴趣的露出一丝叵耐笑意,道:“你很害怕我吗?”
“没有。”
“当真?”
“为什么要怕你?”
刘澜强作镇静看着她,貂蝉摇了摇头,突然道:“其实你若真想找昭姬的话,其实很容易。”
“容易?”
“要看你愿不愿意找了?”
刘澜笑道:“我不愿找,这些年我一直在找,可就是找不到他。”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找不到只能说是她不愿见你,并非是找不到。”
“难不成她在徐州?”刘澜瞪大了双眼。
“不!不!”
貂蝉摆手,道:“他可不在徐州,至于在哪我也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他就在你身边罢了。”
“在我身边?”
貂蝉有些忍不住了,很想直接告诉他,可最后却犹豫起来,轻轻咬一下嘴唇,道:“你真的很喜欢她!”
刘澜先摇了摇头,可随后却重重点起了头,微微叹息一声,道:“是啊,她和你还有刘茵曾经都是我心中最大的痛,当年我有多希望能把你们接到辽东,只可惜当时的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已经改变了。”
“什么?”
貂蝉沉默片刻,道:“唉,很多事你并不知晓,等下次有机会我会如实告诉你。”今天的见面,对她来说是她极不愿意的一次见面,但既然见了,她希望刘澜心中只有她一人,而不是还有别人,也许她表现的有些自私,可是当说到蔡琰的那一刻,刘澜的反应让她心中好不是滋味,如果继续说下去,她的心会更哀伤,不管如何,眼前男人都是她懵懂时期的心上人。
刘澜默默点头,貂蝉不愿说,她自然不会再多问,尤其是以刚才她的表现来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貂蝉起身走到了门前,停住了脚步,与刘澜并排而立:“太晚了,我能回去了吗。”
“自然,我送你吧!”
“不用了,许褚接我,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他为什么会识得你?”按理说他不会知道你这个人才对。
貂蝉回头嫣然一笑,丰县时与张飞见过。
翼德?他怎么!
刘澜的反应就算一句话没说,貂蝉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笑道:“我没透露身份,他当然不会知道任红昌与貂蝉是一个人。”
“不对啊,就他那大嘴巴,那还不是满城风雨?”
“那我就不知道了。”
貂蝉说着离开了观湖厅,刘澜望着她婀娜背影,轻移莲步款款而去,可脑海里此刻浮现出的却是张飞那豹子一样的脑袋,按说他不是能藏住话的人啊,要是见到了任红昌,你就算把他嘴巴缝上,他也得撕开跑来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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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城,天一大亮,天子使节便被简雍派来的近卫军从驿站接到了郡守府,简雍在府前恭候,可当从车驾走下来的是何變一人时,他的表情明显变化了,但很快便大笑着迎了上来:“何副使,昨晚休息的如何啊?”
凉茂不露面无外乎是要端着摆架子,掌握主动权,这些可不是计量,而是谈判的手段,今日之事如果只是单纯的天子使节前来赏赐,那这些明争暗斗就都不会出现,可牵扯到退兵止战,那么为了谋求最大利益,谁更沉得住气谁自然就掌握了主动权。
按道理,天子使节前来,徐州就算不想退兵,但最少天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可当他昨日发现只是自己去迎接之后就看明白了徐州的算盘,所以自然也就不会露面,由副使出面了,如果两人谈的好,达到了各自目的,那么不管是刘澜还是凉茂都不会出面,如果谈不拢,最后两人出来一收场,各退一步,两方都满意。
可就谈判来讲,谁主动谁被动,可越被动才越不容易轻易妥协,今次的谈判,可不会那么简单。
看着简雍迎上来的何變笑着说:“休息的很好。”一开始是绝不会直入主题的,都是谈些题外话,这能让对方放松,也能让谈判变得轻快,最少在正式谈判之前,大家都没有太大的压力,最少要让对方如此认为。
“到时简郡守,看着精神不太好啊,眼眶这么红,昨日很晚才休息?”何變笑呵呵走上前,简雍可没他说的那么明显,他这是刻意说的轻松来试探他对谈判是否觉得压力大才睡不好,简雍顺势承认,道:“是啊,主公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在下,可某又从未有过迎接天使的经验,整晚都在担忧,害怕怠慢了天使。”
简雍说的滴水不漏,立时何變笑了起来,而简雍也同时笑出了声,各怀心思的两人一起大笑,到叫身边的守护们看得莫名其妙,那情形就仿佛之前两人说了这世上最逗人的玩笑话一般,只是在场众人却都不觉得哪一句话能令二人如此大笑,只得在心中感慨唏嘘,他们的心思太难猜了,莫说是他们这些不知情的旁观者了,就算是知情者,只怕也不知道方才那番一语双关之语是什么意思吧。
笑着的简雍一摆手,道:“那副使,就请入厅吧?”
“那就,请?”
“请!”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郡守府,在简雍的引领下来到会客厅,这里将正式开始简雍与天子使节的初次会谈。
其实当两人大笑的一刻,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今日一定不会谈出什么实质董禧来,其实就算谈出来,两人也都无权决定,不管是哪一方做出妥协,最终还是会陷入僵局,这就是他二人身份的特殊性。
但最少,二人的初次洽谈,却能为接下来的议和明确一个大方向,这就是二人所要做的,而在此之前,二人的讨价还价是必不可少的,给予刘澜的职位又或是地域上面的一些甜头,而曹操想要的甜头是什么,这就需要简雍一点点的往出试探了,不仅如此,还要试探出曹操方面的底线。(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一章 徐州之战(69)
张飞府邸中,赵云一对儿子赵广与赵统以及张苞哭声太吵了,襁褓中的孩子就是如此,一个哭,张飞只好拉着关羽离开中堂,随便找了间厢房,两人默默地坐在矮几前喝酒,赵云并不在,但每日他都会来看望这对双胞胎儿子。
其实赵雨原本希望能接他们入郡守府的,可夏侯涓不答应,毕竟鸿雁将小家伙交给了他,可怜的两个娃子又都在哺乳期,他自然要将他们同张苞一同带大。
来到厢房的张飞为关羽倒了一樽酒,笑问道:“刚才说的是真的?没有看错?”
关羽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的话,将樽中酒一饮而尽,一脸献笑的张飞又又给他倒了一樽,凝视着他的眼睛道:“可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人会青龙刀法呢?”
关羽轻轻摇了摇头,当年恩师只收了我一位弟子,这一点我可以确信,直到恩师身故除了我不会有第二人会青龙刀法,关羽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着,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在张飞回徐州的第二日就跑来找他,实在是这件事情太让他疑惑了,他必须要找个人分析分析,赵云那里因为鸿雁的缘故他不方便,而主公那里,一大堆事情要处理,他也不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去打扰,想来想去,在徐州的这些人,还能说上话的也就只有张飞一人了。
“难道就再没有人会了吗?”
青龙刀法关羽可以确信这世上只有二人会,其中一个是他,而另一个……他不敢确定,或者说他已经确定却不敢面对,毕竟青龙刀法在她手中绝不会外泄,就算世人想模仿,也不过只能学其形,难得刀法之神,可那日遇到的那年轻人却是形神俱佳,关羽激动,又害怕,因为如果他们母子还活着的话,关平应该就是年轻人现在这个年纪。
所以当看到年轻人使出青龙刀法的那一刻他心中激动,这么多年一直苦苦寻找的他们母子终于被他找到了,可是他又害怕,害怕他并非独子关平。
这几日关羽已经被这件事折磨的快要疯了,所以当听说张飞从寿春回来的第二****就上门了,他想听听张飞的看法,如果是的话该如何,不是的话又该如何?
其实张飞能给他出什么主意啊,是就相认不是那就继续寻找,可是这毕竟是旁观人的想法啊,这么多年来的苦苦寻找,他很怕希望再一次变成失望,更何况,当年他杀人离家,将他们孤儿寡母留在解良,对他来说心里的负罪感是极重的,尤其后来他回解良没有找到他们母子,并失去了他们母子的消息之后,内心之中愧疚的种子也就此中下,这样的内疚,才是现在让他矛盾的根源所在。
他没有一日不期待着与他们母子重聚,可心中的内疚又让他觉得对不起他们母子,羞见他们,尤其当看到那英姿挺拔的年轻人后,这样的愧疚就更深了,金锭把他们的孩子拉扯大,并从小培养他,又当爹又当妈,替他遮风挡雨,更传授他青龙刀法,这些事情,本应该是他这个当父亲该做的啊,如今他已经长大成人,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可他却从未尽到过父亲的职责,如果他贸然与他们母子相认,他很害怕平儿他不承认他这个父亲,怕金锭不认他这个丈夫,但他更怕金锭已经……
这么多年,很多人都提起过金锭可能不在人世了,可他一直不愿承认,努力寻找着,因为只要没有她的消息,就有希望,可如果得到噩耗……
关羽太在乎了,因为在乎所以害怕,因为害怕便开始不断的胡思乱想。
现在的这一切,有的没有的,就是他的内心活动,可在张飞看来,这是极其可笑的,毕竟当年的离家,也不是他能左右的,毕竟责任并不在他,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去理会的,张飞劝着他,鼓励他,可没想到关羽却突然一反常态,反而给张飞酒樽之中舀了一樽酒,示意张飞慢饮此杯,看着面前满满的酒樽,没有渣滓,全然是晶莹剔透的琥珀酒液,张飞却迟疑了,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向关羽,道:“酒是好酒,可俺不敢喝,说吧,让俺做什么?”
张飞是内秀之人,所谓礼下与人,必有所求,关羽突然反常的举动自然是要他做些什么,这他可不敢一口就答应,到时候做不到岂不是很打脸?
关羽点点头,道:“你我兄弟,我也没什么可隐瞒你的,我今日来到府上,就是想让你出马,帮我问问那小子的来路,如果当真是我那可怜的孩儿……”
“唉,云长,你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些年你一直在找他,可生为人子他也一定在找你,如果你们当真是父子,所谓血浓于水,他怎么可能不与你相认呢,反倒是你,如果今日这事我帮了你,被他们母子知道,才会让他们寒心啊,你到底是想不想与他们相认啊!”
“翼德,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们在徐州,那小子在丰县,怎么可能没有听过我的名号?可为什么不来寻我?这其中能没有原因吗?”关羽长叹一声,如果是讨董前期,他关羽还是无名小卒,就算相隔近不知道他那也正常,可是如今天下,有几人不知他关羽的名号?更何况他还是在吕布麾下,就更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了,可是为何他没有来徐州与自己相认,这难道不奇怪吗?
张飞一愣,不可思议地望着关羽,你是说着小子是吕布军中的,并不是在徐州遇到的?
关羽苦笑一声:“难道我没说么?是我找貂蝉的时候遇到的,他突然就挡在了我的面前。关羽又将与关平如何见面并比武发觉他使用青龙刀法说了一遍,张飞听得目瞪口呆,这天下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可同样的,这件事情也就变得更为复杂了,那小子那么护着貂蝉,说明了他与貂蝉很熟悉,毕竟是内眷居住的地方,平常的侍卫可到不了,张飞不敢往下想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小子一定是从小就在她们的身边,最少能够在吕布府上自由行走,这说明了什么?
“这是两码事,不管他是被谁带大,他终归是关某之子!”
关羽长长叹了口气,其实张飞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但他明白张飞与他想到了一块,如果金锭还活着,那么他会不会再嫁了,是吕布?还是吕布帐下的哪位大将,若非如此,就算那小子从小被养大,成年之后也不可能再随便出入内府,除非他是吕布之妻妾,吕布将其视作亲生子,要么就是吕布将领之子,更与吕布有通家之好,这样才能随便出入。
这样的答案让人痛心,甚至有一点愤怒与恨意,以他对金锭的了解,她与这时代的女人不同,绝不会轻易改嫁,除非是受到了什么胁迫,此刻他心中的恨意已经彻底爆棚,对吕布甚至是那位将领的恨,让他眼眶都变得血红起来,金锭如果再嫁,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
可是,他也理解金锭当年的苦,一个妇道人家,虽然有些武艺傍身,可要她还要养活平儿啊,如果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她怎么可能再嫁,就算她不吃饭,平儿也要活啊,整整十八年,金锭她到底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
关羽攥着拳,痛苦不堪,张飞看着他,真的很同情他的遭遇,可这样的事情,同情与歧视一般无二,绝不能表现出来,为他满了一樽酒,一切苦难都过去了,云长,这些年你不是一直在苦苦找寻他们嘛,现在终于有了消息,怎么也要和他们见一面,很多事情,一定要当面问清楚。
如果她确实是被迫,那么大可去主公那里向主公求情,让他把金锭赐给你,到时候你们一家团圆!
“也只能如此了。”
关羽摇摇头,原本他想让张飞替他出面,可看现在这个样子,也只能由自己亲自出面了,可是他了解金锭的性格,他不是面团,不会任自己揉来揉去,如果他同意,那去找主公没干系,可若是她不同意,就算主公发话,也没有用,关羽起身,道:“翼德,明天麻烦你一件事,去校场那边,把这小子替我接到府上!”
“这事交给我了。”张飞拍着胸脯说。
“熬,对了,子龙那边……”
“昨天知道的,本来打算今天过去的,可涓儿他不让,说俺过去只会勾起他的回忆,所以他让我当不知道这事,就算见面了也不能说。”张飞摊摊手,觉得很不爽,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当做不知道呢,可没想到关羽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弟妹说的不错,我也没有去看望他!希望时间能够让他忘记吧。”
“能吗?”张飞别有深义的看着关羽说。
“毕竟都是自家兄弟,希望他能走出来吧。”关羽也不肯定,但他敢肯定的一点是以赵云与鸿雁的感情,又怎么可能轻易走出来。
关羽摇了摇头,与张飞一同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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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张飞直接来到校场,打听到了关平居住所在,带着几名亲兵便直往校场内而去。
他们并非是被看押的俘虏,其实他们已经投降,可是徐州暂时没有安置他们的房舍,毕竟很多房屋都在徐州之战时被破坏,正在整修,所以才暂时把他们安排在了校场,北校场属于关羽指挥的徐州军,也是徐州规模最大的一座校场,收容吕布降军绰绰有余,不过张飞却是头一次来,但要找到关平,还是很简单的。
整座校场,除了寨门前有三五守护之外还有些人气,越往里面走,就越冷清,毕竟是安排家眷居住的地方,不可能与吕布军夹在一起,而吕布帐下的家眷人数又能有多少,更何况在这校场之内,虽然美其名曰是暂住,可说白了与监视没有两样,所有人就在营帐里待着,不出门也很自然。
张飞刚到了关平所在的营帐前,便被一名年轻的青年拦下了去路,十二三岁,稚嫩的脸庞一脸的警惕,挡住了他的去路:“你是什么人?”
“我来找人。”
“秦平!”
听到秦平二字,少年脸上明显有些许不爽的表情露了出来,回头喊道:“爹!”喊完之后便朝跑到一边了,不一会从营寨中走出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穿着一件白袍,头戴一顶高冠,掀帘而出的一刻,看到张飞明显一愣,显然是认出了他,连忙拱手施礼,道:“见过张将军。”
“你是?”
男子不可能是关平,关平今年不过一十八岁,而眼前人岁数太大了,只听其拱手笑道:“在下原是吕布部将秦宜禄。”
“原来是秦将军,久仰!”方才在校场前,张飞与护卫打听关平的消息,可却被告知根本没有此人,结果扫听了好半晌,才终于确定了那日与关羽交手的年轻人叫秦平,这才寻找而来:“不知令公子秦平呢?能否让他出来见吾一面?
秦宜禄微微一笑,不过当听到秦平二字时,脸色明显一变,他正为前日这逆子得罪关羽头疼呢,没想到今日果然有人找上门来:“张将军稍等,我这就将那逆子带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要杀要剐?”张飞一愣,又看了一眼秦宜禄:“那就快快把他带过来吧。”张飞的脸色变了,不是因为真要处置秦平,而是对秦宜禄的不满,可以肯定秦平绝不是他的亲子,不然任何一位亲生父亲也不会是他这个反应。
秦宜禄转入帐中,不一刻从帐内走出一名年轻人,站在了张飞面前,他的声音很雄浑,不用试探身手也能知道他的手段一定不弱,张飞点点头,看着他一脸的警惕微笑,道:“你就是秦平?”
“正是,你是?”
“张飞!”
突然,张飞听到了帐内的争吵声,是妇人的喊声,大叫着,好像很怕自己伤害秦平,可却被秦宜禄给拦了下来。
“放开我娘!”突然秦平一声咆哮,冲入帐中,很快就见一名貌美妇人冲出营帐跪在了面前:“求将军不要伤害我儿!”
随着妇人跑出来,秦宜禄与秦平也相继走出,张飞看了三人一眼,对着跪倒的妇人轻声,道:“放心吧,我只是有些话要问他,不会伤害他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
刚才张飞在自报家门时因为帐内的突然意外他并没有听到,此刻再一次问出,张飞如实回答。
“你是张飞?”
“对,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说完,张飞转身就走,而秦平则快步跟了上去,只是在帐前的貌美妇人望着张飞的背影却始终若有所思:“若此人就是温侯说的张飞,那长生他……”(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二章 徐州之战(70)
张飞带着秦平离开了校场,翻身上马,一头雾水的秦平跟着他翻身上马一直来到了张飞府邸前,来到了一间厢房,一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的张飞沉声说道:“进去吧,有人在等你。”
张飞说完便开门入屋,也不能怪他冷漠,着实知晓自己这个藏不住话的性子,怕一开口便收不住嘴,索性便不言语了,当然了,最关键的还是现在的一切还处在猜测截断,既然是猜测,张飞便不好太上杆子去嘘寒问暖套近乎,待一切水落石出,这小子确实是云长之子,那时和大侄子相认也不迟。
秦平跟着张飞相继入屋,此刻屋内主位之上正坐着关羽,张飞进来后施了一礼站在了一旁,而秦平的反应就有些难看了,那日关羽并没有处置他,以为这事过了,可没想到关羽要来秋后算账了,立时变得如头小狮子,瞪着关羽,那样子分明就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让我求饶绝无可能。
秦平今年不过十八岁,正是火气最盛的年纪,一看到关羽的那一刻就火气火药一般被点燃了,先入为主认为关羽是要找他的麻烦,哪还会想关羽要真要对付他的话,怎么可能选择这里?看着变成了小狮子要择人而噬的秦平,不论他态度多不好,关羽都是一脸的笑意,而张飞则偷眼观察着可能是父子俩的两人,尤其是这小子的反应,像极了他年轻时的样子,天不怕地不怕,越发喜欢上这个孩子了。
此刻在看着孩子,那是越来越顺眼了,威武高大,这身材怎么看都应该是云长的种不可能是那秦宜禄之子,再看那眉眼之间的英气,更是活脱脱二十年前关羽的模样,甚至连发怒的样子都有几分神似,更不要说那举手投足之间的小神韵了,如果他不是云长之子,打死他都不信。
“孩子,你不要急,我找你来是有话要问你,若要秋后算账的话也不会选择这里,等到今日。”在所有人眼中关羽脸上的表情向来都是威严的,不苟言笑,可现在他却在向秦平努力表现着自己的和善,最少不必让他像现在这样担心害怕,不然的话,接下来也就什么也谈不了了。
张飞笑眯眯朝着秦平点点头,意思是放心吧,真要伤害你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两人的表态让秦平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发怒其实是因为心里害怕,若当真不怕死,也不会是这个反应,而且那天他可是亲眼见识过关羽的盛气凌人的,而现在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
这样的表现充分说明了关羽在表现着他的善意,而且这番话一出口几乎是给足了他面子,他虽然年轻,不谙世事,但也明白得寸进尺是什么意思,当即对着关羽拱手抱拳施礼。
“免礼吧。”关羽眯着眼睛笑道:“你的名字里应该有一个平字对吧?”
“小子名字之中确实有一个平字。”
“果然。”关羽抚须又说道:“那你的姓氏?”
“秦。”
“没有……”
关羽顿了下没敢说出来,以方才这小子的反应,标准的豹子脾气,他要是问有没有其他姓,那还不炸了窝了?笑眯眯着道:“家里都害有些什么人啊。”
“父母健在,还有三个弟弟。”秦平如实说道。
“吕布军中姓秦的将领?”关羽想了想,好像也只有一个秦宜禄了,问了出来,自然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不过张飞却突然插口,道:“你母亲难道没跟你提起过一些事情吗?你看你生的高大威猛,怎么可能是那秦宜禄的种,我啊第一眼看见你就怀疑了。”
“你什么意思!”
秦平脸涨得通红,瞪着张飞,后者知道自己多嘴了,嘿嘿笑着摆着手,当我没说当我什么也没说,边说还不忘往后退去,这小子真急了,不能再多嘴了,不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你别听他瞎说,世人谁不知道这张翼德嘴上每个把门的,想什么说什么,对了,不知令母名姓是?”
秦平盯着关羽,只觉让他可以肯定关羽不怀好意,心里对他有了提放,关羽见他就像是看小偷一样看着自己,心中顿时反应过来,他这样问人家母亲名字,能不被怀疑吗,就算自己没别的想法,恐怕他也不会信,笑道:“其实我是看你与我一位故人神似,这才有此一问的,你既然不愿说,那我说就好了,你母亲可姓胡,小子金锭,河东解良人氏?”
通过关羽的表现,秦平可以肯定他并没有恶意,应该确实是在找人,不过那人却并不是她的母亲,摇头道:“家母并非胡姓,而是姓杜,小字一个月!”
“杜月?”神情一泻,之前所有的期待彻底消失不见,关羽一颗心在听到杜月二字的那一刻更是彻底沉到了谷底,整个人好似都失了魂一样,在座位上彻底僵住了。张飞看到他这个样子,知道他已经绝望了,放弃了,急着快步上前,虽然这一切看似已经坐实了这小子并非是关羽之子,可他就有一个感觉,这小子绝对是关羽的种,毕竟他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而在局中的关羽,有时候自然不会像他看得那么清晰了。
来到他面前道:“云长,还不快把东西拿出来?”
“又不是金锭,拿出来有什么用!”关羽有气无力的说着,那样子好似一下子被抽走了三魂七魄,又像是突然老了十多岁,无精打采道。
“错不了,你看着小子的身材,这小子的眼睛,活脱脱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若不是你的种还能是那秦宜禄的种?”张飞真急了,就算两人外貌酷似是偶然,可身高怎么解释,关羽九尺高,这个世上有比他还高的,他不知道,也没见过,足见关羽属于异类,既然是异类那就稀少,你再看眼前这小子,不过才十八岁,却有近八尺的身高,这身材,若不是继承了关羽,能有这么高?
而那秦宜禄,比他还低,而之前见到的那个估摸着是亲生的儿子,那身材才多高,这就像是鸡群里的仙鹤,这是绝无可能的?
颓然黯淡的关羽坳不过张飞,不得不从怀间掏出一个精致木盒,檀木所制,散发着淡淡檀木香,轻轻打开木盒,张飞瞥头一瞧,里面却是一柄匕首,匕首寒光闪闪,锋利非常,只是刀面之上却镌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青龙,那样子简直就像是缩小了的青龙偃月刀。
匕首出现的一刻,张飞便紧紧盯向秦平,观察着他的反应,果然,当秦平看到那匕首的一刻,立时愣在了原地,舌桥不下的样子好似看到了鬼影一般,他指指关羽手中的匕首又指指自己的胸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好半晌,激动之中的他才急忙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绸袋,而接下来的出现的事物,不仅是张飞激动了,连关羽也在一瞬间从座位上弹坐起来。
秦平从绸袋之中缓缓掏出了一柄匕首,这是他从小佩戴在身的匕首,外观和关羽手中的一模一样。这外观秦平不会认错,可此时此刻,他还是将匕首捧着在手掌上,和关羽从盒子里取出的匕首对比。
一模一样,不论是长短还是造型,边上的张飞立时惊叫起来,“云长,一样,一模一样啊。”张飞兴奋的大喊大叫,俺就知道不会错的,绝对不会错的,这小子不是云长的种,还能是谁的。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平变得激动起来,道。
“还能怎么回事,这才是你亲爹!”张飞哈哈大笑,而关羽则顺手从秦平手中接过了他那柄匕首,看了半晌,眼中水珠在打转,低声叹道:“其实它们本来就是一对,名唤青龙双匕!”
“那它们怎么会……”后面几个字秦平想说的是怎么会分开,而且却在二人手中,毕竟张飞那番话他并不当真,可是为何青龙双匕会出现在素不相识的二人手中呢,这才是他现在最想知道的。
关羽没理会他,只是轻声问道:“你说这匕首自小就在你身边,那你可知这匕首是谁给你的?”
“家母啊。“秦平说的这里,顿时一怔,看向关羽吃惊道:”难道你当真认得家母?”
关羽点点头:“当然,不仅认识,而且还很熟,这对匕首,乃是家师当年送给我和你母亲的,本来是连在一处的,可是后来我因避祸,不得不远走他乡,便与你母亲断匕,一人一柄,这匕首自此分离,而这支匕首便一直随在我身边,而那支匕首也应该一直在他手中,也就是你的母亲。”
“你和我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秦平激动的说。
关羽和张飞意味深长地看了对方一眼,相视而笑,不是这小子太傻,而是这小子不愿意承认罢了,想亲口从口中得到答案,笑道:“我现在说什么不重要,这个给你,你拿回去给你母亲看,他就会明白了,如果他愿意,就说我想和她见一面,你,能帮我转告他吗?”
“答应?拒绝?”
秦平愣住了,关羽这么一说反而令他犹豫起来了,他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可他又很害怕这内情会伤害到她的母亲,心中纠结,到底是该接着匕首拿回去给母亲看呢,还是拒绝了。
“你最好拿给他看,有些话我必须要找它问清楚,就算你不拿给她看,我也会去找她,与其这样,反倒不如让她有个准备,如果她不愿与我见面,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去打扰她!”关羽神情变得冰冷,以前对胡金锭的爱彻底消失,她居然让自己的儿子认别人为父,还不告之他实情,这种事,不管换做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会生气发怒!
“你若敢伤害我娘,我一定不放过你!”秦平恶狠狠的说道,可当他说这句话时,也就意味着他已经答应了关羽的要求,带着青龙双匕去见他的母亲,并告诉她,一个叫做关羽的男人,在这里等她,至于她会不会来见他,秦平不敢保证,若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她一定不会来,可是这对青龙双匕的出现,却让他没把握。
“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伤害他。”关羽二指朝廷,发誓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秦平说完,从关羽手中几乎是夺过了那柄匕首,上面的青龙雕纹栩栩如生,好似一条正在游动的翔龙,在云海中畅游,将匕首收了起来,可就在他转身要走的一刻,关羽却又突然说道:“你的刀法叫青龙刀法,是你母亲教你的对吧?”
关平颇有些自信的摸了摸鼻子,回头看着他,点头承认:“没想到你的眼睛很毒辣啊,那天我只用了两招,就让你看出了我的路数,可你既然能说出来,那一定知道青龙刀法的厉害,如果你敢伤害我的亲人,有朝一日,我一定会亲手为他们报仇的!”
“别做梦了,臭小子,你知道他的看家本领也是青龙刀法吗?”关羽哭笑不得,这世上哪有来找亲爹报仇的道理,若他真来,那还不天打五雷轰啊,笑道:“难道你就真没听说过他的名声,关羽关云长?”
“武榜之上的关羽?那个刀圣?”秦平直到这个时候好像才反应过来此关羽就是彼关羽,看着他的反应,不仅张飞笑了,连关羽也笑了起来:“看来你还是知道些天下英雄的!”
“那我就放心了。”秦平好似突然放心了不少,笑嘻嘻的说道,确实,像关羽这样天下有名的将军,名声可比性命重要,又怎么可能与自己的母亲一般见识呢,到时候一旦被传出去,不仅威名扫地,还要被世人所唾弃,这得不偿失的事情,似关羽这等人是绝不可能做得出来的。
“那小子就告辞了。”秦平拱手与关羽告别后朝着张飞抱拳,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什么,惊呼,道:“你叫张飞,难道你就是那……”
“如假包换!”张飞大笑着,怎么这小子越看越顺眼了呢,此刻他已经彻底笑开了花,曾几何时,当有人在他面前惊呼主公甚至是徐晃关羽的名号时,他一定是那个被忽视之人,每每这个时候张飞都会说一句俺叫张飞,你听说过没有。
当然对面的回答都是一句不咸不淡的久仰大名,凡是说这话,多半是从未听过他的名号,可现在居然有人知道他,而且还是主动说出来,并非是他开口问,你说这样的‘好孩子’,能不招张飞的欢喜吗。(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关羽认子
秦平回到了校场,找到了母亲杜月。
“娘,那关羽到底是什么人?”将青龙双匕掏了出来,杜月好像对青龙双匕的出现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其实从他被张飞带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猜到了,可当被儿子质问的那一刻,他却再无法保持镇定,眼眶瞬间就红了,拉着他的手,就朝外走去:“带我去见他!”
“娘,他到底是什么人?”秦平急道。
杜月拉着他的手呢喃般说道:“其实你不姓秦,姓关,而关羽他……他其实是你的亲生父亲!”
“这……怎么会这样!”秦平不愿相信,虽然他也曾怀疑过,毕竟父亲对他那三个弟弟远比他们母子更好,这种好是由内至外的,他以为这只是因为父亲不喜欢他和母亲,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什么会如此对他们母子了。
他已经确信了,因为青龙双匕,因为他和关羽太像了,可他还是不愿承认,就算秦宜禄从小虐待他,可不管如何也一起生活了数十年,打他懂事起,就喊秦宜禄为父亲,虽然他数次强令不许称呼他为父亲,可这毕竟是重孝道的汉代,父可不父,但子不可不子。
他对秦宜禄的感情是不可能轻易割舍的,更何况还是突然冒出来的关羽,让他改口称呼他为父亲,最少现在的秦平,不现在的关平还做不到。
“平儿,可以带娘去见见他吗?”杜月几乎是恳求的说道,他看得出关平的反应代表着什么,都怪她,她应该早点让他知晓真相的,可是这样一来,对关平来说就太危险了,最初她不敢说是因为关羽被通缉,孩子也小,后来关平大了,他不说是因为处在长安吕布营中,两家是敌对关系,一旦真相外泄,后果不堪设想,出于对孩子的保护,她这才一直将真相瞒了下来。其实他已经设置好了一个最后期限,那就是关平冠礼的那一天,必须要让他只得真相。
“我不要听这些,我就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关羽犯事离家,后仇家寻上门来,幸有秦宜禄相救,当时胡金锭并未以正名相告,这才有了杜月之名,谁想他人面兽心,强占了胡金锭,为了关平胡金锭这些年一直忍辱偷生,以前明知道关羽就在徐州可一直无法逃脱秦宜禄的掌控,如今终于有了时机,无论如何他都要和关羽见一面,更要让他们父子相认!
“娘,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些!”
“现在也不迟!”胡金锭说道,这个儿子和他父亲的性格太像了,如果一早告诉他真相,依他的脾气,会不去找秦宜禄报仇,到那时秦宜禄一定不会饶了他,只怕他连成年冠礼都活不到,假如有一天见到关羽,又该如何向他交代?
“娘,我们现在就去见爹!”关平口中的父亲自然是关羽,这说明他已经承认了关羽是他父亲。说着关平握着胡金锭手掌,与她一起离了营帐,朝校场外走,径直来到朱雀里,这里占地足有四十亩,也是朱雀里最大的一座宅院便是张飞的府邸,在徐州城内,这样的住宅都是官宅。
但这些官宅并不属于张飞所有,徐州施行的是官邸制,官邸大门前挂着的只有武猛从事的牌匾,这也是如今刘澜的尴尬所在,他控制的地盘很大,兵力也很多,可是他的职位却只是徐州牧,对帐下的封赏很重,可官职却很低微,可一旦开城议和结束,刘澜坐了征西将军的位置又或是镇东将军的位置,那时刘澜就有了开府的资格,这个开府可与徐州牧不同了,能够自主对帐下进行一些职位上面的任命,那时张飞可就不会在是徐州属官武猛从事了,而是征西将军府下的征虏将军,这个职位虽然是隶属于征西将军府下的杂号将军,可有兵的杂号将军那就是实权将军,这也算是刘澜给他这帮跟着他卖命兄弟的一个最好交代。
虽然这只是一座徐州牧治下的官吏的府宅,可他可的规模绝不是天下各武猛从事府邸可以比拟的,而且在徐州城,也没人真会拿张飞去当做一个武猛从事来看待,毕竟这个职位只是负责管辖郡国兵的职位,而张飞却从来没有指挥官郡国兵。
而自刘澜入主徐州后,张飞并不是在武猛从事府邸居住,一直在军营里,直到与夏侯涓成婚才搬进了从事府邸,而这座府邸也是新扩建的,刘澜亲自下令,为赵云与张飞兴建,毕竟是府邸制,修建的大一些也无妨,日后就算是去了南方,这里也不会荒废,还有信任的徐州武猛从事来入驻。
张飞与赵云两人的府邸毗邻,不过这几日的赵云因为李鸿雁的牺牲心中悲苦,把府内的仆役全都打发走了,看着他整日饮酒度日,亲兵们不忍,可又劝不住,最后找到了张飞,得知赵云数日来不管伤势居然将自己沉浸在酒精之中的刘澜今日一大早把他叫到了郡守府。
而与此同时,他还听说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张飞找那秦平的小子回府,而关羽也在张飞府邸,这件事引起了刘澜的兴趣,派人下去了解情况。
几乎是前后脚,当陈果了解事情真相之后,并急着将这一喜讯向主公通报,从张飞府门出来的一刻,便看到了属于张飞的那辆淄车在府门前停下,随后一名外貌与关羽有几分酷似的年轻男子跳下马车,从后搀扶下一位妇人,妇人极美,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陈果一定会选国色天香四字。
要知道他这些年随在刘澜身边,什么样的角色美女没有见过,可在他看来,这些美人但就是好像比眼前妇人少了一点什么,可让他说,他又说不出来。其实他所见到的美人,无外乎是大小乔姐妹几人,这些美女美则美矣,但年纪太小,含苞待放,他们的美更多的是青春与清纯,而眼前妇人,则自内向外散发着迷人的成熟韵味,淡雅而不腻,馥郁而芬芳。
对陈果这个岁数的年轻人来说,少女对他们的吸引,远没有成熟妇人对他们的吸引来的大,不过他也只是偷看了一眼便急忙转头,不敢再多看一眼,如果不知道实情,那今日说不得要大饱眼福不可,可既然已经知晓了实情,这个时候出现的美妇人,除了关将军苦寻多年的妻子还会是谁?
站在一旁,低着头恭送母子的一刻,就见到府上的管家匆忙迎了出来,将两人接入府内,进入府内,偌大的宅院,让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十几年来,她就居住在这样的府邸中,可对他来说,这样的府邸对她来说如同牢笼一般,可是从一座牢笼进入另一座牢笼真是他所求么?
十七年,她向往着再回到解良,与他在过上从前男耕女织的生活,可现在,当看到眼前的府宅之后,他知道希望不大了,不是他不相信关羽会同她离开,而是她还有什么脸要求他与自己一同离开。
也许他们的牵绊早已在十七年前被斩断,如今当平儿与他如愿父子相认,她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在和他见最后一面,也算了结这段冤孽吧。
他不知道关羽会不会怪自己,就算不怪,可她却无法原谅自己,她哪里还有脸再回到她的身边。
胡金锭下定了决心,与关平一同来到了厢房前,管家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便告退了,胡金锭对他点了点头后便进入了屋内,他见关平有些犹豫,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摆手笑道:“他终归是你的亲生父亲……”
胡金锭留下的空白余韵表达了很多含义,但更多的却是在给儿子以鼓励,毕竟你们是父子,血浓于水,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读懂了母亲话中意思的关平默默点头与母亲一前一后进入了房间。
胡金锭入屋的一刻,便呆立在门前,而关羽则身子僵直的站了起来,两人目光对视着对付,默默无语,那个曾经英勇任侠的少年英雄已经看不到了,出现在眼前的反而是一位沉着冷静的男子,长须飘舞,身材健壮,面红如朱,那对丹凤眼之上露着激动的神采,这一刻他已经等了整整十七年,他无时无刻不等待着这个时刻的到来,他甚至幻想着与胡金锭见面时,他一定会上去将他拥在怀中,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关羽却迟疑了,脚下如同灌了铅,别说上前了抱他了,连脚步都无法移动。
在胡金锭的记忆中,关羽始终是那个任侠的少年英雄,只要看到关平,就会勾起他的回忆,因为两人太像了,而在关羽眼中,胡金锭几乎没有任何变化,除了眼角的那位鱼尾纹。
这一刻,关羽心中竟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好像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亦如十七年前两人正在最后告别,那时的金锭怀中抱着尚在襁褓的关平。
此时再回想当时那场景,在他心中刻下了深深痕迹的场景,他毫不后悔,为何没有带着他们母子一起离开,为何让他们母子受苦,他狠自己当时的无能,豪勇任侠害苦了妻儿,他恨自己没有早点遇到刘澜,让他能有更宽的眼界,知晓什么菜是大义与大勇,啊恨当时的天子荒淫无道,天下民不聊生。
这些,如果这些哪一种变成可能,也许就不会有今日的见面。
张飞与关平,默默的注视着两人,这一刻是个人都会心生怜悯,更何况是关羽最好的兄弟张飞呢?
他只觉得这屋子让他感到极度压抑,可是这毕竟是久别的相逢,关羽这么念的找寻终于有了结果,现在的凝重气氛虽然让他压抑,可心底,他是真替关羽感到高兴,父子妻儿终于团聚了!
两人对视着,虽然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可此刻绝对是无声胜有声,越是这样的时刻,内心才越波澜,果然,胡金锭很快眼眶红润,眼泪倏倏流下,再看关羽,亦是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泪,身体不住颤抖。
看人家夫妻重圆,张飞直觉继续这么在一边充当电灯泡的感觉十分的不好,再这样下去,只怕二人根本不会有什么实质进展,张飞默默移步到门前,拉着关平就往外走,可没想到,这孩子却倔强地立在原地,眼泪掉的比关羽还快,比胡金锭还多。
者不愧是亲生的儿子啊,张飞咂咂舌,他好像忽略了一点,这个时候,可不仅是他们夫妻团圆,还有父子相见啊,这个时候好像要离开的不是他和关平,而是他自己。
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屋外,直到屋内只剩下一家三口的一刻,胡金锭才终于开口:“这些年你好吗?”
他的声音依然如同天籁,只是因哭泣的原因,有些哽咽和嘶哑,可是不管声音如何,那对关羽的关心却绝对是发自内心的,也是她这么多年来最真实的写照,这么多年来,关羽时时刻刻在打探着胡金锭的下落,可胡金锭呢,何尝不在打听关羽的消息。
可毕竟身不由已,她获得消息的渠道根本就无法与关羽相提并论,而且这个时代本来就消息闭塞,试问连关羽都是直到认出了关平使出的青龙刀法才猜测出来他的身份,又何况是妇道人家的胡金锭。
当然她要更早知晓关羽的消息,可没有自由,也不可能来找到,这是注定的惨剧,但今日,终于圆满。
十七年,这一刻是对关羽最好的回报,是对胡金锭十七年等待的回报。
在这十七年间,对方始终都是令他们魂牵梦绕的那个人,今日终于得见,
这是老天对他最好的回报,
关羽庆幸,胡金锭同样庆幸,老天并没有让她在红颜老去,韶光不再的哪天在与云长相见,而是在今日,在儿子只有十八岁还未及冠的今天,日后平儿能得到他的亲生父亲亲自戴冠,这对平儿是最好的结果。
“我很好,你呢?”
“我也是。”
说出这三个字的胡金锭瞬间哭得稀里哗啦,悲凄的样子,又怎么可能是过得很好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议和
在徐州的刘澜从陈果口中得到了关羽找到胡金锭的消息,可没想到一份快报却让他不得不把注意力暂时转到开城,其实哪里的议和是他最近最为关心的事情,没有之一,打开快报。
在半月前简雍送来的快报就让他有些出乎意料,对方的谈判代表居然是副使何夔。看到如此消息的刘澜清除,这样的谈判不会取得任何实质进展,果不其然,当他打开半月前的快报之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进行了三天的谈判几乎没有取得任何实质进展,不仅如此,还因为会谈二人的各自坚持使得会谈陷入到僵局之中,双方谁都不让步,这就使得二人根本就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既然谈不拢,简雍的想法便是在这几日想先暂停会谈,先把他们晾一边,磨磨他们的气焰,看看他们的反应,对此刘澜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更何况他把议和的事情全权交给了简雍,一切都由他说了算,他自己拿主意就好,不过毕竟对面的头衔是天子使节,还是先寻求刘澜的同意更稳妥。
就这样,简雍在开城晾了使节十多日,天使终于坐不住了,千方百计传话给简雍,要求再启和谈,简雍顺势同意,这一次的和谈,何變以为一定会比之前更为愉快,可万万没想到,简雍的胃口更大了,之前何變死活不同意,是因为他们的底线是征西将军和镇东将军,可是简雍一开口,便提出了卫将军的要求。
在汉代,最高的军职分别是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和卫将军,其位只在车骑将军之下,位比上卿,而现在的曹操就身兼着车骑将军一职,如果任命刘澜为卫将军,岂不是说刘澜官位可与曹操相提并论了,这样的任命简直就是漫天要价,让他无法接受,更没资格接受,就算他同意了,可寿县的曹司空也不会答应,正因如此,这番会谈才一直僵持着。
如今再启谈判,何變希望简雍能够降低要求,只有如此才能更好的继续谈下去,可简雍根本就不在乎,一副我们根本不想退兵的样子,若不是曹操用官爵来议和,他们早出兵寿县了。
简雍颐指气使让他受不了,可更让他受不了的却是这半月过去之后,简雍的价码非但没有降,反而又加了,现在他不求卫将军一职了,而是盯上了骠骑大将军。
骠骑大将军,位在大将军之下,可品秩同大将军,位同于三公,也是大汉朝除大将军一职外,唯一能与三公相提并论的军职。
简雍太欺人太甚了,莫说是骠骑大将军了,便是卫将军都不可能许给刘澜,双方的分歧也就越来越大,简雍不肯退让,何變不能答应,这样一来,双方立场就变得越来越远,怎么可能继续往下谈呢。
会谈再一次不欢而散,可与上一次不同的是,一直未出现在会谈现场的凉茂终于露面了,如果他再不出现,谈判很可能就此破裂,到了那时,他还如何回去见司空?可是骠骑将军与卫将军同样不可能,凉茂希望简雍能够理解,可结果却是他根本就不卖他这个面子。
会谈并未选择郡守府,而是在驿馆,开城驿的正厅成为这次会谈的主选地,坐在左边是凉茂一行,右边则是简雍,他与凉茂相对而坐,而身边则是一些负责记录的书吏与他的几名从沛县带来的亲信,算是此次议和的副手吧。
双方身边负责记录的书吏无疑最为郁闷,经过半个月的时间,可面前的帛纸之上居然连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原本以为今日凉茂亲自出面会有一个好结果,可事实上,简雍根本就不卖他面子,咬定青山不放松,坚持骠骑将军的赏赐不改口。
这样一来他们就尴尬了,往日何變之所以能硬气,那是因为不管他怎么做,就算与简雍翻脸也不用担心,还有凉茂收拾残局呢,可现在不同了,凉茂亲自出马,可没想到简雍还在提着无理要求,可偏生凉茂不能学何變,不然今日的会谈就算彻底破裂,他们完不成任务,回去之后,受罚都是轻的。
驿馆主中堂之内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压抑,简雍完全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躺在软垫之上,丝毫不在意礼数与别人的目光,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更何况他现在就是要表现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才能吃定了凉茂,不然让他们察觉徐州也巴不得收兵,那还怎么捞好处。
其实简雍的胃口很大的,不仅是职位,在钱粮上面甚至连地盘都想染指,如果可能还想为刘澜争取爵位,可最后呢,被刘澜否决了,兖州现在的情况,一旦要钱粮,那可就真要把曹**急了,那时说不得他就要拼死一战了,至于地盘,那更是他所看重,想从他手中获得土地,想也别想,其实刘澜也有自己的考虑,毕竟确实也没什么吸引他的战略要地,更何况啊现在正急着调整战略要地,以后要转移到秣陵,所以北方暂时对他的吸引力并不大。
而官职与爵位吗,其实也是这次曹操所能付出的唯一筹码,不过爵位对他来说远没有官职更看重,徐州伯或者是徐州侯,这样的赏赐没什么实质意义,不封徐州还能被别人抢走了不成。
所以官职便是刘澜现在最为看重的,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徐州牧虽然是自领,可刘澜从来不会当真外人以此自居,但随着刘晔到来之后,得到天子承认的徐州牧在他看来,在世人眼中刘澜才算是名副其实了。
所以刘澜对武职格外看重,尤其是军职,能够更好更有效的对帐下将领们进行封赏,这才是刘澜看重军职的关键所在。
既然放弃了那么多原本可以得到的利益,那简雍自然就要从官职之上找回来,这么看来,其实他的条件还真不高。如果现在是谈判的是袁绍,那商议的一定是赔钱粮不会是其他,毕竟官职这些都是虚的,粮食兵马才最实在。
就在这时,凉茂终于说话了,叹了口气,道:“简郡守,骠骑将军和卫将军是肯定不可能的,你总不能让天子罢免他们来赏赐刘使君吧,毕竟他们并没有过错,突然罢免于理不合,我既然是代表天子来出使,就说明了天子早有封赏,但这其中还有一点司空的条件,所以希望徐州能在接受天子封赏的同时答应司空的要求,这对双方都是最好的结果,毕竟我们是带着极大的诚意前来开城的,最大的目的就是希望两家不要继续争斗下去。合则两利,若战争,则必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只会让其他诸侯坐收渔利,所以还是希望简郡守与刘使君能够接受天子的赏赐,同意出任镇东将军,从而两家罢兵。”
凉茂还有些话没有说,镇东将军已经是很大的军职了,对刘澜来说绝不是只是骠骑与卫将军才是封赏,镇东将军就是屈辱了,他可不相信,从未当过军职的刘澜会看不上镇东将军的职位。
简雍摇摇头,语气淡淡的说道:“镇东将军?还真配不上我家主公,太低了,凉天使,既然你说了实话,那我也就把话讲清楚吧,如今徐州、青州为我家主公所有,还有辽东、丹阳两郡,区区一个镇东将军简直就是对我家主公的羞辱,如果今次只是天子前来封赏,那么我家主公没有不受领的道理,可是这期间夹杂了曹车骑的条件,那么封赏的意味就变了。”
简雍盯着他:“从封赏变成了求和,既然曹司空要以军职交换我军退兵,那么我徐州就有提出条件的权利,你若答应,我们便退兵,这是谈判,你若不答应,那么我们就接受,这是接受天子的封赏,与和你们现在进行的谈判并无相关,事实上凉别驾忽略了一点,是你们主动前来议和,而不是我们,既然你们要用军职来换罢兵,就要表现出你们的承认来,可现在我所看到的却并非如此,我真的不明白,你们既然不愿开战,那么就势必要拿出你们的诚意来,可你们的诚意在哪里?”
简雍没有感受到来自谈判一方的诚意,或者说曹操是迫于形势才不得不被迫议和,可不管你因何而议和,最少你的初衷是不愿开战,就然不愿开战不敢开战,那么在谈判的时候就自然处在被动中,没有话语权。
可凉茂又怎么可能让自己陷入被动呢,所以他摆出了高姿态,就是借天子之名来为曹操牟利,那么在谈判中就出现了以天子封赏为利,迫使他们接受曹操议和的要求,可事实上这应该是两个事情,可凉茂却偷换了概念,将天子与曹操同等,这也一来,别说是刘澜了,就是简雍自己都不能同意,不然可不就让曹操的奸计得逞了?
简雍顿了下,接着有些气愤的说道:“天下什么好处不能都让你们的曹司空占了,是他率先进犯徐州再先,现在又是他假借天子封赏议和在后,当时我徐州危急,他先攻青州再夺徐州,我军多少将士葬身在他的屠刀之下,现在我军南阻袁术,北抗袁绍西平吕布,兵锋直指兖州了,他害怕我军报复便来议和,不想再打下去了?可当初趁机落井下石,抢占琅琊的是谁?现在怕我军进攻就打算以一个区区镇东将军议和凉天使,你不觉得这有些欺人太甚了么?一个小小的镇东将军就想息事宁人,换做是你,能答应吗?”
凉茂被简雍说得哑口无言,本来他还想说天子封赏与司空议和是一回事,可听到后面的话他知道再说下去也没什么用了,更何况他也说不出口,这事毕竟是司空趁人之危进攻徐州再先,现在人家解除后患了你又来议和,不付出点代价可能么?
最终,凉茂叹了口气,道:“简郡守,不管你心中有多大的怨愤,我们的目的还是希望化干戈为玉帛,这才是我们的初衷,既然你不接受镇东将军,那我这就向许都传书,看能不能再加封赏,若无法的话,那议和便也彻底破裂,接下来只有一战了!”
简雍大笑了起来:“是啊,我们都不想继续交战下去,这一仗我们损失够多的了,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就我的初衷来说,我是希望最终能够议和成功的,你现在回信许都,而我也要传书刘使君,来听听他的意见。”
“好吧,待许都传书来最新指示,我们继续合议。”
其实凉茂是带了两份任命来的,一份征西将军一份镇东将军,可现在毕竟要做一个样子,最少要让简雍误以为征西将军都是经过激烈的争论才做出的赏赐,也是最后的任命,只有如此才可能迫使刘澜妥协。
他之所以说刘澜而不是简雍是因为他算是看出来了,简雍是认定了卫将军与骠骑大将军了,这样一来战端必起,可如果这期间能够让刘澜知晓内情的话,那么只要他也愿意议和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接受征西将军的任命,所以他要汇报的是这件事,而不是对刘澜的任命。
两人告别,随两人前来谈判的使节也在互相告别之后各自离开,回到房间的凉茂开始写信,将消息传给司空,并希望通过在徐州郡甚至是徐州城的密探将‘内部’消息泄露到刘澜耳边。
这件事毕竟难,但只有让刘澜知晓我们的底线,这一次议和才能成功,不然的话与简雍再谈下去也不会有想要的结果,而如何传给刘澜消息,这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了,但他却知道郭嘉帐下掌握着一支秘密的情报部队,将触角伸向了天下间所有诸侯,这事在兖州内部是极度保密的消息,当然身为长史他自然了解,所有他才会有信心司空能将消息传递到刘澜耳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议和(2)
刘澜全神贯注聆听着陈果对从许都传来的密保的分析。
突然从许都传来的消息让人奇怪,给人的感觉就是在配合凉茂使节团一样,赏赐由镇东变征西,这是最后的底线,不可能再在赏赐这件事情上做出任何让步了,至于其它粮草之类的更是都免谈,兖州现在自给自足,如果赔偿钱粮,必定入不敷出,还不如拼死一战。
用一个征西将军来表达诚意,给人的感觉就是在搞笑,这能叫诚意?不过刘澜也知道,刚收回兖州的曹操根本不可能像袁绍拿出数十万石粮食做出赔偿来,至于钱,因为董卓制造小钱,对兖州货币造成了极大冲击,导致百姓对钱币失去信任而改为以物易物,所以刘澜还真不稀罕曹操那边的小钱,所以说简雍的想法是极正确的,既然大军都想罢兵,而曹操又主动遣使,谁主动谁被动,可现在从许都传回来的消息,在得知征西将军这个底线后还能怎么继续和他们谈下去,完全没有必要。
刘澜怀疑,这极大可能是许都放出的烟雾弹,可是如果这确实是曹操方的谈判底线,那么这事可就有意思,难道真要不答应,最后和曹操谈判破裂,最终一战吗?
现在的曹操不愿意,可刘澜其实也不愿意,这件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刘澜想了想,对陈果说道:“传讯告诉简雍,一定要争取最大利益,如果使节抱定征西将军不松口,可适当做出妥协,确保谈判不破裂。”
“末将知晓了,这就传书宪和!”
“不急。”
刘澜起身,来到一张偌大的地图面前,结束与曹操的战争,现在他更关心右北平的局势,哪里的情况不太妙,而徐晃现在驰援能否及时抵达还是未知数,他需要尽快搜集右北平的消息,命令陈果尽快处理,并要求徐晃尽最大可能援救公孙瓒及公孙瓒的家人,确保他们就算失去右北平也能够安全回到辽东。
如今徐庶不在,一切自然由谍报机构副手的陈果全权负责起来了,现在右北平的战事是刘澜最为关心的,一旦让袁绍彻底击败了公孙瓒,那么袁绍接下来会从右北平经辽东属国或辽西入辽东是极有可能的,所以必须要做好公孙瓒失败后的防御工作,甚至袁绍可能放弃入辽东而再次来犯青州,那时的情况可就要比现在危急了,所以刘澜必须要做好一旦袁绍十万大军倾全力南下的防御工作。
不过按照刘澜的预想,刚结束一场大战的袁绍需要休养生息,暂时不会再启战事,所以他的担忧应该不会发生,但袁绍盯青州的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没有什么不可能,但如果袁绍不出兵的话,那么刘澜在休整一番之后就必须要将目光转移南方,柴桑的孙策是他现在的主要目标,可是想要对付孙策,就必须要有一支强大的水军,而如今短时间内水军很难成型与孙策对抗,就只能依靠外力,刘表,与他的联系,早在丹阳之战就已经启动了,可身在北盟的刘表已经拒绝了刘澜两次联盟的请求,虽然刘澜暗中联系过蔡瑁,可效果并不太理想。
而从蔡瑁的口气来看,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不大,除非能有一件事情让刘表觉得孙策是威胁又或是觉得徐州方面诚意十足,对此刘澜感到有些头疼,孙策是不是威胁自然是,但现在肯定是对他的威胁最大,而不是杀父仇人刘表,对此刘澜打算适当时候亲自去一趟荆州,毕竟先后派出徐庶、张纮,这样的使团对徐州来讲已经是极其重视了,可蔡瑁却说刘表觉得他没有诚意,那言外之意不就是必须要亲自走一遭吗?
对此刘澜感到奇怪,而帐下也一致觉得此行危险,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与刘表结盟对他极为迫切,不然他在徐州,又失去了公孙瓒这一盟友,接下来的处境只会更复杂。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丹阳郡的一些事情要处理,地方上爆发的问题,山越的动乱是头等问题,可更关键的还有一些地方豪强的抵抗,虽然这些地方豪强不值一提,但这件事反而是刘澜最为担心的,因为他们表面不显山不露水也许不值一提,可背后却有着几大氏族的影子,也是,刘澜乘机多了丹阳之后就从未在丹阳军露过面,不出问题才怪,所以接下来在政治中心整体搬迁丹阳秣陵前,刘澜需要先拉拢丹阳氏族。
这件事迫在眉睫,甚至留给刘澜的时间并不多,他很怕下一次如果在出现战事,丹阳内部在被有心人利用。
一连交代了陈果这几件事加紧处理之后,陈果领命,只是陈果不理解的是为何要政治中心从徐州城转移到秣陵城,这是他不能理解的,难道就因为吕布偷袭徐州一次吗?
对此刘澜没有多解释,秣陵也许现在看起来远没有徐州富裕,人口更是不足徐州的三分之一,粮食产出更是落后,几乎还停留在刀耕火种的阶段,这样的落后地区,确实难与徐州相提并论,但刘澜有信心也有决心让秣陵发展起来,使秣陵的粮食产量达到与徐州同等水平,而这还是不用为秣陵迁入人口的前提。
这些是陈果所不可能知晓的,毕竟后世江浙鱼米之乡可不是虚有其名的,越早开发越能早一日与冀州做抗衡,毕竟战争最后打的还是钱粮,而钱粮能够保证更多的人口。
陈果退了下去,而在寿县的曹操也传信给了凉茂最新的指示,虽然无法面授机宜,但曹操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征西将军是底线,不惜一战。
曹操的决心很大,实在是骠骑大将军一旦答应,他面对的压力就会无形中变大,尤其是来自袁绍的压力,这个军职比他的车骑将军还要高,与大将军平起平坐,以袁绍的性子能同意出现刘澜这样一个人和他叫板?
若非现在他与袁绍有些貌合神离,曹操一定会答应刘澜的要求,借刀杀人这事他可没少干,但现在以袁绍对他的反应来看,他只要一答应,那么袁绍一定会对他横加指责,虽然现在兖州已经无需冀州的粮食支援,可是,在强大的刘澜面前,他需要袁绍这个强劲的伙伴一同对付刘澜。
这一回,虽然我们是主动议和的一方,但我们必须要坚守住底线不动摇,但绝不能使谈判破裂,曹操几乎不讲理的要求让凉茂很头疼,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这可难坏了凉茂,而同样的要求,对简雍来说就清除多了,他可以轻松上阵,不管谈的如何,只要最后保证谈判不破裂,接受征西将军的条件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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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府上,眼前的一幕让在关平心头留下了深深的印记,他的目光变得呆滞,痴痴望着起身的父亲与母亲走在一起,两人相拥的那一刻,可以说长这么大关平还是头一次见到母亲流露出娇羞的表情,在他眼里,母亲一直都是极为坚强。
将他带大的胡金锭确实要比多数女子更坚强,但他终归是女子,曾经在失去关羽消息之后甚至后来得到传言说关羽已经身故的消息之后他都没有落下一滴泪水,坚强的他强忍着泪水,期盼着关平能够长大,等到冠礼那一日让他得知真相。
现在一切都改变了,他见到了这个足以让他依靠的男人,终于能够放下自己的坚强,这一刻他落下了数十年没有落下一滴的落泪,终于像个柔弱的女子痛哭起来哭道歇斯底里。
梨花带雨的美貌妇人就算苦相难看,却别有风韵,在关羽关平父子眼中,即使痛哭失声她也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女人。
这一刻,一直在眼眶打转的关羽,也终于落下了眼泪,这对徐州的士兵来说是绝对的奇景,对张飞徐晃徐庶简雍甚至是刘澜来说也绝对是难得一件的场景,曾经梁冀被称为跋扈将军,在徐州,同样有一人因跋扈被称为跋扈将军,那就是关羽,但关羽与梁冀的跋扈不同,他更多的是对士大夫展现出的傲气,对下他则极其平易近人,就是这样一位在徐州位高权重几乎只在刘澜一人之下的男人,居然落泪了。
这绝对是奇景,这么多年来,与他相识的人都没有见过他落下一滴泪水。
那一年关羽被迫离家,妻子胡金锭望着他的背影痛哭失声,那时的关羽绝对不会想到这一次的离开回成就他今日的威猛,那时的关羽也不会知晓,这一次的离开,却是整整十七年的分别。
当时,对关羽来说,这些都不算什么,当时的他二十出头,年轻气盛,是在河东有名的重侠义的游侠,爱替人出头抱打不平。
当杀人之后,他狼狈回家,胡金锭担心让他尽快离家,关羽最终听了她的话,收拾行囊离家。
当时胡金锭知道,关羽这一走必然遥遥无期,他想与他一同离去,可关羽却没有反应,拒绝了这个要求,他说我这是是去逃命,怎么可能带上你,当时胡金锭相信了,以他任侠的性格,流落江湖还带妻儿,确实太没有面子,所以被他拒绝的胡金锭没有在说话。
收拾好行囊关羽便急着离开,胡金锭送他出里,抱着襁褓幼子与他相别,当时胡金锭哭得稀里哗啦,可是他依然不为所动,还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甚至连胡金锭提出希望与他拥别的要求也置之不理,当时的关羽在胡金锭眼中是如此不近人情,她哭得更伤心了,那模样,看得让人心酸。
可关羽怎么可能如此绝情,他们可是自小青梅竹马最后在一起的夫妻,他们的感情怎么可能如此不堪,一切都是关羽不敢,他不知道这一去何时才能再回来,他不敢保证,更没脸去抱她,甚至连一句离别的话都没有,转身离开。
那一年,马背上的男人无情离开,望着他背影的女子痛哭流涕,怀间抱着他们的独子关平,那孩子始终安安静静的睡着,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妇人擦干了眼泪,哄着婴孩,孩儿啊,不要哭,爹爹走了,以后就要你我母子相依为命了,儿啊你是娘现在唯一的依靠了,你以后可一定要争气啊。
说完这话,男孩儿居然停止了哭泣,而至此之后,他的母亲再没有哭过一次!
十七年后,张府之中,关羽轻拥胡金锭,轻轻伸手为她擦去满脸泪水,就算怎么
也擦不完,他便一直擦下去,哽咽着,语气极其温柔道:“金锭不哭,有长生在!”
关羽身材魁梧,将她拥在怀中,更显得胡金锭小鸟依人,只是很快,当年关羽临走胡金锭唯一要求的拥抱现在却让他突然奋力挣扎起来,最终脱离了他,并非是时隔多年感情以淡,实在是儿子关平就在身边,不好意思。
关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后退了一步,无比尴尬,此刻的他哪里是统领前军万马的将军,分明就是那个当年洞房花烛的少年郎,手足无措。
而关平早已背转身,抬着头顶着房梁,眼眶流着泪,嘴角挂着笑,是在哭更是在笑,替母亲落泪,为父亲高兴,
可是很多事情终归还是要回归到正题之上的,不管夫妻久别重逢有多喜悦,有一件事情无疑是现在关羽最关心的。
为何会在吕布营中,为何会成为秦宜禄之妾。
一直端详关羽表情的胡金锭突然低下头,她没有第一时间解释,其实她也不想解释,愿谁?她么?还是他?
可关羽却无比期待着一个答案,他需要确定金锭的心还在他这里,只有如此,他才能去见主公,才能提一个不合理的要求,让他开恩将胡金锭也就是杜月赏赐给他!
场内的温情瞬间变得无比冰冷,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连空气好似都凝固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赵云拜佛
赵云做了一个梦,梦中他梦到了李鸿雁,后来又梦到了恩师童渊,师父看到他大发雷霆,说他欺师灭祖要逐他出师门,赵云下跪请罪,求童渊收回成命。
可想让童渊答应,前提却是赵云必须重拾龙胆枪,可在秋水长剑与龙胆枪之间他最后却选择了后者,而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师尊那古老而沧桑的低沉声:
百鸟朝凤七式枪,一式丹凤朝阳重角力,二式离鸾别凤可伸长,三式有凤来仪必精熟,四式托凤攀龙要守正,五式凤仪兽舞最出奇,六式鸾飞凤舞通微幽,七式凤翥龙蟠舞化神,待得七式大成后,行若鸾凤上下舞,守如虎踞威风显,扎如火箭似闪电,快似流星一刹间,回如苍龙入大海,随心所欲非等闲,若说收枪更可夸,好比真龙参佛家。
赵云猛然转醒,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静室之中,而在身边坐着的却是一脸慈眉善目的普慈:“赵居士睡醒了?”
“我睡着了?”迷迷糊糊之际,赵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几日赵云每日闭门不出,刘澜找到他,希望能劝慰他几句,奈何心魔难除,眼见着他日渐消瘦,刘澜没来由想起在徐州城内建起了寺庙的普慈,虽然他在后世不信佛不信道,但看电视,若说开解人心,破除心魔那无疑还得是佛家,他索性专门将普慈找了过来,希望他能够出面对赵云进行点化开导,让他能够振作起来。
普慈得了令,不过主动去找赵云肯定要吃闭门羹,这件事还得刘澜出面,随即命令赵云去见普慈,老和尚见了他,不讲经不说法,就静静的看着他,听赵云讲故事,可赵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可能和他吐露心声?
两人就这么干坐着,偏偏赵云得了刘澜的命令无法离开,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整整一天一夜,僧人送了三趟饭,结果两人一滴米水未进,让旁人看得一头雾水,就这么一言不发做了一个晚上?
没人能理解,连赵云也奇怪,原以为这位老师傅能渡人,一番佛理醍醐灌顶点醒他,结果最后却是他熬不住睡着了。
“这一觉舒服吗?”
“还好。”
“那方才所梦呢?”
赵云猛地一惊,坐直了身体,瞪大了眼见看着普慈:“你怎么知道?”
“浮生若梦,然则人生而有梦,殆乃梦中说梦耳。人生生死死是大梦之境,所谓昨日梦说禅,如今禅说梦。梦时梦如今说底,说时说昨日梦底。昨日合眼梦,如今开眼梦。诸人总在梦中听,云门复说梦中梦。”
直到此刻,赵云才终于觉得眼前这位大师的厉害了,仔细聆听着,虽然他只说梦而未说内容,但方才的言外之意已经透露出来,自己所梦到的梦境全在他的掌握之中,只听他继续说道:“一切皆如梦中,视山河大地人物动作声音等,皆如活动影象。不但对外境他物觉其如梦、如幻、如影,即我此身心亦同于诸梦。动静行为,皆能行所无事。”
开始赵云还能听得明白,可后来却似懂非懂了,到最后更是彻底听不懂了,但在普慈看来赵云却很有佛性,轻声说道:“恰恰用心时,恰恰无心用。无心恰恰用,常用恰恰无!”
“……”
老人不说话则一天一夜不说话,一打开话匣子,口若悬河停也停不下来,可赵云来此可不是为此来的,他声音有些低沉,有些伤感,道:“普慈大师,世间为何有这么多遗憾?”
“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即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再多幸福也不会体会快乐!”
~~~~~~~~~~~~~
开城的谈判在继续进行着,果然不出凉茂所料,当他传书给曹操谈判再次被搁置下来不久,简雍便主动来了,他知道事情在如他的算计发展着,不过他并没有急着一开始就提征西将军,而又提出镇东将军的条件,简雍自然不会答应,非常明确地拒绝了他的提案,甚至当面给他下达了最后的通牒,下一次是最后一次会谈,如果双方没法达成一致,那么其次谈判便不必继续谈下去了,破裂的后果会是什么,不用问双方都明白。
简雍走了,刘澜给了他很大的自主权,除了挑起战端,而在他的传书之中,又有着对兖州底线的掌握,但与刘澜一样,对此消息二人斗抱着怀疑态度,深信这是有心人故意放出的风声,但也有可能是曹操故意为之,就是明白的告诉徐州,征西将军是他最大的让步。
反正不管是真是假,接到刘澜命令的简雍已经有了主意,所以他相信这次的通牒会让凉茂将条件提升,最不济也会提到征西将军,现在对他们来说,征西将军以及足够了。
毕竟谈判已经拖了快一个月了,眼见就要入冬,圆满结束了停战协议是最好的结果,而且两方高层虽然没有私下里沟通过,但此刻却目标一致认为双方确实没必要再拖下去了,大军这么集结着,不管是对徐州还是兖州都是极大的消耗。
兖州经理严重蝗灾,最困难的时期靠肉脯维系,今年虽然日子好过一些,可接献帝入许都在西方与李傕登关西诸侯交锋以及与刘澜的连番大战以及消耗了他太多钱粮,不愿再消耗下去也是情理之中。
而反观徐州,去年的蝗灾虽然没有波及到徐州,可大量收容难民再加上丹阳、徐州两场大战过后让徐州府库花去了三分之二,现在一点都不富裕,哪还敢继续消耗下去,要知道现在大兵在开城每日所费就要数以万计的钱粮,对徐州是极大的负担,刘澜能不迫切希望解决争端?
如此一来,简雍下达的最后通牒就让凉茂有些手足无措了,难道消息没有传到刘澜那边还是说刘澜根本就没打算和谈?现在的情况,让他很被动,盖因他们对徐州方面的底线一点也不清楚,而在许都将消息传递到徐州之后,他们的底线却被刘澜掌握的清清楚楚,这样一来,他们就自然要出于被动之中,无奈之下,他就只能拿出征西将军,这是他们最后的底线,如果简雍不同意,那么双方就只有一战了。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与简雍透露底牌,而是又传书给了曹操,当曹操看到这样的消息怒不可及,他知道这是凉茂在跟他要权利,可能的话加大封赏,这样他这边能更好的与徐州周旋,可征西将军是曹操现在唯一愿意给刘澜的职位,不能再提高了,再高就要得罪袁绍了,他断然拒绝了凉茂的提议,宁可与刘澜一战,也不能得罪袁绍。
他和袁绍不管如何都是幼年好友,与刘澜呢,则是故人变仇人,而且最关键的是曹操不会忘记当年讨董之后与兖州之战败给吕布后的情形,那时的他是多么艰难,几乎就到了无路可走的地步,那个时候是袁绍出手主动帮助他,才最终让他有了东山再起的机会,袁绍对于他,就变得不仅仅是盟友那么简单了。
这才是他为何宁愿得罪刘澜也不得罪袁绍的关键。
只要有袁绍,他就算败,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如果得知袁绍,那他就等于同时得罪了两大诸侯刘澜与袁绍,因为他相信,一个卫将军甚至是骠骑将军绝不可能让他与刘澜和好如初。
而同时得罪这两人也就意味着南面的袁术也不用继续忌惮他,等于因为这一件事得罪了三家诸侯,简直得不偿失。
是以他宁肯与刘澜玉碎,也不瓦全。
曹操将他的最后通牒送到了凉茂手中,征西将军,若不同意,便直接回寿县,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而且这一个月的时间对曹操来说让他得到了极大的休整时间,最少一入冬,刘澜再想出兵的可能性就小了,而到明年,局势瞬息万变,那时候的事情谁也预料不到,就算来攻,他顶不住的时候也可以去联络袁绍相助。
而此时,袁绍才胜公孙瓒,大军连年征战,需要休整,不可能再出兵了,就算他如何求肯,袁绍也决不会答应,这也是为何袁绍最后选择退出青州与刘澜妥协的关键。
双方再一次开启了双边会谈,这一回谈判双方终于找到了默契,只是一个上午,两个时辰,便最终达成了和谈,刘澜被任命为征西将军,而丰县则必须要撤出军队,作为双方的缓和地区,最后简雍与凉茂一同在协议上签署了名字,而第二日一早,凉茂一行则再次前往了徐州,对刘澜进行封赏。
普净禅房内,经过了普慈一番佛法讲解,足足两个时辰过后,赵云彻底被他的高深佛法所折服,突然之间,就见他学着普慈双手合十,向他施礼,道:“昨日弟子愚昧无知,不知佛法高深,今日多承大师点化,甘心皈依我佛,愿在大师堂下做一头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居士与我佛有缘,对佛性有根,老衲未讲经更未说法,但居士却能自明佛理,这说明万物皆有佛性,事物皆有佛根,赵居士自然也就被点化。”普慈双手合十道:“然而赵居士虽有佛根,却无佛缘!”
“还望大师傅成全!”
“赵居士又何苦如此执着?”
普慈摇头再次拒绝了他,说实话赵云很有佛根,但他终归不属佛门,他之所以突然要入释门,完全是因为自己方才的点化让他打开了心结,觉得佛法高深,觉得佛陀能够普度众生,可若他抱着如此想法那从一开始他便错了,叹道:“赵居士,既然您有佛根,老衲也就知无不言了:“赵居士今日要拜入我空门,无非是因有求于佛而入佛,因此念而入我佛门,便注定了赵居士就算修行终生亦不会成佛。所谓明心见性,可尔却偏不能顺心见性,又如何能为佛门弟子?其实赵居士若真有修行之念,在哪里都可修行,而对赵居士来说,在公门之中又何尝不是一种修行?因您之便,杀人救人都在一念之间,每日救人,帮扶芸芸众生,岂不比我辈在寺庙中修行效力更大?”
赵云心头一震,忙伏地谢罪,道:“弟子愚鲁,多谢大师点化!”
普慈双手合什起身,对他微微一笑,道:“阿弥陀佛,赵居士若真有向佛之心,老衲这里到有几部佛典,赵先生可自行钻研,若有不解之处,自可前来问我。”
“多谢大师。”
“赵居士,以你的佛性,原本不该如此的,奈何你我执太重,不能自解自脱,这才有了刘使君安排你我相见,可没想到最后赵居士反向空门求助,这简直就是弃本逐末!赵居士乃是天下有名的大英雄,如今天下正值多事之秋,赵居士当为芸芸众生谋福祉,阿弥陀佛!”
“多谢师父点化!”
“既然居士叫老衲一声师父,老衲今日便收子龙你为俗家弟子如何?”
“多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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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金锭讲述了他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说起苦日子更是泪流面目,而当母子问起关羽时,他也一点没有隐瞒,讲了这么多年的一些遭遇,从去往右北平遇到刘澜的那一刻起,可以说是关羽命运被改变的时刻。
他很感谢刘澜当年对还是游侠的他一番点化,让他能够理解人生在世很多事情远比意气之争更重要,从此他跟着刘澜走进了部队。
都说军队是大熔炉,不仅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一样,他随着刘澜与胡人交战,与黄巾交战与白波交战与董卓交战,这些年好像就没有闲着,一直在打仗,以前看死人,看着身边的老兄弟看着那些年轻的生命一个个战死沙场会落泪,现在这些伤亡对他来说就只是战报上面的一串数字,对关羽来说,当时头一次见此情形时刘澜的一番话记忆犹新,乘着还能感动时尽情感动,等哪一天麻木了再想感动也没机会了。
那时他不懂,现在他懂了。
可当年他一走了之不的愧疚感,随着时间却并没有麻木反而更重了。
只是直到最后,他最想等到的那句话也没有从胡金锭口中说出来,二人的缘分难道真到此为止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七章 征西将军
简雍、陈宫以及凉茂一行到了徐州,刘澜如愿当上了征西将军,一些人事任免也随之任命,徐晃出任掌军中郎将一职,仍留在辽东,张昭、陈宫分别出任征西将军府长史与司马一职位,张纮为正议校尉,陈登调任回徐州,任将军府从事中郎,鲁肃为军议中郎将,崔琰、张承、陳端分别升任东、西、兵曹掾。
征西将军府属官任免之后便是军事上的一些安排,军师将军徐庶,领军将军关羽,征虏将军张飞,中坚将军许褚,翊军将军赵云,斥候将军陈果,平狄将军张颌,射声校尉徐盛,暂领沛县郡守。
奋武将军糜芳,荡寇将军张辽,威虏将军臧霸,扬威将军周泰,平虏将军蒋钦,·振武将军孙礼。
一切任命完成,对于张辽的任命刘澜算是破格了,一来就身居高位,当然他的能力刘澜的深信不疑的,而且这回他的投效全靠了关羽出马才说动了他,可高顺就有些让人头疼了,不管是关羽还是张辽都无法说服他加入,最后倒是张辽多了一嘴,建议让陈宫出面。
虽然两人矛盾重重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可是就张辽所言,两人之间完全是因为带军理念不同,并非个人恩怨,所谓对事不对人,相信陈宫出面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陈宫出面导致高顺更加坚定信念。
陈登出面如同双刃剑,可现在这个情况,有一线希望总比没有好吧,刘澜决定大胆一试,他招来了司马陈宫。
见面之后,陈宫好像已经料到刘澜找他来的目的,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而是直接问起了刘澜接下来发展的方向,多日来,陈宫一直没有过与他深入交流,这让他怀疑其很可能打算与另一个时空的贾诩,收敛锋芒,如果这是他的打算的话,刘澜自然不好强求,可现在他既然主动提及,刘澜索性便问道:“却不知陈司马如何看待徐州?”
陈宫的回答,入许多人一样,老调重弹也好,英雄所见略同也罢,徐州绝非立足之地,从第一次丹阳之战到第二次徐州之战就可以看出,首先是无险可守,这也是造成吕布直接能够奔袭徐州最主要的原因之一,而且还无法预防。
其次则是在三大诸侯的包夹之中,这也的地理位置,这么可能单单用一个后患无穷来形容,在陈宫看来,徐州,就像是一块死地,虽然因为刘澜的到来为他注入了一丝生气,但并不能改变其最后的结局,所以想要有所作为,就必须要消除后患,而似徐州只能作为后方,可是要消除后患,向西向北的结果意味着与曹操和袁绍主动开战,以刘澜现在的实力,与他们一战是有能力的,但要一口吃下任意一方却无能为力,毕竟刘澜的进攻,很有可能使得原本矛盾重重的两方再次合作,到时就更没有希望了。
所以陈登的建议与徐庶、陈登父子乃至于鲁肃他们一样,全部投向了南方。
但这个南方,陈登是与陈家父子一样的指向了袁术,两次徐州之战,其实最初都只是刘澜与袁术之间的对抗,可后面却吸引了各大诸侯陆续加入,则就是刘澜四战之地的原因,大家都愿意来分一杯羹。
所以接下来徐州要找突破口,最佳的目的地就是淮南,首先袁术如今的实力已经从原来关东第二大诸侯滑落到最后一位,两次徐州之战使得他的实力严重受挫,所谓趁你病要你命,这个时候无疑是击溃袁术的最佳时机。
当然袁术的势力以及袁家子弟的身份,想要轻易击溃他不会太简单,但有一点要注意的是,淮南其实也没有天险据守,夺下来反而要比袁绍与曹操更简单。
当然,进攻寿春,同样面临着未知,那就是袁绍的态度,虽然两人素来不睦,可是毕竟是兄弟,在关键时刻,袁绍会不会出手?而且以曹操的性格,正面绝不会与刘澜相抗,可却绝不会介意在背后捅刀。
从两次徐州之战就看得出来曹操对待徐州的态度了,隐身幕后,驱虎吞狼,借助袁氏兄弟之力来对付刘澜,自己从不出现在前台,这一次虽然出现,可关键时刻的议和对他来讲并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对着一点,刘澜的极为赞成的,而且曹操与郭嘉的组合也着实恐怖了些,琅琊军以及太史慈的实力可不是盖的,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如果加上运筹帷幄千里之外的荀彧,这铁三角的组合就着实恐怖了些。
虽然如今刘澜已经在徐州站稳脚跟,可是就像青州一样,袁绍解决了公孙瓒,一旦大军南下,根本就防不住,所以抓紧向南方拓展是势在必行的事情,而且这事不能缓,拖得越久,就越难对付袁术,可就像陈宫担忧的那样,如何在袁绍和曹操眼皮底下遣将调兵?这终究还是太困难了些。
陈宫愁眉不展,不是他的智计不如人,实在是在这件事情商换了谁来都要头疼,可是很快,当他看到议事厅内扬州地图之上刘澜在柴桑的标注后,一切好似瞬间豁然开朗了一般。
秣陵?柴桑?仔细品味着这两处同属扬州的郡县,如果他兵分是妄自揣测的话,那么刘澜南下秣陵的原因……
这一刻他好像终于想通了,刘澜之所以不顾坊间议论强夺了刘繇的秣陵,这一连番布置,可不是为了做最坏的打算,如果是那样,退到辽东才是最明智的选择,不管如何,那里民风彪悍还是天然的马场,要比秣陵更适合做后路。
所以刘澜夺秣陵一定是一招看起来是寻找退路,但真实的情况却是以退为进,从秣陵攻柴桑入淮南,不管到时从不从徐州出兵,刘澜都有了直入淮南的踏板,而徐州还能有兵力进行防御,最少这绝对是一招妙棋,如此一来,徐州虽然还是前线,可是却是有了后方的前线,袁氏兄弟与曹操就再也无法因地缘的因素约束住刘澜,起码刘澜可用在徐州大做文章,而不用担心徐州会不会丢,就算丢,还有丹阳郡这一大后方,而妙就妙在,丹阳郡还有着长江这一天然天堑,这就解决了徐州无险可守的尴尬。
一叶知秋,仅此一点,陈宫便彻底瞧明白了刘澜的打算,但他还需要在向他确定:“主公打算何时迁往丹阳?”
“越快越好!”
“将军真是好大的布局,战略眼光这世上只怕无人能比,光是这幅丹阳地理图,这世上就没有第二幅能与其相提并论了吧。”陈宫由衷说道。当然还有一点他没有说出来,那就是通过刘澜对丹阳郡的重视程度来看,他最终的想法一点是要解决徐州存在的问题。
而徐州的问题在于离各大诸侯太近,并不利于发展,就拿这一回的徐州之战来说,辛辛苦苦建设的徐州城与琅琊郡都遭受了兵祸,破坏严重,损失十之**,这还不包括青州。
而丹阳的优势在于地处偏僻,又有天然天堑长江,而且劣势则是人烟稀少,可是以刘澜在沛县以及徐州发展的经验来看,只要能够将此成熟经验带到丹阳,大力发展用不了几年就能使得丹阳郡追上徐州,当然这前提是大量移民,这一点的操作性可不比广陵迁徐州彭城,从徐州迁丹阳很难,但只要有心,就没什么办不到的,不然刘澜也就没必要借助丹阳的地势了。
而且从刘澜刚才的口吻来看,十有**移民已经在开始了,其实他还有不清楚的事情是兵器等监刘澜布局在丹阳就是提早为日后搬迁做准备,可以说这些都是他一早就埋伏下的暗棋,而华佗的医学,也同样正在搬迁。
这一切都在简雍与凉茂谈判期间完成,算得上是一步妙棋,不声不响完成了迁移治所的大计,甚至改任赵云为徐州刺史,这一切都是为搬迁丹阳在做准备,可以说,天下这盘棋局,刘澜已经走出了最为关键的一步。
刘澜做得不显山不露水,完全是因为他现在太惹眼了,一人扛了三家诸侯,虽然运气成分居多,以及对手袁术的昏招原因,可现在他已然被世人所忌惮,有人如果知晓他搬迁到秣陵,那做梦都会被吓醒,徐州一战虽然保住了徐州,但对他来说,起到的效果却并不好,他更希望闷声发大财,可惜,现在的诸侯不会了。
而他一旦他将搬迁到丹阳的消息过早被泄露出去,吴郡、会稽、豫章、秣陵这些大大小小的郡守县令一定战战兢兢,能不防着他,如果被有心人利用,那就会像山越一样非但没找到一处稳定的后方,反而又增加了许多麻烦,到时内忧外患不断,那才得不偿失。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江南氏族的排外性,他只是控制了丹阳,就出现了无数麻烦,如果他搬到丹阳,那麻烦可就更大了,所以在彻底搬迁之前,他还需要去一趟丹阳,去会会这些世家,只有把他们安稳住了,那么丹阳的事情也就解决了十之六七,至于山越与吴郡这些郡守们,他也就不必担心了,光靠他们,没有世家支持翻不起大浪来,惹急了他,大兵继续南下,一路势如破竹直捣会稽,倒不是刘澜口气大,实在是这些诸侯不堪一击,什么严白虎、王朗一个匪一个被老诸葛活活骂死,能放在心上?
只是他现在的注意力主要盯着孙策,待解决了这一大患,他们就算不动,刘澜也会动他们,这是早晚的事情。
陈宫被刘澜的气势所折服,感叹着,说:“未与使君深交之前,只闻天下人常拿您与吕布比较,两人同出小吏,同在边军,一个对付乌丸,一个对付鲜卑,最后又都成为当世未出任文职的武官,发展轨迹一模一样,都是当世有名的名将。
可现在当刘澜一番自信的展现着对未来期望的一刻,陈宫才不得不为之折服,吕布有能而无才,常言生不逢时,可其实却是他能力有限,毕竟两人的起点完全一样,而后来的发展轨道吕布绝对要好过刘澜。
可吕布最后把一副必胜之棋下得完败,而刘澜则是保住边角,逐渐成了气候,说他二人像,陈宫绝不同样,以刚才刘澜的表现来看,这完全是世人对他的误会,他更觉得应该把他与曹操做比较,只有这两人才有相像之处,而且连做事的风格也很像。
“哈哈。”刘澜摇了摇头,我就是我,曹操是曹操,不可相提并论更不可同日而语,曹操吸引的人才,是我的十倍,袁绍吸引的人才是曹操的十倍,如果我能有二人的身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情况了。
不过我要有二人的身世,只怕就不会是现在的我了,一定是飞马走过的公卿子弟!
陈宫笑了,这话曾经从董卓口中传出过,是对关东诸侯联军的各诸侯的评价,说他们不通军事,只知晓飞马走狗,其实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刘澜不是早年的军旅生涯,也不会有今日,儿同样袁氏兄弟若非出生在举世公族的袁氏家族,也不可能有现今的地位,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数次败在刘澜之手,这就是为何他们虽然有着比刘澜更丰富的人脉,却在战场之上无法战胜他的原因。
陈宫问道:“卑职一直有一事看不透,主公为何先留吕布在丰县,又故意针对他做出了令其出兵青州的命令,导致最后与他撕破面皮,如果主公一直忌惮他,当初就不敢留他,可既然留他,为何又那般刁难他?”
刘澜在主位之上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陈宫说:“那时你一定觉得我反复无常,可现在对我有了了解,却又觉得我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心中奇怪?”说着却是大笑了起来,道:“吕布啊,虓虎,这天下何人敢留?养虎为患吗?可是我惜其勇,更慕先生之名,还有文远以及子循!”
“高顺?”听到这个人字号的一刻,陈登的脸色明显变的难看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出逃
从一早起,先是秦平被张飞带走,然后又是杜月被秦平带走,这异常的情况让秦宜禄感觉不大对,独自一人在内帐中猜测着其中会有何种联系,猛然之间他突然想到了前日的关羽,而他与秦平的外貌何止是酷似,难道秦平是关羽之子,而杜月则是关羽的发妻?
心念及此的一刻,秦宜禄知觉天昏地暗,这一消息令他万念皆灰,他强纳杜月做妾的消息一旦被关羽知晓,关羽能轻饶了他?他觉得自己大难临头了,如果再不想一个办法出来,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将军。”就在这时,秦宜禄帐下偏将进了帐内:“将军,有消息了。”
起来没有搭理他,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盯着矮几发愣,双眼无神,还在考虑着怎样才能解决关羽接下来对他的报复。
“将军?”
“将军!”
秦宜禄终于从沉思中惊醒,抬头看向偏将冀昭敏,低声着声音道:“你回来了,事情做得如何?”
冀昭敏施礼后焦急,道:“文远将军那里没有联系上,不过末将却有意外的收获。”说着却是来到秦宜禄身边,低声道:“末将打听到了温侯的行踪,他现在在曹操处。”
“曹操处!”
秦宜禄慢慢抬起头,凝视着冀昭敏,确认道:“你确定?”
“末将拿项上人头作保,此事绝对属实。”
“有机会,还有机会,天不亡我啊!”
“将军,什么还有机会?”冀昭敏一头雾水道。
“徐州城我们待不下去了,必须走。”一脸凝重表情的秦宜禄终于露出了笑容,眼睛也亮了起来,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刻,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一刻他听到了吕布的消息,这就好似是在黑暗的路途中突然出现了一盏明灯,为他指明了方向。
“啊,徐州待不下去了?”冀昭敏有点反应不过来了,前日不还忙着让他与张辽取得联系,希望能有晋升之路,怎么这才二三天的时间就在徐州待不下去了?
“这个你别管!”
面对冀昭敏的疑问,秦宜禄直接跳了起来,暴怒的样子像头雄狮,冀昭敏都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得罪了他,战战兢兢站起来,低着头说不出的害怕。
看他这个样子,秦宜禄突然大笑起来,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仰仗冀昭敏,太过苛责容易出现麻烦,现在首要的是保证内部平稳,才能安全走出徐州。
秦宜禄一笑,战战兢兢的冀昭敏才算如释重负,冷静了下来,最少说明刚才的多嘴并没有让他放在心上,不会被治罪,当然他也明白,这个时期,大家都寄人篱下,秦宜禄克制也在情理之中,尤其他想要逃离徐州那就必然需要心腹为他出谋划策,这个人,在这个时候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现在秦宜禄不仅不会处置他,还要供奉着他,这才是真正有远见的人,而冀昭敏自然也不会吃里扒外,出卖秦宜禄能得到什么好处?毕竟他不像高顺张辽受刘澜重视,将他要逃出徐州的消息泄露出去,并不会捞到好处,反之如果他们能回到吕布帐下,以吕布对秦宜禄的重视,再加上吕布现在的处境,他也会随之水涨船高,这才是最符合他利益的选择。
“昭敏啊,你说我们要离开是不是有些太一厢情愿了?如果是你的话,我们要离开徐州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将军,其实最近你有没有发现徐州城内每日都在调度,部队进出很频繁,据说刘澜受封征西将军之后已经将重心放在了南边,现在正在加紧调度,这个时间短对我们来说是千载难逢的一次机会,尤其我们这样的降兵,本身就不似侯成这些大将;温侯家眷被重视,只要不是带领大兵,人数少些混出徐州城还是很轻松的。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我们走得人少些,绝不会引起徐州的注意?”秦宜禄眉头皱了起来,这事听着容易,可是操作起来就难了,毕竟这都是冀昭敏观察得来的结果,假如刘澜一直是外紧内松,他根本就不会察觉到,这让他不得不慎重,哪怕他说一句能够收买守门卒,他都敢冒险。
“对,将军,现在的徐州不仅忙着战后的重建,更忙着南下秣陵的事宜,末将敢如此肯定全是最近徐州有传闻经温侯偷袭徐州城后,刘澜有打算迁治所到秣陵的打算,在结合徐州部队最近频繁的调度,此传闻八成是真,所以末将才得出此结论。”冀昭敏虽然没有拍着胸脯保证,但从他的口气来看,对此事却有着十足信心,这让秦宜禄立时沉默起来,好半晌才长舒了一口气。
如果没有杜月的事情发生,秦宜禄绝对会信任冀昭敏,可这件事一发生,不管释门事情他都下意识的去怀疑,这是内心害怕到极致的表现,而且这件事太不值得推敲了,细思极恐,试问刘澜若迁治所的事情必然属于绝对绝密,怎么可能轻易泄露出来,还人尽皆知,关键是被他知道了?
他觉得这就是一场阴谋,可他却忘了,如果这件事要早于杜月,所以根本就不是针对他,而其实消息泄露完全是刘澜刻意为之,他需要将消息泄露出去看徐州百姓的反应,毕竟这件事牵扯太广,不像辽东,他夺下辽东就去讨董了,在襄平的时间并不久,不用考虑那么多,而徐州城就不一样了,如果反应太大的话,那迁治所就得拖后,毕竟民间的反应要顾虑到,世家的感情也要照顾到。
“这件事,你还需要再打探,务必要确定绝不能出现任何偏差!”在这件事上,秦宜禄不敢冒险,务必做到十足把握他才敢冒险。
“将军放心,末将这就派人再去打探,务求将此消息来源打探清楚。”
冀昭敏很聪明,他清楚这并不是秦宜禄不信任他,而是不确定此事消息的来源,而他的回答,更是直指人心,点到了他的心缝,秦宜禄笑着点点头,道:“我们日后是要在徐州这么继续平庸下去,还是到温侯处大展拳脚,就全看你了,昭敏。”
秦宜禄送走送走了冀昭敏不久,帐外突然传来了声响,杜月回来了,一个人。
一瞬间,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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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顺?”听到这个人字号的一刻,陈登的脸色明显变的难看了。
“看来传闻不假,你二人的矛盾不小嘛。”
“没有,我们只是政见不同,对子循为人卑职还是十分欣赏的。”陈宫说道,可从他的反应看得出来他说的这番话绝不是昧心之语,应该是自己的心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刘澜也就好开口了:“子循他自从被俘之后一言不发,甚至绝食求死,对于这件事,已经有很多人建议干脆遂其心愿,将其处斩,可我惜其才,心有不忍,公台以为如何?是留还是杀!
陈宫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说道:“能不杀则不杀,能放则放!”
“放?不可能,后患无穷啊!”
陈宫那句能不杀则不杀则则深得刘澜之心,不过总体来说,这完全是一句活话,属于最圆滑的回答而非狡猾,只是最后听到放字,刘澜则笑了起来:“吕布军中,我最害怕的就三个人,文远的狼骑,高顺的陷阵,公台的智谋,至于吕布,一勇之夫,我反而并不在意,如果放了他,他必然会再回吕布处,放虎归山,以前高顺在吕布帐下我还有对付他的机会,可若被曹操重用,刘澜用一句后患无穷并不为过。
陈宫确实没想到刘澜对高顺评价如此高,但实话实说,高顺有实力,是千里马,曾经吕布是伯乐,但他最后却因为性格原因开始怀疑高顺,让他束手束脚,无法放开手脚,而现在来看,刘澜想当伯乐,只可惜千里马早已认主,也不知是伯乐的悲哀,还是千里马的悲哀。
刘澜笑着又问道:“有没有一个办法能让他投降?”
陈宫平静摇头,最少在他看来,希望并不大。就如刘澜想做高顺的伯乐一样,这件事吕布早就做了,高顺原来不过吕布帐下的亲兵队长,被吕布提拔重用,八健将之首,但真正让他大放光彩的一战,则一直等到了濮阳之战,率领麾下七八陷阵营将士打得夏侯兄弟五万人马溃不成军。
在吕布帐下,很多人都将高顺形容为再世韩信,这个名号能否配得上会有争论,但从中可见其领兵能力之强,难怪能成为吕布军中扛鼎翘楚,稳压五子张辽一筹,若非死得太早,再世韩信的名号会更响亮。
“再世韩信?”刘澜点点头,并不觉得意外,如果单从某些经历来看,两人并没有相似处,可一些轨迹却有着极大的相似度,而且两人对领军都有独到之处,一个是用兵多多益善,一个是七百抗五万,这都是用兵到极致的男人才能做出来的,最少让刘澜去带七百人抗曹军五万,他是做不到的。
刘澜轻声道:“高顺既然声望如此之高,怎么会受到吕布的猜忌呢?”他有些想不通,这样的人才,应该放手让其施为才对,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最后你又用他,又给他下绊子,结果一事无成,这对吕布来说才是最大的损失,这不就等于自断一臂吗,最后能不败在曹操手上?而且到了丰县吕布还不吸取教训,从而导致最后的彻底失败,简直就是咎由自取,连让人同情的想法都没有。
陈宫微微一笑,道:“吕布与将军不同,失败的经验很多而且很足,但却缺少成功的经验,而将军自领兵以来胜多败少,成功的经验有很多,所以吕布无法由失败带领众人走向成功,而将军却能带领徐州由胜利走向胜利,这完全是因为上层的不同。
反观对用高顺这一问题上,将军用人,自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因为你有这样的自信,可吕布却没有,太失败的次数太多了,所以比任何人都害怕再失败,所以他对周边任何人都持怀疑态度,正因为他不相信任何人,所以才有了一边用高顺一边防高顺的情况,其实在吕布军中,不仅是一个高顺是这样,几乎所有人吕布都不信任,这就是他的性格。
而高顺为何尤甚,完全是因为他的能力太出众了,出众到让吕布极度的程度,不知道将军有没有听说最近袁绍将麴义处决的消息?从冀州传来的消息说麴义功高盖主,目中无人,照我看,无外乎鸟尽弓藏,和高顺与吕布的情况如出一辙。
试想这样越有本事的人,就自然会受到一些人的忌惮,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韩信不就是如此下场吗。而看将军治下,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徐晃,如果换在袁绍与吕布手中,只怕此人不被杀,也早早就被调离辽东了,所以世人说将军是将将大才,末将是十分同意的,若非将军有如此度量,也不可能有今日这样的局面。
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古人诚不欺我,很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折射出投对明主的重要性,最简单一点,刘澜帐下都是跟了他才闻名天下,而袁绍帐下却都是早已名声在外,有此就可以看出刘澜才是真正的伯乐,是培养人才的太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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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越听越像是公台拍我的马屁呢?”刘澜大笑一声,道:“不过这番比喻却让我听着舒坦极了,不过这个太学、伯乐嘛,就不敢当了,我想如果他们是金子的话,不管在哪都会发光,就如你所说的吕布,如此不济,可他帐下八健将,哪个不是人中龙凤?这难道不是吕布的过人之处嘛?最少说明他识人之明还是有的,只是在用人的时候少了点信任,而袁绍,我倒更相信传闻是真的,刚大败了伯圭,袁绍就迫不及待的卸磨杀驴这事你不觉得荒谬么,最少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一定是因为他对麴义彻底失去了掌控,在被逼无奈之下才会盯着骂名处死麴义的,毕竟袁绍不比他人,对羽毛的爱惜程度要比我等更看重!”(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七十九章 父子交谈
袁绍要比刘澜更爱惜羽毛,这完全是因为他代表着举世公族袁家,其中的便利会有很多,但同样因为爱惜羽毛反倒会很束缚他的一些决断,在很多情况下,甚至会身不由己,至于麴义被他处死,是不是因为自恃功高而骄纵不轨被杀,还是令由原因,已经不重要了,最少对刘澜来说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并没有探究的必要,甚至他还要庆幸心腹大患被袁绍自己处死了,就像是吕布掣肘高顺自断一臂一样,这下一来袁绍正在能对徐州构成的威胁就少了许多,这就够了。
至于去劝说高顺投诚,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这件事陈宫并不愿应承下来,实在是刘澜期许,他想拒绝都难,只好答应前往一试,至于成功与否,陈宫不敢保证,但他心中明白,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
刘澜刚送走陈宫,陈果便急匆匆赶了过来,汇报了一件事情,也不算什么大事,就是今日一早秦宜禄出城了,这种事并不算什么,毕竟徐州上下对他这种不入流的武将并没有多大重视,离开与否没人在意,可关键是杜月在其中,这件事就陈果也就不得不上心,第一时间来通知刘澜。
“他们一行多少人?”
“就秦宜禄的家眷,一行不过十人,说是出城赏景。”
出城赏景?刘澜低声自言自语,这个天气初冬的徐州城郊有什么景可赏的?他考虑了下,对陈果道:“这件事透着古怪,你去趟云长府上,把这件事告诉他,让他自行决断吧。”首先刘澜要确定关羽是否知晓此事,是他要放人还是秦宜禄也知晓了胡金锭的事情着急逃走,所以这件事刘澜不好处置,让关羽最合适不过了。
“对了,你见到云长的时候记住暗中观察他的反应。”他担心这件事是关羽默认,虽然秦宜禄是降将,可毕竟是被安排在校场监禁起来的,没有云长的吩咐,他怎么可能随意走动?所以这件事八成是关羽参与到其中了,但刘澜也不会点破,毕竟他如此做也是因为胡金锭的存在的原因,不管如何夫妻一场,所以这件事刘澜也不打算追责,让陈果去告诉关羽,一是看他是否参与其中,如果参与,陈果前去意味着变向的提点他,不要再有下一次,毕竟你大可以直接来找我。
“末将知晓了。”陈果应诺一声,不过却又迟疑着说:“就末将看来,这件事关将军一定不清楚,毕竟他们是明目张胆打着关将军旗号出得城,如果关将军知晓的话,我想八成会提前来向主公请示的。”
这件事到提醒了他,可也有可能是因为云长要先斩后奏呢,不过一个区区秦宜禄就算离开了也没关系。
交代了几句之后,陈果告辞离开,关羽府邸在青龙巷,离郡守府也就是如今的征西将军府不远,连一刻钟都不到,陈果便来到了府门前。
老远便看见门前甲士森严,当先一人正关羽帐下猛将周仓,看到他,心中就放心一大半了,没有白袍。
这些年陈果虽然一直在刘澜身边,可早在援北海时就与他认识了,而自关羽被封中领军之后,周仓也水涨船高从以前的校尉升为偏将,虽然他以前就是这个职位,可那不是有名无实嘛,现在也算是终于拿到了印绶了,是实实在在统帅三千人马的将领。
不过除了是关羽帐下的偏将,周仓还兼着关羽府邸安全的职责,因为徐州不允许私人部曲存在,所以府邸安全都是由刘澜从徐州军中抽调派往各府,而周仓则请令来到关羽府前,这事原本关羽不同意,可周仓坚持最后妥协。
“陈将军。”当陈果快马来到府前的一刻,周仓便出现他面前,陈果虽然没有他入徐州军早,可却深得主公信任,才几年功夫,就当上了斥候将军,只是这个职位对他们来说无疑是陌生,毕竟此斥候非彼伺候,是负责一些派往个大诸侯处收集情报的工作,以前徐庶是主管,现在嘛,则权利彻底交给了陈果。
不过在外人看来陈果表面风光无限,可他却知晓,自己这个职位是副职,斥候将军的正职主管给他的大哥陈到留着呢,他现在正在孙策处,待平定孙策之后,他安全回来就会既然斥候将军,也算是对他多年付出的回报。
“周将军,关将军可在府上?”
“在可关将军吩咐下来,今日不见客。”周仓笑着,可却挡在了陈果面前,拦住了他入府的路,立时陈果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了:“难道主公传令,关将军也不见?”
“这……”周仓迟疑了下,忙说:“我这就入府禀明将军。”他耸耸肩一脸无奈的说,实在是关将军下了死命令,他不敢放人去见,必须要得到将军首肯,才能让陈果入府。
“好吧,我在这儿等着,你要快点,此事十万火急!”
“好。”周仓说着转身离开,看着他的背景,陈果心中一连闪过无数念头,倒不是周仓当真胆大妄为到阻止他来传令,应该是关羽的原因,他不敢违背,只此一点,他就不得不怀疑秦宜禄离开徐州的背后有关羽的身影,不然他也不会被拒之门外。
短短时间,陈果一连闪过无数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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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关羽府内中堂内,关羽与儿子关平相对而坐,在外人看来眼高于顶,盛气凌人的关羽在面对关平时绝对是为慈祥的父亲,也许是对他的那丝愧疚吧,关羽的表现很拘谨,始终在没话找话,一会儿问问他这些年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问着他这几日是否在府内习惯,而关平则抱着茶碗,反应有些冷淡,始终低头小口喝着茶,可脸上却是一脸的愤懑。
看着他的反应,关羽沉默了好久,才终于开口,道:“我知道你恨我没留下你娘亲,可这毕竟是你娘自己的选择,我,不能强迫她!”
“我知道。”关平顿了下,突然抬起头来,咬牙道:“可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不答应和我娘一起离开?到底刘澜有什么魔力让你留下来,这些年你的事迹,刘澜的事迹我都有所耳闻,我想现在的你就算离开刘澜,他照样是天下最强大的诸侯,我不懂,是你太看重手中的权利而抛弃了母亲?还是另有原因!”
关平口中的另有原因直指刘澜,对此关羽眼神微眯了起来,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细微表现,可对面必定是找到了母亲又失去了母亲的儿子,他长叹一声,摇头,道:“我到刘澜身边时,从小卒做起,运气好,碰上了黄巾之乱自此官职越来越大,如果说是什么让我留下,是这些年一起奋战的兄弟,是对我有知遇之恩的主公刘澜,更是这不堪的乱世!我明白你现在恨透了我,我不怪你,也没资格怪你,可我明白一点,就是我如果当真挂印离开,对不起这么多年成千上万死去的兄弟!”
“这就是你的原因?”关平还是不理解,对此情况,关羽无话可说,毕竟袍泽情谊没当过兵的他是不会懂的:“你放心,虽然你娘不愿回到我身边,可我会尽快让他离开秦宜禄的。”
“这是你说的。”
“还有,我会尽快安排你到军前的,以你的能耐,假以时日,一点会闯出一片天地的。”
“到你帐下?”
“去辽东,到徐州军前都行!不过你到了军中不可提你是我儿子这件事!”
“不需要你提醒。”
关平自胡金锭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称呼他一声父亲,更不可能在部队四处去宣扬,对他来讲,没有母亲,关羽与陌生人没有区别。
“其实我是想把你扔给公明的,可我怕被当了笑话,你要真相当兵,就先在我帐下,合格了,我为你引荐到辽东,不过想入龙骑军,那就要凭你自己的能耐了,首先你要有耐心,毕竟你现在这点手段,在同龄人中是不错,可每年入选龙骑军可是什么人都有,今年入了,明年被退下来,那才是天大的笑话,所以说在徐州,你要先练好自己的能耐,青龙刀法,你现在学得是你娘教你的七十二式,有些招式繁琐无用,从明天起,我亲自教你我精简过后的三十六式青龙刀法。”
关平昨日突然提出要当兵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不过想想也是,他关羽的儿子,不去当兵还能干什么?而且这孩子也需要去锻炼锻炼,不然每日里不是记恨自己就是怨恨秦宜禄,这对他的成长没有任何益处,想要替他娘解气,那就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完成。
现在看来,这小子不愧是自己的种,关羽之前是真的多虑了,只要他能坚持下来,那他一定是能成就大业的人,在徐州,在主公帐下一定会有他的位置,所以关羽才向将他送去辽东,终归要出人头地还得是骑兵,步兵的格局就太窄了。
“这趟过来本来是想和你辞行的,既然这么说,我就先在徐州军待着!”关平说道,青龙刀法是他外公毕生心血,听娘亲说他老人家从一百单八式精简到七十二式,没想到他又将七十二式精简到三十六式,他真的很想学,尤其是几日前在校场二招落败的前提下。
关羽端起茶碗,喝茶的一刻突然冒出一句:“如此甚好。”
“那秦宜禄呢,就这么饶了他?”
关羽放下茶碗,看着关平,道:“那你是想我亲自手刃他,还是你亲自动手报仇?”
“我明白了。”
“那你就要先让自己变得强大,秦宜禄不管如何现在已经投降,就算要杀他,也要先请示主公刘澜,我去请示主公当然会答应,可你呢?所以你首先要能在主公面前说上话,为父送你一句话,在徐州,不会埋没任何一个人才,日后只要你能去了辽东,最后回来,不管你是去了近卫军还是龙骑军,就等于登上了上位的阶梯,想杀一个秦宜禄,只在你的一念之间。
可是假如你若没有真本事,又吃不了苦,别说去近卫军龙骑军,只怕在辽东军都难出人头地,到时候你如何让秦宜禄给你做狗求饶?或者说,你用了十年二十年,那时候就算你不去杀秦宜禄,以秦宜禄的岁数还能活多久?估摸着到时候不老死也已是老不死,这条狗命,只怕也轮不到你来取了,我会亲自动手!
关羽说得每句话都直指人心,若能借此机会让他的儿子能闯出一番天地来,他不介意多留秦宜禄一段时间,这事要是主公知道了,也一定高兴。
关平轻声道:“你为什么不带龙骑军,而是带了徐州军,如果你带龙骑军的话,肯定不会比赵子龙差吧?”
关羽捧腹大笑,摇着头道:“那你可知道龙骑军是谁带出来的吗?所以这话啊你可是说错了,等你去了辽东,多跟着公明学学,他对骑战步战都是此间大家,对你日后有很大的帮助,战争终归还是统兵的能力,而不是个人的武勇,多和他学学,日后你才有大展身手的机会。”
关平撇撇嘴:“这么半天不知道听了说了多少回徐晃了,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关平不明白,但无疑这个名字是让他彻底影响深刻了,以前世人谈论徐州五大将,说徐晃居首,其实会有很多人对此不屑一顾,毕竟相比于关羽张飞赵云张颌四人来说,此人并不为世人所熟知,也没有什么辉煌的战绩,怎么他就能排第一呢?
可是通过现在关羽的表现,再加上得知原来他当年便在徐晃帐下,徐晃是主将他是副将,两人携手帮助刘澜东征西战,将胡人杀得屁滚尿流,彻底奠定了龙骑军天下第一的名声,不得不说他现在是真的有些好奇徐晃了,这位能让关羽这么心高气傲的男人信服,若没整本事他可不信。
“将军!”就在这时,屋外突然响起了周仓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八十章 父子交谈(2)
关于徐晃,很多人对他并不是很了解,毕竟他一直在辽东,对于他在刘澜这次封职排在关羽之上很多人都很有意见,尤其是像周仓、裴元绍这样的将领,不理解徐晃何德何能居然排在关羽之上,要知道关羽为徐州做出的贡献,那可是有目共睹的,而徐晃不过是在辽东防御防御异族,并没有多大贡献。
可以说这样的说法甚嚣尘上,可直到此刻关平才终于明白徐晃为何会受到刘澜如此重视了,原来他当年是其副将,而且当年讨董时关于二人谁随刘澜南下他是找两人商议的,最后是徐晃放弃了南下的几乎,关羽这才成了军中第一人。
而且通过关羽刚才的表述,徐晃自刘澜入草原时就随在他身边,后来更是与刘澜一手建立矿山军,也就是如今徐州军的前身,还名声显赫的龙骑军就是那个时期创建,可知如今他名震华夏,曾经是他主将的徐晃又是何等风采?
“真想快点见到他!”
“他推崇古之战阵,我喜欢攻守推演,我二人可谓惺惺相惜,除了刘澜当年也只有他能折服我了,我二人是分不出一个高下来的,就像一个人和他的影子,怎么可能分得出来呢,不过他非用刀而是用斧,如果也是用刀,那我二人就更像了,我这几年,在主公身边所立战功无数,可若换了他,照样也能,徐州军不少将士说主公赏罚不明被我知道了将他们当众鞭挞三十。”
关羽笑了笑:“在徐州,言论自由,士兵可以畅所欲言,连主公都没有制止他们,我却
鞭挞他们就是因为他们质疑徐晃的同时就等于质疑我,若非当年他主动要求留在辽东,他也就不会被埋没。”其实有一点关羽没有说,那就是当年辽东的形式必须要有一大将镇守,而当年的关羽确实不太适合,并非是张辽刻意让他,而是辽东非他镇守不可,当时辽东从公孙度手中夺来不久,让关羽留下来未必就能镇得住宵小。
“原来如此!”听到不少往事,关平这终于明白徐晃与关羽二人之间的关系,毕竟都是一个战壕里的袍泽,外人不清楚,他自己心里能没数吗,至于刘澜更是懒得理会这样的质疑声,分得那么清楚干嘛,如果真要分得清清楚楚,就军功资历来说那他关羽和徐晃都算不得什么,若非战死,张正才算是真正的第一人。
“不过既然要教我青龙刀法,那怎么也要给我打造一把称手的兵器吧?类似你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不过你那把分量太重了,我用的话,四十斤五十斤就是极限了。”
关羽伸手抚髯,神情是发自肺腑的和蔼,虽然父子二人打小就没在一起生活过,可毕竟是亲生的儿子提出来的要求,能不尽力去办,其实就算他不说,关羽也有此想法:“我会传书给伯固,让他的在兵器监给你打造一柄大刀,如果你有特别的要求,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让他办到。”
没有哪个父亲不是望子成龙的,他和金锭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而且还是这么一块好材料,他怎么可能让其荒废了,再说他关羽的儿子,不说出人头地吧,可也不能做个公卿子弟整天无所事事吧?
不过让他感到自豪和欣慰的却是他能主动提出当兵,他自然要趁着这次机会,好好磨练磨练他,这小子的脾气简直和他一个尿性,可正因为知晓自身性格,他才迫切想他入军营,尤其是像他这样性格的人,对任何人都冷漠,可这看似无情的表现,却是内心最至情至义。
只是现在这些还没有被发掘出来,而当他到了军营里,在袍泽情谊的感召下,如果运气好再经历一场战争,那可就太好了,到时候成功挖掘,就是天大的福气。
这点完全与当年的关羽一模一样,刚开始参军的时候,他和徐晃的关系多差啊,听说公明还曾经跑到主公面前说什么也不要他这个兵,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个性格当初和帐下士兵搞不好关系。
可后来呢,不就是一场战争过后让他逐渐产生了变化,到后来刘澜当着徐晃的面开玩笑的要调走他,结果呢,死活不肯放人,甚至宁愿给他当副手。
可见当兵对他的改变有多大,而且若非这段经历,他的青龙刀法也不可能获得质的提升,青龙刀法,重势重守,可最后说白了还是一个重情重意,如果连情都不近,到头来谈什么正道,最后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么多年,他遇到的对手很多,身边的高手也很多,什么张飞赵云许褚张颌,哪个人的招式都很玄妙,可不管多玄妙,最后终归逃不脱一个情意。
关平犹豫了一下,道:“与其传书,不如我亲自走一遭。”
“那你要等几天。”关羽本来打算实话实说,说用不了半个月就要前往秣陵了,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虽然关平是他的儿子,可此事属于绝密,主公没有公布,他怎么敢提前泄露出来?
虽然这事现在不算什么秘密,可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别人说他管不住,他要做到自己不泄露,毕竟他现在这个位置,虽然徐晃在他之前,可毕竟在辽东,他还是徐州的第二人,被主公知晓了,以后主公还怎么敢跟他商量一些要事大事。
“等几天?”关平说不出的不爽,毕竟还是少年性子,风风火火的,被拒绝了脸上挂不住,可对此关羽却装作视而不见,不可能能改变初衷,毕竟欧冶坚不比他人,如果不爽书信而是要亲自去见他,那可不能直接让这小子去,而是他关羽亲自带着他过去,不然太不像话了。
欧冶坚这样的冶铁大师,那可不是谁都给亲手打造兵刃的,至今也就四把,屠龙刀;青龙偃月刀、丈八蛇矛、两刃斧,这小子如果子敬去了一旦拿着鸡毛当令箭,热闹了老伯固,就算是他亲自上门,也别想得一把趁手兵刃。
虽然如今的徐州风气已经不怎么歧视工匠与商户了,可他毕竟不是一直在徐州,来自吕布军,而吕布到了丰县头一件事就是取缔了对工商的一切优惠,可见吕布有这样的想法,首先一定是下面的人强烈要求,不然他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事情都了解。
“不要多问,有些事该你知道自然会让你知道,不该你知道最好不要多问,你只需知晓到时我亲自带着你过去,想要打造一柄什么样的大刀,你可以当面跟欧耶大师说。“
“真的。”听了这话,关平脸上才终于缓和了下来,不过虽然关羽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但有一点他却察觉到了,他要带他一起去,也就是前往秣陵,以关羽的身份,是绝不可能离开徐州的,除非……
难道传闻是真的,当徐州传出因为吕布偷袭而将治所迁到相对安全的秣陵一刻的时候,关平对这谣言是嗤之以鼻的,简直就是弃本逐末,得不偿失的决定,更何况秣陵难道就是安全的?
要是安全,那刘繇也不会被赶跑?
更何况迁移郡治到秣陵虽然远离了曹操的威胁,可又会在袁术与孙策的威胁之下,并没有真正的安全,如果徐州有一支强大的水军他收回这话,正因为没有,他才会得出如此结论,不然的话,秣陵之战时,刘澜也不会在丹阳拖那么久。
如果这番话被刘澜听到,甚至是对关羽当面说出来,那得到的评价一定是年轻人看问题太片面,徐州城与秣陵城各有优势,可就安全上,秣陵一定要超过徐州城,首要一点就是因为长江天堑,虽然守长江等同于不设防,可毕竟算是一道天然屏障,这是徐州所无法比拟的,被突然偷袭的事情不会再发生。
其次,面对袁术与孙策说白了就等于面对袁术,二人是一体的,最少没有拿下秣陵的孙策现在还不敢与袁术翻脸,而相对于将治所置在袁术的威胁之下还是曹操之下这是个很简单的选择题。
所以迁移治所出于安全的考量是最重要的因素,其次则是刘澜对江南的改革计划,这一宏伟蓝图将在未来数年内让江南超越冀州地位,当刘澜提出此话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他在痴人说梦。
还处在刀耕火种期的江南怎么可能超越中原?超越冀州,毕竟现在的南方不比后世,就好似有人说要把西部发展的比东部沿海城市更好,没有人相信,冀州二百多年第一的位置怎么可能被荒芜的江南取代?
但刘澜有信心,没人能理解他的信心何来,难道只是将北方的陷阱技艺带到南方?或者是大量搬迁遗民?
这在很多人看来是天方夜谭的想法,却也不是没有支持者,当然是很少的一部分,多数为将领,但其中一人的发话却让此事最终落实,那就是国渊,两季稻谷是北方所不具备的,再加上出于安全考虑,此事也就在徐州内部得到了通过,接下来刘澜要做的,就是与南方比较有影响的大氏族取得联系,拉拢人心。
而历史上的孙权,不就是得到南方氏族的鼎力支持才坐稳的王座么。
而在甄俨对丹阳氏族的调查与传来的文书中,刘澜选中了从淮阴迁居到江东避乱的步家,步家到了江东之后生活困苦,当然还有一点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步家有一位他熟悉的少年步骘,孙权称帝后的骠骑将军。
在这些世家中刘澜唯一清楚的就只有步家,而且还是因为步骘,当听说步家生活困顿之后,刘澜把把主意放在了步家身上,这个时候的步家相比其他氏族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容易拉拢的。
一切的一切都在刘澜的计划之中,当然在江东,他不可能一味拉拢,就像当初入徐州时拉一家打一家,最后世家都怪了,拉那些困顿的,打压那些势力大的,就如同刘澜对付曹豹拉拢糜家与陈家一样,至于张家,已经没有多少影响力了。
但有了徐州的经历,再加上他现在的实力不同于当年入徐州一穷二白,所以他要拉拢的是张家,限制的是糜家与陈家,而打压的依然是曹豹,虽然有些本末倒置,但也能看出刘澜现在的自信。
当然再说到对付这些世家时,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一脸阴鸷的表情,毕竟当初用糜家与陈家是迫不得已,而现在他们却成为徐州改革的绊脚石,为这事刘澜直接拿糜家与陈家开刀,这才有了后来的开刀,但也是因为刘澜的翅膀硬了,虽然不会轻易动世家,但打压还是能的很简单的,降糜竺的职,把陈登调到广陵,这些手段,又有谁不直呼高明?
而江东的世家,也不能打压太厉害了,孙策不就挂在了许贡刺客手上,当然许贡在吴郡,不属丹阳,可这是迟早的事情,此事刘澜会妥善处理,毕竟与世家斗法了这么多年,刘澜也早已成人精了。
“现在世道变了,天下不定,武人不再像以前了,有更多的机会与话语权,当兵是王道,可不等于读书没有用了,不管到任何时候读书可明智,晓仁义,尤其春秋,能够分辨是非,我这里有部左传,你拿去仔细研读。”
关平木然接过春秋左传,对其的兴致并不高,关羽见他如此模样,微微一叹,道:“春秋自你曾祖父便研习,为父更是日夜研读,人立于世,首要便是分辨是非,当知有所谓有所不为!”
关平讶道:“曾祖父也读此书?”
“何止是读这么简单,更勇春秋之义教你的祖父。”
看着手中的春秋左传,关平轻哦了一声,还真没想到读春秋原来始曾祖关审。
珍而重之将左传收起,捧在怀心,如果只是关羽看,便要求他也看,那关平可不会真看,可听闻看春秋始于曾祖关审,对关家来说是一种传承时,他就不能不重视起来。
而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周仓的声响:“将军,陈果来了,说主公传令,您是见还是……”
“胡闹,我说不见外人,又没啥不受主公之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