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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皇叔刘司马     大汉龙骑txt下载     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 徐州之战(34)

    陷阵营再次被困,看着他们人困马乏,关羽勒马提缰,下令众人道:“捉活的!”

    对高顺和张辽这是主公唯一要求活捉的两人,对此关羽自然没有二话,而且经过一番消耗,现在已经是捉活的最佳时机,不然再拖下去也只是空耗时间罢了,完全没有必要。

    徐州军再次合围,这一回陷阵营可就没了任何办法,看着一个个陷阵营士兵纷纷被拿下,关羽与许褚两人近前,这个时候也是该去见见高顺了,这一仗许褚可算是见识到了陷阵营的厉害,若没有他,哪里会被拖延这么久,早就到了徐州城下了,结果若非是关羽支援到来,就别指望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就这一点,关羽说要生擒高顺许褚打心底承认,当然了如果说近卫军输给了陷阵营他可不会认,毕竟不敌陷阵营完全是因为环境地形再加上急着支援徐州的原因。

    不过在去会面高顺之际,关羽又接到了一道来自刘澜的消息,陈果率领部队去追张辽,却发现他却是往旬阳亭跑了,这背道而驰的方向立时让他意识到了什么,当即丰富关羽在歼灭高顺后前往旬阳亭阻拦张辽,而许褚则率徐州军、近卫军前来徐州支援。

    对此刘澜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以关羽与张辽的交情,对付穷途末路的张辽必定要关羽出马才能将他擒获甚至当场劝降,若是派许褚去了,想想后果也能知道,张辽除了死战不会选择第二条路。

    许褚接令后,立即当兵前往了徐州,而关羽则带着周仓去见了被俘的高顺。

    高顺此人外表粗犷,可却透着一股儒雅气度,虽然被擒,却也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到他这番表现,关羽便有了判断,想要劝降高顺,其难度太大了,几乎毫无希望。

    可是关羽还是希望试上一试,而且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不管这么说,吕布名声太臭,还不得人心,如果他得势的时候也许无法劝说高顺投降,可现在他已经穷途末路了,似高顺这等天下闻名的将领,应该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不会死忠。

    “哈哈,高将军,今日将军与文远相继被败,吕布败亡只在朝夕,高将军若明大势,就不该继续助纣为虐,尽早投降才是!”

    见他一语不发,关羽继续说道:“高将军,吕布倒行逆施,数起不义之战,焉有不败之理,高将军忠义,却又何必对吕布如此小子尽忠。”

    高顺的反应超乎关羽的想象,如果当真是忠心耿耿,却也会说个多说无益,但求一死,如果是胆小之辈,那么也应该一早投降,可是像他现在这个样子,一句话不说,一时间还真让他有些拿捏不准高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难道是有所顾虑?可是看其表现,他又十分肯定高顺绝无任何顾虑可言,那么他也就不会似下邳之战时被俘虏的乔蕤那样前后表现太大,因为惜命所以投降,可又因为害怕家人会被袁术怪罪而又不愿配合,最后若非徐庶设计,只怕他还真不会答应去做什么谈和使。

    但因为有这样的经验,所以对似乔蕤这等人关羽是有丰富经验的,可是现在看来,高顺并没有这样的担忧。

    那么难的还是因为他盲目的信任吕布能取得最后的胜利吗?他要真敢这么想,那就简直不是对吕布崇拜,而是没脑子,他也不想想现在徐州大军回援,就算吕布夺下了徐州城又能如何,还不是瓮中鳖?

    而若夺不下徐州城,那以吕布现在的兵力粮草,还靠什么去夺徐州?到时候连栖身之地都没了,何谈取得最后的胜利,又谈何去做什么徐州牧?

    “高顺,你现在最好不要在痴心妄想了,今时不比往日,吕布不仅无法取得最后的胜利,更不可能夺下徐州城,识时务就尽早投降,还有一条活路,不然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关羽丹凤眼微眯,沉声说道:“那吕布不仁不义,寡恩坏德,惹得治下民怨沸腾,你若一心赴死,非但不会全忠义,简直就是留恶名!”

    关羽苦口婆心的一番言辞打消了高顺赴死决心?显然并没有,从头到尾,不管他说什么,高顺始终不为所动。

    心中叹气一声,难怪主公私下对你赞赏有加。吩咐左右把他关起来软禁,然后带着他往旬阳亭追击张辽去了。

    关羽把高顺一直留在身边,虽然五花大绑,可是只有在眼前才会放心,而高顺依旧是一言不发,对此关羽也好似早已习惯,完全不在乎如同空气一般存在的高顺。

    看着地图,研究了许久,关羽十分纳闷张辽为何会去旬阳亭,很奇怪,更让人看不懂,张辽去此地,到底是要干什么?

    ~~~~~~~~~~~~~~~

    就在徐州刘澜与吕布战火如火如荼之际,远在合肥的张飞与鲁肃则来到合肥城下。奈何合肥县坚壁清野,几乎能够把县内百姓七七八八都转移到了县城内,正犹豫着的张飞考虑着是不是该攻城的一刻,一直龟缩在寿春的纪灵终于出来了,得此消息后,张飞立即命令部队开始缓缓后撤。

    不过纪灵率领的寿春军追击的速度非常快,这一回看起来他们是不打算在让张飞与他的徐州军逃走了。

    张飞巴不得纪灵尾随在自己屁股后面,当然要拖住纪灵,逃走可不行,必须一直勾着他们,但是鲁肃却并不赞成立即与纪灵交战,在合肥城下迎击纪灵不明智,反倒不如把纪灵前军当做诱饵,引出合肥城数十里外进行决战,到时合肥无法出兵支援,而纪灵中军又短时间赶不过来,那么他们就完全有可能先打纪灵一个歼灭战。

    敌军上当了,一直追赶在张飞,得此消息,张飞将部下校尉招了过来,开始原地整军,使部队保持好队形之后缓慢后撤,从这一刻开始,战斗随时开启。

    校尉们迫不及待,自从山越战场转战到寿春,他们就一直在赶路,连一仗都没有打,都憋坏了,不得不说有什么样的将领就有什么样的军官,当真是一脉传承,不过若非如此,他们又怎么能入了张飞法眼,被他提拔?

    随着徐州军放缓脚步之后,很快寿春军便追了上来,不仅,寿春军更是吹响了进攻的号角,显然他们将一味逃命的徐州军当做了软脚虾,现在正是歼灭他们的绝佳时机。

    “敌军上当了。”鲁肃微笑着说道。

    “既然来了,收拾他们!”张飞大喝一声。

    而在寿春军前,前军校尉徐如望着追上的徐州军大笑起来,这样的徐州军也敢来偷袭寿春,简直就是找死,可是突然之间,他发现了一丝怪异,逃跑之中的徐州军突然调头,整形没有半点散乱,猛然之间徐如心中慌乱起来,心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那就是中了敌军诱敌深入的奸计了。

    此刻回头而望,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现在队伍四分五裂乱糟糟的哪有半点军队的影子简直就像是一大堆百姓在逃荒,这简直就是轻兵冒进了,猛然之间,他看到一道漆黑身影率领着徐州军飞驰而来,那马上之人他自然知晓是谁,如芒在背,这个时刻已经很明显是张飞故意如此了,就是要引他追来。

    如今敌阵完好,我军散乱,这要是开战了,今日岂不是真要大败了?

    立时慌得徐如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张口便大喊起来:“重整阵形,停止前进;重整阵形,停止前进。”

    撤兵根本就不要想,现在这乱糟糟的样子一旦撤兵,那可就瞬间便成了溃军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向纪大将军求援,便结阵防御。

    “校尉,我们难道真要和徐州军硬拼?”副将有些担忧的说,他们的兵力虽然比张飞多,可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心中一点底也没有,而且对面的又是名将张飞,他的名声他可是如雷贯耳,如果是面对别人,这样不利的局面也许还有一拼的可能,可是看到那骑着高头大马冲过来的张飞,他心底便发凉起来,现在最好是避其锋芒不要招惹张飞的好,就算招惹也要等大将军纪灵带了大队过来再招惹。

    可不想徐如却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十分不满地叫道:“撤,撤个屁啊,现在撤能撤到哪?”说着便吼道:“快去指挥部队,速速列阵,保持队形,与敌接战,等待大将军纪灵来援!”

    “诺!。”

    徐如冷冷地看了眼副将,心中暗道今天运气希望不要太坏,能让他坚持到将军抵达。

    徐州军发起了全面冲锋,之前一直保持的阵型虽然变得有些散乱,可总比对面的寿春军强太多,然而面对如潮水般全面进攻猛扑过来的徐州军,徐如反倒冷静下来,并没有被这样的场面所吓倒。

    保持阵型。

    虽然他拼命指挥部队,可是部队从一开始就极为混乱,加上一连追击早已人困马乏,又怎么能与徐州军刻意后撤相比,简直就是以逸待劳,此刻发起猛攻,那可当真是士气如虹,一时间寿春军本就散乱的阵型更乱了,而且连带着军心都开始散了。

    此刻徐如不仅要整军,更要稳定军心,他高举着环首刀连声大喝,每一声大喝几乎让他的喉咙都撕裂了,但收获绝对是巨大的,在他不断的提醒下,寿春军开始有序结阵,构筑起了一道钢铁防御。

    “杀!”

    张飞一马当先杀入敌阵,身后的千余徐州军也不甘落后冲杀而来。

    徐州军那可都是百里挑一的战士,在战斗力方面可不似寿春军能够比拟的,在他们面前,徐州军绝对是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尤其是在张飞的带领下,所有徐州军如锋利的长矛将寿春军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刺了个通透,然后又从背后再刺一矛,来回的两拨冲击,让寿春军恐怖难安,躲避变成了很多人心中的第一念头,但很快徐如的鼓舞声又让他们恢复勇气,再次迎上了他们。

    在徐州军面前,躲避没有任何作用,迟早要面对他们,既然躲不过,那就不如用最大的勇气,用手中的还手刀去面对他们,杀死敌军绝对要比被敌军杀死好,而且我军掌握着人数优势,没有害怕的道理。

    不得不说,徐如的鼓舞出奇的奏效,虽然张飞的冲锋让寿春军开始损失惨重,但很快他就扳回了劣势,这样的局面有徐州军低估了寿春军战力的原因,毕竟从一交战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实力确实太弱了,自然徐州军就下意识留力,保存体力使得他们能够对付更多的徐州军,然而很快,一路势如破竹的徐州军便无法继续前进,寿春军发起了顽强的反击,求生的意念让他们的士气更旺盛,信念更执着,最后与徐州军厮杀在一起。

    焦灼的战斗让战场的局势变得扑朔迷离,接下来的交手变得更危险也更困难,谁也无法预料到谁才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兄弟们,随我杀敌!“张飞这一声杀敌从他口中猛然喊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震颤山河,一霎那徐州军的眼中就只剩下了狂热和坦然,视死如归觉悟!

    在无数战场中,每当张将军爆发出如闷雷般的怒喝冲杀声就意味着他要拼命了,连张将军都开始拼命了,他们自然没有后退的道理。

    三千徐州军嗷嗷叫着冲杀而来,在辽东、在龙骑军在近卫军,甚至是在徐州军也许他们还保持着幽州突骑作战的传统,可在张飞帐下,他们没有死战,只有杀敌,在张飞的眼中,他只会进攻,不间断毫不知疲倦的进攻,哪怕剩下最后一人,也绝对是战死在与敌军的冲杀之中。

    这样的兵,确实只有这样的将来带,这样的将也确实只会带出这么一群疯狂的士兵,徐如远远看着他们,眉角都没来由的一阵抽搐,这样的部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有真正的交过手,才会察觉他们的恐怖。(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七章 徐州之战(35)

    这样的兵,确实只有这样的将来带,这样的将也确实只会带出这么一群疯狂的士兵,徐如远远看着他们,眉角都没来由的一阵抽搐,这样的部队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只有真正的交过手,才会察觉他们的恐怖。

    虽然他也知道同样是精锐的寿春军并不怕死,可像徐州军这样的他还真不曾过见,从随后将军讨董以来,不管是并州军还是西凉军,不管是刘表还是曹操,什么样的部队他没见过,可像徐州军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而张飞治下的徐州军又与他在们在梧县遇到的徐州军还有所不同,战斗的时候虽然都不怕死,可是这里的徐州军居然连眼皮都不眨一下,难道他们不疼么?

    徐如感觉头皮都有些发麻,感觉好像对面的根本就不是徐州军,而是又遇到了当年的黄巾军,当年的黄巾军就是一个个都不怕死,可是眼前的徐州军却又与当年的黄巾军不同,当年的黄巾军全凭着一口气前仆后继的向前冲锋,丝毫不顾惜人命,可是眼前的徐州军无疑继承了这一点,而其之所以恐怖的是,他们却有着黄巾军所不具备的装备与格斗技巧。

    这一点才让人害怕,他甚至在想,就算是当年的北军只怕面对这样的部队也没有丝毫胜算。

    徐如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们这么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无疑是他最想知晓的,如果是军功是为了封赏受勋那寿春军也有着同样的奖罚,为何做不到,不提寿春军,同样是徐州军,他们在梧县遇到的徐州军也不一样。

    看来他想短时间内找到答案是不可能了,可正因为找不出来答案所以才更加衍生恐惧,可这样的恐惧越深,徐如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冷。不能被对手吓住,要想办法化解恐惧,不然这一仗可就危险了。

    “杀,把他们全部杀掉!”

    徐如环手刀猛然挥动,指挥着寿春军向徐州军攻去,在他的指挥下,寿春军由之前的防御变为进攻,很快,激战上演。

    双方激斗,刀刀见肉,血花飞溅,交战场上惨烈无比,面对主动出击的寿春军,徐州军遇到了困难,前所未有的抵抗,寿春军的攻势异常凶猛,再加上其人数上的优势,立时徐州军便被逼退了。

    如同两把锋利大刀相互劈砍,进攻与进攻,很多人在这样的勇猛进攻下受到了重创,甚至是死亡,不过有一点却是,徐州军往往在战死之前,会拉上更多的寿春军一起死。毕竟他们是有着人数差距的,而且这样的人数差距现在还并不大,可是这要是纪灵的主力在这里,只怕张飞这样不顾伤亡代价的冲杀就不可能弥补两军之间的的人数差距,甚至连拉近也做不到,毕竟那时两军人数的差距太大了,打到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可逆转。

    也正因如此,徐如才会叫寿春军与徐州军一同拼命,这个时候可不能坐以待毙,不拼命的话,两军的实力将被越拉越大,到时本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就变成了一边倒的冲杀。

    但有一点寿春军与徐州军不同,既然寿春军无法做到像徐州军那么拼命,索性徐如便命令士兵一旦受伤就要主动后撤,没必要学徐州军那么风不顾身,不得不说两人所处的位置不同,对待战斗的心境自然不同,徐如现在有这样的资本,毕竟他的底气来自大将军纪灵正在赶来。

    可这样一来,想要彻底杀败徐州军就变得有些困难了,受伤的袁军一旦后退,便将整个寿春军的阵型冲乱了,借此机会,徐州军冲杀而上,环手刀顺势捅入敌人的心脏,有前冲有后退,将他们乱刀砍死!

    徐如自认为英明的决断造成了寿春军的混乱,一时间死亡反而加重了,看着一具具士兵倒下的尸体,看着满地的残肢与断臂,徐如不得不纠正自己的失误。

    还好他及时弥补了过错,不然的话还不知道又多少人会因为他的自以为是而牺牲,可是已经牺牲的士卒却震颤着他的心灵,刚才那短暂的时间,他见到了这个世界最为恐怖的杀人手段,没有之一,一刀致命,没有落空,好似对面的徐州军根本就不是什么士卒,而是天生的屠夫,刨丁解牛,用着世间最简单的杀人方式杀人。

    这一刻,虽然徐如纠正了自己犯下的错误,可是很多寿春军见到之前的那一幕脚步纷纷迟疑起来,面对如此恐怖的徐州军又有谁不心存犹豫?

    那感觉就好似主动送到人家的刀口之下待宰,他们害怕自己会像方才那些同袍一样被杀死,所以都无法控制的悄悄后退,可他们永远不会明白后退的意义却是有更多的人被砍杀,一时间伤亡更加惨重,徐州军成功把握了战场一瞬间微妙的局势,尽情屠杀着身前的寿春军,与那些依然有胆量上前来送死的袁军!

    越来越多的寿春军被杀死,这样的杀戮影响到了后来者,而后来者的怯步成就了徐州军部更为迅猛的势头,在这样的杀戮中,徐州军的士气变得越来越激昂,此消彼长,寿春军的士气几乎降到了冰点,当张飞的长啸声再一次响起的适合,再也不敢面对他们的寿春军嗷的一声叫,如同见鬼了般调头就跑,慌乱逃窜,早忘了军令中后退者死的令条。

    在人数相差不多只有五千人的时候,将领的决断与三军是否用命决定着一场胜负的走势,而在这一点上,徐如的表现并不好,所以他不仅没有让自己的优势扩大,反而因为他的失误,使得徐州军将劣势搬回,最终的局势被扭转自然在情理之中!

    “前进、杀敌者赏,后退、避战者杀!”

    徐如颁下的又一道命令瞬间传递到寿春军中,立时后退的局面被遏制住了,不敢在后退的寿春军被逼无奈之下只能冒着被杀的风险再次迎向徐州军。

    “杀啊!”

    阵前的厮杀声连绵不绝,如潮水般澎湃不息,一马当先的张飞更是尽情杀戮着,如此酣战,怎能不叫他热血上涌。手起矛落,便对身前围上来的寿春军一通乱杀乱砍,将他们纷纷挑翻在地,等彻底将眼前敌军全部斩杀后他已经变成了一具血人,连乌骓的鬃毛都从黑色变成了棕红色。

    浑身浴血的张飞傲立在场中,童眼环视,如同战神般扫视一眼战场,被他扫到的寿春军无不是心中一颤,都明白被他盯上的结局并不好。

    果然,当张飞目光收回的一刻,夹动乌骓,便再次朝着寿春军冲去,而所冲之处,便正是他方才目光所视。

    徐州军在大杀特杀,而下了必杀令的寿春军却又再一次杀来,以不畏生死的姿态扑向了这位杀神,而他们口中仍在不停大喊着:兄弟们,杀啊!

    找死!

    张飞冷哼一身,摇动丈八蛇矛,冲向他们。

    激烈的交锋再一次上演,此刻有越来越多的寿春军向张飞与他的徐州军杀了过来,他们手中的兵器各式各样,刀枪剑戟,这一点与徐州军大为不同,徐州军的兵器相对要更单一些,尤其是在兵械厂成立之后刘澜更是打算彻底取消戈戟这样的兵刃,重而无攻,远不如长枪实用,怪不得后世多是用枪而不是矛与戈,看似更具杀伤力,其实效果还真没有长枪实用,也难怪会最终被淘汰。

    面对寿春军的冲锋,张飞一点也不在意,在他看来,寿春军这样的冲锋纯粹是在送死,既然徐如送厚礼,他哪有不收的道理。

    可是徐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坚持的更久一些,为了不至于败北被大将军纪灵怪罪,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就算是让帐下士兵去当炮灰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坚持到大将军赶到,那么一切的牺牲都有积极的,又用的,不然活下再多的人也没用,回去之后,还不知道又多少人会被杀,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大家一早就和徐州军拼个你死我活,就算是被徐州军砍了,战死沙场也好过当个懦夫回去呗问罪处斩。

    局面再一次被寿春军扳了回来,并且寿春军反而还占了上风。

    眼前的一幕让观察着交战场的邓茂终于露出了笑容,痛快,真痛快,看着方才让他吃尽徐州军,此刻恨不得大笑出声,当然还有张飞,此刻,他已经有点巴不得寿春军一鼓作气彻底击败他们,最好能将张飞彻底制服,如果能把张飞俘虏了,他已经不敢想象了。

    心情激动之下,更是不吝嘴上的夸赞,看着徐州军变为一具具冰冷的死尸,更是频频鼓舞着寿春军奋勇冲杀,此时此刻,在大势面前,任何抵抗者,在寿春军面前都不过是螳臂当车!

    张飞身边的徐州军越来越少了,然而就在他以为大势所趋,今日就要将张飞斩杀在沙场之时,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起来,被杀的徐州军此刻如同弹簧当他们被打压到最低谷的一刻,彻底反弹了,而这样的反弹的后果是空前恐怖的,反击之势如同猛虎出笼,呐喊着在张飞的带领下再一次朝着寿春军反扑而去,战场在这一刻彻底扭转,

    之前还在被杀此刻一见变为杀戮,寿春军节节败退,如此凶猛的徐州军足够恐惧,更何况在这关键时刻,鲁肃率领着仅剩的徐州军加入了战场,可以说一直在观察局势发展的鲁肃准确的把握到了战机,他们的加入成为压垮骆驼的那根稻草,寿春军再也没有了抵抗的能力,就算是徐如拼命阻止,也无法挽回败局了。

    须臾之间,徐如便不得不被迫率军后退,徐州军的攻势太猛了,他就算还想拼下去,可面对几乎是溃乱的寿春军败退他也不得不选择暂时撤退,他需要重新集结部队,又或是等到大将军纪灵抵达后再去寻张飞的晦气。

    看着败退的寿春军,正要追击的张飞却被鲁肃拦下了,他们的目的是吸引纪灵,这一仗取胜目的已经达到了,后续是如何带着纪灵绕圈子,如果追击的话,很可能就会碰到纪灵,这样的话,面对纪灵的大军穷追猛攻,他们这数千人还真不够喝一壶的。

    张飞当即便放弃了追击的念头,可是他刚想要说留下来却被鲁肃拒绝了,不是鲁肃不相信张飞有能力将纪灵吸引住,而是怕他无法把握好一个度,毕竟他一旦冲动起来,那可是没谁能阻止的了,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张飞被迫妥协,同意带兵先撤,留下鲁肃殿后,临走前,一脸的凝重说:“子敬,既然你都说了这么多,那俺就不再坚持了,可是你一定要招呼好子敬,这次突袭敌军后方,如果没有你的正确部署,绝不可能取得如此辉煌的成果,你留下来,一定要格外小心,尤其不要与纪灵恋战。”

    “翼德,你就放心吧,我不敢说让纪灵吃大亏,可我却敢保证绝对让他占不了任何便宜,你就放心吧,我留个尾巴给纪灵后就会来找你,用不了多久,最多明天这个时候我就会赶上你们了!”

    “嗯,明天我们再见!”

    就像鲁肃说的那样,他留下来并不是要与纪灵拼命,更不是什么拖后阻击,而是留个小尾巴让纪灵不要跟丢了,不然等纪灵追过来,发现张飞又跑了,或者因为跑远了而放弃追击,那他们这一战的目的也就失去了,所以要让纪灵追上来,就要造出一副他们在追击的时候被迫撤退,让他们知晓前面不远就是张飞的主力,只有让他们如此认为,才能让纪灵一直在屁股后面跟着,不然的话他一回寿春,那他们所付出的一切又都归零了。

    与张飞分别之后,鲁肃带领着不到一千人的部队便开始对寿春军发起了追击,当然不会真的去追击寿春军,只不过是做个样子,时间一点点流逝,当派出的斥候穿回话来说寿春军停止撤退开始集结的一刻,鲁肃也止住了部队,接下来,他将密切关注纪灵的动态。(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八章 徐州之战(36)

    徐州城下,吕布三战赵子龙。

    月在波心,汶水穿城过,天星璀璨夺人目。

    手握龙胆赵子龙!

    跨坐白龙胆气升!

    武榜开篇有序曰:人亦器也,莫不各有其量。如天地之量,圣贤帝王之所效焉。山岳江海之量,公侯卿相之所则焉。古夷齐有容人之大量,孟夫子有浩然之气量。较之今人,荀文若有经纶济世之德量,刘德安有天下第一之福量,周公瑾有智量,孔文举有才量,曹孟德有度量,赵子龙有胆量,张翼德最有力量,而关云长最有将气之,吕温侯则最有骁勇之量,此皆远大之器。

    骁勇遇胆气,明月照大江,气象波澜壮阔,可不就是那传闻之中的山岳江海之量?天地之气浩然之气量!

    龙胆长枪静悬空,明月绚烂印汶河,置身其中,可不正是明月照波心?

    宛如身临大海之滨,碣石之边,洪波涌起,横枪不动。

    望而生畏。

    相比于前两次与赵云交手的吕布,此刻他却有些担忧,头一次,赵云给他的感觉如这天下间所遇到的武夫并无二致,第二次,他已经有所发现,觉得赵云与他年轻时和师父在草原遇到的那位枪王有几许形似,可现在,眼前白马之上的提枪将领,尤其此刻在那月光照耀之下何止是形似,简直就是形神俱是了。

    当年那场大战,对吕布来说简直就是石破天惊的一战,让他惊为天人,正是那一日悟道,受益终身,可自他入并州之后,就再也没有此等幸运了,就像恩师所言,修道习武,重的便是法侣财地,他选这条入世之路也显无奈,生计与修武,他别无选择。

    即已入世,便再无那等天人交战供他观摩,每到武道瓶颈,便只能单独抱戟沉思,在凡世之间怔怔出神,哪里能悟得什么武道巅峰,就只是发呆打磨时间而已。

    皓月之上,云海之间,恩师说,天高九万丈,有五城十二楼,武道之学如入城攀天楼,他随师学艺,无外乎是知道了天高地厚,至于观天人之战后,不过是始知五城十二楼罢了,可看得见不等于摸得着,而偏偏号称当今天下第一人,武榜最近武圣之人却是知有楼而始终无法登楼,这才是天下间最痛苦之事。

    每当他独自沉思就更是如此,总感觉摸到一线天机,可真要触手去摸,却发现那登楼台阶不过是过眼云烟,转眼便烟消云散。

    吕布轻声说道:“要是他有如今之财如今之福,早就选择出世,哪里会入世,也许随在恩师身边,见那真正的世外高人交手他早已入城登楼,可如今,他有财有福,却又受世俗所累,哪能轻易出世,就算出世,那也要等得新仇旧恨算清楚,不然他怎对得住这帮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贪慕世间虚荣又何必找借口?”握枪男子语气平淡,这等话骗骗世间无知人还行,对同样修武道的他说出来,太也可笑,一心修武,粗茶淡饭也足够。

    吕布笑了笑,不再说话,正所谓话不投机,何须再谈?

    更何况他早已迫不及待,当年得见师尊与枪圣的一场天人战,如今很可能是亲自与这等‘高人’交手比武,这么多年来,他一直苦苦寻找,一直不遂心愿的一战,没想到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出现了。

    不得不说这场福缘当真可遇而不可求,若前两次交手,真取了他的性命,也不会有今日一战,可谁又能想到他这养敌居然养出一个枪圣来,虽然赵云是借了天地之力,虽然达到臻境,却依旧不值一提,可是对他来说这却是一场世间难遇的大机缘,较之与真正的武圣交战,这也算得上是中乘良机了。

    虽然此刻在吕布眼中赵云依旧不值一提,可他此刻却当真不敢轻易出手,一直留心着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坐下白龙驹,给他的感觉,在这个境界的武者,好似能够与坐骑心意相通,这一点则是他极其谨慎的,要知道向来借助马力为武者反补可一直是他的拿手好戏,世人也都知这个道理,本不足为奇,可似赵云这等浑若一体,却不得不小心谨慎。

    相比之前安静的白龙驹,此刻却异常躁动,距离赵云不过数十丈,这个距离不远不近才可怕,一旦赵云突然出击,以如今人马合一的赵云来说那还不是转瞬即至,到时给他的反应时间可不会太多。

    此刻吕布虽然一直留意着赵云,可一对眼眸却时刻紧盯着白龙驹,它每一个步伐都不落空,而双手则控制着马缰,与赵云始终保持着距离,假如白龙驹向前一步,坐下赤兔马亦会退后一步,两马步伐几乎一致,比拼耐心,更比拼细心,抽丝剥茧,高手之间的对决,耐心细心才最关键。

    是先发制人还是后发先至,未开战时谁都没这个信心,可有一点,只要随时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十丈距离,不远一寸不近一毫,就能保证对方的进攻都不会变得行云流水,这一点对赵云来讲如此,对吕布来说也一样,现在就看谁更没有耐心。

    很显然是赵云。

    马动,抢出,吕布不急赵云急,长枪第一次出手,三丈之内的士兵早已被他赶走,在阵外对付着残存的徐州军,大势将定,这一战可谓是锦上添花,对吕布来说是这样。

    对赵云来说,也许会变成反败为胜的节点。

    龙胆枪,恩师的宝物,兵器谱点名赵云使用排第六,可若是换做枪王童渊,由他使出那眼花缭乱,轨迹诡异的百鸟朝凤枪法,达到臻境巅峰之后的龙胆枪何止会排第一?

    龙凤自古祥瑞之物,敢以龙凤命名枪法,可知其大神通,所谓七式百鸟朝凤达臻境,大圆满后起神通,心神所系,枪随意走,徐州城生死存亡的一刻,赵云斗胆借天机,终于窃得一线天机,摸到了百鸟朝凤后的大神通。

    这一线天机,让赵云境界猛升,直到此刻,他才终于得知,百鸟朝凤枪法七式最后却是反其道而行之,所谓九流入海,七式归一,方才是百鸟朝凤。

    若非到了这城破人亡的一刻,皓首一生,只怕他也难知百鸟朝凤之真谛。

    人动,马未动。

    马动,枪未动。

    枪动,以近吕布身,长枪乱舞飞旋,赵云口中低呼出口的百鸟朝凤四字后手中龙胆枪便如乱刺胡捅一般,其中玄机谁人知?只怕只有身在其中的吕布此刻最明白师父当年所言用舍行藏,纯一片天机的至理了。

    此刻那在无数人看来两人一个就像是孩童打架,一个就如同泼妇抓面,哪有半点武榜之中,当今天下第一第二的风采,便是稍微在军中学过格斗技巧的新卒都比这两位更有大家风范。

    一番打斗,倒也真是泼妇挠面的吕布突然一声大笑,随即就看他方天画戟连番挥舞,凌空之下与龙胆枪连连交锋,随后一击逼退赵云,牵动赤兔快步脱离站圈。

    一个战场之中闲庭信步。

    一个脱离战场信手拈来。

    以赵云的实力就算借天机又怎么可能是吕布的对手,可是借天机这等机缘可遇不可求,以吕布如今一步入圣的境界,差的就是赵云如今对圣人境界的感悟,自然要多和赵云纠缠来领悟与圣人高手之间的交锋,可这样一来,无法全力施为,少不了就会在与他交手的时候吃足苦头,所以他就只得在赵云彻底起势之前撤离战场,不然小命难保,到时又谈何去叩武圣之门,求开天城之道?

    不得不说,这一番交战,让他领悟颇深,这样的领悟绝非是恩师传业授道时可获,毕竟差的太远,格局不同,登城头与登泰山,所见风景岂可同日而语?恩师就算同他讲些泰山风景,所处城楼之上的他也无法想象。

    可是此刻,亲自与‘圣人境’的赵云交手,方才知晓武圣之境的玄妙,这才终于领悟他的破千军戟法怪不得平淡无奇,原来圣人境便是如此,没有任何花哨,一切返璞归真,符合人间至理,就好似月有阴晴圆缺,就好似海有潮起潮落。

    每出一枪,以世人眼光,远离大道十万八千里,可在吕布眼中,却成了大道至简,至简才至难,就好似他所习破千军,每一式看起来都很简单普通,可一旦使出,那些招式华丽的武人哪一个不是命丧戟下,凡能与他交手中活下来的,反倒是那些招式极其普通之人,如张飞似关羽。

    吕布大笑,赵云也笑,你悟我也悟,正所谓学武靠修炼,入圣贵机缘,缘到方悟道,可在悟道之前更有忌入迷。

    迷为众生悟即圣,迷为武夫悟即仙。

    修武习道之人均重悟。迷时被物转,悟时转却物。迷时乐境即苦海,悟时苦海即乐境。人生本就一场梦,痴迷梦一场,能悟梦醒人,世间习武修道何止千千万,可百年三万六千日,得道只有一二人,其余尽在梦中过。

    在赵云眼中,视线所及,繁华落尽,缘起缘散,就好似旧胎换了新骨,好似天地都彻底变换,从前看山就是山,如今看山不是山,这种种迹象,种种玄妙,当真妙不可言。

    这可根本就与境界毫无关系,完全便是武道境界高低的体现,从未踏入这个境界的赵云拼命的去捉去拿,可是眼前却如汪洋大海,他一双手能鞠多少,又能得多少,方消化,再去取,却发现眼前模糊不堪,大海随即消散,早从碣石反徐州。

    可是武道却精进,他可有清晰的感觉到,这可不是借天机获来的假象,而是吃到肚中的真材实料,当年恩师只怕就是这个感觉,只可惜恩师修为早成,只待天时,方才能够一步入圣,而他修为不够,就算悟道也难入九天之城,登十二重楼。

    赵云惋叹,吕布惊喜,亲自与圣人境交手,可远不可同当日观天人一战同日而语,那草原观战,他尚立城头,所见之境,也只是高山流水。

    而如今他已至泰山之顶,所见所悟,简直就是气象万千,戟刃之下,更是气机暴起,然而毕竟是因赵云而悟,连其本人也只获得一分,更何况吕布,那更是少之又少,可是对如今弃入世戟法专修出世戟法的吕布来说,那已经是天大福源了。

    这么多年,大战小站,与人斗技比武,十年如一日,却哪比得上与赵云短短交战便好似如十年?或者说这十年吕布就一直在等此良机。这何尝又不是他一直苦苦修武之因果?若其有一日懈怠,一日落下,只怕也不会有今日精进千里。

    然而就算精进千里,就算如今就差着一层窗户纸,可奈何那一片天机却迟迟没有出现,没有像赵云临碣石观苍海,他便依旧是世间一武夫,永远无法顺流之上跃龙门。

    以前吕布见过摸不到,如今吕布看到摸不着,可一旦时机到,一步入圣,成就武圣也不过时间问题罢了,往后的日子里,也许一日,也许又十年三十年,他终归相信有朝一日能够到达顶峰,武人顶峰,就好似文人成圣是我辈中人一辈子做的事情一样。

    可是相较于文人,自孔子之后便再无圣不同,武人此辈多如牛毛,所以武人可要比文人更有盼头,吕布也更有耐性去等那一日到来。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对付赵云,之前吕布是为了借赵云悟天道,如今赵云的存在意义没有了,那么在与他交手,也就不会再留情,这一回的交手,可谓是你死我活。

    再次交手,瞬间赵云便彻底落了下风,勉强支撑,而且之前吕布早已把百鸟朝凤枪法摸清,如果他现在对的是真武圣,那他绝无生还的机会,可吕布不过是窃天地之力,假象而已,收拾他,手到擒来。

    双腿猛夹马腹,右臂舞动方天画戟挥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完全不顾赵云龙胆枪袭来,左臂握戟腹,双手齐用力,对枪更对人,泰山压顶力千钧,这一回,赵云可真是无路可走,无路可逃了。

    脸上万丈霞光配上那扭曲表现。

    更痛苦!(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三十九章 徐州之战(37)

    徐盛接到徐州求援后当即带领沛县军往徐州城赶来,一路长驱直入并派出的斥候打探消息,相比于徐州城如今的安危,他更担心吕布军会来偷袭甚至是阻击,其实这并不是担心,而是他相信这样的情况八成会发生。

    既然吕布敢绕过沛县直奔徐州,就说明他对攻下徐州城势在必得,那么就肯定会对他们来援有所防范,所以他必须要倍加小心,尤其是如今这个形式,必须要尽快赶到徐州,绝不能叫吕布占据徐州,若让他以徐州为立足之本,那时面对四方诸侯齐攻,丢的可就不只是一个徐州城了,那时他们就只能向辽东撤离,不过那时候能否撤回辽东,可就说不准了。

    就在徐盛过了留县不久,派出的斥候飞马来到面前,翻身下马禀报道:“启禀都尉,前方十里发现藏匿吕布军!”

    果然,听到这一消息徐盛反倒如释重负般长舒口气,终于出现了,不然这一路可都要提心吊胆,不过他最担心的其实是吕布军隐蔽突袭,出其不意的杀出来,说不得就要惨败而归了。可是他现在的脸色同样不好看:“吕布军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说明什么?”

    身边的高翔与侯和脸色瞬间转变,如同雨后彩虹,五颜六色刹是好看,一时间对直接拦路的吕布军全都担忧起来,还给他们,如果去打援,哪有像吕布军这么光明正大的,一定是有阴谋更或者是有其他原因。

    可是能怎么办?就算明知道人家就是有阴谋,就是选择好了战场等你来上钩,你也必须得杀过去,徐州城才是关键啊。

    当即一声令下,直冲敌阵,果然,当他们赶到战场时,吕布军早已布置好了防御阵地,运输粮草的车辆与鹿角将道路拦下,而在车辆之上更是固定着无数长矛,浑似刺猬,就算是最凶猛的野兽,看到这样的防御也只能徒呼一声奈何,实在是无从下手啊。

    可这还不算完,真正厉害的是在车架之后由巨盾兵组成的第二道防线,那一面面足有一丈高的巨盾立起后宛如城墙一般,城墙根本就不是人在操控,而是下面有圆柱,直插入地面,一面面巨盾紧紧相连,井然有序,一看就知道这样的阵势他们已经布置了好久。

    而在巨盾之后则是刀盾兵、长枪长戈兵已经弓箭兵,严阵以待,在这样的等待中,沛县军到了。

    在吕布军中,陈登立起三丈高台,清晰看着战场,从天际边卷起烟尘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命令部队开始准备,而随着沛县军快速赶到,大战即将开启的窒息感陡然而升,可当他看到徐州军直接冲击过来的霎那,笑了起来,对沛县军如此无脑进攻,他确实有资格露出轻蔑与不屑的眼神,心中更是彻底肯定,沛县援军无论如何也不会抵达徐州了。

    徐州军开始进攻,当他们进入射程的一刻,陈登在高台之上当即下令弓手射出漫天羽箭,当弓箭手一连射出三波箭雨后,沛县军终于抵达鹿角与车架前,盯着箭矢开始搬离障碍物,只是短暂时间,沛县军便付出了极大伤亡,虽然他们有盾手掩护,可是面对密集飞矢,却是顾左不能顾右,伤亡自然难免。

    可是在徐盛完全不顾伤亡代价的进攻下,吕布军布置的第一道防御还是被攻破了,徐州军快速通过障碍,如潮水一般的长流在送了数百条性命后,就开始冲击第二道巨盾防线。

    巨盾防御叫沛县军彻底抓狂了,连徐盛都不得不承认,更对吕布军敢光明正大堵在道上释然,若非有备而来,吕布军又岂能如此胆大。

    吕布军一直以弓手打击着沛县军,而被巨盾阻滞的沛县军却冒着飞矢冲击着巨盾,可是面对固定的巨盾,又能取得多大的效果?

    看了看,眉头皱起的徐盛索性下令撤兵,继续攻下去,除非吕布军射光箭矢,不然全得死翘翘,现在的情形,不能继续强攻了,指向南边荒野,虽然没有路,可只要方向对了,虽然耗费时间,但关键照样能去徐州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想要化被动为主动就只能如此,到时吕布军的只要想拦住他们,就必须要从这乌龟壳里走出来。

    果然,徐盛这边一动,那边吕布军便坐不住了,陈登还真有些小瞧徐盛了,没想到他如此当机立断,不然他早就有所布置放着徐盛呢。

    当徐州军绕道分兵的一刻,就见得南边的旷野猛然蹿出数个方阵,前面为执刀盾的士兵,典型的汉军方阵,盾兵后面的长兵器多少长矛与长戈。

    这一回吕布军没有再防御,而是主动出击,造成了两军对垒的局面,逼的徐盛想退退不了,只得率军冲锋。

    两军对阵,刀盾兵头前互劈,长枪军与长戈兵相互前刺,比起吕布军来,更为方便的长枪不断挑翻着吕布军,当然自身也付出了不少伤亡,再加上双方弓弩兵的箭雨覆盖,一时间双方死伤惨重。

    而随着时间推移,方阵很快便散乱了,两军在旷野之中很快便展开了短兵相接的肉搏战。在肉搏战之前,早有准备的吕布军从两翼包抄而来,毕竟这是他们选择的战场,而且一早就布置好了兵力,一切都显得从容自若,立即便呈三面合围之势,将沛县军包围了。

    吕布军从三路杀至,让坐守中军的徐盛再也坐不住了。

    现在要么灰溜溜的从后方撤退,要么就只能孤注一掷,当即长枪一挥,高呼一声:“帐下儿郎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我杀!”

    “杀啊!”

    中路公孙瓒率沛县军杀向吕布军的同时,右翼将领高翔手挺着长枪,指挥本部三千人也在同一时刻杀入,立时间便与吕布军杀作一团。而同时,左路的侯和率领着步兵同样杀了出来,从左路出击,在他的带领下,向吕布军左翼来敌杀去。

    沛县军在徐盛的带领下全军出击,立时与吕布军杀作一团,在中路以徐盛为首率令步兵冲锋之时,弓弩营头领白寿则率弓弩兵射杀着大部吕布军,虽然沛县军是被动的一方,但在战场之上反而是吕布军被杀的哭爹喊娘,尤其是两翼,这使得中路军的压力得到了大大的缓解。

    随着时间的流逝,沛县军占据了战场主动,胜利的天平倒向他们,几乎等同于向吕布军敲响了丧钟。

    徐盛,白马银枪,好徐州号称赵云第二,可他本人却与赵云完全不一样,用刘澜的话说,徐盛更像是张飞,乃万人敌,甚至在徐州流传着刘澜这样一段话,万人之敌者,古有立忠将军彭越,今有建武校尉徐盛。

    这段话在很多人看来会嗤之以鼻,你把吕布、张飞、典韦、许褚这些人摆哪里?可别忘了刘澜说此话的背景是在丰县之战后夸赞徐盛所说的,既然是夸徐盛,那么自然就不会说关羽张飞,但也可从这句话瞧出徐盛是属于张飞典韦这类型的武将。

    而徐盛之所以被刘澜看重的除了他冲锋陷阵万人敌的一面,还有就是他领兵打仗的才能,这一点,虽然差之关羽、赵云,可却绝对超张颌,这也是为何大战开启之后他就准确的把握住了吕布军的稍纵即逝的漏洞,成功压制了他们。

    在这上面,完全是他一人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这虽然有两翼与吕布军交锋牵制,可中路军更给力使得他们能够全面压制才最为关键,不然两翼就算再如何牵制,中路不给力,还不是输给吕布军?

    徐盛率领的沛县军可以说是吕布军的梦魇,根本无法面对如虎入羊群一般的沛县军,只是一个冲锋,就生生将吕布军撕裂出一个缺口,不断放大,很快吕布军中军在徐盛的带领下彻底丧失了抵挡的勇气,中路一乱,两翼也跟着乱,胜利的天枰哪有不倾斜的道理,随着吕布军出现溃逃的瞬间,更多的吕布军加入溃逃的阵容之中,规模越来越大。

    徐盛当然不会错过这难得的良机,率军追歼,虽然是步卒追击,但那速度一点不满,赶上吕布军,将他们一个个枭首。

    经过当年的丰县之战,虽然给陈宫印象最深的还是赵云与许褚,可徐盛却是永远无法绕过的一位,虽然不似赵云许褚那般让他忌惮,可同样很让不敢小觑,尤其是这次他亲自带兵阻击,更不敢托大,既然把徐盛引到了决战点,哪能这么轻易就让他反败为胜?看着一路冲杀的徐盛,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啐了口。

    令旗一变,就在沛县军大杀特傻之际,只见三丈高台之上一面蒋奇突然飘扬而起,在大旗飘扬而起的霎那,徐盛的心却沉到了谷底,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并州狼骑军突然出现了,接下来他将面对的不再是吕布的步军还有吕布从并州带出来的并州狼骑军。

    并州狼骑军出现之后并没有主动进攻,而逃跑的吕布军则纷纷绕道并州军两侧,再一次集结部队,看着严阵以待的并州狼骑军,此刻徐盛也不敢贸然进攻,见多了龙骑军进攻步兵的场景,自然清楚步兵对付骑兵的劣势,岂敢去以卵击石?

    一时间战场双方好像超有默契,立时陷入到对峙之中。

    所有沛县军双眸喷火般看向远处的吕布军与并州狼骑军,之前的一番交战让他们浑身充斥着嗜血的煞气,如同天圣一般,傲立场中,而对面的敌军,也丝毫不差,好似黑暗中嗜血的恶魔,让人心悸。

    陈登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派并州狼骑军进攻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他要的是阻止沛县来援,可是阻敌来援,对峙乃下乘,击退无疑是中乘,而将其全部消灭才是上乘,而他设计了这么久,自然是上乘路数,要的就是彻底消灭徐盛,不然他又何苦如此煞费苦心?

    而徐盛没有第一时间出击,虽然有并州狼骑军的原因,可更关键的却是一场大战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再加上阵型散乱,一旦冲锋,必然被骑军所败,所以他再次停留完全是在整军,一旦他的部队结了阵,并州狼骑就算再猛,想要破阵也没那么简单,所以身为统帅的他自然不会傻到去主动进攻敌军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乘敌军尚未进攻的时间抓紧布阵与休整,哪怕是短暂的休整,对接下来的生死决战也是至关重要的。

    当然,除此之外徐盛心中还有一些担忧,一丝疑虑,陈宫这么做到底打着什么盘算?如果并州狼骑一早冲出,他们可就真要大败了。

    徐盛看不透陈宫,可他却知道陈宫被主公称赞有加,绝不会犯如此低级失误,更何况他再次布置了这么久,所以说他一定另有安排,可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然而当陈登将台之上大旗再次舞动,从巨盾之后绕出的吕布军出现在背后的一刻,徐盛的心立时沉到了谷底,吕布军终于露出了他们的峥嵘,将他们团团包围。

    看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群,徐盛露出了难看的笑容,直到此刻他才反应过来,为何吕布军败退的那么快,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陷阱,虽然他已经猜到了陈宫另有图谋,可却万万没想到陈宫早已经把他算计到死,他每一步的反应几乎都在他的盘算之内,如今等于是他主动将自己送上了餐桌,最后能吃多少,完全取决于陈登的胃口有多大,如果他的吃香很难看,那么今日他和他的沛县军将彻底被消灭。

    好大的胆气,真的,武榜说赵云胆气粗,我看应该换成你陈宫!

    徐盛朝着高台说了这么一句,虽然他知道陈宫听不到,但不得不承认陈宫确实很有胆量,可是他虽然自己走上餐桌,可并不意味着他会坐以待毙。

    就算吕布军十倍于己又如何?

    万人敌的徐盛可不会轻易服输!(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章 徐州之战(38)

    万人敌的徐盛可不会轻易服输,更不会坐以待毙,更何况置之死地而后生,也许被吕布军这么一围反而激发起士卒斗志了呢,这一刻徐盛还真有点庆幸对面只是陈宫,不会亲自出战,若是换成了吕布张辽,今日就算使出浑身解数,只怕也难杀出一条血路。

    “沛县的兄弟们!”

    徐盛的喊声异常高亢的响起,所有士兵几乎同时瞅向了中军大旗处的徐盛,只是他们的双眸却毫无神采,看上去士气全无,在如今这个局面之下,是个人心中都会没底,甚至感到绝望。

    “今日敌人数十倍与我,杀出重围九死一生,坐以待毙必死无疑!兄弟们,你们说该怎么办!”

    “杀出重围!”

    所有沛县军举起了手中兵刃,立时枪剑林立,洪亮的吼声四散传荡而开,如同遨游天际的巨龙,一震万里。

    “好,那就随我一道杀出重围!‘

    徐盛手中的长枪高举入云,高昂的喊声再次响起:“兄弟们,想活命的,和我冲!”

    陈宫冷眼看着公孙瓒在战场中一系列的表现,冷笑一声,他倒要看看公孙瓒今日怎么杀出一条血路。

    “进攻!”

    就在吕布军发起进攻的一刻,士气高涨的的沛县军在徐盛的指挥下后军变了前队,眼中喷射着慑人的寒芒,向吕布军冲杀了过去。

    高翔几人随着徐盛指挥着本部士卒,挥动着手中兵刃,向吕布军杀去:“杀啊!”

    喊杀声迅速蔓延,所有沛县军一起嘶声力竭的高喊起来,这一刻他们的表情再也没有绝望,有的只有一往无前的无当气势,这样的变化是惊人的,节节攀升,在这一刻,更是彻底爆发。

    “杀啊!”徐盛策马而动,手中长枪向前一指,向吕布军杀去。

    “杀!”

    高翔与侯和二人亦同时策马,挥舞着环手刀高声嘶喊一声,这一刻他们与所有沛县军一样视死如归,一往无前!

    近万人的沛县军军开始冲锋,势如奔雷。

    此刻沛县军的表现无异于困兽之斗,陈宫眼中满是不屑,尽管反抗吧,不然他亲自来此也太过枯燥乏味了。

    好戏即将开始!陈宫眸光射出了熊熊烈火。

    沙场血战,侯和冲在最前方,环手刀左劈右刺,剑花不时挑起一蓬鲜血,当即便有吕布军尸倒毙命,对他来说这是一场真正意义的生与死的考量,没有任何取巧,稍有不慎,便会成为脚下无数死尸中的一员。

    “杀啊!”

    边上的高翔也大喊一声,越发迅猛地疯狂杀戮起来,这样的杀戮刺激着周围沛县军的神经,像是一种信号,提醒着他们,吕布军不过尔尔,就算被四下包围,也照样挡不住他们。

    一时间沛县军心中的担忧全部消失殆尽,一个个更加疯狂杀戮起来,可是面对四面而来的吕布军,伤亡也在不断加重着。

    不过就此时来说,伤亡更大的一方无疑是吕布军,可战场到了这个时候,伤兵早已没人去顾及了,重伤兵最后的命运往往是在伤痛中因失血过多而亡。此刻想要活命,只能希望尽快将敌军击败。

    “杀!”

    徐盛终于从后军赶到了前军,呐喊声响起的一刻向吕布军一往无前的杀去。

    “杀啊!”

    侯和手中紧握环手刀,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高翔与白寿身边的部曲,高喝一声,同时挥动环手刀,追随着都尉徐盛冲杀而去。

    “杀!”

    陪着再次嘶声怒吼起来,一个个充斥着惊人的杀气,挥舞着手中兵刃,随着徐盛向前方的吕布军杀去。

    这一刻陈宫的面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他低估了沛县军的战斗力,或者说他低估了徐盛在沛县军的影响力,他的出现大大提高了他们的战斗力,这就是帅与将的差距,帅能够谋划一场大战的胜利,但将往往决定着一场战斗的胜负,虽然从全局来看,一场胜负的结构并不重要,可若是让徐盛从他精心布置的口袋阵中逃了去,那也太折面子了。

    一瞬间,陈宫的脸色又变得毫无表情,不为物喜,不为己悲,这就是他此时的心态,全部消灭了徐盛最好,就算无法消灭他,但最不济他也休想去救援徐州,可是他还是刻意的掩饰着自己心中所想,不能为步卒看到,只有如此,才能够保证三军用命,最终彻底消灭徐盛的沛县军。

    他又变得谈笑风生起来,任谁看他的样子都对沛县军必败深信不疑:“命令全军开始冲锋!”

    包括在陈宫身边的吕布军也在同一时刻加入了战局,陈宫下达命令的声音异常平淡,可是连他自己心中都没有底气,这样全军出击最后是否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如果在此优势兵力下都无法彻底击溃徐盛,那他可真没脸见人了。

    吕布军的战鼓声响起,鼓进金退,吕布军开始大举冲锋,一直没有动陈宫中军终于加入了战团,这些人恐怕才是此次陈宫带来的的精锐。

    至于现在这些吕布军,虽然多,可徐盛还真未放在心里,他们更多的是吕布在兖州和丰县招募的一些青壮,从军才多久,就算****训练,战力又能强到哪?可现在杀出来的这伙人就不一样了,都是追随吕布时间最久的士兵,其战力只怕一点也不比沛县军甚至是徐州军弱。

    随着吕布军的进攻鼓声响起,徐盛便扭头看向了新杀出的吕布军,吕字大旗下的吕布军开始启动,黑压压的吕布军井然有序的杀出,向着他们快速碾压而来!

    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了:“兄弟们,不要怕,杀啊!”

    高翔如雷的吼声传遍沛县军士卒耳中。

    “杀啊!”徐盛大吼一声,立时沛县军一个个振臂高呼,双眼射出慑人寒芒,随在他身后杀向了吕布军。

    两家之前厮杀,也许是鸡蛋碰石头,可随着吕布军精锐出现,立时就变成了石头与石头的碰撞,一经交锋,火花四射,战况激烈,瞧得让人热血沸腾。

    吕布军全力冲锋,脚步声敲击着大地,吼叫声震颤着心灵。最前方的士兵摇动着环手刀,向沛县军劈砍而去,寒芒如同野兽眸中泛出的绿芒,慑人而阴冷。

    杀来的吕布军精锐眼中满是怨毒之色,军师陈宫在他们出发前的话尚在耳畔响起,既然今天务必要解决徐盛,那么他们就没有失败的道理,不然让徐盛跑了,何止是军师丢脸,他们这些人也没脸见人了。

    更何况如今他们数倍于沛县军,还是四面围攻,他们深信,击溃沛县军只在朝夕,沛县军绝无法阻挡他们。

    “将沛县军全部斩杀,碾为齑粉!”

    吕布军精锐齐齐高吼一声,啸声传荡,刺激着场中所有同袍的神经,呐喊着一往无前向敌军冲杀过去。

    吕布军如同巨大的浪潮向沛县军冲杀过来,此刻的沛县军在他们的眼中如同是深海中的一叶孤舟,只需一波激浪,就能摧毁。

    可沛县军并不甘愿去做那只孤舟,在徐盛的带领下,他们会变成深海礁岩,就算饱受浪涛拍打,也不为所动。

    吕布军精锐终于和沛县军交锋在一起,翻滚的浪花变成了洒向四周璀璨的血花,绽放着夺目的光彩,还有凄厉的高歌,此刻,双方士卒的痛呼声成为空中最美妙的旋律,凄惨又凄凉。

    眨眼之间,吕布军便有熟人尸倒在地,各式武器刺入他们的肌肤发出了入肉的噗噗声,同时也有数名沛县军被砍刀,首级被环手刀斩下,天地为眼前血腥的一幕而阴沉,昏黄的大地因鲜血的交融而变色……

    ‘当啷!‘

    侯和手中的环手刀与四周吕布军的环手刀频频相撞,溅起火花无数,好一阵金铁交鸣,突然,侯和发出一道低沉的闷哼声,一个疏忽,他的肩胛被砍中受了伤,可他却视而不见,强忍着,硬着眉头继续与吕布军厮杀在一团,匆匆交手间,吕布军士兵便又有数人倒在了他的屠刀之下。

    舞动的环手刀没有任何花哨,只是机械一般劈砍着,被他击中着,脖颈喷血有之、手臂横飞着有之,似这般情形,早已不知出现过多少次,可以说这样的情形早已使他麻木,而麻木的绝非只是对生命的漠视,还有他自己的身体,其实这一连串的冲杀早让他精疲力竭,他现在之所以还能顽强坚持着,完全就靠着一股气,可以说一旦这口气散了,那他这个人也就彻底完了。

    左右冲杀的侯和毫无畏惧,完全不在乎气泄后会如何,此刻对于他来说杀出一条血路远比气泄后惨死在吕布军的马刀之下更重要。就在侯和左右冲杀之际,一名吕布军精锐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身侧,环手刀猛然照着他的脖颈劈出,关键时刻,侯和只听得耳畔疾风声响起,心头一惊,完全靠着本能向一侧微微偏头。

    环手刀闪烁着嗜血寒芒向他头领劈来,如同迅雷一般向这具杀人的魔王落下,可最后还是慢了一步,被他堪堪避过这致命一击,森冷的还手残从他脖颈半寸的距离划过,虽然没有取了他的性命,可还是在他的脖颈留下来了一个小小血痕,还好只是刀气磨破了皮,不然他今日可就真栽了。

    怒发冲冠,劫后余生的侯和大吼一声,同时朝着吕布军士卒挥刀砍去:“给我死!”

    一声大喝,手腕一抖,环手刀正中敌军腹心,手腕一转,绞碎了他的内脏后才抽刀,而此时敌人面孔早已扭曲,几乎是痛死当场,随着他的倒下他大喊一声,又杀向前面的吕布军。

    吕布军主力的战斗力绝不是百战之后的沛县军可比,他们的战斗力之高,完全出乎了徐盛的预料。只是眨眼间,大量的沛县军便倒在第一波的冲锋下,被环手刀枭首。

    但很快,他们便被接下来冲杀过来的沛县军再次砍杀,战斗异常激烈,但在激烈的战斗中,以徐盛为首冲锋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他那面飞扬的将旗几乎变成了沛县军冲锋的风向标,将旗在哪里,沛县军就会冲向哪里,而将旗出现的地方,又往往是最危险的地方,可正因如此,徐盛不仅将局势稳住了,更带领着沛县军开始压制起了冲锋的吕布军。

    吕布军精锐虽然强悍,但在万人敌徐盛的冲锋下,却变得那般渺小,他们的兵力虽然众多,但在数万沛县军面前,却仿若土鸡瓦狗一般,毫无抵抗的能力。

    沛县军惨死倒地,往往激起了生还同袍们更为暴虐的气息,更多的沛县军冲上去为之报仇,他们几乎都是从刘澜入主沛县之后招募的士兵,这么多年来,战斗力及战术无比精熟,他们与吕布军主力差的,只是实战的经验上,除此之外,他们其实一点也不比吕布军主力差分毫,至于其余的吕布军新卒,在他们面前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再加上生死关头,沛县军哪有不拼命的道理,一个个奋勇向前,既然吕布军不给他们生路,那他们就只能杀出一条生路来!

    不管最后是死是活,哪怕是死,那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再不济也要用自己这条命拼出一条血路,就算自己过不去,也要让同袍们通过。

    他们现在的疯狂,是为了别人,他们现在的凶猛,更是为了自己。他们爆发出如此顽强的战斗力,全是求生的意念。

    战况急转直下,高台之上的陈宫面色早已铁青,他真没想到沛县军会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战斗力,是他大意了,更是他小觑了沛县军。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那么大的胃口想着吞掉沛县军,只要把他们击退了就好了,那对他们来讲也算得上是一场完胜了,可真因为他的贪心甚至是对沛县军战力的不屑,才让他造成如此大的失误,他率领的士兵在沛县军的反扑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有些犹豫起来,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打开一条通道,放他们离开?(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一章 徐州之战(39)

    沛县军在徐盛带领下撤往了萧县,而在另一边校尉张汎与董禧带领着吕布军前往旬阳亭,然而就在将要抵达旬阳亭的一刻,后军突然传来激烈厮杀声,张汎与董禧两人的脸色立马变得森冷冰寒起来,很快就见一名骑兵喘着大气前来汇报,说:“张校尉,董校尉,徐州军偷袭,后军已快顶不住了。”

    “敌袭?来了多少徐州军?”

    “少说也有三五千人。”

    三五千人?张汎一脸难以置信,他们撤的不可谓不快,可没想到徐州军还是追来了,速度还真是够快的,不过有一点却让他更佩服他兄弟张辽了,现在来看,他临时决定分兵实在是太明智了。

    当即张汎与董禧便下令结阵迎敌,说完带领部队向后军进攻而去,同时派人前往旬阳里通知秦宜禄他们此时的处境,让他尽快带温侯一干家眷离开。

    命令下达后,全身甲胄的他手握剑柄张汎杀向了徐州军,一个冲锋就将他们的攻势压了下去,看着溃不成军,惊惶失措的徐州军,张汎大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之色,方才他们之所以会败,完全是因为刘澜的突然杀出,并不是说他们就斗不过龙骑军,而此刻的战况就更加深了他这样的想法了,只是一个冲锋,在陈果率领下的徐州军便已溃不成军,这着实让东西大为惊奇,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

    董禧在张汎身边,十分质疑眼前徐州军的身份,他们的实力最不济,可也不会如此不济啊,简直就不像是正规的部队,难道出了错么?这些根本不是徐州军而是徐州的郡国兵?不然战斗力为何会这么弱?

    张汎顿了一下,眸光深邃,很认真考虑董禧说的这番话,确实眼前这些徐州军很可疑,就算他们的战斗力再差,可与之前的那番交锋也太大相径庭了吧,可是很快,经过一开始的慌乱,徐州军表现出了应有的战斗力,这打破了董禧的猜测,也证实了徐州军的事实。

    “传令下去,猛攻,尽快结束战斗。”不管对面的徐州军身份如何,现在首要的目的是将他们击溃,然后与秦宜禄按照张辽的要求安全离开。

    可在这上面,董禧与他的看法却并不一致,他觉得,眼前的徐州军一定是在行拖延之计,为何他会这样认为,还是因为他们被败的时候徐州军的规模人数很庞大,既然选择追击,三五千人还是太少了,即使是为了急着救援徐州,那也不会派这点人来冒险,所以说他们很可能是先头部队,而后面还有大部队在赶来,如果和他们在这里耗太久,那对他们来讲就太不利了,所以他现在的想法并不是对徐州军发起猛攻,而是尽快抽身,与秦宜禄护着温侯家眷尽快离开。

    可张汎却一点也不急,管他是拖还不是拖,这样的绝好机会,消灭徐州军的机会怎么能错过,现在只怕少量人阻敌,大军继续撤,最后还不是被追上,所以在这里他要先教训这帮徐州军解恨,把他们消灭了,在安全的离开,到时就算后面的徐州军追来了,也早已失去了他们的线索,那时再撤离岂不是更安全?

    董禧的面色瞬间就煞白了,张汎想的太简单了,可是现在不尽快撤出战斗,等一会想撤还有可能吗?可是他无法说服张汎,叹了一声,便见张汎长枪猛然挥动,长长的枪头被举起,望着徐州军,高叫一声:“兄弟们,冲啊!”

    说完,带领吕布军帐下杀向徐州军,面对吕布军强猛的攻势,陈果从一开始就打算与吕布军殊死决战,因为他知道关羽将很快赶来,所以完全没有丝毫顾虑,硬碰硬的杀上去,也许能够在关羽赶来之前就冲破敌阵,掌控了战局,但可惜,势如破竹者始终都是敌军。

    数十次冲锋,陈果始终无法冲破敌阵,这就让他们不得不陷入与敌的缠斗之中,这样的局面对徐州军很不利,可就算陈果晓得这样的局面不利,可他却不能命令部队后撤半步,拖住他们,这才是他们到此的目的。

    徐州军与吕布军正面厮杀,吕布军包抄而来,之前陈果就吃了这样的亏,怎么会再次中计,当即下令部队后撤,不给敌军包围的机会,可徐州军反应速度慢了半拍,等他们想要后撤的适合,已经失去了机会,敌军包围的阵型异常严密,陈果几次带领徐州军撤离都没有成功。

    “玛德!”陈果长枪挑翻一名敌军后大骂了一声,然后跃动战马趟过敌军躺尸,眼前的敌军乃并州狼骑,战斗力颇强,可是毕竟他们乃败军,按陈果的意思,他们哪里还有士气去反抗,就算反抗,效果也极为有限,一击就能将他们打散打退。

    可是最后的结果却对他们极为不利,别说击溃敌军了,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更不要说进攻。

    陈果带队后撤,虽然敌军战力虽很高,但还是无比困难的,徐州军后退的速度之快难以想象,很快突破,撤到了外围后再次向徐州军攻来。

    打乱敌军部署后的趁势反击收到了奇效,原本敌军的进攻势头被遏制,变成了徐州城的反击,立时便将吕布军杀退,几乎是在瞬间,战斗倒向了徐州一方,战场又变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原本士气就不算太高的并州狼骑再也没有抵抗的勇气,纷纷后退,一时间恐慌再次蔓延,这样的情形,像极了董禧赛前预料,可这又何尝不是陈果所希望看到的结果,本就是败军的并州狼骑军,还有多少勇气和他们打对攻?

    “杀啊!”

    陈果大吼一声,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容错过,反而还要加把劲,最好一击就击败吕布军,一马当先,这一仗对陈果的意义太重要了,跟随主公这么多年来,这可是他头一次独自领军作战,他可不希望以一场败仗回去见主公。

    在吕布军头上拿到一场大胜可以说就是他来此的目的,长枪舞动,每一枪刺出,都会刺死一员并州狼骑甲士,带出一蓬血箭,如莲花绽放,绚丽无比。大笑一声,纵马一跃,单枪率领着徐州军杀入敌群,在并州狼骑军中横冲直撞,一把长枪如长龙一般舞动如风,只一眨眼,就将周边数人尽数挑杀,随即继续向前,带领着徐州军势不可挡。

    可是冲锋很快受阻,经过初期的混乱,张汎加强了局部的防守,防御变得严密,杀红眼的陈果与他帐下的徐州军一时间再难前进一步,虽然陈果英勇无比,如同恶魔,可却并没有带领他的士兵取得最后的胜利,他的敌人变得越来越多,相应的,杀人变得开始困难,再也没有之前大杀特杀的勇猛,每杀一人都要使出浑身解数,可是敌军却越杀越多。

    也许吕布军正的是被陈果杀出了火气,一个个龙骑军都红着眼,嚎叫着向他冲杀过来,陈果不得不被迫迎敌,面对着敌人挥来的环手刀,长枪顺势一架,紧跟着顺势一刺,直入敌军腹心。

    噗,一声闷响,血花滋的一声如喷泉般喷涌而出,血染征袍,陈果长吐一口气,今日这一战,远没有想象中简单,更不会轻易结束。

    攻守瞬间转换,只是刹那间,徐州军从进攻的态势转为防御,再加上敌军兵力优势,陈果不得不做出防御的指令,经此一役,陈果想要一击破敌的计划泡了汤,现在唯一能期望的便是关羽能够及早收到主公的命令,前来支援,不然他这里的五千人可说不准就要全军覆没了。

    不得不说,以前在主公身侧和此时自己指挥部队完全不是一回事,虽然说他也称得上是身经百战,可现在领兵了才知道带兵作战原来是这么难的一件事,经过这一回,他打算以后还是老老实实留在主公身边得了,跟在他的身边,哪里吃过败仗啊,而且平时还能做些情报工作,乐趣可要比带兵强多了。陈果摇了摇头,回到了现实之中,现在无路可退的他,只有拼死一战了。

    更何况他还记得主公来时对他说的那番话,张辽跑的路线太奇怪,无论如何也要搞清楚到底他们在搞什么鬼,一想到这些,现在的压力便也不算什么了,说什么也要完成主公给他的任务。

    陈果握紧了手中的长枪,紧拽马缰,一夹马腹:“杀!”

    所有徐州军明显顿了下,他们本以为会就此撤离的,可没想到却又变成了冲锋的指令,看向陈果,只见他眼神之中透着决然之色,立时目光变得坚定,既然主将要拼命,身为徐州军,自然没有后退的道理,就算是战死,也没有后退的道理,就算以卵击石,可主将既然下了令,那么就一定有他的目的,也许援救很快就来也说不准。

    杀!陈果这边一厮杀,张汎便看向了战场,观察着战况发展,敌军表现出的韧性一如之前顽强,这块硬骨头还真难啃啊,一时间张汎还真有点担忧,怕故事重演,必须要尽快结束战斗。

    “进攻!”

    敌军的猛攻立时使得徐州军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是他毕竟跟随刘澜多年,虽然头一次独自领兵,但很快就适应了,立时发觉敌军的薄弱点,左右一瞧,带领徐州军向吕布军侧翼冲去,一路砍杀敌兵,迅速向着核心处的张汎冲去。

    吕布军抵挡着徐州军一浪高过一浪的攻势,而就在这个时候,张汎果断出击,发起了反扑,左右砍杀的他高吼一声,十分响亮:“进攻,进攻!”

    两军互有攻守,你来我往,战局一次次被扭转,这完全出乎了双方的预料,可这回双方却没有任何一方再后退,冲向敌军,短短几百米内的距离内彻底变成了修罗场,你来我往,战况惨烈非常。

    残肢断臂,血流成河,到处散落着兵器与旗帜,你的,我的。

    战斗无比焦灼,可吕布军人数的优势却让他们看起来始终赶之不绝,杀之不尽。源源不断投入战斗当中,很快就将陈果刚起来的势头压了下去。

    战场之上攻守交替转换,猎食者与被猎食者互相交替,饶是张汎经历过无数惨烈战斗,也被眼前悲壮一幕所震撼,然而吕布军最终还是取得了战场优势。

    “兄弟们坚持住,关将军率领龙骑军马上就要赶到!”眼见敌军大军进攻的一刻,陈果手中长枪高高举起,气沉丹田,大吼一声,吼声响彻旷野,得知援军即将抵达,而且还是关羽将军亲自率军赶来的徐州军士气为之一涨,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一刻,所有徐州军几乎同时发出了齐声怒吼:“兄弟们坚守住,关将军就要到了!”

    陈果这一吼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何止是提士气二字啊,徐州军那可都是关羽带出来的兵,连‘吮疽’都做过,可想他在徐州军里的声望有多高,甚至因为关羽在徐州军的声望太高,甚至盖过刘澜还遭到了不少人在刘澜背后的指摘,只要刘澜稍微对关羽有所怀疑,只怕关羽现在早就被调离了徐州军。

    两军再次对垒,火星撞地球,双方几乎是一瞬间混战在一起,战场之上刀枪戟戈不停舞动,并伴随着士兵们发出的呐喊声。鲜血残肢翻飞,战士发出的痛嚎,兵刃交击传来的金铁交鸣声,临死一刻的惨叫声,扑鼻的血腥味道,以及震碎耳鼓的隆隆鼓声,震天动地的激昂号角声响彻旷野,经久不息。

    战况无比惨烈,徐州军几乎是用他们的身躯筑起一道钢铁长城,抵挡下并州狼骑一波又一波疯狂进攻,若非陈果那一声关羽将来援,以敌军兵力的优势,绝不可能坚持这么久。

    可满脸血污,气喘吁吁的陈果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好似都在滴血。

    关将军啊,您快点来吧,不然这里的兄弟,可就真没几个人能见到您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二章 徐州之战(40)

    就在陈果盼着关将军快到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急促马蹄声,很快一匹快马飞驰过来,随着他的身影出现,陈果立时看清了来者的相貌,兴奋起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裴元绍,看到他的一刻,不管是陈果还是徐州军立时便欢呼出声,裴将军来了,我们的龙骑军,关将军就要到了!

    他的到来彻底让陈果长舒一口气,关将军正在赶过来,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坚持,大吼一声:“兄弟们,守住!”关羽正在赶过来的路上,现在只能死守,才能搏一线生机!

    徐州军立时发出了震动山河的咆哮着,面对如潮水般杀上来的吕布军,顽强死守,这让张汎大为光火,徐州军刚才喊什么他都听到了,务必要赶在关羽抵达前击败敌军。

    “进攻!”吕布军当即像打了鸡血一般,个个奋勇向前,嚎叫着杀向徐州军,可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却是这个时候吕布军反而发起了冲锋,陈果与裴元绍一同冲杀而去,朝向蜂拥而上的吕布军。

    但可惜他们的反击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张汎不禁冷笑一声,刀指前方,纵声狂吼:“全军冲锋,尽快杀光这些徐州军!!!”现在需要的是尽快解决这些徐州军然后离开,对于他来说,现在真正可怕的敌人是随时可能来的徐州军。

    面对这些徐州军,这些被赶着逃命的并州狼骑可谓是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一个个高声呼喊着向前冲杀而去,双方士兵在一瞬间混战在一起,一个个面目狞狰,刀来剑往,再次纠缠在一起,一瞬间,血腥的杀戮便再次上演。

    赶到的裴元绍带领着他的本部左右冲杀,手中环首刀连连刺出,每一击都会精准无比刺入敌人要害,或咽喉,或心脏,随着环首刀拔出,带出一蓬四溅的血液,喷溅在tad面颊。

    勇猛无匹的裴元绍很快吸引了张汎的注意,方才与龙骑军交锋的时候他就注意到裴元绍这个人,不过那时给他更大的印象的却是管亥,虽然裴元绍也给他留下来些印象,可在他看来却也不过如此,打马飞驰而去,两人立即便激斗在了一起。

    再次见面的二人一交手便没有任何的试探,大开大合,出手毫不留情,都是杀招,不死不休!

    裴元绍大刀舞动连连,一交手就占了优势,接连几记杀招将张汎杀得毫无还手之力,频频后退,想要脱离战圈,但不想裴元绍却如附骨之疽一般粘着他,让他根本没有机会撤出战团,只能疲于应付。

    相较于一边倒的两人斗将,此刻战场之上却上演着惨烈而血腥的交锋,每一刻都会有一具鲜活的生命倒下,痛苦咆哮声无时无刻不在上空回荡。

    并州狼骑现在还有足足六千多人,对付不到三千人的徐州军哪还不是手到擒来,可没想到随着敌军越来越少,战况反而变得越来越僵持,

    怎么会这样?敌军越少反而变得越勇猛,这样的战斗力太让人看不懂,并未加入战团的董禧如是说,不过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徐州军的韧性一点也没有变,还是那么难缠,他现在无比担忧故事重演,谁也不会知道关羽什么时候会到,就像当时他们根本没考虑过刘澜会赶来是一个道理,都知道他们回来,可就是忽略了这最要命的一点导致最后溃败。

    一番冲杀,很快便将交战的张汎与裴元绍冲散,张汎的气有些泄了,他们错失了几次良机,使得战场上的优势逐渐被逆转,现在不是说对吕布军不利,而是越来越难突破,尤其是在裴元绍一番突击不成之后果断收缩阵容,又由攻转守了。

    不得不说,有了裴元绍到来,徐州军变得更为灵活,让陈果指挥却也有些难为他了,现在来了裴元绍,一切都改变了。

    “杀……”

    并州军如洪水绝提,向徐州军猛扑而来,汹涌澎湃,巨大的喊杀声惊天动地,震撼人心。可不管他们的攻势有多迅猛,徐州军始终却在裴元绍的指挥下顽强死守着,面对奔腾而至的敌军不为所动,以他们的血肉之躯,抵挡下敌军雷霆之势。

    董禧在中军驻马而立,观望着敌阵,不停摇头,那种大势已去的感觉再次出现,虽然‘刘澜’还没有出现,可他已经感受到了,大势已定,不然这些吕布军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拼命死战?

    希望那边已经撤离,现在他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不然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像张将军交代,至于这里,是胜是败已经不重要了,看着张汎领着部队向矿山军冲杀而去,取胜最好,若关羽杀来,第一时间逃走就是了。

    “杀啊,杀啊!”张汎停了下来不再向前冲了,原地指挥着部队向徐州军冲杀过去,无论如何,也要把敌军围杀。

    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了,尤其是裴元绍,取代了陈果指挥部队后他就来到了前线,几乎承受了敌军大半攻势,继续下去他可真保证不了会不会被吕布军攻破,他必须想个办法。

    “陈果,你在这守着,我从侧翼突他们一下!”

    “好!”

    裴元绍带本部从侧翼杀向了敌军,这一突击杀了吕布军一个措手不及,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顶住,顶住!”侧翼被攻,侧翼部队立时慌乱起来,纷纷后退,压缩着吕布军战场上的空间,傲立在战场之上的裴元绍看着疯狂撤退的敌军仰天大笑,而身侧的本部士兵更是大笑出声。

    他们攻击敌军侧翼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看着敌军部队开始后撤,徐州军反冲杀过来。

    战场之上,张汎神情阴晴不定,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却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而更为耻辱的是至今还没有突破敌军的阻击,望着一具具堆积起来的尸体,咬牙切齿:“都不准退,再给我攻上去!”

    杀!

    并州狼骑跟着他再次杀了上去,喊杀声震天响起,这一回他刻意加固了侧翼,这回他就不信徐州军休息再次得逞,无法在侧翼取得优势,至于从正面突破他们就更别想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一鼓作气,从中路突破敌阵,将他们全部斩杀。

    在远方,董禧都打算先走一步了,又一次被击退,又一次攻了上去,反反复复,这样的交战,就算打上一天也不奇怪,至于想战胜对方,那就没任何希望了,这样的情况就该赶紧撤,不然关羽一来全得死。

    可是他虽然什么都明白,就算无法现在就撤,不然就是扰乱军心,以张汎的性子,他只怕就没活路了,所以他现在就只能留下来掠阵,其实这样也不错,起码不用去拼命,关键时刻还能溜走。

    董禧安慰着自己,至于两方的交战,已经知晓了战果,关不关注也没多大必要了,而张汎却与他完全不是一个想法,这也许就是当局者迷吧,在他看来,他们现在占尽了优势,取得最后胜利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更何况现在再撤也晚了,而且心中对撤退又极不甘心,付出这般惨重的代价,如果不将这些徐州军挫骨扬灰,说不过去,更对死去的兄弟交代不下去!

    吕布军再一次猛攻徐州军,杀人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一刻徐州军都会付出惨重代价,可他们却始终顽强抵抗着,血腥且残酷。

    徐州军的防御终于出现了动摇,这是开战一来头一次,张汎就像是看到了曙光一样:“兄弟们,趁着敌军阵脚大乱,一鼓作气消灭他们。”

    莫说是张汎了,便是见到这一幕的董禧都喜上眉梢了,没想到最后还真让他成功了,看来他的坚持也不是没有道理,一脸的担忧终于露出了灿烂笑容,徐州军败局即定,现在他就等着打败徐州军后快速去接温侯家眷了。

    敌军的猛攻没想到会这么猛,这完全超出了裴元绍与陈果的预料,他们做出了最大的努力部署想要改变状况,可是并没有收到任何的效果,这对目前的徐州军来说打击是巨大的,这让陈果有些庆幸,还好一开始吕布军没有这么拼命而是等到现在,关羽马上就要赶到,现在就算败了,也无妨了。

    敌军发起的猛攻相当犀利,但徐州军也算得上是久经沙场的精兵了,而且大部分都是由丹阳军组成,本就是最勇猛的部队,面对敌军的疯狂进攻,越发勇猛的抵抗,奈何敌军攻势太猛,不得已开始节节后退。

    敌军的攻势越来越猛,而这一回,仗着人数优势的张汎当即下令,带兵从敌军侧翼包抄,将他们彻底包围。

    眼见着敌军故技重施,可这一回不论是裴元绍还是陈果都没有任何办法了,他们已经被吕布军拖在战场,无法后退,眼睁睁看着敌军从侧翼包抄而来,最后合围,将他们团团围困,再无逃生之门。

    张汎志得意满的大笑起来,对现在的局面满意至极,今日终于能够赢徐州军一次了,今日终于能够让徐州军成为那一具具死尸了,这样的感觉,看得他全身都舒爽起来,甚至他都有种如果能够带来着并州狼骑就此绝地反击,并且帮助温侯力挽狂澜,击败关羽与刘澜,夺下徐州城,拿下整个徐州,那时,什么弟弟张辽什么高顺,什么八健将全都得靠后,他的目光变得热切,人的野心与**就是如此,迅速燃烧,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用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将这些徐州军全部消灭。

    徐州军的防御彻底被攻破。裴元绍与陈果不断收缩着防守,拼死阻击。他们已经没有了后路,就算有,也不能后撤,只能死守等待关将军,哪怕只剩下最后一人,也不能后退。

    “兄弟们,加紧进攻,彻底歼灭徐州军!”

    吕布军为防止徐州军突围而将他们团团围困,四方出击,不断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配送员在阵前不断挥舞着大刀,带领着徐州军与敌奋勇决战,可敌军攻势却越来越猛,一定要坚持住啊,如果在关将军抵达前辈败,那得是多大的屈辱啊。

    若因为他们这里的拖延导致最后这些吕布军逃走,并使整个战局陷入到被动之中,他还有什么脸回去去见主公啊,可以说,现在不仅是裴元绍和陈果还有所有的徐州军在关将军抵达前都不能失败,哪怕只有一口气,也要坚持到最后,也要将他们拖延在战场之上。

    可现在,对张汎来说,他们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他相信温侯的家眷已经安全撤离,现在他们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消灭这帮徐州军,之后安全撤离。

    然而就在他们将彻底消灭徐州军的一刻,大地在一瞬间开始震颤。巨大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战马奔腾声经久不息,一时间整个天地都在震颤,整个旷野都在震颤。

    远方,熟悉的徐州军身影缓缓出现,有龙骑军有徐州军,他的脸色在这一刻彻底发青,心沉到了谷底,深深的恐惧与不甘,为什么,为什么又一次上演这样的剧情,他不甘心,甚至快要发疯!

    马蹄声响起的一刻便是端牛角号的长鸣声,相比快要发疯的张汎,裴元绍与陈果的大笑声在此刻同时响起,两人举起兵刃,兴奋地大喊大叫像个孩子一样:“兄弟们,我们等来了徐州军,等来了关将军!”

    两人肆无忌惮的大笑着,所有徐州军疯狂大笑着,擦着脸上的汗渍,与血水混作一团,脸花了也不去理会,只是咧嘴大笑着,像是庆幸自己还能活着一样,甚至都激动的流下来泪水,不过他们除了激动,还没有忘了另外一件事情,目光猛然转向吕布军,舞动长枪高声高喝:“兄弟们,我来为你们报仇了!”

    他们已经很累了,可是此刻他们却感觉充满了力量,所有的疲惫好像在关将军出现的瞬间全部消失了一样,再一次焕发除了勃勃生机,杀向敌军,只不过这一次,他们再也不是防守,而是配合援救去进攻吕布军,为之前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三章 徐州之战(41)

    “撤,快撤!”关羽还没出现,光是听到徐州军的号角声便心道一声完蛋,历史重演了,慌乱之间便带着身边亲兵调头就跑,片刻也没有停留,战场之中的张汎也傻眼了,左看看右瞧瞧,一咬牙,下令部队迅速结阵,迎敌徐州军。

    吕布军的反应速度足够快,张汎也是没办法,董禧见势不妙溜了,他不能啊,秦宜禄那边还没有消息呢。开战之前他就派了快马去见他,让他带领着家眷先撤,安全撤离之后给他消息,可现在消息没到来,该死的董禧先跑了,他现在如果学董禧溜了,那不是害了秦宜禄?

    张汎这边没有溜立时便被关羽注意到了,这绝对是张辽留下来的拖延部队啊,方才逃走的那小波人马必然是张文远,这更加深了关羽对张辽的怀疑,以他的了解,他没有单独逃走弃部队不顾的道理,所以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当即手持青龙偃月刀,带领着龙骑军与管亥周仓等人率领徐州步兵直冲敌阵,在那里正是被张辽留下的敌将张汎将旗所在。关羽直冲而来,眼见那一团红旋风不由分说就朝他杀来,张汎脸色数遍,心脏剧烈地跳动:“快,快迎敌!”

    名震九州的关羽世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论是带兵的能耐还是阵战的能耐,可谓是当世熊虎,刘澜的左膀右臂,被誉爪牙,能与吕温侯战百合而不败,这样的敌人如果近了身,他这条命休矣。

    张汎颇有自知之明,不过他这番推崇之话要是落到关羽耳中,若无张力这层关系,肯定会当即被关羽砍杀,虽然他是武将出身,世人多知其勇,可他向来在军中自诩儒将,不仅自己看春秋左氏传,还要求所有帐下士兵都必须识字读书,这个难度可是极大的,就拿民国时期中国的识字率才不过刚达到百分之十,更何况汉末,能有百分之二、三就不错了,是以在他帐下就没有文盲,多多少少都能认识几个字,而识字的好处也就此显现出来,当兵的都能很快理解阵型的关键点,而且就算是令旗挥下,就算没有佰长千长呼和,当兵的也能通过令旗上面的字辨清自己该干啥,这也是为何徐州军在关羽训练之下战阵敢号称第一的原因,可见关羽在练兵一事上下了多大的功夫与心血。

    关羽带领着徐州军向张汎杀了过来,后者早已顾不了这么多了,阵型都没结好,便派兵向蜂拥而来的徐州军杀去。

    关羽迅速从裴元绍与陈果身边通过,深深望了眼二人,满脸的疲惫,伤口数不胜数,尤其是浑身伤痕血迹的陈果,让他颇为不忍,抿了下唇,没有说话让他们退下去,但也没有下令让他们跟着进攻,接下来如何做全取决于他们自己,然后牵动战马直冲向前,看着关将军与徐州军的背影快速杀向吕布军,陈果与裴元绍相视一眼,最后不约而同的握紧了手中兵刃,而活下来的徐州军也全是这番表现,十分默契,随着关将军杀向了吕布军,这个时候,他们比任何人都迫切希望歼灭吕布军。

    待关羽杀到,敌军早已杀了上来,在张汎的指挥下,抵挡住了关羽与龙骑军第一波猛烈进攻,结果让他颇为满意。此时他的冲动早已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就压根没想过给自己留条后路,胜了名扬天下,败了学董禧开溜,甚至想着在这里与关羽对峙下去,一旦秦宜禄那边安全了派兵支援过来,关羽岂不是必败无疑了?。

    不得不说方才陈果给了张汎太多的错觉,现在的他早已忘了被关羽大败的情形,只记得打的徐州军毫无还手之力,而这样的盲目不仅只是张汎一人,几乎所有吕布军都是如此,胜利确实让人盲目,有些没有自知之明,甚至认为之前败在关羽手中完全是张辽战略失误,如今没有了刘澜,这回关羽死定了!

    张汎望着关羽身影冷笑一声,虽然不敢像兄弟张辽那样去挑战关羽,可对战胜他却又这百倍信心,武夫终归是武夫,在他面前不堪一击,就似之前败在关羽之手,完全是因为刘澜,若非刘澜,关羽早败了,似这样不堪一击的对手,似这样扬名立万的机会,一旦把握就绝不放手。

    这样的感受尤其在关羽一冲之下更甚,关羽果然如他所料那般没有想象中可怕,如果他是关羽的话,就不会在这里继续耗下去,而是回徐州,不然,徐州败了,他这边秦宜禄安顿好温侯家眷支援过来,他还不是被围困斩杀?

    张汎有些异想天开了,若非有他的兄弟张辽,只怕他连校尉都没资格做,如果他一早就听了董禧的话,吕布还能剩口气,但可惜他太不自知了,如果他能自知一些,身为张辽大哥的他估摸着也不会只当一个小小校尉。

    看着张汎笑了起来的关羽十分不解,都这个时候了还能笑出来确实奇怪,不过很快,在关羽的带领下,张汎的笑容便消失了。

    原来如此。

    关羽看出了张汎的愚蠢,龙骑军所害怕的对手,从来就不是什么并州狼骑西凉铁骑,更不是什么步兵,而是似陷阵营、先登死士这样的部队,可现在的情形并州狼骑却是结阵进攻,毫无纵身可言,这简直就是外行的表现,若并州狼骑是重骑兵倒也罢了,可他们是轻骑兵啊,立时便被他带来了三千龙骑军好一阵冲杀。

    前次龙骑军损失惨重,完全是因为张辽一早就安排妥当,他们就要按计划行事,所以并州狼骑不管伤亡代价如何,龙骑军才是那个吃大亏的倒霉蛋,可现在张汎来指挥,一时间漏洞就无限被放大,被龙骑军或迂回或包抄或击打两翼,留下徐州军结阵与你正面碰撞,一时间并州狼骑有多狼狈可想而知。

    龙骑军与徐州军相互配合大开杀戒,并州狼骑一时间被杀了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尤其是冲杀在最前线的关羽,青龙偃月刀在前冲之际挥刀下劈,首先砍翻一名并州狼骑,连人带马,一截两段。

    砍杀一人之后便冲向另外一人,并州狼骑见他冲杀而来,刚想要挥舞兵刃抵挡,可关羽已然杀到,瞬间便又将他斩落马下,趁这个功夫,龙骑军杀了过来,从关羽的一点突破,变成了多点开花,龙骑军抓住了并州狼骑防线漏洞一通砍杀。

    两军冲杀在一起,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在天际,沉闷的声响,低沉的闷哼声此起彼伏,原本在张汎眼中应该是战无不胜的并州狼骑军在龙骑军的进攻下瞬间被杀了个溃不成军,恐惧终于再次出现在他们心中,并开始快速在军中蔓延,虽然张汎关键时刻该攻为守,并为此收缩兵力,想要做顽强防御,可面对龙骑军与徐州军的全方位压制,效果却不明显。

    “杀啊……”

    徐州军突破了并州狼骑前排防御,可随着前冲却让他们傻眼了,并州狼骑结阵虽然对进攻极度不利,没有纵身,战马休息左右横挪,可是在防御的时候,反而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这让徐州军攻破前排防御之后便再难像之前那般大杀特杀,大量击杀并州狼骑军了,而且并州狼骑军还借着战马与长枪对他们发起了反击,虽然徐州军有盾牌防御,可效果兵不明显。

    关键时刻,管亥翻身下马,带领长枪兵代替了刀盾兵冲了上去,以长枪对付并州狼骑军,虽然没有了刀盾兵,可是结阵的长枪兵对付没有战马起势的并州狼骑军却也足够了,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虽然长枪兵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伤亡代价,可并州狼骑付出的代价却更大,一时间敌军出现了更大规模的混乱,这给了龙骑军更大的优势。

    可是就在张汎打算拼命到底的一刻,却突然发现远方跑来一人,并不是他啊苦等的秦宜禄与他的大军,而是秦宜禄帐前的一名亲兵,这一刻张汎都快喷血了,怒火攻心,如果这时候来的是秦宜禄,战场的形式绝对会扭转,战胜关羽自然不在话下,可是秦宜禄派亲兵来,就说明了他和董禧一样都是胆小鬼,现在一来,在他面前就出现了两个选项,要么战死,全军覆没,要么就尽快撤离,能逃多远逃多远。

    选择很容易,张汎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大吼一声:“撤兵!速速撤兵!”

    张汎下令部队开始撤退,与此同时,关羽则下达了全军冲锋的指令。

    张汎带领着并州狼骑开始疯狂撤退,而关羽则苦苦追击,很快张汎便听不到属于徐州军的进攻号角声,背后又的只是龙骑军的隆隆马蹄声,他们疯狂大骂,高声吆喝着,就好似在并州时遇到的鲜卑骑兵一样发出的喝声,不过与鲜卑人不同的是,这样的喝声他们听得懂:追上他们!

    张汎疯狂打马沿着逃着命,是该再觅他处还是去找秦宜禄呢?他选择了后者,很显然这个时候汇合秦宜禄才是最安全的选择,也是最明智的选择。

    有些事情不管是董禧还是秦宜禄做的太缺德,只顾自己不顾他人,既然如此,要活大家就一起活,要死那就不能他一个人死。

    到时找到了秦宜禄,借秦宜禄手上的军队和他现在所剩的人马,必能与关羽一战,就算不能,那大家一起完蛋,不能我这拼死拼活,最后你们都逃了命让我做了炮灰,之前也许张汎还真有这个觉悟,可现在绝对没有,所谓人心隔肚皮,不是先有董禧逃命,后有秦宜禄送信他还不至于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来,不管他带兵如何,做人却恩怨十分分明,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就这件事上,董禧秦宜禄都不厚道。

    想通了一切,张汎也就不去管那么多了,如此一来,并州狼骑军也就彻底没了心气,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一刻算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面对关羽与三千龙骑军的进攻,张汎也压根就不组织什么部队稍加抵御了,能逃多远大家各听天命,要恨也别恨他,做鬼就去找董禧和秦宜禄,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杀被劝降的并州狼骑大有人在,不过最终还是被追上选择投降的为数众多,这个时候,谁还有反抗的勇气?

    追击一直在继续,当关羽听说他们是来接吕布和各位将领家眷的一刻就不可能收兵了,今日就无论如何也得找到这些人,他好似看到了希望,收服张辽与高顺的希望。

    追击一直在继续,有越来越多的并州狼骑军被生擒,此时此刻留在张汎身边的士兵变得越来越少,几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止龙骑军的追击脚步了,很快,关羽便看到了前方张汎的身影,他跑得不可谓不快,然而却始终无法甩开关羽的追击,如同附骨之疽一般,死死追在他们身后。

    足足追了半个时辰,天都快黑了,张汎一路狂奔,战马都吐了白沫了,连番大战再加上逃命,坐骑早就到极限了,双腿一软,马失前蹄,轰隆一声马倒人飞。

    长长吐了一口大气,忍着疼痛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张汎可不敢停留,绕道荒野开始徒步跋涉,身边能跟上来的士兵莫不是如此,眼中凄然,一万多人的并州狼骑军,此刻还能跟着他的不超过二十人,要知道这才过了多久,连七八个时辰还不到啊,他就损失了近万人。

    该死的董禧,该死的秦宜禄,该死的关羽!

    他把能骂的几乎都骂了一遍,不过脚下可一点不慢,不得不说人在逃命的时候其潜能太过恐怖了,连张汎自己都想不到摔下马背带着伤的他跑起来居然一点不比马快,这要让刚才的坐骑看到了,情何以堪?

    张汎狼狈狂奔,也不知跑了多久,忽然听得前边人马响动,骂蹄声、车轮滚滚声甚至还有妇女惊叫小儿哭啼?一喜之下,脚下的速度更快了,这个时候,这么个荒郊野岭,除了他们,只怕不会是别人了。

    不过心中可就骂开了,东西和秦宜禄可是够损的,为了逃命居然告诉了他假方向,他这真要听了那传信兵,可不一定把关羽引到什么地方呢!

    怪不得好心派了一个亲兵来送信呢,他大爷的!(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徐州之战(42)

    张汎气得骂了街,尤其是之前他之前为了秦宜禄拼死拼活却反而他被摆了一道,再看看现在如此狼狈的处境,立时便咬牙切齿起来,尤其是董禧,若不是他逃走动摇了军心,也不会败的那么狼狈,可以说他是失败第一大罪魁祸首,是造成部队溃败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带着本部开溜,而是掠阵并能够按照事情商议在关键时刻出手,他还能败?就算败还能败得这么快?

    所以他说这一仗完全归咎于董禧逃走,让他军心动摇并且失去了抵抗到底的能力,他就算有通天的能耐也顶不住关羽的进攻,就算他死战到底败亡也是迟早的事,所以说他才不得不下令撤兵,当时看起来他的绝对好像并不明智,可就现在来看,显得是那么当机立断,那时可就真的是全军覆没了。

    张汎轻叹一声,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此次惨败固然是董禧开溜和秦宜禄逃走有关,可一个可怕的对手同样是不容忽视的,除此之外,他得想想现在该怎么办才好,是去找那两个小人汇合呢,还是……

    此刻他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不若干脆将徐州军引来,你不仁休怪我不义,让你们也尝尝什么是丧家犬的滋味!

    一念及此,他便打定了主意,立即回师去引关羽,将他们引到小路,然后绕路而走,而关羽一众人追着追着,便听得前方声音嘈杂,不一时便发现了吕布军的行踪,冲杀而去。

    马蹄声一想起,本走的偷偷摸摸的董禧与秦宜禄立时被下了个惊魂不定,他们走的不可谓不隐秘,怎么还是被徐州军给追了上来?

    已成惊弓之鸟的董禧可不像秦宜禄七魂吓掉六魂半,当机立断,下令部队结阵以待。夜幕之下,杀声震天,吕布军结成了三个方阵,只不过让关羽颇为诧异的却是怎么一下子又突然冒出了这么多吕布军,这让他有点出乎意料,但是很快他便想到了之前逃走的那位,被他当做张辽的董禧。

    只不过这一回,当他看到董禧与秦宜禄后却又认为张辽弃他们而走了,而且还是弃家眷离开。

    当即命令周仓带着龙骑军与徐州军冲杀而去,但第一轮进攻便以失败告终,关羽没有冲破敌阵,反而还被敌军杀退,甚至被吕布军趁机砍杀了不少将士,看着周仓被迫带着失败后撤,关羽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吕布军可不单单只是并州狼骑,还有步兵,而这帮步兵可是从开战之初他就没有见过啊。

    难不成。

    关羽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只是在无法确定之前他尚不敢下评论。

    当即亲自指挥徐州军结阵,既然敌军结阵以待,那么善于战阵推演的他自然有的是办法对付他们,只不过徐州军毕竟靠着双腿长途奔袭,汇合的速度非常慢,所以他先是命令龙骑军四散在吕布军外围游曳,慢慢等待徐州军集结。

    三百变五百,五百变一千,当徐州军人数达到千人之后,吕布军前的董禧与秦宜禄才反应过来,哪里敢继续防御让关羽把部队彻底集合了啊,当即冲杀而来。

    见此关羽依旧不慌不忙,虽然徐州军现在的人数不过一千多人,但他却依旧有条不紊指挥着他们结阵并抵御着吕布军的冲击,但可惜他们现在的人数太少了,虽然战斗力更强,可还是瞬间便处于劣势之中,若非关羽亲兵将旗舞动指挥着他们,一有问题便能够得到及时纠错的话,只怕徐州军所结阵型早已被破。

    不得已关羽只好命令管亥上前,冲到第一线,以其强悍的武勇来带领徐州军,也许能够支撑一段时间。

    一瞬间徐州军在关羽的指挥下完全是一个整体,互相配合,并在管亥的率领下,防守的密不透风,反观吕布军,阵型就有些凌乱了,虽然他们也是一个整体,但与徐州军一比,却更像是单兵作战。

    一个靠整体一个靠着个人实力,虽然人数悬殊,可是吕布军却在管亥出现之后再也占不到便宜,反而管亥靠着个人武勇舞动长枪在阵前左冲右突,一瞬间就将吕布军的阵型彻底冲了个四散,徐州军借此良机反而掌握了战场局面,将吕布军杀了个节节败退,这其中表现最为优异者自然是管亥了,正是他的出阵使得徐州军扭转了局面,个体的使用有的时候正的很重要,但个体的使用有时却会导致最终的惨败。

    就拿现在的徐州军与吕布军来说,同样的个体,前者管亥笑道了最后。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徐州军经过连番大战,士气已有所不振,比之眼前的徐州军更是不济,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拼着管亥的个人武勇,将吕布军的士气压了下去。

    吕布军此刻哪还有刚开始的勇猛,见到管亥无不是后退躲闪,反观管亥,则带领着徐州军直追而上,长枪左刺右挑连杀数人,对着身后徐州军狂呼一声:“兄弟们,跟着我杀贼啊!”有他这般英勇的表现作为表率,身后的徐州军一个个更加疯狂的杀戮起来。

    而关羽则一心二用,一千多人就想要攻破吕布这里的万把人很显然不可能,所以他一边观察战场局势一边指挥着新到的徐州军快速结阵。

    等管亥再也无法前冲,反而开始陷入到敌军的缠斗之际的一刻,关羽第一时间下令新新到的徐州军出击,并同时命令两翼龙骑军在裴元绍和周仓的带领出击,配合管亥对吕布军造成三面围攻之势,这一回他可要一举重创吕布军。

    有古之战将之风,以儒将自诩的关羽一旦发现良机,自然不会给敌军任何喘息的机会,当机立断,不得不说身经百战的关羽在把握战场局势的瞬息变换这一方面要超过一百个董禧与秦宜禄组合,他瞬间做出的部署,当即使得二人焦头烂额。

    得到命令的裴元绍带令最新集结的徐州军兵悍勇无敌的向着侧翼吕布军冲杀而来,如旋风一般瞬息而至,而在中路,有了新到的徐州军助阵,败退的局面得到遏制,管亥乘胜追击,手中长枪如同出水的蛟龙,在敌阵之中大开杀戒,要么斜劈斩敌,要么当头落下,立时脑袋搬家。脑浆爆裂。

    另一边的周仓带领着龙骑军冲杀而来,挥动着双锤将屠杀着吕布军,凡是近身着,无不是被他一锤砸成人饼,死相恐怖,周仓向来不是以招式见长,全凭两膀子千斤之力,一对锤就上百斤,莫说砸在身体上变人饼,若是当头砸下,连人带马都成饼。

    双锤舞动,转眼之间,便砸死砸飞数十人,一时间他和裴元绍一左一右杀的吕布军哭爹喊娘,然而一直坐镇中军的管亥也一点不落下风,更为关键的是,随着徐州军源源不断赶来,尤其是陈果的到场,给了关羽彻底击破吕布军的信心,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需要等待,还需要三将压缩战场,为最后全军冲锋做最后的准备。

    在三路部队的猛攻下,吕布军足足后退了数十丈,为了挽回败局,董禧不得不派出更多的吕布军加入战场,战况再次为之一变,随着吕布军的支援而来,之前还在后退的吕布军又一次冲了回来。

    “兄弟们,加把劲,再把这些吕布军杀退喽!”

    中路的管亥大喝一声,长枪向前一挑,不偏不倚,直刺迎面敌军胸膛,长枪直刺心脏,将他当场刺杀。

    而在另外两边,周仓与裴元绍左右砍杀,龙骑军本来就是游曳冲杀,两人一时杀得兴起,早已远离了大队,等吕布军后备杀来,立时被陷入敌军包围之中,奋力死战,这头刚劈死一人,那头便被吕布军一拥而上,各式兵刃朝他招呼而来。

    周仓双锤一挡,拼死反抗,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无碍,可面对大敌围困,想要抽身却也困难,就在周仓以为必将力竭而死之际,龙骑军见他陷入重围齐齐杀来,在他性命攸关的危急时刻将他救了下来。

    虽然把他救了下来,可这帮吕布军的战力着实太强悍了些,一时间付出了极大的伤亡,可相比裴元绍来说,周仓这边的伤亡代价根本就不算什么,他那边才最要命,这群吕布军战力极强,把他们这帮骑兵给杀退了

    “杀啊!”

    战况太过激烈,两翼龙骑军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而在中路的管亥却变得更为轻松,带领着徐州军对吕布军发起了疯狂的进攻,喊杀声响彻在天边,而观望战场的董禧与秦宜禄则在对视一眼后,后者一舞佩剑,带领着本部冲杀了出去。

    吕布军拼了命,可是关羽却始终不为所动,任由现有人员与敌军惨烈厮杀,战场的局势现在他看得清清楚楚,如果现在就派陈果杀出去,那最后的结构可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了,这样的情况,对于统兵大将的他是最不愿意见到的,所以他要在局势最不利,或者是局势稳定之后才能做出全军冲锋的指令,而不是现在一有颓势就把底牌都抛出去。

    可是战场的局势变得越来越不利,不利到关羽必须做出选择,可是他还是没有派出陈果,看着敌军整齐列队,踩着整齐的步伐杀来,一时间几乎是交战场中的所有人的徐州军都下意识的瞅向了他,有期盼,甚至是祈求。

    可是关羽却强忍着扭过头去,周仓等三将一看关羽如此表现,知道现在不会有援兵了,咬着牙,舞着兵刃大喝道:“兄弟们,实战到底!”

    吕布军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部队是什么,之前被他们击败的并州狼骑,还有那恐怖到只有八百来人的陷阵营,其他部队还真的不值一提,可是眼前的步兵,他们的战斗力甚至让徐州军觉得比并州狼骑还要恐怖。

    这样的错觉徐州军有,连关羽都有出现,不过身为主将的他,此时又身处局外的他无疑更能洞悉一些别人无法看到的内情,其实并非是这些徐州军真恐怖到了战无不胜,而是经过连番大战,随着士气体力战斗意志下降,徐州军又如何能是眼前这波吕布军的对手。

    不是敌人太强,而是徐州军变弱了,显得此时的吕布军战斗力超乎想象。

    这一仗董禧不可能再跑,因为他已经无路可逃,关羽这是在往死逼他,所以他只能拼死一战,可是关羽不能动,他就只能派秦宜禄先去,并不是他又想在不利的时候再跑,而是现在还不到他出战的时候。

    因为关羽一直未动,这可是一大变数,虽然现在吕布军占据着优势,可优势并不大,他现在如果带领本部三千人杀上去确实能一路破敌,可不要忘了关羽未动啊,所以他现在加入很可能并无法彻底击败徐州军,所以他要等关羽把底牌都出后,再一举破敌,那样,他才能取得这一战的最后胜利。

    可以说现在眺望着前方战场的两人都打着一样的盘算,最后的结局到底会如何,就完全取决于目前战场的战况。

    很快,董禧便悲鸣一声,本已经被杀得节节后退的徐州军突然止住了颓势,在三将的带领下,再次取得了对吕布军的优势。

    一时间董禧如临九渊,难道这是天要亡我们不成。

    战场的局势让他完全看不懂了,看不懂为什么越来越大的优势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可想他心中是何等的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失败。

    “秦宜禄,无论如何也要坚持住啊。”董禧大吼一声,效果很快是有了,而且还很明显,然而徐州军那口气就是断不了,没到最后都会起死回生,几番类似交锋后,就差了那么一点力就能将他们击溃,董禧终于坐不住了,明知关羽不动,可是他还是选择了带领大军出击,现在的局面,想要破局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董禧抬起头,噌的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剑:“并州狼骑军的勇士们,随我杀入场中,全歼徐州军!”(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五章 徐州之战(43)

    “杀啊!”

    董禧算是想通了,如果继续耗下去对他们太不利了,优势越来越小,继续耗着最后还不知道会落个什么结果,反倒不如他再加上一把力,如果趁机能一举突破徐州军,那关羽留的后备可就没了任何大作用了。

    那时所有不利的局面都会迎刃而解,反过来再想,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迟迟攻不破徐州军,那就得在此一直耗着,那到不如把关羽逼出来,到时来他个大决战,分出胜负。

    董禧杀出,亲兵头领陈凤早已迫不及待,摩拳擦掌,道:“将军,我们差不多也该出击了吧?”

    “嗯!”

    盯着战场的关羽并没有去看亲卫头领陈凤,语气平常的点了点头,不过他却并没有下令出击,反而是提起了青龙偃月刀,陈凤的脸色立时冷酷起来,跟随关羽多年,他自然清楚他的一些细微表现,这举动可是随时出击的表现,就好似刘使君习惯高台手臂一样,关将军一提刀,那就意味着他将带着部队将随出击。

    不过这个具体时间可就没多少人能够知晓了,关将军在等一个时机,给予敌军致命一击,而他们要做的则是随时准备着。

    此刻战场之上,随着加入战场的陈果带着徐州军加入战场,与管亥汇合在一起,顽强抵抗,刚将吕布军杀退,不想董禧带着大队吕布军也全部攻了上来。

    之前和吕布军战了数场,吕布军可没这么猛,每到劣势都是望风而逃,哪有像现在这样孤注一掷,管亥有点看不懂,陈果更是不解为何吕布军突然就变得不顾一切了?

    场上没几个人能看透这一点,可在场外的关羽却清楚吕布军是打着什么算盘,想要一鼓作气,可没那么简单。

    “吹号!”

    无论如何,也要顶住吕布军这一波攻势,

    “进攻!”

    董禧率领本部三千人开始冲锋,边杀入战场便大吼一声,一直没有动的董禧与他的并州狼骑很快加入战团,与吕布军步兵比起来,并州狼骑军才是吕布军中的绝对主力,如今歇了许久,体力得到恢复,一经冲杀,便势不可挡。

    战场之中的管亥与陈果立时便凝起了眉,得到休息的并州狼骑的战斗力可不似眼前这些吕布军,如同坦克一般向他们碾压过来!

    “结阵,结阵,兄弟们,一定要坚持住!”

    徐州军那可都是关羽训练出来的精锐,关将军未到时他们都能守住吕布军的进攻,如今关将军就在后边指挥战斗,就更不能给他丢脸,后退半步,不但没有后退,反而主动攻了出去。

    莫说是管亥了连关羽都傻眼了,这不是胡闹嘛,他刚想让管亥去阻止部队无畏牺牲,可没想到他们的反冲锋反而起到了不错的效果,这让刚下令旗语官下令的关羽立时阻止了他之前的命令,反而热切盯着士兵们一往无前的向着徐州军冲去。

    两军交战,如两柄最锋利的利刃相撞在一起,立时擦出火花无数,按理说步卒与骑兵交锋,无异于鸡蛋去碰石头,可现在看起来,更像是石头碰石头,强强碰撞,火花无比凄美。

    并州狼骑与吕布步卒全力冲锋,长枪与环手刀摇曳着,喊杀声经久不歇,森冷的环手刀砍向徐州军,气势无双,这一仗无论如何也要彻击溃徐州军!

    一时间徐州军很多人倒在并州狼骑的长枪下,而徐州军凭着一股子狠劲,同样将无数并州狼骑与吕布步卒砍倒。

    董禧眼中充满了怨毒之色,而秦宜禄眼中则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这些步兵那可都是他的本部人马,都是从并州带出来的子弟兵,眼见他们一个个战死沙场,早恨透了徐州军,此刻终于有了获胜的机会,自然是更加勇猛,今日说不得要让徐州军付出更大的代价!

    方才便就差了那么一层窗户纸就可以攻破徐州军了,更何况想要以步兵来阻挡骑兵,他相信并州狼骑会在这一波的攻势中彻底突破徐州军的防御。

    “兄弟们,冲啊!”

    秦宜禄高吼一声,声音传荡在旷野,激烈着帐下所有士卒,正在与徐州军交战的并州狼骑与步卒士气为之一振,越发勇猛的杀向徐州军,立时最第一排的徐州军便被骑兵撞飞,然后舞动长枪刺入第二排徐州军的身体,长枪破肉发出了数道噗噗声,怒吼一声,发泄着自己的心情。

    “玛德!”

    管亥大叫一声,手中长枪挑番一名并州狼骑,长枪从其脖颈抽搐,立时鲜血****,大喊一声,想让士兵们不要这么冲动的一刻,却陡然发现并州狼骑的攻势戛然而止,只见徐州军挥舞着环手刀,砍马砍人,一气呵成,就这短短的时间里,便不知杀了多少人多少马。

    颓势立时得到了遏制,徐州军趁此良机顺势反扑,一路之上不知杀了多少并州狼骑,完全就靠着一口气向前冲杀,毫无畏惧。

    局面在关羽的意料之外,虽然现在的徐州军表现的很好,可是他明白,士兵完全就是靠着一股子气,就好像打了鸡血,当气泄时,力竭后,所有的士兵们就再也难以抵挡吕布军的冲击了。

    那么现在关羽就要把好这个度,在士兵力竭之前出击,不然到时就算是九天圣佛下界也难挽救了。

    董禧哪想到本以为一击就能攻破的徐州军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勇猛,当即大喝一声,冲到最前方,挥舞佩剑,朝着一名徐州军当头刺来。

    闪烁着嗜血寒芒的一剑,如同迅雷般向徐州军刺下,可没想到十拿九稳的一剑居然被徐州军偏头躲过,董禧心头大愕,刚要再刺一剑,不想那人在躲过致命一击后反而环手刀向他劈了过来,寒气森森的马刀就在离开脖子不到半尺距离的一刻,董禧收剑急挡,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可还是惊出了他满头大汗。

    怒视马下徐州军,大喝一声:

    ‘给我死!‘

    手腕一抖,长剑直刺而出,正中徐州军的心脏,徐州军应声而倒。

    可是一名小小的徐州军便叫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想并州狼骑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怪不得战况急转直下。

    此刻他的四周再也没有了并州狼骑与步卒,空荡荡的一片,周围此刻除了吕布军的欢呼,周围就只有徐州军的红色衣甲再也没有其他,孤零零一个人的他并没有打算后撤,就算吕布军被冲垮,他也不会干这样的傻事,不然他这一退,可就要出大事了。

    只要他坚持在第一线,才有希望,才有最后取胜的希望,果不其然,看着孤零零一个人的董禧,不要说并州狼骑和步卒了,连秦宜禄都急了,带着士兵急冲过去,驰援而去,董禧重要,可他更明白后撤的后果是什么,如果董禧逃的话,那他和他率领的骑兵还不是轻而易举?

    可是他率领的却是步卒啊,到时能跑到哪?几下就被徐州军追上吞噬,连渣滓也不会剩丝毫。

    这才是秦宜禄果断支援上去的原因,这一仗想要有个好结果,那就得齐心协力,就得彻底击败徐州军,不然的话董禧能逃走,他可逃不走。

    大部队一到,本有些踌躇的董禧立马回身再次杀向了前方的徐州军,大喊一声,带领着部队杀入了战圈。

    吕布军的战斗力绝无法与徐州军相提并论,但并州狼骑可就不是徐州军可比的了,号称大汉朝三大骑兵,可知他们的战斗力,可是如今面对徐州军,却没有必胜的把我,这可让董禧搞不清了。

    是徐州军太强了?强到不结阵就能对付骑兵了?

    董禧不信,而接下来的战斗也说明了一切,徐州军并没有多恐怖,虽然他们无法一击突破他们,可是在一波冲锋下,还是被他们枭首无数。

    并州狼骑疯狂杀戮,而徐州军也不甘示弱,长枪突刺,一连捅翻数十人,栽落下马,战死当场,此刻战斗变得异常激烈,只是徐州军的势头却已经大不如前,若不是管亥始终勇猛无匹,如欧式两翼龙骑军死战不退,此刻的战场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此刻在大家的努力下,虽然无法再杀得吕布军节节后退,可吕布军想要前进一步,但在徐州军顽强抵抗下,也休想前进一步。吕布军虽然猛,在八千徐州死士面前,如同撞到了一堵墙,难以攻破的壁垒。

    为此有越来越多的徐州军付出了生命,吕布军不明白他的敌人为何会在数倍兵马的进攻下奋死反抗,眼下的情况可与前两次大大的不同,前两次的交锋,徐州军是知晓部队支援的,所以他们奋死抵抗,可现在呢?关羽有军不派,他们还能如此奋死战斗,这确实让人不懂。

    吕布军不懂徐州军为何会如此坚持,既然不懂,那就彻底击败他们。

    然而,就在吕布军大举冲锋的一刻,关羽终于下达的冲锋的指令。

    董禧早有预料,两眼一冷:“并州狼骑军,随我杀!“

    “杀!”

    呐喊声震天响,双方的嘶吼声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惊天动地,好像谁弱了就会败了一样,互不相让,疯狂战斗。

    两股洪流相互冲击在一起。

    此刻徐州军的士气在关羽加入战场的一刻彻底达到顶峰,看着关羽与那一队队徐州军杀来,那震天撼地的寒声将吕布军的叫声淹没在夜空中,这一刻秦宜禄心中生出了一丝撤退之念,可是左右瞧了瞧,却放弃了这样的打算,因为他想到了在家眷之中他自己的家眷,他可有跑,可是怎么带着妇孺逃?

    他和董禧几乎同时指挥着士兵迎向了徐州军,可是随着关羽杀来,随着徐州军势如破竹的攻势,他们很快便节节败退,

    士气大降,人心开始浮动,二人努力着想做点什么来挽回颓势,可是已经毫无办法,大败的命运无法改变,当即二人派出了亲兵护着家眷逃走,这个时候当所有人都无心恋战之际,二人却变得无所畏惧,就算败也不能现在败,二人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坚持更多的时间让家眷们安全离开。

    首先他们必须要提振士气,希望士卒能够将局势扭转,大吼一声,高声喊道:“儿郎们,取关羽首级者赏万金,升校尉!敢有后退者,杀无赦!”

    二人斗是校尉,自然不可能封校尉,可到了眼下地步,哪还顾得了这么多,只要有人相信,就必定能够拖延徐州军,而从结果来看,他们的喊声起到了不错的效果,一个个看向关羽的眼神,如同看着黄金摆放在眼前一般,没人去管自己能否获得这些黄金,一个个高吼着,朝他杀了过去。

    只是两人都讨了巧,从战场缓缓退后,美其名曰指挥战斗,从中调度,可只有二人自己心中明白他们这是打算等家眷逃远了之后,亦或是待局面十分不利的时刻能够第一时间脱离战场。

    关羽冲到了第一线,与吕布军交锋在一起,只是一瞬间,便彻底掌握了局势,将吕布军彻底压制。

    而更为要命的却是在吕布军虽然在重赏之下依然无法阻止徐州军的进攻,无法挽回节节败退的命运,中路大胜,为两翼的龙骑军减轻了不少压力,使得龙骑军能够更容忍的去杀戮,一时间战场之上到处可见吕布军被砍杀过后的死尸。

    眼见大势已去,董禧与秦宜禄对视一眼,几乎同时后撤,可是他们逃命的一刻,周仓与裴元绍便发现了他们,带着龙骑军立即追杀了上去,将他们的后路彻底截断。

    两人迎上二将,只用了数个回合,便将两人制服,这样一来,战场之上的吕布军便更无战心了,再加上关羽与管亥、陈果带队冲杀,立时乱作一团,四下奔逃。

    眼见如此局面,关羽大喝一声:“投降不杀!”紧接着徐州军一道道高亢的喊声同时响起,道:‘投降不杀!‘

    吕布军初始还有顽抗,可是当他们发现两位主将现身劝降的一刻齐齐抛下了武器,当关羽从他口中得知了张辽下落与前面逃走的家眷身份时,当即下令,兵分两路,一路由周仓带领龙骑军擒拿吕布家眷,一路快速驰援徐州。(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徐州之战(44)

    徐州城下,赵云战吕布。

    方天画戟左挥而出,出其不意用小挂住龙胆枪,不顾赵云力猛抽枪,腰间佩剑骤然出鞘,一剑直刺赵云心腹。

    赵云心随意动,鸾凤点头,躲避长剑的同时顺手一摸,也抓出了腰间长剑,两柄长剑立时纠缠在了一起。

    左手剑右手枪,右手戟左手剑。

    两人长剑连交数手,只见吕布反其道而行之,长剑与方天画戟猛然往回一扯,被缚龙胆脱困,可赵云身体却立时前倾,吕布手中长剑猛然挥下,赵云挥剑格挡,锵啷一声,手中长剑便被斩为两截。

    哈哈!

    左手剑右手枪不过如此,吕布看着后退的赵云没有急着进攻,目光只是扫了眼地面斩断被赵云丢弃的长剑,龙胆斗方天,可手中这把白釭对上的却是普通宝剑,自然一气呵成,嗤笑一句:“这一战亦如当年,不过最后取胜的不会再是枪王,百鸟朝凤枪法,只有他用才算回事,至于你嘛……。”

    吕布摇了摇头,尽显不屑,虽然赵云不大可能听懂他到底是在说什么,但有一句话却让他沉默了下来,百鸟朝凤枪法,只有他用才算回事?

    他是谁?

    这个世上能将百鸟朝凤枪法用至臻境者除了师父童渊,还能有何人?

    赵云缓缓闭目,师父叫他百鸟朝凤枪法时的每一招每一式浮现在脑海,八式过后,赵云心境古井不波,右手握枪左手扶,扶摇直上九万里,龙胆破击三千里,等赵云再睁眼,马动人动心随意动,龙胆枪以绝顶之势当空砸向吕布,左手更是摘取霸王弓,以脚上引,拽动弓弦,雕翎箭朝吕布直飞而去。

    赵云以颇为古怪的姿势射出一箭,多少出人意料,箭在人前,枪在当空,吕布眼神闪烁,这一击让他有些头疼,然后在雕翎箭就要近身的一刻,他的面容反而又逐渐变得恬淡,此刻不仅箭至,龙胆枪也以于长空之上向他砸落而下,直击头颅,可在如此关键时刻,吕布却全然视而不见,跃马舞剑,迎向雕翎,左手白釭剑挥洒而下,以剑破箭,一击斩断了赵云射出绽放霞光之箭矢,长箭断为两截,箭头箭尾相继跌落在地。

    赤兔马红色鬃毛飞舞,这是人与马的完美结合,人与畜不同,想要驾驭战马迎向箭矢的难度可比面对猛兽,在这一刻马信人,人成功,一剑破剑,顺势直迎赵子龙,照旧不管上空龙胆枪,照旧是你攻你的我攻我的,八风不动。

    右手方天画戟向前直刺,赵云枪落直砸方天画戟,立时枪砸戟头,枝挂胆枪,小枝如勾,再次挂住龙胆枪。

    按理说连着被方天画戟钩挂,赵云不可谓不小心,然而在同一个坑,他却依然失手三回,前二次如果还可以用失误不小心聊以**的话,那眼下却不得不以技不如人来面对现实了。

    龙胆枪再次被钩挂,吕布猛力拉到龙胆,嗤笑一声:“我说了,百鸟朝凤换了人就不是百鸟朝凤,龙胆枪换了人同样就算不得龙胆枪!”

    不过如此,这是吕布今日第二次打击赵云,同样的龙胆枪,在别人手中兵器谱上不过十多名,在赵云手中却排第六位,而若换到了童渊手中,那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吕布说龙胆枪换了人就不算龙胆枪,也并非虚言,不过此时此刻说出,却难免有打击赵云自信心的嫌疑,到底事实如何,其实还在赵云自己,第一还是第六?心不动它就第一,心已动,他就第六。

    在这一点上,八风不动吕奉先显然比赵云更懂得如何扰乱人心,话音方落,与赵云较力的他再次如法炮制,方天画戟一收一松,左手抬起白釭剑,再刺向赵云,无剑可挡?却仍有神兵霸王弓,以弓御剑,金铁交鸣。

    轰然一击,两人同被猛烈之势吹得向后二倒,赵云骑术绝对无双,然在并州生长的吕布却要更胜一筹,人倒之际,还不忘抬腿猛踢,正中赵云腿膝,这一击势若雷霆,赵云看似并无大恙,可那雷霆之势的一脚又岂是尔尔?

    不似泰山压顶,却也如巨浪拍岸,右腿膝盖似已被断,痛彻心扉,人马连退,咬牙忍痛,未发一声之际,只见护腿狮子铜兽咯的一声,猛然龟裂,如蛛如网,碎裂脚下。

    赵云呲牙咧嘴,面容扭曲,吕布眉头不展,双目直视那挡下白釭剑的霸王弓,不过心中所想却是他的宝弓龙舌,这小子居然如此不知爱惜,竟然以弓挡剑,当真是暴殄天物,叫人心疼那柄宝弓。

    自然是宝弓,能挡下白釭一斩之力,岂是俗物?

    不过比之性命,任何宝物也不值一提,收戟收剑,赤兔再动,第三战,吕布首次主动出击,方天画戟挥下,正中龙胆,巨木敲钟还是以筳撞钟?

    是后者,可没有任何刀光剑影,更没有任何声响的一击过后,却只见赵云如被人用巨木直撞宝钟,脸色瞬间惨白毫无人色,口中更是瞬间喷出一口猩红鲜血,染红龙胆,殷红如朱,赤红如绛。

    吕布既然主动出击,自然与关羽睁眼就杀人一般,今日方天画戟终归要有一条亡魂,哪还会再对赵云手下留情,方天画戟一收一动,却是以赵云方才泰山压顶的手法朝赵云劈下,不过却并未直取其头颅要害,而是朝着他的肩膀落下。

    左手龙胆右手王霸,这一戟不取龙胆专夺霸王。

    此刻的赵云好似无根之水,无本之木,哪经得起吕布杀招再出?

    这自然不是吕布所想,可当他画戟落下,还是出乎意料,出现的并非龙胆,而是霸王,看来赵云真的是快油尽灯枯了,白釭剑可不比方天画戟,虽然霸王弓吸引他,可一点也没有留力,猛然落下,正因为吸引想要夺而取之,才更不会留力,他相信一击之后,霸王换主,然事与愿违,赵云身体似风中浮萍,身影飘荡从白龙马背向后飞落而去,然而他左手霸王却始终没有落地,被他死死握着。

    整个人几乎是躺着跌落,轰然而倒,吕布凝视着他,不解霸王对他的意义,若是无价宝,何以挡白釭?若是普通物,却用命来保?

    赵云狼狈太子躺倒,身边龙胆跌落在手边,可左手霸王却始终紧握在手,这柄宝弓对他的意义比童渊所赐的龙胆枪更重要?

    吕布的兴趣更足了,此物必然不寻常。

    此物自然不寻常,那可是赵苞给他的唯一遗物,清廉如赵苞,死后无一物,只此一柄霸王弓留给赵云,又怎敢舍弃?

    两人之间,一趟一立,中间隔着白龙驹,白龙通人性,至赵云旁,耳鬓厮磨,如在鼓励。

    畜生尚可一战,赵云岂能放弃?

    吕布笑言,赵云起身。

    吕布摇头,赵云拄枪独立府门前。

    吕布摇头:“白龙尚能一战,赵云却如枯骨朽木,若战,无异于飞蛾扑火!”吕布说的霸气,因为他就是这个世俗场中的绝对王者,面对飞蛾,他这盏灯火,没有外面那层灯罩的灯火自然要将敢近身他这株灯芯的赵云龙活活烧死,所以他起身的那一刻必死无疑!

    赵云拄枪独立府门前,声音沙哑,每一字落下都会拉出常常的粗喘闷哼:“这世上枯骨朽木虽不足一提,却也有枯骨重生,朽木逢春之刻,到底是逢春重生,还是扑火作魂?吕布!等下你就会知道了!”

    同样的霸气绝伦,同样的气盖世,吕布笑了,动了,赤兔马上的吕温侯自然不会给赵云朽木逢春的希望,狗屁的气盖世,不过是不知天高地厚罢了,可平淡的脸颊之上却浮现出一抹怒容,是怕了?还是被赵云的话激怒了?

    赤兔马迅速迟来,赵云根本别说上马了,此刻就算上了马,对上已经提速借了赤兔马爆发力的吕布也不会有胜算,索性双腿猛踩脚下青石,青石轰然龟裂,双脚陷入石土之中,龙胆枪挺起,直面吕布。

    赤兔马到,方天画戟出,迅速与龙胆枪交集在一起,之前有白龙驹借力,赵云尚且落了下风,此刻少了白龙,取赵云首级如探囊取物。

    方天画戟挥出,龙胆枪迎上,两刃交击,赵云却纹丝不动,双手紧紧握着龙胆枪,吕布气势如虎,虓虎之勇势不可挡。

    猛然间。

    两人交锋之处。

    天地动,风云变,大风起,云天上。

    龙胆长枪左扶摇右腾空,龙胆长枪化白龙,白龙舞动上长空。

    青天之上龙吐雾,黄土之间象汲水。赵云化作黄金身,龙胆如同双飞龙,从天而降直冲吕布,赵云双臂之间铠甲甲叶破碎为粉,衣袖不见,血肉模糊,只是刹那之间便刺了过来。

    我有画戟,敢上九天犯飞鳞,我有方天,敢在天地斩象鼻。

    吕布初以不变应万变,直待白龙抵近,象鼻卷汲,不为所动的方天画戟这才猛然出招,如狮如虎,虎啸狮吟,好一场陆地虓虎斗白龙,好一场龙虎之争为做王!

    战场之中,风卷残云,孰胜孰负不为人知,突然之间,只听得场中一道雄霸刚猛的声音响起说:“百鸟之中藏龙凤,百兽之中有象王,不错不错,难怪武榜之中把你排在关羽典韦之前列第二,果真是实至名归!”

    气象陡然而收,赵云颓然而倒,落败的将军单膝跪地以枪支持,赵云终归还是败了,得了天下第一承认的天下第二之名,这番话,在此时此刻,确实也只有胜利者最有资格来说法。

    只不过这个天下第二终归要作古,承认并不等于要放过,同情更多的是胜利者的怜悯,而怜悯只会对死人才有,对活着的人,只有残忍!

    吕布正要痛下杀手,突然就见府衙之内,一妇孺将一尚在襁褓之中的幼童交予了一位身怀六甲的妇人手中,没有说话,眼中决然,只是看到襁褓之中的孩儿的那一刻,眼中却透满慈祥,可只是一瞬间,人如翩翩飞蝶,冲出郡守府外。

    “鸿雁!”

    身后妇人喊声并未阻止一位丢下孩子的母亲去救他的良人,白衣胜雪的李鸿雁翩然而至,剑匣之中三尺水,曾入龙潭斩龙子。

    秋水长剑破匣而出,一脸峥嵘的吕奉先手中方天画戟势若雷霆砸向赵云,然而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刻,一柄剑匣陡然而至,如雪如霜白铜打造的剑匣竟在眨眼之间出现在赵云身前,一道轰鸣巨响,匣碎戟停,翩然女子出现在赵云身侧,轻轻一拖将其拖在身后,心随意指,长剑秋水便朝着吕布直刺。

    女子面容清秀,只是秀发被缠,面容苍白,如同产妇一般,然而面对世俗之间最勇猛的男子却无一丝惧意,长剑抖出一个灿烂剑花,右手剑随着吕布闪动的躯身瞬间再变,直刺改横扫。

    貌美女子的突然出现使得想要毕其功于一役的吕布不得不转向与她接战,方天收戟不急,可依然以左手白釭剑抵御,瞬间秋水便砸在白釭剑之上,砰然巨响,翩然女子借助秋水长剑那股巨力顺势反弹而退,躲过白釭剑芒,白衣如雪,身形倒掠,只是在将过赵云身侧之际,却是陡然再次出剑,以剑抵地,强行停下了身形,秋水属软剑,弯曲了一个九十度的轨迹后他的身形才算停下,不多不少,就处在赵云身侧。

    可就在他脚尖踩地的一刻,就在赵云开口之际,却见他义无反顾的再次前冲,根本就不给良人只言片语的机会。

    女子是薄情?是多情?

    高高跃起,身如彩蝶,居然比马上吕布还高半尺,秋水一剑以万钧之势朝吕布当头砸下,杀气刁斗,招数玄妙,玄而变黄,黄又变白,只一霎那,看似繁复杀招,便由万变一,只是瞬息之际,便即朝吕布落下。

    方才一击,吕布已经手下留情,要她知难而退,可这女子不知天高,自来送死,那吕布也就只能破例,杀一回女人了。

    吕布再出手,出手取人命!(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七章 徐州之战(45)

    只一瞬间,吕布便无奈摇了摇头。

    这世间女子多无情,可如此不惜生死的多情女子,除了赵云妻子也不会是他人了,不过以他的身手想要救得赵云并不现实。但有一点必须得提,就是她的勇气值得称赞,这可不是因为眼前女子多情,而是刚才他的一句话。

    若无胆量又怎敢龙潭斩龙子,只可惜他是虎而非龙,所以就别指望再上演龙潭斩龙子的戏码了!

    要杀人的吕布无人可挡,更没有兴趣与李鸿雁纠缠下去,方天画戟重重一击,恰好打在了秋水长剑的剑刃上。

    女子轻盈后掠,不过这一回吕布可没有留情,根本不给他机会,在其后退的间隙,驾驭赤兔马疾驰而来,其身形虽飘逸,可方天画戟更精准,画戟再出手,正中女子胸口,直接将她击退。

    轻盈李鸿雁本如柳絮,一戟并未伤她,而是重重击中她,在空中如柳絮飘飞数十米,才在剑尖点地之下落地,轻轻一点,身如陀螺,再次腾跃在空中,直扑吕布,秋水长剑直指吕布脖颈。

    吕布冷哼一声,已经两个回合,女子轻功确实了得,而方才他也确实轻敌了,以猛力取胜,最后自然未能取胜,这便是过刚易折,反观女子则是阳少阴胜,属于柔极则废的另一典型,他胜吕布难,可吕布要伤她更难,所谓善柔者不败,所以要胜他,就得少些拙力,做到刚柔相济,才能最终取胜。

    吕布要让这女子知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双腿夹紧赤兔马,右手摇动方天画戟,在半空划出一个圆作为起手式,此圆如同在身前立起一面盾,李鸿雁的进攻刚至盾前就无法再前进半寸,秋水长剑的倾力一击便被圆盾彻底卸去了劲道。

    化解李鸿雁一击后,吕布改守为攻,骤然欺身跃马而进,对身形飘于浮空并借力后退的白衣女子出手一击,这一回女子再难逃脱,一戟正中心腹,这一回可不是砸而是刺,入肉的一刻,女子痛呼一声,若非身形轻飘逃得及时,当场就要毙命。

    女子当即如断线风筝向后飘走,连秋水长剑都难紧握,向后飘落之际长剑掉落,可就在落地的霎那,方天画戟却出现在长剑下方,向上一弹,秋水凌空飞起,方天画戟再次一扫,精准无比正中剑柄,剑尖如同长了眼睛,如一枝离弦之箭般,朝坠地女子激*射而去。

    秋水速度之快,乃至于就像是被强弩射出,只是一个眨眼便以出现在面前,这等速度换做这世上任何一个男子包括吕布在内也必死无疑,然而这一剑看似要直直透胸毙命的一刻,翩柔女子却好似早已洞察,脚尖轻点地面,身体再次如陀螺般原地腾空,腾空之后更是虚踩一记如同踩在大地,然后在空中一个翻身,不偏不倚飞过长剑,下落之际柔荑更是轻轻一探,握住了秋水剑柄。

    秋水长剑随身二十载,人如剑剑如人,心意相通,又岂能反噬其主,然而这一切好似早就在吕布的预料之中,一早就在挥动方天画戟之时加了暗劲,在李鸿雁握剑的一刻,心下大骇,剑身的强猛劲力岂是她轻易能够化解,当即身体在半空之中被秋水长剑向后拖行,人在半空,脚已落地,拖滑倒退,万分狼狈。

    吕布一脸轻描淡写并不着急,然而握着秋水剑柄的李鸿雁却显得有些仓促,紧握剑柄费力良久才算停下了身形,只是脚下已经被他踩出一个脚坑,如同之前赵云,硬生生止住了后退身形,只是那模样却已凄惨无比,胸前血流,一路尽是血珠,脚下红肿,尤其是脚腕之处衣衫更是变为碎屑。

    剧痛让女子双眸微微泛红,泪珠轻挂,俏脸早已变色,然而止住身形,手提秋水的她却并未就此退缩,再度向吕布奔去。

    剑心三叠,心宁神静,秋水再出天自碧!

    当真是悍不畏死!

    吕布此刻彻底动容。

    赵云泪如雨下,拄枪挺身,大叫失声。

    女子身世坎坷,好在老天爷对她不薄,下千山之后就遇到托付一生之人,虽然过程坎坷,最终两人还是在一起,诞两麟子一统一广,她真的无憾了,老天以待她不薄,今日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退半步,今日就算撒手归去,也要死战到底。

    不管离他‘远’‘近’,只愿他好生照顾自己,照顾两个孩儿!

    世间痴情是女子,

    痴情女子为情死。

    大概真的是受到李鸿雁感染,吕布眼中满是复杂,低头之间,脸色也再无之前勇悍,可抬头之时,却又一脸刚猛,只是低头如佛,慈悲视鸿雁,抬头如魔,怒目向赵云,眼中看向李鸿雁是悲,看向赵云是怒。

    看向李鸿雁的眼中:男人之间的决战女人退后,看向赵云的眼中,是男人就亲自来。

    收起杀心,不在理睬初为妇人的李鸿雁,奈何他不理她,可女子却抱定了心念,誓死也要蜉蝣撼大树,亡命冲杀,吕布反手画戟一扫,女子再如柳絮倒飞,这一飞女子在难起身,画戟直指赵云,是男人就别后退,是男人就别让女人挡风雨。

    吕布是何人?

    世人骂他寡恩薄义,家人却言他重情重义。

    对待身边最亲的人,又怎么能视而不见,让她赴死?吕布画戟一指赵云之际,赵云也已拄枪立于天地,双目流血,眺望七孔血流之娇妻。

    突然眯眼,凤鸣九天。

    《韩非子》语载:龙有逆鳞一片,在颈下部位中,任何外物触及此鳞,龙一定会为之触怒反击对方。一旦人之为龙,则也大抵如此。

    赵云何曾视鸿雁如外人?

    强撑重伤之躯,杀向吕布!

    吕布偏头,对一瘸一拐的赵云视而不见,对凤鸣九天置若罔闻,

    只是偏头看着七孔血流女子,为她大感不值,他本未想伤她性命,若不是他一心求死,也不会落个如此下场,心中哀叹,却听得一声呼和,声中暴戾尽显,吕布转头,再看赵云。

    你死她又岂会死?

    现在就算你不死,也要送你地狱夫妻再团员!

    大抵是受到了鸿雁重伤感染,先前处在绝对劣势,被肆无忌惮屠杀的徐州军士气大振,当先两位主将张承、陈应与生还八百徐州军再次勇猛冲杀,双方麾下精锐士卒几乎同时展开激烈冲锋。

    喊杀声士气,擂鼓声激荡,两军疯狂杀戮。

    吕布驻马而立,看向终于有勇气再战的赵云,虽不杀李鸿雁,可必杀赵子龙,不过他还算个男人,没有溜走,更是在李鸿雁身受重伤之际再次出手,只不过他现在早已是油尽灯枯之体,再杀来也不过是送死罢了,可这何尝不是吕布所愿?

    赵云龙胆枪递出,城内城外,天地之间到处可闻九天之上,鸾凤齐鸣,天雷滚滚,风声呖呖,更伴有急促雷鸣在天际砸向。

    瞬间就见龙胆枪由白变黄为土符,黄色土符变玄为阴翥;玄色阴翥变白乃化翼。

    翼出而凤凰齐现。

    凤凰齐现而风火更急。

    凤出风自来,飞翔,则天大风,凰出则火焰到,飞翔,则纯火至。

    凤乃风之鸟,风起云涌;凰乃火之禽,三阳之精火,一时风火相助,其势浩大。

    赵云龙胆枪前化凤凰,凤影一丈凰影六尺。

    故而这一枪完全与他之前的引天机不同,更不是境界,甚至连赵子龙都不知凤凰因何而来,赵云初随童渊学枪法,初学百鸟朝凤时便只听闻其玄之又玄的引得凤凰来仪,但就算是师尊童渊也只是说了句这大抵是前辈胡诌之语,哪怕是前辈创此枪法也从未见此凤凰,然我辈习武,未见不等于没有,若有一日能引凤凰来仪,就算是死,也心甘了。

    只此赵云立志此生引来凤凰翩翩舞,哪想到方才得天机都未达成此刻情急之下却居然引凤来仪。

    一枪在手。

    龙胆枪落惊风雨,凤求凰时泣鬼神。

    抢出,凤凰飞舞,如九天挂长虹,赤兔顶上双飞舞,立时吕布便连退十八米。

    直到撞翻身后数百军卒,才算停马止身,可那些士卒却无一人生还。

    徐州城下,交战以来吕布还是头一次流露出郑重严肃的神情,吕布号称天下第一,却绝不会真的不知天高地厚称第一,就算挨不过去也会在天下第一之前加上一个世俗二字,就是因为他知晓,这世间诸如童渊、恩师这等强者有太多,远的不说,便是名利场中的剑圣王越就能与他不胜不败,还有那小隐隐于野的北机就不知比他高明多少,吕布曾经多次逼其出手却一直不能如愿,最后其人更是不知所踪,可谓一大憾事.

    是以如果遇到什么高手,他是一点也不奇怪的,而今日遇到的赵云却不一样,其境界很差,可却借来天地之力,可与他相媲美,此刻又引动天机,活脱脱好似一步如了武圣之境,此刻能不害怕?

    如果说方才吕布杀他如探囊取物,那么赵云如果当真入了武圣之境,那他自然再也不会入吕布法眼,现在别说是再战了,只怕他想主动避其锋芒,只怕赵云也不会轻易让他离开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切,让他长出了一口气,方才那一招,好似依旧是在向天地借力的旁门左道,一枪之后,凤凰尽散,云收雷去,赵云整个人也再次跪倒在地,身体完全靠着龙胆枪支撑,脑袋耷拉着,好像刚才一枪,让他耗尽了全身的气力一样。

    再抬头,双目赤红如朱,可除此之外,却犹如一滩烂泥一般。

    吕布大笑,方才凤凰来仪的一枪都没要了他的命,现在油尽灯枯,你还能如何?

    一挥臂,肌肉虬结似金刚,青筋暴涨如青蛇,嘎嘎作响,接下来这一枪,看你如何挡!

    吕布跃马再杀来,危机重重的赵云此时真是无可奈何了,眼见戟来,惨然一笑,望向妻子,鸿雁齐泪,闭目而亡,香消玉殒,香魂直挂九天上。

    吕布一戟气势如虹,赵云洒然一笑,握着龙胆枪的双手为之一松,龙胆枪落,方天戟落,戟落如赤虹,戟芒如秋霜,直朝赵云脖颈来。

    宝弓腾声出。

    弓矢眨眼来。

    画戟应声而偏移,喝声骤然如洪钟大吕响彻与天地!

    千骑万人眨眼至,震荡得徐州城下民房城墙阵阵在摇晃,只见一骑打马来,手握九耳八环象鼻刀,一路左劈右挡势如虎,吕布军人头颅簌簌全落下。

    尘土飞扬,吕布转身,刘澜就在人群中,许褚已至在身后,黑白相接的勇虎痴,大刀已经当头落。

    吕布誓死要杀赵云,此刻焉去理会许褚这一刀,不为所动,身躯侧移,挥戟再取赵子龙,然而许褚刀更快,不仅救下了赵云,更逼退了吕布。

    许褚安然无恙,只是手掌乱颤。

    吕布赤兔后退三步,马上扯了扯嘴角,方才朗声笑道:“居然是‘水网’?许褚,没想到你居然是北机之徒,我早就听说收徒止三人,二人习武,一人从文,我今日就先将你这个造诣最深的莽汉除去,剩下的二个,我在慢慢除去,到时候北机三峰惧倒,我倒要看看那老儿是否仍不敢出山与我一战!”

    说话间,吕布再次驾驭赤兔马,朝许褚杀奔过来,而许褚则嗤笑一声,想要与生长老战,哪啊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两人瞬间交战,好一场虎痴战虓虎。

    九耳八环象鼻刀直抵吕布头领,正是风吼,刀尖横击,上下飘忽,大刀宛空中柳絮,然而就在砍中吕布的一刻,却被突然出现的方天画戟所阻,再南推移半寸,更别提去杀吕布。

    许褚之力,猛如恶虎势同熊罴,然而在吕布面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却难移动分毫,吕布面如如常,许褚已经一脸血红,面目狰狞,可在猛烈,却始终无法触动吕布。

    吕布对许褚一击无动于衷,甚至还颇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勇则用意,但境界与吕布差了太多,就算是比之赵云也如十万八千里,又如何能让他放在心上,没有多余废话,转头平静说道:“没想到你二人居然都是‘故人’,那今日就替恩师替自己收了你二人手中之兵吧!”

    吕布所言绝非虚言,更非豪言!(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徐州之战(46)

    月前青州。

    太史慈并没有与臧霸一同撤到东莞,而是在青州与袁绍军纠缠,效果不错,奈何兵力太少不得不节节败退,再加上不断收到徐州噩耗传来,想不撤都不能。

    三路诸侯齐攻徐州,不担心害怕是假的,可以说现在整个徐州人心浮动,都很担忧,在撤退的路上,红色上书徐州二字大纛旗更是莫名其妙就被平地刮起的一阵妖风吹断,所有士兵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齐齐看向太史慈。

    对徐州之战感到绝望的将士此刻更是心乱如麻,东汉谶纬盛行,百姓重谶纬相信神鬼之说,在部队更是如此,纛旗被吹断无疑被视作上天启示,一个个如同末日,好似徐州这一仗已经败了一样。

    士气暴跌,太史慈能不重视,不然情绪影响下去,想不败都难,刚要鼓励士兵,在身边的张北则在他耳边耳语数声,当即太史慈对所有士卒大吼一声,这并不是失败的警示,而是预示着我们这一仗旗开得胜!此战我军必胜,徐州必胜!

    “还好有你,不然可就……”心有余悸的太史慈说完摇摇头,颇有些无奈,那么粗的大纛旗怎么说被吹断就被吹断了,其实那一刻他心中也很不安,若非有张北教他,他还真不一定能应对好,不过张北却笑了一声说他哪有这么快的反应,是看兵阴阳书时看到过类似的情节,所以才能及时提醒了太史慈。

    部队再次开拔,很快派出去的斥候赶到,送来了袁军攻破齐国的最新情报,因为臧霸撤出青州的命令,那里根本就没有士兵防御,袁军一到便开城投降了,这样一来,青州目前除了东莱郡尽数被袁军占据,接下来袁军会进攻东莱还是南下攻打东莞乃至琅琊很难判断,攻打东莱无异于切断了徐州与辽东的联系,断了徐州军后路,而攻打琅琊则彻底打通进入徐州的通道。

    不管是攻打何处,对徐州对主公来讲都是致命的。

    很快斥候再次赶来,言袁军直奔东莞而来。

    也就是说袁军要先打通徐州门户,那东莱不管打不打青州也等于彻底掌握在袁军手中了。

    “走!前往东莞!”

    ~~~~~~~~~~~~~~~

    一日后,太史慈一行在关闭城门前赶到了东莞城。

    东莞城在徐州算得上是一座中县,城高四丈,在城外安营扎寨后太史慈便带着张北进了城,刚过门洞,就看到一队人马飞奔而来,十几支燃烧的火把在漆黑的夜里将县内直道照的通明,随后就看到臧霸迎面而来。

    臧霸到东莞后依照刘澜的指令直接取代了郡守的位置,负责东莞军政,便是太史慈也算在他的统筹之下听令臧霸指挥。

    见了长官,太史慈自然要见礼,可刚拱了手,就被臧霸拦了下来:“子义,非常之时这些虚礼便免了,快随我去议事厅吧。”

    腰还没弯下的太史慈又挺起了身,与臧霸相携赶往郡守府,一进屋,很多老熟人都在,王修、孙观、吴敦、尹礼等人都在。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青州出现了什么转机一样,一个个眉开眼笑,落座之后,就听王修开始介绍,这才知晓曹操已经从青州退兵了,如今的青州就只有袁绍一方人马,怪不得袁绍急着要打通前往徐州的通道这么快速的南下呢,原来是要和曹操夹攻东莞与琅琊。

    对于这样的情报不要说太史慈大感奇怪,连臧霸几人也都有点糊涂,为何两军不在像青州时那般稳扎稳打,反而做出如此大胆的冒险举动?

    如果他们稳扎稳打,两军集结推进,以他们现在的兵力也就只能继续从东莞往琅琊撤,现在两军分兵,自然让臧霸看到了希望,怪不得他那么急让我来议事厅呢,原来是打算反击袁军夺回青州了。

    只是要反击的话,那么徐方所在琅琊又该如何?难道视而不见么?在青州臧霸与太史慈都与袁军还有曹军交过手,袁军并不值得一提,可是曹军却让他们吃了大苦头,就算要反击的话,就也必须先要考虑到琅琊郡很可能遭到曹操攻击吧。

    可是当臧霸最后说出他的想法后,却发现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到琅琊帮助徐方防御,还说什么有他这样一位大将在琅琊,就算曹操进攻也不会担心,他也就能安心大举向青州反击了。

    太史慈听他说完之后便感觉不妙,这简直就是在捧杀他,就算他真是大将,可帐下也只不过有三千人马,太少了,就算去琅琊,也起不到任何作用,扛不住曹操进攻。

    说出心中的担忧后,边上的孙观便开口了:“据探报消息现在曹操的大兵正缓慢行往费县,短时间内并没有看出他们进攻琅琊的意图,当然就很有可能就是曹操在迷惑我等,他的真实目的就是要暗度陈仓,偷袭琅琊,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曹操故意拖慢行军速度,他在等一个时机,等青州军与袁军交战之后再给予琅琊一击重拳。

    真相是什么已经不重要,因为孙观已经把可能不可能的结果都预料了出来,而且对于曹操出兵的人数也做出了一个猜测,在青州曹操出兵三万,可是在费县,到了大本营后再来攻打琅琊还会是三万人么?也许会是,也许会更多。”

    但就是三万人,也足够太史慈和徐方喝一壶的了,太史慈沉吟片刻,道:“我这里只三千龙骑军,调我去琅琊,不知臧刺史能给我派多少士兵?”

    臧霸和孙观几乎同时叹了口气,如果能给他很多兵马的话两人也不会多费唇舌不是,苦笑,道:“如果真要反击袁军,并收复青州,以现在他们的兵力能给他的兵力最多三千人,再多对付袁绍就没有把握了。”

    太史慈算是听出了两人的意思了,给他三千人,那时他帐下也不过就六千人,再加上徐方那边二万多人,如果曹操就出兵三万还是有一战的可能,如果更多的话,让他们以不到三万人的兵力守住琅琊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孙观犹豫了一下,说:“要不向子龙求援,让他在关键时刻派兵支援过来?”

    这完全就是为了青州不顾别人死活,太史慈立时就火了,若非张北及时拦住了他,就真要冲动到去掀矮几了,最后张北干脆出面圆场:“大家也都清楚,吕布那边蠢蠢欲动,赵将军要协防沛县,哪还有兵力再分兵支援琅琊?说句不好听的话现在赵云与徐盛那边和琅琊一样不堪一击。”

    张北要比太史慈更能理解臧霸他们的想法,相比于徐州,他们更在意青州存亡,这才是他们利益所在,而徐州的死活与夺回青州相比自然就靠后了。

    张北心叹一声,而臧霸与孙观则也同时叹了口气,这些情况他们都了解,可是他们并不打算改变计划,青州必须夺回来。

    场中突然变得沉默,颇有些尴尬,只见太史慈腾地一声起身,转身走出了大厅,三千人要不要都无所谓了。看着太史慈转身离去,臧霸与孙观对视一眼,那眼神颇有些玩味,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而走出议事厅后,张北则一脸的无奈,眼前的太史慈让他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冲动到不顾一切,这何止是区区分歧,简直就是与臧霸翻脸,这一走以后不说变仇家,但朋友却也不会了,皱着眉,说:“将军,接下来该如何,我们就这样去琅琊,和徐方一起守琅琊抵抗曹操?”

    太史慈迟疑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道:“还有其他办法吗,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以臧霸刚才的表现,多说无益,反正多三千人少三千人,对琅琊攻守都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还不如走得潇洒一些,反正都没有成功的把握……”

    太史慈突然笑了,无奈苦笑,虽说与臧霸撕破面皮有些冲动,更应该以大局为重,可刚才那股子心头火换了谁也不会忍吧,现在他这一走不要说把曹军挡在琅琊境外,就算曹军到了琅琊,也没有办法解决了。

    太史慈现在一走,也有些后悔,可最后却还是硬着眉头,强撑着说,我知道琅琊的重要性嘛你就放心吧,与臧霸撕破面皮后,我反而更有对付曹操的信心了,虽然他的计划有些大胆,可只要全力一战,未必就怕了他。

    听了太史慈此语,张北心里虽然不能彻底踏实但也算有几许信心。这样看来,他说走就走,不给臧霸留一丝面子也许反而能收获更好的效果也未可知,反正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不能太悲观就是了,说道:“那我们现在当如何?”

    “前往琅琊,见徐方!”

    ~~~~~~~~~~~~~~

    出了琅琊,部队一路向南,带着本部连夜启程南下,走了一天两夜赶了上百里,终于抵达琅琊郡郡治开阳城下,

    开阳如今的郡守是徐方,四十余岁,留着长髯,一对蚕眉,还真有些关羽的风度,不过关羽给人感觉是勇悍,而徐方更像是文人,文质彬彬,看上去更像是老儒,言谈举止自有风度,如沐春风一般。

    他自从臧霸北上之后就一直驻守在琅琊,其在徐州的名声也非同小可,当年曹操入侵徐州之时,能在曹操手底下获胜者,除了臧霸就是他,所以对守城防御曹操他自有一套办法,而这也是为何他会驻守在琅琊这么一个重要位置的原因。

    琅琊不仅扼守着青徐门户,更起到协防沛县的作用,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与徐州、沛县结成铁三角,虽然与徐州、下邳、彭城的铁三角无法相提并论,可后者却是以徐州为主,而琅琊则是以沛县为主,看似不同,但他所处的位置却更重要,沛县如果破了,徐州下邳彭城的铁三角也就难守了。

    徐方把太史慈迎入议事厅,刚要和他谈防御的事情,就得知臧霸要反攻青州,而最让他头疼的是太史慈居然打算主动出击,这立时便让他沉默了下来,前者不奇怪,臧霸离开开阳为了什么,还不是因为主公把青州许诺给了他,他不来开阳这个伤心地打算夺回青州再正常不过,可是主动出击对付曹操这是什么鬼?曹操还没来这不是挑衅着他出兵琅琊吗?

    他当即就打算拒绝,没想到太史慈却说曹操已经动了,现在在费县的曹军不过是虚张声势,所以与其等着曹操主动来攻,倒不如主动出击。

    太史慈虽然说的有些夸张,可这完全就有可能是事实,所以虽然是忽悠徐方,但也并不存在骗他,只是为了说服徐方的一点手段罢了,而后者自然也明白主动出击的关键,如果一旦被曹军围城,那么他们就丧失了主动权,曹操大可放弃攻城绕过开阳夺取琅琊其他郡县,那时开阳一座孤城也就等于死城了。

    可是单凭这些,还是没办法让他做出主动出击的决定,他需要考虑,或者说他需要斥候的最新消息,如果曹操真向琅琊出兵了,那么视其出兵人马多少再做出最正确合理的判断,到时该给太史慈多少人马,他心中也有个数不是。

    徐方虽然是文职,可对打仗却并非一窍不通,太史慈来前就知道不会太轻松,但有一点,这也是太史慈与徐方最大的不同点,也就是徐方这样的儒将与太史慈这样的武将不同之处在于他太过听信斥候了,而太史慈则在听信斥候消息的同时会加上一点自己的判断。

    所以他说曹操是在虚张声势,其实已经暗度陈仓并不是斥候已经探到,而是他的推测,因为如果是他的话,他会这样去做。

    而徐方所谓要等斥候,可是斥候的消息一来一回,如果他们是进攻一方还好,可是防守的话,一来一回新消息也变成了旧消息,在做出反应,很可能敌情早已变化,这也是为何往往在外的将领多会不听军令的原因。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军情有时变化的实在太快,全听坐在主帐大帅的命令,也就不如不听。

    一时间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这让太史慈好像又回到了在丹阳刘繇帐前时的情形了,他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性格有问题?或者说这世上难道就只有主公才能理解他此刻的急切心情吗?

    为何只有与主公才能和平相处,为何只有主公才能理解他?

    他不得不开口苦口婆心为徐方分析眼下的情况与事态有可能的发展,虽然这都是他的猜测,可是他的分析无疑点到了徐方的痛脚,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也许有时更多的耐心才能收获最好的结局。

    最起码你要让与你一起共事之人了解你内心的想法,不然他又怎能因你一句话就配合你,毕竟人与人的思想并不相同。(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四十九章 徐州之战(47)

    太史慈说了很多,徐方也说了许多,尤其是两人对徐州之战的看法,所谓英雄所见略同,在这一点上两人都相信徐州会取得最后的胜利,虽然眼下的情况很不妙,对徐州的士气打击很太,但自从张飞突袭寿春之后,一切都在好转,好似一夜之间风云突变。

    整个徐州都因张飞突袭寿春而士气大涨,大大提振鼓舞了徐州军民信心,尤其在袁军退兵之后,战局将会被彻底扭转,直到夺回青州,徐州之战很快就会进入尾声,最少两人都如此认为,至于眼下曹操与袁绍待袁术彻底退兵之后也就不足为虑了。

    就大势来说胜利已经转向了徐州,那么琅琊想在徐州主力回来前守住曹军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干脆调过半琅琊军拒敌与琅琊之外,为主公回师争取时间。

    徐方被太史慈说服了,点点头,虽然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对太史慈的不信任,毕竟他是从刘繇处投降的武将,在徐州没有多大建树,更没有展现出与众不同的才能来,但就他之前一番分析却能看出此人头脑清晰,对时局有着很深的见解,较之普通武人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就凭这一点,就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但在答应之前,我还想听听子义你具体的作战部署。”他已经被说服了,但是还缺少最后下定决心的冲动,这就看太史慈具体的打算与步骤了,如果他只是走一步看一步的话,那他可不会派兵,这样的武将,派多少士兵就会死多少士兵。

    “我的打算是这样的。”

    太史慈一早就有了规划,事无巨细全在他的考虑之中,上中下好中坏的局面都已经考虑到了并都对此进行了妥善安排,而一些细微末节则需要临战调度,毕竟未知性太大,所以他并没说任何夸大,可以说太史慈话一落下,徐方就已经彻底同意他的计划。

    以琅琊军在费县构筑防御,而龙骑军则屯驻在临沂县成为一支奇兵,如果曹军正来进攻琅琊的话,那么三千龙骑军就可直接绕道曹军背后,与琅琊军夹击曹军,不说一举将其歼灭,但龙骑军突然包抄必定能够大量杀上敌军。

    反之如果曹军选择绕过琅琊军的防御,那么龙骑军则能够直接向琅琊支援过来,待琅琊军回师之后,以掎角之势来防御曹军,虽然也难将曹军歼灭,但迎战曹军也绝不会落下风。

    而在太史慈的预测之中,最终的战场还是会出现在琅琊,想要将曹军琅琊,赶出徐州,关键还是看主公的主力什么时候能够出现,所以这一战他必须要在琅琊军中甄选其中精锐之卒,务求他们能够与曹军有一战之力。

    在这一点上徐方自然会全力支持他,琅琊之战关系到袁军撤退之后整个徐州战局的走向,一旦琅琊丢了,很可能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便会乘势而动。而留下来的士兵毕竟是守城,素质高低相比出战的士兵要求自然就低了,徐方也就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呼!”太史慈在心中长呼了一口大气,徐方的工作说通了,他在琅琊也就好做了,置于琅琊之战最后的走向会如何,也只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毕竟没有与敌军接战之前,他还无法料到战事最终会如何发展。

    ~~~~~~~~~~~

    当日起太史慈便开始选派军卒,连着三日一切准备妥当,当即传令三道,部队开始陆续出发,张北亲自带兵前往费县,太史慈前往临沂,徐方固守开城,一切准备妥当,接下来就要看曹操何时出兵了。

    与袁绍不同,一有战事曹操都会亲自领兵,大后方有荀彧足可信任,这一点是袁绍万万无法比拟的,历史上袁绍生平两战,一战讨董瓦解而归,一战讨曹大败而回,自此再无翻身机会,就像郑泰对袁绍的评价那样,袁绍不过是个公卿子弟,生长在京城哪里懂得什么军事。反观曹操自中平五年就入西园,再加上连年征战,早已是一代名将,反向对比不败才怪。

    一大早来到校场的曹操在和煦的日光下检阅着军营部队,曹操今年已经四十岁,但身体亦如青年时健壮,留着短疵,皮肤黝黑,小眼睛一条缝,这幅尊容若非身上那股权势日隆的气场,活脱脱一副田垄之间百姓的模样,也难怪另一个时空会找大帅锅崔琰捉刀,任谁也不会想到他就是当今大汉朝位高权重的司空,车骑将军曹操,

    “将军。”

    曹操接献帝之后其实是被任命为大将军的,当然他没忘了老友袁绍,第一时间就任命他为太尉,并改封为邺侯。太尉虽贵为三公,与大将军同掌军事,然而其地位却在大将军之下,这立即被袁绍视为曹操在羞辱他,让他深感屈辱,直接上表不受封拜。

    也难怪袁绍会大发雷霆了,曹操在他眼中就是个小兄弟小跟班,不论是讨董后还是与吕布交锋那时的曹操差点就完蛋了,若非袁绍帮助,他哪能有今天,结果反而以天子的名义对他发号施令,这如何能不让他生气。

    不得已羽翼未丰的曹操只能改拜袁绍为大将军,自己任了车骑将军兼领司空,以缓和矛盾。所以本应该是大将军的曹操现在只做了个小小车骑将军,还是拾袁绍雅慧,闻声看去,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郭嘉,如今最为信赖倚重的幕僚:“奉孝,你来了。”

    “主公,袁绍那边拖得已经够久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去琅琊了?”如果没有袁术撤兵,郭嘉自然巴不得就这么拖下去,可随着袁术退兵,就必须要有所动作,现在可不是光顾着自己的时候,要顾全大局,不仅是帮袁氏兄弟,更是帮自己,不然刘澜回师之后,青州被夺回大有可能。

    曹操点点头,这也是他为何会到费县的原因,来费县就是因为他的地理位置可攻可守可进可退,比较能够掌握主动,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局势变化的会如此之快,好似一夜之间徐州之战就变了天,现在迫使他就算想继续耗下去都不行。

    而攻琅琊,暂时不与刘澜起正面冲突又是曹操与郭嘉既定的计划,说道:“是啊,该启程了,趁袁绍进攻东莞郡的时候攻打琅琊再合适不过了。”说完曹操便负手往回走,郭嘉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道:“听说袁绍在南下的时候吃了那太史慈不少苦头,此人在当年徐州之战时曾经与刘澜与夏侯将军有过一段斗将,主公对此人要多加防范。”

    “太史慈?人称神箭那个?”说起这个名字曹操并不陌生,可以说他是头一次看到一员敌将能让夏侯渊咬牙切齿恨不得吞其骨食其髓,好像有天大的仇怨一般,但同样却又能让他有着极大评价的男人,这看似有些矛盾,可这般爱恨交加的表现反而让曹操从中判定此人一定有着很大的能难,就好似他对刘澜一样,非大勇之人,绝不会让你的对手有这样迥然不同的评价。

    “你对此人有多少了解?”曹操偏头看向郭嘉,他对此人还真有些兴趣,当年在扬州的时候夏侯渊就有建议礼聘,但最后没有成行,再听此人名姓却已经成为了刘澜帐下大将,除此之外曹操也就没有更多了,当然还有一些传闻,早年间避祸辽东还有什么杀出黄巾重围再赴辽东请刘澜救北海,这些个传闻听得让人热血沸腾,可他却并不相信,也许事情是真的,但一定有人为的夸大在其中,所以这样的事情最多也就能信上一半,最多了,再多就脱离事情真相了。

    郭嘉随口说道:“有些了解,但多为坊间传闻,不足为信,不过从袁术那边的情报来看,在太史慈身边似乎还有一位隐士,其人虽然名声不显,可是风头却一点不比太史慈差,据说此人领兵斗将的能耐尚在太史慈之上,不管是真是假,若与太史慈对上,还是要多加提放才是。”

    “还有此事?”曹操轻嗯一声,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就算没有此人,小心一些终归没有错,说道:“出兵前尽快把斥候派出去,探探琅琊郡的情况,现在咱们虽然在费县,可说白了还是在琅琊郡眼皮子底下,他们一定有所防备。”

    “诺。”郭嘉接了令,但并没有当即离开,而是轻笑一声,道:“主公你可知琅琊郡守是谁么?”

    “徐方,老朋友了。”曹操直接说出了徐方的名字。

    “是啊,主公前次的施恩,没想到却成就了他,现在其人在徐州被传的可悬乎了,号称是当今天下唯独击败过主公之人。”郭嘉笑道有些夸张,如果说此人当真有能耐,似臧霸那样郭嘉也不会说这些风凉话,偏偏与当初的情形差值十万八千里,却被他刻意影响成了大败主公,当真有些无耻了。

    “一个腐儒让他吹吧,这样的小人,还未放在我的眼里,这一回等我们的大兵到了琅琊,他的神话也就彻底破灭了。”

    “这样的人,就该早点将其击败,欺世盗名,着实叫人不耻。”郭嘉说完,又把话题转向了袁术处:“那袁术居然被刘澜围魏救赵就计所骗,着实愚蠢了些,如今他这一退兵,整个徐州战场都变危险了,若非探得吕布偷袭徐州,还真不愿意再趟徐州这一摊洪水,就算夺下琅琊,也不过是替袁绍阻敌罢了,不仅得不偿失,甚至还可能存在全军覆没的可能。”

    “你不相信吕布?”

    曹操眯着眼睛看向他,只听其说道:“将军又何尝信认他了。”

    “我不信任吕布就像我不相信袁绍会入徐州,正因为不信所以才必须要打琅琊。”

    “这是攻取徐州唯一的机会了。”郭嘉轻叹了一声,所以他们必须要博。

    “成则尽取徐州之地,败则前功尽弃!”

    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与苦衷,随即就见曹操眼神一冷,寒声,道:“传令,部队集结!”

    ~~~~~~~~

    张北带兵过琅琊进入费县境内的第二日便得有前方斥候便火急火燎赶来说见到费县城内涌出大量曹军,正在向琅琊疾行而来,曹军的先锋有五千人,将旗挂着夏侯二字,部队速度非常快,以斥候的经验判断这支曹军先头部队的主将很可能是夏侯渊。

    对夏侯渊此人张北闻名已久,论起来张翼德还是他的侄女婿,当然和他侄女婿比起来,夏侯渊可一点也不差,战绩辉煌,绝不能等闲视之。

    张北当即摊开地图,现在两军的距离,如果他主动去进攻夏侯渊这五千先头部队的话,那么曹操的大军很快就会支援而来,得不偿失,如果能将让他靠近琅琊,在远离费县时突然出击,虽说不能全部歼灭,但突袭击败他们也要比主动进攻更简单。

    当即张北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并保持好队形,开始后撤,各部曲领命离去,当部队走了半日之后,斥候再次来报,他们与敌军斥候发生激战,部队暴露,夏侯渊加紧行进,朝我军紧追而来。

    消息来的太突然,打乱了张北打算在琅琊边境布防埋伏夏侯渊的计划,一时间各部曲纷纷赶来询问迎战还是继续后撤,如果继续后撤,就要防御敌军随时可能追杀上来,而停下来迎战,因为距离曹军主力较近,与夏侯渊先头部队的交战很可能便会成为琅琊军与曹军的最终决战。

    各位部曲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而张北则盘算着各种可能,而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并不想与曹军决战,之所以来费县,是想主动出击寻找战机,可不是来找曹操决战,就算决战那也一定是在事先选好的决战之地,而不是眼下如此被动应战。

    “继续后退,现在还不是与敌军主力硬拼的时候,务必让我们的兄弟们加紧赶路,只要到了琅琊边境,夏侯渊就算来了,也不惧他,明白了吗?”

    “诺!”

    个部曲得令之后纷纷告退,开始加快部队后撤,一个个加紧赶路,而张北则留在了后军,亲自殿后,如果夏侯渊追来,他还能带兵抗一抗,如果没有追来,也能更快收到斥候的消息,这样一来就能更好的布置在琅琊边境与夏侯渊接战的事宜了。

    不过他还是有一点担心,就是与夏侯渊交战时曹操到来,看来得将这里的消息尽快通知到太史将军那边,让他早作部署才好。(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章 徐州之战(48)

    夏侯渊追击来时,琅琊军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缓缓勒马止住了大军,远方漫天的灰尘还未褪下,哼了一声:“跑的还真快。”不过琅琊军赶来费县还真是够胆大的,不过他们到费县是干嘛来的?攻打费县?肯定不可能,就琅琊那点兵力根本就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拒敌与外。

    夏侯渊回头而望,部队长途奔袭而不乱,队形保持完整,难怪琅琊军要逃了,根本就没有偷袭的机会,如果他们刚才不是逃走,而是进攻,必定大败无疑,所以他们想不逃走都不能。

    夏侯渊考虑片刻,张口大喊一声:“保持队型,加紧追击!”

    张北撤了不久,前往临沂的信使便被派了出去,根据他的说法希望太史慈能越快抵达越好,不过按照斥候的速度,一来一回,太史慈过来最少要三五日的时间,所以他要在这个时间段内与夏侯渊乃至于曹操主力纠缠三到五日,这可就有难度了,不管胜负往后再退三十里则是,太史慈不到就不能再退了,不然开阳城就危险了。

    张北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边境是一条他与太史慈选好的交战场,甚至可以说是一条防御带,虽然徐方再次修筑堡垒以防御曹军,但所谓的堡垒也就是一座不设防的堡垒,根本就不堪一击,反倒是后撤三十里徐方建设的坞堡更为坚固,这些坞堡大多数是黄巾之乱时修筑,经过臧霸、徐方多年修建,对他来说绝对是一大助力,所以张北和太史慈才会做出这样一个选择,在边境防御,在坞堡固守拒敌。最后一步也是最后的退路就是退往开城。

    之所以非要在边境交战,完全是为了太史慈所带的骑兵,这里才是骑兵首选交战场,对付骑兵稀缺的曹军自然更有优势,而退往坞堡驻堡而守就只能靠步兵了,当然骑兵照样可以来支援,可是那里的情况完全与边境不同,坞堡建立首要要考虑的是水源,所以坞堡靠近沂水,如今的沂水水域可要比后世大得多,毕竟现在沂水乃是泗水支流,而不是后世夺淮、泗入海的黄河直流,在这样水网、坞堡密集的区域,让骑兵来作战简直就是羊送虎口,所以头一战放在边境几乎可以说是两人的不谋而合,甚至可以说稍有些军事常识的人都会如此部署。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曹军何时出兵,出兵后又如何才能让曹军按照他们的部署入套,毕竟入琅琊可不止他们选定的这条道,所以就只能深入费县,原本就点到即止就好了,没想到却遇到了曹军。

    他这一退,夏侯渊会来追击的几率是极大的,以琅琊军的实力,夏侯渊不追过来才怪,所以他现在比任何人都都盼着太史慈能早点收到消息,这其实还是他们的预估出了错,他们预计曹军会在袁军进入东莞时出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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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侯渊在后世的人气绝对无法与夏侯惇、张辽比拟,而就其用兵,曹操曾对夏侯渊作如此评价,说他本非能用兵也,军中呼为\'白地将军\',为督帅尚不能亲战,况补鹿角乎!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清楚了,夏侯渊做个督军领军没问题,但要领兵出战可就没有这个才能了,这一点可以从魏书中这段记载就得出答案来,夏侯渊渊为将,赴急疾,常出敌之不意,故军中为之语曰:“典军校尉夏侯渊,三日五百,六日一千。

    这样的行军速度,千里奔袭确实有出人意料的效果,如果成功,那就是天降奇兵,出其不意,可一旦失败,那就是大败而归,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夏侯渊并不懂的用兵,属于莽将。

    而纵观史书,夏侯渊与关羽在早期是一样的,关羽在水淹七军后才声震华夏,而夏侯渊呢,在马超兴兵之前,几乎在军事上可以说毫无出彩之处。

    这一点若非是演义神话关公,其实关公与夏侯渊一样都是跟在**oss后面的那个,只不过关羽在缺兵少将的刘备身边更有表现的机会,而夏侯渊便一直跟着老曹督个军押个粮,这一时期的两人同为实习生,混着经验,这样的情况关羽直到坐镇荆州,而夏侯渊则挨到了马超兵围姜叙。

    终于夏侯渊迎来了表现自己的机会,他当机立断,出兵援救姜叙,此后更是带兵踏遍关右,只此才算一战成名。

    但老天给他的时间与给关羽的时间都太短了,夏侯渊先遇到了法正,败不是他太差而是法正太强,第二位则是要了他命的黄忠,但与其说他死在黄忠手下,倒不如说是死在了刘备的精密算计之下。

    只此两人光辉灿烂的一段军事生涯,也就此终结。

    而琅琊之战,曹操出兵必然就要一个奇字,结果当他得知琅琊军入了费县,并且夏侯渊先斩后奏擅自追击彻底发狂暴怒,而等他发出不准追击的命令时为时已晚,当即下令部队全力追击,只是夏侯渊那三日五百,六日一千的行军速度,待传令官赶到时,夏侯渊不仅追上了张北,并已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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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琅琊军前脚刚到边境,曹军便如跗骨之蛆般出现在了身后数里,追了上来。

    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张北整个人傻了眼,同时步兵,可行军速度如此快的部队他还是头一次遇到,尤其是他们出现在视线的一刻,居然还能保持队形严密,步伐整齐,在看看身后的琅琊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场面,简直就像一面打鼓被人在心中敲动,震颤心灵。

    看着他们一个个高举着兵刃士气高昂的杀来,他的脸色与所有琅琊军一样为之一变,从来也没有一支部队未战便让他感到恐惧。

    果然是曹操的部队,闻名不如见面,这数字可以说是张北对曹军的最好评价,而曹军的回应,则是士兵表情瞬间变得狰狞,口中在同一时刻呐喊出声:

    杀!

    万人的齐声呐喊,只简简单单一个杀字,却那般激昂,立时震颤寰宇,好似平地炸响的春雷,轰隆隆一声在边境炸响,一霎那天地间好似就只剩下眼前这些狂奔百余里,眼中除了疯狂就是疯狂的曹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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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军在追上琅琊军的一刻便开始了全面冲锋,曹军最初的军衣甲色为绛红色,而刘澜军的衣甲则为朱红色,而自曹操接了献帝入许都之后,将衣甲改为了朱青色,寓意自然是以木生火。

    从这一点也能够看出,此时的曹操还是一心扶汉的,并没有自立的意思,什么时候等曹操将衣甲改为黄色土德,火生土或者黑色水德,水克火,也就意味着曹操彻底有了代汉的野心。

    望着曹军朱青色大潮瞬间席卷而来,阵前的张北并没有因此而乱了手脚,这一年来他几乎一致都处在战斗之中,从广陵到丹阳,从黄县到费县,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区区夏侯渊这万人部队他能怵?

    当即高举着长枪大喝一声,声震旷野,使得身后三万琅琊军听得分外清晰:“整军列队备战!”

    话音一落,张北带着琅琊军一马当先杀了出去,而身后琅琊军大喝一声,跟随在他身后冲杀而来。

    琅琊军虽然比不上徐州军,但却一点不比沛县军差分毫,更何况他们深知此战的重要,在张北的指挥下,自然只有勇猛向前。

    在张北的带领下,琅琊军如锋利的长矛杀向曹军,张北似箭头,琅琊军入箭身,****而来,立时便将曹军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虽然没能一枪穿透胸腹,但也算是一道致命伤,让曹军死伤惨重。

    琅琊军的冲锋让曹军损失惨重,他低估了琅琊军的战斗力,但伤痛死亡更能让看清琅琊军的真实战斗力,其势如破竹的破阵能力确实厉害,可是如果这样就击败他们,那也太小看他了,顶住!

    夏侯渊亲临战阵第一线,现在他需要给予他的士兵们更加旺盛的勇气,让他们更有信念,对琅琊军进行反击,让他们相信取得最后胜利的一定是他们。

    曹军在夏侯渊的带领下开始向琅琊军发起反击,他们顶住了琅琊军最疯狂的进攻,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部队开始由守转攻,局势为之一变,可是接下来的交手,却也变得更为艰苦,更为困难。

    “都督,我们挡得住吗?”

    曹军突然的疯狂使得原本士气高昂的琅琊军损失惨重,身边一名浑身浴血的部曲从前线返回,脸上充满恐惧的对张北说道,刚才的一番交锋他差一点就交代在曹军手中,那恐怖的战斗力,简直就像是在与徐州军作战一样,他不禁产生了一丝恐惧,甚至是害怕。

    “挡不住!”张北的声音很平静,但眉宇间却闪烁着疯狂:“还记得我们来费县时徐方太守与太史将军对你们的讲话吗?”

    部曲突然一愣神,时间好似一下子回到了从开阳出兵的那一日,徐方太史、太史慈将他们这些将校招来,说出语重心长的那番话,瞬间他的目光变得坚定,再一次举起了环首刀,大喝:“都督,我知道了,一定坚持到太史将军到来!”

    “去吧。”

    部曲说完之后再次杀向了第一线,同一时间对着所有琅琊军高声大喝:“兄弟们,死战到底!”

    这一声激昂的死战到底从他口中一经喊出并立时得到了琅琊军的激烈反响,一时间战场之上齐声呼和,如同万马奔腾一般震颤山河,一霎那原本眼中充满恐惧色的数万人琅琊军眼中再一次出现了狂热,视死如归的狂热之色!

    曹操军最大优势是他们更为精锐,但劣势却是兵力较少,这一点则正与琅琊军相反,虽然琅琊军人数更多,可如果曹军想要以一敌三也休想,所以两军的交锋士气变得极为关键,可以视作左右战局的关键,彼时曹军士气更旺,曹军大杀特杀,此刻琅琊军士气更盛,狂杀猛砍,一时间又把曹军杀得节节败退。

    可是两军的交锋,却更像是在拉锯一般,只要一方刚起势,另一方立时就会以一波反冲锋将其杀退,然后再被地敌方杀退,就这样僵持着,不分胜负。

    两军数万人在边境你来我往,口中喊着死战,杀啊来鼓舞着自己的士气,脸上早已充满了无尽的疯狂,张北边砍杀边观察着战场,突然眉角没来由的一阵抽搐,在另一边战局极为凄惨。

    琅琊军不怕死,可同样曹军也不怕死。

    两军都是当世最为精锐的部队,一旦冲锋就绝不会后退,士兵后退伍长杀之,伍长后退佰长杀之,佰长后退千长杀之,这样的军令之下,鼓号一响两军士兵只知一味向前,后退?除非鸣金,不然就根本不会停下脚步。

    对于死亡,两军士兵连眼皮都不眨一下!

    这样的士兵,他曾经在徐州军身上见过,他以为这一定是这个世上最疯狂的部队,可是此刻当他看到琅琊军与曹军,他才发现,原来这个世上并非只有徐州军才会如此疯狂。

    徐方,谦谦君子,大儒名士,关羽,世之名将,当世熊虎,曹操他并不怎么了解,可这截然不同的三人,却带出了一模一样的士兵,他对此感到好奇,但也有此有些心动,此刻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取问徐方,只是这些话现在只能埋藏在心中,他要面对对面的恐怖敌人:“兄弟们,杀啊!”

    张北大吼一声的同时,在敌军之中,同样传来了一道喝声:“杀,给我杀了他们,杀光琅琊军!”

    夏侯渊白地将军可不只是对待自己士兵的苛刻,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他的嗜杀,没掠一地,毕将杀尽所有敌军,杀光所有百姓,数次屠城,方有白地将军!

    嗜血的夏侯将军开始疯狂,如一把利剑,急需血液滋补,加入他是这把利剑的剑柄的话,那么曹军便是利刃,在他的挥动下,疯狂劈杀,号角再次被吹响,喊杀声再次响彻旷野,而曹操则再一次杀向琅琊军。

    激战的交锋才上演。(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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