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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皇叔刘司马     大汉龙骑txt下载     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秣陵之战(21)

    相对于许褚这边近卫军与陷阵营的胶着,沛县城下,在张辽受伤之后,徐州军在赵云的率领下逐渐掌握了局势,虽然郝萌、曹性、成廉三人试图说服张辽,奈何不管如何努力,也无法说服他。

    吕布帐下八员健将以张辽、高顺为首。如果前者是其左膀,那么后者则为吕布右臂,而两将之后又有六员健将,分别是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六人并不归在二人帐下,只是军职略逊二人,皆有吕布直接统领,此次乃是被吕布安排在张辽身侧,由他指挥负责防御沛县之军。

    他们都是并州军出身,追随吕布多年,身经百战,每个人都统领着五千人马的本部,可以说得上是吕布军中最为精锐之军,奈何因为要集中主力对付许褚,不然的话也不会败得如此一塌涂地。

    眼见着张辽死战不退,带领着本部五千人疯狂与刘澜军死战,他三人走也不是,杀回去也不是,此时的沛县军数万人马几乎全军出动,弓弩手、长矛兵列队冲来,度越来越快,整齐的脚步声好似奔雷一般,那气势俨如惊涛骇浪,就现在张辽那些部队,在他们面前,只需半刻钟就能够被冲毁。

    “文远,坚持不住了,我们撤吧。”郝萌来到张辽身前,做着最后的努力试图劝说他。

    “走?现在走,温侯那边可就要被徐州军两面夹击了!”张辽怒叱一声,回头大喊:“兄弟们,顶上去!”预留的预备兵团三千人手执着长矛列队冲上前去,这一波才是他的杀手锏,之前那些宛如已成了炮灰肉盾,这样的命运这并非是他所愿,而是局势发展而来,并不由得他。

    吕布军开始冲锋,杀气冲天,数五千人马在距离敌军只剩下五十步时,长矛齐齐抬起,向徐州军杀来,他们能够成为预备队,并非是因为他们实力不济,反而是因为他们乃是张辽军中最精锐的部队,此时心中虽然惊恐,但在将军下达冲锋的命令后,明知性命不保,他们却依然义无反顾,迈着整齐的步伐,高举着森寒的长矛,大吼着,甚至是绝望地嘶吼大叫起来

    “杀啊!”

    然而,面对决死反扑的吕布军,徐州军并没有被扭转战局,其实局势早已注定,就像方才郝萌所言,他们失败是早晚的事情,可张辽又何尝看不出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能坚持一刻是一刻,就算全部战死,只要为温侯争取到消灭许褚的时机,那么这一仗,就会是温侯取得最后的胜利。

    但他所作出的努力却是徒劳而无功的,吕布军兵败如山倒,面对摧枯拉朽的徐州军,张辽作出的最后努力泡汤了,很快袁军便被徐州军冲散,完整的队被分割包围形成为了数个圆点,无数人被斩杀,在绝对的优势面前,袁军士兵甚至连连惨叫的声音都喊不出就被周边一群群徐州军仿佛如收割麦子般砍刀,一时之间尸骨遍地,鲜血横流。

    徐州军以绝对的优势杀着吕布军,一路冲杀,势如破竹,杀开了一条血路,彻底将吕布军杀了个四下溃逃,若不是郝萌关键时刻,劝服了张辽回到营帐防御,他还真逃不出战场,说不得今日就当真要战死沙场了。

    数万徐州军在阵亡五百多人,三千多轻重伤的代价后,彻底杀退了吕布军,一路追赶,冲向了吕布军大营,守营敌军并不多,但各个都很彪悍,原以为会很轻松的战略吕布军营,却不想又在军营之内与吕布军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徐州军杀来,原本势均力敌的态势被扭转,徐州开启了单方面的屠杀,锋利的环手刀、长矛长枪兵开始疯狂杀戮,只是一瞬间吕布军中人头便不断被砍落在地,身体更是在一刹那间被砍做了数段,尸倒在地,血水横流。

    事实上,此战已经没有悬念了,奈何赵云还是低估了吕布军为了给吕布争取时间的信念,而到此刻,赵云才发现,张辽的撤退,更像是有预谋的,想要借助营帐防御,不过这又岂能阻止徐州军前进的步伐:兄弟们,尽快结束战斗。”

    赵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血的战斗过一次了,不管是之前的广陵之战,还是之后的青州之战,他都是以守将的身份,驻守着徐州,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战势,结果又遇到了吕布这样令他毫无办法的存在,好在,许褚出现了,他终于再一次有了当年在冀州时的感觉,独自统兵指挥战斗,这样他兴奋不已,龙胆枪高高举过头顶,回头大喊一声:“兄弟们,跟着我速速结束战斗,配合许褚将军,浇灭吕布!”

    催动白龙驹,率领本部人马快速破坏着吕布营寨四周的寨栅,现在徐州军只是通过寨门入寨,如果人数少,这样的进攻并无不妥,可是徐州军的人数太多了,只有大量破坏这些足有两丈高的寨栅,才能够让更多的士兵进入。

    很快,徐州士卒发现了赵将军的意图,也破坏起了寨栅,很快缺口越来越大,容徐州军进入吕布营寨的通道也越来越多,赵云大笑一声,不在破坏寨栅,挥舞长枪向前一指,厉声高喝:“兄弟们,杀进去。”

    旗语官快速下令,数万徐州军看清了前进的指令,快速从北破坏的寨栅杀进了大营,至此,吕布军再也不可能阻止徐州军前进的步伐了。

    徐州军所过之处,敢于反抗的所有吕布军全部砍杀,遇到的营帐全部焚烧,只是短短时间,吕布营中便已是一片火海,一队队徐州军在营中疯狂冲杀,这一回,吕布军是彻底败了,而不是有选择的奔逃。

    很快,早已找不到将的士兵们纷纷跪倒,大营内乱成一团,而张辽本想与敌做最后的了断,却不想被郝萌强行拉走了,一脸的不甘,他还有何脸面去见吕布,可是受了伤的他现在根本就无法反抗,只能乖乖得被郝萌夹在怀间,在曹性、成廉二人的掩护下,杀出了重围,向吕布方向纵马疾奔

    而徐州军,在彻底清理了吕布军后,只留下三千士兵打扫战场,其余士兵追随着他同样朝吕布杀来。

    ~~~~~~~~~~~~~~~

    而此时在吕布与许褚的交战处,两军最强兵种正在做着残酷交锋,虽然陷阵营失遭遇了自成立以来的第一场失利,但不要忘了吕布军的人数却占着极大的优势。

    可就在这时,远方火光冲天,而那方向,正是他所布营寨,吕布立时意识到了什么,可这个时候他却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没有派兵回援,而是加大了对近卫军的进攻力度。

    然而,当张辽出现在他面前,看着一脸血污,伤痕累累的他,吕布不得已,只能选择撤退,没有办法,现在的情况一旦赵云率军抵达,他们将一败涂地,趁着现在还有机会,早撤远比晚撤更明智。

    被吕布军围做一团的近卫军突然发现吕布撤退了,气喘吁吁的许褚抹了一把血污,驻马原地,目送着吕布离去,不是他想放吕布离去,实在是他们的战马已经没有了追下去的体力,重甲兵战斗力是强,可是持续作战的能力却太短了。如果不是吕布突然的撤兵,他们今日,只怕将没有一人能够活着回去。

    而这些,也是刘澜一直叮嘱他们这些指挥重骑兵将领的原因,不为别的,蒙古骑兵当年能靠着轻骑胜欧洲重骑,灵活机动的才是关键,而许褚他们虽然听命,但几次指挥下来,自然也看出了重骑兵的劣势,可是发展重骑兵却很重要,就比如今日所遇到的陷阵营,如果不是重骑兵而是轻骑兵的话,吕布根本无需派出并州狼骑助战。

    “仲康?”不多时,赵云骑马而至,盯着远方仍能看清楚的吕布军身影,道:“你先休整,我这就去追赶!”

    近卫军几乎付出了近半的伤亡,在加上长时间作战,赵云自然看出了他们为何没有追击的原因,可是赵云却被许褚阻止了:“吕布军并不是被我击败了,而是自己退了。”许褚要说清楚了,他怕其误会是近卫军将他们击溃了。

    “近卫军付出如此重的伤亡,居然是吕布军自己退的?”赵云不相信,别忘了他可是正儿八百的龙骑军头领,自然清楚近卫军的战斗,他一点也不相信吕布军能挡得住近卫军的冲锋。

    “不知子龙有没有遇到过哪些穿着重甲的陷阵营?”一瞬间,许褚身边的将领齐齐看向他。

    “知道啊。”赵云一失神的瞬间,盯向了许褚:“你的意思是他们!”

    “是啊,子龙,吕布撤退,自然会派军伏击,你觉得,有多少把胜算?”

    赵云可没亲眼见过陷阵营,但他却听徐盛说起过,眼中立时闪过无数道广场,而徐盛则一脸复杂的想着,好像是在盘算着徐州军是否能靠着人数就胜过那波重甲军,最后连他自己都不得不得出一个结论,对着赵云轻声说道:“将军,如果当真是那些人阻击我们的话,想赢他们,并不容易。”

    “可是……”

    赵云突然变得极其愤怒,他与吕布交锋过,自然比在场任何人都深深明白吕布的可怕,而这几****在仔细想过之后也彻底明白主公为何始终将驻扎在丰县的吕布作为大敌,欲除之而后快,虽然吕布人品差,但是他的帐下,精兵强将,如果能为我所用,自然是如虎添翼,正因如此,所以他才愤怒,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他怎么能轻易放过:“必须追击,绝不能放过吕布,不然我徐州后患无穷!”

    “这……”

    “子龙说的对,吕布军中并非只有那六百多人的陷阵营,那传闻中的并州狼骑同样悍勇,不必我们的辽东骑兵差分毫,如果不能借此机会除掉他们,让他们得以休养,日后必然后患无穷。”

    “不错!”赵云认同的点头,沉声说道:“追击是要追击的,但并不是要追上他们,我打算围城。”赵云顿了一下,又道:“吕布军一直靠我军接济粮草,如今他营中粮秣被我一把焚烧,现在的丰县还能保证吕布军多久的口粮,只要我们能把他撵到丰县,那我们就可以跟他耗着,等着他粮尽,不战而胜!”

    “妙计。”徐盛与许褚立时笑了起来,而徐盛更是补充了一句:“不过以我们现在的能耐,围城不太现实,如何能有云长将军相助,那吕布必败无疑了。”

    “不,云长那边暂时还不能动,袁术可比吕布更头疼。”说着赵云轻笑一声:“别忘了,我们还有琅琊的徐方!”原本赵云想调臧霸,可一想到他要防御冀州,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现在啊他可不敢赌袁绍会不会南下,一旦臧霸分兵,很可能就彻底坚定了袁绍出兵的打算了。

    吕布撤退的很不甘心,这一仗几乎断送了一切,他将再次逃亡,可是他爱妻爱女,又怎能舍他们而去,左思右想之下,他做出决定带部队先回丰县,然后再转移前往袁术处,当即将高顺喊了过来:“徐州军必定来追,你留下阻击他们,助我们尽快撤离。”

    “诺!”

    高顺自然知道自己留下的后果可是他却半点犹豫,吕布点点头:“不要硬撑着,我只需要你坚持一个时辰,有一个时辰就足够了,我会在丰县等你回来!”说完,吕布便带着大部队再次开拔,可就在他刚转身离开之际,却又转过头来,他了解高顺,他的个性比较执拗,很难如果领了他坚守一个时辰的命令,那就会一定坚守到一个时辰,不会多也不会少,如果徐州军攻势猛,很可能,他会坚守到最后战死沙场,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记住,如果,如果坚持不住了,就撤退,这是我给你的命令,坚持不住就撤退,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

    “真明白?”

    “坚守抵御徐州军一个时辰,如果坚持不住,就撤退!”高顺告声道。

    “好,我在丰县等你,如果你回不来,我会带兵与徐州军决一死战!”

    “温侯,您……”

    吕布没有理他,调转马头,赤兔马如箭般瞬间飞驰飞去。(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七章 秣陵之战(22)

    “伯符,再给我一次机全,这回我将亲自上阵,若拿不牛首山,我提头来见!”周瑜听说孙策打算分兵助周瑜攻打牛首山后第一时间亲自赶往秣陵城下,他必须要阻止孙策,说不定这本就是刘澜要等的机会,如果他一旦分兵,势必会给刘澜机会,那时丹阳的战事也就没有任何悬念了。

    看着从未像今日这样如此激动的周瑜,孙策只好改变主意,妥协,道:“好吧,那就这样,你在打一次牛首山吧,不过不管是否能拿下牛首山,你务必都要保证牛渚的安全,不然的话……”孙策留下的空白余韵周瑜如何不明白,虽然现在攻打牛首山是当务之急,每个人都心急如焚,可牛渚的意义却更为关键,这也是为何孙策最后决定分兵的原因,不能因为牛首山而削弱了牛渚防守,可既然周瑜为此事都亲自来了,那么他也就顺势答应了他。

    其实分兵的事情他也有些担忧,毕竟这很可能就是刘澜最想看到的,分敌之军后,以他们现有在秣陵的兵力,能可能都不会坚持两天,就会被刘澜主力击溃。

    而且现在的秣陵城已经不足为惧,攻破秣陵城只是时机的问题,如果这个时间分兵,百害而无一利。

    劝服了孙策后,周瑜返回了牛首山,只做了一句话的动员:“第一个攻入徐州军寨者,赏万金,升三级。”这一回周瑜自督促一万大军,向小小的牛首山徐州军发起自开战一来最为猛烈的一次进攻。

    多日的鏖战,牛首山下早已尸积如山,而今日,在周瑜的指挥下经过了半日的冲锋仍没有攻下牛首山,反而在这半日的时间内又付出了足足三千人的伤亡,此刻上山的狭窄山道上到处都是堆满了的密集死尸,鲜血流淌着,如同小溪一般。

    相比于孙策军,徐州军同样付出了惨重伤亡,三千徐州军经过数日来的征战此时以不足一千人,而这一千人,不仅要面对牛首山正面来敌,还要应对从后方翻山而来的孙策军,此时此刻,他们准备的巨石早已耗尽,所携带的弩箭也所剩无几,没有人能保证他们还能撑多久,包括张颌。

    但他始终没有向主公求援,既然到此,所有人都明白他们肩负的重任,他们不会有援救,而他们却要在此驻守到最后,最后,也许是秣陵之战结束,也有可能是战死沙场也。

    孙策军退了足足两个时辰了,对于始终没有再发起进攻的孙策军,张颌脸上丝毫没有任何轻松的意味,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下一次孙策军的进攻只会更加凶猛,回头对亲卫,道:“告诉南边的兄弟们,敌军下一次进攻必然更为猛练,让他们抓紧时间休息!“

    “诺!”亲兵领命后向西南面小道驻守的部队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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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军中计,在撤退之际被赵云围困包围在丰县的消息与袁耀几乎是同一天传到袁术耳中,尽管在袁术内部对吕布会败在徐州军手中,但袁耀差点被俘却彻底让袁术暴怒了,为儿报仇,袁术自然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真会不顾后果,而是随着徐州战场的被扭转,袁术必须要想办法来改变劣势,而恰巧这时袁耀的出现,彻底成为了导火索。

    但袁术并没有盲目,而是将张勋招到了议事厅内,房间之内,只有他一人对于增兵徐州,这件事关系重大,他必须要考虑利益关系,所以他就要首先征询尚在寿春的头号大将,至于出兵与否,全在张勋一言而决,只要他同意,那么袁术自然也就会答应。

    这是对张勋的信任,同样也是对他指挥作战才能的肯定,张勋进入议事厅,见到愁眉不展的袁术,道:“主公,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无须太过在意。”进入议事厅的张勋施礼过后道。

    袁术本身乃统兵大将,自然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可是他还是长长叹了口气,道:“可是此次出兵徐州,三军屡战屡败,如今吕布又被困在丰县,我军如之奈何?”

    屡战屡败,让袁术有些不愿再与刘澜继续战斗下去了,他有些打退堂鼓的想法,至于出兵,还是因为各方面的压力造成的,所以说现在他必须要让主公看到希望,看到最后胜利的希望,只有为他重拾信心,这一仗才有可能反败为胜,或者不会败得太惨。

    “主公,早在刘澜入主徐州时,末将就为您分析过,刘澜所率领的辽东军,战斗力远远要强过于我军这在当时来看是不争的事情,袁术也明白这一点,毕竟刘澜的辽东军常年与胡人交战,在幽州,就算是妇孺都能够乘骑弯弓,可像寿春这样的地方,承平日久,百姓不识兵马多年,就算招募而来,也都是没有什么战斗经验,需要从头操练,也正因为如此,刘澜手下能征善战的大将极多,徐晃、关羽、张飞、赵云、许褚、张颌等等正因为他们的存在,再加上原辽东军,便能够轻松将徐州军组建成一支战斗力强横的部队,毕竟在徐州军中,佰长以上的军官大多都乃原先辽东军,他们识金鼓令旗,懂阵型兵马,操练起新兵便极其简单。

    而他们,能称得上大将者,就这么几位,能真正如关羽这样,能够独自领兵东走西走者其实就只有张勋一人,可他却又需要坐镇中军,所以在当时,他劝说了袁术目标只以刘繇为主,与刘澜最少在短期内要保持着密切的关系。

    可有一句话,张勋却并没有说,刘澜要对付最好早对付,不然就一直与他保持密切,因为战将乃至于谋臣的差距,给自己时间,其实更像是给对方以时间,而从随后的发展来看,刘澜在收拾徐州这一烂摊子的同时还训练出了一支极为精锐的部队,再加上内部谋臣的努力,徐州一郡,正在此焕发出勃勃生机,彻底走向了复苏,甚至比陶谦治下变得更为强大,而反观寿春,虽一直在稳步发展,并按照张勋的规划占据了庐江、进攻了丹阳,可是刘澜的突然进入,却彻底打乱了他们的方针,这时候他就算明知道胜算不大,可想不应战也不能了,在加上某些人的自以为是,这一仗败得不意外。

    可是要扭转战局,却很困难,他今日来的目的,也很奇怪,如果主公强硬出兵,他必然会劝他咱不出兵,同样的如果主公不愿出兵,他反之则会劝他出兵,可像现在,主公完全就拿不定出兵与否,却让他坚定了出兵的信念,主公的犹豫,是害怕了,这样的苗头绝不能有,不管如何,就兵力与物资,刘澜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一旦发自内心的怕了,日后可就难在于刘澜一较高下了。

    “元章,按照我们的规划,这仗不能大,现在打,没有了任何的胜算,可不打,我儿袁耀、纪灵那边说不过去,我现在是想打又不敢打,没有了底气了,怕再败的话,刘澜的部队就真要杀到寿春城下了。”

    “主公,我们有机会,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而且现在我们不能停,停,则给予了刘澜充裕的时间,让他能够从容应对丹阳的战局,一旦丹阳之战结束,刘澜八成就会与我们彻底翻脸,那时可就是我们给了刘澜击败我们的机会,所以末将以为,我军现在不仅不能与刘澜停战,还要全力出击,对此,末将有一个方案,如果主公愿意,或许我们能够挽回颓势,扭转战局。”

    “哦?”袁术立时来了精神,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在听到有一线希望的一刻,袁术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够把握住,连忙问道:“元章你快说,到底是什么方案?”

    “主公,第一步我们要集结主力,援救吕布。”

    “援救吕布?”袁术有些想不过,纪灵是亲儿子,袁术是干儿子,只有一个吕布是外人,要援也该援俩儿子,怎么反而援这不相干的人呢?

    “吕布现在被困,必然殊死一搏,反之纪灵他现在就驻扎在豫州,里沛县不愿,主公大可将其招至沛县,如此一来,三路大军与刘澜相抗,就算不胜,也不会轻易就败,而孙策那边,则更像是无底洞,我军前往,未必能扭转局势,反而还会成为炮灰,毕竟孙策的战斗意志难与吕布相比。”

    “那孙策?”

    袁术点点头,尽管心中有些不甘,但他也明张勋说得有很有道理,现在愿意也能够与刘澜死拼者,却是只有吕布的部队了,他也就索性接受了他的建议。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此次出兵之事就全权交由元章你来处理了,我会全力配合你,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满足你!”

    张勋又道:“主公,只有如此,并不能真正的扭转局势,现在还需要主公您表达一个态度,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反败为胜。”

    “态度?”袁术有些不解了。

    “祸水东引,主公,这个时候,单考我军与吕布,已经很难反败为胜,所以想要彻底击溃刘澜,最好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这就需要我们再寻强大的盟友,而这个时候,能帮助我们将祸水东引者,除了吕布,就只有袁绍了。”

    袁术阴晴不定,好半晌,才一字一顿,道:“你的意思是说,曹!操?”

    “是!”张勋点了点头,道:“但曹操确实并不是关键,真正能改变局势者,乃是袁绍。”

    “袁庶子?”袁术一下子愣住了,这样的提议,早在数月前他儿子袁耀就提议过,只不过当时他并没有对张勋提及,没想到今日却又被他提了出来。

    其实,袁耀回来,头一个拜会的就是张勋,而张勋给他的建议便是联合袁绍,但可惜,如他所料,袁术是不可能同意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与数月前不同了,这一回他在提出来,袁术不能说一定会拒绝,但他却一定会仔细考虑,而就像现在这样,他也确实在考虑这一决定可能,这对张勋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最少主公对联合袁绍已经不是最初那般排斥了。

    “主公。”在这关键的时刻,他必须要说些什么来坚定主公的信念,缓缓开口说道:“袁绍几次三番败于刘澜之手,他比任何人都恨刘澜,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与刘澜交锋的勇气,如果主公出面,书信联合,那么袁绍就一定会考虑,因为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刘澜这大敌失败,同样,他也比任何人都想得到世人的肯定,而主公您的这封书信,将让他做出出兵的决定。”

    与其说袁绍想要灭刘澜,倒不如说他更看重自己这封示弱的书信,为了展现他才算袁氏的头面,他必须要出兵,可是好面子的袁术又岂会在袁绍的面前示弱呢,当即他就表示了宁战死绝不会向袁庶子示弱。

    但张勋接下来的话却说动了他,因为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主公您示弱,这封书信大可以子敬的名义去写,这样就为主公保留了面子,可这并不重要,因为能夺取徐州,占据丹阳,才是符合主公最大的利益,只有如此,只有亲自击败袁绍,那时才是真正的证明,如果主公一旦败了,那么获得巨大声望的只会是袁绍,现在主公的示弱,只不过是为了日后更好的将他踩在脚下,就好比高祖刘邦之于项羽,只有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袁术轻声说道:“就我所知,袁绍的主力正在右北平与公孙瓒大战,而去年的青州之战,袁绍足足损失了数万人,最后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与刘澜和解,现在就算我向他求援,他还有多少兵力出兵?他还有多大的胆量出兵?”张勋说服了他,可是他却另有考虑,不管是自己写这封书信还是张勋亲笔去写,其实都代表了他,如果袁绍看了,只是应付,而不出兵,甚至还借此书信嘲笑自己,那他岂不是损失的更大么?

    对此,他可不能不考虑清楚。(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秣陵之战(23)

    此时牛首山的张颌盯着山下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孙策军一脸阴沉,敌人随时会发起猛攻,他必须要提高警惕,尤其是在所有士兵都被他要求休息的时候。

    然而就在他无聊的等待时,孙策军的号角声被吹响,张颌瞬间起身,朝着士兵大喊,叫起了他们,所有人立时投入到战斗之中,望着山下随着号角声纷纷冲杀而来的孙策军,如同蚂蚁般,密密麻麻猛冲而来。

    张颌手握兽角点钢枪,杀气腾腾地道:“手里还有弓箭的,给我狠狠的射。”

    “诺!”

    旁边偏将领命,长枪舞动,额上青筋涌动:“都听到没有,将军说了,狠狠的射。”

    嗖嗖嗖。

    一枝枝羽箭****而出,射到了众多攻上来的孙策军,瞬间,牛首山下敌军纷纷中箭而亡。

    可如今守军手中的箭矢对比进攻的孙策军实在是杯水车薪,很快孙策军便冲上山头,瞬间双方便展开了惨烈的厮杀,不过守军在张颌的的顽强带领下绝非孙策军可轻易攻破,只是短暂的时间,攻上山头的孙策军便再一次被击退了。

    这样的进攻今日已经不知展开了几回,只是眨眼之间,孙策军便再一次对守军发起了猛烈冲锋,可这一回,防守的箭矢数量明显比上一次少了许多,张颌大吼一声,射啊,狠狠的射,别停!

    只是如今的守军哪里还有箭矢,早已告罄,看着一脸苦涩的偏激,张颌二话不说,抬起兽角点钢枪,向敌军冲去,没有箭矢,就跟着我去拼命。

    “诺!”

    偏将一声应诺,抬着长枪,对身后的守军大喊一声:“兄弟们,和敌军拼了!”说着带领着守军向山下杀去。

    “拼了!”

    守军们握着环首刀,冲下山头,然而就在此时,异变骤然发生。

    冲下山头的张颌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战鼓声。根本无需分辨,第一时间就确认了那一定是友军,而从隐约的喊杀声中,更是能够确定我们的军队肯定正在与敌人鏖战,虽然他已经预料到主公不会派援军,可当援军当真出现的一刻,如何能不激动,大吼一声:“兄弟们,我们的援军来了,千万不要大意,一定要坚持到底!”

    “坚持到底。”

    此时在后山,三百守山士卒正在疯狂抵御敌军,眼见敌军来势来势凶猛,悍不畏死,裨将立刻下令,道:“巨石呢,给我用巨石狠狠的砸!”圆形巨石每块都有数十斤,被推下山头,翻滚着向杀上来的孙策军砸去,轰轰轰,巨石滚蛋的轰鸣只响起片刻,便听到山下传阿里孙策军一片惨叫哀嚎声,一时间孙策军士兵因躲闪不及而被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可是这样的巨石经过数日间的交锋就只剩下这么几块了,如此算是彻底用尽,别想再靠巨石防御。

    眼见着敌军守势越来越弱,攻山的将领大吼一声:“跟我杀!”

    他带着他向山顶杀来,然而就在此时,忽然身后响起了徐州军进攻的战鼓声,随即就见到从后方杀来了好大一群徐州军,他们手持弩机,疯狂的射向己方,只是一眨眼间,一群群孙策军便被他们射死、射伤。

    幽州,徐晃接到了二份最新情报,袁绍趁徐州军进攻丹阳郡之际,兵进右北平,向土垠发动了进攻。同时,刘澜的命令传达,命令他带领辽东军进入右北平援助公孙瓒。

    “果然不出主公所料!”

    徐晃看到两份信函叹息一声,道:“还是被袁绍抓住了我们被牵制在江东的机会,向幽州进攻,如果我所料非错,袁绍势必会出兵青州,同袁术两路夹攻我们,这下真的危险了。”

    这两个情报让徐晃心中有些沉重,他背着手在大帐内走了几步,现在主公主力正和孙策大军对峙,而云长那边又在与袁术战斗,现在能指望支援公孙瓒的也只有他们了。

    看着地图,徐晃有些无可奈何,道:“我们如果现在出兵的话,但愿公孙瓒能撑一个月,或许我们还能来得及,如果他撑不到,我也爱莫能助了。”

    李翔沉思片刻道:“一个月估计他们难以支撑,袁绍虽号称二十万大军,但他们主臣猜忌,内斗得厉害,公孙瓒应该能撑最少一个半月甚至两个月,不过现在公孙瓒内部矛盾重重,如果我们不能够及时赶到,只怕这一回就彻底败亡了。”

    “好了诸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事情,我们不能因为公孙瓒就打乱我们之前商定的计划,还是按照预定计划进攻袁绍。”徐晃指着面前的地图,在指着右北平、辽西郡的方向,道:“这一回我们要分兵两路,一路进入右北平,一路走辽西入渔阳。”

    “将军的意思是截袁绍军的后路?”

    徐晃点了点头,道:“泉州乃袁绍入泉州之必经,如果我们占据泉州,那袁绍必然会回兵来夺,围魏救赵,如此我们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取胜,保右北平安全。”

    “诺!”李翔、武恪等人齐齐唱诺一声,转身离开了,此时大帐之内只剩下徐晃一人,他负着手走回内帐,对这手中那副幽州地形图久久不语,分兵两路是最冒险的做法,而且武恪大们将会受到两面夹攻,说不好,就会被袁绍包围在渔阳,可是以如今右北平的局面来看,要化解危局,他就必须要做着一大胆决定,虽然他对此行无比担忧,可是在众将之前他始终保持自信,最少内心深处的忧虑不能当着老武他们的面表现出来、

    现在他所考虑的不仅是要保证公孙瓒的右北平,还要尽可能的保证他能有更多的将士活下来,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好的纠缠袁绍,而这一直都是主公的战略,就是拖住袁绍,让他无法分兵南下,而现在的情况,更是要在幽州好好的打一场漂亮仗,震慑袁绍,让他无法分兵南下青州。

    不得不说,主公的战略战略眼光,中原冀州包括幽州经过多年匪乱和诸侯战争,早已经人口凋敝,赤野千里,社会遭受重创,要想恢复生机,没有几十年的时间很难办到。相反,原本属于偏远蛮荒之地的南方却因为战事吸引到了无数流民,这使得南方正在快速成为新生的郡县,足以与中原相提并论,毕竟这里并没有受到太多战乱影响,只要好好发展,那么一点会赶上来。

    同时,主公南下,也巧妙的避过了袁绍与袁术,虽然两人数被主公所败,但他们的声势却绝非主公可比,可如今两人各有所累,无法分心他故,这就给了主公南下的机会,而南方的势力,又没有一个能与主公相提并论,不管是刘繇,还是严白虎、王朗,主公一旦占据秣陵,南方将势如破竹。

    而徐州军,最大的兵员无疑两个方向,骑兵的辽东军,步兵的丹阳军,辽东本身因为有公孙瓒坐镇右北平,帮他们抵御了所有的战祸,从而得以不断发展,这就保证了徐晃在辽东源源不断的兵员供给,再加上招募胡骑组建义从以夷制夷的战略方针,这些年,优良的骑兵兵源正源源不断的补充到了龙骑军乃至于即将成立的轻骑军中。

    同样的,现在因为有了刘澜的存在,压制住了曹操的发展,他无法收得徐州,解除不了后顾之忧,就不能向全力向冀州发展,所以现在的曹操,除了向南,甚至向东,难以发展,而这也是他为何现在还无法与同一个时空相比的原因,不过曹操仍然不容小视,要想—统,在刘澜心中,仍然是把曹操当做最大的敌人。

    所以防御曹操,必须不能让曹操得徐州,解除后顾之忧,同时,也不能让他得江南,使其实力得到极大提升,反观袁术也是如此,而这也是为何刘澜在听说孙策南下时会不顾一切的原因,他不想自己后方再出现一股更为强大的势力,对此他能不忧心忡忡嘛。

    徐晃想了许多,最后想到了他自己,主公数次想调他到徐州,他也清楚,他在辽东待的时间太久了,久到这里的百姓只知他而不知主公刘澜,虽然在内政之上,先是阎柔后有田畴,可是就声望来说,无人可与其相提并论。

    这样是极其危险的,最容易被上位者忌讳,好在,他帐下都是随主公自草原走出来的兄弟,而这也是主公为何能让他在辽东一待就是六七年的原因,因为这是信任,他心里很清楚,因为换个别人来,除了关羽,只怕都很难折服这帮老家伙们,资历太浅了,毕竟有谁又比打下龙骑军底子的他们资格更老?

    当然,主公正在调整,当辽东老将们逐步抵达徐州之后,他这个‘辽东王’,也就该调回徐州了,当然也可能不会调,毕竟这些老部下都走了,他想在培养嫡系,短时间内也难办到。

    这不是徐晃腹黑,猜测刘澜如此,而是他的聪明之处,他必须要时刻让主公对他保持信任,只有这样,他在辽东才不会有失,不管做什么,也能得到主公无条件的支持,尤其是在扩军这一件事情上,辽东军骑、步兵已经从原先的五万人增涨到了十万人,几乎是徐州兵力的总和,虽然这些大多都只是预备役,并没有成军,可真要战火波及到辽东,起了战事,不管是胡人还是其他,他们将会在短时间内正式成军。

    而这一点,才是最为恐怖的地方。

    兵贵精而不在多,这是自龙骑军成立以来,主公招兵的原则与基础,也正因为这等募兵理念,才有了辽东、徐州军战无不胜的神话,同样也是财力的支撑,也正因为如此,才能使得军队在武器铠甲,兵马箭矢比之其他诸侯更精良,而这又何尝不是他们取得辉煌战绩的原因呢。

    毕竟不管与任何人征战,钱粮不缺,箭矢马匹充足,将领们一心打仗,绝不会有任何的担忧乃至于负担。

    而辽东军有一点做的却足够好,那就是他们绝不会像公孙瓒那样盘剥,甚至去亏待士卒,使士卒离心,而且他们募兵,也绝不是如今天下各地,只在招募时给点粮食,招募后就管口饭吃,他们如同大汉朝一样,依然在每月固定发放银钱,牺牲发放抚恤丧葬费用,能做到这一点,在当今天下,只此一家,再无有一家诸侯能够做到,包括富有的袁绍。

    而这,又何尝不是战士提高战斗力的原因所在呢?

    而此次他们将要面对的袁绍军,二十万大军,真正称之为主力的部队不会超过五万,其他的士兵,不是兵器不精良,就是训练不精锐,大多虽然已经经过了战争洗礼,可与辽东军比,就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他们每一个,可都是常年进入草原,以胡人作为实战来磨练战阵与骑术的,虽然这样的骑兵部队只有三万人,可绝对是一支战斗力极其强悍的部队,虽然他们的单兵素质难与龙骑军相比,可是就结阵冲锋,却一点也不会比龙骑军差。

    这次对付袁军,三万人分成两队,要进攻泉州,哪里的守军并不多,但关键是能够吸引多少援军回来,这才是关键,如果袁军回来的少,那么徐晃能够保证,他们将把这些袁军杀得片甲不留,而如果回来的多,那么大可以撤退,在幽州,想追上他们就只有骑兵,可是袁军的骑兵。

    呵呵。

    徐晃甚至有些想法,如果一切都按照既定计划进展,那他绝对可以趁势进入冀州,以三万人控制冀州不是没机会,可是那样一来辽东军就会直面与袁绍的战斗,这可不是主公目前想要看到的结果,现在一切的重中之重是江南,甚至是袁术,只有把南方这尊庞然大物击倒了,才会考虑袁绍。

    这个时候,结仇太多,只会导致死的更惨,不过在主公与袁术翻脸的同时,他已经开始与刘表取得联系,不过刘表乃北盟,与他结盟的希望并不大,可必须要努力。(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七十九章 秣陵之战(24)

    就在周瑜率领部队大举向牛首山发起猛攻的时候,徐庶、张飞率领部队抵达,向后山孙策军发起了猛烈进攻。

    这一消息被及时传到到了周瑜耳边,听着来传递情报的探子颤声说敌军来援三万人的消息,周瑜脸色陡变:“三万?刘澜从哪里来的三万人马,他的主力现在还在秣陵、丹徒!”周瑜不相信探子的消息,沉声,道:“是不是你们看错了,这怎么可能!”

    “徐州军,确定无误。”

    “这。”

    “将军,会不会是……”旁边有人低声提醒,立时让他怔在原地,他一直防御者徐州水军以及刘澜主力,却忘了另一人,徐庶与张飞,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二人是与水军一道前来,周瑜至始至终都以为他们与徐州水军一道都被困在了江北,可没想到他们其实早已到了江南,如此一来,情势急转直下,必须要尽快想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

    然而,张颌乃至于徐庶、张飞并没有给他更多的时间,当他正要下令部队暂停进攻的一刻,徐州军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开始反击的猛烈程度很微弱,可是随着张飞的出现,徐州军如猛虎下山般,撵着他们的士兵冲下山来,轰鸣的喊杀声,震耳的锣鼓声,如同是天际边响起的闷雷,震颤着他的心灵。

    近三万徐州军冲锋制造出的声势是何等壮观,裹挟着摧毁一切的威势,势不可挡的向着敌军冲来。徐州军的声势太过惊人,其壮观程度连孙策帐下一些早前追随孙坚的老部下们都为之色变,要知道他们自随孙坚起兵数十年间,大小战役打了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不敢说每一回都是九死一生,可像现在这个情况还是头一回。

    而且主将周瑜虽然已经通过他的能力向所有人证明了自己,但像这等大规模的交战却是他生平仅第一次,没有人能保证在巨压之下他会不会下达什么昏头的命令出来,每个人都很耐心的等待着,直到最后,他并没有选择逃避退缩,而是选择了与徐州军正面交锋。

    不得不说周瑜对带兵打仗的确很有一手,而此时他才刚刚及冠不久,年少有为,沉着应对,在他的调度下,部队很快制住了躁动,开始有条不紊的组织起了防御,并开始进行反击。

    徐州军虽然冲锋,但始终保持着完整的阵型冲杀而来,坐镇中军的周瑜举剑下达了进攻的指令。

    孙策军们,一往无前的向徐州军杀去,好似忘记了之前的恐惧。

    两军相遇,最先抵达的徐州军乃是张飞统帅的原矿山军,他们的战力自不用多说,每一个都可以说得上是最为精锐的步兵,由张飞燕将十八骑统领,自黄巾起,便跟随张飞左右,几乎参与了所有大战,是真正意义上的百战雄狮。

    而周瑜率领的部队,同样是孙策帐下的部队,他们起自孙坚讨伐黄巾,参加过凉州之战、讨董之战,人数虽然只有五千人,可在冲锋时,个个勇猛凶悍,是当之无愧的百战精锐。

    两军相遇,若正常交锋,难免势均力敌,然而在此时此刻,士气正旺的徐州军无疑占据了场上的局势,而他们在张飞的带领下,注定将成为孙策军永远的梦魇,三万人以方形阵一鼓作气将敌军阵型撕开了一个偌大缺口,可以说他们所过之处势如破竹,所遇敌军,瞬间毙命。

    孙策军在徐州的攻势下,如同被收割麦子一般只在交锋伊始便惨死无数,一时间血流成河。反观孙策军,在已经经历了整整一日的猛烈作战后,他们不论是士气还是体力都已到了一个最低点,面对势如破竹的徐州军,他们的失败在情理之中,可是在明智会败的前提下,他们却没有一人畏惧而撤,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现在就算掉头撤退,结局也不过是一个死,只有与敌死战,方才能有一丝扭转战局的机会,不然,他们这三万人,不知要有多少人会死在徐州军的恐怖屠刀之下。

    徐州军的鼓声越来越急,坐镇中军的徐庶眼见大势以定,命令张飞亲自率中军五千中军加入战团。

    随着张飞杀入了战场,敌军也做出了最后一搏,同时派出了最后的部队向徐州军攻了上来,此时此刻,周瑜早已不顾一切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一仗的重要性,所以为了取得这场战斗的胜利,他不能有丝毫不顾。

    孙策军变得疯狂起来,当然他们的不顾一切是有其目的与袁耀的,如果这一仗一败,那么敌军与刘澜主力就会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到时就算孙策攻破了秣陵城,也不得不放弃,被迫撤离。

    而周瑜看得出来,徐庶自然也明白这一仗的关键,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选择来龙首山而不是去包抄寿春,而从最终的结构来看,他的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决定,敌军肯定无法坚持,迟早被被击溃,此消彼长,胜利只是早晚的事情。

    可以说,此时的徐庶已经在考虑后面的事情了,将这里的敌军俘获之后,他打算快速前往秣陵,同时与主公联络,对秣陵孙策军进行最后的大决战。

    “将军,我们顶不住了,徐州军的攻势太猛了。”

    周瑜身边不停有人说这样的话,他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到,可他就是想做最后的努力,可是现实还是击溃了他,他不得不面对着一情况,是被全歼还是撤退,保证一条水路可以撤退?周瑜明智的选择了后者,也是最理智的决定:“撤!”

    前方的徐州军在猛烈进攻,而后方,孙策指挥着部队快速撤退,但他并没有走,他明白如果此刻他先走的话,那么部队就彻底完蛋了,他正通过自己的努力,指挥着部队一点点退出战场。

    这一幕被牛首山的徐庶主意到了,立时令旗官便对徐州军开始下令,对撤退的敌军进行拦截。

    一时间,得到指令的张飞一声大吼,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们嘶吼声同时响起,震天彻底,无比嘹亮高亢,这气势,没有亲眼看到,却也是遗憾,那感觉好像就这一声吼就彻底震慑了敌军一样,可知他们岂有不败的道理。

    徐州军发出的啸声震九天,一时间,士气为之一阵,如同洪流,再一次将敌军淹没。

    这一回,周瑜就是不想撤都不能了。

    他前面的士兵,在徐州军的长矛,长枪刺杀下正变成一具具毫无生气的死尸,而他们的呐喊声,也随着人数越来越少而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场中除了清一色发自徐州军的怒吼声,就只有一句话,那就是逃!

    逃这一个字,几乎带兵了此时所以孙策军内心之中的恐慌与害怕,不管他们是否是百战精锐还是新兵入伍,在徐州军的攻势下,正在疯狂撤退,他们的脚步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停顿,在后方逃命的周瑜脸色难看的看着在身后追杀的徐州军,他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样,疯狂追杀者被他们撵上的士兵,可是此刻周瑜却毫无办法,没有丝毫能力改变现状的现状。

    对此刻的周瑜来说,他心中是极其不甘的,他和刘澜是有过数次较量的,各有胜败,可是今日,他却彻底败给了刘澜,败得还是那么彻底,虽然对面的指挥官并不是他,可是周瑜宁愿希望败在刘澜手中也不是什么徐庶和张飞,这让他有些无法接受这一事实,是承认甚至是佩服了刘澜的手腕与能力,同时也是对徐庶与张飞的不屑,不过他相信,今日的仇愤,他一定会报,早晚会报!

    那时,他会让刘澜明白,今日在你面前不堪一击的对手,将会成为你最难缠的对手,而且难缠的程度远远要超过想象,要比现在更可怕。

    那时,新仇旧恨一起算。

    “快撤,快撤退!”

    周瑜的吼声蓦然响起,他身边几乎所有人在这一刻看向他,难以置信,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一个周瑜,让人觉得陌生。他在周围人的眼中就是一位翩翩君子,说话都从不会特别大声,就算下达进攻的命令,也很风轻云淡,从不会表现去通过声音来鼓舞士气,可是现在,他几乎用出了浑身气力声嘶力竭地叫着,他要通过自己的吼声来向所有士兵传递他撤退的命令,他更要通过吼声来记住生平第一次品尝败仗的滋味。

    孙策军更为拼命的快速撤退起来,他们不用去考虑会不会将后背留给了敌军,因为周瑜拖在最后,为他们抵挡着敌军猛烈的进攻,这让孙策军能够更为从容的突破,

    可就在这时,天际上空,一道震天吼声,却突兀的响起,能有如此效果者,自然正是张飞,那如同春雷炸响的吼声,几乎毫无悬念的压过了周瑜的怒吼,更盖过了战场中所有杂声,而这恐怖的声音并没有因此消失:“兄弟们,你们累了没有,没累的话,就继续跟着我杀敌!”

    “没有!”

    在张飞高举起丈八蛇矛的一刻,所有徐州军都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兵刃,高呼着,追随着那道黑脸黑马如同旋风一般的身影向夺路而逃的敌军杀了过去。而在张飞身边,还有一道身影,那就是张颌,兽角点钢枪也在同一时刻举起,紧随在张飞之后,如一头猛虎一般,带领着所剩无几的亲兵,撵在敌军屁股后面尽情杀戮着。

    “杀啊~~~~~”

    三万多徐州军嗷嗷吼叫着,将前路一切的敌人全部斩落在地,兵锋所指,所向披靡。

    追逐着人流,张飞带领着跟随在他身边的徐州军疯狂追杀,将追赶上的孙策军一个个挑翻在地。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张萍的喊声:“将军,快快,前面是周瑜的中军将旗。他肯定就在前方!”

    听到中军将旗的一刻,张飞瞪大眼睛都亮了,斩将夺旗,对他来说远比独自杀几万冀州军更重要,丈八蛇矛左右横飞,顺着张萍所指的方向追杀而去,一路之上徐州军在紧追着孙策军,如同虎入羊群,沿路但凡有所阻挡者,都是一刀一个,杀人如砍瓜切菜,到处都是累累横尸,血流如注。

    而此刻,骑着乌骓马如天神一般的张飞无疑是战场之上最引人瞩目的一位了,嗷嗷叫着,紧追着中军将旗的方向,但这一路之上却冒出许多孙策军,虽然张飞并不想耽搁时间,可面对他们的悍勇,他也不得不分心杀人,立时将这些胆敢出现在身前,阻扰他前进的孙策军杀了个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终于,他的凶猛彻底把孙策军杀怕了,但凡看到那一道黑影,无不是耗子见了猫,纷纷四下躲避。而这边厢张飞拼命追击者周瑜。

    另一边的张颌则挥舞着挥舞着兽角点钢枪紧随在他身后,长枪左刺右扫,一路疯狂刺杀,追随在张飞身后,也朝着孙策军的大纛旗方向一路杀来,二人在一刻的目几乎是完全一致的,就是不管孙策能够逃走多少,周瑜必须留下。

    只可惜张颌远无法与张飞比,这主要因为坐骑的差距,毕竟乌骓马速度太快了,他这一冲,几乎就没有人能拦下他,更何况一路杀来,早把孙策军杀得胆颤惊心,见他来了,哪还有人敢去拦他,一个个早已被吓成惊弓之鸟,见到他早如鸟兽一般四处乱窜,一路几乎畅行无阻。

    几乎只是眨眼之间,张飞便赶了上来,前面便是身穿一色鱼鳞甲的周瑜亲卫兵丁,面对他们的围杀,张飞并没有遭到多大的挑战,丈八蛇矛左右冲突,很快就把这些亲兵杀散。

    张飞靠距离中军越来越近,他是见过周瑜的,可是眼前却并没有周瑜的身影,不过被抬着,始终高耸着,写着周字的大纛旗却依然在。

    张飞上前,将扛旗士卒砍杀,夺旗斩断。

    逃跑中的周瑜望着眼前一幕心在滴血,而随着大纛旗倒下,孙策军如同无头苍蝇般,如失去主心骨般,彻底失去了方向,好在这个时候逃跑中的周瑜用号角传达出了最新的命令,为他们指引了一条逃跑方向。(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章 秣陵之战(25)

    击败周瑜,徐庶传书主公,半日后,得到消息,当即命令张飞率领徐州军向秣陵城杀了过去。

    而在秣陵这边,孙策尚不知道危险到来,依旧命令韩当连番的进攻着秣陵城,连日的进攻早已让他失去了耐心,这一回他把兵力全都派了出去,孤注一掷,可以说这是最后的一次进攻,必须要在日落前攻下秣陵。

    樊能与刘基与的守军傲立城头,甚至连别驾孙邵都来了,孙邵如今不过三十多岁,原为北海太守孔融功曹,被其称赞为可任朝廷要职的人才,后随刘繇到达江东,在另一个时空中,在孙策南下后他先后辅佐孙策孙权两兄弟,而在孙权称吴王后,更是成为吴国首任丞相。

    这秣陵生死危亡的关键时刻,几乎可他在秣陵城内的所有要人都来了,在最前沿誓死阻击孙策军,可偏偏,他们的刺史刘繇不在,因为他早已离开秣陵,前往了豫州郡。

    他走了,想带家人一起离开,只带走了小儿子刘铄,刘基选择了与秣陵守军、秣陵百姓站在一起,哪怕会战死,也无怨无悔。

    刘基表现的比他父亲更像扬州刺史,更像秣陵之主,所以自发的,几乎是秣陵城内的官军齐齐登上城楼,与他站在一起。

    而反观孙策这边,数万人的部队经过多日来的鏖战再加上今日的损失,光在秣陵城前就损失了足足上万人,士卒们眼眶变得逗有些呆滞,望着面前这座始终无法攻破的城池毫无脾气。

    就在这时,击败了周瑜的徐庶部在张飞的带领下赶到了故安城,连续作战,他们没有一刻钟休整时间,便在张飞的带领下从侧翼直扑徐州军中军主帐,而张颌则率另一部徐州军万人直入孙策军攻城部队身后,两军同时出击,势要一战歼灭策军。

    这一切完全是徐庶在观察敌情之后做出的最为准确的部署,他正是看重了徐州军中军此时的毫不设防,后部在防着刘澜,前军在猛攻秣陵,这给了他们机会,如此一来,他们的突然袭击就会让策军顾前不顾后。

    原本攻打中军主帐的应该是张颌,那里看似薄弱但面临的却绝对是异常顽强的阻击,但可惜他遇到了张飞,最终这危险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了他。

    就在秣陵城即将被攻破的一刻韩当发现徐州军从侧翼杀出,并分割来攻的一刻,他暴跳而起,是痛心痛失好局,更是对没能早些攻破秣陵城而后悔不已,如果能再给他几刻钟的时间,结局将是另一番模样,可是现在,哪还容得他有点的犹豫不决,他必须要尽快做出最正确的决断。

    不得不说,之前的徐庶只是参谋,出谋划策是行家,但真正领兵,难免叫人不太放心,但随着秣陵之战的洗礼,他对战局的把控又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再也不似什么纸上谈兵,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了兵法大家。

    就哪此刻的进攻来说,如果他一上来就命令部队直接攻打仍在进攻的策军,势必会遇到猛烈的反扑,届时的情况下必将是用鸡蛋碰石头,不仅失去了突然袭击的目的,反而会被策军趁势击溃。而如果只是单纯的对中军主帐发起进攻,那样一来,他们就会为处在中军的韩当留下撤离的时机,而他必然会留下一群喽啰来阻止他们,这一仗就算胜了,却并不是完胜,反而得不偿失,让策军主力从容离去。

    而现在的情况却不同,他们成两面合围的情况出现在战场,看起来两到洪流如同小溪难成气候,但也正是小溪看起来不起眼,反而会将策军留下来。

    一旦他们不跑了,中军必将会坚等待攻城部队回援,所以张飞这一路就会适时把他们放过去,如此一来既不会只截杀一部,因为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因为他们的最终目标是要将策军留下来,等待主公刘澜的到来,届时两军两面合围,策军腹背受敌之下还不是转眼就会被杀个一干二净?而这才是徐庶的真实目的,他就是要瓮中捉鳖,一战结果策军全部。

    所以徐庶才会说张飞那里面临着最大的风险,但显然越困难很危险的战场也是最吸引他的,只有这样,张飞才更有动力。

    进攻的号角被吹响,各部开始向策军围堵厮杀起来,而同时策军撤兵回营的命令也通过鸣金传达下去,秣陵城下的厮杀已经多日没有这般响彻云霄了,今日,双方士兵再一次陷入了狂猛之中,而热血激昂的杀伐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双方不死不休,激斗惨烈务必。

    城楼之上,刘基等人在策军开始远退之后便彻底疯狂起来,所有军民无不是热泪盈眶,他们差一点就真要与秣陵城共存亡了,可想此时此刻在场几人是何等的激动,可是年纪轻轻的刘基并没有让他们太多的庆祝,他下达了一条出乎意料的命令,那就是开启城门,放落吊桥,命令樊能带领仅剩无几的秣陵军配合徐州军对策军发起进攻。

    无论如何,他们现在必须要加入到最后的反击,哪怕就只有一人,也要表现出来秣陵军民守护秣陵的决心来。

    “末将领命!”樊能领令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孙邵在刘基身后轻声,道:“公子真的下定决心了?”这句话有些突然,完全就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是这番话却独属于二人才能明白,年少的刘基重重的点点头:“秣陵百姓不会接受抛弃他们的刺史,扬州百姓不会认同抛弃他们两次的刺史,我已经下定决心,举城托付刘澜,别驾,您说我这样做,对吧。”

    “此事没有对错,只是刺史那边,只怕很难接受!”

    “我会向他解释的。!”少年目光决绝,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做的这件事是无比正确的,只有真正委托对人,才是对秣陵百姓最好的交代,而他的父亲,只会降秣陵乃至丹阳带领的越来越远,甚至陷入到深渊之中。

    “相信此时他能明白公子的用心吧。”

    孙邵说完,便与刘基一同看向了城楼下方的战场,此刻,张颌正带着本部人马与策军进行着激烈鏖战,而在另一侧,策军中军侧翼方向,张飞加入了战斗,在他的带领下,士兵士气如虹,战场全面压制着策军,而压倒骆驼的稻草无疑是从秣陵城杀出的秣陵军,一直以来处于劣势的他们此刻舞动着兵刃奋勇当先,一路狂吼着杀进了蛾贼群中。

    而在正面战场,张颌一马当先,舞动兽角点钢枪横劈竖砍,连杀数人。在他身后的徐州军则如同嗜血的猛兽,将斗胆冲来的策军一口吃掉,全部嚼碎,尸骨无存。

    在这样的疯狂杀戮之下,张颌几乎彻底杀疯了,吼声连连,丈八蛇矛舞动如风,在他手中无有一合之将,莫不是被一矛挑杀刺死,一时间到处都是惊天的惨叫,到处都有喊娘的人群。

    而在另一边,从侧翼杀向策军的张飞开始带领徐州军对策军大营发动了猛烈袭击,拆毁了栏栅,攻破了大营,开始了屠杀,但反抗是异常激烈的,所有策军奋不顾身,以血肉之躯去堵住被徐州军破坏的营栅,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拖延时间为攻城部队的回援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双方你争我夺,回援的策军变得更加疯狂起来,面对这样疯狂撤退的策军,张颌十分审时度势,放开了一条通道,容他们回城,并没有去急着合围,让他们能够从容回营。

    当策军全部回到大营之后,张颌的目的达成了,他与张颌形成了对策军大营的两面合围,一同向策军中军营寨发起了进攻。

    韩当指挥着策军军浴血奋战抵御着徐州军的进攻,同时向孙策发出了求援。

    在没有孙策命令,他现在就算腹背受敌,也只有拼死一战,可两侧的围攻却彻底把他打得晕头转向了,尤其是在大营前,营门几乎一度被张颌率领的徐州军攻破,要知道此刻的徐州军前不久才刚刚大败了周军,士气是何等的高涨,此消彼长之下,策军在对上他们就决然不再是以前对付秣陵军那般以一当十了,如果不是因为不惜命般的誓死不退,他们莫说再夺营门了,只怕整个大营早就被徐州军攻破了。

    退下来的策军将领纷纷聚到了韩当的身旁,焦躁难安,徐州军来援,说明了周瑜战败,同时将军攻打丹阳这一战必败无疑,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最主要的情况不是如何抵御徐州军,而是该如何才能够安全离开,从牛渚离开回寿春,现在他们关注的焦点早已从攻破秣陵到了安全回返寿春,其他事情,早已被抛到了脑后。

    很快,当他收到孙策传书之后,韩当彻底失控了,信中的内容在预料之中,也出乎意料之外,刘澜进攻了,猛烈进攻,在徐州军猛烈的攻势下,孙策败了,在给他下达这道命令时,他的求援消息还没有发出去。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只是向牛渚突围,看着信中内容,韩当双手紧攥成拳,指甲深嵌在肉中,信中内容已经说的很明确了,必须尽快突围,一旦刘澜抵达,那他们可就连突围的希望也没有了,看清形势的韩当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面对四周的将领,做出了撤兵决定,其实现在撤兵会困难重重,但现在,不管付出在大的代价,也必须要抵达牛渚。

    这道命令的下达,无疑最令人兴奋的,眼下的局面,也确实没有人愿意再打下去了,避战的情绪可以说在徐州军出现的一刻就开始蔓延,只是因为有韩当的命令,他们就只能奋力死战,现在好了,他们终于可以离开了,想着来时的方向,撤军。

    只是他们才突围不久,大地开始抖动,战马奔腾之声响彻,雄浑嘹亮的端角号声响彻天际,在广褒天际间响彻,由远而近,震耳欲聋。

    逃跑中的韩当蓦然回身,看向了身后天际边,那里蓦然出现了无数黑影奔涌而来,他的心在这一刻开始滴血,更加拼命的开始突围,刘澜的龙骑军抵达了,不能再有任何的迟疑,不然的话,迟早要被三面夹击,奈何,刘澜的出现远比他预料中来得更早,几乎是在最要命的一个时间点,他出现了,而这才最为致命。

    身后再一次响起了冲天而起的欢呼声,士气空前高昂,徐州军的呐喊声,此时此刻,是那般刺耳。

    韩当面色难看的回望了眼传来刺耳声最响亮的方向,黑影越来越多,敌骑也越来越清晰,随着他们的出现,策军彻底胆寒,龙骑军如同巨涛一样,排山倒海,一往无前的向他们席卷而来。

    龙骑军对他们第一时间发动了最为致命的攻击,这让韩当再也无法指挥部队安然逃离,一边疯狂打马,一边歇声高喝,让兄弟们快些从徐州军的包围中尽快杀出一条血路。

    “撤,快撤!”

    韩当的吼声充斥着绝望,但他的嚎叫声却势必会给策军以希望,人流裹挟着人流,听从着韩当的指挥向着牛渚方向快速撤退着,然而,这也不过是最后临死的反扑,兵败的结局却并不能挽回。

    城楼之上,刘基、孙邵发现了带兵而来的太史慈,傲立城楼的两人脸色变得极为复杂,他在秣陵,不能说多有名,但二人也是有所了解的,可是在他们眼中,他从来不被重视,最少,在秣陵上下来说,他并没有多大的才能。

    所以,当他率领龙骑军出现的一刻,城楼之上几乎是所有人面色都是复杂的,也许很多人心中都很不解,不明白这样一人为何能得到刘澜如此重视,也许已经有人醒悟,伯乐之于千里马,这才是他最好的归属,而这再一次肯定了刘基做出的决定,他的父亲,没有能力,也没有眼光去发掘真正的人才,不是他看不到,而是一直歧视武人的心理在作怪。

    将秣陵交出来,也许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吧!

    刘基彻底下定决心。(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一章 秣陵之战(26)

    让刘基下定决心的,不只是内部人心陡变,也不是刘繇弃秣陵不顾,更是刘澜在秣陵城城镇的十分有名,他的名字几乎成为了秣陵百姓救世主一般的存在,这数月以来,秣陵百姓最常说的一句话,也是常常挂在嘴边告诉那些惶惶不安的戚里的一句话就是刘澜就在秣陵城外。

    正是这句话,让百姓安心,也正是这句话让秣陵守军能够一直坚持下来,直到此刻反败为胜,扭转战局。

    一马当先的太史慈带领着龙骑军杀入了策军之中,而在另外一方,则是张飞与张颌。

    喊声震天,血流成河。刘澜帐下的猛将越来越多,不管是早期徐晃、关羽、张飞还是中期的赵云、张颌,都发挥出了他们的能力,如果再加上此时的太史慈,再加上军事徐庶,可以说,刘澜现在没有任何短板。

    再加上强大的龙骑军,徐州军所向披靡,理所应当。

    战斗,随着太史慈龙骑军的加入战斗,几乎宣高了策军在丹阳军的败局已定,当然还有一处缺口不容有失,如果张飞能够不负众望拦下蛾贼,甚至是稍加阻拦,那么今天对策军来说就注定了全军覆没的下场,一人也不可能逃走。

    情急之下的策军从有序撤离变成了无序的逃亡,东南西北,落荒而逃,太史慈带领着大军从侧背后猛冲而来,使得策军逃亡变得更加无序,互相挤推,肆意践踏,慌不择路。

    然而,这并不能让他们活的更久,因为很快从后追杀来的徐州军就会将他们尽数斩杀,就算不死,也会被马蹄碾碎为齑粉。

    可百密一疏,最后韩当却仍在一众护卫的保护下杀出了一条血路,但这条血路势必躺满了无数死尸,残肢断臂,惨不忍睹,他只是望了一眼,便被这样的场景深深震撼,心中滴血,这简直就是屠杀啊。

    面对徐州骑步兵肆意砍杀,策军在韩当冲出重围之后彻底被围,他们被困在当中,面对着徐州军左右冲杀,当先一人,正是张飞,所过之处皆是一阵人仰马翻,血流成河,望着血腥杀戮的来者,被困策军无不是怒目圆睁,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张飞,但作为那匹高头大马的主人,他的身份不言而喻,此刻做困兽犹斗的他们,无异于找到了一条希望,向他纷纷涌来,高喊这:“杀了他,兄弟们一起上,杀了他!”

    面对这些不知死活的孙策军,张飞毫无惧色,开始了疯狂的屠杀,面对徐州军的猎杀,策军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很快,战斗便彻底结束了,不得不说这是一场辉煌的大胜,双方前后投入了足足数十万兵力,而刘澜却足足歼敌二万万余人,而自身伤亡不足千,当然如果算上秣陵军,这样的牺牲将会更大,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场辉煌的胜利,值得庆祝。

    就在他们打扫战场之际,刘澜到了,而年轻的刘基也到了。

    刘基很年轻,还未及冠,他拖着扬州印玺交到了刘澜手中,刘澜没有虚伪的推辞,至此,丹阳尽入他手中,然而现在的情况还没有结束,他还需要对付逃跑之中的策军,派出张飞追击,而他则尽入了秣陵城中。

    一朝天子一朝臣,刘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任命甄俨为秣陵郡守,孙邵为副,处理丹阳事物,而他将要带兵返回,策军逃走势不可挡,以他目前水军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可能阻止他离开,而跨江也不现实,那么刘澜就只能继续走曲阿,尽快赶回徐州,哪里的局势,现在变得极其复杂,其实以刘澜的想法是想直接攻打寿春的,可最后却被徐庶劝阻了,袁绍现在陈军黄河,一直在观望,如果我军当真进攻寿春,那么他势必会渡过黄河,而自雒阳返回的曹操,也必然不会坐视不理,那时,我徐州将成众矢之的,殊为不智,如果只是前往丰县,那势必就会震慑三股势力,他们的联合将很快瓦解,如果讨董时一样。

    刘澜接受了他的建议,带领着部队返回徐州。

    在刘澜取得了丹阳之战的胜利时,徐晃率领的辽东军一万五千人赶到了泉州。

    经过斥候查探,他们发现不少冀州败军正在泉州城外重新集结,待他们成军之日,将再前往右北平,看着一队队毫无士气,阵形松散的冀州军,徐晃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出其不意,虽然他们经过了二十多天的急行军,可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必须要把握住,这里几乎集结着泉州所有兵力,一战胜之,则泉州不攻自破。

    “诸军将校。”在这一刻徐晃豪气干云高喝一声道。

    “在!!!”

    “随我直冲敌阵,斩将夺旗!”

    辽东军突然杀出,将冀州军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指挥战斗的敌将韩猛听到隐隐的轰鸣声让他急忙手搭凉棚,远眺起来,遥远天际边卷起的烟尘越来越浓,黑色的线条快速蠕动着,这景象就像看着密密麻麻如过境蝗虫一般。

    大惊之下,韩猛第一时间就想撤兵回城,可是以骑兵的速度,一旦回城,那么势必会叫这些敌骑直冲入城,不得已,指挥部队,迎向敌军。

    “杀啊。”眼见着敌军快速结阵,一马当先的徐晃挥舞着两刃斧:“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随我杀!‘

    ‘杀!‘

    在徐晃率本部杀向冀州军的同时,李翔、雍盛、阎志几人也在同一时刻杀入,一时间冀州军前部遭受到了空前打击。而武恪、吉康,二人更是一早率军从敌军两翼杀入,尽显孤胆英雄之本色,挥动环手刀,大杀特杀,敌军的抵抗,甚至连胡人都有不如,两人几乎如入无人之境,大杀四方。

    徐晃率领全军冲锋的策略宛如当头一棒,立时将冀州军、韩猛杀了个措手不及,在中路以李翔率突骑军冲击着大部冀州兵,虽然有时会陷入被动,但两翼龙骑军却总会第一时间将外侧冀州军杀的哭爹喊娘缓解中路压力。

    激战正酣之际,徐晃忽然发现了韩猛,迎面而上,一连交手三合,虽然韩猛武力不若,但在徐晃面前却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几次,就算有那么几次,也完全不足以致命,这样的单挑只持续了不到十回合,徐晃便阵斩了韩猛。

    随着韩猛的阵亡,冀州军彻底成了无头苍蝇,再也没有任何的抵抗能力,胜利的天枰彻底倾斜,而随着冀州军出现溃逃的瞬间,更多的逃兵加入了溃逃的阵容之中,规模越来越大。

    徐晃没有任何犹豫,果断率军追歼,被辽东军追击上的冀州军只要投降,就能活命,一时间投降者越来越多。

    一路追击,直抵泉州城下,杀入泉州城内。

    呜呜呜……

    独属于辽东军的号角声响彻云霄,传荡在柳城上方。

    城内负责泉州的韩猛副将孟岱面色立时一变,惊呼,道:“号角声?牛角号声”若只有号角声并不让他担心,但若是牛角号声就麻烦了,这是刘澜部队所特有的进攻信号,当年在冀州大战时,这号角声,无疑是冀州诸将梦魇一般的存在啊。

    孟岱仔细分辨,彻底确认的一刻神色立时变色:“是刘澜的部队,绝对是刘澜的部队,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是说……”

    孟岱脸色出现了慌张的神色,他已经猜到了城外韩猛的命运,眼中立时充满了恐惧之色,韩猛将军败了,甚至在右北平的麴义也败了。

    号角声越来越急,呐喊声越来越清晰,孟岱已经能够清晰的看到,在敌骑前方,竖立着一门将旗,跌宕遒丽书写着三个斗大金字:辽东太守徐!

    “果然,果然是刘澜在辽东的骑兵!”在辽东,姓徐的太守谁人不知,必然是徐晃无疑啊,孟岱闪过一丝无奈,他与韩猛曾经提出过辽东出兵的可能,没想到成真了。

    他们一路冲杀,没有冀州军能够抵挡,眼见着越来越近,孟岱极其不甘心的选择了撤兵,向河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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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丰县,不断的噩耗传入吕布耳中,刘澜击溃了丹阳军的孙策军,而在辽东,韩猛战死,泉州被破更是对冀州的震动,使得即将南下的袁绍彻底打消了派兵南下青州的打算,这就使得,在丰县的吕布与张勋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可这样的结局,却并没有真正扭转局势,反而牵动了关东诸侯的神经,不知是袁术要亲自带兵前往丰县,甚至连曹操,都暗中派人前来,告诉吕布坚持,他已经在出兵,可见孙策一败,泉州一失后,刘澜无疑成为了关东名副其实的第三人,而这无疑牵动了无数人的神经,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刘澜再继续做大下去,必须要遏制刘澜,而现在,留下吕布无疑是最好的一步棋。

    袁术与曹操率军着部队向丰县开拔,而苦苦等待中的吕布与张勋,却始终再没有收到二人的消息,要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是出于极度的劣势之中的,好在两人形成的掎角之势,方才能够与徐州军抗衡,不然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徐州军了。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吕布所在的丰县粮草以及极度不足了,一把大火烧毁了他们的所有军粮,回到丰县之后虽然盘剥,但也只能勉强糊口,而这还要保证百姓的口粮,如此一来,丰县粮草就变得捉襟见肘了。

    可关键的是,他现在只能干着急,首先跑不掉,其次又有袁术与曹操手书,这样一来,他就只能通过改一日两餐为单餐节约粮草,甚至杀马,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能省一点是一点,能坚持一日是一日,怎么也要坚持到曹操与袁术抵达,那时得到粮草补充的他也就算是得救了。

    议事厅内,吕布盯着沛郡地图默然不语,半晌抬起头却发现陈宫在一边守了不知多久,这一仗太憋屈了,如果一早听他的,不去招惹刘澜,也许就不会发生现在的结果,可就像陈果所说,丹阳若入刘澜手中,那刘澜下一个目标必然是他们,所以这一仗,陈宫虽然支持,却并部希望吕布过早出兵,可是在袁术的诱惑之下,吕布妥协了,他后悔没有听陈宫的继续拖下去,可现在已经晚了,看向他,脸上满是懊悔之色:“公台,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不久,见温侯在想事就没敢打扰。”他又喝酒了,虽然没有大醉。这数月来,陈宫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来说一些事情,可他却发现吕布一直在宿醉,眼见他如此,陈宫不得已只能在其醉酒时前来了。

    陈宫沉声,道:“温侯,难道您这样天天醉酒,就能退徐州之军?”

    “我不喝酒,难的徐州军就会退去?”吕布摆摆手,没有一点神采,指着一旁坐榻,道:“公台,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我现在哪还有心思想怎么退徐州军,我现在最头痛的是怎么搞来粮草。”

    “唉,如今丰县粮草就要彻底告罄,虽然他已经做出许多努力来解决粮草的事情,希望多撑几日,可是结果还是不太妙啊。”吕布突然眼中闪过了一抹阴冷,他想说要不要学曹操,做人肉干,可是话到口中,却没有说出来,不管世人对他的评价如何,可有些事他终归做不出来啊。

    好像明白吕布想说什么,陈宫脸色就要变化时,却见他把话又收了回去,两人随即对视起来,相继长叹一声,陈宫说道:“温侯,局面很快会改变的,虽然我们现在粮草不济,但是您一定要振作精神啊,只有这样,才能给众将,士兵做出表率。”

    陈宫苦口婆心的劝道:“而且,我们要想出一个袁术与曹操来后破敌的办法,我们必须要借此机会获得最大的利益,不然的话,我们将成为三人手中博弈的筹码,到时可就再无翻身的希望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二章 秣陵之战(27)

    不管是袁术还是曹操,争带领大军前来,看似能有几十万人马,可一旦刘澜带领军队从丹阳返回,徐州军的兵力可也一点不会比他们少,而这才是陈宫一直在考虑的事情,甚至他还要考虑,这时候到底有多少人其实是打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想法来的。

    与刘澜结怨,其实他从一开始陈宫就比任何人都看得明白,他想要的不是一支不听调令的吕布而是与关羽赵云那样能够成为他手中棋子的存在,而现在的曹操和袁术其实也是冒着这个想法而来的,面对三方,他们该如何保持中立,这操作起来难度是极其大的,但如今他们被围困在丰县,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三方是明争,对他则是暗斗,曹操为何如此积极,说白了就是让吕布考虑投降的可能性,而袁术呢,他的心思就有些难以猜测了,但有一点毋庸置疑,他希望吕布能成为他手中的之刃,或者是提线木偶,而刘澜则不用说,和平劝降不成的情况下,一直在找着各种由头想给他们吃点苦头,想让他们乖乖投降,可是他对吕布太缺乏了解了,这样做无异于将吕布越推越远。

    所以说现在吕布想要以一方势力生存下去就不能表态,最少在明面上,只有如此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他将自己的想法告之吕布,让他把握好分寸,而吕布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无疑是难以置信的,他需要好好消化,考虑该如何应对这三头猛虎。

    曹操与刘澜二人无疑是吕布最为忌惮的,先后被两人所败,让他看到了差距,也看到了自身的不足,若非运气,他早已成为一具尸骨,反观袁术,三人之中声望最隆者,却有点名不副实,按理说他更应该选择袁术,可袁术在纸面上的实力却又非两人可比,一旦他来了之后,一路势如破竹,在丰县将刘澜杀得片甲不留,那此刻的算计可就都成空了。

    所以个人情感上,他更看好曹操和刘澜,但就现在来看,他更倾向于曹操,道理很简单,刘澜很恐怖,不说是那支铁甲骑兵,就说那些轻骑兵,在平原地带,以曹操现在的实力,对上他,完全没有胜算。

    所以他对曹操的意义会更大,而曹操对他也会更看重,这一点是刘澜无法做到的。

    不说这一原因,幽州突骑与并州狼骑的恩怨太久了,就好似并州狼骑与凉州铁骑一样,谁都看不上谁,就算回有一阵蜜月期,可一过,矛盾便彻底爆发,再难愈合,这也是吕布的一点无奈,没办法,他只能选择曹操。

    所以考虑清楚这一点,就必须要想办法拖延,拖到通吃三军最好,拖不到,投靠曹操,也不错,毕竟他现在肯定无比希望借自己的势对付刘澜的骑兵,不过,袁术的率先出现,打乱了吕布的部署,不仅没有与徐州军交战,反而还后撤了十多里,天天窝在军营里,还美其名曰掎角之势,可这部署完全不能同张勋的布置同日而语,说白了不过是希望徐州军进攻丰县,他们好以逸待劳。

    不过关羽也没有当真上当,就这么僵持着,首先是关羽清楚丰县粮草不足,其次是主观正在驰援,自然而然,他比任何人都更沉得住气,只不过关羽却忽视了一点,他这一撤围,袁术立时便将粮草陆陆续续送入了丰县,不过从他的观察来看,粮草十分有限,够士兵吃饱肚子,却并不足以吕布支撑太久。

    而在吕布粮草危机得以解决的同时,刘澜终于赶到了,带领着三万徐州军及龙骑军与关羽、赵云汇合在了一起。

    关羽、赵云迎接刘澜:“主公,路途辛苦,先回帐休息吧。”

    “好。”刘澜在众人的陪侍下走进军帐,说:“如今的情势如何,云长,你打算如何处置?”

    “关羽、赵云在丰县已久,刘澜也不好一来就统筹全局,索性继续将指挥权交给关羽。

    “吕布军已久不成气候,难再掀起大浪,关键是他们与袁术形成犄角之势,我与云长曾尝试进攻,可是却被他们合力化解了,所以丰县到现在也一直没有攻下来。”

    关羽有些欲言又止,不过他这些话一说,对刘澜来说已经让他很快对局势做出了了解,而以他常年带军的敏锐性,立时就明白了关羽现在的无奈和他的顾虑是什么了,看来现在要破局,确实有些困难,而关羽所说不成气候,难再掀起大浪,不过是一套客气的说辞,这话只是说给士兵们听得,对刘澜来说,吕布军现在只怕军力还能强,不然的话,不会让关羽如此重视,看了眼帐下诸将,漫不经心地说:“现在的局面也不错,最少吕布没有逃走,这样一来就为我们提供了机会,只要我们精心布置,那么不管是袁术还是吕布,咱们还是有可能都让他们出不了沛郡的。”

    这话说出来后所有人都来了精神,关羽素来以正统兵强过以奇取胜,而主公刘澜则是以奇取胜强过以正统兵,他这么一说,就证明要算计袁术与吕布了,当即在场众人都会心的笑了起来,而刘澜可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轻松,最少现在丰县是只能打不能围,若要围而不打,又会给袁术以机会,那么上上之选就是拿袁术开刀,虽然他现在有部队七八万人,但部队的战斗力却绝对比吕布军低的多,对付起来也会更轻松一些。

    可是相反的,刘澜要打吕布,袁术未必会来救,最少他会等等,但他攻打袁术,吕布必然来救,当然这是在吕布与陈宫并未出现矛盾的前提之下,所以刘澜现在想出的办法,就是离间计,只有让他二人产生嫌隙,那么刘澜的机会就来了。

    可是这样一来,那么吕布必然不可能继续在丰县待着,如果他要逃的话,以吕布帐下兵力的实力,想赢没问题,可想留下他们,就难了,如果让他们跑去袁术那里,两部联合,可就头疼了,若是把吕布逼到曹操那边,那就不是头疼而是危险了,到时在想对付曹操,就没那么简单了,不仅是尾大难除,更是徐州之危。

    刘澜在这一瞬间考虑了很多,说的轻松,可一点不必关羽轻松,他才算是明白了关羽承受着多大的压力,而现在他算是彻底甩锅了,不过刚才刘澜也说的很清楚,现在这个锅,他可还没甩,指望不上他。

    看来,现在必须要想个办法,如何能不把吕布逼走,又能进攻袁术的办法。

    关羽快速过虑着刘澜话中的内容,可以听出来,这一仗的前提是不管是否击溃袁术,关键的前提是将吕布留下来,让他无法投在袁术乃至于曹操或者其他人帐下,换句话说就是他宁肯留着吕布在丰县对徐州虎视眈眈,也不能让他成为别人手中对付徐州的那把长矛。

    这事确实让人头疼,束缚的条件太多了,可现在关键是连如何对付两方都没有办法呢,如今却又添了这么多要求。

    “好了,诸位退下吧,一定要做好防备。”刘澜说完,挥退了众将,但却又将关羽、赵云和太史慈三人留了下来,刚才主公说的一句很明白了,三人当然清楚主公留下他们的意思,心思急转,快速考虑着,接下来很可能主公会问他们对此战的看法。

    果然,当四人来到内帐之后,刘澜不急不缓的说:“你们都说说,此战该如何找一突破口,化解现在的僵局?”

    太史慈和他一同到来,具体情况不清不楚,问了也是白问,根本就给不出任何合理的建议,缄默不语,看向关羽赵云,而两者也都明白,这一仗想要靠正取胜的希望不大,而想要剑走偏锋,无疑主公刘澜才是祖宗,用打蛇七寸的致命招式,主公才是真正的行家,此战只有他出手,方才能够正中敌军要害,所以二人斗没有提出什么任何可行性的办法,反而都在期待着主公从不会突然从口中冒出一个惊喜给他们。

    果然,刘澜把他们留下来确实是有一个无比大胆的决定,初听起来,这绝对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但细想之后,好像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可以对付袁术的办法。

    那就是与他和谈。

    这确实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但主要把现在的情况与袁术说清楚,那么相信袁术和张勋都不会太蠢,现在刘澜得了丹阳,袁术会情愿为了吕布继续和刘澜斗下去吗?所以只要能够对袁术晓以利害,甚至再做出一定的让步,那么他相信袁术会做出审时度势的决定。

    当然,如果袁术冥顽不灵,要和他死磕到底的话,那刘澜还真就没有什么好办法来破局了,所以现在他继续一位舌辩之士前往一趟袁术军营,派谁去,刘澜脑海中立时想到了简雍,这位钩距大家必定能够完美完成任务。

    但这个情况下,派简雍去的危险太大了,不过这对刘澜来说是第一大难题,对关羽显然却很简单,因为他手中有一人,那就是乔蕤,让他去,只要能将他们的想法说出来,不管袁术会不会答应,都是成功。

    “就这么办了。”刘澜深深吸了口气,左右权衡利弊之后,猛然对守在帐外的陈果喊道:“把乔蕤带过来。”陈果离开之后,刘澜对关羽,道:“这件事你负责和他去谈吧。”

    “诺!”

    关羽退去之后,刘澜则与太史慈、赵云待在内帐,乔蕤肯定会答应,反倒是袁术会不会就范就很难说了,不过十天之内,一切都会见分晓。

    果然就像刘澜预料的,袁术不会答应,因为他骑虎难下,这么走了,说不下去,面子也捞不回来,就在刘澜头疼之际,另一件让他彻底慌了的事情发生了,曹操率领五万大军赶到。

    十多年的交情,第一回,真正意义上的正面碰撞!

    曹操与刘澜在战场,以敌人的身份,碰面了。

    两人会面,如同老友相逢,只不过两人的眼神,直刺刺的射向对方的眼前,却充斥着挑衅的意味。

    曹操,这个时代最有能力的男人之一,也是刘澜最为忌惮的男人,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是刘澜心目中的偶像,如同传奇一般的人物被他膜拜。可刘澜,不仅成了他的朋友,如今更能够出现在他的对面,如此挑衅的与他见面,如果此事是在未穿越前,被大哥知晓,必定会说他无知者无畏,或者是大胆到不知死活。

    不过很显然,现在的刘澜早已不是那个毛头小子,现在的刘澜在面对曹操时能够更为从容自若,两人面色不变,相视一笑,轻微的那种,多年老友相见的会心一笑,充满风度,更显大家风范。

    刘澜有足够的自信与曹操相提并论,这并不是因为他得了丹阳,当了徐州牧,手下坐拥着人人羡慕的龙骑军,有关羽张飞赵云,这些,曾几何时刘澜也有,但最后呢,还不是被赶到了荆州,所以刘澜充满自信,但同时又会提醒自己,你还很嫩,最少你现在的成功,只是比刘备强了不少,与曹操比,还要低调谦虚。

    但是他的姿态却要表现出来,表现出最少与曹操相提并论,并不会害怕他,所以他挑衅眼神看起来是那般有气势,任谁看了都好似根本就没把曹操放在眼里,而就真实的情况来看,他现在也确实可以不把曹操放在眼里的,最少就地盘来看,刘澜掌握着更多的资源。

    只是这样一来,曹操就有些不爽了,这感觉就好比他之于袁绍,当年讨董时,刘澜可是仰他的鼻息,现在却站在他的面前耀武扬威,尤其那挑衅的眼神,实在是太让人切齿了,看的他一肚子气。

    刘澜一眼就看出了曹操的心思,从一开始,阵战前他要求对话的那刻起,刘澜就已经猜到了他的想法,虽然不确定,但通过方才的观察,已经可以确定了,不管是他还是曹操都不可能让袁术坐收渔翁之利,所以这一仗,打不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三章 秣陵之战(完)

    两人正面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交锋,没有刀锋剑影,有的却是一口大瓿,刚被抬出来,舀了两樽,他端起一樽,另一樽则派出小校送到了刘澜面前,看着他那挑衅的眼神,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曹操一副看戏的表现,不过很快,曹操表情就变得严肃了,只不过握着酒樽的手掌却不自然的抖了一下。

    刘澜微微一笑,看来他这位老朋友还是不太了解他,或者说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刘澜没有丝毫犹豫,从曹操派来的亲卫手中接过了酒樽,一点也不担心酒水是否有问题,遥遥朝他敬了一下,对曹操充满了信任,一饮而尽。

    现场再次一片哗然。

    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尤其是徐州诸将,吓坏了,如果曹操真在酒水上弄出些猫腻,那后果可就严重了,不过从结果来看,主公表现出来的风度与气度却是折服了不少人,颇有些豪气干云的感觉。

    此时刘澜已经不顾一旁诸将的规劝了,索性径直牵着小马驹向曹操走去,而曹操也一点不落下风,也骑马向刘澜而来,在五米的地方,两人几乎十分有默契的停了下来,而在另一侧一直等着看热闹的袁术可就有些尴尬了,曹操刘澜两人压根就没瞧过他一眼。

    习惯了众星捧月的袁术啥时候有过如此尴尬的时刻,而且在丰县,他带来的兵力是最多的,原本他还想着趁机大出一把风头呢,甚至他来的时候一直准备着说辞,好好来露回脸,不料他所有的精心准备,全部让曹操刘澜二人的‘老友会面’破坏了。

    而且更让他有些担忧的是,这两人完全就没有一点剑拔弩张的意思,反而更像是要合作,这可让袁术有些担忧了,一旦两人达成一个协议,先合力对付他,然后再解决丰县的事情,完全有可能会发生。

    如果是这样,袁术可真要好好考虑他是否要继续待下去了,原本光靠他自己就无法与刘澜抗衡,如今一旦在加上一个曾经同样大败过他的曹操,那完全就没有一丝胜算,可是如果灰溜溜的离开,他又觉得太没面子,毕竟不论是他的身份还是后来获得的名声,一直就是这个天下最为瞩目的焦点,溢美之词不绝于耳,如果真因为这些担忧就撤兵,那岂不是更要被天下人所耻笑?

    那样一来,他可要比冀州之战时的袁绍还要狼狈还要难堪,以后还不让他反过来压他一头,嘲讽他一回?

    想到此,袁术对两人的愤恨就更多了几分。

    而身为当事人的曹操和刘澜自然不清楚此时在他们看来早已是局外人的袁术作何感想,从两人见面的一刻,他们的焦点就是对方,对手也只有对方,至于吕布与袁术,已经完全不去在意了,的确,在两人眼中,不论是吕布还是袁术,无外乎只是必须要面对的无数强敌中的一个,而刘澜(曹操)才是真正的对手。

    此刻刘澜紧紧盯着曹操,曹操也紧紧盯着刘澜。

    两人骑马在相隔五米处彼此打量着对方,老友重逢般脸上挂满了微笑,只不过任谁都能看出,在这微笑之下的气氛是何等的紧张,尤其是双方帐下大将与士兵,全都全都紧握着手中兵刃,一时间,现场空气似乎都窒息,大家都明白,这看似老友的聚会,很可能是一言不合就要刀兵相见,可以说双方都已经隐隐感觉到两人笑容下的杀机四伏。

    紧握着兵刃的双方士兵,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一声令下,可以说他们早已兴奋的微微发抖。

    不过,双方将领还是保持着理智的,就这两位,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情况,他们可猜不到,因为以两位的性格,最后会发生什么事都有可能,所以准备还是要准备的,也不至于到时慌手慌脚。

    局势变得诡谲起来,袁术笑了笑,反而好似找到了台阶一样,果断离开了,但不是撤兵,只是离开。

    袁术的离开,好似完全在两人的意料之中,刘澜曹操二人方才还较为和谐的气氛瞬间变得极为怪异,但对视中的两人却始终没有说话,可直到袁术彻底消失后,刘澜才打破了场中的沉默:“没想到我们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面。”

    “其实我本可以不来的。”曹操摊摊手,看似无奈的说,只不过现在的两人都早已不是当年雒阳初次见面的毛头小子了,早已变成了久经沙场的老狐狸,现在的每一句话,其实都是在互相试探对方的底线乃至于意图。

    他们的声音不能说有多大,但却足够使得离得近的帐下将领与亲兵听得清清楚楚,每个人都在揣测着两人这一番对话的内容,到底是在指什么,而对于当世的二人来说,刘澜更像是在攀交情,或者是在告诉曹操,如果不是他的出现,这里他早已经解决了。

    而事实上,曹操也是以此为回答,他其实是不想来的,这绝对是真话,可是他最终却来了,也就是说,他就是刻意来捣乱的,要来恶心刘澜一回,就好比当年刘澜突然出现在徐州帮陶谦一样,初一十五,你应该明白这是早晚的事的。

    曹操说的很真诚,可刘澜却绝不会相信曹操到此的目的只是为了当年饮恨徐州这一原因,如果他真相信了,那他就太不了解曹****,以曹操这样的枭雄,连张绣都能放过,会这么记仇?说白了,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利益,他只会做出对他极为有利的事情,而绝不会因为个人的仇怨牵扯到兵戈。

    不过有一点,刘澜不得不承认,曹操在做人这方面要比他更为圆滑,最少他这么一说,听起来还真是水有源树有根,好似还真是他刘澜造的孽才有了今天结下的因,不过既然明白了他的目的,刘澜也就自然不会把他说的这些话当真,一笑而过:“既然要来,总要找个借口,师出有名,不然孟夫子说春秋无义战,可不就指的你我二人?”刘澜说的却极为巧妙,一语双关,立时叫曹操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可这番话,却着实让关羽、夏侯惇双方将领有些摸不着头脑呢,刘澜说人也说已,不过说人的更自然,而被说的却形容古怪,感觉二人好似话中有话,只是他们却听不出来,但却又明白这是在试探对方,只不过是他们听的一头雾水罢了。

    而身为当事人的二人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不然,两人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反应便截然不同,这话中的意思可一点没有高深莫测的意思,说白了刘澜就是直白的告诉曹操,你我完全是因为受到当事人的委托,才会带兵到徐州(丰县),虽然这有些刘澜试探的意思,一语双关,但从结果来看,他猜对了,曹操果然是主动来的,或者说他是主动联系的吕布,所以说刘澜能问心无愧,而他曹操说这些,难免就有些诛心了。

    不过今天两人,从饮下那碗酒,其实就已经不可能向对方发起进攻了,结局像徐州之战时的结局对二人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只不过他们还需要演一出戏,一出让袁术离开,同时又要把吕布留下的戏,二人斗希望有吕布作为双方之间的缓冲,让二人避免最直接的交锋,所以一切的一切也就从那碗酒开始了,很不错两人表现的都很完美,最少袁术上当了,而他离开,无疑才使得二人能够真正意义上的敞开心扉,只不过是在互相试探的情况下。

    在当时,没人能明白曹操的意思,但刘澜却明白,曹操没有那么不堪,他也许会用下作手段取得一场战斗的胜利,甚至会用下作手段去结果一个人的性命,但他绝不会用下作手段去结果对手的性命,他不屑更不齿,因为他和刘澜是一样的人,战胜对手,将他踩在脚下最好的办法,没有比亲手打败他,让他败得心服口服更有成就感,两人终于会心的笑了出来,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老友碰面。

    “我还会来,下一次,我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曹操说得很认真,一本正经,甚至咄咄逼人,没有任何说笑的意味。

    空气在这一刻彻底凝结,这无异于开战,甚至是告诉刘澜,我迟早会与你开战,那时,当我再带大军到徐州时,除非你用你的本事赢我,不然的话他不会再主动离开,因为现在的兖州,没有第二个吕布了,那时,我会将本属于我的徐州从你手中拿回来,曹操毫不掩饰自己对徐州的垂涎,不是徐州本事有多吸引人,而是他需要一个相对稳定的后方,只有如此,他才有机会,有可能去染指北方,取得更大的后方,更稳定的后方,而与刘澜交战后的与袁绍撕破面皮,便是曹操的既定方针,当然这完全是刘澜自己的猜测,而就历史来看,如果他猜对的话,曹操的方针无疑是最冒险的一步,但也同时是正确的一步。

    若非后面为了霸占南方,在赤壁遇到了周郎,又怎么可能会有后来的三国局面出现。不过刘澜也有自己的方针,只不过他不会像曹操那么冒险,其实曹操也没有冒险,与袁绍撕破面皮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他是被迫应战,若非对手太蠢,结局又会是另一番模样,所以他不会冒险,除非迫不得已,他是不会主动与这些巨擘开战,但如果曹操真敢来的话。

    刘澜顿了下,语气虽然平和,不过那言语间的话锋却让听着无不为之一寒:“朋友来了,我自然不吝惜我收藏的那几坛好酒,尤其是款待曹公,宫酿杜康,管够。”

    这句话说得没有曹操那么盛气凌人,可绝对比曹操更有气势,那意思分明就是你曹操敢来,我就敢把你留下来在徐州当俘虏。

    这番暗战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话中有话,虽然两人没有一人主动开战,可是这番争锋相对,却足够让两方将领热血沸腾的了,这可比真刀真枪的决斗有意思多了,明争和暗斗,缺一不可,缺一,就少了太多的乐趣,也会让帐下众将少了点兴奋。

    曹操轻笑:“我这里邺城的官酿有很多,当然宫酿杜康也将会更多,”曹操轻轻一笑,极具挑衅意味:“有件事忘了说,当今天子已经在许县定都。”

    刘澜眉头一皱,他好似突然反应过来,这一年的曹操会迎献帝,也就是说从即日起,曹操将会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代表什么,他不会不知道。

    见到他急速变换的表情,曹操暗自一声,很是痛苦,不过显然,他太高估了献帝在刘澜心中的分量了,曾经何时,这样的机会就摆在他面前,但最后呢,还不是让他推了出去,而来洽谈此事的人,正是王越,和他乃是至交,足见刘澜并不重视献帝,可刘澜同意也清楚献帝的分量,只不过那个时期,刘澜确实分身乏术,更何况就算他有能力派兵,献帝也不会选择在徐州建立行辕,所以他只有拒绝王越的好意。

    “这也不错,正好可以带着龙骑军就近面见天子了。”刘澜这番话可就有点大逆不道了,因为曹操听出了别样意味,可就这番话本身来说,却又毫无破绽,去拜见天子,身为臣民,理所应当。

    咄咄逼人的两人在嘴上分不出胜负,但有一点,任谁都看出来了,两人算是彻底向对方宣战了,就算现在不会让袁术得逞,但迟早有一日两人会直面交锋,而这一日绝不会太久,甚至两人早已选定了交战的战场,那就是丰县。

    这里将会成为两人交锋的主战场,在不久的将来,一场大战不可避免,只不过如果听到两人对话的是吕布的话,相比他的脸色一定不会太好,他现在就好似两头雄狮博弈之中的一只小猎物,生不由己,却又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命运已知,却又没有任何改变的能力。(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四章 成婚

    一场大战,徐州算是彻底安宁,刘澜也获得了丹阳郡,内外稳定,有些拖了已久的事情自然不能再拖了,趁此机会,返回徐州城的刘澜准备为张飞、赵云二人的大婚做准备。

    回到阔别已久的州牧府,进入后院,发现都快不认识这里的景色了,甄姜修建了一处湖泊,进入内府第一眼就能够看到河道纵横,在河道之上,搭着数座石桥,通往各处园舍,而园舍也经过重修,鳞次栉比,水、路、桥、屋浑成一体,尤其在徐州倡导缩衣节食后,湖泊鱼池内也不再养那些观赏的锦鲤,都是鱼虾乌龟这些生猛河鲜,算得上是自给自足。

    相比于沛郡,如今的徐州城仍以鬻蔬为食,充其量只是温饱,不必沛县百姓,平日里就可以吃到牧羊酤酪,早已进入小康,此番回来,刘澜便要逐步在徐州开始推行新政,不过难点却是粮食不足,所以不能像沛郡那样大规模从头到脚的变革,但是却可以从户籍改革,也就是取消歧义的工商籍,改为平民户籍,任何人都可从事工商,但却要像市臣申请资格。

    同时一直谋划的钱庄也可以正式在徐州推广,只不过随着甄府南迁,刘澜打算同时成立两家银行,以甄家、糜家为首,形成竞争。只不过这事糜家需要放弃占据的大量田产,至于他们会作何选择,刘澜现在还不敢下结论,但是他却知道远在广陵的陈登已经表达了意向,所以刘澜现在是待价而沽,如果能够让他满意,从这些豪族手中获得更多的土地,他并不介意多成立几家钱庄。

    “这米不错。”看过小不点****后,刘澜在甄姜处用了夜食,啧啧赞道:“这米可一点也不逊色新城(邺城)梗稻啊。”

    如今徐州自刘澜提倡节俭,再加上选拔清廉正直之士,用张昭、崔琰、徐庶三人,风气陡变,虽然刘澜这半年时间一直在外,但家有贤妻,一直效法,就算家养的生猛河鲜,也不过是逢年过节才会吃些鱼肉,平日里和徐州普通百姓吃的一样,都是菜食粟饭。

    “这是沛县米,现在徐州不少大户都以此为主食。”甄姜介绍起来,现在府上吃饭除了会吃一些桑葚、枣类之外主要便是以大小米煮粥,而吃得最多的还是麦粥,选用未磨的整粒麦子而煮,可以说,这些饭食,连徐州最贫苦的百姓也不会吃,往往都是一些守丧者用来所食,可甄姜,甄家掌上明珠却带头食用,只是今日刘澜回府,才稍稍改善,换了一身华丽襦裙,平日里她都是穿着一身布衫,只不过这些他却并没有说出来,她是刘澜正妻,自然要以身作则,没什么可值得夸耀的。

    “沛县米?不错,不错,完全不输河内青稻、新城白粳乃至下邳的白玉贡米。”刘澜夸着,不用说,这一定是简雍的功劳了,不过真正的功劳还要数国渊,正是他因地制宜,改良品种,才使得沛县米成为良种,风靡徐州,而更为关键的一点是,徐州谷米价格在三百钱,已经回落到开战初的正常价格,而沛县谷米口感更佳,价格却更便宜,只有二百八十钱,而这其实才是简雍的真正功劳。

    当年在矿山,为卢龙塞出售了不少铁器,对如何抢占市场,如何打响品牌简雍可谓是轻车熟路,先以低廉价格抢占市场,在往徐州官宦家中推销,甄姜带头一吃,沛县谷米自然而然的火了,只不过受制于产量,粮价开始疯涨,最高值达到了每石米六百钱,比寻常谷米整整贵了一倍,这完成超乎了甄姜的预料,此刻说起,索性便将这些原委告之了刘澜。

    但刘澜并没有责怪他,只是说了句以后要注意一下,什么该带头什么该却步,掌握好分寸,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不要中了某些人的别有用心,反而事与愿违,至于简雍,他就是那么个人,但初衷是好的,而粮价疯涨,与其说是你带动,倒不如说是市场决定,不必太过自责了。

    两人闲聊一番,天南海北,不过更多的话题,却都是以****为主,讲他的一些糗事,逗得刘澜哈哈大笑,屋内充满温馨,自从纳了糜箴之后,这般景象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来。

    聊了许久,甄姜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赵雨身上,这些年赵雨搬到了赵雨府上,刘澜与她虽然相交,但却很少有交集了,可是当甄姜讲了他偶然间发现的一件事情后,她才恍然,原来这妮子早对相公暗生了情愫。

    她与赵雨堪称莫逆,有时会去探望她,可有一日,他到了府上,却发现她一个人在屋子里,他进屋之后,发现她的赵雨慌慌张张藏着什么东西,在他的要求下,赵雨拿了出来,却是一副刘澜的临摹画作,在甄姜的盘问下,赵雨说出了心生,没有再隐瞒。

    赵雨说她不会再去想刘澜,请她原谅,可甄姜却并没有生气,反而揽了下来,会为他处置此事。

    虽然经过杜普的汤药在调养,可甄姜也明白想再为刘家延续子嗣恐怕难了,尤其是当年生产时刘澜做出的抉择,真正让他改变了,只要刘澜的心在他这里,至于他有多少女人,他真的已经看淡了,所以在得知赵云对他有情愫后,才会帮她,毕竟这丫头不似糜箴那样,如果她能入府来,还是挺满意的。

    甄姜渭然一叹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德然,赵雨他对你情深意重,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关心着你,你可千万不要负了她。”

    “姜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合适你知道吗,这事不要再提了。”

    “你啊,你我夫妻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嘛,我没有试探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那妮子这么多年苦苦相思能有所报。”

    “这…”一想到赵雨,初次与他见面时的样子就会出现在脑海里,摇摇头,还是不肯答应:“他会有更好的归宿的,嫁给我只会苦了他,这让我以后如何面对子龙,又岂能对得起她的大哥赵宏?”

    甄姜轻笑一声,道:“你这都是借口,你在外面招惹的女子不少吧?难道你当时就没有想过会苦了她们吗?所以啊,这都只是借口,你希望你能慎重考虑此事,别辜负了小雨妹子的一片心。”

    刘澜无奈摇头:“真是烦恼啊,这样吧,我去探探子龙的意思,看看他是什么想法。”

    “好吧。”甄姜忍不住掩唇一笑,别人的性子他不知道,可子龙,如果听到这事那是一万个赞成,看来啊,这事儿八成是妥了,不过反而他开始怀疑刘澜,方才连番推辞的真实性了,如果他不提赵云,那一定是真的,可提了赵云,八成是在装模作样,可是看他表现,好似又是真的,不似作假,一时间他还真有点不确定了,看来得想个办法,把此事坐实了才好。

    第二日,刘澜招了赵云来府,原以为忙着婚事的赵云会很慢,没想到过了片刻,赵云便出到了,一问没想到他早到了府前。

    在议事厅见到一身便装的赵云,可以看出,虽然是一身便装,但他还是精心打扮来的,一身白袍,腰束玉带,头戴高冠,龙行虎步,一派儒将风采。

    “坐吧。”

    两人相继落座,说了会儿闲话,气氛变得就尴尬了,一个是难以启齿,一个是欲言又止,相对而坐,别提多尴尬了。

    好半晌,两人好似都有所反应了过来,平日里赵云可不是个羞于辞色之人,今日这么这般怪怪的?

    而同样,刘澜更不是寡言少语之人,更何况他还是主动相招,肯定有事相商啊,结果就只说了些毫无营养的闲话,这么反常的情况,处处透着不对劲,这本身就有问题啊,一时间,两人好似都意识到了什么,几乎同时开口:“主公(子龙)。”

    “主公先说。”

    “还是你先讲吧。”刘澜更加肯定了,不是因为赵雨,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子龙,你是为了小雨的事情来的?说吧,我从姜儿口中已经了解事情的原委了。”

    “主公果然已经知晓了。”赵云长叹一声,一脸无奈的望着刘澜:“此事早已让我乱了分寸,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主公,哎!”

    “是啊,此事也让我很是为难,今日招子龙来,正是要征询你的意见。”

    “末将本不敢高攀,可是……”赵云苦笑一声,道:“主公一定不知道,这妮子自与主公在正定初见就对主公情根深种,自那之后,这妮子就好似变了性子一般,初始末将也不足为意,只以为是她年龄大了,性子也就改了,可是自从她知晓了我与鸿雁即将大婚后,便找到我,说了很多,而且还说此事已经被主母所知,主公惶恐,可事已至此,又别无他法,这才来见主公。”

    “对,对,这事我是该与你这当哥哥的解释清楚的。”刘澜的口风让赵云为之一怔,他还道刘澜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道:“不,不主公,您误会我的意思了,聘礼足够丰盛了。”

    “聘礼?”

    “是啊,难道今日一早送来的聘礼并非是…”

    “是我,是我。”刘澜立时想到这里边一定是甄姜捣鬼,可这聘礼都送过去了,他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不然赵雨可真就嫁不出去了,事已至此,他也只好默认了,不过用甄姜的话说,如果他内心不同意,就算她逼他,这婚事也不会成,说白了,刘澜还是动心了。

    良辰吉日早已选好,本月十五,只不过张飞、赵云的大婚又添了一人,刘澜与赵雨,这样一来,筹备的时间就得越发抓紧了。

    转眼良辰吉日已到,婚礼选择在了州牧府,一来有刘澜的原因,而来也不想与赵雨办得太草率了,其三自然是为了显示对赵云与张飞的看重,不管如何,张飞可是****半个老丈人,就等着他家的闺女降生了,能不重视么。

    一大早,张飞和赵云换上了玄黑色的礼服,骑着各自的宝驹,乌骓与白龙,在仪仗的护卫下从郡守府前往了两女各自的府邸,因为两女本家并非徐州,所以都暂住在两人各自府邸,可就是这么一段路,却足足走了一个时辰,要知道他们的府邸本就离郡守府不到千米左右,可关键是他二人成婚,而汉时又有劫亲拦路的风俗,几乎小半个徐州城百姓都来看热闹了,别说娶亲队伍了,就是行人都困难。

    到最后,陈群不得不动用衙役与郡国兵来维持秩序,如此一来,娶亲队伍方才得以成行。

    一路历经千辛万苦,两人总算是把媳妇接了回来,至此刻,热闹的酬宾开始了,胡吃海喝,好不热闹,一直欢庆到日暮,在吉时到来的一刻,三对新人举行了祭拜天地的拜堂的大礼。

    随后便是入洞房,喝了合卺酒也就到了**时刻,刘澜看着坐在身边的女人,因为紧张,两眼边冒着水光,粉舌边喘着呼气,整个人就像是个小姑娘,哪有半点已成为人妇的样子,不过有一点必须要说,此刻的赵雨,别提多可爱了。

    不由自主,刘澜凑过去,乘着她心如小鹿乱撞的一刻,在她粉嘟嘟的脸蛋上轻吻了下,而一切的一切,也就很自然的发生了。

    与此同时,徐州刘澜大婚的消息再次被疯狂传播而开,天下尽知,不过与百姓所关心刘澜纳了帐下大将妹子的花边消息不同,远在兖州的曹操更关心的却是张飞所娶的那位妇人。

    这事初听之时太过匪夷所思了,自家宗族子弟成婚他居然不清楚,而问夏侯兄弟们时,一个个更是完全不明所以,可想他的反应有多激烈,当即就是一通呵斥,让他们调查清楚,查清楚到底是哪家夏侯族人的女子与那张飞成了婚。(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五章 夏侯渊

    许县,朱雀坊一夏侯渊府邸。

    这是献帝入许都后,曹操给他的将领安排的府邸。

    朱雀坊内皆为曹氏、夏侯氏府邸,两家都乃谯县大族,而曹操其父曹蒿本姓夏侯,被曹腾收为养子才改姓曹,也就是夏侯惇、夏侯渊之叔父,所以看似朱雀坊一坊住了两姓,其实都乃同族本宗。

    两族人居住在庞大的朱雀里,但不论两族如何盘根错节,哪一房更为强盛,还是有着显著的区别的,就好比夏侯惇、夏侯渊,曹仁与曹洪,在朱雀里是两家绝对的核心人物。

    今日夏侯惇、夏侯渊从曹操府出来之后,便一脸怒气,尤其是夏侯渊,径直回到府邸,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内室,下人们都看出来家主生气了,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人敢去触霉头。

    怒气冲冲的夏侯渊来到中堂,头一件事就是找人去把家族族谱招来,在矮几前翻找,他要找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位嫁给了张飞的夏侯涓,她到底与夏侯家族有无关系,若有,又到底是夏侯家那一旁支,居然在丰县之战后,便将族女许给了张飞,这么大的一件事,身为夏侯宗家的他,居然是从主公曹操口中得知,这简直就是耻辱。

    在听到这一消息后,夏侯渊能不生气?能不暴怒嘛,身为宗家,族内婚丧嫁娶他居然事先一点都不知情,甚至主公说出来,他还怀疑‘她’是否是谯县夏侯氏之女,这虽然让曹操怒气暂消,只说了句调查清楚,可却让夏侯渊心中却无比惊怒,这事最好没关系,可要是真有关系,族女嫁给了张飞,刘澜帐下大将,他该如何向曹操解释?

    不管她是不是,族内的事物都该好好整顿一下了,下次再发生这种事,他也能在主公面前有底气的说那不是谯县夏侯氏之女啊,或者她本来就是,也能够提早以家族的名义拒绝这么一桩联姻,这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就能躲了过去,尤其是在曹操与刘澜迟早一战的前提下,这本身就是对夏侯氏之女最大的保护啊,他可不希望因为两家的开战,使得子女因此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在家族族谱之中仔细翻找查看,可他也知道不可能从族谱里找到蛛丝马迹,毕竟族谱内是不会记载女性,所以调查只有通过徐州秘密查访,不过夏侯渊还是想碰碰运气,只不过就算泛烂了族谱,又怎么可能从中找出夏侯涓到底与谯县夏侯氏有没有关系,

    这时,门外响起了夏侯衡的声音:“父亲。”

    “你怎么来了?进来吧。”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夏侯渊长子夏侯衡,今年十八岁,与他的父亲不同,自小习文,气质颇为儒雅,少年老成,缓步入屋后,道:“父亲还在为夏侯涓之事苦恼吗?”

    “是啊。”夏侯渊说着一愣,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道:“这事儿你怎么知晓的?”

    “方才在伯父府上,从充哥那听到的,

    夏侯渊微微一笑,问道:“那你大伯他可找了什么线索没有?”

    “伯父与父亲一样想从族谱内找寻答案,结果自然与父亲一样没有任何收获。”

    “明日派人到各族问一下,看看各族子女之中,有没有这么一人,希望,他不是我夏侯氏女啊。”夏侯渊愁眉不展道。

    夏侯衡顿了下,低声,道:“只怕要让父亲失望了,此女虽然不见族谱,可孩儿却知晓她的来历。”

    “你知道?”夏侯渊反问道。

    “正是。”夏侯衡点点头,说道:“父亲不记得此女,但孩儿却知晓她,她确实乃我夏侯氏之女,而且论起来还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论起来孩儿还得称呼她一声堂妹呢。”

    “堂妹?”

    “正是!”夏侯衡点点头,道:“我那叔父并非嫡子,而是庶出,父亲可还记得当年大伯父出事,家族出现的矛盾吗?”

    “你的意思是,她乃是……”

    “父亲所说不错,他就是被分出的旁支,自分家之后,这位叔父便辗转到了兖州沛县。”当年的事情算得上是家族之耻,夏侯渊并不愿提及,可是对他这位庶出的兄弟,夏侯渊还是多有关照的,只是后来随着曹操起兵,征战四方,也就与他们渐渐少了联系,尤其是他们一家越来越得势,这样的纽带也就越来越薄弱,虽说富在深山有远亲,可毕竟当年发生的事情,却也让这位兄弟羞于见他,再加上分家之后逐渐没落,大多沦为庶民阶层,自然没脸再见他,如果真如长子夏侯衡所说,他真是他的女儿的话,这事还真能动些文章。

    “如果他真的是你叔父夏侯杰,看来我们该与他联系联系了。”

    夏侯衡默默点头,当年的事情他还小,并不是太过清楚,可是有一点他却知道,驱离旁支庶子时,夏侯杰是父亲力保留下的,只不过因为当时夏侯惇被庶子告发,再加上这位叔父也颇有些豪气,自认能闯出一番天地,父亲三番五次也没有劝他留下,这才让他离开了宗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再听到他的消息,居然是他的女儿嫁给了张飞。

    “听说他在沛县一直郁郁不得志,最后干脆以务农为生了?”

    “是的父亲,这些年虽然您一直在外征战,可叔父那边母亲却一直有在暗中接济,所以孩儿知晓的比较多些,而且当时叔父也暗暗问过孩儿与张飞联姻的可能,只是孩儿当时并没有多想,也就默认了。”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算是夏侯衡自作聪明了,毕竟当时与吕布打的不可开交,又处在劣势,如果能与刘澜再亲近一些,真要有个什么危机时刻,还能向他求助,就算不求助,叔父当时的情况,在沛县如果能成了张飞的丈人,那也算是彻底翻身了,这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他哪有拒绝的道理,就算退一万步来说,真要有个问题,大可告诉曹伯父这是旁支庶子之女,曹伯父自然也就不会在追究家族的关系了,毕竟这么多年宗家和这些旁支的关系僵的很。

    “这事你做的不错。”夏侯渊表扬了自己的儿子,他确实做得不错,当然前提是此女并非是其他旁支庶子之女。

    而此时,夏侯衡也完全明白父亲想法,其实其实父亲一直想将他接回宗族,只是一直忙于战事,所以这事也就耽搁了,如果能借此机会将叔父召回府来,想到这,夏侯衡却又不得不摇了摇头,道:“父亲的想法虽好,只怕叔父他未必会愿意再回来,所以孩儿建议可以一步步慢慢来。”

    “你的意思是,先给他恢复族籍?”夏侯渊混了这么久的官场,虽然勾心斗角说不上炉火纯青,可长子是什么打算,他只要一开口,他这个当父亲的就知道他是什么打算,而就像他说的,此时此刻绝不能忙着与他这个兄弟撇清关系,不然他可就再难回到宗族了,可要向主公交代,那么给他恢复族籍,使张飞与他们夏侯家拉扯上关系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得长子这么一提醒,夏侯渊立时赞同,道:“现在必须要让他与宗族再联系到一起,这样,我们便成了张飞的娘家,这样的猛将,就算刘澜信任他,可是有了这层关系,刘澜就算还能重用他,只怕帐下也会出现非议,对我们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父亲所言甚是。”夏侯博有些阴险的笑了起来:“这样一来,我们不仅可以造成徐州内部的分裂,甚至还有可能趁机将这位族婿拉拢过来,这张飞,可是当世公认的熊虎之将啊。”

    夏侯渊眼睛立时眯了起来,笑容可掬:“你说的不错,这个张飞成名已久,虽然独子领兵没什么傲人战绩,可是论起战阵厮杀,那可是凶的很,那郭嘉、程昱更是称其与关羽为万人敌,刘澜则称其为天神,关羽更说他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就这番话,虽不足全信,但也可知其人的能耐如何了。”

    “父亲所说不错,这些年刘澜可一直都是大汉朝最风云的人物之一,同样的,他帐下的几员大将也因此享誉天下,虽然那徐州传来的武榜有哗众取宠之嫌,可是这张飞能排如此高位,只怕也是当真有些真能耐的,若其并非如上述几位所言,在战场之中并非是那心狠手辣之辈,只怕也难有如今的名声,所以说,他当了孩儿的妹夫,还儿还是颇为满意的,美女配英雄,最起码族妹并非所嫁非人,但是有一点父亲还是要清楚一点的好,这张飞深受刘澜恩惠,从一介屠户贱籍取得如今的地位,对刘澜必然感恩戴德,所以想把他从刘澜处拉拢过来,只怕没那么简单,甚至一点希望都没有,这事父亲需要考虑到计划之中才好。”

    “这事不用你提醒我也明白,可是没有,刘澜现在是四面楚歌,袁氏兄弟恨他入骨,咱们这边又迟早会与其一战,你说,在这关东最强的三股势力夹缝之中想要生存谈何容易,到时候,刘澜一旦势败,那张飞考虑的自然便是我们这里,而因为他的存在,原刘澜的部将又会有多少因此而来我处,那时我们若得辽东悍骑,丹阳精锐,指挥更加强大,南定袁术,北平袁绍只是早晚的事情,我想你那叔父也是明白人,所以你要亲自去一趟,不要明讲,稍微提一下,他必然就会明白再回宗族的重要性,对了,你告诉他,我会给他正房嫡子的待遇。”以前他这个兄长没那个能力,但现在,他的一句话,只要不是曹操表态甚至不悦,就不会有人出来反对,所以他完全能够做了夏侯家的主,包括夏侯惇那边,不过他需要事先与他鹏哥头,向他传递一些信号,也好在族议时出现意外。

    夏侯渊想到此,便即起身,吩咐夏侯博立即前往沛县,而他则去见了曹操,见人有主次,先说服主公远比说服夏侯惇更关键,说服了曹操,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容易。

    夏侯渊从曹操府邸出来不久之后又再一次在曹操书房之中见到了他,两人相对而坐,这几年来已经少有了,少到夏侯渊都有些不自然,有些拘束,这其实并非是两人许久没有这样单独的交流,而是因为随着身份的变化而发生了改变,使得夏侯渊在单独见曹操时有些拘谨,可这何尝又不是性格使然,如果是夏侯惇,便决然不会像他这般拘束。

    如同做汇报一样,夏侯渊将所知的一切如实汇报给了曹操,并按照他的想法提出了一些建议,希望得到曹操的支持。

    可曹操在听到于夏侯渊派儿子夏侯衡前往沛县一事之后却沉默了,气氛有些怪,曹操正在考虑着夏侯渊的建议,虽然夏侯杰乃旁支,与夏侯渊并没有多大关系,可是现在他却要拉上关系,这让他必须考虑如此做会否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就现在看来,并没有。

    曹操脸色缓和了不少,甚至露出了笑容,点点头,道:“嗯,既然你打算这么做,那么这件事还需要做到几点,把消息要尽快放出去,绝不能等到夏侯杰那边同意再说,更不能等到家族同意夏侯杰录入族谱之后再说,那就太晚了,难起任何效果。”

    就像他所说的,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张飞到底与夏侯家有没有关系,而是必须要让张飞与夏侯家族扯上关系,还好夏侯渊这一点看得比较透彻,已经派夏侯衡去了沛县,这一安排是值得肯定的,就算他这里反对,也能够及时追回来他,所以夏侯渊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是比较合理的,值得肯定。

    但是有一点却是曹操担忧的,那就是夏侯杰会否答应还是未知数,而且在攀上张飞这一能在徐州呼风唤雨的女婿后,夏侯杰还愿意回到宗族的可能性成疑。

    就算他答应,有一关键点是,夏侯渊是要以嫡子身份接回夏侯杰,这多多少少会让他心中有些不舒服,就算为了大局他同意了,却又是对夏侯惇的不公,因此夏侯渊这么做却是有些不妥的,可就现在来看,他这般做又完全是为了大局,也只有如此才会有机会让夏侯杰再回宗族,所以这里边的矛盾就不能让夏侯渊一个人去说服家族同意,看他我的亲自去和夏侯惇以及族内的叔伯们谈谈了,最少这样他们就算不同意,也不会对他们的决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造成矛盾。(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徐宣

    徐州开始发展,虽然因情况特殊,难以像辽东沛县那样全方位的改革,但在众人的智慧下,还是找到了一条较为合理的办法。

    先是张昭上表带头鼓励劝农桑兴工商,正所谓容容熙熙,皆为利谋;熙熙攘攘,皆为利往。善为国者,天下下则我高,天下轻则我重,天下多则我寡,沛县之兴,商也,而商之本,农,农也,农兴,则百物蕃而利源可浚也。

    而在张昭上表后,孔融、张纮诸人陆续上表支持,尤其是国渊,更是洋洋洒洒写就一篇上均田令:

    臣闻量人画野,经国大式;邑地相参,致理之本。井税之兴,其来日久;田莱之数,制之以限。盖欲使土不旷功,人罔游力。雄擅之家,不独膏腴之美;单陋之夫,亦有顷亩之分。窃见州郡之人,或因年俭流移,弃卖田宅,漂居异乡,事涉数代……

    国渊均田令通篇只有一个宗旨,就是井田制难以恢复,又无法像沛县土地改革,经过他在徐州几年的劝农,认为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实施均田,为日后全面实施沛县土改做准备,而要实施均田,就应该再次丈量土地,(以前虽然丈量,却并没有包含广陵,后来收复广陵,又从广陵抽调人口补充徐州各郡,所以土地使用的真实情况并不太清楚,至于有没有官吏以公谋私更是不明)所以要实施均田,就必须要调查清楚每家人丁数量与土地到底有多少,使给他们分多少种多少能有个标准,要使劳力和田业相一致,这样徐州平民就能够获得养活自己的能力,而豪门大家也不能从多余的土地中得到盈利。至于主公(原本属于天子)的沼泽湖泊,则与沛县一样,可以平均地分散给亿万百姓;大山小山,每家每户都能得到一点了。

    沛县土改之所以最终成功,甄豫的建议至关重要,以为他本身就是富户,明白限田鼓励工商的关键是与大户没有直接的厉害关系,很简单一点,官逼民反,却从未有富户逼反百姓,关键在于,富户就算在扒皮,他都需要百姓替他创造财富,所以他不会真的去逼死百姓,至少会给他们一点希望,哪怕是终身为佃农,可徐州真要施行均田的话,所有百姓都得到了田地,那么富户家所掌握的大量田产便没了百姓耕种,到时必然要出乱子。

    虽然徐州大户糜、陈、张三家已经支持,但别忘了,汉朝本身就是一个豪族的时代,就刘澜自身还有大背景下,他并不想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从后世的经验来看,打倒土豪劣绅并没有真正的长治久安,反之由‘无赖’取代乡老管理乡里农村带来的负面效果更甚,最少乡老为自己的利益不会将百姓逼死,而无赖却会因自己的利益喝血吃肉。

    刘澜将张昭、张纮、陈群、国渊糜竺、甚至是简雍与陈登都招到了徐州城,将自己的一点看法说了出来,立时引起了屋内众人的热议,简雍头一个发言,那就是将沛县的改革全部在徐州施行,在他看来,徐州的彻底平定,也是该加快对徐州的彻底改革了。

    简雍资格老,就他来讲,刘澜帐下除了东莱太守阎柔与辽东郡丞田畴外,他是当之无愧的第三号人物,当然这一观点有他自己吹嘘的原因,毕竟他是追随刘澜最早的几人之一,只不过这在张昭陈登这些人看来,刘澜帐下虽然有论资排辈的传统,但那只是军队里的一套,而且就徐盛选贤与能后,这样的风气正在改变,所以就才干来说,简雍排第一确实没有这个资格。

    陈群第一个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一句话,不同意,沛县试验是成功的,但刘澜入主徐州时同样也说过沛县的改革还需要时间检验,最少三年,若有成,则在徐州推广,而他现在依然是这个想法,或者说更支持国渊,先在徐州展开均田更稳一点。”

    “徐州施行新政时不我待,卑职赞成简郡守之意,新政刻不容缓!”说话者乃治中从事萧建,东海人,臧霸投降后接替其为琅邪相,治莒,后为徐方所替,因才能而入郡守府为治中从事,主州府文书案卷,掌府内事物。在另一时空,他在吕布入主徐州后依附吕布,但被臧霸所破。

    别驾糜竺起身,道:“萧治中所言不错,既为良法,就当尽早实施,惠利徐州。”糜竺的算盘打的很响,在徐州,新政推行成功,那自然有他的一份功劳,可如果出现偏差,就和他没多大关系了,先说新政,他在百姓中有另一个称呼,叫做子尼之政,而子尼便是国渊的字,可事实呢,新政却是以刘澜牵头,国渊说白了和简雍同为实行者,可国渊这傻小子却获取了本应该属于刘澜的功绩,当然这是因为国渊在沛县典农校尉却是干得出色,受民爱戴,自然刘澜也就极其大度不去计较,可是别忘了,你受到多少的荣耀,就要承担事后成倍的风险,现在国渊是风光,可是一旦再徐州推广新政出现任何一点差池,哪怕只是些许弊端,引起百姓不满,那这个责任可不会是刘澜这位真正的改革者去替你承担,而是子尼之政的本人国渊要承担的责任。

    而糜竺之所以会有这些私心,却是因为他与陈群的关系不太好,两人一个是徐州第二人,在官职上,糜竺是别驾从事,州牧府内官位最高的属官,仅次于刘澜,总理着一州政务,而陈群则是徐州城的县令,掌管着徐州一县的政务。

    可想而知,一个是徐州二号人物,在徐州城想事事说了算,一个是徐州城真正的一把手,有自己的立场与想法,在面对糜竺这位二号人物时难免就固执一些,甚至与他意见相驳,可偏生糜竺又没有罢免他的权利,矛盾一点点激化,而陈群与国渊呢,同为大儒郑玄弟子,相互支持,这个时候打压国渊就等同于打压陈群,他怎能放过这一隔山打牛的机会,不好好坑他一回。

    “臣也同意简郡守,尽快在徐州推行新政。”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崔琰,其人正直,绝不因私废公,所以刘澜任命其为功曹从事一职,主人事选拔官员考核,正是看重了他的一身浩然正气,而他此时出面支持简雍,而不是支持同窗均田令,便可见一斑,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两个选项,不管是选了哪一个,都是在支持国渊,只不过选项的观点不同罢了。

    正因为这一点,他在心中又不得不承认国渊还当真是奇材,虽然大致方针都出自刘澜之手,比如说改良市集,原来的坊臣从最初管卖一体变为了彻彻底底的监督,一切交易都由民间商旅自主交易,坊臣治下的交易所之从中抽取税额,坐收其利,可是抛开这些,在田间地垄,容易发生问题弊端之处,反而要远比市集发生的情况更少,这就是国渊的能耐了,也正因为他的能力受到崔琰的认可,所以他认为新政施行完全不用均田令过度,大可尽早施行,让百姓及早获利。”

    刘澜算是看出来了,这一辩论大体分成了两大派,以国渊、张昭为首支持暂缓执行新政,以糜竺、简雍为首支持及早执行新政,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有徐州内部,陶谦时期留下的原因,可真正使得及早改革派呼声更高的原因,更多的却还是沛县改革的成果确实备受瞩目,同时,均田令对徐州大族造成的影响又是巨大的,所以不论于公于私,都会支持新政。这一点上糜竺可以说是在场诸人之中最无奈的一个,两项新政对他的家族来说,无疑都会造成极大的损失,不仅要交出大半田产,还要解除众多人契,偏偏如此不合理的要求他却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再说两家早已联姻,休戚与共,而且刘澜也做出了补偿,让他与官府合立钱庄,淡化田产农庄收益,如果没有甄家在沛县的成功,这一新鲜的获利模式他还真会持怀疑程度,但现在这么一大块肥肉送到嘴里,他自然比任何人都要及早支持,只是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徐州是要建立最少四家钱庄的,这可与甄家在沛县独门买卖不同,虽然到时沛县也会引入新成立的几家钱庄,可是一人吃独食与五人分食,这效益会比他交出去的万亩良田的效益更大么?这一点确实让他极为困扰。

    而在这一点上,更懂得官场生存之道的陈家无疑表现出了成熟政治家的风范,父子二人一同出席,却一直没有表态,不表态,不等于赞成,但也不等于反对,只是处在了一个更为灵活的立场,可以去观察每一个人的态度,而这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权谋之术。

    父子二人可以通过几方的辩论,从而判断他们所处立场,而他们呢,也能更好的观察刘澜的会最终取决于何种方案,来探出他真正的想法与立场,从这个角度来说,陈家很难有大功,但同样,不会出大错。

    而就陈家来说,站在刘澜的角度,应该支持新政,站在他自己的角度,也应该支持角度,可是站在百姓的角度,新政虽在沛县很好,但是是否能与徐州相匹合,这还是一个未知数,出于谨慎的态度,国渊、陈群的态度是一个好主意,成熟政治家的选择,潜移默化的改变,就算出现问题也不会使徐州出现大动荡,仅仅这一个原因,他就应该支持了,更何况,还能顺便打击一下支持改革的糜竺,可是关键的问题却没这么简单。

    如果刘澜真打算逐步实施新政,那么均田令他就会通过,而不是把他们叫到郡守府议事厅来商议,出阶,道:“臣也支持简郡守之议,新政当尽快实施。”

    刘澜环视了一下众人,见多数人都赞成了新政,便说道:“既然大家都支持新政,那么徐州新政便要尽早提上日程,不过国渊与陈群二人的顾虑也要考虑进来,我的意思就是工商要及早,同时要尽快丈量清徐州各郡县田亩户数,待一切完成之后,再施行土地改革,这件事情上,依然交由国渊来负责。”

    刘澜拍板,国渊只好出列领令:“诺!”

    那么接下来就是工商的事情了,以前只有沛县一郡,这件事便一直由宪和处置,可毕竟他这个郡守事物繁忙,很多事都照应不过来,他虽然屡次提及,可是碍于当前局势便一直拖了下来,如今徐州改革,那么有些事情就需要提前部署了。”

    刘澜并没有打算卖关子,顿了下,道:“我打算新设一职商曹从事,在兵曹从事之下,郡国从事之上,将商业从簿曹从事处划分,伺候簿曹从事主要负责农事,主钱粮,而商曹从事主要负责商业,收取商户赋税,颁发经商工业资格。同时将仓曹从事,主仓谷事。金曹从事,主货币盐铁事。计曹从事,主上计之事。市曹主市政。市署:令一人;主市集;丞二人,一人掌财货交易,度量器物,辨其真伪轻重。一人负责颁发经商工业资格。交易所交易监,监一人,丞一人,掌商旅交易之事。

    刘澜几句话,一名新的官吏便诞生了,而这位商曹的职位,居然在兵曹之下,要知道兵曹当初是曹豹现在是关羽,那都是一顶一的人物,可想刘澜对这商曹的重视程度,一时间谁人不打着小算盘,想着能捞到这一职务,但可惜,刘澜早已经有了安排。

    徐宣,这个名字确实引起了不小的议论,可见此人有着多大的名声。

    徐宣字宝坚,广陵海西人,因徐州之战远避丹阳,在丹阳之战时被刘澜发现,礼聘至徐州,一直闲置,就是为了今日重用,而以他的才能,刘澜甚至觉得都是委屈了他,以他的才干,就算是入朝堂列三公都不为过,而刘澜真正看重他的,选他为商曹的原因只有一点,就是他清廉自守,刚正不阿,处商曹之位,必能秉直持正,所以与其是刘澜设立了这个职位,倒不如说是因为徐宣而特意为她设置了这个职缺,所以这个位置非他莫属。(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使者

    许昌,曹操府。

    “主公,那些商人……”

    “这事拖了这么久,也该见见他们了,带他们来吧。”自曹操重夺兖州之后就下令禁止任何军用物资贩卖到徐州,可从数月前,徐州与沛县便开始向四周大量收购药材,虽然不知道刘澜在捣什么鬼,但是为了封锁徐州,曹操又颁新令,头一回将药材算入军用物资之中,禁止客商购买或将药材送到徐州销售,可是沛县对药材的消耗极大,商人以利为先,便出现眼下的情况,足有五十多位商人偷偷违背禁令,暗中向徐州兜售药材,结果被程昱截获,将这些商人全部看押。

    原本曹操打算杀鸡儆猴,抄没药材,商人全部斩首,可不想在这期间,居然有好多大家族出现说情,没想到率先违抗他政令的居然是这些大族,吃里扒外,可知道归知道,在当时的刚刚收到兖州的情况之下,他也只能冷处理,不去牵扯太多人出来,也没有立即对这些商人进行处置。

    如今时过境迁,在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可是通过这半年多来的看押,还真叫他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为了赚钱连死都不怕了,那好,吾给你们一条明路。

    吩咐程昱将商人们带到议事厅,看着他们一个个被五花大绑在阶下,曹操冷哼一声,道:“你们可知道自己所犯之罪!”

    商人这半年多来被折磨的够呛,一听曹操如此不善的言辞,一个个吓得魂飞天外,头在阶前重重地碰了三下,嘭嘭嘭,好不清脆:“曹司空饶命!求司空饶命啊!”如今的曹操早已从司隶校尉升职为司空,行车骑军事,在许都可谓是万人之上,百官莫敢拂逆。

    “饶命,吾早颁法令,禁运药材,你为什么这么大胆?说,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这可是公然违抗他的法令,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他们赚到了。

    “启禀司空,听说是刘澜在沛县成立了一所医药局与医校,专门培养郎中大夫,所以在授课治疗时就需要大量药材,这也是为何每日里会从天下各郡运往沛县的药材数以万计,而且药材都能卖一个好价格,小的并不知道司空您以颁布禁止运输药材的法令,不然也不敢从兖州过路啊。”

    曹操一听便从此人的口音分辨出其并非兖州人,也就是说,这里的商贩,有的是外地客商运输药材时被拿,有的则是本地商旅,只不过是看到了运往沛县后药材的暴力才铤而走险,不过这些答案之中,让他最为感兴趣的无异于沛县成立的这个医药局以及医校。

    这刘澜还当真是不干正事,又整了这么一出来,冷笑,道:“照你们这么一说,反倒是吾阻碍了你们赚钱喽?”

    这一句话可把这些商贩下了个够呛,连连磕头,口称不敢,曹操见此,口风一转,道:“既然你们是为了赚钱,索性这样吧,我给你们指一条明路出来,保证你们赚的更多,而且我还可以保证,只要你们答应,你们今次运往沛县的药材亏损我会全权负责,不仅不让你们亏本,还会给出足够十倍的价格,如何?”

    他们是什么人,都是商人,从来就不相信天下掉馅饼的好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陷阱等着他们,要不就是离死不远了,一个个如丧考批,结结巴巴地说:“只求司空饶命……亏损不敢奢求……”

    “你们也知道,如今战事不休,不止徐州需要药材,我兖州同样需要,所以你们想运药材出兖州,下次要是再被我抓到,我可就不会再轻饶你们,可是外州商人还好说,可你们本州商人呢,难不成也绕道前往沛县?到时这成本只怕赚也赚不回来了吧,你们是商人,商人逐利,与其冒着风险往沛县送药材,不如我帮你们想一条生财之道,与我做交易如何?”

    与曹司空做交易,这哪是生财之道,简直就是条死路,可现在他们哪敢有半点违逆啊,一个个点头称是,看他们惊慌的样子,肯定是想着先应付过去,索性曹操让他们安心,开门见山,道:“你们不必害怕,我是抱着很大的诚意和你们说这件事的,你们是商人,自然明白我这里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与战马了,既然你们敢运药材,完全可以帮我从幽州、冀州、并州、凉州将这些军需贩回来,吾必定不叫你们吃亏,以成倍的价格收购你们手中的物资,如何!”

    这完全就是把他们从一个火坑推向另一个火坑,公孙瓒、刘澜、袁绍乃至于马腾那是好易于的?一个个苦着脸说道:“司空就绕过下的吧,这些地方,往去运粮还好说,想从他们手上买战马粮食运到兖州,还没到手,小的们就被斩首示众了啊。”

    “这些地方的管控是严了些,可我兖州的管控就松吗?”曹操一声断喝:“告诉你们,你们几人有胆子贩草药,就肯定有胆子贩粮草与战马,什么禁令不禁令,你们一定会有办法躲过这些关卡的。”

    商贩们还想苦苦告饶,可曹操却已经没有了耐心,不耐烦的摆着手,道:“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就问你们一句话,是现在死还是去这些地方贩粮食战马?”可以说,这是曹操唯一的让他们活下去的条件,不然的话,私运禁运药材去沛县而好好的离开,那以后兖州只怕会有更多的商贩走私,所以他们就算是把头磕出血来,曹操也不会改变主意的。

    “是现在死,还是活着去边境贩战马粮食,你们自己办,至于你们说去了也是死路一条,那可不是我该考虑的,反而我觉得能否从边境活着回来,应该是你们的事,所以你们应该仔细想一条安全的路,保命!”说完,曹操转身头也不回的从偏门离开了,刚行数步,荀彧便来到了他面前:“主公,我们的人已经到徐州了。”

    曹操的小眼睛一眯,笑着说道:“好好好,现在就看刘晔这趟徐州之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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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初五,经过一番商议过后,徐州正式推行市易、兴工两法,同时开始在徐州大地开始大规模丈量农田与阡陌,同时析簿曹从事,将原本簿曹从事分管的两大块农商划分,成立以商业为首的商曹从事,以农业为首的民曹从事,商曹从事由徐宣接任,民曹从事由徐州县令陈群接任,民曹下辖户曹(主民户,祭祀,农桑。)田曹(主垦埴畜养。)水曹(郡国水利人员)。时曹(主时节祭祀。)比曹(主郡内财物,尾数之检核),而徐州县令一职,则由陈群推荐丹阳人戴乾继任。

    这一次的变革,无疑是开天辟地的,头一次将商业与农业相提并论,并进行了内部讨论,虽然出现不少阻力,但沛县辽东商业的提升些许阻力如同螳臂,在议事厅内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商曹大面积设置是大势所趋,所以很快这一政令便以最快的速度发往辽东、青州、沛郡,要求在半年时间内改革完成。

    这一次的改革无疑是自沛县改革后规模最大的一次,首次对旧有官职进行改革,新的官职能否成功几乎没人担忧,新政在其它各郡已经有了很成熟的经验,现在成立新的部门,只不过是更细化的监督与改革,同时钱庄的监管机构也在同步进行着,预计当徐州钱庄全部成立之后正式上线,人选已经想好了,会由当初那位在郑玄处遇到的士子单子春负责,这些年来他先后在国渊手下任职,后为吕县为县长、县令,因其个性较犟,不懂变通,容易任死理,这让他在琅琊得罪不少人,尤其是与郡守徐方的矛盾无法化解,刘澜便将他从琅琊令的职位上拿了下来,在徐州当上了督油,巡查徐州各郡县,有点类似纪检的职缺,没想到他在督油任上表现的非常好,首先并没有因为与徐方的矛盾就给他穿小鞋,说明了他为人正直,这样的人来负责监督钱庄不会出现差池。

    而在辽东,刘澜终于开始了变革,首先在辽东成立玄菟都督府,徐晃为都督,负责军事,调孙乾为辽东太守,调田畴回徐州,这件事可以说整个徐州都在公开表示反对,不是反对孙乾为辽东太守,而是徐晃为何为玄菟都督,首先职位有些重合,其次徐晃在辽东待的时间太久了,而徐州有大把人手可以取代他,可是刘澜对这样的说法就比较暖昧了,甚至他都没有去反驳他们的说法,不是他们说的部队,而是任何人会自立都可能,徐晃不会,最少他活着徐晃就不会背叛,也许他们会对刘澜这样的自信嗤之以鼻,人的**是随着自身的身份而不断变化的,你对他的信任都是数年前的事情了,可正因如此,他才更相信,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兄弟,不信任他,还有去信任谁。

    当然他们会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因为他们并不了解他,以为一个田畴就能限制徐晃了,其实不然,田畴在辽东表现的好,完全是因为徐晃没有私心的配合,限制调走他不管换了谁去,同样能干好,而且他也迫切需要田畴来,因为他要成立军器监,在这件事上,不管是他与欧冶坚,都需要前来驰援。

    这件事几乎在徐州引起了半个月的大争论,最后刘澜通过关于之口才算是刹住了这股越演越烈的风气,他发现,现在的情况早已与早年不同,早年很多人都是对他信任的,最少会无条件的支持刘澜的想法,而现在,却不然,他发现帐下尤其是徐州人士居然想通过声势来迫使自己妥协。

    这样的矛头让他自然不自然的想到了陶谦,背后到底是谁在主使?刘澜先派关羽私下见了陈家父子,可就关羽的感觉,这件事还真与陈家父子无关,其实刘澜已经在暗中打压陈家父子了,从把陈登调往广陵,远离徐州政治中心后陈家就已经很难在徐州有太大的话语权了,所以关羽几乎是以肯定口吻说正在蛰伏期的陈家绝非幕后主使,这样一来,刘澜就把矛头瞄向了张家与糜家,不过他已经不需要调查了,是谁已经很明显了,头一步刘澜将糜芳从建议校尉的职位上拿下来,主官文学从事这一闲职,任命太史慈为建议校尉,可是很快,在刘澜准备对付糜竺的适合,曹操的使者到来将徐州暗流涌动暂时掩盖了下来。

    刘澜亲自接见了使臣刘晔、晏明。

    刘晔乃汉室之后,对这样的宗室刘澜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以及宴会,甚至还破天荒把乐坊舞姬、歌姬也都招来表演助兴。

    开始的时候,这些人一个个还能循规蹈矩,比较和谐,可是随着几杯酒下肚,这样的气氛就变得越来越热闹起来,名士风流嘛,彼此切磋,各显风流,不过这刘晔的嘴却是够厉害的,若非人多,只怕就真要变成刘晔舌战群儒了。

    而刘澜则一直冷眼旁观着,至于他们引经据典则一点也不关心,他关心的是这个时候刘晔到来的目的难得就只是庆祝他纳妾这么简单?当然刘澜还有着自己的小心思,那就是这个刘晔可是有着大能耐的,而且改良了投石车,如果能把这样的人才从曹操那边拉来,这就等于间接拉来了两位人才,即打压曹操,又扩充自己,尤其是在兵器监筹备的时刻,却也需要刘晔这也的人才。

    不过刘澜的算盘打的响,人家刘晔的算盘更是响,此行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离间徐州内部,所以自宴会开始,人家心思就压根没在与张昭这些人斗嘴上面,尤其是他身边的晏明,一直默不作声,默默品酒。

    开始刘澜只以为这是因为他乃武人出身,羞于言辞,所以就一直守在刘晔身边,可随后刘澜才发现,之所以让晏明做副使太特么正确了,在所有人的焦点都放在刘晔身上的时候,他端着酒杯,走向了张飞,一开口,石破天惊!(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八章 刘晔

    场中只有两人闷头喝酒,一个是张飞一个是晏明,后者注意到了他,站起身来,端着酒樽就朝张飞走了过去。

    张飞见曹操使节那朝自己走了过来,身高一丈有余,虎背熊腰,看身材就是一员猛将,不过又怎么能入了张飞的法眼,懒得搭理,继续喝酒,用他的话就是这种外事活动就不该让他来,无趣极了,远不如在家逍遥自在。

    可也正因为张飞这有些傲人的表现,在晏明走到他面前时脸色自然便拉了下来,有几分不爽,可也不敢真的在徐州太过于放肆,撇着嘴,道:“某瞧你酒量不错,怎么样,敢不敢与某斗上一斗。”

    他这声音刻意放大了一点,顿时把厅内众人目光都吸引过来了。刘晔知道张飞外貌,一直在想办法怎么找个由头,没想到这晏明到抓住了机会,掌中酒樽立时被放下,在矮几上把玩,看似静观其变,其实眼角余光却一直偷偷观察着两人。

    “滚!”张飞可不会惯着他,什么东西,想与俺拼酒,那也得爷爷有这个雅兴才行,你过来就要拼酒,凭什么,若你是自家将领,心情好些也许会勉强答应,心情不好照样拒绝,不惯着,驳了你再正常不过,就算你曹操帐下的使节,可张飞他不是那些文人,装不出虚伪的那一套来。

    张飞的暴脾气谁人不知道,关系熟,你怎样也不会恼,关系不熟,还这般强势,那不是自找不痛快,没当场打倒已经很克制了,场中立时便有人笑着打哈哈劝晏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晏明脸上挂不住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恼羞成怒:“你敢羞辱我!”

    “有吗?”张飞抬头,虽然一脸不屑,可旁边主公还在呢,不敢放肆。

    晏明怒道:“你让某滚,这就是在羞辱我!”

    “已经很客气了!”张飞已经懒得搭理他了。

    晏明一听,火更大了,叫嚣,道:“你这黑厮目中无人,俺今日不教训你,就不信晏!”

    “真是好大的口气。”张飞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冷笑,道:“让你滚,你不滚,想打架,在徐州俺就没怵过去!”

    两人的闹剧,从始至终刘澜都装作没看到,而大厅内已经分出了两派了,关羽他们自然一个个面露不善,这晏明太不懂礼数了,自找不快,主动挑衅,既然如此,让翼德教训他一下,好好灭灭他的嚣张气焰也不是不可,所以才没有阻止,而张昭、陈群几人却已经在摇头了,张飞有些过分了,人家也是善意来找你喝酒,反而却被他毫不客气的让人家滚,这样的行为难免就显得徐州小家子气,太没有风度了,而且此次出使,看着是曹操,可明面上却是天子宣喻,这样做,太容易招诟病了。

    场中现在就两人没有表明立场,一个是刘澜一个是刘晔,眼见着两人真要立场斗上一场,刘晔终于不敢与刘澜继续飚下去了,缓缓起身,向刘澜深施一礼,道:“副使失礼,还请刘使君宽弘大量,以免因为一些小事引起两郡危机。”这话说的客气,好似是怕引起兵戈,可同样又何尝不是在提醒甚至是威胁刘澜,不得不说刘晔的轻声,即给了刘澜面子使得他有台阶下,又提醒了他,除非刘澜真打算与曹操再生战端,不然的话,他一定会顺势打圆场,缓和现场的气氛。

    奈何,刘晔光照顾了张飞的面子,却忽略了晏明的脸皮,话一出口,他就不干了,不服气的大声嚷,道:“子扬,难不成我还怕了他?哼。”晏明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放心吧,我与他都乃武人,比武切磋自有分出,我晏明不会取了他的小命!”

    这晏明还当真是大言不惭,虽然刘澜对他不了解,可在后世玩单机的时候,这家伙好像还是个boss呢,说明能耐应该不错,不然也不会口出狂言,可偏生他估计不知道挑衅的是张飞,无知者无畏,既然这样,让张飞教训教训这莽大汉也不是不可,暗中示意,张飞在刘澜帐下这么多年,立时心领神会,自然不在有所顾虑,当下站起来,对晏明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前往校场斗上一斗,放心,俺也不会取你的小命!”

    晏明说这话,在场无人不是嗤之以鼻,报以冷笑的,哪个真会当真,在曹操帐下真能让翼德吃亏的恐怕就那么几人,而眼前人绝对不在其中,可张飞说出这番话,那场中是没有人不相信的,而且之前觉得有些过火的张昭等人,此刻也已经站在了张飞身后了,方才他确实有不妥当的地方,可随着局势的发展,就变成了曹操副使太不识好歹了,再加上张飞保证不取他的性命,那给他点教训,让他吃点苦头又有何不可?

    然而,当所有人都在等着张飞好生教训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时候,刘晔又出现了,直接战到了两人中间,对着晏明就是一顿呵斥:“你可知道他是谁么,这等没大没小,是当真不想活了?还不快谢过张飞将军的不杀之恩!”

    晏明盯着张飞,有些不太相信的说:“你…你是张飞?”

    “怎么?俺不像?”张飞语气淡淡的说。

    晏明浑身一震,仿若雷击一般,道:“武榜第六的燕人张飞张翼德?”

    张飞有些不爽了,那再他前面的那个马超算个什么东西,不情不愿,道:“是!”

    “是那个娶了夏侯杰之女的张飞?”

    张飞还真没想到这曹操帐下连这些八卦也知晓,微微点头:“正是。”

    “原来真是你啊,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末将知罪,末将知罪。”晏明后知后觉的大叫一声:“我来的时候,曹司空千叮万嘱,务必来拜访他在徐州的这位堂侄女婿。”

    张飞的表情不自觉的变了变,而徐州众人则是五花八门了,拜会刘澜是例行公事,是完成天子的使命,可拜会张飞却是曹操的嘱咐,而且还是以堂女婿的名义,这可就有些意思了,就在所有人都打算看着事态会如何发展的一刻,晏明又开口说话了:“不过你这职位也太小了些吧,我听司空说你可是刘使君的肱骨之臣,怎得位次如此靠后,不然某也不会如此无礼啊,某还以为这位才是张将军您呢。”说着却是指向了左手边坐在第二位的关羽。

    战场众人都能看出来晏明前后的表现,之前看张飞那是一脸傲气,可现在呢,无比恭敬,这当然不是因为张飞在武榜第六的原因,不然他为何在指向关羽时依然还有些傲气凌人的样子,显然,他对张飞的尊敬,全然是因为他乃是夏侯杰的女婿,夏侯渊的侄女婿,曹操的堂女婿。

    此时此刻,殿内已经从之前的看戏变成了窃窃私语,任谁都能看出来曹操对张飞的重视,试问如今的曹操可今非昔比,乃是三公之一的司空,连他都会为这点小事来叮嘱,可想而知,而且最为诛心的那句听说你是刘使君的肱骨之臣,怎得职位这么小?可就有点挑衅的意思了。

    在汉朝,以右尊,此时大厅左边为文官,右边为武将,徐庶、关羽、赵云几人都比张飞坐得靠前,这不就等于打了刘澜的脸么,甚至是变向的告诉张飞,如此不受重视,何不到更重视你的曹司空帐下。

    奈何张飞对此并没有任何反应,问心无愧?也许是根本就没想到这么深层次的意思,其实不然,内秀的张飞只是在这个时候实力装傻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很平静的看着晏明,可心中却不得不说这个晏明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很可能从头到尾他都是在装傻,而就结果来看,他几乎骗了所有人,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还真够厉害的,不过想想也是,这人只要没点脑子,只是一介莽夫的话,曹操又怎么可能派他来当副使。

    可这些如果让刘晔知道,他一定得骂街,其实他现在已经在心底里骂晏明是本地了,可是随着场面的变化,结果反而出乎意料的好,主公临走时对他们交代,是有招揽的意思,可是如果像现在这样,使得徐州互相猜疑,内部勾心斗角起来,效果岂不是更好?而且还是用张飞这样的一介莽夫,在他看来,这样的人物,徐州少了兖州多了,都无关紧要,可如果造成徐州内部的瓦解,这趟出使的目的方才算圆满。

    所以,当晏明说出这番话后,他才会先骂后褒,甚至还有些火上浇油的对这张飞道:“张将军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万万没想到翼德将军在徐州会如此……”

    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徐庶打断了,老人家摇了摇头,道:“看来曹司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翼德将军却乃徐州肱骨,然我徐州能人异士多如牛毛,莫说翼德将军了,便似张纮先生亦不过只是刘使君帐下幕僚,使者这般说,未免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也是,若非我主仁慈,念兖州连年大战,在丰县方才网开一面,不然我主已在徐州为曹司空新建府邸了。”

    刘晔听得哈哈大笑,道:“久闻徐军师大名,却没想到乃是大言不惭之辈,当真也闻名不如见面。”

    不说天下间,边说双方谁人不知道最后休兵罢战的原因是什么,没想到徐庶居然借此由头大做文章,当真是吹了一个天大的牛皮,还当真以为是曹操在丰县是怕了刘澜不成吗,那是双方都有顾虑,首先是怕袁术坐收渔翁之利,其次是献帝新到,不便开战,而徐州又何尝不是因为大战之后不想再与曹操纠缠,这才演了一出‘将相和’,唬住了袁术,双方罢兵。

    对于这些,刘晔知道,刘澜自然也明白,可他并没有打算打断二人,一点也不着急,等着看他会如何处置,而徐庶则在看了一眼刘澜后,见他微微点头,没有后顾之忧后索性大着胆子,道:“看样子使者是真被蒙在鼓里了,这也难怪,当时的情况使者又怎么可能知晓呢,无外乎是听到本方的一些消息罢了,至于真相,永远也不会知晓。”

    “真相?”刘晔不屑一顾,道:“徐军师,听你这么一说,丰县当时还另有隐情了?那看来确实是在下在许都孤陋寡闻了,正好借此机会洗耳恭听,了解下事实真相了,奥,对了,忘了说,我主已经在许都为张将军盖好了府邸,而刘使君的府邸,却因为当时徐州百战之后,不忍生灵涂炭,方才没有与刘使君纠缠,可又年纪与刘使君多年交情,这才与刘使君演了一出‘将相和’,唬住了袁术,双方罢兵。”前面的话看似是在说他什么都不知晓,可后面的话却分明可以肯定他什么都知道,所以干脆把徐庶的话完完本本学了一遍,既然吹牛皮,那大家一起来吹,当然在吹牛皮的时候,还不忘坑一回张飞,也算是一箭双雕了,最少在气势上压了徐庶一头。

    “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使者不知晓真相,道听途说也难免。”徐庶大笑一声,道:“当时情况,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青州臧霸率部从北而来,若一交战,兵锋将直指泰山郡,同时,翼德将军率部也早已渡过长江,直指寿春,同时琅琊徐方郡守琅琊军亦驰援而来,若非如此,试问曹司空、袁后将军、吕温侯焉会轻易罢兵?若非如此,世人又有谁会放过如此打好机会,当真以为是曹司空与我家主公顾念旧谊方才罢兵,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此时,在一旁的关羽终于睁开了双眸,不急不缓,道:“这一点我可以作证,不论你信也不信,此方为真相,各方退兵,决然不是因为曹操顾念旧谊方才罢兵,反而是是我主不忍再战,说白了,曹操与那袁术甚至是吕布都要感念我主不攻、不伐之恩!!!”

    刘澜一愣,暗道一声,平日里最正经的二个人一旦说起谎话来,还真是以假乱真啊,他都要信以为真了。(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内应

    刘晔一行回到驿馆,在宴会时徐庶那些夸大其词之言他当然不会信,而且他可有肯定的一点是,这一切不过都是徐州在刻意欲盖弥彰,想要掩饰一些东西,没有被外人所看到的一些潜藏在深沉的内幕。

    刘晔在屋内独自坐了许久,默不作声,既然刘澜要掩饰,那么他一定不会让他发现证据,可他相信,纸是包不住火的,只要他细心些,必定能找到一些徐州内幕。可是他在徐州已经逗留数日了,挖内幕的希望不大,可既然徐庶要玩权谋,那他也临走前与他们耍耍权术!

    徐庶、张飞送走了刘晔当天,一份份告示却突然被贴在徐州城内。当他看到信上内容的一刻,立即通知张颌处置,并调查告示来源。

    “军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并没有看到内容的张飞指着一脸凝重攥着告示的徐庶问道,他也想看告示,奈何只识得上面三五个字,想知晓内容,只能求教徐庶。

    徐庶摇头笑了笑,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人耍的一些小把戏。”说完,徐庶与张飞告辞,前往郡守府来见刘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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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郡守府内,关羽与刘澜正闲谈着刘晔此次出行,他的目的看似很简单是来祝贺,可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此行的矛头从一开始就对准了张飞,当然也可能这只是偶然为之,真正的目的还是来查探徐州真实的实力。

    不过用刘澜的话来说,这无关紧要,他们的这些雕虫小技还影响不到他对张飞的信任,而且就算打探到真实的实力又能如何,与曹操是战是和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徐州的根本在发展,在遭遇兵戈前大踏步发展,到时就算开战,也不会动摇徐州根本。

    不过,对于曹操这位对手,必须要时时掌握其动向,以后间谍组织要加大对兖州许都的探查,务必要掌握第一手曹操内部的资料,这一点深得关羽认同,他微微一笑,如今他们掌握着信鸽传递消息的手段,比之快马方便快速,许都发生任何事情,不出三日便能传到徐州,在信息的掌握上,他们显然更胜一筹。

    可是刘澜却不这么认为,将信鸽带到许都的风险太大,很可能在被发现后信鸽反被曹操所用甚至因此让他们掌握了信鸽技术,虽然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情,但能晚一日对他们都是一桩大好事,所以信鸽还是继续安排在沛县,从沛县与徐州采用信鸽传递,其他地方依然用快马,这样才能更为稳妥……

    就在这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厅外传来,很快,刘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主公,徐军师到了,要见您。”

    “让他进来吧。”

    很快徐庶拿着一张告示快步走了进来,与两人见礼之后,道:“主公,有大事发生了!”

    “大事?什么大事?”

    “主公还是先看看这个吧。”徐庶将手中的告示递给了刘澜,上面的内容有些意思,甚至还有家谱的一些内容。

    “这是什么东西?”刘澜一面问一面接了过来,瞥眼望去,告示用蔡侯纸写就,内容乃是夏侯渊家的族谱,扫了一眼,毫无新意,这些内容他可是一早就知晓的,可是在一旁,汉隶书写的一些内容,却让他心中一凛,不由大吃一惊:“这是哪里来的东西?”

    “今日,突然之间便出现在徐州城的大街小巷中,现在俊义将军以及率领郡国兵正在清楚这样的告示,并追查幕后主使。”

    “不会找不到任何踪迹的,既然他们能让这些夏侯渊家的家谱突然出现在徐州城,那就说着一切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又怎么可能留下蛛丝马迹,就算有,那也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刘澜摆摆手,胸有成竹:“谁是幕后主使,其实元直你一早就猜到了,我也猜到了,刘晔刚走,这些东西就出来,必然与他们有关系,可是这些话你信,我信,云长信,可别人呢?人言可畏啊!”刘澜叹了一声道。

    “正因如此,才更要揪出幕后主使,证明这些都是栽赃伪造,替翼德他洗刷清白啊。”徐庶眉头紧皱道。

    “不管洗刷不洗刷,这告示之上有一点却是真的,夏侯杰与夏侯渊的兄弟关系,这一点洗刷不干净,那么不管怎么替翼德洗刷,都没用,可以说这份告示做得滴水不漏,翼德他除非休妻,不然他如何解释都是无力的,而这也是最厉害的污蔑,七分真三分假,看似这七分无关紧要,可真正要命的却也正是这七分真,让人无法狡辩。”刘澜缓缓说道。

    关羽听二人越说越玄乎,接过了告示一看,立时不屑冷笑道:“与那夏侯渊有亲又如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夏侯涓嫁给了翼德,便是翼德的媳妇,早已和夏侯家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想以这个强拉关系,更弄了这么一出谣言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嘛,还说什么张飞一早就知道,真是胡扯,如果翼德当真知晓,那我不是知道的更早?”

    “这个云长有所不知,这些是属实的,而且这件事我也一早就知道,其实翼德为此事也很苦恼,当时还是我说服他的,只不过那时候你去接了姜儿,所以并不知晓这些内幕……”

    “既然主公都知晓,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关羽反倒奇怪了。

    “我一早就说了这都是污蔑,可是人言可畏,我是怕翼德会受到影响。”刘澜说道:“所以云长你最好抽空去见他一下,有些话要说清楚了,让他别鲁莽之下干出什么傻事来,尤其这上面说什么他在未与夏侯涓成婚前就已经通过夏侯杰与曹操取得了联系,当时曹操受困兖州,与吕布纠缠不休,曹操需要借助外力,而如今,吕布败走兖州,张飞的作用虽然不复存在,可曹操却又盯上了徐州,这才迫切的需要张飞与夏侯涓成婚,让他成为内应。”

    这等谣言,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刘澜是发自内心的赞叹这个对手真的了不起,通篇内容对准的几乎都是夏侯涓父女确实无关紧要,可关键是极少隐射张飞的内容,却直指他与夏侯涓成婚的原因完全就是曹操要用他为内应,这事乍听谁也不会信,可仔细想想,曹操的堂侄女凭什么嫁给张飞一切就都能解释清楚了。

    最后便也就得出如此一哥结论,这一切的幕后都是曹操在捣鬼,就算张飞解释,谁还会相信,就算刘澜为张飞证明,反而只会证明曹操计谋之深,不然夏侯家的天之骄女怎么可能出现在沛县采樵?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造谣者对张飞夫妇的情况了解极深,想让十分护妻的张飞证明他的清白,最好的办法就是休妻,可以张飞的心性可能吗?如此就彻底作证了张飞为内应的事实,而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徐州王,出面澄清,可是臣僚一旦认定他是内应,排挤在所难免,就算去了部队,帐下一旦也觉得他是内应,还有谁会卖命?

    关羽丹凤眼猛然圆睁:“这一定是曹操使节暗中捣鬼,主公,我这就派人把他们抓回来,到时候有他们做质,必能为翼德洗脱冤屈。”

    刘澜听到这话,心中一惊,猛然起身,盯着关羽:“还好,你没有当真这样做。”心有余悸的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若非你如此一说,我还真没想到此人如此厉害,居然连我都被他算计进去了,一旦我们当真把他们抓回来,这件事就变得更复杂了。”

    “把主公您也算计进去了?”一头雾水的关羽无比愕然,道:“还请主公明示。”而在一旁的徐庶,同样沉思起来,再一次消化着告示的内容,刚才看过上面的内容,并没有看出有一语双关的地方,难道是自己疏漏了,再次拿起告示,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再次查看,这一看,彻底把他惊呆了,而恰在此时,主位之上的刘澜苦笑摇头,道:“这个写告示之人啊恐怕就是出自刘晔之手,把我算计死了,现在我若出头抓他们回来,我敢保证,到时一定会出现这样的声音,是我在设计陷害他们,而我的真正目的其实是不相信张飞或者说不相信夏侯涓,这一切完全是咱们自己谋划,在贼喊捉贼,说白了就是不愿意翼德与夏侯家有瓜葛。”

    关羽一听,反而一乐:“这虽然是他们的聪明之处,可他们却太不了解翼德了,他不会上当的,更不可能跑去曹操那里。”

    “可是张飞不上当,夏侯涓呢?夏侯杰呢?甚至别的人呢?”徐庶站了起来,道:“正因如此,才更让人无可奈何,首先我们现在就算知道刘晔捣鬼,可却没办法,其次,就算明白曹操是打算内部分化我们,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徐州确实存在两股势力互相掣肘,这件事必然会给他们某些人机会,或者说曹操只是给徐州扔下一个饵,而有些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上钩,相比于他们,就算闹得再厉害,我也好处置,可我现在最怕的是翼德也上了他们的当,那样不管是我与他的兄弟情谊还是他与夏侯涓的夫妻情分都会产生影响,只怕张飞左右为难之下干出什么傻事了,所以我才会让云长你,先去找翼德,把这件事透个底。”

    说了半天又回到话题最初了,关羽一脸的不甘心:“主公,那到底该如何处置此事?还有难道就这样放过刘晔,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关羽有些不甘心,甚至觉得有些窝囊,曹操都已经出手了,可他们别说反击了,连还手都没有。

    “云长,我知道你的意思,对付刘晔,那就太逊了,我们要对付的是曹操,元直。”说着却是看向徐庶,道:“那帮人盯着如何了,我看就借这件事把网收了吧。”

    徐庶一听主公打算收网,刚打算同意,可这个时候向劝服他难度太大了,思忖一会,突然笑道:“主公,那曹操不是要搞内应的戏码么,我们何不接机将他们收为己用,而且卑职已经得到准确的消息,他们现在的任务是探查龙骑甲的锻炼方法,我们正可借此时机坑曹操一回,让他空费银钱,却又一无所获!”

    “这件事你有几成把握?毕竟能来徐州当密探,收买的可能不大吧?”

    “主公放心,这件事卑职有十成把握。”徐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道。

    “好。”刘澜不禁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交给你负责了,曹操坑我,我毫无损失,我坑曹操,要让他倾家荡产,这件事越快办越好,记得千万不能出现丝毫疏漏,至于翼德那边,我正好要警告糜家,正好借此事敲打敲打他。”

    “主公打算以此来来平息内应风波?”关羽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正是。”刘澜看向关羽,吩咐道:“这件事只怕云长要当回坏人了,当然你完全可以不用出面,让手下人去办,至于事情嘛,最好搞大一些,不然怎么传到我耳中?不过张颌现在正在调查,怎么与他协调,并从他手上把你们掌握的‘材料’交到我手上需要云长你好好动动脑筋了,总之一句话,就算任何人都能瞧出这是诬陷,但却找不到有力证据来洗刷清白,明白了吗?”

    “只是糜氏在徐州根深蒂固,主公已经明升暗降的糜芳,现在又这么对付糜家,只怕……”徐庶有些担忧的说。

    “徐州四大家,曹氏败,张氏陈家潜,唯独糜竺仗势,前番那件事就是他在幕后搞鬼,我本来打算处理完糜芳在对付糜竺,现在正好借此机会敲打他们一下,彻底把陶谦留下的烂摊子整理干净了。”

    徐庶微微摇头,道:“除非将徐州氏族全部打压,不然像清理这烂摊子,难。”

    “我现在要的只是土地与人口,别的,慢慢来!”刘澜的眸光变得锐利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九十章 兵器监

    徐州改革压力小阻力小是有原因的,而天下各郡虽然眼红,但不学也是有原因的,就拿吕布来说,恢复汉政虽然有筹集粮草的原因,可更多的还是历史原因在作怪。

    前文也有说过,早在汉和帝士气,虽然有窦太后为使外戚揽权得到豪强默许的原因,但却在盐铁官营几千年的封建王朝中头一回出现政府暂时放弃了对盐铁的垄断,改为部分岁入向私营制造商征税来弥补。甚至军队用的剑和盾也向私营企业家购买。

    但是,正因为大大活跃了商业、促进了商业,结果导致社会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奢侈风气,这才有了王符在潜夫论中对时政的抨击,才有了盐铁再次被垄断,所以刘澜的改革其实并非首创,甚至对大汉朝的众多诸侯们都不陌生。

    所以真正需要遏制的,只有富商,而因为东汉时期的历史原因,富商往往还有另一个身份‘豪右’,也就是地主,买与卖几乎集中在一起,一个很简单的例子,比如买卖小麦,这些‘豪右’可以在八月份小麦播种的时节将手中的小麦种子高价卖出去,待来年五、六月份麦收以后再以低廉的价格收购小麦,而这就是这时代商人与‘豪右’最普遍的经商之道,所赚取的,都是百姓手中的血汗钱。

    而刘澜要打击的,正是糜氏、甄氏这样又为商人又为地主的豪族,好在甄氏南迁之后已经成为彻底的商人,所以不管从任何角度,糜氏被打压,都是刘澜的计划之内,两者只能选其一。

    当然,刘澜也没傻到一上来就把糜家家产或是田产抄没,他需要一点点以商业代价换取他手中的土地,而之所以会以置换为条件,甚至是以商业置换,完全是因为糜家多年经营的原因,商路商道已经十分成熟,而这才是他最看重的。

    就好比今日刘澜要与田畴还有欧冶坚要谈论的兵器监一事,与这个时代的兵器监不同,刘澜要把其打造成一个只管花钱,另一个只管出钱,相对对立的机构。

    也就是说一个只管造武器,而兵器监则只管购买武器这样的一个机构。

    而刘澜最终的目的,就是他会不断鼓励兵器监花钱购买武器,而收到钱的兵器厂能够使用这些钱来研制最新技术并开发出更为完善的装备来。以军事需求促进经济发展,用经济发展牵动科技进步,进而推动民间经济的全面提升。

    而在这中间,刘澜与政府就要起到宏观调控与指导的作用,将把“市场运行机制”作为纽带和催化剂,最终使战争、武器、技术和国民经济互动,构成一个生存与发展的重要生态链,即战争驱动链。

    而这一前提,就是这需要是一个士农工商全面平等的国家,而在沛县一郡做到了,那么第二步,刘澜就是在境内推广,并在商业彻底兴起后逐步引到民间商贩意识甚至是把战争也看成是一桩商贸投资。

    当然,这样的前提必须有点似后世美国那般,必须是在战火烧不到本土,并且在战争之中不会造成军队过大伤亡的前提下。

    那么这样的战争就会造成战争规模越大、消耗越多,也就是战争要素越活跃,对促进本国经济发展就会越有利的局面。

    但这些都是后话,因为在这些要素之前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国民经济的基础上,只有百姓富裕了,才能推行,而还有一点要素需要注意,那就是在经济发展的前提之下,必须要防止类似东吴甚至南宋的情况出现。

    所以刘澜在发展经济,办钱庄为百姓减轻负担,甚至在辽东大兴教育在小沛鼓励医疗这都只是最基础的建设,关键必须要有一支实力强劲的军队,而提高军队战斗力的要素除了将领的指挥能力,部队是否训练有素之外便是装备是否精良。

    所以刘澜把田畴与欧冶坚招到了徐州,更准确的是他们将被安排到丹阳,那里将成立第一家民间自主其实是刘澜个人出资的江南第一兵械制造厂与当涂县钢铁厂。由政府监管,兵器监订购向兵械厂采办,兵械厂向钢铁厂购买原料生产,这一切都将是公开的运作机制,全部分离,当然如果时机成熟,兵械厂还会将民用这一块分离出去,不过这对新兴的兵械厂来说还是后话,毕竟前期兵械厂想要盈利,农用铁器这一块很重要。

    而因为兵械厂本身就属于私人,所以在恰当的时间,刘澜会吸引并允许民间投资极尽参与进来,与如今的钱庄概念一样,让部队的利益彻底与民间百姓商旅挂勾,可想而知,到时不管与任何一方交战,民间资本又有什么道理不选择支持呢!

    而随着类似的兵械厂越来越多,到时兵器监完全可以采取招标的方式来与众多兵械厂签订合同,又因为兵械生产采取分层承包,有利于竞争和提高,有利于从军需向高新技术升级、而随着科技的创新与发展,试问,几十年之后,甚至几百年之后出现火器有什么不可以?

    何况刘澜完全可以把这些透露给欧冶坚,这样他有了发展的方向,相信火器并不是遥远的梦。

    当听到刘澜的计划时,田畴、欧冶坚二人都没有多大的反应,当年在矿山的时候,就是阎柔负责矿山开采、欧冶坚负责锻炼武器铠甲而田畴负责监督质量,只不过那时候都属于官营,而现在矿石开采、冶铁锻炼则彻底变为从民间购买,兵械厂再也不用负责冶铁了。

    而且兵械厂虽然现在属于半官方机构,是由刘澜出资,但迟早一天,他将成为欧冶坚全权拥有的民间资本,使得欧冶坚有更多的时间来搞生产与创新。

    所以兵器监与兵械厂的负责人自然而然就成为了田畴与欧冶坚,情理之中,但还有两个任命,一个是在兵器监之下设置了一位兵器丞,以辅助田畴,此人名夏侯博,最初乃陶谦部将,夺城之战时立下战功,此后一直负责城防。

    而在兵械厂刘澜也立了一名厂丞,名叫刘琰,沛县人,现为刘澜帐前从事,有名士风流,深得刘澜信任,必定能够配合好欧冶坚兵械厂的事物,之所以派他过去,主要是负责一些采购铁矿石的事情,不至于让这些琐事影响到欧冶坚,而且他乃刘澜心腹,可以预防兵械外流他郡,倒不是不相信欧冶坚,而是怕有人吃里扒外,先做预防罢了。

    分权可以说一直是刘澜在施行的策略,当田畴与欧冶坚听到刘澜庞大的计划后都表示赞成,尤其是田畴,更是直言不讳,道:“主公处置合理,全力越集中,问题越严重,为政之道,便在于权力之间的互相制衡。好比王朝初期,取消了先汉丞相一职,而扩大三公的权力以,使太尉分割了丞相的军事权,司徒分割了行政权,司空分割了财政权,后又设大将军一职,再次分割了太尉的军事权,此后才使本朝大兴二百年,而主公在兵器监的设立上,便是是深得其要,然而主公将购买与监督的责任交由兵器监,这却是大大的不妥,此正是权利集中,买管集中,臣建议购买兵械一事,交由兵曹,兵器监则负责监督与管理,如矿石开采,开采者必须要向兵器监提供每月开采数量与流通去向,兵器监无从管辖但却负责备案,一旦商曹抓获非法运输等情况,也可从兵器监查询备案,所以矿产开采就改归在商曹管辖。

    而冶铁厂,需将每月镔铁出产数量交由兵器监备案,但归工曹管辖,而军器监的作用,更多的是监督兵械厂的生产以及替兵曹验收军器,至于监督职责是以每月进行定点抽查还是固定派人进驻各兵械厂,则需要仔细斟酌。

    “果然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啊,既然这样,那么兵器监就不能单单只负责监督一事,同时还要肩负起来兵器的研究并与兵械厂共同研制新式武器装备的责任,还有我们在矿山琢磨出来的那一套流水线标准化的生产模式也不能弃之不顾,要使我们第一兵械厂乃至于日后第七第八兵械厂所制造的武器如同车轨一样,所有规格完全一致。”

    这一套生产模式在辽东早已成熟,如同床弩投石车,一旦出现损坏,只要找到故障,就可以进行互换甚至维修,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流水线生产出来的兵械不仅提高了速度还提升了质量。

    这在当初的矿山是得到印证的,根本就无须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只要是新来的学徒上了手,无数精良装备就能够在短时间内被生产而出,效率大为提高。

    “主公所言不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兵器监的职责被划分的越来越详细,甚至规定兵器监每半年需要对不对的装备进行统计,并统计出各不对需要购买器械的准确数量,然后由兵曹拿此统计数量向兵械厂下订单,而兵械厂则根据兵曹所下订单去冶铁厂采购需要的镔铁与原理,来生产兵器,而冶铁厂同理。

    “子泰所言不差,如此管理者与生产者各不统属,生产者就算想要偷工减料,兵器监也不敢答应。”刘澜笑着说完,便听到欧冶坚开口,道:“我们还可以仿砖石工坊生产,每出一窖青砖,都会在背面刻上匠人姓名。而在兵械厂内,每一件武器部件都要刻上生产者的标识,而每一条生产线生产出的兵械再刻负责此线监督工匠者名字,以及兵器监合格认定人的名字,一旦再云长处发现器械出现问题,便可找到根源,查明真相,并对三者进行处罚,如此一来,兵械厂便绝不会出现什么问题了。”

    “好,,好,太好了。“刘澜听得频频点头,他们的建议可谓说道了心坎里,并且远远超过了他的设想,可以说极大完善了兵器监的计划,这回把他们叫来可谓是实至名归,一旦兵器监能够按照预想的制度进行下去,成功指日可待,他已经开始畅想那一天的到来了。

    而且冶铁厂与开采处也完全不用像在矿山那般要计划着生产,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将民间的铁匠作坊进行整合,小型的变为民用,大型的变为军民两用,主要用来生产箭镝,在辽东乃至于徐州不论是骑兵还是强弩兵,对箭矢的需求是极大的,如此一来可以极大减轻兵械厂的压力,甚至干脆兵械厂放弃对箭镝的生产,全力生产其他的兵器。

    如此一来将极大提高兵械厂的生产能力,从而带动民间开办的冶铁厂及开采业,而且刘澜甚至可以将他一直构想,糜家正在发展的成衣店引入进来,让他们负责部队铠甲帛丝内衣的制作,这样一来就可以彻底达到刘澜以部队带动经济的目的。

    而且提高产能与需求的方式还有很多,诸如马匹、马鞍这些军需品完全可以由兵器监制定规格,并面向民间作坊采购,而民间作坊想要竞标成功,就必须要公开竞争,选其价美物廉者并进行公示,以消除民间作坊对采购的诸多疑虑,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加大民间商业的繁荣,使更多的人投入到这一产业利益链条之中,同时又能在竞争中最大程度的节约官府开支,要知道这可比官府自产自销花费的少得多得多,而最关键的一点是官府最后还要从作坊中收取商税。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不过你二人需要写一份具体的章程,然后我将云长(兵曹)、徐宣(商曹)陈矫(工曹)召集起来,由你们与三曹联合主持此事,由陈矫负责矿山外包开采,徐宣组织铁器作坊的整合,云长将军队里负责兵器生产的部门交割给欧冶坚。”

    刘澜说完,摆了摆手:“好了,你们回去再仔细想想细节,不论何事,开始的时候一定是困难重重的,你们一定要把困难想到,开始筹办的时候更要谨慎,不能引起骚乱与不满,至于居中协调的人选,一开始刘澜没说是打算自己牵头,可现在雏形出来了,这件事他也就不用亲力亲为了,不过要统筹这几人,不过要统筹这几人,必须要是一位德高望重之人来负责,不然难建其功。

    左右权衡,在张昭、张纮、孔融三人中选择了后者。(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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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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