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田豫求援
“元直,如何,胜算有多大?”刘澜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见太史慈,反而是询问起了徐庶,他想要知道如果同时两线作战的话,胜算有多大,虽然他也明白这是在冒险,不简直是在自找死路,但一想到丰县的情况,他就必须要让元直去评估一下胜算几何。
“双线作战太冒险了,主公虽定徐州已有时日,可主公也知徐州乃四战之地,不然也不会择江东为方根基,如此,主公便能有辽东、江东双根基,进可攻,退可守,此不败之道,若此时与孙策吕布同时开战,且不说徐州兵力不足以应付双线,便是一旦任何一处战场陷入苦战需要支援时,主公帐下将再无可用之兵,到时开战的双线便会成为索命的双鬼,我军不但徐州可能不保,便连青州也将得而复失,最坏的可能是再回辽东,可一旦回到辽东,可便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看着一脸激动的徐庶,关羽也开口,道:“元直所言及是,虽然末将心中也想着先灭吕布,再图丹阳,然吕布当世之饿虎,若战则不知几日破城,一旦所耗时日太久,那丹阳刘繇必为孙策所占,到时江东为袁术所得,其必会暗和吕布,东进徐州!”
刘澜明白,这样的情况不会出现,孙策虽然打着帮助吴景的幌子南下丹阳,可最后却是自己占据了江东,但有一点关羽分析的却极对,那就是在丹阳落入手中之际,在孙策还表面效忠袁术之时,他必然会选择在刘澜与吕布鏖战之时入徐,那时刘澜也只有灰溜溜的走人了。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军便需早图扬州,下江南。”刘澜当即拍板,目下只有先放任丰县,待平定丹阳之后,再来搞定吕布,只是他心中却乱的很,这个吕布才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啊,他一直鼓吹的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如今成真,当真有些后悔留吕布入丰县了,可是一想到吕布和他帐下的猛将们,刘澜就有心动起来,想要最大的利益同时也会伴随着巨大的风险,为吕布、为张辽,就算再大的风险也值得他去冒。
“既然主公决议南下,那么一旦要图丹阳,首当其冲便是当年孙文台旧部,再加上吴景所属寿春军,当有三万多人,其次一旦我军与孙策开战,那么势必就与袁术撕破脸,想那袁术在寿春,精兵十万之多,皆乃能征善战之士,一旦派兵支援,则对我军极为不利,所以此战我军若出兵,当全力以赴,然一旦袁术不援丹阳,反而起兵入徐州,那时徐州空虚,不战即溃,其再顺势南下丹阳,一箭三雕,则天下大势定矣。”
“袁公路,酸枣之时与其人有过几许交集,其人虽纨绔子弟,无领兵之能,但帐下必有才智之士,若我军当真全力南下,其必会出师徐州,一石三鸟。”刘澜清除,不管是自己也好还是孙策也罢,对他来说都不过是手中的一粒棋子,至于那刘繇更是心腹大患,只要他活着一天,他就要顶着夺取扬州之牧的口实,所以这三人对他来说都是他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一旦出现能够将三方一举消灭的情况,那袁术就是在傻也会乐意见到这一情形出现,那么情况就变得极为不妙了,首先他必须要赶在孙策彻底消灭刘繇前出兵南下,同时还不能够不放着袁术对徐州可能发起的猛攻,当然别忘了还有一位不确定因素的吕布,一旦南下,刘澜会引出更多的实力来攻打徐州,四方甚至是五方,刘澜不得不考虑这样的后果。
一时间三人都沉默了,主公分析的完全有可能,如果到时再把袁绍这头猛虎引下来,那情况可就不太妙了。徐庶想了下:“我军现在要防三线,一线乃青州、一线乃扬州寿春,还有兖州沛郡也要防,这样一来,我军再南下的话……”
徐庶还没有说完,便自个儿摇起了头道:“不行不行,太冒险了,而且此战我军南下丹阳,战线本就拉的长,若徐州出现任何不确定因素,我军入丹阳之兵很可能便会出现补给问题,那时进退两难,反陷丹阳泥潭。”
刘澜仔细思量一番,认真道:“元直所虑看似不行,却十分可行,首先袁术处只需遣一大将领精兵数万,以拒袁军便可,吕布处同理,我们再小沛经营日久,几经扩建,城高池固,内城外城瓮城,只要派一大将,决不是吕布一朝一夕就能攻克,但我只忧其一旦无法攻克沛县反而绕过沛县而直入徐州,所以徐州城同样要留一位大将驻守,那么现在最关键的就成了青州宣高处,一旦袁绍再次挥军南下,以云长之见,他能守青州之日?”
关羽手抚美鬓,两闪光一闪一合,沉声道:“数月之间青州尽入袁氏之手。”
“是啊。”刘澜深知臧霸军的战斗力,他们根本等不到扬州战事结束,刘澜回援的那一日就会被袁绍所败,到时袁军若一路南下,那刘澜可以明白的说,以后就算有官渡之战,曹操也没有了在于袁绍抗衡的可能,以后的天下将是他袁绍的。
突然,屋外响起了许褚的声响:“主公,伯圭处来人了,是国让”
这么晚他怎么来了,难不成,三人心下一紧,这个时候如果公孙瓒那边再出什么问题,那他们担心的事情可当真就要发生了:“快,快,让国让来此见我。“
~~~~~~~~~
不多时田豫抵达,以使者的身份向刘澜求援希望他能够派兵帮助,刘澜清楚,田豫先去了徐晃处,可徐晃不敢擅自做主,这才派人把他送到了徐州,而公孙瓒若不是被逼得实在走投无路了,他是绝不会放下身段来向自己求援的,这与当年一起打冀州不同,那时是邀请,两家分一块蛋糕,如今却是落难,指望雪中送炭很可能最后落个黄雀在后。
其实公孙瓒多虑了,刘澜在这个世上对谁落井下石都可能,但绝不会对他,不然的话那可真就是忘恩负义了,所以在他的那个小本子里,公孙瓒将是最后一个,当然只会被劝降,而同样的盟友刘繇才是那个真正该担忧的人,现在的刘澜可不就想着如何做一只黄雀去吃了那只捕了蝉的螳螂嘛。
不过,现在让刘澜出兵同样有一大难题,那就是一旦下令徐晃出兵右北平的话,很可能彻底激怒袁绍,这是他必须要评估的。听完了田豫将幽州的战事说完后,刘澜苦笑一声,道:“国让啊,先等等,不要急,袁绍不是还没有攻入右北平嘛!”刘澜打断了田豫,制止了他最后时刻说出请求出兵支援是话,不过这公孙瓒是怎么回事,坐拥那么大的优势,尤其是在把刘虞灭掉之后掌握了整个幽州的他只用了短短一年时间,冀州两郡没了,连幽州都失去了代郡、上谷、涿郡、广阳、渔阳这最为富饶的五郡,剩下的几个郡,不是辽西这样地多人少的荒僻之地就是辽东属国这般胡人居住的牧场,在这样的情况下,税收跟不上的公孙瓒,越打越穷,而袁绍则是越打地盘越大也越富裕,此消彼长之下,公孙瓒早没了当年之勇,怪不得会抛下老脸来向他求援。
“德然公!”田豫这小子都快急哭了:“现在主公坐守右北平,粮草不济,兵力不足,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守不住右北平,如果您不尽快出兵,甚至是出兵稍微慢上一步,一旦右北平失守,那整个幽州将为袁氏所得,到时其若攻打辽东,这天下间可就再无人能挡其锋芒了。”田豫极其认真的说,可刘澜却并不以为然,也许他说的是事实,而且天下人都会这么以为,当刘澜却知道有一人能挡,那就是曹操,当然在官渡之战前,也许连他都没低吧。
不过刘澜也明白,田豫的告诫确实要慎重考虑,不然的话,辽东失守,刘澜将失去自己的马场,那时没了骑兵这一大杀器,想在天下间纵横阖闾,难之又难。
“德然公,虽然我只是公孙将军帐下小小偏将,但今次请求您出兵却是末将一力说服主公的,你也知道将军他是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来求您的,把您陷入到泥潭之中,可是为了今天,我足足劝了他半年,如果他能早听我一句,想您求援的话,涿郡就不会丢,河间更不会丢!”田豫极为认真的说。
刘澜笑了,公孙瓒那时候怕自己坐大了,甚至乐于见到自己向青州发展,为什么,与刘澜一样怕两人发生不必要的麻烦最后反目成仇,这一点从他任命自己为辽东太守时就可见一斑,从那以后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便开始了有意的疏远,甚至是提防,刘澜之所以南下也是因为这一考虑,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更好的生存,那就要做好充足的准备,首先就要摆脱公孙瓒,而公孙瓒呢,在冀州之战领略了刘澜的恐怖才能之后,就变得恐惧起来,他想灭刘澜,收辽东,可他没那个胆子,所以他见好就收,才给了刘澜辽东太守的职缺,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待袁绍反攻之后让他再去向刘澜求援,首先公孙瓒心理这关就过不去,他认为刘澜已经瞧出了他的那点小九九,对其有愧,若是分好处,他自然会拉上他,可现在让他来帮忙,刘澜估摸着不会了,可公孙瓒这位幽燕大汉却还是情商低了些,他始终忘了,刘澜既然选择南下,与他选择对付刘虞是一个道理,那么就不会不懂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他能早点想明白,也许他的情况绝不会比现在遭。要知道刘澜不动公孙瓒的另一个原因,并不是没有把他当做一颗铆钉,钉在袁绍腹部的想法,拖着他好在中原大发横财的想法,但可惜刘澜还是高看了公孙瓒,费劲为他得了冀州两郡,原以为他能和袁绍耗下去,可最后却莫名其妙被人家偷袭一郡,强攻一郡,最后一路破竹打入右北平。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国让,你不要急。”刘澜望着田豫,语重心长。
在田豫眼中,刘澜无疑是当今最为成功的武人,是武人之中的楷模,是天下人心中的偶像,他不仅有横刀立马上阵杀敌的武勇,还有着出口成章的文采,尤其是其每一步布局都让田豫
只能叹一个――服字。
这也是为何田豫始终认为,当今世上只有刘澜才能救公孙瓒的原因。这并不是因为两人有旧,更不是因为唇亡齿寒,在现在刘澜的眼中,辽东是重要,可他清楚,公孙瓒的作用远比一个辽东更重要,刘澜绝不似公孙瓒这样毫无远见的将领,不然他不会有今日,而这也是最让田豫由衷拜服的原因。
所以他相信刘澜一定会出兵,因为有公孙瓒守右北平甚至幽州,他的辽东就是安全的,他的青州就是安全的,袁绍绝不会再犯第二次两路分别作战的错误,所以当他听到刘澜说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果然是急了,就像当年刘澜对他在援救平原失败后意味深长的一段话,他说,你很好,在他见过的所有年轻将领之中你是最为出类拔萃的一个,但同样,你与许多年轻将领一样,有一个通病,那就是急功冒进!
可没想到时隔多年,他还是这般冒失,既然明知刘澜一定会出兵,为何还会这么急呢,可是在心底,他真的很害怕,刘澜对公孙瓒不管不顾,不过看起来,好像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国让,你就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何况,现在还是右北平与伯圭生死存亡的时刻呢,我不会不管不顾的,但我现在之所以没答应你,其实是因为我还有一个消息还没有宣布呢,明日你再来议事厅,等宣布之后,你就明白了!”刘澜嘿嘿一笑。他最担忧的袁绍,也许可以不考虑其中了,不过还得提醒下宣高,还是要做出相应的举措,以防万一。(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商议
第二日一早,刘澜聚众将与议事厅内议事。
“没想到诸公都已到了。”蓄起了须的陈群昂首步入厅中,不想厅内糜竺、甄俨、鲁肃几人早已到来,看样子几人已在厅中等候多时了,拱手寒暄,道:“诸公,却不知今日主公召集我等相商何事?”陈群左右看着殿内几人各自的反应,淡淡一笑,道:“铜山西崩,洛钟东应,这几件事不会有什么联系吧,难不成主公打算出兵,不然为什么会这么巧?”陈群偷眼观察众人,他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厅内几人的真实想法,刚才这一番表态不过是想看看大家的反应罢了。
陈群的小伎俩只换来了糜竺心中一道冷笑,不过有一点他与陈群是想到了一块去了,眯眼片刻,才缓缓说道:“长文所言正是,主公新得徐州,民心未附且今年又逢天灾,这个时候出兵,殊为不智,某以为当此时机首先应聚富强兵,方才能无敌于天下,诸公以为如何?”
甄俨一看两人的反应,便已知晓二人应当依据知晓了主公出兵的打算了,开始的适合呢,他确实是很支持主公南下的计议的,可随着举家迁徙到徐州之后,在家族的影响之下,这样的念头就改变了,不过相比于糜竺死守徐州这一亩三分地还有陈群希望向兖豫中原地区发展不同的是在家族影响下的甄俨更希望主公能够北上夺取冀州,出言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出兵过江,却也不知到底谁是蝉,谁又是螳螂,谁又是黄雀,那时厅中诸位大不了另择一处,而主公他就只有看天命了。”
“仲正所言正是!”一旁的糜竺深以为然,看着始作俑者的鲁肃,眼中满是阴冷之色道。
鲁肃自向刘澜提议兴兵南下的决议之后就想过会招到这样的情况,但他绝没想到会如此被敌视,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想去反驳什么以免撕破面皮,毕竟他来徐州出仕虽久,却一直在广陵募兵水军,真正到徐州城的时间并不长,现在多说什么,或者是试图来劝说他们只会适得其反,反而会让原本就各有所需的众人彻底将矛头对准他,很有新媳妇被婆婆欺负的意思,此时此刻除了听些冷言冷语之外就只有沉默了。
张昭昨日已经从鲁肃口中得知了刘澜南下的意图,对此他的极力赞成刘澜的先知远见的,此刻听这些鼠目寸光只知为己谋私利者对其冷言冷语,不免愤愤不平,脸露鄙夷之色,道:“主公决议是一早就定好的,诸公不去奉劝主公,却再次含沙射影,当真可笑。”孔融完全没想到徐州内部居然会充斥着如此多的声音,心中长叹一声,但其实他对这类的官场争斗并不陌生,所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就像在朝堂之上大臣们会因为各自的利益而争吵不休,这很正常,毕竟徐州城内各方势力之所以汇聚在一起,为得是什么,就是利益二字,也正因为利益,大家才会汇聚在刘澜身边,所以当出现了不符合自己一方利益的时候,不和谐的声音就会出现,而张昭虽然看似说得大公无私,可别忘了这是在他极力认同南下的前提之下,说败了是鲁肃的决议符合张昭的利益,不然的话他会如此?
所以说啊,这世上哪有几个真正大公无私之人,这本身就是违背人性的,不然的话这世上岂不是人人都是圣人了,又何须圣人传道以教化。
当然对于他现在这类置身事外者来说,他现在更好奇的是刘澜是用如何手段将这些属于不同势力有着不同利益目的的几人粘合在一起,并成为铁板一块的,在危机时,大家为了各自利益却是能够暂时抛开成见,但这不是他要看到的,他要看的是在春风得意之时的情况,如果刘澜没有这样的能力,处理复杂情况的手腕,那孔融就不得不考虑他留在徐州的意义了。
公孙瓒还未杀来,内部便显不和之音,这一场危机也不知能否化解。
张昭发声了,原以为德高望重没人再会有二话,可不想陈家老爷子陈珪却不卖他的账,冷笑一声:“南下丹阳,何其可笑,所谓寡者,备人者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此乃长江之难守也。鲁子敬说出这番话来老朽不奇怪,张子布说出这番话来,岂不可笑?秦之帝用雍州乃兴,高祖之兴自蜀汉,光武得之关内,用之冀幽,盖未闻起于江南者也!”
“太史公所谓东方物始所生,西方物之成熟,作事者必于东南,收功实者常于西北。主公南下,此正乃作事者必于东南也。”
“禹兴于西羌,汤起于亳,周之王也以丰镐伐殷,秦之帝用雍乃兴,汉之兴自蜀汉,光武之兴于关内,此东南当为青徐而非江南!子布将东南比作江南,此乃混淆视听,偷梁换柱!”
得知内情的徐庶眼见徐州内最为德高望重的两位争吵越来越有激烈之势,连声出言相劝,道:“二公,今日前来乃是商议三件要事,至于出兵丹阳,是乃是刘繇求援,并非是主公执意出兵南下。”
张昭与陈珪两人一甩衣袖回归了各自位置,不过从方才徐庶透露的信心来看,今日要相商的实权只怕比他们猜测的情况要严重的多,立时出言询问,道:“却不知主公今日所议三件要事为何事?“
陈珪也问道:“元直,你且说说,到底是哪三件事,也好让我等早做准备。“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了徐庶身上,他左右看看,说道:“主公原本起兵准备入丰县,驱吕布,可不想丹阳、右北平同时派来使者求援,主公这才招诸位前来商议。”原本徐庶是不想说出攻打吕布的事情的,可他知道,等会儿主公一到,必然会提及此事,所以他也就没有隐瞒了,甚至也不怕被吕布探听清楚,如果吕布想知道的话,他早就知晓了。
“还有这事?”进屋的张飞将徐庶方才所说听了个完完全全,骂骂咧咧的道:“这还商议啥,吕布要打,伯圭要救,至于那个刘繇嘛一并帮了就是了,以我徐州现在的实力,三线开战也无不可。到时只需俺带一军入丰县、子龙带一军北上幽州、云长带一军南下丹阳,定救两郡灭那三姓家奴。”
果然是一届莽夫,陈珪苦笑一声,道:“翼德将军勇冠三军,可以翼德之意,前提是我军兵马众多,可同是三线开战,可以徐州现在的实力,若同时在三条战线开战,实乃不智之举,何况丰县吕布、冀州袁绍、丹阳袁术三人又岂是任人宰刮之辈,却不说袁氏兄弟,单一个吕布便有二万兵马,战将数员,如若我军兵分三路,恐难一路也未必能拿得下,到时若吕布死守丰县,而我南下北上之军又救不下丹阳刘繇与右北平公孙瓒,一旦进入相持,我军必败。”
张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好不尴尬,不过他素来如此,只是一转眼便跟个没事人一样,嘿嘿笑道:“俺就是随便说说,诸位莫当真。”说着来到自己席前,左手第二位坐了下来,与右手边一直看戏的赵云对视一眼,只见其微微摇头,那意思分明是翼德现在少说话为妙,咱们啊驱于阵前就好,至于运筹帷幄,让他们伤脑筋去吧,最多关键时刻发表些自己的意见。
张飞嘿嘿笑了笑,学着赵云冷眼旁观,心中连叹,有这些书生,自己操哪门子心啊。就在这时,突然身边传来的一声笑声,张飞就见到一只没有说话的徐庶脸带微笑,点头道:“陈宫所言不错,以我军现在的实力多线开战根本不现实,以在下之意,吕布必图,袁绍不可不图,而那袁术则是早晚要图,试问诸公,一旦袁术得丹阳扫除后顾之忧后,兵锋将会瞄准何方?想必大家心里已然有数,所以我军现在就算不向南下也不得不南下,必须再丹阳与袁术在此分个高下。如若得胜,则可与袁术分庭抗礼,如若不得胜,则青徐不保,只得退守辽东,可若不出兵,迟则一年,早则半年,我军必与袁术交战,那时袁术集全力而来,我军胜算又有几分?那时照样要退守辽东,所以今次商谈,如果只是为了夺江南之地,某不赞成,若为救刘繇,则必速行。”
之前众人并不知晓内幕,还道是刘澜要下江南打刘繇,此时听说乃是袁术南下,无不心中一惊,就连之前极力反对的陈珪、糜竺还有陈群三人此刻也不由的几乎是同时说道:“元直所言不错,,所谓晚打不如早打,早打还有刘繇为助,晚打,我军孤军奋战,胜负难料矣!“
就在此时,关羽、太史慈还有田豫三人相携而来,关羽带着两位使者求见,意味着距离刘澜
马上就要到了。
果然在关羽几人到了之后不久,刘澜从一侧屏风后面的小门入殿,众人各自归位后恭迎袁绍,齐声说道:“恭迎主公!”
“诸公免礼!”
刘澜含笑说着:“今日将诸位招来,乃有三件要事。“刘澜随即将今日的主要目的说了出来道:“不知诸公以为当前首要为何?”说着开始扫眼厅中众人,左手边为武将,以关羽、张飞、赵云三人为首,右手边为文臣,以徐庶、糜竺、陈群、陈珪、张昭为首.”
徐庶率先出列,道:“诸公方才在厅中已经议定,出兵丹阳,当尽速出兵,所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也。”
“元直所言不错。”陈珪并未出列,只是坐于席前,道:“兵法云: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
“巧者一决而不犹豫,是以疾雷不及掩耳,迅电不及瞑目。”甄俨适时出列,道:“主公,到底是攻吕布,还是援伯圭,还是救刘繇,当速做决断!”
“大家都别吵了,主公都害未坐稳,你们就逼着出兵,哪有时间让他考虑啊,诸公莫急,先让主公他想想!”张飞瓮声瓮气的说道,他可不去管什么兵贵神速,再神速,也得要想出个稳妥的办法来啊,出兵的可是他们这帮人,他可不想让老兄弟们白牺牲。
“翼德。”关羽憋了眼张飞,让他闭嘴,然后起身,道:“主公,所谓用兵之害,犹豫最大,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让我们去想了,您当早下决断才是啊。”
糜竺立时起身,道:“主公,兵贵神速,机不可失,早下决断才是!”
刘澜点头,道:“好,既然主公都同意出兵丹阳,那刘某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今日即以议定,他日不管是何人出兵丹阳,必要身先士卒,平定丹阳!“
刘澜并没有当场点将,也就是在做几人都有可能领兵出征,一时间诸将群情激昂,尤其是张飞,立时起身出列,道:“末将请兵南下,请主公恩准!”
关羽知道自己的责任,而赵云又从来不会去与人争攻,从来都是等着主公点将,所以都在张飞请令之后后撤了半步,但与鲁肃一同回来的周泰就有点不识趣了,请战,道:“末将水军初建,未立寸功,此番南下丹阳,愿请为先锋!若不拿下孙策小儿首级,甘受军法!”
原本在张飞表态之后,没有人再主动表态了,此刻一见周泰这小子冒天下之不韪,立时以张颌为首纷纷请愿,气得张飞虎目圆睁,回头一个个瞅向这些不识趣的人,心想着一定要给他们好看,可面对张飞投来的眼神,此刻他们皆选择了低垂下头,装作视而不见,请战出征比被张翼德记恨实在多了。
“诸将同仇敌忾,何愁不破孙策小儿!”刘澜示意众将起身后,笑着对周泰,道:“此战出兵丹阳,缺不了幼平水军。”说着在众将眼中扫了扫,最后还是锁定了张飞,道:“此战出征,非同小可,此等重任,刘澜原本打算以张飞为主将,可一想到他那冒失的性子,不由得瞅向了徐庶,想了想,道:“此战以元直为主将,翼德、幼平为辅,不知你二人可愿辅元直,平定丹阳?”(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出兵暗战
“此战以元直为主将,翼德、幼平为辅,不知你二人可愿辅元直,平定丹阳?”
主动请缨的周泰不想却成了徐庶副将,瞳孔收缩,虽有些不甘心,但这毕竟是他入主公帐下第一次带兵,仔细想想,这已经算得上是极大的信任了,应诺一声,道:“末将愿往!”
反观张飞心中则有些不爽,论领兵,徐庶可是头一次以主将的身份领兵出征,怎么论也得是他当这个主将,可再一想,徐庶最多只是个文职儒将,到时候真正上战场的还不得是他本人,上了战场一切还不是他说了算,至于徐庶他只需制定好作战计划就是了,这样一来,他岂不是照样喝酒也不怕贪酒误事了,一想到此,也请缨一声:“末将愿往。“
周泰刘澜放心,反倒是张飞有些不放心,可不想他会如此爽快的同意,颇为满意,道:“既如此,那就有劳元直了。”
“微臣遵命,定不让主公失望!”对于领兵这是徐庶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意,如今终于得逞,自是大喜过望,当即领令,心中暗道一声,这一仗无论如何也要打漂亮了,绝不使主公失望。
就当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刘澜口风却突然一转,道:“幽州战事关乎公孙伯圭生死安危,不可掉以轻心,为防万一,某打算亲领一军,从青州北上,力求一战定乾坤!”
万万不可,陈群一听主公打算带兵亲征,当即突然出列道:“主公,正所谓功难成而易败,机难得而易失。主公当机立断本无不可,可主公一旦离开,臣心中有一虑。”
“哦?”刘澜问道:“却不知此人乃?”
“主公若离徐州……“陈群沉吟着道:“唯一可虑者,吕布也。”
众人心中一怔,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先不去管吕布,待平定丹阳之后再攻吕布,怎么陈群现在又突然说起了吕布,难道……瞬间众人便明白了陈群的言外之意,他是担心吕布袭击曹操的事情再度发生在徐州啊,刘澜笑,道:“诸位大可放心,所谓数战****劳,久师则兵弊。若一年之后,我也许会忌惮他三分,如今的吕布不足为虑。”
“主公所言不错。”徐庶出列,道:“吕布有勇无谋,不足虑。要防他,只需留一员大将,数千精兵便可守也。只是将军为国柱石,焉能涉险?还望主公收回成命,主政徐州。”
“谋贵众,断贵独。”我心意以决,刘澜谓众人道。
“存者非存,在于虑亡;乐者非乐,在于虑殃。”陈群做着最后的尝试。
“诸公不必担忧,所谓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而这吕布和那孙策嘛,我自问对其尽知之。”刘澜信心十足说完后瞅向赵云,道:“子龙,今次就有劳你亲自走一趟小沛,有你与徐盛二人,绝不会让那吕布讨到半点便宜。”
“末将领命!”
“好。“刘澜随即又看向关羽,道:”云长,今次就有劳你主政徐州了。“
“末将领令。“
~~~~~~~~~~~~~~~~~~~~~
沛县北市,一家酒肆内身材高瘦的掌柜的正眯着眼坐在柜台后计算着今日的收入,他叫孟川,今年只有三十岁,从沛县改制后他就经营起了这家酒肆,到今年已经足足三年了,他已经完全融入了这座在天下间充其量只能是一座中县的县城,虽然它不大,人口不多,但无疑它是天下商旅乃至于工匠最希望迁居的城市,没有之一,比之如今的帝都长安以及当年的帝都雒阳更吸引他们,只不过孟川到沛县却不是因为经商,而是因为小沛开放性的政策使得他能够收集更多的情报。
其实这座酒肆并非只是一间普普通通的酒肆,他乃是袁术在徐州安拆的细作机构,这间情报系统自刘澜入主徐州之后就建立了起来,一直以来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收集徐州之内所有有用的情报,再将这些情报汇聚在此后孟川会将情报过滤,传递到寿春。
他以前为袁术亲兵,而就他所知,在沛县设立斥候机构,完全是校尉陈到的主意,正是他对袁术提出的这一建议,而一直对徐州虎视眈眈的袁术当即便应允了下来,虽然这让他一举成为寿春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情报机构却最终与他失之交臂。
正在这时,店内的一名伙计终于从徐州城赶了回来,一进屋,就被掌柜的招呼到了后院,进了屋,伙计瞧瞧取出一张纸条,迅速交给了掌柜,后者挥退了他,待他离开之后,打开了纸条。
纸条上只写了短短数字:‘刘澜已决议出兵南下,以徐庶为主将,张飞、周泰为副将,领兵三万,不日南下,而刘澜本人则带领龙骑军北上入冀,解右北平之危。”
眼前数字让掌柜的大吃一惊,立时取过数张帛布,用毛笔开始誊抄,一连写了十余份后才停了笔,找出数方檀木小匣,将折叠工整的帛布一张张放入匣中,随后出屋,招来了十余人,将写有急字木匣交到他们手中,并让他们分头出城,路上不许有片刻耽搁,务必第一时间尽快将此木匣传到寿春主公手中。
他们在沛县多年了,明白匣上急普缓的重要性,当即转身牵马而去……
~~~~~~~~~~~~~~~~
在徐州城商议妥当之后,刘澜便没有在徐州城郡继续呆下去,而是带着部队离开了,但他并没有前往青州,而是秘密到了盐渎县。
在徐州城,刘澜当众宣布他会北上冀州,援救幽州,与公孙瓒南北夹击一举歼灭袁绍,不过是他放出的一个假消息,当时在议事厅中,这一消息惊动了多少人,几乎所有人都表示发对。
可其实刘澜从始至终都没打算北上冀州,他的想法只是命令徐晃援救公孙瓒,而他则会秘密南下,这也是为何他会任命徐庶这样从未领过军的军师南下的原因,因为从始至终,南下的真正主将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自己。
刘澜出兵的消息被很快泄露了出去,这有他刻意为之的功劳,但同样就算没有他,消息也会泄露出去,只不过不会像现在这般引人瞩目罢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徐州城与广陵郡开始出现了部队大规模集结的盛况,每日里有多少人会盯着徐州粮仓粮食被搬出运往青州与广陵,一艘艘满载粮食的大车在农夫的押送下一路南下北上,运往最终的目的地。
可以说,刘澜已经将前戏做得充足,他相信他的目的一定已经达到了。
正如刘澜所料,他在将情报机构开设到各地的同时,各方诸侯必将会将情报机构开设到徐州,就算现在没有,但以后也会有,就算现在没有,他放出去的消息,也一定会传到这些诸侯耳中。
但面对这些情报机构,负责此事的徐庶一直在打探,并且收获颇丰,但刘澜并没有下令将其一网打尽,他甚至,现在就算将他们打掉,那么这些诸侯还会派出第二波第三波,与其这样,还不如留着他们,暗中监视着,这样不仅方便刘澜监视,更方便他们收集其他诸侯的情报。
而这一次,刘澜就成功运用了敌方的情报机构,成功将消息传了出去。
比如说他所知道设立在沛县的袁术情报机构,又或者是设立在徐州城内隶属于曹操的亲兵机构。
曹操的情报机构开设在徐州金市,是一间茶肆,这样的场所与酒肆一般,是收集情报的绝佳选择,他们可以在这里轻易打听到有关徐州的情报。
与袁术方的谍探一样,茶肆掌柜匆匆走进后院,单独进入一间黑暗房间后,在矮几前坐下,铺开帛纸,用毛笔将徐州内的最新情报一一写下,与袁术方更关切刘澜是否要南下不同,曹操方更关注的是刘澜北上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大。
刘澜带领龙骑军于昨日离城,同时徐州城粮草开始向广陵、青州运输,刘澜南下几成定局,至于是否北上,尚无法判断。
事实上,曹操对于刘澜北上的消息一直存在疑虑,如果他当真打算北上的话,那么当时青州之战大获全胜时就应该乘势渡过黄河,而不是等到现在,当然这有当时徐州深陷旱灾的原因,在秋收后再对袁绍发起进攻合情合理,可曹操就是怀疑,刘澜北上一定是在声东击西,掩人耳目,所以他要求自己的细作一定要探知刘澜的东向。
斥候写完情报,吹干了墨迹,将书信放于秀囊之中,派出快马将消息传递回兖州,而他则要再加把劲,查探刘澜自离开徐州城之后是不是去了临淄,还有从徐州北上的粮草,是否最终抵达徐州。
斥候走出屋,一边派人将书信送出,一边派出细作,沿着徐州前往青州的官道一路探访,务必要找出刘澜的行踪。
斥候一路快马加鞭,将消息传到了兖州。
曹操得到了斥候第一时间的消息。
看着信中内容,曹操背手在中堂之上来回踱步,而在两旁,则坐着他的两位主要谋臣,郭嘉与荀彧。
“文若、奉孝,这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以我们以前的了解,刘澜用兵,向来只是军职人员商议,文职官吏只需负责好粮秣,从来没有像这回,几乎徐州数得上名号的官吏都出来议事了,你们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就好比我要出征,招来文若不是询问粮草的事宜而是询问到底该攻打哪里?”曹操说着盯着荀彧道:“如果说那刘澜不通军事,也好解释,可他与某一样,向来出征都是直接部署,绝不会假手他人,这一次居然如此兴师动众,太也奇怪了。”
“主公所言不错,除非今次另有隐情,不然的话,刘澜绝不会如此兴师动众。”荀彧顺着曹操的话说道:“如果刘澜出兵涉及到他日后所要发展的方向,也许就说明今次刘澜为何会如此兴师动众了。”
“不可能!”
曹操当即否定了荀彧的想法,不带任何感情的说:“就算要商议发展的方向,要商议向某一方诸侯兴兵,那他也不会傻到同时向袁氏兄弟开战,现在的刘澜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去同时应对两线,而且还是袁氏兄弟这样的诸侯。”
“主公所以不差。”郭嘉能瞧得出曹操为何如此紧张,忧心忡忡的说道:“这很可能就是刘澜放出的一个假象,他就是在声东击西,而他真实的目的很可能根本就不是袁绍,如果是袁绍,无法解释青州之战后他为何不乘胜追击,说旱灾蝗灾,这根本站不住脚,而且信使传来的消息,刘澜在议定出兵后第二日就离开了,没人知道他去哪,如果他当真要北上青州,救援公孙瓒的话,没必要,所以刘澜一定是在隐藏着什么,而他所刻意隐藏的东西,则必然是他今次将会出兵的真正放向。”
曹操停住了脚步,郭嘉的判断很有道理,几乎说道了他的心坎里,他现在最担心的无异于刘澜真实的目的是他,什么南下丹阳什么北上青州都是掩人耳目的说辞,而他的真实目的,则是出兵兖州,以兖州现在的情况,与袁氏兄弟比起来无疑是最弱的一方,换了谁也清楚,与其与那两位巨擘开战,反倒不如捏他这个看起来更好对付的软柿子,如果是这样,那么刘澜聚徐州文武议事也就情有可原了,而根据线报所知,刘澜是力排众议决定了南下与北上,这太不可思议了,既然他是要聚众商议,最后为何又要力排众议?而就他对刘澜的了解,在军事上,刘澜可不会有半点含糊,更不会傻到让自己陷入险地,看向郭嘉,道:“奉孝,你觉得刘澜入我兖州的可能性有多大?”这个时候也许只有郭嘉能够为他解惑了。
郭嘉沉思半晌,斟酌着说辞,道:“我觉得刘澜入兖的可能有,但并不大,首先如果刘澜当真有攻主公的意思,那他就完全没有必要收吕布在丰县的意义,这完全是为了防主公而立起的一道屏障,所以我觉得刘澜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南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出兵暗战(2)
郭嘉沉思半晌,斟酌着说辞,道:“我觉得刘澜入兖的可能有,但并不大,首先如果刘澜当真有攻主公的意思,这完全失去了留吕布在丰县的意义,也就是说刘澜之所以留吕布完全是为了防备主公,所以我觉得刘澜今次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南下而不是入兖州,!”
曹操摇摇头,道:“奉孝此话虽然说得不错,可如果单凭刘澜留吕布在丰县就言其不会入兖就太多臆断了,不要忘了这完全有可能是刘澜一早就设计好的烟雾弹,这么说吧,也许从始至终刘澜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偷偷入兖,打我等一个措手不及。”
“不会。”郭嘉冷笑一声,缓缓道:“说实话,臣并不相信刘澜会选择这个时候攻打经历蝗灾兵祸之后荒芜凋敝的兖州,得不偿失。主公应知兖州与青州在久历天灾兵祸之后百姓思定,是以刘澜才能够轻易入青,而主公在兖则威望日重,是以刘澜若攻兖,则不能如在青州通过赈济灾民迅速收获兖州民心,到时主公只需振臂一呼,兖州百姓必同仇敌忾,刘澜想要攻下兖州,难上加难。
其次若其果真来犯,必定会使得刚从战争创伤恢复过来的兖州百姓怨声载道,甚至会引起徐州百官与百姓不满,主公应该知晓,自刘澜支援青州蝗灾后,徐州百官与民间就出现了青州是负担的流言蜚语。可见对青州的态度在徐州内部有一大部分人认为其乃是徐州的抱负,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等流言,既然如此,那他们还会在坐视第二个青州的出现吗?而且还是一个比之青州人口更多的兖州,那时徐州百官必然愤懑,施压之下刘澜还会一意孤行?
而且徐州虽未经历蝗灾,可却同样深受旱灾影响,以徐州如今状况,同时兼顾青、徐也许还行,可要再多出一个兖州,那对现在的徐州来说无疑于痴人说梦,既然攻兖会落一个吃力不讨好的结果,所以如果刘澜聪明的话,就算他想要攻打兖州,也一定不会选择在现在而是在青州能够自足,最不济也要等到青州无须赈济之时。”
“主公,奉孝所言不差,而且今年兖州粮食欠收,如果刘澜真要来攻,那时只需守住甄城、陈留、许县这等大县,至于其他县城,完全可以放弃,到时用徐州之粮来养兖州之民,我等反而还要感谢刘澜为我减轻负担,只不过这替咱们赈济了百姓的刘澜到最后还要落一个恶名,如果我是刘澜,一定不会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照你二人如此说,刘澜入兖非但不是坏事还是好事了?”曹操完全跟不上两人的节奏,他好不容易收回来的郡县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失去?虽然两人话说的好听,是刘澜帮他养兖州之民,可之后呢,不管是刘澜继续西扩还是曹操要收回整个兖州,这些郡县同样是不可忽略的,摇摇头,道:“不行,不行,兖州郡县绝不能再失一处。”
荀彧与郭嘉对视一眼,主公似这样的情况这是他们第二次见到,上一次还是袁绍来劝主公入冀州,那时主公就似现在这般,失去了分析判断的能力,完全没有了主意,若非是他二人与程昱极力规劝,只怕主公真就弃了兖州投冀州去了,可是现在的情况与当时完全不同,那时主公只掌了兖州数县,而且还发生了蝗灾,所以才会那般,可如今兖州尽在手中而刘澜又没有出现在兖,为何主公还会出现一团乱麻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去分析二人此话背后真正的深意,难不成……
两人相视一笑,好似都明白了主公为何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暗示一番,最后由郭嘉来未宽主公之心:“主公,我与文若一致认为刘澜绝不会入兖州,而其真正的目的只有南下丹阳,首先刘澜绝不愿意见到刘繇为袁术所灭,不然丹阳一破,袁术下一个就会对徐州发起进攻,所以看似丹阳与徐州毫无瓜葛,可往深了看,丹阳与徐州却乃唇齿相依,刘澜绝不会坐视丹阳被袁术所破,所以臣与文若最后一致得出的结论就是刘澜此次真正的目的只有丹阳一郡。”
曹操看看郭嘉,又看看旁边的荀彧,见其极为赞同郭嘉的观点连连地点头时,不由的苦笑出声,道:“奉孝,我知道你与刘澜有过一些交集,但其实你与文若一般对他都不了解。”曹操颓然落座,敲击着矮几,每一声都好似震颤着二人心灵一般,尤其是听到了曹操说出接下来的话后,两人心中更是为之一惊,难道当真是他们猜错了?
他们现在也有些难以决断了,但有一点却必须要承认,主公之前的反应并不是怕了刘澜,反而是太了解刘澜了,比他们二人了解的多的多。
只听曹操喃喃,道:“刘澜用兵,当世无人出其右,若某与之对敌,抛去天时地利人和,亦未有胜算,似这等当世名将,既然出兵入丹阳,必当无声无息,以雷霆手段化解丹阳之危,可如今,战事未起,而天下尽知刘澜北上南下,似这等大张旗鼓,完全不似刘澜用兵之风,反而像是他刻意要让全天下人都知晓他要北上冀州南下丹阳一样,所以刘澜这样大战旗鼓,反而让某更为确定他绝不会南下与北上,他是要以此来隐藏他真正的目的,此正兵法所云声东而击西,声彼而击此,使敌人不知其所备,则我所攻者,乃敌人所不守也。”
也正是曹操这一番结论,忽然让荀彧意识到主公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这些年他一直研究过一些收集到的刘澜用兵的情报,通过分析,知此人用兵向来都是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就拿冀州之战来说,可不就是在所有人都没有防备预料之下刘澜的突然杀出,杀了袁绍一个措手不及,生生扭转了界桥之战,将已经稳操胜券袁绍杀退,也正是这一役,彻底扭转了整个冀州之战,使得袁绍最后落了个失败的结局。
再反观徐州之战,同样是在悄无声息时刘澜突然出现,杀了于禁一个措手不及,并最终进攻迟缓,导致最后吕布偷袭兖州,若是这之前能够早得到刘澜出兵的消息,早做准备之下,徐州之战将是另外一个局面,这样的案例还有太多太多,都是出自刘澜的手笔,所以这一次刘澜绝不会是突然改了性了,就像主公所说他如此大战旗鼓,一定是在隐藏真正的目的,可是刘澜的真实目的到底会是哪呢?难道……荀彧心中嘀咕起来,有些相信主公的说法了。
荀彧心中思虑良久,苦笑着摇头,道:“主公的担忧不无道理,如果刘澜真正的目的只是冀州和丹阳的话,那么他绝不会放出任何消息,既然放出消息,那么丹阳与冀州必然会有所提防,反之我们所在的兖州就会出现没有威胁的错觉,而就在我兖州高枕无忧之时,刘澜带军突然杀来,那时……”荀彧已经不敢往下说了,如果不是主公提早预见,一旦这等恐怖的情况一旦发生,只怕个把月,刘澜就会席卷整个兖州。
“主公,其实考虑到了刘澜声东击西,可却忽视了刘澜本人。”郭嘉还是不相信刘澜会进攻兖州,说道:“我始终认为刘澜的目的是丹阳,而这一次只不过他的声东击西之计更高明罢了,首先他号称北上冀州南下丹阳,前者只不过是为了引诱冀州分兵南下,为公孙瓒减轻压力,而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进攻冀州,他真正的目的只有一处,那就是丹阳。”
“奉孝的意思是刘澜分兵两路下丹阳?”
“对,虽然这只是卑职猜测,但卑职敢肯定,刘澜绝不会攻兖州,他今次声东击西绝对于我兖州无关。”
郭嘉虽然看不出刘澜的真实用意,但他却可以肯定刘澜绝不会攻兖州,堂内立时沉默了下来,好半晌,只听曹操说道:“不管刘澜的真实目的怎样,我们必须严加防范,尤其要让再徐州的斥候务必要搞到刘澜的准确消息,只有知道刘澜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们才能够安心西迎献帝……”
说道献帝的一瞬间,屋内的三人几乎同时起身,这一刻三人几乎前所未有的默契,难不成刘澜的真正目的与他们一样,是要迎献帝入徐?
在邺城将军府内袁绍正在问询着沮授幽州最新的战报,得到最新战报后他满意的点点头,道:“如今已入秋,秋装冬衣一定要准备齐,绝不能让前线的将士们受冻。”与公孙瓒这一战立时一年多,如今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他相信最早入冬最晚明年开春,颜良与麴义将一举消灭公孙瓒。,凡是与幽州有关的消息,事无巨细他都会亲自过问,尤其在此关键时刻,他更不容不容半点有失,哪怕只是军衣这最微不足道的细末小事。
“诺。”沮授应诺一声,正要向袁绍汇报从徐州传来的最新情报,却见一名亲卫掩开门,低声,道:“主公,袁尚公子求见。”
要是换了别人,议事之时就这么冒失的打扰袁绍必定不会饶了他,可一定是最疼爱的小儿子求见,立时难看的脸色露出了宠溺般的笑容,道:“快让我儿进来。”
须臾,袁尚跟着之前传话的亲兵快步走了议事厅,躬身施礼:“孩儿拜见父亲!”随后又朝沮授施礼,道:“见过沮先生。”
“公子不必多礼。”沮授还礼道。
“免了吧。”袁尚对自己这个儿子最是喜爱,今天他已有十八岁,活脱脱就是当年的自己,不仅能礼贤下士,更能屈节下交,尤其对百姓民间疾苦十分关注,这让他如何能不对这个小儿子倍加疼爱,而且他与其他二子袁谭袁熙不同,无领军之才却对军权极其痴迷,曾经袁绍当着他们三兄弟的面,许诺,日后若攻下青、幽、并三州,三子将各据一州,袁谭、袁熙欣然接受,而这个小儿子却婉言谢绝了,反而极力推荐高干为并州刺史,这大大出乎袁绍的意料。
这种谦让使袁绍大感欣慰,他随即单独见了小儿子一面,询问他为何拒辞并州刺史一职,他还记得当时这个小儿子对他说:孩儿自知无有领兵之才,与其贻误军机,反不如让与能者。”
这番话无疑在袁绍心中彻底加重了他的分量,人必须要有自知之明,这也是为何袁绍会说小儿子袁尚最像他的原因,就好比他袁绍领兵,从不会像曹操刘澜一眼亲自上战场,为何,就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所以他能够毫不干预在前线领兵作战的麴义,让他能够安心指挥部队灭公孙瓒,反之,如果轮到他亲自上了战场,那估摸着就是冀州最危急的时刻,好比当初的冀州之战一般,一旦战败,则身亡命殒。
所以他不会像刘澜那样每战冲锋在前,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但他的大儿子袁谭和二儿子袁熙却不是这样,没本事还不省事,这就是没有自知之明,空有满肚学文,却与那莽夫无异,试问,三子袁尚在他的心中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他心目中最合适的继承人,看着三子前来,袁绍问道:“我儿有什么紧急之事要禀报啊?”
“回禀父亲,今日孩儿从坊间闻得一些消息,不敢怠慢,这才匆忙前来禀报。”说着袁尚将闻听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出来,而袁绍再听闻儿子的消息之后脸上的笑容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神情异常严肃,匆匆看向了沮授,好似在向他确定刘澜是否真要进攻冀州一般。
“主公,根据徐州线报传来的消息,此事多半是真,就算只是流言,也不可等闲视之,必须早做提防!”
得到沮授肯定后的袁绍肉颤心惊,怎么可能,他明明和刘澜签署了互不进攻的协议,他怎能如此不守信用。怒不可遏,道:“子予(沮授的字号),绝不能让刘澜打乱我们消灭公孙瓒的计划,此事你务必要想出一个妥善之法以应对。”(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章 阳谋与阴谋
带兵抵达广陵之后徐庶一行不做任何停留于当日乘渡船在水军护卫下挺进江东。
在船舱内,张飞终于得知了此战内情,原来主公根本就没有北上冀州,同样与他们一般南下了丹阳郡,务求一战平定丹阳,而他这回所做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为了提防一人,那就是在兖州的曹操。
看着张飞不解且疑惑的眼神,徐庶笑着为他解惑,当时主公定下此策时徐庶其实与张飞现在的表现一模一样,也许现在他的能力还不是很强,但他就像当年刘澜所遇到的关羽一样,他们只是少了经验,终有一日,徐庶会像关羽一样,为世人所瞩目。
也正因如此,当刘澜询问他如今我们最大的敌人会是谁时,徐庶几乎是不假思索说出了袁术的名字,确实,就眼前来看,袁术绝对是刘澜当下最大的心腹之患,可刘澜此话的意义却是在问他眼中谁才是徐州真正的大敌,奇虎相当的对手。
徐庶给出了许多名字,包括曹操,可得到刘澜肯定之后,他反而又不解了,毕竟他之所以说出曹操,是因为刘澜一连否决了诸如袁氏兄弟之后,他不解为何曹操会在主公眼中比实力更为雄厚的袁氏兄弟更难对付,被他当做真正的腹心之患。
曹操当世之奸雄,攻黄巾败袁术伐徐州逐吕布,在当今天下之中,又有几人能似曹操这般?政治上入北盟而不失自主,军事上能够破格提拔人才,唯才是举,在兖州那等恶劣的情况之下,居然反败为胜最后击溃吕布,似这等文韬武略用敢于用人者只不过是尚未像袁氏兄弟成了气候,可一旦有一天,让其人成势,只怕他就真要在这天下间纵意驰聘了。
徐庶没想到主公会对曹操如此推崇,但有一点无法否认的是曹操的能力确实在袁氏兄弟之上,主公将其列为扫平天下最大的对手确实没有高看他,反而说的十分中肯,当然这一切的前提之下是他能否得势,不然在几大诸侯势力夹缝之中的曹操想要脱颖而出,简直难比登天。
但就像主公之所以对曹操推崇,其实就是兖州一战,先败后胜,这样的军事才能,若非分属敌对,徐庶也要由衷赞叹一声,而且他既然能在如此恶劣的形式之下扭转乾坤,为什么不能在诸狼环视之下脱颖而出呢?
这也是刘澜为何对此次出兵费尽心机的原因,他害怕曹操借其此次出兵之际兵向徐州,一旦成功拿下徐州,那曹操就将彻底摆脱眼下的困局,那时没有了东方与北方的威胁,曹操将会毫无顾虑的向西向南发展。
所以刘澜才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刻用出这么一计来,就是要迫使曹操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州,同时又不敢轻举妄动,等他反应过来,刘澜两路大军早已荡平了丹阳。
张飞见他卖关子,急不可耐,道:“元直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直到被他催促,徐庶才不急不缓的说道:“你我出兵丹阳,不过是疑兵罢了,我也根本不是什么丹阳之战的主将。”
“怎么可能?我们是疑兵?难道这一仗真正的目的是对付袁绍?”张飞舌桥不下道,这一消息却也太过令人震撼了,原以为是两路同时出兵,可没想到原来他们这路只是伏兵,是来迷惑袁术的。
“错了,真正的目的就是丹阳,反而对付袁绍才是假象,而我们的使命则是要造成我徐州军渡江南下将要支援丹阳郡的假象,目的就是要令袁术吴景、孙策部将防御重心转向我们,那时他们必然会分兵来防止我们援救丹阳,而此时呢,我军真正的主力则会在主公的率领之下,悄无声息的从盐渎绕道南下,渡河入曲阿,那时主公从后方杀出,必然打乱袁术军部署,而我军又适时发起进攻,两面夹击之下,袁术军如何能抗?”徐庶将主公真实的意图全盘说出,这也是刘澜的意思,不过他刻意叮嘱徐庶一定要等登船之后再说,不然就张飞那大嘴巴,迟早会人尽皆知。
张飞有些想不懂,反正都是要南下,为什么不一道南下,主公不是最反感分兵嘛,如果一道南下,集全部兵力对袁术军发起猛攻,那也一样会势如破竹啊,问出了心中的不解,可徐庶却并没有为他解惑,只是让他仔细想其中的原因,主公为什么要如此费事呢?
张飞这辈子可以说是头一次独立思考起来,一步步想着可能的情况,却又一点点否决了自己的猜测,好久好久,张飞不由拍案而起,连连赞叹道:“俺想明白了,主公一开始放出风声,那么袁术军就一定会全力来防御我军南下,至于主公他们一定以为是北上了冀州,可其实主公却是南下了丹阳,所以他们不管如何部署,都不会考虑主公的人马,可当他们以为防住了我们可以高枕无忧进攻丹阳时,主公却突然杀出,必然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啊。”
“可不是?”听着张飞的分析,虽然他只看到了主公其中一层的用意,但这对张飞来说已经很难得了,其实主公这一计有三层含义,首先就是震慑曹操,以主公对曹操的了解,此人生性多疑,一定会怀疑他散步出去的消息其实是为了进攻兖州,这样就能让他安心驻守兖州,不敢轻举妄动,第二层意思,则是震慑袁绍,以如今幽州的情况再加上青州之战迟到的苦头,袁绍绝不敢主动挑衅,但却又不得不在平原郡派兵防御,以冀州如今的情况,文丑之流袁绍绝不敢用,只能从幽州调将调兵,只要其一旦调兵回援,那么就中了刘澜调虎离山之计,那时身在辽东的徐晃则已带领辽东铁骑驰援右北平了。
“啊。”从徐庶口中得知主公这一石三鸟之计后张飞啊了一声,佩服的五体投地,道:“阴险太阴险,主公这一趟出兵可是把全天下人都给骗了啊,厉害,太厉害了。”说道最后更是一脸虔诚的说:“元直啊,这就是你们口中经常说的那个什么阴谋吧?”
“这可不是什么阴险,至于阴谋么,其实诸如纵横之术、攻心之术这些都只是谋略的别名,而用谋略之人则会被称之为谋士或策士,似我这般,虽然被主公任命为军师将军,可其实就是谋士,是专门为主公出计策,拿办法的存在。
而不管纵横也好,勾距也好,攻心也好,策士也好,谋略也好,说白了它们统统都属于谋略之术,似翼德将军这样,将阴险归之为“阴谋”,将光明正大称之为“阳谋”是完全不对的,其实两者并不相干,所以翼德你可千万不要再把阴谋的阴与“阴险”相联起来,它的内涵可不完全是这个意思。
“照你这么说,那阴谋是?”
徐庶笑道:“阴谋所谓的阴,它真正的意思应当是静的、暗的,出之于无形,是看不见的。就好比云长将军,他用兵是讲究一个正字,可他却偏偏喜欢看的左转,而左传呢其实就是一部很好的谋略书,所以你不能就此论断云长将军用兵单是阴又或是阳。”
“奥,是这样啊。”
看着张飞自己独立思考,并一点点理解了其中意思,徐庶索性决定多给他讲讲,道:“翼德,你想不想了解阴谋和阳谋。”
“当然想了。”
“好,那今日我就给你多讲一讲。”徐庶说道:“不过在说阴谋阳谋之前,先要所说这个术,所谓数中有术,术中有数。阴阳燮理,机在其中。机不可设,设则不中。这个术字,大体应为:计、谋、术、局、策、略。
计为点,谋为线,环环相扣谓之术。局成形,策深远,胸怀天下方为略。
术为环,环环相扣,一以贯之,其理已通,如制人之术,不光以计为谋,更有依情定法的韬略,所谓术以情为始,以心为本,以力为用,以机为变,以规为体,逆法为终。情贯始终,心性定术,力为施用。
“元直你也知道俺愚钝,你说这些俺一句也听不懂。”张飞尴尬的说道,这些听起来简直就是天书,他一个字也不懂。
“翼德,不懂不要紧,你只要将我今日这番话记下,日后终究会有一****会理解其中深意的,现在你只要记住一句话。”
“什么?”
“术之道,在心不在身!”
“术之道,在心不在身?”
“对。”徐庶说道:“我们再返回来说阴谋阳谋。”徐庶顿了下,在心中组织了下语言,道:“不管是阴谋还是阳谋,都离不开一个谋字,而这个谋其实就是术,就是策略、计谋的意思,也就是说,我们要有计划的用谋(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我们又该如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呢,就要用阴或阳,先来说阴,也就是阴谋,它是要在静中、暗中,悄无声息的让人看不见的情况下使用出来,所以说阴谋和阳谋,都只是为了达到一定的目的。只不过它们的区别在于,阴谋是有迹可寻的,是有破绽的,而阳谋则是随势而动,随势而发,无迹可寻的,所以比起阴谋来阳谋更为高明,也更加难以实施。
“元直,你这么一解释我就明白了,亏你把阴谋说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其实还不是设陷阱搞无中生有那一套啊。”想明白了的张飞说道。
“是,也不是,不过用翼德你的话就是设计阴谋之人必须要高明,但有一点任何高明的陷阱都有其漏洞,而这就是阴谋本身的致命伤,所以一旦阴谋被人看穿,那所设计的阴谋就一文不值,所以只要是阴谋,不管它有多高明,其本身就有破绽。”
“那阳谋呢?”
“阳谋不会,相对于阴谋,阳谋则是把一切都放在你面前的计谋。它没有**,没有秘密。它几乎一切都是透明的,所以它没有破绽。实施者只要把握住方向就行了。所以我才会说它是借势而动,推动一切必然的发展而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比洪水决堤,谁都知道会死人,可是挡在它前面的还是非死不可,走都走不了。”
“啊,我明白了,这就好比我在前面挖了一个坑,又在后面拿刀逼着一个人往前走,他明知前面是坑,可也只能被我逼落入坑中,偏生他还不敢反抗,不然立时就会被我一刀砍杀,所以不管是他走还是反抗最后的结果都只是死,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却毫无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元直,我说的就是阳谋对吧?”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所以在兵法之中才会把阳谋称之为无解之谋,乃谋中之王,不管是其造势、借势、用势还是随势而动,都暗合天地至理,毫无轨迹可循,如洪涛决堤,人人能见却毫无办法,唯有束手待毙。
而与阳谋不同的是阴谋,阴谋多用于两者实力悬殊,不得已出奇招诡谋弥补之,于无声无迹中得手,虽一时见效,却不能测其走势,有伤人自伤之险,且漏洞百出,破解之策甚多,屡屡用之会逆变心性,使人心阴郁幽暗,所以真正大智大慧者都极其慎用。所谓阴谋之策,仁者不用是也,就算用之,也必然要慎之又慎;但阳谋则截然相反,阳谋乃王者之道,惯以堂正之师借势而发,领天下之大势,聚天下人望,不发则已,发则以摧枯拉朽之势一击之胜之,非天下至正之人不能用,用之则无往不利,乃谋中之王,道中至道,无可阻挡。”
“照你这么说,这天下之间,好像却并没有这样之人吧?”
徐庶唏嘘一声,道:“自党锢之后,至正之人或多数被杀,余者莫不如郑玄先生隐居田野之间,或为隐士逍遥或开课讲学,再不出仕,是以当今天下小人当道,故而阴谋诡计频出而不见堂正阳谋之术。”
“那元直你呢?还有主公为什么不用阳谋呢?”张飞不解道。
“并非主公与徐某非至正之人,实乃情势所迫,试问现今徐州之情况,比之袁氏如何?比之曹吕又如何?”
“比之袁氏兄弟,实力悬殊,比之曹吕,不相上下。”
“正因如此,所以才会出奇招诡谋弥补。”
“原来如此。”(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丹阳之战
徐庶过江数日前,刘澜一行开始陆续上船,部队计有龙骑军三千人,徐州军步兵二万,弓弩兵一万,此次刘澜几乎将徐州近半主力全部投入到了丹阳之战中,此次刘澜的目的不仅要破孙策,更重要的一点却是乘机占据刘繇丹阳全境,为此他从徐州城带来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再加上粮食等军需物品,三万人的部队足足用了上千艘大船才装下。
为了这一日,刘澜可谓准备多时,光是掌舵的船夫就有万余人,在秋收之后就被秘密聚集,再算上压粮的农夫,足足五万人的队伍参与了这次出征丹阳,而这还不算徐庶张飞一行的三万人,占据了徐州总兵力的六成,这在刘澜独立统兵以来,可谓是规模最大的一次。
战帆如云,船桅如林,徐州大纛旗、昭示刘澜身份的将旗在秋风的吹拂下迎风招展,刘澜独子站在船队最大的那艘帅船舰头,等待着大军全部登船之后,便即出征。
“使君?”太史慈来到刘澜身边,望着他的侧脸微笑道:“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长江,秋水共长天一色之美景,岂能错过?”刘澜笑说道,这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长江,立时便被其浩瀚磅礴所吸引,反观太史慈,就不像刘澜这样了,对他来说江水湖海河没什么区别。
“这区别可大的很了,子义。”刘澜笑着说道,但见其兴致缺缺,也就没有去解释,他可不想当唐僧,忽然问道:“子义,待一过了江,你最好先回到刘繇身边,你到了那边,务必要收集孙策的情报,小到将领何人,大到兵力多少,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探清他们屯粮之所,还有就是我托子义的那件事,你也不必有任何负担,把我的话跟他讲清楚了就行,不用刻意去劝说他,我相信正礼会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使君难道是要?”有些话该说,但有些话就算知道了,也要烂到肚子里,点点头,道:“使君放心,我一定尽量收集。”这些其实简单,真正困难的是如何带话给刘繇,其实打从刘澜口中得知他的野心后,太史慈反倒如释重负了,首先经过孙策南下他已经看出来了,一个小小孙策就让刘繇灰头土脸,这一仗就算他拒绝了刘澜的提议,可下一次待袁术亲率大军前来时,他又靠什么守住丹阳?
还有那就是刘繇对他的轻视,他需要再一个有识人之明的人手下发挥自己的才能,当初弃刘繇为了同乡的情谊,如今他不可能继续荒废下去,刘繇如果当真能像孔融那般向刘澜投诚,无疑对他来说是真好的结果。
“希望正礼能够审时度势吧。”太史慈叹息了一声,道:“我还真怕到时正礼他拒绝主公的好意,待击退孙策后与主公交兵,如果那样,我可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如果那样,子义只管尽忠。”
“可是。”
“我不希望子义因我而置于危险境地。”
“难不成正礼他……”
“希望不会,但子义记住一切以安全为主。”
“我明白了。”太史慈神色变得复杂起来,是刘使君他小人之心了还是正礼他当真能对自己下得了手?
就在太史慈忧心忡忡之际,张颌大步上前,拱手施礼请示,道:“启禀主公,军士农夫已齐齐登上战船,船夫亦准备就绪,末将前来请令,船队是否立即,前往曲阿!”
“立即!”刘澜点了点头,手一挥,沉声下令道:“船队向曲阿全速进军!”
“诺!”
张颌告退而去,片刻之后,只听一阵战鼓声响起,随即刘澜所在的主船船帆被拉起,主帆鼓动间向南缓缓驶去,随后一艘艘战船如主船般船帆陆续扬起,随着主船缓缓启动,一时间上千条战船浩浩荡荡,向曲阿进发……
渡江用了整整半日,这还是在顺风情况下,但也只是刘澜所乘坐的主船,要等后面的船只全部将士兵运输到曲阿,最多要耗时二日,为以防万一,先行抵达的部队开始扎设营盘,而刘澜先行去送别了太史慈。
与其说是送太史慈,不如说刘澜是在观察地形,送了他几里后,骑在马上的刘澜停了下来,向四周眺望,若有所思。
看着突然停下来的刘澜,太史慈微笑道:“使君这是第一次到南方作战吧!”
“嗯!早就听闻江南湖泊纵横交错不利于骑兵交战,现在一见果然如此,到处都是湖泊河流,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带龙骑军南下啊。”
“使君放心吧,龙骑军虽然在南方会失去明显优势,可同样南方地形也影响着孙策所部骑兵,不过主公一定要小心孙策的步兵,牛渚败军返回时,我曾了解过,他们的战斗力异常强悍,使君若无八成把握,千万不要轻易与其交锋。”
“子义,这番话你就算不说,我也知道,当年群雄讨董之时我就对孙家子弟兵有所了解,他们的战斗力我虽没有亲眼见识过,可他们在与胡轸交锋时却取得了辉煌的胜利,头一个攻入雒阳,其战斗力不容忽视。”
所谓听眩歌而知雅意,孙悟空要是没听懂他师傅的言外之意,能后半夜跑到他师傅房间里,并学会了72般变化?
~~~~~~~~~~~~~~~~~~~~~~~~~
长江北岸,终于等到起雾的徐庶于当日清早率军过河,眼见着船以半渡,却不想一艘走轲快艇急速而来,一名传令兵带着主公的书信匆忙登上主船,徐庶从其手中接过主公传来的书信,心中说他已率军抵达长江,当其收到信时应该已经在渡江……
一目十行将心中内容看完,徐庶当即找来了周泰,将他们这次真正的目的告诉了他,随后大军调转航线,在水军的护卫下,向牛渚而来。
一切吩咐妥当之后,徐庶找到了张飞,两人底足长谈一番后张飞却发现船只停止行驶,主船逐渐被水军舰船超越,发觉奇怪走出船舱的张飞看到眼前一幕对徐庶,道:“元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方才不是说了么,咱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吸引孙策军,你说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最好办法是什么?”徐庶说完便从甲板回了船舱,剩下张飞一人开始独立思索,许久许久,眼中精光一闪,大笑起来,脸上泛起兴奋的神色,快步入了徐庶所在的船舱,一进屋便粗着嗓门一脸想通了的模样,道:“俺明白了,这是要彻底截断孙策军的后路啊。”
“截断希望不大,但却能够吸引道袁军足够的兵力到牛渚防守,不然的话一旦我军大破袁军水兵,他们岂不是彻底断了后路?所以袁军无论如何在发现我军水兵之后必然会调大军来防御,如此一来,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感情这回我们就是看戏啊?”张飞一脸不爽的说,原以为今次要吃肉,没想到肉吃不到,汤还是只能看别人喝,这也太憋屈了。
“那可不一定,你没发现我们的船只停下了么?”徐庶笑道。
“元直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去牛渚?”
“当然,我们会直接前往秣陵。”
“娘的!你怎么不早说啊,俺还道咱们就这么看戏了!”
徐庶挥了挥主公的书信:“我这也是刚收到主公的消息,开始我也以为主公是要一举歼灭孙策了,不过现在看来,主公给他留了一道生门。”
“生门?元直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主公要放了孙策不成?”
“对,不然的话也不会让我们直接前往秣陵。”徐庶有些不理解主公此举的意义,既然来攻孙策,为何不一举将其歼灭,只要他们配合水军,到时将牛渚攻下,一把火将他们的渡船烧毁,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可现在看来,主公并没有要置孙策死地,难不成主公有别的想法?”
“不对。”徐庶快速来到自己的行军箱前,从箱子里取出了一副扬州地图,只不过这张扬州地图却只有丹阳一郡,乃出自张飞之手,徐庶快速在地图之上找出如今徐州军的分布,丹徒、秣陵、牛渚这三线豁然而出,喃喃自语,道:“果然,果然,主公怎么可能给孙策以活路,这简直就是要一举将孙策留在江东啊。”
“元直,你一个人念叨什么呢?”看着神神叨叨的徐庶,张飞一头雾水道。
“翼德啊,这一仗可要有意思了,只等到岸,仗有的是你打的。”徐庶笑逐颜开,道。
“嘿嘿!”张飞脸上浮现出嘲讽的笑意,道:“有仗打虽好,可也要有好对手,不然的话,就太没有意思了。”
“是啊,希望这孙策能够像他父亲一样吧,不然没有合格的对手不仅你与我会无趣,更是糟蹋了主公精心设计的这番计策。”
“是啊,这样的话,还不如当真去青州吓一吓那袁绍来得痛快呢。”
“应该不会,听主公说那周瑜现在就在孙策帐中,有此人在,这一仗应该会很有意思,不如的话主公也不会如此绞尽脑汁。”
“那与主公斗智的周瑜在孙策帐中?你确定?”张飞立时来了兴趣,此人他虽然没有照过面,可对他却是早有耳闻,当初他可是奉命来广陵擒他,只可惜被他先行逃脱了,没想到最后他居然会出现在孙策帐中,那说不得他今次一定要将他生擒献于主公,也算了了自己的一桩心愿了,当时没有找到周瑜,虽然主公未说什么,可他心中却极为不甘,心中早已立誓,今生无论如何也要将此人生擒活捉。
“正是此人。”
~~~~~~~~~~~~~~~~~~~~~~~~~~~
“都督,马上就要靠近牛渚了。”此时在水军主舰的甲板上,一名士兵来到周泰身边激动说道。
“嗯,打旗语,通知所有舰船务必要小心,越靠近敌境越容易出现危险。”周泰望着起着雾的水面,沉声道:“你去将蒋钦副都督找来,就说我有事要见他。”
“诺。”
士卒应诺一声吼快步向其他战船传递都督的最新军令,同时宣蒋钦上了主舰。
“幼平,你叫我来,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登上主舰的蒋钦蓦然发现船头前的周泰,见他楞在那里一动不动,出声问道。
“公奕,你说雾尽头会是什么?”周泰声音响起的非常突兀,现在的情况是对岸发现不了他们,他们也发现不了对岸的情况,可有一点不要忘记的却是徐州军南下的消息孙策军必然一早就已经得知,那么他们必然会对此作出应对,而且他们在广陵时那么招摇,出兵时更是杀了三牲祭天祭地祭水神,锣鼓喧天的孙策军不会没有准备,只是让他奇怪的是,怎么到现在对岸还一点动静没有,如果得知他们南下,身在牛渚的孙策水军怎么也该有所行动,阻止他们过江直抵秣陵才对啊。
周泰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毕竟他们是半道改变的航线,为的就是迷惑孙策军好打孙策水军一个伏击,可距离牛渚越来越近也没有见到孙策水军出现,难不成他们放弃了阻截,放任他们直抵秣陵,又或者是他们打算只在秣陵岸边布放?
“如果真是这样,那咱们可不能就这么退去,必须要有所动作啊。”蒋钦走到周泰身边,望着水雾弥漫的江面,道:“这回可是咱们水军组建以来参加的第一仗,无论如何都要打出咱们水军的威风来,不然的话在徐州咱们永远都是后娘养的。”
水军的地位在徐州排在骑军丹阳军之后,看似很高,其待遇比之郡国兵强不到哪,甚至在徐州内部的一些士大夫眼中,他们这些水军完全没有意义,这让他们心中气愤却又不得不咽下胸中这口恶气,就像主公对他们所说的那样,现在的徐州对我成立水军确实很有微词,认为成立水军完全没有必要,他们觉得,把丹阳军放到战船上,完全能等同于水军,没有再成立水军的意义,所有你们二人必须要让徐州有这样想法之人闭嘴,那么今次丹阳之战水军的表现如何很可能意味着你们是否还会继续存在,这也是为何此战我会点你周泰的将,让你为出征丹阳的副将,怎么样,你与蒋钦有没有信心在长江之上,将孙策的所有战船全部焚毁,让他们有来无回!
“有!这一仗末将一定守好长江,决不让孙策返回寿春!”
“好,有你幼平这番表态,那我就期待你旗开得胜了!”
“公奕,就算等不来孙策战船,我们也要主公出击!”周泰话音刚落,视线之内突然出现了一道道黑影,立时沉声,道:“公奕,你看。”(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二章 神亭岭
“嗯?”蒋钦顺着周泰所指方向极目看去,透过淡淡的雾气,隐约看到长江水面之上停留着不少战船:“孙策的水军?”蒋钦猜测的说道,在看不清敌船旗帜的时候他不好下结论,但就船只停泊的位置来看,除了孙策水师不会在有其它答案。
“所有战船停止前进,公奕你速速派遣一艘走轲靠近前去瞧瞧,务必要确定对面战船数量与指挥将领。”这一仗太过重要,周泰不敢有一丝冒险,务必要确定敌船之后再发起进攻,不然贸然发起进攻可能反中了孙策水军奸计。
“诺。”蒋钦应诺一声后下令一艘走轲靠近观察,随后回到周泰身边,内心紧张的两人举目远眺着走轲逐渐消失在雾气中。
走轲很可能有去无回,如果带不回消息来,那周泰就绝不会对孙策水军贸然发起进攻,他会耐着性子等到雾散之后,待看清对面船只情况后再做计较。
不多时,出乎意料的情况发生了,走轲居然安然回返了,因为雾气浓郁,他们靠近到了地方船队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都没有被发现,而这个距离,足够他们将地方水军观察个清清楚楚了。
通过观察,敌方船队足有大小斗船、走轲三十余艘,呈扇形排开将牛渚河滩封锁,而且这些战船内围之内则是一字排开的五艘中型艨艟战船,在艨艟战船之后,则是一艘高十余丈的大型楼船。
楼船的出现绝对是一大例外,常年在水面讨生活的二人明白楼船的恐怖,这楼船因外观似楼,故曰楼船。船可载兵3000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楼船外观不仅巍峨威武,还能在船上列矛戈,树旗帜,可谓戒备森严,攻守得力,宛如水上堡垒。
而它往往出现,意味着其乃是孙策水军的指挥舰,只怕船内不单单只有一名楼船将军这么简单,两人相视一眼,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担忧,如果只是艨艟二人还好解决,可是楼船这种大杀器无疑让二人头疼不已。
必须要想个办法。周泰凝神之际,蒋钦突然出声,道:“要不要派水鬼过去,不然的话,这一仗没法打啊。”
“这也是个办法。”周泰颇为无奈的说道,楼船就如同陆地上的骑兵他们所乘坐的小艇战舰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可派水鬼前去,同样是冒险,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可对现在的二人来说别无选择。
“对了。”周泰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敌舰水军乃何人指挥?”
负责侦查的走轲佰长回禀道:“敌方船只上竖着战旗都乃一个‘汉’字,可那艘楼船之上悬挂着的那面青色大纛旗上却标着一个大大的‘周’字,并无将领职位。
“周?”周泰一脸的疑惑,通常在外领兵作战的将领将旗在官职之后标识着姓,如袁绍车骑将军袁,如此只要一看到旗帜,就会知晓领兵者乃是何人,可出现在对面的敌水军楼船之上,却知明晃晃写了一个周字,这让两人如何能猜测到对面楼船之内统军之人到底是何人?
“幼平,你说会不会是?”蒋钦在听到对面船只上只有一个周字后脑海之中立时浮现出一个人来,或者说一大氏族浮现在脑海之中,忧心忡忡的说道:“这个时候,能出现在敌方楼船之上者,只怕除了庐江周氏子弟不会再有别人了!”
“你是说庐江周氏?”周瑜语带颤声地说出了这个在南方实力惊人的氏族,可以说在扬州周氏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大族,就算他们是水匪,可对周氏却有着深深的忌惮,甚至他们在江上纵横之时,忌惮周氏远远超过了扬州水军。而这可不仅仅是他们这一家水匪,而是在长江纵横的所有水贼水匪都知晓的事情,甚至还流传出宁得罪扬州水军也不能得罪庐江周家的说法。
扬州水军很强,但那是以前,自袁术把刘繇赶到丹阳时他根本就没带走多少船只,而在寿春有大量战船的袁术军又因为他不重视水军的建设所以原本强大的扬州水军便很难再对他们这些水贼构成任何威胁,但周家不同其可怕之处是家族豢养着一支水军,尤其是那五艘艨艟任任何水贼见了都得跑,就算几家联合,可以走轲这样的小船赵云不是拥有艨艟战舰的周家对手。
所以此时听蒋钦如此一说,周泰也立时想到了周家,再联想对面有五艘艨艟舰甚至还出现了楼船这等巨无霸,在如今的长江之上,除了周家能有这等实力不会再有第二日。周泰有些心惊胆寒地想道。
“幼平,要不现撤?”他们现在都是些走轲斗船,对付艨艟都没任何把握更何况哪里还有一座移动堡垒的存在楼船呢,一旦开战毫无胜算。
“嗯,下令各船只立即砖头!”如果这是在陆地之上,也许还有一战的可能,可这毕竟是在长江之上,战船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所以绝不能让走轲与拥有艨艟楼船的敌方水军对上。
“调头,调头!”
就在水军一阵混乱之际,江面之上,突然有了动静,很快周泰便发现了雾气开始散去,而对面的情况已经完全能够用肉眼看清。
不好。周泰开始急促起来:“快,快快点调头!”
就在徐州军军的十余艘走舸手忙脚乱地掉转船头的时候,周瑜率领的水军已经发现了他们,傲然在楼船之上,风度翩翩的美周郎令旗一挥,立时战鼓四起,周家水军向徐州水军发起了进攻。
楼船之上,令旗官开始疯狂舞动旗帜,第一道命令下达之后,艨艟前方的走轲斗船开始向一侧游动,腾开了敌方之后,艨艟战舰如一头雄狮般向徐州水军杀来,待艨艟战舰启动后,斗船自觉般随在五艘艨艟侧翼掩护,而更多的走轲则开始从两翼包抄。
周瑜率领的水军全部出动,可楼船却始终没有移动片刻,对付区区三十余艘走轲的徐州水军,眼前的船只足够了,当然周瑜也有担心,一旦徐州水师乃是调虎离山的话,有一艘楼船坐镇,就休想轻易登岸,除非他们也拥有楼船,可就周瑜所了解,徐州水军成立不久,根本就没有如此庞大的楼船,不是徐州没有能力建造,而是没有时间。
周瑜十分惬意的在楼船欣赏着五艘艨艟向敌船冲杀而去,船浆摇动,如离弦之箭般径直向敌船疾驶而去,而在五艘艨艟战舰的两侧,则是减缓速度的走轲战船,走轲船小,速度飞快,只有靠近敌船之时他们才会弃艨艟杀向敌船。
~~~~~~~~~~~~~~~~~~~~~
孙策于神亭岭北下营,已与岭南刘繇军对峙了三日,以往刘繇军一直主动出击,可是连着三日刘繇率军却一直窝在营中,面对如此情况,与周瑜一般一副绝美姿颜孙策的孙策引程普、黄盖、韩当、陈武、凌操等共十三骑的簇拥下,骑马立在丘岗之上,凝视着岭南的刘繇军大营,三万大军的营地气势庞大,从他们现在的角度来看,远远的如同蚂蚁一般在营寨中移动着。
从对方扎营的整齐便可以看出,对方一定是突然出现了一位极有经验的大将,营寨稳扎稳打,没给他留下任何可乘之机,这可有些难办了。
孙策怀疑刘澜很可能已经到了,或者是刘澜帐下的大将出现了,不然的话就刘繇和他那些酒囊饭袋的将领如何也立不出这般营寨。
往后孙策要更加慎重了,就在这时,他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既然来了,无论如何也要与你见上一面,说着拔出父亲留下的古锭刀,砍了节粗木枝,削成一块小木片,在其上刻下数字,递给身边小将吕蒙:“将此物射入敌军营盘之内!”
时年只有十八岁,一脸稚气的吕蒙接过木片领命向刘繇大营奔去,速度飞快,直冲营门,立时刘繇军营内便冲出了数百人,可还没迎上来,吕蒙便张弓射出一箭,将插有木片的箭矢射向人群之中,随后调转马头再次向山岭而来,刘繇守寨士兵不敢追击,只好拾起刻字木片,向营内跑去。
而身处山岭之上的孙策则将延期的一切看了个仔仔细细,笑了一声,现在就看那位敌将有没有单前来斗将了。
~~~~~~~~~~~~~~~~~~~
守寨士兵匆忙往内寨而来,尚未到主帐,便见主公刘繇一众人都已侯在帐外,顺着他的方向一看,清清楚楚发现山岭之上孙策一行数人,随即快行数步,将孙策挑战木片交到刘繇手中,
“孙策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刘繇气得浑身打颤,可这无疑是孙策在激他们出阵,乃说道:“此乃孙策诱敌之计,诸将无须介怀,且随我回帐。”
孙策身边只有十数人,说此乃其诱敌之计简直就是笑话,分明是刘繇被孙策吓破了胆,现在********就等着刘使君来救援,如果换了他日,太史慈也不会被他所激,可偏偏孙策木片内容直指他,这就逼得太史慈无论如何都不能做缩头乌龟,为何?那再徐州流传的武榜之中,这孙策可是排在他之前的,当然孙策绝不会知晓他挑衅的正主是太史慈,可太史慈却知道啊,对于孙策,他如何能后退,今日说不得就要让武榜换排名!
除了这点小心思,太史慈心中还冒出了一个大胆想法,如果他借此机会生擒孙策,岂非不费一兵一卒就帮刘使君得了丹阳之地,到时此战首功可就是他,到时以此为觐见之礼,只怕是再好不过了。
“刘使君,此时正是捉拿孙策的最佳时机,切不可错过!”当即太史慈请令,道:“请使君恩准子义领兵前往。”
“胡闹,这分明是孙策诡计,我又岂能眼见你中奸人之计而不阻止!”刘繇一脸正气道。
“哼。”此时的太史慈与刘繇早已面和心离,听他此话,便不在理会,披挂上马,绰枪出营,大叫曰:“有胆气者,都跟我来!”诸将不动,却只有被他救下的原丹阳军中小将张北跃马而出,大呼道:“太史将军真乃当世猛将也,末将愿来助之!”
太史慈回头再看,不想其视线所过,尽皆低头,太史慈随调转马头,与张北一道杀向神头岭。
“孙策休走。”
两人两马,气势非凡,孙策与一行十三将一字排开,他们都乃宿将,眼见着只有两人杀来,无不心疑,远眺之时,却发现二人身后一片平静,完全没有任何敌将奔袭的情况,难道刘繇军当真没有任何准备,只有这俩人不知死活杀来?
疑惑之间,只听立马的太史慈高叫一声,道:“你们那个是孙策?既然约某前来,何不一战再走!”
“你是何人?”
太史慈看向十三人当中的一位少年,长的相貌堂堂,眉宇间更是英姿勃勃,多少有点当年见赵云的情形,不过相比于谦逊的子龙,这孙策却有些盛气凌人,这让他十分不爽,尤其想到武榜排名被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排在前面,更是不忿,哼声,道:“某非他人,乃是东莱太史慈也,今次不仅要生擒而回营,更要让武榜换名!”
“太史慈?”这个名字很是耳熟,可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过,可待其说出武榜之后,孙策立时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九太史啊!”
“找死!”
“哈哈,既然如此,我也不以人多欺少,与你一人斗将,某一人足矣!”
“休得张狂,那狗屁武榜,本就是市井之物,就算你一是四人一齐,某亦不惧!”
“先赢了我再说。”
太史慈说的豪爽,可张北方才分明看出了他有些估计,为安其心,道:“擒尔如探囊取物。“太史慈正要杀向孙策,却听身旁张北沉声,道:“将军且放心前去取孙策首级,余众交于张某即可,绝不叫一人打扰子义将军。”
“你?”太史慈楞了下,随即笑道:“好,不过你也要小心。”说着纵马横枪,直取孙策。(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曲阿小将
两马相交,斗了足足五十合,不分胜负。程普等暗暗称奇。太史慈见这孙策枪法果然玄妙,若再战下去,他身边有诸将十三员,擒他甚难,甚至反有被其所擒的可能,心念及此,分心在四野一扫,立时瞅着山岭一侧,暗道若佯输诈败引孙策到此,那时再设计擒他。
当即卖个破绽远遁而走,孙策见了,大喝一声紧追而来,程普众将见太史慈引孙策而去,心中放心不下,正欲追赶,只听一道春雷炸响的喝声,响彻天际:“甙!”
曲阿张北在此,尔等留在此地,莫要追赶,不然,否则休怪张某无情。
这一声响震四野,回荡不休。
“曲阿……王张北?”对程普诸将来说,这个名字闻所未闻,天下间的英雄,他们就算不识其人,也知其名,可似这等无名小辈,充其量不过是太史慈帐下小校,居然敢在他们面前口放厥词,立时诸将之中年岁最小的吕蒙怒气涌上心头,神色不屑,手舞大刀向他一指,叱道:“无名小卒也敢在此猖狂,看刀!”
“尔乃何人?”
“汝南吕蒙!”吕蒙话音未落,已飞马而去,口中更是是吼声如雷,拍马舞刀,带着一路烟尘,流星赶月般向张北疾驰猛冲而去,他本汝南富陂人少年时依附姊夫邓当,后随孙策为将,却一直不为重用,身份更像是亲兵,反观身边诸人,一个个都乃真正的军中宿将,碍于身份,自然不愿轻易与这无名小卒交手,可吕蒙不同,身份可能比这张北还低,眼见着如此打好良机出现,自然不愿错过,纵马挺刀而出。
程普黄盖听到喝声抬眼看去,却正瞧见冲出去的吕蒙背影!
两人额首点头,此子虽然年纪轻轻,但却也有些真材实料,在军中也算得上是员出名的小将了,只不过毕竟年纪的关系,他的刀法虽然精湛,可在他们这些人眼中却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可夸耀的,武艺还很稚嫩,与真正的将领交手,难免要吃亏,可对付眼前太史慈身边的小将,却也足够了。
“小子,某念尔年幼,现在退去,尚能留尔一条狗命。”
“杀!”不甘示弱的吕蒙不仅用杀声做出了回应,最后更是大喝一声,以更大的声音把张北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那气势丝毫不逊张北,甚至一点都未掩饰的告诉他,要投降想活命的话,就赶快乖乖的滚开,兴许我会手下留情,留你一条性命。
很多人都乐了,没想到吕蒙小子功夫了得,口舌同样也了得,可就在他们肆无忌惮的嘲笑起哄张北想要活命赶快投降的一刻,冲天的杀气;开始笼罩,瞬间他们就见到那满是杀气十分愤怒的敌将如一阵风般舞动长枪也向吕蒙杀来。
张狰狞的脸颊,令人难忘。
有人开始深深吸气,好似空气充满了浓浓的杀意,只有深呼吸才能吸入足够空气,不然会立缺氧窒息。
危险的感觉,久经沙场的程普众人几人感受到了危险,瞬息之间,原本谈笑风生的几人神情开始变得凝重,甚至为吕蒙担忧起来。
一双眼珠紧紧盯着战场。
吕蒙舞动着大刀,冲向了敌将,后者没有任何防御的动作,反而迎着吕蒙直冲而上,看在他们的眼中,这分明就是避无可避之下的认命之举,一般情况下之下,似这等拼命,绝无存活的道理,可是他们却分明察觉到敌将从始至终都没有丝毫的孱弱,而且更是在一瞬间的反击中显示出了超群的武艺,这等表现分明是在吕蒙之上,敢于搏命,不畏生死,在斗将之时,威力自然大增,要知道,决定胜负的关键除了武艺高下之外最重要的一点还有勇气,不畏生死的勇气!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吕蒙越来越兴奋,脸色狰狞地看着张北的脸。
他的眼神吕蒙并不陌生,甚至很常见,自己年纪是小,稚气未脱甚至青涩,曾经这给他带来了许多苦恼,因为在军中总会让人轻视,认为其不过就是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而已,对这样的轻视吕蒙开始时会用拳头做出回应,但后来他发现拳头并不能解决这些困扰着他的问题,但他同样发现,稚气的面庞给他带来了许多出人意料的效果,比如说对手的放松警惕,在军中,很多人其实武艺都在他之上,可最后之所以他成为胜利者的原因,只因为他们的轻视让他取得了最后的胜利,也难怪,在一些狂妄自大之人眼中,他这样的毛头小子并不能构成任何的威胁,这样也好,发现了这一秘密的吕蒙反而更加自如的用用他们的心理,这让他不仅变得所向披靡,更在与敌人交手时获取了数次功劳,年轻头一次让他觉得是如此一桩美事。
看吧,此人应该有些本事,但不管他的能耐如何,却与很多人一样犯下了同样的错误,终究只是把我当个小孩子看待,这不,不管不顾的直接猛冲上来,完全以为能够一击就解决自己,似这般不讲究任何防御的对手,在吕蒙眼中和曾经的那些手下败将一样,会为自己的自大而付出代价。
对付这种人,吕蒙从未失手过!
只是,当吕蒙视线在半空中接触到其投过来的冰冷眼神时,心中却是为之一凛,那分明是猛兽在狩猎猎物之时才会有的恐怖眼神,冷酷而没有任何感情,几乎可以用冷血来形容,一瞬间吕蒙有了一丝犹豫,他感觉,这个对手,与以往有着大大的不同。
“给我去死!”吕蒙一声大吼,他要借此喝声来驱除心中的一丝不安,让自己从容应对,不管对手是否放松大意,首先他不可自乱阵脚,所谓猛虎搏兔须尽全力,在他的交锋记录中,这等对手并不在少数,可他始终能成为笑道最后的那一个的原因只有一个,不留任何机会给敌人。
纵马前冲,挥刀疾斩,就算一刀不能制胜,但也要用气势彻底压制对手,直到彻底将其战败甚至砍杀。
呼。
入一阵旋风,吕蒙劈向张北,然而这一刀却落空了,使劲全力,发挥到了极致的一刀,不仅没有砍到张北,甚至连他的兵刃都没有碰到,俨然他这一刀砍了空气。
不,应该是他全力的一刀,最后只劈了空气!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他引以为傲的一刀,怎么可能会在千钧一发之际让他避开,绝不可能。
可是他的刀速在张北眼中一点都不快,甚至他引以为傲的一招在其眼中如同小孩子的玩意,慢的不能再慢,所以他能够从容的在他劈出一刀的同时快马侧移,同时,长枪如出水长龙一般刺出,而张北的声音更是在同一时间响起:“丹凤朝阳!”
这一枪刺出,在场诸人绝不会看出其的玄妙,可如果张飞、关羽甚至是太史慈在场的话一定会目瞪口呆,为何此人会使子龙百鸟朝凤枪法第一式丹凤朝阳?
此人并非赵云弟子,同样也并没有正式拜童渊为师,但童渊却亲授了他一招百鸟朝凤枪法,同时还有一袋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改名换姓之后,从草原到辽东最后一路南下到了广陵被笮融发掘的冀北!
与当年那个浑身嗜血阴冷的冀北大大的不同,眼前的张北不休边幅,与张飞一样留着乱蓬蓬的胡茬,肥头大耳,如果不是他那一手绝妙枪法,其在人眼中更像是个酒囊饭袋,也是,除了这样的饭桶,又有哪个正常人会傻呵呵跟着太史慈来此?
可张北并非酒囊饭袋,手中长枪在瞬间出手,几乎是在长枪刺出的一刻,天际好似有凤鸣声响起,随即,吕蒙就见到敌将长枪近身,幸好他的力道不大,再加上他穿着厚实鱼鳞甲,不然他立时就会被刺死,但这一枪虽不足以致命,可在惯性之下,在被刺中的一刹那,吕蒙身体只觉好似腾空一般,在腹部传来痛处的一刻,整个人重重砸落在地。
吕蒙不解,观战的程普众人却看得分明!几乎是在低昂花是的瞬间,张北在电光火石之间牵动坐骑避在一旁,艺高人胆大,若非没有真本事,没人敢在那一瞬间做出这样大胆几乎是找死的决定,只能说明,他笃定自己一定能避开吕蒙如奔雷一般劈来的大刀,同时长枪急转,刺出,杀敌,收枪……
一气呵成,但敌将的算计也许出现了谬误,不然的话,吕蒙就不只是被击落下马,而是当场毙命。
每一个动作都好像在脑海之间回放着慢动作一样,方才发生的一切在黄盖脑海中回荡着,不好,这小子一直在藏拙,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卒!
“小子,休伤人命,让吾黄盖来会你。”
眼见着张北就要杀人,黄盖斜刺里杀出,成功救下了吕蒙,与张北杀做一团。
这一次,经过张北与吕蒙一战之后,没有人再把他当做无名小卒,方才其使出的那一枪那一招,已经充分说明,在场之中,能挡下这一枪者不超过五人,这样的身手,让他们再上,简直就是让他们送死,就算黄盖亲自出手,心中也没有百分百的胜算。
黄盖所使兵器乃一截铁鞭,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在黄盖的铁鞭之下,张北手中长枪头一次居然出现了鸾凤被囚的感觉,显然黄盖之所以杀出正是有了化解之法,不然在见识到方才张北刺出的一枪之后,没有人会冒着丧命的危险再来与其交手。
张北看出了黄盖是有备而来,拼了命要拉近距离,要借助短兵器的优势赢自己,如果让其迫近,以长枪的长度,就难免要难防御些,必须要将距离拉开。
张北有这个把握,他乃右北平人氏,从小就对马匹不陌生,操控坐骑左右横挪随心所欲,反观黄盖,虽然马术也很精湛,但终归是成年之后在郡中为小吏时所学,虽然后来从军马术猛增,但却像张北这般随心所欲。
观战者都瞧出了张北那一手走马如飞的绝技,这等御马手段,绝不会在南方人见着,就算在孙策营中,能似他这般控马者,除了韩当再无程普、韩当二人之外再无第三人,这一下,众人立时得出结论,此人绝不会是刘繇帐下将领,一定便是方才主公孙策所说来自徐州军的将领。
早就听闻刘澜辽东军尤其是龙骑军乃当世三大铁骑,每一人都有着走马如飞的绝技,没想到如今来了这么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将,就有这么高超的马术,那似关羽张飞赵云徐晃这等湘渔天下的一流猛将,又会是何等恐怖?
很多人已经不敢去想了,还好这一仗是在南方,如果换做北方甚至幽州这等地方,他们只怕没有丝毫的胜算。
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下,张北拉开了与黄盖的距离,借助着兵器长度,将初始的劣势彻底扭转。
张北手中长枪枪长一丈三,身乃镔铁打造而成,坚固而带韧性,枪头则由精钢淬银而成,因细长如芦叶,又名芦叶枪,与赵云赖以成名的绝世兵器龙胆枪其名,在北机居士兵器谱中排名第十五,在吕布方天画戟、关羽青龙偃月刀、张飞丈八蛇矛、刘澜屠龙刀、徐晃两刃斧,赵云龙胆枪,典韦双铁戟,马超龙骑枪,许褚九耳八环象鼻刀,曹操神武槊后改名魏武槊,曹操倚天剑、夏侯廉(即演义中夏侯恩)青釭剑、袁绍思召剑、孙策古锭刀之后。
虽然排行十五,但如兵器谱中所描写,此物与龙胆枪其名,亦与龙胆枪一般必须在用枪高手手中才能发挥出此枪的潜在威力,所以龙胆枪由赵云使用,便足矣与天下第一兵刃方天画戟相媲美,但若是在他人手中,龙胆枪至多排名第五,甚至明珠暗投,排行更后。而芦叶枪亦然,若在赵云手中,此枪能入前五,但在张北手中,此枪最多排在十五,甚至更后。
可想如此神兵利器,在拉开距离之后,黄盖立时便陷入到被动之中,眼见他可能再次出现吕蒙般危险的一刻,程普大急,大吼一声杀入战团。(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梦境
“公覆莫要贪功,德谋来也!”
程普突然杀出没人会觉得意外,毕竟黄盖已经陷入到劣势之中,以这样的借口借口出战不仅可以扭转局面,还把围殴变为了争功,立时就弱化了围殴,场面也就变作是程普在抢功而非是他们人多欺负人少,间接承认张北太强的事实,当然了这一切不过都只是在刻意美化自己,都无法改变围殴事实,但却可以让黄盖远离危险的同时斩杀张北,但最关键的一点却无疑是能够挽回颜面,这一举多得的事儿,何乐不为!
“好不要脸,以多欺少就是以多欺少,无须找此冠冕堂皇的借口。”张北一击荡开程普,以他的手段还真不怕他们二人联手,不屑道:“吾视尔等如土鸡瓦狗一般,今日来一个便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便是十三人皆来,亦无所惧也!”
边上观战的韩当怒道:“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韩某这便来会会你。”
张北一阵愕然,原本只是提气的一句话,甚至是挖苦对面意在逼使对面莫在来人的一句话没想到起到了反效果,可见着孙策帐下是何等无耻,但事已至此,他也估计不了那么多了,芦叶枪连连舞动,立时荡开三人,不使其深陷到三人围殴之中。
三人没想到这普普通通的小子枪法居然如此了得,立时提神静气,再次合围夹击而去,这一回说不得要将其困在其中,围殴致死!
三人之中,黄盖使短兵铁鞭,而程普韩当都乃长兵刃,先说程普所使铁脊蛇矛,兵器谱中排行二十,矛长一丈六,其矛杆为铁铸,名为蛇矛并非是矛头象蛇形,而是指其长度似蛇,所谓矛者,宜刺之兵也,三分其长,二为刃、一为骹。刃之脊隆起,脊之两旁微陷,以通空气,取其刃而易拔也。当年在汜水关,他便用此矛刺死董卓大将胡轸,今日说不得再用此矛,刺张北与马下。
而那韩当,所使大刀名金背大砍刀,兵器谱中排行三十六,刀长九尺,重五十六斤,刀身近柄持处小,刀刃弯曲向前至顶端,继续弯向刀背,厚而有力,刀身饰有金色花纹。
两将用的都是长兵刃,再加上一个使用短兵器的黄盖,立时杀了张北一个狼狈不堪,左右横挪,除了躲就是躲,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但其实这只是张北刻意诱敌,一直在等待着反击的机会,所以他不会轻易出枪,甚至要保证一枪必须能够刺中一人,不然的话贸然出枪很可能会让对手寻找到绽露,陷自己于不利的局面。
如今一来场面的形式看上去就如同是张北处于绝对的劣势,俨然一副必死之局,在加上三人乃孙策军中宿将,久经沙场,其中两人更是自小生活在幽州,马术精湛程度丝毫不逊色张北,连番交兵之下,他自然无法再坚持太久?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北已经少有还手之势,完全是一副被动防御甚至挨打的处境,眼见着他就要溅血三人合围之下的一刻张北反击了动了。
怎么可能。
完全处于劣势的张北居然还有还手之力,就在程普、韩当二人感觉不妙的一刻,就见张北如同一道旋风,迎着马术并不太好的黄盖猛然冲去。
这一招大出二人的意料,不过,一直为参与战团的其他几将却瞧得分明,眼见着他要伤黄盖,只听得陈武一声大叫:“黄口小儿欺吾等太甚,众位兄弟莫要观敌,并肩杀了这厮。”
立时宋谦、吕蒙诸将一拥而上,群斗张北。
“贼子休得猖狂!”陈武高呼一声,舞刀便砍,其余众将随在他身后,十八般兵刃齐齐像张北落下。
可不想张北在数人围殴之下,后者不得已只得弃了黄盖,迎向诸将,可不想他反而越战越勇,使得十三人的围殴尽数落了空。
诸将大惊,此子居然如此神武,这等能耐,普天之下只怕除了那吕布在不会有第二人了,若非几将深知吕布其人,一定会怀疑眼前人定是吕布本人了,别忘了现在的吕布可就在徐州为客卿,若他出现并不奇怪。
不过程普几人都是与吕布交过手的,知道眼前小将并非吕布,可这天下间能有与吕布一般能耐者,还会有何人?
莫非此人便是最近疯传武榜第二赵云赵子龙?
或者乃是项羽转世?不然如此神勇者,为何声名不显?
张北一人独斗十三将,越战越勇,反观几将,却是尽皆胆寒,眼见着在诸人围殴之下却被他连伤数人,程普眼见众人敌不过这眼前小将,不由心怯,大呼一声:“此小儿神勇,吾等快走。”
众将听罢,奔走如脱兔,竞相奔逃,争先恐后,唯恐被张北追杀做了他的枪下亡魂。
张北奋力追赶,只可惜马非好马,之前交战太久,人困马乏,虽骑术精湛,却追赶不上,望洋兴叹,去寻太史慈。而死里逃生的几人见张北未追上,皆自叹庆幸,随后命吕蒙几人回营搬救兵,而程普等六七人则去寻孙策。
几人刚至神亭岭下,远远就见孙策与太史慈慈正弃马厮搏,正欲相助,回营搬救兵的张北率刘繇军到,同一时间,回营搬救兵的吕蒙几将亦杀到,此时策慈早已罢手,双方混战,刘繇兵多,孙策兵精,直到杀到天黑如墨,两军不得已各自收军二回。
孙策回营入帐,语诸人,道:“刘繇匹夫不足虑,所虑者太史慈一人而已,明日当擒了太史慈那厮。”
诸将默然无言。
孙策疑惑,道:“诸将为何不语,莫非怕了太史慈那厮。”
程普苦笑一声道:“非也,太史慈不足虑,所虑乃太史慈身边小将,今日我营十三将与其斗,无人能敌。”
孙策大惊:“一黄口小儿当真似汝等所言?有万夫不当之勇?”
程普等人据实回答,孙策恐惧,暗道莫非天意绝我,有如此之人助刘繇狗贼,我军奈何?突然想到昨日所做之梦,连问朱治。
时间回到昨日,一场梦境,让孙策猛然惊醒,心中疑虑重重。
方才所做梦境十分清晰,他可有肯定,那位身穿龙袍,气度不凡的长者绝对便是光武帝,那呼唤他的场景如同亲眼所见一般。
孙策今年只有二十岁,虽自小习武,但与他的父亲一样深受儒家熏陶,对谶纬之学深信不疑,此时夜梦光武帝,必然有其征兆,不敢怠慢,当即去请来朱治求其推算方才梦境主何吉凶,所以他第一时间派人去请来了朱治。
朱治字君理,丹杨故鄣人早年曾担任县吏,后被举为孝廉,州里辟其为从事,随孙坚到处征战。后孙坚战死,朱治便辅助孙策,依靠于袁术。后来更是亲劝孙策返回江东自立。
可以说没有朱治就不会有孙策南下江东,是以对其极为信任,而且朱治乃有名大儒,少习京易,研龟龙之图,钤决之符更通遁甲、须臾之术,其必然能够为他解惑。
只是片刻时光,朱治就被亲卫引到孙策帐中,后者恭请其进入内帐,待其缓缓坐下,更是亲自为其奉茶。
二人虽未主仆,可孙策却始终执子侄之礼,虽然这让朱治惶恐难安,强烈拒绝,但其在私下里却仍然对其极为尊敬,见其如此,朱治内心感动,誓死也要报答孙家知遇之恩。拦下他,让他一并落座,后,乃道:“伯符,你我虽未主仆,但你却始终拿我如长辈亲故看待,从无臣下之分,既然眼下再无他人,你与我也就不要有任何隐瞒,之言便是。”这么晚被其招来,必然有要事发生,朱治现在比他更急,猜测着说:“莫不是主公是因为那刘澜援丹阳一事叫来我,主公放心就好,周瑜那小子的安排极为妥当,绝不会让刘澜率军南下的,我军在此大可与刘繇好生周旋。”
“朱公,公瑾乃我义弟,其的能耐我知晓,更深信其能够阻拦刘澜南下,这么晚叫您来是另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与您。”孙策说着便将方才梦中所见娓娓道来:“还请朱公为此梦境卜筮,推算祥妖凶吉。”
“居然有这等事?”朱治闻言,眉头立时深锁,一对明眸更是变得深邃起来,从梦境来看光武帝的出现当时主吉非非凶,可在两军交兵之际,任何纰漏都不可忽视,当即卜筮,只是片刻,一边的孙策就见到朱治的脸色从之前的凝重开始舒解,到最后更是笑出了声来。
“朱公为何发笑?”始终一头雾水的孙策急不可耐道。
“此梦乃吉兆也。”
朱治捻须说道:“伯符,你可还记得某当日劝你南下自立所言否?”
孙策重重点头,道:“记得。”
“其实,还有一些话我并没有告诉你,因为那时连我也不敢确定,但今日伯符你所做之梦,已经能够证实了。”
“证实什么?”
“证实谶书所言非虚。”朱治侃侃而谈,道:“当年文台得玺后我发现谶书云孙符当为天子,遂劝文台回返江东,不想半路却被刘表所害,是以此事就再未提过,但少将军你今日夜梦光武,其托太史公将军印赐予给你,所谓军印即兵符也。”
“孙符当为天子?这谶书所言与我今日所梦有所牵连?”孙策还是想不通。
朱治笑道:“少将军姓孙,名策,字伯符,策即符也。军印即兵符,符乃征调兵将之凭证,今日少将军夜梦光武,正所谓光武帝将汉家天下兵符交由少将军也。”
“光武帝将汉家天下兵符交由我?”孙策惊呆了,若是他人说这番话,他一定会认为这是在诓他,可是朱治,既然他如此说,那就绝不会有假,这世上朱治的易学可一点不比汝南袁氏差多少,忙问道:“既如此,却不知某当该如何做?”
朱治细思片刻,缓缓启齿,道:“主公今日所梦光武,明日一早必要找当地土人问询,若此地当真有光武之庙,务必前往祈之,如此梦境方能应验,不然……。”
“不然又会如何?”
“吉凶难料。”
“好,好,明日我一定亲自前往寻找光武神庙。”话说到此,突然孙策又想到梦境之中还出现了一位太史公,不由问道:“朱公,如你所言,既然光武帝要将汉家天下兵符交由我,为何又会用太史公将那军印要到我手?”孙策对此大感诧异,太史公乃武帝朝官,跟光武帝根本就不相干,就算用也该用吴汉、而不是吴汉身边的太史公啊。
“什么?在梦境之中还有广平侯?少将军确定?”
“确定,护在光武帝身侧者,绝对乃广平侯吴汉。”
“这就奇怪了,为何是太史公而不是吴汉,难不成……”朱治心中苦思冥想,完全不能理解光武帝这一举动的意义,但有一点他却深信不疑,那就是光武帝要将汉家天下兵符交由少将军,一年几次,朱治心中有些狐疑的说道:“少将军,你说会不会是这样,光武帝是在借太史公之手将汉家天下交由到你手中。”
“可是太史公早已故去,既然要将汉家天下交由到我手中,为何不是……”一念及此,孙策好似如醍醐灌顶一般:“莫非是意有所指?”
朱治信誓旦旦的说道:“必然,只是这位太史公又会暗指何人呢?”
细细琢磨的朱治猛然间醒悟:“少将军,经你这么一说,某到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
朱治一直凝重的脸色,终于露出了笑脸,道:“渭水飞熊”。
“太公子牙?”
“正是,昔年周文王梦飞熊而得太公望。今日主公梦光武而得太史公,此梦若不是主光武帝借太史公之手将汉家天下交由到少将军手中,就是主少将军将得贤臣的征兆,主公明日可寻光武之庙,是否应验,一切便知。”
程普等人的据实回答,孙策恐惧,暗道莫非天意绝我,有如此之人助刘繇狗贼,我军奈何?突然想到昨日所做之梦,连问朱治。
朱治轻拂鄂下长髯,笑道:“主公难道忘了昨日所做之梦,若某所料不错,梦境之中所谓的太史公,便是意指太史慈其人,而那始终未动的广平侯吴汉便指太史慈身边小将,若主公能得此二人相助,今次一战就算无法轻易胜之,亦可得丹阳之地!”
“太史公意指太史慈?吴汉便是那位小将?”猛然之间,孙策大笑出声,方才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若当真有太史慈与其身边小将助力,区区刘繇何足挂齿,就算那刘澜亲自前来,吾又有何俱哉!(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撤兵秣陵
一艘艘徐州走轲被当先驶至而来的孙策军艨艟战舰船头坚硬的精铁撞角拦腰撞为两截,一时间艨艟船宛如徐州水军的噩梦一般,瞬间便沉了三艘,落水百十多人,而还有些走轲只是运气更好,并非被撞断,只是船体被撞出了一个大洞,长江水很快顺着大洞淹灌进船舱,船员纷纷落水逃生,若将这些船只算上,只在交战初始,便有七八艘走轲被撞沉.
面对如此强大的水军,徐州水军根本就没有一战的可能,他们如果不能尽快撤出战场,那么等待他们的则是将士尽数被歼或是被缓慢的艨艟战船之上的弓箭手全部射杀,又或是从二侧包抄而来的走舸船上的孙策水军直接斩杀……
这是徐州水军自组建以来的第一战惨重失利,也是刘澜自领兵以来的第一次惨重失利,更是纵横长江的周泰第一场失利。
可面对那如同巨无霸般的艨艟舰,周泰无能为力,只能借助走轲高速的机动能力尽快撤出战团,待扯到江北之后,他需要将眼前的情况与主公商议,没有大型舰只,根本就不可能掌握长江控制权,不是太难了,简直就是毫无希望。
徐州水军必须要有自己的艨艟战船必须要有自己的楼船。望着被拉开距离的孙策水军,周泰语气沉重的对身边的蒋钦如是说道。
“可是主公会给我们建造大船的时间吗?现在丹阳的战事已经如火如荼,如果我们无法取得长江的控制权,很可能导致这一仗的走势彻底失控,这结果不是你我兄弟能担的啊。”
“没办法,总不能让士兵划着走轲去撞敌方的艨艟吧,你觉得可能吗,敌军的走轲难道都是吃素的?会眼睁睁看着我们的走轲与艨艟同归于尽?还有,你别忘了还有那艘楼船!”周泰脸庞上现出一抹红色,涨得通红,他也知道,这样的说法很可能到了主公面前就会变成了推卸责任的说辞,如果连客服困难的能力都没有,那在主公眼中他这个水军统领也就没有继续当下去的必要了,这就是主公的行事风格,立时就会让他这等‘尸位素餐’之辈主动让位于能者,想了片刻,只得说道:“这样吧,我们现在先去与军师回合,与他商议下,看看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没有。”
“只怕到哪都一样,这时候除非有扬州水军、荆州水军相助,不然换了谁来,也不可能单用走轲就将孙策水军击溃。”
“嘿嘿!对啊,所以我们才要去找军师。”
“幼平,你就别多想了,孙策本就是袁术部将,袁术怎么可能借或派出战舰助我等一臂之力呢。”蒋钦一脸难看的表情道。
“嗯!我知道,袁术当然不会帮忙了,可刘表呢?如果有可能,或者说主公愿意割让一些甜头,说不定就有可能了呢……”这是周泰眼下唯一能想出的解决办法了,不过他也知道,等商谈好了,荆州水军出兵了,只怕都到了猴年马月了,丹阳之战早结束不知多久了,可是这总好过让这些新募兵而来的水军去送死强啊,他可不想亲自在长江里打捞他们的尸体,所以他只能用这一方案来拖延长江水战,让帐下士兵免于成为江中鱼虾的饲料的命运。
“幼平原来你是这样的打算啊。”蒋钦沉吟片刻,不得不叹息一声:“现在也只能如此了,只可惜丹阳之战发生太快,而我们又对孙策水军估计不足,不然也不会遭受如此重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只知己却不知彼,而且水军初创,五大型舰只,此战怪只怪你我立功心切,若能一早将可能发生的情况估计足,提早告诫主公,你我就算失败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进退两难。”
“是啊,以前我们只是抢劫商船、货船,自然无所畏惧,可如此却不同了,经此一役过后你我务必要吸取教训,下次一定要探好情报再出兵。”周泰拍了拍蒋钦的肩膀安慰道。
就在长江水战取得大胜的一刻,孙策对丹阳军同样取得了大胜。
当日孙策在营中举行了简单的庆祝酒会,朱治刚举起杯,便察觉到孙策异样,必定是因为今日并非虏获太史慈而苦恼,随即起身,道:“主公,谶语、梦境本身就是一种很虚渺的东西,虽说梦境中出现了太史公但并非说其便是暗指太史慈,这天下间太史一姓没有数十万也有好几万,若其人当真乃光武帝所赐,迟早也会出现在主公帐前,主公莫为一敌将太史慈耿耿于怀,臣的意思是,主公对一个太史慈这般看重,反而会让帐下将校寒心,他们会觉得自己拼死立功却不如一敌将受到重视,这样必定会让他们失去进取立功之心,在这一点上,方今天下,曹孟德和那刘德然做的最好,不管身份爵位,皆以论功获爵,只有如此,方使将兵奋死,才会不使帐下将校心中不满,以为失却公允,畏缩不前。”
今日一仗虽然大获全胜,但朱治却发现孙策在战后论功行赏时比之以往少了许多耐心,及至庆功,发现孙策异样立时想到了症结出在何处,他有些后悔前日对孙策说那番话了,在交战的关键时刻,如果他一直心中想着鬼神之说期待着那虚无缥缈的太史公的话,只怕这一仗的结果将经过此战而止,所以他必须要劝劝他,虽然他也知道孙策年岁小,向来我行我素不喜听劝,但既然他是始作俑者,那么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时候他就必须要站出来,让孙策听听他的意见。
孙策沉吟不语,朱治的劝说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见其如此反应,朱治没有放弃继续劝道:“臣虽习易经,但易经晦涩,末将又岂能知其真理,也许是臣推演有误,也许只是那人还未出现,但如今丹阳未平,少将军切莫因一太史慈而使得帐下众将寒心,当此之际,因始终维系主臣兵将之团结,莫不可因一梦境谶语就慢待帐下兵将,一旦造成主臣离心,军心不稳,丹阳难平,那时被刘繇、刘澜所趁,主公,一旦陷入内忧外患之局,那时天下之大,只怕亦没有我等容身之地了啊!”
“朱公,我明白了。“孙策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说道:“还有一事需要你去负责以下,那就是穿令下去,今日夜间防备刘繇偷营。”
“防御刘繇?”朱治有些不确信的说:“今日刘繇刚败一阵,岂敢在来袭营?”
“哈哈,正因为今日他败了一阵,所以我才特意在营中大赏兵将。”孙策一副心有成竹的样子,说道:“其就算吓破了胆,但有那太史慈在,今晚必趁我军宿醉来袭营。”
就在孙策军中大宴兵将之时,一匹快马突然出现在营中,瞬间进入孙策营帐,后者很快得到一条消息,眼中的神色瞬间变得阴冷,如何也想不到,设计了半天的敌军,居然在这时刻突然跑了。
那太史慈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刘繇不敢来也就罢了,怎么连你也不敢来了,莫非当真被吾吓破了胆?
孙策一跃而起,大喝一声:“传我的命令,大军出发,追上刘繇军,务必全歼!”
刘繇逃跑的方向是秣陵,在孙策下令之后,数万厉兵秣马的军士如同猛虎一般在刘繇军身后追击着,他们走了不久,但得到消息再整军这一耽误却耽误了不少时间,但两军的间隔却并不远。
原本刘繇打算在神亭岭拖一拖孙策,等刘澜一到也好夹击,可是他们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刘澜前来,更在近日被孙策大败一阵,不得已只好放弃神亭岭,返回秣陵,据城而守,如此以他们现有的兵力也许还能多守一些时日,不然继续在神亭岭和孙策军抗着,随时都有全军覆没的可能,当他将这一想法当着众将的面说出后,没想到居然得到了一致的赞同,原本他以为会得到太史慈的反对,没想到他也同意了,既然如此,当即刘繇下令全军撤退,只不过太史慈需要带兵掩护部队撤退,并肩负起见识孙策军的重任。
对此任务,太史慈欣然领命,其实这全在刘澜的计算之中,连太史慈也难以相信,事态的发展居然与他的推算一样吻合,震惊与刘澜的未卜先知的太史慈自然欣然接受刘繇对他下达的任务,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耗着孙策军的锐气,因为当他们追击到秣陵城下时,将会受到徐州军的空气打击。
太史慈带领着本部监视着孙策军,许久之后,一名探马飞速而回,再次屯驻了五百名骑士齐齐从地上跃起,翻身上马,只听太史慈对那斥候问道:“孙策军动了?”
斥候气喘吁吁的说道:“来了,是骑兵,足有五千人,快马加鞭全速追击而来。”
“你们继续监视,务必要保证安全。”太史慈说完,便对着身边的张北等五百士卒道:“兄弟们,我们撤。”
半个时辰后,还在向秣陵快速撤退的刘繇接到了太史慈传来的书信,他奇怪的打开书信,只见开头写道:‘末将太史慈奉命监视孙策军,今敌军派骁骑来犯,还请刘刺史加紧行进,尽早进入秣陵,免被孙军骁骑追上。”
刘繇气得将书信狠狠一甩,怒道:“他呢,太史慈呢,为什么不去阻拦敌军,为什么不去阻拦敌军!”
“太史将军说,我军只有骑兵五百,若与敌骑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是以当避其锋芒,在敌军两侧寻找战机!”
“混蛋!”刘繇气怒之下拔出佩剑:“我要杀了他!”
“主公现在还不是处置他的时候,我军当尽速赶回秣陵,到时待其入了秣陵城再处置其不晚。”
“对,对,敌军乃骑兵,很快就会撵上,快,快撤!”
在敌骑的追击之下,刘繇不得不放弃军中各种杂物及辎重,仓惶向秣陵撤逃。
卯时,刘繇得到消息,五千孙策骑兵已经追到了只有十里开外,而其后步兵则在五十里外,这还是刘繇一连派出了数波部队拦截的成果,他们当中连着四波被击溃,最后一波则全军覆没,好在一切的惊恐都过去了,前方秣陵城斑驳的城楼了他已经能清楚的看清了。
数万人马经历了一夜的胆战心惊,—夜的拼命狂奔终于在卯时天彻底大亮的一刻进入了秣陵县城,秣陵县属丹阳郡,乃丹阳郡郡治所在,也就是后世的南京城,不过现在的秣陵还远没有成为后世南方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但自刘繇南下之后数年经营,确实为日后孙权在此定都打下了基础,县城墙被修建的高大且坚固,而且是南方为数不多的几座上县,人口足有数千户三万余人,如果是在黄巾之乱前,秣陵还真算不上什么,但在如今的乱世,能有如此规模的都市,确实是人人眼中的一块肥肉。
直到回返秣陵后,一路受尽了惊吓的刘繇才算是安下心来,他再也不用担心会被孙策军撵上,也再也不用担心会轻易被孙策击溃,可以耐着心等着刘澜来救了。
交战之初,他本身是拒绝出城与孙策军交锋的,但最后还是被众将说服了,当时孙策军队人数只有区区不到一万人,他坐拥大军,没有不胜的道理,可一连数战之后,见识到孙策军恐怖的刘繇不得不接受太史慈的请命,答应其北上向徐州求援,可就是这短短数月的功夫,孙策军却不断发展并壮大起来,此消彼长,双方军队数量居然持平了,这让刘繇无比后悔,早知会是这样的局面,他当初又何苦出动出击,窝在秣陵城,等待刘澜来援,还能保全实力不是,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白蚀了一把米。
暗叹一声的刘繇迟到了数月来唯一一次的饱饭,热饭,这才算彻底缓过神来,但躲进秣陵城就算安全了么?他又开始忧心忡忡起来,孙策军很快就会抵达,到时他能在秣陵城抵挡他吗?
刘繇不禁在心中问自己。(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秣陵之战
刘繇刚要好好休息,校尉樊能匆忙来见。
还没等他说话,刘繇便急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立时没了困意,眼珠瞪得大大的,盯着他。
“我军连日交兵,再加上方才匆忙撤退,末将在清点秣陵粮仓后,得出结果,如今我军还有不到五万石存粮,最多只够我军再食用两月。”
“什么?”刘繇大吃一惊,只有五万石粮食,只能困守六十余天,一旦那时刘澜未到,岂不是说秣陵城不战自溃?刘繇有些急了,指着樊能命令道:“你,速速想出个办法来!”他可不想一旦守城超过两个月后就这么被活活饿死喽?
“使君,要不然从百姓手里征粮吧,只有我们能在秣陵能多挨一日,也许就能见到刘澜援军。”
“对对,不过你要记着,计算从百姓手中征粮,也务必要保证他们有足够的粮食过冬。”刘繇心里早慌了,也不管是否会对影响他的声誉了,只要能躲坚持一日,只要可行,那就行,现在的他完全就是病急乱投医的无奈之举。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一道不可之声传来,随即便见长子刘基快步入屋,施礼之后,道:“父亲此举乃自掘于民,万万不可行此荒唐之策啊。”
刘基今年只有十五岁,知文懂礼且姿容美好,深受刘繇看重,经他这般一提醒,犹如当头棒喝一般,浑身一个机灵,如果他当真允许樊能从百姓手中强征粮食,只怕他就要背负一世骂名了,似他这等大儒,又乃汉室子孙,看重名声远过性命,当即沉吟片刻道:“樊能,你且先下去吧,待我思量几日再做计较。”
待樊能离开之后,其子刘基才又说道:“父亲,以当前的局势,孩儿以为父亲当尽早突围,离开秣陵。”
“离开秣陵?不可,一旦我离开秣陵,谁又能替我来守城?到时秣陵岂不是旬日就被孙策小儿所破!”
“孩儿愿替父亲守城,护一城百姓安康。”
“胡闹。”虽然这孩子被他看重,但毕竟还是孩子,说些孩子不过脑子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将一城托付给他这样一位在军中毫无声望的毛头小子呢,到时候他前脚一走,秣陵势必就要大乱了,更何况他毕竟是自己的长子,他又怎么能舍得把他留在危险的境地中呢。
“既然父亲不愿离开秣陵,想解决粮草危机,就只能从其他郡县调粮了。”
“更不能。”这些主意刘繇其实也有考虑过,只是风险太大,最后不得不放弃,还有一点是刘基并不清楚的,那就是孙策率大军马上就会到,一旦围城,到时就算从其他郡县运粮而来,也会被孙策军所获,不仅资助敌将甚至还会将秣陵缺粮的事情暴露,若其乘机利用,到时孙策军混进城来里应外合那秣陵城被破就更快了。
“你也退下吧,让我好好考虑考虑如何解决粮食的问题。”刘繇话音刚落,只听得天际上空突然响彻起一阵又一阵震天撼地的擂鼓声,擂鼓声此起彼伏并伴随着铿锵有力的号角声,回荡在天际间,高亢而嘹亮。
刘繇勃然变色,他心中已经料到了是孙策军到了,而退下未久的樊能果然在一瞬间慌张入屋,一脸惊恐的禀报道:“主……主公,孙策大军抵达秣陵城下,现在正在开始围城,还请主公指示,不然秣陵城将要被孙策军围个水泄不通了。”
“慌什么。”出人意料的,这一声并非来自刘繇,反倒是刘基,一脸不屑的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慌什么,你现在下去通知四门守将谨守城池,还有让他们将四门全部破坏,绝不能让孙策军破门而入。”
樊能抬头偷偷看了眼刘繇,见其点头,抱拳拱手,道“诺,末将这就去办,破坏并封堵城门,决不让孙策一兵一卒从城门攻入秣陵。”
等樊能再次退下之后,刘繇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刚才他已经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可不想自己这个儿子却表现的如此沉稳,不由得感慨一声,道:“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
“父亲,孩儿还是方才的建议,请您趁城门未损之际速速离开秣陵,孩儿愿意领兵坚守秣陵,秣陵城坚池深,孩儿有把我率领军民与孙策军决一死战!”
“胡闹,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吗,绝不会弃秣陵而逃。”
“既然父亲下定决心死守秣陵,那请父亲允许孩儿亲上城楼与敌死战,孩儿就算肝脑涂地,也要护得秣陵平安无事!”
年轻人火气旺不惜命,可他却并不会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理,他越是如此,刘繇心里就越害怕,害怕失去最为疼惜的爱子,当即大喝一声:“来人呐,给我把他押下去看管起来,没我的命令,不许他出后院一步!”
樊能来到秣陵城楼,此时数万守军已经在将领的指挥下登上四门成了,密集地站在墙头,注视着城外集结中的孙策军。
从牛渚一直到秣陵城,经历了一连的惨败之后,秣陵守军看向孙策军的眼神中自然不自然的都流露出了一丝恐惧之色,这一仗将是最后一战,此战胜则丹阳全,此战败,则丹阳灭,此时此刻,他们早已没有了交战之初的心气,尤其当看到远方天际边那一座座密密麻麻的营寨拔地而起绵延数十里的景象,初遇他们时,他们不过万人,可现在,城楼之下密密麻麻,一眼望不见边际。
那得是多少人才能将偌大的秣陵城围个水泄不通?
没有人不害怕,不担心,秣陵城能在他们手中守住吗?
可是相比于俘虏的命运,他们必须要打好这最后一战,不然他们连逃命都无处可逃。
担心害怕在中午时分达到了顶点,敌军的战鼓敲响了,所有丹阳军提心静气,握紧了兵刃准备击退来犯之敌,可是这样的害怕一直持续道第二日旭日高升,除了不时响起的战鼓声外,并没有任何敌将来犯的踪迹。
在这样的害怕之下,他们艰难熬过了一夜,一夜未眠,只要战鼓声一响,他们就会下意识的起身,直到子时,将军们才下令留下少许部队盯着敌军,其余部队全部休息,敌军的扰军之策失效了,直到此时他们才算是得到了真正的休息,可是当他们才进入到睡眠的一刻,四野疯狂的叫喊声却响了起来,所有守城部队几乎在一瞬间被叫醒,这一回在巨大的战鼓声响下,敌军趁着天亮发起了潮水般猛攻。
低沉的擂鼓声响彻在大地,数万孙策军如潮水般朝着秣陵城涌杀而来,手执刀盾,肩扛云梯,还有着不少人抗着沙袋,填充着护城河,一个个奋勇争先,喊声震天之际,便杀到了秣陵城下,并开始登城,向秣陵城手机发起了第一波也是最为猛烈的一波进攻。
“射击。”
城楼之上的秣陵守军得令后拔箭射向孙策军,箭矢如雨,密集地射向孙策军士卒。
孙策军士卒大多都是新募之兵,头一次进行攻城之战,虽然手中掌握着盾牌以抵挡满天箭雨,但缺少必要的躲避经验,一瞬间就被箭雨射到了一大片。而且他们在进攻时完全没有攻城器械的协助,对城楼之上的守军无法构成任何威胁,如此一来,秣陵守军便可毫无顾虑的对孙策军进行打击,密集的箭矢就算威力不足,伤害不高,但在完全没有威胁之下,就显得敌军伤亡极为惨烈。
孙策军便是在如此惨烈的攻击下杀到了秣陵城下,不得不说冷兵器时代士气的作用有时候远比掌握精良更重要,就好似当年挥舞着农具的黄巾党徒们,全凭着一股热血几乎打下了整个关东各州。
数百架云梯搭上秣陵城头,足有超过五千人的攻城部队开始向城楼攀登进攻,此时,守城部队一早准备好的礌石滚木乃至于热油沸水便有了作用,他们被守军铺天盖地如冰雹一般照着孙策军砸落而下,一片片敌军被砸中,惨叫着撕心裂肺的从空中摔落在地。
但攻城军并没有停下脚步,沿着前人的脚步,不畏生死又朝着城楼冲杀而来。
在战争中学习战争,更何况他们的主将孙策当年攻打庐江时有过攻城经验,很快孙策军开始有了应对之策,数万军队开始用箭矢压制城楼守军,掩护登城队部队登城。
城楼上下,箭雨如蝗,终于守城官兵出现了伤亡,大规模伤亡,几乎是一瞬间便有数百人中箭身亡,他们再也无法像初始那般无所顾忌的对敌军进行压制,躲在女墙后,不时射出一支冷箭,或者干脆用盾牌掩护,向城下放箭。
战事如火如荼,终于南门放向护城河被填平了,孙策军派出了冲车,而在冲车出阵的一刻,第一批孙策军终于攻上了城楼,与秣陵守军开始了残酷的白刃战,随着白刃战的深入,有越来越多的孙策军开始陆续冲上城头,眼瞅着秣陵南门战事危急万分的一刻,守将樊能亲自提着大刀杀上城楼。
在秣陵,樊能并不起眼,甚至一直被张英几人压制在后,可随着张英等人陆续战死沙场,樊能自然水涨船高,成为秣陵城内屈指可数的战将,并且深受刺史刘繇信任,眼见着终于熬出头,他如何能见着到手的前途为孙策所挥,大吼一声杀入孙策军中,如猛虎扑食,立时杀得孙策军血肉横飞,鲜血横流。
樊能的出现,立时将孙策军杀了一个毛发尽竖,一个个在他的勇猛下后退而逃,趁此良机,樊能穷追不舍,带领着数百守军一拥而上,大开杀戒,最终将冲上城头的孙策军全部砍杀,余者落荒而逃,从云梯逃了下去。
一时间攻城战便在胶着反复下进行着,惨烈异常,双方互相占据着优势,但最终却都是以守军将孙策军赶下城楼结束,为此双方付出了惨重的伤亡,不到三哥时辰,秣陵城下尸积如山,残肢断臂,鲜血如注,古老的城墙,到处可见斑驳的血迹,惨烈而残酷。
“当当当!”
鸣金声终于响起,经过一上午的惨烈交战,守军终于打退了孙策军,随着鸣金收兵,秣陵成了爆发起了乳类般的欢呼声,肆无忌惮的狂欢,庆祝着胜利,嘲笑着如如潮水般退下的孙策军,曾几何时,如这般撤退者,正是他们,而现在他们居然让孙策军也品尝了一回仓皇鼠窜的滋味,这是何等的喜事,足以让他们振臂欢呼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足足三个时辰,所有守军在空腹的状态下成功抵挡住了敌人的猛攻,这一仗他们付出了足足五千人的伤亡,可是却将有充足休整的孙策军杀了个打败而逃,并且让他们付出了二倍甚至是三倍的伤亡代价,他们值得欢呼雀跃,值得开怀高呼。
其实他们在一点点蜕变者,只是连他们自己都没有发现,曾几何时,他们是远避丹阳的少爷兵,一直以来就没有真正上过战场,可是随着战事的深入,他们这些新手逐步成为百战精锐,他们在战场中逐渐掌握了如何杀敌并且保护自己的能力,别忘了他们乃是大汉朝有名的丹阳人,自古出精兵的地方,战士的血液在他们的身体里流淌。
当年武帝朝李陵五千死士便出自丹阳,他们曾经创下了步兵对骑兵的神话,以区区五千人硬抗匈奴八万精骑,并且在援兵不至的情况下竭力死战,最后只剩四百人撤回关内,虽然最后李陵被迫投降,但是用他的话说,如果再有充足箭矢,他们将撤回汉境,只此一点便可知丹阳兵善战。
而且陶谦之所以在徐州立足,所仗着便是来自丹阳精兵,所以这些看似原本不堪一击的丹阳精兵,在通过这一连串的战斗逐渐成长为真正的勇士,当他们彻底忘记恐惧,战事恐惧之后,自然而然他们成为了真正的虎狼之师。(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秣陵之战(2)
曲阿的官道上,刘澜率领着三万大军一行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快速向秣陵县城方向行军着,刘澜一马当先,身着虎豹甲,头戴黄金盔,神光冷峻,显得格外焦急。虽然丹阳郡的战事正按照他战前所预料般发展,但有一点却是他永远无法能够预估的,那就是面对孙策围城,刘繇是否能够坚持得住,这是刘澜现在最为关心也是最没有把握的一点变数。
心中担忧,而更关键的一点是水军首战落败,这使得刘澜不得不放弃原本徐庶从秣陵登录的既定策略,如此一来在徐庶军不敢贸然登陆以免被截断退路。如今的情况便是秣陵失去了第一波支援,而能指望的便只有他现在所率领的区区三万人,如果能及时赶到,并且首战告捷,到时徐庶军就算登陆也无后顾之忧,可一旦首战失败,那后果……
刘澜很担忧,他明知道周瑜在牛渚,可别忘了此战的对手不知一个周瑜,还有号称小霸王的孙策,可以说这是自徐荣、曹操后最让他重视的敌人,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但同样这对他来说也是一次巨大的良机,虽然刘澜已经无需用任何人来检验,但似周瑜孙策这等历史牛叉人物的含金量却远比袁绍可比,所以这一仗他容不得半点有失,不然的话,他相信老对手周瑜乃至于孙策斗不会给他再回徐州的机会。
突然,前往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太史慈的身影出现在远方,而在他身边者不是别人,正是亲卫陈果,他加了一鞭,来到刘澜身前,抱拳禀报,道:“主公,太史将军来了!”
“让他过来吧。”刘澜挥手示意部队停止前进,自其脱离刘繇之后,刘澜便命他前往丹徒,可怎么才去了一日太史慈就回来了?心中奇怪,莫不是丹徒发生了意外?
就在他心中揣测之际,太史慈快马而至,在马上拱手,道:“刘使君丹徒城已经被孙策军陈武部所破,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来犯曲阿。”
“丹徒已经落入到孙策手中了?”刘澜没想到孙策的动作会这么快,不过从现在看来,他的目的无疑是要控制住所有刘澜能够南下的隘口,显然自己的瞒天过海之计并没有骗到他们,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有周瑜这位老对手,揭穿谎言乃至于阴谋也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只要曲阿一日未必破,那么他们就不会知晓自己已经到了丹阳郡,不过现在就算让他们知道了也不重要了,因为他们的形迹很快就会被发现,与其继续隐藏,反倒不如主动出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丹徒县,沉思一下,道:“子义你现在带着本部人马,与陈果率领的龙骑军现在就向丹徒奔袭,务必要一站成功,拿下丹徒,为前往秣陵扫清一切障碍。”
“末将遵命!”
“诺!”太史慈领令而去,而陈果则调转马头向龙骑军奔去,不多时,五千龙骑军在太史慈的指挥下向着丹徒西方向奔去,而刘澜则又将甄俨叫了过来:“你也准备准备,待夺下丹徒之后,你就要肩负起丹徒曲阿的防御,务必要保证我军后方及粮秣的安稳与安全,别让我失望。”
“末将遵命。”
甄俨追上了太史慈,望着他们一行逐渐远去的背影,刘澜看看身边,此战一起,他才发觉身边的人才是如此捉襟见肘,此时此刻,身边除了一个张颌外就再无第二人可用了,当然还有一人那就是杜普,只是以杜普的潜力,他的成长极其有限,日后充其量也就是一个郡国的都尉罢了,远无法与陈果相提并论。
“杜普,通知俊义,让他的部队加速前行!”
“诺。”
~~~~~~~~~~~~~~~~~~~~~
“子龙,你终于到了。”
“云长,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把我招到徐州城啊。”
“我们得到了最新的情报,袁术出兵了。”
“什么?袁术出兵了,那主公他?”
关羽摇摇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主公他不在青州,其实这次主公北上完全可以称之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名义上是进攻冀州,但实际上是两路夹击入侵丹阳。”
赵云抚掌大笑,道:“我就说嘛!现在打徐州,与二袁同时开战太不合适了,看来果然如我所料,主公另有安排,只不过我却如何也没想到主公会双管齐下,进攻丹阳。”
“是啊,此次南下事关重大,主公不敢有丝毫大意,所以计划非常隐蔽,你知道吗,一早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元直与某两人,整个徐州再没有第三人知晓,而且你知道吗,这次把你招回来,其实一早就是主公安排,只要袁术敢动,就由你来坐镇徐州城,主公相信有你坐镇不管是我与袁术军交战还是丰县吕布那里有所异动,你都可以从中支援,应付得当。”
“云长要主动出击?”
关羽郑重地点点头,道:“对,这件事一早就在主公的预料之中,所以许褚一直就留在徐州城并没有随主公南下,为得就是能配合我打我与袁术这一仗,而且袁术此战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有失,不然主公在丹阳郡没有与孙策分出胜负,后院徐州就要改换战旗了。”
“还有我要为你引荐一人。”
“何人?”
“你见了就知道了。”关羽笑着,突然对门外叫了一声:“小子还不出来?”一瞬间,房屋们被推开,只见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出现在厅内,此人赵云可以确定不认识,可是他的眉目却又有种似曾相识之感,赵云可以确定他一定认得此人,只是一时想不出是在何处与此人见过面,不由得瞥向身边关羽:“云长,这位小兄弟是?”
“难道子龙不觉得此人很像一人吗?”关羽卖起了关子道。
“云长,你就快说吧。”赵云实在不好意思当着年轻人的面说他想不起来。
“陈小子,你自己介绍吧。”
“小子陈应,陈珪乃家父,陈登乃小子长兄。”
“哈哈。”赵云听他这么一说,立时多看了他一样,怪不得看眉眼轮廓这么眼熟呢,原来是陈家二公子啊,大笑起来道:“这就是你给我引荐之人?”
“准确的说是主公!”关羽意味深长道。
“主公?”
“对,这小子要从军,征得其父之意,所以主公便答应了下来,原本呢是要入主公亲卫的,不过最后主公却改了主意,把他留给了你。”听关羽这么一说,赵云心中的疑惑就更多了,可并没有立即问出,只是对陈应,道:“小子,要从中可以,只是矢石无眼,你要是怕死的话,就回去,等主公凯旋,我为你说项,落个文职,如何?”
陈应立即抬起头,挺起胸,一点也没有他大哥的书生样,闷声说道:“赵将军,我要是怕死就不会出现在这里见您了,和你说实话吧,要不是使君他死活不肯带我走,我早随他北上青州了,您就收下我吧,我其实不那么怕死。”
不那么怕死?虽然这小子想装的无所畏惧,可最后那句还是出卖了他,不过这才是赵云喜欢的士兵,他的士兵不怕死是关键,可懂得如何再战场上活下去才更为重要,和关羽对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声:“好小子,我收下你了,你是打算现在去小沛找高翔报到,还是等着我的部队回徐州城在报到啊?”
“小子立即前往沛县。”那小子说着就往屋外跑,刚跑到门口,突然意识到什么,狠狠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转身施礼:“末将告退。”
“去吧。”赵云笑骂一声,指着陈应,对关羽,道:“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急性子!”
“在陈家子孙中确实少见。”
“只希望他不是老爷兵。”赵云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敛,努嘴指了指屋外,道:“云长,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主公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主公留给你我对付吕布更是对付袁术的利器。”关羽意味深长道。
“就这么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赵云怎么看也不相信这么个小子就能对付得了袁术和吕布。
“他?当然不是,可你别忘了他背后。”
“下邳陈家?”
“正是。”关羽说道:“陈家与袁术近年仇隙不断,先是陈珪从弟陈琮在济阴与袁术爆发冲突后有陈瑀率家族武装抵制袁术,被袁术逼走归下邳,你说一旦我率军败于袁术,陈家会坐视袁术来犯徐州?还有那吕布,一旦有所异动,必然与袁术联合,陈珪出于私心也必定会全力保全徐州。”
“怪不得主公要把陈家嫡次子交到我手中,其实主公还是太小心了,就算没这小子,陈家也不会放任袁术抢占陈家外部势力后再来侵占根基徐州当然了,如今有陈氏嫡次子,陈家就是想不倾家族之力来反抗袁术都不可能。”
~~~~~~~~~~
太史慈率领五千龙骑军向丹徒县疾速而去。
此时丹徒县的陈武完全不知道自己危险的处境,在刘繇被围困在秣陵城后,整个丹阳郡就不存在危险,至于此次来收丹徒、曲阿几县,他一共就带了五千人,所到之处无不是望风而降,至于刘澜的部队,正被周瑜困在江北呢,当然周瑜推测刘澜可能会亲自带兵从渡河从曲阿而来,只是陈武完全没有料到刘澜还当真兵分两路,而且来得会如此之快。
当第二日晨曦破晓,城门刚刚开启的一刻,刘澜那支闻名天下的骑兵突然发起了袭击,孙策军连关闭城门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攻破,这样的突袭,完全是他们之前大破丹徒的计策,只不过此时在城门前以胜利者姿态出现的却是龙骑军。
他们试图挽回颓势,挽回败局,可是在付出了足足二千人的伤亡代价后陈武不得不放弃这一异想天开的想法,龙骑军远比想象中可怕,不但单兵能力强而且还是骑军,不得已陈武选择了撤退,带领剩余部队撤退。
可是龙骑军却并没有打算让他们轻易逃走,五千骑兵在身后紧追不舍,不得已,陈武做了一个愚蠢决定,但在此时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亲自率领部队对龙骑军发起了阻截,可在龙骑军连番冲击之下,他们的阵型很快就被冲溃,鏖战连半个时辰都没有,部队便开始了真正的溃逃。
“悉数歼灭,一个不留!”这是太史慈下达的最后一道命令,这样的交战是他自领兵以来首次,畅快,太痛快了,但除此之外,却还有丝意犹未尽的感慨,有一刻感觉这样的交锋太没有意思了,相比于这样砍瓜切菜般的战斗,他更向往着强强对话,但从一名将领来讲,能少付出牺牲甚至不付出牺牲取得胜利,又何尝不是他们必胜所追求。
他终于明白了关羽张飞为何会聚集在刘澜身边的原因了,以前没有感觉,就算曾经随刘澜一起战斗过,可此时亲自率领着世间最为精锐的部队后,他开始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刘澜手下训练出一支如龙骑军一般的精锐部队,就像现在这样,一个冲锋,就能让敌将崩溃,一个鏖战,就将敌军杀得尸横遍野,四散奔逃,血流成河的场景,在半月前还只属于他,可这才多久,身份就互换了,他率领着龙骑军一直追出数十里,直到视线再也没有逃兵的任何踪迹,这才意犹未尽的返回了丹徒城……
这次回去,不仅要汇报战果,同时也要请求刘澜的最新指示,现在所处的环境不一样了,太史慈也不能再像在刘繇军中,,当然在刘繇军那是因为刘繇的乱指挥瞎指挥,但在刘澜军前听命,却不会存在这样的情况。
甚至刘澜的军令远比他自己更有远见。
太史慈下达了回军丹徒的命令,士兵们开始集结并向丹徒城返回而去。
当太史慈返回到丹徒城时,刘澜已经入了城,就在太史慈向他汇报了战况的一刻,刘澜收到了两封飞鸽传书。
一封是徐庶请求以他的名义与刘表联系,另一封则是来自徐州关羽,出乎所料,袁术出兵了,他一早就料到袁术会出兵,只是缺没想到他出兵的动作会这么快,还有则是请兵刘表,这完全不现实,当即刘澜回书徐庶,让他们继续按照原计划执行,不过水军改变目标,在不与孙策水军硬碰硬的前提下,将他们拖在牛渚,若能成功,则徐庶可见机行事,或南下秣陵,或北上回师援助关羽……(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秣陵之战(3)
刘澜将压粮农夫留在以及三千徐州军留在了丹徒,以帮助甄俨守丹徒,一切安排妥当后,大军继续向秣陵县疾驶而去。
而此时秣陵城攻守双方正在进行着惨烈交锋,双方几乎将全部兵力都投入到了这一场夺城守城之战,日以继夜地进攻和防御,未曾有过片刻停歇。
攻防战已经进入到第三天,孙策军先后已投入了近万人轮番对秣陵城发起进攻,战斗惨烈,付出了近半数人员伤亡代价,可他们却硬是没有将不堪一击的秣陵军击溃,夺下秣陵城.
看着眼前始终固若金汤的秣陵城,孙策彻底暴怒了,撤了凌操改任韩当为攻城大将,改四面合围为围三厥一,主攻东门,其他两门则为佯攻。
上任不到半个时辰,孙策军中战鼓又一次被敲响,轰鸣的擂鼓声在秣陵城上空炸响,足有五千人的孙策军扛着数百架云梯在弓箭手的掩护下向秣陵城涌来,他们顶着盾牌一瞬间便通过了守军箭雨防御抵达城下,迅速将抬着的一架架云梯搭好,开始向城楼发起又一次猛烈冲击。
秣陵城头,死尸遍地,守军一个个士气高昂,能有如此高昂的士气,完全是因为刘繇口口声声对他们所说一定要坚持到徐州军前来,正是因为援军的消息方才给了守军巨大的勇气,再加上郡守许诺分发下来的厚重奖赏,双管齐下,心中有盼的守军自然士气空前高涨,杀死一人可得钱五十,杀死一军官可得金五两,守军一个个双目充血,看待敌军如看待杀父仇人一般,一个个无不是拼死相搏,而且经过多日来的搏杀,他们早就摸清了守城的门道,每日里都可谓是大丰收,一连三日让孙策军吃亏,眼见着守军士气如此高涨,刘繇有些后悔重金悬赏了,只是现在想后悔却是来不及了,若是生出变数来,他一切的努力岂不是白用功了,更何况这样其实也好,如果能自己将孙策军击退,那么再与刘澜周旋时,他就更有话语权,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轰!”地一声巨响,秣陵东门被冲车撞毁,可与意料中一般,城门早被破坏添堵,根本就别想从城门进出,韩当惋惜一声,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正常,左右扫了一眼,指着不远处的城楼命令吕蒙率军用火攻发将城墙烧毁,并分出几辆投石车,由宋谦指挥配合吕蒙。
当然除此之外,攻城亦是不可少的,韩当改四门齐攻为重点突破就是看出了守军的强悍,索性将兵力集中,也许能收获到意料之外的收获,但第一次进攻,便以失败告终,士兵们被守军的礌石巨木砸落,很难想象秣陵囤积了多少礌石巨木,连着三天还没有耗尽,当然以他的经验这绝不可能,除非,刘繇拆毁了民居。
注视着双方以最血腥最惨烈的方式争夺秣陵城,韩当脸色正在变得越来越难看,当然,他现在已经将攻城做到了最好,其次就是秣陵守军并不多,在分到四门之后东门守军就更少了,如果继续这么胶着下去,那么他们迟早会将秣陵守军耗尽,可同样的,他们也会付出不小的代价,他必须要提醒孙策,如果那时一旦那徐州刘澜渡过长江,他们将再无余力抵达。
韩当将指挥权暂时交由凌操后找到了大帐内的孙策:“少将军,不能再这么一味强攻了,除了制作云梯外,我建议从附近郡县招募工匠,制作巢车等大型攻城器械,以加快攻城进度减少攻城伤亡!”
“可是这样一来,要耗费多长时间?”孙策犹豫了起来,此战必须速战速决,必须要在刘澜赶到丹阳前攻破秣陵。
“少将军,如果我们再秣陵城付出太多的伤亡,您可想过到时一旦刘澜出现,我们又拿什么来防御……”韩当话还没有说完,一匹快马疾奔而至,大喊道:“主公,大事不妙了!”
孙策抬头一看,却是他派往前去丹徒打探最新战况的斥候,当即心中一紧:“怎么了,陈武在丹徒遇到了意外不成?”
“正是,陈武将军攻破丹徒第二日,刘澜率军便突袭了丹徒城,五千守军全军覆没,陈武将军拼死突出,此时正在帐外听候主公发落,对了,陈武将军还说刘澜正率领大军向秣陵杀来,请您早做准备。”
“什么?”孙策眼睛都瞪圆了,刘澜啊刘澜,他果然如周瑜所料南下丹阳了。
~~~~~~~~~~~~~~~~
前往夏丘的官道上,身在中军的关羽看到拿着信鸽前来的裴元绍问道:“消息探得如何?”
“将军,袁术兵分三路而来,北线以其为主将,大将纪灵为先锋,直扑夏丘,中线以李丰为主将,进攻淮陵,南线以桥蕤为大将,向盱眙而来。”裴元绍偷看了眼小纸条后回禀道。
“没有兵力?”关羽眯起了眼,跟随他许久的裴元绍如何能不知道关将军这一细小动作是生气的表现,连忙,道:“消息里没有说,但末将已经派斥候前往三处查探了。”
三路齐攻,而且还无法不知晓袁术军兵力多少,这一仗可有些难办了,但如果让他来推测的话,袁术三路而来,必然不会将兵力平均分配,那么北线进攻夏丘必然为主力,而其余两线,更像是打秋风,所以兵力一定不会太多,毕竟夏丘距离徐州最近,如果徐州主力出动,自然也是直奔夏丘,那么他二人就可以再徐州南部搅个底朝天。
“将军,这一仗你我们如何打?”听了关羽这番分析后,裴元绍问道。
“去,把周仓、管亥还有张北叫来。”
“诺。”
不一会几人陆续赶到中军,将几人召集之后,关羽摊开地图:“袁术出兵三路进攻徐州,若我前往夏丘,则袁军必将在徐州三路开花,我军守无可守,必为其所败。”
“是的。”张南盯着夏丘、淮陵、盱眙三城所在位置,道:“如果我军前往夏丘驻守,敌军以主力将我军拖住,其他两路便可肆无忌惮的进攻徐州其他诸县,而我军若守淮陵,那么敌军势必会三路围攻而来,那时我军困守淮陵,徐州则不保,至于盱眙道理亦然。”
“岂不是说我军必败了?”周仓整个人一颓,担心的说。
“张南虽然说的不错,但袁军并非不可战胜。”关羽信誓旦旦的笑了起来:“此战我军想胜,无外乎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关羽转向周仓、张南几人,道:“所以说这一仗我们只要把我们的优势运用好,必可战胜袁军。”
郭嘉见他们埋头思索,不由捻须而笑,当得知敌人分兵三路时,他便有了对付袁军的计策了,只不过敌军兵力不详,却又生出了许多变数,但已经无所谓了,因为刚才张南的一番分析让他立时想出了一套更为完整的计划,如此一来,他对此战更是信心满满,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将袁军击溃。
就在关羽自信满满的一刻,突然,张南抬起了头,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大笑了起来:“将军正乃神人也。”
看他如此模样,必然是已经看出了自己的意图,单他还是试探的问了一句:“哦?说来听听。”
“若非方才关将军提醒,末将险先错过了最重要的一环。”立时,身边三人齐齐将目光投射在张南身上,有嫉妒更有期许,只听张南顿了顿,笑道:“此战袁术可是犯一兵家大忌,首先,袁术分兵而来,此乃犯了主公常说分兵大忌,袁术知我主力南下丹阳,此次来犯,必然不会主力尽出,可偏偏他又兵分三路,如此一来,就整个战局来看,袁术军兵力占据着优势,可就局部战场来看,除袁术进犯夏丘处,其他两处反而可能乃我军战局优势,此其所犯分兵之大忌也。
其二便是敌远道而来,粮道较长,这给了我军偷袭其粮道的机会,此其所犯分兵大忌二也。
而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将军方才所说的以近待远,以佚待劳,以饱待饥也,诸公且看,从寿春到夏丘、淮陵、盱眙三郡,路程分别为远、中、近,而从徐州到夏丘、淮陵、盱眙三郡,路程又分别为近、中、远,但同样是最远的盱眙郡,从徐州又远比从寿春所用时间短,所以此战我们完全可以打袁术军一个时间差。”
周仓三人六只眼珠死死盯着张南,越听他说越是若有若悟,到最后更是不由的连连点头,大拇哥高高翘起:“奈奈的,早知道如此,就应该把龙骑军留下来,到时还只怕袁术军都进不了徐州,在扬州就把他们击溃了。”
“没那么简单。”关羽听了周仓这番言语笑着道:“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敌军三路一旦同时抵达三郡又该如何?”
“将军多虑了,战场交战,怎么可能做到同时,就算我军有信鸽传书也难达到,更何况敌军用快马传递信息。”裴元绍并不认同关羽的看法。
“没有什么不可能,袁术完全可以再交战之初就算好路程,规定好时节。”关羽对袁术忌惮的很,这可是如今关东诸侯里势力最大的一位诸侯,战将几十兵马数十万,他怎么敢小觑袁术,又怎么敢把他当做是白痴,不懂的用兵之法,而且袁家人望之重,身边谋士何其之多,能没有人提醒他吗,所以关羽在下邳郡地图之上指着盱眙县,道:“如果那桥蕤先行抵达我们大可先行与其交战,可一旦敌军果如预料一般,那么就需要……”关羽说着,看向了张南,道:“文进到时就由你亲自率军乔蕤入盱眙。”
“末将不明白,为什么不选择在扬州击溃乔蕤而是引其入徐州再与其交兵呢?”张北并没有当即领命,而是问出了心中疑问。
“凡用兵者,天时地利人和不可不察。”关羽一副说教的口吻,对着张南,但更是在对周仓几人,说道:“首先我军若入九江郡,在西曲阳与乔蕤交战,人心在彼,而若在盱眙与敌军交战,人心则在我,此人和是也,再者,盱眙三面环山,一面临水,我军在此布防,引敌军入围,正可借地理之势一举击溃敌军,到时若在有些天时相助,则我军必能将敌军全歼。”
几人入拨浪鼓般频频点头,周仓粗声粗气的说道:“将军说的对,将军说的是,入九江郡在人家的地面上作战太得不偿失了,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真胜了,也要付出代价,可若是在盱眙设防,引其入套,作战岂能随心所欲?到时我军必可轻易战而胜之。
管亥终于开口了:“是啊,到时我军胜了乔蕤,完全可以让郡国兵来打扫战场,而我军可以第一时间前往淮陵甚至夏丘,再次以逸待劳,杀敌军一个措手不及!”
“对,对。”裴元绍发现自己想要说的话都被他们几人说完了,连着说了两个对,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几人看着他的模样,一时间都大笑起来,臊的裴元绍脸庞一阵青一阵红,支支吾吾的说:“将军之计好,甚好。”
关羽莞尔一笑,看向张南,叮嘱道:“此战关键之处在汝,必须要将乔蕤引到盱眙我军包围圈内,所以你与乔蕤交战时,一定要败的真,逃的像,千万不能让其看出任何破绽,不然其知是计,不但不会追入盱眙,反而还有可能会招来袁术,那时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变成一场空。”
张南点点头,十分认真的说:“将军放心,末将败的真,逃的像,务必引乔蕤追击入盱眙而来。”
“好。”
随后关羽又对其他几人叮嘱一番,关羽身上肩负着沉重的压力,这一仗他不能有丝毫失误,必须取胜,当然他还有一招后手,那就是正在从青州带兵赶来的许褚,可是这一后手何时能到,却还是未知之数,所以他现在只能借助帐下诸将,尤其是张南,关羽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还真有些不放心,可是看看身边的黄巾三将,在诈败这事上他除了指望张南还能指望谁?
商议妥当之后,关羽当即下令部队调转方向,一路向南,朝着盱眙快速行军而来。(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秣陵之战(4)
太史慈率领龙骑军向秣陵杀来,不想行至半路,鼓声突然响起,孙字军旗高高飞扬,却是中了孙策军埋伏。
孙策一马当先:“全歼敌军!”
眼见敌军已有防备,太史慈当机立断,大喊一声:“撤离,速度撤退!”
龙骑军来去如风,转眼便全部撤离。
看着龙骑军迅速离去,孙策制止了部队追击,露出了不屑的神色,好似一切早已被他看穿一样。刘澜军来的奇怪,就从陈武处所知他们并没非是一鼓作气攻到秣陵,这本就奇怪,如今又出现这么离奇的撤退,更加肯定了孙策的想法,龙骑军在诈败,肯定是设计好了圈套等着他来钻。
太天真了。孙策冷哼一声,让我我入套没那么容易,不过与徐州军的交战将成为主旋律,他不得不调兵来应对。
相较于孙策一脸担忧,此时秣陵城楼之上却因为徐州军的出现使得守军欢声如雷,尽管他们并没有看到徐州军的身影,但孙策军的调动与远方的擂鼓喊杀声却已经明明白白告诉了他们一直苦等的援军终于到了。此刻徐州军的出现就好似是一盏明灯,让苦苦等待的秣陵守军终于看到了希望,这一刻秣陵守军彻底沸腾了,士气空前高昂,一时间杀得孙策军溃不成军,丢盔弃甲,当将孙策军再一次赶下城楼的一刻,孙策军适时鸣起了收兵的金声,徐州军的出现,让他们不得不暂时放弃攻城,全力应对来敌。
城楼之上,望着调动中的孙策军,樊能长舒了一口气,徐州军的及时出现缓解了守城压力,但同时他又开始担忧起来,从孙策军的调动来看,他们是打算围城打援,看着逐渐空虚的敌营,一个大单的念头出现在心中,可是他却明白,刘繇是一定不会同意他主动出击的方针的。
但是为了尽快消灭侵犯之敌,他还是决定尝试一次,当即安顿兵将谨守城池后便下了城楼,像刺史府快马加鞭而去。
第一时间见到了刘繇,出乎意料的却是当得知徐州军抵达的一刻,他都没有说出心中想法就被刘繇拉着来到了东城楼,在亲兵的护卫下,刘繇缓步登上城楼,望着空虚的孙策营帐,刘繇眼神复杂,陷入到沉思之中。
良久他突然听到一边的樊能希望主动出击配合徐州军东西夹击徐州军的提议,但刘繇拒绝了,虽然他只是说了句让我考虑考虑,但他明白这几等于拒绝,他不是不希望尽快击败孙策军,他只是担忧前驱虎后入狼。
樊能神情变得复杂起来,他有些担忧,一旦无法坐收渔利,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
在通往盱眙县的官道上三万袁军正在浩浩荡荡行进着,旌旗迎风招展,铺天盖地。乔蕤头戴铜盔、身披鱼鳞甲,手中一杆长枪,枪长一丈三,身乃梨木打造而成,枪头则为镔铁练制,枪尖扁平,因形如雁翎,故名雁翎枪。
手持雁翎枪的乔蕤显得威风凛凛,气势不凡,可是他眼中却充满了忧虑色,这次出兵,他奉命前往盱眙县,他很担心自己的冒进会被敌军有机可乘,最后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结果,所以他并不打算直入盱眙,而是等到主公那边再夏丘开战后再去攻打盱眙。
人贵有自知之明,乔蕤深知自己打仗比起寿春那些将领差了太多,可为何能在如此关键的交战中领兵出征,就是因为他深得袁术信任,而这在寿春远比才能更关键。
所以让他现在就与徐州军交战,很可能会把徐州军主力引到盱眙来,到时让他与徐州军主力较量,他可没有丝毫的胜利把握,甚至连信心都没有,而且他一早就知道驻守徐州的主将那可是关羽,此人乔蕤在酸枣见过,有万夫不当之勇,与张飞乃是刘澜的左膀右臂,再加上那把袁绍折腾的毫无脾气的龙骑军,他拿什么和关羽交战?
所以啊,最好的办法就是等李丰或者纪灵把关羽吸引到夏丘或者淮陵后,他再去打盱眙,到时对付些徐州的郡国兵,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过这事还需要妥善处置,毕竟今次并非只有他们三人带兵出征,袁术可在后面指挥着全局呢,如果他处置的不够谨慎完美的话,袁术能放过他?
乔蕤心中十分纠结,将心腹爱将孟亮叫了过来,想问问他自己现在该如何去做才好呢,后者得知将军担心之处,心中想了想后在一旁低声说道:“主公,我们完全可以做做姿态,装出一副在边境与徐州军正面对垒的样子出来,这样一来便能耗在边境不入盱眙,这样就能给后将军一个交代了,到时就算后将军派人来催,我们也可以此搪塞过去,只要耗到纪灵到了夏丘,我们便可放心大胆的攻盱眙了,就算败了,主公也不会责怪我们。”
孟亮是乔蕤的心腹爱将,从他跟随袁术开始就跟在自己身边,今年四十岁,所谓人老奸马老滑,到了他这个年纪,什么人情世故跟个明镜似的,简直就是个人精,不等乔蕤把心中想说的话说出来,就已经听出了他心中的症结所在了,当即对症下药,给他出了一个又能立功,又能躲避袁术处罚的办法。
“不行,不行,我要真用这办法糊弄主公,主公能轻饶了我?别忘了我军三万多人,你就能保证这事不传到主公耳中,到时候他要知道了,咱俩都得完。”这事的关键才能避开徐州军,而是如何向袁术交代,避徐州军,他有一万个想法,可向袁术交代他却没了注意了。
孟亮一笑,道:“主公,这还不好办,末将这就带着本部入徐,抓些百姓来充当徐州军,到时主公……”声音越说越低,可乔蕤的眼神却越来越亮,显然是被他的注意说动了,点点头,道:“如果是这样,这件事你务必要找些可靠的人去做,不能露出任何马脚出来。”
~~~~~~~~~~~~~~~~~~~
刘澜军在秣陵城南三十里处扎下营房,这一带地势极为开阔,是十分适合交战的战场,只是想把孙策军引到此处,却难上加难。而且就太史慈对敌军的试探来看,虽然因为匆忙间并未设好陷阱,但等他再去的话,一定会落入到敌人的包围之中,他相信,孙策一定会利用自己急于救援秣陵城的心理,好好做做围城打援的文章。
就然知道孙策军一定会在官道设立埋伏圈,刘澜索性就不急着进攻了,而且太史慈的出现已经足够了,不仅提振了秣陵守军坚守下去的决心,更向孙策军宣高了他们的到来,如此不仅能够分散孙策军兵力,更能够减轻秣陵城的压力,而且从徐庶传来的消息来看,他最终选择了南下,协助自己,如今虽然不清楚他是否渡河,但只要他能够到了对岸,那么刘澜就能与徐庶两面夹击孙策了,而这便是他对付孙策的关键。
所以在徐庶登岸之前,他需要了解,如何能够绕过孙策军的布放,其实最好的办法无疑是绕道,可是那般大规模的移动绝对会被孙策军发觉,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所以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找出一条绕开官道的小路,而且还得保证是一条不为人所察的小路,只有如此才能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当即刘澜吩咐斥候寻找当地土人,很快土人便被找来,当刘澜询问他是否知道另一条可容人行走的小路时,果然他点起了头:“有是有一条,不过路可不好走,而且想要让大部队同时通过也不可能。”
刘澜笑道:“这个无妨。”如果全部都走小路了,那不是明白的告诉孙策他们又另一条可通往秣陵的道路嘛,与其这样还不如派精兵饶小路配合徐庶两面夹攻,虽然部队到时会少些,可他们一旦突然杀出来,那对围守在秣陵的守军将是空前的打击。
“好,你下去领赏把。”刘澜挥退了他的同时道:“对了,这几日可能要劳烦你在营中暂住几日,这些****先领着我的人去探探路,之后你便可以离开了。”
“啊。”年轻的百姓有些不乐意,看左右看了看这些当官的,最后也只有屈服一条路可走。随后刘澜将太史慈与张颌招了过来,直到此刻两人才彻底明白了刘澜的真正用意,不由愕然道:“主公在这里驻扎难道不是打算引孙策军到此与其决一死战吗?”
刘澜微微摇头,道:“就是我想,孙策也不会让我们称心如意,他现在啊,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刘澜的瞳孔忽然收缩,敞开了地图,指着秣陵,道:“不日元直就会尝试第二次指挥部队南下秣陵,而我方才派陈果寻找土人的目的却是打听这附近有没有一条可以绕道且不被人发觉的小路前往秣陵城,不负众望,已经找到了。
一番计较之后,二人斗开始心动起来,当即请战,都抱着一试的想法,只是心中有底,主公最后会选择二人之中的谁。
~~~~~~~~~~~~~~~~~~~~~~~~~
数个时辰后,孟亮快马飞驰而至,来到乔蕤身边,急匆匆的说道:“将军,不好了,徐州军,徐州军来了。”
“什么?”乔蕤眼中充满了担忧之色,徐州军这么可能来得这么快,他有些急切,心乱如麻:“怎么办,该怎么办才好啊?”看着孟亮眼神中一副你倒是快些给我想一个应对徐州军的办法出来啊。
孟亮四周看了看,当看到一片丘陵出现在身侧时,立时暗暗点头,有了办法,信心十足,道:“将军,我军方才所遇到徐州军乃骑兵,人数在一千人左右,这些人并不足虑,但末将害怕的是在骑军之后有徐州主力,未雨绸缪,末将以为我军当据丘陵迎敌。”
一千多人?乔蕤松了口气,可听到后面可能出现敌军主力后,却又深深担忧起来,但当其说据丘陵与敌作战时,立时顺着他的手望向东方丘陵地带,微一沉吟,便点道:“甚好,此方案甚好。”
乔蕤虽然自讨伐董卓时就跟着袁术,可真正参加过的战斗只有与曹操那么一次,还败了个稀里糊涂,而且还是被曹操以少胜多,经此一战之后,乔蕤彻底没有了带兵的信心,反观孟亮,和他完全一样,但之所以听从他的安排,完全是因为他的注意十分符合他自己的心中想法。他虽然指挥作战不在行,可兵书却没有少看,熟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而突然出现的徐州军他除了知道有千余骑兵外就对其一无所知了,所以他不能答应,而且还是第一战,必须要以稳为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所以这一仗绝不能冒进,更不能急于与敌军交战。
当然了他心中最期待的结果就是能够与徐州军再次胶着,这样一来反而倒不用再去捉徐州百姓来充数了,当即便答应下来,指挥部队开始占领丘陵,布放应对敌军进攻。
孟亮是何等精明老练的人物,他这对策说出来就知道乔蕤绝对会答应,最简单的一个道理,如果这些人只是千余人的部队,那么他就能借此机会与其再次做长期交战的准备,待纪灵对夏丘发起攻击后再收拾这帮喽啰,而如果这里出现的是徐州主力,他就更要死守待援了,到时纪灵、李丰他们赶到,那他乔蕤可就是此战首功,这么浅显的道理,乔蕤想得通,所以他不会拒绝。
“将军,其实我们还可以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孟亮低声说道,乔蕤身居高位,不在乎功劳大小,他巴不得不遇到徐州主力就这么耗着呢,可孟亮不同啊,他做梦也想着能爬到高位,有机会步入寿春将军府中,所以他又为乔蕤出了一个主意。
当然首先还是看敌军是否是徐州主力尽出,如果是,那么招来纪灵他们便可,如果不是,完全可以直入下邳郡,抢占盱眙城,将徐州主力引到盱眙,而他们则坐守盱眙以待援,到时这入徐首功还是他们的。
乔蕤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可是很快,他又笑了起来,首功的魅力,足够让他大胆一试,不过最关键的却是这千余骑兵身后有没有徐州主力的身影。(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章 秣陵之战(5)
刘澜与孙策对峙了足足三天,这三天里,刘澜一直在苦等着小路的消息,只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孙策,后者根本就没有给他希望。这样的情况一经出现,如果换做是别的对手,刘澜一定会主动出击,就算硬拼也无所谓了,但对面可是孙策啊,兵力相当,而且明知对方已经设好了包围圈还去硬碰硬地交战,那就太不理智了,到时徐州军就算能胜,也必定是付出惨重代价的胜利,这样的结果是有违他的初衷的,不然他完全可以在丹徒之战后命令太史慈直接向秣陵杀来了,要知道这一仗救刘繇是假,占据丹阳郡是真,所以刘澜从始至终要面对的对手并非只是孙策一人,还有一个他要救又不得不防的刘繇,所以这一仗他不仅要战胜孙策还要有足够的兵力来震慑刘繇,让他乖乖交出扬州印玺,所以他不能去和孙策拼命,既然如此,在绕路不成后,想要减轻秣陵压力刘澜就只能另换办法,可是该如何调动孙策军呢?
刘澜在内帐内将丹阳地图摊开,凝视着丹阳全境地图,无意间目光投向了牛首山方向,如果切断孙策军与牛渚水军之间的联系……
心中快速盘算这这一计划的可行性。
孙策与周瑜,别看两人都很年轻,但无疑都非常有经验,在加上程普、黄盖等老将从旁协助,在到了丹阳之后稳扎稳打,从没给过敌军任何可乘之机,对于这样的对手,刘澜必须要考虑一旦进攻牛首山的后果,这看似是切断敌军的良机,可换个角度来看,他随时有可能会被孙策、周瑜两面夹击。
盯着地图的刘澜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立即派陈果去叫来了张颌,后者到来,领命后带着本部离营而去。
~~~~~~~~~~~~~~~~~
徐州骑兵溃败彻底激起了乔蕤、孟亮二人心中消失许久的豪情,而一直以来徐州骑兵或者说是辽东骑兵如泰山般的形象也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此刻在这两位军事白痴正讨论着眼前徐州骑兵为何会与传闻中差距甚远,但得出的结果啼笑皆非,在二人看来,这就是徐州派出的斥候,根本就不是徐州军而是郡国兵,立时乔蕤下令部队一路追击,势必要一鼓作气拿下盱眙县。
孟亮首功的说法深深吸引着乔蕤,如果他能尽快攻下盱眙城,将关羽的部队引到盱眙,到时候他们三路合围,必能一举击溃或者歼灭他!而之所以会做出这千人的骑兵部队只是郡国兵,完全是因为他们不相信徐州军反应会如此之快。
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奇怪,毕竟二人并不知晓徐州军传递情报并非是快马而是信鸽,所以才得出现在这么一个结果。所以他们必须要尽快打下盱眙县,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不然的话以徐州军的速度,将很快抵达,那时,没有了盱眙这样的大县做掩护,他们可没法保证是否能抵住关羽的攻势等到纪灵支援而来。
一路追击,他们终于发现了那千余骑兵的踪影,可当得知他们逃往高山县的一刻,乔蕤冷哼了一声,这些骑兵一定是发觉了我们,不敢返回盱眙县所以自作聪明想要把我们往更南方的高山县引,好为关羽率主力支援而来提供时间,哼,不用理他们,传下令去,大军立即挥师向盱眙县进发。
盱眙县属下邳国,郡治下邳县,而盱眙则与下邳县一样属于郡内为数几座大县之一,位于富陵湖(洪泽湖)之南,城高池深,人口在黄巾前足有五千余户,上万人,而经过这些年天灾**,人口已锐减到不足二千户,而在另一个时空中,这里乃是吴魏两国拉锯之地,到了三国后期,盱眙这等大县已然变为了弃地。
一路急行军,突然,十数名被他派出去的斥候飞奔而至,为首佰长在马上抱拳,禀报道:“启禀将军,盱眙县城城门大开,并无发现我军入侵的迹象。”
“好好,再探。”乔蕤眉开眼笑,原以为会要有一场惨烈的攻城战,没想到那些骑兵并未将他们已入盱眙县内的消息传回去,这无疑给了他们机会,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将盱眙县拿下。
“全军听令,加速前进,率先入盱眙城者,赏金五百,官升三级!”当即乔蕤下达了突击盱眙县的命令,将令被传达下去后所有袁军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疯狂向县城重来,一路疾驰,就在他们即将要通过一条道路狭长的路径时异变突生,只听得一阵密集箭雨声嗡鸣而起,立时两边破空声此起彼伏,箭矢如雨般向他们****而来,
关羽双眸微眯,看着袁军在猝不及防下一片片被箭矢射到在地后,眼中闪出一道嗜血的光芒时,三轮箭矢已经收获极大,再射下去,难对有了反应的袁军造成更大的伤害,当即他的右臂轻轻一摆,身边亲卫立时吹响端角号,两侧徐州军得到了进攻的命令,向袁军发起了猛练冲锋。
而关羽也没有闲着,第一时跨上战马,挥动偃月刀,宛如蛟龙出海,在亲兵的护卫下,向着袁军杀去。
上万人一齐冲锋,场面何其震撼,瞬间杀得袁军节节败退。
突入起来的进攻使得袁军完美来不及组织像样的抵抗,被徐州军一个冲锋便杀了个四散而逃,场面混乱不堪,见此一马当先的关羽率领着徐州军对袁军开始了屠杀,在敌群中只见他手中青龙偃月刀左劈右砍,一连斩杀数名袁军士卒。其中一个更是被他一刀斩为了两段,场面震撼,吓得袁军疯狂逃命。
关羽率领着亲兵在敌群中横冲直撞,犹如虎入羊群,所过之处人仰马翻,偃月刀翻飞之下血肉模糊。袁军士卒在他刀下惨死无数,所过之处尸横累累,惊叫声与惨呼声此起彼伏回荡在天际上空。
一路追杀,身后徐州军士气如虹,紧随在他身后,一路追击之下,所遇袁军,无一生还。
就在袁军被杀的四散奔逃之际,两侧周仓管亥率领的部队也已杀到,三面合围,包饺子一般将袁军挤在场中,此刻就只得从原路返回,可在徐州军的追击之下,他们想逃,又岂是那么容易。
徐州军好似嗜血的恶魔,眼中喷射着骇人的火焰,手中百炼环手刀舞动如风,肆无忌惮砍杀着袁军,一时间杀的袁军哭爹喊娘,想要逃跑,却发现身后徐州军紧紧追赶,眼见就要追上,突然就听到他们高呼,投降不杀,这一道喊声如同救命稻草一样,为了性命,袁军立即跪下投降。
很快乔蕤便得知中了徐州军包围的消息,乔蕤心都凉了,他已经意识到了,那千人哪是什么郡国兵,根本就是徐州军特意引他们进入盱眙。
没想到最后还是中了徐州军的圈套,其实若非是发生哪些骑兵逃往高山县的话,乔蕤一定会多派斥候查探而不只是去查探盱眙县是否有所防备,那样就不会被徐州军偷袭,就算到时依然无法察觉徐州军的诡计,可是他同样不会像现在这样全军冲锋,而是会派出前军出击,而且部队还会保持阵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士兵为了尽快冲进盱眙县,完全没了阵型,试想他们在徐州军的进攻之下,岂有不败的道理。
乔蕤望着远方逃命二回的部队,他想派兵制止他们,可是败军的影响太大了,而且远方的喊杀声,号角声影响着士兵们抵抗的意志。
他明白,如果无法第一时间阻止败军,那么对他威胁最大的,将不是徐州军,而是这些败军,可是他派出去的士兵们最后却以失败告终,他无法阻止他们,甚至好不容易组织起来的防御部队被败军给冲散了,这一刻乔蕤的心是无奈的,充满了悲凉。
“将军,撤吧,不然可就走不了了。”孟亮飞马来到他面前,高声道,撤得及时,只要甩脱了徐州军,他们还能聚拢败军,然后传书主公,告之他徐州主力身在盱眙的消息,这也算得上是将功补过了,可一旦被徐州军困住无法突围的话,那损失那结果他们就算能跑出去,也是一条死路啊。
望着越来越近的徐州军,乔蕤心灰意懒,道:“孟将军,率领部队撤吧。”
“诺!”
孟亮大喊一声“全军撤退!”
~~~~~~~~~~~~~~~~~~~~~~~~~~
牛首山又名天阙山,因山顶东西双峰形似牛头双角而得名,如果占据此处官道,无疑等于截断了孙策与周瑜之间的联系,而对这一咽喉要道,孙策亦十分看重,再此驻扎了士兵一千人,而张颌此行的目的便是此处。
是夜,夜幕笼罩牛首山的一刻,在山头树营的孙策营帐内格外昏黄,子时时分,士兵们早已睡下,只有数十名守营士卒依然在来回巡逻,注视着营内安全同时关注着官道是否有异常。
可是他们永远不会想到在牛首山另一侧,张颌正率领着本部三千人悄悄靠近着,这里有孙策军驻守绝对是意外的发现,但也说明了一点,一直以来孙策周瑜两边传书一直走着牛首山官道,甚至可能这里是一条运粮要道。
在得知这一情况之后,张颌便下达了当夜偷袭牛首山孙营的决定,只要夺取牛首山,控制牛首山官道,势必就能调动围守在秣陵的孙策军,只要成功将孙策军调动起来,那么这一仗,他们就有了胜算,不然的话,用主公的话说,拖的越久,他们全军覆没的可能就越大,不是孙策有多牛,而是袁术已经开始出击了,他等不了,必须要尽快结束丹阳之战。
张颌亲自带领士兵悄无声息的向孙营慢慢靠近着,借助昏暗的夜色对营内进行着细致的观察,现在可以确认营内有五名哨兵,但是否有暗哨还无法确定。
可他已经等不了了,当即给部下使了一个眼色,立时有无名神箭手从背上摘下铁弓,分别对准瞄向了巡营的几名哨兵。
气氛紧张,此刻神箭手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等着张颌下达命令。
“射。”张颌并没有停顿太久,只是一瞬间便下达了射击的命令。
“嗡!”
数声弓弦响动声响起,瞬间箭矢被射出,他们不愧是神箭手,也没有辜负张颌对他们的厚望,没有一人失守,五名巡逻士兵在一瞬间被射中,连声闷哼都没有发出,就被箭矢射中喉咙心脏等要害纷纷毙命。
随即,张颌手在一摆,身边士兵快速向对孙营发起冲击,利索的移开了鹿角,只片刻,寨门便被缓缓开启。
张颌大喜,孙策军并没有暗哨埋伏,这让他们可以从容打开营门,进入营寨,大手一挥,三千徐州军在他的指挥下向孙营迅速冲杀而去。
“杀!”
张颌大喝一声,兽角点钢枪向前一指快速通过了营门进入孙营营寨,身后三千徐州军汇成席卷一切悍不可挡的洪流带着一往无前的声势猛冲过来,当洪流在营内肆无忌惮尽情杀戮的时候,孙策营中才组织起了稀薄的反击。
只可惜为数不多的孙策军士在张颌带领的大队徐州军厮杀之下很快陷入到了绝境之中,面对着徐州军挥起的嗜血屠刀,除了多数人在睡梦中成为亡魂之外,大多选择了跪倒投降,当然还有极少的一部分人负隅顽抗着,与徐州军进行着殊死搏杀,可在洪流面前,他们无异于是在螳臂当车,很快他们就被杀红了眼的徐州军结果,鲜血洒在牛首山上,成了一具具逐渐冰冷僵硬的死尸。
战斗很快结束,徐州军成功袭击孙营得手,但在营中,张颌却始终没有找到敌方武将甚至连名千长佰长都没有发现,这情况变得复杂起来,但已经不重要了,他们逃走了也好,反而能将牛角山失守的消息尽快传到孙策甚至是周瑜耳中。
当即吩咐下去打扫战场,同时亲自将夺取牛首山的消息飞鸽传书,向主公刘澜通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