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大汉龙骑TXT下载大汉龙骑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大汉龙骑全文阅读

作者:皇叔刘司马     大汉龙骑txt下载     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四十二章 捉曹豹

    历时一年的等待,有阴谋有阳谋,有小沛时的暗杀有此时的被围,前路崎岖,但只要努力向前,认准目标永不停歇的话,即使是世间最难行的道路也终有尽头。

    刘澜被裹在最里层,不管他如何张望也难看到远处的关羽,但确已听清了远处的厮杀声。关羽大喝的瞬间,便命周仓率领着近六千军卒杀向了丹阳军,周仓一马当先杀向了左禄,后者一声冷笑,他并不了解周仓的来历,可却知晓关羽响亮的名头,眯着眼看了眼一旁的关羽,他对自己的身手很自信,虽然比不上关羽这般一流武将,可抛却他们,在这世间便难遇敌手,而这正是一场场生死搏杀后产生的自信,所以他并没有去关注向自己杀来的周仓,而是一直冷冷看着关羽,只要关羽不亲自出手,那他就有机会逃脱眼前的危局。

    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向他杀来的汉子很快便冲破了防御网,而随着他打开的缺口,正有更多的刘澜援军冲破阻拦,向丹阳军杀来。

    看到眼前场景,左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冷喝一声,道:“那贼厮休得猖狂,吃我一矛!”

    周仓看了眼向自己杀来的左禄,大笑一声,道:“怎么不再藏身?不再当缩头乌龟了吗!”说着一举双手撼山锤,大喝道:“让爷爷来领教你的高招!”

    左禄眉毛向上轻挑,显露出数道抬头纹来,暗哼一声:‘不识好歹’,手臂轻轻一抖,矛尖以一种极为诡异却又隐蔽的方式狠狠的向周仓刺来。

    长矛之上的冰冷寒芒好似一条数米长的巨蟒,闪烁着寒芒的矛尖便如巨蟒口中的蛇信,转眼便攻到周仓面前。

    左禄的矛法看似诡异而又隐蔽。但不管前招如何隐蔽,当其近到身前,发动致命一击时,终归是要现身的,所以当周仓辩不清左禄的进攻路线后,便闭上了双眼。既然眼睛看不到,那么就用心去看,去感受。

    仿若天地间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耳边破风声响彻,周仓终于感受到了左禄的进攻路线是朝着自己心间要害攻来,怒睁圆目,只见长矛尖在瞳孔中急速变大,不敢夸大,撼山锤好似猛虎下山一般。一卸一压,好似猛虎右脚踩在了巨蟒七寸,同时论起左脚掌便在其头部之间狠狠挥出一掌,立时就让蛇头与蛇身分离,飞出了不知有多远距离。

    左禄震惊的看着破裂的虎口和脱手而出的长矛,直到此刻,他这才知道对方是何等恐怖,等他刚要有所行动。准备掉头逃跑时,他却发现对面那尊杀神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身旁。只听他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道:“将军说明年的今日要在你坟前上香!”

    他说的决绝而又冷漠,不带丝毫感情,看着左禄好似看待一具已死多时的尸体,冰冷嗓音响起道:“所以今日你必须死!”

    左禄连哼哼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就从他身体飞洒而出一捧鲜血与肉酱。溅射到身后众多的丹阳军身体与铠甲之上,左禄的亲卫们向周仓杀来,想要为校尉报仇,可很快他们便陪同左禄一起下了地府,去了西天。

    左禄与众多督战的亲卫瞬间被解决。其他的丹阳军在各自的百长带领下做着最后的拼杀,可是此时的最高将领已经身亡,他们本是奉命前来捉拿奸细的,眼见着陶刺史的亲卫都向自己杀来,立时慌了手脚。

    若是曹豹在此,那么他们会义无反顾的随同在曹豹身旁,可曹豹不在,而本是此处最高长官的左禄已经身首异处,立时泄了气,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再加上见到陶谦的亲卫向他们这些平日并肩作战的兄弟袍泽举起了无情的屠刀,使他们彻底放弃了任何抵抗的心理。

    就在这时,赶到的张飞与糜竺等人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援军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向刘澜所处方向赶来,而远处的糜竺更是举起虎符高声喊道:“陶州牧军令,你等随左禄谋反,罪不容诛,但念在你等并不知情,只要立时放下武器,陶州牧特赐你等无罪,不然一律以乱贼斩杀,诛三族!”

    士兵们立时慌了,几乎是在糜竺掏出虎符的瞬间扔下了手中的兵刃,茫然不知所措的看向四周袍泽,他们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上了左禄的当,成了谋反的罪人,一个个胆战心惊,后悔不跌。此时细细想来,左禄传的是曹将军将令,可是他们从始至终皆是没有见到过曹将军的面。

    此刻他们才彻底知道上了左禄的当,当他们听到那番话后,自然不会相信那番话是真的,但即使知道这番话乃是为了安抚自己,但他们却再也生不起一丝反抗之情,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如何,但即使被诛,也好过祸连亲眷。

    一直躲藏在偏僻处观看的曹豹见大势已去,哀叹一声向城西逃窜,行到一半,只见从不远处转来一行众人,曹豹立时认出为首之人正是听闻消息潜逃的的儿子曹义,父子二人汇聚,更是马不停蹄的向着西门而去。

    刚到西门,只见之前已安排妥当的的杨丘正在与一人交谈着,曹豹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正是糜竺之弟糜芳,心中惊慌,暗恨选错了人,但他恨归恨却也不敢继续在此久留,调转马头又向南仓皇而去。

    异动引起了糜芳的注意,立时发现了潜逃的曹豹,大喝一声:“曹豹小儿,你已到了穷途末路之时,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说话间带着数千家丁向曹豹追赶了而来,平日里曹豹自也不会惧他糜芳,但此时他却不敢有任何耽搁,越发匆忙向南门逃去。

    眼见着曹豹就要逃走,不想从前方又转来一部人马,糜芳瞧得清楚,乃是之前见过的管亥,心中大喜。大喊一声,道:“管将军,快快将前方那行车队拦截,那人乃是曹豹,莫不可放跑了他。”

    管亥本是奉命前去解除南门武装,不想却适逢其会遇到了曹豹。大喜过望,当即派军将曹豹一行团团围定。

    眼见着如此结局,曹豹心中苦笑摇头:“大势已去,大势已去。”

    他也不去做任何抵抗,只等着管亥前来,仰首伸眉,道:“这位将军可否给个痛快?”

    “哈哈!”管亥冷漠的看了眼曹豹,淡淡的说道:“放心吧,我家主公并没有要杀你的意思。”说着一挥手。对着手下兵卒,道:“带他去见主公!”

    ~~~~~~~~~~~~~~~~~~~~~

    小巷中横尸无数,血流成河,此时正有数百人清理着横陈尸体,而刘澜此时正站在左禄无头之尸前,他的尸体被整齐的摆放,刘澜并没有像此时代大多数人去虐待敌人的尸首,对他来说。从穿越后耳濡目染便都是让他如何去对待敌人和尊敬敌人的尸体,哪怕他是异族。

    他很好奇曹豹为什么没有出现。而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他可不相信一个小小校尉能够调动如此规模的丹阳军,但是他心中明知幕后乃曹豹所为,但在左禄横尸之后,他却没有了再去动曹豹的理由。

    莫说曹豹在丹阳军里的声望,便是自己刚入徐州就忙着去对付曹豹只会使徐州士大夫阶层个个人心惶惶。现在他首先要做的是将人心安抚,待彻底坐稳了徐州牧之位,才是开始整合徐州官僚阶层之时,不然那时出现的反弹绝对比这眼前的景象更加惨烈。

    在他沉思之时,身旁正有一队队丹阳军被士卒押下去也未曾注意。但当他们个个垂头丧气从身前而过时,只听一道叹息声响起。

    被这一道叹息声打断了心中的思绪,刘澜回头看向声源,竟是陈登,奇道:“元龙何故叹息?”

    “没什么,只是刚才那一幕却也惊心动魄罢了。”陈登心中感慨的说道:“可怜这些丹阳军,就是真能将我等置于死地,曹豹又能封赏他们些什么呢?”说着却是微微摇头,道:“现在这些军卒非但无法获得任何奖赏,最后还要落得一个身首异处的结果。”说道最后却是不胜感慨。

    “谁说他们会身首异处?”刘澜摇了摇头,道:“他们只是奉命而为,真正的罪魁祸首乃是左禄和曹豹,与他们毫无关系,我不会处死他们,更不会处置他们。”

    刘澜并不愿意杀俘,只有将敌人转为己用才是强大之道,而若是使他落下一个杀俘的名声,那么以后的战场上绝对会更加惨烈,毕竟此时乃是冷兵器时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若是以后逢战对方皆是战至最后一人,困难便不言而喻了。

    而且刘澜连黄巾贼都能放过,更何况是眼前的丹阳军,这更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但这一切在陈登眼中,就变成了刘澜有些妇人之仁了,劝说道:“主公想过没有,若非关将军前来,他们会毫不留情的将我等全被杀死,一个不留,而且这些人都是忠于曹豹的心腹,若是主公今日不除他们,那么他们日后必为主公心腹之患!”

    之前还为他们叹息,现在却又劝说?刘澜还真搞不懂这位胡海之士的心中想法了:“我以德报怨,丹阳军自会感恩戴德,日后焉能再来害我?”

    “这世间最难测便是人心。”陈登看向刘澜,低声道:“主公今日放过他们,可是他们会忘记今日将主公逼入险境的事吗?他们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忘。”陈登说道这里却是更加细声,道:“所以主公现在不杀他们,他们只会认为主公是为了稳定徐州,才会宽容他们,等主公彻底掌控徐州之后,便会找一个借口处死他们!”

    “但我并不会去追究他们!”

    “可他们不会这样想,他们会一直活在恐惧当中,正是如此,他们反而才会被有心人利用!”陈群对人性的把握有他自己独到的一面,他只是将自己的想法和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告知了刘澜,而他最终会如何抉择,那就不是其所能够决定的了。

    刘澜下意识的点点头,整个人却早已陷入了沉思之中,而在某一刻他的眼中竟是闪过一丝狠戾,一个想法瞬间在心中成形。直到良久之后,关羽一行人来到他身前,刘澜背着手看着关羽,张飞等人上前施礼,道:“云长来迟,还望主公恕罪!”

    刘澜微微一笑,看着虽然向自己拱手,但是却偏着头,尽显惭愧的关羽,上前将他们一一扶起,安慰道:“你们并未来迟,反而来的正是时候。”

    关羽更觉惭愧,突然听到身后糜竺的声音响起道:“主公之前受惊不小,还是前往竺府上安歇吧。”

    一旁的关羽接过话茬,道:“主公还是应该去见一位年轻的将领,然后再去子仲府上安歇,毕竟今次若非其攻破东门,云长也难及时赶来!”

    “哦?”

    刘澜疑惑的回头看向关羽,眼中满是诧异之色,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关羽口中听到其在说一个人时竟然会流露出赞赏与敬佩之色,乃问道:“不知此人是?”

    心中却又想到了许褚,若非此次有许褚,险先就要命丧此地。看了眼四周,哪里还能看见他的身影,向四周众人问道:“仲康呢?你们谁看到他了?”

    “徐将军与夏侯博将军已经被送往军营疗伤。”糜竺同时将夏侯博在东门前的一番激烈搏杀详细的向刘澜讲述了一遍,这立时让他心中升起了一丝好奇:“看来果然就像关羽所说的那样我得去见见这位视袍泽如手足的校尉。”

    恨快刘澜就在一众人的护卫下来到了军营前,这是一座比邻州牧府后的的军营,可以说是州牧府的直辖军,营内占地不广,只驻扎了三千陶谦亲卫,此时刘澜一众人来到夏侯博帐前,拦住众人后独自进入了帐内。

    帐内草药味浓郁,刘澜缓步来到了夏侯博军榻前。后者醒着,听到声响观察时却发现是刘澜,诚惶诚恐,立时就挣扎着想要见礼,只是却被他摆手拒绝,轻押在了床榻上,含笑说:“你有伤在身,就不必多礼了。”充满感激,道:“今日多谢夏侯校尉了,若非是你及时率军夺下东门,使云长率军进得成来,恐怕刘某今日难逃一死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三章 陶谦病故

    “末将只是奉命行事,当不得德然公夸奖!”夏侯博面脸惭愧道。

    “对了,听说你是陶使君的外甥?”刘澜并没有让他说话,而是自顾自地说道:“那么你应当知晓陶使君已将徐州交予我了吧?”

    “略有耳闻。”夏侯博如实回禀道。

    刘澜也不和他打哑谜,开门见山,道:“即然如此,那不知夏侯将军是否愿意留在刘某军前效命,为徐州出一份力!”盯着夏侯博明亮眼眸,带着一丝期待问。

    “博愿为主公肝脑涂地在所不辞!”夏侯博挣扎的下地施礼道。

    “好,很好。”刘澜上前将他扶起,待他安心躺在榻上养伤后才又说道:“那你便安心养伤,待伤好后便来见我。”

    说完转身离去,待走到帐门前却突然回头,迎向夏侯博火热的双眸,笑道:“我很看好你。”转身之际心中却是想道一个对自己袍泽亦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那么对我自也会忠心耿耿吧!

    出得帐来,刘澜又绕到许褚帐内,此次他并没有阻拦众人,让他们随自己一同进入账内,内帐之中,此时许褚已被裹成了一枚粽子,看见他就是想见礼都有心无力,心中一阵不忍,缓缓走向许褚榻前,每一步都是那般沉重,半晌坐在许褚前,轻声道:“仲康。”

    望着主公,粗犷的汉子双拳紧握着,想要说些什么,可始终却说不出口,如鲠在喉一般。

    “有话就说。”

    许褚支吾了下。最后还是低头嚅诺说,道:“主公。如果末将战死了,请您务必将我送回许坞。我也就无憾了!”

    刘澜笑了:“你是说今次,估计这你也劳烦不到我了,以后嘛,更不会了。”

    之前还是气息奄奄的许褚立时精神焕发起来,瞪向张飞,却发现他正在一旁憋笑,那种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的样子立时让他明白又上了张翼德的当了!

    “张翼德,你居然骗我!”

    “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什么都不明白?”张飞一脸无辜的眼神看着许褚。

    “张翼德你别装傻!”

    张飞突然敛容,停顿许久,嘴里却突兀吐出几个字来:“今次多谢你了!”

    许褚傻眼了,这还是张飞吗?可还没反应过来时,刘澜又说道:“是啊,今次是真的多谢你了!”

    “末将不敢!”

    许褚激动的便要起身,却被刘澜强行按着,不让他起身。道:“你的伤势,别人不清楚,我心中最明白不过,若不是你替我挡下三刀。我哪能坐在这里,这句谢,你当的!”缓缓闭上双眼。动容,道:“仲康。随我前往子仲府上,这段时间你便在子仲府上好好疗伤!”

    “这……”

    “主公说的是。我府上现在更适合你疗伤与调养!”

    刘澜朝糜竺满意的点点头后,喝道:“来人,抬仲康前往糜府。”

    “主公,让俺来吧。”

    张飞突然迈步而出,看向许褚,道:“许仲康,你他娘的要好好疗伤,老子还要等你病好了与你大战三百合呢!”

    ~~~~~~~~~~~~~~~~~~~~~~~~

    一行人离了军营,向着糜竺府上行去,突然就见不远处糜芳与管亥迎了上来,管亥与糜芳来到身旁下马施礼道:“主公,使君!”

    刘澜点头示意,只见管亥与糜芳起身,笑道:“使君,你看这是何人。”说着喝道:“给我带上来!”

    只是瞬间,刘澜就见一行士卒押解着二人来到身旁,待看清模样后,不由冷笑道:“曹豹,我们又见面了。”

    “哼!”

    曹豹冷哼一声,看向刘澜一言不发,而一旁的曹义脸色早已变成了墨绿色,他能想到自己的命运会如何。

    看向他父子的模样,刘澜却一反常态的笑道:“曹校尉受惊了,今日的奸细却也厉害。”说完却是厉声,道:“管亥!”

    “末将在。”管亥挺身而出道。

    “护送曹校尉回府!”说完刘澜却是异常冰寒的说道:“要好好护卫曹校尉府邸,若是使曹校尉有了什么伤痕,我拿你试问!”

    管亥嘿嘿一笑,明白了主公话中的玄机,道:“主公就放心吧,绝不会让曹校尉少了一根头发!”

    ~~~~~~~~~~~~~~~~~~

    陶贵看起来心情颇好,迫不及待的来到陶谦身旁,施礼道:“老奴见过家主。”

    陶谦微眯着眼看向陶贵,感慨道:“陶贵,你跟了老夫多久了?”

    “都快四十年了。”陶贵不胜唏嘘,道:“当年蒙家主收留,在府上一待便是四十年,若无家主,老奴早就饿死在街边了,哪会有今日的儿孙满堂。”说道最后更是喜笑颜开,道:“在过半月,老奴的小孙子便要成婚了,到时家主定要赏脸喝杯喜酒!”

    “一定,一定!”陶谦惨白的容颜泛起一丝红潮,他知道自己哪里还有这半月可活。神情黯淡下来,可现在他却不想破坏这一件大喜事,强颜欢笑道:“这真是一件喜事。”

    颇有深意的看向陶贵:“不知还有没有更大的喜事?”

    陶贵知道陶谦在暗示什么,附耳低言,道:“最大的这件喜事已在不久前发生了。”

    “当真是喜事而非糟事?”陶谦一跳坐起,脸上的红潮急速消散,但他的精神却越来越好,容光焕发,道:“说来听听,到底如何了?”

    “刘澜从府中离去……”

    陶德将之前发生在徐州之事的来龙去脉向陶谦绘声绘色的叙述了一番,好似便在现场一般,听得陶谦连连击掌。靠在床沿肆无忌惮的笑道:“好,好个刘德然。”

    陶谦的面上突然现出了一丝奇异的神采。喜笑颜开,道:“我本扶持丹阳军来对抗徐州氏族与制衡张超。不想最后却又增一害,反而落了个尾大难除。”陶谦的面色好似喝过整瓶白酒一般,两颊再次现出一抹酡红之色,道:“没想到在老夫临死之际却能听到丹阳军之祸得以平息,当真是可惜可贺,可喜可贺!”

    “老爷,切莫激动,切莫激动!”一旁的陶贵见陶谦神色异常,担心的说道。

    “没什么!”陶谦缓缓坐到榻沿。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陶贵说道:“老夫有三患,心头之患就是广陵张超,他虽与其兄夺了兖州,但却因此丢了广陵。”

    说道最后却是抚掌大笑道:“徐州乃四战之地,不足以为根基,只有据中原,而张匹夫何时有了如此远见?竟然肯舍广陵?”

    “老奴听说其身旁有一位臧洪的能人……”

    陶谦摆摆手,打断陶贵道:“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如今心腹大患已去,便只剩下了徐州的氏族与丹阳军这两患了。”

    “氏族之患以有百年,家主缓缓除之即可,不必太过心急。”

    陶谦不置可否的一笑。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只是一转口风,道:“丹阳军一分为二。以刘澜与糜家的关系,就是他刘澜不想杀曹豹。也必定会为了笼络糜家非杀曹豹不可!”

    骤然大笑,可刚笑了几声。又剧烈咳嗽起来,面庞更是突然变得扭曲起来,捂着心口,喘着粗气,道:“还有我那个好同乡笮融!”

    陶谦的面色迅速变得惨白,不复之前的红润,声音中透着病痛将他折磨的痛苦,还有想到笮融下场后的开心,艰难的说道:“笮融,哈哈。”

    陶谦再次放声大笑,道:“老夫先去下面等你,老夫先去下面等你!”

    “家主,家主……

    ~~~~~~~~~~~~~~~~~~

    陶谦病故的消息在夜幕降临时传到了刘澜耳中,立时前往觐见,为陶谦筹办着丧事,同时派人前去小沛将部众招来,另一面留赵云与简雍守卫小沛。

    次日众军士齐到,刘澜与麾下众军尽皆挂孝,大设祭奠祭毕,葬陶谦与黄河之原。

    北海相孔融闻陶徐州卒,前来祭奠,及至出殡后数日,来糜府与刘澜相别,两人相见一番客套之后搀着孔北海来到糜竺为他准备的休酣之所,两人席前而坐,只听刘澜说道:“文举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旬月前陶公屡邀孔某,只因州事繁忙未能来徐拜访,不想再见信使,却言陶公卒逝。”

    说道这里却是不胜感慨,孔融眼中噙满泪花,思绪早已飘飞到两人相识相知的时刻,那时绿树﹑红花,朝气勃发,此时人老﹑华发,信天认命,说不出的沧海桑田,道不尽的飞逝时光……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思想,面貌还有友情,但孔融与陶谦之间的友情随着时间的沉淀,好似老酒一般越发的浓郁,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他二人其中一人已成一堆黄土,另一人苟活世间也只能是坟园提酒,隔墓对酌罢了,想到此处孔融早已情难自禁,喟然长叹一声。

    “哎!”听着孔融声情并茂的一番演说的刘澜感慨良多:“文举公却也说出了人间至理。”苦笑一声,道:“这世间最痛苦之事,却又怎比得了亲友离世更使人伤感。”

    “是啊!”孔融精神不济,微点着头道。

    “文举不必如此。”刘澜见孔融精神萎靡,劝解道:“生老病死乃世间恒古不变之理,若无死,又如何能够体会生之伟大?再说,一婚一丧本乃人间喜事,在德然老家涿郡,本就有喜丧一说,陶公乃生老而死,并未受病痛折磨,这岂不是一件喜事?文举公还要振作精神才是!”

    “德然所言正是。”

    孔融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不过德然这一句喜丧却是说的……”

    他心中觉得刘澜这话说的太过惊世骇俗和大逆不道了,毕竟他对幽冀二州风土人情还是了解的,哪里会有什么喜丧一说,想来也是他为了使自己不要继续沉淀在伤痛之中才会说出这等话来,苦笑一声,道:“死者已矣,生者自当勉励。”

    “文举公所言正是。”

    “哈哈。”孔融强颜欢笑,但笑容之中又如何能抹去对老友离世的哀伤,道:“老夫前来,乃是为了向德然辞行。”语重心长,道:“陶公将徐州托付德然,你自该戮力,保一方百姓平安。”

    刘澜点点头,却又摇头,道:“德然有些犹豫。”说完却是苦笑着看向孔融。

    “有什么好犹豫的?”孔融不明所以,道:“莫不是怕治理不好徐州?”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糜竺声音道:“德然公,徐州百官相携求见。”

    刘澜对孔融苦笑一声,对孔融道:“文举公,可否随德然一同前往?”

    孔融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可他既然相邀,也不好拒绝,道:“好吧,老夫就陪你走上一遭。”

    两人说完便相携出屋,屋外糜竺侍立一旁,待刘澜出屋,这才不为人察的向他眨眨眼,后者看在心里,却若无其事的随着糜竺向议事厅走去。

    刘澜与孔融随着糜竺步入厅内,与孔融坐了主次席,而徐州丹阳军方面除兵曹从事,丹阳军主将曹豹(被刘澜看押)未来之外,忠义校尉:吕由,昭信校尉:许耽,儒林校尉:章诳,还有建议校尉:糜芳,武卫校尉夏侯博等人则在其左手边坐定。

    广陵太守赵昱上任途中被笮融抢了先,还未到任便即返回了徐州,此时任郡国从事一职,典农校尉陈登,别驾从事糜竺,治中从事萧建,一干人等则落座其右手边。

    刚一落座,只听糜竺出列说道:“陶公临别所言,尽托徐州之事与德然公,但德然公至今未掌州事。”他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众人,高声道:“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徐州焉能一日无主?我等前来不为他事,特请使君入掌徐州牧之位,以震徐州!”

    “陶公新葬,德然怎敢乘虚而入,又兼澜愚鲁之资,不敢图徐州。”刘澜摆手挽辞道。

    “虚伪。”许耽心中大骂一声,自从长街血战之后,丹阳军实力大损,远非此时徐州城内刘澜部众之敌手,不敢当出头鸟,就是今日这事他们心中也清楚,不过是糜竺在配合刘澜演的一出戏罢了。

    虽然刘澜至今未掌徐州,但以此时他在徐州城内的部众,在加上他手中的兵符与州牧的印信,在座之人谁又不清楚他想要干什么。章诳心中正想着,却见一旁的陈登出阶道:“今汉室陵迟,海内倾覆,立功立事,在于今日。徐州殷富,欲屈刘使君抚临州事。”

    “即使如此,那刘某便不再推辞。”刘澜站起身来,珍而重之的说道。

    “参见州牧刘使君。”众人齐齐出列,拜首道。(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四章 赵昱

    刘澜入掌徐州当日,当着众人之面告知不会做任何人事调动,原先徐州官僚各安其位,各司其职。如此一一安抚下来,加上有糜家,陈家等徐州氏族支持,交接异常顺利,至于丹阳军,早在长街血战实力大损后龟缩到了一角,又岂敢发出任何反对之声。

    刘澜顺利的稳固了徐州局势,随后将陶谦遗表,申奏朝廷,同时出榜安民,待将一切处置妥当之后,忙碌了近半月的他才算是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主公。”

    “元直来了。”

    议事厅内,连日忙碌使刘澜明显消瘦了许多,将徐庶让进屋,示意其落座后,道:“元直,内奸之事查的如何了?”如今他与陶家关系颇为微妙,所以查内奸之事就变得困难起来,毕竟陶商不说,刘澜暂时也没有办法强从其口中挖出想得到的答案来。

    徐庶摇摇头,颇为无奈道:“陶商那边没法问,仆役处一个个最严的很,至今都无法查出来。”说完,却是看向刘澜看着书案上放置一摞高高的文书道:“这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越乱越添乱。”笑道:“庶前来见主公却是另有一件要事来与主公商议。”

    刘澜叹息一声,道:“陶使君病重期间徐州政务一直被闲置,此时处理起来却也繁重,好在我以理清了头绪,却也不像初上手那般毫无头绪。”说道这里却是看向徐庶道:“不知元直又有何要是前来与我商议?”

    “主公眼前之事暂且放上一放,现今当务之急乃是交好四周诸侯。”

    “交好四周诸侯?”

    刘澜有些不明白徐庶所要表达的意思,说道:“关东之地以二袁为首。世间以南北相称,陶使君再世时便一直与袁术交结。而我又与伯圭有手足之情,自是从南而拒北……”

    刘澜话刚一出口。便被徐庶匆忙打断道:“使君所言元直何尝不知,可时过境迁,袁公路自称徐州伯,陶使君健在之时便与其交恶,如今的徐州近有曹操,远有袁绍,若曹操趁主公新掌徐州之际前来犯境,到时徐州必为曹操所属矣。”

    刘澜发现如今的局面像极了当初新得冀州的袁绍,那时袁绍以四世三公与联军盟主的嚎头才能使韩馥手下文武欣然效命。而他此时却只有徐州氏族支持,丹阳军表面虽然支持,但他心中明白这不过是面和心不合罢了。

    此时他帐下有五万左右的兵力,光一个小沛就得驻守三万,到时若曹操或是袁术当真前来,不说三万人能否守得住小沛,便是丹阳军反戈一击了,他带到徐州的二万兵力就够喝一壶的了。

    想到这里,哪里还能继续安坐在席前。站起身在席前来回踱步,眼前虽然闪过无数念头,却又一一摇头否决,蓦地想起徐庶既然前来。也许是有了想法,看向他,道:“不知元直对此事怎么看?”

    “主公可往二袁和曹操处同时下书。以此向其示好,但袁绍毕竟与伯圭交战。而且主公又与袁绍多次相争,所以这封信最好还是由糜子仲或是陈元龙等徐州氏族代笔的好。”

    刘澜缓缓点头。赞同道:“此事也只能如此,那就如此行事好了。”

    徐庶离开议事厅,只见不远处行来一人,定睛细看,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迎了上去,道:“元达兄。”

    来者鸣叫赵昱,字元达,初为陶谦别家从事,后被任命为广陵太守,历史上被笮融所杀,而如今却因为刘澜的出现,迫使笮融提前前往广陵使得他并未前往赴任,听人喊他,看向来人,却是刘澜军师徐庶,拱手施礼,道:“原来是徐军师。”他看着徐庶从议事厅旁的一间小屋走出,笑道:“徐军师刚见过刘使君了?”

    徐庶点头笑道:“有些小事要和主公商议,却不知元达前来见主公所谓何事?”

    “些末小事,何敢提及。”

    赵昱嘴上说着,心中却是一黯,苦笑道:“昱还有要是求见使君,便不在此耽搁了,改日定当亲往拜会。”

    徐庶拱手,道:“既是如此那庶便不再耽搁元达了。”他说道这里却是话锋一转,道:“主公心情不太好,若元达有所要事,庶愿随同前往。”

    “谢谢徐军师好意了。”赵昱委婉拒绝后便与徐庶告辞,径直向着议事厅走去,而徐庶看着远去的赵昱,心中却是想道:“他这时节来见主公,到底所谓何事?”

    ~~~~~~~~~~~~~~~~~~~~

    曹府,曹宏在后宅找到了曹琳,她正和自家闺女在府上散步,见父亲到来,将姐姐手中佩剑乖乖交还后回到闺阁刺绣女红去了。

    后花园内,便只有这一叔一侄女。

    曹宏斟酌片刻后,缓缓说道:“侄女,我有些话,不管你爱听不爱听,你最好都听完,最后到底该如何做选择,全由你自己做决定,没人会逼你,首先,你最好回府一趟,去见见你父,告诉他如今的徐州已经改换天日了。官场巨变,陶州牧变成了刘州牧,虽然我曹家在徐州乃是首屈一指的大族,可那是陶使君时期,你父亲他掌管丹阳军,而我更是昭义校尉,可如今我的身份发现了改变,成了刘使君帐下幕僚,你别瞪我,我并不是再怨你父亲连累了我,我只是要告诉你,刘澜并不会对付你父亲,最少目前不会,在他入掌徐州之前,我就有过判断,他要掌控徐州,无外乎上中下三策,下策杀人服众,如果只是将丹阳军铲除,那刘澜也不外乎是,徐州迟早还要换人,因为人心散了,不光是丹阳军各将校要人心惶惶,甚至会使得徐州各官员认定他只不过是一介莽夫,这样一个个也就会置身事外看好戏。坐等他被赶出徐州,我这么说。你未必能听得懂,但如果你把我这番话告诉你父亲。他一定会明白,不管如何,丹阳军的根基不是你父亲,而是这些丹阳士卒,若刘澜真敢彻底把丹阳军铲除了,你说连只知惟命是从的这些士兵都能残忍杀害,如此狠辣手段徐州官吏能不人人自危?

    其次就是杀丹阳军之校官,此策同为下策,不过却要比之前一策高上一筹。只杀士官而不动士卒,虽然能起到不错的效果,但后果同样危险,丹阳军这么多年发展下来,但凡能当上校官者,帐下之兵早变成了家兵,一旦动了这些校官,很有可能使得丹阳军激变,那时刘澜不管是平叛还是安抚。徐州恐怕都不会再安生了,所以说,只杀校官说白了就是治标不治本,根本就解决不了丹阳军。所以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只杀一个人就行了。

    曹琳听得一头雾水,全然不知道这位与父亲历来不对头甚至比仇人还要怨愤深的叔叔为何会对他说这些话。可是就算他都听不懂,但叔叔最后这句话她却偏偏听明白了。被吓得面无人色,道:“叔叔的意思是刘使君只要杀了父亲便可以震慑丹阳军甚至彻底掌控徐州了?”女孩子对政治不懂。也不想懂,可事涉亲生父亲,他却比任何人都想搞清楚如今的状况,官场上的阳谋与阴谋无比残忍更无比恶心甚至让人反胃,他的闺中密友糜箴,不就是为了对付他们曹家才委曲求全嫁给了刘澜做妾,试问糜家连这般卖女求荣之事都做得出来,还有何恶心残忍甚至血腥的事做不出来,曹琳银牙紧咬,道:“叔,我们家绝不会败在糜家手中,更不会家破人亡!”

    曹宏苦笑一声,道:“这番话如果出自刘澜之口我信,除他之外任何人,我绝不会信!”

    曹琳目光黯淡,如果刘澜真要替糜家出头,就目前的形式,谁也救不下父亲和大哥。

    曹宏突然又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我说此三策,无外乎是猜测刘澜入住徐州后会如何对付丹阳军,不过他却出人意料,并没有急着对付丹阳军,是以我才会让你暂且先回家一趟。”

    “暂时不会对付丹阳军?也就是说……”曹琳变得激动起来。

    “对,刚才我已经说了,最下策才是杀人,而就现在的局面看来,刘澜选择了中策甚至是上上之策。”

    “二叔,却不知这中策、上策又是……”

    “上中二策最考验耐性,温水煮蛙,将丹阳军一点点蚕食,待刘澜彻底掌控丹阳军之后,再来对付你父亲,那时你父亲就算被杀,也不会溅起一丝微澜,而这上策嘛,却是借刀杀人,这是官场之上最常见的杀人手段,即不亲自动手还解决了丹阳军之患。”

    “借父亲之刀杀何人?”

    “北面的袁绍,西面的曹操、袁术,南面的刘鳐、笮融,你也别高兴,你想想如果刘澜真选了上策会让你父独子领兵出征?侄女啊,从这半月多来我暗中观察,发现你父亲太托大了,不,是我们都看走眼了,都以为刘澜只不过是一莽之夫,可这半月,刘澜将术权势运用的何止一个妙字?如果他在对付丹阳军时并非只选择上中下其中一策,而是上中下三策一并实施,那结果才是最可怕的!”

    曹琳抬头望向远方,心说她嫁的‘如意郎君’当真是这样厉害的人吗?惨淡,道:“如果真那样,父亲倾倒的那一天,他那些老部下如许耽几人难道连反抗也不反抗吗?”

    “许耽?哈哈,你别看这些丹阳军将校平日里对你父亲唯唯诺诺,说白了都是些阿谀之辈,可共富贵,绝不会同患难,如果那一天真来临,我敢保证第一个反戈的就是这些人!”

    曹琳脸色出奇愤怒,不是对二叔曹宏,而是对那些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丹阳军将校,轻轻施了一礼,道:“侄女明白了,这就回府去见父亲。”

    “侄女,二叔还有最后几句话,你也别嫌烦,听完之后,你再走吧。”曹宏负手,道:“不得不说糜家这盘棋诚可谓是国手布局,既然已到了决胜负手的时候,那叔叔有些话也就对你直言不讳了!”

    “二叔请讲。”

    “知道你父为何将你在最后关头送到了我这累世仇家的族弟手中吗?”

    “不知!”

    刚才我说了,既然是国手布局,虽然还有一子一息尚存,虽改不了大势,但却能保的了全家,你知道当日你爹将你送来时与我的对话是什么嘛?”

    “不知道。”

    “唉,孩子,以后恐怕要苦了你了,你父亲想让你去你二哥那里,而我之所以让你去见你父亲最后一面,不过是想在你离开徐州之前能与你父作别!”

    “我二哥,难道他……”

    “曹性并没有死在小沛,他还活着!”

    ~~~~~~~~~~~~~~~~~~~~~~~~~~~~~~

    徐州议事厅布置典雅,此时刘澜正坐于矮几之后,而在其身后则悬挂着一副山川地理图,一旁放置着铜铸瑞兽香炉,袭袭熏香自兽嘴渺渺升起,使书房幽香环绕,闻着凝神静气。

    不停提笔的刘澜此刻正自在一张帛布纸张上奋笔疾书,只见帛布纸张上大书‘人事调动’四字。

    一朝天子一朝臣,此时刘澜虽然没打算去变动丹阳军,即使徐州的官员目前也不敢动,但这并不妨碍他彻底解决丹阳军后的一些人事变动,所以他要先定下一个章程来,也好过到时手忙脚乱。

    书上丹阳军的职位没有动,曹豹依然挂着兵曹从事一职,几名校尉依然是吕由、许耽几人,不是他不愿去改,而隔墙有耳,他也怕这张纸泄露出去,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徐州之事,只要糜家和陈家不乱,那么氏族就翻不起天来,但丹阳军要是乱了,就难免有所伤亡了。

    而微调的文官中,在第一排军师祭酒一栏上不出意外出现了徐庶的名字。可下一栏别驾一职上他却考虑良久,最后终于将在旁边一张帛纸之上将别家从事陈群的名字划去,依然留用了糜竺。

    而在治中从事后,他本想写陈登,毕竟典农校尉这样主管一郡农耕事宜者,他第一个想到之人便是国渊,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划去,陈登继续留任典农校尉。(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五章 张昭

    治中从事一职刘澜留用了崔琰,而薄曹从事则是戴乾,兵曹从事他想去掉曹豹,但现在曹豹还不能动,所以关羽也就无法顺利上位,只能将他安排成屯骑校尉。之后乃是郡国从事,刘澜在旁边的纸张上巡视一圈后,依然留用了赵昱,武猛从事任命了张飞,孙乾则为议曹从事,至于陈群,则被他安排去当了徐州令。

    甄俨为州牧属官主薄,许褚为帐下督,小沛刘氏刘琰为录事,而简雍则为小沛太守,与赵云掌管小沛军政,而国渊则继续留在小沛主管屯田事宜。

    刘澜看着众多空缺的职位,正自心中感叹着人才的匮乏,而原先被他撤换下的多是徐州氏族中人,占着高位,可大多是些尸位素餐之辈,不然也不会将他们尽数撤换,直到此刻心中才感到了曹操为何会求贤若渴,频颁求贤令。

    毕竟此时琅邪郡在臧霸手中,广陵郡在笮融手中,身为徐州牧的刘澜说白了只掌握着徐州半数之地便以人才匮乏,若到时将徐州尽数控制,那人才的稀缺将会达到何种恐怖程度?

    刘澜心中难以想象那样的后果,他打算传书回辽东,看看管宁学宫那边甚至是田畴、阎柔身边有没有得力人才先往徐州输送些来,可正要提笔却听屋外传来陈果的声音,道:“主公,郡国从事赵昱求见!”

    刘澜一怔,这可是徐州文武除了糜竺与陈登外,首次有人主动前来拜见,而且还是赵昱,心中高兴,这说明他已渐渐收拢徐州士大夫之心了,说道:“快让他进来。”说话的时候。却是匆忙将写好的调任收了起来。

    赵昱心怀忐忑的走进屋来,毕竟他此次前来并非公事,乃是为了私事,他不敢保证刘澜会不会同意,但他必须要试一试。

    赵昱推门而入,只见刘澜已起身站在上首正含笑望着他。连忙拱手施礼,道:“郡国从事赵昱州牧刘使君。”

    刘澜亲自下阶将其迎其,极其礼遇,含笑道:“不知元德前来所谓何事?”说着便指着下首之位示意他有话坐下相商。

    两人相继落座,赵昱此人面目清瘦,八字胡须,身材与他相仿,在后世刘澜虽然没有听过此人的大名,但几日来的了解让他十分清楚此人的才干。郡国从事或是广陵太守也都委屈他了,此人绝非是一郡之才。

    而且他在徐州名声绝对要比陈登大上许多,陈登以湖海之士杨名,但这毕竟是‘贬称’,而赵昱却是名副其实的徐州名士,其名声之大直让刘澜咂舌,心中更是直呼又一位被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人才。

    赵昱神情尴尬的说道:“府君,昱有一事启禀。不知当将不当讲。”赵昱躬身说完,却并未起身。依然行着礼,但眼角却偷偷打量刘澜。

    “但说无妨。”刘澜神情变幻,赵昱的表现看似是在求他,但更多的是在威胁,这让他的面色在瞬间变了变,但最后还是不漏痕迹的说道。

    “昱相求府君赦免一人!”赵昱发现刘澜至始至终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心中大喜,开口说道。

    “赦免一人?”

    刘澜心中咯噔一下,他不知赵昱是要替何人说项,但既然求到自己头上,想来也不会是小事。他心中立时有些骑虎难下,毕竟赵昱是主管司法。(想当与后世主管公检法司的副市长,不对,应该是副省长)

    能让他这个郡国从事来说项之人,来头一定不小,可就算明白他是在知法犯法,但一想此人现在正是极力拉拢之人,若因为此事而使其生嫌,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如果答应了,他心中却又有些担心,若是他要求释放之人只是犯了一般琐事也到罢了,若是犯了杀人的勾当,难道也放了?毕竟杀人偿命从古至今都是天经地义之事,难道刚入主徐州一月就要让徐州百姓议论权大还是法大不成?

    想到此处,有些为难的说道:“先生先说说看,澜自当全力以赴!”刘澜说了句活话,先看看他是为了什么样的嫌犯求情,若这人可赦他这就下赦免令,若他真敢为死囚求情,那这人不管如何有才,不用也罢!

    赵昱见他面色瞬间变幻,一会儿为难,一会儿又是犹豫,但最后还是愿意让他先说,心中满是感动,拱手再拜道:“昱有一友,乃是彭城张家家主张昭,只因其拒绝陶使君出仕,使陶使君误其侮辱,旬月前将昭下狱,一直关押至今,昱屡次求情,陶使君本欲释放,不想却不幸病逝,所以此事一直拖到今日,昱这才斗胆向府君说项,放张子布回家与家人团圆!”

    刘澜心中一怔,他虽然从前些时日就派人盯防张家,怕他跑去了江东,不料却因徐州之事撤回人手,没想到这张昭非但没有去成江东,反而还被陶谦关了起来?

    心中大喜,他却不知此时历史以然有所偏差,原本是数月前就会被释放并下江东的张昭因为笮融的变故而被陶谦多关了数月,而本已魂归故里的赵昱更是躲过一劫,没有如历史中死在笮融手中,反倒是成了徐州的郡国从事。

    “竟有此事?”刘澜也是头次听说,既然赵昱为了此事前来,他自然要做顺水人情,极尽拉拢之意的说道:“莫说是此事,只要不涉及王法,刘某自然会应允。”

    “多谢府君。”赵昱拜谢道:“既然府君同意放人,还望府君这就传下口谕,昱也好去提人。”

    “我竟不知如此名士竟然关在徐州狱中,却也是刘某的疏忽,我该亲自前往向张先生赔罪才是。”刘澜心中打着招揽的主意,但口中却是大意秉然的说着。

    “这如何使得。”赵昱诚惶诚恐的说道:“区区小事何劳府君亲自前往。”

    刘澜嘴角挂起了一丝弧度,颇具深意的笑道:“无妨!”我正缺乏内政型人才,没想到这赵昱便为我物色到了一位。想着的同时随赵昱出屋而去。

    州牧府衙正门东北角有一特殊之所在,虽是牢房,但住进这里的囚犯却非一般百姓。多是有头有脸之人,这里布设也不似关押犯人的囚房,这里的囚房大门时时敞开,可以使囚犯在牢内自由穿梭,房内放置行军榻,榻上铺着锦被。虽然阴暗潮湿,却也好过其他囚房。

    这里离府衙正门只有三百步距离,看守却较之其他囚房森严的多,这里的看守也不是两班衙役,而是原陶谦亲卫负责。

    囚房外三步一哨,五步一岗,更有巡逻士卒不时穿插而过,就在这时,只见不远处行来一支百人左右的队伍。众人心中不免一紧,握在手中的兵刃也是紧了紧,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只是当这支部队越来越靠近后,待士卒们看清来人模样后,这才齐齐松了口气,因为他们已经清楚的看清了来者乃是徐州牧刘澜。

    刘澜在赵昱与一百多亲卫的陪同下向着这处囚牢疾行而来,远远的负责此处的都尉便迎了上来,拱手施礼。道:“都尉王谷见过牧守。”

    “带我去见彭城张子布。”刘澜向王谷微微额首,道。

    “遵命。”王谷头前带路。刘澜与赵昱随他进入囚牢,囚牢昏暗无光,但身后跟随着刘澜,王谷自然要好好表现,一边小心嘱咐着他这边有阶那边有坎的同时将插在两旁墙壁上的火把点燃。

    眼前突然光芒四射,火把霹雳巴拉传出的声响与焦糊味让刘澜微微皱眉。但很快便适应了下来,一众人拐了两拐,只见不远处一间牢房内油灯忽明忽暗,王谷指着那间油灯明亮的房间,道:“使君。张昭便关在那间牢房。”

    刘澜点点头,对王谷说道:“你在此守着。”说完带着赵昱向王谷所指的牢房走去,这间牢房异常宽大,而且极为干净,此时张昭坐在一方矮几前兀自作画,一旁还放置着一壶酒,而在囚室的地板上则放置着几味小菜和一尾鲈鱼的残羹与剩饭。

    这是下馆子还是坐牢?刘澜感叹着张昭的舒适生活,在原地伫立,看着眼前画着丹青入神的张昭,只见其年在四五十左右,中等身材略有些发福,穿一件墨黑色的儒袍,头顶竹冠,因为其低头作画,所以并不能看清其面容,只能瞧见其额下三缕长须。

    张昭并没有察觉刘澜等人到来,只是埋头画着丹青,而刘澜与赵昱两人也没有要打扰其的意思,只是在一旁侍立,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等到张昭停笔,早已有一副惟妙惟肖的子牙垂钓图映入眼帘,不由心中啧啧赞叹不错,不错,能与翼德的仕女图有得一比。

    他心中如此想着,一旁的赵昱早已迈步而出,笑道:“没想到子布竟有如此雅兴。”说道这里却是不无佩服道:“问世间能在此处作画者,又有几人?”

    张昭抬头看去,见是赵昱与一陌生男子站在一旁,想来也已守候多时,对刘澜尴尬一笑的同时却是看向赵昱,道:“既来之则安之,莫说是深陷囹圄,便是龙潭虎穴又有何惧哉?”

    “子布先生果然好气魄。”刘澜赞一声道。

    张昭看了眼说话之人,见其容貌气质不凡,向赵昱指着刘澜道:“却不知这位先生是?”

    赵昱为其介绍道:“此乃新任徐州牧守刘澜刘州牧。”

    “那陶使君……陶使君……”说道这里却是哽咽非常,再是难以说出一个字来。

    赵昱苦笑一声,叹息道:“半月前陶使君已然仙逝……”

    张昭好似忽然失去了主心骨一般,颓然坐到于地,半晌竟是流下两行清泪,奋笔疾书,只见其上写道:’猗欤使君,君侯将军,膺秉懿德,允武允文,体足刚直,守以温仁。令舒及卢,遗爱于民;牧幽暨徐,甘棠是均。憬憬夷、貊,赖侯以清;蠢蠢妖寇,匪侯不宁。唯帝念绩,爵命以章,既牧且侯,启土溧阳。遂升上将,受号安东,将平世难,社稷是崇。降年不永,奄忽殂薨,丧覆失恃,民知困穷。曾不旬日,五郡溃崩,哀我人斯,将谁仰凭?追思靡及,仰叫皇穹。呜呼哀哉!“

    张昭边写边念,那一副声泪俱下的模样,让在场三人无不动容,只不过在刘澜心中想来,张昭被陶谦所下狱,此刻听到他的死讯理当高兴才对,可他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是一副以德报怨的模样,心中难免怀疑其这一番表现的真实性了。

    不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刘澜,却说张昭待心情平复之后,看向信任使君刘澜,道:“不知使君此次亲自前来所谓何事?”

    “自然是来接先生,使先生归家一家团聚。”刘澜看了眼赵昱,然后对张昭笑道。

    “刘使君真是来接子布回家团聚的吗?”

    张昭冷笑一声,摇头道:“与其来日再进囹圄,老夫还是继续留在此地的好。”

    “子布,这话从何说起。”赵昱不明所以的看向张昭,道。

    张昭看了眼赵昱,见其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料之他只不过是向刘澜求情,并不清楚刘澜真正的来意乃是为了邀自己出仕,看向赵昱道:“若元德当真不知,可问刘使君,当知晓其中原委。”

    赵昱是何等聪明之人,话之说了一半,便以明白张昭话中的意思了,看了眼刘澜,却装作茫然不知,道:“使君,子布先生所言……”

    刘澜却未理他,只是看向张昭,苦笑道:“子布先生却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肃然,道:“子布先生大才,澜又岂能没有招揽之意,但德然却可以保证,不管子布先生愿意还是不愿出仕徐州,我绝不敢对子布先生不敬。”

    “哼!”

    张昭冷哼一声,道:“刘使君,老夫已决定举家迁途至江东,所以并不会出仕徐州。”他说道这里却是意味深长的看向刘澜道:“所以使君便不必再延揽老夫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六章 见曹豹

    “什么?”赵昱惊呼出声,道:“子布,你当真要举家迁往江东?”赵昱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这个时代的江东并非是后世,相较中原还很落后,所以听他说出此番话后,难免让他惊诧连连。

    “正是。”张昭不容有他道。随即又看向刘澜,说:“所以使君可要想好了,此次若放老夫离去,老夫不日便会迁往江东,到时使君后悔可就不及了。”

    刘澜眼中精芒一闪而过,像张昭这样的人才若不为己所用,日后投效孙策的话,那必定是一大威胁,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斩草除根,这一念头在心中一闪而逝,但面上却无半丝表露出欲杀张昭而后快之意,沉思半晌,道:“既然张先生执意如此,德然又岂敢强求。”说完朝外大喝一声:“放人。”

    张昭没想到刘澜真会同意放人,难免对其另眼相看,拱手,道:“既是如此,那老夫便告辞回返彭城了。”

    “等等。”刘澜突然说道。

    张昭冷眼着看向刘澜:“难道使君后悔了?”

    连一旁的赵昱也以为刘澜反悔了,愣在原地,不想却听他说道:“出口之言绝无收回之理,既是一言既出,又岂会反悔?”看向张昭,提醒他,道:“只是如今广陵不宁,子布先生欲要迁往江东,必要经过此地,不知可否等上一等,待我将广陵平复之后,在安稳过江如何?”

    张昭怔了怔,他又岂不知刘澜这是在变相挽留自己。希望在这段时间来劝服自己,半晌才微微叹息一声。道:“使君既然考虑如此周全,那老夫只能遵命了。”心中却是想道老夫倒要瞧瞧待广陵平复之后。你又会耍什么手段将老夫留在徐州!”

    ~~~~~~~~~~~~~~

    刘澜热情接待张昭后便即离去,而赵昱则礼送张昭出城。

    在亲卫的护送下返回县衙已金乌西坠,玉兔初生,刚到后院,就见糜箴的贴身丫头冬梅探头张望,待见到自己后,更是一溜烟跑了过来,扑哧扑哧喘着气,道:“老爷。你可回来了。”

    “怎么?”刘澜眼前小丫头风风火火的跑过来道。

    “夫人她请您过去。”冬梅略带催促的说。

    刘澜神情复杂,他知道糜箴又是为了曹豹一家的事情,点头,道:“好。”

    冬梅头前领路,刘澜的声音突然响起道:“冬梅,你家小姐何事寻我?”

    冬梅停顿片刻半晌,随即骨碌碌的大眼睛只这么一转,摇头道:“奴婢不知,老爷去了不就什么都知晓了吗?”

    刘澜不知小丫头说的是不是实话。转头变脸,声音中有几许严厉,道:“你家小姐是不是为了曹家的事情来找我?”

    冬梅一惊,偷偷看了眼拉长脸的刘澜。急忙摇头,不想远处刘安匆匆赶来,施礼道:“家主。糜子仲求见。”

    刘澜看向冬梅苦笑一声,道:“冬梅你去告诉你家小姐。便说我忙完了就去见他。”

    说完,随刘安来到议事厅中。刚一进厅,只见糜竺坐在厅内,眉头皱成一团,此时正盯着矮几前的茶盏微微出神,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糜竺不会是也为曹家前来吧?刘澜微微皱眉,他妹妹糜箴不懂轻重缓急不打紧,难不成糜竺也如此糊涂?为了私仇难不成要葬送了徐州不成?神情瞬间变冷,但还是装出一副笑呵呵的模样,道:“子仲,此时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见过刘使君。”糜竺躬身见礼,但却并没有道明来意,只等一名使唤丫鬟为他二人添茶倒水,端来果品离去后,才低声说道:“主公,今日有一人前来拜访子仲,将这一方事物欲使子仲转交主公。”

    说着却是从怀中取了了一张蔡侯纸来,珍而重之的交到刘澜手中,道:“子仲不敢怠慢,特将此物拿来使主公一览。”

    刘澜疑惑的看了眼糜竺,伸手接过糜竺递来的蔡侯纸,展阅一览,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众多姓名,当先两人就是许耽和章诳。

    看到这里,刘澜就是再傻心中也知晓了这张纸里所表述的意思是什么了,但还是看向他,确认道:“这纸内的姓名是?”

    “这些人都乃曹豹之腹心。”糜竺答案证实了刘澜的心中想法,指着上面曹宏的名字,道:“这曹宏竟也是曹豹的腹心?”

    “这个却也不知晓了,不过子仲却知道曹宏乃是曹家的一房远亲,到底该如何认定他是否乃曹豹一党,还需主公明鉴。”

    刘澜本来见到这份名单心情极好,这可以使他用最短的时间来控制丹阳军,但听糜竺如此一说,心中立时闪过一丝冷意,毕竟若是这份名单糜竺可以百分百保证这些人却是曹豹之心腹,那么他定然不会怀疑,但从曹宏一事来看,他的犹豫便多了一份猫腻了。

    在细细看了眼纸上的姓名,立时发现了更多怪异之处,指着名单问糜竺,道:“怎么上面没有吕由?”

    刘澜面色突然变得凌厉起来,糜竺心中一惊,慌忙解释道:“主公,送这份名单的不是别人所列,正是吕由。”

    刘澜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喃喃自语一声:“原来是这样。”突然笑了起来,道:“子仲,此事你怎么看?”

    “恕子仲愚昧。”糜竺嘴上如此说,但还是细细分析,道:“此事不外乎两种可能,其一是吕由再向主公示好,其二就是借主公之手来铲除异己。”

    刘澜缓缓点头,糜竺与他的想法想到了一起,心中一动,问道:“子仲对丹阳军的了解比我清楚的多,这丹阳军一直便是对曹豹与笮融惟命是从还是各成势力?”

    糜竺不假思索的说道:“一直是以曹豹与笮融惟命是从。”

    刘澜立时解开了心中迷惑。道:“那子仲以为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说着却紧盯着糜竺眼眸,道:“其实吕由一直效力笮融。此时却装作投效我,并将曹豹嫡系名单送上。待我将曹豹与其嫡系铲除之后,他便可暗中控制丹阳军。”

    糜竺心中直冒冷汗,但等他安静下来,又觉得刘澜的分析有他的独具慧眼处,但也有其片面的地方,说道:“吕由首先为什么要这样做,虽然铲除了异己,但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毕竟他和笮融一个在南,一个在北。除非……”心中一紧,他算是彻底明白了刘澜话中真正含义是什么了,好似站在寒风中,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颤声道:“除非笮融与他一内一外共谋徐州,否则焉能成事?”

    刘澜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寒声道:“不管吕由是何目的,但总有一点是真的,那就是这份名单的内容不可信。如果说这份名单上都是吕由想要除掉之人,那没有登上名单的将领,绝对就是他的心腹了。”

    糜竺眼前一亮,闻一知三的本事大为敬佩。忙道:“不知主公要如何处置此事?”

    “你附耳过来。”刘澜说着的同时却是在糜竺耳畔低声耳语一番。

    “什么?糜竺惊呼一声,道:“主公,让吕由去功打笮融。恐怕吕由便要一去不复返了。”

    “若是让曹豹一同前去呢?”

    糜竺想了想,却是摇头。道:“如同覆水,再难收回了。”

    “哈哈。”刘澜不置可否的笑道:“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将纸张收到怀中。道:“子仲,随我去一趟曹豹府上。”

    糜竺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赞道:“原来使君是要一箭双雕,让他们狗咬狗?”说完不由击掌赞道:“这一招果然妙极。”

    “丹阳军吗?”刘澜信心满满的说道:“从此刻起,已经不值一提了。”

    曹豹书房并没有像文人那般书香味浓郁,反倒是武夫气息浓重,没有琴棋书画,只是一张大弓,一柄长枪悬挂在墙边,矮几乃用黄花梨木所制,而书架之上也不是摆设着书册,反而是一些越窑瓷器还有些玉器与铜器,造型分门别类,惟妙惟肖。

    “父亲。”曹义推门而入,这些日子他一家被刘澜美其名曰:‘保护’实乃囚禁,这样的日子让他快憋疯了,推门而入,不无好气的说道:“父亲,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才算是个完?”

    曹豹缓缓闭目,他实不愿见这个不孝子,但在曹义连珠炮的发问下彻底让他怒火焚烧起来,喝道:“吵什么吵,能保住项上的脑壳就是万幸,你还在这恬噪什么?”

    “父亲,可是你不是说,只要将妹子……”陶义心虚的说道。

    “哼!”曹豹冷哼一声,道:“多亏你弟弟机缘巧合之下投在了吕布处效力,不然你还想保得住脑袋?”

    “可是……”曹义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曹豹打断,道:“可是什么可是!”冷撇了一眼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哼声道:“他糜家能将妹子下嫁刘澜,我却也能将小女许给吕布!”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下人低声,道:“家主,刘州牧前来拜访,现在已过了中庭,马上就到了!”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曹豹嘴上说着,心中却想着刘澜突然造访目的为何。就在曹豹心中苦思之际,门外传来一声郎笑,随即就见刘澜与糜竺还有伤情愈合的许褚推门走屋,道:“曹将军,别来无恙!”

    “刘澜!”一旁的曹义怒目而视着他,嘴上恶狠狠的叫着他的名字,好似要将其活活咬死一般。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给老夫滚出去。”曹豹瞪了眼曹义,向刘澜陪着笑脸道:”末将曹豹见过刘使君!”

    刘澜嘴角划出一抹弧度,看着曹义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想道这曹豹毕竟不是他那个愚蠢儿子能比,光是眼前的表现真怀疑曹豹会同意曹义去做那些事。想道这里上前将曹豹虚扶了起来:“曹将军不必多礼!”

    “刘使君请上座。”曹豹起身,满脸堆笑道:“不知刘使君大驾而来所谓何事?”

    刘澜摆摆手,并未落座,紧盯着他,半晌才说道:“我今日前来只是将一方饰物拿与你看。”

    曹豹被刘澜盯的心中发虚,半晌才听他说是有件东西给自己看,掩盖住心中的担忧,装出一副疑惑的表情看向他,不漏声色道:“不知使君让末将看些什么?”

    “不过是一份名单罢了。”

    刘澜随意的从怀中掏出一张蔡侯纸,交给曹豹,道:“今日有人将这份名单交给了我,所以我拿来给曹将军瞧瞧。”

    曹豹听其不是说他暗结吕布的事情,心中重重舒了口气,将纸张接过,只是一眼,那纸张好似突然变得重逾千斤,使他再也拿不稳手中的那张薄薄的纸张,唰的一声,飘落在地。

    刘澜瞟了眼曹豹,但面色仍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蹲下身拾起那张记录着曹豹心腹的纸张,就在蔡侯纸从新回到刘澜手中的霎那,曹豹面色骤然变得惨白起来,胸闷的感觉使他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来,口中更是咳嗽连连。

    刘澜别具深意的看向曹豹,此时他不能再受刺激,不然真要就此一命呜呼了,劝慰道:“曹将军不必动怒,这些人我要是有意铲除的话,也不会拿来给你看了!”

    吕由,吕由,我对你不薄,没想到你却忘恩负义若斯,我曹豹与你不共戴天!曹豹心中骂着,虽然只是短短的瞬间,但他却瞧出了这封信是谁所言,不说熟悉的笔记,就是连那个阿谀献媚的曹宏都在名单之中,可是却惟独没有他吕由,这让他如何还猜不出写这封信的人是谁?

    按奈住心中的怒火,道:“既然使君不为此前来,却不知是为何而来?”

    “听闻曹将军与笮融有些仇隙,近日刘某正思量着兵进广陵,欲使曹将军掌兵,不知曹将军意下如何?”

    “这……”曹豹有些犹豫,他彻底糊涂了,更是不明白刘澜到底要干些什么了。

    “放心。”刘澜朗笑一声,道:“只要曹将军能攻下广陵,那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动曹家一人!”

    曹豹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

    刘澜眸光灼灼的看着他,重重点头,道:“若曹将军同意,那我便告辞了。”

    说完向糜竺别有深意的眨眼,同时便即转身离去,刚走到门前,突然回首,道:“对了,这上面之人的家眷都在徐州城内吧?”

    曹豹心中一惊,只听刘澜又说道:“所以曹将军最好不要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不然刘某保不齐就要必先拿这些人的家眷祭刀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七章 出兵青州

    乐成,冀州北方重镇,时隔一年之后再次回到袁绍手中,这其中付出的困难与艰辛,又有几人能知,几人能晓?

    袁绍此时伫立在乐成城楼之上,凝目远眺大好风光,积郁在心中的浊气、怨气在这一刻终于彻底释放,萦绕在心头上的耻辱终于得以洗刷。

    “哈哈。”袁绍的笑声中充满了激情,更是带动着已经发福的身体开始颤抖,当收复失地后,他心中仍有些不敢相信,如在梦中。

    “主公,主公。”就在这时,独立城楼的袁绍听到身后传来吵嚷之声,暮然回首,只见一众亲卫将田丰阻拦,不让其靠近,这当然不是亲卫大胆,而是袁绍下了命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只是当他看到田丰之后,心中却突然得意起来,也许是该和他一起欣赏下河间国的大好风光!

    微微摆手,示意亲卫放行,随即就见田丰踱步而来,躬身施礼,道:“元皓前来乃请主公撤回侵入青州之兵,全力攻打北平之公孙?”

    “撤兵?”袁绍面带嘲讽之色,道:“如今我军军容鼎盛,区区公孙小儿何足挂齿。”

    田丰如何不明白袁绍面容上的嘲讽之意所表达的是何含义,但他还是极力劝谏,道:“青州田楷,跳梁小丑也,如今首要之敌乃是北平公孙。”他说道这里却是提高了嗓音,道:“如今主公当倾全力往攻公孙,而不该分兵青州,待时只要攻下幽州。区区青州又有何惧哉?”

    袁绍刚要说话,只听亲卫禀道:“将军。邺城有加急书信传来,言道:徐州有使递来文书。”

    袁绍斜瞥了一眼田丰。心中冷哼一声,却看向亲卫,道“拿来我看。”

    亲卫奉上书信,袁绍拆开一览,只见其上写道:“天降灾沴祸臻鄙州,州将欤陨,生民无主,恐惧奸雄一旦承隙,以贻盟主日昃之忧。辄共奉故辽东太守刘澜以为宗主,永使百姓知有依归。方今寇难纵横,不遑释甲,谨遣下吏奔告与执事。”

    “哈哈。”袁绍大笑一声,将书信交到田丰手中,道:“你看看!”

    田丰接过书信,一目十行看完,担忧道:“刘澜,虎狼也。若只辽东苦寒偏远之地,并不可虑,如今入掌徐州,只怕便要虎踞山林。主公不可不妨。”

    “哼。”袁绍冷哼一声,但面上却是鄙于不屑道:“刘德然,藓苔之患。不足惧哉。”

    田丰刚要再说,却被袁绍打断。不得已到口的话只能被生生吞回,只见他指着城外的大好江山道:“元皓。你看着眼前乐成景色,不知心中有何感想?”

    田丰不明所以的看向袁绍,道:“山川秀丽,冀州重镇。”

    袁绍负手看着山峦起伏的远方,迎着刺目的朝阳,眄视指使道:“元皓可还记得一年前的情景?”

    田丰听袁绍此言,立时明白他是何意,真没想到袁本初竟然内嫉如此,冷声说道:“当然记得,而且历历在目。”

    “好。”袁绍击掌赞道:“元皓还记得就好。”转过身来,目光深邃的盯着田丰,道:“当初你曾言若割河间国,袁某人迟早必败。”说着却是自顾自的大笑一声,指向乐成远方,道:“你看看,你看看,吾只用一年时光,便将河间国又收归到手中了。”

    田丰面带沮丧,但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感慨袁绍,道:“河间国本属冀州,主公收回又有何高兴开心之处?”

    袁绍面色立时变得难看,他心中对田丰越来越不满,也越来越厌烦,所以他要让田丰明白,自己这一年的努力没有白费,而更为重要的却是让田丰知道,他当日所说的那些话都没有实现,自己不但没有被公孙瓒击溃,击败,反而扭转局势,夺回了河间国,即将兵犯幽州。回过头来,看了眼阴晴不定的田丰,紧锁的眉头立时平复,他能想到在田丰奚落自己的口吻下藏着一丝失落,看着他这番模样,心情立时舒泰起来,笑道:“元皓所言不假,我只是收回了本署冀州的河间国。”说道这里,却是促狭的看向田丰,道:“但最为重要的却是,你当日的那些危言却并没有实现!”

    看着袁绍那得意的神情,田丰沉默不语,半晌才讪讪的说道:“元皓告退。”

    袁绍没有理他,他想继续奚落田丰,要告诉他自己当日是多么愚蠢,还有就是要让他知道自己犯下了最大的一件错误,就是听信了你田丰的狗屁上屋抽梯之计,不然焉有冀州之败。

    可当他正要开口奚落田丰时,却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回头去看,竟看到田丰在没经过自己同意的情况下擅自离去了。

    眼中闪过了一丝狠戾,恶狠狠的看向田丰背影,半晌才冷声道:“元皓,你不是要劝我不可攻青州吗?那我就打下青州让你看看。”

    田丰面露鄙夷之色,回首,道:“若主公执意南攻青州,必有一败!”

    袁绍冷笑道:“那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说的对,还是我做的对!”说完却是高声喝道:“传信袁谭、文丑,让他二人务必将青州攻下!”

    ~~~~~~~~~~~~~~~~~~~

    徐州,刘澜书房。

    “元达,你回来了。”

    “主公。”赵昱拱手向刘澜施礼,道:“元德不辱使命,将子布先生安全送反彭城归来。”

    刘澜点点头,打探道:“元德,怎么样?子布先生还是不同意吗?”

    赵昱满面愧色的摇头,道:“子布先生十分坚定,并不为元德之言所动。”

    刘澜眼神复杂的看向远方,半晌,苦笑一声。道:“原先我只以为子布只不过是与陶使君有嫌隙所以才没有出仕徐州,但如今徐州换主。却不想子布先生还是不愿出仕。”说道这里却是不胜唏嘘,长长叹了口气。

    “此事却也蹊跷。以当日所见,子布看是被陶使君关押,但心中却并不记恨,不然绝不会写祭文奠陶公,那么子布到底为何会屡拒徐州之邀而执意南下呢?”

    “是啊。”刘澜苦笑一声,心中却是一惊,不会是孙策抢先下手了吧?心中想道此处,看向赵昱,道:“连元德则都劝服不了他。想来徐州不知还有何人能将其劝服,同意留在徐州。”他心中苦思冥想,却毫无头绪,不想却听赵昱说道:“徐州再无人能劝动子布,但这天下间如果有一人愿替使君说项,也许会有希望。”说到最后却是苦笑连连道:“只可惜此人虽在徐州却渺无音讯,却也不知去何处寻访,便是访到,却也不知能否说动老先生出山。”

    “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此人找出来。”刘澜撂下句狠话。却是看向赵昱,道:“不知仲则所言之人是谁,我这就派人寻找。”

    “此人乃大儒郑玄,只要能请得他老人家出面。想来子布定不会拒绝。”

    “哈哈。”刘澜大笑一声,原来是老寿星。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他老人家。”

    “正是郑先生。”赵昱叹息连连的说道:“只可惜郑先生向来音讯飘忽。虽知其身就在青徐州,却不知具体方位。”

    “别人不知郑先生结庐之所。但某却知道。”刘澜含笑说道。

    “使君知晓?”赵昱疑惑的看向刘澜道。

    “正是。”刘澜眼中精芒一闪,道:“郑先生并非在青徐二州。而是在豫州小沛,而澜牧守小沛之时,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方才访到郑先生。”

    “没想到主公竟是有如此大机缘!”赵昱看向刘澜的眼中早已热切了许多。

    “你可知国渊,崔琰还有陈群,他三人便是郑先生的高足。”刘澜笑着说道。

    “真没想到,真没想到。”赵昱感慨着他三人竟然可以从师郑玄,欣羡并没有刻意掩饰,直接写在了那张清秀的面容上。

    正在这时,只见刘安匆忙进屋,脸上满是慌张之色,一进屋也不管有赵昱在一旁,迫不及待的说道:“主公,孔北海送来加急文书,信使此时正在议事厅等候。”

    “孔北海?”刘澜惊疑不定的看向刘安,道:“孔北海回北海不到月余,怎会传来加急文书?难不成北海又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刘安苦笑一声,道:“听信使说,好像是袁绍派上将文丑与其子袁谭起兵三万,大肆进犯青州。”

    “大肆进犯青州?”刘澜一惊,刚端起的茶杯更是散落在地,起身来回踱步,道:“袁绍一边攻打公孙瓒,一边又大举进犯青州?他这是要干什么?”

    “会不会是为了徐州?”赵昱有些担忧的说道。

    “应该不会,袁绍手下能人无数,先不说他短时间能否拿下青州,就是能够拿下青州,到时徐州大势已成,他这三万人可拿不下徐州,而且那样一来必定将战线拉长,对袁绍得不偿失,便不说袁绍手下谋士不会同意,就是他自己也绝不会冒此大不韪。”

    刘澜说道这里,却是看向刘安,道:“前方迎路,我要见见信使,问询下青州境况如何。”又看向赵昱,道:“元德随我一同前往吧。”

    “诺。”赵昱跟随在刘澜身后,向厅议事厅行去。

    ~~~~~~~~~~~~~~~~~~~~~~~~~~~~

    曹宏此人丰神俊朗,气质不凡,但却因阿谀陶谦而在徐州名声不佳,这几****听到了一些对自己不利的谣言,让他整日如坐针毡,他与曹豹虽然沾亲,却打死不相往来,非但如此,更是势同水火。

    曹宏这支偏房只不过是曹家的偏支庶子,受尽宗门冷眼,自从他出仕陶谦,就开始处处与曹豹作对,不为别的,为的就是争一口气,让世人知道曹家并不只有曹豹,还有他曹宏。

    如今曹豹被刘使君囚困,而他更是得到消息,自己竟然也上了曹豹嫡系的‘黑名单’,这让他如何不担心?好端端的校尉被免,如今虽只仕途受损,可谁能保证项上大好的头颅,也在旦夕之间?

    好在他耳目众多,得到了一条重要的消息,那便是袁绍进犯青州,他心中清楚刘澜与田楷的关系,知道他必不会坐视不理,但他心中更是知晓其欲要对付广陵的笮融,在这两件微妙的事情间他找到了平衡点,生机就在眼前,他决定要好好把握,不然等待他的只会是刀斧加身。

    曹宏在送走曹琳第二日后走出屋门,喊道:“备车,去州牧府。”

    管家很快便将轩车准备好,曹宏心中焦急,频频从窗口催促车夫,当淄车转弯来到州牧府后衙前的广场时,他却看到从府门前出来的赵昱。

    由于距离,赵昱并并没有发现曹宏,而车中的曹宏在发现赵昱后,却对车夫道:“停车。”

    车夫不明所以,但也不敢多问,将马车停下后曹宏将车帘放落,只留下了一条缝隙冷冷的观望着,冷眼看着老对手撩起衣袍,登上淄车后疾驰而去。

    通过车窗看着赵昱淄车一直从州牧府前的广场消失不见,暗道他来府衙为了何事?眼中闪过一丝狠色,他不但与曹豹有所仇怨,在徐州官署之中也是四处受敌,而之前的赵昱便是他最大的对手。

    曹宏不是蠢货,他知道他出现在这里必定有所蹊跷,心中更是开始怀疑,也许害自己的幕后之人就是这赵昱。

    浑身早已冒出冷汗,暗自庆幸,好在今日我已想出了对策,不然这条小命就真的要合曹豹一样不保了。

    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主动出击,变被动与主动,而首要的便是要向刘澜表忠心,不然就是能逃过此劫,可又如何能够逃过下一次?

    催促车夫继续行驶,一直停在府衙前后。

    他以前虽然为校尉,但还有一层身份那边是督邮,虽然校尉被撤,但他还兼着督邮一职,照样能代表州牧巡查各郡,刚下马车,早有士卒见到,将他迎了进去。

    州牧府有三门,正门乃是众多徐州属官与徐州牧办公的场所,而东西二门,东门又分两门,一门直通内院,一门直通厢房,而西门则是州牧开府属官办公之所。(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八章 曹子士

    曹宏来到府衙,只行不到三五步,便有房门将其拦下,表明来意后,小厮入内通禀,很快便带着使君让他来见的消息回来。

    被小厮带到议事厅前一刻刘安迎了过来,笑道:“曹督邮,使君正在屋内等着呢。”

    曹宏不敢怠慢,笑着道:“多谢少府史传话。”这少府史一职可掌管着州牧府中吃穿住行,是刘澜真正的心腹,岂敢怠慢,偷偷将巴掌大的一块黄灿灿的金子悄悄塞到他手中,低声,道:“不知使君心情如何?”

    “哎。”刘安没敢去接,不是他不爱财,实在是刘澜御下极严,这要是收了他的金子被使君知道,当天估计就得被赶出州牧府,推回金子的同时却是叮嘱了一声,道:“曹督邮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这金子我却万万不能收,还有我不得不提醒曹督邮你一句,你今天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为何?”曹宏心中一惊,尤其是刘安没有接过他送出的金子更让他心沉到谷底,看来事情比想象的还要糟。

    “哎。”刘安叹口气,道:“刚才孔北海遣使而来,说袁绍入侵青州,现今情势危急,连田青州都已经被围在了临淄,恐不日便要破城。”

    “什么?”虽然没有听到对他不利的消息,但曹宏同样没想到青州的情况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地步,问道:“这样说来,是孔北海来求援了?”

    “正是。”刘安四处瞧瞧,便不再多言,说道:“曹督邮。还是快去觐见吧。”说完又是叮嘱,道:“进去后一定要小心。家主心情可遭的很。”

    “多谢刘管事提醒。”曹宏感激的说道,心中却是想道刘使君攻广陵以准备了月余。眼见就要出兵,却发生了孔北海求援的事儿,也不知道刘使君是何打算?”

    琢磨着刘澜的心思,青州之势,看似危急却对徐州并无影响,反而是广陵对目前的徐州更为重要,他想道这里,心中虽然有了一丝想法,却又觉有一处怪异。徒然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对,这一切透着诡异,若刘澜真要去攻广陵,那曹豹的事情又算什么?既要攻广陵,以刘澜目前在徐州的实力首先就要加紧笼络丹阳军,可在这节骨眼上怎么突然传出了刘澜要对付曹豹心腹这么一条消息,这本身就透着疑点。”

    想道这里,心思却好似最精密的仪器开始运转起来。霎那,如同在万条麻绳中找到了绳头,终于让他理清了头绪,看来攻广陵只是一个幌子。刘澜首先要解决徐州内的丹阳军,然后才会去攻广陵或救援青州,只要丹阳军之患一日不除。他绝对不会轻起兵戈的。

    曹宏心中有了数,刘澜最终还是选择了下下策。如果是徐州众士大夫们,自然因他莽夫的表现不会再把他放在心上。可对出现在曹豹心腹之中的曹宏来说却十分危急,甚至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加快脚步随刘安来到了议事厅门外,只听他在门外小声喊,道:“主公,曹宏督邮来了。”

    用一时刻,里间便传来了一道粗犷的男声,道:“让他进来吧。”

    议事厅内刘澜正考虑着该不该援救青州的问题,他本是要彻底解决丹阳军之后再发兵攻打广陵,可孔北海的求援将他的所有部署彻底打乱了。心中有些犹豫不定,若他此时不动丹阳军反而是派兵援救青州,可又该派多少人去,派少了不成事,派多了又难以控制住丹阳军。

    皱起眉头,在屋内来回踱步。广陵对如今徐州意义重大,不光是人口,更重要的却是税赋,而且最近从兖、豫二州传来消息,中原爆发了近十年来最严重的蝗祸,灾情严重,恐怕不日便会进入徐州境内,而他目前掌管的徐州几郡又因曹操兵祸早已伤筋动骨,就算陶谦生前留下了不少钱粮,但这么大的缺口很难撑到明年开春。

    “该怎么办?”刘澜心中频频问着自己这个问题,是弃青州不顾?还是……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刘安的喊声道:“主公,曹宏督邮来了。”

    “他此时来见有何事?”刘澜脸色本来就难看,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他对曹宏没有好感,毕竟此人乃奸佞之臣,但他刚入徐州,又不得不见,沉声道:“让他进来吧。”

    刘澜平复下心情,回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同时面色却是再无焦虑,已经变作一副怡然自若的样子,忧虑早被他刻意甩在了一边。

    很快曹宏便迈步而入,拱手施礼,道:“曹宏见过使君。”

    “子士前来不知有何事?”刘澜伸手虚浮曹宏笑问道。

    “子士近日听到了一些传闻。”说着曹宏却惶急的跪倒在地,道:“宏虽乃曹氏子弟,但却与曹豹素无瓜葛,实不相瞒使君,子士乃旁门庶子,历受曹家冷眼,使君切不可听信小人谄谀。”

    “你就为了此事而来?”

    刘澜的面色突然变得冷淡许多,别人不知道他曹宏,他又如何能不清楚,虽然他前世不知道此人,但自从月前前往曹豹府邸之后,便特意调察此人,所以对其了解十分透彻,他早已知道眼前这人是一个奸邪谄谀之辈,只凭这一点刘澜就不容身边有这样的人存在,更别提他还是曹家的一支。

    曹宏立时担忧起来,但他知道自己的前途只在今日一搏,他本是想先向刘澜表忠心,可眼见他哪里还容得自己再多说那些无用之言,一边偷偷擦拭着额角冷汗,一边惶急的说道:“今日宏有位亲友带来了一条重要消息,所以子士乃是为了此事前来。”

    刘澜似笑非笑,很不耐烦,道:“重要消息?”眼神却是冷冷的看向他。道:“你先说与我听,若是一些小事。你便退下吧。”

    “今日子士亲属从青州赶来,言冀州袁本初兵犯青州。”

    曹宏抬头看向刘澜。灼灼目光正巧与他在空中瞬间相撞,他并没有躲闪,反而与其僵持在空中,半晌才不疾不徐的缓声道:“子士知使君素与田青州、孔北海交好,自然不会置之不理,所以特来劝主公切不可轻易出兵。”

    “哦?”刘澜轻咦了一声,诧异的看了眼曹宏,虽然眼前人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但他却并不敢表露出来。反而是冷哼一声,略带三分呵斥的口吻,道:“大胆,你要至我与不义吗!”

    曹宏心中一惊,双腿更是打起了摆子,害怕一个不好便被刘澜趁此取了小命,颤颤巍巍的站在下手,心中转过无数念头,难道是我会错了意?刘澜是要先救青州。反而是要暂缓对付丹阳军了?想道这里,心中不免叫苦,可话以出口,便好似覆水一般。想要收回却是千难万难,若是一个不好更是要见罪刘澜了。

    想道这里的同时却瞧见刘澜面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了,暗叹一声。罢了,罢了。事已至此便是自己不被那曹匹夫拖累而死,只怕刘德然也难容自己。即是如此,不若最后赌上一赌,若是能劝他回心转意,未必不能倒转乾坤,变更形势。

    议事厅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半晌只听曹宏说道:“使君切不可鲁莽,如今徐州正值内忧外患之际,使君当以稳定徐州局势为先,后方可向四周拓展,似如今这般连根基都未稳便救援青州,此乃自断双足,使君不得不慎!”

    曹宏低头说完,半晌见刘澜并没有说话,难免心中怀疑,偷偷抬头看向刘澜,却见他不知何时走到议事厅一侧徐州山川图前定睛观瞧。

    看来刚才那番话已经说动刘澜了,但他沉默的背后却使曹宏更加担忧不已,他知道此时刘澜的举动是在给自己最后一个机会,若是无法将之前所言说圆满,那就会被其误读成自己在危言耸听,也许当他回首的那一刻自己就真的完了。

    曹宏当然不会愿意见到此事的发生,首先刘澜不是笨蛋,他比谁都清楚徐州的情况,只不过自己之前那番话让他有了考校自己的意图,若是自己圆满答出,那他必然会留用自己,若是自己答不出,那自己再难受到其重用。

    想通这一切后,曹宏堪堪而谈道:“如今徐州内忧外患,且不说外患,就是内忧便有其二。”

    “我怎么却觉得有三个呢?”刘澜突然回头含笑看着曹宏道。

    “三个?”曹宏微微一怔,心思更是飞快的运转起来,三个?多出的一个是什么?难道是说氏族?他好似已经猜出了刘澜的心思一般,正要开口,却又觉得有所不对,以他在刘澜心目中的地位,他就是真要对付徐州氏族,也不会对自己明言,毕竟我并非其心腹,就算是腹心,如此重要的事情恐怕他也不会随便透露。更何况这世间都知氏族之祸,却从未有人去触动氏族的利益,反而极力维护,刘澜更是得徐州氏族方才能够顺利入掌徐州,此时正是大肆笼络氏族之时,焉能反其道而行之?

    而且刘澜是打压氏族还是维护氏族他更是不得而知,若是说对了,以此时刘澜的情形,难免要将自己枭首以笼络氏族之心,若是说不对,恐怕真个就一命呜呼了。心中暗自庆幸之余却改了口,道:“子士却从未听说。”他只能硬着头皮装作不知道:“徐州二祸,一乃琅邪臧霸,一乃丹阳军。”顿了顿又道:“臧霸,看似难除,却极易掌控,使君只需一能言之士,便可处置。”

    “哦?”刘澜满意的看向曹宏,但眼神却变得异常犀利,盯着他道:“若当真有一能言之士便可解决,那臧霸早便投在我帐下,如何还能驻守开阳?”

    “主公缪矣。”曹宏字句斟酌的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初时主公只不过乃小沛之长、虚有豫州牧之名,而如今却是货真价实的徐州之牧,到时只要有一能言之士前往,臧霸必然归心。”

    刘澜眼前一亮,暗道这曹宏却也是眼光独到,这一点微妙的差别连自己都没有发现,不想却被他点了出来,当真是一言点醒梦中人,亏自己还头疼该如何处置臧霸。不动神色的看向曹宏,挥手道:“你继续往下说。”果然应了那句老话,古来大奸之辈,必有大才。

    “第二患乃是丹阳军。”曹宏说道这里,却是眼前一亮,暗道刘澜口中三患不会与我的二患差别在这里吧?”

    想道这里,却是似笑非笑的说道:“如今丹阳军一分二,若使君是将第二患和第三患当成了曹豹和笮融的话,那么此时便可将其当做一患,毕竟他们都是丹阳军。”

    刘澜口中三患其实与曹宏口中的二患如出一辙,心中对他的颇为赞赏,额首道:“即便他们都是丹阳军,却又为何要将他二人合二为一?”

    “曹豹不过是藓苔之急,主公现今杀他不过是举手之劳,所虑者不过是其心腹丹阳军。”

    正是。刘澜心中赞一声,脸色却灼灼的看着他,道:“便是陶公在时,这些丹阳军已是只知曹豹,而不知陶使君,所以说这些丹阳军才最是让我感到头疼的地方。”

    “所以使君必须要先解决丹阳军与臧霸这两患,才可出兵援青州。”

    “我虽知晓这一点,但还有一点最为重要,却非是你可知晓。”

    刘澜也不知为何,耐心向曹宏解释道:“知道唇亡齿寒吗?若是袁绍成功拿下了青州,他虽然暂时不会动徐州,但只要他解决了幽州,那徐州就是他下一个目标之一。就算不说袁绍,便是那兖州的曹操和吕布,不管他二人最后谁人能掌兖州,到时自然会兵犯徐州,到时以徐州之力焉能抵挡?那时还需借助青州之兵。”他一口气说完,早已有些口干,浅啜口茶后,又道:“就是当年当日曹孟德兵犯徐州,田青州与孔北海援救之恩,我徐州便不能忘恩负义!”(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九章 暂缓出兵

    “使君仁义世人皆知,可您一旦派兵贸然前往援救,非但救不下青州,甚至还会降徐州至于两难之境。”

    “这也是我最为担心之处,毕竟援青州兵力不能少,但我又担心到时徐州兵力不足被笮融或是臧霸反戈一击,恐怕……”说道最后,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曹宏笑道:“使君只是担忧臧霸,却忘记臧霸还可成一招暗棋。”

    “暗棋?”

    刘澜忽然福至心灵,满面喜色看向曹宏,但随即却又摇头,道:“恐怕他难以同意出兵援青州。”

    “主公,这世间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正所谓利之所在,虽千仞之山,无所不上;深渊之下,无所不入,虽然臧霸不是商贾,但子士却相信只要主公条件开到臧霸无法拒绝,他必定会同意出兵的。”他说道这里,却是带着几许鼓动的意味,道:“而主公则可趁此时机全力解决广陵笮融,到时只要能尽收丹阳之军再出兵青州,必能一举击溃袁军!”

    刘澜眼前一亮,但随即却又黯淡下来,苦笑道:“能够打动臧霸的条件便即再苛刻,我也不怕养虎为患,我现今最为担心之事便是要彻底控制丹阳军,太难了!”

    曹宏早已想好了对策,只是他一直不敢说出来罢了,眼见时机成熟,眸中立时闪过一丝狠色,拱手,道:“子士有一两全其美之策,不知主公可愿听闻?”

    “你说!”

    “此计有些阴毒,不管主公是否采纳。还望主公宽恕孟士妄言之罪!”

    刘澜现在正是无计可施,既然有人能为他解决丹阳军之患。他当然要先听听,至于是否采纳。那都是后话,当即摆手,道:“我定不怪罪你,你尽管说就是了。”

    “徐州城内的丹阳军使君必然知晓其包藏祸心,偏又无法轻动,反倒是广陵笮融处好过解决,到时使君待攻破广陵郡后,只需将广陵丹阳军军官尽数屠戮,然后将其士卒尽数打散。从新编入军中便不足为虑了。”

    “不错,与我不谋而合,可是徐州的丹阳军又该如何?”

    “驱虎吞狼。”曹宏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道:“广陵一战,使君可尽徐州城内之驱丹阳军,若其不从令,正可可以此为借口,斩其将官,夺其兵将。然后尽数打散从新编队,若其从令,到时主公便可暗使计谋……”

    他说道这里却是不敢再往下说了,毕竟这种事若是被听到恐怕他被千刀万剐都是轻的。而且有些话只需点到即止,他相信刘澜一定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听他继续说道:“而到时主公便可以其编制不满。打散从新编队,而原丹阳军的将校。主公则可以按一个指挥不利的罪名……。”说道这里却是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刘澜没有说话,只是在心中点头。暗道这人竟然与自己想到了一处了。他又想起了左禄叛乱那日,陈登对他说的那番话后冒出的这个念头,而这一直被埋藏的计划今日竟然再次从曹宏的口中听到,到叫他可以减少些许心中的负担。

    “其次便是臧霸处了。”

    曹宏面色阴晴不定,他知道这才是此事的关键,而他更加不敢确定的是此事说出之后,自己的命运会如何,但事已至此,他早已无法回头,只能硬着头皮,道:“广陵笮融与开阳臧霸,臧霸强而笮融弱,若主公先对付笮融,以臧霸的为人,必定会援救他,这便是使君之前所言的唇亡齿寒了,那时主公非但无法攻下广陵,反而还要受两面夹击之危险,可一旦主公若先与臧霸达成协议,使其援救青州,而笮融再听说连臧霸都投降了使君,自然会胆战心惊,再无战心,到时使君自可一举而定广陵。”

    “不错。”刘澜对这曹宏真要刮目相看,说道:“只是能够说服臧霸的条件。”说着却苦笑着摇头,道:“恐怕我手中难以有这么诱惑的条件来驱使他援军青州。”

    “使君有。”

    “我有?难不成是徐州牧?”

    曹宏摇头,道:“使君可允诺臧霸为青州刺史,条件便是援救青州。”

    “可是青州有田楷,我焉能……”

    刘澜还没有说完,就被曹宏打断,不得已到口的话只能被生生吞回,只听他说道:“如今临淄被围,使君不若等到临淄城破之后再……”

    “什么?”刘澜击案而起,道:“你欲将我至于何地?”说着却是怒目而视曹宏。

    “使君,正所谓无毒不丈夫,就是主公现在使臧霸去了,难道还能救出田刺史?就是救出田刺史,以田刺史之兵力,还能真在徐州有难之时助主公一臂之力?”

    他说道这里却是迎上了刘澜的冰冷双眸,毫不退缩道:“使君不可犹豫,用一虚职换来臧霸的誓死效忠还是欲使青州尽归袁氏之手甚至使使君陷入两难之境只在使君一念之间!”

    刘澜颓然坐倒,摆手,道:“你先退下,让我好好想想。”

    “主公……”曹宏还欲在言,不想却被早已面脸怒色的刘澜叱道:“我说了让我好好想一想!”

    曹宏心中一喜,他已经猜出来刘澜同意了他的计策,拱手告退,道:“那下官便先告辞了。”说着诺诺告退。

    看着消失在自己面前的曹宏,刘澜心中却想到了一个人,毒士贾诩,虽然并未与其有所交集,但从后世的一些了解来看,这曹宏却也与其有一较高低的本事!”面上愠色还未消退,他已经在心中同意了曹宏的计策。紧紧盯着轻掩房门后离去的曹宏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神色却是在刹那间闪过一丝狠色,但随即又恢复正常。此时他心中却也真的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自己是该用还是不用了……

    ~~~~~~~~~~~~~~~~

    夕阳西斜。天色已暗,天边烧起一片红霞。染红了西边的天空,连大地好似都换上了红色的缎锦,让人陶醉不已。

    曹宏离去不久,徐庶便被刘澜招到了议事厅中,两人相谈不久,州牧府便传出刘澜聚将议事。众将第一时间赶到,虽然不知有什么要事发生,但连夜聚将所议之事绝对十分紧急。

    议事厅内此时只刘澜与徐庶二人,只听下首而坐的徐庶郎笑。道:“主公此计当真绝妙。”满脸拜服之色道。

    “元直此言缪矣。”刘澜摇摇头,道:“此计我只是稍作补充,若无元直,凭我焉能想出如此绝妙之计来。”

    他二人相视一笑,正在这时已然有人赶来,而第一个赶来之人却乃是曹豹。刘澜本来并没有招曹豹前来议事的想法,但之前与徐庶相商的计策却又缺不了此人,所以他临时相招,却不想这临时相招之人竟然会是第一个赶到的。

    刘澜与曹豹寒暄数声。随即关羽,张飞,许耽,张颌一众人相继而来。待众人坐定之后,刘澜开口,道:“今日招各位前来。不为别事,乃因午后孔北海派使者前来求援。言袁本初兵发青州。”说完却是向众人扫了一眼,尽览众人得知此事后的表情。

    众人表情各异。有吃惊,有从容,但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毕竟此时袁绍与公孙瓒在幽州交战正是如火如荼之时,谁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在如此紧要关头进攻青州,突然只见张颌起身拱手,道:“青州虽急,但俊乂此时却更担心公孙太守是不是已经……”

    刘澜自然听懂了张颌所要说的含义,毕竟若不是公孙瓒已然战败,那袁绍如此做就只能用用愚蠢二字来形容了,摇头否决,道:“以我得到的消息,公孙伯圭与袁绍正相持在涿郡,虽偶有失利,但袁绍想短时间解决公孙伯圭却也不易,所以说此时的袁绍定是在两线作战无疑!”

    张颌点点头,吁出口浊气,缓缓退回座前,他虽没有继续说话,但众人却也安心许多,只要公孙瓒未败,青州的形势便不会太过恶劣,以袁绍此时的兵力,若是毕其功于一役的话,那么幽州迟早要归他所有,但此刻他却开辟了两条战线,如此一来,在兵力上就会捉襟见肘了。

    刘澜见众人对青州不以为意,摇头道:“各位若以为青州局势并不严重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孔北海在信中言道,绍军已然兵围临淄。”

    “兵围临淄?”

    众人对刘澜这一重磅炸弹显然没有充足准备,忧心忡忡的关羽起身,道:“如此说来,主公是要派兵援救青州了?”

    “青州的重要想来众位都明白,所以青州无论如何也要救!”刘澜斩钉截铁的说道。

    “不可。”张颌突然起身,道:“如今广陵笮融,琅邪臧霸未除,主公若是出兵青州,倘若他二人乘虚而入,到时主公与袁绍相持在青州,为之奈何?”

    “俊乂所言不假。”关羽再次起身出列,道:“主公当想一条两全其美之策,不然切不可贸然离州!”

    “这个我也清楚。”刘澜目光从关羽身上转向其余众人,道:“此次援救青州,出兵多则徐州不稳,出兵少则青州难救,所以此事却也头疼!”刘澜伸手揉起了额角,而趁着衣袖遮挡之时,他却偷偷看向徐庶,示意其接下来轮到他了。

    徐庶正要起身,不想一旁的陈登却抢了先,拱手,道:“主公,其实此事却也简单。”

    计划被打乱,刘澜之前想好的说辞只能变成了苦笑,道:“元龙可有妙策?”

    陈登一副胸有丘壑的模样道:“臧霸强而笮融弱,主公若攻臧霸则笮融必不敢出,主公若攻笮融则臧霸必定来救,如此一来,主公当先除臧霸再剿笮融,虽青州有难,但主公当以稳固根基为本。是以眼下当务之急却非出兵援救青州,而更该先行攻打臧霸,如此一来必能起到杀鸡儆猴之效,使笮融无胆与主公相抗,其次,到时主公尽收臧霸与笮融之众后,军容必定鼎盛,在援青州,必可一战攻城。”陈登说完,却又是满面忧色,道:“若主公不趁此时机彻底稳固徐州,反而是援救青州,只怕青州之危未解,徐州便以不在,还望主公三思!”

    刘澜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不是他清楚之前自己与徐庶所商量的方略绝不会被陈登听到,那他绝对要怀疑自己之前与徐庶的密谋已被陈登偷听去了。心中对陈登佩服不已,所言居然与自己的计划大抵相同,只这一点便不能不叫人刮目相看。于此同时,被陈登抢了先的徐庶终于出列了:“庶亦同意元龙所言。”

    徐庶这一赞同,本来不同意刘澜援救青州的众将一个个也都出列赞同,道:“我等皆赞同元龙所言!”

    剧情发生了反转,眼看着连之前有所犹豫的关羽等人也出列赞同,刘澜这才眉头一展,道:“即是如此,便暂缓援救青州。”话锋一转又道:“但出兵开阳必要速行。”说完看向众人,道:“徐州乃首要之地,即使出兵开阳也不得不留一大将驻守。”说着看了眼众人,不想众人齐齐低头,这个时候没有人想错过攻打臧霸反而留守徐州城守城,刘澜能明白他们的想法,口风一转,道:“那就调子龙从小沛来守徐州。”说完又看向陈登与糜竺,道:“子仲与元龙务必与子龙齐心协力守好徐州!”

    “定不叫主公失望。”

    “好。”刘澜赞了一声后又一一扫视众人,而众人此时皆变得跃跃欲试,翘首期盼着刘澜能点自己的将,只是片刻只听他继续说道:“徐盛。”

    “末将在!”

    徐盛心中一喜,既然徐州主将已选,那自然是要交代他攻打臧霸的事宜了。

    “小沛乃徐州门户,不可无大将坐镇。”刘澜目光灼灼的看向徐盛,道:“命你前往小沛接替子龙。”说完语重心长道:“务必要与宪和守好小沛,切不可有半点差池。”(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章 尽在掌握

    “我……”

    本是满心欢喜的徐盛哪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一张嘴张开后便在也未曾合拢,他想要说什么,可是我了半天,却是没有半点勇气去说出那一声反对来。

    刘澜见徐盛一副那不情不愿的模样,笑道:“你还怕功劳跑了不成?日后的机会多的是。”

    带着三分期许的目光迎向徐盛那渴望自己收回成命的眼神,道:“只要你守好小沛,使徐州无有后顾之忧,那此次攻打臧霸回师之后便算你大功一件!”

    徐盛无奈,但只能同意道:“末将遵命!”

    “好。”刘澜大笑一声,又看向众人,道:“如今徐州兵力五万五千,我预留一五千人守城,其余四万人与我一同往攻臧霸!”

    “末将遵命。”众人出阶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各位可回营立即准备。”

    刘澜说完却是和徐庶对视一眼,眼中所表达的含义只有他二人才能够明白,只是瞬间,却见刘澜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曹豹,道:“曹将军,我欲使你率丹阳军为前锋,不知曹将军意下如何?”

    曹豹被刘澜点将,诧异的看向他,疑惑的指向自己,道:“我?”

    “正是!”刘澜点头,道:“不知曹将军可愿夺此首功?”

    “末将遵命!”

    ~~~~~~~~~~~~~~~~~~~~~~~~~~

    众人纷纷离去,但刘澜却并没有离开议事厅,只是站在徐州地理图前默然注视着。而他双眸的焦点正是臧霸驻守之地,开阳城……

    他看得好似入了迷一般。天色越来越暗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突然好似想到什么。看向一旁已经就要流尽的飞沙漏,突然喊道:“刘安,刘安。”

    刘安听到屋内使君传唤,推门而入,道:“主公。”

    “现在什么时辰了?城门关闭了没有?”刘澜有些焦急的问,但心中却想道难道还没有消息?

    刘安不假思索的说道:“这个时候城门应该刚闭不久。”他说道这里,却是不解问道:“主公难道这么晚还要出城?”

    “不,我只是问问。”

    刘澜摆摆手,道:“你先退下吧。”

    “诺。”

    刘安缓缓退出房门。就在退出房门之际,只听他的声音从屋内传来,道:“若是元直前来,让他不必通禀,直接来见我!”

    “诺。”

    刘安还未说完,只见从敞开的房门外传来徐庶的笑声:“主公,您这招真绝,隐藏这么久的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说完便大笑着迈步进屋。

    刘澜大笑一声,却是发现刘安还在屋内。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道:“你先退下吧。”

    等刘安退下,刘澜才对徐庶说道:“可以能确定了吗?”

    “可以。”

    徐庶笑道:“果然被主公猜对了,当真是他。”说完便在矮几前用茶水醮写出了那人的姓名。

    看着桌上的名字。刘澜却仍是一副平平淡淡的模样,显然这个名字并没有出乎意料,只是他还是为此感到了一丝难过。毕竟之前只是猜测,所以他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但此时证据确凿,他又有些不愿去面对。不愿相信这就是真相。

    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必须要有所取舍,而且在残酷的斗争中他更学会了一点,所以他绝不会有半点的妇人之仁,脸色随即变得冷酷起来,冷冷的问道:“他将消息传出去了?”

    “城门关闭前的刹那,从他营中出来的心腹出了城,应该将我们想要传递的消息传给了袁绍了。”

    “好。”

    刘澜狞笑一声,道:“那我们就按计策行事。”

    说完却是意味深长的对徐庶说道:“虽然已经知道了他是谁,但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元直你能明白吗?”

    “元直明白。”

    徐庶面脸苦笑的看向刘澜道:“只是主公如此给他机会,但最后他还是让主公失望,那时主公又该如何处置他?”徐庶心中叹息一声,主公太过仁慈了,仁慈的让他觉得刘澜有些妇人之仁了!

    “该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那时我绝不会再心慈手软了。”

    ~~~~~~~~~~~~~~~~

    徐州准备早已就绪,但一连半月徐州军始终处在集结状态,哪里有开赴琅邪的意思,这样的举动不仅将摩拳擦掌的兵卒们士气降至为零,便是连一些将校们心中也难免产生了一丝怀疑。

    这样的结果说明刘澜另有所图,但让他们想破头颅又如何能够知道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自从准备出兵之后,刘澜便住进了兵营,州事也一概在营内处理,此时他的大帐仿若是缩小了的州牧府。

    随处可见从帅帐走出的官吏,也随时可以见到走进帅帐的武官,忙碌一天之后,刘澜终于获得了一丝清闲,端坐帐中,但手中拿着糜竺递上的一份意向书。

    这份意向书所写内容乃是刘澜向糜竺所提:能否将徐州城内的妇女聚集起来,以雇佣的形势组建一支类似后世纺织厂一般的纺织坊,刘澜对这些轻工业不通,所以他只能向糜竺提出来自己的一些想法,毕竟像糜家这样富甲一方的商贾才能看出其中利弊,才最有发言权。

    他向糜竺提出来不到四日,糜竺便将纺织坊的章程递了上来,首先他肯定了刘澜纺织坊的想法很好,但这句话在刘澜看来到更像是奉承,之后的几点才是糜竺心中所想。

    首先招募妇女纺织绝对困难重重,毕竟像纺织坊的劳工皆是女工,这难度就更大了。可将雇佣改作官府出面驱役的话,自然能够使其在纺织坊安心劳作。但这却违背了刘澜初衷,可若是私人雇佣。那就存在相当多的问题亟需解决。

    首先是此时代的妇女家中多种桑麻,而且皆是在家纺织,若是将其聚在一起,那么这个雇佣的费用该如何算?给少了,没有人会来,即使给相等的费用,女工也不会来,毕竟在家中纺织与去纺织坊纺织又岂能同日而语,自由多了。

    若是给出数倍费用吸引女工。以商人重利的本性来说,又自然不愿见到自己赔钱,所以说糜竺虽然恭维刘澜的想法,但最终却还是否决了他的提议。

    可刘澜在看到糜竺这一番分析之后却从中想到了一个更好的办法,在徐州糜家就是一个大好平台,一个可以任人发挥的平台,只要有这样的平台,以糜家的资本来说必定可以做大做强。

    而糜竺在这份章程中所说却是以普通农户的葛衣布服来衡量,但对于糜家这样的大平台来说。自然就不能以麻来办纺织坊了,这样不但浪费了糜家这样的平台,更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

    以糜家的资本来说,大可让招募来的女工纺织练(精绢)。毕竟麻布一匹最贵也不过200文,但练最便宜也要2000钱,如此一来作为商人的糜家有了更大的赚钱机会。而对于女工们来说,所获得的回报也将是他们在家中织麻的数倍。

    刘澜本来想直接将此事交予糜竺处理。毕竟他只需要一个结果就好,但他还是否决了这样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应该找个时间再和糜竺谈一谈,不亲口解释,很难使糜竺用心去做这件事情。

    就在这时,只见帐外传令官匆忙入账,禀道:“主公,翼德将军求见!”

    “张飞?”刘澜口中喃喃的同时却是挥手,道:“让他进来见我。”随即将糜竺递上的章程放回矮几前。

    很快,帐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只听张飞刚入前帐便喊道:“主公。”声音响起的同时,便见其迈步而入内帐,黑炭也似的脸庞上透着焦急,焦急的神色不仅写在了脸色,更是可以从他匆忙的步伐间感受到。

    刘澜看着火急火燎的张飞,摇头苦笑道:“翼德,这个时候你来找我有什么事?”看来第一个沉不住气的还当真是张飞!

    “主公,俺心急啊。”张飞黑面颊憋的通红,正要继续往下说,却听刘澜出言调笑道:“莫不是想夏侯姑娘了?”

    张飞面上一赧,摇头摆手,道:“没有,没有。俺就是想问问主公,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发兵啊。”

    “原来是为了这事!”刘澜叵耐一笑,道:“快了,在耐心等上几日便即挥师琅邪郡。”

    “主公,我们这到底是在等什么?”张飞满是不解,有些抱怨的想道:“头先主公说是等子龙,如今子龙来了,您又说调度粮草,如今粮草也准备齐全,可您又说要选吉日。”想到最后心中却是唉声叹气起来,如今倒好,连借口也不找了,直接就让众人在徐州城外等上几日了。

    “翼德,你来发这一通牢骚不就是怕没你的仗打吗?你放心,我可以保证少不了你的杖,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保持耐心,等待就好。”刘澜也不愿过多解释,却是看向张飞笑道:“如今营中士卒的士气如何?”

    张飞从主公口气中听出了一丝担忧,皱眉道:“士气有所低落,但兵士们却也没有太大的骚动。”

    刘澜点点头,正欲开口劝慰几句,却见传令官进账,禀道:“主公,徐军师求见!”

    刘澜霍的站起,对张飞道:“翼德,你先退下吧。”

    ~~~~~~~~~~

    帐内,忧心忡忡的刘澜坐在帅帐之中看向徐庶道:“都这么多天了,曹豹处竟然还没有动静,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吧?”

    徐庶劝慰道:“主公且宽心。”说着从容一笑,道:“既然主公说曹豹已然知晓吕由陷害他,而主公如今又将他二人置身一处,而那吕由偏又是曹豹的副将,这正是仇家见面分外眼红之际,那曹豹又怎么可能放过吕由,而且曹豹是聪明人,他当然清楚主公将那密信交给他看的意图,再加上主公调他为先锋,这么明显的意图若是领悟不到,那这个曹豹就白当这么多年丹阳军的主帅了。”

    “话是如此说,但只怕曹豹并没有像我等所想一般行事。”说道最后却是有些担忧,道:“若真是那样的话,这件事却也就有些棘手了。”

    一旁的徐庶频频点头,若有所思道:“这曹豹却也怪异,都这么多日了他竟然还不动手,难不成他也在等什么不成?”徐庶说道这里,笔直的身子宛若雷击,惊呼出声道:“怕只怕真被主公料中了。”

    徐庶立时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担心之情油然而生,道:“我等只认为曹豹看到主公交给他的密信后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处置吕由,可是我们只是以自己的立场往最好的地方去想,却并没有去考虑最坏的结果和曹豹会如何想此事。”说完懊恼无比,道:“这件事怪我,怪我,是庶大意了,小看了那曹豹了。”

    刘澜听徐庶如此一说,哪里还不明白徐庶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心中都悔青了,拍着额头,道:“百密一疏,百密一疏啊!”担忧的说:“元直所言不错。”理顺了思路的刘澜后悔不跌,道:“曹豹知我杀他之心久矣,只不过却没有一个可以向徐州属官交代的借口还有顾及丹阳军,恰在此时我又偏偏将吕由的密信交给他观看……”

    说道这里,徐庶却又接住话茬道:“那曹豹自然会认为主公这是在一石二鸟罢了,借他曹豹之手除掉吕由,然后再拿死去的吕由来除掉他曹豹。”

    刘澜哀叹连连,道:“只怕曹豹还真是如此想的。”

    徐庶抚着短须,在阶下来回踱步,道:“现在曹豹如何想已然不再重要,但我们却是知道曹豹绝不会在此时去杀吕由,既然如此的话,那么他又该如何对付吕由呢?”说道这里却是在心中沉思起来。

    “既然吕由不能杀,那么曹豹必然要……”他二人心中同时想到一个最坏的结果,心念刚一及此,皆是心中一惊,抬眼看向对方,只见对方脸上满是担忧之情,相视苦笑一声后却是异口同声道:“曹豹不会是要先控制了吕由,然后尽收其心腹军卒。”

    想到这里他二人额角齐齐流出了冷汗,只听刘澜吼也似的大喊出声,道:“传令升帐,同时令先锋曹豹前来议事。”

    帐外传令官听到刘澜喊声,急忙进账,待听完刘澜吩咐忙出帐一边吩咐击鼓升帐,一边亲自前往曹豹营中传唤。

    传令官刚走不久,好似心中想道什么的徐庶忧心忡忡的说道:“以防万一,主公还是命令关将军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你是说?”刘澜听徐庶此言,整个人瞬间好似置身在寒冬之中,心中更是气急败坏的想道:“终日打鸟,不想今日反被鸟儿啄瞎了眼。”想道这里却是气急败坏的对帐外喊道:“传令官,速宣云长来见我。”等传令官出账,才看向徐庶苦笑,道:“希望还有转圜的余地,不然失去如此好局却也太过可惜了!”

    在担忧之中,一通鼓声落下,大帐之内文武便来了三分之二,很快二通鼓又即敲响,军营之中以三鼓为限,若是三鼓未至,那么等待其的便是枭首示众了。

    二通鼓落下之后,刘澜帐下的文武皆已到齐,但丹阳军不仅没有见到曹豹与吕由的影子,反而连许耽与章诳也没有前来。

    刘澜知道,此时最坏的结果就是曹豹彻底控许由从而带领丹阳军逃离徐州,若果真如此,日后再想除去他只怕比此时更加困难,他想道这里急忙起身,道:“不等了,众将随我前往曹豹营内!”说着行色匆匆的离营而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一章 处置吕由

    徐州城此时除了五千守军由赵云指挥驻扎在城内,其余四万五千士卒皆在城外布防,而曹豹的先锋营则在三里之外驻扎。

    陶谦时期,徐州军只三万人马,除却陶谦亲兵三千人,火头军与斥候军一千人外,便是由曹豹与笮融各统辖的一万五千人的丹阳军马。而由于长街血战之后,曹豹统辖之丹阳军损失了三千左右,再加上刘澜募兵也没有为丹阳军补充,所以如今徐州城内的丹阳军只有万二。

    但此次出征,刘澜将丹阳军一分为二,吕由麾下三千人马拨给了曹豹指挥,凑成了七千人的先锋军,而剩下的丹阳军则由许耽和章诳指挥,驻扎在刘澜中军。

    此时前锋营寨外围被亲帅大军赶来的刘澜以迅雷之势团团围困,军营四周竖立着巨大的营栅,大门旁并没有设立哨塔,只是在门前侍立着众多巡逻士卒,而此时他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看着这些‘友军’将偌大的营寨围困,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他们被弓弩齐齐瞄准,没有一人敢轻举妄动,方才不就有人壮着胆子想要将寨门关闭此刻却成了躺在寨门前的一具死尸,看着那具被射成刺猬的尸体,这些守门卒哪里还有丝毫勇气去动弹分毫!

    就在这时,只见重伤初愈的许褚跃马而出,对着那些守门士卒大声喝道:“去通报你们将军曹豹,便说刘州牧前来,问他为何还不前来迎接!”

    一名小校飞奔而去。来到曹豹帐内,惶急禀报道:“将军。刘州牧亲率大军以将我营寨围困,就在刚才。州牧身边那杀神喊将军您前去迎接刘州牧!”

    小卒拱手向曹豹禀道,当他说道许褚时,便是连声音都有些不为人察的颤抖起来,说话的时候更是暗暗咽了口唾沫,想到当日长街的那一番好杀,至今他都难以入眠,而许褚那杀神一般的表现直到此刻仍让他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脖颈,像是在确定项上的这颗头颅是否还在!

    帐内只有曹豹和从中军营帐被他招来的许耽与章诳,只听曹豹哼了一声。看向二人道:“现在刘澜来了,二位说该怎么办吧?我们是该去见他还是……”说道这里,却是闪过一抹戾色。

    “不能见!”许耽眼神中透着一贯的阴毒之色,看向曹豹沉声道:“现在若是见了刘澜,恐怕再难有今日之局,只要我等能够守住营盘,只需臧霸一来,便可扭转乾坤了!”

    曹豹虽然担忧家人,但形势逼人。他也顾不了许多,沉默半晌才开口说道:“现在只有如此了,只是没有想到刘澜会来的如此快!”

    那兵卒没想到自己竟然听到了如此隐秘的内容,暗暗叫苦的同时却听到曹将军竟然要抵抗。心中立时沉到了深渊之中,颤颤巍巍的说道:“将……将军,大寨的大门还未关闭。”

    “什么?”一旁的章诳听那小卒如此说。满脸的难以置信,起身急忙来到小卒身前。吼也似的喝道:“你刚才说什么?寨门竟然未关?”

    小卒被章诳一把拽起,支支吾吾的说道:“刘澜来的太快了。我等还未反应过来那些连马都披了甲的黑骑士(龙骑军)便将寨门控制了。”

    章诳听那小卒如此一说,整个人立时瘫倒在地,神色间充斥着不甘的神情,回头看向曹豹,哀叹一声道:“完了,连龙骑军都出动了,看来这回真的是彻底完了!”

    “哎!”曹豹长叹出声的同时却是缓缓闭上了双眸,心中苦笑摇头道:“时也命也!”说着却是起身,道:“走,我们去见他!”

    “将军,不能去。”许耽再次阻止曹豹,道:“此去,刘澜必不会放过将军与我等!”

    曹豹看向许耽,脸色阴晴变幻的瞬间却是笑出声来,道:“未必!”

    说完,胸有成竹一般的继续说道:“刘澜还不会对我等下手,他心中定然有所顾虑,若不是如此,他又为何迟迟没有下手。”曹豹没有说实话,按他闺女带回来的话,刘澜还真是要借刀杀人,他虽然反抗,可如今看来,这把刀就算不想做都难。心中如此想,但嘴上却为了两人放心,道:“我看啊刘澜一定是顾虑我丹阳军,只要我等一日控制着丹阳军,那他就不敢轻易对我等下手,其次便是此时徐州上下人心不稳,刘澜更不会轻易对我等下手。”

    说服了二人,只是片刻,曹豹便与他们一同赶到了营门,他在心中一早就想好了说辞,但许耽与章诳心里哪知道曹豹已有了对策,一个颤颤巍巍,一个战战兢兢的来到刘澜身前躬身拱手,道:“末将曹豹,许耽,章诳见过刘州牧!”

    眼见着三人齐来,心中长吁,刘澜一颗心才算是终于落回了原位,面上阴沉沉的看向曹豹,道:“为何此时才来见我!”

    许耽与章诳立时心中一惊,齐齐低下头去,额角倏倏流着冷汗,他的责问虽然是问曹豹,可却让他二人不知该如何解释,这要是问道他二人时,又该作何回答?心中担忧,不想却听身前曹豹恭恭敬敬,说:“启禀使君,实在是营中生出了变故,所以……”

    其实曹豹最担忧的是刘澜提点卯升帐之事,眼见他只是责怪自己为何来迟见他,心中已知其此时并不愿与他撕破面皮,定自己一个死罪,随即低声,道:“还请使君前往寨内听末将细细道来,此事末将也为难得紧!”

    “好!”刘澜应了一声,便与众人一同来到曹豹帐内,坐了主位,而一众人依职位年齿依依落座后,只听曹豹说道:“末将来迟,乃因校尉吕由乃叛将笮融之腹心,为了将其抓获。故此来晚,还望使君见谅。”

    他这么一说。刘澜立时与徐庶对视了一眼,心中却是大定。暗道曹豹终于上钩了。颇为诧异的看向曹豹,道:“曹将军,你可确认清楚了,切莫冤枉了好人。”

    “末将岂敢冤枉好人!”曹豹再此躬身,却是从袖口中取出一物,捧在双手,道:“此乃吕由私通笮融之物证,有此物证,焉能做得了假!”

    刘澜看着曹豹手中那张蔡侯纸张。随即向许褚示意取来,后者来到曹豹面前从其手中取来蔡侯纸后返回到刘澜身边将纸张交到他手中,展开纸张的刘澜在纸上一扫,只见上面却书写着:“刘德然攻打琅邪,徐州城内只五千人马,还望主公速从广陵起兵,与臧霸前后夹攻,而由以为内应,必能一举拿下徐州生擒刘澜!”

    刘澜一目十行的将信中内容看完。虽然信中写的言之凿凿,而且瞧笔记亦是出自吕由之手,但刘澜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怀疑,毕竟若这信真是吕由所写。为何会在信中写上自己的名号,难道他就如此笃定此言必能送到笮融手中而在路途不出差错?

    他立时对此信的来历产生了怀疑,但刘澜真正关心的并不是这信是真是假。而是他需要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来处置吕由,从而削弱丹阳军。

    其实那日刘澜之所以将吕由所写信函交予曹豹的真实目的便是为此。像对付丹阳军的事情,由他亲自出手与曹豹亲自出手在徐州内的效果绝对不一样。就算在丹阳军内部也会产生不同的声音。

    若是他亲自动手,那么他就要落下一个陶使君刚死不久,刘澜便要清除徐州旧有势力的名声,真到那时,徐州属官必定就会人心惶惶,担心自己的前途,如此一来便无法安心处理州事了。但这样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若是换在曹豹身上,那么效果就会不一样,刘澜不会是清除异己的刘澜,而是在曹豹发现内奸,并及时铲除内奸的州牧。

    刘澜心中叫好不跌,但面上却是浓浓怒色,看向曹豹,道:“竟然会有此事?那吕由现在在哪!”

    “已被末将拘押!”曹豹拱手说道。

    “怪不得没有见到他,原来已被曹将军羁押了!”

    刘澜面色阴沉的点点头,但心中却在偷笑:“不知曹将军欲要如何处置他?”

    “如此逆贼,不杀不足以稳军心,不杀不足以儆效尤!”曹豹满脸杀伐之色道。

    “好!”刘澜额首,道:“曹将军说的对,如今我徐州四周豺狼环视,只有杀伐果断,赏罚分明方可镇徐州,不然到时强敌一来,岂不是都要开城乞降了?”

    “慢!”红脸的刘澜说白了,轮到了唱白脸的徐庶出场了,出列,禀道:“主公,吕由还不能杀!”

    “为何?”刘澜还未说话,一旁的曹豹匆忙出列问道。

    徐庶好似知道曹豹要反驳自己一般,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看向刘澜道:“主公,此事虽然证据确凿,但若只处置吕由一人,到时营中便再也无有人知道营中是否还有其同伙,若再想从中将其余内奸找出,只怕便没有今日这么简单了!”

    曹豹见徐庶如此说,张了张嘴,却也无从反驳,只听刘澜说道:“元直所言有理,吕由暂不可杀!”说着却是看向曹豹道:“曹将军,将吕由交给翼德,我想翼德定会问出其是否还有同伙!”

    刘澜带着大军一到曹豹就已对局势的发展失去了控制,不得不点头同意,道:“末将遵命!”

    “为防止吕由掌控之军出现叛乱,先将其军伍长以上校官全部羁押,待查探清楚后再做处置,而其余军卒,尽皆打散,从新编入其余部队之中。”

    说着却是看向了关羽,道:“此事便交由云长来处置。”

    “云长定不负主公厚望!”

    ~~~~~~~~~~~~~

    刘澜如此处置吕由让曹豹始料不及,虽知道他一直想着如何分化丹阳军,但绝对想不到会来的如此之快,不管换成何人,以眼前的形势来看,刘澜绝对不敢对自己怎样,相反还要借助他的力量,不然以刘澜目前在徐州的兵力即使攻下臧霸,也会伤筋动骨。

    即使曹豹被软禁的那数日,他心中亦是十分笃定刘澜绝不敢对自己如何,而其中更是发生了吕由告密之事,这更让他信心十足,这正说明了刘澜在向他示好也好,想要稳住他,这一切都说明了刘澜在向他传递着一种信息,那就是短时间内他不会拿自己开刀。

    有了这样的心理暗示,曹豹自然可以大胆的处置军中的异己吕由,可是直到此时,他才发觉刘澜那样的心理暗示竟是在将自己当刀使,原来他是在借助自己的手分化丹阳军。

    这一切只不过是刘澜在玩一箭双雕的把戏罢了,他相信,只要他杀了吕由,刘澜就会以吕由为口实,趁机除掉自己,毕竟吕布的事情还未成功,到时就是拿吕布为威胁,刘澜也未必会投鼠忌器。

    他现在后悔莫及,从始至终他就不该去碰吕由,因为这是他一早就设计好的一个套,不管他杀不杀吕由,吕由帐下的三千人马都将被其整编,这才是他真正目的,而自己的小命和整编手下丹阳军比起来,就显得并不重要了。

    心中油然而生的这种想法让他后悔不跌,可是看着吕由三千人被关羽押着一个个离营而去,心中早已乱作一团。

    丹阳军现在对刘澜的威胁将大大下降,他已经不用在顾及其他了。曹豹神色难看的偷瞄了眼刘澜,一旦随着丹阳军的威胁下降,那刘澜势必要拿自己开刀!

    他心中立时慌乱起来,可此时刘澜就在身侧,不得不强自镇定,可心中却冒出了无数念头,最坏的结果自然是和他拼个鱼死网破,就算死,也要咬下他身上一块骨头下来!”

    曹豹见过刘澜之后又过了三日,可他却始终没有动作,这让他放心不少,看来刘澜还是有所忌惮的。可不想在三天之后,驻守在徐州城外的徐州官军却突然开拔了,一行浩浩荡荡的渡过了汶水,向琅邪郡开阳县攻来。

    曹豹绝对没有想到刘澜竟会如此快速的解决了吕由手下丹阳军的麻烦,而且更是坚定了他被刘澜当做刀使的想法,他虽然心中恨刘澜,但又如何能比得上此时的臧霸?

    刘澜大军打着援救青州的旗号渡过汶水,向开阳行来的消息像风一般传到了臧霸军中,这样的消息看似人畜无害,但却立时让臧霸紧张了起来,臧霸较之常人有更加敏锐的政治眼光,他明白刘澜虽然打着的旗号是援救青州,但目的却是自己,立时将心腹传唤而来,商议对策。(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二章 徐方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刘澜也不敢对他们如何,虽然丹阳军被进一步削弱,但剩下的丹阳军皆是曹豹的腹心,所以刘澜必须要继续借助他的力量,不然以徐州刘澜此时能够掌握的兵力即使攻下臧霸,到时也会伤筋动骨。

    议事大厅内,孙观、吴敦和尹礼端坐厅内,几人虽然在帐内议事,但心中对打着援救青州旗号前来的刘澜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在没有当上徐州牧时和臧霸有过默契的。

    而且曹豹派来的信使绝对不足听信,这只不过是他想要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对付刘澜罢了,所以早在数日之前,那名信使就被臧霸送到了刘澜营前,他想以此来示好,毕竟此时青州情况危急,在自己向其示好之后,刘澜还会向开阳动武?

    在其他人眼中,刘澜绝对不会来犯开阳,临淄战况危急,他绝无任何耽搁的理由,不然到时临淄一破,放眼整个青州又有几人可与袁军抗衡?

    可话虽如此说,但在臧霸的心中却升腾着一丝担忧,此时端坐在主位之上扫眼众人,观察着他们的反应,半晌才沉声道:“想必各位心中都十分清楚,不管刘澜是真的要援救青州,还是像曹豹信使所言是来攻伐开阳,我等都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对其多加防范!”

    孙观这人眼眸滚圆,连鬓胡,看上去像是莽大汉一般,但却是开阳军中眼光仅次臧霸之人,比之身旁面容白净,好似智将的吴敦和气概最为轩昂的尹礼要更有计谋和眼光。只见其连连点头,道:“将军所言不假。不管刘澜的真实目的如何,只要我等小心戒备。那他就算真想要攻破开阳城也非易事!”

    一旁留着络腮胡子的尹礼不以为然的说道:“末将到觉得刘澜绝不会来攻打开阳,毕竟此时临淄围城,城破只在旦夕,若是临淄果真被破的话,那他再去青州,又有何用武之地?迟早还不是要败在袁军手上,所以说刘澜必定要在第一时间前往青州,与田楷对袁军形成夹击之势,如此才能稳定青州局势!”

    一旁儒雅的吴敦心中冷笑一声。但还是为他留了几许薄面,道:“尹将军虽然所言不假,但恐怕对刘澜并不了解,这人人性如何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在袁绍与公孙瓒的冀州之战中,若不是他力挽狂澜,袁绍如何能败?只此一点,连袁军主力亦能一战而定,恐怕青州的数万袁军还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敦认为,刘澜绝对会顺道先将开阳城解决,才会无有后顾之忧北上青州!”

    孙观听他二人说完之后,点头赞同。道:“将军,末将赞同吴校尉的说法,刘澜此行定然会攻打开阳。不然的话,其绝不敢贸然北救青州!”

    孙观只觉锋芒在背。回头看去,只见尹礼恶狠狠的看着自己。知道是因为自己赞成了吴敦的说法,只得对其苦笑一声,正要说话,却见尹礼朗声道:“各位将军既然如此肯定刘澜乃是素知战阵之人,那他就绝不会去低估自己的对手,这是取败之道,焉会出在他身上,所以说其必定会第一时间前往青州!”

    臧霸见他几人吵的不可开交,出言制止,待四人平复心头怒火后,才开口说道:“不论刘澜是先打开阳还是先援青州,若是他先来攻打开阳,我们就必须要尽量避免与他硬拼。”说道这里却哀叹一声,道:“若是刘澜当真是救援青州,我决定为了向其示好,亲率一万开阳军随他一同援救青州!”

    “什么?”在座四人震惊的看着臧霸,他说出这一番话的弦外之音,也许就是告诉他们几人,他要向刘澜彻底投诚了,虽然说的委婉,但众人又岂能听不出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开阳城属于徐州,却一直独立在徐州各郡势力范围之外,若臧霸就此向刘澜投降,那原先超然地位必然将荡然无存,眼前这四人如何能答应,齐齐反对,道:“将军不可,若是刘澜真要强攻开阳,我等也要和他拼到最后一人,决不可将开阳城拱手相让啊!”

    臧霸心中一叹,如今开阳城内,钱粮乃是臧霸亲手抓,所以有些重要的内情他们四人难免对内幕不甚了解,但他又不能向他们去解释,难道去告诉他们四人此时的开阳粮草已然不足一月?

    臧霸手头上有三万部众,虽然开阳县税收不用上交,全部归臧霸分配,但开阳赋税必定有限,以一县之力供养万人以略显不足,更何况他还需要多供养二万人马。虽然其中有一万兵丁的粮草有先州牧陶谦供应,但一万人这么大的差距,逼得臧霸在开阳开起了军市,或者以剿寇为由向陶谦多要些钱粮,但不管是这黄巾贼也好还是其他的山贼土匪也罢,终会有一日剿尽,所以臧霸只能一面剿,一面扶,如此一来臧霸便靠着剿匪名目攒下了一些家底。

    可是好景不长,自从陶谦去世,刘澜升任徐州牧以后,之前他所答应的三万军队的粮草迟迟不见,便是连陶谦定时送来的万人粮草也不见了踪迹,那么其背后的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而且更让臧霸担忧的是,一月前刘澜便喊出要出兵援救青州,为何却在徐州城外驻扎一月?难道他真是不懂兵士的莽夫?不明白兵贵神速的意思?

    当然不会,这后面当然另有隐情,而就现在来看绝不会只是为了解决那区区三千吕由叛军,那这件事就没那么简单了,因为就在这一月之中,他数年来攒下的一些家底彻底告罄,以开阳此时的粮草,便是士卒每日只食一顿米汤,也坚持不了二个月,只要刘澜再拖上一月,甚至围城开阳一月,那他就彻底没有与刘澜一战的实力了。那时一旦刘澜大举攻城,他恐怕只也有投降一途了。

    此事迫在眉睫。但臧霸却不能将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不然消息一旦传出。莫说抵抗刘澜了,恐怕到时都会有人将城门打开欢迎其入城之事发生。

    所以他要靠着手中现有的三万精锐资本来为自己和手下谋取最大的利益,而他更加相信此时缺少兵将的刘澜绝对会满足自己的条件!

    这一切他在心中早已思虑日久,他相信自己所下的决定他的这些老弟兄们绝对不会反抗,此时臧霸为了坚定他们的决心,开口说道:“此事我以下定决心,各位都是我臧霸的老兄弟,若是有不愿意的,可就此离开。我臧霸绝不阻拦,若是愿意与霸在一起,各位也知道霸的为人,日后只要臧某有一口吃的,那就绝少不了各位兄弟的!”

    “将军。”四人立时起身激动,道:“将军既然都说道这份上了,我四人甘愿追随将军!”

    “好!”臧霸十分满意,看着四人决然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感动。道:“放心,我们也绝不会如此轻易投靠刘澜,必须要他拿出些诚意来,不然臧某宁愿去投吕布!”

    ~~~~~~~~~~~~

    大军开拔至傅阳。安营扎寨不久,只见亲卫张萍掀帘而入,禀道:“启禀主公。文学从事徐方求见!”

    “徐方?”刘澜微微一怔,徐方此人在徐州士林中名气甚隆。若说陈登的湖海之士乃是贬义的话,那么赵昱与徐方则是真正的名士。可谓执徐州士林之牛耳,所以他一上任就命他为主管文学和教育的文学从事,也是间接收买徐州士林学子。

    就是这么一位名士,怎么会不辞辛劳,从徐州赶来见自己?难道徐州城发生了什么事?不敢怠慢,当即传令,道:“让他进帐觐见!”

    片刻,徐方缓步进帐,拱手施礼,道:“徐方见过刘州牧!”

    “不必多礼!”刘澜虚扶示意,对徐方这样的名士他还是很尊重的,说道:“徐从事从徐州而来不知有什么事吗?”

    自从在曹操侵入徐州被他战败一役之后,徐方突然有了弃文从武的念头,他开始四处借览兵书研习,他知道徐州士林与百姓对他固有的观念很难让刘澜让他独自领兵,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但他并不放弃。

    方今乱世,他绝对有机会去展露自己的才华,让刘澜认可自己的带兵能力,就是退一万步,他无法像淮阴侯那样带兵,但也可以在军前效力,即使无法像张良运筹帷幄,但近在眼前的榜样徐庶,又何曾不是他要努力的方向。

    所以此次刘澜征伐开阳他数次主动请缨跟随部队北上,但刘澜数次拒绝,被迫之下才出此下策,不为别的,就为了难得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

    徐方再次躬身道:“使君,兵法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此次兵进开阳,首当伐交,其次伐谋!”

    只是好空谈的书生罢了!刘澜心中微微摇头,道:“这些我都明白,若真能劝降臧霸,我也不会去攻城,造成士卒不必要的损伤,但臧霸又岂能乖乖的投降!”

    刘澜的目的就是在开阳打上几个胜仗,逼迫臧霸和他签城下之盟,只有如此,才能让他乖乖的出兵青州。

    “使君所言不差,若此事别人前去必定难成,但……”

    徐方突然笑而不语,这立时吸引了刘澜的目光,难不成他有办法?心中一喜,道:“难不成徐先生有办法劝降臧霸?”

    徐方摇摇头,道:“不能,但下官举荐一人,或有三分可能,说服臧霸来归!”

    “何人?”

    刘澜直勾勾的看着徐方,虽然只有三分可能,但他愿意试一试,若是劝降不成,到时在攻城不迟。

    “此人名叫陈矫,乃广陵人,现为郡功曹。”徐方侃侃而谈,道:“当年臧霸之父戒因私杀而得罪本县太守,太守拘捕,不想却被臧霸救出,至此亡命天涯,幸得陈矫之父接济,至黄巾起,霸聚众从陶州牧,这才有了后来屯兵开阳!”

    “却也有些渊源,难怪会有三成把握!”刘澜听他说完,点头道。

    刘澜虽然没有说同意,但他却从其口气中听出了他是同意派陈矫去劝降的,徐方道:“使君,陈矫现在帐外,若您同意,何不召其进帐?”

    刘澜没有说话,只是取出一张蔡侯纸,在上面写了二句话:琅邪相,军权不动。

    写完,将信叠成四方,交给徐方,道:“陈矫我就不见了,让他把这封信交给臧霸!”

    “卑职明白了!”

    徐方接信后转身就走,却被刘澜喊停,他走上前眸光灼灼的看着他,道:“此行凶险,可谓独闯龙潭,不管臧霸降不降,你和陈矫都要活着回来,明白了吗?”

    徐方心中感到,士为知己死的豪情顿生,重重点头,道:“使君放心,徐某还要活着在军前为使君出谋划策!”

    “我记下了!”看着徐方转身离去,刘澜心中却有种不会再见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感觉,但他却在心中期望着感觉不会成真。

    开阳城早已风声鹤唳,所有人都在数月前听说了徐州牧刘澜率大军要去救援青州,这本来不会让他们紧张,但在数日前开阳城却有一条笑道消息开始热议,那就是刘澜援青州是假,灭开阳是真。

    虽然开阳三万守军对上徐州五万步卒未必会输,但自从字面来看,多出的二万人让开阳军紧张非常,士气更是如晴雨表一般,降到了低谷。

    军营的火食变得越来越差,每月六百钱的薪俸已经拖了半年多,若在平时,士卒们不敢有怨言,但在战时若还无法发放,难免就会出工不出力了。

    臧霸在校场转了一圈,眼前的一切让他的眉头早已皱成了川字型,但客观的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又该如何去提升士气?

    现在能够提升士气的方法就是补足薪俸,改善火食,可他哪来的钱粮?莫说他现在没钱,就是粮草,也只能再维持不到二个月,若是将士卒火食改为一天一顿,也许还能撑几个月甚至半年,可那时又该如何抵挡刘澜?

    ~~~~~

    ps:徐方此人,文献记载较少,可以说在汉末默默无闻,但在极少的文献记载中却有这么几段,其一是三国志记载他与赵昱乃徐州名士,而魏氏春秋载陈琳为袁绍檄州郡文时,言其打败曹操,司马窃以为两人乃一人也,至于说文人掌兵,历史中不乏其人,就不表述了。但若真是将徐方搞乌龙了,还望在书评区指正。(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三章 陈矫

    就在今天,臧霸听到斥候的回报,刘澜进去了即丘县扎营,离开阳城不过数百里,只要他愿意,明天就能看到开阳城外遍插旌旗。

    他又想到了笮融给他送来的书信,让自己坚持,他会从广陵偷袭徐州城,可眼前的情形,他能像笮融说的那样守住二个月甚至三个月吗?如今他的情况别说守城二、三月,就是守城月余都是痴人说梦,所以他看到信函后只是笑了笑,打一开始就没打算真抵抗,反而是要投诚,而投诚,他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吕布,二是刘澜,但相比投吕布立即会与曹操相争,他心中更倾向于投刘澜。

    可刘澜迟迟没有反应,他原以为其会派使节前来游说,那样他就能待价而沽,争取最大的利益,可如意算盘没有打响,反而失去了西逃兖州的可能。

    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等着刘澜到来,然后献城?到时莫说是手下的军卒保不住,只怕这个开阳太守的虚职也要被撤了。

    臧霸忧心忡忡的返回了府衙,只是刚到郡守府门前,就见远处一名小卒喊道:“臧将军!”

    臧霸回头看去,原来是城门校尉阳和,停下脚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城门校尉来了,只能说明开阳城外发生了什么大事,难道是刘澜来了?可算算路程,刘澜绝不会来的这么快,虽然不是他,可臧霸的心还是在瞬间提了起来,不管是不是刘澜,只怕都不是好事。

    城门校尉阳和上前躬身施礼。道:“城外来了二人,其中一人自称是将军旧识。特来拜访。”

    “旧识?”

    臧霸诧异的看向阳和,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旧识来访?恐怕躲还躲不及。沉声,道:“他可说姓氏和籍贯?”

    “他没说。”阳和摇摇头,但随即又道:“不过听口音,倒像是东阳人!”

    “东阳人?是恩公还是笮融!”

    臧霸心中一动,立即吩咐阳和,道:“速去把他接来,记住此时乃关键时期,不要轻易开城,放下箩筐将他拉上来就好!”如今东阳被笮融占据。此人若不是笮融的信使,就是恩公前来,可恩公此时前来开阳,所谓何事?”心中思忖,突然福至心灵:“难不成是刘澜……”若真是这样,那这位鼎鼎大名的‘卫青’还真是一位有心人,这样看来,此番开阳之危也可化解了。

    不管如何,只要他肯派使前来。那他就有保住兵权的一线希望,即使不是他派来的使者,而是笮融的信使,那他也很愿意听他说些什么。只不过若是依然让他坚持二、三个月,那自然免谈。

    不多时,臧霸的亲兵将陈矫领进了臧霸的书房。此处虽然名曰书房,但里间却没有一本书。有的只是他收集到的一把把兵刃。

    一进房间,陈矫笑呵呵的拱手施礼。道:“宣高,我们又面了!”

    “刘矫,果然是你!”臧霸笑迎了上去,道:“一晃都快十年了吧,没想到你小子十年都没变样,还和以前一样!”看着丰神俊朗,白面无须的刘矫,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倒是宣高看着苍老了许多,不复当年神勇了!”陈矫意味深长的说道。

    “人老了都这样!”臧霸尴尬的笑了一声,道:“季弼还请上座!”

    二人客套一番,分宾主落座,只听臧霸说道:“季弼今次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陈矫盯着臧霸看了半晌,却不说话,他和臧霸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好,当年臧霸的父亲只是受到了刘家的一点庇护,但从刘家落败之后,从此再无联系,一晃就是十年未见。

    眼见他已经要步入而立之年,在陶谦主政徐州时,他就是小小的郡功曹,本以为新任州牧到来他会凭着才学高升,不想却只能在郡功曹继续苦等。

    他知道,刘澜连他的老部下都没有晋升,即使他真有才干,也绝不会轮到他,就在陈矫想要弃官而去,去别郡寻求晋升机会时,徐方找到了他。

    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自然不会错过,他必须要拿下这份功劳作为晋升之礼,说道:“其实在下此次前来,乃是来当说客!”

    臧霸早就猜到了刘矫的来意,他心中虽然有了献城的打算,但并不是现在,脸色立时变冷,道:“刘矫,若是你来与我叙旧,我仍当你是上宾,若你来只是劝臧某开城投降,那你别怪臧某不念多年的情谊了!”

    “当然是叙旧而来!”陈矫心中一颤,知道此时机会并不成熟,一转口风,道:“宣高有所不知,自从家父过世,刘某已随母姓,现在叫陈矫!”

    屋中陷入了沉默,半晌,才听臧霸尴尬的笑了一声,道:“到是勾起了季弼的伤心事了。”

    “无妨!”

    陈矫鼻子微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如今我家娘子已诞下一名麟子,取名陈本,不知宣高可曾娶亲生子?”

    “生了,叫做臧艾,初平四年生!”臧霸眼中露出了喜色,他对聪明的儿子臧艾报了很大的希望,希望他可以升入天子之阶,而不是像他这样,在开阳残喘。

    他的心思早已飘忽天外,陈矫看着臧霸若有所思的模样,一连低唤数声,这才将他唤醒,道:“宣高可曾听说袁绍进攻青州?”

    市井小儿都知道的事情,他又如何能不知晓,不过他知道这是陈矫在一步步的试探着自己的底线,他希望这样,只有如此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不是像他刚才一张口就提当说客,如果当时他就要继续往下听,只会把他的真实想法爆露,不但无法谈条件。反而还会被陈矫牵着鼻子走。

    “刘州牧此次从开阳过路,不就是为了援救青州吗。这种事我又岂能不知!”臧霸颇具深意的说道,如此他就掌握了大义。说道:“得青望徐,我若是刘州牧,只会快马加鞭前往援救青州,而不是在开阳停留不前,你说对吗?”

    陈矫知道臧霸的目的,自己在说他的同时,他又何尝不想通过自己来说服刘澜放弃攻打开阳,但这怎么可能,刘使君不会傻到留下臧霸这么一个大患去救青州。而且广陵还有一个笮融,到时即使救下青州,只怕徐州已经成为他人所有了。

    但他却不敢这么说,有些事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就是不能说出来,若是说出来,陈矫相信,不止臧霸要杀他,若是让刘澜知道。他的小命依然不保。

    其实他这次的差事很简单,就是来替刘澜送信,只不过是他立功心切,想要靠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臧霸。但他还是小瞧了后者。其非但不买他的账,反而没有任何想要投诚的意思,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去触怒他,像刘澜对徐方的交代。此次首要是要保证性命,不然可就是没功劳也没有了。

    反观臧霸。早已看清楚了刘澜与陶谦的区别,最大区别,两人一个是掌兵将领出身,一个是文人,所以陶谦需要他在开阳牧边,但刘澜却绝不会让军权旁落,在徐州出现他这样的小藩镇,可刘澜既然要收回自己的军权,那么他相应的会开出什么诱人的价码?

    还有他那些老部下,刘澜又会如何安置,这是臧霸首要关注的,但陈矫突然的沉默让他有些开始怀疑了,难道刘澜并没有让他带着什么承诺而来?只是抱着吃定自己的态度,降则罢了,不降则玉石俱焚不成?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刘澜就太小觑他了,难道他真以为他臧霸是泥捏沙筑的不成!

    就在臧霸阴沉的看向陈矫时,后者正巧也看向了臧霸,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会的瞬间,只听陈矫说道:“这里有刘州牧的一封手书,宣高若是愿意,何不拆开一看?”

    臧霸没有说话,但锐利的目光却变得柔和,虽然他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陈矫知道臧霸已经默认了,他愿意看刘澜提出的条件。

    陈矫从怀中取出了刘澜的手书,双手递给了臧霸。后者面无表情的接过书信,不动声色的展开阅览,刘澜的价码出乎了他的意料,但很快他就明白了这二句话是另有所指。

    其一,若是刘澜真要保留他的兵权,那么只需要封他琅邪相就好,又何必像现在多此一举?来开阳打他。

    所以第一个条件更像是交出兵权,就会任命他为琅邪相,只是信中并没有提第二个条件,折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若他只要答应第一个条件,就能够保住兵权的话,那么他所提的第二个条件又会是什么!抬头看向陈矫,既然信中未说明,那必然是口信一句,乃问道:“刘州牧除了此信交你,还有什么话交代?”

    陈矫在瞬间看出了臧霸的心动,他虽然不知道信中的内容,但他却能够想到里边的条件必定十分诱人,但他不敢表达任何嫉妒或者说是羡慕,他相信自己日后的高官厚禄,应该是提三尺剑,建不世功,只是瞬间,内心的波澜便即平复,摇摇头,道:“州牧只是让某将此信交予宣高,别的话到没说什么!”陈矫顿了顿,想要说刘澜还安顿他们一切小心,但想了想,还是没说,毕竟这样的话,说不说对于臧霸投诚并没有多大的作用。

    看着臧霸微微皱眉,陈矫说道:“宣高,机不可失,切不可陷自己与危墙之下啊!”

    “这些我心里明白!”臧霸沉吟良久,才又说道:“你先回去吧,告诉刘澜,我需要三天时间仔细考虑,到时是战还是接受他的条件,我会给他一个答复!”

    陈矫怔了怔,他虽然没有带回满意的答复,但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最皆大欢喜了,总比将小命丢在开阳好的多,不在停留,拱手,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希望三天后宣高能做出明智的选择!”

    “……”

    臧霸没有说话,只是将陈矫礼送出屋的同时喊道:“送陈先生出城!”

    看着陈矫的背影消失后,才又对身边的亲卫,道:“去讲各位将军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

    三日后,徐州大军将开阳县围了个水泄不通,但扎下营寨之后刘澜却始终按兵不动,,并没有展开进攻。

    此时众将端坐刘澜主帐之中,个个莫不是跃跃欲试,想要夺此功劳。只见张飞一捋衣甲,迈步而出道:“主公,俺愿请缨,势夺此城。”

    众人见张飞抢了先,没人愿意和张飞争此功劳,而一旁端坐的关羽却是捋须微笑,看向刘澜道:“主公可使翼德出战,必夺下小小开阳!”

    张飞听他亦为自己说项,感激的看了眼关羽后祈盼也似的转向刘澜,不想后者却摇头否决,道:“此战徐军师早有定计,诸位只需耐心等待!”

    众人齐齐看向徐庶,而刘澜亦是看向徐庶,示意他可以透露一些消息,徐庶向刘澜暗暗点点头,朝向众人莫测一笑,道:“开阳城虽不足虑,但若强攻必有伤亡,兵法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我等当先遣使者劝降,若臧霸识时务,则不费一兵一卒而得开阳,若其不降,到时大军强攻,一举拿下开阳!”

    扫了眼众人,又道:“但我等且不可掉以轻心,在臧霸答应投降之前,必须要做好攻城的打算。”适时插话,道:“其实使者已然派出,约定的期限以今天为止,现在我们要二手抓,一手假设臧霸今日投降,若真能如此的话……”

    说着却看向众人,沉声道:“毕竟开阳城是陶使君生前为抵御黄巾贼而产生的特殊产物,所以诸将切不可鲁莽,更不可扰民。”

    众人正细细品味刘澜话中含义,却又听他说道:“第二步,若是臧霸顽抗到底,我们又该怎么办!”

    我之所以没有主动攻劫开阳所辖村落县城,并不等于我没有彻底稳定徐州局势的决心,我们现在只有五万人,对比关东的诸侯显得十分弱小,虽然弱小,但并不是说我没有以暴制暴的能力!(未完待续。)

    ps:  ~~~~~~~~~~~

    ps:陈矫本姓刘,因过继与母族而改姓陈。

第九百五十四章 使者孙观

    众人端坐静听,只见刘澜精芒闪现:“当然,我的目的并不是以暴制暴,我们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要让兵卒少流血,父子免死别,百姓免流离,所以说攻开阳臧霸,能少死人就少死人,能不死人就最好不要死人!当然了,谁也确保不了臧霸心中有何想法,若是真到了非开战的地步,那么众位想过没有,以五万对三万,而且对方还是守城,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开阳城真能轻易拿下吗?”

    刘澜麾下的将领都是有过攻城战经历的,而曹豹的和许耽几人亦是与曹操有过一番惨烈的攻城交战,都清楚攻城战的惨烈。

    但刘澜帐下将校却对此不以为然,毕竟他们手中的兵卒皆是精锐,不是臧霸手中的郡国兵可比,虽然可以笃定能够拿下开阳城,但必定会付出伤亡代价,可听主公之言,分明就是希望兵不血刃迫使臧霸投降,就算攻城也不愿见到手中兵卒伤亡太多。这一点可有些难办了,众人齐齐露出苦涩的笑容,战争难免要死人,而且对人命如草芥想法之人更不在少数,只是之前主公看似叮嘱,实是命令的一番话,就不得不让他们考虑在攻打开阳时,该用什么样的策略而不是强攻。

    既然主公已经提出以最少的代价获得开阳城胜利的底线,那么围而不打便是最好的办法,毕竟开阳城没有援军,只要围城日久,到时城内粮草不济,臧霸就只能献城投降。如此就不会损失一兵一卒,但刘澜能等吗?青州能等吗!

    张颌心中苦思着。主公绝对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况且还有一点不容忽视的就是开阳城内的粮草是否充裕。一旦开阳城粮草充裕,很可能就造成开阳非但没攻下,徐州就被率先拖垮的局面,反之开阳城则逼迫,所以此战的关键是开阳城的粮草是否充足,而众所周知,臧霸最缺少的就是粮草。

    张颌不愧是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其战略眼光十分独到,只是瞬间便有了一整套攻打开阳城的计划。只见其出列,道:“开阳城粮草不足乃是众所周知,但臧霸毕竟在开阳经营日久,必然不会是表面上那般潦倒的样子,但臧霸城内的粮草又能维持几日?一月还是半年甚至更久?不管如何,在徐州境内,臧霸绝不可能以一县之力来与主公数郡抗衡?所以说此战主公只管以围城之法将开阳团团围定,在辅以袭扰之策,虽然用时良久。但开阳亦会不费一兵一卒而得,如此不正如主公所言士兵少流血吗?”

    此乃中策,虽不死兵,却耗时日久。刘澜心中对张颌的计策评定一番。并没有反对,道:“俊乂所言倒不失为一条稳妥之策。”说完又眸光灼灼的看向众人,道:“不知诸位可还另有妙策?”

    话音刚落。甄俨起身,道:“主公。此战您却是忽略了最为重要的一点。”

    “哦?”刘澜哦了一声,看向已开始蓄须的甄俨。加冠之后他较之以往成熟了不少,虽然蓄须,但皆是胡茬,笑道:“仲正说我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不知我却忽视的是什么?”

    甄俨拱手说道:“臧霸虽然自成势力,但他毕竟乃徐州属官,而主公则是徐州之牧,与他有上下之分,主臣之别,今主公出兵援救青州路经开阳,身为下属臧霸焉能不出城迎接?难不成要造反不成?”他说道最后,似笑非笑的看向众人,而眸光却是与徐庶相会,但也只是一瞬间就收回目光,再次转向刘澜,而后者早已明悟他所表达的含义,甚是满意的额首,道:“不错,不错,仲正一言当真是叫人醍醐灌顶啊!”

    甄俨被刘澜夸奖,却也不敢邀功,但心中却暗想:元直为何不自己向主公说出,反要借助自己之口?不明白徐庶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更不知道他如此做的深意是什么,难不成他是在向自己传达什么?想到这里的甄俨心中突然一惊,难不成……

    就在甄俨心惊不已的同时,只听上首刘澜说:“现在当务之急乃是选一使者,前去招臧霸前来见我。”

    说着刘澜却是看向众人,突然发现甄俨心神不定,正要喊他,不想帐外传令官匆忙进账道:“启禀主公,开阳城用竹筐吊下来一名使者,此时正在寨门前听候传唤!”

    刘澜双目一怔,旋即放声大笑,道:“看来臧霸还是要献城了!”

    一旁的徐庶笑道:“使者来的正好,不管他是不是来谈献城事宜,我们都可以从中探探开阳城的虚实!”

    “军师所言正是。”一直没说话的徐方起身出列,道:“不过从使者的突然出现可以看出现在的臧霸真着急了,若他不是为了投降,那就是为了拖延。”

    “对,臧霸着急了。”刘澜暗暗点点头,道:“如此看来,一是臧霸要将献城的一些细节做到位,以免授人以柄,二就是为了拖延,只要青州局势彻底陷入危局,到时不管我是分兵还是率大军去救,那开阳就算是保住了。”

    帐内议论之时,只听帐外喊道:“开阳使者觐见!”

    很快孙观便步入帐内,躬身施礼,道:“长水校尉孙观见过州牧刘使君!”

    不想孙观此人非但从容不迫而且口齿清晰,面上更无惧色,却也有些气度,刘澜连肉,正色道:“我大军援青州路经开阳,为何你家太守不亲自开城迎接?反而紧闭城门派你独自前来?”说道最后却是厉声叱道:“莫不是臧霸想要造反不成?”

    刘澜一声怒斥,一旁的张飞等将非常有默契立即起身,手握腰间佩刀,只待主公一言便欲将孙观当场格杀。

    看着四周虎视眈眈的将校,外表粗犷的孙观犹若未见,侃侃而谈。道:“非是我家将军不愿亲来,只因州牧大军围城。我家将军焉敢轻涉险地?”说着却是从容一笑,道:“若州牧果真不是为开阳所来。何不退兵五十里,到时州牧只引亲卫而来,想必我家将军自会亲自迎接州牧进城!”

    “恐怕到时我进城容易,出城便难了。”刘澜冷笑一声,下首徐庶已寒声说道:“退兵一事绝无可能。”

    孙观抬头看向说话的徐庶,见他一身儒袍,显然定是刘澜行军参谋,眼瞳一转,冷笑道:“这位先生是何人?难不成还做的了刘州牧的主不成?”

    “哈哈!”刘澜大笑一声。他自然听出了孙观这是在挑拨离间,不以为意的说道:“此乃刘某军师将军徐庶,他之言便是我之言!”

    徐庶也是心惊不已,毕竟若是之前孙观那番言语说与心胸狭义之辈,虽然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心中难免就会有所猜忌,但见刘澜毫无异样,甚至还说出这等暖心之语为他解围,瞬时好似心中大石落地。如释重负,满面愠色对孙观,道:“我家主公乃徐州之牧,臧霸乃开阳之长。有属官之分,主仆之份,此时主来而仆未至。只此一点便可定臧霸一个以下犯上之罪!”眼神冷酷的看向孙观,又道:“再者。若臧霸无有自立之心,焉能不敢前来迎接我家主公?此时臧霸将城门紧闭。只派你一小小校尉前来?如此正说明臧霸心怀不轨!”

    “你这是血口喷人。”孙观被徐庶说的哑口无言,一时间竟是乱了方寸,气急败坏的说道:“州牧明鉴,我家将军绝无二心!”

    “若无二心,焉能不来见我?”刘澜神色变得凌厉起来,沉声说道:“你回去告诉臧霸,三日期限一过,我大军便会攻城!”

    “州牧……”孙观还未说完,便被刘澜打断道:“到时你可别忘了告诉臧霸,若是他当真冥顽不灵,城破之日,玉石俱焚!”

    ~~~~~~~~~~~~~~~~~~~~~~~~

    “他还是没有提如何才能保住我们的军权!反而让我们去迎接他,他到底要干什么!”

    尹礼在听到刘澜的条件后勃然大怒。

    “这就是你带回来的消息?这样的消息你竟然也会同意?”

    吴敦满脸嘲讽的看向孙观,怒叱,道:“孙观,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难道你不顾及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而要将大哥至于险地不成?”

    孙观面色难看的说道:“我没有!”他知道这次出使刘营没有成功,但他却从来也没有想要去害臧霸,双目犹如喷火,愤怒的看向吴敦,道:“你不要污蔑我,我孙观就是万死,也不会做对不起大哥的事情的!”

    吴敦与尹礼虽然污蔑他,但孙观并不怪他们,此时看向臧霸的眼中满是愧疚,但更多的却是问心无愧,愧疚是因为他没有为臧霸争取到最好的结果,问出如何能够保住兵权,问心无愧则是因为他并没有去害臧霸!

    臧霸坐在上首半晌没有说话,他一直看着自己兄弟们的表演,这么多年了他难道还不明白他们此时这是在给自己演戏罢了,只是为了让自己不要惩罚孙观。但他们这样做却又让臧霸有了一丝心痛,这么多年的兄弟难道他们真的认为自己会对兄弟下杀手不成?

    臧霸缓缓闭上双眸,而就在他闭上双眸的瞬间,却是挥手说道:“此事不关他,你们就不要怪他了!”

    孙观感谢,道:“多谢将军!”

    “你们都是我的老兄弟,老部下了,我臧霸是什么人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臧霸冷眼看着他三人,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臧霸什么时候在你们心中成了嗜杀之人了?此次刘澜的苛刻条件不管是谁去都一样,即使条件再苛刻,就是要让你们将我的头献出去,我臧霸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更不会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宣高!”三人齐齐跪下,喊出了臧霸的字号,议事厅内瞬间陷入了凝重的氛围之中,他们四人,包括臧霸在内都清楚,这声‘宣高’他三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了。

    到底有多久他三人没有称呼过自己宣高了?这一声喊使他三人宛若隔世,而这一声好似使他三人回到了青年初识的年纪,想当了当初英气勃发,稚气未除的景象,四人眼中竟然有了丝湿润,泪水更是在眼中打着转,随时便会滚落下来。

    突然臧霸大笑起来,看向他三人,道:“你们都起来吧,刘澜不是要让我去见他吗?那我就去见他!”臧霸口中随意说着,但口气之间他三人又如何听不出他这是要从容赴死。

    其实只有臧霸自己明白,刘澜第二个条件,绝对十分隐秘,他不会对任何人提及,也许只有亲自去问他,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孙观三人急忙劝阻,道:“宣高不可!”

    尹礼更是满脸冷酷的说道:“他刘澜想要宣高的脑袋,得先问问我们兄弟!”

    “对!”

    吴敦朗声说道:“他刘澜想要宣高的脑袋没那么简单,除非他先踩着我吴敦的尸体,不然有我在的一日,绝无可能!”

    臧霸苦笑一声,看来三人并没有看出这其中的微妙,但他也知道三人的担心不无道理,自己进了刘营,还有讨价还价的可能吗?但他更明白,这是眼前唯一的希望,只要有一线希望尚在,他就不能错过。

    臧霸看向三人,道:“现在我们没有和刘澜抗衡的资本。实不相瞒,我开阳之粮,最多坚持一月!”

    “什么?”三人难以置信的看向臧霸,但看到他目光凝重的神情后,却也由不得他们不信,齐齐叹息一声,瘫倒在矮几前:“这回真要完了!”

    “所以我才会答应刘澜的条件,因为我想知道他开出的第二个条件到底是什么。”

    臧霸苦笑一声,道:“临走之前我有话交代你们!”

    吴敦与尹礼端坐静听,等着臧霸下文,但孙观却是听出了他之前好似话中有话,试探的问道:“宣高要亲见刘澜,又要留话交代我等,莫不是要独自去见他?”

    臧霸也不隐瞒,如实,道:“这事我也没有打算瞒你们,此次去见刘澜,我决定独自入营去见他!”(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五章 见面

    他三人听臧霸竟然要独身前往刘营,顿时急了,连连劝阻,道:“不可,若宣高将自己置身险地,到时开阳城又该如何?”

    “此事看似凶险,但却也未必无有一线生机。”说道这里臧霸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既然他刘澜提了条件,那我就要去试一试,即使无法争取到兵权,那也要为小弟几人争取到太守之职。说道:“好了,我这就交代你们一些事,然后我便去见他,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刘澜中军营寨遍布哨楼,防卫极为严密,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只飞鸟想要从此经过,也必定会被发觉。

    就在臧霸一众首脑议事之时,刘澜却挥退了手下,独自坐在中军营寨之中,他预计臧霸前来的可能连三成都不到,他现在必须要两手抓,一边准备围城一边则耐心等待,所以他把所有人都派下去准备围城事宜,却单单将甄俨留了下来。

    他心中有所犹疑,怀疑事情是否被发现,但他又不敢确认,所以他必须向刘澜进言,此时的甄俨气定神闲的坐下下手,虽然端坐,但甄俨却无人可察的偷偷瞄着看着矮几前羊皮纸的刘澜,心中则举棋不定的想道:“他会同意吧?希望可以同意!”

    一个人若是做了一些对不起他人的事,他就一定会做一些事情出来以此掩盖真相,让对方永远蒙在谷中,只是他们却忘了纸永远包不住火。

    不是他们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有些事情若是到了无法回头的地步。那他们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下去,而将这个道理抛在一旁。

    摆放在刘澜矮几前的那张羊皮纸绘制着冀州的山川地理图。此时刘澜虽然乃徐州之牧,而且正在筹划着攻打开阳。但是只有他和徐庶还有曹宏知道,攻打开阳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便是连广陵也早也不被他放在心中。

    但甄俨刚才的那番话却让刘澜不得不对他竖起大拇指,因为除了知道真相的三人外,只有甄俨将眼光投向了徐州之外。

    攘外必先安内,刘澜自然深明此道,但他更清楚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所以当甄俨向他说出那些话后他才发现。有些事情是该尽快提上议程了。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走?辽东让他从无到有,徐州则从小到大,而如何从大到强,这就好比是画了一个圆,而当这个圆画好之后又该如何向外延伸?

    便如甄俨所说,徐州的割据迟早要平,可彻底平息徐州后接下来又该如何迈出这第一步?这才是重中之重。

    很多事刘澜从未得辽东之前就开始谋划,但时过境迁,很多事情绝非是一层不变的。而适才正是甄俨的一番话便如醍醐灌顶一般,让他在此将目光看向了四周,以前有辽东,想发展就只能和公孙瓒争地盘。就算争下了,还有一位四世五公的袁公子,而更关键的是他还要背负上背信弃义的小人名声。这才让他不得不将目光一早瞄向青徐,可徐州的情况比之辽东更为复杂。四周虎狼环视,让他更加畏手畏脚不敢轻易出拳。

    可四周内外并非只有虎狼。还应该有一只刺猬,那么这第一步该怎么迈?如何迈才能拔掉刺猬身上的刺呢?此时的刘澜心中矛盾重重,若是按甄俨所献之策,先取青州最后得冀州之方针,到时只要与公孙瓒联合南北进攻袁绍,必定可以使袁绍覆灭,从而占据冀州。

    虽然这一战略思想有些草率,而且还稍显稚嫩,完全就是出于私心,与其大哥当年以中山为根基的谋划如出一辙,所以这样的策略立时就被他否决了,其实在他心中,更愿意先将曹操这个潜力股灭掉……

    就在刘澜紧紧盯着眼前羊皮纸的时候,只听传令官进账禀道:“启禀使君,开阳太守臧霸前来觐见。

    甄俨退出营寨,迎面就见到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他穿着鲜明铠甲,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杀伐气势,精光熠熠的眸子让甄俨明白这人绝对要比外表上看去精明的多。

    等臧霸进入了大寨,甄俨才将目光收回,有些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之内。

    而在营帐之内,开阳太守,骑都尉臧霸与徐州牧刘澜终于相见,这是曾经徐州境内的两大最强势力头脑的首次相见,但却让两人都产生了一种相识已久的感觉。

    刘澜仔细打量着臧霸,这位自黄巾之乱以来一直驻守开阳,拒青州黄巾与徐州之外的男人,他外表粗犷,面相憨厚,看上去年龄约在四十左右,但真实年龄只不过三十出头,一口青州腔调让他需要在心中过滤良久,才能够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而在刘澜打量着臧霸之时,后者亦在观察着刘澜,看着一身甲胄坐于上首的刘澜,臧霸不免唏嘘感叹,道:“果然如传言一般,竟然真的是英武不凡!”

    臧霸发现刘澜并非是那种霸气外露,傲慢无礼之人,因为从他短暂的观察中发现,刘澜会使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好似此时自己身前的并非是徐州之牧,但这样的感觉很快又让他否决,因为他发现,后背不知在何时竟然被冷汗湿透。

    心中终于产生了一丝忧虑,因为真正可怕的人并不是那种锋芒外露之辈,反倒是藏器于身,让对方情不自禁收起谨慎之心的人,立时收回视线,并且避开了他投射而来的温和笑容,拱手施礼,道:“开阳太守,骑都尉臧霸见过州牧刘使君!”

    刘澜一直注视着臧霸,勉强听清了他拗口的‘雅言’,笑容可掬的说:“臧将军果然乃当世之豪杰,仅凭独自前来营前见我这份胆量,恐怕这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人!”

    臧霸苦笑一声。道:“此次前来见使君,若是带的人多了难免便成了瓮中之鳖。假若是臧某独自前来,看似是独闯龙潭。但臧某却认为生还的几率会更大,使君说是吗?”后者从容一笑,十分坦诚的说着一切,好似早已无惧生死一般。

    “臧霸,不要以为你独自前来我就不敢杀你。”

    刘澜面色突然冷了下来,道:“我此时若杀了你,开阳便无主心之骨,到时覆灭只在刹那之间!”

    “使君大可一试。”臧霸针锋相对的看向刘澜,信心十足的说道:“但在开阳城覆灭的同时。我相信使君必然也要被咬下几块肉来!虽然无关性命,但我相信其中之痛苦必定会使使君终生难忘!”

    刘澜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满脸愠色的看向臧霸,道:“你这是在威胁我了?”

    “不敢!”臧霸略一疑神道:“若臧某来此只为向使君夸耀武力的话,那臧某也不会真个前来送死。”

    “从始至终我也未曾想要你的性命,不然我又何必让陈矫给你送信。”刘澜哀声叹道:“我并非小人,也不是不守承诺之辈,当初简宪和所许给你的诺言依然作数!而这次的陈矫给你所看的条件,亦是一般!”

    臧霸精芒一闪。随即问出了心中最为关心的事,道:“如果宣高没有会错使君的意,使君的第一个条件是要让宣高交出兵权,然后才会任命宣高为琅邪相。只是第二个条件宣高却不甚明了,不知要如何才能保住某手下的三万兵卒?”

    “藏将军,在我的家乡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刘澜别有深意的说着,同时起身来到身后一张巨大的徐州地形图前。喃喃说道:“藏将军可知这句话的意思?”

    臧霸心神一黯,显然是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满脸紧张的看着他,道:“虽然藏某从未听过,但这句话的意思藏某好像有些明白了。”

    顿了顿又道:“所以刘使君才会借着援救青州前来开阳!”

    “和聪明人就是好说话。”刘澜笑了起来,道:“臧将军可知道,你那三万人,不但陶使君担忧,便是我何尝不担忧,便是午夜入睡,亦辗转反侧,不得入眠。”

    刘澜见他有话要说,明白他要说什么,挥手打断他,道:“有句话虽然说出来不合适,但刘某却觉得十分应景!”

    “……”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臧霸终于明白了刘澜的真实目的,他发现自己被他戏耍了,如果这就是刘澜第二个没有写出的条件的话,立时怒目圆睁的看向刘澜道:“就是一死,也休想让我交出兵权!

    “对于宣高的能力,刘某比任何人都清楚。”刘澜对臧霸投射而来欲要杀人的目光不以为意,道:“我要比别人更清楚臧将军的能力,所以我绝不会夺了臧将军的军权,反而还要重用!”

    “重用?”

    臧霸愤怒的心情得到缓解,咀嚼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怪不得会让我保留兵权,原来是要收自己到其麾下,神情急转间却是委婉拒绝,道:“臧某文无安邦之能,武无定鼎之技,恐怕要让使君失望了!”

    “宣高不必无需妄自绯薄。”对臧霸的委婉拒绝刘澜颇为遗憾,摇头苦笑,道:“我知臧将军乃当世之豪杰,区区开阳又岂能束缚住你手脚?既然臧将军暂时没有入我徐州军的想法,那我就准备一处更广阔的天地,让臧将军自由发挥!”

    臧霸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自己会错了意,这刘澜到底要干什么,他发现刘澜招揽的那些话就是一个圈套,好让他没有选择的余地,说道:“不知使君说地方是?”他方才既然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恐怕徐州之内再无我安身之所,那么他到底会让我去哪?心中担心不已,只见其拿着马鞭在身后的地图之上轻轻一点,当臧霸看清了他所点之地后,几乎是破口而出,道:“平昌?”

    “再往北!”

    “在往北?”臧霸看向地图,这是一幅徐州的地形图,最北便是平昌,可若再往北就出了地图什么都没有了,但对大汉朝山川地形十分熟悉的他却明白,出了徐州地图的地方正是青州的北海郡!下意识的问道:“使君说的是北海郡?”

    刘澜点点头,却又摇头道:“准确的说应该是临淄!”

    “临淄?”臧霸心沉如海,脸显怒色,道:“现在田楷正与袁绍在临淄激战,我若此时前去,分明是让我那三万儿郎去送死!”

    刘澜好似听到了这世间最荒诞的笑话一般,沉声道:“但你想过没有,现在你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方才能保住你手中的军权。”

    “……”臧霸一时无言,只是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刘澜,半晌才苦笑出声,道:“就像使君所言一般,既然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那么到时臧某亦无安身之所!”

    “不会!”刘澜斩钉截铁的说道:“刘某的卧榻也并无容不得下他人。”说道这里却是含笑道:“方今关东之势以逐渐明了,也是该藏将军选边站的时候了,难道臧将军以为像你这样独立势力之外能存于世间吗,难道藏将军没有为日后想过吗?”

    “你这还是要收编我?”

    “你我之间本是上下主臣关系,不存在收编一说!”刘澜笑着说道:“再说我之前就说过我要重用藏将军!”

    “哦?”臧霸疑惑的看着他,道:“派我去青州便是重用?让我的三万儿郎去送死便是重用?”

    “战争没有不死人的。”

    刘澜叹息一声,道:“不过只要你愿意前往青州,那么你就是青州刺史,青州大小事务皆有你处置!”

    “真的?”臧霸满脸喜色的看向刘澜,但瞬间便好似想到什么,摇头道:“那田楷呢?”

    刘澜默然长叹道:“不日前从青州传来消息,临淄城破,田楷下落不明!”

    “什么?”臧霸脑海中乱成一团,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太过难以置信了,田楷的临淄城竟然在不到月余间就被攻破,不管换做是谁,此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过后臧霸才强作镇定的说道:“连田楷都难免城破人亡,此时便是臧某在去青州恐怕这三万步卒也非是袁军的敌手!”(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六章 接受

    “臧将军所言不假。”直到此刻刘澜才发现臧霸一直侍立在原地,非常抱歉,道:“怠慢臧将军了,还请臧将军落座少歇。”直等他落座之后,才又说道:“袁军攻克临淄,必定要短暂休整,绝不敢再度贸然进攻,而这便是宣高的机会,正可趁此时机挥师入北海,助孔太守守城,到时待徐州彻底平定,刘某便会携大军第一时间赶往青州支援宣高!”

    “使君是要……”臧霸话一出口就大感后悔,如此机密的事情刘澜又岂会向自己透露分毫,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其并没有丝毫隐瞒,这就逼的他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援要么死。

    “宣高啊,实不相瞒这次聚兵我主要的目的是前往广陵解决笮融,所以徐州是尽落袁氏之手,还是我等绝地反击就在藏将军一念之间!”

    “这……”刘澜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甚至都为他选择好了路,他还能有其他想法吗?半晌尴尬一笑,道:“这件事可否容臧某思虑数日?”

    刘澜见他神色有异,知道他心中难下决断,语重心长的说道:“臧将军,有句老话说得好,宜早不宜迟,且行军打仗更讲究一个兵贵神速,若到时消息传到了青州袁军耳中,恐怕臧将军伤亡必定难以估计!”

    “这个臧某自然清楚。”

    “但臧将军却有一点不清楚,若在臧将军思量这数日间,北海被攻破的话,到时臧将军前去青州又该如何?”

    臧霸心中一惊。随即看向刘澜道:“难不成使君想要臧某立时给出答案?”

    “我不会逼你。”

    臧霸冷笑一声,刘澜虽然说不会逼。但口气却是让他立时做出决断,只要他拒绝。那结果就可想而知了,看向他,道:“既然如此,那使君便等臧某的消息吧,迟则一两日,晚则三四日,臧某必定会给使君一个答复。”

    “好,那我便再次恭候臧将军的好消息了。”

    “那末将便告退了。”臧霸说完便即拱手告退,临到帐门前。回首看向刘澜,道:“难道使君便如此信任臧某?若臧某只是表面答应,待使君前往广陵之后在反戈一击,到时使君又该如何?”

    “哈哈。”

    “若非臧将军说,澜也未必会想这些。”刘澜突然肃容,道:“刚才刘某已经对臧将军说了,现在是时候选边站了,一旦将军选边站到刘某这边,那臧将军最好还是将家人安置在徐州。刘某也好妥善照理不是!”

    臧霸并没有再说话,怒冲冲掀帘而去,望着他的背影,刘澜说道:“非是刘某不信任臧将军。个中情由还望臧将军体谅则个!”

    臧霸回首洒然一笑,道:“使君不必过多解释,这些我能明白!”

    一路上。臧霸都在想着刘澜说的话,青州刺史。手中依然掌握着三万部众,并且青州大小事宜尽归自己所管。这样诱人的条件,如此气魄,这世上又有几人能有。虽然在青州立足困难,但想要闯出一番天地并不困难,而且像他这样的小人物,若不同意,那么顶到头,最多只不过是一个琅邪相,但现在刘澜委任他为青州刺史,这样的条件,他有些心动了,但却又有些气愤,他最反感的便是被威胁,可他心中又清楚,刘澜敢给他青州,主要一点就是青州残败,不足以为根基,到时他依然需要徐州的钱粮支持,再加上家人被控制,双重保险之下刘澜自然对他去青州后的忠诚十分放心,但他的顾虑是多余的,以当今天下的形势,他臧霸不足以与任何人争雄,只能依附,但其他势力会像刘澜这样给他如此自由的发挥空间吗?会像他一样交给一州之地大展拳脚吗,显然是绝无可能的,这世间恐怕也只有他才会有有这样的气魄了。

    再加上臧霸本来就是泰山郡人(属兖州),到时离乡更近,名声自然能传到乡里,如此不正是光宗耀祖吗?使世人尽知我臧霸,此乃大丈夫之所为!

    臧霸的眼中出现了光彩,这一刻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在青州闯出一番天地,使天下人尽知他臧霸的声名!

    ~~~~~~~~~~~~~~~~

    次日,刘澜营帐。

    刘澜指着矮几前的羊皮纸对身边陪侍的徐庶,说:“这是甄俨取青州攻冀州的方略,元直说说你的想法吧!”

    “主公分析的已经十分透彻了,元直也不赞成攻冀州的战略。”徐庶思虑半晌,字句斟酌的道:“最初主公弃幽州而选择了万里徐州,如今又弃冀州,却不知主公这回又欲向何方出击?”

    “此事我也想了许久。”刘澜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张帛布地图来,展开放在矮几前,手指按在地图之上,道:“若是我们攻这里,不知会有几成胜算?”

    徐庶看着刘澜手中摁着的兖州地图,心中一紧,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而对于徐庶霎那如同彩虹一般,五颜六色的神情好似未见,虽然夺取兖州,进军中原乃是陶谦的战略思想之一,但相对于取冀州,刘澜却更希望能够去争兖州。

    徐庶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对于取兖州他不是没想过,只是难度太大,所以他必须要劝刘澜摒弃这样的念头:“如今兖州蝗灾肆虐,又兼曹操与吕布兵祸连连,若是主公再去搅这趟浑水的话,恐怕非乃上上之策!”

    兖州的破败简直骇人听闻,因为蝗灾使得多少百姓易子而食,因为兵祸百业凋蔽,而且兖州户籍自黄巾之乱至今,早已从三百多万锐减到了如今不到百万,现在就算真能夺下兖州,以兖州此时的人口,就是鸡肋。真得到了,不仅从中获得不到必要钱粮。反而还要靠着辽东、徐州来接济,反为自己又添一大包袱。得不偿失。

    而这又何尝不是曹操将矛头对准徐州和冀州的主要原因呢,尤其到了官渡之战后,曹操得到了只剩下三十万人口的冀州都会大喜,可想当时中原与冀州的人口锐减到了何种可怕的程度,毕竟冀州当时可是号称天下第一州,如同后世所说湖广熟天下足,在东汉一朝那可是以冀州为首,只有冀州能丰收,那么天下也就丰足了。

    刘澜沉吟良久。说道:“我心中也明白去兖州不如将矛头对准冀州,但毕竟曹操才是吾真正的心腹大患,若能将其趁早除之,则中原尽归我有!”

    “可是主公想过没有,曹操拥兵十万,若能足除,那吕布早就成功了,又岂会是如今相持的局面?”徐庶不知道刘澜为什么会如此忌惮曹操,以曹操的实力。在关东也只算二流,若说心腹之患,还得是袁家兄弟才对,但看来主公并没有将他俩放在心上。

    徐庶有些担忧。他得让主公改变这样的观念,曹操也许是有才华,有领兵的造诣。但在绝对实力面前,面对袁氏小弟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当然,相对于袁术。袁绍的危险更大,短短二年间,坐拥冀州的袁绍实力翻了数倍,莫提他现在主要的矛头对准幽州,就是他此时挥军南下,中原又有几人能挡其锋,只需旬月间,便可尽收中原腹地。

    但主公明显还在憧憬着当年对袁绍的大胜,也许公孙瓒又何尝不是如此,才让袁绍短时间内收复了河间国,徐庶必须要提醒他收起这等骄兵心里,但转念一想,他又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他开始怀疑起来,从主公一贯的表现来看,他绝不会小瞧任何一位对手,不然区区一个臧霸也不会集大兵相对,那只能说明,主公是在刻意为之,可他又不知道其为何要刻意轻视二袁,而重视曹操!

    “如果联合袁术对付曹操!”可以说曹操才是刘澜心中的心腹大患,在如今这世上也许还没有人太看好曹操,但在这些人中绝对不会有刘澜,让这位老友提早消失在历史舞台是他此刻心中最迫切的想法,知道历史的他清楚曹操日后的成就绝不能拿此时的实力做比较,虽然袁氏兄弟更强大,但曹操的潜力却更恐怖。

    徐庶没有说话,只是将矮几前的帛纸地图收在一旁,拿起几只茶盏,以兖州、扬州、徐州和青州的位置分别摆放,指着徐州方位的茶盏道:“此乃徐州。”又指着其他茶盏道:“此乃兖州,此乃扬州。”说完才又仰头对刘澜,道:“扬州暂且不去管长江以南的刘繇,便说盘踞在淮南的袁术,可谓兵精粮足,势力亦是最强,若要撼动,虽说不易,却也并非不能。”

    “元直所言不错,但袁术乃冢中枯骨,不足为虑!”

    “主公切不可轻视袁术。”徐庶苦笑一声,看来他的想法是真的错了,刘澜确实是在轻视袁术:“袁术虽败于曹操,但实力仍旧强横,若凭我们现在的实力,与其为敌,绝难撼动其根基。”说道这里却是话锋一转,道:“暂且不谈袁术,便说主公所言之曹操。”

    说着指向代表兖州的茶盏,道:“曹操乃中原仅次于袁术之诸侯,虽与张扬,吕布相聚兖州,但以此时的形势,待到蝗灾一除,恐怕吕布等人未必再有此时大好之势。”

    刘澜点头赞道:“元直所言不假,曹操乃当世人杰,吕布若要撼动他,恐怕难上加难!”

    “即是如此,那么这茶杯日后不管是吕布,还是曹操,主公便是要联合袁术来对付其中之人,可是主公想过没有,以袁术之强势,就如主公之前所说的冀州,若是真与袁术联合往攻兖州,那最后兖州岂不又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这……”刘澜哑口不言,他心中很想说即使让袁术占了兖州又能如何,只要能够灭了曹操,那区区袁术还有何俱哉?可是他并没有说出来,毕竟随着地位不同,很多话绝不是想到什么就能随口说出来。

    徐庶继续分析,道:“而且联合强大对付弱小自古便是兵家大忌,无异与虎谋皮,所以说主公定不会去做这样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元直之前不是说袁术并非不可战胜吗?”刘澜目光灼灼的看向徐庶道:“主要是我与孟德乃多年老友,对其脾性能耐十分了解,此人军事才干卓绝,更兼帐前文臣武将能人无数,若不早除,日后必为心腹之患!”

    “看来主公是理解错了元直所言了。”

    徐庶苦笑一声,道:“袁术可以撼动,却非主公一家所能,必须寻求外力,而外力以眼前的形势来看又非曹操莫属,可假若是主公并非与曹操联合反而却是与袁术对付曹操,待曹操覆灭,那么兖州首先不会落到主公手中必然会落入袁术之手,如此一来,再得到兖州后的袁术反将一举成为中原之最,宛若泰山,再也无有人能与其抗衡。”叹息一声道:“虽然那时主公是解决了日后潜力巨大的曹操,但同样却扶持了一个难以撼动的袁术,这样的局面一成,恐怕关东局势便真要被袁家兄弟所掌了!”

    刘澜心中一惊,因为徐庶的一番话让他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那就是到时若是再有官渡之战的话,恐怕就真的成了袁氏兄弟的内战了,而这样的结果自然不会是刘澜想要见到,因为在那之前,两家都有可能以绝对的优势将他碾压,忧心忡忡,道:“元直的意思是要联合曹操对付袁术了?”

    “正是。”徐庶在地图一点,道:“如今‘北’强而‘南’弱,脱南入北乃是大势所趋,主公使徐州与曹操化干戈为玉帛更乃当务之急,到时只要主公能够脱南入北,然后与曹操联合向袁术开战,若能与曹操平分淮南之地,以其地之富庶,不需数年便可与曹操一决雌雄,到时若能一战胜之,便可尽得中原腹地。”

    也许别人不会清楚徐庶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刘澜却十分清楚那句一决雌雄的含义,这样大胆的举动,这样大胆的计划让他有些心虚,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样的战略会是出自徐庶这样心思沉稳缜密之人的口中,若是此策从陈登口中说出来,他绝对不会诧异,但从徐庶口中说出,那就是另一番情景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0667/ 第一时间欣赏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作者:皇叔刘司马所写的《大汉龙骑》为转载作品,大汉龙骑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大汉龙骑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大汉龙骑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大汉龙骑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大汉龙骑介绍:
这是英雄集结的时代,这是群英辈出闪耀争雄的年代。这里有守护袍泽亲友,不做英雄做狗雄的猪脚刘德然。这里有宁叫我负天下,誓不叫天下负我的奸雄曹孟德。这里有半生孤苦飘零,建立蜀汉章武帝的枭雄刘玄德。这里有饮马长江东流,霸王再生奠基业的英雄孙伯符。鞠躬尽瘁诸葛亮,战死沙场周公瑾,还有呕血三升郭奉孝! 累家一经,郑公博稽六艺;释家遭弃,牟子正道兴佛;道家兴起,伯阳撰写参同契!阳谋与阴谋!钩钜与纵横!王霸与义利!左氏与公羊!汉律与刑罚!庠序之兴!夷狄之辩!名实之争!天人之论!东西南北!三科九旨!禄厚而自重?内圣而外王?税地不税人!《周易》王氏、《尚书》郑氏、《古文》孔氏、《论语》郑氏!《孟易》袁氏! 这个世界很精彩,波云诡谲的新世界,超级无敌的大系统!将为您带来前所未有的三国新体验!开卷有益,还等什么? 开门四件事,登,看龙骑;投票票,要签到!今天你做了没有?大汉龙骑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汉龙骑,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汉龙骑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