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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皇叔刘司马     大汉龙骑txt下载     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百二十七章 局势

    碧波听涛,亭中只有四张跪席,虽有四人,但只有三人落座,此时只听其中一张跪席前的青年低声说道:“应该是有所勾结,但真正可怕的却并非如此。”

    “哦?”刘澜疑惑的看向徐庶,道:“难不成还别有内情?”

    “是的。”徐庶眼中满是振奋,谨慎的看了眼一旁二人,见刘澜示意无妨之后,这才低声说道:“因为第二日哨探又发现了一名怪人。”

    “是何怪法?”刘备急忙问道。

    “这人白日里竟头裹黑巾遮面。”

    “裹黑巾?”刘澜口中喃喃,眼中精芒突然闪现,哼声道:“就是在狡猾的狐狸总归是要露出尾巴的,看来这人便是我们苦寻多日的内鬼了,不然连袁绍派来之人都未黑巾蒙面,他却又为何不敢见人?”

    说道这里却是看向徐庶,道:“可知这内鬼是我们身边还是糜府之人?”说道这里却是心中一惊,忙道:“对了,有没有打草惊蛇?”

    “没有打草惊蛇,哨探们一直尾随此人,跟随他来到了小沛。”徐庶眼前一黯,叹息道。

    “没想到会是我们的人。”

    刘澜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手掌紧握成拳,道:“是何人?”

    徐庶苦笑一声,道:“现今小沛校场尽毁,所有将军都汇集一处,并未查明。”

    刘澜点点头,颇有些遗憾,道:“只要知道这人身在何处就好。”说道这里却是突然笑道:“在狡猾的猎物又岂能是元直这样好猎手的对手,迟早是要败露身形的。”

    “主公谬赞了,没有主公在此运筹帷幄,那人焉能露出马脚?”徐庶与刘澜相视一笑,道。

    有些事情的成功。并非取决一个人的妙算有多精妙,也非是对手如何利令智昏,而是当你认为胜利在望时的掉以轻心,所以有些人抱着破釜沉舟之心最终成功,而有些人则抱着谦虚之心,再加上一百二十分的谨慎。最后得以功成。而抱着侥幸心里的人往往便会在此时被人乘虚而入,最终败得一沓涂地。而有些人在即将成功之时却输掉了满盘好棋,因为他们对对手的轻视,对自己的高估,他们将自己比作草原中骄傲的雄狮,不可一世,殊不知当雄狮打盹之时,却是它丧命之际。

    此趟前来东海的目几乎全部达到,是时候回返小沛了。

    这个冬天是徐州近几年来最为寒冷的一个冬日。便是连汶水都结上了浮冰,众人无奈的站在朐县渡口看着满是浮冰的汶水,只听刘澜苦笑道:“这真是我欲走而天欲留,我看我们还是回去打扰糜芳吧,待过几日天气有所好转,汶水解冻之后再渡船。”

    刘备与许褚,徐庶,孙乾几人从渡口向远处车队走去。刚行一步,就听身旁不远处几位商人在哪里哀叹连连。只听其中一人说道:“眼见着年根将近,这汶水怎么就结了冰,我家娘子还盼着我回家团圆呢。”说着连连叹息。

    其中另一位商人却是说道:“哎,这位仁兄还有娘子在家中祈盼。”不胜伤感,道:“这位仁兄不知仙乡何处?”

    之前那人说道:“在下乃扬州秣陵人。”

    “这就怪不得了。”那人苦笑一声,道:“扬州无战祸。我兖州又如何能比得了。”

    刘澜一众人等走了数步,突然听到此人乃是兖州的商人,不由停步不前,继续听那人说道:“这个我也有所耳闻,听说温侯与曹使君在兖州相争。”

    “却也是如此。”那兖州客商说道此处。却是眼含热泪,哽咽,道:“仁兄有所不知,前几日我收到邻里信函,言我家娘子死于兵祸之下。”说道这里却是滚滚泪水再也控制不住,道:“可怜我那还未出世的孩儿和那苦命的娘子竟被活活烧成了灰。”

    一旁的刘备听那人如此说,插话道:“这位仁兄,不知此时濮阳城又是什么情景?”

    那人看了眼刘备,见其器宇不凡,身旁众人也尽是伟岸之姿,不敢怠慢,说道:“还是温侯所有,前些时日听说温侯用火攻之计赚曹使君入城,将其杀的大败。”那人忍住伤心,道:“而我家娘子便在此役中葬身火海。”

    一旁孙乾插话,道:“乾素来听闻温侯乃一莽之夫,不想竟使火攻之计将曹孟德杀的大败,看来传言也不尽实。”

    那兖州客商看了眼孙乾,见他仪表不凡,口齿伶俐,乃说道:“这位先生有所不知,温侯帐下有一幕僚,姓陈名宫,谋划皆为其人。”

    “看来历史并没有太大改变,一切皆是按着历史的走向继续向前走着。”

    刘澜心中如此想着,却是看向了四周,因为之前众人的一番闲谈,此时早已聚集了各路客商,一起谈论着天下间发生的事情,只听一位刚来的客商说道:“现今天下渐乱,其他地方不知,但这幽,冀,青,徐,兖,豫到处都是兵戈不断,连个安生之所也是没有。”

    “这位兄台所言有缪,别的地方在下虽然不知,但若说这些州府没有一处安生之所,恐怕言过其实,便如豫州小沛,听说那位刘使君就别出心裁,减免了过税与住税等杂税,只是收取交易税一项,你说这样的好去处,难道不正是你我眼中的宝地?”

    刘澜一众人等听那人夸赞自家主公,无不是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四人八目相对,露出会心一笑,继续听那些人说道:“只是不知道这交易税又是如何交法?”

    “交易税只是从交易者手中收取交易数额的十分之一利润,若是交易双方未在小沛交易成功则分文不取。”说道这里却又想道什么,笑道:“还有就是刘使君连城门以及沛县的人头税都取缔了。”

    众多来往客商旅人听那人如此说,不免惊呼一声,道:“竟然还有这事?”

    “当然是真的了。”

    众人心中五味掺杂,无不想着自己所在州府的长官若能如此该多好,正这般想着。只听另一人说道:“这位刘使君乃汉室尊亲,正是我们涿郡广阳顷王之后,在北地人称饿狼,而在天下间,却又被称为小卫青,可是在我们涿郡。百姓说却言刘使君实乃是天上的文君下凡,不然又如何能够如此泽被小沛之民?”

    只听之前那位扬州的客商嗤笑一声,道:“神鬼之说罢了,当不得真。”

    “抬头自有神明,这位兄台可休一时口快说些妄言,小心遭神罚。”

    那扬州客商冷哼一声不在言辞,到是一旁的刘备一对眼眸睁的滚圆,暗道:“我什么时候成了仙君下凡了?”

    心中暗自好笑,可同时刘澜又想到了一句经典的话‘制造神话是人类的天性。对某些人物。如果他们生活中有什么令人感到诧异或者迷惑不解的事件,人们就会如饥似渴的抓住不放,编造出种种神话,而且深信不疑,近乎狂热。这可以说是浪漫主义对平凡暗淡的生活的一种抗议’,而眼前这位百姓无疑便是如此,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如今的名声已经达到如此了吗?只听另一人说道:“这位兄台所言虽然不假。但并不符实,我却是听说这位刘使君乃是武君下凡。”

    众人听他如此说。齐齐看向说话之人,只听那人继续说道:“不知众位可知晓前年冀州袁使君与公孙将军在冀州相争之事?”

    众人有的两眼迷茫,有点头以示知晓,道:“听说过,听说袁使君还丢了河间国。”

    那人笑道:“却也是如此,可是众位却又如何能够知晓。这其中是因为刘使君从中帮衬,不然公孙将军如何能有此胜。”

    “这位兄台所言当真?”一旁众人不敢相信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

    那人信誓旦旦的说道:“你们看看现在,袁使君只用了一年时间便又与公孙将军开战,只是不到旬月之间就将公孙将军杀的大败,连好不容易得到的河间国都丢了。”

    刘澜对此事早已知晓。此时听这人说了出来,也不感震撼,只听那人继续说道:“众位只需细细一想便可知其中关键,当日刘使君助公孙将军得到河间,可是刘使君来到小沛之后,公孙将军立时就丢了河间国,而且当年许大家言刘使君的原话是说刘使君鹰眼皓首,英武犀颅,声闻于天,立功沙漠。更借《汉书》卫大将军长平桓桓,上将之元,说其是有卫青之风,借古喻今,更说刘使君日后可比肩孙吴白韩,颇牧卫霍,诸位,你们说刘使君不是武君下凡是什么,哪里会是文君。”

    “我还是相信刘使君乃是文君,武君我倒觉得乃是温侯。”看向众人道:“你们有所不知,前几年诸侯相聚,刘使君与帐下关、张二将在荥阳与温侯相争,却未能讨到丝毫便宜,而此时温侯更是将那曹操杀的大败,便凭这一点这武君不是温侯又是何人。”

    “一莽之夫罢了,又岂能比得上曹公,一时小胜罢了。”

    “你……”

    那人正要发火,却听其中一人笑着圆场,道:“众位莫发火,到底是谁强谁劣,想来明年自会有所分晓。”

    说道这里却是低声说道:“倒是我听说了刘使君艳福不浅,竟是将徐州第一美人糜家的大小姐纳了妾。”说道最后竟是露出了**之色。

    “这算得什么新闻,我却是听说那袁二使君今冬集结部众,就是不知道明年开春又是哪家郡守要倒霉喽。”

    “什么?”众人心中一惊,只听扬州的客商反应最是神速,忙开口道:“袁二使君将刘州牧(刘繇)赶到了秣陵,莫不是这回要过江彻底控制整个江东?”

    刘澜听这些客商天南海北的一通扯,微微一笑,看向众人道:“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便悄悄离去,心中却是想道:“却不知袁术到底是要过江,还是要对付徐州,看来回去得让陈果去陈到处了解下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了……袁术的真实想法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八章十五元宵夜(上)之特别篇感谢姜哥

    众人赶回小沛已是除夕之夜,与众臣僚共贺新春,却也是一件快事。

    转眼又到十五佳节,沛县装扮一新,尽显欣欣向荣,

    夜幕初临,沛县已被装扮成了灯火辉煌的童话世界,夜很静,但很快寂静的夜便被吵杂的人声打破,街上的人潮开始汇集,好似海洋一般,转眼覆盖整座城市。

    各家各户的妻子丈夫携着他们的儿女,老母上街赏灯。

    东南西北四市灯光璀璨,恍如白昼,每户店家都费尽心机来装扮花灯,不为别的,只为了百姓能在店门前停留的一瞬。

    街上人群如潮水,若是以前,小沛百姓首选当然是城中集,可是如今城中集没有了,他们能去的除了四市外,还有就是府衙前的广场,这无疑让他们有了更多的选择,这样的选择自然使以前拥挤异常的街道变得顺畅许多。

    街边到处都是小孩们提着灯笼欢笑着四处跑着,花季少女们相携而出,观赏着各色花灯,而她们的身边自然不会少了小伙子们,若已有男伴的女子则罢,若是无有,自然会受到男士好意相邀,结伴共游。

    “嗨,听说了吗,姜府请了队玩百戏的艺人在府前表演,我们快去。”突然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纷纷朝城东而去。

    “这位兄台,姜府不知在哪?”一位青年问道。

    “就在城东。”那人看了眼眼前青年,笑道:“这位小哥,听你口音乃是外乡人。不知道也难怪,这姜府乃是我们小沛数一数二的富户。今年竟然花巨资请了百戏。”说道这里却是啧啧赞道:“真是大手笔。”

    青年点点头,之前的汉子离去。一旁的下人上去恭维,道:“公子,看来今年刘使君所下的彩头乃我刘府得拔头筹了。”

    “走,我们回去。”青年姜翀风流潇洒,英俊倜傥,当的是浊世佳公子,翩翩美少年,看了眼朝城东涌去的人流,嘴角挂起一丝微笑。这才迈动双腿向城东走去。

    很快姜翀回到姜府,府前百戏艺人中有舞龙的,变戏法的,踩高跷的,喷云吐雾应有尽有,引来众多百姓围观,叫好声,鼓掌声层出不穷,只是片刻便被堵的人山人海。将眼前一切看在眼里的姜翀笑着向府中走去,毕竟今次刘使君可是立了头筹,只要拿下头筹者,将会使其家与官府合办钱庄。对这样的诱惑,小沛的氏族们哪个不是磨拳霍霍,他准备快些将此事向父亲汇报。汇报今日的盛况。

    只是当他的脚步即将进入府门时,却发现人流中开始起了骚动。片刻便有大片人潮离去,姜翀心中一惊。忙向远去的人潮走去,拦住一名路人,拱手一礼后,问道:“这位老哥,这百戏如此热闹,不知您不在此观看,这是又要去哪里瞧热闹?”

    那人看了姜翀一人,说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听说刘使君与民同乐,特在衙门前立起红黄蓝三色灯谜,这红黄蓝分三等,红色最难,黄色略逊,蓝色最易,猜中蓝色者赏锦缎二匹和二百两金,若是能答对黄色谜题则赏锦缎三匹,金三百,若能将红色猜中,更是要赏锦缎五匹,金五百。”眼中露出了贪婪之色,啧啧道:“刘使君如此大手笔,我想去看看到底有没有将三色灯谜全猜中者,若是全猜中了,那可是金一千,锦缎十匹啊。”说道最后却是异常激动,毕竟这么一笔巨款,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刘使君难道是要千金买马骨?姜翀心中突然一惊,他家这百戏又如何能敌得过使君许以重金,而且关键是就算他想如法炮制却也不知这灯谜是何物,忙请教,道:“这么老哥,你可知道这灯谜到底乃是何物?”

    “这个却是不知了。”那人摇摇头,尴尬道:“我也是头一次听说,也不知到底乃是何物。”说道这里却是笑道:“不过既然其中要猜,肯定与猜谜有关了。”

    姜翀点点头,即是猜谜,倒要前去看上一看这灯谜到底是何物。想道这里却是对那人道:“老哥,我们一起去看看,瞧瞧刘使君的谜题如何。”

    说着一行人来到府衙前,只见门前挂满了各色各样的灯笼,玉兔灯,牡丹灯,巨船灯,侍女灯不一而足,各色花灯美轮美奂,栩栩如生,在灯光的照耀下美不胜收,流光溢彩之间更显光彩夺目,姜翀只是看了一眼,便即令家将开路,向一旁已经被挤得密不透风的人群中挤去。

    在众人推搡之中,姜翀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进了人群,只见人群当中一位中年人摆放着一方矮几,当先挂着三色花灯,蓝色乃是猛虎下山灯,黄色乃是寿星献桃灯,红色乃是子牙垂钓灯。

    此时只听灯旁中年说道:“只要手提花灯者,今日均可猜谜,猜中者奖励大家都已知晓,绝无虚言。若猜不中,只需将花灯插在府衙前当做惩罚。”

    说道这里却朝四周拱手一笑,道:“现在大家便来猜吧。”

    人群中一片吵杂,到处都是推让之声,片刻只听不远处一人喊道:“我来猜。”

    刘安看了眼这人,笑道:“好嘞。”说着将猛虎灯拆开,取出一方帛布纸张,念道:“指南相聚叹分离。”说完却是对那人笑道:“此迷乃猜一动物。”

    “猜一动物?”那人看了眼刘安,嘴上却是喃喃道:“指南相聚叹分离?”

    此时众人听刘安说出谜面,心中都是开始活络起来,但却是无有一人能够猜中,毕竟这灯谜乃是他们平生首见,并不能摸清其中门道。

    这时只听刘安笑着看向那人道:“这位公子,可猜出了?”

    那人尴尬一笑,微微摇头,道:“我猜不出。”

    “那便请公子将花灯留在府衙前,再换他人来猜。”

    刘安对那公子笑了一声,然后看向众人道:“还有哪位要猜?”

    他话音一落,人群中立时陷入沉寂,过得片刻,只见一位身穿儒袍的男子笑着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道:“古有两日,非圆且热,民不聊生。有夫妇,欲除害,仙人助曰:‘取东山之灵树,南山之虎血。”

    那人说道这里却是笑道:“指南则指南山之虎,而南相聚又谐音难相聚,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但虎亦有相聚之时,那便是交配之时,但交配之后又既分离。”儒生说道最后却是笑道:“而此花灯又乃猛虎下山灯,所以指南相聚叹分离却乃是虎之一物,不知在下可曾答对?”那人志得意满的看向刘安,心中信心百倍。

    众人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无不暗暗点头,那有还不相信之理,齐齐看向刘安,等待期宣布答案,不想就在众人期盼之时,却听刘安笑道:“可惜这位公子并未答对,还请到府衙前将花灯留下。”

    儒生神情立时变得难看起来,按捺着心头怒火,道:“你竟然说我答错了?那你说答案是什么?”说道最后竟然有些歇斯底里道:“莫不是我答对了,刘使君不愿付彩金吧?”

    刘安的脸色立时也变得难看起来,冷哼道:“正确答案我自然不能说出,若你想要知晓,只需将花灯留在府衙后在复转回来一观,我想自然有能人能答出。”

    儒生冷哼一声便即转身离去,刚行一步,只听一人说道:“我来猜猜。”

    众人看向那人,只见其是一位俊朗的公子哥,有识者更是低声对同伴说道:“原来是姜家的大公子姜翀,只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猜出。”

    众人齐齐看向姜翀,只见他来到刘安面前,道:“叹有‘口’和‘又’将其分离,而知难相聚后,便成了雉鸡的雉了。”见众人不甚明白,仔细听他解释,道:“此迷乃运用谜面叫出手法成迷,在‘相聚’的提示下取‘知难’二字,在‘分离’的提示下将‘知难’中的‘叹’叫出,如此便得谜底‘雉’了。”说道最后却是看向刘安道:“不知在下可猜对了?”

    刘安看了眼谜面,笑道:“恭喜公子答对了。”说完向众人展示起了手中的谜面,有离的近的百姓急忙看去,只见答案果然是一个“雉鸡”的雉字,立时引来一片欢呼叫好之声。

    之前那位儒袍青年见谜底竟然乃是雉鸡的雉字,心中这才知晓原来是自己答错了,看了姜翀一眼,这才底叹一声走向府衙前将花灯摆放好。

    刘安见此人答出了答案,笑道:“彩金就在府衙之后,不知公子是继续猜?还是这就拿着彩金离去?”

    姜翀对彩金毫无兴趣,只是对灯谜这一新鲜事物极为好奇,此时听刘安如此说,也是跃跃欲试,而一旁的众人听刘安如此问,早已经躁动起来,有些人更是急忙说道:“公子便再猜一题又有何妨,若是答对亦可多拿些彩金,就是答错了,只这二百金也该知足了。”

    姜翀听身后一片议论之声,转身一揖到底,道:“好,那便如父老所言,继续猜这黄色谜题。”

    说道最后向刘安略一拱手,道:“还请管事将这寿星献桃灯打开,小子欲要继续尝试。”

    刘安对青年能答对第一题早已另眼相看,此时见他要继续答题,点头笑道:“既然公子要继续挑战,那我便出题了。”说完便是打开了寿星献桃灯。(未完待续。)

第九百二十九章十五元宵夜(下)之特别篇感谢姜哥

    刘安取下黄色灯谜,只是看了一眼便即皱起了眉头,苦笑道:“这位公子,这题恐怕有点难度了。”说完便即念了出来道:“溪边西子更如初。”看向姜翀道:“这回却非猜物,而是猜字。”

    “猜字?”姜翀茫然的看向刘安道。

    “对,是一个字谜。”

    刘安微笑道:“还请公子告知,这是哪两个字?”

    “溪边西子更如初,猜两个字?”

    姜翀蹙起眉头,这回还真有些难度。他心中思虑半晌,既然前回是拆字谜,那这回是不是亦是如此?”想道这里心中立时有所明悟,再看谜题,立时便了然於胸,笑道:“管事,小子已经猜出来了。”

    刘安微微一惊,嘴角含着笑看向姜翀,心中却是暗道:“这么快就猜出来了?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厉害。”

    随即说道:“还请公子说出答案来,也让众人知晓。”

    姜翀点点头,心中再次思量片刻,确认无误后,才敢说道:“其实这题与上一题有异曲同工之妙。”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众人,道:“此题仍是拆字谜,乃将‘溪’边的溪字取其‘水’,‘更’字取‘一’,‘如’初取‘女’。

    如此一来,再将‘子’字与‘女’字相合,便组成了一个好字,而水字与西字相合再加上‘更’取的一个‘一’字,便是一个酒字,如此说来,此次的谜底不就是‘好酒’二字吗?”

    姜翀淡笑着看向刘安道:“不知管事先生在下可否答对?”

    刘安微微摇头道:“公子莫忙,且请我先观瞧一番谜底。”

    说完示意众人耐住性子。这才不疾不徐的打开谜面,待看清上面谜底。心中立时一惊,忙向姜翀看去。佩服,道:“敢问公子大名,竟然连中两题。”

    四周众人立时欢呼出声,更有甚者喊道:“刘公子果然厉害,竟然连中两题,看来今日彩金非刘公子莫属了。”

    姜翀向四周拱了拱手,意气风发的看向刘安道:“在下乃小沛刘家的姜翀。”

    说完便是向刘安拱手道:“还请管事取第三题出来。”

    他虽然平时傲慢无礼,但他却是心中清楚这种傲慢可以对百姓却不能对刘澜府内的管事,所以此时对刘安极为有理。

    刘安见他还要猜第三题。苦笑一声道:“我劝公子还是莫要在猜这第三题了,这一题若是猜错,之前两题所得彩金可就尽无了。”

    “什么?”

    一旁众人惊呼一声,更有甚者却是开始劝道:“刘公子,莫要猜了,万一答不中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四周再次传来吵杂之声,鼓励者有之,劝说者有之,只见姜翀微微摇头。笑道:“这些彩金刘某并未放在心中,只是想要挑战一番罢了,即使答错了也无妨。”

    姜翀向众人摆摆手,继续说道:“何况第三题在下并不知晓谜题。所以答得出来,答不出来仍未可知。”

    刘安见他如此,心中一叹。去年使君与众臣僚猜灯谜,只这一题便叫满座之人无人能够答出。想道这里却是看了眼姜翀。暗叹一声,姜翀就是再有才华,焉能比得过府上那几位?”

    想继续劝他离去。只是刚一开口,就听姜翀笑道:“管事的好意琰心领了,但我心意已决,必然要看看第三题到底有何难法,到时即使无法答出,心中亦无悔。”

    “刘公子好样的。”一旁传来喝彩之声道:“刘公子,今日就来他个连闯三关。”

    刘安叹口气,见众人如此起哄,而姜翀更是信心满满,想要再劝恐怕也难以让他放弃,只得苦笑一声道:“既然公子执意如此,那我就不再多劝。”

    说着取出一张蔡侯纸来,向众人展示一番后,才又说道:“这次仍是猜字,不过只猜一字即可。”

    众人顺着刘安拿出的纸张看去,只见张蔡侯纸上空无一物,分明就是一张白纸,众人面面相窥的看着刘安手中的白纸,然后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哪里能够明白这葫芦里到底在卖着什么药,就在这时,只听人群中一人喊道:“管事,莫不是放错了谜题,将白纸放了进去,快些将谜题拿出来罢。”

    刘安听这人喊话,微笑着向四周解释,道:“众位,这谜题并没有拿错,只这白纸一张,再无他物了。”

    “嘶。”

    在场众人齐齐倒出一口冷气,交头接耳道:“既然不是放错了,那这张白纸你说会是个什么字?”

    其中一人回道:“若让我猜,我定猜一个白字。”

    之前那人冷笑,道:“岂会这么简单?”

    姜翀听着四周传来交口接耳的声音,心中却在想着这一张白纸到底是什么字,暗道:“之前的谜题都有字,可这张纸上却一字也无。”

    心中苦思冥想,却哪里能猜的出来,看来这管事并没有说些妄言,这最后一题,当也是困难重重。

    就在这时,只听身后有人低声说道:“白纸上连谜面都没有,如何能够猜出谜底,没想到刘使君竟然会拿一张白纸当谜面让人来猜。”

    姜翀听背后此人所言,心中一怔,回头看向那人,见其向自己点头微笑,随即向他略一点头,心中却是突然一怔,心中似有所思,半晌突然福至心灵,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暗道:“会不会是这个字?”

    心中踌躇片刻,便即说道:“管事,小子已经猜了出来。”

    “猜出来了?”刘安心中一惊,急忙伸手扶着自己的下巴,他害怕自己的下巴真的会掉下来,看向姜翀,道:“这位公子既然已经猜出,就请将谜底揭晓吧。”

    姜翀有些心虚的说道:“小子虽然不敢肯定是否答对,但愿意试上一试。”说完,便即大声宣布,道:“我猜这题的谜底乃是一个迷字。”

    “迷字?”

    众人心中不知道他是不是猜对,只是心中好奇的想道:“为何会是一个迷子?而不是其他?”

    而之前对姜翀点头的那人见姜翀猜出了迷字后,竟是直接转身离去,身后更是传来一个粗狂的声音,道:“主公,难不成真是一个迷字?”

    刘澜朗笑一声,道:“去年这题难住了众位,我还想这题会一直到什么时候才会揭晓,不想今日便即被猜了出来。”

    刘澜笑着说道:“这题说来也简单,其实凡是灯谜,只要能够看懂谜面,自然便能猜出谜底,而我出的这一谜题,虽只是一张白纸,但却是刘某出的一则谜题,而谜题无言,只要将谜语的谜字去掉言字旁,不就是一个迷了吗?”

    “原来这么简单?”众人嬉笑着相携回府,今日他们虽然没有猜谜,但却是足足看了一场好戏,此时刚一进厅,只听刘澜说道:“让刘安带这人来,我想和他聊聊。”

    侍卫转身出去,各人依次落座,只见关羽说道:“主公,刚才那小子有些鬼才主公要不要……”

    关羽还未说完,刘澜便明白他要说些什么,打断他道:“二弟所言正和我意,现在正是需要人手之时,这种人才定不能错过。”

    过得片刻,只见姜翀步入厅内,低头施礼道:“姜翀参见使君。”又转向众人道:“见过众位将军。”

    刘澜见他知礼,微微一笑,道:“起来吧。”说完却是笑道:“听说刚才你连过三关,一举得魁。”

    说道这里却是赞道:“我出得三题十分困难,就是答对一道也困难,没想到竟让你一连答对了三题,说吧,想要什么奖赏?我定会满足你。”

    说道最后却又笑道:“若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可没有能力满足你的。”

    姜翀见刘澜说话诙谐,偷眼打量刘澜,只这一眼,心中便是一惊,没想到之前在身后提醒自己之人竟是刘使君。急忙说道:“小的只不过是侥幸答出,焉敢再提非分之想。”

    “不错,不错,却也是一位谦虚懂礼的小辈。”

    刘澜心中想着但口中却是说道:“我看今年的头筹非是刘府莫属了,莫说那百戏,便是这灯谜亦属刘府出彩。”

    姜翀急忙谢礼道:“谢使君夸奖。”心中却是大喜过望,有刘澜这一言,这钱庄的事情便非他刘家莫属了。

    刘澜点点头,笑道:“姜翀,你可举了孝廉?”

    “没有。”姜翀恭敬道。

    “即没有举孝廉,不知可愿意来刘某身前效力?”

    “姜翀才智低微,不敢出仕,但刘使君盛情却绝不敢推辞,愿为使君幕僚,常伴左右。”

    刘澜朗笑出声,道:“若你乃才智低微之人,那世间岂不是没有才智俱佳之人了?”

    大笑一声的同时却是话锋一转,道:“既然你不愿出仕,只为幕僚,那我也不便强求。”心中却是想道:“虽然并没有听过此人大名,但幕僚就幕僚,只要在自己身边就好。(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章 冤家

    时间如流水,转眼已是春暖花开时。

    这一日,小沛县衙前走来两人,只听靠左环眼男子粗着嗓门,道:“许仲康别看了,再看只怕连魂都要跟着人家小娘子走了。”说话者不是别人正是张飞,而他身边必然是前世的冤家许褚无疑了,而此时后者一对眼珠正目不转睛盯着从身前走过的一位小娘子,直到她背影消失许久之后才从哪挺翘的肥臀处收回了目光,眼中闪着所有男人都会出现的万般色彩,只不过再被张飞毫不留情点破后不得不敛容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来,可他越是这样,张飞就越要挖苦他的假正经,不啻,道:“许仲康啊许仲康,都说畜生秋天发情,这现在可才到春天啊,俺怎么看你就像发了情?莫不是你这发情改作叫春了吧?”

    “张翼德,你他娘把嘴巴放干净些,我看你他么才是畜生,才发情。”许褚被张飞挖苦的连脖子都是通红的,怒不可遏,道:“也不瞧瞧自己见了夏侯姑娘那副怂样子,还敢来说我。”

    “许仲康,你他娘的说俺可以,但不能说夏侯姑娘。”张飞神色立时难看起来,几乎是瞬间就翻了脸,一把揪住了许褚衣领,叫嚣,道:“走,找个地方比划比划,今日不好好收拾你一番,你就不懂该如何管住自己这张嘴。”

    许褚一掌拍掉张飞的手掌,冷笑一声:“打就打,我何时怕过你。”说完,话锋一转,道:“不过打之前先得去寡妇驴肉,待我吃饱了,在将你打个满地找牙。”

    “好。好,这顿俺请你,到时看你如何将俺打的满地找牙。”张飞一听他这口气立时不干了,冷哼一声,俺就让你先吃饱了,到时败在俺手中看你还有何话说。

    二人拉扯着向寡妇驴肉走去时。许褚突然看向张飞说道:“咦,那不是子龙和鸿雁姑娘吗?”

    张飞四下寻找,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赵云和李鸿雁,与许褚对视一眼,随即向他二人走了去,可没走几步,却发现对面两人就要转身离开,两人几乎同时喊道:“子龙,鸿雁姑娘。”

    赵云与李鸿雁一早就看到了二人。相视苦笑,那模样分明是怎么碰到了这俩人,正要溜之大吉不想二人在后喊叫,被迫停下脚步,等二人走过来,这才拱手,道:“翼德,仲康。你们这是要去哪?莫不是一大早就要去校场切磋?”

    张飞大笑一声,拍着赵云的肩膀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子龙。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对,便好似俺肚中的蛔虫一般。”说道这里却是笑道:“不若子龙今日与我两人一同前往校场切磋一番如何?”

    小沛谁人不知不能对张飞提切磋二字,不然必定被强拉去比武,李鸿雁就怕赵云提起,一早就对他频频使着眼色。不想她还是说出了切磋二字,立时不漏痕迹的横了赵云一眼,那意思分明是叫你多嘴。

    赵云心中苦笑,但已经说了,后悔也没用。委婉谢绝道:“今日恐怕不行,云还要陪鸿雁买些女红胭脂,不若改日,二位以为如何?”

    “嗨,老娘们的东西,你一个爷们陪她去买作甚,让她自己买不就好了?”许褚不以为意的说道。

    一旁的李鸿雁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看在眼中的张飞装腔作势的呵斥许褚,道:“我说许仲康啊许仲康,俺平日里就说你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你他娘的还对俺说要当儒士。”说着呸的一声道:“俺家弟媳天姿国色,哪里需要擦什么胭脂?就是平日里不擦胭脂便美艳不可方物了,若再擦上了胭脂,这小沛的百姓还不以为是仙女下了凡?”说完急忙偷偷向许褚眨了眨眼。

    许褚立时会意,虽说这张飞着实可恨,可在关键时刻还真没少帮他解围,赔笑一声:“对,对,方才是我妄言了。”说道这里却又对赵云,道:“子龙,鸿雁姑娘,翼德要在寡妇驴肉请朝食,不如一起?”心中却是得意道:“让你趁机骂我,看我不让你多破费破费。”

    “这……”

    赵云与李鸿雁面面相觑,不明白二人是要拐着弯拉他去校场比武,还是真是为了吃朝食,心中犹豫片刻,正想借口拒绝,却听一旁的张飞,道:“正是如此。”说着便强拉着二人向寡妇驴肉走去,边走边说,道:“对了子龙,夜食不知可有时间,仲康要在聚仙楼请客,届时可一定要来啊。”

    赵云还未说话,只见一旁的许褚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这聚仙楼乃是小沛首屈一指的酒肆,因人流太多,酒肆不得不改食客自己点菜成订席就食,每席酒菜提前便已告之说明,客人不可另择饭菜,只可选席,而聚仙楼最便宜的一席酒菜便要三百贯,最贵的一桌听说要十两金。

    许褚顿时就急了,涨红着脸,道:“我什么时候说去聚仙楼了?张翼德你休要说些诳语来哄骗子龙兄弟和鸿雁妹子。”

    “哦?”张飞哦的一声,疑惑的看向赵云与李鸿雁二人,道:“莫不是俺听差了?是子龙兄弟要在这聚仙楼请客不成?”

    说话的同时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狡黠之色,但又哭丧着脸,道:“看来是俺是记差了,子龙和仲康你们想想到底是谁说要在聚贤楼请吃夜食的?”

    两人一脸辜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就没有此事,根本没有的事又如何能叫他二人想得起来,正要说话,却听一旁的李鸿雁掩嘴娇笑,如黄鹂婉啼一般,道:“翼德自然不会说妄言,可是这几日奴家一直与子龙在一起,奴家可以作保子龙并没有说在聚仙请客,那么肯定就是许将军说的了。”说完后早已笑的花枝乱颤起来。

    赵云初始还未醒悟,等李鸿雁说完才明白原来是三将军算计许褚,许褚拒绝之后,便把自己扯了进来,若鸿雁未说话。他还能为许褚作保,如今鸿雁开口了,他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在一旁闭口不言,对着许褚摊摊手,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而此时的许褚心中虽然恼极了多嘴的李鸿雁。奈何她毕竟是一介女流,不好计较,只是用着好似只有见了杀父仇敌时才会有得眼神看向始作俑者张飞,道:“张翼德,你够狠,咱们走着瞧。”

    张飞大笑一声,这一声是那样的放肆无比,畅快淋漓,但听在许褚耳中好似身上有无数蚊虫叮咬。难受不已,笑声渐止,只见张飞嘴角仍然挂着胜利者才有的笑容,道:“待会去寡妇驴肉大家尽情吃,随意吃,切莫和俺客气。”

    “尽情吃,随意吃。”许褚嘴里喃喃自语的念着,心中却是恨不得将张飞活劈了。

    衙前广场建的气势如虹。不说砖墙,就是地砖都是从临淄运来的青砖雕石。青砖匠人先设计好式样,由甄豫精心挑选,当然最后的成品还需要刘澜拍板决定。

    而在刘澜拍板选定造型之后,匠人便开始配料、细磨、炼泥、成型、设计、雕刻、磨光、烘干、装窑、烧成、出窑、分级、入库,然后送至沛县,全程都由甄家管事监督。每出一窖青砖,都会在背面刻上匠人姓名,如此一来,不仅省钱无数,更是提前完成了广场的修建。

    一行四人来到寡妇驴肉所开的那间小店。原本寡妇驴肉只是在中心集租屋售卖,可自从中心集被拆之后,小寡妇便即在张飞几人的鼓动下从‘小沛钱庄’贷了些钱,在府衙前广场上开了这么一间小店,店铺比从前要宽敞太多,再加上经营多年的老客户每日里买卖那叫个兴隆,如今光是店小二便足足雇了仨,再不似从前一个人忙里忙外了。

    张飞几人相携入店,此时离朝食尚早,店里未有一位客人,小二来了客人,立即迎了上去招呼。

    众人依次落座,只听张飞四周打量一眼,问道:“小二,怎么不见你家老板娘?”

    “回这位客官的话,老板娘他今日身子不适,所以并未前来。”

    “哦”张飞哦了一声,却是低声对许褚,道:“许仲康,刚才俺听你在那叫春,正想着为你说一门亲事,将这小寡妇许配给你,不想这小寡妇今日却没来。”说道最后,竟是双手一摊,哀声连连,道:“看来只能作罢了!”

    许褚被张飞气的面红耳赤,恼羞成怒道:“张翼德,你他娘的莫要欺人太甚。”

    张飞不以为意,嘿嘿笑着,附耳与许褚说道:“许仲康,你他娘的别不识好歹,俺这可是好意,听说这小娘们可是骚的很,床榻上之上的功夫更是精湛,你他娘若真娶了她,只怕感谢俺还来不及。”

    许褚微微一怔,随即偷看了赵云和李鸿雁一眼,压低三分嗓音,道:“真的?”

    张飞见他果然上当,没好气的瞪了眼许褚,突然嚷了起来,道:“俺他娘的如何能够知晓是真是假,俺又没试过。”

    “张翼德,你又耍我。”发现又被张飞戏耍的许褚愤然而起就要与张飞厮打起来,不想后者却一改平日作风,居然赔笑起来:“别,别生气啊,俺可真没耍你,这都是传闻,不如你有机会去试上一试,然后你在告诉俺是否如传言一般,这样俺不就知道了!”说完便头一撇,不在理他,对着小二,道:“小二先来三盘……”

    “少他娘的寒酸!”

    张飞话未说完,便被一旁气呼呼的许褚打断,只听他颇为豪气的接话说:“小二,先来二十盘驴肉,十碗驴汤,八斤饼。”他每说一个字皆是咬牙切齿,好似张飞就是他口中所说的这几味肉食一般,恨不得立时将其嚼烂咽进肚子里。

    小二满脸苦笑,劝道:“客官,恐怕您几位是初来本店,若客官就只四人,要这些许肉食就太多了,尤其那八斤饼,不如……”

    许褚一肚子的火发不出去,又见小二敢反驳自己,立时火冒三丈,骂道:“老子点什么你就上什么,难不成还怕这位爷欠钱不成?”说着伸手指了指张飞后又道:“点的这些你尽管上,吃不完,这位爷兜着走。”

    小二被这位火爆脾气的许褚吓着了,哪还敢继续劝,赔笑一声,道:“既然客官如此说,那小的便按客官之前所点准备去了。”

    “去吧,去吧。少不了你一枚钱。”许褚摆摆手,催促道。

    “许仲康你够狠,点这么多,也不怕把你撑死。”直等小二离开,之前还装‘大款’的张飞咬牙切齿的道。

    一旁的李鸿雁和赵云看着他二人如此模样,只在一旁偷笑,权当看热闹,立时就听许褚嚷,道:“之前是谁说随意吃,尽情吃的?”看着张飞,哼声道:“怎么?现在心疼了?”

    “心疼?俺会心疼?就是再来二十盘驴肉俺也不会心疼。”张飞话音刚落,只听许褚那闷雷般的声音立即响起,道:“小二,再给大爷来二十盘驴肉。”

    “许仲康,你,你。”

    “张翼德,刚才不是你说再来二十盘驴肉吗?”许褚一脸无辜的看向他,心中却前所未有的得意。

    “好,好,许仲康,俺先让你得意,待会儿去了校场,看俺如何收拾你。”

    很快肉食便即上来,赵云吃了几口,无意间憋了眼门外广场,突然发现店门前一位中年疾驰而去,身后还有一辆淄车和几名侍卫,定睛一瞧,担心中年可不就是管事刘安吗,只是不知他这火急火燎的要去干什么,难道发生了什么要事?疾走恕不走出门外,朝刘安的方向喊道:“刘管事,你这么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刘安听身后有人喊她,微怔了怔,回头瞧见原来是赵云站在不远处,擦了擦额角汗水,喊道:“原来是子龙将军。”顿了顿又道:“夫人即将临盆,我这是去请稳婆来。”

    屋内三人听得仔细,李鸿雁的筷子更是当啷一声掉在矮几前,立即起身,道:“甄姐姐要临盆,我得回去瞧瞧,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说着向张飞和许褚道别,而赵云亦高声罪,陪李鸿雁一同是回返,朝府衙而去。

    二人还未离开,许褚亦笑着起身,拍了拍张飞的肩膀,意味深长,道:“翼德啊,看来今日有的忙了,只怕夜时恐怕难有使君去聚仙楼了。”说完已然肆无忌惮的大笑出声,同时又在张飞的肩膀上拍了数下,那力道格外沉重,而口中却是学着张飞那一口的涿县口音:“看来‘俺’也要赶回去瞧瞧主公是得一公子还是得一丫头。”说完,还贼坏的指了指桌上的驴肉和驴汤,道:“翼德将军,尽情吃,随意吃,吃完再走吧,我先去府衙等你。”

    张飞看着许褚猖狂大笑走出店门的身影,再回头看向满桌的驴肉与驴汤,哪还有心情去吃,火冒三丈:“算账。”

    这可吓坏了小二,不知何处惹着了几位爷,算账的速度那叫个快,甚至还免了不少,可气头上的张飞却如数支付了,然后脸上的怒容又变成了喜容,转怒为喜的速度那叫个快,主公得子这种事怎么能叫许仲康抢了先,必须要先他一步向主公报喜,迈着大步,没片刻便超过了许褚,朝着府衙后宅狂奔而去,而看着身影那道狂奔身影的许褚,立时反应过来张飞这是要干啥,一直暗中较劲,这关头自然不愿输给了他,也朝着府衙狂奔而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一章 见红

    甄姜产期就在近日,受此时医疗条件与生存条件的影响和制约,新生儿的存活率极低,出生即夭折者更不知凡几,当这一天越来越近,刘澜心中也越发紧张,为孩子与母亲而紧张。

    当刘澜一早从甄姜屋子走出时,落脚处却发现满是蚱蜢,只要随便落脚便会有数只毙命,这样的场景乃刘澜平生仅见,虽然前世前去草原时也见过数量众多的蚱蜢,但论起规模来,远远无法与眼前相提并论。

    如此蹊跷之事刘澜自然不敢大意,当即召来了简雍、陈群、崔琰等人。

    议事厅中宽敞而明亮,和煦的阳光透过粗纸窗户照耀在厅中,光彩璀璨。

    厅中人数不多,只在阶廊两旁的跪坐前坐着三五人,上首则端坐着刘澜,朗声对众人,道:“今日召众位前来,是为了三件事。”

    他看向国渊道:“第一便是民屯,不知如今进展如何?”

    “小沛无主荒地甚多,民屯以租种荒地为主,开垦新田为辅,前者效果颇佳,但鼓励新开垦之阡陌却没有达到预期。”遗憾写满双眼,毕竟小沛地多人少,无主的膏腴良田就吸引了不少贫农前来认领耕种,自然对新开阡陌就没多大热情,可他如果只是这些,那是在撇清责任,好似在对刘澜说开阡陌的事情怪不到自己头上,这事一旦次数多了,刘澜换人来做民屯,恐怕也很难再重用他了,所以他一早就想出了一些办法,当然这是以他这个时代的眼界来论的:“我觉得主公想要解决新开阡陌之难题。必要以官府名义租赁农具与耕牛以扶贫,但受民屯土地稀少之因。百姓积极性并不高,所以子尼想请主公将阡陌里数从二十亩增加到五十亩甚至上百亩。如此百姓必定能够提升热情,勤于劳作,便不会再有对开阡陌的任何顾虑了。”

    刘澜心中清楚新开阡陌备受冷落的关键在于每户获得的地太少,只要多分派土地,百姓自然会积极开垦耕作,而新开阡陌的麻烦自然会迎刃而解,但他却不能如此做,小沛将是他心目中第一座半农半商业城市,也正是因为这一出发点的不同。才会出现眼前的困局,但相较于国渊着眼于眼前,刘澜宁肯就这么拖着,因为他看的,是日后。

    眼前他可以为百姓分派土地,就是每户百亩也无妨,虽然可以增加粮食数量,使百姓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也仅仅如此。连肉都是奢侈品,随着时间推移,一代代传承下去后,土地就会越来越少。到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伴之而来的必将是百姓的生活越来越苦,这样的结果不是刘澜想要看到的。他不想重蹈历代封建王朝之覆辙。

    所以他才会从初始就只分派给百姓不到二十亩的土地,毕竟小亩田地是无法致富的。但却可以保证温饱,如此百姓就会有更多闲余时间去从事其他生产劳动。

    而当前最为主要的不是劝农,而是鼓励工商,只有如此,才能增加众多的就业机会,从而使百姓不必被束缚在田地间,反而得以致富,这才是他心中的长久之计。

    而先前成立的钱庄只是投石问路罢了,未来还有更多的想法要逐步实现。

    刘澜并没有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只是摇头,道:“增加田地的事情推后再提。”

    “主公……”国渊还要再劝,却被刘澜打断,道:“子尼不必再言,我心里自有分晓,你只需将现行民屯办好即可。”

    国渊见他如此,只得苦笑一声,道:“子尼定不叫主公失望。”

    刘澜点点头,继续说道:“今日第二件事是春播。”看向陈群,道:“这件事虽然归户曹子尼管,但他处理民屯,分身乏术,所以此事我一直交由长文能负责,不知进展如何?”

    “进行并不是十分顺利。”陈群苦笑一声,道。

    “为何?”刘澜眉头皱了皱,他不相信连这点小事陈群都处置不了。

    陈群面有愤色,道:“主要是宪和取消了官府租赁粮种,使许多无种百姓无粮可种!”

    “这件事不怪宪和,是我让他停的,我初时的想法是通过百姓去钱庄借贷,以此来找到一个突破口,不仅可以解决粮种的问题,还间接的推广钱庄,提高钱庄的信誉度,但看来效果不佳,既然如此,那就由官府再管起来吧!”说道最后,刘澜一直看着简雍,道。

    “今日就出台告示!”简雍不敢怠慢,道。

    “今日第三件事,却是一件稀奇之事。”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众人道:“众位且随我出屋。”

    一行人鱼贯而出,刘澜迈步一踩,然后蹲下身拾起一只蚱蜢尸体,道:“众位看看四周的蚱蜢,不知作何感想?”随即又将还是初生期的蚱蜢尸体丢到议事厅一旁的草丛中。

    一众人都是不明刘澜之意,只有一旁的崔琰似有所悟的说道:“如今乃初春时节,这蚱蜢若在往年必不会有,只是今年却不知为何有如此多的蝗虫幼崽?却也好生奇怪。”

    一旁的简雍不以为意,道:“只是些许蝗虫幼崽,不足为虑,也许只是今年天气炎热,所以蝗虫幼崽便早出生了。”

    刘澜点点头,却听一旁的陈群说道:“但愿如宪和所言,怕只怕如此多的蝗虫幼虫,若到了夏天会不会引起蝗灾?”

    “蝗灾?”众人齐齐倒抽了口冷气,显然对蝗虫为祸并不陌生。

    刘澜虽然没有见过蝗灾,但身为后世之人,自然有所耳闻,心有顾虑,嘴上却是说道:“要做好一切抗灾的准备,即使真有蝗灾,要确保百姓能够熬过今冬!”

    “遵命。”众人齐齐说道。

    刘澜吁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不管今年到底有没有蝗灾,即使没有。大家亦不可大意,一定要小心预防。”说道最后。却是叹道:“若真有蝗灾,只怕这灾年就不好过了,这么多百姓租凭粮种,若一旦蝗灾爆发,却让他们如何偿还?”说道最后却是无比郑重的看向众人道:“所以众位切不可大意,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来保证庄家不被蝗虫所害。”

    话音刚落,众人正要唱喏,不想远处奔来一位宛如花蝴蝶一般的美妙身影,随其到来。更有香风袭袭随风飘荡。

    刘澜见郭玉儿那小丫头匆忙跑了过来,但有众人在侧,他也不好调笑,又见她额角上汗珠滴答,显然十分惶急,但又见其娇好的容颜之上却透着兴奋与喜悦之色,不由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郭玉儿匆忙来到刘澜身旁,略施一礼,道:“老爷。夫人她肚子疼的厉害,您快过去看看吧。”

    “什么?”刘澜心中一惊,一个咀趔险先摔倒在地,幸亏一旁的简雍眼疾手快急忙将其扶住。没有去理会简雍,只是心中异常担忧,姜儿不会是动了胎气吧?心念及此。早已慌得六神无主,肚中的孩儿会不会因此而不保?他正自心中胡思乱想。紧张连连,却听一旁的国渊笑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了。”

    听他如此以说,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的刘澜突然想道国渊已经是当爹的人,有经验,再加上他之前道喜,心中算算日子,立时“哈哈”大笑一声,也不去管他人,径直朝着后衙甄姜闺房而去,边走边对出屋后赶上来的刘安吩咐,道:“你现在就去请稳婆来,请全小沛最好的稳婆来。”口气中透着喜悦,但更多的却是着急与亟不可待。

    刘安应了一声急忙转身就走,只听刘澜又叮嘱,道:“在带辆淄车去,一定要快,要快。”

    “您就放心吧。”

    ~~~~~~~~~

    事关重大,一行人都尾随刘澜来到甄姜院内,站在房外焦急等候着,虽然丫鬟们不时端水提盆进进出出,可刘澜却哪有心思理会,只是通过她们出屋时半掩的房门缝隙拼命的向里观瞧,但可惜任他如何火眼金睛,也只能看到堂内匆忙身影却又如何能够看清内屋半丝情景。

    虽然看不清里间情景,但从里间传来甄姜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却好似能够震颤心灵一般,让他的心始终是提在喉咙之间,直到此刻刘澜才真正体会到‘提心吊胆’的含义。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但手心却被汗水湿透,冷冷的,冰冰的,只此一点,便可窥见刘澜此时的心情是何等的焦虑与紧张。

    刘澜深知甄姜的性子,她最怕疼了,而此时听她声嘶力竭的惨呼声,哪里还能忍住,决定进去陪在甄姜身边,去鼓励她,安慰她。

    说走就走,没有任何迟疑,只是当他刚将房门打开,还未迈步进屋,便被一道曼妙的身影推了出来,而其口中更是不无好气的说道:“出去,出去,大哥你不能进来。”

    看向将他推出屋来的女子,刘澜急切的说道:“鸿雁,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不能再在这里呆着什么也不干,光是听着姜儿的声音就会让我发疯,你还是让我进去看看,陪陪她吧。”

    李鸿雁也很焦急,但见他如此,只能劝道:“大哥,大嫂她生不出来,你进去也无济于事,反而更加添乱,你就安心在这等着吧。”

    “我能安的下心来吗?”

    刘澜不无好气的说道,但是脚步却实实在在的停了下来,只听里间传来声音,道:“使劲,加把劲,再加把劲。”

    刘澜异常焦虑的在原地来回打转,一旁众人想要上前说些什么,却又齐齐摇头,突然只见简雍向一旁的张飞努努嘴,众人立时会意,齐齐看向他。

    后者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哪还不明白这是要他干什么,伸手指了指自己,嘴上却是动着嘴皮,虽并未发出声来,但那动作分明就是你们他娘的怎么不去,让俺去?最后那表情已彻底气急败坏了。

    众人苦笑一声,主公此时心情不佳,连张飞都不愿去,他们就更不愿去触这个霉头了,当然他们心中更清楚,此时主公虽然心情不佳,但只要随着麟儿呱呱落地,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就在一众人焦急等待之时,闻讯而来的关羽走到刘澜身旁,毕竟他是过来人,知道主公心中煎熬,劝解道:“主公休要着急,当年‘她’生平儿时亦是如此,想来主母也不会有事的,主公宽心即好。”

    刘澜愕然望了眼一旁的关羽,心中却不知为何一痛,苦笑,道:“没想到让云长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了。”

    关羽习惯性阖起了丹凤眼,嘴角挂起一丝难看的笑容,道:“即使没有今日之事,云长亦时长想起他们母子。”说道这里,却好似事想到了什么,抚髯笑道:“女人生孩子都要经历这一过程,只不过有些顺利有些困难罢了,当初她也是异常困难,但最终还是生出了平儿,如此看来的话,倒要恭喜主公可以延续子嗣了。”

    关羽的言外之意是说甄姜怀了男丁,不然不会这么艰难,刘澜莞尔一笑道:“那倒是要借云长吉言了。”说着刘澜反而又开始劝起了关羽,道:“弟妹渺无音讯多年,云长也是该考虑续弦了之事了,到时云长若是能添一丫头,为兄也好使此子与云长之女订上一门娃娃亲,到时你我兄弟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露出了一丝笑容,眉头早已舒展,只是半晌却不见关羽有所反应,偏头看向他,只见其两眼空洞而茫然,神思早已飘飞天外,知其又想起了妻子胡金定与儿子关平,心中摇头叹道:“也不知弟媳是生是死,还有那个关平。”

    就在这时,突然只听屋内一声惊叫:“不好,见红了。”房内传来稳婆焦急的喊道:“热水,快来热水。”

    稳婆的喊声让刘澜整个人好似陷入到了泥沼之中,难以动弹丝毫,一颗心更是悬了起来,眼神毫无焦距的看向屋中,却又什么也看不清。

    半晌,一旁的关羽听道主公嘴上喃喃自语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见了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二章 得子

    “难产,怎么就难产了呢……”

    刘澜目光瞬间涣散,忽然觉得双腿乏软,摇摇欲坠,关羽几人惊呆了,虽然听不清主公嘴里咕哝着什么,但就目前这情况就算听不清也能猜到个大概,是啊,怎么就难产了呢,莫不是从黄县到沛县这一路跋涉动了胎气?亦或是调养不周动了胎气?就在众人要上前宽慰之际,就听刘澜几乎是吼也似的对着刘安,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个稳婆到底是不是小沛最好的接生婆?怎么生个孩子竟会如此困难?还见了红?”

    刘安看着家主那近乎扭曲的面容和欲择人而嗜的恐怖眼神,一个趄趔,便即跪倒在地,哀声道:“稳婆却是小沛最好的接生婆子,小的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此事上有所疏忽啊。”

    “主公。”关羽轻声劝道:“此事不怪刘安,念他多年勤勤恳恳便不要为难他了。”说道最后却是沉声道:“好在只是见红,还未到最坏的地步,主公还是快把医学从事叫过来的好。”

    刘澜紧握着刘安衣领的手掌在听到关羽的劝说后轻轻的松开,看了眼关羽。道:“没想到生个孩子竟如此困难。”焦急踱步,只是走了两圈,却发现刘安还在那边跪着,近乎咆哮着吼道:“你还傻站在干什么,还不快去前衙传医学从事过来?还有,把甄豫甄俨兄弟俩也一并叫来!”

    “诺!”

    医学从事很快便被找来,是为五十多岁的老者,看着他进屋之后刘澜的步伐变得更焦急了,来来回回的走着,说不出的焦虑和焦躁,不一时。也许是屋内的情况要与关羽做对一般,只见李鸿雁与医学从事走出,在他们身旁则尾随着一位中年妇人,只见她眉头蹙起,颤颤巍巍的来到与前面二人来到刘澜身前,神情恐惧的跪倒在地。哀声道:“使君饶命,使君饶命,都怪民妇无能,还请使君饶命啊。”说道最后竟然哭了出来,道:“使君,夫人她大出血,现在只能二保一,您看是保孩子还是保夫人?”

    刘澜但觉天昏地转,脚步虚浮。一个踉跄便要摔倒在地,好在有关羽在侧将其搀扶,这才没有栽倒,挣脱关羽搀扶的手臂,颤颤巍巍的指着稳婆,怒目圆睁:“你……你刚才说什么?”心情激动之下,将她一提而起,对着悬浮在半空中的稳婆。嘶声吼道:“你是什么稳婆,生个孩子都被你弄成这样。我今日岂能留你,留你继续为祸小沛。”

    刘澜的声音好似从九幽之渊传来,恶狠狠的吼道。很多年来已经很少有人看到他这般盛怒了,心脏不由得为之一提,而当事人稳婆更是被吓到下身失禁,骚气熏天。可现在她哪还顾得上这些,嘴里连连哀声祈求:“使君饶命,使君饶命啊,民妇已经尽力了,已经尽力了。”

    刘澜对稳婆的骚臭之味好似未闻。犹如充血的眼眸射出冰寒杀意,双手卡在其脖颈之间,恨不得立时就将其掐死在掌中。

    关羽上前相劝,道:“主公你要冷静,当务之急乃是要保孩儿还是要保大嫂,之后在惩处这稳婆不迟。”

    刘澜一怔,随即双臂一软,只听砰的一声,稳婆摔落在地,眸中空洞而无神,好似呓语一般说道:“云长说的对。”双眸满是怒火,恶狠狠的看向稳婆,道:“当真只能二保一,不能大人孩子皆保?”

    稳婆惊魂未定,一边捂着脖颈咳嗽连连,一边心有余悸的偷偷看向刘澜,哀声连连道:“使君饶命啊,草民真的已经尽力了。”

    “你现在就给我进去,我要你大人小孩都给我保全,都给我保全。”刘澜声嘶力竭的吼着,吼完之后却又沙哑的说道:“若真的只能二选一,那就保大人。那就保大人,保大人。”最后一句却是对医学从事吼道。

    说完之后,才口中喃喃道:“只要大人还在,以后还可以再生。”

    稳婆和医学从事匆忙起身,可是刚走一步,却听到了刘澜喃喃自语之言,心中一惊,再次跪倒在地,道:“大人还是保孩子吧,夫人她,夫人她经此一事,恐怕日后再难怀有身孕了。”

    “啊”

    刘澜身子一颤,好似被九天之雷劈中一般,大吼一声的同时上去将那稳婆踹倒在地:“老杂鸟,今日若不杀你,难解心头之恨。”说道最后直接拔出身侧的屠龙刀,怒道:“你不仅将我孩儿害死,还要挑唆我害妻,我焉能饶你!”

    “使君饶命啊,都怪民妇多嘴了,民妇多嘴了,保大人,民妇这就去保大人。”稳婆急忙翻身而起,逃也似的跑进了屋内。

    “主公。”

    “主公。”一众人齐齐来到刘澜身旁,想要开口劝他,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今日的情形谁又能够想到,本来是好事一件,没想到最后却落的如此境地,难免不让众人唏嘘。

    一旁赶来的甄豫与甄俨眼中满是复杂之色,对刘澜的感激,对那孩子逝去的难过,还有就是对姜儿以后再也不能成为母亲而痛苦,这样的结果恐怕比杀了她还要痛苦百倍吧。

    “无法再生,无法再生。”刘澜嘴中喃喃,蓦地,回头看向简雍,口气生硬,道:“去,去徐州找把医曹吏给我叫来,甚至是民间有名的良医都给我找来!”

    “诺!”

    看着简雍离去,脸色异常阴沉的刘澜也不再去管众人,迈步走进了屋中,此时再没有一个人阻拦他,他就这样大踏步走着,每走一步他的心都宛如刀割,痛彻心扉的感觉让他难以呼吸,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甄姜。

    但他知道,现在必须要去面对,此刻如果连他都不能坚强的话,那甄姜一个女人又该怎么办!

    他是怀着什么样的情愫走进屋中?是内疚,是前些时日对甄姜冷淡的表现而产生的内疚?还是感激,是对她一路走来对自己支持的感激?

    或是感恩。或是后悔,亦或是自责,是一切的一切,刘澜想用世上所有的难听词汇来痛骂自己,可是当骂过一遍之后又觉无关痛痒,他频频向自己胸前打去。可是短暂的痛楚转瞬而去,接下来依然是对甄姜的愧疚之心。

    他再也无法控制眼角的泪水,可是他已经来到了幕帘之后,他不得不强打精神,忍住就要落下的泪花,坚强而又沉着的迈步进屋,屋内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这种安静是因为突然见着了刘澜的诧异,但看在他眼中却又是那般的阴气沉沉。

    甄姜面色惨白的躺在榻上。好似一位久病不愈的病人,嘴唇干裂,眼眸红肿,她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着了,眼帘紧闭,只有医学从事在她身边切着脉,额头上密密麻麻满是汗珠。

    刘澜不敢去看她,他怕自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痛哭出来,他从未想过往日光彩照人的甄姜会有如此一幕。便是做梦也不敢去想,他那憔悴的容颜看在眼中是那般的惹人生怜,又让他情不自禁的感叹其命运之多舛。

    蓦地,他看到了远处墙角下被棉丝包裹着的小生命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哪里还敢再去看,急忙扭头。不想却正巧看到了甄姜睁开双眼,那双大眼睛还是那样的明亮,那样的纯真,就像她第一次以女儿身在驿馆与他相见一般,她缓了好大一会儿。才发现眼前男子正是她的良人,想开口,可嘴唇嚅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来,想招收却浑身无力,刘澜知道她一定是有话要说,忙上前靠近过去,强挤一丝笑容,道:“姜儿,你还好吗?”话一出口,刘澜就见她那对美眸之中已然流下了两行清泪,顺着两颊无声地流下,显然是疼极了,可一想到出生的麟儿,又露出了母爱般的慈笑,她柔荑可以轻微挪动了,立时就被刘澜握在了手中,嘴角挤出了一丝微笑,虽然他知道很难看:“姜儿你想要干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德然哥哥,你笑的好难看哦。”看着他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甄姜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道。

    “你不是常说我笑的难看吗?”刘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红肿的眼中快要流出泪水。

    “德然哥哥,你怎么哭了?”

    甄姜温柔的为他擦拭眼角泪水,嗔怪道:“生这孩子的时候都要疼死姜儿了呢,好在总算是生下来了,快告诉我是男是女。”甄姜变得异常激动,在他的记忆中,甄姜还是头一次对一件事如此热切期盼。

    突然甄姜听到刘澜放声大哭了起来,不知所措,道:“德然哥哥,你这是怎么了?疼的是我,要哭也是姜儿哭,怎么你倒哭了起来?”想了半晌,却是哧哧笑道:“这点苦算不得什么呢,姜儿受的了。”

    “我的好姜儿,以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混蛋,竟然为了甘倩那样对你发脾气。”刘澜自责的说着,此刻连肠子都悔青了。

    “德然哥哥,您这是怎么了?”

    甄姜何等聪明之人,从他进屋到此时的异常表现,心中立时有所怀疑,心情变得越来越沉重,尤其始终没有见到她的孩子这让他变得暴躁:“德然,我的孩儿呢?让我看看他,让我看看他。”

    “他……他……”

    刘澜泣不成声,好片刻之后,才稳住情绪,哽咽道:“姜儿,你还年轻,我们日后还可以再生,还可以再生。”刘澜将甄姜拥在怀中,柔声道。

    “德然哥哥,你说什么呢,姜儿不懂,姜儿不懂。”她猜到一定是她的孩子出事了,可甄姜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直勾勾的看向刘澜,拼了命的摇头,道:“德然哥哥,你说这些干什么?姜儿不明白,姜儿不明白。”

    她虽然如此说着,但面色却更加惨白起来,宛若疯癫一般挣脱了刘澜的怀抱,想起身下榻,却浑身无力,根本无法起身,只能向屋中四周寻找,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儿。

    突然甄姜看到了墙角下的棉丝包裹,兴奋的喊道:“我的孩儿,我的孩儿在那,在那呢。”突然面色一变,凤眸含煞,怒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你们怎么可以将我的孩儿放在那里,快给我抱来,快给我抱来。”

    刘澜心中不忍,再次拥紧甄姜,喃喃道:“姜儿,孩儿他夭折了,孩儿他夭折了。”说着泪水止不住的流出,道:“你别这样好不好,你不要这样,我们日后还可以再生,姜儿,我们日后还可以再生。”刘澜编纂着谎言,可他不这样说,又让他如何去劝甄姜。回头吼道:“玉儿,将他丢出去,将他丢出去。”吼着的同时却是指向一旁那以死的不能再死的婴儿。

    郭玉儿闻言,抱起襁褓中的婴儿出屋,甄姜撕心裂肺的大喊出声,道:“你们还我孩子,还我孩子,不要抢我的孩子。”

    刘澜急忙困住状若疯虎的甄姜,口中急迫的说道:“姜儿,姜儿,你听我说,你听我说。”

    突然,只听幕帘之后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之声,刘澜与甄姜都是微微一怔,就见郭玉儿急不可耐的跑了进来,手中仍然抱着之前的婴儿,脸色间满是兴奋与不可思议的看向夫妇二人。

    刘澜霍然而起,快步上前从郭玉儿手中抱过婴儿,眼前的婴儿刘澜刚才就瞅到过,十分瘦小,好似猫崽子,可刚才分明毫无气息的猫崽子此时却正在他怀中闭眼啼哭,哭声震颤心灵。

    难以相信这是真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之后,才嘿嘿傻笑,道:“我的儿子没事,我的儿子没事。”傻笑着来到甄姜身旁:“姜儿,你看我们的孩子,快看我们的孩子,他没事。”

    甄姜接过刘澜手中的小襁褓,在他手臂收回之时,却是狠狠的在其手腕间咬了一口,不管刘澜如何大声呼痛,始终没有松开,半晌之后,甄姜好似用尽了浑身最后一丝气力,这才松开了朱唇,嗔怪的说道:“让你诓我,让你骗我,刚才都要吓死我了,我还当我们的孩儿真的没有了呢。”

    刘澜本有些生气,可听她如此说,眼眸竟然开始有些湿润,大笑道:“是我不对,是我不对,这么重要的事,我不该拿来开玩笑,更不该骗你,何止是该咬,更该挨打。”(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三章 起名

    孩子在刘澜怀中啼哭不止,可是一到甄姜怀里,却是咯咯笑个不停,看着刘澜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甄姜一边逗弄着小家伙,一边风情的撇了眼刘澜,道:“良人,快些为孩子起个名字吧。”

    “起名啊?这个我可不拿手。”刘澜尴尬一笑,突然脑海中想起了‘铜头’二字,急忙摇头苦笑:“此时切不可再与他玩笑,那该起个什么名字呢。”

    他心中想道:“这孩子便好似穿越小说中的猪脚穿越而来一般,也忒神奇了些。”想道这里却是心中已有了计较,道:“就叫源吧。”

    “****?”甄姜看向刘澜确认道。

    “对,就叫****。”刘澜应了一声,却是想道:“哥哥叫做张源,这孩子出生的桥段太过穿越剧情了,若‘他’当真是穿越而来,到希望他就是自己的哥哥穿越。”他想道这里,却又觉好笑,若他真是自己的哥哥穿越而来,要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竟成了他的父亲,却不知他又有何感想。

    “****,****,众水始出为百源。”颇为满意的甄姜笑说了一句,就见已经与稳婆医学从事退出屋的郭玉儿凑了过来,低声对刘澜低估了几句,后者点点头,安慰甄姜一番后便退出了屋,只见医学从事心事重重的在堂内候着,刘澜道:“情况到底如何?”

    医学从事面色凝重,道:“使君夫人的情况不是很好,体内淤血凝聚,日后不仅无法在育,只怕性命也难保!”

    都危急到性命了,还不是很好?刘澜一颗心立时提了起来。但他不懂岐黄之术,只能继续请教,道:“有没有办法?”

    医学从事沉吟片刻,道:“以老夫多年经验,夫人也不是没救,不过却要动针!”

    动针?难道是针灸?刘澜长舒口气。拱手施礼,道:“那就有劳从事了,事成之后,刘某必有重谢!”

    “夫人的病若老夫能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医学从事叹息一声,道:“实不相瞒,老夫并不擅长针术!不过……”

    刘澜急的团团转,现在的情况让他一筹莫展,突然听到医曹吏说了一半的话。诘问,道:“不过什么?”

    “听说使君与下邳陈珪相善,若能请到他,夫人的病就有办法了!”

    “原来陈珪竟会针术!”刘澜面色瞬间转阴为晴,喜道:“我这就派人去请他!”

    医曹吏信心满满的说道:“陈汉瑜并不懂针术,不过他却与一人相善,若能请到此人,夫人之病无虞矣!”

    “不知您口中所言是哪位高人?”刘澜脑海中立时想到了一人。只是不确定是不是他!

    “不知使君可听过华佗此人!”医学从事说起华佗时,眼中迸射出崇敬之色。

    果然是他!刘澜急不可耐的说道:“我这就派人去去徐州。让陈先生尽快安排华佗前来徐州之事!”

    ~~~~~~~~~

    与此同时,小沛城门前来了一只车队,人数不多,只有三五人还有一辆轩车,自从小沛县取缔了入城税后,来往小沛的客商与旅人如雨后春笋。络绎不绝。

    车队来到城门前,守军没有任何疏忽,正欲搜查,只见马车车帘掀起,一位相貌堂堂的儒雅青年探出头来。道:“快快放行,我有要事。”

    小卒认得此人,慌忙拱手见礼,道:“原来是军师的车架。”说着竟偷眼从车帘的缝隙朝车内瞥了眼,心中不由一惊,忙道:“快快放行,快快放行。”

    徐庶随即放下车帘,马车直朝城内而去,过的半晌,在府衙前停下,只听车内道:“将面容遮住。”随即徐庶与一位黑面的男子下了马车,朝府衙前去。

    徐庶未行数步,只见刘安与一位中年妇人从内院走了出来,徐庶上前,道:“刘管事,快去通知主公,说某有要事求见。”

    刘安见是徐庶,急忙见礼,尴尬一笑,道:“恐怕徐军师今日难以见着使君了。”

    “为何?”徐庶心中焦急,下意识的问道。

    “夫人今日刚诞一公子,家主正在夫人房中。”刘安脸上满是喜悦道。

    “原来如此。”徐庶会心一笑,道:“虽然如此,但还要劳烦刘管事前去通禀,若主公不见,那徐某明日再来。”

    “这……”刘安略作犹豫,有些为难的说道:“既然徐军师如此说,那我便代为通禀。”说着便反身向内院走去,只是片刻,就见刘安复转而回,笑道:“徐军师,主公让你在议事厅等候。”

    徐庶拱手,道:“劳烦刘管事了。”

    说着兀自带着那黑巾蒙面的男子向议事厅走去,就在二人前脚进入屋中,后脚刘澜已是到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陈群和一名陌生男子。

    一众人进到屋中并未寒暄,刘澜直接开口,道:“元直,办的如何?”

    “不负主公厚望。”

    徐庶笑着看向刘澜,道:“主公你看。”说着对身旁那人道:“将面巾摘下来。”

    蒙面人突然听到房门开启,待看清来人后,心中不由一惊,一张嘴更是成了o字形,久久不能平静,待听到徐庶所言,不敢怠慢,将面巾摘下。

    蒙面人将面巾摘下,刘澜看着他的面容,然后又在其身旁走了数圈,这才笑,道:“虽然有三分想象,但已经极为难得了!“

    回头看向陈群身旁的青年,笑道:”戴先生有把握吗?”

    “七成把握!”站在陈群身旁的中年男子戴乾颇为自负的笑了笑,道。

    “好!”那接下来就交给戴先生了。

    “诺!”

    徐庶看着身穿儒袍,肤色黝黑的戴乾带着李木森下去,眼中满是疑问的看向刘澜,道:“主公,这位是?”

    “他叫戴乾。是陈别架举荐,现为簿曹从事一职!”刘澜别有深意的笑道:“此人能力极强,尤善易容之术,有他在,今次的瞒天过海计事半功倍!”

    “恭喜主公!”

    半个时辰过后,戴乾与李木森从厅后偏阁走出。当众人看到随戴乾走出的李木森后,徐庶第一个想法就是:“像,真是太像了,若不是两人衣衫不同,绝对分不出哪一个才是自家主公!”

    “戴先生果然厉害!”徐庶对戴乾大赞道。

    “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让军师和主公见笑了!”戴乾腼腆的说道。

    “这可是神技,怎么能是雕虫小技呢!”刘澜大笑一声,走到对那人身前,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何方人士?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没有?”

    那人虽然不清楚眼前人乃何许人也。但他却是清楚自己之前可是从府衙正门而入,想来眼前人也是一位职位不小的官老爷,哪敢怠慢,急忙回禀道:“小的乃阳都县人,名叫李木森,家中老父老母俱在。”

    “李木森?”刘澜噗嗤笑出声来:“这名字可是怪异的很。”

    那人挠挠头,尴尬道:“只因小的父亲乃是山中的猎户,常在山中狩猎。故为小人起了这个名字。”

    刘澜更加大笑出声,道:“若是如此那便大错特错了。既是常在山中打猎,岂不是应该叫李石磊更加贴切才是?”

    那人被调笑,挠挠头却是尴尬一笑,并没有回话,只听刘澜又说道:“你可知我使你前来所谓何事?”

    “小的不知。”

    “让你来做州牧。”

    李木森还以为是这位官老爷要和他买些野味,哪想到是让他当州牧。吓得他急忙跪倒在地,道:“做不得,做不得。”“

    “我说你能做得,你就能做得。”刘澜含笑看着这位憨厚的中年道。

    “小的大字都不识一个,如何能做得太守。”李木森头摇得好似拨浪鼓一般。怎么也不敢答应。

    “无妨。”看着李木森的刘澜突然问道:“对了,你讨了媳妇没有?”

    “还未讨到媳妇。”

    “好。”

    “只要你这次将此事办好了,我便为你讨一房媳妇。”

    徐州牧府邸占地数十亩,观其规模就似一座小型城镇一般,回廊过道纵横期间,若无人引路,只怕一时不慎,便迷失在这富丽而又堂皇的庭院中。

    州牧府衙大门两旁乃为陶谦属官:主簿、别驾、治中等办公之地,而进入府衙便是陶谦办公之所,向前行不远,只见一排排屋舍林错期间,屋舍乃砖石结构而成,红墙绿瓦之间透着富贵之气,虽然是最为普通的下人休酣之所,但也要比之外间的客栈好上许多,加之屋舍与屋舍之间更有桃花桂树,银杏红杉纵横交错,好似是图画中的世界一般。

    穿过屋舍继续向前便会来到了一条长廊之中,长廊盘延曲折,一眼望不到头,两旁君子竹,长青松,还有遍栽的奇花异果,一株株,一颗颗争奇斗艳,美轮美奂。若有人走到此处而又没有熟识之人带路穿梭其间的话,只怕早已认不得前后左右。

    长廊四周的花香滚滚,花浪叠叠,两旁胜景让人悠然神往,哪还能辨得清东南西北。

    下了长廊,便即是后院,后院面积更广,向右走不远处是一座月牙型的小湖,小湖顶端之上为小岛一座,而在小岛之上则盖有一座高楼,有五六丈高。若有人可以登上小楼,俯览湖面,便定会惊奇的发现,虽然湖水是月牙形状,但和一旁的陆地正好组成了一个八卦造型,湖为阴,地为阳,陆地之上的小楼与小岛之上的小楼交相呼应,是为八卦之上的两具圆点。

    以湖泊为中心处是一座小型瀑布,湖水飞流而下,不时传来流水潺潺之声,更是激起浪花无数,浪花翻腾间,将湖面上的圆月倒影击碎成星星点点,真也似美轮美奂,心向往之。

    而陆地之上那幢阁楼正迎湖泊,站在其上只见小桥流水潺潺,假山怪石林立奇幻,湖塘月色美艳无边,再加上身前不远的楼阁与他脚下被清辉照射的粼粼水波,偶有微风吹过,只觉心旷神怡,再看风拂绿水,竟使人流连忘返,一时不知此乃是人间还是仙境。

    此处乃是陶谦儿子陶商和陶应的居所,而与之相反的左边则是陶谦的住处,陶谦的住处虽然没有此处山光水色,却也是一处环境秀美,养气凝神的好所在,自从年节之后,陶谦便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精神也开始恍惚,自从两月前更是无法下榻,只能靠着药石勉励维持。

    他心中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他却详装不知,他已经老了,他知道那一天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不管他的孩子做没做那天理难容之事,那一天也已近在眼前。

    所以他并没有狠下心来,他知道他早已没有了看着自己的孩子走在自己前面的勇气,所以他装作不知,虽然如此,可却彻底下定了决心,这徐州之位交予何人都可,唯独不能交给那个不顾伦常的逆子,他可以容忍他弑父,但却不能容忍徐州败在这不孝子的手中。

    最后落得如此结局,陶谦难免痛心不已,被自己的孩子害死,这听起来该是多么荒谬的事情,自古都说帝王家无父子,没想到已是如此残败的徐州,竟然也会引出这种父子相残的事来。

    就在这时,只见屋外走进一位十分可人的小丫头,躬身施礼道:“使君,糜别驾与陈校尉来了。”

    陶谦躺在榻上,他虽然整日昏昏沉沉,但当小丫头说道这二人前来求见后,浑浊的眼眸竟是射出了一丝光彩,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却浑身乏力,底叹一声,对眼前的小丫头,道:“扶起我来。”

    小丫头将陶谦轻轻扶起,使他靠在榻上,并为其垫上软垫后,只听陶谦说道:“让他俩进来吧。”

    糜竺与陈登进入屋内,却发现陶谦靠在榻边兀自熟睡,不敢打搅,只在一旁侍立,而之前一直在陶谦身旁伺候的小丫头见家主又昏睡过去,壮着胆子在他耳畔低声叫他:“家主,您怎么又睡着了,孙别驾与陈校尉已经来了。”

    一连唤了数声,陶谦这才幽幽转醒,睁开朦胧眼眸看了眼糜竺与陈登,心中却是苦笑道:“没想到只这片刻功夫便睡着了。”微微抬手,示意小丫鬟退下,等小丫鬟退下后,陶谦才声音沙哑的说道:“你二人过来,我有要事吩咐你二人。”(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四章 陈登到

    陈登与糜竺互望一眼,没有听清陶谦嘴里说了些什么,尴尬一笑,道:“使君,您说什么?”

    陶谦没想到自己连说出的话都如此微弱无力,连数步之外的二人也无法听清,勉强招手示意二人近前来后,声如细丝,道:“我病甚重,已知时日无多,你二人乃我之腹心,特将你二人招来,不为他事,乃为徐州日后该交予何人,不知你二人有何想法?但言无妨。”

    糜竺破口就要说出刘澜的姓名来,只是话到口中却又止住了,想到先父生前教导与人说话只说一半,此时更何况面对的是陶谦这样老奸巨猾的狐狸更得如此,立时口风一转,道:“州牧只需传于公子,到时竺自尽心佐之。”

    陶谦看了眼糜竺,他虽心中暗骂了糜竺八面玲珑可面上却是毫无表情,依旧是一副惨老衰弱的模样,道:“陶商,陶应掌不得此州。”说着又看向陈登,道:“元龙心中可有善选?”

    陈登摇头哀伤,道:“这世上如何还能有比之陶公更善之人,还望陶公安心养病,保重身体,待身体康健,再治徐州。”

    陶谦没想到陈登会说出这一番话来,他心中清楚,眼前这两人无不盼着自己早日升天,从之前糜竺欲言又止就可瞧出一二,而陈登呢,虽然较之糜竺圆滑老道,可正因如此他口中之言必然不是心中言,可就算是说骗人之话,陈湖海较之糜竺却更让他感动。

    老迈的陶谦在生命最后关头克制着自己没有去点破二人,更不会因为二人这一番话就对他们心存感激。只是在心中感叹,陈汉瑜生了个好儿子啊。不过这湖海之士的风评我看未必到更似与他父亲一般,是条狡猾的狐狸。盯着陈家小狐狸。说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大限将至,已非药石可医。”苦笑一声:“自黄巾以来,中原腹地百姓多有避乱徐州者,徐州得此富足,然曹阿瞒率兵涂地、屠城数十座,使徐州人口剧减,百业凋敝。”说道这里,却因为激动而使他咳嗽连连。面色突然泛红,道:“之前唯有广陵一郡依然兴旺,不想笮融这厮纵兵劫掠,致使徐州再不复往日。”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他二人,道:“方今徐州,北有袁绍,西有曹阿瞒与吕布,南有袁术,当此虎狼四面环视之时。非掌兵之将不足以震此州,长子陶商本可继任,但其本性恶毒,对下做不到赏罚之明。对上却又勾连袁曹,我焉能使其掌此州?而次子应,生性善良却又寡断优柔。若承平之时,可保一州富庶。但此兵祸之年,若其掌州。只是旬月便会人头不保。”

    两人缄默不语,只是恭敬聆听,毕竟这是陶家的家事,他们不能也不愿去多插嘴,只听陶谦继续说道:“老夫数让徐州与刘德然,奈何他屡辞不受,我又一时无佳人可选,不知你二人心中可有适合之人,能安此州?”

    陈登正要开口,却见一旁糜竺抢先说道:“前番曹操退兵,皆因吕布偷袭兖州,虽然吕布在兖州数胜曹操,但兖州之事曹操与吕布乃五五之数,谁胜谁负仍未可知,但子仲却可知这两人皆当世之虎,若得兖州,必攻徐州。”

    “能安此州者非刘德然不可,奈何刘德然屡次推辞不受,却不知该如何是好。”陶谦浑浊的双眼在这一刻突然亮了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二人道。

    二人佯作不见,只听糜竺说道:“之前两次刘德然婉拒使君,皆因使君身康体健,而他又自诩仁义君子,自然不肯接受。而今时却又非同往日,如今使君病已沉重,若再让徐州与他,料其必不会推辞。”

    “甚好,甚好,那此事就有劳二位了。”

    “此事还需府君遣心腹相召。”陈登出言道。

    陶谦瞬间想通其中关键,点头嘉许,道:“便依元龙所言。”

    之前侍奉的小丫鬟出屋之后,径直转到陶商屋内,刚一进屋,被数名如花美妾环绕的陶商走下阶,来到她身旁,笑道:“我的小宝贝,你怎么来了?”

    “糜别驾与陈校尉去见家主了,奴家这不便抽空来看看你是不是又在风流呢。”说完凤眸含煞的看了眼陶商身后的侍妾。

    “小宝贝莫要生气,到时只要我登上徐州牧之位,你便是州牧夫人。”说道最后却是低声笑道:“我的州牧夫人,你又何必与这些侍妾斤斤计较呢?”说完回头怒对一众歌姬:“还不退下。”

    数十美姬侍妾一个个胆战心惊慌忙退下,待她们一出门,陶商却是趁绿锦不妨,一搂她蛮腰,横身将其提起,道:“这些时日你一直在陪侍老头子,今日便让我好好疼疼你。”说着便往榻前走去。

    绿锦咯咯笑道:“我来可是有要事相告,说完我就得回去,等晚上奴家再来陪公子。”

    陶商突然停下脚步,看向绿锦道:“什么事?”

    “刚才奴家在外偷听,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却听到了刘德然这三个字。”

    “他们在说刘德然?”陶商眼眸突然变得阴冷起来,身上更是瞬间浮现出冷冷寒气。

    ~~~~~~~~~~~~~~

    和风细雨故人来,亮了得子的消息很快传得满城尽知,前来贺喜之人络绎不绝,这一日陈登便亲自抵达沛县登门拜访,刘安将其带进会客厅中,只见刘澜恭候多时,笑着躬身道:“恭喜德然公喜得贵子,当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元龙,这几日快愁煞我也!”刘澜苦笑连连,道:“不知某交托之事办得如何了?”

    陈登含笑不语,刘澜立时心有所悟,看向他身后随侍的那名青年。双眸一亮,大喜起身。对那名年轻人躬身施礼,道:“难不成这位就是华先生?”

    “非也。草民吴普,乃华佗之徒!”

    吴普上前一步,还了刘澜一礼后才说道:“家师早在年前就去了会稽,所以小可便受陈先生所邀,前来听候使君差遣!”

    “原来是华先生的高徒,久仰,久仰!”刘澜这句话可不是客气,这位华佗高徒吴普可在历史上是着鼎鼎大名,而他恰巧在后世对其有所耳闻。既然能够名留青史,想来甄姜的病情也可无虞了。

    “可否带小可去看下病人?”

    “正当如此!”

    ~~~~~~~~~~~~~~~~~~~

    刘澜与吴普相携出屋,迫不及待的说道:“吴先生,如何?”

    “我这就为夫人开药,只需服用半年就可治愈!”吴普说道。

    “医曹吏言此病只有针术方可痊愈,吴先生怎么又说吃药?”

    “所谓宁开十副药,不动一分针,夫人之病食药石即可,无需动针!”吴普笑道。

    “那就多谢吴先生了!”刘澜当然对吴普的话深信不疑。这就是医术的优劣,在医曹吏看来无药可治的大病,在吴普这样的神医面前,只不过就是几味药石就能治愈的小藓。

    可吴普口风却又一转。道:“然此时尊夫人还不可用药石医治,当以食补之,早年间。我随家师云游至兖州,恰巧救治过一位与夫人一般患者。家师所开之方,便是以食补为引。药补为方,先将那位大姐的身体调理好之后,才给她治病,说着便为刘澜开了药方,他接过看了眼,食补一便是常见的红枣莲子羹,可当第二味东平牛胶出现在眼前一刻心中却是为之一怔,难不成汉朝时就已然有阿胶了?只是这阿胶不是驴皮吗,怎么这时候是牛胶?说道:“吴先生,可不可以将这牛胶换成驴胶,这样的效果会不会更好些?”

    “神农本草经载……”

    刘澜没想到吴普竟然对他这位对医学一窍不通之人引经据典,立时满头黑线,道:“吴先生,医术也只是前人经验之谈,吴先生不试一试,又怎能知晓牛胶比驴胶疗效更好呢?”

    “这……”吴普有些犹豫,从刘澜口中说出自非他人,斟酌片刻道:“不知使君如何知晓驴胶熬制之方?”

    “我也是听民间百姓所言,具体效果如何,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若吴先生有疑虑,何不用驴胶一试,到时自知疗效如何!”

    “既然如此,我当前往青州,与当地药师试上一试!”

    安排吴普到厢房休息后,刘澜满面红光的回到了议事厅,离得老远,便笑道:“今次多亏元龙,还望元龙替我转告在下对令尊汉瑜先生的感谢!”

    “举手之劳罢了。”陈元龙起身相迎,同时笑道:“原以为今日是双喜临门,不想却是三喜临门。”意味深长的说完,却是取过一旁之前刘安为他沏好的茶水,细细啜了起来。

    刘澜心中却不解,他得子算一喜,治愈甄姜若也算一喜的话那才才是二喜,何来三喜一说?笑问道:“却不知元龙三喜临门所为何来?”心中蓦地一惊,已猜到了陈登话中的真实目的,心脏品牌跳,侧击着矮几,突然抬起头直视陈登,道:“这第三喜,不会是徐州吧?”

    “却是如此。”

    刘澜并没有太过兴奋的表现,陈登也不管是他刻意,还是有意,说道:“陶徐州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徐州让与德然公了。“

    直到这一刻刘澜才算是能彻底长吁口气了,问道:“那陶商他是如何处置的?”他心中其实很想知道,对于敢做出弑父这样大逆不道的子孙,陶徐州会如何处置。

    陈登啜口茶,嘴角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道:“恐怕要让德然公失望了。”

    结果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但此刻从陈登口中说出,刘澜还是没有掩饰住心中的失落,摇头苦笑道:“看来我们还要继续努力了。”

    “是啊。”陈登叹息一声,掩饰不住心中的失望,道:“没想到陶谦越活越老,也越活越妇人之仁了,虽然我曾屡次提醒他,可他就是不加以防范,直到此刻命不久矣,仍然护着他那个不孝子。”说道这里却是摇头苦笑道:“而他明知陶商害他,却仍装作不知,也不知陶徐州是怎么想的。”

    “自古兄弟,父子相残之事甚多,但能像陶公者却寥寥甚少。”

    刘澜好似是自言自语一般,道:“也许是因为陶公子嗣少,所以才会有所不忍吧。”说完却是长长叹息出声道。

    陈登意味深长的看向刘澜,摇头苦笑道:“德然公所言甚是,只是没想到连区区州牧之位,竟然也会引得父子相残。”说完竟是唏嘘不已。

    刘澜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陶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心中比谁都清楚,这徐州牧之位若是时日拖得越久,他的机会就越小,毕竟我有元龙与糜家等徐州氏族支持,而他却只有丹阳军一部,所以他不得不先下手为强。”说道这里却是笑了起来,道:“可如今陶谦果真被其所害,到了命在旦夕之时,他一定认为到时只要他得了虎符,彻底控制了陶谦手中的卫军,那徐州也就尽在其掌握之中了。”

    “这也是陶谦还能活着的原因,得不到虎符,他就控制不住卫军,控制不住卫军,他就怕曹豹在背后会不会捣鬼,陶商聪明的很,都到了这般田地还在怕被曹豹算计。”

    “他这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曹豹凭那万余人马能掌控徐州?”刘澜冷笑一声:“若非如此,我等又如何能有机可趁,到时免不了要与他刀兵相见了,真那样的话,必定要授人口实了。”

    “陶谦就是看清了这一点,清楚将徐州交给这个儿子迟早会为他人所有,所以才迟迟不肯将虎符交出。”说道这里却是看向刘澜道:“德然公,下一步我们是不是继续按家父的计划走?”

    刘澜点点头,道:“令尊的计策可谓是天衣无缝,虽然冒险了些,但也是唯一可行之法。所以我们还需按既定计划行事。”

    “好。那就请德然公立时随我前往徐州,想必明日陶徐州便来小沛相召德然公前往徐州的亲信就会到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五章 替身

    “好。”

    刘澜点头应道的同时,却是对着房外喊道:“仲康,你进来。”说完陈登只见从屋外走进二人来,二人见礼之后,便侍立在一旁,可却将陈登看愣在了矮几前,因为此时他所见到的竟是一位与刘澜外貌一样之人,他二人站在一起,莫说他分不清楚,就是常随侍在刘澜左右之人,恐怕也难辨真假。

    “元龙可能分得出真假来?”刘澜笑道。

    “像,太像了,若不是衣着不同,如何也是分不出来哪个才是德然公,真没想到这世上竟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

    “如此说来,那不是说便可以以假乱真了?”刘澜神秘一笑道。

    刘澜这一句话立时让陈登嗅到了危险的味道,心中更是大叫一声不好,但面上却装做不甚明了的问道:“德然公这是要?”

    刘澜并未理会陈登,以他的聪明才智会猜不到?转向许褚道:“有件事需要你走一趟,再将三千亲卫一起带走,装扮成陈家家丁,混入徐州城内。”

    “主公要去徐州?”事出突然,许褚不确定道。

    “是。“刘澜神秘一笑,看了眼陈群,心中虽然冷笑,但面上却是灼灼道:“却又不是。”

    许褚没明白主公的意思,一脸不解,看着他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刘澜大笑了起来,道:“你要随同这位可以以假乱真的‘我’前往徐州。”

    许褚眼前一亮,立即应诺一声。

    刘澜点点头,从袖中取出锦囊。交予许褚手中,附耳道:“这俩锦囊。前一个前去见陶谦时拆开,另一个见完之后再看。”说完还觉不放心。又道:“若到了徐州一切只管听糜竺的,他自会将一切安排妥当。”

    许褚点头说道:“主公放心,仲康必不让主公失望。”

    “好。”刘澜笑了一声,就见一旁的陈登震惊的看向他道:“难道德然公不亲自与我一同前往徐州?”

    “对。”

    “可若是陶徐州见不到德然公,只怕虎符……”

    “放心吧,我自有计较。”刘澜高深一笑道。

    “既然如此,那元龙也不好再过坚持了,眼中不为人察的闪过一丝狠戾,心中却是苦笑道这一招偷梁换柱之计果然巧妙。看来此人果真是小看了。

    陈登退下后,刘澜将关羽叫来交待一番后,又与甄姜与糜箴二女告别,这才前去寻找许褚,待见到许褚后,笑问道:“仲康,准备的如何?”

    许褚心中一愕,随即冷笑,道:“没想到你这假冒的主公竟是将主公的模样学的如此有模有样。”

    刘澜一板脸。道:“仲康,你仔细瞧瞧,我到底是真是假?”

    许褚急忙再次上下打量刘澜一番,只是片刻慌忙施礼。道:“主公,您怎么亲自来了?不是要让那个假冒之人随仲康前往徐州吗?”

    刘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低声道:“我临时又改变主意了。”叮嘱他说:“记住。此事只有你自己知道,切不可与任何人提及。尤其是哪个陈登。”

    “仲康明白了。”许褚应了一声,但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道:“可是主公如此而为,又是为何?放陈家,可主公不是应该信任才对吗?”

    “陶徐州哪里我是必须要亲自去见的,可是若是等陶徐州的人亲自前来,到时恐怕要进徐州城就要困难重重了。至于陈家,虽然我借助他们但我并不信任他们,所以今天只不过是为了迷惑陈元龙罢了。”

    “原来如此。”

    刘澜说道:“好了,我们快些走吧。”心中却是想道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身边还有个内鬼,既然如此何不稍加利用?他相信只要自己前脚离开小沛,后脚就会被陶商所知,如此的话,我就会更容易接近陶谦,而若是一开始便直言真身前往徐州,恐怕这徐州城便成了他的葬身之所在了。”

    刘澜进入淄车,此时没有人会认为他是真刘澜,只以为他乃是替身,可只有关羽等心腹才知晓,真正的主公已然启程前往徐州了。

    陈登与许褚骑马行在马车旁,身后乃是三千装扮成家丁的刘澜亲兵卫队,一行人匆忙赶路,在第二日徐州城关闭城门的前一刻进得来到了城门前。

    徐州城近来查探的极为严苛,便是有陈登上去说项,亦是将一众人一一检查一遍,当守卒掀开车帘,看清刘澜的容貌后却也并不以为意,这小卒并未见过刘澜,自然不知这人是谁,只是在心中却是难免想道这人也不知是何妨神圣,竟然连陈校尉都只能在一旁陪侍,而不得上车。

    马车再次启动,缓缓驶进了徐州城内,而当这一行众人进城后的片刻,又是一骑快马冲进了徐州城内,消失在夜色之中,紧接着徐州城大门缓缓关闭,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徐州城,可是这一夜却注定着暗流涌动,又会有多少人无心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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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朗星稀,幽静的空间内只有陈氏父子二人,陈珪负手而立,站在窗前凝注窗外明月,沉思不语。刘澜临时起义改变了既定计划,让陈珪彻底失去控制他的机会,结果并不出乎预料,反而还在他的预料之中。他本来就未尝低估过既是朋友又是敌人的刘澜,但直到这一刻他心中却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也许刘澜比他想象中更厉害。

    他以为通过这一连番算计便能彻底将刘澜控制在掌心之中,只可惜事与愿违,刘澜棋高一着,让他不得不取消全部计划,事态的发展让他感到了一丝无力,而且刘澜偷梁换柱之计又打他个措不及防,他不可能对替身动手。若是那样只会赔上自己整个家族。

    他早已计算妥当,只要行事谨慎。到时控制住刘澜或是除掉刘澜,转嫁到丹阳军手上。那以他对刘澜的了解,他手下的死忠反应必定会来找曹豹报仇,在兵力几乎相等的情况下,小沛的部队想要攻下徐州城是绝对无法办到的。

    到时丹阳军与刘澜余党若能拼个两败俱伤最好,若是不能,但不管双方谁最后胜利,最后取利者绝对是他和陈家,以他在徐州的声望,到时若真成此局。他陈珪只需振臂一呼,就会有九成九的把握彻底掌控徐州。

    这一招一箭双雕或是螳螂捕蝉之计他前后思虑许久,当他改变计划,不在决定扶持刘澜而是利用他的时候,当他苦苦经营日久,失败的几率几斤于零时,他却得到这么一条消息,早起波澜的心境如同被一盆冷冰冰的冷水浇灭了,此时此刻他除了失声苦笑就是苦笑失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成事在天呐。”惋惜连连,道:“怨不得谁,怨不得谁。只怨老夫太过天真,心存侥幸了。”说道最后,那一丝落寞之意早已充斥心间。

    陈登看着父亲那略显佝偻的背影。长长叹口气,道:“其实父亲这又是何苦呢。事已至此,父亲与其再此哀叹。还不如早作打算。”

    “早作打算?”

    他看向陈登,苦笑道:“若不是因为糜家和刘澜的联姻,我怎会想出此策!若刘澜入掌徐州,自然重用糜家,而让我陈家次之糜家,这岂能符合我陈家的利益?让他一介商贾压我陈家一筹?”

    虽然陈珪心中不甘,但他还是取消了计划,这层含义就是他已经默认了低糜家一筹的现实。

    陈登来到陈珪身后,低声说道:“好在此事小心且隐蔽,刘澜什么也不清楚,所以父亲此时取消行动也为时不晚,到时我陈家依然在徐州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是让糜家稳压一头又有何妨,便如父亲常说的那句话,这出头的椽子先烂,日后能笑到最后的未必便是他糜家。”

    陈珪双眸精光闪现,突然大笑道:“你说的不错,倒是为父有些短视了。”看向陈登,语重心长,道:“通过此事为父终于明白了枭雄与傀儡的最大区别了。”

    陈登不假思索道:“枭雄自然不会像傀儡一般受人控制。”

    陈珪缓缓转过身来,看向陈登,道:“你只说对其一,虽然枭雄与傀儡最大的区别在于枭雄的思想可以付诸实践,且不受人摆布。而傀儡即使心中有所想法,却必将无法实现。”

    他心中透着一丝无奈,刘澜之前的‘惟命是从’让陈珪以为他只不过是一莽之夫,可以随意控制,可当真正到了关键时刻,陈珪才发现也许一直受摆布的并非是他刘澜,而是整个陈家,陈家被他刘澜玩的团团转,更是充当了他入住徐州的先锋卒,这让他如何能不产生一丝荒谬感。

    亏自己蠢到以为可以将他玩弄于鼓掌。陈珪心中苦笑,微微摇头的同时走到陈登身旁低声道:“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吗?”不用问,此时从父亲口中说出来的他必然是刘澜无疑,陈登刚要开口,却发现父亲已经自问自答般在一旁说了起来:“现在的刘澜啊就好像一条困在泥潭中的困龙,而徐州便是一潭活水,当困龙有了活水之后,终将是他升天之时。”说道最后,口气中好似透着一丝嘲讽,却又像是一丝兴奋。

    “虽是如此,但徐州乃四战之地,到时所属何人却也未知。”陈登看向父亲陈珪的侧脸道,只见他双额凸显,显然最近睡眠严重不足,而其鬓间的华发哪里还能寻见一缕黑丝,父亲是真的老了,此事他就看走了眼,而且也更加盲目了,陈家根本没有资本去争徐州,但父亲却固执己见,虽然最后因为刘澜零时起意没有成行而不了了之,当在他心中这也许将是一件大幸事,时隔多年之后,陈登更是对此深信不疑,当然此时的他心中却不知是该庆幸还是怨恨,因为当他得知刘澜不会前来徐州时,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当时的他眼中竟然闪过一丝狠戾,也许当有足够的利益和诱惑摆在眼前时,确实没有任何一人能够抵挡,而徐州牧位置在他心中难道真的没有想法吗?更别忘了,曾几何时,在陈登心里,刘澜便是他精心挑选的对手!

    但他的对手突然改变行程让他的眼界突然变得格外广阔乃至更加长远,徐州虽然暂时是刘澜与陶商在争,不管他二人谁笑到最后,可以后呢?能笑到最后的还会是他二人,又或是别人。陈登心中瞬时闪过许多名字,袁氏兄弟,曹操、吕布、张扬,甚至是他。就在这时陈登突然听到父亲陈珪开口,道:“为父很愿意与你赌上一赌。”陈珪说笑着的同时却是想到什么,看向陈登,道:“这个假刘澜睡了没有?”

    陈登看了眼窗外的夜色,道:“已是一更天了,应该休息了。”

    陈珪好似并没有听到陈登再说什么,之前脑海中瞬间闪过的想法在他心中立时生成了一条妙计,此时在屋中来回踱步,盘算着该如何实施,突然福至心灵的陈珪停下脚步,连声音都带着颤音,道:“你说,若我们将假刘澜控制了,到时若能行偷梁换柱之计,你说成功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陈登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父亲竟然还没有放弃,此时更是想出了这么一招大胆的计策来,微微摇头,道:“第一,若父亲真要如此做的话,首先便要了解此人的来历,知晓他与刘澜的关联是紧密还是有隙可乘。”陈登想了想继续补充道:“若此人不能控制或是诱惑则罢,若可以控制,联络之人既不能是孩儿与父亲,也不能是我陈家之人,如此方才是万全之策,不然稍有差池,便会将陈家陷入险地。”

    “当真是入木三分。”陈珪笑着看向陈登,对他刚才的一番言辞十分满意,此时见他仍然有跃跃欲试之意,遂笑道:“还有什么想法?继续说。”

    “还有就是许褚一直贴身跟在他身旁,父亲若想控制这假刘澜,首先要将此人支开,但关键是他绝不会让陌生人轻易去接近假刘澜。”

    陈登心中已然不在有任何非分之想,但他却不得不将后果与厉害说出来:“第三是因为此事能否成功只在五五之数,并不符合陈家利益,所以父亲最好还是打消此念的好。”

    陈珪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陈登说了半天却是在劝自己,心中对自己这个儿子竟表现出如此老道的一面感到满意,道:“陈家行事,若无八成把握绝不会做,虽然处事谨慎,但毕竟只有如此才是长久之计,而此事虽然利益甚大,但伴随而来的风险同样很大,所以还是作罢吧。”

    陈珪彻底放下后,反而将此事看的异常通透,先不说该如何将真刘澜处置;再行李代桃僵之计,就是想要控制他手下爪牙,也是难上加难,到时若事机败露,陈家可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不再去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陈珪看向陈登,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说着便即向屋外走去。

    刚行数步,却突然伫立原地,回头问道:“对了,刘澜什么时候会到?”

    “算算行程,也就是这一两日了。”陈登随侍在陈珪身后,在距离陈珪一步远的距离停下,道。

    “他就要和陶谦见面了,我倒要看看他使的李代桃僵之计能不能毫无风险的将徐州拿下。”说道最后嘴角挂上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弧度越来越高,最后已是大笑了起来。

    “孩儿也很拭目以待。”

    陈登听父亲放声大笑,也笑道:“但我却更想知道陶商会如何应对。”(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五章 入城

    夜幕降临,一匹快马在徐州城门关闭之前猛冲入城,手持金色腰牌一路畅行无阻直抵徐州牧府邸之前,男子翻身下马,早有数名仆役上前接过马匹并将其搀扶而起,一路就这么搀着他跟着一位在门前守候多时的中年男子快步进入了府邸内宅。

    一路穿廊过厅,来到一座湖心阁楼之中,被搀男子走进屋中,只见上首端坐一位形容枯瘦,面色蜡黄的白衣男子,连他这种不懂岐黄之人也可分辨,这人定是位沉迷酒色,并且被酒色掏空之徒。

    男子虽脚下虚浮,但仍强打精神躬身施礼后,道:“这是我家将军交给传来的手书。”从怀中掏出了一卷帛书,之前那位领路中年适时从他手中取过帛布纸张,快步来到白衣男子身前将帛书交到其手中,后者展开帛布看了数眼,一直绷着的脸上便露出了笑容,满意点头,道:“不错,下去领赏休息去吧。”

    待其人离开之后,白衣男子对之前领路之人说:“陶贵啊,信中言刘澜已然动身前往徐州,你现在就再跑一趟曹府,吩咐他明日切不可放刘澜进去徐州城内,记住不惜一切代价!”

    “可是公子,使君派人前去相召刘澜,若是知道公子暗地里阻拦,只怕到时……”

    “哈哈。”陶商放肆大笑,道:“没有到时,只要曹豹能拖延住刘澜,待我拿了虎符,控制了父亲的卫军,再有曹豹鼎力相助,这徐州便是我的了。那时定局已成,他刘澜就只能乖乖回他的小沛。替我抵御曹****。”

    “可是若是刘澜丧心病狂起来,派兵来攻徐州。却又该如何?”

    “哼哼,刘澜没那么大的胆子。”陶商冷笑一声,道:“即使他真敢来,我也能叫他有来无回。”他一早就与臧霸商议妥当,若刘澜真敢来攻徐州,他便会去打小沛,到时让他落得无家可归,就是想回黄县也不可能!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当然刘澜不来最好。待我先收拾了曹豹,再将广陵的笮融除掉之后,也就该轮到他了。

    心比天高的陶商大醉一场笑着睡着了。

    同样的夜晚,有人逾越,有人自然难熬,但这一夜终将过去,崭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可在黎明到来时,徐州城内百姓却发现今日的雾气特别浓郁。几乎目不能视。

    如此场景却非最让人头疼,最让人头疼的却是今日的城门始终关闭着,而官府给出的消息却是徐州城混入了曹操奸细,为了拿住奸细。要求百姓各归其家,不得外出,不然一律按奸细论处。

    当太阳高升。当雾气消散,远处驶来一支十人左右的队伍。还未来到城门前,只听城门守卒一边张弓搭箭。一边高声喊道:“来者何人,快快报上名来,不然要放箭了。”

    一行人乃是‘刘澜’和关羽,在其一侧陪侍着糜芳和随其而来的十多名侍从,糜芳跃马而出,高声喊道:“我乃武卫校尉糜芳,奉陶使君之命,特招德然公前来徐州有要事相商,尔等郡国守卒快快开启城门,若耽误了陶使君大事,你等免不了受皮肉之苦。”

    说完,心中却疑惑重重,对一旁关羽道:“今日徐州城为何城门紧闭?莫不是陶使君已经……”

    关羽摇摇头,虽说守备异常森严,但情况也许还没太糟糕,沉声道:“先看看情况在做计较。”

    只听城楼上的守卒一脸歉然的说道:“糜校尉,非是我等不开城门,实乃左司马下令今日关闭城门。”

    “为何关闭城门?”一旁的关羽丹凤眼徒然一阖,冷声问道。

    “听说是捉拿曹操奸细。”关羽冷笑一声,捉拿曹操奸细,说的好听,我看捉拿主公才是真的。丹凤眼似开似阖之间,徒然泛起滔天杀气,其实是关羽猜错了,今日关闭城门只是为了不让‘刘澜’进入徐州城,至于里面那位假‘刘澜’,陶商却并未放在心上。

    关羽转身就要离开,一旁的糜芳阻拦道:“关将军冷静,此时若攻城不但救不了使君,反而还会将使君陷于险地。”

    关羽神情变幻,但转身欲走的姿势却停顿了下来。看着关羽如此神情,糜芳嘴上不说什么,但心中却骂了一句这厮太过傲慢无礼了。心中对关羽不满,但面上仍是清风和煦的表情,从关羽身上转向了城楼,喊道:“尔速去将左禄叫来,我自有话与他分说,若是尔胆敢耍诈,待我进得城来,先砍了你的脑袋。”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这就去通禀,这就去通禀。”

    小校被糜芳吓得冷汗直流,慌忙转身就要离开,不想却听一旁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道:“糜校尉,何必与一小卒斤斤计较?

    糜芳立时辨清了说话之人的声音,厉声喝道:“左禄,你来的正好,我奉陶使君之令相招德然公。”说道最后却是冷声道:“若耽误了要事,可不是你一个小小校尉能担得起的。”

    左禄冷笑数声,鄙于不屑,道:“陶使君今日下令,关闭徐州各门捉拿曹操奸细,若是放跑了细作,恐怕糜校尉也担不起吧。”他并不愿去得罪糜芳,但他又接了绝不能放刘澜入城的死命令,为了不与糜芳彻底撕破脸,语气有所缓解,道:“不若如此,糜校尉且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见陶使君,若其同意,我就放糜校尉进城,若陶使君不同意,那糜校尉也莫怪左某不近人情,糜校尉你看如何?”

    “好,我且在此等待。”

    糜芳苦笑一声对关羽,道:“此时也只能耐心等待了。”

    关羽一直冷眼旁观,调转马头,留下句:“既然如此。那我便与翼德汇合去了,若是半个时辰之后徐州城仍未开启。那关某就要攻城了。”我又怎能不顾主公安危,使他独留徐州这般凶险之地。

    左禄转身离去。只听身后跟随的小卒自言自语,道:“真是奇怪了,没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长得如此相近之人。”

    左禄冷眼看向身后的小卒,吓得他急忙闭口,颤声道:“司马恕罪,司马恕罪。”

    左禄阴冷着脸瞪了小卒一眼,刚欲转身,却又蓦然回首,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那小卒眼角闪过一抹喜色。暗道:“冒险成功,这功劳决计是跑不了了。”他心中正自高兴,面上却是一副奴颜婢膝的模样,道:“实不相瞒左司马,小的昨日轮守,发现了一件怪事。”

    左禄冷冷的看向眼前小卒,他平生最烦这些耍小聪明的人,戟指怒目道:“有话快说,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小卒毛骨悚然。道:“启禀司马,昨日小的轮守,见陈校尉率着车队进城,而车中坐着一位和之前城下那位刘使君相貌一般无二之人。”

    二个相貌一样的刘澜竟然一前一后的前来徐州?左禄眉头紧锁。这世上岂能有一模一样之人,便是一台双生也有区别,岂会一般无二。诘问道:“你可看清了?”

    “小的看的清清楚楚,绝不敢在司马面前妄言。若有一丝虚假,司马尽管拿去小的这颗脑袋。小的也绝无二话。”小卒眸光灼灼的说道。

    左禄点点头,眉头却早已皱成了川字型,嘴上喃喃自语道:“这是什么情况,竟然会有二个刘澜?”

    这回小卒学聪明了,献媚也似的笑道:“司马,可否容小的斗胆一言?”

    左禄心中疑惑重重,想不通其中关节之所在,听他这么一说,点点头示意他,道:“你且说说看。”

    小卒说道:“依小的看,现在这个刘澜一定是个假的,而那个真刘澜早在昨晚就进了徐州城。”

    “此话怎将?”

    “司马,听说刘澜乃是久在战场厮杀之人,可你看那城楼之下的这位刘使君,连马都骑不稳,只此一点便可瞧出端倪来,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左禄眼前豁然一亮,小卒的话说的很有道理,让他也开始怀疑起来城外刘澜的真实性了。

    “诺。”小卒整理下语言,一五一十道:“昨日小的检查刘澜马车时,就觉这人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气质,所以就多看了他几眼,直到今日才明白了过来。”小卒不敢再耍花枪,让左禄去猜他的心思,自问自答,道:“像昨日那刘澜,还有司马您,身上自然而然就会流露出一种久在上位的气势,岂是我等这些凡夫俗子可比。”

    伸手指向城外的刘澜,又道:“可司马您看那人?就是穿上了鲜衣骑上良马,可那从骨子里透着的卑躬屈膝的样子,又岂是刘使君所能有?”

    左禄默默点头,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夸赞道:“你干的不错,当步卒委屈你了。”随即拍着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要立即去见曹将军,待事后自会重重赏你。”说完匆匆离去。

    他会如此说,说明心中已经深信小卒所言了,那‘刘澜’自然不会昨日进城之后又离开徐州,毕竟从昨日关闭城门后徐州就再也未开启过城门,那眼前城下这位‘刘澜’又可以肯定必然是假冒的,也就说明了昨日的假刘澜才是真身。

    左禄已经想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要快些去见到曹豹,将这件事告诉他,让他早作准备,不然后果难以想象。

    当左禄来到曹豹府邸时,曹豹已在厅中等候多时,见他到来,迎了上去道:“如何?刘澜已经到了城外了吗?”

    “将军,有些异常。”

    左禄将前因后果通通道出,立时吓得曹豹浑身一震,大难就要来临的恐怖更是充斥心间,眼中满是戾色,歇斯底里的骂着:“陶商蠢材不是说昨日来的乃是假刘澜吗?那个废物,怎么连真身进了徐州还不自知。”

    “校尉,那既然真刘澜就在徐州城内,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左禄做了个杀人的手势,可偷眼打量曹豹,却发现他脸色极其难看,好似久病初愈的病人一般,看来校尉并没有与刘澜鱼死网破的勇气,眼眶一转,计上心来,道:“如果校尉不愿与刘澜硬拼,不若我们先撤出徐州城,只要投奔到袁术处,必有一日还会再回来的。”

    “现在还能跑的了吗?”曹豹心中焦急,早已乱了手脚,在屋子来回踱步,额角的冷汗缓缓答答落下,每掉落一滴,一旁左禄的心脏便会跳动一次,他想象的到,若是刘澜彻底掌控了徐州,自己的下场会是如何,急忙开口劝道:“曹将军,再不走只怕就来不及了?”

    “真的来不及了吗?”

    曹豹嘴上喃喃自语,脸庞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刘澜下了一招偷梁换柱的好棋,既然他已经来了,那他会干什么?”

    “这还用猜吗,自然……”左禄心焦如焚,发现语气不恭,忙改敬语,道:“自然是要暗会陶谦,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掌控徐州。”

    “正是如此。”事到临头,曹豹也没理会他言语冒犯,冷静的外表下却突然狞笑了起来,面脸愠色,道:“既然刘澜想瞒天过海,一定认为我们会将城外那个假刘澜当做是他,而他却可以顺利的前去陶谦处,到时只要陶谦将其卫军的指挥权交到他手中,那他就可以会同陈家与糜家控制徐州了。”突然得意大笑起来:“但他却想不到我们发现了他这一招妙棋。”

    看向左禄,道:“现在当务之急是要阻止刘澜,不可让其将陶谦的虎符拿到手中。”说道最后却是好似下定了决心一般,喝道:“不管是早是晚,现在我们只能放手一搏。”

    说道最后却是急忙转身出屋,道:“集合丹阳军,一定要抢在刘澜控制陶谦卫军之前将他擒获。”

    “可是校尉,若已经晚了呢?”

    “若已经晚了?”曹豹神情一泻,突然变得疯狂,道:“若已经晚了,我们就和他拼个鱼死网破!”(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七章 掌徐州

    议事厅内,陈登与糜竺心事重重的来回踱步,眼见大事可期,谁成想今日徐州城门尽然一直关闭,一下变打乱了他们的既定计划,二人绝不相信徐州城真是在抓捕什么奸细,曹豹如此做,说白了就是陶商不愿见到刘澜进入徐州城,可徐州城关一天可以,关二天也可以,可是第三天呢?他陶商又岂能将徐州城关上三天。

    所以二人心中十分清楚陶商想要干什么,二人能够想象到,当城门再次开启时,徐州也许已到了陶商之手,那时刘澜即使进得城来也于事无补了。

    陈登的面上充斥着无奈的苦笑,他料到了陶商会刁难刘澜,不会让他如愿前来徐州,所以才想出了瞒天过海之计,从而将刘澜控制,可谁又能能想到最后关头刘澜又来了一招李代桃僵,这让他庆幸能够放弃既定计划之余,又为眼前的局势感到忧心忡忡。

    他想让假刘澜前去见陶谦,可消息若稍有走漏,到时让陶谦知晓来者并非是刘澜后,那陶谦会作何想?以陶谦的为人,陈登不用想都会知道,他必然会以为是父亲从中作梗,那时别说刘澜入掌徐州要功亏一篑,就连陈家也要遭受灭顶之灾。

    而一旁的糜竺却要比陈登更加清楚一些内情,他隐晦的听刘澜说起过身旁有陶商派出的细作,至于他为何行此瞒天过海之计就知道的不太多了,但他却能够猜到,他之所以会故布疑阵,绝对是在演给那个细作看。从而来迷惑陶商,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迷惑是迷惑住了对手。但他却被控在了城外,糜竺此时异常担心。看了眼踱步的陈登,喟然长叹一声,道:“元龙,不若我们现在各自回去集结家将,先夺了城门,迎刘使君进城来?”

    陈登吓了一大跳,震惊的看着糜竺,这几乎等同于造反啊,成功了没好果子。失败了更没好结果,偏生这人竟会说出这种昏话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还是被眼前糟糕的局面失去了方寸,正要出口拒绝,却听他又说道:“如今许褚手中有德然三千精锐亲卫,而我能够集结家丁五千人,如此便是八千人,到时元龙若再出五千。莫说是城门那边,便是与曹豹的丹阳军都能够一战高下了。”

    “不可。”

    陈登断然拒绝了糜竺略带诱惑的提议,道:“如此一来非但使德然公落下强夺徐州之口食,还会使丹阳军出师有名。一旦我们真与丹阳军动起手来又能有几成胜算,到时若不能控制徐州,反而被曹豹迅速镇压。你说以他的为人,必然会以雷霆手段先将你我两家在徐州城的势力铲除。到那时悔之晚矣。”陈登虽然如此说,但他真正担心的却是一直委身在城内的父亲陈珪。

    糜竺神色黯淡了下来:“拼又拼不得。光等也不会等到徐州城门自己开启。”说道最后心中满是无奈道:“难不成我们只能在此枯坐不成?”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突然传来人声,道:“公子,许将军求见。”

    陈登与糜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他怎么来了?”相视苦笑一声,糜竺说:“也不知道他来干什么。”看着如此默契的对方,陈登也苦笑一声,道:“先去见他,看他要干什么。”

    两人相携出屋,天刚蒙蒙亮,雾气极重,就是百步外的景象也休想看清,两人在家丁提着数盏风灯照明下转过数条长廊,来到许褚一众人居所,只见不远处一众刘澜亲卫正在集结,而为首两人可不就是那假刘澜与许褚嘛。

    两人快步来到许褚身前,指着集结的亲兵,道:“徐将军,您这是要?”

    许褚瓮声瓮气的说道:“我家主公锦囊有言,让俺带着‘他’去见陶徐州。”说着指了指身旁的假‘刘澜’道。

    “不可。”陈登面色难看,断然拒绝道:“若他的身份被陶谦发觉,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对。”糜竺在一旁点头附和,道:“元龙说的不错,照我看许将军还是稍等片刻,虽然城门比平日晚开了半个时辰,也许只是因为雾大的原因,等雾气散去之后,城门未必便不会开启,即使真的不开,只要到时德然公能够及时抵达徐州城下,并有陶使君手谕,左禄未必便敢不开城门。”

    许褚摇了摇头,讳莫如深,道:“二位不必如此多虑,试想陶徐州若起疑虑,只要有我在身侧,再有两位先生作保,两位认为陶徐州还会怀疑?到时陶徐州就算有所怀疑也会信以为真吧,那时等我们拿到虎符,再以雷霆之势控制城门,迎我家主公进城,二位说徐州不就尽在掌握之中了。”

    两人眼前一亮,之前二人一直忽略了许褚,他可是刘澜贴身虎卫,看见他陶谦又怎么会怀疑刘澜的身份,当即陈登大笑一声,道:“许将军说的不错,我们这就前往州牧府吧。”

    “对对,现在就去,不能再晚了。”糜竺也在瞬间反应过来道。

    几人不在停留,当即前往州牧府邸,在府门前将三千装扮成家丁的侍卫留下后,一行四人这才穿廊过厅来到陶谦房前,只见一直侍奉陶谦的小丫头正在屋外等候,管事来到其身旁,道:“还望通禀,就说刘德然与糜别驾还有陈校尉求见。”

    绿锦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这才转身走入房中,过得片刻只见绿锦走出屋来,低声道:“老爷请四位入室。”

    一行四人步入屋内,屋外的管事对绿锦低声吩咐,道:“绿锦姑娘快去通知少爷,这里有我盯着。”

    绿锦点点头,转身而去。

    屋内。

    看着几人进屋,陶谦昏浊的双眸骤然停在了刘澜身上,如金纸的面容徒然泛红。挣扎着坐起来,道:“德然。你可终于来了。”

    刘澜上前将陶谦扶在床榻旁坐定,看着骨瘦如柴。两眼昏浊而无神的老者,哪里还有数月前精神矍铄的样子,心中不由一叹,这真是病来如山倒,看眼前的情境,他恐怕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之所以撑着最后一口气,也许就是为了见自己这最后一面吧。

    将陶谦扶定的刘澜安慰着老人,说:“陶公。这才旬月不见,您老竟病成这样,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刘澜语重心长的说着,陶谦心中却唏嘘连连,苦笑道:“老了,这一病便再难好转了,老夫知道,我的时日将近,不然也不会将德然你招来一见。”

    “陶公切不可如此说。您要想开些,只要安心养病,莫说活过今年,就是再多活个十年二十年。也不难,到时小子必为陶公贺耄耋之寿。”

    “哈哈。”陶谦突然大笑出声,脸色更变得红润起来。可随之而来的却又是剧烈的咳嗽。刘澜轻轻拍打陶谦的后背,以此来为他顺气。效果显现,不一会儿老人的咳声停止了。陶谦又艰难着张嘴,说道:“老夫可不敢想能够活到耄耋的年龄。”说道最后却是无力的摆摆手,道:“这些暂且不谈,我招德然前来,乃是为了徐州。”

    “陶公之意德然心领了,只是陶公又何必如此,大公子,二公子皆是上佳之选,陶公又何苦独厚小子?”

    “莫提那个逆子和应儿。”

    陶谦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但瞬间便又消失不见,道:“非德然不能安此州,若使他二人掌徐州,早晚使徐州生灵涂炭,再无一人矣。”

    “陶公,并非德然不知徐州之难,只怕就是我真能掌握徐州,也难以坐牢徐州。”刘澜忧心忡忡的说道:“徐南有笮融,北有臧霸,内有曹豹,更不提外部之曹操、袁术,以我势寡之众想要入掌徐州,恐怕凭生事端。”

    陶谦艰难摆手,声音嘶哑,道:“自古帝王之术,只是制衡二字,德然可能体会其中深意?”

    “澜有些明悟了。”

    “你所言这三贼,虽是徐州之腹心之患,可却并不足为虑。若细说起来,非是老夫无法动他们,而是老夫刻意留着他三人,你可知道老夫为什么这样做吗?”

    “还请赐教。”

    陶谦意味深长的看向刘澜,道:“这就叫做制衡,若无笮融牵制,德然以为你还能来此见我?还能坐拥徐州?若无曹豹,你认为臧霸会安心只在琅琊一郡?若无臧霸?曹豹会坐视笮融南下广陵?”说道最后嘴角已经勾起了一个颇为得意的弧度,道:“所以说这便是制衡之术,只有让他们互相牵制,他们才兴不起浪来。”说完,右手颤颤巍巍从身后床榻一处暗格中取出一枚虎符,双手捧着,小心翼翼交给刘澜,道:“虽然这虎符作用已经不大,却也是老夫的保命之物,虽然指挥不了丹阳军,但老夫的三千卫军却只认它,不认人,德然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陶公是让我控制这三千卫军?”刘澜脱口而出道。

    “呵呵。”陶谦摇摇头,道:“你错了,三千人其实与局势无补,可在如今的徐州,他却又变成了打破僵局的钥匙,不管谁有了它,谁就能得到徐州,同样德然你有了他,再想对付徐州三虎,就会简单起来。”

    刘澜徒然眼前一亮,陶谦虽然看似是在说着三千亲卫的事情,但这三千亲卫就像让说的那样根本就不值一提,反而是他的言外之意却让刘澜不得不去重视,虚心请教,道:“却不知要先从哪里打破僵局。”

    “广陵,琅邪。”

    陶谦闭上了眼,自言自语,道:“曹操前来,唯独此二郡没有被劫掠,广陵路远,琅琊有臧霸,所以德然要先控制此二处,以其郡内粮草来扩军,方可有实力向四周蚕食。”

    “德然谨记,多谢陶公教导。”刘澜起身,恭敬施礼拜道。

    陶谦不以为意的摇摇头,道:“记住,君子,藏器于身!!!”颇具深意的一句话来,可谓是陶谦立世哲学,若非如此他焉能有今日?叮嘱,道:“德然,有些事易急,可有些事却需缓,便如那曹豹,我知德然与他有仇,但有时候杀人,却不需要自己动手。”说着却是眼光看向了南边,道:“想来他很乐意与自己的老对头在广陵一决雌雄的。”

    陶谦与刘澜的对答让一旁的糜竺与陈登诧异不已,若眼前人就是刘澜,他二人也不会如何惊讶,可眼前人毕竟乃是假冒的刘德然,这就难免让他们心中感叹连连,没想到假刘澜竟也能与陶谦对答如流,同时还能做到了不卑不亢,只此一点眼前的假刘澜就让二人另眼相看。

    虽是如此,但陈登心中还是产生了一丝怀疑,看着刘澜的背影,心中暗道莫不是眼前人就是刘德然

    他心念及此,眼前立时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神采,难不成刘澜听到了什么风声?故此将自己亦是隐瞒其中?

    偷偷看向糜竺,见他神色也是惊异,哪里是知道真相的样子,若刘澜有心瞒我,糜竺必定会知道内情,眼见糜竺与自己一般被他蒙在鼓里,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刘澜将自己二人一起瞒住了。

    想到这里,陈登却并未对刘澜的隐瞒感到不悦,而是对他将糜竺同样隐瞒,发自内心的吁出口气来,好似一颗大石终于落地一般,这样的结果让他放心不少。

    就在这时,只听屋外传来了一阵吵杂声,随即只见一人破门而入,冷笑出声道:“父亲,这人并非是刘澜,只不过是糜竺与陈登二人为了谋夺徐州,找了一名酷似刘澜之人来欺诈父亲罢了。”

    正在交谈的二人一同看向突然被推开的房门,正在门前大吵大闹的除了陶商还能是谁,当他说出刘澜身份非真之际,后者立时起身,讥笑他道:“陶公子,你说我非刘澜?那这世间还有谁能是真刘澜?陶公子,我看你还是不要在此胡言的好,若是让外人听到,未必不会认为你得了失心疯!”(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八章 掌徐州(2)

    “牙尖口厉”陶商满脸狰狞之色,斥道:“你莫以为我不知道内情。”说着却是看向陶谦,保持着最基本的恭敬,说:“父亲,这人却是糜竺与陈登找的一介替身,为的乃是赚取父亲信任,从而控制徐州。”他瞪了眼一旁的糜竺与陈登,冷哼一声道:“这人并非是什么刘澜,而是琅邪郡的猎户。”说着伸手指向假刘澜,盯着陶谦,眸光灼灼的说道:“他的真名叫做李木森,并非是什么刘澜!”

    “逆子,你当为父已经分辨不出德然是真是假不成?”

    陶谦被陶商气的咳嗽连连,伸手指向陶商,大骂道:“逆子,给我滚出去,滚出去,老夫再也不愿见到你,永远也不要见到你。”

    陶商被父亲当众呵斥心中那叫个气啊,你是我的亲父,为什么我说的话你都不信!越想越气,一直以来他也许还能隐忍,甚至连打算弑父开始仍在表面装着恭敬,可此时,长久以来的父子矛盾终于爆发了,如火山喷发,彻底宣泄了出来:“老东西,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真刘澜现在还在城外……”话一出口,便即后悔不跌,闭口不言。

    “在城外?”

    陶谦看了眼身旁的刘澜,现在他对逆子大逆不道早已看淡,试问连弑父这等事都做得出,更何况是言语上的不敬,他现在真正关心的乃是徐州的未来,转向老管家,正要仔细相询,却听边上的刘澜突然失声笑。道:“陶公有所不知,陶商公子一早在澜身旁安插了细作。不巧早被我查知清楚,所以便以此定计。行瞒天过海之策,骗过了大公子,进得了徐州城,而此时被陶商公子拦在徐州城外的哪是我的真身,正是陶商公子口中的李木森!”

    废物。陶谦心中大骂陶商的愚蠢,道:“收起你那点小聪明,莫要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了。”意懒的挥手,道:“你退下吧。”

    糜竺心中狂喜不已,当然不敢也不会表露出来。只是看向一旁的陈登,可却发现他正摇头苦笑,可在心中却正暗暗庆幸,为自己,为家族,更为刘澜,峰回路转了,不得不说刘澜这一步棋下得实在太也高明。

    不说二人心中所想,却说陶商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色。看向刘澜突然冷冰冰不带任何感**彩,道:“刘澜,没想你居然潜入了徐州城,正好!”说到这却是狞笑出声:“你若安稳待在小沛。我也拿你无法,但你却偏偏单身前来徐州,今日我看你如何能够逃脱此劫!”

    说道这里却是大吼一声。道:“来人。”声音落下的瞬间,只见从屋外立时冲入了了三十多名手持刀斧的兵卒。一个站在陶商身后,直等他下达命令便会上前将刘澜乱斧砍死。

    陶商颐指气使的看着刘澜。道:“你身死之后也莫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争什么不好,非要和我争徐州。”

    说完,却又志得意满的看向另一边的糜竺与陈登,道:“我给你二人一个机会,只要你二人走过来,我保证绝对既往不咎。”说到这里,面孔却是突然扭曲起来,威胁,道:“不然今日你二人便一同陪着刘澜去死吧。”

    二人心中踌躇,但却并不敢当真走过去,只听一旁冷眼观瞧的陶谦徒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半晌才捂着嘴,但还是有血丝顺着他的手掌流了出来,等咳声渐止后,才大骂出声,道:“逆子,你对为父所做之事,为父不怪你。”陶谦并没有拭去嘴角的血迹,血迹在嘴角之上显得狰狞可怖,原本富态的他此时早已瘦弱成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脸颊上的皱纹不知从何时挤在了一起,看在眼里让人心酸。

    众人清楚的看到陶谦的面上突然现出了慈祥与不忍,看着陶商异常温柔的说道:“你母亲走的早,从小为父对你就疏于管教,你做出一些傻事来,为父不去怪你,就是你对为父做的那些大逆不道之事,为父也没有去恨你,怪你。”陶谦不知何时流下了两行浊泪,哽咽,道:“孩子,你快收手吧,为父时日不久了,你以后要好生照顾自己,更要替为父好好照顾应儿。”陶谦艰难的伸出双手,缓缓的说道:“为父从小就没有抱过你,最后可不可以让为父抱抱你!”

    刘澜的心灵从来也没有收到过如此冲击,对父子亲情他了解不多,虽然已作人父,但却并没有与源儿相处几日便来到了徐州。此时看着陶谦最后的心愿居然是想抱一抱自己的儿子,不知为何这一幕让他开始心疼起来,看似最简单不过的天伦之乐,竟然在陶谦眼中成为了最大的奢侈品,这是何等的笑话。

    兔死狐悲,刘澜不知道若把他置在陶谦的位置他会如何抉择,但了解历史的他却知道历史上大多与陶谦一般的掌权者都会手刃亲子,如此父子相残的人间惨剧,只是让人想一想就去浑身冒出冷汗,更不要说他此时正是亲眼见证者。

    都说皇家无父子,所以才会有愿未生帝王家,可此时陶谦内心是何等期盼着陶商能够投入到他的怀抱,让他最后在抱抱他,抱抱自从婴儿时期便未曾抱过的儿子。

    陶商盯着陶谦,放声大笑道:“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

    闭上了双眼,不知是不愿再看陶谦还是不敢再看,一字一顿的说道:“已经晚了,已经晚了。”突然睁开双眼,嘴角泛着冷笑道:“我连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都做了出来,你还让我如何收手。”

    “我没有怪你,也不会怪你。”陶谦慈祥的看着他,道:“天底下做父亲的,又岂能真的去怪自己的孩子……”

    陶商厉声打断他,道:“早知如此,你当初就不应该改将本属于我的位子让给这个外人。”眼中闪光寒芒。道:“事已至此,我已经无法收手了!若是我真的收了手。我所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只觉自己浑身疲累,突然抬起双手。盯着那双可以说是沾着父亲鲜血的双手,苦笑道:“我若现在放手,我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还搭上了父亲您的性命?”

    他突然看向刘澜,声音好似从九幽之渊传来一般,充满了仇恨,道:“这一切都是你,是你害的我们父子相残!”

    陶商好似陷入了回忆之中,呓语一般的说道:“从小父亲就没有时间陪我们兄弟,但我们兄弟二人从来也没有恨过他。我为有这样的父亲感到骄傲,因为在他眼中徐州比他的孩子还要重要,徐州的子民就是他的孩子,父亲他只是将对我们兄弟的爱给了徐州的百姓。”

    陶商的双眼开始赤红,嘶吼出声,道:“我绝不能将父亲最为看重,最为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这个外人,绝对不会。”眼中满是仇恨之色,放声大笑道:“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替父亲好生看管好徐州。不管前面是谁挡路,我都要将其铲除,所以挡我者——死!”

    随即缓缓闭上双眼,道:“父亲。就让孩儿再任性一回吧。”说着大手一挥,道:“统统杀掉,一个不留!”

    “谁敢!”许褚愤然出现在刘澜身前。提起一方青石矮几,大喝一声道。

    房中突然陷入了沉默。打斗的声音并未响起,半晌陶商缓缓睁开双眼。看着一旁一动未动的刀斧手,嘶声吼道:“你们难道要抗命吗?”

    刀斧手齐齐偷眼看向一旁的陶贵,陶贵却微微摇头,站在陶商身后,恭敬的说道:“公子,老奴服侍老爷四十年,是看着公子您长大的。”

    陶贵还未说完,只听陶商大吼出声,道:“陶贵你要造反不成?”

    “老奴并没有造反,老奴效忠的首先是家主,其次才是少爷。”陶贵痛心疾首,道:“公子,家主给了您太多机会,可您却一直执迷不悟,竟然真走到今日这般田地!”

    陶谦擦拭着泪水,挥手,道:“陶贵,将他带下去关起来。”

    “诺。”

    变故发生的太快,别说刘澜了,便连陶商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身后的刀斧手押下去了,直等他的身影在大骂声中消失陶谦才彻底平复了心情,看向刘澜身边陈登几人,道:“你们也退下吧,我有事要与德然说。”

    刘澜回头对许褚,道:“仲康你且先退下吧。”

    糜竺与陈登还有许褚缓缓退出了屋外,屋内只剩他二人,只听陶谦心情沉重的说道:“德然,老夫只求你一件事,不管日后我那孩儿做出什么事来,老夫求你看在我的薄面,饶他一条性命!”

    “哎。”刘澜叹息一声,道:“陶公放心,我有生之年,必不会加害陶家一人!”

    “有德然此言,老夫就是此时闭眼,也能够瞑目了。”陶谦缓缓闭上双眼,道:“德然可知,徐州乃有三患,不得不防。”

    “还请陶公告知。”刘澜知道,他将成为名正言顺的徐州之主。

    陶谦叹口气,道“自黄巾之祸以来,各地烽烟四起,太守佣兵自重,郡县互相攻伐,不说他处,单说徐州,曹操兵祸若非德然,却不知徐州还要枉死多少生灵。”深吸口气后,才又道:“而徐州第一患却也正是曹操,徐州乃四战之地,西邻大海,南北有二袁,所以只能向西兵进中原,方才是保命立足之道,但西面又有曹操,以徐州之卒自非其敌手,所以德然入掌徐州之后,却要联合袁绍或是袁术,西击曹操,如此方可解徐州之患。”

    这是徐州的真实处境,也是陶谦选择入南而非汝北的原因所在,当然就这一战略的最终结果来看是失败的,但这并不能否认陶谦的战略眼光有错,若不向西,他只能被困死在徐州,所以夹在两强的陶谦就只能选择一颗软柿子来捏,偏生这颗软柿子其实才是真钉子,点头,道:“德然谨记,待入掌徐州之后,自会有所计较。”当然刘澜如此说只是想宽慰老人,并不是说刘澜真傻到去摊兖州这汪浑水,就他现在的实力,一旦陷入曹吕泥潭之中,以徐州如今的财政,倒下的只会是他,就算他背后有辽东。

    “不过德然切不可操之过急,曹操擅长用兵,万事切记三思而后行。”

    陶谦叮嘱几句后,又道:“第二患却是重中之重,若不除却,切不可与曹抵敌。”

    “不知这第二患却又是?”

    “第二患之前陶某已然说过,便是笮融,现今徐州富庶之地唯独广陵一郡,而笮融却又在广陵拥兵自重,老夫熟知这个同乡的为人,此人虽然好高骛远,但心机却是极深,德然若要除他,须缓缓图之,切不可盲目,此人虽不可惧,但若操之过急,只怕逼其狗急跳墙,那时他地连袁术,一旦投到袁术麾下,则徐州危矣!假若有一天真发生这般情况,德然务必要想尽一切办法联曹(或联吕,但陶谦更看好曹操取胜)一同对付袁术,不然德然必不是袁术敌手。”

    刘澜对陶谦所言从内心深处是不已未然的,他毕竟是后来人,知道曹操可比袁术厉害了太多,而从陶谦的口气中,明显是将袁术比作了老虎,将曹操比作了花猫,这让他自然而然的认为陶谦只不过是想让自己为他报曹操入侵徐州的一箭之仇罢了。

    其实他却不知,此时的曹操无论与袁术还是袁绍相比都差巨大,此时关东的二大巨头以袁氏兄弟二人为首,其余各郡各自依附,如曹操和刘表乃袁绍盟友,是为北盟;公孙瓒和陶谦是袁术的盟友,是为南盟。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考虑,陶谦联合袁术与袁绍对付曹操的战略思想是正确的,但陶谦却知道其中的困难,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而联合曹操对付袁术这只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若非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此计绝对得不偿失,可谓是破釜沉舟之策。(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九章 长街血战

    “徐州第三患,却是下邳陈家,陈家父子皆为当世人杰,德然可用却不可重用,若重用却不可不提防。”

    刘澜心中一惊,:“这是为何?”

    陶谦却摇摇头,不愿多言,更下了逐客令,道:“德然,我累了,你退下吧。”

    刘澜心中别提多无奈了,可又没办法撬开他的嘴巴让他把话说完,不得不站起身,刚要告退,却突听他又,道:“德然即得虎符,自可指挥老夫的近卫,此乃老夫精选丹阳精兵,皆是精锐悍卒,日后自会助你一臂之力。”说着却是又从卧榻另一侧一处暗格中取出一方饰物,交到他手中道:“此物是徐州牌印,现交予德然。”

    “陶公将如此重物交予澜,澜自不会使陶公失望!”

    “我替徐州百姓谢谢德然。”陶谦缓缓闭上双眼,心中却好似长着一双眼睛,翱翔在高空,俯览着徐州一境,他以毕生精血付出在徐州这片土地,无时无刻不在替百姓着想,致使疏于教导陶商,最终父子反目,落得父子相杀之田地,尤其当他之前说出那些话后,他的心更是宛若刀搅,世上人都言知子莫若父,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知道陶商的内心想法,正是平时自己与他少有交流,才会铸成今日之祸。

    陶谦原本以为这个儿子已到了丧心病狂地步,为了徐州牧之位竟然弑父,可是此刻陶谦已经释然,如他所言。他并不恨陶商,他恨自己,恨自己疏于教导才会使他变得偏激。这完全是他的责任,所以他才会和他的父亲一般,去在乎徐州,因为父亲的在乎,使他更加在意,他只是不想将父亲最为珍视的东西交给外人。

    而陶谦因为笮融逃亡广陵而彻底决定将徐州交予刘澜,则使陶商变得更加偏激起来。偏激的使他迷失了心性。

    陶商所做的这一切是对是错,陶谦已经不再关心,他只是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向他说明徐州的三大隐患是他乃至于他这个当父亲的都无力解决。若是能将这些对他说明白,也许就不会发生这许多事情了。

    “陶公,陶公!”

    陶谦被一旁的刘澜从悲伤中惊醒,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走思了。苦笑一声。道:“德然,之后的事情该有你忙的了。”

    “徐州可还有一个曹豹呢,接下来是该要忙了。”

    刘澜拱手,道:“既如此,澜就不再打扰陶公了。”说着告辞而去,只是当他走到门口,却听身后的陶谦说道:“德然,请善待陶家。”

    人之将死。其最为关心的便是身后事,对他来说。若没有陶商之事,也许他并不会担心,只要刘澜掌权一天,就绝不会亏待陶家,可发生陶商这事,那他就要比任何人都要关心,他必须要在自己闭上双眼时将身后事彻底托付清楚。

    刘澜转身看向卧榻上那道苍老的身影,重重的点头,道:“陶公放心,我答应您的事决不食言,不然叫我日后落一个万箭穿心的下场。”

    出得屋外,刘澜脸色并没有丝毫喜色,任谁之前见到陶谦父子时的情境心中都难免会有一丝动容,更何况是刘澜呢,何况亲眼目睹父子仇杀之后刘澜反而对陶商有了一丝同情,但他心中并没有后悔与其去争徐州之位。虽然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比历史上的刘澜做的更好,即使做的更差,但他愿意去尝试,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变一切。

    现在他兵符,徐州的牌印在手,这对于刘澜来说已经迈出了入主徐州最为重要的一步,而下一步便是向陶谦所言,拿下徐州最为富庶的广陵郡。

    广陵郡本是徐州一郡,治所在广陵县,比之徐州、彭城和下邳差了何止一筹,可自从曹操入侵之后,原本从中原逃难被陶谦安置在这三县百姓和原住民几乎被屠戮殆尽,如此一来本是中上郡县的广陵郡便一跃成为徐州最为富庶的郡县,而笮融逃到广陵也正是看重了它的富庶。

    刘澜的脚步异常缓慢,虽然他极力装出一副冷静平常的样子,但陈登几人还是能够瞧出他心事重重,来到其身旁,瞬间看到他手中的徐州牌印,糜竺已喜上眉梢,恭贺,道:“恭喜德然……”他说道此处,却是心念电转,急忙缄默不语的同时施大礼,道:“糜竺参见主公,恭喜主公进位徐州牧。”

    一旁的陈登心中大骂一声无耻,可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慢一丝半点,有样学样道:“元龙参见主公,恭喜主公进位徐州牧。”

    刘澜当即虚扶二人道:“此次多亏有子仲与元龙相助,不然焉有如此良机。”

    陈登站在一旁,话中有话道:“主公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吗?”

    刘澜一怔,诧异的看向陈登,道:“元龙言外之意是?”

    “主公仔细想想陶贵的表现。”

    “陶贵的表现?”

    刘澜回想之前屋内情景,但并没有想出更多疑惑之处,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看向他,道:“元龙难道瞧出了什么端倪不成?”

    “元龙却也有些疑点。”陈登压低了声音,道:“陶商既然带着刀斧手与陶贵前来,自然是将其引为心腹的,可到最后,陶贵竟然说他首先效忠的乃是陶公其次才是公子,难道主公还未瞧出什吗?”

    刘澜心中一愕,面色变得凝重起来,道:“你的意思是说陶贵是陶谦早就安排好的一步暗棋?”还未说完,却又摇头否决,道:“可他既是一招暗棋,那陶谦自然知晓陶商要害他,陶商又岂会下毒成功?”

    “陶商已经成功了,陶谦更是成功了,难道主公没看出他们父子的真实目的来嘛?”

    “这世上并非只有成功与失败。何况也不会有人傻到像陶商那样为达成目的去弑父。”

    “元龙并不认同主公此言。”陈登自顾自的说:“其实主公心中宁愿相信所见到的一切就是真相,可主公只要能够大胆猜测,就一定能看出这一切是真是假了。”

    刘澜心念立时急转。若是真按陈登所言大胆猜测,那么陶贵的突然反水乃是眼见到的真相,却也是最不像真相的真相。其次就是陶谦明知儿子要害自己,但为了保全他而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一出戏,为的就是希望我能够放陶商一马,而这一切已经充分证明陶商已经成功了。第三则是这一切从开始就是一大骗局,因为没有人知道陶商是不是真的去弑父了。所以说这一切要么就是陶谦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之后,又从陈登和糜竺口中得知了陶商要弑父的消息,从而以此定计。让他二人以为陶商已经下了毒来谋害自己,然后他便能顺势在自己面前演了这么一场戏。

    如果他所认识的陶谦是演义中那位谦谦长者,刘澜肯定不信,可偏生他不是那种人。那么在家里有那么一位不知天高地厚的糊涂虫。所以在此前提下,在陶谦明白执意传给陶商徐州也会易主的前提下,他就绝不能将他推到前台,让他去担负根本无法担负起的徐州重任。

    不说徐州三患,就说控制徐州经济的糜家,声望比肩陶家的陈家,控制军队的曹家,还有握有重兵的外藩。如北面的臧霸,南面的笮融。西面的刘澜,这几人没有一人不对徐州虎视眈眈,光是这三人就会使他疲于奔命,要想除去,又岂能轻松?

    而且外部环境更为恶劣,以得青州一部(平原国),并且坐拥冀州的袁绍,屠戮半个徐州,与陶家有杀父之仇的曹操,还有一个自称徐州伯,将扬州刺史刘繇赶到秣陵的袁术。这么多人都对徐州虎视眈眈,如果现今乃是承平盛世,他相信儿子陶商能够有所建树,但如今可是乱世,不仅比拼的是能力,更重要的则是军事才能,所以陶商退缩了,四面虎狼环视的处境才会迫使陶谦演出了这么一场戏,既然徐州必定为他人所有,那此时又何必再争?只要子孙平安,做一富家翁岂不更好?

    “徐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只不过是陶徐州病危,临终托付徐州於德然罢了。”陈登没想到刘澜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心中苦笑一声,却听他有又说道:“不管此事是真是假,已经不再重要,我现在担心的却是另外一人。”

    糜竺与许褚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却见一旁的陈登说道:“主公所言正是,事到如今,只有陶商现身,可最为重要的人物曹豹到现在还没有出现,这件事还真是变得越来越蹊跷了。”

    陈登点点头,道:“这一切太过顺利了,超乎想象的顺利。”看向糜竺,道:“子仲认为曹豹是如此不作为之人吗?”没等糜竺回答,陈登自顾自的说道:“绝对不会,他一定会有所动作,可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来看,主公这边有三千近卫,就算再加上陶公三千亲卫,也不给只有一共是六千人。所以主公此时只能前往子仲府上或是元龙府上才能护得自身安危。”

    糜竺点点头,道:“但此只是坐以待毙,若是曹豹狗急跳墙,那我们只不过是困兽罢了。”

    “我已提前以作出了安排。”刘澜露出一丝神秘笑容看向糜竺,同时将手中虎符交给他,道:“子仲想来知晓陶徐州近卫驻扎之地,到时可率此军夺下徐州东门,到时自有分晓。”

    糜竺接过虎符,拱手,道:“竺定不叫主公失望。”说着不再停留,转身就走,直等他离开后,刘澜又转向陈登,道:“好了,我们这就前往元龙府上。”

    几人离了州牧府,迅速向着陈府而去,虽然这一行有三辆马车,但并无一人进车,而是骑在马上,至于其余众人则尽皆徒步,并将他三人护在当中,快速前行。

    突然只听前方一声大喊,道:“抓奸细。”

    骑在小马驹背上的刘澜定睛朝前方看去,只见在一条短巷前方,正有一位身穿葛服,国字脸,扁平额的中年男子指挥着大量丹阳军向他这支队伍冲来,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只是出乎刘澜意料的是曹豹居然会在此埋伏。

    “拿武器,护卫主公安全。”许褚这一声好似晴天惊雷一般,将一旁的刘澜与陈登震的耳鸣不已。

    四周护卫急忙从三辆马车内取出环手刀,然后将二人护定,而许褚早已一马当先,站在了队伍之前,看着向自己杀来的丹阳军。

    陈登看清了丹阳军领军之人,怒喝一声:“左禄,陶使君已然将徐州牧之位传於德然公,你竟然对新任州牧无理,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左禄冷笑一声,狞声道:“陈登,你休要诓我,陶公如何会将州牧之位传於外人,儿郎们,切不可被他所骗。”

    “此乃徐州牧之牌印,如何能假?”

    刘澜将牌印高举过头,郎喝一声,道:“若再敢有人向前一步,皆按谋反论处。”

    左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瞬间便恢复常态,蛊惑出声,道:“儿郎们,真正造反的是这个刘澜,他将陶州牧害了,趁机夺了州牧的牌印,此时还在此处诓骗我等,儿郎们,我们怎能信他!”

    说着手中环首刀向前一挥,道:“儿郎们,为陶州牧报仇。”

    说完,率先朝刘澜冲杀过来:“得刘德然首级者,官进校尉,赏千金。”

    此时丹阳军们看向刘澜的目光好似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裸露在众人面前,如何还能把持的住,尤其是他还在剧烈挣扎,更是激起了丹阳军的三分火气,再加上左禄的高官厚禄作为赏赐,一个个通红着双眼,高喊着“杀啊”向刘澜杀来。

    短兵相接,许褚一马当先,凡靠近他的丹阳军立时便被许褚砍翻在地,四周残肢断臂无数,更掺杂着痛苦的嘶吼声和愤怒的咆哮声。

    刘澜骑在马上扫视着没有尽头的丹阳军,却见许褚从前方退了回来,此时他浑身浴血,好似一具地狱中的修罗,甚是狰狞可怖:“主公,越杀越多,不是个办法啊。”(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章 夏侯博

    刘澜太了解许褚了,如果是他说出这番话,可想前方战况已经十分惨烈甚至危机了,而且他一直就在部队中央,眼见着节节后退的亲卫,心都在滴血,他们可都是军中精锐组成的亲卫团,莫说死了这么多人,平日里就是损伤一人,刘澜说不得也会大发雷霆。

    慌乱之下四处观察,只这一眼,还真让他想到了办法,回头见到小巷来时之路并没有丹阳军埋伏,对陈登,道:“曹豹却也不过如此,若此时在身后派遣一军,我今日恐怕当真就要交代到这里了。”刘澜可不敢笑,若变成华容道上的曹操,只怕哭都来不及了。

    陈登应道:“也只能先向后撤了,若能拖到子仲将城门攻下,到那时有关将军率军前来,那曹豹也就不再话下了!

    敲定之后,刘澜用起浑身气力,高喊一声,道:“兄弟们,暂且后撤,,只要坚持到援军前来,我们便有生的希望。”这时候最不明智的办法就是用金钱的方式来鼓舞士气,此时士卒对生的渴望可远远超过对金钱去刺激。

    后队变前队开始迅速退后,雾气早散,骄阳高升,小巷内的喊杀声早已惊动了附近居民,一个个紧掩房门,只怕受到池鱼之殃。

    突然只听身后有索索之声,刘澜刚调转头,只见小巷后方在自己话音落下不久便已被丹阳军堵住,此时丹阳军前后夹击,看来是要将刘澜彻底留在此处了。

    刘澜心中颓然,我都没笑。怎么还是曹操的人品了?刚说从后撤,便既有丹阳军堵住了退路。心中担忧。只听一旁的许褚说道:“主公放心,仲康这便去打通一条通道。”说着握紧九耳八环象鼻刀。又向后方冲杀了过去。

    许褚刚到后方,便如虎入羊群一般,象鼻刀一味的猛攻猛打,毫无花哨的动作,但就是看在众人眼中如此不起眼的攻击招数,却暗藏着玄机,处处透着诡异,看似平实一刀,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

    许褚到来好似虎入羊群一般。在后方一通好杀,只是片刻功夫,他所走过的青石路面上便满是残肢断臂,人头滚滚,更有为数众多的尸首横尸两旁。

    只是眨眼之间,便被他杀开了一条血路,而身后的刘澜亲卫得见头领大发神威,一个个精神大振,吆喝一声。便即将许褚开拓出的道路瞬时又拓宽了数十米距离。

    阳光洒下,照耀在徐州城内。天气虽好,但此时的徐州百姓却无人走出房门,去感受和煦的阳光。

    靠近城西的州牧府喊杀声四起。突然城东的方向亦是传来了厮杀声,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徐州城内。

    长街血战正在残酷而惨烈的进行着,而另一旁的糜竺也以带着三千陶谦亲卫赶向东城门。糜竺并不知道刘澜作了什么安排,但他既然如此吩咐。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德然必定早已在城外安排好了援军。

    糜竺没有一刻停留。引着夏侯博与三千亲卫赶往东门。夏侯博乃陶谦心腹,年在二十许,生的广额阔目,而其眼珠乌黑,几乎看不见眼白。

    他手中拿着长剑,快步随着糜竺来到城门之前,城门前不知何时多了数千守卫,此时正冷冷的盯着糜竺一行人。

    这些人早已长刀在手,小心提放着糜竺等人,而糜竺在看清为首之人后,正要劝说,不想一旁的夏侯博一挥长剑,对着身后士卒喊道:“曹砢犯上作乱,罪不容诛,兄弟们随我诛灭叛党!”

    身后士卒眼中充斥着仇恨的光芒,更有甚者眼中早已显现出嗜杀的喜色,见到校尉开口,齐齐大喊一声,冲向了曹砢和他身后的丹阳军。

    “杀!”

    夏侯博一马当先,向着曹砢杀了过去,临近身的瞬间,长剑便如灵蛇一般抢先出手,直指对付面颊,而曹砢也在夏侯博冲上前来的瞬间,大斧一挥,道:“兄弟们,我们的任务是守护城门不容有失,待曹校尉剿灭了乱匪,便会前来支援我们。”

    他说着便带着身后的兵丁迎了上去,虽然手下只有不到二千人,但此时别无选择,毕竟双方都乃丹阳的兵丁,他自然清楚那些亲卫的战斗力是何等骇人,既然一对一都难以取胜,更何况现在是以少敌多。

    但他却有一个可以反转局势的办法,那就是夏对方是主将夏侯博,他武艺平平,虽然做到了校尉,但更多却是因为他乃陶谦的亲眷,若论起真本事来,曹砢可从未将他放在心上。

    此时见他竟然向自己冲杀而来,激起了他三分火气,大骂道:“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自己找死,那就莫怪爷爷心狠手辣了。”

    “呸。曹砢,莫要将平日的玩耍当了真。”

    夏侯博唾了一口,趾高气昂的说道:“平日里切磋,只不过是爷爷故意让你,今日既然刀兵相向,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爷的手段。”

    说着两人便即交上了手,只见夏侯博手中长剑如灵蛇逶迤前行,向曹砢面门刺来。

    曹砢见他这一击诡异飘动,心中一惊,挥斧格挡,不想长剑飘忽不定,就在大斧欲要将长剑磕在一旁时,却见长剑早已消失不见,下一刻却是在其肩头处出现,只是轻轻一撩,便带起一条血箭。

    曹砢肩头被刺破一道约半寸深的伤口,心中震惊不已,这一剑他平日没有接过一百,起码也接过五十,无不是一击格挡,随即便会占据主动,只需十多回合便会解决战斗,本以为可以轻松格挡这一剑的曹砢却震惊的看着之前脚步虚幻的夏侯博,正是他刚才诡异的步法,使他在即将被自己格挡下攻击的瞬间将长剑硬生生的横移开寸许,同时在他肩头处轻撩一剑。

    曹砢并没有过多震惊夏侯博之前那雷霆一击。不是他不想,而是对方并没有给他过多思考的时间。因为在他刺破自己肩头跳在一旁的同时,长剑便横击而出。朝着身后不远的军卒脖颈间割去。

    长剑瞬间便至,手下兵丁刚要反抗,便已被长剑划破了喉咙,只是轻‘嗯’了一声,便即瘫倒在地,一击得手后,夏侯博再次向曹砢攻了过来,嘴角泛起冷笑,道:“曹砢。平日里我礼让你三分,只是忌惮你大哥的能耐,如今你大哥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看今日谁还能保得了你安危。”

    “夏侯博,休在爷爷耳边恬噪,之前只是爷爷我一时大意,所以才着了你的道。”说着一挥大斧,向着陶德劈头砍下。这一击势大力沉,用上了他浑身的气力。

    夏侯博盯着曹砢大斧挥舞而来,料这一斧若是被其劈中,立时便会被一劈为二。这一切只是刹那间的功夫。不敢多想,急忙向一旁跳开,而曹砢见他躲避。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好似对方正中下怀一般。只见大斧一转,朝下的斧刃横转。对着夏侯博横削而去。

    “啊”

    曹砢的变招使夏侯博始料未及,就是第一时间向后躲闪却又如何能够躲避,斧刃横扫而来,只是瞬间就在其胸膛划出一道血痕,其胸膛鲜被拉出一道长口,血倏倐留下,血肉更是模糊。

    虽然被拉开一道口子,但伤口并不深,夏侯博看了眼胸前伤情,额角疼的他直流冷汗,牙咬的更是吱吱作响。

    缓缓抬头,冰冷的眼眸带着愤怒之色看向曹砢,此时他早已暴怒如狂,再加上受胸前鲜血的刺激更是红了眼,大吼一声后再次向他攻去。

    曹砢与夏侯博两人一个以力量见长,一个精于招式,此时夏侯博含愤一击,气势立涨三成,向着曹砢刺去一剑。

    曹砢看着眼前状若疯虎一般的夏侯博,冷笑一声,他以被怒火乱了心性,如何还能是自己的对手?冷眼看着他向自己冲来,只是随意一挡,将其长剑挑在一旁,同时大斧横削,却并未直接将其斩杀,只是将他头顶上的金冠斩落。

    看着头发披散而下,浑身浴血的夏侯博,此时他双眼充斥着愤怒之色,但看着曹砢眼中却是心情大好,得意大笑,道:“夏侯博,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嘴角带着戏虐的笑容,嘲笑也似的看向陶德,道:“就是我大哥曹性已远走兖州,也轮不到你在此嚣张。”

    “啊”

    夏侯博大吼一声,再此向曹砢扑了过去,陶德只是侧身躲避的同时。用斧柄在其后背一扫,立时将他击倒在地,此刻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连站都站不起来,更不要说与陶德比斗了。

    “校尉。”

    四周骤然响起喧哗之声,夏侯博知道,这是自己的兄弟们在呼喊自己,再为自己担忧,心中骂道:“夏侯博,你这个废物,这点小伤就让你连爬都爬不起来了吗?”他心中咒骂着自己的无能,使出浑身气力撑起上半身,可是双腿却又似灌了铅一般,再难抬起。

    夏侯博焦急的趴在地上,狠狠的捶打着地面,他恨自己的无能,就在此时他看到自己的兄弟在将丹阳军击退,迅速分出一部攻向曹砢。

    曹砢没有想到身边的兵卒竟如此无能,只是片刻就被击溃,不敢再耽搁,是该将夏侯博解决掉了,只有如此,才能彻底控制东门的局势。

    当他正要欺身上前结果夏侯博时,陶谦亲卫已有十数人向他攻来,这些人都是军中好手,若是一对一曹砢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可是此时他们围攻而来,便不得不让他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大斧横扫而出,只听砰砰砰三声响,就见当先五人中的二人被拦腰斩断,当斩向第三人时,却见那人奋不顾身的抓住了斧柄,曹砢心中一惊,急忙向回抽,可那士卒就是不肯松手,那人一直被曹砢拖到身前,见他还不松手,瞬间挥出一拳,打在了士卒的面颊上。

    第一拳,下巴瞬间就被轰碎,但他的双手仍然死死的握着大斧未曾放手,第二拳鼻尖扁塌,鼻血顺着鼻孔缓缓流出,他的双手终于松动,但仍然吃红着双眼盯着眼前人,第三拳,士卒再也无法抵挡曹砢重抵千斤的一击,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飞了出去。

    “砰!”

    “啊!”

    士卒落地后的那一声响重重的压在四周众人的心间,无数人立时双眼变成了血红之色,但随之而来的惨呼声却是响彻在四周惨烈的天空之中,所有人都看向了惨呼声传来处,他们看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人影,手持着长剑,站在曹砢身后,长剑以恒定的速度穿过他的心脏。

    曹砢临死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死在这个从未拿正眼去瞧的夏侯博手中,他艰难的扭过头,难以置信的看向他,只见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在之前因为门牙掉落而漏风的嘴巴,呼呼喘气的同时却是用着异常狰狞的口气说道:“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兄弟,不然我就是死,也会拉上你!”说着他却是放声大笑起来,直到曹砢闭上了双眼。

    随着曹砢的阵亡,夏侯博紧绷的神经才为之一泄,身体再也无法坚持,重重的摔倒在地,一动不动,也就是这一瞬间,现在几乎炸开了锅,大字型躺倒在地的夏侯博好像听到他们在疯狂喊叫,不停的喊他的名字,可是名字后面的话,他却听得不是很清楚。

    夏侯博心中充满了喜悦,是杀戮大敌后的喜悦,又或是死里逃生的庆幸,他就如此躺倒在地,缓缓的闭上双眼,失血过多使他精神有些恍惚,但他还是感觉到了脸颊上的水痕和身旁的哭泣声,他顿时明白后面是在喊什么了,勉强睁开双眼,鼓起全身气力破口大骂了一句,道:“老子还没死呢,你们哭的什么丧!”

    说着指了指城门的方向,道:“他玛德,有这些劲,给老子夺下城门。”说道最后却是声音好似蚊呐一般道:“困死老子了,老子得好好睡一觉!”(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一章 援军至

    长街之上,刘澜身旁的护卫死伤惨重,没有任何铠甲的他们与近两倍与己的丹阳军做着殊死拼杀。但双方的交锋并不是对等的,此时前路被阻,面对装备精良的丹阳军,只能选择暂避锋芒。

    前方士卒拼死抵抗,而刘澜则在许褚的保护下迅速作出决定,向巷尾退去,可当他率众人即将退出巷尾之际,不想巷尾却传来踏踏快速移动的脚步起,随即一队队全副武装的丹阳军执戟挡住了他们一行。

    “彻底被包围了!”

    面色凝重刘澜之前也许还有一丝侥幸,值到此刻才不得不承认曹豹一早就做了精密部署,如今想要逃出生天恐怕不会太过容易。

    相较于已经脸上虽然保持冷静的陈登,内心已经万分慌张的陈登,刘澜始终保持着冷静,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心,这是多年来在残酷争战中磨练出来的沉稳与镇定,尤其在危险时刻他始终都会让自己冷静下来,正是头脑的清醒才使得他在准确观察前追后堵的丹阳军后下达最及时也是最正确的命令:“陈果,你和张萍各领一部亲卫留在前方抵挡敌军进攻,后卫则由仲康你来率领阻击,其余人与我留守小巷,随时支援,等待援军抵达!”

    刘澜想过此行会异常凶险,所以他一早就安排好了关羽与张飞,他非常清楚陶商在得知他入徐州城后甚至在得到州牧之位后必然要孤注一掷,但他绝对没有想到陶商这最大的boss被制服了,曹豹这样的小鬼居然跑了出来。看着眼前的部众,起码超过了七千多人。这可是将近徐州城一半的丹阳军了,这曹豹果然有一套。居然能将丹阳军控制如此,只怕陶商真做上徐州牧之位,也是给曹豹做嫁衣吧。

    如今以他三千执刀亲卫对前后七千丹阳军,悬殊的兵力对比,素识阵战的刘澜明白这早已不是什么计谋诡计所能扭转局势,莫说是亲卫已经开始对死局陷入恐慌,就是他自己,心知援军便在城外,一颗心也早已沉到了谷底。

    丹阳军迈着沉着的步伐从小巷两侧攻来。一点点蚕食着刘澜已然只有二千五百亲卫的空间,将他们逼在角落之中。

    此时东城门的喊杀声已经很模糊了,左禄知道那里的战斗已经落下了帷幕,他不知道是曹砢守住了城门,还是刘澜援军将城门攻克。心急如焚,他低估了刘澜身旁的这些陈府家将的难缠程度,自己手中的丹阳军几乎是以一比一的战果,用人命堆着向前开进。

    他不相信这些人会是陈府家将,以他们杀人手法的熟练和果断程度。左禄立时判断出他们绝对是久经沙场的悍卒,而非一般的家丁。

    这让左禄心中立时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在加上消失的东城门处传来的喊杀声,让他心中想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站在远处指挥战斗的左禄额角已经见汗。若果真如他所料,那么刚才东城门的喊杀声,定是刘澜的援军在攻城无疑。那么此时东城门的结果如何?他知道为了谨防刘澜逃脱,曹豹还安置了第二条防线。而东城门的守将是他比较熟悉的曹砢。

    可曹砢乃一莽夫,若只是把守城门。不管刘澜手下如何善战,一时半刻也是难以攻进徐州,但他却不敢大意,他必须要抓紧时间将刘澜除掉,只有如此,到时立陶商为徐州牧之后,他才会有加官进爵的机会,不然让刘澜彻底控制了徐州,那等待他的必定将是一把快刀,也许还有自己的一家老小。

    冲锋在瞬间更加猛烈,亲卫军已经无路可退,当成为瓮中之鳖的这一刻真正到来时,亲卫们对生的渴望终于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想要向前重开一条血路,只可惜这已然是无用之功罢了。

    连刘澜都已经挥舞着屠龙刀在前厮杀,而他一旁的许褚早已身中数刀,血肉模糊的他看在众人眼中好似是上古的嗜血凶兽,异常恐怖狰狞。

    残酷的短兵相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远远观战的左禄眼中满是怒火,紧盯着如杀神一般的许褚,若不是此人在场,刘澜已然死了不知多少回,可是偏偏战场上多了如此一员虎将,将局势扭转,使战场一直处于胶着之势。

    如此一来,刘澜反而松了口气,刚才东门停止的厮杀声,他相信定是糜竺夺下了城门的控制权,只要在僵持上少许时间,以这里的厮杀声定能将关羽吸引来,到时徐州便会彻底被其所掌控。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已然攻破了城门,正在向这里救援过来,只要我们在坚持片刻,坚持到援军抵达,今日便仍有活命的机会,才有生的希望!”

    刘澜高亢的喊道:“到时所有参战的兄弟,每人赏金百两,帛十匹!”

    如今他四周不到二千之数,可当听到重赏之后,一个个更加勇猛的厮杀起来,尤其又听说有援军即将抵达,更是勇猛无匹的与敌人厮杀在一起。

    刘澜在最后关头成功鼓舞了士气,同时也为他赢得了宝贵的时间,他虽然不知道关羽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但只要拖得一秒,那就会多一分死里逃生的机会。

    ~~~~~~~~~~~

    关羽与张飞在城外焦急等待,一个时辰的期限转眼就到,身后隐藏在密林之中的万余士卒整装待发,只等着他的一声令下,便会向徐州城杀去。

    “云长,莫再等了,让俺带兵攻下徐州就是了。”张飞忧心忡忡看着徐州城楼道。

    “好吧。”缓缓闭上双眼的关羽沉声,道:“主公在徐州内生死不知,我们不可再在这里枯等了。”丹凤眼一睁,气势陡然暴涨间。沉声下令,道:“管亥。我命你……”

    话未说完,只听一旁的周仓说道:“将军。你看。”

    关羽凝目远视,手搭凉棚般看向徐州方向,只这一眼便大喜过望,道:“翼德快随我前去观瞧。”

    他不敢这么贸贸然带着全数部众前往,若是主公并无威胁,此举自然会招来口舌,他可不想让主公落下一个兵夺徐州的名声。

    和张飞带着三千亲卫顺利进城,只见此时到处都有正在处理尸体的兵卒忙碌的身影,心中一惊。正巧瞧见糜竺,而他同时也发现了关羽,立时向他与其弟糜芳迎了过来,道:“子仲,这是?”他说着指了指之前有过一番激烈交战后惨烈的城门四周,道。

    “关将军,这里已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德然公。”

    “我家主公如何了?”听到刘澜的消息张飞立时激动起来,惊雷般的嗓音响起。道:“子仲,主公现在身在何处?有没有危险?”

    “应该在那里!”糜竺向州牧府的方向一指道。

    关羽抬头顺着糜竺所指的方向看去,眼神变得阴沉起来,隐约间。他已经听到了哪里的喊杀声,怒喝一声:“糜竺,你为何不率此处军卒去支援主公?”

    “这……”

    糜竺满脸尴尬。看向关羽,苦笑道:“竺不通军务。更兼夏侯校尉身受重伤,所以不敢贸然率军前往。只在此等待将军,现今将军以至,当率军前往援救,方能解主公之厄!”

    关羽听他解释完,随即释然,必定让不通军务的糜竺率军前往,非但救不下主公,反而还会险这些军卒与险地,不在迟疑,吩咐道:“子仲,既然关某已来,速去集结部众,与我一同援救主公。”

    看向张飞道:“翼德,你速去招管亥等人前来,我先率周仓前往救援主公。”

    “诺。”

    若是其他人,张飞自然是要抢着带兵去救刘澜,但面前乃是关羽,他可不敢反驳,应了声,道:“云长先去,俺随后就到。”

    关羽微微点头,高喝一声,道:“众军士速速随我救援主公。”

    小巷的厮杀越来越惨烈,刘澜身旁已然只剩下不到八百人,但就在此时只见丹阳军的进攻突然一顿,军卒如潮水一般迅速退了下去。

    刘澜浑身是血,肩胛,大腿,小腹缠着已被血染红的绷带,这些绷带自然不是纱布,而是随意撕下来的长袍布料。

    忍着疼痛,拄着屠龙刀伫立原地,身后站着同样血迹斑斑的八百多亲卫,这些亲卫双目通红,他们不忍去看身旁的战友,只是眼中怨毒的看着退去的丹阳军,但他心中却并没有因为丹阳军的撤去而庆幸,反而在担忧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从初始到现在,曹豹始终未曾现身。

    刘澜不清楚未曾现身的曹豹到底在什么地方,他怕其另有阴谋诡计,只是心念刚及此,就见退开少许的丹阳军突然向左右分开两行,将中间留出了大片区域,抬眼看去,只是瞬间,心便沉在了谷底。

    只见丹阳军分散而开后的瞬间,只见有近三千的弓手手持箭矢走了进来,随即张弓搭箭,瞄准了他们这一行人,这一幕让他彻底失去了抵抗的信心,今日一战,看来难免一死了。

    可就在这时,刘澜只听远处一人高声喊道:“刘澜,没想到你能坚持到如今,可是我已不能再陪你玩下去了,现在就彻底做个了结吧!”

    刘澜看向说话之人,脑海中并没有任何影响,苦笑一声,道:“你若早些派弓手前来,也许战局早已结束!”

    “呵呵,此时也不晚。”左禄满是得意的神色,朗笑一声,道:“刘澜,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到时我会在你的坟头烧为你烧上一柱高香!”

    “今日我倒要看看谁能害我家主公性命!”

    一道震颤所有人心灵的声音响彻天空,在众人耳畔久久回荡,喊话人的声音满是冰寒,鄙于不屑的看着左禄,只是一眼便缓缓移开,寻找着主公刘澜的身影。

    蓦地,当刘澜的惨状映入眼帘的瞬间,只见他半开半阖的丹凤眼突然一亮,气势暴涌的瞬间,喝道:“竟敢伤吾主公!”

    杀气萦绕在身,泛起滔天怒火:“既然如此,吾当将你之前所言送还与你。”

    说道这里,却是一字一顿,一字一顿间蓄满滔天煞气道:“明年的今日吾会在你的坟头上为你烧上一柱高香!”

    说完,厉喝一声道:“给我杀!一个不留!”

    小巷变得异常安静,就是一枚小小的钢针落在地上,也能够清晰听清。

    这就叫做落针可闻了吧!刘澜心想的同时看向身旁四周,此时他身旁还活着的不到八百人,而且个个负伤,只是他们却与之前有了本质的不同,之前一个个眼中充满绝望,更从他们口中传出无数道怨毒的咒骂声。

    但直到那一道平缓却又满带杀气的喝声传来后,他们的咒骂声突然消失不见,而双方在这一瞬间好似有了某种默契一般,纷纷后退,并看向了之前喊话之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头裹绿巾,身穿亮铠,脚蹬乌靴的关羽身上。

    喧哗之声再次响起,只不过这次心慌意乱者却换做了丹阳军,而与丹阳军绝望的神情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剩余的八百刘澜亲卫,所有人看向关羽的眼神难掩兴奋,脸庞上都浮现出一抹激动之色,心中更是为逃脱大难松了一口气,更有甚者,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关将军来了,我们得救了!”

    低呼声不知何时在四周传荡开,直到传进刘澜耳中,看向四周众人激动莫名的样子,他心中也有些情难自禁起来,这就像是一位落水数日,默默等待死亡之人突然发现前方出现了一座小岛,这让刘澜如何还能掩饰自己此时的心情。

    “云……云长!”

    刘澜嘴里喃喃自语的念着关羽的名字,哪里还能掩饰的了心中的震撼。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关羽会来,可真当关羽前来之后,他又感到如此的不真实,好似在梦中一样。

    虽然刘澜没有像其他人一般流出热泪来,只是嘴角划出一道喜悦的弧度,他很想大声大笑,因为在关羽抵达的瞬间,徐州,已彻底属于他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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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0667/ 第一时间欣赏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作者:皇叔刘司马所写的《大汉龙骑》为转载作品,大汉龙骑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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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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