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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皇叔刘司马     大汉龙骑txt下载     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八百八十二章 夜谈

    当刘澜在身旁石阶坐下时甄俨才发觉了他,正要施礼,后者摆摆手让他不必多礼:“现在没人,无须讲那些礼数了。”

    有些礼节是必须要讲的,就算眼前是自己的姐夫,可永远别忘了他另外一个身份是他的主公,是辽东太守或者说是有名无实或无名无实的豫州牧。曾经甄俨在辽东和徐晃有过一番畅谈,他当时意味深长的说了这么一段话,我们这些人啊可以说都和主公摸爬滚打从死人堆里拼杀出来的兄弟,习惯叫他大哥者有之,叫司马者也有之,但唯独郡守、县君什么的没有人称呼,但现在你再看看,还有谁敢喊司马?不是说主公变了,身份不同了,而是大家都变了,必须要接受这些新称呼乃至于变化,不然还照以前老样子,主公这队伍也就没法带了,为啥啊,就辽东这帮小子,你以为是我徐晃镇住的?不是,是主公,就算他不在辽东,那帮人也得老老实实的,为啥?两个字威信!他们看见我就等于看见了主公,可如果我整天和张飞那样没大没小的,甚至和主公论兄弟哥们或者是小舅子,甚至仗着自己的军功要求这个要求那个,你说外人会怎么看?他们会觉得主公稀松平常,毫无威信,反过来就要来巴结我了,而这可就是大忌了,我们当兵的讲究的是什么,令不出其二,可就是有很多人,很多聪明人就想着令出其二、其三,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历史上可并不少。当然像张飞这样的憨人是个例外,但你如果看着他的没大没小也去学的话。那可真就离死不远了,你别看这小子傻憨。精明着呢,当初辽东讨董扶汉主公选择自立时大家改口叫主公,那小子一口一个不乐意,甚至还当面去和主公说过这事,主公甚至都答应他可以私底下叫司马,可自那之后你再看,当初最不乐意叫主公的却是那个叫唤的最欢实一个,你现在再让他叫主公司马试试,不大耳光抽你。而这就是这小子的精明之处,而这也是主公为何对他诸般容忍的原因所在,所以啊你与其来和我学一些没有用的东西到不如平日里多观察观察这位精明人,和精明人学精明之处,而不是和聪明人学聪明之处,记着,这世上越是聪明之人往往才会自作聪明,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正因为那次对话,甄俨不管何时何地都不会费礼。而这一次依然一样,施礼后才坐在他旁边,道:“主公这么晚怎么还没有休息?”

    “我睡不着,出来走走。你呢?想什么这么出神?”

    “也没想什么。只是突然想起了那位叫做诸葛亮的少年。”

    “哦?”

    刘澜还以为他会说些想家之类的话,也想好了做做他的思想工作,可没想到他却是想起了诸葛亮。看来他给甄俨留下的印象颇深啊,笑道:“想起他什么了?”

    甄俨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犹豫片刻才一字一顿道:“俨儿心中有些为主公担忧……”

    “为我担忧?”刘澜大感莫名。道:“我又有何忧呢?你说来听听。”

    甄俨脸色满是凝重,深吸两口气道:“主公,甄家在冀州也算得上是名门世家,可为何却要经商?”

    刘澜当然清楚他这样的高资世家就算经商(前文有讲过)也并不是就是市籍而不能为官了,这有东汉宽商政策的原因,但归根结底是因为东汉的建立是以刘汉皇族、中高级官僚、地方豪强得以平定王莽,换言之东汉王朝是在旧有的豪强地主的支持下建立起来的,东汉朝廷的中央权威从建立伊始就远不如西汉那般权威,而这间接造成了朝廷想颁布政策必须要符合和充分考虑地方豪强的利益,虽然东汉相当重视百姓利益,但在利益的博弈与制约下,百姓们失去了国家强有力的保障,而诸葛亮口中的豪强,他们的身份往往不仅是官僚,还有大地主、大商人,就如甄家这样的豪强地主一般几乎垄断着经济与政治,再加上还有若干依附着他们的百姓,而百姓依附豪强,当了佃农,居然要比自己有一亩三分地还有滋有味,试问沉重的徭役赋税下要去对付这些豪强,就如同对付整个天下的既得利益者,整个天下依附在豪强的百姓,所以一定要改变,轻徭减役甚至少赋税,可这样的结果未必能收到好结果,历史上诸葛亮就这么做了,甚至还对付了氏族,可最后蜀国后灭亡了。曹操也做了,相对温和,讲究唯才是举,在仕途上想不那么重用士人,收到了成效,可他儿子继位改变了这一政策又开始重用氏族,最后又落得个被氏族推翻,说道:“诸葛看到了时弊,可以说这时代的有识之士都看到了,可却不能像他那么那么激烈的去改变,可采用温婉的方法就能改变了?刘澜摇了摇头,他不想再沉默下去,因为如今已发生了‘当今地广而不得耕,民众而无所食的局面了!”

    甄俨沉默了,在这件事情上刘澜知道自己和他们没有共同语言,说到不一起,甚至在他身边能说上话的都和他说不到一起,难道真的就只有一个诸葛亮么?刘澜也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甄俨突然打破了这样的沉默:道“主公,我甄家承嗣祖上萌德尚有几亩薄田,到家父在世时,手头略有些积蓄,但也只在无极周边购置了几亩田产,但乡间熟田却更为廉价,但父亲却并未在乡里之间购买,主公你说这是为什么?”

    既然乡间的田地更廉价,那为什么甄家不买?难道是因为路远?可即使路远,也可以雇佣佃农,毕竟像甄家这样的大户,即使是无极周边的田产也不会亲自去种,都是雇佣佃农。刘澜知道。答案肯定不是他现在所想所猜,其中必定另有原因。看向他,询问着答案。

    “凡是能在乡里之间购置土地者。又岂是豪门小族所能够得!”

    刘澜终于听明白甄俨要说什么了,正要张口,却听他又道:“正所谓富不过三代,甄家购置的地产,可以说是为了留给子孙,而这些卖土地者却也是因为子孙不孝,因为他们大多都是一些游懒之辈,他们继祖上之荫,到此时莫不是好逸恶劳。为生活计,只能变卖祖业。”

    “你这样说,难免有失偏颇吧,照我看来,天灾**,沉重的徭役赋税才是罪魁祸首,当然,像你口中这等人也不是没有。”

    “天灾**,因地少又背负沉重的徭役赋税者主公光分田地不无不可。可像这样好逸恶劳者,主公难道也要给他们分地吗?”

    “这……”

    刘澜被甄俨问得哑口无言,怔怔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真后悔为何没有多学学党的政策,那还不把他辩的无话可说?

    “主公,如果你真按诸葛亮之法。把地给了这样之人,那结果只能是你不管给多少。他们还会像从前一样败掉,若是给这样的人少分一些田地。也许他们在失而复得下能够安生度日也未可知,或者由官府下令不许他买卖分得的田产。可是,这根本就不是实质问题,主公您一直忙于行军打仗,对百姓疾苦并不知晓。”

    “我不知晓?”

    “对。”甄俨壮着胆子说:“耕者,春种秋收,可主公您知道会有多少人守着农地而活活饿死?”

    “什么?”

    刘澜惊呼一声,对于甄俨所说的话,他这样从后世而来的人却也觉得太过惊世骇俗了,他本以为这是甄俨在诓自己,但看到他认真的神色,想起自小学得的那首唐诗,这才有些相信残酷的现实,也许直到此刻刘澜才真正体会到了农民的悲哀,竟是情不自禁的念出了那首唐诗来:“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说着的同时,双眸毫无焦距地看向夜空。

    甄俨也将投向他的视线收回,与他一样望向了夜空,夜空繁星闪烁,两人不仅眼中看到的景致一般,连此时的心境又何尝不是相同,半晌甄俨才深有同感地说道:“主公刚才那首诗当真形容地贴切,所以说真正的结症并非是百姓有没有土地,而是苛捐杂税与官府的盘剥。只要能解决,就是贫农也可衣食无忧。”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和我想到了一处了,刘澜笑了,

    他记得后世是取消了农业税的,那么自己如何做才能像后世一般彻底取消农业税,而不是像甄俨所说地减少农业税收。

    但对于此时代来说,农业税的比例可以说占到了全国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与后世连1%都不占的农业税比起来,此时的农业税是重要的税收组成部分,如此一来只能在节流的前提下进行开源,而开源自然是要鼓励工商业的崛起与发展。

    想道这里,刘澜又问道:“俨儿,你有没有对工商业发展的想法?”他虽然知道后世工商业的税收比例极大,但却对此道并不精通,虽然想要做些改革,却也如无头的苍蝇,没有半点头绪。

    “主公是要鼓励工商?”

    甄俨两眼震惊的看着刘澜,毕竟在他所熟知的历史中,多是打压工商,鼓励农耕,没想到刘澜竟然要反其道而行之,一时让他好似看待国宝一般,再难从他身上移开双眸了。

    “若是要减免百姓的赋税,那自然要有与之补齐的赋税来源。”刘澜眸光灼灼看着他:“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甄俨嘴里喃喃念着‘要减免百姓的赋税’,心中高兴地同时却是无奈摇头,道:“这个俨儿也毫无头绪。”突然双眼射出精光,忙道:“主公何不问问家兄?”

    “伯宁吗?”刘澜摆摆手,道:“可惜太远了,太远了。”

    甄俨笑道:“主公不知,家兄已在前来沛县途中了。”

    “是么?伯宁要来小沛?”

    “是的。”

    甄俨点头道:“家兄要来为俨儿举行加冠仪式。”

    刘澜脸色尴尬,这才想起甄俨曾经对自己提过此事,不由叹道:“没想到时间过的这么快,你都要加冠了。”

    甄俨也有些唏嘘不已,是啊,转眼已离家两年了,也不知母亲的身体如何,还有幼弟和幼妹们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对了。”

    刘澜突然看向甄俨,笑道:“明日你还得走一趟,前往徐州城。”

    “诺。”

    刘澜扶着他的肩膀站起身后笑道:“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去徐州。”说着却是向着自己的房间行去。

    虽然依旧毫无头绪,依然被农民的耕种问题所缠绕,但之前紧皱的眉头却以舒展,刘澜深知若是解决不了百姓吃饱饭的问题,那自己来到汉末也算是白来了,当然还有氏族问题,不过对付氏族嘛,还是要一步步慢慢来。

    刘澜将鼓励工商之事的期待都放在了甄豫身上,虽然不知道重商扶农会不会使农民得到保障性地作用,但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如果依然无法改变现状,那他可真就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正面硬刚氏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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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刘澜与张飞一行数百人从府衙出来,一行全副武装,浩浩荡荡的出了城,一旁的百姓看在眼里,都认为他们的刘使君是要去捉拿袁绍派来的刺客。

    骑在马上,看着穿行在远处的人流,有贩夫走卒,有坐在辇车轩车中的老爷太太,有骑着马的武人,也有配着剑的文士,有青年三五结伴出城踏青,有稚童一群一伙厮打嬉闹。

    不知不觉中,刘澜以彻底融入到了汉末,也许是前世穷苦出生,也许是此时身为上位者的觉悟,他心里想着的是百姓,念着地也是百姓,虽然他现在只有弹丸之地,但他却想着霸业地同时也想着民生,也许趁基业未立之时,等甄豫来了以后,与他商议一番,以小沛作为试验田试验一番,若是可行,就推广到辽东,然后大范围弄出棉花,加大对辽东的开发,要知道东北那可是个聚宝盆啊,不能这么就一直拿在手中却又因为严寒而干看着,而这也是他南下的原因,想要发展辽东离不开人,而要让更多的人去辽东,冬日严寒必须解决。

    出得城来,一旁的张飞突然问道:“主公,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这是要去哪?”

    刘澜心不在此,突然被张飞问及,随口说道:“去拐人。”发觉自己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脸色一赧,打了个哈哈,笑道:“去见人,见人。”说着看向张飞道:“郑玄乃是大儒,之前不知道他在小沛,现在既然知道他在,自然要去拜访了。”郑玄的徒弟可是多的很,而且牛人更是多,要是能拐到几人,那不就发达了?

    张飞还当主公要干什么去呢,此时听他说是拜访大儒,顿时没了兴致,不以为意道:“不就是一个腐儒吗,有什么好见的,不如主公去找那小娘子?”

    刘澜见他神态,对他的眼神躲躲闪闪,立时想到什么,问道:“我去找甘倩,那你去干什么?”

    “我?”

    张飞没想到刘澜会有此一问,沉吟半晌才嘿嘿嬉笑道:“我自然是陪着主公您了。”

    刘澜越看张飞这副神情越不对劲,沉声道:“我看你陪我是假,想溜去找夏侯涓是真吧?”

    “主公你……你怎么会知道?”

    张飞的心事被刘澜看透,顿时尴尬起来,喃喃道:“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

    刘澜见他嘴里喃喃自语,摇头道:“陪我去见完大儒郑玄后你再去找你的夏侯涓我也不会拦你。”

    “真的?”张飞立时喜笑颜开道。

    “当然是真的。”说着两人在侍卫的陪同下向着郑玄结庐所在行去。(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三章 拜访郑玄

    远处小溪自南向北,清波荡漾,涟漪层层叠叠。再向前走,则是好大一片膏腴田地,占地颇广,一眼看不到头。沿着农田走了不知多久,就见两旁高槐古柳,更有古柏香樟点缀其间,古树成荫,繁花似锦;雀鸟成群,尽显一片生机盎然!

    而一座偌大庄园也在这一刻跃然眼前,

    一行从田间小路转上了前往庄园的大道,没有官道宽,但也不窄,起码能容下两辆辎车并行。

    来到世外桃源前发现这座庄园被辟为三处,靠左侧是田园,麦苗摇曳,靠右则是住宅区,茅屋草舍毗邻而列,竹篱菜畦,鸡犬之声清晰可闻。中部靠后处则为杏坛,种满了杏树,不少穿着儒袍的儒生穿行其间,对刘澜这外人仿若未见,而刘澜呢,就这么站在田园之间,整颗心都在焦急祈盼,祈盼着郑玄的召见。

    前来之时刘澜绝想不到郑玄的排场如此大,见个面也好似拜见国家元首一样,他在茅舍外默默等候已有数个时辰,也不知今日能不能见到这位‘郑大秀才’。

    也不知他是故意将自己谅在一旁还是不想见自己,那个崔琰也是,进去通禀都这么长时间了,就是不愿意见我,你也出来通知我一声,也好过我在这里苦等。

    心里正说着崔琰,崔琰便出现了:“德然,好事,好事啊,老师要见你了。”

    刘澜看着激动跑来的崔琰,只是穿着汉服的他在如此飞奔之下倒也显得不伦不类,心中暗道一声儒家不是最讲究养移体。居移气吗?竟然会因为郑玄要见自己而如此风风火火的?心中好笑,迎了上去。只见崔琰喘着粗气道:“德然,老师听说你来拜访。立时就要见你,快随我走。”说着的同时心中却也纳闷,老师从不见外客,今日竟然为了刘澜一改常态,却也怪哉。

    “我都等了快一个时辰了?这就是立时召见?”

    刘澜没好气的瞪向崔琰,道:“好在他要见我了,不然我还以为是郑先生不便见客呢。”虽然知道郑玄傲有傲的资本,若是他初来时遇到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像今日这般去见郑玄,反而会更加高傲的离开。可此时的刘澜自然不会转头离开,不然他今日岂不是白跑一趟,如果他真要挺着胸,昂着头的离开,以后若再想见到郑玄,那就加难上艰难了。

    崔琰面上一赧,尴尬道:“之前老师在杏坛讲学,我听的入神便忘了……”说道这里却想起了要紧事,心急火燎的说道:“快些跟我来。老师等着你呢。”

    “什么?原来是你小子捣鬼?”

    刘澜听崔琰前半句话,不用想也猜到了他后面要说什么,无非是等郑玄授完课,他才想起有自己这一档子事。然后告诉了郑玄,而郑玄也立时召见了自己。瞅了眼身旁这位美男子,心中暗道这小子不会是在报复我抢了他的倩妹妹吧?张了张嘴。想要套套崔琰的话,看他是不是因为自己抢了甘倩而故意刁难自己。可是还没等他说完,只见崔琰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低声神秘兮兮道:“德然,我心中有些疑惑,想要动问,却又觉有些孟浪,不知是该问不该。”

    你小子将老子拒绝的话都封死了,我还能说不能问吗?刘澜心中大骂崔季珪狡猾,而面上则平淡,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后面那句却只是在心中说说罢了。

    崔琰露出了一副狡猾地神色,(在刘澜看来)神秘兮兮的说:“德然,你可得给我透个底,你是不是认识老师?”

    不就是问认不认识郑玄吗?至于你如此神神秘秘?刘澜被他夸张的表现弄得哭笑不得:“不认识,连见都没见过。”

    崔琰神情立时变化,极为严肃的说:“德然,你可不能诓我,这件事可极为重要啊。”

    “极为重要?”

    “有什么重要?”

    崔琰肃容道:“德然有所不知,每日前来求见家师之人不知凡几,便是陶徐州,曹孟德亲自上门都被老师婉拒了,可他偏偏想也未想就召见你,若不是认识你,又怎么会见你!”上下打量起了他,暗道他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定是与老师相熟已久。

    一直等他说完,刘澜一颗心早已沉到了南太平洋地最深处,越想越觉得不对,这一切看似平常怎么老觉得其中透着古怪呢?他一时却又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摇头道:“郑先生我真不认识,就是见也没见过。”

    刘澜对郑玄可是闻名已久了,以前就常听刘茵说起过他,东汉经学为“五经”, 五经即《诗》、《书》、《礼》、《易》、《春秋》。而两汉时期的经学又分为今文经学和古文经学,尤其是东汉时期的经学主要就是古文经学不断与今文经学论争

    而在东汉的《诗》学里,有古文经《毛诗》学和今文经《齐诗》、《鲁诗》、《韩诗》学。刘澜便与刘茵没少学习古文经《毛诗》,虽然《毛诗》并未被设立于学官之内,但《毛诗》反而却在民间流传甚广,甚至还得到了朝廷的认可,盛行于学者之中。

    而就东汉的毛诗大家来说,除了刘元起外,还又郑众、贾逵、马融、郑玄。特别是郑玄在为《毛诗》作笺之后,《毛诗》更是盛极一时,并最终取代了新文经的毛诗,也就是所谓的“三家诗”的学术正宗地位。

    也正是这一点渊源,毕竟义父刘元起也是毛诗大家,所以才会被得以召见。

    但刘澜知道应该不会,因为郑玄是通儒而不似刘元起只治一部毛诗,所谓的通儒,首先要从西汉刘歆拉开古文经学与今文经学论争说起,在经历了班固、张衡、王充、桓谭、郑兴、郑众、卫宏、贾逵、许慎、马融、服虔、卢植、蔡邕等持续不断的努力,至郑玄则集大成,终于使得古文经学一步步传播开来并最终占据学术主导地位。

    但不得不忽视的一个原因却是自东汉中后期,经学家们师法和家法观念逐渐淡化,古文和今文兼习,相互补充,以收融会贯通之效,是以“通学”兴起。儒者大都习两经以上的学问,而且古文经学兴起之后,今、古文兼治成为一时的风尚,经学这才彻底在郑玄手中走向“通学”,试问这样一位博稽六艺的大儒会因为一部毛诗的渊源就见自己。太过牵强了吧?

    “真不认识?”

    崔琰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并不是作假.既然他不认识老师。那老师一改常态,难道……”

    突然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急忙说道:“若老师不认识你,可又如此重视你,德然,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刘澜不以为意的说道:“代表什么?”一个老秀才重视有什么用?你若说是达摩祖师看重我,还不一定能传我一套绝世武功,你一个老秀才看重我,最多教我些之乎者也,能有什么用!

    想道这里突然一惊,我靠。我怎么把来意给忘了,我可是来拐骗的,既然他重视我,那岂不是说我能够大肆拐卖人才了!想道这里,大笑了起来,嘴上连道:“发了,发了,这次绝对发的挡也挡不住。”顿时生出:‘郑玄在手,天下我有’的豪气来。

    看着一脸的‘骚包样’的刘澜。崔琰连声问道:“什么发了?德然难道做了买卖不成?”

    “没有,没有。”打了个哈哈的刘澜笑道。先不管他人,到时候先将这个‘崔帅锅’搞到手。”

    崔琰见他不说,没有再问。从提之前话头,道:“德然,你可知道得到老师的看重会如何吗?”

    他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四周。这才低声道:“到时不仅在天下士林中德然你的名声会鹊起,便是普天之下。又有几人敢不对德然你另眼相看?”说着喟然长叹,眼中满是妒色。道:“这可是无数人苦求都求不来的大好机缘啊。”

    “那不是就像玩游戏中的魅力值,只要魅力值高不仅美女会对自己投怀送抱,就是那些名仕也会上杆子的求自己纳了他?”刘澜心中一喜,如果说徐子将一句话让他受到了天下武人的尊重,那郑玄则会一改他在士人眼中的地位?如果真是这样,一直苦恼的士人不愿效力问题岂不是迎刃而解?想到这里,心中好一阵激动,这也太tm好运了吧,天上竟然掉馅饼?而且还正巧不巧地砸到自己脸上了?

    一脸神棍地样子与崔琰来到了郑玄所在的草庐中,崔琰进去通禀,刘澜在外恭候,不时便见崔琰一脸激动地出来道:“德然,师傅请您进去。”说话的同时还像他挤了挤眼。

    这崔琰难道发春了?见他频频向自己挤眉弄眼的模样,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打了个激灵,逃也似地走进了草庐中。

    草庐占地不广,书架之上满是竹简书籍,而一旁更有檀香袅袅,倒也显得书香之气浓厚;矮机之上茶具齐备,只见一位华发老者正背对着自己细细品啜,他一身褐色儒袍,为粗麻所制,花白的头发被冠束缚,此时听见声响,转过头来笑道:“刘澜刘德安?听说这是灵帝身前为你改的字号?”

    刘澜恭敬施礼:“正是。”一揖到底的刘澜在低头的同时却是借着衣袖偷眼看他,老人年在六十许,但并不显得老态龙钟,好似老寿星一般,额部隆起,乳白色的眉毛既粗且长,他面色红润,身姿康健,笑声不带任何沙哑,极为洪亮。偷看得出神,突听老者,道:“你今日来见我,不知有何事?”

    既然和老寿星聊天能加魅力值,那当然不能说是来找他拐骗人才,看来又得编瞎话糊弄了。

    对此时的刘澜来说,编起瞎话来当真是脸不红,心不跳,口不干,舌不燥,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觉得自己说的就是真的,若与他并不相熟的人见了,总保信以为真;若是相熟之人,立时就要以为他乃‘圣婴’临凡,来解救苍生大众了。腆着脸,任谁看在眼里,都会觉得是那样的郑重其事,道:“特来向先生请教经世济国的大学问。”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这谎撒的,也太无耻了吧!

    刘澜脸上说不出的郑重,若此时有人看到,绝不会怀疑其所言,甚至在某一时刻,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此行就是来向他请教的。一直保持着躬身施礼的姿势,等了半晌,却迟迟也听不到郑玄接下来的话,心中虽然焦急,但却不敢表现出来。

    屋内一阵沉寂,郑玄不说话,就那样静静看着他,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对刘澜此人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此时竟然升起了试试他性子的想法,如此可就苦坏了他,他若知道郑玄是这样的打算,绝对会第一个骂死崔琰,他要是早告诉郑玄自己等了一个多时辰,哪里还会有眼前的情景。

    郑玄不说话,刘澜自然不敢有所异动,就这样保持着躬身施礼地样子僵在原地,良久之后,郑玄才满意的点点头,不浮不躁,不错,不错。笑道:“过来坐下吧。”(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四章 奉天法古

    刘澜落座之后,他才说道:“只可惜你来寻错人了,老夫并没有什么经世济国的大学问可教你。”郑玄抚着须,眯缝着,语气平和道。

    刘澜可不信郑玄没有经世济国之术,在他印象中儒家有提议仁、德的主张治理天下,有提礼法治国吧,怎么他却说没有办法?这明显是在应付嘛。”暗骂一句就算我是个乞丐,你也不能就拿一块大饼就要打发吧,怎么也得赏几个铜板不是?”嘿嘿猥琐笑道:“先生说笑了,若像您这样的大儒也没有救世济国的办法,那世间恐怕就再也没有人能有办法了。”

    郑玄听他如此说,不禁哑然,摇头笑道:“你倒有些小聪明。可当今天下所用之法,又是什么?”

    刘澜心中一怔,这还用说,他背都能背出来,汉初是道家,武帝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后是儒表法里,虽经过王莽奉天法古,可一直到元帝朝才算彻底奠定了儒学,而自己刚才那么一问,可不就等于‘问路于盲’吗?”苦笑一声,道:“先生说的是,只是如今氏族兼并土地严重,使百姓无田可耕,却不知该如何解决。”

    郑玄想也不想的说道:“复三皇之治,兴井田,开阡陌,土地即为国有,焉得买卖?百姓又岂能无田可种。”他口若悬河地说了起来,那神情好似天下只有如此方能大治。

    刘澜一颗心仿佛跌倒了谷底,奉天法古啊,额滴神呀,为何聪明如王莽者如此看重井田,为何连智慧超群如郑玄也看好井田,难道传说中历代儒家都将井田制作为最好土地制度的说法是真的?这么说来。他们对三皇那样德者居之的禅让制度岂不更是向往不已?心中那叫个无语,没想到我才张了下口,这老寿星就跟自己说恢复井田乃治理土地兼并唯一方法?这不是让我一夜回到解放前?不,不,是一夜回到西周前,难道还要让自己和那些古人一样茹毛饮血?满头恶汗的刘澜立时露出一副我就不应该来的表情。

    而看着他阴晴变幻的脸色。郑玄却并不在意,只是自言自语地说道:“其实这些话我本不愿对你说,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是说出来了吗?”

    浑身一个激灵,刘澜心想不会是没人愿意听你的主张,你想找个人谈谈心不成?虽然心中如此想,但却也不敢说出来,摇头道:“小子不知。”

    郑玄喃喃自语道:“你应该见过一个叫作诸葛亮的少年吧。”说着却是不易察觉地摇摇头。

    “诸葛亮?”

    刘澜心中一怔,诸葛亮,我当然见过了。可是这老头是怎么知道的?”忙道:“不知先生是怎么知晓的?”

    郑玄有些浑浊的眼眸看向他,说道:“他曾经是我的学生。”

    刘澜疑惑地看向他:“曾经是您的弟子?难道他已经出师了?”果然厉害,才那么大点竟然就出师了。

    “没有。”

    说着郑玄却极为惋惜地摇摇头道:“此子聪明好学,只可惜有些想法太过激进,所以我推荐他去我老友处学习了。”

    “太过激进?先生难道说他对氏族……”

    郑玄奇怪地看他一眼,随即释然,点点头道:“看来他对你都说了。”喟然长叹道:“圣人以德治天下,若此子有一日当权。若有明君可制,则不失为能臣。若无明君掣肘,其必为乱国之贼矣。”

    刘澜听得汗毛根根竖起,后世智慧的象征诸葛亮,竟然在他老师的口中如此不堪?结巴的问,道:“先生为何如此说?”

    “此子每自比管仲、乐毅。”

    郑玄望了眼刘澜,见他毫无讶色。才又说道:“从这点便可知此子抱负不小,若是他能随我勤修圣人之道,日后自不可限量。”

    说道这里却是满脸失望之色,连道:“如此梁木,可惜。可惜啊……”

    刘澜听的心中却是乐开了花,欣喜道和你学什么?和你学周封?学井田?若是这样,人类哪还会进步?我看诸葛亮不学也好,不学也好。不无庆幸道:还好这老寿星没将小诸葛教育成满口之乎者也的老秀才,不然我到哪里能找到历史中那个牛b的大仙?淡淡地说道:“小子看诸葛亮即使未与先生继续勤学,也未必便如先生那样说的成为乱国之贼吧,毕竟他现在年龄还小,性子也未成型,先生难免危言耸听了。”

    “正如如此,我才会推荐他去我老友处继续勤学。”

    郑玄说完却是摆摆手道:“我并非危言耸听,你既然知道他的主张,自然清楚他要干什么,他可是要与整个氏族为敌,若上位者利令智昏,听信了他那一番胡言乱语,这天下焉能不乱?”

    刘澜是什么人?社会主义的五好青年,对诸葛亮打土豪分田地的主张自然是极力支持的,只是反对他那么过激,如今终于见识到了儒家的丑恶嘴脸,但却又不敢表露出来,他可不想自己在毫无根基之下成为站在广大知识阶级对立面的那个人。他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一些建议道:“诸葛亮的主意却是有些地方还待斟酌,但却不失为一良方。”说道这里,刘澜却是看向郑玄笑道:“先生你说呢?”

    郑玄点点头,说道:“我不否认你说的不错。”脸色徒然变得严肃起来,道:“这些年我一直在乡里之间,对百姓的疾苦却也看在眼里,直到近日心中才终有所明悟,只可惜‘他’已经下了江东了。”

    有些惋惜地说道:“若有机会将这些话告诉他,也许他也未必不能改变。”

    坐在他对面的刘澜本来刚拿起茶盏准备浅啜,突然听到郑玄如此说,立即将茶盏放下,请教道:“先生有何高见?不知可否对小子说说?”

    郑玄眼神虽然浑浊,但此时却突然有了一丝精芒闪动,点头道:“也好。今日你我相见也是机缘,也许你听后能够将我所言转告他呢?”

    突然发现老寿星有些迫不及待的表现,刘澜如梦方醒,原来他一早就是想让自己向他的得意门生‘猪哥’传话啊,原来如此,我说嘛。怎么会如此轻易就见到郑玄这样的大儒了。”信誓旦旦,道:“小子一定讲话带到。”说完却有些不解道:“可是先生为什么不自己传书告知诸葛亮呢?”

    郑玄脸色大变,就连眸子也更加暗淡了,良久才摆手苦笑道:“你还听不听?”

    “听,当然听。”刘澜急忙回道的同时却是心中一沉,看来老寿星是有难言之隐啊,不知道他和诸葛亮发生了什么?刘澜绝对不会知道,今日的郑玄几乎将这一辈子的叹息声都发完了,只见他长叹一声后。说道:“诸葛亮所言,乃欲将天下氏族之地尽皆分与百姓,是也不是?”

    “是。他当初便是如此说的。”

    “我们且不说高门望族,可是……”郑玄发觉自己的喉咙发干,急忙啜口茶后道:“可是你却可知乡里之间的小富豪还有富农之所以会成为富豪和富农,除了少数承嗣祖业外,大多却是因为他们的……”说着却是指向了太阳穴。

    刘澜诧异地看向郑玄,暗道:“古代人难道夸赞他人聪明也会做这样的手势?倒也是头次瞧见。有意思,有意思。”笑道:“先生说的是。他们却是要比其他的百姓更有眼光,更聪明一些。”

    郑玄微笑道:“对,但也非止如此,还有就是因为他们比其他百姓更加能够吃苦耐劳。”

    “先生说的对,这是最为重要的,若是一个人再聪明。可是并不愿意劳动,只安于享受,那最后依然会是一无所成。”

    郑玄微微一笑,又道:“还有就是他们更懂得珍惜,更加勤俭。更加重视劳动所得,这样的人往往将省吃俭用攒下的积蓄变换成田产,如此积少成多,最终成为当地的小富豪,小门阀,像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你说我说的对吗?”

    刘澜也不知道这么的突然就想到了后世的地主老财,心说这这些土财主在任何时代没想到都是这样起家的啊。点头道:“先生分析的对,这正是他们发家之道。”

    “像这样的人,若非是承嗣祖上萌德,却也是百姓中的翘楚,比如说是承嗣祖上萌德之人,若其自身乃是游懒之辈,其家业自会衰败,便由小氏族渐渐成为富农,富农渐渐成为中农,中农渐渐成为贫农。”

    “先生,你这话说的难免有欠思量,贫农并非皆是如此,比如说一个诞有两子的四口之家,其父过世后,若有十亩地,那他哥俩就会一人分得五亩,如此……”

    郑玄不置可否地摇摇头,笑道:“我并没有说贫农都是像我说的那般产生,而且便如你说的,就是那两个孩子手中不是各拥有五亩地吗,只要他们能有我说的那三条,足够勤劳,便依然会成为小富豪,不是吗?”

    刘澜听郑玄如此说,当真也是赧颜汗下,他一直认为中国人口密度大是主要祸根,可此时听郑玄如此说,却又觉得好像又并非如此,一直不知如何接话,只听郑玄继续说道:“就是他哥俩不够聪明,但只要他们节俭,那依然可以安生度日。”

    “还有,即使他们不够聪明,不够节俭,那他们依然可以去氏族家里成为佃农,如此依然可以衣食无忧,不是吗?”

    “可是这些氏族大多都是刻薄寡恩之辈,对待这些佃农犹如牲口,若是丰年还好说,若是灾年,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刘澜想了想,又道:“而且,他们一旦成为佃农,欠下了地主……”说道这里却急忙改口:“小氏族石米,那么这利息便会越加越多,只怕这辈子也要成为氏族家的佃农了。”

    郑玄好似看待怪物一般:“你这是从哪听来的?”

    “我?”

    刘澜诧异地看向他,想道:“当然是从后世的教科书上看来的了。”但却又不能说出,只能下意识地问道:“难道我说错了?”

    “他们不是奴隶,也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任人摆布,他们都是和氏族签契约的,丰年的收成和灾年的收成交收是不一样的。”

    说道这里却又摇摇头,道:“当然也会有你口中所说的恶人,但这种人往往都是教化不够,若能用圣人之道感化他们,此事却也可以解决。”

    额滴神啊,又是圣人的仁义道德?刘澜此时却也不是什么‘大汗’、‘暴汗’,而是‘成吉思汗’了,心中想道如果仁义道德真能感化这些恶地主的话,那还要‘打土豪’干嘛?”(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五章 真正的儒家

    郑玄和刘澜的对话彻底引出了前者的话头,口若悬河的说道:“像你口中所说寡恩的小氏族,我却是很少见的,我这些年所见的贫农之所以会成为中农、富农,倒有很多是租地耕种的佃农,他们自身土地贫瘠或是缺少,那么就会在有闲余时去租种小氏族家的田地,如此一来不但氏族家可以从荒田中有所盈余,就是佃农的生活也因为他们的勤劳而通过租地耕种得到解决,并且从中逐渐成为富农、中农者更是不知凡几,而像你口中所说因为租种他人的土地,越租越穷的却是极为少见的。”

    “可是我就遇到过佃农在被逼无奈下去做拦路打劫的强盗的。”刘澜极力辩解道,因为他想起了前来小沛时的侯和。

    “这样的事情却也是极为少见的,但这样的事情却可以避免,只是当今朝廷……”说道这里却是有些痛心疾首地摇摇头,喟然长叹道:“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刘澜有些疑惑地说道:“朝廷,难道朝廷能将此事避免?”

    郑玄微微一笑,浅啜杯中茶后却是顾左右而言他道:“所有的百姓心中都想要过上富豪或是富农的生活,都想要极力改善他们的生活,可是若说他们都是不够节俭,不够勤劳,不够聪明而使他们无法成为富农,那么老夫是绝对不会信的,可是他们既然足够勤劳,足够节俭,为何依然会如此穷苦呢?”这最后一句话却是问向了刘澜。

    刘澜想了想,试探性地说道:“当今天下战事绵亘,导致宵小频出,在如此治安之下,百姓安能安稳度日,再加上繁重地捐税以及不时的灾害奇袭等。地少者便连肚子都填不饱,又如何能够有所积蓄?”

    “哈哈哈哈——”

    郑玄放声大笑道:“没想到你还有些眼光,能看出这些困扰百姓的根本。”一副孺子可教眼神的微微抚须,赞赏地看向他,道:“若是因为天灾**导致百姓粮食歉收,那朝廷只需减免受灾地的赋税。并及时救济,那你说那些无法还清地租的佃农还会去当山贼吗?你说当年的黄巾之祸被鼓动者还会有那么多吗?”

    “小子明白了。”

    刘澜心头一喜,急忙说道:“先生看得清,瞧得准,直指要害关键,小子佩服得紧。”顿了顿又道:“如先生所说,若朝廷圣明,则会避免这些事,若是朝廷腐朽。岂不是……”

    虽然刘澜一口一个朝廷,但郑玄如何不知他的矛头是直指天子的,说道:”天子,天之长子也。乃秉承天意治理天下,若其倒行逆施,有违天意的话,那天神便会派下另一位大圣人来取代他,便如……”说道这里却看向刘澜。也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内心挣扎片刻。最后还是说道:“便如高祖一般。”

    “什么?”刘澜听郑玄如此说,心中大感荒唐,天子暴虐不仁这都是君主制的产物,怎么在儒家看来却是这样……叹息一声,君权神授,君权神授。怪不得历朝历代都要用儒家……但随即一想也是,儒家和民主之间,最大的差距就是明主是一群人打到了那个独裁者,大家意见不统一,怎么办。举手表决。而儒家却是一个人打到了一群人,意见不统一?怎么办?当然是听‘老子’我的了。

    根本没有发觉此时屋内的气氛有些异常,正自得意的刘澜发觉自己当真是太有才了,竟然连这么深奥地问题都能如此简单的想出来,不由地笑出声来。

    郑玄看着他,不突然见他笑出了声,道:“笑什么呢?”

    “没有,没有。”

    刘澜有些尴尬地说道:“我们说到哪了?”

    郑玄想了想,道:“说到朝廷了。”随即又道:“毕竟天下这么大,耕种的田地就这么多,氏族手中的耕地能够租种出去的毕竟有限,而真正困扰黔首百姓的却也是地少人多,而且贫农又多是羁縻之地,一旦上交了税赋后,却也无法维持自身的生活。”

    “是啊。”

    刘澜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汉朝是按人头收税,所以说越穷越生,越生越穷的事情屡见不鲜,而随着时代进步,像后世培养子女再也不是以数量而是以质量时,那么出生人口自然就会降低,而随之降低的后果自然导致步入老年化社会。

    郑玄点点头道:“所以说,真要想解决贫农的问题,最主要的还是鼓励他们开阡陌,而且还要想办法可以使他们能够有其他的收入;让他们能有更多的进款,如此一来,他们只要变的富有了,那么贫农自然就会消失,如此一来,天下百姓能过上小康的生活,国家又岂能不强大?”说道这里,却是叹息道:“民亦劳止,汔可小康。”

    “什么?小康的生活?这不是邓爷爷毕生的努力吗?难道汉朝时就已经有小康这个词汇了?”他心中虽然好奇,却也并不敢问出,突然好似想道什么,忙问道:“先生,不是说儒家不言利吗?怎么你却说让百姓除了耕种还要有其他的进款呢?”

    “君子不言利?”

    郑玄没想到刘澜说出此话来,摇头笑道:“看来你却是误会圣人之道了,初孟子言君子不言利,却是因为那时人人皆唯利是图,不知世上有“仁义”二字,所以才会说出君子不言利来训诫世人,此可谓圣贤之良苦用心也。”

    说道这里却又笑道:“所以说君子不言利,只是不为自己谋私利,若其只是唯利是图之辈,却也非我儒门子弟,若其真为天下百姓而言利,便是经商而使百姓富足,却也是圣人之道。”

    “什么?经商而使百姓富足,却也是圣人之道?”

    刘澜惊呼一声,这可真让他连三观都碎了一地啊,万万都没想到这样的话竟是从郑玄这样的大儒口中说出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郑玄和自己印象中的那些腐儒相差实在是太远了,简直让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人并不是什么儒家而是更讲究效率的法家。

    郑玄并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大惊小怪,微笑道:“你可知孔圣人为何在周公之后最爱重管子,是因为管子经商而使国家富足,使百姓生活康泰,所以能使百姓富足,却也是我儒家所追求,我儒家子弟以德(智、信、圣、仁、义、忠),行(孝、友、睦、姻、任,恤)治天下,以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完其身,不仅下马能治国,就是上马亦能杀敌立业。”

    “下马治国,上马杀敌?”

    刘澜微微一笑,他可不相信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能做到这些,有些不置可否地笑道:“先生,不知儒家六艺却是什么?”他对德行治天下是知道的,无外乎就是仁义礼智忠孝这些,但六艺却并不知晓。

    “儒家六艺,乃礼、乐、射、御、书、数。”

    刘澜微微一怔,随即嘿嘿淫笑道:“先生,这个御是什么意思?”古代人不都是说一夜御女多少,或是一夜御女无数,难不成房中术也是儒家的必修课?那自己倒要请教请教,什么柳树盘根,老汉推车……倒是可以相互探讨下,想道这里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郑玄这样的大儒自然不会想道刘澜心中竟然有了如此龌龊的想法,说道:“御,乃为御车,此时却是说骑马。”

    “射箭和骑马竟然排在第三和第四?这他妈是儒家变了?还是自己对儒家知之甚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刘澜一颗头二个大,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不都说儒家的秀才手无缚鸡之力吗?什么时候讲究起了骑马射箭了?

    其实这也是刘澜一直以来对儒家的误解罢了,毕竟儒家思想跑偏,乃是后世,若说儒家误国却也多是宋以后了。怪不得像徐庶,甄俨这样张口之乎者也的儒生手段也如此高强,却原来是这个原因,看来这个时代的儒家也并没有烂到骨子里。

    这一刻刘澜彻底对儒家有了显著改观,虽说对于他们守旧,念旧的传统不赞赏,认为是在阻扰社会的进步,但其中的很多政治观念,却也并非一无是处,尤其是其一心为民谋福祉为毕生追求,更值得推崇与赞赏。

    “先生,小子今日能有幸拜见容颜当真是三生有幸,尤其是听了您的一番话更是令小子茅舍顿开,虽然小子能力有限,只有沛县辽东一郡之地,但小子此时却有了一些想法,回去后我当会鼓励工商,扶持农耕,开垦阡陌。”

    郑玄点头的同时却是劝解道:“这些事情必须要三思而后行,若是一着不慎,到时必定要惹得民怨沸腾,如此一来好心反成恶意。”说着摇了摇头。

    “先生说的是。”

    刘澜躬身一礼,道:“小子一定会慎之又慎,请先生放心,若无十成把握,定不会随意乱来。”(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六章 崔琰到手

    “孺子可教也。”郑玄满意的点点头,口风突然一改,道:“对了德安,你可知晓诸葛亮如今身处何处吗?”

    “知道,他随其叔父诸葛玄去了豫章。”拍着胸脯,打着包票,道:“先生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小子一定将先生今日高论如实转告给他。”他还真没想到今日居然是托了诸葛亮的福才见到了大儒郑玄,不过相比于老寿星的学问,他的耳目可是够厉害的,居然一早就知晓我见过诸葛亮。想到这,再次躬身施礼,道:“那小子便告辞了。”

    “你先不要忙着走。”郑玄没想到刘澜这么急着就要走,好似自己比那洪水猛兽都要恐怖,连片刻都不敢停留,不过他却是误会刘澜了,他如此着急回去是为了与简雍他们几人商讨对策,可郑玄挽留,却让他心里突然打起了机灵,尼玛差点忘了今日来此的目的了,立时嘿嘿笑了起来,道:“是小子孟浪了,若不是先生使小子止步,小子到忘了件要事。”

    郑玄怎么看刘澜这笑容也透着几许奸诈,也不接他话茬,只是自顾自得说:“有件要事倒是老夫忘了对你言说了。”

    “要事?”

    刘澜心中一怔,毕竟他也怕郑玄有什么关于民生的要事还有遗漏,到时候自己假若真的按他那样的说法去执行后反而激起了民变,那可就大大滴不得了,求教道:“不知是何等要事?”

    “诸葛亮此时恐怕未必在豫章,因为我以荐他去我老友黄承彦处学习去了。”

    “黄承彦?南智?”刘澜脱口而出道。

    郑玄惊疑道:“没想到你竟然连这等隐晦的事情都知道?”

    “却是小子曾经在汝南与北机居士有过一面之缘,故而知晓。”刘澜想起了欧冶坚那位奇葩的老爹。虽然他很抠门,不过对刘澜来说他毕竟是自己的月老。想到此却又想到了他那位漂亮的女弟子,大贤良师的女儿张宁。也不知那丫头现在如何了。

    “原来是他说的。”

    郑玄慢慢跪坐下,抬头看向他,道:“我留你就是要告诉你诸葛亮如今所处之地,你若是要告知他今日老夫所言,便派人去荆州寻他吧,他必定在此处。”说着摆摆手道:“好了,老夫也有些累了,你不是急着走么,那便退下吧。”

    留我的是你。撵我的也是你,这道逐客令还真不能接,刘澜心中打定注意,说道:“老寿……”失口下险先喊出‘老寿星’这三字来,急忙改口道:“不是,不是,先生,我还不能走,小子还有件要事没说呢。”也不等郑玄开口。紧接着说道:“实不相瞒郑大家,小子现在实在是缺少内政人才,像您老这样的大才,小子万万不敢求您出山。可是您对小子说的那些话的的确确乃是金玉良言,所以小子希望您能给我推荐几位几位徒弟去沛县帮帮小子,尤其是那个崔琰。我看着就不错。”说完偷眼去看他,却发现他神色游移不定。很明显八成要拒绝,急道:“便是不举荐出仕也无妨。就挡小子向您借也成,只要能将田地的事情解决了,小子到时一定归还,放他们回来与先生勤学五经典籍。”

    “好胆。”郑玄哪想到刘澜如此口无遮拦,大怒,道:“你难道是要和老夫做买卖不成?”

    “不敢,不敢,小子这不是怕您老不答应才会如此口不择言嘛。”

    好似浑身被浇了一盆冷水的刘澜只觉一颗心渐渐冰凉,连身子也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若不是此时有郑玄在旁,他不敢放肆,恐怕早自己抽开自己的耳光了,悔道刘澜啊刘澜,枉你平日自负聪明,怎么到此事上如此糊涂了?这不是自己为自己挖了个坑往下跳嘛?

    郑玄投射出的凌厉目光,好似变成了五岳一般,直压的他喘不上气来,那眼神又好似钢刀利剑之锋芒,眼神之间开始躲闪之际突然就听面色阴沉的郑玄开口,道:“我本欲亲自前往小沛找你,却万万没有想到你会前来拜访,原来你今日访我是假,是想让我说服崔琰帮你是真?是也不是。”

    刘澜如何也想不到郑玄凌厉地目光竟是如此恐怖,但有一点可以确信他这是在庄的,他这样的大儒可不比一些文人甚至是武夫,平日里养气功夫一个个那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便是刘澜那点养气功夫现在都已达到这样的境界更何况是人家大儒郑玄,如实说道:“先生说的不错,小子今日前来的目的就是想从先生处寻几位大才帮我。”

    郑玄见他神色严肃,并不是在说假话,阴沉的表情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如同变脸一般笑道:“好一位赤诚君子,很好,很好。”

    郑玄转愠为喜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不过让刘澜高兴的却是他赌对了,喜道:“先生你答应了?”

    郑玄微微摇头,毕竟弟子们出仕与否他只能给些建议,至于是投在朝廷还是哪个兴汉讨贼的郡守麾下他却无力阻止:“我只能帮你说说,至于他们如何选择,却非老夫可管。”

    你管不着谁还能管着,有你一句话我就不信他们不答应。刘澜心中想着的同时却也是献笑起来:“只要有先生帮忙说项,不说别人,季珪绝对会答应。”

    郑玄神情变幻,突然朗笑道:“季珪乃是老夫弟子中的翘楚,若要老夫劝他出仕,那么别人老夫却不会再帮你。”

    刘澜心中一喜,心说我今天就是来打崔琰的注意的,那些无名无姓的人,哪有崔琰这种慧眼识珠的人才重要?到时候需要什么样的人才,那还不是崔琰几个眼色的问题?深施一礼道:“多谢先生。”

    刘澜表现居然如此欣喜?郑玄不为人察的摇摇头,武人就是武人,喜怒哀乐全在一张脸上,与这等人为友为臣却也好过……

    想到这里,心中却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丝异样,在他心中,早在‘党锢’之时,便已打起了‘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的归隐心态,及至后来勤修儒家典籍,及至黄巾之乱爆发,获得自由的郑玄屡次受到朝廷征辟,但却一一拒绝。可今日却因为和这位年轻的武者一席长谈而使他早已绝了的仕途之心又泛起了一丝波澜,虽然依然无法改变他对朝廷的失望,但却让他真正的想要帮眼前这位单纯的,一心为民的年轻人一把,因为他所说的那些话,看似无关痛痒,但他却知道刘澜是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而这也恰恰是因为他的那份‘单纯’,所谓的开阡陌,就是要将朝廷的无主荒地开发出来,让百姓去种,不管是官田也好还是转让成百姓私田也罢,只要有一心为民的胆量,便让他发自内心的想要去帮他。

    可他却不知这一回他是真的看走眼了。(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七章 农夫

    郑玄的弟子很多都是出生在青、豫、徐州一代,但更多的却是像崔琰这样不远千万里前来求学的士子儒生,而郑玄结庐之所因为弟子的逐步增加,规模也在不断增大,这使得他一直在迁徙着直到从青州到了眼前的小山村,不断壮大的小山村依山旁水,风景秀丽,再加上弟子们遍栽桃树杏树,风景不仅优美,气氛更为祥和,如同陶渊明UU小说的世外桃源。

    而此时在桃园之内,与崔琰缓步从郑玄茅屋走出的刘澜大笑着对一旁的崔琰说道:“有季珪帮我,好似如鱼得水,你我二人日后定会相得益彰。”

    崔琰微微一笑,道:“主公过奖了,我本欲长随恩师左右,但恩师欲使季珪出仕,季珪又岂敢拒绝?”即使师傅不说,但我要出仕也定会帮‘她’。偷偷看了眼刘澜,心道不管如何,既然希望她好,那自然要倾尽全力帮助刘澜。

    刘澜发现崔琰说话的时候竟出神了,干咳数声使出神的他收回心神后,问道:“季珪刚才想什么呢?”

    崔琰面色一赧,好似心中的想法被他发现一般,连连摆手心虚,道:“没,没什么,只不过是胡思乱想罢了。”

    两人说着话的同时朝着村口走去,突然就见崔琰向一旁拐去,刘澜诧异问:“季珪这是要去哪?”

    “我去收拾收拾,随主公回小沛。”

    刘澜立即喊住他,说:“季珪,我一会儿派人去帮你收拾。我还有要是与你商议。”

    “要事?”崔琰精神为之一震,不敢怠慢:“主公有何要事?”

    刘澜敛容道:“之前与郑老先生交谈。说到沛县开阡陌与熟地分配之事,先不说前者。现在最让我头疼的事情就是这些膏腴熟地如何分配,若是直接挂价出让,恐怕贫农无力购得,若是屯田,奈何我又对此事毫无头绪,所以想要与季珪商议屯田事宜,不知季珪可有良策?”说着的同时,期盼的目光看向了崔琰。沛县的情况虽然与辽东颇有些相似之处,毕竟两地一个是人口少。一个是经历战事或死或迁徙人口也少,但有一点却是土地之归属,辽东面临的是要开阡陌,这个可以简单处理,按人分配,因为人少都能分到膏腴土地,没有利益在其中,而沛县之地如何能与辽东媲美,这就使得因战事过后一些无主的膏腴之地分配就变成了人人眼中的肥肉。换了谁也希望得到膏腴土地而不是去开阡陌,等个数年之后土地变成熟田不是,所以啊这世间事只要一涉及到利益就太特么难办了,所以这就是刘澜为何如此迫切需要找到内政型人才。而诸如简雍,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与田畴、阎柔主持辽东以及黄县内政,但他们三人更多还是谋士。而简雍更是纵横家,那是靠嘴皮子忽悠人才是真在的行家。而真正能给他想办法的也只有崔琰这样的文士,只听其说道:“自井田崩坏以来。无数先辈终其一生也未能复之,若天下能有乃世而出的圣人,能将井田复之,主公也不必再为此而绞尽脑汁了。”

    我靠。刘澜心中暗骂一声,这是我今天第几次听到要恢复井田了?想道这里,心中竟然起了一丝疑惑:“难道井田制真有这么好?真能解决百姓耕地的问题?自从对儒家有了颠覆性地认识以后,他心中竟然有了一丝认为自己对井田亦有偏颇的想法,就在这时,只听崔琰叹口气道:“如今沛县地多而人少,主公为此儿苦恼,这却也是我大汉朝百年难得一见之幸福烦恼,然为长久计,不管是分地与民还是卖地与民都非长久之计,照我看主公当行屯田之制,可屯田之事在下却又不免孤陋寡闻对此道并不精通了,不过我却知徐州有一贤者,乃故陈太丘之孙,陈子之子陈群陈长文,若能请得此人到沛,定能解屯田之急。”

    刘澜如梦方醒,一拍额头道:“我怎么将他给忘了。”

    “主公识得此人?”崔琰询问的看向刘澜道。

    “并不相识,只不过此人之名却是如雷贯耳。”

    “主公若有意,季珪当亲往徐州辟此人前来小沛。”

    “真的?”刘澜心中大喜,看向崔琰随即却又微微摇头,道:“前次帐下甄俨路遇此人,邀其前来小沛,只可惜被其拒绝,恐怕……”

    “主公放心便是,琰定使其前来小沛,与主公共商大事。”崔琰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道。

    “难不成季珪与此人有旧?”

    “实不相瞒,季珪与长文乃是故交,料其定会前来相中一臂之力。”

    “太好了,太好了。”刘澜喜笑颜开,没想到今日前来还是一箭双雕,非但把崔琰拐来,而且还买一送一,连带着陈群也收归到了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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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离了郑玄结庐之所,沿着溪边向前而行,一路欣赏着秀美的山光景色,只听刘澜突然问道:“季珪你觉得百姓最想要的是什么?”看向张飞又道:“翼德你也说说看。”

    “这……”崔琰诧异地看向他,一时却不知如何作答。在他们这样的氏族眼中只要能让他们吃饱就好了,而百姓呢?他们又有什么可想的?最多不过就是吃顿肉吧?

    而张飞呢,与崔琰的想法差不多,只不过跟随着刘澜时间久了,知道主公关注什么,有些心虚的说:“是有几亩薄田,能够安生度日?”

    “翼德说的不错。”刘澜讪笑,道:“其实他们很容易满足,无外乎便是老婆孩子热炕头。”说道这里。却又不易察觉地摇摇头,毛爷爷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也许自己是应该去私访私访后才能下结论,毕竟他现在对民生这些事情完全就是个外行。而以学员的资格去乱指挥,不要说事半功倍了,便是劳而无功那都有可能是好的。

    “走,我们去探访一番。”想道这里的刘澜当即对众人说道。

    “探访?”崔琰不明所以道。

    “对,想要知晓百姓最想要的是什么,那只有亲自去问他们,你我在此度测,恐怕便是闭门造车了,不但不能体会百姓之疾苦。反而还会使百姓苦不堪言。”

    崔琰突然眼射精光,拱手道:“原来主公是要效法圣贤,以体察民情。”

    “效法圣贤?”

    刘澜顿时无语怎么就是个探访也能和圣贤扯上钩?我又没学康熙微服出巡,可便是康熙那也是日后的圣贤之君,也不是三国之前的圣贤……”

    “孟子曾言:‘明足以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则王许之乎?’主公体恤百姓,季珪拜服。”说着一躬到底。

    刘澜眼睛瞪的宛若铜铃,扶起崔琰的同时心中却是叹道这些儒家学子啊该这么说他们才好……”

    ~~~~~~~~~~~~~~~~~~~~~~~~

    一行人来到甘倩所在的那处山村。村前多植桑树,而村后左右却是范围极广麦田,三人留下众士卒,亦步亦趋来到田间。看着百姓辛劳耕种,刘澜也不好上前打扰,一直到日上三竿。毒辣的日头好似火球一般将他照的汗水直流,偷眼瞧向二人。张飞表面看似无动于衷,不过那脸色却也好看不到哪去。至于崔琰,早就在烈日下摇摇欲坠了。

    看着前面那名农家汉,刘澜喟然长叹一声,喊道:“那位老哥,先休息休息在施肥吧。”

    那人听到喊声,回头一瞧,笑道:“还真有些渴了。”说着一边小心落步,以免踩到庄稼,一边向这些陌生人走来,道:“你们看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们只不过是些过路人。”

    农家汉脸色忽然一变,想起了今日传闻的刺客,暗道不会让自己碰见了吧?突然好似发现什么,喜笑颜开道:“崔先生,你怎么来了?”

    “这位是……”崔琰正欲解释乃是陪同刘澜前来,不想却被他阻拦,只听其笑道:“我们是路过,刚巧看到老哥在田间农作。”

    “原来是路过。”庄稼汉喃喃自语的同时却是走了过来,同时将手中的泔水桶放在了脚边。

    刘澜几人蓦地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四下寻找,才发现是农夫施肥的水桶传出,若本是些许臭味倒也罢了,可当他目光落在泔水桶中的一刻立时干咽连连,好在他强忍腹中翻滚,才没有当场呕吐出来,但只是如此也让他喘气连连,频频伸手在胸前上下移动。以缓解腹中翻滚。而一旁的崔琰却没有刘澜这样的定力了,刚要和他打招呼告退一下,可话都没说完便捂嘴唇匆忙向无人的地方跑了过去。

    “这书生也太过娇气了。”张飞好似无事人一样低声道。

    崔琰跑开,庄稼汉这才反应过来,神情略显尴尬的将泔水桶提向一旁,直到再也闻不到臭味,刘澜翻滚的五脏六腑才终于归位,此时只见那农家汉走了过来,虽然她身上臭味浓郁,但看不到泔水桶内的物事,刘澜也全不在意,笑道:“怎么样?一定很累吧?”说着抬眼看向身后的麦地道。

    “才三亩地,有什么累的,便在来三亩,也不累。”说着的同时却是爽朗一笑。

    “那再租给老哥三亩地也没问题喽?”

    “难道你是来找……”

    说着的同时却是两眼冒着精光,急忙道:“你看我这身体,有力气的很,莫说三亩,再来十亩,也没问题。”

    “好好,等过上几日,我便租你十亩地。”

    “当真。”农家汉大喜过望道。

    “当真。”刘澜莞尔一笑,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不过,却是荒地。”

    “什么?是荒地?”农家汉欣喜的神色立时边做沮丧道,就差说你是来逗我的吧。

    刘澜当然明白他为何反应如此激动,你要租熟地,谁都乐意,抢着干,可要是荒地,那不就等于是替你开荒了,到头来抛去交给本家,那盈余微乎其微,谁答应?笑道:“是这样,若是这块地是你开荒,五至十年之后可允许你购为己有,你愿不愿意去开?”

    庄稼汉立时来了精神:“真的?”

    “当然是真的。” 五至十年之后是什么情况谁去管,先说眼下值不值当,当然了如果能找到当佃农租种的田地最好,找不到再去开荒也不晚。说道:“愿意,愿意,当然愿意了。”说着的同时却又,问道:“这位笑哥,你不会是骗我吧,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难不成是贫瘠之地?”如果是贫瘠之地,头几年下来虽然等于白干,可却能把收场最少的几年熬过了,到时若真能拿钱买来那却是大赚了啊,老农心里算盘大的那叫个啪啪响,不过也不会真去当真,毕竟这样的好事不可能,估摸着是这年轻人拿她开心呢,若非他是跟着崔琰来的,估摸着老农已经翻脸了。

    “我不诓你。”

    刘澜面色一整,极为严肃的说,道:“老哥,像你这样的,除了希望能够有更多的田地,还希望什么?”

    “除了有更多的田地还希望什么?”

    庄稼汉摇头笑道:“没有其他的,只要能再给我多几亩地,就没别的要求了。”

    “就这么简单?”刘澜难以置信地看向庄稼汉道。

    庄稼汉憨厚一笑,道:“这怎么会简单呢,以我的情况,想要再多购置块田产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也只希望俺那婆娘能多纺几匹布出来。”

    “多纺几匹布?”

    刘澜口中喃喃,突然想道什么,忙问道:“若是由官府将你们的婆娘组织起来纺织,你会让她去吗?”

    庄稼汉心中一惊,身体摇摇欲坠,是真慌了:“官府难道又要增加徭役?还是添女丁?”

    “不是,不是。”刘澜见他惶恐也似的神情,想来也是被官府的徭役制度折磨惨痛,笑道:“是官府出资聘请。”

    庄稼汉想也不想的说道:“既然不是徭役当然不会让她去了。”说着却是搔搔头,嘿嘿笑道:“我耕地,她在家织布挺好。”(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八章 交天下友

    陈登脸色透着些许病态,极为惨白,此时大步流星地走在后院,沿路走过七八处院落,走进了最后一间房内。

    房内装饰典雅却又不失俗套,墙角的一对镀金博山炉中香烟冉冉升起,紫檀木矮几前一本竹简书摆在其中,一侧侍立着一位老者,身穿儒袍,发丝被青色的束冠束缚,背搭双手,正自看着墙面一副画卷出神,而画卷则是一幅“圯桥进履”的画,讲的是本朝初年张良圯桥三进履的故事。

    陈登躬身来到父亲身后轻声,道:“父亲。”

    收回神游思绪的陈珪转身缓缓落座后,道:“如何?”说着却是挥手示意他在对面坐下。

    陈登拜服道:“父亲当真是神机妙算,曹豹与那陶商如何也想不到我们竟然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并且陈山更是在关键时刻通知了刘澜麾下,及时救了他一命,使得原本稳操胜券的二人如同吃了苍蝇一般。”说道最后依然放肆大笑了起来:“现在二人日夜都在担心刘澜报复,这些日子据说连家门都不敢踏出一步。”

    陈珪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微笑着点点头,一切好似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样的结果一点都不意外,可这毕竟只是小胜一场,还不值得太过高兴,说道:“高兴归高兴,但不要太过得意忘形了还有,从今日起,你行事更要小心谨慎,提放陶商孤注一掷。”

    “孩儿明白。”陈登笑道:“陶商不过短浅之辈,曹豹又乃鲁莽匹夫,只要小心行事。一切还不是皆在父亲掌握之中。”

    陈珪抚须笑道:“陶商想当徐州牧都快想疯了,竟然伙同起了袁曹二人。”说着重重哼了一声。道:“还有那袁公路,竟然自称‘徐州伯’。难不成也想来分徐州一杯羹不成?”

    陈登面显忧色,道:“袁公路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只可惜徐州只有曹豹之流,恐怕……”

    陈珪精芒一闪,哼声道:“袁公路与我乃是至交,若其真要来徐州……”说到这里却是冷哼一声,随即却又话锋一转道:“好在我们对刘澜有救命之恩,也算有了交集。到时候不管是我陈家在徐州的地位,还是你的官职绝对都无人可及。”

    父亲常把一句话挂嘴边,那就是人无癖,不可交。相比于父亲荣名厚利来说,陈登对此并不看重,他喜欢认识不同的人,而因为好爽,很多人称他为湖海之士,但在机缘巧合之下。他却从刘澜处听到一条消息,那就是刘澜居然也有这一癖好,可听上去人家交天下友却太高大上了,听说他喜欢同当世知名的武人交朋友。同名声好学问大的人切磋讨论凡此种种听得他目瞪口呆,但真正让他佩服的却是那一句与厉害的对头做对手。

    这样豪迈的气度如何能不让他折服在刘澜面前?回望刘澜这么多年,可不就是一直在于各路对头做对手。这些对手厉害者诸如袁绍、董卓,不入流者更多。不管最后是胜是败,一定其乐无穷。陈登一下子喜欢上了刘澜的交天下友,虽然他不知道刘澜始终将他的朋友曹操当做对头乃至对手,但他却经此事之后想将刘澜这位朋友当做对头乃至对手,而他也一直在这么努力着,但有一点他又与刘澜不同,他因家族所以做事有太多顾忌与牵累,所以很多事是他想又不能去做的,所以对付刘澜这样的对手,只能听天命而尽人事。对父亲说道:“可是刘澜只是表面上看似好控制,若是其并非如此,到时候只怕……”

    陈珪点头笑道:“这个随机应变即可,到时若能控制则控制,若控制不了,则扶之。若果是有为之主,那我陈家自会萌及子孙,若是庸碌之辈,还怕天下无有对徐州垂涎三尺之人吗?”虽然他不明白儿子为何对控制刘澜特别上心,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谁主政徐州,谁扶持他登上徐州牧之位!

    “父亲说的是。”

    “刘澜现在是何反应?”

    “听说派人前来徐州拜见陶谦了。”陈登紧皱眉头,道:“听陈山说,他将陶商派来的杀手首级全部送给了陶谦。”

    “有这等事?”一直眯着眼的陈珪吃惊地瞪大眼珠看向陈登,越来越怒,喝道:“我不是让你通知刘澜不可将陶商之事泄露出去吗?”

    陈登耸着肩,一脸无奈,道:“可陈山没说服刘澜。”

    “他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要向陶谦示威吗?”陈珪拍案而起,怒道:“他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疯了吗?他想要得到徐州就应该使陶谦不知道他与陶商有嫌隙,不然陶谦如何肯听你我之言将徐州给他?”

    “父亲,陈山说刘澜还修书一封与陶谦,称随时可以离开沛县。”

    陈珪难以置信地看向陈登,喃喃道:“他这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其果真无意徐州?”

    陈登颓然道:“这个孩儿也不知晓,只不过陈山说,当日刘澜曾言:‘是他的最后还是他的,不是他的强求也无用。’”

    陈珪眉头皱在一起,狠狠的说道:“这刘澜还当真‘淡泊名利’啊。”说道最后却是冷笑道:“既然他要向陶谦摊牌,那么老夫只有手书一封,联系袁公路了。”

    陈登心中一惊,正欲劝阻,突然想到了最近小沛传来的消息,道:“父亲,听说刘澜在小沛未曾言及陶商之事,只是说有袁绍刺客潜入。”

    陈珪嘴里轻‘嗯’一声,心中略一思虑,微微点头道:“此事有蹊跷。”刘澜既然要告诉陶谦是陶商派人前来刺杀,为什么对外又说是袁绍派人?难道……

    心念电转之间,只听陈登说道:“父亲,你说会不会是他……”

    陈珪笑着打断陈登。道:“有意思,这个刘澜果然有点意思。连老夫险先都被他蒙在鼓里了。”

    “父亲也认为刘澜非但不是在向陶谦示威,反而是在示好。是在为陶谦吃定心丸?告诉他不管陶商如何害他,他也不会向陶商以怨抱怨?”

    陈珪满意的点点头道:“看来此事还得我儿出面为其善后了。”说着却是双眸精光一闪,笑道:“哈哈,刘澜的眼光果然深远。”

    陈登一时疑惑,问道:“父亲,您这是?”

    陈珪笑道:“也许刘澜没有听从老夫之言是对的,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陶谦随时可能知晓小沛发生的事,与其如此。不若向陶谦明言。”心中却是担忧的想道看来这个刘澜难以控制……

    “父亲,那孩儿需要如何帮他?”

    陈珪站起身来,看着身后墙壁上的“圯桥进履”图,却是半晌不语,心中斟酌再三,微一闭眼,暗道:“罢了。”随即只听陈珪说道:“你只需向陶谦阐明要害,直接告诉他日后若是他人掌权徐州,陶商和家眷未必可保。若是刘澜,他必不会加害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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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屋主人终于听到了院外急促的敲门声,她莲步轻移走出屋来,可惜却无法从木栏栅外瞧见是何人敲门。来到简易木门后才轻声问道:“是谁?”

    “……”

    敲击在简易木门后的人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更加快速的敲起门来,甘倩微蹙黛眉。有一些担忧:“你是谁?”

    “你猜我是谁?”

    “讨厌。”

    甘倩从声音中立时分辨出来人乃是刘澜,笑骂他一句后。将木门打开,喜道:“你怎么来了?”

    刘澜独自走进院内。望着甘倩的眼中充满了柔情,脸上却是嘿嘿笑道:“哝。”说着将那只乳白色的信鸽交给了甘倩道:“我看见它跑回来了,知道你想我了,我就来了。”

    “好不知羞。”甘倩低垂臻首喃喃道:“我才没有想你呢。”

    “真没有想我吗?”刘澜走到她身旁,在她耳畔吹了口热气,暧昧也似的说道:“真没想我啊。”

    “没有。”

    甘倩面色绯红的说道,同时却‘啊’的一声惊呼出声,原来在他说话的同时,早被他横身抱起,只见刘澜装作恼怒的说道:“竟敢不想我,看我怎么罚你。”

    说着的同时抱着她进了屋内,边走边说道:“我就罚你让我抱进屋内。”

    甘倩早已娇羞无限,口中的‘讨厌’二字好似蚊呐,只在他胸膛上轻轻打了一下,便仍由他抱进了屋中,直到进了屋内,才羞嗒嗒的说道:“还不快放我下来?”

    “不要,我还没惩罚够呢。”刘澜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偷偷的吃着甘倩的豆腐,却也是美妙无比。

    甘倩虽然心中欢喜刘澜前来,但女子的矜持还是让她觉得此举太过荒唐,脸色立时便冷了下来,道:“快点放我下来。”

    刘澜见他脸沉了下来,将他放下,在她耳畔轻声道:“既然你不同意让我抱,那你说我该怎么罚你?”说着,背转着手,上上下下打量起了甘倩,好似在想着该怎么惩罚她一般。

    甘倩见刘澜竟然如此胡闹,但心中却满是温情,娇羞的低下头,喃喃道:“你想怎么惩罚?”

    刘澜绝对不会想道甘倩有此一说,还以为她会断然拒绝,心中早已乐翻了天,凑到她耳畔低声说道:“罚你亲我一下,如何?”

    看着她如雪的肌肤,诱人的红唇,再加上此时她因为娇羞而面泛桃花俏脸当真是诱人之极,再加上之前听到了刘澜口中‘罚你亲我一下如何’此时宛如木瓜状的丰满更是上下起伏,说不出的诱人,不由又道:“不然就罚我亲你一口吧。”

    刘澜话一出口,甘倩仿若雷击一般,好似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样,但随即却又有些许祈盼,内心极为挣扎,最终心绪还是被理智占据了上风,并没有被他所诱惑,连退数步,逃离了他的掌控后,才柔情似水的看向他,口中更是咯咯笑道:“都不行。”

    刘澜也不知道为什么甘倩越是如此,他心中就越想要得到她,欺身上前,欲要来一套‘霸王硬上弓’嘴法,突然想道什么,在她耳畔喃喃道:“对了,甄姜再过数日便来小沛了,到时候我和他说下,便迎娶你。”

    “真的?”甘倩极为欢喜的说道。

    “真的。”

    刘澜趁甘倩不注意,将她拥在怀中:“到时候你便可以名正言顺的随我回小沛了,不必一个人留在此处了。”

    “嗯。”

    刘澜嘿嘿一笑,突然看见一旁的纺机,道:“ 像你这样在家织布,多少天可以织一匹?”

    甘倩好奇的看向他,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快的话三天一匹,你问这些干嘛?。”

    “也没什么。”刘澜随口应了一声。三天可以织一匹布,五匹布可以换一石米,也就是说半个月可以换一石米,一石米又能卖二百枚五铢钱(此时徐州之战结束不久,粮价从五百枚五铢钱跌落至二百枚),想道这里却是不易察觉的微微一笑,暗道:“也许我可以如此……”(未完待续。)

八百八十九章 卖酒翁

    烈日当头,北方的夏天如何炎热也比不得此时徐州,燥热的空气中带有一丝潮气(汴水?汶水?泗水?电脑问题资料丢过几次,以前查到的资料找不到了,而偏偏又在网上找不到,有大大知道么?),使穿在身上的衣服与身体黏在一起,难耐至极。

    一队人马行驶在琅邪国东莞境内,由远及近好似长龙一般,蔚为壮观。

    当先一位红面大汉,手中紧握着马缰,骑在黄鬃马上小心谨慎的行驶在队伍前方,队伍中间有两辆淄车,而其中一辆辇车的车厢加大了数倍,若是度侧的话,起码可以挤下数十人,马车由三匹马拖拉,缓缓行驶……

    当队伍行驶到一片茂密昏暗的树林旁时,突然就见远远的一辆辇车停在路中央挡住了去路,而一旁更是躺着为数众多的尸首,少说也有三十多具。

    关羽忽地涌起一丝不安的感觉,他不知道这辆被劫的车队只是单纯的被劫,还是那些劫匪劫错了人,将这些无辜者当成了自己一行。

    关羽倏地把马勒定,挥手示意队伍停止前行的同时大喝一声道:“仲康,小心戒备。”说完翻身下马,缓步走向那些尸体,而一旁的裴元绍、管亥与周仓几人也跟了上去。

    三人离尸体越来越近,关羽的心中也越来越担忧,只见外围的尸体都是身背数箭而亡,而且眼中满是震惊之色,心中疑惑却听一旁的裴元绍说道:“看来这些人准备充足,只是不知道是山贼。还是……”

    说道这里,关羽微微点头的同时又继续向前行探察。直到靠近车厢,关羽这才矮身检查一番。只见眼前的死者皆是被一刀格杀,而且刀刀均是要害,心中暗道:“这些人都是长久习练格斗之法,下手狠辣又准确,一招毙敌,如此看来,绝对不是一般的山贼强盗之流……”

    突然只听辇车之后有所异动,心中一惊:“怎么会有活口?”三人向淄车后跑去,刚一过去。就见不远处有将死未死之人微微抽搐,上前抢救的同时问:“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救……救……救小姐……”那人说完这句话,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关羽轻轻将此人双眸合上,站起身,打量了眼四周,嘴角喃喃道:“救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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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淄车之内,一位貌美的妇人慵懒的躺在辇车之内,手拿蒲扇,不时扇上数下以缓解身上的燥热。而另一位女子手中却拿着一副画有仕女图的瑶扇,只见她不时打开车帘,欣赏着四周迷人的景致。

    两人都是美艳至极的女子,但她们的美丽却又有所不同。一个妖娆但不妖艳,温柔又不矫情,浑身上下透着成熟动人的魅力。而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好似在向别人彰显着她已是生怀六甲的有夫之妇。

    而另一位少女。虽然少了一份成熟庄重,但她那豆蔻年华的年纪却又透着一丝少女的青春活力。而她又与那种还未长成的黄毛丫头不同,可谓是前凸后翘,明媚动人。

    少女俯头把耳朵凑到妇人微微隆起的小腹旁,咯咯笑道:“姜姐姐,你便让我和宝宝说说话吧,不然就要闷死了。”

    “孩子才多大,怎能听到你对他说话。”

    甄姜莞尔一笑,但心中却满是幸福的喜悦,就在这时,突然发觉马车停了下来,心中想道:“怎么才行不久就又停下了?”

    她归心似箭,盼望着早日前往小沛,自然对辇车停滞不前感到一丝不满,正欲询问,却听帘外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道:“主母。”

    甄姜忙将赵雨推在一旁,掀帘道:“云长,怎么又停下了?”

    “主母,前方发现了许多尸首,不知目的是什么,是冲着我等一行还是与前面车队有嫌隙还不得而知。”

    “这可怎么办是好?”甄姜有些担忧的说道。话未出口,只见一旁的赵雨早已兴奋异常笑道:“有架打,我要去瞧。”

    说着就要跳下马车,这一切看在眼中的甄姜,嗔怪道:“世间的女子莫不是喜欢些水粉花裙,珠宝首饰,怎么偏偏你这丫头就喜欢些打打杀杀呢?”甄姜拦住她的去路道:“你要是就这样下去,我看你以后该怎么找婆家。”

    “婆家。”

    赵雨彷如雷击一般愣在原地,心中又浮现出那人的影像,虽然已经模糊,但他却知道那残缺的图像便是刘澜。

    哀怨也似的神情看在甄姜眼中,不知为何心中一痛,摇摇头苦笑道:“既然你要去看,就去吧,切不可有半点闪失,知道了吗?不然我可向你哥哥没法交代。”

    小心叮嘱着赵雨,若她知道此时赵雨这副模样并不是因为阻拦她不让她去看热闹,而是想起了她的相公,却不知甄姜又是何等模样。

    赵雨咯咯一笑,面上虽然欢喜的跳下了马车,但只有她心中才知道,这何尝不是在躲避着甄姜,怕她瞧出了什么,其实甄姜又怎么会瞧出她心中的想法,只不过是她‘做贼心虚’罢了。

    关羽听着车厢内二人的谈话,及至赵雨下了辇车,虽然他面无表情,但心中对赵雨喜欢打打杀杀这样男人才喜欢做的事情,也是不易察觉的微微摇头,苦笑道:“主母,为了稳妥起见,云长欲亲往前方查探,若安全我等再前行。”说着又道:“刚才发现了一名生还者,说是家小姐被擒,也不知是真是假……”

    “哦。”

    甄姜应了一声,有些同情,道:“云长。若是真的,可否救下那位姑娘?”

    “这……”关羽有些犹豫。但也不愿拒绝甄姜,道:“云长尽力而为。”说着告退道:“此处有仲康护持。想来也甚安妥,那云长就去前方查探了。”

    “云长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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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商人来说,只要有赚头能盈利即使有战争他们也毫不在乎,千辛万苦前去兜售自己的商品,而比之商人地位更要低贱的贩夫贩妇来说,无地耕种的他们苦于生计,只能做些小买卖维持生活,像这样的小商贩对商机的把握绝不比商人们差,而且他们往往也更会做买卖招揽客人。

    东莞境内官道上的树荫处。一位挑着扁担的酒贩正向过路的旅客卖着酒,扁担两头的筐内除了自酿的黄酒再无其他,更不要提什么下酒菜了,而且他的黄酒很涩,还有些苦,但此时对于过路的三男一女四人来说,却也好似甘霖一般。

    在如此毒辣的日头下行路,却也难熬,看到树荫处的卖酒翁后。关羽,赵雨,周仓,管亥一行四人径直向卖酒翁走来。来到卖酒翁旁,只听关羽说道:“老人家,来四碗黄汤解解渴。”

    卖酒翁是位年约五十左右的老翁。皮肤的褶皱早已皱在一团,满头华发伴着少许黑丝。听到喊声抬头看了眼四人,见他们四人皆是一身华服。为首之人,竟是一位身高九尺的红脸大汉,而其中更是有位貌美少女,一边为他几人斟酒,一边笑道:“听客官口音并非本地人,不知是来徐州探亲还是访友?”

    说着将斟好的四碗黄酒一一递向他四人道:“现在世道乱,几位还是少离家的好。”

    关羽几人对望了一眼,也不说话,微微一笑后将碗中的黄酒喝下了肚,酒很凉,也不知卖酒翁是如何冰镇的,只可惜就是难喝了些,但对酷暑难熬的四人来说眼下主要是为了能解渴而是是品尝,当即一饮而尽。

    四人将酒碗放下,不想卖酒翁又将酒碗填满,赵雨还以为酒翁要强卖酒给他们,脸色不愉道:“关哥哥说就要四碗,你这是做甚?怎么又斟了四碗?”

    卖酒翁见赵雨误会了自己,赔笑道:“小姑娘误会小老儿了,你们远来也不容易,又照顾了小老儿的买卖,这四碗黄汤乃是小老儿奉送的,待日后你们返回故郡时,若能再来喝上小老儿一碗黄汤就好。”

    关羽听卖酒翁竟是以此来招揽熟客,且不去说他的动机如何,但这份心意却让他心中暖暖的,伸手取过酒碗,一饮而尽,道:“老人家,这八碗黄汤多少钱?”

    “四碗黄汤四枚五铢钱。”

    “我说是八碗多少钱。”关羽笑着说道。

    卖酒翁摆手道:“这位壮士,这四碗乃是小老儿奉送的,万万不能收你们的钱货。”

    关羽随手掏出了半掉五铢钱,交予卖酒翁手中道:“老人家,您在此卖些黄汤维持生计,我等怎能白喝你的黄汤,这些便权当酒资吧。”

    “不可,不可。”卖酒翁急急忙忙将关羽手中的五铢钱推还,诚惶诚恐道:“壮士这是要折杀小老儿了,你若如此,小老儿今日说什么也不能收你的钱货,这八碗黄汤权当奉送。”

    关羽见卖酒翁神色决绝,叹息一声,取下四枚五铢钱,道:“既然老人家执意如此,关某也不强求。”

    卖酒翁笑着接过四枚五铢钱,道:“这就对了。”话音刚落,便听关羽说道:“对了老人家,你在此处卖黄汤,可曾见到之前有官兵或是强盗从此路过吗?”

    关羽一路行来,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本欲喝完黄酒便即返回,却也是随意一问道。

    “之前见到了为数众多拿刀枪的汉子从此过路。”说着指向了东莞城道:“看他们的样子像是去了东莞县。”

    关羽心中一动,追问道:“老人家,你发现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

    卖酒翁摇了摇头,突然好似想道什么,说道:“异常到没有,只是马车内好似传出过数声女子的惨叫声。”说道这里却又摇摇头,有些不太确定,道:“但那声音细小,小老儿也不敢保证是不是听差了。”

    “果然如此。”

    关羽心中默默点头,一旁的赵雨却是低声对他道:“关哥哥,既然那些人劫持了那位姑娘,咱们便帮帮她吧。”

    关羽偏头看向赵雨,只见他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祈求之色,苦笑道:“我看你救‘她’是假,打架是真吧?”

    赵雨被关羽点破,也不辩解,摇着关羽的手臂,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满是狡黠道:“关哥哥,咱们去救救她吧。”

    关羽对赵雨如此撒娇当真招架不住,微微摇头道:“好,去救她。”说着却是看向卖酒翁道:“老人家,他们有多少人,你可看清了?”

    “有五十多人吧。”

    “五十多人?”

    关羽口中喃喃说道的同时又道:“老人家,等下我给您一场大买卖,但却需要老人家您帮帮我。”

    卖酒翁笑道:“壮士这话便说差了,莫说什么大买卖,只要小老儿能帮上忙的一定全力帮你。”

    关羽笑道:“老人家,那些人我们并不认得,能否请你帮忙,为我等指认?”

    “行,小老儿便随你们走一趟。”

    “谢谢老人家了。”

    关羽拱手做谢的同时想道车队那里有三千军士,再加上仆役,五千人买老人家的黄汤,想来也算是送了老人家一场富贵,几年**食无忧了吧。(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章 救人(除夕快乐)

    几人进了东莞县,对于那些悍匪只是稍加打探便探听出了消息,几人快步来到‘莲花客栈’,刚走到客栈门口,卖酒翁一眼认出了坐在矮机前自斟自酌的一名小头目,低声道:“壮士他们果真在这里,这人方前小老儿见过,绝不会认错。”

    关羽循着他的声音看去,只见那人长着雷公嘴,鼻子又坚又挺,令人过目不忘,怪不得卖酒翁会一眼瞧了出来,低声道:“老人家,你先出城等我们。”

    “好。”

    卖酒翁也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随即关羽又向众人低声道:“我们先进去瞧瞧,没有我的吩咐,切不可鲁莽,尤其是你。”说着看向了赵雨。

    “关哥哥,小雨都听你的。”赵雨腻人的揽上关羽的手臂道。

    几人迈步走向客栈,刚到门口,便被小二挡住了前路,赔笑道:“几位客官,今个小店都被这几位客官包下了,还望几位客官见谅,高抬贵步,移驾别家看看?”

    “关哥哥,这……”一旁的赵雨顿时急道。

    关羽心中苦笑,看向里间的那位‘雷公’,拱手朗声道:“这位兄台,我等只是随意吃些饭食便即离开,不知可否通融则个?”同时打量厅内的情况,竟然有了强行动手的想法,他这一看却也放心不少,厅内只有不到六七人,其中有四人守在了进入后院厢房侧门旁的席位前,其余人则与雷公聚在一起,把守住了店门。

    关羽心中算计着强行进店的可能。不想店内雷公脸色不愉的抬起头来,看了眼门外四人。心中突然一喜,居然是练家子?心中转念一想公子现在招募人手。这几人气息平稳,皆不是易于之辈,若是能拉拢到公子麾下,岂不是大功一件?念及与此,沉声说道:“小二,让他们进来吧。”

    “好嘞。”

    小二赔笑也似的应了一声,招呼关羽几人进店,他几人随意找了席位坐定后,周仓正欲吩咐小二上些酒食。只听一旁的雷公说道:“小二,将你店内的好酒好肉给这些朋友齐齐上来,饭资算我的。”

    这四人的运气也太好了。小二有些嫉妒的想道,同时却是笑道:“好嘞,小的这就去吩咐。”说着转向了后厨。

    关羽微微一笑,对着雷公拱手说道:“多谢兄台盛情。”

    雷公摆手道:“古语云:四海之内皆兄弟,区区酒食,又何足挂齿。”说着朗笑一声道:“听几位口音并非是本州人士,不知仙乡何处?到徐州又是所为何来?”

    关羽冷芒急闪。笑道:“我等乃冀州人氏,到徐州乃是访友。”

    雷公点点头,只见小二从后厨出来,媚笑着迎向他道:“都吩咐好了。”

    雷公沉声道:“先给这些好汉上些酒来吃着。”

    小二厌恶地偷眼看了眼关公几人。到酒柜前提了数坛美酒后便向关羽他们走来。这几人是走了什么狗屎一般的运道,竟然有如此好的运气。来到关羽身前,陪着笑脸道:“客官你的酒。”

    “嗯。”

    关羽应了一声。打开一坛,酒香立时飘扬而出。虽未饮其酒,但只闻其味。便可知定是美酒佳酿,不由问道:“小二这酒可有名姓?”

    “回客官的话,这酒名叫景芝。”

    “景芝?”关羽喃喃说道的同时却是满斟一杯,一饮而进,赞道:“却也是好酒。”突然灵机一动,示意赵雨谨防侧门的那四人,一手提着一个未开封的景芝酒坛一边带着周仓,管亥来到‘雷公’身旁,将酒放到矮机上后笑道:“可否赏脸饮上数杯?”

    “求之不得。”

    雷公对他三人到来并未在意,一边笑着一边伸手就欲去砸开酒坛的封泥,不想关羽眼疾手快,突然按住了雷公的手掌,笑道:“怎能让兄台亲自动手。”

    雷公心中一惊,没想到关羽竟然试自己的身手,心中顿时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但又即微微摇头否认,只是在手上却又加上了三分力道。

    徒然,雷公发现在自己加力的同时,红面的汉子亦是加力,只觉手掌一痛,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喊出声来。

    关羽轻松的抓着雷公的手掌坐在他旁边,低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那名女子?”

    雷公心中一惊,这才知道这几人的目的是什么,回头看时,只见身旁的两人早已被关羽的伴当悄悄制服,心中惊道:“你们又是何人?”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随时可以取你性命。”侧门的同伴好似发现了一些异常,回头看时,却见关羽对他们微微一笑,更是同‘雷公’一番耳语。

    几人还以为雷公和红脸汉子说着什么悄悄话,也就不以为意,而关羽则是威胁的说道:“你最好不要想着呼唤他们来救你,不然我立时就取你性命。”

    雷公听到这话,只觉腰腹一痛,微微低头看时,关羽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立时吓得毫无血色,低声颤抖着求饶道:“这位好汉,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何苦呢,今日我家公子办事,你便是杀了我,恐怕也难活着出了东莞城。”

    关羽听他如此说,丹凤眼似开似阖,顿时涌出了无限杀机,哼声道:“那关某到要瞧瞧看了。”说着却是冷笑道:“待我先将你杀了,看看谁人能将我留在东莞?”

    听着关羽无比自信却又充满豪情的一番话,雷公却也早已吓做一团,哀声道:“好汉,好汉饶命,没人能阻止得了你,天下间又有何人能拦得下你。”

    关羽冷哼一声,没想到这人如此怕死软弱。只听那人哀声继续:“好汉,只要你饶小的一命。不管要我干什么,小的都答应你。”

    “你们是什么人。那女子又是什么人?”关羽沉声道。

    “小的乃是徐州曹家家将,那女子是东海糜家的小姐,糜箴。”

    “曹家,糜家?”

    关羽微微一惊,暗道不好,主公千般叮嘱,没想到还是卷入了徐州内部的争斗中了。心中作着衡量,此事却该如何是好?到底是该救还是离开,以免为主公惹来麻烦?”

    偷眼看了雷公一眼。现今曹家做的苟且之事皆被我知晓,便是想抽身困怕也不容易,既然如此……”想道这里,心中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先救下糜箴再说,问道:“糜家小姐现在在哪?”

    “后院。”

    “后院?”

    关羽神色冷峻的看向‘雷公’,道:“你不是想要将我诓到后院吧?”

    “不敢,不敢。就是借小的十个胆子也不敢骗好汉您。”‘雷公’都快哭了出来,哀声道:“公子急着占糜家小姐的身子,所以才急着去后院的。”

    “原来如此。”

    关羽说着,抓着雷公的手掌便即起身。同时拿匕首比着他道:“带我去后院。”同时对赵雨说道:“小雨,随我走。”

    ~~~~~~~~~~~~~~~~~~~~~~~~~~~~~~~~~~~~~~~~~~~~~~~~~~~~~~~~~

    客栈后院比前院大多了,靠南边为单间土坯房。有四五间,是一处院。耳房卧房应有尽有,而在院内还植种了槐柳。一行人刚到了单间土坯房前,突然就被人拦住了去路,道:“你们干什么?”突然看到雷震,奇道:“雷爷,您怎么不在前面守着?”

    雷震在关羽的威胁下,沉着嗓子道:“少爷吩咐要见这两人,让我带他们去少爷的厢房。”

    “雷爷请。”两人将道路让开,恭顺道。

    关羽与赵雨松了口气,见‘雷公’并未使鬼,放心着向曹义厢房走去,沿路皆是侍卫守护,当真也似水泼不进,直离厢房还有百米之距,只见有一名身穿华袍的男子迎上,道:“雷震,这两人是干什么的?”

    此时关羽与赵雨将‘雷公’一左一右挟着,而且关羽袖口中的匕首更是指着他的腰腹,见华袍男子走来,回道:“公子让我讲这两人带去见他。”

    华袍男子疑惑的看向两人,当见到赵雨后,这才明悟也似的笑道:“公子果然英勇不凡,没想到一个糜家妹子还不满足,还要搞双。”说着淫笑道:“雷震快带他们去吧,莫叫公子等急了。”

    赵雨听着这人出言侮辱,银牙咬的吱吱作响,但现在救那女子要紧,却也只是妩媚一笑后,暗暗记下这人样貌,日后在找他报仇。

    几人继续向前,而这里却是再也没有任何防守,想必也是曹义为了与糜箴欢好,又怕被手下偷听,全部打发到了百米之外守护,几人走到曹义居住的厢房外,关羽突然想道什么,随手在‘雷公’的袖口一扯,便将长袖撕扯了下来,同时将面容遮住,只留下了眼睛,而最易被辨认出来的胡须则用随身的须囊裹定后才破门而入。

    一脸猥琐的曹义正哼着小曲脱衣服呢突然就听到房门响动,一脸怒火的回头看看是谁活的不耐烦赶来打搅他的好事可不想入眼者居然是雷震,立时破口大骂,道:“我不是说了吗,没事不要来打扰我。快给我滚。”说完就朝被绑在床榻上的糜箴靠了过去。

    “恶人,恶人。”

    赵雨立时火冒三丈,粉拳握得嘎嘎作响,同时向曹义冲去,而关羽也在同时手作掌刀,将雷震击晕后,扭在一旁道:“小雨,收拾了他,我们便即离开。”可突然之间就听到小雨‘啊’的一声喊,急忙回头,只见她捂住了眼睛,而曹义却裸露着上半身,一边呼喊一边向屋外跑去。

    关羽急忙上前两步,挥手一拳打在他身上,躬身如虾,看着曹义在地上惨呼连连的关羽,冷声道:“不想死,就不要喊叫,乖乖的穿好衣裳。”

    曹义听到‘死’字,哪还理会巨痛无比的腹部,一个激灵便站了起来,哪还有刚才就快要死的模样,一边穿衣一边告饶道:“壮士饶命,壮士饶命。”

    关羽冷哼一声道:“饶你性命也简单,只要你将我等安全送去城去,不然……”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一章 救人2(除夕快乐)

    关羽只是亮了亮手中的匕首,就把曹少爷吓得魂胆具丧,颤抖着双腿哀哀告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只要不杀我,我什么都听你们的。”看着他将匕首收起,才又不甘心的嗫嚅,道:“好汉,我想你们绝不会为了这小娘子就要得罪我吧?若你们肯将她留下,不管多少钱,我一定如数给你们,如何?”

    曹义知道对方肯定把自己的底细探查清楚,不然又如何会贸然前来,这只能说明他们有持无恐,并不害怕自己报复,他本要说些狠话,可想到这里,到口的话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要钱?”关羽冷哼一声:“我只要人。”

    冷峻的眼色扫到曹义身上,道:“去将你的衣衫穿好。”

    曹义如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的找寻着遗落在地上的衣衫穿起来。

    赵雨帮着糜箴解缚,不想她却悠悠转醒,只得尴尬一笑道:“你醒了?”

    糜箴一眨不眨地瞧着赵雨,轻柔说道:“你是谁,这又是哪?”

    突然想道自己被曹义劫持一事来,绝美的容颜立时变得花容失色,喊道:“你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剧烈挣扎的同时却是骂道:“曹义,你这畜生,我糜家绝不会放过你。”

    赵雨见她挣扎欲烈,急忙躲在了一旁,安抚她道:“你放心,我们是来救你的,对你没有恶意。”

    看着赵雨和蔼的面色,糜箴略显惊慌的神色这才慢慢平缓,红唇轻启道:“谢谢恩公。”

    想要施礼感谢。却发现衣衫不整,在打量四周。发现屋内除了眼前的少女,还有一位大汉背转在门前焦急的等待。而另一处的角落中正有一位年轻男子慌忙穿着衣衫。

    糜箴一眼便认出了那正在慌忙穿着衣衫的男子,同时也想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也不顾自己此时衣衫不整,羞愤的向曹义扑了过去,边跑边骂道:“畜生,畜生,我和你拼了,我和你拼了。”

    曹义一边偷眼打量着关羽,一边挨实了糜箴几记硬拳。她此时状如疯癫,粉拳拼了命也似的落在曹义身上,恨不得立时就将他杀死。

    曹义的耐心在一点点消失,直到忍无可忍,早已忘了一旁的关羽,反手一掌就将糜箴推后数步,同时骂道:“贱人,不要以为……”

    话未出口,徒然心中一惊。背后冷汗飕飕直冒的同时却是偷眼看向了一旁的关羽,与此同时,糜箴再次欺身而上,曹义见关羽毫无动静,不由心中一喜。再次将他推后数步。

    一连数次,偷眼看着关羽的曹义竟然发现他毫无表态,这自然给了他更大的勇气。直到糜箴再次靠近追打,曹义挥手一记重重的耳光便向她扇去。同时骂道:“贱人,你还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糜箴视若无睹。迎着他的手掌再次冲去,就在曹义即将扇在她的如花娇靥之际,只见赵雨小巧的柔荑及时出现,轻轻一握,便将曹义使出浑身全力的手腕握定,难以移动分毫,口中骂道:“欺负女人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重重一脚踹在了曹义的子孙根上。

    且不说曹义那杀猪也似的狼嚎声,却听背转着身的关羽微微摇头,对糜箴说道:“姑娘,你若愿意随我们走,那就快些准备动身,若是一役寻仇,恕关某没时间再此等你。”

    仿若当头的一盆冷水,将糜箴愤懑的情绪降至零点,想着遭遇的不幸和眼前这人近乎绝情的言辞,一直强忍着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下,颗颗动人的珠泪是那般凄美,又是那般惹人怜惜,就连一旁的曹义都有了一丝动容,都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惭愧,只是那具九尺的汉子却依然不为所动,冷声道:“小雨我们走。”

    “关哥哥你怎么这么不近人情,这位姐姐遭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你难道不清楚吗?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赵雨心中难受至极,他一直觉得关哥哥不像‘飞哥哥’那般容易接近,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可是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却让赵雨对关哥哥有了从新的认识,其实他并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内心十分火热,极富有正义感的人。

    直到此刻他才发现,原来都是假的,原来一切都是假的,关哥哥不但没有所谓的正义感,而且更加的不近人情。

    也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失望,赵雨近乎咆哮的喊道:“关哥哥,也许你是男人,你不明白。但我是女子,我明白一个女人什么是最重要的,现在对于我们女人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被强盗取走了,难道还能冷静下来,难道还能看着仇人近在咫尺而毫无反应?”

    “我知道你说的都对。”

    关羽依然毫无表情,冷冷的说道:“但你不要忘了主母还在等着你我二人,若是为了外人而使主母有什么不幸,莫说是我,便是你,还有何颜面去见你二哥赵云?”

    赵雨宛如雷击,呆呆地立在原地,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惭愧,为自己刚才误会了关哥哥的人品而感到惭愧,也许关哥哥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前来搭救这位姐姐。

    他心中五味陈杂,关哥哥考虑的更多,毕竟相对这个外人来说,从离开平原就饱经危险的姜姐姐才更为重要,先不说他与德然的感情,毕竟她肚中还有未出世的孩子……

    赵雨面色尴尬的对着糜箴说道:“姐姐,你快些整理下衣衫,随我们离开吧。”

    “不,我要先杀了他。”糜箴几近咆哮道。

    “他不能杀,且不说外面有他的大量人马,就是我们想要离开,也必须要他护送出城,何况……”他本想说何况主公叮嘱,并不会介入你们徐州内部纷争,但若真如此说,那必定会让曹义知晓一行人的来路,急忙住口。

    关羽停了停,复又沉声道:“就是出了城我也不会伤他分毫,因为我们绝不会因为你而卷入你们徐州内部的权力斗争。”

    说着叹息道:“你若想报仇,那就等我们离开或是日后再报此仇,但现在,不行!”

    “你们是什么人?”糜箴破口而出,道。

    关羽道:“我们只不过是些无名小卒罢了。”

    “不可能。”

    糜箴目光好像带有穿透性一般,看向关羽,道:“无名小卒怎么会对徐州的事情了如指掌?”

    “难道不好猜吗?”

    糜箴好似听到了关羽的冷笑声,只听他说道:“他是丹杨军主将之子,你是徐州大贾之妹,只凭这点便可度侧一二了。”

    心中却是对糜箴这样的女子摇头道:“这女子也当真不智,果然如主公所言‘头发长见识短’,但凡是个男子便绝不会当着曹义的面问出这些问题来,可偏偏她当真问了出来,我又如何能够向她吐露实言?”想罢,对着糜箴催促道:“赶快些,不要在耽误时间了。”

    ~~~~~~~~~~~~~~~~~~~~~~~~~~~~~~~~~~~~~~~~~~~~~~~~~~~~~~~~~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多的人马?”

    甄姜的辇车之内,糜箴难以置信的看向对面那位小腹微微隆起的绝代佳丽道。

    这是一位典型的吴越美女,眼前美貌的少女光是那欺霜若雪的肌肤,就让甄姜头一次升起了一丝嫉妒之心,(不,也许是第二次,第一乃是任红昌)她自认自己的肌肤不输任何人,但此时见到这位女子,竟然令她升起了一丝惭愧之心。

    而且她的容貌气质并不比自己差分毫,反而她的眉宇间透着一丝柔弱,弱质纤纤之中又透着几许动人楚楚的风姿,这样的女子莫说是世上的男子,就是此时的甄姜竟然都情不自禁的的升起了一丝我见犹怜的感觉。

    虽然糜箴之前在东莞客栈的厢房内草草梳妆,但依然如小花猫一般,就是这样甄姜也还是看出她画的妆容乃是红妆,两耳尖配着琥珀耳坠,粉颈垂在酥胸的串饰乃是由红玛瑙串连,她的臂饰乃是汉白玉的手镯,配饰为红帔帛,与她的粉色石榴裙相辉映。

    她身上的环佩为九霄,臻首之上插着一支蝴蝶形状的金步摇,如此的装饰非但没有让她减色,反而在珠光宝气的衬托下更彰显她的雍容华贵,光彩夺目之间却又透着一丝清丽淡雅。

    只是她此时云鬓凌乱,虽然眼眸红肿,但一颦一笑,轻蹙黛眉之间的风情,甄姜相信世上任何男子都会为她心动,暗暗想道:“怪不得那曹义会欺负她……”

    看着眼前倾国倾城可人儿有些惨淡的绝美容颜上的那一丝哀愁,心中竟然莫名一痛,对这样的可人儿竟然遭遇了如此凄惨的遭遇感到愤懑,有些同情的说道:“姑娘且宽心,我乃是刘德然的发妻。”

    “刘德然?”糜箴一脸疑惑的看向甄姜,这个名字还是她头一次听到。

    见糜箴一脸茫然,甄姜笑道:“他现在是小沛的主官,到时候他会安全送你回返徐州的。”

    “多谢姐姐救命之恩。”糜箴感谢道。

    “妹妹不必多礼。”

    甄姜同情心泛滥,但只是在心中想道:“好可怜的妹子,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不动声色的找着一些开心的话题,她可不愿在这位可人儿的伤口上撒一把盐,微笑道:“你看你的三丫辔都有些凌乱了,来,姐姐帮你梳。”(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二章 屯田(新春快乐)

    秋日花开,厢院的几株桂花挂满枝头,淡雅花香飘飞云外,十里飘香,秋日便在这样诗情画意之中悄悄来临,同时伴随着秋日脚步而来的还有刘澜祈盼日久的陈群,他的到来让刘澜别提多振奋,更让他心中充满了希望。

    刘澜相当重视对陈群的到来,亲自出城五里迎迓,使其陈群受宠若惊。

    陈群年纪约在二十三四左右,与崔琰一般都是典型的儒士,腰间配着文士剑,宽大的儒服,衣袂飘扬。对颍川文士刘澜见过不少,就礼、仪便可从中分辨一二,这陈群便属于繁缛礼节型的,想来与郭家、荀家这样以礼仪治国的世家一般无二,而似崔琰这般以仁德理念治国者就少了些繁缛礼节而多了些仁义道德,不过对刘澜这种似儒非儒者来讲都不舒服,并没有和关羽、张飞他们在一起那么舒服,沐春风的感觉,

    一路闲聊,规规矩矩,没有半点逾越,可随着逐渐相熟后,让刘澜目瞪口呆的事发生了,他有了重大发现,原来陈群绝非第一印象中那种不苟言笑的儒生,有时居然会表现出诙谐的一面,这一路便也彻底变得融洽,可以说笑声从未中断过。

    就在这样热烈的氛围中,几人回到了府衙,直抵议事厅内。

    议事厅内并无太多装饰,只是在墙面上挂着几幅山水百鸟图,不得不说有了女人当家后欣赏的眼光确实要比以往强不少,可同样一旦离开,男人又会变回从前那样,便如刘澜现在的议事厅,完全和黄县、襄平不可同日而语,当然除了那几幅刘澜精挑细选而出的装饰画卷。

    几人坐在厅中。刘澜热情的招待二人落座,同时吩咐张萍一干兵丁添茶倒水之后便即让他去通知简雍与甄俨前来。

    等张萍退下,刘澜这才进入正题,道:“想来先生已知澜为何事相邀了吧!”说着起身一躬到底,道:“澜在此先谢过先生相助之功。”

    陈群彻底傻眼了,一头雾水。但他是何等聪明之人,立时看向崔琰,见他一脸尴尬,这才明白哪是什么恩师相招,对着他笑骂一声,道:“好你个崔季珪啊,竟然用言语诓我来小沛。”

    刘澜瞠目结舌的看向崔琰,正要开口询问到底是这么回事,不想却见崔琰一脸得意。道:“文长啊,并非是我要诓你,实在是不行如此下策必然无法使你前来小沛,所以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行此下策,所求无非不是想请你助我家主公一臂之力。”

    “好你个崔季珪啊。”陈群无奈摇头,蓦地想到崔琰竟然称呼刘澜谓主公,诧异的看向他道:“季珪竟然出仕了?”

    “正是。”崔琰笑道:“有此机缘,全赖恩师举荐。”

    “老师?”

    陈群难以置信的看向崔琰。又看了眼刘澜,万没想到恩师竟会举荐季珪在刘澜处出仕。真真奇哉怪也!他可不敢怀疑,毕竟这是崔琰可万万不敢拿来玩笑,而一旁的刘澜完全就被忽视了存在,虽然也能插画,但这个时候他更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耐着性子坐在上首默默去听二人言语。到最后差不多算是弄懂了是个怎么回事,而在你来我往之间,崔琰以彻底换成了说客的身份,开始说服着陈群,就见他说着说着突然变起身对陈群一揖到底。格外诚恳,道:“我家主公欲行民屯之法以富民,然此非季珪所长,是以某便在主公面前力荐了文长你,不想主公对文长亦是如雷贯耳,一拍即合这才有了今日相见,还望文长不可推却,务必帮主公将民屯事宜处置妥当。”

    “为了民屯?”

    陈群心念电转,脸色瞬间变化,埋怨道:“季珪啊季珪,你为何不早和我提及……”

    刘澜见陈群满脸怨责,心中一喜,还当陈群是因为没有向他早明言是来帮助自己,瞅了个空挡,笑着插话,道:“此时提及也不晚,只要文长肯主持民屯事宜……”

    陈群苦笑一声,打断刘澜道:“晚了,晚了。“随即又看向崔琰道:“屯田的事情,季珪却是举荐错人了,此事非他不成。”

    “非他不成?他?他是谁?”刘澜与崔琰几乎同时开口问道,而刘澜却是心中想这个‘他’又会是谁?在自己印象中一个小小的屯田,难道当真如此费事?

    崔琰与刘澜心中一般,都有着三分疑惑,但刘澜历事以久,口气中自然不会表露出来,但崔琰这一问,明显的口气中就表露出了一丝迫切,还以为是陈群的推托之词。

    陈群听出崔琰口气中似乎有怀疑的意思,敛容道:“季珪怎能将他忘却?此人乃是青州……”

    这‘青州’二字仿若醍醐灌顶一般,立时让崔琰想起一人,一拍额角,懊悔不及道:“哎呀,我怎么把他给忘了。”他因陈群提起此人,早已变得有些失态,对之前怀疑陈群的事情更是早已抛到了爪哇国去了。

    陈群见崔琰终于想起了此人是谁,淡然一笑,正欲说话,却见上首的刘澜早已探着身子问道:“这位大贤是谁?”

    陈群回道:“此人乃青州人,姓国名渊表字子尼,亦是恩师高徒,若德然公欲行屯田之法,当将此人辟之,则事皆成矣。”

    刘澜听得很留神,怕自己误过了什么牛叉的人物,可当听他说出此人名号后,却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名字,口中却是喃喃道:“国渊?国渊?”心中苦思半晌,仍就对此人毫无印象,哪知道三国时期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又见他二人模样,想必此人对屯田有所造诣,心中立时认为这人必然是三国时期又一隐士大才,不免追问二人,道:“却不知这位大贤如今身在何处?”

    崔琰起身拱手道:“此人亦在恩师处,季珪愿亲走一遭,替主公游说此人前来。”

    “那便有劳季珪了。”

    陈群见他主臣答话,没有立即插答。只是眯着眼在心中苦苦思索,过了片刻才说道:“德然公,屯田虽乃善政,但当此乱世,首当以戈止戈,行军屯之法。只有如此还天下朗朗再行善政,当此兵戈不息之际,德然若无守土之力,民屯非但不是善政,反而还会害了他们,使百姓居无定所,如此岂非徒劳?”

    刘澜自然明白陈群的意思,这也是为什么曹操,袁术都盯着徐州的原因。无他,富足二字罢了,看了一眼陈群和崔琰,笑道:“文长所言非澜不知,但某却觉得士卒贵精不贵多,所以我相信手中的兵卒能够守护小沛安妥。”他顿了顿又道:“当此之时,却不可因噎废食,民屯之政,乃富民之关键。若民富则郡富,郡富则兵卒勤修武备。又何须军屯?所以说只要能给刘某三五年时间,焉能不富民强兵?”

    陈群沉思了一下,摇摇头又道:“虽是如此,富民有余,只是强兵恐怕……”

    对于刘澜,他只不过是拿小沛来当做试验田。真正着手筹备的却是日后的辽东乃至于青州、徐州,他不知道如此行事能不能真的富民强兵,但若小沛模式得以成功,那么他就能大胆尝试,但若小沛模式失败。那他自然可以从中总结经验,以达到最终以辽东为根基,立足青徐二州争霸天下之目的。

    只是他此时不敢对陈群过多言及其他,比如他心中想着鼓励工商发展的事情,只是随口说道:“只要士卒勤修武技,熟谙战阵,无需分心他事,若再能使器利甲坚,长文认为能否强兵?”

    陈群先是微微摇头,但看了一眼刘澜,又觉得他说的好像又很正确,毕竟他可是整个大汉朝有名的将军,上将之元小卫青可不会是徒有虚名之辈,随即又赞同也似的点点头,道:“倒是文长孤陋寡闻了。”

    “文长,像你这样的大才,若不出仕,却也可惜,备帐下现有别驾一职,还望文长万勿推脱。”

    “这……”

    陈群有些犹豫,他没想到刘澜会招揽他,而且还是在没有展现自己有何所长之际,他偷眼打量刘澜一眼,不知是该拒绝还是接受,他对刘澜耳闻已久,可以说少年时他就知道他,而且就他父辈、祖父的关系他也应该答应他,可方今乱世,这些都变得无足轻重,礼贤下士,知人善任才是重中之重,不然最后落个明珠暗投的结局岂非太也不智?

    就在陈群踌躇难决之际,却听一旁的崔琰附和道:“文长,恩师都亲自举荐崔某前来辅佐主公,难道你还不明其因?”语重心长道:“此事切莫犹豫,以你的才华,只要精心辅佐主公,日后莫说飞黄腾达,便是留名青史,也非不能。”

    陈群精神为之一震,尤其是那句‘留名青史’四字对他触动颇大,忙施大礼道:“文长拜见主公。”

    没想到见了郑玄一面,竟为自己的‘魅力值’提成了这么多?可他玩玩不知道,他与陈家的关系早在多年前就已经结下,而如今的刘澜可不就亦如当年陈群祖父所预测一般成长为大汉朝的头面人物,是以在崔琰那句留名青史之下才果断答应。

    心中暗暗高兴的刘澜上前搀起陈群,道:“有长文帮我,好似如鱼得水,你我二人日后定会相得益彰。”

    这话图一出口,竟然让一旁的崔琰冷汗直流,心说主公对陈群说的话居然与当初对自己一模一样,难不成主公只会这么一句不成?”

    就在这时,简雍突然匆匆忙忙走了进来,对刘澜拱手道:“主公。”

    “宪和,你来的正好,我为你引荐一位大贤。”说着就要上前介绍,突然见到简雍向自己急忙眨眼,忙问道:“宪和,发生了什么事?”

    简雍嘿嘿笑着走到刘澜身旁,一番耳语后,刘澜便火急火燎跑出了屋外,边跑边说道:“恕德然有要事在身,若有怠慢,还望海涵。”说着却是对简雍喊道:“宪和替我好好招待。”

    看着风风火火的刘澜跑出屋外,一旁的崔琰与陈群一脸惊愕,而崔琰却是尴尬一笑,缓和气氛起来,指着简雍说道:“这位乃是简雍简宪和,这位乃是陈群陈文长。”(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三章 甄姜到(新春快乐)

    辇车在小沛县衙前停下,甄姜刚一下车便对一脸风尘之色的赵雨,道:”小雨,这一路而来必定辛苦,你先回去烫烫脚,午时办个家宴团聚一番。”

    本欲答应,可赵雨立时想到家宴虽然能见着哥哥赵云,可是连哥哥赵云都会参加的宴会,又怎么能少得了刘澜?她心中对刘澜早已生出了情丝,却不自知,只是一想到梦境中自己与刘澜那羞人模样就让她再也提不起丝毫勇气去见他.

    赵雨脸色有些奇怪,但看在甄姜眼中还以为他是路途劳顿,而赵雨本是直性子的丫头,支支吾吾半晌,才说道:“姜姐姐,我累了,宴会就不去了,我想好好睡一觉。”

    “你先去休息,到了夜食的时候我让玉儿来唤你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小雨要好好睡上一觉呢,最好睡到明日此时才舒服。”赵雨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

    “你个小懒虫。”甄姜微微一笑,道:“好吧,既然你要好生休息,那我也不去打扰你了。”

    身后亦在此时传来响动,知道是糜箴与陈老夫人(陈到、陈果之母)下了车,对一旁躬身的刘安,吩咐道:“为他们准备厢房,记得和在黄县时一般,切不可怠慢了。”

    “诺。”

    看着赵雨一行人被带去厢院的身影一旁人小鬼大的郭玉儿突然凑到主母身边低声说道:“夫人,赵小姐好像有些不对劲。”

    “哦?”甄姜哦了一声,疑惑的看向她:“什么意思?”

    “夫人,您是聪惠之人,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您看赵雨小姐刚才说话之时,都是支支吾吾,好像在遮掩着什么呢?”

    甄姜想了想。随即嫣然笑道:“遮掩?她一个小姑娘有什么好遮掩的?”

    “玉儿也不知晓,只是刚才看赵雨小姐的神情觉得有些蹊跷罢了。”郭玉儿顿了顿,突然想道什么,忙道:“夫人,赵雨小姐好像……”

    “好像什么?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甄姜有些不耐道。

    “请夫人恕玉儿斗胆妄言。不然玉儿决计不敢说的。”

    “有什么不敢说的,你直言便是。”

    “是,夫人。”郭玉儿顿了顿,大着胆子,道:“夫人,赵雨小姐好像一直在躲着什么人似的。”

    “躲谁?”

    “夫人,您想,赵小姐自夫人您一道前往平原之后,却一直躲着一个人。连面也没有见过,而且头次家宴更是……”

    甄姜心头也不知为何出现了刘澜的身影,吃惊之下失口,道:“你是说她躲着老爷?”

    发现夫人神情不对,越来越难看,郭玉儿匆忙之下下跪求饶,道:“玉儿该死。”

    “我又没有怪你,起来吧。”

    甄姜招呼着郭玉儿起身。想了想,说:“若说赵雨自从前来平原。并非只有老爷未曾见过。再说,她为什么要躲着老爷?”

    “玉儿不敢说。”

    “快说。”甄姜有些奇怪的看向郭玉儿道。

    “不会是赵雨小姐看上了老爷了吧,毕竟赵雨小姐她亦是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了。”

    甄姜听郭玉儿如此说,微微一怔,心中立时浮现出刘澜那张‘憎恶的笑脸’但随即又想道赵雨那可爱的容颜,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两人也不会凑到一块去,摇头道:“不会的,怎么会呢。”

    “夫人,怎么不会呢,老爷他……”

    甄姜摆摆手。打断她道:“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以后休要再说,坏了小雨的名声。”

    “夫人。”郭玉儿倔犟道:“我虽然是小丫头,但这些我明白啊。”顿了顿又道:“像夫人您,不也是赵雨小姐和玉儿这个年龄同老爷好上的吗?”

    甄姜面上一赧,啐道:“看我不抽你这死丫头。”

    “咯咯。”郭玉儿轻笑一声,急忙上前搀起作势欲打的甄姜,笑道:“小姐,宝宝要紧,您要是真要打的话,等宝宝降生以后再打吧。”

    二人打闹间,甄俨从远处迎了上来,道:“大姐。”

    看了眼甄俨,见他神采奕奕,也没有任何消瘦,微微一笑道:“他呢?”

    “主公在议事厅呢。”甄俨笑道:“我这就去通知姐夫。”

    “不用了,让他先忙去吧。”甄姜对甄俨吩咐道:“你一会儿去趟厢院,一定要妥善安置赵雨他们三位女眷,知道吗?”

    甄俨拍着胸脯保证,道:“大姐放心便是。”

    甄姜再次叮嘱,道:“尤其要好生招待糜家妹子和陈老妇人,不可有丝毫怠慢,不然我拿你试问。”

    “诺。”

    甄俨嘿嘿一笑,低声道:“姐,我这小外甥什么时候降生啊?”

    甄姜脸色满是幸福的微笑,看着甄俨在自己面前耍活宝的样子,竟和刘澜一般,横他一眼道:“和他也不知学点好,倒是将他的坏处都学了过来。”微微摇头道:“你这小外甥要降生还早着呢,我们先回住所吧。”

    “对了姐,主公他……”

    甄姜摆摆手,打断他道:“我有些累了,我们边走边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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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在小沛风流快活的很呐。”甄姜听甄俨说完,有些酸酸的说道。

    “倒也没有……”

    甄俨急忙解释,却被甄姜阻止道:“不用为他解释了。”她面色毫无变化,心中却是狠狠的想道看一会儿怎么收拾他。

    一行人前行未久,突然就见张飞风风火火的向外跑去,甄姜眼尖一眼便认了出来,心中微微诧异,不知道张飞怎么偷跑到了内院,但看他出来的方向,应该是茅房的所在,心中莞尔。喊道:“翼德,你这是去哪?”

    张飞诧闻天籁女声,还以为自己听差了,待再次听到女声响起,这才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却是是主母甄姜。心中一怔,想要回避却也不能,避无可避之下只得硬着眉头上前,道:“主母,你何时来的,俺怎么从未听主公说起?”

    “刚到不久。”甄姜微微一笑,道:“翼德,你这是要去哪?竟如此匆忙?”

    张飞一张老脸立时跟红透了的苹果一般,若此时有人注意。定会大感好奇,难不成张三哥竟然画了女子的红妆?

    心中高兴的张飞乐得将喜事说与甄姜,满面红光,道:“主母不知,主公他为俺说了一桩婚事,亲事已经定了下来,过几日便与子龙一齐办。”说着将声音放低,只怕被一旁的甄俨他们听道。小声道:“俺这是偷偷看她去嘞。”

    甄姜脸色一沉,阴阳怪气的问道:“那你家主公说没说与你们一同迎娶那小妖精?”

    “小妖精?”

    张飞一脸好奇的看向甄姜。不明白她口中说的小妖精指的是谁,说道:“哪有什么小妖精啊,主公要娶也是……”心中突然一惊,急忙掩口,一双眼眸直露露的乱转,却再也不敢往下说说一句话了 。

    甄姜娇躯发颤。一张如花俏脸早已气的花容失色,怒道:“他还真要娶那小妖精不成?”

    张飞惊得呆了呆,心中更是后悔不迭,自己怎么就把此事给泄露了出去,这要让主公知道。不给自己穿小鞋那才有鬼,到时候莫说不予酒喝这种小事,若是因为他惧内与甘倩成不了好事,反而迁怒俺老张,到时候使俺娶不成夏侯涓,岂不是因为俺这张嘴把俺那亲亲的可人儿给耽误了?

    他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主公能干出这种事来,吓的他连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有,没有,主母这是听谁嚼舌根,主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呢,你是不知道主公他对主母你有……”

    “行了,行了。”

    甄姜一脸不耐的说道:“我瞧啊,你们主仆都是一路的货色。”说着重重的哼了一声。

    “主母,你这可就冤枉俺了,俺怎么能和主公一样呢,主公虽然有时候是有那么一点,比若这次,但俺不同啊,俺要是娶了夏侯姑娘,日后若是有那貌美女子要嫁俺,俺连瞧都不瞧她们一眼。”他说着的时候还挺了挺胸,将自己的形象整的特别高大。

    甄姜看着他如此模样,掩嘴轻笑的同时却是想道,这世上岂能会有貌美的女子看上翼德你?若真有这样的女子岂不是日头打西边升起来了?她可不敢当着张三哥的面将心里话说出来,只是掩嘴轻笑道:“没想到叔叔竟是如此痴情之人?”

    张飞幽幽的说道:“主母,你是不知道,俺们这些老兄弟中,可都是痴情之人。”

    “哼哼。”

    甄姜好似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冷哼一声道:“翼德莫在替他解释。”

    张飞极力辩解:“主母,你是有所不知。”

    “其中还有隐情不成?”甄姜见他神色严肃,不由问道。

    “当然了。”

    张飞说道:“那甘倩却也是痴情的女子,但主公对主母您却是……”他说道这里却是再也不往下言说了,只是拿着铜铃般的眼珠子看着甄姜。

    甄姜没想到张飞竟然还卖起了关子,催道:“你快往下说。”

    “甘倩虽然对主公有情有义,但主公却也并不敢真的做出什么越礼之事来,只是说这事要等主母来了与你商量,若是主母不同意,主公绝不收她进房。”

    甄姜心中有些怀疑,道:“他真这么说的?”

    “当然是这么说的。”

    张飞腆着脸,心道这事可一定要瞒着主母,此时俺在主母这里说些好话,主公到时岂不会还要感谢俺?他心中兀自得意,一旁的甄姜却是心中高兴的紧,问道:“你说的可是实言,没有拿言语诓我?”

    “主母,你怎么能如此想呢?俺什么时候成了胡言乱语之人了?”张飞腆着脸,口灿莲花道。

    甄姜看着一脸憨直的张飞,便信了三分,笑道:“翼德怎么说成婚便要成婚了,主母还说与我甄家的妹子里撮合一位嫁与翼德呢。”

    甄姜却不知面像憨直之人骗起人来更容易成功,一是这样的人说的慌话皆是一半真一半假,让人难以分辨,其次便是他们生性耿直,偶有谎言,自然无从分辨。

    张飞知道主母是和他开玩笑,顺着他的话头,道:“自是最好,自是最好,俺老张来他个一箭双雕。”

    甄姜见他还真应承了下来,心下慌乱,忙道:“我便知道翼德嘴中没有实言,之前还道除了夏侯家的妹子世上的貌美小姐看也不看,怎么我刚说要撮合,你便同意了。”心中却是气苦道还一箭双雕,倒也是好大的胃口。

    张飞见甄姜被吓的俏脸发白,大笑一声道:“俺前些日子一直问主母有没有未曾婚配的适龄妹子,可主母直说没有,此时听俺定了门亲,却又说要撮合俺,这不是拿俺存心玩笑吗?”眼珠子这么一转,问道:“主母若真欲撮合,不若如此。”

    他偷眼看向甄姜,心中兀自得意,嘴上却是说道:“俺这就去和夏侯家退了亲事,主母说个妹子与俺成婚,如此岂不是亲上加亲?”

    甄姜看着张飞耍宝也似的模样,早已笑的花枝乱颤,道:“翼德便不要在打我甄家的妹子了,若主母真散了你与夏侯妹妹的这桩姻缘,恐怕夏侯妹妹要恨我终生了。”

    觉得有些失态,平稳下情绪,柔声道:“子龙却不知与哪家妹子定了婚事?”

    张飞开始回忆道:“……”(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四章

    甄姜慵懒的躺在榻上,未过多久,闻讯而来的刘澜推门而入。

    看向他站在面前,甄姜心中五味陈杂,虽然开心却又有几分气恼,气她自己在黄县九死一生,而他却在此地寻欢,恼他自己为刘家怀上麟儿,他却在小沛快活……

    刘澜要比在平原时黑了不少,但同时也结实了不少,眸间依然是那般火热,顾盼之间多了份不怒自威,若说他以前是长不大的孩子的话,那此时的刘澜则是从骨子里变得成熟,他脸上挂着幸福的喜悦,做到她身旁,伸出的双手忽然因为身旁郭玉儿的‘咯咯’笑声而停顿,下一刻便急忙收回了探向甄姜的双手。

    刘澜心中多想将自己的娇妻拥在怀中,以慰相思之苦,可伸出去的双手却因为她两颊的通红和身旁的笑声使他怔在原地,知道自己窘模样被郭玉儿看见的刘澜也不介意,但探向甄姜的胳膊却收了回来,腆着脸道:“玉儿,我要教夫人一些保健安胎的窍门 ,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郭玉儿一听老爷竟然有保健安胎的能耐,她心中打着小算盘,不管日后是成为老爷的妾侍自己准会像夫人一般怀上麟子,若此时能同夫人一道学习学习,岂不是……念及与此,开口问,道:“老爷保健安胎的法子是什么?玉儿可不可以留下来学学,日后也好服侍夫人。”

    刘澜不羞不躁,嘿嘿淫笑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便是:‘多吃香蕉。多运动。’不过我现在要先教夫人,你若是想学。改日选个良机一齐探讨探讨,研究研究。”

    郭玉儿一副不学也会的口吻道:“原来就是这些?”

    “你可莫小瞧了这些。先不说吃香蕉,便是那些运动,便五花八门,分门别类,比如老树盘根啦,金鸡独立啦,还有泰山压顶什么的,若是不晓关键,不知窍门的话。不但白下功夫,严重时还会走火入魔呢。”刘澜一本正经的说道:“像你这样的初学者,我看改日我倒是可以先教你一式泰山压顶。”

    郭玉儿扑闪着一双大眼珠子,担忧道:“真有这么严重?”

    “那是啊,而且……”

    刘澜还未说完,只听一旁的甄姜啐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倒还拿丫鬟开起了玩笑了。”

    甄姜经常听他提起口中那些动作,但她本人却是面薄之人,再加上乃是正妻。自是不会‘任他摆布’或是与他‘一齐研究’,她心中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床第之间的事情,但郭玉儿这样的小丫头人事未经又哪能知晓这些,见她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想来也是不知道老爷到底在和她开着什么玩笑,面色一赧,摆手道:“玉儿。你先下去吧,若是有事我会喊你的。”

    郭玉儿诺了一声后便识趣的离开了卧房。刚到门口,却突然想道什么。返回到墙角,将地上一只正自吃食的鸽子抱起后,道:“小姐,我将这小畜生先抱出去。”

    甄姜微微点头,却是偷眼打量起了刘澜,只见他身子一僵,认出了那只信鸽正是送与甘倩的白鸽,三步并二步上前拦住郭玉儿,嬉皮笑脸,道:“这鸽子真漂亮,我看看,我看看。”

    刘澜不由分说的从郭玉儿手中抢了过了,同时却发现郭玉儿正偷偷向自己眨着眼睛。

    不知她眨眼意欲何为,还当是小丫鬟向自己抛媚眼呢,但他此时关心着信鸽上是否有纸条,哪还顾得上这只‘发春’的小丫鬟。

    看向信鸽爪子旁的竹筒,只是那里空空如也,哪有什么便条,突然听到甄姜冷哼一声,刘澜身子一个激灵,同时就见郭玉儿眨着眼睛从他手中抱过信鸽,同时吃吃笑道:“玉儿先退下了。”

    我靠。刘澜心中暗骂一声,突然明悟,小丫头眨眼睛哪是什么‘发春’,分明是告诉我信鸽身上什么东西也没有嘛,亏自己还不由分说的抢了过去。

    想道这里,突然只觉背后发冷,好似连秋天都没有过完,便直接来到了严寒刺骨的冬季,嘿嘿笑着回头看向甄姜,只这一眼,就让他冷汗直流,但他刘澜是什么人,久经考验的‘共青团员’啊,腆着脸岔开话题,道:“咦,媳妇啊,怎么这多日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呢?”

    甄姜被他装疯卖傻的模样气乐了,嫣然而笑,道:“是吗相公。”说着竟然极为诱惑的拿着食指从绛唇一直滑落在酥胸前停下道:“那是姜儿漂亮一些呢,还是你的倩妹妹漂亮一些呢?”

    刘澜想也不想,没有片刻停顿:“当然是我家姜儿最漂亮了,其他人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呢,便是为你提鞋都不够格。”

    甄姜听他夸赞,立时笑的花枝乱颤,上前轻抚着刘澜的面颊,手心手背更是来回的摩擦,突然便听到刘澜舒坦的哼了一声,道:“老婆。”

    看着他双眼充血的模样,甄姜的笑脸立时变得阴沉了下来,突然抚在他面颊的玉手扭住他的耳朵,哼声道:“她刚才飞鸽传书你,说是想你了,让你去找她呢。”

    她不说还不气,此时越说越气,再加上信笺内容之肉麻,立时让她气上加气,阴阳怪气道:“你快去见她去吧。”

    对这些刘澜可是越来越有经验,这女人在吃醋或是生气的时候越要是如此说,那你可千万不能走,这都是在说气话,若真这么一走了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拍着胸脯道:“我老婆回来了,我怎么会去见她呢,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见,我就在这陪我家亲亲姜宝宝。”

    甄姜耳根都红透了,横他一眼,啐道:“算你有良心。”

    “嘿嘿。”刘澜腆着脸笑道,同时心中却是想道我改天再去。

    “听说你要等我来到小沛之后,便要与我商议,准备迎娶她过门?”甄姜面色有些和缓,但说到迎娶她过门却又是咬牙切齿,道:“说吧,你与她到底已经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这是谁在嚼舌根?刘澜没有好气的说道:“我发誓,我和她绝对没有做出任何越举的事情。”说道最后却是陷笑道:“老婆,你的耳目可真厉害啊,是谁告诉你的?试探道:甄俨吗?”心中却是恶狠狠的想道,别让我查出来是谁翻闲话,嚼舌根,不然看我让他好瞧。

    甄姜深深的吸口气,使有些激动的情绪略微好转后,淡淡的说道:“是谁说的不重要,我且问你,你是否真要娶她?”

    刘澜嗫嚅数声,不知该如何答她,但眼见事已至此,以她此时的口吻,显然是在兴师问罪,若是不对她明言,恐怕她绝对不会同意,硬着头皮道:“是。”

    这‘是’字听在甄姜耳中,当真如晴天霹雳一般,她心中气闷,柔荑更是紧握成拳,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痛苦,但面上仍是淡淡的说道:“你喜欢她什么?难道就是因为她救你一命吗?”

    “不是。”刘澜摇头道:“男人不都是三妻四妾吗?我纳个妾,又不是娶侧妻,有什么大不了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甄姜怒极反笑道:“难不成是奴家不贤?”

    “不是。”

    “难不成是奴家不育?”

    “不是,都不是。”两人话赶话的一问一答,让刘澜心中烦闷至极,吼道:“是感觉,你知道吧,就像你我相识之时,就是那种感觉。”还有还有他像极了刘茵,只是这句话他没说,对甄姜不公平,更对甘倩不公平!

    “你竟然将那贱人和我相提并论?”甄姜针锋相对道。

    “我没拿她和你比较,我只是拿……”一时不知该如何分解,怒道:“反正这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除非我死了,否则姓甘的小贱人休想过门。”甄姜眼眸含着珠泪,这还是刘澜第一次对她大吼大叫,痛苦的说道:“当初你对我说,若不是蔡姐姐在前,你便会与我厮守终身,现在蔡姐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没想到你却又要纳妾,难道你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吗?”珠泪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伤心欲绝道。

    此时刘澜正自气头上,口无遮拦道:“你知道的,我最烦的就是威胁我。”

    “我没有威胁你。”甄姜盯着他,根本不提曾对自己所发的誓言,痛心疾首道:“既然你被那贱人勾去了魂,那还要和我商议些什么,你大可现在就去娶她。”

    扭转过身,抽噎道:”你自己选,是要哪小贱人,还是要我和肚中的麟儿。”

    “你简直不可理喻。”气极的刘澜摔门而出,心中却是苦恼道:“这该如何是好?不是都说古代的女子温良贤淑,不会阻碍老公纳妾吗,更有时候还会主动为老公牵线?怎么偏偏自己就遇到这么一个河东狮?”

    ~~~~~~~~~~~~~~~~~

    “你难道一直在诓骗奴家?”甘倩被刘澜拥在怀中,道。

    “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呢。”刘澜叹息一声道:“只不过我没想到甄姜那丫头竟然会不同意。”他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对刚才跟甄姜发火感到了一丝羞愧。

    “那现在怎么办?”甘倩趴在刘澜胸口说道。

    “我也不知道。”刘澜苦笑一声。

    “反正你不能因为奴家抛弃他们妻儿,不然连奴家都要瞧不起你了呢。”甘倩小鸟依人的说道。

    “你真好。”

    听着甘倩温柔的话语,刘澜将她紧了紧道:“现在只能慢慢来了,慢慢的说服她,让她同意。”

    “奴家愿意等。”

    说道这里,甘倩含情脉脉地看向刘澜道:“只望德然不要负了奴家就好。”

    “不会,我一定收你入房。”(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五章 国渊

    刘澜与许褚从甘倩处返回后,才知道原来甄姜办了家宴,来到宴会厅后却发现屋内早已坐满了人,唯独刘澜与甄姜不在。

    众人见主公与许褚进来,却不见甄姜,关羽当即起身,道:“主公,主母呢?”

    刘澜尴尬一笑,看看日头,自然知道甄姜定是生自己的气,不会在来了,随即大手一挥,道:“姜儿身体不适,我便让他休息了。”说完又对在厅内伺候的刘安说道:“刘安,你去吩咐下炖些鸡汤给夫人送去,告诉她,我让她都喝光了。”说道最后是以不用质疑的命令口吻道。

    “诺。”刘安应了一声便欲离去,只听刘澜又道:“顺道再去将崔琰,张颌,周仓他们一齐叫来,今日我们正好来个群宴。”

    众人见他如此,个个含笑不语,只有甄俨与张飞两人心有灵犀一般,你看着他,他看着你,你努努嘴,他眨眨眼,好半晌后,败下阵来的张飞被迫开口,道:“主公,主母没什么事吧?”

    众人不知张飞为何有此一问,均感诧异?不明所以的看向张飞,想要知晓更多内情。

    而刘澜则心中一沉,在座这些人都跟随自己年久,对甄姜极为认可,若是知道自己因为甘倩而和甄姜发生口角,那他和甘倩的事只怕彻底没有希望了。心中有些担忧的说:“什么没事吧?翼德怎会如此问?”

    张飞见主公毫无异常,嘿嘿笑道:“主公与主母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澜越琢磨张飞此言。就越觉得怪异,他为什么要问我与甄姜有没有事?难不成跟甄姜嚼舌根的并不是甄俨。而是张飞?”诘问道:“翼德,你是不是对她说了什么?”

    “没有。没有。”张飞慌忙解释,道:“俺可没少在主母面前为主公你说好话呢。”

    刘澜听他此言,心中早已怒极,他本以为是甄俨嚼舌根,但甄俨毕竟是甄姜的弟弟,告诉她姐姐一些自己的事情无可厚非,可现在明显的是这黑厮告密,这让他岂能不生气,本欲发作。却听一旁的关羽说道:“主公,你猜弟在归途中救下了何人?”

    正欲发怒的刘澜被关羽一句话吸引了目光,怒气顿时化为无形,看向他问道:“什么人?”

    “徐州糜家的小姐,糜箴。”

    厅内众人早已知晓内情,齐齐看向刘澜,而刘澜则瞪大了眼珠糜箴?传说中的糜夫人?”问道:“怎么回事?”

    关羽将所知的内情细细道出,这才冷哼一声道:“没想到曹义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来。”叹了一口气,道:“虽是如此。但糜箴若是返回下邳或是徐州,恐怕丹杨军与徐州氏族豪门难免就要彻底撕裂面皮了。”

    关羽的与刘澜的谈话,在场只有几人知晓其中真正的含义,心中都想着徐州氏族与丹阳军的彻底破裂使主公入掌徐州有了转机。

    而其余不知道刘澜真实想法之人。并不明白关羽为何要将此事小题大作,毕竟糜箴背后只是糜家在徐州的分量并不足够对刘澜入掌徐州起到关键作用,而且刘澜更是当着他们的面提起过对得不得到徐州毫不介怀。

    如此一来。不明真相者如张飞,赵云几人齐齐看向了刘澜。而关羽、徐庶和甄俨这几位知道刘澜真实想法的‘心腹’,却知道主公的机会终于来了。

    刘澜微微点头。在众人面前扫了一眼之后,才对关羽说道:“云长,我现在不能在徐州露面,此事看来还得辛苦云长再走一趟,明日将糜箴送至徐州。”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趁此良机说服糜家,让糜家与自己形成统一战线,只是这些话他却没有当众说出,因为关羽早已知晓。

    关羽重重的点点头,信誓旦旦,道:“主公放心,云长一定会将糜家小姐安妥送至徐州城。”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遇,其中所要表达的意思,他二人心中皆明,刘澜微微额首后,这才收回目光。

    丹杨军诸如曹豹,笮融这些不用脑之辈,竟然做出了这等蠢事,他心中清楚,糜家肯定要为己所用,那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陈家也拉到自己这边来,如此陶商,曹豹之流就不足为虑了。

    只是可惜了糜家的妹子糜箴,竟然让曹豹的儿子xxoo,这到让她心中不愤的骂道:“怎么这么一朵好花,就让曹义这头猪给拱了呢……”毕竟关于女子的名声,关羽说的含糊其辞,反而让他误以为糜箴已经被曹义糟蹋了。

    一旁的简雍谏言道:“主公,此正乃良机,何不借助?”略整理下思路道:“只要主公协助徐州氏族将丹杨军扫除,如此一来陶谦便无势可借,自当倚重主公,如此一来,主公正可趁机入掌徐州。加之主公前有义解徐州之围,后有协助徐州氏族之恩,如此一来,徐州豪强百姓自对主公感恩戴德,兼主公手掌兵权,在万众期待之下入主徐州正是众望所归。”

    “不可。”刘澜断然拒绝了简雍的提议,不是他不心动,是因为他清楚自己没必要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开罪陶谦,因为通过历史,刘澜早已知晓陶谦就是这一二年的事情,到时只要能将糜家和陈家拉到自己身旁,那徐州他自会顺利接管,既然能够顺利接管,又何必使徐州发生兵祸呢?笑道:“此事顺其自然就好。”

    简雍还在劝说,道:“主公此时便彷如当初驻守渤海郡的袁本初,虽手有良将精兵,却只有辽东一地,不足为立足之基,既然天意欲使主公入主徐州,便是与当日袁本初一般使上些许阴谋手段入主冀州又有何妨?”

    刘澜眼睛一亮,并非因为简雍言语打动了他,而是因为他举得例子太恰当了,笑道:“此事我自有分晓,你不必再言。”

    “主公,徐州之兵以丹阳军为最……”

    “好了,好了,不要在说了……”刘澜打断简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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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众人一翻酒食之后,众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而刘澜则拉上崔琰与陈群去拜访国渊去也。

    在刘澜想来,国渊既然与陈群,崔琰几人友善,外表自然与他二人一般丰神俊朗,毕竟物以类聚嘛,但当真见着真人的时候,却让他险先将下巴掉了下来。

    国渊此人身高略比崔琰与陈群矮些,下颚长着微须,好似西方人一般竟是一双深眼窝,他整个人与其外表一般,平实无奇,简朴至极,儒袍一侧竟然还打着补丁,这让来到汉末已久的刘澜暗暗咋舌,毕竟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儒生穿着的儒袍打着补丁,即使是寒儒,也许他们平时穿的衣服打些补丁,但儒袍却不会有,最多就是浆洗的发白些,可在儒袍上打补丁,这还是他头一次碰到。

    事情发展的异常顺利,国渊很爽快的答应了主持屯田的事宜,这如何能不让他大喜过望,但是到了具体实施的事项,刘澜还是让国渊草拟一份章程上来,其中必须要充分考虑到百姓疾苦,他又向国渊提了自己的一些建议道:“这些地日后都是要低价卖予百姓的,所以民屯最好是招募那些没有田产的百姓。”

    只是他才一说出口,国渊便极为好奇的看向他,好似刘澜此时摇身一变,成了钢管舞舞娘一般,让他立时老脸一红,道:“子尼你这是肿么了?为何如此盯着我?”

    国渊一脸无奈,道:“难道主公不是为了筹集军粮而开民屯?”

    “不是。”

    国渊一阵恶寒,看来主公对屯田所知有限,乃说道:“主公,其实民屯乃是军屯之演化,也可以说是军屯之辅助,其主要目的就是使军队所用粮草能够自给自足,而不必劳民。”

    “愿来是这样。”

    刘澜点点头道:“其实我欲行民屯,最初的目的却是想让更多的百姓有地耕种,所以我才会要施行民屯,待五至十年之后,由这些开发田地的百姓无偿得到土地。如此一来岂不是能提高他们民屯的积极性吗?”刘澜说了些心中想法道。

    “但主公将官府土地直接赐予这些百姓岂不更好,如此他们岂不是更有积极性?而且战乱方歇不久,百姓或逃亡,或惨死,留下无主荒地甚多,又何必再开民屯!”

    “非也。这些无地之人中难免不会有些懒惰之人,若将土地直接交予他们,他们不懂珍惜,反而却是害了他们。”刘澜见他们贸然无措,笑道:“打个比方说:‘一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假若我们凭空给他一掉钱,他花起白来的铜钱自然豪不珍惜,看到这个也要买,看到那个也要买,未过数日,这钱便也被他挥霍掉,但他若是养成了挥霍的习惯,即使再想节俭度日也是困难,如此岂不是害了他?”

    顿了顿又道:“同样若是我们给予的是游懒之人,平日里他便抱着得过且过的想法,此时手中突然有了一吊钱,他又岂会珍惜?”

    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众人道:“各位可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未完待续。)

八百九十六章 税改

    三人齐声说道:“使君思虑深远,我等不如。”

    被三人奉承的刘澜笑道:“我们还要考虑,若是将土地底价售卖,不说那些氏族会有意见,便是富农中农同样会有意见,而且就是这些无地的贫农想要底价购买,可又有几人能够买得起?若是他们因为买地而向氏族,富农借贷,如此利滚利,不需数年这些田地便又成了氏族所有了。”

    在广大农村中,并不是只有地主才会借贷,只要家中有所盈余者都会去借贷,不过对于贫农与中农来说,他们借贷一般都会借给那些诚实本分之人罢了,闲懒之辈却是绝不敢借的。

    刘澜继续说道:“只要一过秋收,就可以鼓励无地耕作的百姓去开发官府所拥有的荒地和无主荒地。”他想了想又道:“暂且可以让每个壮劳力或是每户开垦二十亩荒地,五年之内免除所有赋税,只需收些租种费用便可,而且要提前告诉这些百姓,只要是他们自己开发的无主荒地,五年之后可以通过低价购买。”

    说道这里却是看向国渊道:“子尼可以先将价格拟定出来,与表章一同拿来我看。”

    为什么只有区区二十亩,这个刘澜自然有他的考虑,通过后世的一些经验,他心中明白若是真的想要让农民致富,那么将他们强捆在耕地中是极为不智的,因为这绝对不可能使其致富。

    既然刘澜有鼓励工商的打算,那么耕地少一些,却可以让他们积极的参加到工商的大军之中。从而使其维持生计并从而从耕地中解脱出来并以致富,这才是刘澜的真实目的。而分派耕地便成为其中的重中之重,毕竟若是连饭都吃不饱。百姓又如何能够投身到生产大军的行列之中呢?当然这有前提要素,那就是他现在一切都是朝陶谦伸手要,可就算没有陶谦支持,以辽东来扶持沛县一地改革也足够了。

    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当然这只是解决了部队吃饭的问题,这些无地耕种的百姓有二十亩田地依然不可能填饱肚子,更别提去维持生计了,怎么办,其实刘澜根本不用去想。因为战后人口锐减,氏族与富户急需佃农耕种家中掌握的土地,当然了他们手中的田产毕竟有限,会出现一部分百姓无地租种,而这些剩余劳动力为了生计自然要另谋生计,而这些人才是他真正关注的,因为在他们另谋生计之前刘澜必须要为他们谋求更多的‘就业机会’,而他心中已然有了计较,现在要做的就是等马上抵达沛县的甄豫到来。到时若能将徐州的糜家一起拉来,那他绝对相信自己的‘招商引资’必定会成功。

    就在心中自鸣得意之时,却听一旁的国渊说道:“若是像一些家中并没有壮劳力的老人,孩子。妇女,若是熟地还可以勉励维持,但若是同样分摊给他们土地,让他们去开荒。恐怕没有几人前来,但这些人大多又是无地耕种者。生活拮据,主公还需想法安置……”

    刘澜脑海中立时想到了医保与社保。只是这些对他来说太过遥远与不现实,不说此时财政入不敷出,就是粮草还需陶谦接济,而且小沛现在更是连吃饱饭的问题都没有解决,这些医保社保什么的哪里还能顾得上,摇摇头道:“只有派部队为他们开垦了。”

    “主公,可是使新开垦的耕地成为熟地,少则三年,多则五年,若是让兵卒开垦,岂不是又与您的初衷相悖?”

    “需要三五年?”

    “正是。”国渊说道:“而且这些耕地大类便包括熟地,新开垦的田地,复垦地还有轮作地,小类来说,还有种植蔬菜用地,果树,桑树,漆树等用地,且不说菜地与树木用地,就是灌溉水田、望天田、水浇地、旱地,这些田地不同,收获自然各异,所以租种的费用也不能同等而视。”

    “竟然有这么多讲究?”

    刘澜冷汗直流,幸亏找了这么一个对田地熟悉的国渊,不然以他这样的外行指挥内行,和‘天朝猪协’一般,岂不是要闹了大笑话不成?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这五年之内便按土地丰腴与贫瘠让这些租种田地的百姓缴纳二至三成所得作为租种田地的费用,如何?”

    “主公英明。”国渊拱手激动道。

    “此乃子尼抛砖引玉。”一旁的陈群说道:“其实子尼要说的却是欲要建议主公,日后的赋税征收,亦可按此条例收取,改税人而税户。”

    “税户?”

    刘澜看向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同窗’,却是摇头说道:“若是如此,世家大族亦按户收取,岂非吃亏的仍是百姓吗?”

    “非也。”陈群说道:“便如子尼所言,只要将氏族大户田产丈清,知其收成如何而从中收税,如此一来百姓负担自会减轻。”

    刘澜双眼一亮,暗道这不正是诸葛亮当初对自己所言吗?说道:“只是丈量他们的田产,恐怕并非如此容易。”若是县官乃是贪官污吏,岂不是像诸葛亮所言,这善政反而会使百姓更加穷困潦倒。摇头,道:“且不说丈量土地必被氏族阻扰,若是当地县官乃是奸邪之辈,瞒报谎报田产到时受苦的还是这些百姓?”

    “若主公只惧怕区区小吏为祸便不实行如此善政,岂不正如主公所言:‘因噎废食’吗?”崔琰笑道:“再说,他处也许会发生此事,但在小沛,必不会发生。”

    刘澜疑惑的看了眼崔琰,又看了眼另外两人,见他三人微微做笑,心中立时明悟:“看来他三人早已谈论过此事。”笑道:“因为我乃是小沛的地方长官?所以绝不会徇私。”

    “对,丈量土地难就难在官府与氏族勾结,隐瞒田产。但若有主公亲自监督,这种事自然不会发生。”

    “若是氏族富农隐瞒产量又怎么办?”刘澜极为外行的说道。

    “使君有所不知。富农与氏族多是雇佣佃农租种,每到收获之时自会登记入账。只要查看账本便可知晓。”

    国渊笑道:“而且田地收成除了新开垦的田地产量较低外,熟地亩产多少自有定数,又岂能瞒报?”

    “真的?”刘澜喜道。

    “自是真的。”

    “好,好,那你也拟份章程上来。”刘澜看向国渊道。

    “这个恐怕还需长文。”

    “不必。”陈群朗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本文简来,道:“长文早已拟好,只是一直未寻到明主。”

    “哈哈。”

    刘澜朗笑一声道:“好你个陈长文,没想到你是有备而来啊。”

    陈群嘿嘿而笑的同时走上前来。将文简交予刘澜手中后又道:“待丈量土地之时,还望主公派些兵卒一同前往,以震慑小沛氏族。”

    刘澜打开书简的同时却是应道:“好。”只是好字刚一出口,盯在书简的双眸却是再也移动不开了,只见上面写道:“今汉室倾危,四方云扰,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昔文景两帝改先秦税户之法而税人,十五税一。三十税一,然此休养生息之道,当此乱世实不足取。

    臣闻先贤孟子曾有三征之说,(布缕之征。粟米之征,力役之征。)周礼亦有:‘凡宅不毛者,有里布;凡田不耕者。出屋粟;凡民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然当此中国(此中国非彼中国。非指国家更似中原之意)失纲,寇贼横暴之时。此法切不可行。若行,富有者瞒报丁户,贫苦者远避他乡,更有不服王化者或为匪为盗,致使一地不宁,仓禀不足……

    臣现有‘租调制’一策,乃改税人为税户,按地收税,按收成丰腴多少而收之。另改纳钱为纳物,一户人家按田产多少区分,贫者每年纳粟米二石、调帛或布一匹,中农倍之,富农亦倍之;氏族、官宦之家,按收成税之,流民、商贾亦然。

    男子改十八为二十为丁,为丁者每年按期服役,(规避农忙)不服役者,可纳绢或布三匹以代役。女子仍行十五不嫁五算之法(女子年十五以上至三十不嫁,罚五倍人头税)……

    洋洋洒洒好一大篇文章,虽然这样的税收政策对现在的天下最为有效,也是较之秦汉税收制度更为先进,但对于刘澜来说,不管这些儒生如何整改,最终的目的还是使百姓束缚在田地间,如此自然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更为合理的税收制度,而非是如此单一的剥削。

    其实在他心中想来,按户收税只要有良吏,是绝对符合实际的,毕竟此时乃是汉代,所用乃是察举制,多是些素有德行之人为吏,当然这其中会有一些鱼目混珠之辈。

    但是税户的话,又无疑滋养了富豪们,所以对富豪刘澜到更愿意实行人头税,只是如此一来必定会引起这些氏族的不满,而且即使富豪们没有牢骚,他们依然会通过瞒报户籍来偷税避税,所以说这就是一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战役。

    但不管如何说,任何完善的法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不管刘澜想出多少更加合理的税收政策,这些富豪们依然会想尽办法来逃避税收。

    在刘澜的反对下一众人继续商讨,最终在刘澜的建议下陈群大胆摒弃税人,并改税户为税地,这就让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也许他可以以此为契机,彻底的改变税收的政策,虽然他清楚也许自己改变不了此时的贫富差距,但此策一行,无疑会使贫富的差距拉近,但前提是要有良吏,但中国上下五千年,又有多少良吏呢?

    但他转念一想,却又想到了诸如徭役等不合理的制度上面,也许自己可以先将徭役制度改变一下,成为雇佣制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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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税地虽然不能解决土地兼并,但却可以解决税收制度中的不合理,之所以清朝以前的历朝都以税户或者税人为主要税收手段,更多的却是考虑氏族大户的利益,对于黔首小民,历史无数的经验告诉我们,他们永远都是被剥削的一族,而只有改为税地,才能让自耕农摆脱被剥削的境地。

    而在大汉朝,税收为租(地税)、赋(人头税)、税(向各行业征收的杂税)。如果刘澜不免除人头税,那按此发展下去很可能会出现地税与户税的两税法,当然刘澜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赋必须被免!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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