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大婚
刘澜哥哥。
轻抚着刘澜面颊,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只是他的眼眶为什么如此通红。
刘澜哥哥.
摇晃着刘澜宽厚胸膛,想将他摇醒,可梦中人却依然熟睡,看着他在梦中伤心欲绝眉头紧锁的样子心中浮起一抹愁思,喃喃呓语说:“刘澜哥哥,你有什么伤心事可以对小雨说。
“真想知道?”悠悠转醒的刘澜坏笑着,一副痞态迎向她的目光道。
“刘澜哥哥有什么事你就对小雨说,别一个人……”
赵雨脸颊羞红的低下头,害羞道:“不管是快乐还是痛苦,小雨都愿意与你分担。”
“小雨。”
刘澜动情的将她拥在怀中,温柔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发丝。
赵雨心中充斥着幸福的味道,仰面看向他,情到深时,渐渐地便要吻在一起。
“小雨。”
蓦地,一个声音带着三分怒火,七分嗔怪女声响起,道:“小雨,你明知我二人就要成亲,为何还要如此。”
“姜姐姐。”
赵雨挣脱了刘澜,低下头,尴尬异常道:“我,我……”
“小雨,小雨?”马车上甄姜推着赵雨道。
“姜姐姐,我……”
赵雨“啊”的尖叫一声后发现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魇,悠悠转醒,看向一旁投来奇异目光的甄姜,心底发虚,不敢与她直视,更怕她看出心中的小秘密,低垂帘目。
“马上就要到襄平了。”甄姜并没有察觉出异常。还道它才睡醒,幽幽说道。
“这么快?”
赵雨虽然嘴上如此说。但她的神思早已飘出天外,自从刘澜不告而别。这个怪梦时时伴随着他,每到夜里必会梦到,就是日间也会频频想起,让他在这半年间时时走神。
她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再做这样的梦,再想这样的事,到后来她更是知道了刘大哥要与姜姐姐成婚,更是想要控制,可是他越是如此,就越想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她心中一惊,想起之前甄姐姐说的话,忙问道:“姜姐姐刚才说,我们已经快到襄平了吗?”
“是的,马上就要到了。”甄姜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笑逐颜开道。
“这么快?”赵雨心中喃喃,怎么会这么快呢?
离襄平越近,赵雨心中却越来越紧张,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刘澜,而现在他又有些害怕见到刘澜。若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那该怎么办啊。
路是同样的路,都是前往襄平的路,但赵雨却嫌路太近而甄姜却又嫌路太远。
其实世间的路无所谓康庄大道又或是崎岖难行。只是看行路者如何走而已,只要信念坚定,便如蜀道难行。也终有尽时……
浩浩荡荡的车队驶进襄平县城内,闻风而来的百姓纷纷沿街道两侧观瞧。频频向车队指指点点,好似看到了什么新奇的饰物。
大小五百余车的货物与数千人的家丁队伍。其中更有穿着襄平郡国兵服饰的兵卒数千人护在一旁,只听人群中一位中年啧啧赞道:“这是谁家嫁女,竟是如此阔绰?连襄平的郡国兵都要来充当护卫?”
“没听说吗?这是咱们刘太守与中山甄家的大女儿。”
说着将左右手的大拇指这么一对,众人皆是会心一笑,只听那人继续说道:“刘太守成亲,派些郡国兵护卫也是自然。”
旁边一人附和道:“是啊,路上就是遇到些不服王化的宵小,又怎敢对这样的一支车队动歪脑筋。”
突然一人惊呼道:“那不是刘太守吗?竟然亲来迎接。”
众人齐齐看去,只见刘刘澜一身便装,骑着小马驹上与一旁的陌生青年正在低声交谈着。
“咦,刘郡守他们怎么朝西走了?难道不回府衙吗?”众人听之前那人如此一说,也已注意到了车队怪异的路线,“他们不回府衙,这是要去哪?”
“没听说吗?甄家将城西李家的院子买下了,听说花了这个数。”
说着伸出了手掌,啧啧道:“足足五百两金子,听说当初李家买下这院子的时候,才花了一半,这一转手就赚了一倍。”
“这甄家到底是什么来路,竟然如此豪阔?”
“哼哼。”
其中一人冷笑道:“甄家那可是冀州有名的大家,虽然家道中落,但也不是普通人家可比。”
不屑的看了眼之前那人,又道:“李家那处院子算得上咱们襄平这个吧?”说着伸出了大拇指,见众人点头后,才道:“听说甄家在冀州的院子,比李老爷家的院子大了二三倍不止。”
“二三倍?那得多大啊?”众人惊呼咋舌起来。
“哪有那么大的院子,你以为你说的是皇城呢?”
不知何人说了这么一句,众人齐齐掩口不答,急忙四散而去……
一行人来到写着甄府的大院子的门前停下,刘澜与甄豫相携进入客厅,分宾主落座后,刘澜道:“伯宁真是大手笔,竟然不知会我一声就买下如此偌大一座院子。” 房舍交易虽然只需买卖双方同意就行,但关键一点却需要到官府备案,这事本由襄平县处理,县衙小吏从事便可决断,而这样的小事自无须像县令汇报,可就算汇报,县令简雍一早就去了中山,试问辽东太守刘澜就更不会知道甄家在襄平买下了一处院落的事情了。
“这是母亲要求的,临时充当娘家。”
既然是临时,又何必买这么一座大院,刘澜苦笑一声,道:“但是大小五百余车的货物与一千余人的家丁,这嫁妆未免太过奢华一些了吧?”
“德然以万金下聘,我甄家的嫁妆又怎能少了?便是寻常百姓家也有这些货物的三分之一二。更何况是我甄家。”
刘澜心中一惊,他本以为只有宋朝嫁女才如此奢华无度。不想汉朝时也是如此,又想到历史中刘备迎娶糜氏。随即释然。
甄豫声音突然压低,神神秘秘的说:“母亲临行时曾说,希望德然这次婚礼不要太过张扬。”
“实不相瞒。”刘澜看向甄豫,压低了声音,道:“我也正有此意,毕竟中山还是袁绍所辖。”
“好,好,德然能如此说,甄家万分感谢。”
“只是不知道日子选择了几号?”
“临行时母亲找了最好的术士算过。腊月二十五,被称为“赶乱岁”,这是因为送走灶神后要到除夕才把灶神重新迎回,所以这一段时间人间无神管辖,百无禁忌,这一天最适合嫁娶,可这一路有所耽搁,便拖延了些许时日,及至辽东。又找了术士看日子,这回却选定了下月初九,益婚嫁。”
“下月初九?”刘澜心指盘算:“那不是还有十多天?”
“是啊,德然你得抓紧时间准备了。”
两人随即商讨了一番细节后刘澜便去见甄姜。出了厅,向府内侍女 略一打听,已来到甄姜闺房门前。奈何不管他如何叫门,房门却始终没有开启。心急的刘澜在屋外喊道:“姜儿,快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赵雨听到刘澜的喊声心中一惊,见甄姜要去开门急的他团团转,正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刘澜时,心中却急中生智,忙拦下甄姜,道:“姜姐姐,难道你忘了夫人临别时说的话吗?哪有新媳妇偷见新郎官的?这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不笑话姜姐姐和刘澜大哥?”
她越说声音越低:“再说了,你二人再过数日就要大婚,难道连这几日也不能等了?”甄姜被赵雨说动,当即吩咐贴身丫鬟郭玉儿出门告知刘澜原委。
房门终于开启,刘澜露出了笑脸,可刚要抬脚进屋,不想甄姜的贴身丫鬟郭玉儿轻移莲步出得房来,随后便又将房门掩住,不由急道:“这是什么意思?”
“新姑爷千万不要想左了。”
郭玉儿见刘澜在门口焦急踱步,娇笑道:“我家小姐说了,大婚在即,哪有新郎官与新娘子私下幽会的,若传出去恐对新姑爷您名声不好.”她掩嘴而笑,道:“小姐还说,新姑爷必定能够等得了这几日的,到时新姑爷便可观瞧个够了。”
既然甄姜都如此说了,刘澜还能有什么话可说:“等,当然能等。”随即与屋内的甄姜;屋外这位有着三分姿色的丫鬟郭玉儿告辞离去。
又是一年春来到,柳絮飘飘洒洒;君子竹依旧傲然,心情舒畅的刘澜与众人一同回到府衙,府衙一侧乃辽东郡守府邸,府内有两厢,一门通厢院,乃宾客暂住之地,另一侧为内宅,而想要进入内宅却必须要从正门进入,两者并不相通。
但刘澜却没有在内院居住,此时内院已被布置成了婚房,此刻他与关张一众人住在厢房,刚进入房内,便听屋外有人叫门,开门一看,原来是张颌求见。
让进屋来,分宾主而坐后,刘澜也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他心中清楚张颌所谓何来,自然卖起了关子,而张颌呢又见他迟迟不询问自己来意,立时急了,他这都被拖了个把月了,在碍于情面不提离开只怕就真走不了了,可刚要开口,却被刘澜挥师打断了:“俊乂此来,难道是要告辞?”
“正是。”
张颌也不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既然刘郡守已明在下来意,俊乂也就不再多说了。”
“只恐俊乂走不成了。”刘澜看向张颌笑道。
“难道刘郡守要强留在下?”张颌霍的站了起来。
“正是。”
刘澜也不管张颌愤张的神色,含笑说道:“俊乂今日应该听说甄家派人来了,再过十数日在下就要和甄氏完婚,所以我想强留俊乂喝一杯喜酒,不知道俊乂赏不赏脸!”
“这……”
张颌犹豫半天,心中一叹,道:“既是如此,那俊乂就留下叨扰一杯。”说完便即告辞离去。(未完待续。)
ps: ~~~~~~~~~~~~~
ps:汉代嫁娶奢侈无度也引起了统治阶级的关注。西汉昭帝时的盐铁会议就曾指出“葬死殚家,嫁女满车;富者欲过,贫者欲及;富者空减,贫者称贷”。可见,奢侈的嫁娶风俗在汉代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了多么大的危害。尤其是女方的嫁妆,想想历史上刘备娶糜氏时,糜氏的陪嫁就可见一般。
第八百三十八章 压箱底儿?
就在大婚的前三日,襄平城来了位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伽罗部的宇文嫣,对于他,刘澜是比较复杂的,不管这么说,都是来到这个时代心动的第一个女子,可屡屡的欺骗早就让他把当年的誓言忘记,所以刘澜去见了他,但只是把关系撇清,毕竟他马上就要大婚了。
女子哭成泪人,可刘澜却决然离去,随他一同去的李翔在走出驿站的一刻都有些不忍了他对刘澜说,不管怎么说,人和人只姿遇上,无论一个时辰也好,一天也好,缘分就抹不掉了。可刘澜却摇头,道:“骗子即使真心表白,也不会有人相信。虽然有些遗憾,但我对刚才所作所为,却并无后悔。”
是日,当宇文嫣收拾行囊打算离开襄平之际,一位皓首庞眉的老者出现在了宇文嫣的面前。
“你是?”
“你可以叫我南华。”
“有事?”
“也没什么事,听说你要走了,可就这么走了,真甘心?”
“是刘澜让你来的?”
“不,是我想和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可你想过刘澜为什么会拒绝你,忘记当年的誓言吗?”
“我们之间有误会,我也欺骗过他,有这样的结果,我想到了。”
“你错了。”
“我错了?难道因为我是胡女?”
“你又错了。”
“那是什么?”
“因为你在他眼中没有足够的分量。”
“分量?你不了解他,他不是这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来见我。”
“你太单纯了。但你说的也对,可不管你怎么想被人拒绝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人敢拒绝你!”
“你来见我就为了说这些?”
“对,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帮你成为鲜卑大人,唯一一位女大人!”
“你一定是疯了。”
~~~~~~~~~~~~~~~~~~~~~~
宇文嫣离开的第三日。
“婚者,谓黄昏时行礼,故曰婚”。
刘澜与甄姜成亲遵循周礼,结婚当日中午接亲,晚上拜堂。
刘澜身穿着玄黑色的礼服。骑着小马驹,在他身前是上百是担任仪仗的士兵,身后跟着一辆崭新淄车,富丽堂皇,车两旁簇拥众多丫鬟端着,手捧奢华器具。而在其身后,则是吹吹打打的鼓乐手,一路走来,路途虽然不长却也不短。若平日里走也就是半个时辰,但辽东太守刘澜成婚,这路上拥挤的程度堪比后世,再加上汉时劫亲拦路的风俗。使他前往甄府前前后后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只是待到了府前,这程序却更加繁多了起来,你若是问刘澜能记住多少。那是白问,早一个头三个大。若不是有简雍陪她迎亲,为他减少了不少麻烦。恐怕他连门都进不去。
不过却有一件事他记得很清楚,十多名府中姑婆竟然拿着粗木棒仗打了他数十棍,到现在后背还隐隐传来疼痛。
冒着生命危险行进着,终于沿着挂满花灯的回廊来到了甄姜的闺房。
一番刁难之后,刘澜才将新娘子接出,就在这时,不知何人喊了一声:“背着上车。”
听到这一声喊,刘澜心中一惊,想道这三国时候难道也有这一出?
背着甄姜出了正门来,随即从两旁走来十多名丫鬟,左右各执画扇,遮掩着新娘出来,而甄俨早已在一旁候着,一直随甄姜出了正门。
甄姜上了车,甄俨也随着进去后,门官高喝一声:“吉时已到,出发!”
~~~~~~~~~~
迎回府衙已是日落十分,刘澜先忙着答谢亲朋好友,待吉时一到,便即前往中堂举行大典。
北极居士是保亲,但未及通知,所以简雍与赵云就算是半个媒人,此时坐了上座,而诸如关羽、徐晃、张飞几人则一字而后。
众人开怀畅饮,但心中无不是等着夜幕降临,亲眼见证两位新人举行拜堂的仪式。
就在这时,甄豫拿着酒樽来到刘澜身旁,低声道:“德然,我妹妹要是受了半点委屈,若是让我知道了,定不饶你!”
“大舅哥,若德然真有一日做出这种事来,到时也不用您亲自动手,我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他笑着看向甄豫,接着道:“世间只她一人,你让我如何能不去珍惜!”
及至黄昏,刘澜与甄姜拜了天地,入了洞房。
他二人刚一步入新房,随甄姜来的丫鬟婆子急忙处理完手中的活计退出,将空间留给了这对新婚夫妇。
刘澜看向甄姜的眼中满是柔情,都说新婚娘子最漂亮,此时的她宛如月里嫦娥出了广寒,美艳不可方物。将他拥在怀中,轻轻道:“姜儿,你真美。”
红烛闪烁,刘澜分明看到了甄姜欲语还休的可爱模样,调笑道:“怎么?我家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大姑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扭捏起来?”
“讨厌……”
见甄姜不无嗔怪的意思,刘澜笑道:“姜妹妹,接下来我们做什么?”看了眼床榻,坏笑道:“我们是不是该?”
“该什么该!”
见他急色,甄姜伸手扭着他的耳朵,气道:“你天天不会就想这些东西吧?还没喝合卺酒呢。”
“哎呦。”
刘澜装作很痛的样子,脸上却仍是一脸的坏笑道:“为刘家传宗接代的事情当然要天天想日日想了,难道你不想?”
突然想起她刚才说的合卺酒,忙问道:“合卺酒?”紧接着又道:“是什么酒?”
“那不是吗!”甄姜指向矮机上的一对以红线相连的两个瓢道。
原来是交杯酒啊,我还当是什么呢。刘澜走向矮机前。将装满酒水的两个瓢拿起,来到甄姜面前道:“即是合卺酒。那我们便来个交杯的喝法如何?”
“交杯的喝法?”甄姜疑惑的看向他问道。
“对。”
说着就开始教甄姜如何喝交杯酒,待二人将杯中酒喝完。甄姜早已皱起了眉头,呸呸呸地说:“好难喝,好难喝。这酒怎么又苦又辣。”
“是啊,酒辣些也正常,只是这苦味却是从何而来?”
刘澜心中不解,但毕竟是新婚之夜,笑道:“我明白了,这酒一定是向咱们表达一种意思,想告诉我们。不管今后如何苦辣,我们夫妇也要同甘共苦,相互扶持。”
“良人。”见他说的认真,甄姜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道。
“良人?”
刘澜微微皱眉,道:“不好听,不好听,我还是喜欢姜儿叫我表字。”
“德然……”
“姜儿。”坐在床头的刘澜将甄姜拥在怀中,喃喃道:“你我今日成亲,有些话。我觉得还是不必瞒你的好。”
他将甄姜身子搬正,心中犹豫片刻,却不想甄姜却盯着她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道:“其实我都知道……”
突然听到窗外有些响声。急忙起身,向窗外走去的同时,却是厉喝一声道:“什么人?”
甄姜哪想到会发生如此变动。坐在床沿,不住向窗外看去。
刘澜打开门窗。正好看到张飞落荒而逃的背影,怒道:“翼德。你可真有本事,连我的墙根也来听!”
“哈哈,主公,俺这就走,这就走。”顿了顿又喊道:“主公你还是赶快和主母传宗接代吧。”说着大笑出声。
“翼德,你怎么就不能和云长、公明他们学学,你让我怎么说你。”刘澜一听张飞说出传宗接代这四个字,不无好气的骂了一句,心想张飞来的可够早的啊,我竟一直没发现。
他心中所想之事都是刹那间的事情,只听张飞委屈道:“主公,他们都来了,只是比俺跑的快,已经溜了。”
“他们?还有谁来听床了?”
“嘿嘿,大哥,实不相瞒,该来的都来了。”
“你们可真有本事。”说着重重掩上窗子,转回到甄姜身旁,尴尬一笑。
甄姜掩嘴轻笑一声,转回之前的话题道:“德然刚才你要说什么其实我都知道,不管是蔡琰姐姐还是勺芬甚至还有刘茵,可我不知道的是你是什么时候又和太原王氏的歌姬任红昌有了瓜葛了?”甄姜如水的双眸看向他,脸上是无比的委屈。
“哪有的话,刘澜将合任红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我合他只是兄妹的关系,你说我听说她在王允府里当歌姬能不管他么?别忘了我和王允可是老相识了,当年一起蹲北寺狱,我就想顺便讨个人情把他要回来,恢复他的贱籍,嫁个好人,好生过日子。”
“你别哄我。”
“我没哄你,我刘澜可以对天发誓。”
刘澜躲开甄姜上前阻拦的柔荑,在他说话之前,急忙说道:“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人,也只娶你一人……”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甄姜的柔荑堵住了刘澜的嘴唇,不让他把后面的诅咒说出,甜甜一笑道:“德然不用发誓的,你对姜儿的好,姜儿怎么会不知道,既然德然如此说了。”她斟酌片刻,又道:“若是刘茵姐姐能回来,要进刘家的门,姜儿会考虑的。”
“真的?”刘澜心花怒放,没想到古代的女孩如此开通。
“当然真的。”
刘澜却突然叹息一声道:“恐怕比较困难。”强笑起来,道:“不说她了,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
“嗯,先不说她了,那说说你派去长安的人接回任红昌了没有?”
“你连这都知道?”
“你的事情我都知道。”
“没有消息,所以我打算再派人前往长安,去打听打听她的消息。”
“其实有句话我不该说的,可有些话说到这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
“什么?”
“有些事你并不适合出面,尤其是以你现在的身份,王允不但不会见你派去的人,就算见了,也不会答应。”
“嗯?”
“旧友相见,尤其你二人结识又是在那么个地方。”
“旧友相见,不如怀念么?”刘澜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也许还真被她说准了,可不派人去他能甘心吗,要知道他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一个任红昌还有蔡邕父女啊。
“姜儿,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说着的同时,刘澜便迫不及待将甄姜压在了身下,更是用嘴掩住了他的檀口:“**一刻值千金!”
两人情到深时,小蛮突然‘呀’的一声,道:“娘亲吩咐我件事,我险些给忘了。”
刘澜本已动情,被他这一声喊委实吓得不轻:“啥事啊?”
甄姜起身下榻后才横了一眼老不爽的刘澜,道:“我怎么知道。”说着从一侧取出一只大箱子,刘澜见她托的费劲,上前帮忙,一直拉到床前,才道:“大半夜的拉箱子干什么?”
甄姜也不理他,打开箱子只见上面皆是些衣服,一直翻到最下,竟然摸到了一册帛布的图册和一些造型各异的瓷器来,他拿起来刚观瞧了一眼,不由面红耳赤起来。
“压箱底儿?”
刘澜心中顿时明悟,笑道:“是什么东西?拿来我看,想来母亲让你在此时找的东西一定贵重无比。”
“没什么东西,只是些妖精在打架罢了。”
刘澜听他如此说,顿时笑得前仰后合,甄姜见他如此,料他早已知道了内中是何物事,不由恼道:“你即然知道为何还要耍我。”
“哪有,哪有,”
刘澜说着上前抱起甄姜,一手楼脖颈,一手搂着腿弯,公主抱来到榻前,笑道:“我刘澜还需要这些东西?”傲然道:“我向来都是自学成才,哪需要他们。”哈哈大笑的同时把将甄姜丢在榻上,同时奋身猛扑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八百三十九章 家宴
婚后,他二人自是幸福无比,尤其是甄姜入住后,内宅外院,渐渐森严,原先要好的兄弟也不能如先前那般随意进出。
可这日,内院却来了位十六岁少年,身高八尺,骨瘦如柴,满面乌黑,看不出面容,可那一对炯炯有神的眸子,却让人记忆深刻,不然还真就把他归类到乞丐一类,更别提见到刘澜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涿县老太守独子温恢,很难想象时隔数年再见当年英姿勃发的少年已蹉跎成这样,感性的甄姜立时留下了热泪,而刘澜则问起来由,原来在去年温老太守便病故了,但在他病故之前,他叮嘱儿子温恢,让他到辽东投奔刘澜,他明白,如今天下已乱,他这位还未及冠的独子也只能交付给那位忘年交刘澜了。
是以少年再将送父亲遗体送回乡安葬,可他却干了一件震动乡里之事,他把家财全部散尽,赈济乡党宗族中有需要的人,这一举动让使州里乡人齐齐为他称道,更赞他所为就像西汉时期的郇越。
但小温恢并没有对这些虚名看重,他带着干粮,还有两身换洗的麻布衣踏上了前往辽东之路,干粮从并州到了井陉就吃光了,他就一路祈祷,终于让他到了襄平,皮包骨,可就这样,身上仅剩的那件麻布衣却连蔽体都难,心疼孩子的刘澜随即安排人为他准备饭食,甄姜则提议刘澜举行家宴,刘澜同意了,不管是关羽、张飞尤其是简雍、欧冶坚都算得上是温老太守的老相识。也都承过他的情,如今他的子嗣来了。就一并都叫来热闹,当然把兄弟们都叫来也不失为一次笼络人心的机会。
为示隆重。甄姜特意换了身华贵冕服,又将高髻梳成了凌云髻,陪在刘澜身旁一齐登上了主位,为多久,众人便陆续到齐,女主人甄姜扫视一眼厅内后便在刘澜之前开口了:“子龙,今日是家宴,为何不见小雨妹子?”
“这……”
“对,对。”
刘澜接过了话头。道:“子龙,虽然我这做哥哥的没合你大哥赵宏义结金兰,但却一直拿他当小弟,自然也将你当做了小兄弟,既是一家人,为何却独你一人前来,而不携小雨?”
“这……”
“子龙怎么比我这妇人还婆婆妈妈?”甄姜不愉道:“休要再言,快将小雨接来,即是家宴。子龙的妹子,便也是我的妹子。”
“你这当哥哥的对妹子不管不顾,我这做大哥的却不能。”顿了顿刘澜却是对甄姜耳语,道:“刘安不在。身边连个趁手的人也没有,不如让郭玉儿走一趟?”
“刘安去哪了?”甄姜心中纳闷,随口问道。
“你不是都同意了吗?”刘澜低声道:“我让他去长安了。”
“啊。”
甄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管这么说二人成婚不久,也不能这么急着就派人去找另外一个女子啊。这让他能舒服?可就算心里不好受,可他毕竟是大家闺秀。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让刘澜下不来台,说道:“叫小雨的事,我看除了子龙,他人必定叫不来。”
瞬间想通了其中关节,刘澜低声道:“还是姜儿聪明。”
看向赵云道:“我看叫小雨的事情,还需子龙亲自走一趟。便如姜儿所说,小雨毕竟是个女儿家,子龙若不亲去,只怕小雨难以前来。”
“可是让众位兄长等子龙兄妹,岂不是……”
“子龙说哪里话。”
刘澜打断赵云道:“天色尚早,我等正好借此良机在此叙阔。”
“那子龙这就前去。”说着躬身一礼,向众人作别后,赶向府衙厢房。
~~~~~~~~~~~~~~
都说春是少女的季节,代表着她们如花一般的年纪与美貌,她们青春年华,她们朝气蓬勃。
正因为如此,她们之间没有美丑,因为年轻的女子都是漂亮的,惹人怜惜与疼爱的。春也是少女们怀春的日子,哪个少女不怀春?正如哪个少女不期盼着轰轰烈烈的爱情。
赵云的敲门声不是很大,却足够赵雨听清,只是当屋中有怕被人发现的东西时,通常人们都会装作听不到,直到将东西藏好,并觉得安全后,才会倏一口气,道:“谁啊?”而赵雨便是如此。
“小雨,是我,快开门。”赵云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啊,哥?”
赵雨没想到是大哥来了,支支吾吾地道:“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主公说要举行家宴,让我来叫你去?”
“刘澜哥哥。”
赵雨惊呼一声的同时急忙掩嘴,半晌后才道:“哥,既是家宴,为什么叫我啊?”
“主公说:‘他之于我,便如兄弟一般。”赵云面上充满感激之色,接着又道:“所以主公说:‘既是我的妹妹,便如他的妹子一般,既是家宴,你这个小妹,必须要来。”
“哥。”
赵雨一时辞拙,不知该寻个什么借口,一时间急的她团团转,蓦地,福至心灵的她嘟囔着道:“可是我今日身子不舒服,想是病了,我就不去了。”
“什么?”赵云关心妹子的病情,急切的问道:“你病了?哥这就为你请大夫去。”
“哥,我躺一会就好了,你还是快去刘澜哥哥那吧,若让他等久了不好。”
“可是……”
“哥,没什么的,小雨躺一会就好了。”
“真的?”赵云有些犹豫道。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大哥啊。”
赵雨催促道:“哥,你快去吧。”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刘府后院。若在平日这里是任何男丁都要止步的,不管是戚里还是朋友。但若有男子被男主人带进了内院。见了男主人的母亲与妻子,那就说明男主人是要与此人结为通家之好。子孙后代都要像一家人一样相善相近。
而此时的赵云心中异常激动,踏着大步向着后院内的一间雅阁走去,及到雅阁,只见两旁:红色的山茶花开了满树;黄色的迎春花含苞怒放;白色的山茶花素裹红妆,当真是一处画的世界,花的海洋。
进得厅来,众人只见赵云独自一人,身后哪有赵雨的影子,甄姜立时拉下了脸。不满道:“子龙,让你将小雨叫来,你怎又自己回来了?”
“小雨说他病了,不能来。”赵云无奈道。
“病了?”众人齐齐看向赵云,只听甄姜询问,道:“那你请大夫看过没?”
“小雨说躺一会就没事了,所以我就,我就……”
“所以你就来这了?”
甄姜无奈摇头,埋怨道:“子龙啊。你还真不了解女人。”说着对一旁侍立的郭玉儿道:“玉儿,吩咐一声,请个大夫去为小雨瞧瞧。”
“是,夫人。”
郭玉儿退下后。刘澜才打了个圆场道:“行了,行了,你也别埋怨子龙了。小雨是他妹子,你当他真不关心小雨的安危?只是他怕咱们等急了。所以才来。”
他看向众人,笑道:“再说了。你也不能让世上所有人都如你夫君我一般,有如此手段吧。”
众人会心一笑,甄姜却一脸疑问,道:“什么手段?”
“我这手段可厉害了,不然如何能够娶了你这样一位美娇妻!”
突然见到甄姜面色难看,想道古代夫妇之间是要‘重礼重义’的,急忙对众人解释道:“我与姜儿之所以能有今天,是患难见的真情,所以就少了些相敬如宾,多了些我夫妇二人独有的夫妻之道,倒叫列为见笑了。”
~~~~~~~~~~~~~~~~~~~~~~~~~~~~~~~~~~~~~~~~~
很快,郭玉儿转回,随即吩咐开宴,酒过数巡,甄豫起身道:“德然,再过几日我就要返回中山了,姜儿交给你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大舅哥放心就是,我绝不会让姜儿受一丝委屈的。”
他看了眼甄姜,见他有不舍之意,乃说道:“姜儿很不舍你,我看文观还是在逗留几日再走吧。”
“家里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便不在盘亘了。”
甄豫看向甄姜又道:“有俨儿在,你也不会孤独。”斟酌片刻,又道:“你现在已是有夫之妇,比不得在甄府,切记一定要紧守本分,记住了吗?”
“哥……”
“我这妹子从小都被我惯坏了,我们的父亲走的早,若姜儿有些许不对,德然还要……”
刘澜打断甄豫道:“伯宁,你就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姜儿受一丝委屈的。”
~~~~~~~~~~~~~~~~~~~~~~~~~
“德然,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懒着不起啊,难道你忘了我昨日和你说的事情了?”甄姜有些不乐意道。
“什么事?”
“你还真忘了啊,和我一起去看望赵雨妹妹啊,既然你不起,那正好,我也不用去了。”好似自言自语道:“不是说赵云是人才,要笼络吗?这么好的机会若是错过了,可惜可惜。”说完眉头轻轻皱了皱。
刘澜一个激灵,跳下榻来,道:“还不快给你夫君更衣?”
“嘿嘿。”
甄姜奸计得逞的笑笑,随后拿着他的衣衫而来。
很快穿好衣衫的刘澜用清水洗完脸,又用清盐水漱过口后才与甄姜来到厢院,刘澜提着些补品,与甄姜朝着赵雨厢房而去。
“小雨?小雨,快开门。”
“姜姐姐,你来了?”
赵雨兴奋的跑去开门,突然就听甄姜道:“还有你德然大哥,我们听说你病了,过来看看你。”
“啊。”
赵雨惊呼一声,急忙倒退到榻边,道:“姜姐姐,小雨没事的,怎么能麻烦你和刘澜哥哥来呢。”
“小雨,快开门,你总不能把我们拒之门外吧?”刘澜喊道。
“姜姐姐,我真的没事,你们快回去吧。”她思量片刻,低声道:“姜姐姐,是那个病,我休息几天就好了,真不用你们来看我。”
“这样啊。”
甄姜会心一笑:“既然我们来了,你总不能连面也不见我们吧?”
赵雨知道今天如何也躲不开,正要开门,突然福至心灵,道:“可是姜姐姐,小雨现在还未更衣呢,怎么开门啊。”
“是这样啊。”
甄姜让刘澜把礼品放在门外,道:“小雨,那我们先走了,我把东西放门外了,你一会提进去。”说着和刘澜转身离去。”
“姜妹妹,那个病是什么病啊?”
“你别管!”
听着二人的声音越来越远,赵雨推开房门,看着脚下几样补品,其中一筐放着铃大枣(红枣),乃平原特产,该枣形似圆铃,皮色紫红,较一般枣个大,肉厚核小,味美甘甜,营养丰富,是关羽在撤出平原时特意为老兄弟们准备的,没想到却被他送了人。
不知为何,赵雨眼中噙满泪水,心中满是愧疚,抬头看向刘澜与甄姜的背影,喃喃道:“姜姐姐……(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章 黄县
夫妇二人刚至正门,早有下人开启中门迎接,刚跨过门栏,就见关羽和欧冶坚两人走来,不由奇道:“你们怎么来了?”
二人迎了上来,叫道:“主公。”又对一旁甄姜道:“主母。”
甄姜朝二人轻额首算打过招呼后对刘澜低声道:“我先回内了了。”
“嗯。”
刘澜应了声,直等甄姜走远,心中却是想道什么事竟然让二人亲自跑一趟?说道:“走,咱们到里边叙阔。”
“主公,有件喜事。”
“喜事?”
难道……刘澜笑容暧昧,道:“莫非云长看上了哪家姑娘?这倒是件喜事,是哪家姑娘?我这就为你前去保媒!”
“主公,儿女之事怎么会亲自前来寻你。”关羽目光一暗,他又想起了失散的妻子胡金锭了。
“啊,不是这事?”
刘澜看向关羽道:“既然不是云长的终身大事,莫非是翼德亦或是公明,难不成是伯固你的?”
“也不是,是军中的事。”
军中的事?军中能有什么事?刘澜问道.
“主公,你就别问了,合我去看过后你就麻痹了。”关羽喜上眉梢,拉着刘澜就要出府。而一边的欧冶坚也急了:“等等,等等,我也有件大喜事,我看还是先去我那瞧瞧吧。”
“你也有喜事?不是龙骑甲已经冶炼出来了么?”
“不是这事,是为马穿鞋。”
其实马蹄铁这事刘澜早就合欧冶坚提起过,第一次去雒阳后刘澜就注意到马掌磨损厉害。回来之后就像欧冶坚提议人能穿鞋可不可以为马也穿上鞋子,这事欧冶坚当时没敢打包票。只是说琢磨琢磨,没想到这么快就让他琢磨出门道了。不过现今以他的军事实力,尤其是在骑兵这一块,过早弄出来反而对他不利,就像双边马镫一样,所以刘澜是抱着打压的态度的,而之所以提出马蹄铁的概念没有提出双边马镫还是他觉得不会那么快弄出来,毕竟马蹄铁需要摸索,而双边马镫却不需要,毕竟已经有单边马镫可供参考。心思急转,让他先将马蹄铁的事情押后,专攻龙骑甲,他需要尽快打造出一支重骑兵来。
欧冶坚悻悻二回,而刘澜则跟着关羽前往兵营,路上终于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原来在裴元绍山寨中刘澜发现了他们竟然饲养信鸽,上以在抵达襄平后刘澜就让裴元绍将精力主要放在培育信鸽上,而经过数月的培育,信鸽已然初具规模了。是以关羽前来便是想让刘澜去看看成果。
这可要比马蹄铁的消息振奋人心啊,刘澜当即加快了脚步,道:“走,去看看。这还真是件喜事。”
刘澜与关羽向外走去的同时问道:“云长,可知这信鸽飞行的距离大概是多远?”
“好像是方圆百里。”
”听说信鸽若是优良的品种,方圆上千里也是没问题的。看来还得和裴元绍说说,让他继续改良。”
“……”关羽哑口无言。他不明白大哥为何什么都明白。
~~~~~~~~~~~~~~~~~
从军营回来,却发现了甄豫从府中出来。此时陪侍在旁的正是甄府管家甄布。
刘澜迎了上去,笑道:“伯宁,你怎么来了?”
“特来向德然辞行!”甄豫并没有寒暄,以他们此时的关系,一些客气的话说出来反而没有必要了,开门见山道:“但离去前尚有几许心中言想同德然说!”
“去我书房。”刘澜点点头,当先引路道。和甄豫来到书房,管家甄布也随了进来,刘澜看了他一眼,都是自己人,不妨事,说道:“不知伯宁有何事要说?”
甄豫盯着刘澜看了半晌,将他看的心中发毛后,才苦笑一声:“德然,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你也别不高兴!”
刘澜不知道甄豫要说些什么,但见他面色郑重,也就敛容庄重地说,道:“但所无妨!”
“嗯!”
甄豫点点头,道:“我听说让袁绍割让河间国,是你的意思?”
他对于甄家的联姻十分看重,不说别的,单以甄家的财力就是他极为看重的,若是能够得到甄家的全力支持,那他就没有了钱粮的后顾之忧,到时在争霸天下时才能放手一搏。并没有隐瞒,并且将许攸贿赂等一些隐晦的事情合盘说出,其实在平原被围后他和公孙瓒就不得不同意退兵的条件了,只是出现了许攸的小插曲,才让这一切看似是因为刘澜受贿而做出的妥协。而且就算不答应,再拖下去,等到曹操大败黑山军后,那他们必败无疑。
甄豫这才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委,原来并非是刘澜鼠目寸光,被钱财收买,背后竟然还隐藏着一些隐晦的较量。
甄豫和甄布相互对视一眼,他们都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赞叹的意思,以当时的情况,河间陷入僵持,平原被围,曹操的军队一旦抵达,那公孙瓒军就不得不在缺粮少兵的情况下面对军力得到进一步增强的袁绍,而退兵在当时就显得是那般必要。现在再看,不管河间大胜早到与否,结果都不会有所改变。
甄豫点了点头,但面上却依然严肃,道:“以当时的情况德然也没有他法,但你却绝不能小觑袁本初,幽州为苦寒之地,又如何能与冀州相比,今日放虎归山,只怕他日必成后患,到时德然又该如何?到时兵锋南下,真的能挡住绍军吗?德然不得不为日后着想啊!”
刘澜知道,袁绍此战败就败在新得冀州,但用不了多久,当他能够掌控冀州之后。那么兵员和钱粮就会源源不断的补充到他的军队中,而公孙瓒的幽州军却还有刘虞制衡。就算还有自己的辽东郡,可想以一郡之地抗一州。又岂能不败。
刘澜陷入沉思,一旁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甄布却打破了沉默,道:“姑爷,其实家主的意思是想支持你成为一方诸侯,如果姑爷愿意,我甄家愿意助姑爷一臂,先图中山,再图冀州!”
刘澜彻底明白了甄豫的意思,他这是让自己尽快选退路。不能再绑在公孙瓒这条船上与他一同沉没,而更深一层的意思却是说,甄家看好他刘澜,但并不看好公孙瓒,虽然他得到了河间国,但败亡却仍是早晚的事。
从中刘澜更得到了一丝明悟,若他谋求发展,而不是在委身公孙瓒,那么甄家就会全力支持他。但若他还要和公孙瓒同舟共济,那对不起,你自己要死,可别牵连甄家。
刘澜看向甄豫。毕竟甄布只是甄家的下人,即使表态,那也应该是他甄豫。
甄豫迎向刘澜。语重心长,道:“这件事我已经考虑许久。德然若想发展,就必须要得冀州。以冀州钱粮之富再加上甄家在冀州的根基,得下冀州并不难,如此才符合我们共同的利益,也只有利益一致,才能走得更远,你觉得呢?”
刘澜并不认同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或者说甄豫只是在考虑甄家的利益,毕竟甄家需要拥立一方诸侯从而使甄家重现辉煌。
但刘澜呢?即使真如甄豫所言拿下冀州就符合他的利益了?且不说冀州的本地豪强是不是拥护他,就是北面的公孙瓒,到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投降还是开战,兄弟阋于墙还是兄弟阋墙,摆在眼前的难题必须要面对,再说他一早就规划好了日后发展的方向,不然他也不会打算开春之后就前往黄县。
刘澜打了个马虎眼,道:“我先考虑考虑,到时该如何,我会通知伯宁!”
甄豫知道,刘澜必然是在取舍,既然如此,那就让他慢慢考虑吧,点点头,道:“那好了,我们也就告辞了!”
“不去见见姜儿吗?”
“已经见过了!”甄豫笑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
甄豫同甄布走了,出了城,甄豫看向甄布,道:“如何?你说他会答应吗?”
“通过冀州之战便可判断此人绝非池鱼之物,能与此人结亲,实乃甄家之幸,不过……”
“不过什么?”甄豫紧盯着甄布道。
“家主,想必这几日你也看到了,刘澜身旁,文有徐庶和简雍田畴等人,帅有关羽和徐晃、赵云,勇有张飞和许褚,你说他收拢如此良才所为何来?我料他必不会和甄家合作,更不会受缚与甄家,所以他必不会前来冀州,既然无法控制他,家主也只能另选良才,或者只是扶持他,不然甄家的结局必定惨淡……”
甄豫低下头,陷入沉思之中,甄布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既然刘澜不会和甄家合作,那他又能去哪发展,既然他非池鱼,必不会屈居人下,可冀州有袁绍,幽州青州有公孙瓒和刘虞,豫州兖州有曹操,徐州扬州有陶谦和袁术……
这一刻甄豫心中倒期待起来,期待着刘澜能够在群狼环视的夹缝中脱颖而出……
~~~~~~~~~~~~~~
甄豫走了,但刘澜却更忙了,只是他却又将手头的事情全都放下,开始遍访平原周边的养殖匠人,想要将信鸽的品种继续优良,但三国时期的养殖匠人只懂得如何蓄养家禽。
若论马与狗如何配种,便如马一般,只要将最优良的马作为种*马即可,但这鸽子却是一夫一妻,与**的家禽不同,一时不仅难住了刘澜,更是难倒了许多匠工,不过辽东毕竟地处偏远,难比中原,俺当地的匠工说法,襄平没有这样的匠人,中原一定有,刘澜将目光再一次瞅向了中原,不,应该是再一次放到了黄县,也许以前的青州黄县,现在的营州黄县便能寻到如此匠工。
俗话说时间如流水,转眼春来到,刘澜留下徐晃,跨海抵达了黄县。
在抵达黄县不久,刘澜便见到了前往长安返回的刘安。如今天下人最津津乐道的一件事莫过于董卓被杀,也是像董卓这般倒行逆施之辈,如何能够活长久,可相比于这件大快人心之事比起来,刘澜更关心的却是蔡邕父女与任红昌,因为这关系到他后续的安排,毕竟於夫罗可还在河东呢,如果带不回他们,刘澜就回传书二人,要他们在关键时刻强行带人回来了。
刘安说道:“小的抵达司徒府前时那叫个车水马龙,好不容易挤到门前递了帖子,却如石沉大海一般,一连数日皆是如此,到最后小的再去,竟还未上前递交帖子,就被哄走了。”
“什么?你连司徒府的门都没有进去?”
刘澜脸色立时就变了,果然被甄姜说中了,摊摊手无奈,道:“王允现在正是春风得意时,如何会见我刘澜这样的‘小人物’,更别提是你这样的少府史了。”
“是啊,那王允现在张狂的紧,听说连那个蔡什么的大儒都给下狱了。”
“蔡邕?”
刘澜突然心中一惊,大叫不好,连蔡邕都下狱了,那不是距离西凉兵攻打长安不远了?心中一急道:“刘安,你给我立即传书於夫罗,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将蔡邕父女还有任红昌给我带回来。”
“可是小人……”
“诺!”
“良人,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门外响起了甄姜的声音。
刘澜打开门,面色变得难看,道:“你一直在门外?”
甄姜神情一连变幻,但最后却不得不陪个笑脸,道:“没有,我听下人们说刘安从长安回来,想来向德然问询些那边的消息。”
刘澜点点头,又看向刘安道:“还不快点去。”
“诺!”
甄姜听着刘澜这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在心中思来想去好久,突然好似明白了一些,低声问道:“难道……”
刘澜挥挥手,对刘安道:“这里没你的事了,你退下吧。”
刘安退下,刘澜才对甄姜道:“你猜对了,那王允连蔡世叔都下狱了。”
“那不是蔡姐姐她……”
“别说蔡琰了,你想想啊,以现在王允的行事风格,能给董卓余党活路,到时候他们走投无路反攻回来,就凭王允现在的势力能挡住,到时候别说是你蔡姐姐,就怕我那王允府中的妹子也难逃被乱兵折磨,哎!。”刘澜说完,长长叹息一声。
“德然。”
甄姜轻柔的握住刘澜的手掌,说道:“夫君,那你有何打算啊。”
刘澜温柔地拥她入怀,道:“我已经让刘安 於夫罗了,但能不能把他们救出来,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勉强挤出一丝笑颜,道:“不想这些了,烦死个人。”
“德然……”(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一章 子义
温恕养气功夫另刘澜佩服不已,如今温恢来了,他很有兴趣的问了起来,其实也没啥的,无外乎读书、练字、抚琴、下棋还有作画几字,用他的眼光看这也就是琴棋书画这君子四雅,这一点上刘澜也相差无几,只不过是把抚琴换成了垂钓,作画变成了练刀。
今日刘澜就独子一人在房中博弈,一局还未下完,刘安却出现了,发生了一件大事,出乎意料,却也在他意料之中,在当今的青州境内,田楷刚被曹操大败一阵,有些实力的,也只有刘澜一人了。
刘澜来到府事厅,接到消息的众人都已齐至,正在厅内低声攀谈,直等他步入厅内,众人施礼,刘澜示意各归其位后,道:“将使者请来。”
很快,使者进得厅,施礼道:“北海使者见过刘郡守。”
刘澜抬眼看去此人,来者八尺高的个子,留着美髯,脚下沉稳有力,说话不卑不亢,朗声大笑道:“原来是孔北海的使者?看来孔北海有难了是不是。”
“正是。”
刘澜点点头,继续道:“若我料得不错,一定是黄巾贼。”
“郡守怎知?”
太史慈看向刘澜,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心中惊道自己一言未发,竟全被他猜中,若说猜北海有难,这个不难,但能将是何人来犯北海都料到,这个却着实不易。想道此处,心中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也不去理这使者的问话,更不去理会众人惊奇的眼神,只是神秘一笑的刘澜又道:“我与孔北海当初曾一同讨董。也有过数面之缘,但他帐下皆认得。只是足下却未曾见过,不知足下高姓大名?”
孰知三国的刘澜自然已经猜到眼前人是谁。但却也不敢肯定,遂有此问。
太史慈对刘澜心中早已起了一丝敬服,躬身道:“在下复姓太史,单名一个慈字。”说着便呈上书札。
刘安上前接过书札转呈刘澜,细细看完,点头道:“此事我已知晓,你暂且下去休息。”见他欲言又止,为稳其心,道:“放心吧。所谓救兵如救火,明日我便率兵前往北海。”
太史慈离开后,刘澜与众人商议一番后才遣退众人,只留下张颌,道:“俊乂,北海有难,而俊乂又欲离开,恐怕我不能亲自相送了。”
“德然公说哪里的话,北海事大。当然以北海要紧。”
“俊乂如此想,刘某也就心安了。”顿了顿看向张颌,沉吟良久,道:“刘某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德然但所无妨。”
“北海之事,敌众而我寡,我实想留俊乂助我一臂之力。但又恐俊乂……“
张颌目光犀利,道:“德然公既是如此说。俊乂又岂是忘恩之辈,敢不效死。”
“什么?”
刘澜难以置信的看向张颌。道:“俊乂愿意助我?”
“愿意……”
刘澜绝对想不到张颌真的再次留了下来,但他心中也是清楚此时的张颌就好似关羽入曹营一般,但既然张颌留下,他也不管他只是留一时半刻还是长久,只要他能多在一天,便增一分留下他的机会。
~~~~~~~~~~~~~~~~~~~~~~~~~~~
当夜,刘澜甄姜二人说不尽的相思话,抵不住的难舍情,两人就如此相拥而眠,第二日刘澜起了个大早,而甄姜因夫君就要上战场,这一夜可以说是在担忧中度过,在他起身的瞬间,也醒了,为他穿好衣衫,整理仪容,本想亲自为他送行的,但在刘澜一通歪理之下也只能收了此意,遂在房中作别,只是当他前脚刚跨出房门后,一颗芳心便算是彻底悬了起来……
与众将来到校场,只见三军鼎盛,在一番豪情壮志的言论过后,随即点起五千人马向北海行去。出黄县,过曲城,直奔北海郡而来。
这一日大队扎下营帐,关羽乃是先锋,在前充当工程兵的角色,遇山开路,逢水搭桥。
此时张飞独自在营帐内转了一圈,突然看到不远处太史慈正自练箭,张飞虽说武艺精湛,但对箭术却知之甚少,此时见太史慈箭矢迅猛,也不知是好是坏,心中嘀咕这厮在此处卖弄,若俺也懂得箭术,定要上去羞辱一番。
张飞为何会如此?盖因前日主公对公孙瓒的夸赞,用主公的话那就是这古往今来敢用戟做趁手兵刃者莫不是沙场猛将,而他手中拿杆戟,分量少说也得有七八十斤,在军中能使如此重量冰刃者估摸着也只有关张徐三人了。
虽然张飞不屑,可心里却不是味,尤其见到太史慈不仅兵刃了得,可偏偏还有着一手神箭术,也就是转身离开之即,突然计上心来,‘啪’的一声双掌拍在一起,笑的连铜铃般的眼珠都眯成了一条缝,我怎么把他给忘了,看俺老张给他来一招那个什么什么杀人之法。
说着大笑而去,他本想说‘借刀杀人’之法,只可惜借刀二字认得他多一些,而他却又如何能晓得借刀,若是将这俩字拆开来,那他更加认不出来。即使合在一起,那也得有‘杀人’二字一齐出现,方能蒙出,若是没有,那决计就认不出来了,而他此时就是想说出这话来,也一早忘记了。
他来到甄俨的帐内,见其正自看着一本他根本认不出名字的书籍,也未理会,说道:“有没有空跟俺走一遭。”随即又道:“把你那弓也一并拿上。”
甄俨放下手中竹简,好奇的看向张飞道:“张哥有啥事啊?”
“有啥事?”
张飞没好气的将甄俨提了起来,恼道:“当然是大事了,不然俺来找你作甚?”
甄俨拿起射日弓,但又有些不放心,随即又将一旁的精钢戟提起,道:“张哥,到底发生了何事了?”
“还不是那个太史子义。”张飞没好气的说道,心中却想着该怎么继续往下编纂谎话。
“太史慈?太史慈怎么得罪三将军了?”甄俨更加好奇了。
“你看见那小子那把弓没有?”
“看到了,那可是把宝弓,名叫轩辕,听说是上古轩辕黄帝所铸。”甄俨不假思索的说道。
“宝弓不宝弓俺不知道,俺只恨俺老张不会那弯弓射箭之法,不然定要让那太史子义知道厉害。”
甄俨被张飞说的满头雾水:“张哥,到底怎么了?那太史慈得罪你了?”
“唉。”
张飞叹息一声道:“只可惜他没得罪俺,不然俺能让他好过?是他在俺耳边恬噪,说他的弓法天下无双。”
“什么?”
甄俨一脸震惊的看向张飞道:“这太史慈也忒猖狂,岂不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说着竟是满脸不屑,道:“像他这样小瞧天下英雄,迟早要吃亏。”
张飞眼珠子一转,道:“吃不吃亏俺是不知道,反正你是吃亏了。”
“我?我吃什么亏?”甄俨不解道。
“还不是他在俺老张面前吹嘘自己的弓术了得,所以俺便想到了弟弟你,便在他面前将你吹嘘了你一番。”偷看了甄俨一眼,又道:“你猜那小子说了些什么?”
“三将军,你怎么在他面前提我?”甄俨面色微变。
张飞骂骂咧咧,道:“俺知道懂箭术的就你一个,(当然还有一个,可他总部能跑到主公耳边煽风点火吧?)俺不提你还不成说俺是箭术高手不成,若是他要与俺比试,岂不是立时就被揭穿。”
甄俨苦笑一声:“三将军有所不知,俨的箭法比之子龙将军、主公差之甚多.”
“什么?”
张飞立时大叫起来:“你是说子龙也是使弓的高手?”
“当然,俨与子龙将军比,差之许多。”甄俨如是说道。
张飞当即转身,道:“我这就去找子龙。“嘴上却是咕哝道:“怪不得那太史子义要说甄俨如那什么什么小丑一般。”
“三将军,你刚才说太史慈他说我什么?”甄俨听清了三分,但却又不敢肯定道。
“没什么,没什么,也许是我听错了,瞎说呢。”张飞急忙掩饰,心中却乐开了花。
甄俨见他如此,心中更加肯定,本来就是少年,哪受得了这个啊,跟枯草一般,一点就燃,恼羞成怒,道:“张哥,你且莫去找子龙将军,我这就随你去会一会那太史慈,看他的箭法是否真如嘴上所言一般,当真是天下无敌!”(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二章 连珠箭
“子义,独自练箭岂有乐趣,我为你寻来一位对手,你二人不若切磋一番如何?”刘澜笑吟吟的走到太史慈身旁,道。
“刘郡守!”
太史慈停下手,躬身施礼,看向身后的许褚、赵云和张颌,略一点头打过招呼后,道:“雕虫小技,岂敢在各位将军面前献丑!”
“无妨!”
刘澜摆摆手,回头对赵云喊道:“子龙,你过来!”
赵云上前后,刘澜对他二人说,道:“你二人比上一比,前两箭骑马在百步外射靶,第三箭在一百五步外射铃。”
刘澜发话,赵云不敢不从,拱手,道:“末将遵命!”
“既然刘郡守有此雅兴,那就只能献丑了!”
赵云将霸王弓摘下,来到太史慈身旁,道:“太史将军,之前你那一手连珠箭法当真是神乎其神,改日云当登门请教!”
“子龙若有兴趣,改日定当传授!”太史慈说着,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吵闹声,和赵云回头看去,只见甄俨拿着弓和张飞也来了。
太史慈和赵云校箭早已像一阵风传遍整个营房,没有执勤任务的兵卒齐齐向着营中空地赶来,想要一睹军中第一神箭赵云之风采。
而张飞则将甄俨忽悠来,二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四下打听,才知道是赵云和太史慈比弓箭,匆忙挤进人群,却发现许褚在前方挡路,将他往一旁推开,口中更是没好气的骂道:“别挡老子的路!”
以许褚的体型再加上他的体重。就是站在那让人推这世上也没有几人能推动分毫,他正站在原地等着观赏赵云与太史慈比骑射。突然就觉身后传来一股大力,随即就觉脚下虚浮。踉踉跄跄向前移动了五六步,若非他下盘稳健,说不得就要摔一个跟头。
心中大怒,正要回头大骂,却正巧听到张飞在身后率先骂了起来,怒道:“张翼德,你他娘的来这里做甚?”
“许仲康,俺做什么用不着你管。”张飞不无好气的说道。
“张翼德,你是要打架不成?”许褚见张飞如此。面色沉了下来道。
“打就打,俺还怕你不成?”
张飞嘴上冷笑一声,道:“一个手下败将罢了。”
蓦地,身旁传来一声冷哼,许褚这才想起主公就在一旁,而张飞更是看到了甄俨旁边的刘澜,他此时回头瞪了一眼,立时心沉如海,连忙打个哈哈。汕笑,道:“主公,你也在啊!”
“嗯!”
刘澜应了一声,不再理他。而是看向一旁跃跃欲试的甄俨,道:“既然你也想试试,那就去试试吧!”
“多谢主公!”
甄俨大喜过望。拿起射日弓,牵来坐下马。向场中赵云和太史慈走去。
第一个出场的是甄俨,驾着坐下马纵马如飞。奔出十多步已来到了第一个靶前,随即张弓搭箭,箭矢如流星赶月,噗的一声,便没入靶心,引来四周一片叫好声。
随即坐下马再次向前飞奔,当来到第二个靶心前,他却并没有及时搭箭,就在众人都以为他失误而心中惋惜之际,却见他突然仰面朝天躺倒,随即张弓一箭,箭速极快,只是瞬间,便即插入第二个靶心中。
立时,四周传来一片鼓掌叫好声,所有人都明白甄俨刚才那一箭的难度有多大,只怕在场之中能射出此箭者屈指可数。
四周兵士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刚才如果说是开胃菜的话,那么正菜就要上了,之前刘澜的亲兵校尉梁大已经将铃铛悬挂在了一百五十步外的木桩下,铃铛被风吹动,晃摆不歇。
策马疾奔的甄俨再次弯弓,就在众人心弦紧绷到顶点的时刻,就在所有人蓄势叫好之际,不想铃铛却摆动着从三菱箭头旁擦过,就差了那么一点点,甄俨就能拿到三个满分。
甄俨气恼的奔出了场中,更是狠狠的将射日弓摔在了地面,但随即却又心有不舍的拾起,怏怏的回到了刘澜身旁。
虽然第三箭射飞,但甄俨之前一系列的表现早已得到营中所有士卒的认可,将赞美声和掌声送给了他。
刘澜也是用箭高手,知道甄俨只是缺少一点运气,若能继续在箭术上下些功夫日后必定能成为天下有名的箭术大家。
“好样的小子,没给哥哥俺丢人!”
张飞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手臂搭在甄俨肩膀上说道:“怎么样小老弟,有没有开门收徒的想法?”
甄俨被张飞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说的满脸问号,苦笑一声,道:“就我这点本事,怎么好意思开门收徒,三哥就别变着法笑我了!”
“俺看你的箭术就很厉害,要是让俺去射,莫说去射靶心,说不得就要射中后脑勺了!”
张飞大笑一声,却又贼兮兮的向四周看了一眼,见左右无人,才低声道:“小老弟,你要真有收徒的意思,就把俺收了吧,如何?”
甄俨盯着张飞看了半晌,这才知道他并不是在开玩笑。怪不得刚才要让自己开门收徒,原来是他想学箭术啊,苦笑一声,道:“三哥,你选错人了,要学的话,你应该去找子龙将军才对!”
找他,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张飞脸色阴晴不定,正要开口,只听四周突然躁动起来,有人更是高喊,道:“赵将军出来了!”
甄俨抬头去看,却不想被张飞拽了回来,道:“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真的教不了……”甄俨苦笑一声,道:“三哥,还是快看四哥射箭吧!”
“看什么看,看他个鸟,今天你不答应。咱俩谁也别看!”张飞面色涨红的说道,同时再次将甄俨这么一转。面向自己。
甄俨知道,今日若是不答应他说不得就被他缠住了。无奈道:“好,好,我答应,这回我总能看了吧!”
“这还差不多!”
张飞心情立时大好,看着赵云出场,叫嚷,道:“子龙,你他娘的给俺好好露上一手,可千万别给俺丢人。不然到时候你可别说认识俺!”
张飞嗓门极大,他这一声喊犹如夏日春雷滚滚,立时传遍场中,四周士卒听了无不是掩嘴偷笑,就连场中的赵云都是微怔了怔,随即看了眼远处的张飞,苦笑一声。
刘澜对赵云早已拭目以待,此时紧紧的盯在场中,不敢有一丝的松懈。深怕错过精彩的瞬间。
赵云回头向太史慈看了一眼,随即太史慈也若有所悟的抬头看向了赵云,目光所及,二人相视而笑。之前太史慈的连珠箭让赵云佩服不已,但这不等于赵云就会输给他。
毕竟连珠箭和甄俨后仰射箭一样只是花样而非技术,花样非凡而技术欠佳。那只能是徒有其表罢了。
赵云双腿一夹马腹,马走如风。奔走十数步,拉弓一箭。离弦之箭势如猛虎,带着呼呼破空声猛然没入靶心之中。
“好!”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喊,紧接着叫好声响成一片,就在叫好声刚有所停歇之际,赵云第二箭又即射出,箭速之快如同闪电一般,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下一刻便发现箭矢穿透了靶心飞出,没入到营栅巨大的木桩上。
所有人齐齐倒吸了口冷气,眼前的一幕让众人目瞪口呆,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威力的箭矢,竟然能够穿透靶心,这样的震撼场面如同瘟疫一般蔓延至整个营房,而掌声更是经久不衰。
连刘澜都不得不高声叫好,他知道黄忠有三国第一弓的美誉,但赵云刚才露的这一手,有没有可能和他相提并论?即使退一步来说,赵云的弓术有没有和辕门射戟的吕布一拼?
这一刻刘澜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太史慈,他差点忘了这位三国中有名的弓神,不知道他对赵云之前射的那一箭有何感想,会不会对他造成无形的压力,虽然最后出场有最后出场的好处,但最后出场所要经受的压力,却绝不是第一位或第二位可比,这会影响一个人的心境,从而无法发挥百分百的实力。
但刘澜却发现太史慈并没有任何反应,是他在故作从容,还是他对赵云那一箭并没有放在眼里,不管答案是哪个,太史慈在刘澜的心里分数,无疑又提高了不少。
因为这是一种气度,大将气度,荣辱不惊,临阵不乱,而这就是将与帅的差别,都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但能够指挥千军万马的帅,却更难得!
就在刘澜沉思之际,赵云与他的白龙驹已经来到了铃铛前,所有人的心都悬了起来,之前甄俨便饮恨而归,所以人们都想知道,这一次,赵云的成绩会如何。
赵云在瞬间出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场中立时陷入到了沉寂中,落针可闻,而就在所有人都被这样的气氛压抑的呼吸困难时,突然‘叮’的一声响,再后来便传来了如潮的叫好声。
赵云精准无比的射中了铃铛,而铃铛更是在瞬间被赵云的箭矢射的粉碎,这一刻所有人都将赵云当做了胜利者,所有人都忘了那名尚未入场的选手,好似他比不比都一定会输掉,也是,在如此强势的赵云面前,他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这一箭的精彩程度,让他发自内心的鼓掌,赵云刚才的一番表现要比他强了不少,如果说刘澜有什么可以自傲,那就是箭术,但这一刻他知道赵云的箭术比他强了不止一线!
就在众人欢呼叫好时,场中太史慈却骑在棕耳之上,手拿轩辕弓进入场中,他的面沉如水,好像场中的一切并不能影响他的心境一样,目光扫了眼四周喧嚣的人群,没有人能想到,沸腾如潮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一刻他成为了场中的焦点,连刘澜也没想到太史慈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将风头正劲的赵云彻底压了下去。
刘澜点点头,他心中竟然期待起来。期待太史慈的表现不会让他失望。
太史慈傲然与场中,等待着梁大换一枚新铃铛。他成功将众人的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但众人心中却并没有对他过多期待。只是感叹着他的勇气。
梁大退回,但太史慈却迟迟未动,四周人群开始躁动起来:你到底比不比啊,不比就赶快下场!”
这一声代表了大多人的心声,而刘澜却知道太史慈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成功的将所有人目标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太史慈退回到了起点,一夹马腹,开始急冲。
在第一个靶心前,当所有人都在猜测他会以何种方式射出这一箭时。却不想骏马早已疾驰而过。
“哎!”
惋惜声响彻云霄,心中的期待,化作了一声惋惜,到最后变成了嘲笑声。
“就这点本事也敢和子龙将军比?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你还是认输吧,不要再丢人显眼了!”
四周的嘲笑声连连响起,就在这时,太史慈竟然又从第二个靶心疾驰而过,看着如此一幕,所有人都震惊了。如果说第一次是因为准备不足的话,那么这一次,就绝对说明眼前这人是个绣花枕头,没有什么真本事。
连刘澜都皱起了眉头。难道他所熟知的太史慈和遇到的太史慈差距有这么大?就在他微微摇头之际,一旁的张飞却是笑呵呵的对着甄俨,道:“看到没。俺早就说他是个花架子,怎么样。也敢说俨弟没本事,我看没本事的是他才对。”
甄俨看了眼满脸不屑的张飞。这一刻连他都有些怀疑起来,难道太史慈真的如此不济?
“喂!太史慈,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要再丢人了!”
很多人都已经大笑起来,而很快他们就发现太史慈已经超出了铃铛的射程范围,这样一来,这场比试也就算是结束了,赵云三箭全中第一,甄俨三箭中二第二,而太史慈竟然连一箭也没射出,这样的结果,可谓是平生难见一回。
看着太史慈从万人瞩目到万人嘲笑,赵云的心中却此起彼伏,他知道太史慈是有真本事的,所以他并不相信太史慈射不中靶心,那只能说明太史慈另有所图,可他一时间却如何也领会不到太史慈的真正用意是什么。
但他知道,答案很快就会揭晓,如果在铃铛前他再没有任何动作的话,那他就会成为笑柄,甚至成为天下人的笑柄,这对武人来说,是绝不能发生的。
紧盯着太史慈,赵云目光不敢有丝毫放松,蓦地,他的双眸精光一闪,就见太史慈从箭囊中夹出三支羽箭,心中一惊:连珠箭!
“真是丢人,我刚才竟然还为他加油助威!”啐骂声越来越响,岂知太史慈在超出铃铛数步时,突然半转身,拉弓搭箭,箭如流星,势如奔雷,三箭齐发,瞬间既至。
“当!”第一箭不偏不倚正中木桩上悬挂着铃铛的线绳,箭羽在木桩上摇摆不止,而被射断的线绳却缓缓脱离,就在线绳与铃铛向下掉落之际,第二箭又至,从线绳中部激射而过,第三箭紧随其后,三菱正中铃铛,而铃铛更是被箭矢射出数丈远,突然咔的一声,碎裂成无数碎片。
喧哗的场中突然变得静悄悄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看着木桩上颤鸣不止的箭矢,还有散落在地的铜铃碎片,眸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甚至有很多人都已舌桥不下,捂着合不拢的嘴站在原地发呆。
但这些人中却只知道太史慈一箭射中木桩线绳,一箭射中铃铛,只有少数人,或者去看过现场的人才清楚,太史慈三箭将线绳射成三段,更将铃铛射碎。
这一刻不止是赵云新潮起伏,刘澜的双眸都开始放光,看来太史慈果如历史上一般,箭术竟然,连他都有如此傲视群伦的本领,却不知道黄忠又是如何厉害法。
这一刻,太史慈不仅用他的箭术征服了所有的士卒,连张飞也发自内心的对他敬佩,而刘澜更是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收归帐下!
相比于赵云射穿铃铛后现场发出的震天声响不同,在太史慈射穿铃铛后,场中却陷入了沉默,没有一人欢呼,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远处的铃铛碎片,这样的沉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声掌声蓦地响起,随后掌声和叫好声如何潮水一般蔓延,直至良久,仍未停歇……(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三章 剧县
非止一日大军来到北海境内,而从前方探马传回的消息来看,此时围攻剧县黄巾最少有二三万之众
对此刘澜不敢有半点大意,虽然当年在涿县他灭过陈远志五万之众,可那连番数仗打的多惊险,而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的精锐龙骑军还在辽东休整呢,毕竟一场大战结束,也该让他们好好休息,还有辽东军,所以这一次跟过来的主要是以步兵为主,当然他们的军事素养绝对不是当年的郡国兵可比,但比之黄巾军足足少了万把人,刘澜出兵之前的笑容自然变得僵硬起来。
立时升帐。
聚将鼓响起,张飞寻到关羽相携而来,低声说道:“云长,俺看主公聚将升帐,肯定又要问计那黄口小儿,我等就算胸有良策,只恐不听,不若不去了罢?”
“胡闹,这是行军打仗,岂能如你这般儿戏?”关羽边向主帐走边道:“待会先看这乳臭味干的军师有何良策,若是胡言,吾自当与他理论。”
“有云长此话俺就放心了。”
众人陆续到齐,刘澜端坐主位,道:“黄巾贼众多,远非子义所言不到万人,如果硬拼,得不偿失,不知列为可有破敌良策?”
“主公,黄巾贼不过是些乌合之众罢了,照俺看直接来个擒贼先擒王,将黄巾贼的头领拿下便是。”
“胡闹,难不成翼德忘了当年与黄巾军交战情景了,如果这些当真是些乌合之众还则罢了,可若与当年陈远志之黄巾战力相当,我军岂不是要损失惨重?”
刘澜不满的瞪了眼张飞,直看得他低着头好似犯了错的孩子才又转向关羽身后侍立的周仓、裴元绍,问道:“二位不知与这管亥相熟否?”
裴元绍摇头。而周仓却出列,道:“末将与管亥有过数面之缘。”
“哦?快说说此人如何?”
周仓道:“管亥也算是有名的孝子,素知忠义,当初若不是张角救治了他的父亲,他也不会加入黄巾,而且此人武艺之高在黄巾中数得上是这个。”说着伸出了大拇指。道:“所以对此人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嗯。”
刘澜看向众人道:“列为,我有一言,黄巾贼原也是百姓,只是误入歧途罢了,若此人能为我用,岂不是件美事?”
话一出口,众人自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毕竟有当年蓟县放俘。可以说刘澜一句话算是定下了此战基调,随即听他又道:“所以此次交战最好能够不战而屈人之兵而非翼德所说擒贼先擒王。如此一来就为我军增加了难度,想要对付黄巾便又难上加难了。”一时间想不出万全之策,只能看向徐庶,求助也似地说:“不知元直可有良策?”
“其实我也赞成翼德将军的提议,但主公既然有招降的想法,只怕管亥做贼日久难以劝降,所以只有生擒一途。只是我军兵少,而且又要对管亥留情。如此一来,只怕对我军不利。”
刘澜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一脸凝重地说:“若是没有办法,那便只有依翼德之言了。”
听得此言,张飞与关羽互看了一眼,同时露出会心一笑。
不想徐庶却话锋一转:“用兵之道,敌强则用智,敌弱则用势,此役若想生擒管亥。我看只能用一招疑兵之计,到时黄巾贼只要乱了军心,便可从中取势,若军心未散,我想以关将军之武勇。即使一时不能将其生擒,也能够将其斩杀。”
“那是自然。”
关羽一抚长髯,双眸微阖,傲然道:“只是这疑兵之计,又该如何使法?”
“可先在剧县南北各伏百人,待我军与黄巾贼交战后两处便同时金鼓齐鸣,造成大军从南北来犯的假象,黄巾军不明就里,我们便可从中取势。”
“众人以为如何?”
张飞正要反驳,却见关羽频频额首,不由闭上了嘴,刘澜看众人没有意见,朗声,道:“既然如此,哪便按元直所言。”看向徐庶又道:“只是前往两翼当做疑兵之人,不知何人前往是好?”
“正所谓能者多劳,我看还要劳烦二将军。”
“我?”
关羽脸上一阵阴晴不定,冷哼一声,道:“军师之前不是说此战的功劳交予关某么?怎么此时又使关某去做疑兵?”
“哈哈,关将军想左了。”
徐庶笑道:“既然此战功劳交予二将军,哪便好事成双,不若二将军使麾下周仓与裴元绍前往两地充作疑兵,如何?”
关羽回头看了二人一眼,见二人点头,这才道:“既是如此,便依军师所言……”
略作休整,待将疑兵藏身妥当之后刘澜大军才开动,不到四千人的部队杀气腾腾的朝着北海郡治剧县而去。
离剧县不远,就见前面黑压压的一片,好似蚂蚁一般蠕动着,看人数少说也得二万,只是他们身上穿的,手上拿的却又让刘澜放心不少,这些人比之当年的陈远志的部队可差远了,别说皮甲了,就连手中拿着长的武器都是各式各样的农具,至于刀枪剑戟也有,可连三分之一也没有,这还不说其中大多还是穿着麻布衣者的一些妇女和老人,双手空空,全靠一双手一张嘴。
管亥得到消息说东边来了援军,待看到这不到五人的军马心中不由冷笑,北海万余官兵也非老子敌手,这不到五千人的官兵剿灭他们岂不是如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兄弟们,发财的机会到了,这四千官军定是知道咱们兄弟们缺了粮草,前来送与咱们的。”说话的同时管亥带了万余黄巾贼迎向刘澜部队。
临走时,管亥却又吩咐其余将校小心看护北海,谨防他们与城外官军里应外合。随即来到阵前,只见对面排列着**人,颐指气使地喝了一声道:“嗨,官老爷们。你们是要斗将还是要交战?”
刘澜看向管亥,他身材挺拔,头裹黄巾,紫脸膛,面上有些许麻子,别提多滑稽了。心中想笑却又强忍,半晌才长舒口气,敛容,道:“你又待怎么个斗法?”
“若是就这样交战,只恐以多欺少,你们输了心中不服,不若派个厉害的来与我斗上三百合,若是我赢了便留下你们的辎重,若是你们赢了。哈哈……”说道这里,却是嘲讽地笑了声:“那是不可能的。”
“若是我们赢了,你便归降如何?”刘澜笑道。
“先比过再说。”
“若我们不比呢?”
“你们还有别的选择吗?若是不比,那就只有战场上厮杀一番了。”
“主公,何必和他计较,我去把他擒来就是。”关羽早已不耐烦。
“好,就依你言。”刘澜对管亥喊道的同时却又低声对身边关羽叮嘱,道:“云长,不可大意。”
“主公放心!”关羽夹马出战。直取管亥,他二人两马相交。众军喊声大作,为他二人喝彩。
关羽知刘澜有受降此人的想法,一上来自是不敢使出绝技‘青龙追魂’,便是‘青龙二点额’也未用,只是一味防守。
两人交战未过十合,突然听到两边喊声大震。锣鼓喧天,关羽笑道:“管亥你看两边是什么?”
管亥早已听到两旁喊声震天,心惊不已,突然听关羽提醒,已猜到乃是官军援军。但此时战场斗将却又不敢分心,只是凝神交战。
关羽见他并未分心,反而有越战越勇之势,大喝一声:“青龙二点额。”
刷刷刷三刀,待管亥接第三刀时,只觉虎口一麻,三叉戟抛飞出去,关羽随即使了招生擒之法,一把将管亥提到身前,来到刘澜面前扔下。
一旁梁大跑上前来将他绑缚,看着五花大绑的管亥,刘澜笑道:“如何?”
管亥正欲辱骂,但看到关羽神色立时如斗败了的斗鸡一般颓然黯淡,只听刘澜道:“你即被擒,还不快让你的手下投降!”
“想让我投降,做梦!”对黄巾军来说,碰上官军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血战到底,要么就逃,而却没有任何人会选择投降,因为相比还有一线生机这两条路来说,投降却意味死亡,这一定律早在当年皇甫嵩驱黄巾数十万降兵投河而已就已经成了官军的铁律了。
可以说自此之后官军只要捉到黄巾军必然处死,而黄巾军如果投降大多身亡,当然这期间也出现过特别案例,比如曹操,可这毕竟是少数,屈指可数的少数,可以忽略不计了。
“兄弟们,这些官军厉害的紧,你们快跑,不要管我。”管亥突然大喊大叫起来。
刘澜看向他,根本不在乎黄巾贼中老弱四散而逃,可边上的徐庶却下令擂鼓起来,顿时三军在张飞等人的带领下杀向黄巾贼,当然没人真去杀他们,而是驱赶,将他们驱赶到周仓、裴元绍埋伏之处.
几乎是转眼之间便结束了战斗,经过清点,只有极少数黄巾军逃走了,周仓与裴元绍大笑着回到刘澜面前报捷,汇报过后,与管亥有过数面之缘的周仓出现在他身前当起了说客,拱手,道:“管将军,还记得我吗?”
“周仓,竟然是你?”精神不振的管亥抬起头,一眼便认出了周仓。
“没想到管将军还记得我。”
周仓笑了声道:“这位是辽东郡守刘澜,管将军,我劝你还是降了吧。”
“刘澜?”
管亥想了想,随即恍然大悟,怪不得此处官军如此强悍,原来是刘澜的部队,突然一惊,看向周仓,道:“那之前与我激斗之人,岂非便是关羽关将军了?”
“正是。”
“败在他手里,不冤。”
管亥闭上眼,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周仓,道:“你现在在刘澜处效命?”
“可不,管亥,相比当年蓟县发生了什么你也有所耳闻,刘郡守与皇甫嵩不是一路人!”
“刘郡守,我愿意留下,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
身姿高畅,举止文雅的孔融亲自出城迎接刘澜一行入城,远远地就见他笑着迎了上来,一如当年见他,穿着华贵鲁锦,这鲁锦可是名贵之物,其质地厚实挺括,色彩古朴典雅,穿在孔融身上,那儒雅气息更浓了,
他的年龄不过四十岁,虽然古人显老,四十多岁便似小老头一般,但今日的孔融可要比之刘澜在酸枣见他时苍老了太多,就更不要提当年在阳翟时第一次见面了,简直就似换了个人,可见这几月来黄巾围城让他心灵遭受了多大的罪。
孔融来到刘澜身边,拱手笑道:“不想旬日不见,德然风采一如往昔。”
刘澜还礼之后,恭维道:“自酸枣一别已有经年,孔北海别来无恙否。‘
孔融哈哈大笑,尽显名士风流:“刘德然仁义无双,此次前来解围,方得城内百姓免贼人荼毒,孔某在此替全城父老拜谢了!”
“义之所在,天下赴之。道之所在,天下归之。北海全城百姓心系一处,共御强贼,方才保得城池之安,德然又岂敢居功。”碰上这样的大儒就得说些这样的客套话,所谓的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在刘澜看来不过是繁文缛节,太假了,如果对面不是孔融,他可不会这么装,现在就算如何不爽,也得装下去,客气,道:“孔府君大仁大德,天下闻名,澜又岂敢不遵古训乎?”
孔融赞赏,道:孟子云: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刘辽东为天下大义不避生死,融甚感敬佩。”
好在刘澜现在的文学底子比较夯实了,不然还真应付不来孔融,可就算如此,也大呼吃不消,好在孔融没有继续繁文缛节下去了,不然刘澜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茬了,只听转入正题的孔融说:“刘辽东,不知这些俘虏你意欲如何处置?”说着却是指向城外众多的黄巾贼党问道。
“若依律法,当就地伏法,免除后患,亦能起到杀一儆百之效,但现今黄巾贼党甚众,不若取其青壮以为军伍,以黄巾之俘战黄巾之匪,岂非上佳之策?”(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四章 糜竺
“非也!”
孔融摇头道:“他们又岂是生来成匪?莫不是些良善百姓,只是不服王化,被人利用罢了。”叹息一声,道:“恳请德然饶他们一命,使其归在北海,我自会安排,当使乱党知王法晓事理,安心在北海务农。”
出乎意料,却大喜过望,孔融的想法可不说道了刘澜的心坎,正其不谋而合了嘛,哪能不赞同,当即同意,道:“孔北海宽厚,倒是澜要替这些百姓感谢郡守你救了他们一条命。”
孔融一摆手,不以为意,道:“德然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没有处死他们,更让他们能够安心在此务农,我看首先要感谢的人非德然莫属。”
一番恭维之后便当既入城,两人并辔而行,身后大军相随,北海百姓听说刘澜解了围,早以将街道两旁挤得人山人海,争先恐后想要一瞧救命的恩人长得是何模样。
一路上欢呼雀跃,感激连天,这等场面刘澜可不是头一次见,不能说见怪不怪,但别忘了,那多是随公孙瓒时见的场面,百姓多被强争,但眼前的景象却全是百姓自发,可想而知这场景可要比在卢龙塞右北平热烈得多,也许是受到感染,刘澜自觉不自觉地向两旁百姓挥手致意,就这么一路在百姓的促拥下随着孔融来到一座郡守府前,瞬间就被府前两座石狮所吸引,在孔融的介绍下刘澜得知此石狮乃骈邑紫金石雕琢,但这两座石狮真正贵重之处却非其造型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而是这紫金石千金难求,在民间有镇宅、避邪、保平安之说。一小块便价值连城,更不要提被雕刻出石狮如此大面积的一块原石。
啧啧。这孔融还真是豪富啊,刘澜偷偷咋舌,同意是郡守,这差距可未免太大了些,可这样的观点在他进入府衙之后彻底发生了改变,尤其在过中堂之后刘澜才发现内宅与外衙简直不可同日而语,如果单论外衙,那一定是这个时代数一数二之所,可若论内宅。不要说比刘澜的内宅了,便连当年涿郡郡守温恕那异常寒酸的内宅都有不如,就没有一间高阁,连楼榭都颇为稀罕,可就是这么一处简陋的宅院,却偏偏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儒雅气息,好似来到世外桃源一般。
这才是真正的大儒啊,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如果让刘澜也弄这么一所宅院。那也不过是焚琴煮鹤,对花啜茶罢了,反而徒惹笑柄。
随孔融来到一处雅阁,阁前乃一座偌大的鱼塘。塘心立一座假山,山上有一块巨石,被雕琢成老叟垂钓的图案。引人入胜,若非孔融介绍。刘澜只怕真以为是孔融门客在此垂钓。
步入厅内,墙壁不似寻常大户人家挂彩锻甚至是铺红绸。就是最原始的木壁,唯一的装饰只是几副水墨画,有花鸟,有鱼虫,有老叟,有稚童。在正中乃是一幅雪中梅竹图,只一眼刘澜便有了心思起伏,身临其境之感,连连称奇。
孔融笑着延请刘澜坐首席,却被他以‘强宾不压住’婉谢,孔融不再谦让,在首席落座,而刘澜自然则坐了次席。随后众人一一落座,既然是大儒宴请,自然不会像刘澜请客直接山吃海喝,凡事都逃不过一个礼字,一事一物都有其规,不可逾越,冒失的张飞插了句嘴,便被孔融一顿好’喷’,说什么三年不为礼,礼必坏;三年不为乐,乐必崩,长篇大论,在座的老粗都被其所折服,甚至是连刘澜这自诩以初入门径之人也不得不耐着性子观赏,乐师先来,奏起清越妙音,全乃丝竹钟磬这等盛世之音,清新如鹤鸣,婉转而动听,幸好张飞经过刚才已经被刘澜眼神经告,没有再放肆,不然还真怕就这小子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话来,何然?要知道这小子听乐只会在乐坊青楼听些箜篌琵琶这等的靡靡之音,这要是问出来为何没箜篌,孔融那不得喷血三升?
舞姬登场,丝竹钟磬变成了瑶琴,瑶琴以君子之风为正音,不得有半丝嘈杂,静心去听方才不失庄重之意,不然那可就真唐突了,搞不好被孔大儒哄出去都有可能。
没有嘈杂之声,除了粗重的喘气声,也是如此美丽动人的舞姬、乐师,又有哪个男人不为之心动?喘粗气已经是轻的了,刘澜还真怕他这些老兄弟们控制不住,来个霸王硬上弓,好在这是最后一曲,舞姬、乐师们退了下去的同时丫鬟们便捧餐盒出现,丫鬟络绎不绝,行云流水一般送来送往。不片刻便将盛筵摆设完备。
菜分八珍,分别是牛、羊、麋、鹿、豕、狗、狼,又有一道素、一味汤和一条鱼,前者一般,后三道菜式却异常美味。
素为红香椿,香气浓郁、质脆多汁、香美可口。
汤为‘糁汤’,此汤取牛、羊之肉,三如一,小切之,与稻米二,肉一,合以为饵,煎之。说苑杂言中有“七日不食,藜羹不糁”的记载;春秋名著《墨子非儒下》更载:“孔子穷于陈蔡,藜羹不糁”。
鱼是姜太公鱼勤,孔融特意介绍了此菜肴的来历,相传周朝的姜子牙在商纣王覆灭后被周武王封为齐国营丘,因姜太公倡导发展鱼、桑,采取“便鱼盐之利”的兴国之策鼓励煮盐经销,放手让百姓制盐,使齐国民富国盛。
“姜太公钓鱼”之嗜好依旧,太公钓得鱼后乐于自烹,整条鱼吃腻了,便剔去骨头留鱼肉与蔬菜同炒,并以此菜筵客,宾客皆称太公烹之鱼肉鲜美,且操鱼勤奋,便有雅士做出绝句:“齐民富国盛,姜太公鱼勤”
有菜又岂能无酒,为了招待刘澜,孔融可谓下了老本,将青州名酒盟台酒都抬了出来。几乎在每人身后摆了一青铜大瓿,更有一位容颜清丽的侍女用长勺负责给众人舀酒。
似孔融这等知识渊博之人。说起典故来那几乎是张口就来,之前吃菜介绍的是姜太公鱼勤。现今喝酒,介绍的又是这盟台酒,据《春秋》记载,鲁庄公三十年(前664年),在大野泽西济水之南筑台(现齐鲁会盟台),齐鲁两国国君在台上饮酒结盟。后人为表纪念,以盟台命名为酒的名字。此酒陈香幽雅、绵甜净爽、醇厚细腻,为青州之民深爱。
美酒佳肴,可见孔融有多隆重。可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际,孔融却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只见其半吞半吐,道:“融有一至交,今日来至北海,不知可否引到厅中,以为引荐?”
孔融是主,来历为客。虽然是征询,不过是给刘澜几分薄面,刘澜自然不会薄主人面皮,谈笑自若。道:“孔北海至交,料想必非常人,正好借此良机。结实天下名士。”
孔融露出欣喜之色,延请刘澜到厅后。席间众人,皆不明他二人为何退场。想来也是去商议要事,众人不以为意,继续饮酒吃喝。
刘澜与孔融到厅后落座不久,就见一人身着锦衣,雍容大方步入厅中,此人身材与刘澜相当,面白而无须,从面相猜度年龄当在二十五六岁之间。
见此人进来,刘澜与孔融同时起身,而孔融却上前携此人之手来到刘澜身旁,引荐道:“此人乃是陶徐州帐下别驾从事,姓糜名竺表字子仲。”
“原来是糜兄,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刘澜心中却是笑道你那妹子才更如雷贯耳,不过他此时却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糜竺先是一怔,暗道自己的大名连天下闻名的小卫青也听过?细细想来才明悟,定是他客套之语,自己名不显,声不扬,他如何能够知晓。
虽是如此,但对他的印象又好上三分,笑道:“刘郡守的声威在下才是如雷贯耳。”
随即孔融吩咐下人在下首又添了一席, 糜竺随意吃了几口,刘澜便端起酒樽,遥相敬酒,不想却斜眼看到糜竺频频向孔融使着眼色,而孔融却又向他频频摇手送目,看到这里,刘澜却不动声色,道:“不知子仲不在徐州,怎地来到了北海?”
孔融听刘澜动问,心中一喜,而糜竺则顺着话头备言张闿见财起意,将曹操之父所杀一事,说完却是祈求道:“如今曹操纵兵大掠,往攻徐州,莫不能当,而其更是沿路屠戮郡县,我主兵微而将寡,知非曹操敌手,不得已来此求救。”
“原来是这样?”
刘澜早已知晓,却装着糊涂道:“陶恭祖乃是赤诚君子,杀人越货的土匪勾当如何能够做出?可惜陶恭祖识人不明,平白受了这无辜之冤。”
“话虽是如,却是徐州之危又当如何”
孔融出言道:“德然乃是仁义君子,今曹操虽打着为父寻仇之号,却纵兵残害百姓,倚强欺弱,他与董卓有何区别?如此欺天罔地的兽性,天下仁义之士如何能容,德然何不与融同往救之?”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刘澜犹豫片刻,道:“若曹操只为父寻仇便也好说,怕只怕曹操志不在此。”
两人心中一惊,看向刘澜异口同声道:“(刘郡守,德然公)的意思是说曹操要劫夺郡县?”
刘澜点点头,道:“既使张闿没有杀了曹操之父,他也会在日后寻个理由来攻徐州,别忘了去年陶谦可连同着袁术一同与曹操交兵,如今张闿只是让曹操有了充足的理由来夺徐州之地。”
二人哪能不知晓曹操的真实用意,只不过是把话说得冠冕堂皇一些,可没想到刘澜却会如此耿直,之所以求助他,还不是因为他们不管这么说都是连过盟的啊。
只听刘澜说道:“如今我在黄县的本部不过只有万余人马,万无法与曹操争雄。”
刘澜话未说完,二人已乱了方寸,都道它这么说是在推辞,糜竺看向孔融,眼中满是祈求之色,孔融不得不硬着眉头道:“德然,你素有仁义之心,不然必不会前来北海相助,为何就不能帮帮陶公祖呢?”
糜竺也道:“北海之民乃是汉室子民,而徐州亦是,难道德然公就忍心看着徐州百姓生灵涂炭?”说话时便已声泪俱下了。
看着糜竺一副要伏地祈求的样子,刘澜立即上前将他搀起,对着他二人道:“既如此,德然便答应了,只是这件事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出面,去年陶使君与曹操交兵,是因为公孙瓒,现在就我们这些家底,想帮陶使君,还得公孙瓒出兵,这样我立即前往右北平说服他与我一同出兵,这样必然万无一失。“虽然刘澜记得历史上吕布袭了曹操的老家,可就像他所知晓的天使会出面劝说袁绍公孙两家罢兵一般,如果他不当回事,公孙瓒早败了,哪还有机会等到天使来,是以这次与曹操的正面交锋,不可大意啊。
刘澜说完又转向了孔融,道:“请文举先行,澜必然能说服公孙北平与我一同出兵赶来。”
孔融听他如此说,也不好继续相求,但心中难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道;“还忘德然切不可失信。”
刘澜面容一肃,朗声道:“难道澜在文举心中便是那无信小人吗?古语道:‘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不管在下从公孙伯圭处借得军也罢,或借不得军也好,也必然前往徐州。”(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五章 陈果
右北平一间居室内,房屋有些破败,墙上凹凸不平,墙皮白灰脱落了一大片。
田豫躬身对母亲说道:“母亲,兖州曹操发兵攻打徐州,德然公向主公举将孩儿与他一同前往徐州,孩儿……”
田母声音嘶哑地说:“所以你为了为娘便拒绝了?”
正所谓之子莫若母,田豫还未开口,田母就知道他心中是何打算了,说道:“好男儿自当建功立业,又岂能因我而拖累你?”
“可是……”
“可是你觉得,若是伯圭要出兵,让你前去,你自当奉命,但是他刘澜的事情,你便觉没有娘的身体重要,是也不是?”
“是。”田豫重重点头,没有丝毫隐瞒道。
“你是孝子,为娘知道。”
田母猛烈咳嗽起来,半晌有所平复后,才继续说道:“都是为娘这一身的病将你拖累了。”
“娘……”
田母摆摆手,道:“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件事哪会这么简单?”他看向田豫语重心长地说:“不管借调你的是谁,但既然伯圭同意了,那就是将令,你又岂能不从?”
“只要孩儿如实禀明,伯圭郡守他必定不会难为孩儿的。”
“糊涂。”
田母气的急跺拐杖,道:“徐州之事必然危机,不然刘澜又如何请伯圭出兵?而圭帐下良将不知凡几,但他却为何独独荐你?你想过这些没有?”
“这……”
田豫低下头,喃喃道:“孩儿没想过,”
“为娘与你说过多少回,凡事要多动动这个。”
恨铁不成钢般的伸手在太阳穴比划数下后才道:“便如你说的,你武不如张飞、赵云,文比徐庶、甄俨稍差。那你说刘澜为什么独独选你前往徐州?”
“孩儿不知。”
“这是他看得起你,要提携你。”她微微摇头,叹道:“咱们寒门比不得人家望族,若你再不寻求良机以为进身之路,那何时是个头?”
“可是母亲你的病……”
“自古都言忠孝难两全,若你日后能够光宗耀祖。为娘就是死,那也是笑着死,也有脸去见你的父亲。”
浑浊的双眸中满是慈祥,看向田豫又道:“若你日后还如今日一般无所成就,为娘便是死,又如何能够瞑目?又有何面目去见你泉下的父亲?”
“母亲,孩儿去,孩儿一定去。”
田母喜形于色道:“这才是为娘的好儿子。”
~~~~~~~~~~~~~~~~~~~~~~~~~~~~~~~~~~~~~~~~~~
刘澜借得三千幽州骑兵后连夜快马兼程回返黄县,休整数日再次踏上前往徐州的行程。此次刘澜的部队可谓是空前绝后,幽州骑兵三千人,龙骑甲三千人,辽东骑军四千人,再加上从辽东带来的辽东步兵三千与管亥黄巾军中精挑细选了二千壮年,再加上之前驻守黄县的五千人马,足足有了二万余人马。
大军浩浩荡荡出了黄县,不想传令官便即来到中军禀道:“将军。城外有一人自称是将军故人,说要求见。”
“故人?”刘澜在这时代的朋友有不少。可这位故人会是谁呢?询问之际,徐庶来到他所在中军,催道:“主公,莫误了吉时。”
虽然刘澜很少像这个时代的兵家去讲究兵阴阳,可就这像是习惯,你可以不信。但必须要去尊重,就拿着吉时来说,一旦误了,对士气是极大的打击,对于此时代浓郁的‘迷信谶纬’氛围。不是刘澜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就可以扭转过来,这需要他常年的努力来扭转已根植在骨髓之中的意识。
“元直,你且等等。”刘澜说着转向传令官道:“那位自称是我故人者可曾说出他的名姓?”
传令官一听是那人自称是刘澜的故人哪里还去问他的姓名,早屁颠跑来通禀了,此时刘澜见问,心知要坏,却又不敢不答,提心吊胆,道:“他……他没说……”
“没说?”
刘澜哼了一声,道:“我的故人不知凡几,你不问,他不说,我又怎么能知道来者是何人?又怎知这人是该见还是不该见。”声音已经越来越冷了。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传令兵真被吓坏了。
“那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问!”
传令官身抖如筛糠,连声音都变了,道:“小的这就去,这就去。”说完便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很快,传令官复又前来,翻身下马,禀道:“将军,那人自称陈到,还说当初主公在汝南救过他一命。”
刘澜“嗯”的一声做明悟状,原来是陈到来了。笑道:“暂且记你一功。”说完又道:”快点带我去见他。”
“主公,这……”徐庶想要阻拦,却见刘澜摆摆手让他先行,随即在传令官的指引下前往陈到处,远远的只见远处一辆马车,却并非是辇车,而是与当初见崔琰时所见的马车一般,车正中端坐着一位老妇,看到如此情景,刘澜立即跳下马来迎了上去。
疾走几步来到车前,却发现车前青年哪里是陈到,脸色立时一沉,戟指那人,道:“你是何人,为何谎称陈到!”
“想必这位就是刘郡守了!”
说话者乃车中那位久病缠身的老妇人,见她坚持着要下车行礼,刘澜又怎敢真让她行礼,这还不说他手中还有鸠杖呢,这鸠杖乃朝廷颁发给所有七十岁以上的老人之物,不仅有着尊老的象征,更有着地位尊崇的表现,因为每一位被授杖的老人,见了官员都不用行礼。但老妇人会如此,显然是担心被骗而来的刘澜动怒责怪那位年轻人。
立即上前搀扶老妇人,道:“老婆婆,您可千万别这样,晚辈受不起您这一礼。快起来吧!”
“谢过刘郡守……”陈母感激道。
刘澜说服了老妇人之后,转一旁俊秀的男子,道。“你是何人?为何谎称是陈到?”
“启禀刘郡守,小子姓陈名果,乃陈到之弟,只因乡党朱治招兄长前往南阳为将。兄因袁术残暴,遂有辞官之念,特遣小子携母先来黄县,兄长不日就到。”
说着将一只玉镯递上,道:“这是刘郡守交予兄长之物,兄长特将此物交予小子,以作信物!”
“原来是叔至之弟。”
刘澜接过玉镯看了看,方才确信这人就是陈到之弟,埋怨道:“你们应该早先通知我。我也好提早做些准备,也不至于使老夫人受颠簸之苦。”
陈果面色涨红,道:“前来匆忙,故此没有安排妥当……”
刘澜未等他说完,却是对一旁传令官道:“你去通知夫人,让他派量淄车来接老夫人,告诉他接回府中务必要好生照看。”
“诺。”
“回来。”
传令官停下,刘澜又吩咐道:“与‘她’说。对待老夫人便如对待我母一般,不许怠慢。”
“诺!”
“刘郡守。”陈果感动之极。甚至是受宠若惊,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大哥,但从中他却看出刘澜是一位礼贤下士的明主,他又如何能错过这样的主公。
“季因愿拜刘郡守为主,死而无憾!”陈果倒地便拜。
刘澜上扶起陈果,看向二人。道:“老夫人,季因,你们也看见了,现在徐州有难,我欲提兵前往。这时辰却是不能耽搁的。可季因又刚到平原,受尽了颠簸之苦,我看就不要与我出征了,便与老夫人留在平原如何?”
“刘郡守,我这儿子别的没有,但这蛮力要多少有多少,能为您尽些绵薄之力,若是因为这些原因便让他留下,那我们母子如何能安心留下。”说着,鼓起浑身气力,道:“孩儿,我们走。”
“老夫人,老夫人你别动怒。”
刘澜陪个笑脸,道:“既是如此,那德然也就不再强求。”突然福至心灵,忙问道:“季因,你刚才说你兄叔至现在南阳为将?”何不继续让陈到留在南阳,这不就是一招暗棋嘛,日后必定会有大用的,而且他母亲留在了平原,忠臣绝对放心。
随即道:“老妇人,不若这样,我们各退一步,让季礼在平原暂且逗留几日,我另安排一事与他如何?”
“这……”
老夫人狐疑的看了眼刘澜,两人目光相遇,只见刘澜笑道:“老夫人,这件事非常重要,比之徐州的战事还要重要。”
“真的?”
老夫人有些不信,什么事情还能比战事重要,只是刘澜都将话说到如此地步,他也不好在继续强求,只能道:“既是如此,就依将军。”
看向陈果,道:“刘将军交代你的事你若办不好,以后我便再也不认你这样的儿子。”
“老夫人莫不可如此说。”刘澜打个圆场,笑道:“这件事不管事成与否,都是大功一件。”
说着看向陈果道:“你来,我且对你说。”将陈果拉到一处僻静地方,道:“季因,你现在就赶回南阳,告诉你兄陈到让他继续留在南阳,不必前来寻我。”
“主公,您这是?”陈果满头雾水道。
刘澜神情一肃,道:“你就告诉他留在南阳,日后我有大用!”
陈果默默点头,但嘴上却是小声说道:“主公是想让兄长当奸细?”
奸细?刘澜双眸一亮,应该叫间谍更加贴切,不过奸细也不错。笑道:“对,就是奸细。你将老母安排妥当,便即再次前往南阳,路上的花销可去我府上找刘安多拿些钱财,让你大哥到时可以四处打点,至于你,待从南阳返回后,就先到徐州。”他想了想,道:“到时你就来做我的亲兵,一步步靠军功晋升吧!”
“季因明白了。”
陈果眸光灼灼的看向刘澜道:“这件事交给季因,主公放心就是。”
一切商议妥当,刘澜与陈果来到老夫人身旁,一直等到淄车载着老妇人入城后刘澜才追上大队,而陈果则护着母亲回到黄县县衙,有刘澜的吩咐,甄姜的叮嘱,竟将老妇人接到了内院住下,而陈果则被安排在最好的厢房,休息一日后,陈果拿了许多钱财,前往南阳寻找兄长。(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六章 援徐州
大军刚出黄县不久后军赵云却匆匆赶到中军,叫道:“主公。”
“子龙前来中军所谓何事”
刘澜见他喜笑颜开,遂问道:“子龙有何喜事,快快道来。”
赵云看了眼刘澜,此时主公身旁除了前锋关羽不在,其余众人亦齐齐看向他,只听其说道:“故人来了,故人来了。”说着朗笑一声。
刘澜疑惑起来了,今天的故人可真多啊,刚见了一个陈果,这又是什么人出现了,问道: “故人?却不知是哪位故人来了?”。
赵云喜气昂扬,道:“便是那位猿臂善射的东莱太史慈。”
“什么?”刘澜看向赵云,别提多激动了:“他不是下了扬州,前往刘繇处了吗?怎么又会在这里出现?”
“主公,太史慈这人厉害的紧,就那一手射术,褚便自愧不如。”
许褚看来对太史慈印象十分好,又道:“既然他来了,主公何不趁此良机将他留下?”
张飞也凑了上来,道:“主公,仲康这厮要么就是平日不言不语,要么就是说些废话,不想今日却开了窍,居然抢在俺前面将俺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许褚面红耳赤,道:“这是我的心里话。”
“俺也没说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俺只是说,你将俺的心里话说出来了。”张飞不胜其烦道。
此时众人早已下了马,刘澜见他二人又在寻隙,呵斥道:“你二人怎么一有机会就要斗嘴?都给我少说二句。”
“主公,我和仲康可是好小弟,哪会斗嘴啊。”张飞憨笑一声,搂着许褚的肩膀道:“对吧。仲康。”
“不是。”
许褚将张飞的胳膊摔出去,道:“我怎能是你这粗人的朋友。”
“许仲康,俺是粗人?你便是细人了?”张飞在许褚周身上下打量一番,讥笑一声,道:“别以为和军师看了几天兵书就以为自己成了士大夫。”
许褚变脸变色,道:“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还用不着我管?”
张飞上上下下看了眼许褚,道:“我看你是不是这几天皮痒了,想松松骨?”
“我还怕你不成?”许褚恶声恶气,道。
“来来来,与俺斗上三百回合。”张飞面脸不屑,道:“俺要是不让你长长记性,过几日你又将当年在许坞的狼狈样忘了。”
许褚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咬牙切齿,道:“张翼德。先别说大话,咱们这就去斗上三百回合。”
众人早知道他二人一向如此,无不是心中暗自发笑,若是换做他人,早就打死不相往来,可这二位倒好,说打那是真的打,可一打完。二人便即相携吃饭喝酒,好似没事人一般。若是在酒桌上喝大了,那也便没事,二人各自回屋睡觉。
若是没喝尽兴,那其中一位便会趁机挑衅,而之前称兄道弟的二人便会又去比斗,说也奇怪。二人并不是立时动手,一定是选个僻静处这才相斗。
刘澜的脸早就绿了,见二人推攘着真要去比斗,怒喝道:“你二人是不是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把我说的话是耳旁风?”
许褚嗫嚅,道:“主公。是张翼德先说打架的,我可没说。”
张飞偷偷瞄了眼刘澜,随即反斥,道:“你先说的,我可没说。”
“你……”
“你二人若是再敢言语一句,休怪我在众人面前不给你们留情面。”刘澜见他二人又要吵起,脸色一沉,道。
二人恶狠狠的互看一眼,哼了一声朝相反的地方走了几步,好似对方是瘟疫一般,不愿去接近。
见二人终于消停,刘澜这才舒口气,但心情却早已大坏,徐庶上前圆场,道:“主公,若太史子义能够留下,便一定要将他留下,人才难得。”
刘澜面带沮丧,道:“元直所言我又何尝不清楚,可他上次已经拒绝我了,执意要去秣陵,我也不能强求啊。”
“主公,可太史慈非但没有去,反而还来寻主公,这就说明还有希望将他留下来。”甄俨斟酌片刻,道。
“对了。”
说着恼怒的看了张飞与许褚二人一眼,道:“都是这二人胡闹,竟然忘了太史子义还在等候呢。”瞪了二人一眼,才又对众人道:“既然各位都认为太史子慈难得,不若与我同去见他?”
“诺。”众人齐齐说道。
一行人迎到太史慈身旁,未至身前,太史慈便疾走数步,拱手施礼道:“德然公安好,众位将军安好。”紧接着又道:“我本在黄县苦候,今早本欲来见德然公,不想德然方到一日便即提兵而去,我一听说,便急忙赶来,这一路好赶,可算赶上了。”
刘澜忍俊不禁,道:“我若知子义在黄县等候,又岂能离去。”一脸茫然,道:“子义不是前往秣陵刘繇处了?怎又会在此出现?”
太史慈神色变幻,虽然只是很快恢复正常,但依然被刘澜发现,只听他说道:“慈本想先返回黄县辞别老母,可在家住了三日,也想了三日。”
毕恭毕敬对向刘澜施了一礼,道:“德然公为徐州之民东西奔走,更不惧风险,若子义一走了之,心何能安?欲与德然公一同前往徐州,尽些绵薄之力,待徐州之难一解,再前往秣陵。”
“子义当真是仁义君子。”刘澜佩服道:“既如此我们便一同前往徐州。”
“多谢德然公。”太史慈暗松口气道。
“子义不可。”
刘澜摆手道:“自都是为了百姓苍生,该是我替徐州百姓谢过子义。”
“子义与主公便不必互相谦让了。”
徐庶笑着打断二人道:“子义,你与主公意气相投,而且你的能耐也是主公深知的,何必非要前往秣陵,不若一直留下吧。我想主公必不会亏待你的。”
张飞也说道:“子义,要让俺说去哪不都是一样,你便留下吧。”
刘澜一直偷眼观察太史慈,见他面上闪过一丝心动,随后却又犹豫不决,冲着张飞和徐庶笑骂。道:“这件事你二人不可再提,不管子义是走是留,皆是我等良朋知己。”看向太史慈,从容说:“子义若愿意留下,那是某的福分,不愿留下,我们也是知交的好友。”
他拍了拍太史慈的肩膀道:“不管日后在秣陵如何,只要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定鼎力相助。”
随即面容一肃。又道:“若是我听说子义有难不和我提,那么子义这个朋友,我可是就要断绝了,因为你没有将我当做知己。”
太史慈心中感激莫名,就要答应刘澜留下,但想到刘繇,只得双手一摊,作无可奈何状道:“德然公。非是子义不知您对我恩德,也非子义不愿留下来。实在是我已经应承了刘正礼,若不去,恐失信于人,子义又如何能做这种不义不礼不信之事,还望德然公见谅则个。”
刘澜点头赞许,心中却在淌血。道:“子义说的正是,正所谓君子一诺重逾千斤,失信的小人,又岂是你我大好男儿做的事情。”
许褚在一旁早已皱起了眉头,怅怅不乐。道:“主公,子义将军如此英雄,不留下来当真可惜。”看向太史慈道:“子义将军,正所谓良禽折木而栖,子义将军……”
“仲康,不要再逼子义将军了。”他看向太史慈,喟然长叹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刘澜的不舍谁人又看不出来。
“德然公,子义……子义……”太史慈心中激动,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澜惨然而笑,道:“子义,不用说了,我还是那句话,若以后用得着刘某的,一定要告诉我。”
“德然公放心。”
“好。”
刘澜点点头,笑道:“子义,我说句不中听的,日后若是刘繇无有识人之明,而子义又欲离开,我刘澜扫榻以待。”
“德然公如此看重子义,子义如何不感激戴德!”太史慈转向刘澜,一躬到底,道:“若真有这么一天,子义必定结草衔环以报恩德。”
~~~~~~~~~~
刘澜抵达了徐州。
刘澜刚到汉末的时候曾经在一张白帛纸张上写了这么一段话,我要同三国最牛叉的武人交朋友,要同最渊博的人相识,同这时代的枭雄人物做对头,只有如此才会觉得自己确实活在三国的世界中,若不然,这里的生活就会太过无趣,所以刘澜来到了徐州。
当初那张被他早已焚毁的帛布纸所写内容几乎都已实现,而他的对头,也从最初的鲜卑人变成了袁绍,而如今更成为曹操,虽然与曹操的交锋早在离开雒阳之时就开始了,不过当时最少两人还保持着表面的友好,甚至在面子上还是比较和睦的,甚至在河北之战时,曹操也始终没有去功高唐,双方都能够克制,最终没有撕破面皮,可如今随着他抵达徐州,这仅剩的面具恐怕想不打破也难了。
赶到徐州的第一时间,早被闻得消息的孔融知晓,亲自前来迎接,刘澜及令安营,而他则随同孔融前往其大寨。
进得帐内,孔融突然发现太史慈,不免惊道:“子义不是前往秣陵,为何又会在德然帐前?”
太史慈拱手施礼,道:“德然公同孔太守尚为徐州百姓不惜犯险,子义又岂能不来助一臂之力。”
孔融精光一闪,甚是嘉许的点点头,突然被刘澜打断,道:“文举为何在此立寨?”顿了顿又问道:“不知此时徐州情况如何?”
孔融面上一赫,吞吞吐吐道:“这……这……”
“不会是文举一直未与曹操交战过,而此时更不知徐州城内情状?”刘澜见雄辩滔滔的孔融说话遮遮掩掩,问道。
孔融赧颜汗下,但当着这么多人却也不敢承认,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道:“曹兵势大,操又善于用兵,未可轻战,所以我暂且观其动静,然后进兵。”
刘澜也不能当真不给孔融留些颜面,眉头一皱,道:“曹操素来知兵,孔北海谨慎些也是好的。”随即又问道:“文举公可知道曹操如何安营,此次统辖多少人马来攻徐州?”
“这……”
见他吞吞吐吐,再问下去也不过是问道于盲了,转身看向众人,雷厉风行道:“走,我们去瞧瞧,看看曹军是如何布置。”
“德然,田刺史想必已在路上,不若等他……”
“不用,我去看看敌情便立即回来。”
刘澜说着便率先转身离去,来到山坡处,应眼处只见徐州城外战旗遍布,人影攒动。虽然人多,但敌我却极为好分,只因曹军此时皆是批着一身素袍,而应眼处更是白茫茫一片白,无法估算出曹操到底有多少人马。”
刘澜所处乃徐州北门,而曹操则在北门设立了二处营寨,大纛旗上高飞的‘汉’字军旗与将旗,飘舞翻飞的将旗分别写着‘于’字与‘夏侯’二字,这二人攻城多为佯攻,一处营寨进攻,另一处却休整,一眼便可瞧出他们的任务并不是攻城,而是诱使孔融与田楷来犯,或者说他们的任务是防止一直没有动作的孔融或者田楷突然前来偷袭。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刘澜不易察觉的点点头后,对众人道:“好了,我们回去吧。”(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七章 商议
刘澜掀帘进入孔融大寨中,正在低声交谈着的二人几乎同时起身,异口同声道:“德然回来了。”当先一位自然是熟悉的孔融,而在他身边那位,不是别人,正是一表人才,高挺干练,被公孙瓒任命为青州刺史的‘田楷’,二人自去年临淄分别之后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刘澜热情地笑迎而去,拱手施礼,道:“田使君别来无恙否!”
田楷还礼,道:“多日不见,听闻德然在冀州之战打的那叫个风生水起,当真羡煞某矣。”
一直等到两人叙阔完后,边上含笑的孔融才出声,问道:“德然前去探查敌情,不知可有何收获?”
“何止是收获。”刘澜环顾四周,左右皆是相熟可靠之人,遂直言不讳,道:“而是有了计较了。”
“当真?”田楷有些激动。
“坐下来谈。”孔融笑说。
“对对!”
随即按爵位年齿落座,孔融与田楷分坐主次,刘澜在孔融左手间正对田楷,只听其说道:“不知德然意欲如何破曹?我二人也好从旁协助。”
“此事若无二位鼎力相助,恐怕大事难成。”
“德然太客气了。”田楷拍着胸脯,道:“曹操袁绍乃同盟,今次我奉主公之名前来助陶徐州,自然会与德然一道齐心协力,共破曹操,正可借此良灭灭他的威风,以报冀州之战时被其所败的恶气。”
刘澜心中所想,更多的还是如何能够救下徐州,并且得到青州乃至于徐州,至于田楷所说的联盟,刘澜反而并不上心,一时间沉默起来。也是,当年公孙瓒禅喝到南北之争时刘澜就极为反对,现在让他也搀和进来,那不是白白便宜了袁术?所谓的南北之争,以南方联盟袁术为主导,陶谦和公孙瓒是最大的联盟势力之一;而北部联盟则以袁绍为首。以曹操等人马首是瞻。)
沉默片刻的刘澜岔开话题,道:“方才我已查探过敌情,没想到素知兵的曹操竟然犯下如此大的纰漏,此刻正是我等大破自大的曹操最佳时机。”
“纰漏?自大?”二人心中全然不明所以,疑惑的看向他,问询,道:“此话从何说来?还请德然指教一二。”
刘澜也不隐瞒,如实说道:“曹操因自大而没有在开战之初攻打二位,可又因二位没有主动出击。又将二位使君未放在眼里,当做对手!”
瞥见二人脸色阴晴变化,刘澜激将之法的目的达到,话锋一转道:“但其天生性格使然,却又不敢真的不谨防二位出兵,所以才会派出于禁与夏侯设立两座营寨,互为犄角,引诱二位前往进攻。”
“原来如此!”
田楷神情黯淡。心中苦笑,若刘澜早来。半月前焉能惨败,心中惋惜,再想前事,与他所言无二,不由苦笑出声,道:“如此拙计。亏我竟未瞧出。”
“怎么了田使君?”刘澜听他话里有话,问询道。
田楷面色通红的看了眼孔融,示意他说,孔融道:“这曹操忒也可恨。”苦笑出声道:“实不相瞒德然,先前田刺史已然败了一阵。恰与德然所言一般。”
一旁的田楷笑容尴尬,道:“若不是知晓德然今日前来,某就要以为德然亲历此事了。”
刘澜听他二人说完,与徐庶对视一眼,大笑出声,道:“好,好,太好了。”
骤然发现田楷神色不郁,解释道:“世上无常胜之将,田使君不必介怀,既然使君已与曹军交过手,自然清楚他们是如何互相协助的,我们便可从中寻找战机,歼灭曹操这边的部队。”
田楷虽然知道刘澜并无小窥他或是嘲讽他的意思,但你让他说出兵败的细节,如此尴尬的事情却让他如何启齿,涨红了脸好一阵扭捏却连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最终还是由孔融将当日情形细说了出来。
刘澜听他说完道: “我想如此行事。”将心中想法说与二人,道:“既然曹操将兵分为犄角,那么我等只需遣大军攻击一处,再派小股部众牵扯来援之敌,届时只要能将一座营寨拿下,再反身围攻来援之敌,如此必能将北门之敌尽歼。”信心十足的看向三人,道:“三位以为此计如何?”
“此计甚妙。”
孔融是文士,哪懂得行军作战,可一旁的徐庶却懂啊,沉思半晌后,才斟酌着说:“若是如此,虽然可以除去北门之敌,但却与战事无补。”
“为何?”刘澜话到口中,孔融却抢先问出了口。
“此计有三不妥,其一若我军不能短时攻下一座营寨,而牵制来援之军又未成功,届时我军两面受敌,如之奈何?”
徐庶示意众人先别说话,让他说完,道:“其二,即使我军能将其中一座营寨拿下,但再去打另一座营寨便又困难,而且曹操主力就在西门,若我军贸然进攻,若是僵持甚至战事不利,曹操自不会派兵前来,可一旦曹军失利,到时曹操必定携主力前来相救,那时我军岂非危矣!且主公常言曹操会用兵,那曹操就不会管战事是否有利,绝对会派援军前来!”
孔融和田楷二人对视一眼,冷汗直流,可徐庶是最关键的第三条还没有说出来呢,只听他继续说道:“其三,即使元直所言皆是多虑,可主公与二位使君真将北门之外的曹军歼灭,届时曹操知晓我军势大,必定携大军前来围剿,到时主公与二位使君又有几成胜算?”
“这……”
三人顿时语塞,这这了半天,徐庶才不得不说,道:“此时徐州城内是何情况,有无反击之力皆是不明不楚,若到时我等与徐州前后攻之,未必没有获胜的可能,可若是徐州已然没有一战之力,如此不是将数万士卒置与险地?”说道最后却是拱手劝道:“还望主公三思。”
“若非元直,险些误了大事。”
刘澜心中暗中庆幸不已,看向徐庶道:“不知元直可有妙计?”
“主公与二位使君只需如此。”徐庶也不客气,将心中所想之策说出,道:“当今之计,需要清楚徐州城内兵力与粮草所剩几何,只有如此再来定计,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刘澜频频点头,而另外两人则心中狂喜,脸上满是兴奋之色,还好刘澜合他的军事徐庶来了,不然的话这一仗别说是救徐州了,便是他们这数万家底恐怕都要被糟蹋光了,赞赏不已,一口一个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徐庶一番宏论更彻底让田楷信服了,暗道便是甘罗之才在此人面前也不过尔尔了吧?
刘澜起身,道:“如元直所言,如果进入徐州城又该如何处置?”心中虽然也有想法,但他更想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与徐庶一般。
徐庶看向刘澜三人,道:“若届时徐州可战之兵众多;则可按主公之计行事,届时若曹操敢来援救,只需徐州之兵尽出,则曹操必败。
若徐州之兵次之;则我军与徐州城以为犄角相互协作,自可保全徐州不失,可一旦徐州之兵连自保之力也无……”说道这里却不在言语。
而三人又如何听不懂他那留白余韵是什么意思,那分明便是能守则守,不能守当弃此城。
三人心中各有各的算盘,可还是商议一番,互相交流了下意意见,最终由刘澜拍板,道:“就依元直所言,只是徐州城已被阻绝,却不知该是如何入法?”
“这也简单,只需围点打援即可。”
“围点打援?”
刘澜心中细细想来,已是顿悟,既然那名不知是夏侯惇还是夏侯渊的营寨和于禁互为犄角,便如当初田楷去攻打于禁,不想夏侯(惇渊)却从身后夹击,如此一来,围点打援也便呼之欲出了。
“届时主公趁援敌之寨空虚,趁机冲开阻拦,前往徐州城内,如此只要城内与城外互通有无,那么曹操也就不可为虑了。
徐庶看向刘澜道:“主公,只是不知前往徐州城是何人前往?”
“我当亲自前往。”刘澜斩钉截铁道。
“既是如此,那便如此行事。”
徐庶再次在心中盘算一番,无有漏洞后道:“既然主公前往,那打援之将还需田豫与子龙将军来打。”
说着看向刘澜三人道:“田刺史与孔郡守可率本部攻打一座营寨,待援军前来援救,则可使田豫将军与子龙将军率骑兵前去阻拦。而此时援救的营寨虽有重兵,却必不敢四出,而主公正好率兵冲过薄弱阻截,如此徐州之城自可顺入。”
“只是与我入城的兵丁却不能太多,挑些精锐即可。”
刘澜可不想到时入城后发现徐州城内早无兵丁,反而让自己这不到二万可战之士当做守城的士卒去送死。
虽然刘澜了解历史上此战是‘刘备’一封信又或是吕布偷袭兖州迫使曹操退兵,但此时刘备人在哪都不知道更不要提他那位 ‘吕老乡’何时偷袭曹操了,所以不得不多做些打算。(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八章 开战
一切商议妥当,三人各自回营准备,这边刘澜的部队刚要扎营盘就被集结起来准备出战。
将部队一分为二,精选身手了得之辈加在一起总共千人,与张飞率领麾下燕将十八骑,许褚和手下许坞好手五十余人,甄俨与家丁好手上百人,再加上徐庶一同前往徐州城内。
而其余众人则交给了心腹关羽,他身旁此时有黄巾三杰,再加上一个太史子义,会同孔融与田楷一同攻向夏侯营寨。
而赵子龙带龙骑军三千人,因为是龙骑军换甲之后的第一战,刘澜特意安排了田豫所领幽州骑兵三千人与其一同出击,此时两人端坐战马之上,只等于禁营内前去援救,便会快马加鞭挡住其去路。
一声鼓响,三军齐动,在雷鸣般的鼓声激励下,不到五万人的部队向夏侯营寨攻去,关一马当先,身后乃孔融与主薄王修,另一侧乃公孙瓒大将田楷,只是之前被曹操灭了万余人,此时麾下只有万人,随着关羽一同杀向夏侯营寨。
于禁在夏侯渊营寨刚一被打的同时,便集结人马前去援救,营内只留下不到五千人马。
他与夏侯渊营寨本来相近,也用不了多久时间,只是他刚一离营不久,便只觉大地一阵颤抖,远远就见一飚骑军疾驰而来,于禁再难镇定,几乎是吼着说:“这是哪里来的骑军!”
不表他处,却说关羽处将近六千余人,再加上孔融与田楷的三万多人浩浩荡荡的攻向夏侯营寨。夏侯渊营寨防御森严,拒马鹿角铁蒺藜在寨前布设。而营栅之间更是插满了长枪,便如长枪之林一般。被阳光照射,散发着森森寒芒。
夏侯渊看着寨外蜂拥而来大片人马,黑影蠕动间好似一只八脚虫,很快便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这是一支旗号,服饰异常杂乱的部队,最前方乃是刀盾手,后翼乃是枪兵、戈兵与矛兵,而在两翼则是弓手。
夏侯渊的眼眸突然眯成了一条线,冷冷的看着这支龟缩了一月之久的田楷与孔融的联军。只听一旁的校尉冷笑,道:“看来之前一战并没有打痛了田楷,这才几天,没想到竟又来送死。”随即请战,道:“将军,前次让田楷逃脱,这次末将请命,前去冲阵,此番定要将田楷首级提到将军面前。”李副将手中拿着一柄长矛。眼中射着寒芒,躬身请战的同时却是偷偷舔了舔嘴唇,好似眼前的功劳已入囊中一般。
“不可。”
夏侯渊双眸徒然圆睁,看向远处的联军。道:“先看看再说,让弓手小心防御营寨。”说完又补充一句,道:“让弩手也上来。我倒要看看田楷的刀盾兵的盾牌能承受几波弩箭。”
“将军,联军战力不堪一击。直接冲杀出去与其打杀一番就是,何须如此谨慎?”李副将心有不甘的道。
“你若如此想要搏杀。我也不去拦你,不过却要等到于禁将军到来之后,到时两面夹击联军,否则若无我军令斗胆出阵者,立斩不赦。”夏侯渊冷冷的看了一眼众将,这才反转回自己的大帐之中。
前往大帐的路途中,夏侯渊心中想的却是此番田楷来的诡异,不然一个安静了半个月的人不会突然变得大胆起来,除非是他有了什么阴谋诡计,不然的话田楷就是得了失心疯!
就在他即将走到帐门边时,田楷大军已经来到了大寨数箭之地后扎住人马,夏侯渊回头看了寨外一眼,便即走进帐中,坐在主位之上沉思不语,突然只听帐外喊声四起,金鼓齐鸣,夏侯渊心中一惊,提起眉尖刀,背上养由基弓,迈步走出帐外。
帐外亲卫将夏侯渊坐骑牵来,飞身上马后向寨门疾驰而去,而亲卫则紧随其后。
飞奔来到寨前,见到寨外情景,心中一惊,大喝出声,道:“田楷那厮难道并未冲寨?还是已将其击退?”
一旁将校禀道:“并未冲寨。”
夏侯渊冷眼看向寨前喊声雷动,却并没有丝毫前来冲寨的联军,眼中寒芒闪现,好似是自言自语,又好似是问询身旁将校,道:“喊声震天,却又并非前来冲寨,田楷他是要干什么?”
“也许只是虚张声势罢了。”其中一人低声说道。
夏侯渊看了眼身旁数人,突然张弓搭箭,哼声道:“待我试上一试,如此便可知田楷到底耍的是甚么把戏。”
说着便瞄准了阵前一位裹绿巾的红面汉子,只是瞬间,就见夏侯渊手中之箭嗖的一声飞向红面将领,那箭好似追星赶月一般,只是瞬间便朝着关羽飞驰而去。
关羽一马当先,站在寨前冷眼观瞧着寨内人马杀出,不妨夏侯渊偷施冷箭,眼见已躲无可躲,众人这才发现,一旁周仓更是惊呼出声,道:“将军小心。”
关羽丹凤眼兀的睁开,只见朝面门飞来一支冷箭,箭头更是闪着森森绿芒,心中一惊:“箭头有毒。”
暗道一声不好,正要使青龙刀格挡,只听一声破空声响,瞬间就见一支飞羽从面颊一侧飞驰而过,那箭以迅雷之势从关羽脸侧飞过,关羽尚未发觉,只觉耳畔一阵风过,下一刻就见散发着森森绿芒的箭羽好似在空中遇到了阻力一般,竟是停顿在了半空之中。
羽箭在半空之中停留极短,只是眨眼之间,突见两支羽箭相撞之处传来‘当’的一声响,随后两支羽箭纷纷向后弹出,在空中弹了数下,软软的掉落在地。
在场众人看着之前那番神乎其神的箭术比拼,不由齐齐叫好,而关羽此时早已是丹凤眼微阖,回头望去,太史慈手握轩辕弓,正向他微笑,只看了一眼,便即回头,看在太史慈眼中,好似在对他说:“多此一举”一般。
太史慈嘴角上的笑容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尴尬的场景让看向太史慈的众人只得向他勉强一笑,脸上满是无奈之色,关将军也太不近人情了些,好歹太史将军也算救他一命啊!
不管众多异样的眼神,关羽眼中只是紧盯着寨中偷射冷箭之人,这人有些映像,可一时之间却叫不出名字来,随即心中却又暗道一声太史慈箭术竟如此超群,之前却也是小瞧了他,只是不知他手上功夫比之箭术又差了几成?
夏侯渊大寨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要知道他的箭术在曹营之中可是极富盛名的,平常之人便是想要躲过这一箭也是难上加难,不想在联军之中竟会有一位与夏侯将军箭术相当之人,这让满营军士如何能不心中惊叹。
夏侯渊冷冷的看向太史慈,突然问道:“这箭术甚高之人是谁?还有那红面的汉子,你等之前可曾见过?”环视众人,道:“为何本将从未在联军阵中见过?”
其中一人小心回禀:“末将等也并未见过此人,莫非月前乱战时,此人并不在场?”
夏侯渊再次看了眼关羽与太史慈,突然摇头,道:“不,红脸将领本将看着面熟,也许便是在月前的乱战之中见过。所以那箭术高超之人定也参加过月前的大战。”
突然夏侯渊只觉大地好似在颤抖一般,而且西面更是激起烟尘无数,直将天日遮掩,定睛瞧出,只能看见一对对骑兵在尘土之中穿梭,心中不由暗道:“难道是曹子孝来了?”心中立时大喜,喝道:“待子孝与文则一来,众将便即攻出寨去,此次定要将田楷与孔融之兵一举剿灭在徐州城外。”
他话音刚落,一道极为逆耳,破坏气氛的声音响起,道:“将军,那些骑兵好似并非是子孝将军麾下骑军。”
“什么?”
夏侯渊面容一怔,再次定睛瞧去,这回他不敢错过任何细节,异常谨慎的观瞧,半晌才喃喃自语,道:“这是哪里来的骑军,西凉铁骑不像西凉铁骑,并州狼骑却又不似并州狼骑。”心思百转之间,好似突然想到什么,急忙看向关羽,立时想起了此人哪里是在月前的战场之中见过,而是在昔年讨伐於夫罗时亲自出辕门迎接的刘澜一众将校,惊呼出声,道:“原来是平原刘德安来了。”
又指向那些骑兵道:“怪不得以前并未见过,没想到竟是幽州骑。”
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心急如焚,道:“我们中计了。”
众人看向夏侯渊,问出心中疑惑,道:“将军,到底怎么了?”
“我说田楷怎么不来冲寨反而还造出一幅攻寨的气势来,原来是在诱文则出寨而欲将其围歼。”说道这里,却是哼道:“速向主公求援。”
说着看向众人,道:“莫不可出寨迎敌,待主公抵达,贼兵不战自退!。”
众将被夏侯渊这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皆不解刘澜既然是要歼灭于将军为何不出城相救反而却要苦等主公,若主公来晚,于将军岂不是必败无疑?
可夏侯渊却明白现在的局势,若他们一旦出寨迎敌,那他合于禁就都有可能被败,到时就算主公抵达,也未必能够扭转战局!(未完待续。)
第八百四十九章 酣战
赵云与田楷所携三千幽州骑兵躲在土坡之后,待哨探发觉于禁寨中有所异动便立时整备,等于禁带着六千多人走出寨门向夏侯渊营寨救援而来后,赵云这才大喝一声,回头看向一个个整装待发,手执弓箭长枪的龙骑甲、幽州骑兵,道:“众位兄弟,你们都是同赵某打过巨马水和乐成县的老兵,自然清楚我不会打无把握之仗,还有龙骑甲,你们乃主公最精锐的部队,而对面,说着指向远处于禁的部众道:“不过只有六千步卒,此战焉能不胜。”
他大笑一声,道:“但众位兄弟切不可轻敌,只需奋勇杀敌即可,到时赵某自会为众位兄弟请功。”
三千幽州骑兵眼中闪烁着火热的光芒,而龙骑甲亦然,这是对战争的渴望亦或是期待战后的奖赏,但不管是什么,六千骑兵在平原对上六千步卒,不管怎么说,这功劳肯定是跑不了的,只听其中一名幽州骑兵喊道:“赵将军,莫说是您不会亏待兄弟们,便是刘将军,我们也早已从其他兄弟的口中得知其亦是一位厚待士卒的将军,这一战以六千骑兵对六千步卒,便是胜了也没什么可以傲人之处,到时我等也不要将军什么赏赐,只要多赏些好酒让兄弟们痛饮一番即可。”
这话一出口,就听四周传来一片附和声,道:“二子说的极对,刘将军虽好,只是这征战期间不许饮酒却也苦煞我等了,这几日吃着饭菜,可这嘴里干干的。都快淡出个鸟了。”
他们说的话虽粗鲁,但听在赵云耳中却是暖暖的。这些人常年与异族交战,而且幽州又乃苦寒之地。所以每到冬日军卒们多饮酒取暖,虽然个个都乃沙场好手,但同时也是嗜酒如命,此时听他们要求赏酒,大笑道:“到时候好酒管饱,不过各位得先随赵某将那于禁杀败。”
说着龙胆枪耍了个花枪,向前一挥,道:“兄弟们,随我冲。”赵云催马急冲。三千幽州兵紧随其后,之后则是三千重甲龙骑甲,他们仿佛一支离弦之箭,赵云乃箭头,其余幽州兵乃箭身,向于禁杀了过去。
向夏侯渊营寨救援而去的于禁突然听身旁亲卫说道:“将军你看那边。”
于禁驻马远眺,只见远处蹄声如雷,带起烟尘满天,大地颤抖。仿若末日来临,心中一惊,还道是自己眼花,再次观察,才准确无误地发现远处一支骑兵朝己杀将过来。这骑兵与西凉铁骑不同,虽也有披甲,但不过是皮甲。当然还有龙骑甲,若非穿着如此怪异的铠甲。他就真要以为眼前这些甲士是并州狼骑了,不然他们手中为何都携有一柄长枪?
看着远处杀气腾腾。好似千年寒冰一般散发着冰冷寒气的骑兵,于禁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略有些不寒而栗的说:“这是哪来的骑兵?田楷处什么时候有了骑兵了?”
他心中疑虑,虽然心急着去救夏侯渊,但他更不想白白去送死,而眼前的一切却又明白的告诉他,田楷并非是为了夏侯渊,恐怕真正所图者乃是自己罢了。
但他又不能就此退去,不然到时又该如何向主公解释,急忙喝道:“列枪阵。”
众校尉听于禁下令,急忙呼喝连连道:“刀盾手在前,枪兵在后,弓手次之,列阵,列阵。”
于禁看了眼瞬间结成的阵型,又看了眼远处的骑兵,心中哀叹一声,遇上骑兵若是撤退难免死伤惨重,不若列阵瞧瞧这支骑兵的战力如何,而枪阵又乃步兵对付骑兵之不二法门,若是这支骑兵委实厉害,到时也可咬下他一块骨头在撤退不迟,虽然依然会损失惨重,但却比此时撤退要好上许多,若这些骑兵并没有现象中厉害,那今日这头功恐怕非他莫属了。
他心中如此想,却又叹息起来,只可惜自己麾下没有弩兵,不然有弩兵在手,这一战的结果就让人期待了。
于禁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只骑兵的战力到底是强还是弱了。
突然于禁见到远处的骑兵在距离自己不到两箭之地停下,只见对面的白马主将大手一挥,他身后的那些骑兵突然成扇形分散而开,而之前还拿在手中的长枪却是挂在了鞍桥旁的夹层里,而手中已经换上了长弓,瞬时又从身后壶囊中抽箭而出,做射击的准备。
于禁心中一惊,骑兵靠着机动性可以不讲究阵型,可步兵与骑兵相抗队形却最为重要。心念及此,却是心中冷笑,既然你要如此,那么没有骑兵与弩手护卫两侧的情况下,也只能用圆阵了。想道这里大声喝道:“锥形阵改为圆形阵。”
赵云冷眼看着对面的动静,微微诧异,这于禁虽然阵法绝妙,却并不知我骑兵的战术更加灵活,他若早早回寨防守,也许只会伤亡百十来人,但其尽然要靠着步兵与骑兵相抗,既然他自取其辱,要知道,现在这些轻骑兵也许还会有所忌惮,可一旦后面的重骑兵赶到,那就会变成屠杀,不过在等待龙骑重甲军之前,赵云也要让他们尝尝厉害。
心中冷笑一声,就在于禁变阵的瞬间,只见其弯弓搭箭,将手中的霸王弓缓缓拉满,随即手一松,弦一弹,一直雕翎箭便即以仰角之势向于禁军卒射出。
而就在赵云射出第一支羽箭之时,四周幽州骑兵也同时射出了手中的箭羽,箭羽好似乌云一般遮天蔽日,带着森冷杀意射向了还未成型的圆阵之中。
曹军若是圆阵成型,有刀盾手抵挡,也未必死伤会如此惨重,但此时他们阵型未成,而且又乃密集的圆阵,虽然身穿铠甲,但又如何能够防御住三千多支羽箭的齐射。
霎时间哀嚎声四起,众多曹军中箭倒地,立时死伤了近三四百人。
曹军在第一波箭羽落下后迅速集结,组成了圆阵,而于禁见远处骑兵又既弯弓搭箭准备第二波箭羽,心知他们并没有要与己方近身交战,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恨声道:“既然你不来,那我便亲自去。”说着使旗语官下令列阵冲锋。
于禁所率曹军乃是一个大圆阵中又分为三个小圆阵组成,此时接到冲锋的命令,哪敢怠慢,齐齐向前冲锋的同时却又保持着阵型的紧凑而不致混乱,枪兵、矛兵随在刀盾手之后,呐喊着便向对面骑军杀去。
看着曹军迅速接近,幽州兵再射仰角已然无用,只得改为平射,密集的箭羽以平射的角度向曹军射去,这一次的效果便没有之前那般的威力,大多箭矢被盾牌抵挡,只有少数穿过缝隙,射中了刀盾手,而被射中的刀盾手在盾牌失去平衡的瞬间又被其余箭支射中,但效果也止步于此,因为缺口随即被其身后的长枪兵拾起刀盾手的盾牌再次堵住。
第二轮的效果并不大,从寥寥数声的惨呼声中便可知晓,虽然圆阵的前进速度被减慢,可随着第二波箭羽的结束,圆阵再次加快了速度杀向幽州骑军。
只是随着圆阵的靠近,本以为可以与这支骑兵正面交锋的于禁却看到对面主将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他伸出三根手指后,就看到骑兵开始向后退去,当退出十多步后,那些骑兵再次张弓搭箭。
心中破口大骂一声卑鄙,但却又心中佩服白袍小将对骑兵理解如此深。
第三轮箭雨激射而来,这次的伤亡较之前次更大,毕竟长枪兵对盾牌的使用如何也无法同刀盾手相比,惨呼声再次传来却让于禁感觉好似有一面大锤在敲打着自己胸口一般,他眼中闪烁着寒芒,因为他听见夏侯渊营寨那边传来了擂鼓声与厮杀声,他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如何,但此时他却被这支骑兵拖住了脚步。
而更让于禁心中恨恨的事情是对面的骑军竟然每人挂着最少三壶箭羽,如此算来那便是每人有着最少六十支羽箭,这是什么概念?于禁不敢去想,但他心中却知道,若自己继续向前冲杀,那对面的骑军一定会继续如此,直到箭矢射尽,然后再来彻底解决所剩的步卒。
但他现在最为关心的却是夏侯渊的情况如何了,可是他又不敢前去救援,若是稍有异动,只会让后背对着骑军的士兵全部覆灭。
既然交战的结果是徒增伤亡,援救又等于送死,那现在唯有撤兵一途,但将士卒撤回军营,于禁又有些心中不甘,这一仗打的太过窝囊了,空有一身力气,却好似打在了飞絮上一般,让他怎么能甘心撤退。
可事实已经摆在面前,若是他不尽快撤退,损失必定更加惨重,在他心中思索的刹那间,第四波箭羽又既来临,他已经看到了士卒与校尉们频频回头,无奈的眼神中满是对自己的问询,好似在说着:“将军,我们该怎么办?。
于禁一直身处在最后,当第四轮箭羽结束后,急忙指挥旗语官打出了撤退的指示,士卒们如蒙大赦,纷纷朝后逃去,赵云一声苦笑,没想到曹军如此不济,他的龙骑重甲军还没派出场就撤退了?可眼见他们撤退,也不能为了等龙骑军放过他们啊,当即摘下龙胆枪,大喝一声,道:“兄弟们,随我杀。”
一路好杀,不到千米的距离,当于禁逃回营寨关闭寨门后清点士卒时,竟是一口鲜血喷出,并不是他受了什么重伤,而是看到清点的人数后所致:此战伤亡近二千人。(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章 入城
却说刘澜趁着于禁与赵云交战的瞬间,穿曹营而过,虽然一路上遇到一些封锁,但他身旁皆是高手老兵,莫不是以一当十,当百之辈,便是偶有顽强阻击,但于禁带走了众多人马,而留守帐内之兵又不敢随意出寨,再加上夏侯渊被围在营中,更不可能分兵相助,如此一来,刘澜这边犹如虎入羊群大杀四方,虽偶有伤亡,却早已将曹军杀的毫无战心,平日里那条异常严密的防线在瞬间彻底奔溃。
当刘澜一行即将到达徐州北门时,只见从不远转出一位曹营的都尉来,他虽然勉强维持,希望能够等来援军,却不想早被一旁的张飞瞅见,持着‘丈八蛇矛’跃马杀来,只是一合,便将这名都尉杀下马来。
徐州城内,陶谦听说北门孔融,田楷与曹操交战,登上城楼驻足观看,未过多时,只见不到千余人马冲到城下不远,此时城内早已没有箭矢,士卒们一个个绷紧着神经,若这支部队敢来攻城,便准备与其做肉搏之战。
跟随陶谦来的糜竺眼尖,早已看清了旗帜上的大字,露出欣喜之色,道:“主公,是辽东刘德安来救徐州了。”
听糜竺如此说,陶谦心中如大石落地,长舒一口气,道:“快快开城门接入刘德安。”
陶谦一面劳军,一面设宴相待,酒桌上的刘澜见糜竺取出一物,心中又如何不知,心道你现在将徐州印绶给我,还不是想让我当这个出头鸟,为你徐州卖命,徐州城破只在旦夕之间,到时我还不是被曹操赶走?连声拒绝。道:“陶公切不可如此。”
陶谦此人年已花甲,浑浊的双眸不时精光闪现,从外表看这是位有着儒雅风范的谦逊长者,看着刘澜拒绝,双眸精光一闪,道:“今天下扰乱。王纲不振;公乃广阳顷王之后(广阳顷王刘元气起),正宜力扶社稷。老夫年迈无能,情愿将徐州相让。公勿推辞。谦当自写表文,申奏朝廷。”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铿锵有力。
在座之人,如陈登,糜竺,曹豹等等无不是翘首以盼,其中糜竺更是焦急道:“德安公。你就受了吧。”
我这刚一来,陶谦便要将徐州让我?看来徐州当真是旦夕不保,但想起三国演义,刘澜心中又觉得或许陶谦是真想传我,可是他虽然与公孙瓒结盟,但我一个小小的辽东太守,他这里能人如此之多,为何独独选我?难不成是在试探我?”
想道这里。突然心中一惊,看向众人殷切的目光。暗道不论我与糜竺也好,他人也罢,都只是一面之缘,就算陶谦以前在雒阳帮过自己,那也没好到把徐州让给他的道理啊,再观察这几位。一个个如此迫切希望我接受徐州,难道其中有另有蹊跷?
想道这里,离席出阶,拱手一礼道:“德然虽为元起义子,但未敢以广阳顷王之后自居。更休提汉室之后了,至于当年在右北平的些末功劳,为辽东太守犹恐不及,合论徐州牧?况且今为大义、旧恩,故来相助公祖,安敢有占徐州之心,莫不是主公疑德安有吞并之心?吾若有此念,皇天不佑!”
说完此话,不动声色的细细观看他人,只见糜竺等人毫无表情而曹豹却好似松了口气一般,心中彻底肯定这就是陶谦在试探。
刘德安所说是真是假?陶谦人老成精,如何能轻易被他蒙骗,莫不是他亦在试探老夫的口风?若说孔文举,他乃老夫至交,前来相助我不相疑,而田楷乃是奉了公孙伯圭之命,再加他坐拥青州,也不会觊觎徐州,只这刘澜,当年虽然与他一同讨董,但说实话关系并不相厚,若其没有他想,又怎会冒着得罪曹操的风险来援救徐州?不漏声色,继续试探刘澜道:“德安公切不可相疑,老夫实乃真心实话,无有半点试探之心。”
刘澜如何能够信他,只是不肯接受,陶谦见他如此,心中不免想道莫不是刘澜当真是为大义而来?是我多疑了?心中好不惭愧,不想老夫苟活于世数十载,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着的同时不免瞪了眼曹豹。
糜竺见陶谦不再相疑,又见他以眼神埋怨曹豹,怕被刘澜瞧出破绽,分散其注意力,道:“如今曹操大兵在侧,且休言前事,如今当务之急却是如何退敌,若能击退曹操,再说相让之事不迟。”
刘澜并未看到陶谦私底下的小动作,只是点头赞同糜竺的说法,道:“子仲所言甚是。”
他看向徐庶道:“如今以徐州之兵,只能选择第二策,以为犄角牵制曹操,使其不敢尽全力攻城。”
“正当如此。”
随即对看陶谦道:“为今之计,我等在城外与曹操僵持,陶公在城内防守,互为犄角,若其赶来攻打一方,则另一方从后攻之,则可保徐州无虞。”
“的啊公此言甚善。”陶谦沉吟半晌,点头赞许道。
其余众人出声附和,只听刘澜继续说道:“在下与曹操有些旧情,不如遗书一封,若能以大义退之,总好过兵祸之灾!”
“这……”陶谦心中有所疑虑,并不敢赞同。
刘澜看出了他们的顾虑,高声说道:“何人为我执刀?”
陶谦听他此言并非自己执刀而是让人代笔,心中的一丝顾虑顿消,看向糜竺道:“子仲,有劳为德安代笔。”
等糜竺准备好帛纸,刘澜心中斟酌片刻,便朗声说道:“……”
~~~~~~~~~~~~~~~~
徐州城内,一间密室之中。
密室阴潮灰暗,不见阳光,漆黑的卧室内只点着数根蜡烛,灯芯忽明忽暗,还不时传来噼啪之声,只是一坐一立的两人并不理会。只是低声交谈。
一位儒雅老者坐立在一张胡凳之中,品啜一口杯中茶水,道:“你将为父叫来所谓何事?”
“孩儿是向父亲言说今日陶公试探刘澜一事。”说话之人,年在二十许间,英姿勃发,只是他虽然年少。却自带着一丝病态,反观胡凳之中老者,虽已花甲之年,但面色红润,发黑如墨,很是硬朗。
而此二人,侍立者乃之前刚从徐州牧府中返回的陈登陈元龙,老者则是其父陈珪陈汉瑜。
“哦?”
陈珪将茶杯放在胡桌之上,看向陈登。道:“我倒是很好奇这个刘德安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他拒绝了。”陈登说着便将今日在州牧府的事情详详尽尽的复述一遍。
“沉得住气,当真沉得住气。”
陈珪点头嘉许道:“看来还是个可造之才,多多留意一下此人。”
陈登大吃一惊,道:“难道刘澜是在装?”
“正是。”陈珪点头笑道。
“可是孩儿见其并不是作假。”陈登想了想今天刘澜的表现,更加肯定道。
陈珪说教也似的口吻,道:“你还太年轻,嫩了些。自然看不出,瞧不明白了。”
陈登难以置信的看向父亲:“可连陶恭祖都没有……”
“哼。陶恭祖看不明白的事,又如何能够瞒得过老夫?”
陈珪不屑一顾,道:“你记住了,有的事既使眼睛看到了,耳朵听到了,也不一定是真的。”
陈登虚心请教:“那如何才能分辩真与假?”
“你自己慢慢体会。到时自知。”
陈珪看向儿子陈登又道:“其实连我也说不清,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刘澜不会不觊觎徐州,不然他又如何能来?”
“孩儿知道了,孩儿一定会多留心他的。”
顿了顿陈登继续道:“父亲。难道真到了这种时刻?非要……”
“你难道看不见吗?”
陈珪怒其不争道:“看不见陶谦将徐州治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
“你看看陶谦重用的那些丹杨军,平日里作威作福,连我陈家也不放在眼里,现在曹军一来,才多久的功夫,便失了大半的土地。”
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润了润喉,继续说道:“好在现在我还能说上话,而且丹杨军又损失惨重,如此良机,怎能错过,到时只要将东海的糜家,彭城的张家联络好,不怕他陶恭祖不交出徐州牧来。”
“为什么不在本郡寻找,反而找个外来人?”
这是最困扰陈登的事情了,他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其中的玄妙:“若其与陶谦一般,岂不是得不偿失?”
陈珪的心情看来极好,耐着性子解释道:“不能不考虑陶恭祖,毕竟他手上还有丹杨军,若是我们选了本州人,只怕他不会同意,但若是外来人,那他说什么也会同意的。”
“为何?”陈登越听越糊涂了。
“呵呵,因为外来人与本州的氏族和丹杨军都没有瓜葛,所以他才放心,更会放心逝去之后家人的安全。”
他见陈登有所顿悟,眼中闪过一丝戏谑道:“因为不管是丹杨军掌权,还是我们这些氏族掌管徐州,他都难免担心家眷的安全,但一个外人若能掌权,那还不对他陶恭祖感激涕零?所以这才是他陶恭祖打的好算盘!”
陈登思虑半晌,心中一动,道:“所以我们要支持刘澜?”
“支持不支持现在并不急,要看看他是不是可扶之人。”
陈珪放眼远眺,像是自语,又像是对陈登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迫使陶谦有去位之意,之后若是刘澜当真可扶,我们再助他一臂。”
“父亲所言甚是,只要陶谦有了此意,在考虑外人之时,自然就会想到孔融和刘澜,但此时徐州缺的是力挽狂澜的大将之才,所以他自然会想后者,而不去想孔融,到时有我们这些氏族鼎力相助,再加上陶公的支持,那丹杨军也就不足为虑了。”
“哈哈,元龙,你终于看清了。”陈珪很满意儿子的回答,爽朗一笑道。
“那孩儿现在就去通知其他氏族?”陈登有些兴奋道。
“不。”
陈登缓缓闭上双眸,半晌才道:“我已经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刘澜此人到底如何,我们还需观察。”
“还需要观察,难道刘澜不是父亲眼中的大将之才,就孩儿所知,此人当年可是被徐子将说成是日后可比肩孙吴白韩,颇牧卫霍的小卫青啊!”
“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刘澜是位统兵的将才,充其量不过是一位将兵大才,可我们要为徐州选的是能保一州平安的帅而不是将,既然如此,就不能再选一个将兵大才,而是将将大才,你可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父亲思虑深远,孩儿不及也。”(未完待续。)
第八百五十一章 退曹
“曹公孟德亲启:
澜自关外得拜君颜,嗣后天各一方,不及趋侍。向者,尊父曹侯,实因张闿不仁,以致被害,非陶恭祖之罪也。
然曹公以家仇而犯他州,孔文举、田青州屡祈曹公停戈,然曹公孤行已意,数月来徐州日危,而曹公大有荡平徐州之势,非陶恭祖无有一战之力,实不愿与曹公兵戎相见,然其虽步步退让却不能挽回曹公积恨之心,先则下令‘屠城’,是以致‘广威’百姓浮尸千里,惨绝人寰。而数月前更有田青州数万精锐阵亡,凡此琐琐,思之凄梗。
澜故此前来乃为徐州百姓,天下百姓求恳:目今鲜卑异族、羌胡叛乱,扰乱于外;黄巾遗孽、董卓余党,盘踞于内。愿明公先朝廷之急,而后私仇;撤徐州之兵,以救国难,则徐州幸甚,天下幸甚!
以曹公之军,世间莫可能敌,然区区徐州却旬月不下,此皆人心向背尔,陶公在徐,百姓富足而兵甲亦利,然未与曹公接战,实乃陶公急朝廷之所急,欲剿除董贼余党,故不愿与曹公轻起兵戈,若曹公固执己见,彼时陶恭祖知覆巢之下无完卵,为百姓家眷计必与曹公力战,届时曹公将敌三军用命之兵,又有几成胜算?”
曹公何不清夜扪心一思其故耶?当前大计只待曹公一言而决,还望曹公即日返还兖州,陶恭祖即修整兵甲以待曹公檄文,再举诸侯义兵开赴关外与董贼余孽一战雌雄。届时大军戮力同心,自可解朝廷之急。如此曹公必登凌烟,享馨百世。是受世人恭敬亦或唾骂,只在曹公一念之间。
澜以赤诚之心。代徐州百姓,天下百姓,恳请曹公‘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与陶恭祖暂且化敌为友,共同讨贼,则百姓幸甚,天下幸甚。
澜听闻汝南许劭语曹公:治世之能臣,料想曹公必定遽躬蹈之,何去何从。请曹公察之。虽言重心危,实澜心系朝廷,伏请再拜,还望曹公明鉴。此心此志,还望曹公查知。
弟刘澜
献帝初平四年三月。
曹操看完书信,脸上毫无表情,道:“尔等也来看看。”
说着将书传与众人,道:“说来刘德然与我乃多年至交好友,昔年讨董时更对吾有救命之恩。吾对此人可谓知之甚详,此人向来诚实守义,若真如书中所言,恐怕徐州城难下了。”
众人传看完毕。复又将书函交还曹操,只听郭嘉说道:“奉孝与刘澜早年亦曾相识。“说完转向众人,道:“就某所见。其人好色而心胸狭义,贪财而又惜身。信中所言不足为信。”
“看来奉孝并不了解此人。”
曹操不为人察的摇摇头,显然郭嘉这份对刘澜的评价太过偏颇了。反而更像是掺杂着个人成见的说辞,解释道:“我与他有过深交,其人乃当世之英豪,又有熊虎之将关、张添作爪牙,冀州之战本初之所以大败便可见一般,而今日若不是有关羽相助,文则如何能败?”心中已有些举棋不定,半晌才又继续道:“所以切不可小窥了此人。”
“那主公是要……”
郭嘉神情一连变化,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到主公如此对一人忌惮,可他话只说了一半,却被曹操挥手打断,清了清嗓子,道:“奉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明白,但你也不要真把刘澜当傻子,而刘澜也绝不会来糊弄我,但他最后还是写了这么一封书信,难道她真把我当做了三岁的稚童?再去聚诸侯讨伐董卓余孽?怎么可能成行,可你们想过没有,既然无法成行,他为何还去提?这里面难道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吗?除非,突然冷哼一声道:“他打的好算盘,一面以天下大义来压我,一面又让天下人知道他刘澜出师有名,如果我真因为天下大义而退兵,不仅父仇报不了,世人更会觉得是我曹操怕了他刘澜,被其一封书信吓跑了。”
“主公洞察秋毫,嘉不如也。”
“哈哈,奉孝无须过谦。”
曹操朗笑一声,可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一脸凝重,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这所谓的天下大义,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关键,而是刘澜要给他出兵找了个恰当的借口,这个刘德安啊,什么时候也耍起了这些小聪明了?”
这让曹操开始头疼起来,在这件事上,当此汉末时期,刘澜如果提曹操在徐州杀人盈野是站不住脚的,曹操屠徐,前提是为父报仇,而以孝治国的国策自西汉至今四百年了,所有识字的孩童,启蒙识字是凡将、急救等篇,可读的第一部书,却不是什么论语、诗经而是孝经。你陶徐部下州杀了人家的老爹,人家是为父报仇,就算屠城,所背的也不是恶名,而是孝子之名,反倒是你陶谦因此背上了害徐州百姓的名声。这种事听起来好似天方夜谭,这将汉律置于何地,可这就是当时的情况,杀人见辱复仇之风盛行,典型的案例就有夏侯惇替师报仇杀人,徐庶、典韦为友报仇杀人,至于替父母杀人那就更不胜枚举了,而曹操和陶谦两人只不过因其身份特殊,所牵连的范围比之前更广更大受到世人瞩目罢了。
所以说刘澜如果直指曹操是兴不义之兵或是指摘他屠杀无故百姓在这时代根本就站不住脚,尤其现在的百姓在氏族眼中如同芥草,砍一茬还会长一茬,杀再多也没人会愤慨,去指责曹操滥杀无辜简直就是笑话,所以刘澜才会说什么为汉室而出兵,而这只是让他师出有名,他不是来维护杀人的幕后主使的,他是为了汉室来劝曹操退兵的,虽然他能够找到一万种言论来驳斥刘澜的论调。可刘澜却因此找到了出兵的理由,所以现在曹操真正担忧的是刘澜一来。再想攻下徐州就要困难重重了。
满宠也站了出来,此人仪表俊朗。鲜衣亮铠,颇有儒将典范,道“主公此言差矣,刘澜,跳梁小丑而已,其人仅凭关、张,不然早已是刀下之鬼,而其帐下无一人腹有锦绣,而其更是愚鲁之资。关、张又乃鲁莽之夫,焉能与主公争辉?”
“刘澜实不可虑,反而却可从信中瞧出些端倪,那就是徐州已无一战之力了。”刘晔留着山羊须,外表儒雅,但眼眸之中却偶有狡狯之色闪过。
曹操听他几人说完,认同也似的点点头,只听郭嘉继续说道:“此时徐州之局已定,不管何人前来。皆是一般,若是他人前来,只是多费些许时日,但刘澜既来。反而使主公更易拿下徐州。”
“此话怎讲?”曹操眼睛一亮,急忙问询郭嘉道。
“刘澜既然书信示好,想要劝退主公。主公何不将计就计,用三军撤退不易。当徐徐退之答复,如此以慢刘澜、徐州之心;届时其认为主公要退。若其信以为真,松懈守备的话,主公则出其不备,如此徐州唾手可得。”
曹操朗笑出声:“奉孝此计甚善,甚善,当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精光熠熠的眼眸只这么一转,便计上心来,笑道:“即使趁此良机不攻徐州城,只将孔融与田楷的援军击退,到时破去徐州犄角之势,如此徐州城还不唾手可得?”
却说信使带着曹操回书返回,直言刘澜有救命之恩,同意即日回师攻伐董贼欲孽,但却因三军开拔不易,容许缓图数日,陶谦见曹操要退兵,当真是兴奋异常。
如此数日,曹军果然未动兵戈,其中更有部队每日离开,陶谦更加深信不疑,直到十数日后,曹操真的全军撤退,走得一人不剩,直到此时,陶谦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感念刘澜退去曹操,设宴招待众人。
却说曹操每日白天命部队离去,夜间悄悄返回,行的正是偷天换日,瞒天过海之计,眼见徐州城防备日渐松弛,正欲偷袭,突然传令官来到营寨之中,言有信使到来,有大事要奏。
曹操急忙让他进寨,询问因由,只听传令官说道:“吕布趁主公率军攻徐,已与张邈袭破兖州,进据濮阳。此时兖州止有鄄城、东阿、范县三处,被荀彧、程昱设计死守得全,其余俱破。曹仁将军屡战皆不能胜,特此奉荀司马之命前来告急。”
曹操匆忙看完书信,认得是荀彧字迹,又细细问了信使一些兖州情况,心中这才肯信,大惊失色道:“兖州若失,我军则无家可归矣,不可不亟图之!”
郭嘉道:“主公所言甚是,兖州乃主公根基,若继续在徐纠缠,既是拿下徐州,亦是买椟还珠,得不偿失。今不如便如前日所言,卖人情与刘澜,退军去复兖州,当兖州之势稳妥,再来寻疵陶谦以报曹老被害之恨。”
“奉孝所言正合我意。”随即拔寨退兵,朝兖州而去。
~~~~~~~~~~~~~~~~~~~~~~~~~~~~~~~~~~~~~~~~~
太史慈心下有些惴惴来到赵云帐中,此时正是日当中天,日头正毒之时,赵云见太史慈前来拜访,引其进帐中。两人一番寒暄过后,太史慈开口说道:“子龙,如今曹操已经退却,我是专程前来与你作别的。”
“作别?”
赵云心中惋惜一声,看来太史慈是真的不愿留下。说道:“难道子义就要如此单人匹马而去?连主公都不见上一见?”
太史慈有些为难:“我是不敢去见,德然公他……到时必定盛情难却,反而不易走了,不如就此离去吧。”
赵云道:“主公知贤重贤,他这是看重子义。”
太史慈默然长叹,道:“子义又何尝不知,正是为此,子义才不敢前去辞行。”
赵云神情几度变幻,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托词,道:“那关将军也该去见一见吧?若是就这样走了……”
“子龙也知道,云长将军他……”太史慈言外之意便是关羽傲骨天成,难以接近。
赵云不知太史慈言外之意,毕竟关羽平素与他称兄道弟,平易近人,他却不知关羽对太史慈却是傲慢异常,说道:“子义将军不见主公,日后还有回旋余地,毕竟主公此时逗留在徐州城内,但关将军近在咫尺,若是子义不去的话,日后再见,岂不尴尬,又该如何自处?”
“子龙所言甚是,子义分明没有拿关某当做朋友。”
关羽掀帘进帐,太史慈小露身手时他本不在,后来听张飞等人言他武艺箭术皆是上佳,自然心中有了一较长短之念,更因为刘澜百般挽留,他却执意离去,自然对他愈发不满,直到前日打破夏侯渊一战,这才信服他的武艺箭术,今日见他前来子龙帐中,本想与他叙阔替主公挽留,不想刚到寨边却听到二人对话,不请而来,进帐说道。
赵云与太史慈都吃了一惊,均想关将军是何时来的,既然他说出此话,定听到了之前言语。赵云倒没什么,到是太史慈尴尬异常道:“子义如何敢不拿关将军当做朋友。”
“既是朋友,离别为何独见子龙,而不辞关某?”
关羽冷面道:“这是拿关某当朋友吗?”
“子义只是,只是……”太史慈面红耳赤,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关羽埋怨,道:“还好关某偶然前来,听到了子义先前所言,不然子义离去却仍要被蒙在鼓中。”
“子龙亦是此意,不管如何我等皆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朋友,怎能厚此薄彼。”他本想说一起出神入死的兄弟袍泽,但话到口中,却又该做了朋友。
“是子义考虑不周,还望关将军见谅。”
太史慈被他二人你一语,他一言,早已羞愧的无地自容,只恨不得自己会那变化大小的神仙法,找个地缝钻进去。
“子义,都是自家的兄弟,不必如此,关某平生鲜有佩服之人,但仅凭子义前来求援救下北海,又到徐州解围,子义却是当得这个‘义’字。”
顿了顿看向太史慈又道:“如此有情有义之人,怪不得主公会如此挽留,所以关某尚有几许心中言,想要子义知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