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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皇叔刘司马     大汉龙骑txt下载     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零八章 彭越挠楚

    刘澜尴尬一笑,他不得不承认公孙瓒是对的,但他也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因为这是一个相对的问题,盖因高览始终都只是他所猜测的假想敌,而他并不能够肯定他藏身的准确地点是不是在河间,若公孙瓒果真听从他的派遣主力去河间寻找这支偏师,找到还好说,可若一旦找不到,那他们将会陷入到完全的被动之中.想到此处,刘澜不竟暗暗为公孙瓒没有同意他的建议而庆幸,不然的话他们也许就只得狼狈而回幽州了。

    可以说刘澜这些年征战一直在总结一套战法,再结合前人的经验,所得出的结论无疑是以优势兵力个个歼敌,如此战法绝对可以在冷兵器时代行得通,并不是只有在热兵器年代才可使用。

    虽然刘澜一直认为这是毛爷爷战略思想的绝佳体现,但他并不知道的是这套战法并不是毛爷爷所独创,而将这套战法发挥到淋漓尽致的人中,则要数唐王李世民与洪武朱元璋了。

    对公孙瓒献策主力追捕高览虽然是臭点子,但刘澜清楚这不是他的思路错了,而是他战略眼光的局限性使然罢了,战场是瞬息万变而并非是一成不变的,所以这就需要他因势利导,择势而为。

    如何才能使自己有战略家的眼光,在刘澜心中应该像博弈或是战旗一般,用最少的子占最多的地盘,同时还需要布眼,而更加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付诸实践,用理论主导战争,在战争中总结理论。相辅相成,只有如此才不会成为纸上谈兵的赵括。

    只是此时的刘澜经过这些年对胡战争也只是刚脱离了纸上谈兵这一层次。所以这第一次想使用优势兵力的想法就这样不了了之,他不知道三国时期有几人会有如此想法。因为太多的历史名人他都没有真正与之交手。

    而之前与他交战的敌人,又大多不堪一击,可现在不管他的想法有人赞同也好,还像公孙瓒帐下武将一般嗤之以鼻也罢,但他已经可以理解他们心中的想法了,连诸葛武侯这样的智者都在使用分兵而攻,更遑论他人?

    也许只有如此才是刘澜可以聊表安慰的!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怪人,而是他超前的战略战术眼光超越了当下人!

    就在刘澜心中沉思之际,突然听到帐外传来田豫一道疾呼声:“翼德不可!”紧接着便是响起了号炮声响。刘澜与公孙瓒骤然起身,冲出帐外,不用说袁绍来劫营了!

    二人衣不解甲,一提兜鍪兵刃便奔出了大账,寻到中军之时只见地上躺着三十余骑尸体,而此时大寨之外,已传来喊杀之声。

    “不好!”

    刘澜心知事情要遭,看向公孙瓒时见他亦是担忧模样,又转向张飞。却见他样子悻悻,尤其当自己瞅来的一刻更是不敢面对低下了头,不用想又是他毛躁的性子打乱了部署,可现在绝非追责之时。转向公孙瓒,道:“伯珪,速速整军。”

    公孙瓒立即朗声长喝道:“整军。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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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刚过,正是五更的天。朔风凛冽,已是金秋时节.北地昼夜温差之大。使士兵们一个个缩着脑袋极不情愿列阵在公孙大营外。

    呼啸的北风,并不能阻止袁绍此时心中燃烧出的希望之火,反而因他心中充满激情而忽略了刮在脸颊生疼的萧瑟北风。

    面对营中大多都是参军不久的新卒,军官们低声喝骂着,唯有如此,将校们才能让他们在寒冷中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当公孙瓒营内将先遣的三十余名士卒误做大军劫营歼灭后,袁绍的心情已降至零点,远处传来的喊杀声让他在心中庆幸着自己没有贸然进攻,更加庆幸田丰的先见之明,看向身侧的儒雅中年,心有余悸道:“元皓,此时该如何是好?是收兵回营还是?”

    一切都在田丰的算计之中,没有大的损失让他在庆幸之余脑海中却又生出一计来,这位智者当机立断,道:“即以如此,我军当即刻退却,并后退二十里下寨,同时遣大公子前往龙凑!”说道此处,却是笑道:“不过,既然大军已至,焉有不战之理?不若主公效彭越挠楚之法,袭扰瓒军一番!”

    “哦?”

    袁绍眼前一亮,看向田丰道:“计将安出?”

    “主公可使仲简(淳于琼)留弓弩之手指挥中军,另遣文丑将军率本部绕击其后,颜良将军统兵击前,鸣金进兵,擂鼓收兵。

    而文丑将军则须擂鼓进兵,鸣金收兵,但文将军却乃佯攻,不必力敌,颜良将军实则引诱,一击即退,待时若瓒军敢追至此,则仲简将军弓手万箭齐放,公骥复转杀回,如此必能小胜一役!”

    “若彼军不来追时,又待如何?”这却是身旁的颜良出言问道。

    “这便要看文丑将军处了,若公孙瓒弃后寨不顾,则文将军即可在其营内劫杀一番,若其分兵守卫,便要文丑将军见机行事了,不过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可让公孙瓒后寨之军轻离,只要文将军能拖住敌军,那我敢保证彼军绝不敢出寨去追文将军,又不会擅自离开,若其离去文将军亦不可进击,依然佯攻即可。”

    看向文丑说完这些后,田丰又转向颜良道:“而此时,颜良将军即可小败一阵,示之以弱,引敌来追,如若瓒军仍未上钩,那便不必强求,回师即可!”

    “元皓此计甚善!”

    袁绍点头道:“我当在此与众将临敌,元皓可速去选址建营!”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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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瓒营内,因为夜黑,张飞误将袁绍三十余骑当成主力。致使暴露了意图。

    刘澜看向张飞,并未出言训斥。而是建议公孙瓒快速整军准备迎敌,就在这时之前已被破坏的寨门突然传来袁军喊杀之声。公孙瓒当即大喝一声:“整兵往寨前迎击。”

    众将率军刚至寨前,就见远处袁军如潮般一般退去。而在绍军退却的瞬间,寨后却又响起了喊杀声,刘澜鹰目圆睁,道:“伯圭,此必袁军声东击西之计耳,我当率军迎击寨后!”

    此时正是月黑风高之际,公孙瓒也摸不清袁绍是何意图,听他如此说。也怕有个闪失,为保安全也只能点头道:“德然亲去,我自安心!”

    “翼德与我前往后寨迎敌,仲康留在前寨同伯珪御敌,切不可大意!”刘澜心知张飞的性子,把他留在前寨指不定发生什么情况,索性留在身边,当即带着张飞、甄俨亲率所属不到五百人加之公孙范本部三千渤海军朝着后寨快速挺进,不到一刻间。便见到寨外黑乎乎的一群人,木栏栅已被破坏,此刻绍军正与后寨兵卒厮杀一起,而另一部分绍军则在搬挪着拒马鹿角。扩大着攻击的范围。

    正在交战的双方,都看到了营内快速而来的火龙,之前在此设伏的瓒军将士士气为之一振。如伸长脖颈的斗鸡一般,双眼喷火一般杀向了对方。

    因为援军的抵达。绍军非常识时务的撤退了,众兵士振臂欢呼的同时。没有交锋便即退却,这些袁家只是袭扰之军不必过多计较,当即刘澜便留下一部人马驻守,带着本部朝寨前去助公孙瓒一臂之力。

    方行未久, 他发现自己判断失误了,后寨退去的袁绍兵卒又攻了回来,刘澜心中已可以肯定此乃敌军诱敌之计,其目的就是要将他们拖在后营,而此计妙就妙在若不去管它反而率主力前往寨前迎敌的话,那这支袭扰的部队瞬时就会变成刺向肋部的一把利刃。

    刘澜当即决定,不管对面是谁首先要结果了他,掉转马头,率部而回,当眼睁睁的看着这支部队就要进入公孙范所部弩手攻击范围时,却不想绍军又撤了。

    狠狠唾口唾沫,看着眼前这样一块肥肉从嘴边逃掉,刘澜又如何能够甘心!心中愤愤,搓着手掌想着对策,想吃掉这块肉,该如何让他自己送到嘴边呢?

    心中盘算着计策,却听张飞在旁道:“主公,要不然让俺率军去冲杀一阵如何?”

    “也好。”刘澜想也未想,点头同意道。

    张飞刚行不久,突然心中一惊,刘澜失声喊道:“糟了,此定绍军诡计,翼德不可前去,恐寨外有埋伏。”喊声落下的同时又催促道:“翼德快快回来。”

    张飞听到主公喊声,不敢违命,退到身前,道:“主公,追也追不得,守又不来攻,我等就在此苦等,也不是办法啊!”

    “翼德所言极是!”

    刘澜点头道,但他一时却又没有更好的办法,转头看向甄俨,道:“俨儿有何妙算?”此时的甄俨可以算的上是他的小军师,但凡用兵,刘澜都会先与他计较一番,不敢怠慢,甄俨漆黑如墨的双眼骨溜溜的一转,计上心来,道:“主公,你说若是我等率军离去前往寨前,绍军会不会攻来?”

    “自会攻来!”

    说到此处,刘澜入醍醐灌顶一般大笑起来,朝公孙范走去,道:“叔法,我等速速离去。”

    “德然!”

    公孙范难以置信的看向他道:“若我等擅离,彼军岂不是就要攻劫而来?”

    “正是如此,既然彼军不敢来攻,那么我们何不引其来攻,如此我等伏兵与寨,待其来时,尽歼其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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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寨前绍军与瓒军激战正酣,颜良一马当先如入无人之境,公孙瓒帐下校官无有一合之将,一边冲杀一边抬头看时,只见不远处瓒军其中一位身穿校尉服饰的将领此时正自左右冲杀,己军难以抵挡。

    颜良暗哼一声,朝这人赶去,临到近处才瞧清此人容貌,只见他容貌瘦削,面白无须,竟是未及冠的小子,心中有些许诧异,“小小年纪竟然官拜校尉?”高声喊道:“对面小将何人,河北颜良特来讨教!”

    田豫自率本部与绍军纠缠,听到颜良挑衅的喝声,叫道:“渔阳田豫!”说着迎向了颜良。

    颜良见他冲杀过来,面现嘲讽之色,眼中更是射出道道精光,喝道:“来到好。”说完便即冲了过去,笑道:“小子小小年纪,不想竟有如此好胆。”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瞬间照面,颜良当先一刀砍出同时喝道:“小子,吃我一刀。”

    田豫手中蟠龙枪横扫,蟠龙枪身乃混铁精钢打造而成,长一丈一,重四十六斤,枪体绘有蟠龙图纹,枪锋锐利,点到必死,扫到必亡。眼见颜良象鼻刀砍来,呼啸之声即疾且厉,吓的他急忙改扫为架。此乃是他第一次与真正高手交锋,先前如何料得颜良膂力奇大,猛然下挡住颜良来势迅猛的一击,震的他虎口隐隐生疼。

    颜良见此人挡下自己必杀一击,赞道:“好小子!臂力不错。”说着大刀在空中一转,象鼻刀斜削田豫脖颈。

    他知此人臂力不错,但若与己角力只是瞬间就会被他斩杀,但如此就达不到他的目的,当下刀法一变,不再使力而是想要用技巧来与他厮杀。

    虽说颜良减了力道,但‘电闪’这路杀招却是招招力大势沉,却又招式精巧,田豫只是在军中学习的战场厮杀,全都是一击制敌的招式,不到十合,就抵敌不住了。

    尤其是之前抵挡颜良一击,在他心中便仿佛宛如泰山压顶一般,心惊不已,立时下定决心不再与其力敌。

    但当他转为游走游斗,用枪法的灵巧去攻向颜良时,却又发现他也变换了招法,此时不再是之前的重逾千斤,反而却如灵蛇一般,使自己频频防御,不到二十合,就已露出败像。

    田豫知自己若再与之斗必然丧命,急忙卖个破绽,转头就跑。

    也是颜良无心杀他,见他卖个破绽也不去攻他,待他跑后,这才策马来追,及到寨口,许褚看得清晰,跃马提刀,大喝一声,宛若夜空中突然出现一道霹雳,震颤人心,杀向颜良道:“颜良休得猖狂,许褚在此!”

    颜良早已看清来人正是今日交手的壮士,急忙调转马头撤退,边撤边高喝道:“原来你叫许褚,改日定与你杀个痛快!”

    并非是颜良果真怕了许褚,乃是临行前田丰千叮咛万嘱咐,以诱敌为主,他不敢违命,自然就不愿与之搏斗,他比谁都清楚许褚武艺略高一筹,若是交战,自然时久,到时诱敌不成,反而有被全歼的可能,是以在见到许褚与瓒军冲来的一刻便急调马头,率着本部撤离战场,朝埋伏之地跑了去。

    许褚正要去追,却见公孙瓒在后阻拦道:“小心是计,仲康不必去追,我等紧守寨门即可!”

    “诺!”

    而刘澜处,不管他伪装的如何巧妙,文丑始终没有攻进营内,如此反复骚扰,直到东边浮出鱼肚白,文丑这才下令退兵,而前寨的颜良与淳于琼也始终没有引出瓒军,眼见天明,相继撤退,一场夜袭战便这般草草收场。(未完待续。)

第八百零九章 龙凑城破

    夜袭战过后,双方好像有了默契一般,坚守不出,都在刻意回避着对方,不敢轻易去挑起兵戈。

    公孙瓒清楚袁绍打的什么算盘,但这副好算盘却绝对打不响。

    袁绍也没有了再去决战的心思,而公孙瓒因为分兵之后也没有了强攻的把握,如此一来双方的自然而然就变的微妙起来,而此时双方等的就是那条导火索究竟会被谁先点燃。

    若是赵云大胜的消息传来,那袁绍无论如何也不会像此时优哉游哉,战场的主动权已经转移到别人手中,他即使想主动出击或是继续龟缩都已经由不得他了,除非伤筋动骨的袁‘残废’下定决心死守邺城,不然迟早要变成公孙瓒盘中美餐。

    同样的,此刻公孙瓒与其继续进攻,倒不如在赵云传来胜利喜讯前彻底巩固已得地盘,与袁绍做长久战争的准备,直到彻底将邺城夺下,而只要拿下了邺城,也就等于彻底消灭了袁绍,在没有机动性强大的骑兵为基础的情况下,那时的袁绍已经彻底失去了在冀州的生存空间,再加上没有补给支援,结局已然注定。

    而袁绍的想法与公孙瓒一般,所以此时的二大北方巨头都将视野看向了冀北,一场决定双方走向的战争不久就会在此处打响。

    就在双方各怀心思,今冬的第一场雪终于在冀州大地上落下,雪花飞扬间使大地披上一层银装,树木裹上了白衣,满天雪花点缀着寒冬的美丽。宣告着冬季彻底来临。

    如此迷人景致并没有让刘澜有过多心思欣赏,虽说瑞雪兆丰年。但伴随着这场风雪而来的却是一波接一波的噩耗,好似这场雪是分水岭一般。雪前的好运不在复来,局势急转直下,正如北方的冬季一般,彻骨冰寒。

    公孙瓒大帐内,听取败军诉说龙凑存粮被张颌攻取情报后的刘澜整个人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身心的疲惫与被人耍的团团转的感受让他万难接受眼前的事实。

    公孙瓒略带嘲讽的眼神看向他,虽然没有说任何责怪的话,但如此锐利的眼神看在刘澜眼中却要比任何责怪的言语更加刺骨,之前还在信誓旦旦说张颌在河间。张颌要投降,可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没有出现在河间反正是在饶了一个大圈,出现在了渤海郡龙凑县。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张颌一定是从始至终就在欺骗自己!刘澜心中冒出了这样的想法,霍的起身道:“好个张颌,好个张俊乂,好一条反间计!”一连说了三个好,他心中激动,若是张颌现在出现在面前。他都有生吞了他的打算。

    “此人太厉害了,在当时如此大的优势下竟然弃德然不顾,反而想出这么以条妙计来,此人心机之深不容小窥。”虽然被截了存放在龙凑的粮草。但那毕竟是劫夺冀州郡县粮仓所得,虽说心疼但公孙瓒依然出言称赞道。

    赵云那里迟迟没有消息,如今事态严重。看来只能动用暗棋了,公孙瓒眼中闪过一抹狠色。

    “弟必会使其后悔其当初所做的一切!”刘澜咬牙切齿道。张颌的作为让他觉得是一种**裸的耻辱,让他尊严扫地。

    “主公。此时再言已然无用,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获得粮草!”说话的乃是单经,此人国字脸,八字须,身材消瘦,但一双手掌却异常宽厚,出列道。

    “明纬此言甚善,此时当务之急当速从右北平运粮!”

    “伯圭不可!”

    听到从右北平运粮几字刘澜的心宛如沉到无底深渊,别忘了现在冒头的只是张郃一人,而高览现在还不清楚在什么地方,立时出言阻止,道:“此时子龙处仍未有消息,高览身在何处不得而知,若从幽州运粮岂不是正中袁绍下怀!”

    “德然此言虽然在理,但军中粮草只够数月之用,若不立时从北平调粮,恐怕无以为继,到时军中无粮可就……”

    “伯圭所言弟又岂能不知!正是如此才要等北地肃清之后方可再调幽州之粮前来。”刘澜不假思索,道:“现今与其从幽州调粮,反倒不如从平原运粮!”

    “从德然处筹粮?恐怕不够吧!”要知道平原之粮乃是公孙瓒留给刘澜的,那里储存的粮草够应付刘澜兵马可却绝难供应他眼下大军。

    “正是!”刘澜看向公孙瓒,以不容置喙的口气道:“若只平原一郡府库存粮自然不够,但伯圭难道忘了田楷将军?”

    “德然的意思是?”公孙瓒心中立时燃起希望,道。

    “平原只是中转地罢了!”

    刘澜笑着看向公孙瓒,继续道:“兄长可使单经将军与翼德前往平原以作押运粮草之责!如此当保无虞!”

    “可他毕竟刚入青州,只怕……”公孙瓒也怕如此催粮,反而使田楷不能掌控青州。

    “兄长无须担心,此乃权宜之计。”刘澜信心满满道:“从北平运粮依然是重中之重!”

    “德然之前不是说……”突然福至心灵,恍然大悟的公孙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郎笑道:“却是要从北平运粮。”现今袁绍掌握战事主动,到时我军若无粮草补给必会败于袁绍之手,恐怕数万儿郎皆要丧命冀州,既然如此,那便先用平原之粮,而北平之粮却是要将高览引出来!

    计议已定,众将这才散帐而去,而刘澜却独自留了下来,等众将离开后,道:“弟有一不情之请,还望伯圭应允!”

    “德然但说无妨!”公孙瓒看向刘澜,不明白他有何不情之请。

    “张颌小儿戏耍与弟,弟势报此仇!”

    说道此处,刘澜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既然已知他在龙凑,澜乃请伯圭借予人马。誓破张颌!”

    “这……”

    公孙瓒心中犹豫,道:“如今兵力已然不足。单经一走,此时若再与德然兵马,若被袁绍得知必定前来冲营,如此一来可就真要回天乏术了。”

    “张颌麾下只有本部三千人马,弟只挑选五千人前往龙凑,势必要断袁绍一臂。”刘澜已然下定决心,此时极力说服着公孙瓒。

    “若是袁绍来攻,岂不是……”

    “兄长放心便是?”

    刘澜十分笃定,道:“这场雪来的正是时候。若是无雪,备自然不会有此大胆想法,但既然老天赐予良机,又岂能错过。”

    “德然的意思是?”公孙瓒被他说的宛如丈二和尚,茫然不解道。

    正因为下雪,我军便可使一招瞒天过海计,如此一来我军就是有所调动也会被这场大雪将痕迹掩埋,所以袁绍定不会发觉我军派军前往龙凑!

    还有就是袁绍不会轻易来攻,他绝对是想等到我军因粮草不足而军心涣散时才大举进攻!如此一来只要弟做的巧妙。使袁绍不知我军分兵,那他无论如何也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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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皓来了。”袁绍大帐内,袁绍坐在中军帅位之上,对田丰说道。

    “丰刚得到一条好消息和一条坏消息。不知主公先听哪条?”田丰抚须笑道。

    “一条好消息,一条坏消息?”袁绍迷惑的打量他一眼,不知他一反常态的表现会为自己带来什么好消息和坏消息?随即摆手笑。道:“先说说坏消息,看看到底坏到何处!”

    “据细作探知。黑山军张燕有所动作!”田丰一脸肃然,黑山军的盘外局很可能彻底打破冀州事态。但此时冀州军与公孙瓒陷入胶着,对黑山军的异动也只能抱以观望的态度,若他们果然有谋取冀州的动作,那也只能见招拆招,毕竟公孙瓒才是目今的重中之重。

    “什么?”

    袁绍难以置信的看向田丰,瞠目结舌,道:“张燕这是要干什么?”心中如打鼓一般,砰砰砰地敲打着,半晌才冷哼一声道:“不会是公孙瓒和黑山军有了瓜葛吧?”

    “属下不知!”

    田丰也不知具体情况,但此时张燕有所异动,若说和公孙瓒没有关系,那他绝不相信。

    “不知元皓有何良策可解此危?”袁绍看向田丰,寄希望他能够有妙策化解此厄,他可不希望自己到时遭受腹背受敌的尴尬。

    “主公何不听听好消息?”田丰没有立即回答袁绍,而是建议他听听好消息后,再作判断。

    “不知好消息又是什么?”

    袁绍竟然忘记了还有好消息一说,这才从黑山军身上转回,凝视田丰,既然他让自己听听好消息,那这件事一定与防御黑山军有所瓜葛。

    “大公子与张俊乂成功了!”田丰难掩心中激动的说了出来,他也心中确实感到高兴,因为事情的发展正一点点的按照自己的筹划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什么!”袁绍惊呼一声,随即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干咳一声,敛容装出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掩饰着心中激动,道:“这么说公孙小儿要无粮可食了?”

    “正是。”

    说着掏出报捷文书,交到袁绍手中道:“大公子部不费一兵一卒,偷袭龙凑得手,尽毁瓒军粮草!”

    这公孙瓒也不知怎么想的,城高墙厚的南皮城不放非要将粮秣改到龙凑小县,若非他这一改,张俊义又如何能够发现,他这是在干什么?掩人耳目吗?田丰心里冷笑,不管他是不是弄巧成拙,但话说回来这公孙瓒的胆子够大的,若非俊义发现存粮之地他还真没想到会是渤海,虽然渤海太守现在是公孙范,可那却是主公立业之地,竟将粮草放在那里,果然有一套!

    袁绍展开阅览,半晌拍案而起,好,好,这一仗打的漂亮,我当重重嘉奖。原地走了两步,难掩心中激动,道:“立即派发褒奖文书。有功将士各升一级,赏千钱。擢升张颌为宁国中郎将,其他赏赐待回师一并发放!”

    说道这里。想了想又道:“至于显思,待班师之日,再论功奖赏!”

    袁绍说完的瞬间,田丰也已写完了嘉奖文书,笑道:“主公,一切皆按着上房抽梯之计进行着,现在是不是该进行下一步了。”

    “那黑山军又该如何?”袁绍并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问出了眼下的当务之急。

    “主公可先行书高览将军,使其按计划行事!”

    说道这里。田丰抚须的手突然一顿,道:“不止是高览将军,还有大公子与俊乂那里主公也要再行书传去,使其北上增援!”

    “是不是……”袁绍有些犹豫不决,望向田丰,道:“是不是早了点?”

    “主公,公孙瓒无粮,自然要从幽州派粮,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

    不在去说冀北战事。重提黑山军之事,道:“而黑山军只是集结,暂时不足为虑,多派细作即可。若其果真出兵,再作计较不迟!”说道这里,却是看向了一旁悬挂的地图道:“当前主公的头等大敌仍是公孙瓒!”

    “恩!”

    袁绍点头道。同时也是看向了一旁的地图,此时的两人。心中都在想着一件事情,那便是上房抽梯之计能否成功?全在高览之手。而高览这一仗,会不会像张颌一般顺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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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极县,甄府。

    甄豫头顶华冠,身着锦服,神情紧张的面容透着几许阴沉,匆匆忙忙朝内院行去。

    他身后有数十名家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很快,几人在内院入口处停下,吩咐十余名家丁在院外等候,甄豫便当先步入内院,过回廊,走花厅,很快便来到了甄夫人房前。

    叫声门后,甄豫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只见母亲、甄姜与其他妹子尽皆在此,意味深长看了眼母亲后甄夫人便挥手道:“好了,你们几个丫头都退下吧,为娘有事与你们大哥商议!”

    数人诺诺而退之际只听甄豫说道:“姜儿也留下来听听吧!”

    甄姜不明白大哥为何留下自己,大感诧异,并一脸疑问地看向大哥,家族之事自他再次归家之后就再也没有资格参与,所以才会对大哥今日一反常态的举动感到不解。

    想要从大哥眼中看出一些端倪或者暗示,但甄姜却失望了,因为从大哥的眼中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如此她也只得再次走到母亲身后。

    直到众妹妹相继离去之后甄豫才走到母亲身前,施礼的同时低声禀道:“县令与县尉好似要有所行动,现在府外已围满了官兵,而且还集结了弓弩手在外看守!”

    两女大吃一惊,尽皆变色,甄姜更是一脸惶急之色,道:“他们这是要干什么?难道真要灭我甄氏一族不成!”

    甄豫面容惨淡,摇头道:“现在还不知晓!”

    “何时围的?有多少人?”甄夫人神情瞬间恢复镇定,看向甄豫道。

    “兵卒甚多,起码出动了半数郡国兵。”

    说到此处,甄豫又停顿了片刻,道:“至于围府的时间,则因孩儿之前在府前准备,及至来此告知母亲已过去一个时辰了!”

    “原来如此。”

    甄夫人眼眸闪过一丝戏谑,心中冷笑一声,口里却是不疾不徐的说:“不知豫儿有何见地?县令是要动手不成?”

    她相信自己这个儿子一定与自己的看法一般,以他的心机那日能将‘二郎’与‘三郎’分散送走,而今日却瞧不出任何端倪的话那绝对是不可能的,照此看来,他一定是来探自己的口风,是想让我安心,不要夺了他的家主之权罢了。

    “依孩儿所料,县令有此动作一定是因为南边的战事!”

    “南边的战事?如今战况如何了?”

    甄姜轻掩擅口,越发焦急了:“不会是德然,德然他……”眼中充满了焦虑与担忧,祈求的看着大哥,希望能从他口中了解那个人的最近情况。

    “这个为兄也只是猜测,具体情况也不知晓,不过从此时府外的情景来看,公孙瓒必定吃了败战。”甄豫苦笑一声,道:“不过,这一场败仗却不足以使县令下定决心处置甄家,所以他才会将甄家包围,想必是要等了!”

    “等什么?”

    甄姜本是伶俐的妙人,若是平日当然能够想到县令要等什么,但她早已乱了方寸,这才有此一问,而她此时心中全是刘澜,在他心中德然哥哥就是少了一根头发他也会心痛,更何况他现在生死未知?

    “当然是等下一战或是公孙瓒彻底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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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渤海郡龙凑县城外,刘澜中军大帐。

    帐内只有三人,一身戎装的刘澜坐在主位之上,身后叉手侍立着许褚,而田豫则坐在下手,此时刘澜的右手手指频频击打着身前的埃几,每一次敲击,都会使田豫心中咯噔一下,震颤着心灵,他虽然知道德然公在等,等一个适当的时间给予龙凑县城致命一击,但如此漫无目的等待却会使人精神极度紧张,他此刻到宁愿去搏杀一通,也好过在此等待。

    这是大军前来龙凑的第二天,在昨日顺利安营之后,今日刘澜便下达了围城的命令,但却并没有下令攻击,对龙凑这样的小县来说,想要据城而守显然是痴人说梦。

    现在是双方比拼意志的时刻,只要张颌率先坐稳不住,露出了马脚,那他就会把握住稍纵即逝的良机,给于对方致命一击。(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章 围城

    渤海郡龙凑县城外,刘澜中军大帐。

    帐内只有三人,一身戎装的刘澜此时坐在主位之上,身后叉手侍立着许褚,而田豫则坐在右侧下手,此时刘澜的右手手指频频击打着身前的矮机,每一次敲击,都会使田豫心中咯噔一下,震颤着心灵,他虽然知道德然公在等,等一个适当的时间给予龙凑县城致命一击,但如此漫无目的等待却会使人精神极度紧张,他此刻到宁愿去搏杀一通,也好过在此等待。

    这是大军前来龙凑的第二天,在昨日顺利安营扎寨后,今日刘澜便下达了围城的命令,但并没有下令进攻,对龙凑这等小县来说,想要据城而守无异于痴人说梦。可以说现在是双方比拼意志的时刻,只要张颌率先坐稳不住,露出了马脚,那刘澜就会把握住稍纵即逝的良机,给于其致命一击。

    在刘澜来到龙凑的当天,他就不得不暗自庆幸龙凑这样低矮的城墙完全是一堵不设防的城堡,对于张颌来说容易攻下,但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轻易便可攻去?与此同时他心中却有两点疑惑,一是为何公孙瓒会将存粮地点选在此处,二是在固守毫无胜算的情况下张颌会有何打算!

    张颌绝对会选择撤离,可是此时的刘澜却又有了一丝疑虑,在哨探如此严密的观察下,张郃为什么还不跑,甚至于龙凑县城竟没有一丝动静,这倒叫他一时有些捉摸不透了,难道张颌又要耍什么把戏?

    但好在刘澜有的是时间去等。等他自乱阵脚,不管怎么说现在他都占据着绝对优势。是刀俎。这让他可以稳坐钓鱼台,但只有真正贴心之人才知道他对此战的重视。他比公孙瓒更加注重战斗的结果,因为这不光关系到无数条性命,更关系到甄家举族兴亡。

    而这一场战争的成败,这一场战争如何帮助公孙瓒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并从中消耗袁绍的有生力量,从战争初始就成了刘澜最为重要的话题,所以他不打算将任何一名将士消耗在攻城战这样如绞肉机的战场下。

    “是时候提醒他们一下了!”敲打矮机的卢龙突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对着田豫说道。

    “德然公的意思是?”田豫不敢确定的看向他,不确定他口中的提醒二字是攻城还是另有所指。

    “用投石器砸一砸。提醒一下张颌就好!”

    在他的记忆中投石车(霹雳车)应该是官渡之战时刘晔发明,但没想到此时军中已经有了投石器这样初具雏形的攻城利器了,但是它的攻城效果显然还不具备霹雳车那么大的威力,不仅行动不便攻击距离较近,而且命中率极其低下,有时还会出现砸伤自己人的情况,但此时对他来讲,这投石器反而成了最好的警示武器了。他心中甚至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因为在后世投石器是叫做投石车的。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它一定和名字一般如战车一样是可以随意移动的攻城利器,仿佛山炮一样,那他是不是可以在日后为投石器架上炮架呢?这事待回到辽东后务必要和欧冶坚谈一谈。

    田豫离帐而去的同时。甄俨却又踏入帐中,道:“主公。”

    “怎么样?龙凑还是毫无动静?”

    “是的。”

    甄俨顿了顿,一脸晦气地说道:“这张颌不会又要耍什么花样吧!”

    “不知道就不要去想。以不变应万变就好。”虽然对甄俨如此说,但刘澜心中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一般。张颌心机太深、太过狡猾了,不过此时他就是有上天入地的能耐。也已无用了。

    明日若再无动静就只能强攻龙凑了,这是他心中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若真到了那般田地,那可就真要和张颌拼个鱼死网破,骤然抬头看向甄俨,考校也似的问道:“若是明日你来领兵,会如何攻城?”

    对于刘澜这些年不管是攻城战还是野战他都经历过不少,也都有些心得,但唯独对攻城战却是一点好办法也没有,难道真要扛着云梯,冲车,靠人命去添?

    甄俨无奈摇头,他自然明白主公的想法,说道:“攻城之法,无外呼一用间;里应外合取之,二用围;城中无粮降之,三而攻,而我军此时唯有强攻一途……”

    顿了顿,接着又道:“还有便是震慑敌胆,大军未来而敌请降,不过以现在的情况看,张颌绝不会就这般轻易投降的!”

    “不错……”

    刘澜话未说完,就见田豫匆忙掀帘而进,禀道:“德然公,龙凑县吊下一名使者,说是要请降!”

    被打脸了?刘澜与甄俨对视一眼,均是面面相觑,心中甚至还怀疑地多问了句:“田校尉你再说一遍?”

    “龙凑请降!”

    田豫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之情,但他心中却也有着一丝担心,但此次出征最高指挥是刘澜,至于龙凑请降是真是假,那么要考虑的便不应该是自己,而是刘澜,他的使命只是从旁提醒罢了。

    刘澜霍然站起,背手在原地跺了数步,眉头紧锁,自言自语,请降?难道张颌又要使什么诡计不成?看向田豫与甄俨想从他二人的口中得道想要的答案。

    “我料此定乃是计,若真要投降,打开城门即可,何故如此?”许褚在旁低声提醒道。

    “仲康此言不无道理!”刘澜清楚许褚,此人虽说羞于辞色,但每每言之,皆能点中要害。

    “德然公何不见见使者在做判断?”田豫出言道:“到时我等便可根据使者所言做出部署!”

    “俨也赞同田校尉之议!”甄俨在一旁附和道。

    “也好,传使者前来!”

    话一出口,刘澜突然想到后世看到的一些电影情节。继续道:“吩咐下去,派刀斧手在帐外列队。先给使者来个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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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龙凑县的使者被带来,这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典型的河北大汉,身穿着县尉官服,虽然已至隆冬,但他额角频频渗出汗水,小腿肚极为隐晦的颤抖着,若不是此时的刘澜与甄俨互换了身份,坐在下首位上,无论如何也不会看到这一副情景。

    看来此人被帐外的阵势惊吓不轻。

    龙凑县尉好似来到了阎王殿,小腿肚子打着摆。扑通一声跪在当中,哭喊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你是龙凑县县尉?”甄俨坐在主位上,一派威严架势,有模有样瞧了眼一身县尉官服之人,厉声道。

    刘澜对县尉的表现很不满意,一县分管治安的长官竟会如此不济这让他如何能不叹息大汉朝吏治的腐朽。县尉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回道:“下官正是龙凑县尉王福,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说着却偷偷抬头斜瞥。一见座上之人顿时一鄂,他怎也想不到公孙瓒竟然会派如此一位年轻的将军来前来龙凑。

    但他绝不敢欺对方年轻,毕竟如此年纪的少年能被委以重任,若说此人没有能耐反而是平庸之辈。他心中绝不相信。

    “你竟然不知道是谁带兵围了你的龙凑?”

    刘澜在旁发出一声冷笑,拍案而起道:“难道他张颌派你前来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吗?”手指帐外道:“帐外的旗帜分明写着我家主公的名号!”

    刘澜这一举动着实将县尉王福吓的够呛,劲得他双腿又一软。‘砰’‘砰’磕头道:“下官知罪,下官知罪!”偷偷打量刘澜。见其已有消气落座的姿势后才心有余悸的喘口大气,支支吾吾地说:“贼将张颌三日前就已离去。故而小人并不知晓将军名讳!”说着却又偷眼看向了甄俨。

    什么?张颌三日前便已离开?众人都是大吃一惊,但刘澜却始终是一副沉着淡定地模样,眼神犀利地盯着他,好似能够看透心灵一般,道:“那你们不一早便开门投降?而等到今日才来献城?”

    他可不信胆小如鼠的县尉说了实话,他更愿意相信这是张颌的又一条诡计,若是如此的话,县尉王福就绝不是泛泛之辈,因为这人装的也太像了。

    “下官昨日与县令本欲开门献降,奈何县内望族不肯,商议一夜这才前来!”王福连拂拭额角冷汗的勇气也没有,被这名英武地将军盯着好似如芒在背,就是连呼吸也在他一瞪眼间停止了。

    “初时为何不愿?”

    甄俨看向胆小如鼠地县尉王福道:“为何此时又愿?”

    “绍军在龙凑所做之恶令人发指,县内望族皆怕大军到时迁怒县内百姓,故而不肯献城!”王福又即磕头不止,哀求着道:“还望将军可怜苍生,我县虽小,但仍筹得万两黄金,愿做保县之资,还请将军笑纳!”

    甄俨询问也似的看向刘澜,他心中已信了十之**,片刻,待刘澜瞧瞧示意之后,才说道:“你先退下,容我等商议!”

    “还望拒绝体念苍生,全此一城百姓性命,若将军应允,我等立即开城纳降!”

    王福起身疯狂高喊道:“若将军不允,我县百姓皆愿战死至最后一人!”他这一番话,虽然说的高声而且慷慨,但人的本性若此,早已将他的怯懦暴露无疑了。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充英雄,装慷慨!”

    刘澜挥了挥手,不耐烦地呵斥一声道:“若是同意你的要求也不是不可,但不知你等何时投降?又是如何投降法?”

    王福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舒口气,道:“只要将军愿全一县百姓之性命,如何献城,何时献城一切由将军做主!”

    刘澜对甄俨点点头,只见甄俨说道:“好,本将应允,你先下去吧,我等商议一番,到时自会通知你!”

    县尉王福见主将即允,心中的大石立马落地,拱手拜别众人后,欣然而退。

    县尉离去,甄俨急忙起身,将主位让与刘澜后方才说道:“主公以为此人所言可信几成?”

    刘澜缄口不言,却是看向许褚道:“仲康以为可信几成?”

    “依末将之见,可信十成!”

    “哦?”

    刘澜嘴角掀起一丝弧度,随即点点头,又看向田豫,道:“此人可信几成?”

    田豫信誓旦旦,道:“八成把握,龙凑必降!”

    刘澜又看向甄俨,笑问:“依你之见,此人之言可信几成?”

    “五成!”

    “哈哈”

    刘澜朗声一笑,对着甄俨道:“你还是太保守了,我料此人所言,可信十成!”

    为众人解惑,若张颌果然用计必然会将如何献城,何时献城早先设计使此人告知我等,若他提出此种要求我必定要疑上一疑,但他却要我等做主,如此投降必定是真!”

    所以我们要立时进城!为防不测,到时田豫在城外以为接应,而我与仲康甄俨则率军入城!见田豫要进言,知其必要拒绝自己的提议,刘澜面容一整道:“国让休得再言,有仲康在侧,即使张颌当真身在龙凑,亦不惧他,更何况其已离开了龙凑,就是城内有何蹊跷,到时你速速援救即可。”

    “诺!”

    将决议告知龙凑县尉,龙凑县尉送上钱财的同时急忙入城通禀,不到半个时辰,龙凑县令,县尉,县丞等大小官员开城乞降,一直迎出数里并向刘澜交出了户籍图册等物。

    刘澜也不是真要占据龙凑,婉言拒绝之后,在一众文官武将的陪同下,进入龙凑县内。

    县令担忧招待不好这些位兵爷,献城之前已与本地一家姓郭的豪族商议妥当,刚进城,县令便径直带着刘澜朝郭府走去,一路穿廊过厅,来到内院歇宿,免不得又是一番盛情招待。

    有甄俨在侧,许褚也放心,在府外安排兵卒守卫,安排妥当正欲回府却瞧见不远处一人鬼鬼祟祟的向着府内张望着,神经一紧,悄悄地绕到此人之后。

    这人正探眼观瞧,突觉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眉角微微抽搐,他自幼习武,可此时竟然有人出现在身后却没有发现,料到来人必是高手,当下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只是缓缓的回转过身。

    看到身后之人,立时认出来正是之前自己远远打量的那名刘澜手下武将,只见他腰间别着一把折铁刀,正含笑促狭的盯着自己,急忙拱手道:“将军这是……”

    “看够没有?看够了就跟我走一趟吧!”(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一章 单福

    一直躲在坊门处的青年如何也没想到身后居然会出现人,待听到声响打个哈哈想要离开的一瞬间便被许褚蛮不讲理的箍住了瘦弱的身躯,双手一提,便将这位面容坚毅的青年夹在腰腹间朝院内行去,一路而来,穿厅过廊,惹得路上兵士一阵哄笑,青年满面羞愤,可他这膀子力气不管如何挣扎又如何能逃脱出许褚的魔爪?

    被他就这么带到了县令招待主公刘澜的宴席屋前,许褚认定此人的出现八成是县令与张颌暗通款曲,没有阴谋也一定有阳谋,为了主公安全链们也没叫,砰的一脚踹开了房门,原本热闹喧嚣的厅内立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在这一课全都汇聚在许褚身上,或者说汇聚在被掷在正厅当中的年轻人身上,而此刻那位青衣紧身的儒袍青年正倒在地上痛呼哀嚎不已,想来是被摔得不轻。

    一众县官虽莫名其妙,可见到许褚那杀人也似的眼光后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刘澜要秋后算账,随意安他们几人一个罪名惩治啊,一个个惶惶不安,频频擦拭额间汗水,当然这些人官场多年,就算是一些小吏,人情冷暖什么没见过,虽然害怕,但一个个强作镇定,观察着事态发展。

    ? 刘澜没去看倒地的青年,只是扫了一眼县令等人惊悸的表情心中一声冷笑后对许褚沉声,道:“仲康这是怎么回事?”

    “主公,我见此人行踪可疑,一直在府外打量着府内情形。怕是奸细,这才抓来!”

    “原来如此!”

    刘澜看向众人。显然是要一个合理的解释,龙凑县官员们早已吓破了胆。见他面容带怒,哪里还能再镇定下去,赶忙撇清关系,一个个全都口称不知。

    “都不知道?”刘澜冷哼一声,转头鹰目直视那青年,道:“说,是谁派你来的。”刘澜这一眼瞪的屋内就没几人不头皮发麻,可唯独那年轻人却浑若不觉,欲从地面爬起。不想却又被许褚摁倒,但就是这霎那的功夫刘澜已看清了青年的面貌。

    这人二十多岁出头的年纪,头上被紫色的带子束着,但头发依然很潦草,一看就是位不修边幅的书生,他身上穿的青色儒袍也并不是常见的那种宽松样式,而是一种贴身甚至可以说是紧身地武士服,腰间携有剑套,但长剑并不在身。必定是在来之前被许褚下了。

    这一套怪异的装束让刘澜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时间想不出是在何处见过此人,心中努力回忆,片刻。这才从脑海中的记忆片段找出在何处见过此人,笑逐颜开,对许褚摆摆手。道:“仲康放开他,这人我认识!”

    “啊”许褚松开青年。但一对眸子却依旧警惕的盯着他,以防万一。

    “好了。你们可以安心了,不用担忧了。”

    刘澜对龙凑县的各位县老爷们说完,见那人起身拍掉身上灰尘,正整理着衣冠博带,笑说:“原来是义士老弟啊,不想我们还真有缘!看来并不像老弟你说的不会再见,你说是吗?”

    原来此人正是当日与他一起解救小蛮甄姜的那名义士,只不过当日刘澜问他名姓,他却以不会再遇相拒,遂让刘澜唤其义士,不想今日两人却又在龙凑相遇。

    “哈哈。”

    青年朗笑一声,开来是生性豁达之人,不然换做其他文人早转身离开了,毕竟这时代的儒生最讲究风骨二字了,拱手,道:“累月不见,不想与刘兄再见却是我为‘楚囚’,将军居庙堂,人生际遇可真是无常啊。”唏嘘不已,道:“小子听说襄平刘澜攻打龙凑,但并不敢确定,这才在府外张望,不过此时见到,果然皆是一人!”

    他当日见刘澜之时,正是落难狼狈之刻,此时再见心中不免唏嘘,想想自己一如当日般落魄,而对方,却成了统领数万大军的将领,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就是他今日不齿与自己相认,杀了他也有可能,但却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刘澜不仅与他相认,还无比熟络,心中生出好感,对于和许褚的误会乃至于不愉快自然统统忘了个干干净净。

    “都怪仲康鲁莽,义士兄弟莫怪才是。”

    说着刘澜极其殷勤下阶,见许褚面色变幻,笑道:“仲康放心,我与这位小兄弟是交命的交情,我清楚他并不会害我性命的!”说着搀着青年坐到了自己身旁,还特意在主位上又加设了一席。直到他入座之后,才道:“怎么样小兄弟,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姓名了吧?”

    刘澜从当日见到此人之后就肯定他绝非常人,虽然他的武艺一般,但他终究是个文人,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武艺如此了得,那么可想此人的智慧定在武艺之上!

    青年笑道:“小子单福,本是出外游历,不想来到龙凑却又赶上战事,更没想到竟然会与将军相见。”

    “单福,单福。”

    刘澜嘴中喃喃,总觉得名字耳熟能详,却又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徒然,双眼一亮紧盯着这位名叫单福的青年,好似他忽然变成一位衣不遮体的美妇人一般,半晌才在心中念叨我滴个乖乖,这人就是徐庶?这尼玛是捡到宝了啊。

    单福被他盯得有些尴尬,低声喊道:“将军?将军?”

    “哈哈,单福。这名好,这名好!”

    刘澜被单福从梦幻中惊醒,脸上却还保留着醉心的笑意,一边掩饰着尴尬,一边想着该如何招揽他,好在他此时已是‘平原相’,噱头可要比襄平令足了许多,没有再拐弯抹角,直切主题道:“单福,澜麾下正好缺一军师,不知先生能否屈就?备保证必不会埋没了先生腹中所学!”

    “这……”

    单福心中犹豫。虽然刘澜对他颇为礼贤下士,之前的一番举动更让他心悦。但他并不清楚他是虚有其表还是有为明主,委婉着道:“蒙将军看得起小子。但只恐小子才学浅薄,恐难胜任!不若……”

    刘澜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打断他道:“先生何出此言,我相信不会看错人的!以先生大才,定能胜任军师一职!”

    正是马逢伯乐而嘶,人遇知己而死,单福没想到刘澜如此坚持,犹豫了片刻,说:“只要将军允一事。单福愿效犬马之劳!”

    别说一事,就是十事也应得!单福要应允刘澜早已大喜若狂,说道:“单福有何事,但说无妨!”

    “可许单福随时离去!若将军同意,单福便即认主!”

    “这……”

    刘澜不知徐庶为何有此一言,心中虽然有些犹豫,但此时求才若渴的他很快下定决心道:“我答应!”

    “主公!”

    单福跪拜在地,行认主之理,他从刘澜之前的表情看出他有过犹豫。但是就当他认为刘澜不会同意的时候却万万想不到他竟然真的就答应了自己如此无理的要求,心情再难平复,对他再次深施一礼。

    刘澜虚扶单福,笑道:“我相信单福定不会轻易离去,因为我相信。只有我才会使单福一展心中抱负……”

    蓦地,刘澜发现单福的手指即肿且红,像是生了冻疮。想到他乃颍川人士,必定无法适应北地气候。这才生了冻疮,关心。道:“单先生难道没有买冻疮膏吗?”

    单福缩了缩手,尴尬,道:“买了一些,但福所使膏药的效果好些并不管用!”

    刘澜将许褚招过来,道:“仲康,将你的冻疮膏给我一盒!”

    许褚转出屋外,很快拿着一只鹅卵大小,拇指高低的盒子进来,后者接过冻疮膏的盒子交到单福手中,道:“此膏乃我军特制,疗效甚佳,单先生先用着,没有了再从我这里拿!”

    单福从刘澜手中接过了冻疮膏,眼中满是感激之色,道:“多谢主公关怀!”

    刘澜微微一笑,忽然想到了另一人,徐元直走马荐诸葛,不知此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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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澜自得单福,虽知他使用假姓却也并不点破,不想次日单福便与刘澜备说前事,所以初遇时才会隐匿姓名,刘澜见徐庶坦诚,自然明白是他已归心,在龙凑居住一夜,本欲裹挟县内仓廪,却哪里还有存粮,不得已空手而回。

    不过有之前县尉送上的万两黄金这一趟也不算白来,随即下令悉数分派下去,也不使众兵将枉随自己出来一回,而他自己却分文未取。

    数日后,界桥,袁绍中军大营。

    天越来越冷,即使日头和煦,即使朔风不再呼啸,将士们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冀州官兵早已习惯了与公孙瓒如此相持,但即使他们心中清楚不会发生战争但依然在寒冬中穿着冬衣小心守卫着营盘,哪怕有一丝可疑也不会放过。

    相比将士们的小心,在大帐之中的袁绍此时却正在聚将商议,偌大的营帐内所有文官武将都已前来,直到此刻,田丰才迈步向前道:“果然不出所料公孙瓒从平原运粮了!”

    袁绍满意地点点头,看向阶下众人,这一仗从一开始就有很多质疑声出现,若非他力排众议选择信任田丰,绝对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而众将心中也很清楚,局势的发展已经完全按照田别驾的预测在走,这仗的结果如何已经不是田丰所能决定,而是在前线的将士们,只要高览与张颌打好了此战,那胜利就在眼前。

    相对于武将们的衷心拜服不同,郭图逢纪之流早已是心妒如狂,若不是袁绍对田丰言听计从,他们绝不会放过一丝能够搬倒他的机会。

    “主公,相对于平原之重要,现在首当其冲的却是黑山军杜长部!若是不解决此人,到时使其与公孙瓒会合,我军便有腹背受敌之险,那时我军危矣!”

    田丰话音方落,营中诸将尽皆脸色大变,而只有袁绍与高干几人不为所动,显然黑山军派兵前来的消息众将并不知情。

    “元皓可有良策破敌?”袁绍当日就询问了田丰对策,不想田丰却缄口不言,只说若其果真出兵,自有计较。

    许攸等人只是瞬间的脸色变幻,他们心中当然也有良策,但主公只问田丰,他们也不敢随意插嘴,在一旁冷眼旁观。

    却听田丰出列道:“主公可曾记得当日丰所献瞒天过海之计?”

    ‘若公孙瓒果真从平原借粮,便仿效昔日孙膑所施增兵减灶之计’袁绍回忆当日情景,笑道:“元皓当日所言瞒天过海之计却是‘减兵增灶’之法,如此待瞒过公孙瓒后,绕道东去以迅雷之势拿下平原,然后分兵而进,一路向北援高览,一路回师防公孙,待公孙小儿无粮欲兵退冀州之时,则我军两面攻之!”

    田丰颔首作答道:“此计便是上屋抽梯绝户之计的其中一环,到时只要拿下平原,青州门户顿开,主公北上幽州,西向并州,南下青徐,皆坦途矣!”

    田丰看向众人,早已是意气风发地他接着道:“黑山军跳梁之贼,既然他敢前来,主公自当拒之于外,若如此但平原之战又迫在眉睫,不可不顾!”说道这里,竟是跪倒在地道:“此时唯有破釜沉舟,还望主公早下决断。”

    袁绍心中糊涂,不明白田丰为何突然如此,问道:“元皓何故如此?快快请起!”顿了顿接着道:“不知田丰所言破釜沉舟之策,却是如何?”

    郭图,逢纪几人在田丰说出破釜沉舟时就已知晓他的计策,此时难以置信地看向他,审配则将眉头皱起,心中却是衡量着此计的可行性,当中唯有沮授,虽然轻微颔首,却也只能无奈地在心中叹息。好似只有如田丰所言行事,才是上上之选!

    “当此之时,唯有倾尽全力,一面西击杜长,一面东犯平原!”

    田丰好似说着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面上毫无表情,紧紧地盯着袁绍,但又有谁能看到,他跪在地面的双腿颤抖不已,若此时他是站着而非跪着,恐怕田丰也因为这一无奈之举而站立不稳。

    对于顶级谋士的他来说,将这场战役规划到如此程度不可谓不是深谋远虑,但该死的黑山军莫名介入,却让一直占据主动的他,第一次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如元皓所言,分向而击,那邺城又当如何?”(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二章 上房抽梯,计成!

    “如元皓所言,分向而击,那邺城又当如何?”

    袁绍问出了众人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此时的邺城是袁绍唯一一处能够供给兵员与粮草的基地,若是要弃邺城而攻平原的话,那他宁愿先击败杜长,再去攻打平原!

    “黑山军并无战力,皆是由当年黄巾乱党组成。而我军此时尚有大军三万,我想以文丑将军麾下骑兵必能一战成功,击退杜长!”期待的看向袁绍,更希望主公明白自己所言非虚,很快他看到了希望,说道:“而前往平原之人,则由颜良将军与审治中(审配)同行,此乃攻坚并非野战,统辖兵马当在万五之数,否则轻易难以攻下!”

    “你是说只留五千人守邺城?”袁绍难以置信的看向田丰,声音中带着一丝震惊和不相信。

    田丰重重点头,随即又重重的磕起头来,当额头触碰在地面的羊毡并发出咚咚声响时,帐中人皆是深深吸了口冷气,元皓的胆子太大了。

    郭图冷笑一声,挺身而出,奋然道:“可笑啊可笑!田丰你这是想将主公置于死地吗?”说着也是跪倒在地,哭诉道:“主公三思,田丰实乃想置主公于死地!对面营中有数万大军,若是让其知晓主公麾下只余五千兵马,到时掩杀而来……”说道这里,郭图已泣不成声道:“主公速速将田丰推出去斩首,此人居心叵测!”

    “公则所言有理,还望主公三思。”许攸站出来进言道,虽然他乃南阳士人,但在对付河北士人尤其是田丰上,他自然要帮郭图。

    “主公,元皓所言虽不无道理。却太过冒险。”审配出列建议道:“孔夫子曾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主公又岂能轻易犯险?不若先取杜长,在图平原!”

    “审正南,你这是要害主公!”

    田丰义愤填膺的大喝一声,汝南、南阳这些小人反对田丰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意料之中。可是连好友审配都来反对,那就是鼠目寸光了,朗声,道:“若先攻杜长,到时公孙瓒必定增援,如此反陷我军与僵局甚至危局,若两向攻之,到时公孙瓒却面临三重难题,一是平原救不救?二是邺城攻不攻。三是杜长援不援。”说道这里,看向袁绍道:“若丰所料不差,彼时公孙瓒必会一面援平原,一面攻邺城,若其不救平原则军中必定无粮,到时自退,邺城自可无虞。”顿了顿,斩钉截铁地说道:“而公孙瓒若分兵援救平原。则兵力必定削弱,要凭那时兵力攻下邺城。却是难上加难,而主公在邺又甚得民心,到时发动邺城百姓自能坚持,只要文丑将军把握时机及时回返的话那邺城无忧矣,如此一来,我等只要耐心等待。到时公孙瓒必定军中无粮又见邺城不能短时攻克,唯有回返幽州一途。”

    说道此处,抬头迎向袁绍热切的眼光,继续道:“如此我军便可前后攻之,彼时公孙瓒已无粮草又无军心。一战必可定势!”此时的两人一如当日,殷切的目光在焦距地瞬间,使两人好似又回到了数日前定计之时。

    “可笑,田丰你当我等皆是愚鲁之辈?即使攻下平原,公孙瓒亦可从幽州运粮,又何来无粮一说?”见田丰在旁颐指气使的模样,一直冷眼旁观的逢纪嗤笑一声道。

    话音刚落,只见帐外传令兵高声喊道“禀报主公,有紧急军情!”说着掀帘而进,跪拜与地道:“启禀主公,崔巨业将军已奉命与前日围攻故安!”

    众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齐齐看向袁绍与田丰,崔巨业不是随高览在河间吗?什么时候被派去攻打故安了?众人心中好奇,却又不得不为主公的高明拍手叫好,更加为公孙瓒的不幸感到惋惜。

    “只要崔巨业将故安攻下,公孙瓒后路被绝,幽州焉能派粮?”田丰一直跪倒在地,此时听见兵围故安,抬起头来,额头上流出丝丝血迹,看着异常狰狞。

    命张颌劫其粮草,又使崔巨业夺幽州门户故安,最后使瞒天过海之计命颜良夺地平原,待彼军无粮则前后攻之,好一个田元皓,好一个上房抽梯绝户之计,他这哪是不让公孙瓒走,分明是要将公孙瓒彻底留在冀州!”

    沮授心中将田丰此战一系列的计策思索一便,心中击节赞叹:假之以便,唆之使前,断其援应,陷之死地。遇毒,位不当也!好一条绝妙的“上屋抽梯”之计,如今就算公孙瓒知晓故安被困,再想派出援军也晚了!

    看着田丰期望的眼神与众将跃跃欲试地模样,袁绍知道众将都已赞成了分向而击的计策,站起身,道:“元皓先起来在说!”

    看着田丰起身,袁绍双眸精光四射,一拔佩剑,昂然道:“元皓运筹帷幄,料敌先机,此战若能大破公孙,元皓当计首功!”袁绍此言一出,已经等于宣告了他下定决心要与公孙瓒决一死战了。

    但也正是如此,郭图,逢纪几人却骤然色变,脸现愤愤,在他们看来,田丰之计固然不错,但若是袁绍肯使自己进言,也不会比他差到哪里,不过站在一旁的沮授却是微微颔首,明显对袁绍的话深以为然。

    阶下各位武将,虽然十分赞同,但相比与头功捞不到的他们却更愿意捞得更多的军功。

    田丰并没有自满,一如之前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谦虚道:“主公过奖了,此乃丰份内之事,若论首功,当是前线厮杀的将士们,而更为重要的则是主公的英明决断!”

    袁绍最喜欢田丰的一点就是他的居功不傲,但更让他欣赏的却是他懂得如何将功劳巧妙的推倒自己头上,哈哈一笑,朗声道:“这头功自是元皓的,难不成本将还与元皓去争不成?”笑言到此,突然面色一转,厉声道:“诸将听令!”

    “在!”

    袁绍手下众将同时双手抱拳。向前一步,虽然之前田丰提议的是颜良文丑与审配,但只要主公没有定将,大家都心存一份侥幸,希望主公能使自己前往,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

    帐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雪。渐渐的雪越来越大,纷纷扬扬地落在广褒的大地上,并将漆黑的夜渲染成了银白色,美轮美奂之极。

    而帐内的矮机上,蜡烛的烛泪已堆了老高,一道欣长身影映照在大帐之上,好似一座雕塑一动不动,乌黑的眼眸中早已被血丝充斥,尽显落魄与疲惫。

    这当然不是雕塑,反而是一位大人物。北平太守公孙瓒,令异族闻风丧胆的将军。此时他神情涣散地坐在矮几后,无神地盯着壶漏。

    时间在他焦灼不安的等待中缓慢走着,漏斗发出的“沙沙”声不紧不慢,这样枯坐等待的滋味如同煎熬,使他的心如同被放在烤架上反复炙烤,窒息的感觉让他迫切希望时间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壶漏将涸,刘澜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某一刻。烦躁的他骤然站起,反手就要将壶漏倾覆,只是他的手却突然停顿,他知道即使将壶漏倾覆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若果时间这能倒流,他有无数种击败袁绍的办法。但世间又何尝有过后悔药?即使有又岂能轮到他一个北平的太守。

    整个人好似被抽丝剥茧一般无力地瘫坐下来,只是眼神却不时闪过一道精芒,好似癔症一般盯向帐帘,在发现毫无异常后又变得无神而浑浊。

    突然帐外传来笃笃笃的马蹄声,仿若雕塑般静止的公孙瓒一跃而起。奔了出去,刚一掀帘,入眼处便是那张熟悉的面容和一名身穿儒袍的青衣男子,公孙瓒有半晌的失神,随后如同癫狂般大笑起来同时将刘澜与徐庶让入帐内。

    “这位是?”进入营帐后,虽然这名陌生男子随着刘澜前来,但公孙瓒还是谨慎的询问道。

    刘澜看向萎靡的孙瓒为他引荐道:“此乃颍川徐庶徐元直,现为弟之军师!”

    话音刚落,徐庶便自上前拜见,看着眼前少年大大方方的模样,公孙瓒在心中暗暗称赞。

    见礼毕后,刘澜见他对自己使眼色,以明其意,说道:“伯圭但说无妨。”他清楚军中出了紧急事务,不然也不会如此着急传唤自己回来。

    刘澜直言不讳自然知晓眼前少年被其引为心腹,遂开诚布公道:“故安求援,的人可有良策?”此时公孙瓒手下可以相商的将领只有区区数人,听闻他从龙凑回师,当即将其召回。

    刘澜能够殷切地感受到公孙瓒的期望,随他来到大帐内悬挂地图的角落,故安他可比任何人都熟悉,当年讨伐黄巾,刘澜几乎可以说是在故安打响的第一枪,所以在地图上一眼就找到了故安。

    故安,幽州之门户,刘澜自然明白其重要性,自然也清楚此事局势的严峻和公孙瓒为何会如此失魂落魄,可面对如此情况,他又该如何扭转乾坤呢?

    他的目光瞬间落在了徐庶身上,虽然他日后很牛叉,但谁又能保证只是刚及冠的他现在就很牛叉,现在的刘澜病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但他却知道眼前人未来绝对能够扭转乾坤!

    公孙瓒见他沉默,还以为他是在考虑良谋,只是如今只有两条路可选,而且军情紧急容不得考虑太多,遂打破了帐内的沉寂,道:“当此之时故安不得不救,只不知是大军当即回师还是分兵救之!”

    好一条绝妙的上屋抽梯之计。徐庶心中赞叹一声之际就听公孙瓒又说道:“若大军回师的话必被袁绍所趁,为今之计只有德然再率军马前往故安为兄解忧!”

    “不可!”

    徐庶情急之下脱口而出,道:“此战好比博弈,现今袁绍已成提子之势,而公孙将军若派军前往故安一来为时已晚救不下故安,二来此时河间张颌不明下落,到时若德然公贸然前往故安必中敌人埋伏,反陷公孙将军与险地,为今之计只有留一亲信为弃子,而大军迅速北援故安待与幽州通畅之后在来与袁绍计较。不然我军便有全军覆没之险!”

    他早已看清了全盘局势,此时若及时跳出战局,另避蹊径的话还可与袁绍一争长短,若是继续在此争夺,待其大势一成悔之晚矣,突然眼前一亮。失口说道:“除非的话……”

    “除非什么?”二人异口同声,翘首以待地看向徐庶道。

    “除非幽州现在发兵,能够提早赶到故安,不然的话……”徐庶已经不敢想象那时会发生什么灾难性的事情了,他眼前好似出现了一幅近六万人战死沙场的饕鬄惨像!

    若非徐庶这么一提,刘澜可就忘却了一招暗棋,突然大笑起来:“有办法了!”

    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冷哼一声道:“袁绍此时实乃征子之势,但是他却不知伯圭早派一军作接应之子!”

    说道这里。公孙瓒幡然醒悟:“德然的意思是子龙?”

    “对,可即调子龙北援故安,而弟则速领大军北上。”刘澜笑的有些歇斯底里:“怪不得子龙在河间不仅碰不到张颌,更诱不出高览,既然他们一个去了幽州一个去了渤海,没有任何牵制的他可不就成了盘外招?”

    一直以来的颓势突然出现转机,公孙瓒也得意大笑起来,道:“就依贤弟之言。派子龙北上故安,我倒要看看张颌这无气之子所布的口袋是不是真的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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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可谓是冬季里十足的艳阳天,虽说依旧寒意逼人但对于早已穿上冬衣的幽州兵们来说却并没有那么沁骨入髓。

    对于当先而行的刘澜,偶有朔风吹过反倒犹如暖风一般,使他心旷神怡,他有自信将此时的劣势逆转,他也是怀揣着如此想法踏上的征途。

    “主公。我等为何要如此明目张胆地离去?如此不是将我军行踪告之袁绍了吗?”一旁的甄俨率问出心中的疑惑道。

    “正是要让袁绍知晓我军要北援故安!”

    刘澜看了眼徐庶,见他并没有为其解释的意思,这才对甄俨笑道:“据故安传来的军情,攻城之人乃是崔巨业,如此一来。先不论高览是否在故安,便是行踪不定的张颌我等就不能小窥了他!”

    见甄俨似懂未懂的看向自己,继续说道:“与其让其逃离,不若将我军已为诱饵,待子龙收拾完故安崔巨业后再一举将张颌覆灭!”

    甄俨依旧一副模棱两可的模样,刘澜看向徐庶,道:“元直,你为俨儿解惑吧!”

    “主公。”

    徐庶拱手作礼,道:“既然主公如此说,那庶便献丑了!”

    所谓良将用兵若良医疗病,病万变药亦万变。当此之时若我军秘密行军,那身在暗处的冀州兵探知子龙将军在故安县大败崔巨业后必定不敢久留,若其回师反使袁绍势涨。但若我军大张旗鼓前去,此时故安战果不明,张颌为保故安万无一失必定要与我军周旋。

    而我军就可趁此时机将张颌与高览引出并伺机歼灭,即使无法歼灭也要将其拖住,待子龙将军平定故安挥师南下之后,前后夹击,必能一举将冀北袁军覆灭,如此即断袁绍臂膀又使我军一解缺粮之危,到时我军在覆灭袁军之后再与公孙北平合并一处,袁绍焉有不败之理?

    “此计果然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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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澜一行虽是打着向北增援故安的旗号,但知道内情的也就是刘澜众将众将与田豫,当部队进入钜鹿郡后由于天气日冷一日,再加上并不确定张颌到底身在何处,刘澜也就将行军速度减缓了下来。

    袁绍绝不会希望自己解了故安之围,所以张颌必定会出现并加以阻拦,在如此情况下刘澜倒也乐得清闲,传令三军小心谨慎行军却也不急着向故安赶去。

    这日夜间宿营之后,刘澜一提屠龙刀便自帐外操练了起来,而许褚则在一旁侍卫,一看之下便不知时辰过了多久,忽听脚步声响,知道不是巡营士卒,四下查探却见徐庶从不远处走来。

    许褚眉头一皱,也不知他此时前来所为何事,却见他来到自己身旁,低声说道:“主公练了多久了?”

    许褚也不分心,时刻注意着四周情状,回答道:“有大半个时辰了!”说完问道:“不知先生前来所谓何事?”

    他虽说嘴里喊着先生二字,但口气却没有一点的尊重,虽说他是主公旧识,但毕竟是在龙凑相遇并且效力的,所以许褚明里虽对他恭敬,但心中却是防备居多。

    “我有要事来向主公通禀!”话音刚落,已瞧见徐庶的刘澜放下武器,笑着走来道:“元直这么晚来难不成是有要事?”

    他虽练了大半个时辰,却没有流出一滴汗来,收剑入鞘后与许褚徐庶相携入账。

    参见完毕,只听徐庶说道:“主公,庶这几天左思右想,有些地方仍未周详,特来与主公商议!”

    顿了顿,将心中想法说出道:“元直料定,为袁绍献策者必有后招!”

    刘澜见他说的信誓旦旦,好似一切皆已被他看透一般,心下一动,问道:“元直快说,袁绍还有什么毒计未使?”

    徐庶整理下思路,道:“庶这几日细细想来,此战看似乃是袁绍巧施暗度陈仓,瞒天过海之计,但实乃上屋抽梯之计!”见他一脸不解之色,解释道:“不管袁绍此战伊始欲使何计,但此时却绝对是上屋抽梯之计,袁绍以冀州为诱饵,引我军南下,从而毁我军粮草,断我军后路,如此便可将我军困在冀州,而其则会坐等我军无粮之时一举荡平公孙北平!”

    “元直所言在理,袁绍初始只是想要派遣偏师劫夺我军粮道,不想随着战事的发展竟然为他创造了如此利好的条件!”刘澜不无叹息道。

    “主公,既然袁绍打定主意要断我军粮草,伯圭从幽州调粮已然不能,而我军临走时又携走大量粮秣,如此伯圭处粮草援应只有平原一地,以袁绍探马的能耐,焉能不为其所察?”

    “你是说袁绍有动平原的心思?”

    看似难以置信,但细细想来,刘澜也觉得徐庶所言十有**成真,愁眉不展道:“不知元直可有良策?”

    “良策到没有,但却有一不是办法的办法!”

    徐庶苦笑一声,道:“为今之计,不管袁绍是否派兵前往平原,去的少了不成事,去的多了他又要担心伯圭将军主力,这样的话主公何不立即修书公孙将军,让其在平原有难时只管猛攻邺城即可,若能趁机攻破邺城则冀州之势可定矣!”

    “什么?”

    刘澜难以置信的看向徐庶,这样自断一臂的计策就是真赢了袁绍可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舌桥不下般说道:“不行,平原不能不顾!”

    “主公!”

    徐庶有些急迫,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唯今只有如此方才能定冀州之势,若执意援救平原,我军危矣!”此时此刻,他必须要劝刘澜做出取舍。

    刘澜心中犹豫不决,虽然平原不是他的根基所在,弃了也就弃了,可关键是哪里还有着关羽等一干将领,他怎能轻易舍去,道:“此事休得再提……”

    “主公,切不可有妇人之仁!”

    徐庶见他难以决断,谏言道:“若果真欲要平原无恙,只有围攻袁绍一途,此乃昔日孙膑围魏救赵之策!”

    帐内再次陷入了短暂的僵局,好半晌后就见刘澜妥协了下来道:“好,就依元直所言!”他如此说不过就是托词,因为曹操已经到了,袁绍派兵来就是多此一举,当然了,如果袁绍真敢派兵来打平原,刘澜绝不会袖手旁观,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家底被袁绍连根拔起……(未完待续。)

    ps:  ps:对前一章出现的bug做下解释,如果按照记载徐庶本名应该叫单福,而书中颠倒是因为徐庶这个名字更深入人心,不必太过较真!

第八百一十三章 血战故安

    寒风刺骨,天地一片肃杀,故安县南城楼。

    县尉张正身材瘦小,脸颊消瘦,与所有守城军民一般满脸疲惫地靠在墙垛做着短暂的休息,他已经数不清打退袁军多少波进攻,但袁军既然留出了休息时间,他又怎能错过。

    靠在城垛闭目养神,他就是欧冶坚、刘澜挚友,当年的涿县驿尉。眼前的局面让他有些后悔,要知道前日当县令‘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也’劝他献城投降时就被他亲手砍杀,自此他就再没有了退路,更没有了后悔的资格,为了守住故安,他甚至放出谣言诈称冀州兵攻城之后会屠城,不然故安百姓也不会如此舍命抵抗,所以他心中涌起的悔意并非是对自己的决定后悔,而是对故安百姓的一丝愧疚……

    眼前如穿花蝴蝶一般,回忆着当年濒死之际他与公孙越被公孙瓒从乌桓人手中救下的场景,他明白故安的重要,不然也不会在听说老友公孙越被袁绍所害后为了替他报仇主动请缨来此驻守,也正是有着这么一层原因,若他如此献了城又岂能对得起公孙瓒的救命之恩和公孙范的兄弟情谊呢?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坚守故安,因为故安的重要性,所以他清楚公孙瓒绝不会弃故安不顾,他相信援军会像公孙瓒当年救他和公孙越般在最后时刻到来,就因为心中有此心念,才让他对死守故安有着莫大的信心!

    可这样的信心随着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变得越来越淡,每当看到百姓眼中的绝望神情后心里总会发出一声嘲笑,自己如此做真的对吗?援军真的会来吗?他心中开始被悔恨充斥,现在就算是援军能来又如何?现在的故安县……

    “父亲!”

    张正的儿子张萍来到他身旁。躬身道。

    张萍与他父亲一般,大大的眼睛。双眼皮,身材一般高矮。若说他二人唯一的不同就是张萍要比其父强壮和肥胖了许多。

    “你来了!”张正并没有睁开眼睛,依然闭眼,他太累了,这样的守城战,他已经熬了足足三天。

    “是的父亲。”张萍顿了顿,有些顾及,但最后还是硬着眉头道:“父亲,孩儿觉得援军不会来了,即使能来,故安也早被攻下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们这五百后备随百姓们一起守城!”张萍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就是战死,也好过像现在这样苟且偷生!”

    “胡闹。”

    张正终于睁开眼眸,眼中充满了怒火,破口大骂,道:“援军必定会来,你们继续待命,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上来援助!”

    张正说的轻松,样子也显得淡定从容,但心中却比谁都清楚故安城破只是时间问题。也许敌人下一波甚至第二波攻击就会破城,但会不会果真屠城就不是他所能决定,既然有希望保全儿子和五百后备郡国兵的性命,那他就绝不会再派后备上来送死。即使故安城破,他也要为故安留下最后这五百根苗啊。

    当然,他觉得自己也许不用这么悲观。因为他心中始终寄希望公孙北平能够在城破之前派来援军,只要援军能够赶到。那么这五百郡国兵就会成为一柄锋利的尖刀,插入敌人的心脏之中。

    “父亲……”

    “难道没听懂我说的话吗?”

    张正怒睁双目瞪向张萍:“给我滚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再上城楼!”怒喝声响起的一刻就城下响彻九天云霄的喊杀声所淹没。

    敌人又进攻了。张正拔出了腰间环手刀却骤然发现儿子张萍未曾移动半步,勃然大怒:“我让你离开城楼你没有听到吗,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再登城楼半步!”

    “我不走!”张萍执拗拒绝父亲张正。

    “逆子!”张正摸向腰间,哪里还有平日的马鞭,摸了数下没有摸到马鞭的他反手一个耳光向张萍扇过去,清脆的响声响起,但余怒未消的他仍在大骂着:“逆子,你是要气死为父不成,为父如此安排自有计较,莫误了我的大事,若你继续留在此处,休怪我军法无情!”

    战场无父子,张萍不得不选择妥协,服从军令,道:“孩儿这就退下。”

    张正不去看他,不管如何,他也得为故安将这五百男丁留下啊,只有留下他们,才算留下了一丝希望。”随即狠声的道:“那还不快退下。”

    张萍哽咽着应诺了一声,他知道这一去很可能将是与父亲的永诀,通红的双眼含泪转身离去,转身的刹那,他分明看到城墙之下密密麻麻的全是冀州兵,宛若蚂蚁,簇拥着数十面云梯向南面城墙杀来。

    城墙上别说弓箭,就是檑木滚石也早没了,而烧着的油锅也只剩下最后一锅滚油,看着儿子下城而去,张正喊道:“一会看准了,这锅油,往人多的地方撒!”

    一锅沸油只是一段小插曲,并不能阻止冀州兵登上城墙的步伐,城墙四周很快就上演了短兵交接的白刃战,双方争夺着每一处落脚之地。

    蓦地,张正看到一名十分骁勇的冀州男子,看装扮应该是位曲长,只见他刷刷数刀,便劈倒数人,而趁此时机其身后众多的冀州兵爬上了城头,并极为默契的与他组成了圆阵,互相依持,随着源源而上的士卒,他们的占据着城楼空间也越来越广,以此为基,正逐渐向四周扩散着。

    不能让冀州兵继续下去,若此处一旦成为其立足支点,那便是故安陷落之时。

    不敢怠慢的张正一边厮杀一边向着冀州曲长杀了过去,好在身旁还有三四名侍卫,在他们的协助下很快便与那名曲长战在了一团。

    刚一碰上,只一合张正就暗道一声不好。对方的武艺比他高出少许,虽然他能够勉强抵挡。但此刻的要务是力求速战并将此处的缺口封住,又怎敢有稍许拖延。

    张正两翼有兵将护卫。但皆是以一敌二或是以一敌三,凶险之极,而他本人与曲长交战,两人所使皆是军中所学上阵杀敌之法,毫无花巧可言,全是以力敌力,刀刀致命,刷刷数刀碰撞,看似精彩至极。却不能至对方死地,反而强猛的力道让两人虎口发麻。

    身旁骤然传来‘啊啊’两声惨叫,扭头看时,只见护卫亲兵终究是寡不敌众,被冀州兵连劈数刀惨叫倒地。

    张正略一分神的瞬间就给了那名曲长机会,大刀直朝他下阴处撩来,匆忙间哪还敢做他想,急忙翻身,一招懒驴打滚躲在一旁。

    虽然躲得及时但又怎能快过曲长击来的刀速。只这一刀虽然没有立时将其击毙,却不偏不倚的砍在了他的小腿上。

    醒目的血痕,殷红流出的鲜血,张正忍着疼痛。凝着眉头再次翻滚,可二胖却猛然响起破空风声,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我命休矣!”

    曲长一击得手,兼之其他士卒亦腾出手来。虽身旁还有些许老弱抵抗,但早已不在话下。此时抛开身后门户,挥刀急进,就要将张正立时斩杀。

    千钧一发的瞬间就见斜刺里冲出一名妇人,与此同时就听远处一声断喝:“休伤我父性命!”

    原来张萍在退下城楼之时见到今次冀州兵势猛,唯恐父亲不敌,下城楼乃是回去招呼众兄弟,在冀州兵攻城的东西二门处各分了百人守护,而他则领着余下三百人在战事最为激烈的南城门看守。

    怎奈他有父亲将令,不敢随便登城,只是心中打定主意,若真到了生死存亡时刻即便违命也在所不辞。

    一直偷偷观察着城墙上的战况的他眼见着父亲有旦夕之危,大喝一声,提起身旁长剑就杀了过去,势要救下父亲张正,而其余士卒见张萍带头登上城楼,皆挥舞着兵刃,双眼喷火般杀向城楼。

    张萍本已无法救下父亲,不想斜刺里杀出一名妇人,这名手中拿着木棒的妇人以其身躯阻挡住了曲长的前路,身中数刀的她在临死的瞬间抱着一名刚露出头来的幽州兵纵下城楼。

    正是因为这名妇女的阻拦,张萍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父亲身旁,并且救下了张正,与此同时其余三百郡国兵也都加入了战团,这样一支生力军的加入立时逆转了城楼上的形式,很快堵住了各个缺口!

    将此波攻击打退,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见冀州兵鼓角之声更急,这次,冀州兵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喘息之机,又一次的攻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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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安城下,袁军已经在此激战四日,原本岌岌可危的故安县在今日交战初始高览和崔巨业二人皆认为一举可定,甚至在午食之时便可进入故安好好吃上一顿美食。

    但眼看着日落西山,而城墙上却依然进行着争夺与反争夺的肉搏战,残酷的战斗使人血脉贲张,高览手掌不自觉紧攥成拳,带着一丝颤抖,在寒风中而立。

    凝视着城墙上那些即使城中青壮早已战死,但穿着葛服布衣的老弱妇女却义无反顾的拿起兵刃做着殊死抵抗的乡民,他心中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赴死抵抗也不献城投降?难道以公孙瓒如此声名也会留恩百姓?

    这些妇孺的战斗力奇差,但却出乎高览的预料,即使到此时他们仍然顽强傲立在故安城头。

    多日来的攻城战早已使高览与崔巨业手下部众伤亡过半,看着立在身旁的骑兵部队,他心中第一次有了犹豫,难道真让这些骑兵下马攻城?”

    心中突然冒出的恐怖念头让高览一阵发寒,让骑兵这种宝贝疙瘩死在添油战术中,这绝对不是他所希望。

    高览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悔恨,本来大公子袁谭是要支援三千步兵以期早日攻克故安的,但因为他与崔巨业的夸大,竟婉言谢绝,若不是如此,故安城早在数日前就被攻克了,哪还能有如此大的伤亡!

    紧握着双手的高览虽明白只要将骑兵当做步兵,使其下马攻城,那么这支骑兵就会积羽沉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他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定。

    心中犹豫着,他的心在颤抖,他的手在颤抖,他全身都在颤抖,这可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兵,一想到他们将葬身在如此残酷的战场上,他的身躯如何能不颤抖,就在心中挣扎着做着权衡之际,他紧握的双手舒展开来,眼中露出了一丝惧意,战斗进行了多日,故安郡国兵的战斗力使高览发自内心的敬佩,并没有因为立场不同而有所偏见。他不仅钦佩早无生还的故安郡国兵,就是故安的百姓他也在心中产生了一丝畏惧,就在刚才,就再他手掌松开的一刻,他分明看到一位妇人在身中数刀的情况下奋身抱着一名冀州兵跳下了城头。

    如此一幕使高览如此刚毅的男子产生了一丝恐惧,从心底而生的恐惧让他放弃了派出骑兵的想法,因为他能够想象到那时会有多少与他朝夕相处的好兄弟会以如此死法死在故安城头之下!

    高览觉得,不,此时所有攻城的冀州兵都觉得,不仅故安的郡国兵是他们见过最恐怖的军队,就是这些百姓在他们眼中亦犹噩梦一般,面对对自己都如此残忍之人,所有人心中都笼上了一层阴影,不敢再和故安百姓交战,心中已被蔓伸出的恐惧所充斥。(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四章 白马义从

    这样的苦战崔巨业平生罕见,若是继续如此消耗士兵生命,这一战的伤亡必定激增,他试图劝阻高览鸣金收兵,别日在图,但看着他颤抖的身躯,最终放弃了这样的想法,说道:“没想到故安还留有后备,这一仗恐怕……”尚未说完,只听高览自顾自的说道:“善攻者不尽兵以攻坚城,善守者不尽兵以守敌冲。”

    崔巨业不明白高览说这句话是何含义,打了个哈哈,道:“高将军,在这么攻下去只是徒增伤亡,我看还是让骑兵上去做最后一搏吧!”

    “不可?”高览最怕的事情发生了,连最不赞成骑兵攻城的崔巨业都说出此话,难道局面真到了非骑兵不上不可的地步了?

    “后备已然无用,有大公子在,瓒军绝对不会突破并且来援的,若继续这样僵持下去,虽然迟早能攻下故安,但伤亡也难以向主公交代啊!”

    崔巨业说的十分阐明,但并不能打消高览心中的顾虑,步兵死多少可以再招,但骑兵死一个,想招容易,但想训练成军又岂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他所携骑兵又与崔巨业的枪骑兵不同,乃是弓骑兵,是冀州的宝贝疙瘩,你让他如何能狠下心来让他们去送死,摇起头仿若拨浪鼓一般:“在等等,再等等,让步兵再攻几波,若在天黑之前还拿不下故安,再派骑兵上去攻最后一波!”说道最后,高览几乎是咆哮出声,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攻下故安向主公报捷!”

    “妈的。”

    崔巨业唾口痰,骂了一声道:“既然如此。老子亲自披挂上阵,若还攻不下故安城来。到时也只能派骑兵上了!”说着脱去上身的铠甲,露出隆起的肌肉,一提大刀,如赳赳武夫一般杀向故安城墙。

    故安南城楼上,原以为会有一丝喘息之机的张正不想冀州兵织进攻的速度如此快,只得再次在缺口处与其死战,连搬运尸体的时间都无有。

    新一轮的战斗拉开序幕,张萍率领着三百郡国兵是支生力军,但面对如潮的冀州兵们毫无停歇的进攻。只是半个时辰不到他们的体力便渐渐不支了。

    好在天光将暗,黑夜即将来临,众人心中都清楚,只要在坚持半个时辰,等太阳一落山故安就安全了。毕竟冀州兵也是人,即使一直车轮战,但激战一日的士卒还是需要休息的!

    就在张正拖着条残腿奋力抵抗时,突然发现儿子张萍厮杀到身旁,低声道:“父亲。你看,冀州的骑兵都下马了!”

    “下马了?”张正一边抵敌一边向城外看去,只见骑兵们下马后人手一柄环首大刀,改做步兵向南城蜂拥儿来。心中悲戚一声大事去矣!

    看向四周,随儿子一同登楼的郡国兵三百多人此时只有两百余人还保持着战斗力,而故安县内的百姓。能够活着站在南城楼的早已寥寥无几。

    看到他们满腔悲愤却又带着一丝恍惚,双眸无神的张正在这些故安百姓郡国兵身上停留数秒就急忙逃避也似的躲开。看向四周的尸体和城楼下如小山般的死尸,心中忏悔。我这样做真的值吗?骤然想起了县令劝说自己的话,哀叹一声也许他是对的!

    此时故安城楼上的守军心中都有了战死沙场的明悟,就靠现在这些人,最多坚持一波,甚至是二波,之后,从开战至今一直养精蓄锐的冀州骑兵就会杀来,众人也许唯一庆幸的是这支部队是骑兵而不是步兵,不然故安早已陷落了。

    不过就是这些人下了马做了步兵,城楼上的每一人都不敢小窥,此时谁人又真能懂的张正的心情,期待多日的援军迟迟不见,而袁军也没有了继续拖延下去的想法,如此大举进攻之下,故安势必会被攻陷,与其如此,当初又何必连累众多百姓……

    他心中宛若无数针扎,痛彻心扉,忽然,张正的瞳孔放大了,在他的视线之内,西南边密林处尘土飞扬,只是瞬间,他就看到无数白马冲了出来,在故安陷落的生死危局中突然发生了这么一幕让他完全意想不到的事情!

    只是瞬间,张正就看到白马义从直插冀州中军大营,随着帅旗倒地,冀州兵立时乱作了一团……

    “是白马义从!”

    城楼上的士卒们认了出来,一个个士气大振却又激动的热泪盈眶,生与死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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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览站在中军,远远的注视着故安南城楼上的战局,只要故安有一丝的松动他便会放手去博!此时他正耐心的等待,寻找着最佳的时机。

    而时机很快出现在眼前,高览自不会错过,大手一挥,六千骑兵齐齐向故安杀去,手中提着金背刀,此刀重二十五斤,刀身近柄持处小,刀刃弯曲向前至顶端,继续弯向刀背,厚而有力,刀身饰有金色花纹。

    他本想派遣崔巨业的三千枪骑兵厮杀,但恐惹怒了崔巨业,毕竟他二人职位相当,只是此战临时将两人合兵一处由高览统筹罢了,不得已才使所有骑兵全部出击,分东南西三路攻去。

    高览敢如此放手一搏首要一点就是放心公孙瓒不管从何处派援,即使日夜兼程也不可能在今日抵达,在毫无后顾之忧的前提下自然无所畏忌。

    而且他攻城取的乃是围三缺一之法(猛攻南门,佯攻东西二门),东西二门的佯攻在骑兵变步兵后变成了真实的猛攻,此时部队三面攻城,势要将故安一举拿下。

    看着骑兵一直到离城墙不远后才翻身下马,提着环首大刀杀向城头,高览的面容终于有了丝笑容,此时偌大的中军营帐中只有随侍身旁的十多名亲卫。对着他们悠然,道:“我们也收拾收拾。准备进入故安!”

    高览只觉如钢刀一般的朔风此时刮在脸上竟然如和韵的春风一般舒适,浑身上下透着通透。

    不知何时。大地突然开始颤动,高览双眸圆睁,瞳孔不断放大,极目尽头只见尘土飞扬下有一道淡淡的黑线在蠕动,暗道一声遭,口中气急败坏骂了声:“大公子是干什么吃的!”

    高览一颗心沉到谷底的同时就见故安城头上守军一阵欢呼,竟然在刹那间将颓势扭转,再次杀了个难解难分。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高览心中悲戚,但身为统帅他不不敢有任何犹豫。当下对身边的传令官寒声道:“传令各军立即沿东南而撒!”

    说完又对身旁侍卫,道:“速速纠集本部人马,我当亲自断后!”说着与众人翻身上马,弃了主寨而去。

    攻城的部队在收到撤退的命令后一个个仿佛夜猫惊宿鸟一般,四散而逃。

    好在大部分的队伍编制还算齐整,在千长百长们高喊喝骂声中整好了队伍,有序的退出战场。而多数人则是慌不择路,做了鸟兽散。

    高览集合完本部人马,率领弓骑兵开始阻敌。不想就见对面一员白袍小将在一箭之地外挥手止住身后白马义从,下一刻就见对面齐齐摘下弓箭,而白袍小将更是摘下一张黑色大弓。

    马上骑士们拉弓搭箭,弓部中央与视线平行。左手握弓,右手扶箭,沿水平方向朝后拉满弦。他们此时就等着赵云一声令下,便会将手中的箭矢通通射出。

    高览难以置信的看向那员白袍小将。心中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小子傻了吧?这么远的距离就要攻击了?暗生疑窦,白马义从即使号称精锐又能如何?我手下弓骑兵皆是能开八斗力的兵卒也堪堪才及一箭之地。难不成他手下兵卒皆能开两一石五斗的大弓不成?

    刚想道此处,就见那员白袍小将手臂一动,一枚箭矢应声飞出,而随着羽箭的射出,身后白马义从顿时松动箭弦,顿时天空就被漫天箭雨所阻,宛如蝗虫一般,肆虐而来。

    幽州兵此举立时让高览和他所谓精锐的弓骑兵怔住了,心里仿若倒了五味瓶一般,极为郁闷。抵挡着漫天的羽箭,高览心中快速计算着是该撤退还是攻一下在走!

    心中打定主意,高喊一声道:“弟兄们跟他们拼了,为其他兄弟争取时间!”说着一马当先,向白袍小将处杀来。

    赵云宛如韩信一般一直郁郁不得其志,此时得遇明主,更兼手握重兵,自然要运用他自己对骑兵的一套理论,见冀州兵杀来也不与其相抗,只是后撤,与敌军一直拉着一箭之地的距离。

    如此一来,高览部就尴尬了,他们不管如何冲锋始终碰不到敌人的边,这种光有浑身力气却好似打在飞絮一般使不出来的结果让他们本已不高的士气彻底降到了低谷,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当真不是人能受的。

    高览想要撤退,可那些看似做鸟兽散的白马义从却又紧紧尾随于后,一待有所机会,便会杀掉落队的士卒,割下对方头颅以作军功。

    白马义从并不急于冲锋,只是尾随在高览身后,结果掉落队的士兵。他们宛如撒开的一条大网从四周裹挟着冀州兵,别看他们分散着,却是有着某种默契。

    不久前高览派出十名弓骑兵去解决看似毫无照应的两名幽州骑兵,没想到只是刚一交战的瞬间,本是以多欺少的他们就被数十人甚至上百人团团围困……

    这让高览不敢再有任何反抗的侥幸心理,只是一味的向前沿着崔巨业一行撤退的路线行去,此时他已被赵云赶进了深山老林,好在此时的冀州乃是冬日,山上光秃秃的一片,并不担心被他们逃脱了去。

    “将军!为什么不冲锋,只要一波定能将冀州兵击溃!”身旁一员校尉,面现得色,向赵云问道。

    多日了解下来,赵云早摸清了这人的性子,知他是直性子有啥说啥,也不着恼,笑道:“穷寇莫追,若是我们将敌人逼急了,反而多了无谓的损失,如此反而不美!”

    “可将军,难道我们现在不就是在追吗?”校尉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哈哈,这不叫追而是赶,只要将他们赶的走不动了,没口粮了,那这一仗就是完胜!”

    赵云从容不迫的笑道:“我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他心情高兴,耐心的解释给校尉听。

    “万一敌方有援呢?”

    校尉想了想又道:“若其撤回冀州,据城而守呢?”言外之意自是若敌人逃掉,他们不就少了大把的功劳可拿!

    赵云胸有成竹,道:“此处乃是幽州地界,即使果真能有逃生,至多也是去到易县和弓高一代,若是那样反而正中我军下怀,那时我们是战是走,是围是困,就由不得他了!”(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五章 巨马水

    日落西山,华灯初上,故安城十室九空,胜利的欢呼与庆贺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万人空巷的悼念与哀伤,一片愁云惨淡万里凝……

    而高览的冀州兵这边,也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与来时的风光无限恰恰相反,只不到五天工夫,他们便落得个仓惶鼠蹿,狼狈不堪的下场,当真叫人好不唏嘘。

    高览回头扫了眼不到五千人的部队,加起来竟然没有来时的零头多,笑容苦涩,行百里者半九十!古人诚不欺我!

    自我调笑却又怎能缓解心中的压抑与惆怅,眼见功成名就却最终等来的是兵败逃亡,人生际遇若此也只能仰天长叹一声造化弄人罢了!

    “早知如此又何惜骑兵……”高览想着早些派遣骑兵攻城的种种结果,哪一种也比现今的窘状强上百倍,心中不免又生出懊悔之情,只可惜世上哪有后悔药可卖!

    崔巨业从前方策马而来,一脸兵败逃亡后的落寂,对着高览拱手叹息道:“这贼也似的幽州骑兵来的也太是时候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将军将骑兵派遣出他便来!”

    说道这里,又继续抱怨道:“还有就是大公子,前日不是传书来说发现了公孙瓒的增援部队了吗,不是要立即拦阻吗?这现在出现在后面的部队怎么说?难道是长了翅膀飞来的?还是说公孙瓒派了两支援军?一明一暗不成!”

    郁气难平,发泄着对袁谭的不满,可现在遍观四周,士气不高者又何止是他,便是放眼整支队伍又有哪一个不是垂头丧气的。

    “哎。”

    看着眼前场景,高览心中又何尝不是凄凉万分。长叹一声后道:“这一定是公孙瓒早就布设的暗棋,怪不得故安死守不降,原来早知有援军。”

    嘴上如此说,高览心中却是寻思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这带兵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心中虽然感叹着赵云至故安百姓与不顾,一直等到自己派出骑兵攻城后才来给予致命一击。但又转念一想能够获得此战的胜利对于故安死去的那些黔首小民也就算不得什么了!但他却不知者是赵云才从河间赶过来罢了。

    “要说公孙瓒用兵如神又或者未卜先知我不相信,可是他怎么就能猜到我们临时要攻打故安的部署呢?单不说幽州骑兵,就说‘白马义从’开战初期不是被主公在界桥剿灭了大部吗?又是如何躲过主公四设的侦骑?瞒过了所有人跑回了幽州!”高览看向崔巨业,一连问出心中的所有疑问。

    “难道是张颌?”

    崔巨业不假思索,接着高览的疑问推测,道:“毕竟当初他有过手书一封,足以证明他与刘澜有所往来,既然他能同刘澜互通有无,为什么不能与公孙瓒有所瓜葛!”说道这里却是冷冷的看向急忙看向高览。分明就是他所猜测的一定是事实。

    “若真如此,难道他便不怕我等弹劾他?”高览与张颌的私交甚笃,但此时不唤对方表字却直呼姓名,可见他心中也对张颌产生了一丝怀疑。

    “你觉得幽州兵会给我们这个机会?”

    崔巨业冷笑一声,指着身后不远处的幽州骑兵,道:“定是张颌早早将计划告之了公孙瓒,如此匹夫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的精锐派到故安来!不然我等焉有今日之失,若不是我等见机快。高将军以为你我二人还有命活着回去弹劾他张颌吗?”说道最后却是冷笑出声道:“便是此时,能不能回去仍不可知。”

    “不可乱言。若是如此,又如何解释俊乂火烧龙凑?”说道此处,高览好似也有了百倍信心,继续道:“我料这其中必有隐情!”

    崔巨业咬额间青筋暴起,怒目切齿道:“错矣!火烧龙凑那是因为有大公子在,若张颌不去。便是一个死字!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待火烧龙凑粮草之后,他又怕见怪与公孙,这才将我等行踪告之。好向他公孙瓒示好。”

    “这……”

    高览一时无言反驳,他心中已被崔巨业言辞打动。他说的亦有道理,难不成真是张颌与公孙瓒沆瀣一气?他越想越心惊,越想越担忧,骇然,道:“若果真如此,冀州岂不是要尽落公孙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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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兵逃跑之路乃是平原荒凉地带,一览无余。即使天色渐晚,但依然可以看清远方追兵点起了火把,他们在屁股后面紧紧尾随着,深怕漏过任何一名掉队的冀州兵,虽然冀州兵也尝试过拼命奔逃,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因为幽州骑兵宛如附骨之疽,你快他便快,你慢他也慢,只在一两里左右的路程死死跟随着。

    而此时高览与崔巨业均是牵马而行,突然高览听到一丝异声,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才听的仔细,看向崔巨业惊慌失措地说:“水声?怎么会出现水声?”

    他的言辞有些气急败坏,此时的处境本就不妙,若前路再有河流水池阻拦岂不是就要被全歼?想到此处一个更加恐怖的想法出现在心头。

    “看样子是到了巨马水了!没想到我们竟然被赶到了这里!”崔巨业并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好,幽州兵是要在此处消灭我们!高览一直奇怪幽州骑兵为何不大举进攻,直到到达巨马水的一刻,他才算是明白了幽州兵的险恶用心,崔巨业一拔佩刀,怒目圆睁,道:“就然没有活路,不妨借巨马水背水一战!和幽州兵拼了!”

    “不可。”高览忧心忡忡,道:“今日我与彼军交战连连,深知彼军用兵绝不会与我军正面交锋,若是我们果然列阵而战,反中了敌人诡计!”

    这么说只能尽快通过巨马水了?二人同时出口又同时策马狂奔,待来到巨马水前,皆是吁出口气。只见眼前巨马河长川漫下十多里,河面有浮桥,能并容二人成行,但河面却异常喘急,加之已是冬季,岸边早已结了浮冰。休想涉水而过。

    崔巨业看着巨马水,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道:“今日你我两人若能够回去,我定向主公弹劾与他,便是主公恩慈侥幸留他,我也定要与他说教说教。若是你我二人有个好歹,却又有何面目面对死去的兄弟?”

    高览也满腹狐疑,可崔巨业此时太过激动了,而且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逃命要紧。劝道:“崔将军,现在活命要紧,只要能安全回返邺城,向主公禀明此事,是非曲直自有主公明断!”

    “好!”

    崔巨业沉声,道:“有高将军这番话我也就放心了,今日既是死在这里也便安心了。”说道这里,翻身下马道:“还望高将军谨守诺言!”

    “崔将军这是何意?”高览立时跳下马来。伸手扶起崔巨业,疑惑道。

    “想让所有的兄弟通过浮桥是万万不能了。既然如此便请高将军率本部先行撤离,我亲率其他兄弟断后!”说道最后更是拱手乞求道:“若今日崔某幸免于难,自当不日与将军汇合,若今日不测……”

    说到这里却是有些戚容,但很快又狠下心来道:“还望高将军将张颌贼厮如何陷害同僚一事如实禀明主公!兄弟在泉下自当铭记!”

    这一败可谓将大好的形式葬送,这让他有何颜面去面对袁绍与满帐的文武?但他也是傲立沙场许久的良将。了不起被主公砍了这颗大好头颅,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一直尾随在后,好似饿狼环视一般的幽州骑兵,自己的脑袋要不要紧早已不重要,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能否将这些冀州的大好男儿们带回去。

    “万万不可!我乃主将。断后自当我来!”

    高览立即反对,沉声道:“此事崔将军休得在言,自率本部离去即可,断后一事有我弓骑一部在,绝不会让幽州兵追上你!”

    崔巨业惨笑一声,道:“只要有主将在,这一仗仍不可谓惨败,此乃其一。其二,崔某人微言轻,在张颌的事情上以主公的性子又如何能听信崔某之言。其三弓骑兵乃主公帐下精锐,若是带不回去,崔某亦难免一死!”

    高览脸色一沉,还是不答应:“既然如此,那你带着弓骑兵先走!”

    “高将军,你糊涂啊!”

    崔巨业焦急万分地说:“这些兵都是将军一手带起来的本部,他们会眼睁睁的看着高将军身陷险地而随末将离开?”

    他请求断后前已经料到不管如何亦是一死,既然如此就不如自己主动请缨,若到时侥幸活得一命最好,若是不能,他也料到自己慷慨赴死后高览必定会向主公进言,到时有张颌偿命也算对得起这些死去的兄弟们了。

    高览与崔巨业争抢断后也是出于本心,毕竟他是主将,概不闻古之名将那个不是亲自断后,又有几人弃部队与不顾,当此生死攸关之时,他又怎能弃部队同僚与不顾?

    但此时情况却又有不同,崔巨业所言皆是实情,心中犹豫片刻后下定决心,艰难点头,道:“崔将军多加保重!”

    高览转身吼道:“弓骑兵,率先过桥!”说完翻身上马,也不回头,声音嘶哑,道:“崔将军,要是你我他日有缘再见,我必定与你义结金兰!”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道:“若是……若是……有朝一日,高某必定提着那白袍青年的首级亲自祭奠你!”说完率着本部弓骑兵两两而行,迅速穿过浮桥。

    崔巨业招呼着本部枪骑兵守在桥头,看着守在桥头的枪骑兵们,步兵们眼中无不是射出了怨毒的眼神,毕竟他们这些皆是败军,此时士气早无,哪一个不想早些脱离险境,可此时看着弓骑兵一个个率先通过了浮桥,而枪骑兵又守护在桥头,他们自然明白自己要被抛弃了……

    看着眼前众人流露出的求生渴望,崔巨业心中也有些不忍,但他却不能让他们通过,因为幽州骑兵已经越来越近了,从己方部队再次停滞不前后,幽州骑兵便发现了情况不妙,已经开始蜂拥而来了。

    如此一来,崔巨业便不得不指挥自己本部的枪骑兵们来充当起军法官的职责,对敢和弓骑兵争抢浮桥的步兵下了格杀令。

    他不得不如此做,若是不如此做的话,那没有一个人能够顺利度过浮桥。

    此时追兵越来越近,崔巨业必须说些什么来稳定军心,只听他喊道:“敌人已经越来越近了,我与本部枪骑兵决定再此与幽州兵们决一死战,尔等亦要随本将一起奋勇杀敌!”

    瞬间就见在场三千多人陷入沉寂,半晌步兵开始躁动,眼看着就要激起兵变,崔巨业急忙回头,见弓骑兵最后一人度过浮桥,随即举起大刀及时砍断浮桥之后,环顾众人道:“今日一战,只许前,不许后,如违将令,定斩不赦!”

    崔巨业高举环首刀,高喝,道:“古之项羽在巨鹿破釜沉舟,大破秦军,今日我等在这巨马河边,亦要与幽州兵决个你死我活!”

    “将军,我们随您多年,今日能随您一起战死沙场亦是平生所愿!”崔巨业话音刚落,便听一旁枪骑兵齐声喊道。

    “好,好,能与你们决死沙场,我亦无憾!”看着多年的老兄弟,崔巨业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但他的心却在淌血,该死的张颌,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将军。”

    一名步兵跪倒在地,砰砰磕头道:“小人还有老父老母奉养,求将军放小人过河!”(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六章 巨业之死

    “大胆!”枪骑千长厉声呵斥那名步兵道。

    “大胆?”那名步卒抬起头,争锋相对,道:“幽州兵根本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要想杀我们,早就来了!偏偏你这鸟将军还将渡桥砍断,若是不砍断,就如此过河,幽州兵未必就能追来!”

    就是,难道非要让我们兄弟们死了,你才高兴吗?

    我们就是大胆了!

    一连数名士卒鼓噪,道:“现在渡桥已断,我们里外都是个死,不如先将你们这些鸟人杀了,拿着你们的人头投降,不一定还能有条活路!”冀州士兵们群情激昂,拥挤推搡着,眼见着就要到了爆发的零界点。

    “无胆鼠辈,看枪!”千长怒火中烧,一挺长枪就要上前将出言不逊者斩杀。在他心中,即使自己,甚至是自己的家人被他们侮辱也可以理解他们此时的心情,但他们敢侮辱崔将军,那么便再情有可原,他也不会有一丝容情,定斩不饶!

    “不可!”

    关键时刻崔巨业阻止了千长,一脸大势已去的无奈,叹道:“都是人生父母养,再说,我们都是主公手下的将士,切莫自相残杀!”说着转向那几名带头的步卒道:“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既如此,我也就不去强求你们,你们可以回头去向幽州兵投降,不必陪我在此送死!”兵士的反应太激烈了,崔巨业不得不妥协,若真施以雷霆手段,只怕会适得其反,反把军士逼反,既如此反倒不如放他们离去,以免扰乱枪骑兵军心。

    之前求情那名小卒听闻崔巨业此言。抬起头赤红着双眼,道:“若幽州兵杀俘,岂不是白白送上性命?”

    “你欲如何?”

    崔巨业不想这些人即不愿与自己一同杀敌又不愿转身投降,脸色阴沉,冷哼一声,道:“浮桥已断。无法过河!我以容你等向幽州兵投降,绝不见怪,不想你等反而不去!”说道这里,大喝一声道:“说,你等到底想要如何?又要意欲何为!”说道最后,已是怒不可遏的喊了出来。

    “我等但求将军容我等涉水而去!”

    那人哀声恳求暴怒的崔巨业,道:“拼杀难逃一死,投降也不过是一死,反倒不如渡水而去。未必无有一条活路!”

    “什么?”

    崔巨业难以置信的看向那人:“此时天寒,若是涉水,未至中途恐怕便有不测!”

    “啊!”

    崔巨业话音刚落,就听到几声惨呼声响起,同时伴着震颤大地的马蹄声传来,抬头看去,只见黑漆漆的夜里满是火光闪耀,眼看着幽州兵就来到了不远处。崔巨业不再理这些步卒,转向本部枪骑兵。道:“众将听令,准备交战!”

    片刻,枪骑兵列好了作战的队形,乃是锋矢阵型,顾名思义,就是全军形成箭状的样子,而主将崔巨业的位置则在最前面。阵型刚一成形,崔巨业就发现身前依旧被步兵挡着。

    见这些人依旧跪伏于地,刷的一声,舞动大刀厉声喝道:“你等速速闪开,若贪生怕死。自去渡河便是,如有愿随我与敌决死一战者,归到骑兵身后,准备冲锋,与敌死战!”

    “与敌死战!”枪骑兵不愧是崔巨业引以为傲的军士,此时群起应和,当真是气势逼人,响彻云霄。

    冀州兵只有少数人退至枪骑兵身后,其余大多数人正欲渡河,却听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道:“你们不必渡河,只在一旁即可,我保证会善待你们。”

    赵云看向对面冲锋阵型之前那人,见他身材壮硕,倒t字的络腮胡,一身漆黑墨甲,头戴青铜兜舆,并非是高览,惋惜一声一日纵敌,数世之患!不想追了良久,还是让他们破坏了浮桥,逃脱了大半!失策,失策。对着崔巨业喊道:“不想高览竟将崔将军留在了此处阻拦与我?”

    崔巨业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他一身白衣,衣白马更白,手握龙胆枪,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其后战旗只写着一个大大的幽字而无身份旗号,无法从中判断出来人是谁,问道:“你是何人?”

    “我只是个小人物,姓赵名云,草字子龙!料想将军也不会识得!”说道这里,却是话锋一转,道:“不过话说回来,将军连自己的对手是谁尚且不知,此战失利,亦在情理之中!”

    崔巨业只感两颊滚烫,羞愧难当,虽说世上无常胜之将,但直到此刻才知敌方主将姓名,却实乃奇耻大辱,他立在锋矢阵前,看着数倍于己的敌军,虽说抱着一死的决心,但是想到这些兄弟,谁人不是人生父母养,就这样让他们随自己赴死,却也有所不忍,虽说沙场交锋,身死难免,但以弓骑兵都不敌的部队自己这些枪骑兵又如何能是对手,而且又是大军新败,兵无战心之时,这不正是以卵击石,让自己这些兄弟白白送死吗?

    崔巨业深知慈不掌兵的道理,他一直以马革裹尸为荣,但真到了这一刻,心中却又有了一丝犹豫,不是说他怕死,而是他舍不得身后这些老兄弟们陪着自己白白送死。

    此时浮桥已断,加之天黑,就是彼军连夜搭起浮桥,亦休想追上高览,若是能保全众人性命……崔巨业想到这里,却听赵云说道:“崔巨业,此时你已无路可逃,何必白白送死?若愿归降,某保证必不加害你,到时公孙北平也会重重嘉奖并且重用你,如何?”

    “哈哈,黄口小儿大言不惭,你能做得了公孙瓒的主?”崔巨业嘲笑也似的说道:“再说,你可曾听过忠臣不事二主?,世上只有战死的崔巨业,无有投敌的崔巨业!”

    “崔将军,难道你就如此执意而行?你即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顾惜身边的众位将士!谁人不是父母生养,他们死了,家人又有何人照料?就是将军你自己难道不替父母老幼想想?”

    崔巨业仰天长笑。道:“赵将军,你不用在此扰我军心,我便实话告诉你,正是因为我老父老母健在,所以才誓死不降,若是投降。老父老母必死无疑!”

    “但是他们却不一样。”

    叹了口气,崔巨业回头望了一眼众兵卒,对赵云说道:“赵小将军若果有怜我之情,不管何时也好,可否放他们一条生路,若如此,崔某万死难报!”

    “将军,我等愿与你同赴死难!”枪骑兵群情激昂道。

    “住嘴!”

    崔巨业心中一暖,但依然厉声呵斥道:“你们还有父母妻儿需要照料。与我不同!”

    “将军!”

    众兵士齐下马跪伏在地,恳求道:“我等誓死不降!”

    赵云看向这些骑兵,他在袁营年久清楚袁绍部将士卒的底细,但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些人竟然如此不畏生死,这倒大出他的意料。

    就在这时,只见崔巨业下马扶起其中一名千长,并示意众人一齐起身,道:“我意已决。你等休得在言,若是你们果然顾念我的恩情。每年到我坟前望我一眼即可!”

    说完,又对赵云道:“赵小将军,将军难免百战死,可否与某杀上一场!”说完又大喝一声道:“若是我有不测,你等切不可胡来,到时归降即可!”

    在赵云的认识里。这位崔巨业崔将军兵书战册、战场厮杀较弱,却是位十分擅长占星卜卦的术士,但此时赵云没想到他却是位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士卒的将军,即使临死之时更是要与自己厮杀一场,要以此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一生。这不由让他对崔巨业另眼相看,对他的为人与所带的部队发自内心的钦佩。

    赵云点点头:“好,我便与将军斗上一斗!”说完对身旁众人道:“白马义从与幽州骑兵只可在一旁掠阵,即使我有危险,亦不可上前援助!”言罢,一舞龙胆枪,喊道:“崔将军,请把!”然后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白龙驹迎面冲了上去。

    “来的好!”崔巨业翻身上马,一提大刀,策马迎上,左右兵将举着火把,在一旁为两人喝彩。

    两人身影越来越近,在火光掩映下,两人瞬间交手,赵云对他敬重有加,不忍杀他,只三回合,便知崔巨业不是对手,遂留了五成实力。

    此时转马灯般交战,眼见机会出现,百鸟朝凤枪法第一式丹凤朝阳瞬间出手,将他手中大刀震在一旁,枪尖瞬间便停在他脖颈间,道:“崔将军,你输了!”

    明月当空,繁星无数,明月当空,洒下光辉无数,照在崔巨业脸上,赵云只见对方刹那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随即就见他不顾喉前枪尖,亦是毫无顾忌的挥刀砍向赵云,赵云急忙将枪头一转,‘当’的一声便将崔巨业手中的大刀磕向一旁。

    崔巨业趁此时机,撤在一旁,拱手道:“赵小将军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好的身手,这一仗败的不亏!”说着掏出腰间佩剑道:“还望小将军不管战后也好,此时也罢,放了我这些兄弟!崔某感激不尽!”说着掉转回头,对着众人道:“你们要好好活着,替我活着!切不可为我报仇!”说着横刀自尽。

    “将军……”

    “将军……”

    枪骑兵众兵士齐齐围了过来,跪倒在地,哭诉着已死的崔巨业,祭奠着他逝去的亡灵。

    见此情景,赵云叹息一声,随即高声喊道:“崔将军为你等而死,你等自要好好爱惜自己,我自会遵从崔将军遗志,待战后你等便各自离去罢!”

    又即传令道:“厚葬崔将军,对如此的将军,我们理当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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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览率弓骑兵自渡河之后马不停蹄,奔向了易县,直到天蒙蒙亮,奔行了数十余里后,知道幽州兵如何也赶不上来后,才敢休息。

    当他们跑完十余里后,个个疲惫不堪,但高览此时仍不敢放松警惕,依然派出了斥候巡视四周,队伍即使原地休息,也是暗自防备,一有危险立即便可迎敌。

    弓骑兵乃冀州精锐,军事素养非常优良,只是小半个时辰便已恢复大半,喝过水补充过口粮后,便开始精神起来,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精锐,平时的操练早已练就了,只是坐下的坐骑却并不能如此迅速的恢复,但此时战马也比之前口吐白沫的样子精神了许多。

    商议断后之时,只有高览与崔巨业两人,弓骑兵们并不知道崔巨业带着其余部众断后,所以他们一路来并不清楚为什么要如此亡命奔逃,难道不等身后的友军了?

    但此时见着就自己这些许人马出来,心中已然明白大概,在这个时候,他们自然不敢去问高览,但心中却都抱着一个心思,那些弟兄们的仇,一定要报,他们暗自下着决心。

    而高览心中则异常悲痛,自从休息后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就连口粮都没有吃过一口,只是嘟嘟嘟的喝着葫芦里的水。

    喝着葫芦里的水,好似饮酒一般。这些水要是酒该多好,可以大醉一场!长长“唉”的叹息一声。

    直到天已大亮,虽然坐骑依然无力,但他却依旧下了命令,立即行军,即使不骑马,也要牵着马走。

    弓骑兵们没有任何抱怨或者犹豫,一个个怒瞪着双目,好似能够喷出火来,所有人都清楚这仇恨般的眼神是对‘白马义从’,是对幽州兵的仇。(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七章 较量

    自从进入钜鹿郡后,刘澜一行便异常小心谨慎了起来,谁也不知道身在暗处的张颌什么时候会出现,不过他却知道,张颌迟早会出现,但取决于是否进入他预先选择的交战地点,也就是包围圈,藏在暗处的他是不可能不好好利用地利这一优势的,毕竟在兵少的情况下也只有突然袭击才对给敌人以致命打击。

    先鉴于此,而他又迫切希望与张颌交战,所以在设立营盘之时便做了大量的文章,便如今日设立营盘一般,他首先选择了一处低矮地带驻扎,儿这就是有意在引张颌现身。帐下众人各司其职,一面在四周山头土坡布防,一面分派夜晚巡营埋伏的士卒,同时在营帐四周设置拒马与鹿角,并且在营帐内部设置了陷阱土坑,以防敌人趁机摸入营内,并且一众人等又商议了在特殊形式下如何应对紧急状况的措施,可谓是万无一失。

    这些天来,他夜夜如此安排,初始士卒们的积极性难免高涨,但随着一天天过去,无用功的做法使得部分幽州兵怨声载道,刘澜也只能说些趋之以利的承诺,好在他们当中大多都是随刘澜前往龙凑的老人,有龙凑的经历,这些当兵的自然清楚刘澜出手豪绰,再加上他们本都是幽州精锐,军人的天职加上刘澜的空头支票,当即就平息了心中怨言。

    如此一来,在众人多日的布防下,早已对架设机关陷进驾轻就熟,比之初始的无序。此时布设营盘只用不到一个时辰,便将营帐上上下下布置的妥妥当当。没有一丝漏洞。

    一直到深夜,众人才从刘澜帐内出来。各自回帐休息,他们几人每夜轮流看守,今夜轮到许褚守夜,在营帐中百无聊赖的刘澜看了会儿书后便上榻而眠,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地一长两短的‘咕咕’声由远及近,猛地挣扎醒来,心中清楚,这是布置在营帐外的一明二暗哨探发出了信号。说明敌人要来袭营了。

    抽剑屠龙刀,当先便迎上了神色紧张的田豫,随后甄俨与徐庶相继而来,四人指挥着兵马悄悄朝许褚靠近。

    许褚此时躲在布置好的阴暗处,见刘澜等人前来,低声道:“主公!”

    “恩。”

    刘澜应了一声,开始观望着四周漆黑如墨的远方,一切无果后,却又伸耳听着地面。想要有所发现,只是依然一无所获。摇头苦笑,看向早已伏在阴暗处的众人,道:“小心盯防。把张颌放进来打!”

    今夜可算是冬夜里难得的好天气,可大家都感受到了万籁寂静的星空下的暗流涌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可眼中杀机却越来越浓。

    今夜能否功成,皆在此一役。刘澜心想之际却听得甄俨有些不耐烦的说:“怎么还不来?离哨探的信号过去许久,按理说。张颌也该出现了。”

    众人听甄俨如此说,有的附和,有的默不作声,而刘澜依旧眺望着远方,心中如一名最精细的商人,默默的计算着,徒然福至心灵,暗道一声不好:“此时冬夜,自己却用鸟鸣声传信,如何能不被张颌所查?就算现在是炎夏之夜,若敌人果然来袭,自己当在营内小心布防即可,一旦派出明探暗哨被敌人发现,岂不是前功尽弃?毕竟自己是想要将他们引进来,而不是让敌人有所发现。这么多年来他所面对的敌人不是黄巾、白波等农民军要么就是鲜卑、乌丸等异族,可直到讨董遇到徐荣、麴义这些名将后才算是真正遇上了对手,儿如今的张颌,历史上五子良将自然不会比这两位差多少甚至在刘澜看来可比徐荣几人更恐怖,儿他却偏偏在他面前犯下如此打错,怎能不让他心中暗道一声失策了,太失策了,可转念一想,我犯下如此大的疏漏为何徐庶甚至其他人都没有反对甚至都没有阻止我呢?难道,立即释然道:看来不管是徐庶、田豫还是甄俨,他几人毕竟都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算胸有良策不假,但这毕竟是他们滴一次上战场,试问连他这样的战场老手都出了岔更何况是他们呢,当然最关键的一点还是他再传达命令时让他们走了误区,他们只当自己是小心防范张颌偷袭却不知他真实的想法却是想要把它引出从而一举歼灭。

    就在这时,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响起道:“刘澜小儿,如此拙劣之计,焉敢与我使出!”

    “是张颌!”

    许褚瞬间便听出了张颌的声音,低声道:“主公,看来我们的计划被识破了!”

    “嗯!”

    早已猜到的刘澜重重应了一声道:“不要出声,看看他是诓诈我等,还是果然瞧出了什么马脚!”

    “刘澜小儿,可知刚才的报讯哨音是谁所发?”

    远处传来了张颌雄浑的得意声,虽然刘澜并不能看清张颌所在何处,但从声音传来的方向仍可以判断出张颌距离自己比较远,若贸然出击,难免得不偿失,心中打消了主动出击的想法后就听他继续喊道:“就是我旁边这位你派下来的探子!刚才他是被我拿刀架着发讯的!”言语中掩饰不住风得意。

    刘澜沉默不语,心中很不好受,这样的失误他可以避免的,可太想除掉张颌让他出现的盲区,重重的一拳击打在地,后悔至极。一旁的徐庶振作精神安慰他道:“主公不可上张颌激将之法!”说着颇有些懊悔道:“早知如此,庶当日就该向主公进言!”

    “元直无须自责,好在此役并无损失,我等当从整士气,明日与张颌决一死战!”

    刘澜说道此处,重重地拍了拍徐庶肩膀道:“元直,我相信下次不管是你,还是我。一定会做的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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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一早,刚进入梦乡的刘澜就被许褚匆忙叫醒。揉着异常酸痛的太阳穴,刚要抱怨。就听他说道:“主公,张颌在我们前方扎下了营寨,挡住了我军去路!”

    不说还好,许褚这么一说,刘澜心中无名火顿时找到了发泄点:“老子还怕他跑了,不想自己跑到了嘴边,正好,今天先拿张颌那三千人祭旗!”此时刘澜心中有股歪火,很难见的暴起了粗口。

    “主公。张颌并非只是三千人马,之前观望,少说也得过万!”许褚对刘澜说起了之前所见到的情景。

    刘澜霍的站起,算是彻底醒来了,难以置信道:“过万?”瞪着眼看着许褚,道:“他那些兵是凭空变出来的?”之前还将张颌当做鱼肉的刘澜在听到对方实力和自己相当后,顿时蔫了下来。

    许褚侍立一旁,没有瞧见刘澜刹那间的脸色变化,只是在一旁细细想了想。说道:“定是龙凑县令在诳主公,当日这贼厮可是拿项上人头担保张颌只率领着本部三千人马!”

    想到县令当日所言,许褚冷哼一声,道:“而此时袁绍绝无增援的可能!所以张颌……”

    “所以张颌在前往龙凑之时所率的也是此时人马。并非是我等所知的三千人,而龙凑县令所言又使我等深信不疑张颌只有三千人!”

    刘澜哼了声,接住许褚的话头冷笑道:“既然他敢出现。那我们就有办法陪他好好玩玩!”心中却是想道一直把我玩在股掌之中,终于有机会正面会会你了!说完急忙穿戴洗漱。一切妥当之后,二人这才迈步出账。

    出得帐外。众人早已恭候多时,好在这几日冀州天气转暖,虽偶有朔风呼啸,但也并不怎么寒冷,与往常相比,十二月份出现这样的天气还是极为少见的,一行人并未纠集大军,只是刘澜带着亲卫兵丁出得营来,这些兵卒虽说是刘澜的亲卫,但皆是当日甄豫赠送的府中家丁,此时又有甄俨在侧,忠诚不用考虑。

    出了辕门不久,一行人远远就发现了远处一座偌大的营寨,及走了一里有余,登山而望时便已能瞧清寨内整军列队的冀州兵马。

    袁军大营前后布置有营栅,足有手腕粗细的营栅高约一丈二,而在营栅前则挖掘了足有三尺宽的陷坑,坑中广设鹿角与地矛,虽然这条壕沟起不到大作用,却能够阻滞刘澜一方的进攻步法,而这就是袁军想要达到的目的。

    刘澜居高俯览,从旗号看来,对面的主将并非是张颌,因为主旗上乃是一个大大的‘袁’字而非张字!

    众人心中充满困惑,他们一直深信自己的对手只是率领着本部三千大戟士的张颌,此时看到主将旗帜,才知此战的对手竟然并非张颌,而是一位姓袁的将领,众人都知道这位‘袁’将军自然不会是袁绍,那么此时的主将,自然是袁绍的儿子或是其他直系亲属,只是众人不知道是哪一位罢了!

    刘澜心中猜测时候,徐庶早已来到身旁,提醒道:“既然主公已探明敌情,就请立即回寨吧,若是被袁军哨探发觉,恐得不偿失!”

    刘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面的袁绍军,冷冷笑道:“袁营主将不谙用兵之道,营盘竟立在了河道之侧,若是夏季,必用水攻之法!”说道这里,心中惋惜连连,只是他却不知,并非袁谭不懂用兵,乃是此时冬季,河面早已结冰,又欲挡住刘澜去路,所以才如此安营。

    徐庶却不以为然,道:“袁军如此立寨,是为了阻拦我军去路,如此看来,袁军此时必定忌惮我军,绝不会与我军交战,而阻住我军前路,却是一举三得,一来阻止我军援救故安,使高览,崔巨业安然攻城,二来迫使我军焦急,强攻其寨,如此却正中了彼军下怀,其依寨而守,待我军稍有破绽,便会给予致命一击。三者却是我军见势不可违,回转主营,其必会尾随与后,待故安战事平息,与高览,崔巨业合兵一处后再给与我军致命一击,如此我军危矣!”

    “元直与我所料一般,只是袁军的如意算盘却如何也打不响了。”

    说道此处,刘澜翻身上马道:“来时所见的开阔带,且临近水源,回去我等便将营盘改迁到此,既然袁军要拖延,我便随他的意,在此与他相持,待子龙攻破高览,崔巨业,我等合并一处,再一举攻破彼军!”

    田豫急忙阻止道:“德然公此举岂不草率?战场风云变幻,又怎能确保子龙将军必定取胜?若到时子龙将军反被高览所败,我军岂不危矣,到时就连主公(公孙瓒)亦危!”

    不可能,常胜将军赵云赵子龙会失败?这简直就是笑话,刘澜心中如此想,但不敢对着众人说出,毕竟这只是自己盲目的追星思想作祟。

    正要与众人想些应对措施,就见远远的奔来一骑,临到近处,刘澜才认清乃是帐内的传令官,只见其来到身旁翻身下马,急忙禀报道:“启禀将军,赵将军传来加急文书,其在故安一举大破袁军数万人马,并奔袭追击溃逃袁军数十里,於巨马水手刃崔巨业,此时正在整顿,不日即将南下!”

    “好,好,好,好!”

    刘澜一连说了四声好,除了‘好’字早已不知还有什么形容词能来形容他对赵云的赞美,好似此时世间只有‘好’字一词,才能表达自己心中对赵云的赞赏。

    好半晌后,才朗声一笑道:“赵云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如此一来,我们便可安心等待子龙,到时两面而攻,一举击破袁军!”

    “却是未必!”一道不甚和谐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道,不是别人,正是徐庶,刘澜中咯噔一下,看向他,不确定的问:“元直何出此言?难不成……”

    “主公,也许是我太谨慎了,但我觉得此时此刻小心为妙,信使的身份还是要确定清楚,如果此人乃张颌奸细,岂不是说张颌不费一兵一卒就把我们拦在了巨鹿郡了么?”(未完待续。)

    ps:  最后一天,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八百一十八章 埋伏(新年快乐)

    信使退出帐外,徐庶几人便从内帐转出,刘澜说道:“可以证实此人确乃公孙北平帐下,且书文笔迹亦是出自子龙之手无疑。”

    “如此看来却并非是袁军使诈了!”徐庶高悬着的一颗心也算彻底落下:“不知主公接下来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哈哈!”

    刘澜脸带得色,对赵云凭此一战扬名冀州,甚至天下有着万般信心,此时见徐庶问询,笑道:“等待子龙挥师南下,与其一举攻破袁军!”

    “主公此举虽善,但尤欠熟虑,战胜的消息即已传来,想来战败的消息也在路途,若是消息传到袁绍耳中,他必知公孙北平帐下兵力空虚,若其破釜沉舟只怕公孙北平在邺城就危险了。”徐庶适时提醒道。

    “这一点我也想到了,之前信使不是言道绍军阻住去路,他幸遇一樵夫,才从此间山间小路而来,奈何山路不容大军而行,但却可容一人一马而过,将军何不在此派兵秘密看守,如此一来,除非袁军肋生双翅,否则万难传书邺城!”

    虽然不是万全之策,但就现在看来确实唯一可行的办法了。而且赵云在故安这样的大胜可谓是一举扭转了冀州形式,不仅使得幽州兵士气大振,更使刘澜将开战以来所有的阴霾尽皆甩到了爪哇国去,朗声笑道:“如今我军可谓是立于不败之地,待击破此处袁军,到时是战是和,皆由我军!”

    “即使如此却也难保周全。若是此处袁军……”徐庶思忖半晌,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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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像徐庶所言。冀州这一战的变数实在太大了,此时的情形最终会走向何方。刘澜根本看不出结果,若果然如徐庶所料,那么此后的局面,便已不是他所掌握。

    从故安之战高览所部惨败之后冀州之战最终的走向也已经离袁绍的预期越来越远,但此时袁绍却依然被蒙在鼓里,所以他当前最为紧要的还是尽快解决对面的袁军。

    只是在明知即将以优势兵力夹击袁军的情况下,刘澜也打消了贸然进攻的想法,在敌我双方实力相当的情况下确实没必要再去冒这个险。

    两军对垒,各有各的打算。却也是相安无事,未过数日,在秘密驻守的山涧小路旁,忽有数人马失前蹄,紧接着刚过山涧的十数名身穿布袍的男子就因为绊马索的原因而刹马不住,一个个的栽在地。

    然后只听一声吆喝声响,从两旁林中杀出众多幽州兵来,为首的乃是刘澜贴身侍卫,原许坞许斗一拔佩剑与众士卒猛扑了过去。对方被摔的七晕八素,大多数人只是挣扎了片刻便被制服,而其中却有一人,手握兽角点金枪。此枪乃镔铁精钢打就,枪长一丈四,通身漆黑。重六十七斤,挥动时隐有虎啸之声传出。

    看着那人一个鲤鱼打挺后逼退近身数人,边退边小心防御起来。许斗没想到这人乃是一位高手,更没想到自己人在胜券在握的情况下竟然出现了失误。让这名明显是冀州兵的男子瞅准了空挡,从容应对。

    许斗指挥众人一面将其被俘的同伴收押,一面厉喝一声道:“莫要让他跑了,快出手,将他给我围起来!”

    众人得令,立时从四面八方将这人围在当中,待包围网成形后,只见许斗手臂一挥,喝道:“上!”

    众官兵掌中刀剑早已随着他的手臂指示,在话音落下的瞬间,便齐齐向这人四面八方刺去。

    这人也是会者不忙,他自知对方从四面八方攻来,虽说只是想要制服自己,并不想致自己死命,但他却清楚若是自己稍加反抗,那么这些人一定会对自己痛下杀手,力求一击要了自己的性命。

    但他是战场上的高手,更是自幼习武,练得一手枪法更是出神入化,只见他在原地将兽角点金枪挥动如风,低喝一声,道:“星火枪法,星火燎原!”

    叮叮铛铛数声,他手里兽角点金枪便如花蝴蝶一般,瞬间就将四周的幽州士卒击退,隐隐间更不时有虎吼之声传来。

    他然侍立在原地,若不是此时天黑,众人定能看清他双脚陷入到了泥土中,而握在长枪上的手更是颤抖不已,若不是他强作支撑,手中的兽角点金枪几乎落地。

    许斗脸色瞬间变换,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到最后变成了惨白,他想不到这名毫不起眼的男子竟会是如此高手,因为之前在众人攻向他的瞬间他也已出手,因为他们是埋伏任务,并没有使用长兵器,所有人用的都是环手大刀。

    而他之前攻出的一刀,乃是后发先至,又狠、又准、又快!力求一招制服对方,没想到却是蚍蜉撼大树,只是瞬间便被对方击退,而自己却又承受了对方最多的攻击,只这一击,便让他气血开始上涌,五脏内更是翻腾。

    许斗虽然知道对方武艺不错,但却是因为他的大意才会遭到暗算,毕竟他也未使出全力,此时一边故作从容,一边下令道:“不必活捉,直接击毙!”众兵将见他下了必杀的命令,一个个不在有所保留,再次开始准备围攻对方,势要将其击毙。

    四周众人摆开架势,深吸口气,瞬间便又挥刀扑上,他们的刀法都是军中所学,讲究的就是集体的相互配合,不管是进攻或是防御,或三五人,或五六人,成为一个整体,功敌要害,取其首级,一出手就是致人死命的杀招。

    而这人的武艺却是数一数二,若说就凭这十多人就想将其斩杀或是生擒,明显有些自不量力。

    此时幽州兵并未领教到其真正的厉害,只听又是“叮叮当当”的数声响后,伴随着兵器交击而发出的火星。众人大感诧异,因为此番碰撞,竟是前面的人迎向了后面的人,左面与右面的士卒又击在了前面与后面士兵的武器上。

    众人心中诧异时,急忙四处寻找那本该出现在中圈之中的男子,只是瞬间,这才在包围圈的外围找到了对方,原来在电光火石间,那人瞬间击退数人,退到了包围圈外,却是利用天黑火把照明并不十分清晰的瞬间逃了出去。

    众士卒未看清他的逃跑路线,但一旁的许斗却清楚看清了这一过程,在对方击退身侧数人逃出包围圈的瞬间,他便挥刀砍向了那人的脖颈要害。

    而那人在冲出去的瞬间并未站稳脚步,而都尉却又瞬间攻来,一个懒驴打滚的同时却是一记扫堂腿,自许斗的刀锋下躲过一命的瞬间,却是一脚绊倒了对方。

    被踢中的瞬间,就听砰的一声许斗立时摔到在地,那人本想起身结果了他,不想在他起身的同时,许斗却也已起身,并且做出了防御架势。直到此刻许斗才不得不承认对方要比他高明许多,原本打算寻些便宜至对方死地,不想却差点丢了自己的性命。

    许斗阴沉着脸,道:“好厉害的贼子,如此高深的武艺,在袁军必定不时无名小卒,敢问大名!”

    那人脸上并无表情,只是冷冷的带着一丝阴沉道:“在下并非袁营的兵卒,想来将军是抓错人了!”

    “哦!”

    许斗哦了一声,眼神瞬间冰冷,大喝一声:“上!”原来早有之前的士卒绕到他身后准备偷袭,他见成功吸引了对方注意,立时下令道。

    但那人又岂是庸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只听‘啊,啊’数声,数名躲在他身后准备偷袭的小卒瞬间就死在了他的枪尖之下,而许斗却连对方是怎样出手都没有看清。

    虽然他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但在他喊‘出手’的同时手中的大刀也同时迎了上去,而那人在解决了身后数人,兽角点金枪却又不知怎的又迎向了许斗的大刀,‘砰砰砰’交手数下,却听许斗一声低呼,大刀一扬,脱手飞了出去。

    许斗捂着手腕急急退了回去,一双铜铃般的眼珠震惊的看向对方,怎么也不敢相信如此轻松就被他缴了兵器,他之前的脸色便已是惨白,此时更是白色加白,好似那死人一般。心道遇到了高手,料知今日定难擒获对方,赶忙对身后喊道:“此人身手了得,万难拿下,速去通知主公……(未完待续。)

第八百一十九章 活捉(新年快乐)

    “我当是谁,竟然如此布置也擒获不得,原来是俊乂将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的刘澜一眼认出了被围在当中的张郃,他身前躺着十数具尸体,不用想肯定是被其斩杀的。

    被围在当中的张郃抬头看去,脸色立时就变了,知道今日休想逃离,此时的他双眼布满血丝,双手紧紧的握着兽角点钢枪,虽知难以逃脱,但也却并不打算束手就擒。

    刘澜满脑子想着的全是自己被玩弄于鼓掌之中,但风水终归是要轮流转的,现在他可不就摇身一变成为刀俎他为鱼肉了吗,心中高兴,得意大笑道:“俊乂将军,此时此刻我看你还是放下武器,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今日你休想从此处离开。越说越是得意:我看你还是不要在做任何反抗的好,不然的话难免会误伤张将军!”

    张颌并没有反唇相讥,只是神情厌恶的听着刘澜发表着胜利的感言,不时摇摇头,那眼神,那神态,好似刘澜在说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刘澜,你若认为张某会束手就擒,除非红日西升,否则绝无可能!”

    张颌扫视刘澜身后,并不见其二弟关羽和三弟张飞,只是身后跟随着众多弓弩手,冷嘲道:“我相信刘澜你有取我性命的能力,不过若是德然你想要生擒张某却要问过张某手中的兽角点钢枪才行!”

    顿了顿,放声大笑道:“若是德然认为只凭这些小鱼小虾就想将张某生擒亦或是使我投降的话,那便大错特错了!”他看了眼四周的兵卒。又看向刘澜,不屑道:“若是你欲生擒张某。只管再派些人来,这些人还未放在某的眼中!”

    刘澜听他在一边大放厥词。暗道一声无知者无畏,笑呵呵的说:“擒你这些人太多了,我看随便派个人就可以了!”

    他面上看似笑容可掬,但此时说话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仲—康!给—我—生—擒—了—他,我—只—要—活—的!”声音阴沉无比,好似来自九渊之外一般。

    他表面上是笑着的,但眼睛里却哪有丝毫笑意,他虽然对张颌再三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感到羞怒,甚至想着某一日落到自己手中一定要亲手刮了他。但当事实成真将其生擒时,他又改变了想法,又不愿这么轻易地处死他了!

    虽然刚才被张颌激怒,心中刹那间有过将其处死的想法,但瞬间就放弃了,不管眼前人以前如何戏耍过自己,只通过这数月间的较量就可看出他是一位难得的人才。

    能顶着曹魏五子良将之一嚎头的张颌对他而言自然有偌大的吸引力,他又怎么能舍得伤害其分毫,此时张颌虽然蔑视他。而他又对其的蔑视恨得牙根疼,但他却也只是咬牙切齿的忍住内心的冲动转而去命令许褚将其生擒,而非命令弓箭手将其射杀。

    他相信许褚有这个能力,毕竟刘澜来自后世。对于虎痴许褚许仲康的能耐还是十分清楚的,若是眼前换做他人也许今日还真未必能够生擒他,但若是许褚未必没有有这个能力。一切都交给时间吧。

    张颌看着越众而出的许褚,大笑道:“刘澜。今日若是关羽、张飞在此某也不寻求侥幸,自会自我了结。若你认为只凭这样的无名小辈便能将张某生擒了,那未免太小看张某的手段了!”

    “你的手段如何,我不知道,不过我却可以让你来试试某的手段如何!”许褚闷声闷气道。

    “大言不惭。”看着几欲近身的许褚,张颌嘲笑道:“好,那就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这几个字刚说完,掌中的兽角点钢枪早已是瞬间攻出,杀向许褚。

    而许褚也是艺高人胆大,九耳八环象鼻刀在他手中一抖,却已将张颌攻过来的枪尖磕在一旁,又是一抖,便由守转攻,攻向了张颌,这一杀招却又有名堂,乃是分别攻向了张颌的上中下三路,明眼人一眼便可知晓许褚使的这招乃唤风吼!

    许褚的刀法乃是北机老人指点,其刀法之巧恐怕也也只有刀圣关羽的青龙刀法能与其一较长短,而‘大地狂啸’刀法中的风吼与赵云百鸟朝凤枪法中的‘凤仪兽舞’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赵云使出的‘凤仪兽舞’乃是幻化出无数虚影,而许褚的风吼却是一气化三清,只是三道虚影,分别攻向对手的上中下三路,使人防无可防,防不胜防。

    放眼当今天下,许褚就是只凭此招便很少有能挡其锋者,更遑论仍有其他六招。

    张颌见其刀法奇妙,挥枪阻拦,不想一攻之下竟是虚影,吓得他冷汗连连,飞身后退,后退之际还不忘反击,奈何一连数下皆是击打在了虚影上。

    频频的击打落空,许褚的大刀终于近身,张颌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比纸还白,或者说立时就成了久病不愈的病患。

    许褚见一击就要得手,大笑道:“我的手段如何?”眼见刀锋即将砍在他胸膛,手腕瞬间一抖,将刀锋换做了刀背,大喝一声后,九耳八环象鼻刀重重的砸在了张颌胸膛之上。

    霎时间只听“噗”的一声,张颌一口鲜血喷洒在地的同时,许褚的九耳八环象鼻刀便即收回,并没下杀手更没有继续攻击。

    张颌挨实了这一下,使他腹中翻腾,血脉倒流,朗朗跄跄,连着倒退数十步才勉力稳住身形,抬头凝视许褚,见他并没有乘势攻来,心中这才放心,用兽角点钢枪充做支持,一边拄着枪身站定,一边重重的喘息着。

    许褚这一击固然使张颌受了些内伤,但更让张颌胆战心惊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此刻关羽、张飞并不在刘澜身旁的前提下依旧存在着这样一位高手,看向许褚与刘澜的眼中充满了难以名状的情绪。此时他算是彻底认清了眼前的形式,别说这众多的兵卒。便只眼前这人今日说什么也休想逃脱。

    他更愿,也更希望此时没有和许褚交手。因为那时候他对今日能够从包围圈中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有着偌大的信心,但此刻当许褚这位高手仿佛如泰山一般横立身前后,他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侥幸。

    自己今日除了一死,最好的结果便只是成为刘澜的阶下囚了!想道此处,心中早已流下了冷汗,好似之前还在温暖如春的阳光下感受着春风的抚慰,瞬间便跌到了冰寒刺骨的冰窖之中。

    “张颌,此时你已受伤,无法在斗下去。我看你还是自己弃械投降吧!免的许褚出手伤了你的性命!”刘澜看向张颌,劝道。

    张颌仰面大笑:“我便是死,也不会投降!”说道此处,竟咳嗽起来,他面色通红,想来因为投降之言而让他心镜起伏有些激动,半晌,当情绪平复后,才道:“若你以为如此就能使张颌成为阶下囚。哪就太过异想天开了!”

    又转向许褚,惨然而笑,道:“你此时虽然能将我生擒,也可割下我的脑袋。但是你认为我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吗?我会让你通过我张颌的脑袋而声名大噪吗!”张颌面色由之前的病态红倏然变成了苍白,到最后竟然有了一丝疯狂之色。

    他后退的同时,在其身后的士卒也随着他的脚步慢慢后退着。看来张颌以一敌众还是让这些兵卒们心有余悸。

    张颌与许褚的距离拉开到他自认为足够安全后,厉喝道:“张某的首级。除了某自己,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取走!”

    他忽然掉转枪头。对着自己脖颈,仰头笑道:“许褚,虽然你武功高绝,但即使再厉害,在某看来,你仍不过是一介无名之辈,凭你也想取某这一颗大好的头颅,你不配!能取我首级者,只有我自己!”说着就欲自行了断。

    “且慢!”

    眼见张颌就要自尽,刘澜急忙阻止道:“张将军不可……”

    “哈哈,没什么可不可的,与其成为你刘澜的阶下囚,使我受世人耻笑,又或是被许褚斩杀,使其扬名天下,某情愿自尽,如此一来,日后世人只知张颌因寡不敌众,最终在敌重重包围之下,从容自尽!”

    “我看你没这个机会了!”

    在张颌话音未落之时,许褚三步并作二步,瞬时间就逼近了他,眼见他发觉自己逼近枪尖就要刺入喉咙,九耳八环象鼻刀横提而起,抓着刀柄,掷向张颌。

    忽的一声,九耳八环象鼻刀好似被投掷出去的回旋镖,重重地砸在枪身之上,在张颌虎口一松之际,许褚忽然狂吼一声,飞身扑了上去!

    许褚飞掷九耳八环象鼻刀之时,若是张颌不管不顾,那也不会让许褚有机可趁,可他偏偏下意识的用兽角点钢枪进行了抵挡,其实张颌心中并不想去抵挡,奈何生为武人的他平日潜意识里对危险的反应使他情不自禁的的做出了抵抗。

    如此一来,在他抵挡的瞬间,便被许褚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将他扑在身下,同时夺走了他手中的兽角点钢枪!

    张颌被许褚擒住的瞬间,四周观战的士兵一拥而上,把他五花大绑,吆喝着朝大寨而去,而此时的刘澜,早已在许褚擒获他的瞬间转身回营去了。

    对于张颌是真要自尽还是在给自己演戏刘澜不得而知,但他从心里认为张颌并没有真要自尽的想法,不然以许褚与他的距离,他果真要死的话死上三回的时间也够了,可他偏偏毫发无损,这便不得不让刘澜对他的居心有了些许怀疑。

    中军帐内,刘澜与平日一般并没有身着戎装,坐在主位之上,而下首则坐着此次行军的心腹将领们,而许褚则是在将张颌擒获后,追赶上刘澜并随他一同回营,此时与平日一般,侍立在其身后。

    见众将均已到齐,刘澜高喝一声,道:“将张颌带上来!”

    片刻,被五花大绑的张颌由小校押了进来,被带入帐内的他双手被缚在身后,站在阶下,怒目而视,而一旁押解的官兵见其傲慢形状难以容忍,上前连压数次也未能使其跪下,心火四散之际,用力踢在其腿弯处,欲使其站立不稳而跪倒。

    眼见张颌一个趔趄倒地后复又起身,小校们便欲在踢,刘澜见戏文演的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出来阻止了,起身挥手,道:“你们退下吧!”

    “诺!”(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章 借刀杀人

    小校退下后,刘澜看向一副欲要择人而噬的张颌心那叫个中畅快无比,一瞬间这数月来的积郁在胸中的怨愤好似转眼都烟消云散了,是啊,敌人就再面前,生杀予夺,自然要好好享受这一时刻,起身转下阶,走到他身后,看着后者闭上眼,一副等死的样子,大笑一声,他可不相信张颌现在的表现,他要真想死,早自杀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没有自杀的勇气,所以他要弄个明白,看看张颌是不是又再耍什么把戏,亲自为其解缚,边解缚边说道:“让俊义将军受苦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在此假惺惺!”张颌立时睁眼兵挣扎起来。

    “我又怎会当真为难俊义将军呢!”不管他如何挣扎,刘澜还是轻松帮他将绳索解开,对帐内的传令官,道:“来人那,添枰(座)!”

    说完,刘澜退回主位上,缓缓落坐后,道:“张将军无需多虑,刘某绝不会伤张将军分毫,当然了张将军现在还哪都不能去,目前我只能暂时请张将军留在我营中住下,只待冀州之战结束,张将军是留是走悉听尊便!”

    刘澜嘴上说的舌灿莲花,但在座又有哪个不清楚他打的是什么算盘,且不说这一仗什么时候结束,就算结束了以张颌在刘澜处逗留如此长的时间那他说什么也休想再回袁营了,但此时张颌名为座上宾实为阶下囚,又有什么资格去和刘澜提条件,对此他心中也只能无奈接受。道:“既然德然无杀我、辱我之心,那张某便叨扰了!”

    张颌并没有拒绝刘澜的‘好意’。这让多少有些诧异,他这么做说白了就是为了逼她露出马脚。可没想到,张颌居然就这么爽快的同意啦?要知道就再给他松绑之前他可还是一副誓死不降的模样,不想只是盏茶的功夫就画风突变了?

    这不久没有使刘澜放下戒心,反而怀疑更甚了,可转念一想,这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张颌这样知人晓事的人?如果刘澜不是来自后世,确实会像徐庶他们一样继续怀疑他,可正因为他来自后世。明白他若真是忠君爱主之辈,官渡之战就算受尽再大的冤屈,也不会选择降了曹操啊。

    那么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张颌特意在自己面前演这么一出誓死不降的戏码就值得推敲了,难不成……

    心中好似有所明悟,当即问道:“澜有一言,不知当问不当问!” 刘澜此时心中所想如果一旦成真的话,那么他就有机会在此战结束之前将张颌收揽至麾下,即使此战结束他仍没有投效之意,那让他走不走却也由不得自己。刘澜那时虽然会依旧同意放行,但在表面上不是还有一位公孙北平吗,到时候他就算要放,可公孙北平放不放他走。那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如果老商人一样算计了张颌一番,可这也没有办法,他可比任何人都清楚张颌这种人的厉害。所无法为其所用,刘澜又岂会纵虎归山。

    “德然但有疑惑。尽管问便是了!”

    刘澜一点点问出了心中的怀疑,道:“不知俊乂此行是要去哪?”

    “回邺城!”

    张颌脸色阴晴变幻。一会咬牙切齿,一会却又叹息连连,心中抉择半晌,才继续道:“说来惭愧,此次离去实乃是要前往邺城,与主公分辨一二!”

    张颌本以为刘澜会问对面是何人指挥,旗下有多少兵马,兵马又是些什么兵种之类的问题,但却没想到刘澜对对面的袁军并没有多少兴趣,反而对自己此行的目的十分关注。

    “哦?”

    刘澜心中疑惑重重的看向张颌,道:“这是为何?”

    张颌重重哼了一声,道:“枉我平日将高览小儿引做至交好友,不想匹夫却是‘疑人偷斧’之辈,其为故安一败推责卸任,言张某与公孙北平、德然你暗通款曲,这才使他大败故安!”

    说道气愤处,更是奋袂而起,愤慨道:“袁谭小儿亦不听某分辨,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羁押,若非心腹救出,张某又如何能从营中逃脱!”

    张颌本不愿逃,但众人规劝立时让他心软,与其被高览这种小人日后诬陷与主公帐前不如先至主公营前分辨一二,如此袁绍定能使其沉冤,逃出之后却因大路官道之上有刘澜兵卒把手阻挡,只得寻小路而来,不想山涧小路亦被他布下了重重伏兵……

    “高览定会为今日怀疑将军而后悔!”

    刘澜笑着安慰道:“正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俊乂又何必再去为此种小人而生气!”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是笑道看来果然被我猜对了,如此一来,你张俊义就是想离去也难再回到袁绍营中了,只凭我将你留在营中这一点,你就是真的没有私通我也不会有人相信你的话了!

    突然却听一旁的徐庶起身问道:“这么说,对面的袁军已知高览在故安大败了?”

    “是的!”

    徐庶追问,道:“哪他们就没有什么行动?”

    “这个就不知道了!”张颌无奈摇头,毕竟这样的机密,已不是被关押的他所能够知晓的了。

    “主公!”

    徐庶看向刘澜,神奇有些不正常:“这么一来,袁军必然不敢继续在此地与我军僵持!”他不相信张颌,却又因为自己的怀疑儿耽误了大事,内心挣扎良久,最终向刘澜进言道。

    张颌一愕,因为他也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此时面色阴晴不定,暗道怪不得自己能逃出来,原来是这样!

    他此时对袁谭高览恨之入骨,自然不会有所隐瞒,起身道:“若不是这位小兄弟说在下险先误了大事,我想。对面的袁谭与高览早已离去,此时留下的必定只是些老弱病残之辈!”

    “何以见得?”甄俨看向张颌道。当日被张颌所诓甄俨也是亲历者之一,对其的奸诈程度还是颇心有余悸的。

    张颌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神色。冷哼一声道:“若是袁谭高览小儿仍在营中,我又如何能够逃脱出来!”

    他的表现并不是针对甄俨,反而是针对袁谭与高览,狞声,道:“好一招借刀杀人之计!若不是我趁黑从营中逃出来,到时亦会被德然擒获!”面色涨的通红,咒骂一声,道:“他们这是要坐实了张某通敌不可!”

    袁谭与高览之计妙处就在张颌不管如何都会被刘澜俘虏,不管是刘澜攻营俘虏他还是他从小路逃脱被俘。二人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就是张颌身在刘澜营中,如此一来,张颌就是有百口也难分辨了。

    若是在营中被俘,袁谭与高览就会说已经下令撤退,但张颌却迟迟不退;而张颌此时夺营而逃,袁谭与高览则会说是发现了张颌通敌,事泄而逃至刘营,如此,张颌就是没有通敌。恐怕袁绍也不会放过他了。

    “立即整军,进攻袁营!”

    刘澜即刻下令,他也不怕继续上张颌的当,此时他可握着张颌的生杀大权。他如此就是要看看张颌被俘是有意还是无意,如果是有意,那么中计的就不是他而是袁谭。一切都已在他的算计之中。

    ~~~~~~~~~~~~~~~~~

    半个时辰后,刘澜营中角号擂鼓凄厉长鸣。刘澜一马当先高举屠龙刀杀向了袁营,红色潮流瞬间漫入袁营。片刻间便踏破了营寨前的鹿角屏障,并不费吹灰之力夺下袁军主帐,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顺利,没有胜利的喜悦,他现在最为担心的却是此战之后冀州之战未来的走向,因为这一切冥冥之中都在徐庶算计之中。

    此时再想徐庶当日所言,若一旦此处袁军听到故安大败之后及时撤离,并且据城而守,待时而动的话,那将会改变整个战局的走势,虽然刘澜早已做好了应对之策,但他千防万防却让张颌这么一只小小的鱼饵就将目光吸引,而袁谭与高览正是抓住了这短暂的瞬间,就在他挥师而来的前一刻成功离去了。

    众将陪侍在侧,站在袁营之中的刘澜脸色无比阴沉,却又阻止不了所有发生的一切,看着整座袁营只擒获了不到百人的老弱,对着张颌说道:“张将军,之前备对你所言还有所怀疑,此时看来,是我错了,误会了张将军还望海涵!”

    “德然客气了,毕竟颌之前利用过将军,将军有所怀疑自然难免。”心想袁谭高览匹夫,我定借刘澜之手除你二人!

    刘澜适时招安,道:“俊乂既然心向刘某,何不就此帮我?”

    “谢将军厚爱,还容张某思量几日。”

    张颌拒绝了刘澜的好意,又道:“不过,若是与高览袁谭二人交战,只要德然信得过在下的话,在下自会万死不辞。但张某毕竟与袁公主仆一场,若与袁公接战而非高览,在下则不能答应!”

    刘澜看向张颌,感叹着世上的人情变换,本是最好的兄弟,没想到却因为这样一件事情闹到刀兵相见,至死不休的地步。心中虽然唏嘘却也高兴,有张颌帮自己这场战事也算是朝好的一面发展了,当然还让他对收服后者又多了几分信心,笑着为他引荐身旁众人,张颌一一与众人见礼,只听刘澜说道:“俊乂能否知晓袁谭,高览二人会走哪个方向?”

    “莫不过巨鹿,河间二郡!”张颌不加思索道。

    刘澜点点头,这与徐庶所言无二,袁军也只有在此二城才能固守,说道:“立即起兵!”

    再次踏上征程,一行没有盲目而行,而是小心行进着,毕竟若是袁军在半路设下伏兵或者杀一个回马枪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大军从巨鹿郡一直进入河间国,再没有看到半个袁军身影。

    此时众人行进在河间国境内,突然斥候来报,不远处发现一支身份不明的部队,闻听此言,刘澜急忙做出了战斗准备,不想两军还未交战,对方便急忙打出了主将旗号,徒然见到对方将旗,当真让他大喜过望,因为这支部队不是别人,乃是在故安大胜而回的赵云所部。

    故安一战,赵云大破袁军,并且斩杀主将之一的崔巨业,单不说缴获的武器军马和钱财粮草所物之丰,只这一战便歼敌七千余人,而自身伤亡却不过百人,待此战被世人所熟知后,赵云必定会声名鹊起。

    也正是因为如此,却使刘澜犯了难,俗话说有功赏有过罚,但以他此时名为襄平令实为辽东太守的‘小小’官衔,又如何能够封赏赵云?使其加官进爵!

    但见面之后,赵云却对加官进爵并不是太过重视,对他来说,能够亲率大军与袁军斗上这么一番已经是心满意足了,至于赏赐反而并不如何看重,但赵云越是如此,刘澜心中却更加过意不去,当即决定,日后得势必定重重嘉奖子龙一番,而目前则只能讲龙骑军交付给他了,不过那是冀州之战后的事情了。

    赵云进帐之后带了一个年轻人,身高七尺偏胖,瞧眉眼有几分熟悉,一问,原来却是张正之子,碰到老熟人的子孙,刘澜自然要打听,可这一问,气氛变得便沉重起来,张正为守故安,最终重伤身亡,临死前将长子交给了赵云,让他带着来见刘澜,这是他多年的梦想,将独子送到刘澜军中,当然在临死之前,他还将一卷文书交给了张萍,让他无论如何也要转交给刘澜,他说只有司马才能完成他的心愿!

    刘澜打开文书,张正在驿馆多年,眼见驿政**遂倾尽心血写了一些关于驿政改革措施,在自知自己时日无多之际,才会说出能完成他毕生改革驿政心愿的只有刘澜一人,可刘澜并没有再看,而是小心收了起来,现在他还没有能力去改革,就算改也只是辽东一郡,而这却要等幽州战事结束。

    对于张萍,刘澜让他进入自己的亲卫营,在这里磨练几年,再去到龙骑军或者是矿山军,后者欣然接受,随机刘澜让许褚把他带了下去,正欲同赵云促膝长谈,不想帐外传令兵进帐禀报,道:“将军,公孙郡守有信使前来!”

    “让他进来……”二人互相看了眼,这个时候公孙瓒传书前必然上有大事发生。(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一章 分兵

    界桥,傍晚时分。

    十二月的冀州越来越冷,风雪连天加上冰寒刺骨使幽州军卒们刚有所好转的士气再次跌落低骨,眼见着三军士气低迷,公孙范觉着自己有必要到主帐去见大哥建议他暂且撤兵至渤海郡治所南皮过冬,还未进账,就听见辕门处蹄声得得,抬眼看去,原来是数匹骏马奔来,并未过多计较,直接掀帘而入,喝着气对主位上正烤着火的公孙瓒,道:“大哥,袁绍撤回邺城了!”

    “不用管他!”公孙瓒摆摆手不以为意道。袁绍连日来增兵无数,本以为要与自己决战,不想却撤回邺城了这倒他出他的意料。心中虽然疑惑,却并未对袁绍撤兵邺城太过在意,也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公孙瓒笑着对公孙范道:“叔法,德然果然没有举错将,赵云在故安大破袁军,这是刚送来的报捷文书!”递向他道:“你看看!”

    公孙范接过看完后大笑道:“痛快,痛快!这还真是振奋人心啊!”但他的眉头却是一皱,想起此行的目,话锋一转,道:“大哥,虽然故安大捷,但这天气眼瞅着越来越冷,依弟所见,不如暂且回师南皮,待来年开春,再与袁绍计较!”

    “叔法所言正合我意,只是平原数日没有派粮,而北平所派之粮亦毫无音信,为兄甚是担忧!”公孙瓒忧心忡忡道:“叔法,你说会不会又是袁绍从中捣鬼?”

    “这……”公孙范不敢瞎猜,摇头道:“弟也不知!”

    “如果真是袁绍的诡计,我等前往南皮岂不正中下怀。到时若是被其围困,岂不危矣?”

    “大哥所言甚是。现在也只能催催关士起(关靖),使其尽快从北平派粮来!”

    就在此时。传令官进账禀道,平原有使求见。

    公孙瓒得报,心头一惊,自从平原数日没有派粮来后他心中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如今听说平原有信使前来立时让他难以平静下来?虽然刘澜一早传书防备袁绍偷袭平原,可在他看来最有可能被攻击的反而不是平原儿是曹操攻打雍盛陈兵的高唐,心道:难不成是曹操攻破了驻守在高唐的龙骑军?想过坏处,公孙瓒立即接见信使,很快一名体格魁梧。身材高大的壮汉率先进账,站在一旁的公孙范一眼认出这人正是之前骑马进入辕门那人,只听公孙瓒问道:“你是何人?有何事禀报?”

    壮汉躬身施礼后,道:“在下乃平原军卒,受我家将军之命前来求见!”

    公孙瓒不漏声色的看向他,道:“你家将军是谁?”

    “回禀将军,乃是关羽!”

    公孙瓒做恍然状:“原来是关羽帐下,当日我与云长自右北平一别便一直没有再见,此次德然前来相助。云长却在守平原,不知云长近来可好,还有在高唐的曹操没什么动静吧?”

    壮汉神色焦急,但公孙瓒问话又不敢不回。道:“关将军本来很好,奈何此时却是心优如焚!”

    公孙瓒心中暗道一声不好,难道真让德然言中了?忙追问道:“怎么?难不成平原真出了什么事?”

    壮汉重重点头。道:“袁绍派来大军,由颜良所率。已将平原围得水泄不通,眼瞅着就要攻城了!”

    “什么?颜良去平原了!”

    公孙瓒掩饰不住心中的震撼。急忙又问:“单经呢?张飞呢?”心中却是“哼”了一声,我就知道袁绍必定会有奸计,不想却果真去了平原了,他这是想要将我困死在冀州啊,可如此一来,他此时必定无兵,难道他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是袁绍认为我公孙瓒如何也休想攻下他的邺城!

    壮汉一脸风尘显得无精打采,但脸上却着急的不得了,急道:“启禀将军,单将军亦被困在了平原!”

    “这么说平原便有四千守卒了?”公孙瓒心中松了口气,如此袁绍一时也难以攻下平原。

    壮汉在心中想了想,回禀道:“算上单将军的三千兵马,大约有五千多人!”就在一月前,曹操战败了袁术与陶谦、田楷联军挥师北上,按照既定部署,关羽应该防曹操攻打平原甚至是进入冀州,可因为要确保平原输粮通畅,所以派出了龙骑军防御高唐,部队便都被抽调走了,儿这些却也是刘澜合公孙瓒所知晓的,乃问道:“颜良有多少人马!”只要知道颜良带走多少人,那它就能了解邺城所剩兵力是多少了。

    “号称三万,但最多两万!”

    二万对五千?公孙瓒心想着却见眼前汉子眼睛通红,面颊消瘦,一路上必是马不停蹄地赶来,此时得到自己召见已是疲劳不堪已到了极限,对那汉子说道:“好了,我已经知道了。”

    随即又和声笑道:“这一路辛苦了,你先退下休息去吧!”

    “诺!”

    壮汉退下后,公孙瓒低声问道:“叔法以为此人所言可信否?”

    心中沉吟半晌,公孙范才道:“应当可信,只是不知袁绍从哪来的这许多部队,据赵云所说袁绍部众至多六万,可是眼下看来分明有数十万之多!”

    公孙瓒冷笑一声,道:“若袁绍果真有数十万之众,早就攻打我军了,何必去打平原!”

    “大哥所言甚是,可是如此一来,平原是该救,还是放弃?”公孙范心中迫切的向知道大哥会作何选择。

    公孙瓒想起刘澜心中所言,道:“数日前德然来信,信上说平原若被围,让我只管全力进攻袁绍,不必救援!”

    “可平原毕竟要给我军送粮,而且更是德然……”

    “这些我自然知晓,既然如此,我当再修书一封与德然。让他自己做处理!”公孙瓒拿起纸笔开始书写。

    公孙越在一旁拧着眉,道:“哪此时又该如何?”

    “前日黑山军前来求援。说遇到了文丑万余部队,今日平原又言被颜良围攻!”公孙瓒停笔抬头哼了声道:“怪不得袁绍日日增兵。今日却跑回了邺城。”

    说着拍案而起,怒道:“好一招瞒天过海之计,竟把我瞒到此时才知!”在原地转了两圈,负手道:“既然如此,叔法立即传令下去,今日休整一夜,明日强攻邺城,我倒要看看他袁绍有没有那么多的援军!”

    ~~~~~~~~~~~~~~~~~~~~~~~~~~~~~~~~~~~~~~~~~~~

    刘澜看完书信,急忙喊道:“快传元直前来!”

    一旁的赵云好奇道:“主公。发生什么事了!

    “你自己看吧。”

    刘澜将公孙瓒的手书交与赵云手中,却是焦急的等着徐庶前来,很快徐庶便赶了过来,刚一进帐便听刘澜说道:“元直,袁绍果然攻打平原,现下该如何是好?”

    “现今可以肯定袁谭与高览必定委身在河间郡内,这样的话主公何不一面由赵将军围定袁谭,一面率军回援公孙北平,如此若能一战擒获袁绍。此战可定!”

    之前与徐庶商谈,便是袁绍果真围攻平原亦不加理会,但当时刘澜只是假意应允,急道:“话虽是如此。但若真要弃平原不顾,岂不是弃云长、翼德与不顾?”刘澜深知徐庶所言乃上上之策,但他却并不能如此做。倘若真的这样做,到时关羽张飞万一有个好歹那日后该如何是好?

    即使真听了徐庶的话。他能帮公孙瓒打胜了此战,但失去了关羽和张飞。这样的结果对他没有半点益处,首先他不是来当打工仔的,平原可以不要,但关羽、张飞却不可以抛弃,要知道那可是他全部家底啊。

    “主公,万万不可增兵平原,庶还是之前所言,若主公增兵邺城,袁绍迫于压力必定要使颜良撤兵,围魏救赵方可解平原之危!若主公增兵平原,非但对此战无益,还会将公孙北平陷于险地”徐庶当即劝阻道。

    虽然刘澜也想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不为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扰乱自己的部署,但他心中却万万不能割舍关羽和张飞,更不要忘记,如果平原一败,那么颜良就会乘势南下与曹操夹击高唐,如果公孙瓒那时破不了袁绍,那不仅是他,甚至连公孙瓒都要完,这赌注太大,刘澜不敢赌,叹道:“我虽然知道元直所言是目前唯一能扭转趋势的办法,但我却不能连自己的兄弟都能弃之不顾,莫说今日是关张他们这些老人,就算换做他人我也不会弃之不顾!”

    “主公,您的威名天下皆知,尤其是您当年为黄巾俘虏怒杀范旻那是何等血性,而你杀左丰又是何等果决,可为何如今你却如此妇人之仁。“

    “左既然你说起左丰,那我就合你说件趣事,有一人,你和子龙都不知晓,他叫刘茵,如果不是出了点状况,他应该就是我刘澜的妻子,还记得当年我入京师,何等风光,官拜胡乌丸校尉,羡煞多少旁人,可在我最风光之时却发生了杀左丰之事,我被通缉,从秩俸比二千石,银印青绶的护乌丸校尉成了几无路可走的匪,这算是我从人生最顶峰跌落低谷最彻底的一次,比之杀范旻那一次更严重, 最少那时我知道我刘澜还有翻身的机会,可当时前路一片黑暗,若非机缘巧合之下前往冀州救驾,我就算不死也只能躲到草原,不过护乌丸校尉却成了新昌县令,等我回到辽东见到了刘茵时,他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记忆深刻,他当时拿我和公孙瓒做比较,他说公孙瓒便似那黄河之鲤,修行五百年,一旦跳过龙门变即化身成龙,就算失败没有跃过龙门,依旧不过是一条黄河鲤,而你呢,从小卒干起,在整个大汉朝没有一点根基,可谓是黄河中的一条泥鳅,辛辛苦苦修炼五百年才不过变成一条黄河鲤,再修五百年才得来这么一个跃龙门的机会,成功了自不用说,可一旦失败了。你就像现在这般又变回了那条不起眼的小泥鳅而不是黄河鲤,所以你今后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你别忘了。你身后有多少人盼着你成功。当时我就想,是啊,我的处境可不就是它说的这样吗?元直,也许你不明白,可子龙应该能体会像我这样的边军小吏能熬到今天真的挺不容易,你让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对不起那帮老兄弟?所以不管你说我没有血性也好,甚至说我刘澜是妇人之仁也罢,我都无话可说。也无力去辩驳什么,但我明白一点,我刘澜有今天离不开那些从泥鳅一直跟着我的兄弟们啊!!!”刘澜又露出他那标志性坚韧的眼神,这眼神也许赵云、徐庶不明白,可老兄弟们都清楚,他下了决定,就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也改变不了结果。

    “主公……”

    徐庶还待在劝,可一边的赵云却在听了刘澜一番话后浑身一震。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回才是跟对人了。说道:”主公重情重义,帐下诸将、士卒才甘效死力,若主公今日真的抛弃手足。必定寒众人之心。但此战胜负却又关系公孙北平安危,若主公为救平原却又陷公孙北平于险地,如此却是重情而忘义。”

    “子龙言下之意是?”刘澜看向赵云的同时徐庶也看向了他。想听他有什么高见。

    “主公何不分兵而去,一路援救平原。一路援助公孙北平!”

    这反而不好吧?刘澜心中斟酌片刻,道:“若是此时回师平原。与云长一举将颜良击破,再提得胜之师与公孙北平一道攻打邺城,岂不是上上之策?又何必要去分兵!”

    “主公难道忘了公孙北平军中即将无粮可食不成?好在云在故安所获颇丰,还可分些粮草出来,如今也只能暂解公孙北平缺粮之危。”

    赵云转喜为忧,道:“若公孙北平可在这些粮草食尽之前拿下邺城,此战便算结束,若是不能,只有希望幽州能够及时派粮而来,不然此战危矣!”

    “若非子龙所言,险误了大事!”

    被赵云一语点醒的刘澜微微点头道:“子龙所言正是,分兵虽然不妥,我心中更不赞成,但此时也只能如此了。”

    心中做出艰难的决定后,刘澜看向两人,道:“元直、子龙以为前往平原该派遣何人,前往界桥又该派遣何人?”

    “平原有云长将军翼德将军坐镇,可使国让与甄俨前往。”

    赵云话音刚落,却听徐庶接着道:“而主公则与仲康还有庶支援公孙伯圭!”

    “嗯!”

    刘澜挺满意这样的分兵方案,当即同意,道:“如此甚好。”突然看向徐庶,低声问道:“那张颌又该如何处置?”

    “主公考虑的周全,既然张颌不愿与袁绍交战,而又不可使其前往平原,如此只能将其留在子龙将军处!”

    顿了顿,又对赵云道:“张颌此人乃是难得的人才,主公虽然已信了他八成,但最终他所言是真是假,却有待时间考量,日后赵将军还须对他小心提防,却也……”

    “却也不可让他瞧出我们对他有所怀疑?”

    赵云接过徐庶的话头,说道:“放心吧,云自会对他倍加留意!”

    ~~~~~~~~~~~~~~

    平原郡治所平原县!

    此时的平原百姓谁人不知公孙瓒手下大将田楷奉命据有青州,而刘澜更是水涨船高成为了整个平原郡的最高统治者,平原相。不过这位挂名的平原相自数月前便离开了平原,而此时主管平原上下大小事务的乃是他手下头号大将关羽,关云长。

    关羽身穿绿茧袍,头戴绿巾,挺身而立,他顶着严寒站在府衙前远远眺望着,而其身侧,则是自跟随他之后从不离身的周仓和裴元绍。

    他三人在这里一站,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好奇,每每看来,都在猜测着关相国是在等什么人!此时的平原百姓又有哪个不知这位红脸的关羽关将军,而能让关将军亲自迎接的人,自然让百姓们心中好奇,不免猜测一番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与此同时,前往平原相府衙的路上,数十名军士拥簇着一位身着戎装、头戴兜舆,脚踏皮靴的男子,而其身侧一人,豹头环眼,虎须根根竖立,不说此时正午,便是午夜,看到他的人也能感受到其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势。

    这种气势虽然与身旁的单经一般,是那种久经战火洗礼的凌人气势,但如果你是真正的战场老兵,那就绝不会将两人散发出的气势强加在一起,因为张飞并不仅仅散发着那种久经战火洗礼的杀伐气息,反而在这种杀伐气息之间更流露出一种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英雄豪气,所以两人气质看似相同,却又大大不同。

    两人步履匆忙且又阴沉着脸,心中的焦虑早已被表露出来,很快一行人便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平原相府衙,一抬眼,张飞一眼便看到了关于。

    这是这一月中的数次见面,但关羽依旧出府迎接,美须迎风飘扬,含笑看着张飞。

    而张飞却因为心中焦虑,此时见到他没做半分钟的停留,快跑数步来到他身旁,焦急道:“云长,不好了,我们这次来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袁绍的部队……”

    “什么?袁绍的部队?袁绍的部队来平原来做什么?”

    就是关羽如何沉着,徒然听到张飞所言,心中立时沉到了谷底,此时正好单经也走了过来,向他确认,却见单经点头道:“关将军还是先做提防的好,小心被袁军有机可趁!”(未完待续。)

第八百二十二章 围城

    一行人不敢有片刻耽误,随着关羽直奔平原城楼开始部署,如今平原只有郡国兵两千人,再加上随周仓与裴元绍而来的壮士千余人,再加上单经带来的三千弓弩手,守城绰绰有余,如果敌军人数众多,这些人也能为他们争取到坚守待援的时间。

    就再一切布置妥当不久,周的声音却响了起来:“关将军,你看!”

    众人顺着周仓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漆漆的一片灰尘从远方地平线处升起,开始极淡,越到后来烟尘越大,关羽眉头皱起,这么快就来了?当即下达了最后一道指令,关闭城门。郡国兵们早已驱散了城门出入的百姓,在袁军骑兵驰到城墙边的瞬间,平原城门在嘎嘎声中缓缓地关上,想必于而城墙上的众人则齐齐深吸口气,关羽要显得镇静许多,毕竟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之所以一直没有关闭城门,不过是心中还存着一丝侥幸,如今袁军自顾不暇,应该不会贸然来攻平原,当然如果来的是曹军,那它也不会如此托大。

    城外,袁军骑兵率先抵达后黑压压一片的步卒也一个个雄纠纠气昂昂的朝着平原杀了过来,而随着骑兵偷袭不成,步兵冲锋的速度开始减缓,随着骑兵怏怏而退,袁军开始在平原守卒弩箭射程之外集结。

    “敌人最少也有两万余人!我们只有不到六千人!这平原能守住吗?”看着退去的袁军骑兵,单经有些心虚道。没想到竟被困在了平原,真他娘的晦气!

    “区区鼠辈。何足挂齿!”

    关羽脸色看了眼单经,转向众人。扶髯笑道:“莫说只是两万余人,便再来数万。亦不惧他!”说道这里却是冷哼一声,一点情面也不给他留:“若单将军害怕,此时离开,关某亦不阻拦!”

    关羽一点情面也不留,可他单经也不是好相与的,可此刻单经非但没有合关羽撕破面皮,还陪着笑脸,说他自己刚才时延了,口无遮拦说了灭己方士气的话。还望关羽见谅,这并不是说他怕了关羽,而是他如今的处境再加上袁军围城,他能走到哪里去,外面袁军可是有骑兵,莫说他只带了弓弩手三千人,就算这三千人都是骑兵,在大军环视之下焉能离开,若不是他考虑周详。早已在关羽让他离开时就转身离去了。既然走不了那就绝不能与关羽翻脸,也正是在审时度势之下他最后才会说出愿随关将军死守平原!

    “好,既然单将军愿意留下,那袁军就更不在话下了。”

    说完。关羽面容一整,沉声道:“单将军可否暂借弓手千人?”

    “关将军这便见外了!”单经心中虽然不乐意,但也知此时军情紧急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慷慨,道:“自古令不出其二。此战结束前,单某亦归将军统筹就是!”

    “好!”

    关羽看向单经。他绝想不到单经会将部队的指挥权全权交予自己,若论起官衔来单经要比他高了太多,谁让人家是公孙瓒任命的兖州刺史,但他竟然同意将指挥权交出,关羽也乐得高兴,对他的看法也有了改观,丹凤眼微眯成线,看向远方袁军,道:“既然如此,那关某便不客气了。”

    “袁军开始围城了!”西门箭楼上负责了望的士兵慌忙喊道。

    “慌什么!”关羽呵斥士卒道。好在袁军围城之前关羽已从东门派出信使,不然必定被袁军发现!

    “来了!”

    张飞的声音响起道:“他娘的,到时务必要让俺下去会会颜良小儿!”看着四散合围的袁军,上次在洛阳被颜良逃脱了心里就一直不爽,再加上前一次斗将又被许褚抢了先,如今再见到他,心中无名火顿起,指向那高耸飘扬的颜字战旗请战道。

    “翼德只管依计守好北门便是。”关羽拒绝了张飞请战后将平原城内守军分配到了四门,再不清楚袁军的主攻方向前,他只能留下一千单经弓弩手充当后备,只待战事展开之后再按焦灼的情况随机应变,对着众人道:“还望各位同心同力,守护平原。”

    众人应诺一声,周仓率先告退前往南门,而裴元绍也紧随其后前往了东门,随后便是张飞满脸悻悻的迈步前往北门。

    袁军迈着整齐的步伐,好似阅兵一般,在平原城下方彰显着武力,而此时立于阵前的主将颜良与副将审配正观看着平原防卫,前者挥鞭指向平原城楼,颇为惋惜,道:“平原反应如此神速,颇为可惜啊。”

    “偷袭虽然未得手但公骥也无需惋惜,料平原弹丸之地,攻下此城,只是迟早之事!”

    审配看向平原城道:“况且平原守军不过数千人,不用数日,我等就可携关羽之头,前往主公处报捷!”

    “哈哈……正南所言正是。”

    颜良心中却是暗道也该出出这口恶气了。数度失败的颜良终于找到了能够出心中恶气的地方。

    颜良话音刚落,骤然就见西城楼上挂起了一面将旗,上书“兖州刺史单。”心中一惊,急忙看向审配确认,道:“兖州刺史单,难道是……?”

    “难道是单经?”审配看着那面新竖起在城楼上的将旗道。

    “除了他,还能是何人?”颜良双目宛若喷火,道:“他怎么会出现在平原!”

    “公骥可还记得离营前斥候所探,单经前来平原押粮!如此看来单经却是被我军堵在了平原!”审配捻须说道:“看来平原一时难下了!”

    “单经。”

    颜良哼了一声,道:“来的正好,我这就上去会会他。”说着越众而出,来到平原城下,弩箭范围之外。大喝一声道:“在下颜良,不知单将军可在城内。若在,敢请单将军一叙!”

    关羽和单经听到颜良闷雷也似的喊声。探头出城,只听单经笑道:“原来是颜将军亲来。”拱手道:“多日不见,颜将军别来无恙才好!”

    颜良朝着城楼,哈哈笑道:“单将军说的是,若非今日在此见到将军将旗,在下只当单将军早已死在了冀州!”

    单经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道:“将军仍未身死,在下又怎舍弃将军而率先离去。”

    颜良眼中满是戾色,但口上却笑呵呵的说:“单将军说的是。不过颜某已在营中备下美酒,改日定请将军来我营中痛饮一番!”

    单经心中冷哼一声,但口中却大笑着,道:“单某亦在城内备下了上等酒食,只等将军前来一叙!”

    两人如老友一般见面,如果不知晓二人关系者,还倒两人是真在邀请对方,可只有清楚两人之间恩怨者才明白其中的剑拔弩张,颜良拱了拱手。退回到军前,对审配说道:“正南,我们是强攻还是……”

    “今时非比往日,军法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此时以我军现有兵力,最好不要强攻。”审配在看到单经的第一时间就打消了强攻平原的打算。

    “正南的意思是?”颜良不解的看向审配。既然不强攻,那又该怎样攻下平原?

    “我等若是强攻平原损失自然极大。不若围点打援,一来灭其增援,二来待平原粮尽。不攻自破矣。”审配建议道。

    颜良不想平日以火爆脾气著称的审配竟然一改往日脾性,可一想到城内的单经他就一肚子火,忙道:“可主公给的将令却是力求速下平原,而且正南之前不是说,十则围之?此时兵力却不到四倍,围之恐怕危险。”

    “公骥,主公说的是平原没有援兵时可当速战,但此时平原已有援兵,若我等久攻不下,而彼军援兵又至,岂不危矣?”

    审配提醒道:“既然如此,便只有围城打援一途,如此一来,即可使平原不得派粮与公孙,又能消灭公孙援军,如此岂不两得?至于城内贼兵,只有区区单经三千精锐,实不足惧!”

    “可若到时关羽与援军两面攻之?岂不是腹背受敌?别忘了刘澜的辽东军可就再高唐!”颜良说出了心中担忧道。

    “自当不惧,高唐有曹操牵制,如果辽东军敢离开,孟德便可从容过河,长驱直入,关羽绝不敢轻易调动辽东军的,所以它只会向公孙瓒求援,可如今的公孙瓒自顾不暇不但平原要救,更为紧急的却是故安,若我是公孙瓒,自要先救援故安而平原却绝不会来救!即使真的来救,也一定不是主力,人数更不会多!”

    “这是为何?”

    颜良满头雾水的看向审配,心中却思虑起来,未过多久,疑窦立时全开,同时却听审配,道:“公孙瓒最关心的是他的后路,又岂会派大军来救平原?所以公孙瓒即使派来援军,也一定是些人数极少的老弱病残,因为他要演戏给刘澜看,如此一来刘澜也就无话可说了,毕竟公孙瓒是派兵来援的,至于救不救得下平原,他也没有办法了!”

    顿了顿,哼声笑道:“到时若是平原果然敢派兵出城与援兵两面而攻,将军正好借此良机一举攻破平原!”

    颜良频频点头,突然却又问道:“正南虽说的有理,但若是公孙瓒不派兵来救平原,岂不是误了主公大事?”

    “不妨事,我等只要在此围定使平原派不出粮草,只需等到公孙瓒退兵,我等便即北上,到时将军只要配合大公子将公孙瓒留下,主公就不会计较平原得失,更不会在意平原久攻不下,只会嘉奖将军北上及时,如此亦是大功一件!”

    ~~~~~~~~~~~~~~

    与此同时,平原一侧的密林中,一名身材粗壮,面色刚毅的中年男子站在林中,此人正是从长安奉命前来襄平送书信的王允家将王虎,在半道之上,他听说刘澜来了平原,可不想到了平原,平原又因战事被四下围了城,看着手中的书信,犹豫不定,道:“这该如何是好?”

    他想前,却进不得平原,想回,却又没有完成任务,一时间踌躇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在这时,却见袁军派出小股部队前来伐木,所过之处正是他藏身之地,知道再不逃生必被抓去,叹息一声也罢,只有先回反长安复命了,说着策马而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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