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八章 茶叶
刘澜不懂品茗,便是后世和朋友去茶社喝茶时也如牛嚼牡丹一般一口而尽,朋友见到都笑话他喝茶哪有你这般喝法?你当这是喝酒,还一口一口的干?此时再喝,也不过是附庸风雅,至于茶叶好坏自然分辨不出。
虽然不懂茶,不过他却有位十分懂茶的好师傅,刘茵。
还记得当年熟读凡就篇时,里面一个荈(音喘)被他读了出来立时吸引了刘茵的目光,那叫个崇拜,其实他之所以认识此字还是因为他看到过一篇西晋左思所写的《娇女诗》,而其中就有一句“心为茶荈剧,吹嘘对鼎钅历。最为传神,描写出她是如何的急于喝茶。
那时刘澜对刘茵如此大惊小怪还‘冷嘲热讽’了她一通,可一问下来,放才知晓在这个时代,所谓的茶叶便是凡将篇中的荈,不过在凡将篇中,荈却是被列为药材。
当时刘茵笑问刘澜可知扬雄其人,刘澜哪能不知道啊,水浒里的病关索,知晓的很,可一想不对啊,刘茵怎么会知道扬雄的,就要点头的他连忙摇头,刘茵这才为他介绍了起来,这位扬雄并非是水浒里的病关索杨雄,而是前汉有名的辞赋大家,与凡就篇的作者司马相如并称‘扬马‘。
说道司马相如刘澜自然是久闻大名,凤求凰嘛,哪能不知道,刘茵听他闲扯那个悔啊,早知就不提司马相如了,立时打断他继续介绍起扬雄,此人擅长辞赋,作甘泉赋名闻蜀中,但真正让他知名天下的却是一本《方言》,记载天下郡国各地之方言,其中提到‘蜀西南人谓荼曰蔎’。
而茶叶不仅在这本方言与凡将篇有记载。在《诗经》中的《尔雅》、《谷风》等篇亦可见其踪,只不过其名各异,如槚、茗、蔎等皆为茶也。
所以说这茶叶并非是西汉方有,茶之为饮,发乎神农氏,所谓神农尝百草。一日遇七十毒,得茶乃解。而茶起初乃为药用,及至后来才在药用的基础上发展成以饮用为主。
刘茵还讲了一个武王伐纣后以日作封国,而茶即是其中的贡品之一的事情。而最初的产茶地区遍及涪陵郡、什邡县、南安县、武都县和平夷郡等。附带一提,槚通葭,蜀人谓茶曰葭萌(茶茗)。
而在黄门郎扬雄所攥写的《蜀都赋》中更有“百华(花)投春,蔓茗荧翠”一句,可见早在前汉时茶已是四川和荆襄等官宦人家的饮品。不得不说刘茵这位女博士博通古今,连这些都能知晓。回想当初这些事刘澜轻啜口茶水,又苦又涩,不过没啥好奇怪的,茶即被叫做荼,就应该明白此物必然很苦,毕竟这荼可不就是苦菜之名嘛。而刘澜之所以为两人备茶自然是想要出甄家二人的丑,可没想到两人居然端起茶盏来浅尝一口,反倒是为自己倒了一盏茶水的阎志一口下肚。立时苦得他呸、呸两口都吐了出来,一脸哀怨。主公这是怎么喝下去的?
这时却听那年轻的公子哥甄豫终于开口了,对阎志说道:“在荆、巴间早有百姓采叶为饼,叶老者,饼成以米膏出之。欲煮茗饮,先炙令赤色,捣末置瓷器中。以汤浇,覆之。用葱、姜、桔子芼之。其饮醒酒,其味甚香,这位小将军若愿意,过几日我派人给你送几斤。不过这荼虽好,可喝多了却令人不眠,白日喝些提神就好。”
阎志看向刘澜不知该不该收,而刘澜则目瞪口呆,想叫大舅哥出丑,没想到人家是行家,不过想想甄家这等高门大宅,而且还是高资豪族,南方的好茶自然品啜过,他这可不就是在鲁班门前弄大斧了?
咯咯,干咳了两声,对阎志说道:“既然人家送,你就收着。”说着却是放下茶盏,对说话的小哥甄豫,道:“两位是?在下与冀州甄家并无来往?不知二位所为何来?”看着两人,虽然一眼认出了其中那位年长者便是一路与自己打过数次交到的黑衣老者,但也不点破,至于落座的年轻小哥,必然就是甄姜的哥哥,甄豫是也。
甄豫也不啰嗦,站起身道:“在下甄豫字伯宁,见过刘县君。”
“原来甄家长男甄豫,久仰大名了!”刘澜客气着与他见礼后,挥手示意道:“伯宁无须如此多礼,请坐!”
甄豫非但没坐,反而还朝刘澜走来,阎志立时上前阻止,却被刘澜挥退,就见他边走边从怀中取出一张帛纸,走到刘澜面前埃几珍而重之放下道:“我也不与刘县君卖关子,上面的条件很丰厚,您看完之后务必要考虑考虑!”
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子为了寻回甄家掌上明珠能不急嘛,只是不知上面写的却是些什么?刘澜拿起蔡侯纸细细瞧看,我的个乖乖,甄家还真下足了本钱,上面罗列的物品别提多丰厚了,光黄金便足有百枚共计百斤,而其余牛马绢布更是让人咂舌,只是霎间刘澜便收起了震惊之色,看向甄豫露出一脸的茫然,道:“我一小小的襄平令,这般贵重之物是万万不敢收的,再说无功不受禄,二位还是收回的好。”说着便将蔡侯纸推回到了甄豫面前,上面虽然罗列了金银珠宝的数量,但他却始终没有提及任何要求,可刘澜能不知道他的目的嘛,不过既然他不说,那刘澜自然乐得和未来的大舅哥装傻充愣卖关子。
“刘县君务必收下,若是嫌少甄家还可再加!只要刘县君同意在下等带走一人便可。”甄豫听他一口拒绝,皮笑肉不笑又添了筹码。
“带走一人?”刘澜显得诧异之极,疑惑不解的问:“不知是何人?我这里应该没有伯宁想要的人吧?”
甄豫脸色变得更阴沉了,但此时有求于人,也只能继续虚与委蛇,勉强笑着,道:“只是一个使唤丫头罢了,就是县君途中遇到的那位叫做‘小蛮’的姑娘!”
都这时候了还不说实话是吧。刘澜明白他处心积虑无非是怕自己贪得无厌罢了,低头瞧了眼矮机上蔡侯纸,眼中竟闪过一丝狡黠,随即抬头看向二人,不漏声色道:“原来那小丫头是甄家的使唤丫头。”
“正是!”甄豫迫不及待的说。
看着他入套,刘澜露出一丝难为人察的讥笑。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道:“不若如此,数日来小丫头我也使唤惯了,用起来也顺了手,不若甄兄弟开个价,卖与我罢!”
甄豫如同跌落到无底深渊,心中暗骂自己愚蠢,编什么瞎话不好非要编这个,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继续往下编,硬着头皮笑脸相迎。道:“刘县君有所不知,若是别人在下自然不会拒绝,但此人乃舍妹贴身使唤的丫头,所以还请大人通融则个!”
哼哼,好你个甄伯宁啊,我都快把话挑明了,你还跟我绕弯!心中一声冷哼,装作详怒。一拍埃几道:“只是一个丫鬟罢了,不成想我好言言语尔等却如此不识好歹。”说着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今日我便要强买一回!”说道此处。便对阎志怒叱一声,道:“送客!”
刘澜下了逐客令再加上他如此过激的表现,甄豫心中能不奇怪?这么高的价码他不接受反而要买?难道?仔细想想,便也不奇怪了,管家甄布既然说他们一行去到了‘那处’,那他必定是在此处就已知道了妹子的身份。而自己却又说妹子是使唤丫头,这岂不是授柄于人?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无比尴尬笑了笑,如实说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其实小蛮并非别人乃是在下舍妹,家母想她以快哭瞎了眼,还请刘县君通融!”
“哈哈。”
既然甄豫说出真相,那一切就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了,刘澜笑说道,“你早如此说,哪还会如此费事!只是令妹刚至平原想要玩耍几日,只怕暂时回不成中山,不若等他何时玩耍够了我当亲自护她前往中山,甄公子以为如何?”
甄豫眼中闪过一声冷色,若是他人这事还可强来,但这刘澜的身份不同,他不得不按捺下心头怒火,赔着笑脸,道:“这如何使得,家母真的就快哭瞎了眼,我来之时母亲已下不了地!若是舍妹再不回去,就怕,就怕……”说道这里,竟是哭了出来。
他这一番表现刘澜心中十分怀疑,可如果说他说的是假话,那他可真算得上是影帝级别的人物了,不过仔细想想,这时代的人首重忠孝二字,何况他们还是经商之家,讲的就是诚信,万不敢拿父母病重这事为幌子骗人,眉头紧皱,看来只能暂时送甄姜那丫头离开了,正要答应,不想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只见甄姜一脸惶急之色跑到了甄豫面前,美眸之中挂着泪珠,哽咽问道:“娘亲,娘亲真的,真的……”说到此处再也说不下去,泪水流了出来,边哭边哽咽道:“都是孩儿不孝,都是孩儿不孝!”
上前将小蛮搀扶而起,刘澜温柔的为他擦拭泪珠,安慰道:“姜儿,没事的,没事的!相信我!”看着丽人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不已。
甄姜哽咽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娘亲现在病重,肯定最想的就是我这个不孝女,德然,我要回去,我想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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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答应着,便吩咐闫志先带甄豫去厢房休息,而他则带着伤心欲绝的甄姜回到了内宅卧房,轻抚着她的如丝秀发,安抚着他,道:“别担心,你母亲没事的,肯定不会有事的。”甄姜哭声越来越小,哭累了,亲了亲她的秀发,道:“今日才到平原,你先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再走也不迟。”
“德然,可我想快些回去。”甄姜泪眼婆娑看着刘澜,万分不舍的说:“可是我又舍不得你!”
刘澜暗叹一声,我又何尝舍得你,但母亲病重,岂能因一己之私而让你背上不孝之名,安慰道:“没事的,明天一早你就先赶回去,我随后几日便去甄府提亲!”
“恩。”甄姜霞飞双颊的低下头,手上却不舍地紧紧抓着心上人手臂,就这样在他怀中轻轻睡去。
将她抱上床去,轻轻盖上锦被,就听闫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开房门迎了出去,原来是关羽和张飞二人来了,说道:“部队都安排妥当了了?”
“都安排好了。”关羽沉声说道:“主公,今次出兵讨袁,我有一些想法,便赶过来想商议一下。”
而张飞自认是一脸的跃跃欲试,自从听说要打袁绍报仇别提多兴奋了,在临淄的时候就一个劲的念叨啥时候才去平原,如今真到了平原,听说关羽找主公商议出兵之事,自认要跟着过来听听。
不过在说此事之前,关羽却说了另外一件隐秘事,公孙北平在征讨青州黄巾时倚仗武力,妄加杀戮,不恤百姓,也不知是真是假!”说到最后脸上满是凝重之色。
“竟然有这等事?”刘澜有些不信,但如今的公孙瓒早已不是他所熟知的那个公孙瓒,如同历史中的公孙瓒一般,随着他凡战必胜而日渐骄矜,不仅不纳忠言反而睚眦必报,而这正是他最后败于袁绍之手原因所在,人心尽失。
正议论间,被安排为门下贼曹的许褚匆匆走来,拱手施礼,道:“主公,府外有一位自称简雍简宪和的中年儒生求见。”
简雍来了?刘澜听到简雍的名字心中立时升起一道熟悉的身影,自三郡乌丸后刘澜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再次出现,要知道刘澜现在最缺的就是简雍这样勾距大家同样还是内政型人才,登时大喜,道:“快快有请。”
心下欢喜,朝着客厅行去,而一旁的张飞却早已大笑出声:“简宪和竟然来了,难不成是专程来找俺拼酒的!”
与司马年长的老人自然明白张飞这是在调侃简雍,谁不知道这位千杯不醉的酒中仙只有一杯的量。(未完待续。。)
第七百七十九章 袁绍十罪
刘澜与众人来到县衙会客厅,只见厅中一人面如冠玉,颚下髭须,身穿儒衫,盘起双腿,可不就是简雍嘛,大笑着:“宪和,经年不见,别来无恙否!”
兀自无聊中的简雍听到声响,循声望去,便看到了刘澜一行人抵达,虽然满脸欢喜,但依然半躺着拱手说道:“德然、云长、翼德,简某有礼了。”
他为人性情简单直接、不拘小节,没想到多年不见亦如当年,刘澜也不着恼,拱手还礼,道:“宪和远道而来,未能远迎,恕罪恕罪!”
简雍见他客气,笑骂一声道:“布衣草民,岂敢劳烦德然大驾。”
如果这是别人说,那怎么听都是挖苦意味了,可出自简大牛皮的口中,就绝不是这个意思,闲聊几句分宾主落座之际许褚和周仓几人陆续而来,他们乃得到了刘澜邀请,一同会客,此刻入厅,简雍却一改不羁正襟而坐,看来这么多年过去,简雍还是有所改变,不似从前不管生人熟人都那般不顾威仪。
“宪和,来,我为你引见几位英雄。这位乃是许褚,许仲康!这两位是周仓和裴袁绍!。”刘澜介绍着又向三人道:“这位简雍,简宪和,与我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众人一一相见,各自坐定,早有下人献上茶点,一番结识后,简雍复又如之前一般,盘腿而座,感情已经不拿他们当外人了。刘澜一阵苦笑之际,却见简雍气恼异常,大呼小叫。道:“贵客驾临,德然为何如此寒伧。难道不打算备酒?”
张飞乐了,几人之中他与简雍结实最早。不禁打趣:“宪和要与俺一醉方休不成!”
“想我千杯不醉焉能惧你张屠夫,来来来,今日定要与你分出个胜负。”
“来来来,快去搬酒来,俺今日定叫你喝到不省人事!”
两人三句话便开始顶起了牛,刘澜说合了几句后便命亲兵去后堂预备酒席,不多时酒席备好,各自舀酒之后,却不想简雍却当先举樽。全然没把刘澜这主人当回事,起身邀敬,却对着许褚几人,道:“能与众位英雄共坐畅饮,实乃简某大幸也,请満饮此樽!”
众人纷纷举杯,刘澜和张飞、关羽相视而笑,他们自然明白他这个装腔呢,还是原来的那幅脾性。还是原来的那点酒量,一樽酒下肚估摸着就要醉的不省人事了,可让刘澜万万没想到的是简雍这一樽酒下肚居然毫无异常,刘澜眼睛瞪大了。简雍酒量渐涨?不可能,在卢龙塞那几年如果涨早涨了,不由得干笑一声。道:“只可惜这平原县内无甚好酒,倒是要让宪和失望,无法尽兴了。”这问题估摸着出在了酒水上面。平原官酿太淡了。可不想简雍却摇头摆手,道:“非也!所谓品酒亦是品人:与庸者同饮。虽甘露亦觉无味,与诸位英雄同饮,虽白水亦如佳酿也!”
“哈哈哈!”弹坐而起的张飞举起酒樽,道:“宪和,你这话真说到俺心坎里去了,来来来,俺先干为敬!”在张飞听来这是简雍夸他是英雄呢,何况张飞这直肠子之前顶牛归顶牛,可却不会记仇,此刻完全如没事人一般。而相比于他,另一侧的关羽则捻须含笑,举起酒樽,道:“宪和此言亦是深得关某之心,某也敬宪和一樽!”许褚众人亦同时举起酒樽,道:“我等亦敬先生一盏!”刘澜端起酒樽亦道:“宪和请。”
“诸公同请。”说着简雍一饮而尽,放下酒樽之后刘澜又问道:“听闻宪和这几年一直在伯珪处行走,今日来此不知是?”
“德然,我可不是来探望你的,我这可是来投靠你的。”简雍说着起身就拜道:“主公!”
却是有些突然,可简雍既然投效刘澜当然欢迎之至,起身上前扶起他的刘澜一脸喜悦,道:“宪和,你我曾经共事多年,何来投效一说,快起,快起!”
站起身来,简雍略显尴尬说:“德然,难道你就一点也不记恨当年我不辞而别?”
“都是陈年旧事了,何况那时我在雒阳,怎么能说是不辞而别呢。”
“德然……”感激涕零的简雍从怀中掏出一张帛绢递了过来,道:“此次前来,一是为了投奔德然,二是受了公孙北平之托,将此物拿来与德然观瞧的。”说着将帛绢递到了刘澜面前。
“伯珪让我瞧的是什么?”刘澜说着结果帛绢展开一览,轻声将内容念给众人听:“臣闻皇、羲以来,始有君臣上下之事,张化以导民,刑罚以禁暴。今行车骑将军袁绍,讬其先轨,寇窃人爵……(十罪全文在作品相关里,有兴趣的大大可以去看下,这里就不表了,免得白花冤枉钱!)
“这是伯珪讨袁檄文?”
“正是!不过现今情况稍变,由于东郡太守曹操的突然出现,公孙北平只能命青州刺史田楷(并陶谦与袁术)出兵钳制曹操,而德然由平原出兵也不得不改为驻守平原钳制袁绍。”简雍说到这里,却又意味深长的看向刘澜道:“公孙北平临别时对雍言:‘如今情势错综复杂,德然只需在平原振臂一呼,以壮声势即可!”
“可是。”看来公孙瓒并不看好袁术、陶谦以及田楷三路联军能阻拦住曹操,这样一来驻守在平原的刘澜便成为重中之重了,不仅起到钳制袁绍的作用,还有防着曹操北上进入冀州的可能,可是知晓历史的他更清楚的是此战虽然公孙瓒前时凶猛,但后时却被袁绍击败,若不是赵云临阵反戈一击,救他一命……
想到此处,心中大喊不妙,历史上是赵云救了公孙瓒,可现在赵云因着自己的关系已经回到了正定县。如此一来公孙瓒单兵与袁绍决战岂不是很危险?一念及此,心中不由盘算起来。无比要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即能钳制袁绍防备曹操。又能助公孙瓒一臂之力!
听完二人对话立时让一旁的张飞没有了好心情:“奈奈的,为了打袁绍才来这平原城,结果不打了?”
“非也,翼德,主公在平原驻守,乃是为了挟制袁绍与曹操,届时若袁术、陶谦打败曹操,又或是公孙北平打破袁绍,主公便可适时出兵。如此袁绍腹背受敌,到那时他以新得之州,又如何抗公孙北平与我大军来犯!”
张飞听了简雍之言,环眼一亮,深信不疑道: “原来如此,好,好极,到那时定要打他个落花流水。”
关羽摇着头,不管怎么说简雍只是张仪之才。论起勾距纵横之术来也许真如他口中所说是天下第一或者天下前十,可论起对军事战略方面的见地,看的却没有那么通透了,说道:“袁绍虽新得冀州。但正是兵精将足之际,一旦公孙北平不能克日功成,若拖得日久恐为不利!”
“是啊。”关羽所说与历史极为相像。若是那样非但无法取胜反而还要大败而归,长叹一声:“就怕被云长说中。那时伯圭危矣!”
简雍听他二人在一旁侃侃而谈,不以为意。道:“这倒不必担忧,某来时偶见公孙北平帐下‘白马义从’,当真是虎狼之师,未必不能一战成功!”
刘澜可是深知先登死士厉害的,若无重骑兵根本难与其争锋:“宪和有所不知,白马义从乃轻骑,平原作战虽强,可袁绍帐下却有一支强弩兵,若遇上必然会损失惨重,其次就算伯珪战而胜之,必定会使袁绍死守坚城,待拖得伯珪锐气尽失,那时再派一军偷袭粮草;粮道,为之奈何?”
众人心中一惊,简雍更是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下,心惊不已,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只有我等前往前线助伯圭一臂之力了!”刘澜适时说出了心中想法。
“可是若曹操那边……”
“宪和会错了意,我并非要放弃平原带部队进入冀州,而是带小部精锐进入冀州,而平原则由云长驻守,防备曹操这位老相识,当然还有袁绍,使他不敢轻举妄动!”
“原来如此。”
众人闲谈之际,衙中杂役又抬着酒瓿肉鼎而来,而此时刘澜心中已打定主意,必须要入冀州助公孙瓒一臂之力,不然他必然会像历史中那般打败而过从而被袁绍在易经逼得防火自杀。
既有决断,一众人自然开怀畅饮,在座之人除却简雍酒量都是极大,一直喝到天蒙蒙亮,方才散去,与众人告别后东方已现出鱼肚白来,刘澜回到后宅,当然没有回自己的房舍,而是轻轻打开了甄姜的房门进去,蹑手蹑脚怕吵醒熟睡中的甄姜。可她因为心中记挂母亲,虽然睡着但这一夜却始终噩梦连连,醒后担心,用锦被蒙着玉颈呜呜啼哭,到得后来泣声虽然渐止,却又责怪自己不孝,害娘亲卧床不起,如此一来,竟是一夜未眠,此时听得响动,还道是丫鬟来了,掀开帐幔却见是刘澜虽然两人卿卿我我,但始终没有逾越更没有打破最后那层底线,见他偷偷摸进房间,一脸羞涩,道:“你怎么……怎么来了。”她以为刘澜是不舍自己离开,可骤然闻到刺鼻酒味,娇嗔道:“怎么浑身酒味,明知奴家今日就走,却喝得如此酩酊!”
刘澜虽然喝了不少,但回来的路上却是出过酒,早已清醒,笑道:“好友简雍前来,一时高兴难免多喝了几樽!”笑着解释道:“我又怎能不知姜儿今日离去,这不,我不是回来给你送行了吗?”
直等甄姜穿戴齐整,刘澜才点燃屋内古朴豆型灯,洗漱一番,她随身的衣物包裹丫鬟早已收拾妥当,上路极为方便。
刘澜从袖中摸出一枝金钗,此物是从周仓山寨中获得,前时并未留意,只是此刻甄姜要走,方才想起未曾送给她一方事物,寻来此物递给甄姜,道:“将这根钗收着,留个念想。”看着丽人难舍模样,安慰道:“我兄伯珪欲与袁本初交兵,随后几日我便要动身前往冀州寻访子龙,或顺道或等战事停息后,不管千难万难,我也要去你家上门提亲!”
甄姜脸上绯红一片,慢慢伸手接过金钗,应声道:“嗯。”寻遍身上物事,只有母亲送她的那枚玉佩,交到心上人手中,却又听他说要去打仗,急道:“你要去冀州,原来……原来是要去打仗。那,那不是很危险吗?”
她虽未参加过战争,但道听途说却是听过的,知道打仗会死很多人,此时想到心上人就要前往战场,心中一酸,眼眶都急红了,哽咽道:“不去行吗?
见她楚楚可怜的担忧模样,刘澜将其拥在怀中,调笑道:“姜儿平时英雄豪气,为了避婚都敢离家出走,怎么这几日倒成了爱哭鼻子的小丫头了?”
他也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他,就肯定会有此担心,可心中知道归知道还是不争气地哭了,什么都说不出口。
刘澜很见不得女子流泪,听不得哭腔,为他擦拭着眼角泪水的时候轻声说:“别哭了,相信我,就算去了冀州,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凑到耳边,低声道:“你想啊,我还要去中山提亲娶我那如花的美人,怎么能轻易就让自己置身险地呢。”
甄姜额首强挤出一个笑脸道:“你要好好的,学会照顾自己,还有,我会给你写信的!”
“你也要好生照料自己。”
两人此时正是感情确定,热恋之时本就难分难舍,说了好大一通情人之间的浓情蜜语,等出了屋时,天已大亮,刘澜带着甄姜朝安排在县衙厢房休息的甄逸房间行去,一路行来到处可见已经起身的县衙小吏与仆役忙得不亦乐乎,见到他来那叫个毕恭毕敬,刘澜是第一次去厢房,和他们一路询问,才出了后宅绕道前衙,又转到偏院,这才算抵达了目的地,甄豫已经在厢房前恭候多时了,以碰头,闲聊几句,便即踏上行程,送行者只有刘澜一人,不是他们不给主母面子,实在是昨夜喝了一宿的酒,现在都刚睡下,刘澜也就没招呼他们,一个人连马也没骑,直将甄姜送出了城外。(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章 崔琰
一行人出了平原县,甄逸几人骑马行在前方,而刘澜和甄姜两人难舍难分,徒步落在了后面,相携而行的甄姜叮嘱,道:“德然,此去冀州一定要小心,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还个有人日日盼你,担心你呢。”
“我明白,再见你时一定还会是个完完整整的刘德然!”说到此处,刘澜却唉叹一声:“要不然和你大哥说说,与我一同前往冀州如何?路上也有个照应,若是你们就这样上路,我心里还真的不太放心,现在这世道……”
心上人凝望着自己,眸中显有企盼之意,甄姜臻首低垂,若如此,虽然又可与他朝夕相处,但想到母亲卧床不起,心中苦涩,只能推托道:“德然,不是姜儿不想,只是母亲她……”
“我明白。”刘澜眼中满是不舍,道:“都是我太自私了,只是我实在舍不得你,所以才……”
甄姜在他耳边低声道:“德然,我明白的,姜儿心中又何曾不是哥哥你此般想法,只是姜儿心牵娘亲不得不回,到时你来了冀州记得要来中山探望我!”
刘澜郑重点头,信誓旦旦说:“当然了,我都恨不得现时就随你去,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好姜儿天天看都嫌不够,又何况多日不见,到时就怕不能快些去探望你,又怎会不去探望呢。”说道这里,在她耳畔轻声道:“再说了我还得见见未来的岳母向她提亲不是,万一我的好姜儿突然嫁了人,那我这么一个好端端的媳妇不就平白没了。到时我就是去衙门打官司,那也是晚了。倒叫我如何能不及早前往中山!”
甄姜笑打他道:“又来贫嘴了。”虽然横他一眼,但听着心上人的情话心中欢喜无比。柔情无限道:“德然,你可不要忘了今日之言!”
刘澜将胸脯拍得啪啪响,保证道:“不能,不能。只要你相信,我就是发誓也成,虽然我这人不随便发誓,不轻易发誓,但姜儿若是不信,我发上一次又何妨。”
“我当然信你!”甄姜嫣然一笑。纵然此时听他之言换上了男装,亦难掩丽质天生,正要说话,前方一人骑着马,身后还有一辆辇车向着两人驰来,抬眼看去,正是在前赶路的甄府管家。
他在快来到刘澜身前时翻身下马,对着二人行礼一番,恭敬道:“小姐。公子催促了。”虽然面上对着刘澜恭恭敬敬,但心里却恨极了他,若不是这一番阻扰他也不会被主子百般训斥,而且又有众多兄弟死在他手。若不是见着他和小姐甚是亲密,不便下手的话,又如何能留得他这条性命。
看着眼前和自己交手数次的对手此时恭敬的模样。刘澜笑呵呵地道:“甄布老爷子,之前都是些误会。既然误会解除,那档子事也就算不得什么。我知老爷子身手高强,这一路还请您多多照顾她!”
甄管家甄布表面客气,道:“不敢,不敢,小姐和公子都是老头的家主,照顾他们理所应当!”
说话间刘澜护送甄姜上了淄车,后者掀帘与他作别,看着眼中噙满泪水的甄姜,心中不舍,道:“我在送你们一程吧。”
甄姜心中欢喜,但想到心上人一夜未眠,为他担忧,道:“德然你还是快些回去休息吧,若念姜儿就早些来中山见姜儿!”虽说也知‘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但此时刘澜就是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难以割舍。尤其看着丽人难舍模样,一对眼眸更是死死地盯着他,好似要铭刻到心里,要永远记住她的容颜一般,轻嗯了一声,挥挥手,道:“你走吧,我看着你!”
“德然,快些回去休息!”
“没事,我看着你离开就回去了!”
甄姜眼眶的泪水就要落下来了,可怕被他看见,落下车帘的一刻,喊道:“德然,一定要到中山见我,我等你!”说完急忙落下车帘,兀自小声啼哭。
“恩。”
想要大声答应,却总也喊不出话来,刘澜知道若就这么喊了必定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他就这么看着,看着丽人所乘自测由近到远,由大到小,直到成为远方一道黑点,才叹息一声,转身而去。
一行走远之后,甄豫下了马进了淄车,虽然生气,但最终还是按捺住了心头怒火,可想要心平气和与妹子谈谈吧,可这话刚一出口,怒气便蹭蹭上窜,气急败坏,道,“妹子,就算你对他有好感,可你也不能这么草率行事啊,还是你对母亲安排的那桩婚事不满,自暴自弃?不是当哥的说你,像刘澜这种人,你要真跟了他,会后悔的!”
缩在车榻角落中的甄姜娇弱身躯,水灵眸子禽满泪水,没有反驳,但他却听出大哥这番话里的意思,他误会了,以为他们如此亲昵是她把身子已经交给了刘澜,可她能如何解释?宁愿用清誉换得与刘澜长相厮守也在所不惜。
甄豫语气激烈,见他如此越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狠狠教训起来这位不争气的妹子,可万没想到他越生气,甄姜脸上却渐渐浮上了笑颜,最后更是轻轻叹息,微笑道:“哥,你说的都对,可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什么不知道,你和他何时相识的,缘何相识的,你这些年为他干了些什么我什么不知道?正因为这样我才为你不值,他不是能陪你走完一生的男人,更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你看着哥的眼睛,你说,就刘澜这样的武夫,你确定他爱你?妹子别傻了,保不齐他连喜欢都说不上,可你呢,就把身子交给他,你怎么这么傻,你这么做到底图的是什么?”
“哥。首先我确定他爱我,其次等他这些年我不后悔。还有女子十五而嫁,我都二十了。这五年来家里因我没有嫁出去多交了不少税我也懂,可是哥啊,为何偏偏你就不懂呢。”
“我不懂?混账!”他们的父亲死的早,所谓长兄如父,被甄姜直言不懂的他气得咬牙切齿,尤其看到他露出的笑脸更是怒火中烧:“笑?你还笑得出来,大哥什么样的男人没接触过,那刘澜一举一动我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你说我不懂?我看啊是你太傻!”
“哥。既然你什么都懂,那你可懂奇货可居否?”
甄豫微微皱眉,叹了一声,起身之后便要下车,在下车的一刻,低声,道:“你的眼光相来毒辣,从未走眼,可你的终身大事难不成也要拿来赌?”
“不是赌。我只是想在母亲面前证明我选择的男人比她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些都要强,强百倍,强千倍。”
“你疯了。”
“大哥,你缺少的就是这份魄力。不然你早已是甄家家主了!”
“你个臭丫头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因为我有这份魄力,用自己来做注。就算真被你说中了,那好。我认输,心甘情愿!”
甄豫重重叹息。不在停留,话说到这份上,她还能说什么,好在妹子已经跟他回中山了,回府之后也许会有所好转吧。甄豫下了马车,可不想,妹子却挑起车帘,示威一般,又或是充满信心朝他的身影喊道:“大哥,你下车太快了,我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我不会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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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返平原的路上刘澜一人缓缓前行,总觉路途遥远如何也看不见平原县的影子,来时觉得异常近的路途却总也走不到头。他走出了少说七八里远,可那是有甄姜相携,一路谈话便觉走的快些路途近些,此时心中空空,想着甄姜,便觉得路途遥远如何走也是走不到头。
蓦地,从岔路口急速奔出一辆栈车,说是栈车也并未妥当,反而像是后世老北京的骡车,与栈车一般前面由马匹拉着,可后面却是骡车的长木板,上驮着的并非是什么衣服包裹,而是竹简做成的书籍,一捆一捆被绑在车上。
刘澜心中想着事,并未察觉,徒听赶车男子大叫道:“快让开,快让开,马儿受了惊!”眼见就要撞到人,忙将马车拉向一旁躲避。平原县的官道两旁多植槐树,男子为了避开刘澜这么一拉一拽,马儿吃疼之下向着道路两旁槐树林跑去。
拉车的马儿受力之下驮着衔连的木板横身向着道路旁的树林跑去,他这一转,将载着书籍的木板旋转了90度的一个大弯,若是直直去跑,正好躲过刘澜,可马儿这一转,却将前行的他不偏不倚扫倒在地。
而后,马车朝着林子冲去,但道路两旁槐树之间缝隙小,刚容两骑并行,拉车的马正好过去,只是后边的板子却被卡住。可马受惊,早不听人使唤,车上男子虽然极力控制,但他越拉扯驮马反抗的力度就越大,迈动双啼,带动着后边木板‘砰砰砰’的和官道两旁的树木相撞。
‘碰’
马车上的木板霎那散了架,赶车人之前见马儿受惊,已是脸色苍白,此时木板散落,轰隆一声,摔落在了地上,心中冷汗直流,看着马儿脱缚没了踪影,拍拍胸脯惊魂未定的自语,道:“若不是见事不对放脱了缰,必然被那惊马拖行……”想到此处,不由后怕。
骤然想到被撞之人,急忙起身,喊道:“兄台,可有事吗?”忍着身上疼痛,一瘸一拐向刘澜走来。
已爬起来的刘澜心想有事没有?你被撞撞看有事没有。因为甄姜的离去,情绪不高,不想眼前人却来触了他这个眉头,正欲找他出出心中的恶气,不想却又停了下来。
无他,只因他初时并未看清来人,此时转过身正瞧个清楚,只见此人声姿高畅、眉目疏朗、须长四尺、甚有威重,穿着长袍,腰间别着佩剑,再一瞧满地书籍,显然是一位饱读诗书的鸿儒!
也不知眼前是何许人,不过就这样貌肯定是历史名人?缘何如此说,这古代做官对相貌是有要求的,这样的帅哥还是位儒生,就算不是历史牛人,那也差不到哪去,老刘本着宁错过不放过的原则,早将被撞之事抛在了脑后,一拱手,道:“不知先生何人,怎会到平原县来!”
赶车人本以为眼前人定然要抱怨一通,没想到非但没有责怪自己,反而极为有礼,心中惭愧,
枉我从先生授经多年,竟以小人之心以视君子。立时尴尬起来,恭恭敬敬转到刘澜身前,一揖到底,毕恭毕敬道:“清河东武城人,崔琰崔季珪见过先生!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在他想来,古时圣人皆有‘两儿辩日’之典,而眼前人即使被撞也是恭谦有礼,而他自问如何也做不到,所以才会恭恭敬敬唤刘澜一声‘先生’,不为其他,只为这礼之一字。
他却不知刘澜见他儒家打扮,怕是历史名人所以才未敢动怒,若是换作旁人,早将冲天怒火发在他的身上了。
“崔琰?”
思来想去,刘澜突然想起一人,另一时空中,曹操要召见匈奴来的使者,怕自己相貌不好,不能震慑远方的国家,于是命令崔季珪假扮自己来接待,自己拿着刀站在座位的旁边。 接见完毕后,曹操派人私下问那使者:“魏王怎么样?”使者说:“魏王风采非常,但是座位旁边那个拿刀的人才是个英雄。”
轻舒口气,暗道他就是那个‘为人捉刀’的崔琰,崔帅锅啊,庆幸自己没冲动,要真的对他动粗那当真是追悔莫及!要知道这个崔琰可了不得,不仅替曹操见了匈奴的使者,更是一位慧眼识英的人才,君不见崔琰在曹操帐下做的官乃是东曹掾,东曹掾是干什么的?是负责选拔人才的官职。
料想如此重要的职位,崔琰若是没有过人的才华,又怎会被曹操这样一位慧眼识人的奸雄任命。而且在三国志中更有记载崔琰与司马朗乃是好友,崔琰曾对司马朗说其弟司马懿才智胜于司马朗。相比当时名不显声不扬的司马懿来说,司马朗当然不以为然,但历史却充分说明,晋宣帝之名又怎会是司马朗能够比拟的。
“哈哈,崔先生过奖了,在下襄平令刘澜,草字德然,先生二字是万万当不起。”互相谦虚一番,徒然看到对方蓬头垢面,两人会心而笑。
刘澜道:“季珪这是欲往何处?”看着满地书籍,虽有招揽之意,但已有众多前车,此时也不开口,只顾先和此人处好关系,待得日后若有机缘,自然跑不了。
“原来是刘县令,久仰久仰!”
虽然嘴上说久仰,但却是头一次听说刘澜的大名,崔琰道:“我从先生授经,日来思及亲友,正欲回转清河,路过平原不想马儿却受惊,竟然撞到了刘大人,惭愧,惭愧之极!”(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一章 老道
马匹早没了踪影,而车板亦散了架,两人只得一番收拾,将散落在地的书籍拾起后便朝着平原县城赶去,这些书籍又重又多,走走停停,直到正午方才进了平原县。
刘澜本想尽些地主之谊,但崔琰思乡心切,婉拒连连,他也不好强留在府,好意为他雇了辆马车驮负书籍后又强拉他去了家酒馆,待饱餐一顿,再走不迟。市井店面内人流无数,虽然过了朝食时间,但来酒馆的食客同样有不少,刘澜与崔琰进了一家酒馆随便找了一张临街的席前要了些饭菜后边吃边谈。
只是后者自小出生在名门大族,到后来随师傅郑玄学经,讲的便是‘食不言,寝不语’,像今日这般混迹江湖之中,倒也是平生头遭,大感新奇。二人各吃了少许,却也是茶余饭饱,料想一个文人能有多大的饭量,而刘澜一门心思都在崔琰身上自然只是草草吃了些便和他交谈起来,三言两语,当得知身为襄平令的刘澜出现在此的目的是为了助公孙瓒对付袁绍的一刻崔琰将箸放在一旁,微微皱起了眉。
刘澜问道:“不知先生对此战有何看法?”可一连问了数次,崔琰却始终缄默不语,他这副模样更是勾起了藏在心中的诸多顾虑,急切想要知道他对此事的看法,一脸求教的口吻,道:“还望先生赐教!”
连番询问之下崔琰才不疾不徐,道:“德然不觉得他二人此举乃鼠目寸光吗!”
“先生何出此言?”刘澜表情变幻,随即却又恢复本色。不漏痕迹的问道。
“依我看,国之大计。董贼携帝向西,本初与伯珪握重兵不知除国害。反为一己私利,互相往攻;自相残杀,若集力量,何止骤增数十倍,区区董贼又能活得几日?若二人齐心向汉,则国仇可报,汉室可兴!奈何,奈何!” 崔琰一连说了几个奈何,叹息一声。道:“德然你说此二人不是鼠目寸光,又是什么?”
刘澜盯着崔琰看了半晌,确定他并非是一时口无遮拦而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后才语重心长道:“我看此二人不是鼠目寸光,而是……”
崔琰知刘澜已明其意,挥手打断他道:“不可说,不可说!德然吃饭,吃饭。”说着警惕的看了眼四周。
这小子装的也太像了吧。刘澜这才知道这小子是在装糊涂,并非是那样的腐儒,心中寻思他这话说的虽然拐弯抹角。但也当真是一针见血,当此时节世上又有何人能够振臂一呼再集各路诸侯讨董?所以他想说并不是什么鼠目寸光而是误汉的奸贼!可是此时早已无当日的乔瑁,也没有那时的曹操,所以崔琰说这话还是带着儒家学子的老毛病在说的。
二人虽然心照不宣。且崔琰更像是说些义气话,但刘澜心中还真有些敬佩他的眼光,若是真如他所言能有人振臂一呼再聚诸侯的话。那董卓完蛋的几率绝对要更大,但现在他所关心的并非是这些虚妄之事。而是有关冀州的战事,重提旧事。求教道:“不知我是该去,还是不该去?”
崔琰抚掌作笑,道:“想必德然早有主意,又何来问我?就是我留德然在平原,难不成便真的不去了?”他二人谈这些话时早聚拢在一起小声交谈,再加周围吵闹,是以无人听见,只听崔琰接着道:“若我是德然,此战便不会前往冀州!”
他冷不丁的这么一说让刘澜心中开始泛起了嘀咕,难不成此战危机重重?失口道:“这是为何?”
“难道玄德看不出?”崔琰并未言明,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若他连这都看不出,那这人也就没得可交了。
刘澜心中略一思量,道:“我看他二人最多五五之数,分不出胜负来,季珪可是如此看法?”
“若公孙瓒胜还则罢了,若依玄德之言只是五五作数的话,那此去冀州又是何苦?”
刘澜也知他说的是大实话,既然两人分不出胜负,那自己又何苦去得罪一统领冀州的袁本初呢?只是此时事态早已改变,自己不去不可,毕竟再也没有能救公孙瓒一命的赵子龙了。
两人相谈甚欢,直到吃完午食,眼见就要分别,刘澜在市集中再为他寻了一辆马车后才将其送出数里,两人依依相别前也未曾提及招揽之词,更何况是此刻,只是说些让他不可忘记他这位朋友,日后若有闲暇尽可来辽东寻他的话后便即作别。
随后回到县令府的刘澜倒头便睡,直到第二日午时方起,洗漱一番,朝客厅而去。休息一晚的他早已不复昨日那般萎靡,笑眯眯的来到大厅,只见简雍陪着众将闲谈,就等着他这事主到来了。
张飞和许褚两人面红耳赤的不知在争辩什么,声音极大,好似哪个小了,便会输给对方一样。霎那,见到刘澜进来的二人立时住口,而关羽和简雍看着二人争吵,微笑不语,周仓和裴元绍两人则在一旁闲聊,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周裴两人清楚那两位争吵最好别管,在这两位面前他俩加起来也抵消不了那如砂锅一般的拳头。二人面红耳赤的模样被刘澜看在眼里,一副和事佬的模样笑呵呵的说:“翼德和仲康这是争什么呢?说给我听听?我给你们评评!”
“还不是说随大哥前往真定寻找子龙的事情,而平原又要留人驻守,所以随主公前往真定之人便只能从他俩之中选了。”
关羽为刘澜解惑,道:“翼德言他自从投效主公之后便从未离开,自然是他去。而仲康却说大哥说他以后(张飞、即将掌握龙骑军,关羽则掌握黄巾投效来的步兵,阎志、雍盛统领辽东骑兵)是亲兵侍卫头领所以此去冀州当然是他这个侍卫去。翼德又说他武艺比仲康强。什么侍卫不侍卫的当然要以能者为先。仲康不服,说他前次只是看两人分不出胜负。英雄相惜,才不再和他交手。未曾便是输给了张飞,眼看两人就要比武切磋,被我拦下,后来便是主公见到的那般情景了。”
知道了前因,刘澜反倒是一副不怕事态小,想看热闹的表现,道:“原来如此?那你二人便比试一番,胜者随我前往!”
许坞前二人比斗,因他昏迷未能看到二人龙虎之争。眼见此时是大饱眼福的机会,立即要求二人比武切磋。
但二人不知他内心的真实想法,还以为是在说反话,臊他二人面皮,立时互相谦虚推让来,许褚这边道:“翼德既然要去,我就不争了,我与翼德比试过,信的过三将军必定能护主公安危。不用比了,不用比了。”他心中深信主公说这话是因为二人争吵而又不好当面责怪,反是说些反话来敲打他们,连忙推让道。
张飞见此也是福至心灵。憨笑道:“不用比了,不用比了,仲康的武艺俺还不知?自然厉害。许坞村长又怎能护不了主公安危。有仲康前去,俺放心。”张飞心中的想法显然与许褚一般。急忙夸赞对方一番。
二人此时如乖宝宝一般,叫简雍不禁莞尔。笑道:“你二人他说你强,你说他猛?那你二人到底是谁更胜一筹?难不成你二人平分秋色?”
话音刚落,却听两人同时出口,那默契程度好似是连体的兄弟:“对对,平分秋色,平分秋色。”
连一向宝相庄严的关羽都被二人逗乐了,笑道:“宪和,你这就外行了。武艺一道讲的是各有千秋,翼德的长处在于一个猛字;毕其功与一役,招招勇猛却又招招精妙。而仲康却是一力降十会,看似诡奇狠辣,却又大开大阖、刚烈沉猛。”
三人相处日深,关羽自然对两人的武功招式十分了解,又道:“若是二人步战,三弟矛法占尽优势,以巧破千钧。若是二人骑战,胜负便是我也说不出。”
张飞心想云长虽然分析的头头是道,但真要骑战胜者也绝不会是他许褚,但此时这话可不敢说,只是表明赞同关羽,道:“云长说的是,仲康的刀法飘忽,上次若不是步战,换做骑战,胜负如何那便是未知了。”
许褚怎会不知张飞这是在虚与委蛇,但连他都能表面称赞自己刀法精妙,若自己说些糊涂话,岂不是落了下乘,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昧着良心说:“翼德招式精妙,就是在马上,最多也是平手,想要赢下,那也是万般困难!”
不都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吗?怎么他俩个却兀自谦虚起来?一旁的刘澜左瞧瞧右看看,对两人,道:“两位都是高手,不若切磋一番,让我等观瞧观瞧如何?”
两人你瞧我,我瞧你,不明刘澜是何意思,虽说二人都是火爆脾气,但此时摸不着他的心思,哪敢应承。
看着前时还叫嚣着要比试一番,此时却如亲兄弟一般的二人,刘澜却如何也不能使让二人比斗,心中叹息一番,只得作罢。过不多时,早有侍卫将早已准备的好吃好喝送上,席前商议,留关羽、雍盛、简雍、周仓还有裴元绍在平原,随即刘澜带着张飞和许褚前往真定。
一行众人收拾妥当,出了居所便要经过市集,市集道路两旁店铺林立,人来人往,买卖兴隆,尤其是酒馆里,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皆有,好不繁荣,街边随处可见卖蔬果的,算命的、推车的、送货的……沿街叫卖,好不热闹。
此时离黄巾之乱已久,再加上平原县经过多年休养不再是之前的繁华荡然无存,反而有些欣欣向荣的样子,刘澜远行,关羽与周仓等人皆来送行,几人正走,不想街边一位算卦的老道拦住了去路,只见此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手持拂尘,脚踏草鞋,走到众人身前,也不去理旁人,却是唯独将骑在小马驹背上的刘澜阻拦下,道:“先生可要算一课?看看凶吉!”
刘澜对这些江湖算命的术士自来反感,试问连北机这等大家都测不出什么来,他们又能测出什么。就算测出那也是胡言乱语,问道:“不测”
老道呵呵一笑:“仲尼称《易》有君子之道四焉。曰“卜筮者尚其占”。占也者,先王所以定祸福。决嫌疑,幽赞于神明,遂知来物者也。若夫阴阳推步之学,往往见于坟记矣。然神经怪牒、玉策金绳,关扃于明灵之府、封縢于瑶坛之上者,靡得而窥也。
至乃《河》、《洛》之文,龟龙之图,箕子之术,师旷之书。纬候之部,钤决之符,皆所以探抽冥赜、参验人区,时有可闻者焉。其流又有风角、遁甲、七政、元气、六日七分、逢占、日者、挺专、须臾、孤虚之术,乃望云省气,推处祥妖,时亦有以效于事也。”
要走的刘澜停下了马,回转身,道:“够唬人的啊。不过若问生辰八字那便免了!”
那老道见刘澜心动了,立时陪笑道:“不算生辰也可,先生但写一字。”看向刘澜身旁众人大多露出不屑之色,唯有青衣儒服的男子有些期望。算卦术士随即露出一道不为人察的笑意。
刘澜不算生辰,而简雍又发现刘澜同样没有打算测字的意思,出声劝说:“主公。就让他推一推休咎吧,这样也能看他算得准不准。若准不是正好能够窥测此行凶吉?”
既然老道要推休咎,又听简雍也有让此人算上一刻的意思。刘澜再看他那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如同仙人,也就信了几分,点头道:“既是推休咎,那便推上一推!”只是他骑在马上,不想费事上马下马,顺口说出字来:“我推的字乃是东南西北的‘西’字!”
“这个字说的好,所谓金木水火,东南西北是也。既是金木水火东南西北,那五行向北则为幽,北方属水,西加水则为洒,盈满而亏,洒水难收,去之徒劳如水被洒出,不若不去。五行向南则为兖,南方属火,火为日,西加日则为晒,南方虽有中正之气,但只可见日,却触之不得,反倒不如不去。而五行向东则为青,东方属木,木加西则为栖,观此字形,向东方为栖身之所,但你执意向西,而五行向西则为冀,西方又属金,而今冀州纷争,如此观之此行当为兵戈之事,再以冀州为点,西加一则为酉,而平原正处酉时,冀州则为金,酉金属阴,正主内外敌强,或有可能,则避而不争,若是先生有福星相照,却也可保平安无忧愁。”
“不知这福星又主人?又何物乃是化解之法?”刘澜被这老道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再存轻蔑之心,一副虚心请教的口吻问。
“圣人设此休咎之道原为警世醒人,又岂能真个排忧解难?”
神秘老道抚须说:“遇事皆‘小心’,不可大意,不可大意啊。”说着却是大笑出声道:“这些玩意儿,只是老夫一时兴起胡诌罢了,天书浩瀚非贤者尚难辩测,又岂是老夫这一介庸俗可察?这位拒绝对这休咎学问切不可太过认真了。”说着取出签筒,道:“不若抽取一支?”
老者一语点破冀州兵戈,刘澜心中满是讶色,但又不免怀疑是他事先知道,但此时见他说抽签一支,不敢小觑,随手从签筒中抽取一支,定睛观瞧,只见上面写道:“驿马动,一帆风顺,火迫金行,大利西方。”
这老儿果然有些门道,正要打赏银钱,却见老道早已走到远方,心中惊疑不定,之前明明就在身旁,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已成为远处的背影,便是他此时骑马去追也是不及,只能看着道人在人海茫茫中穿梭,背影越来越小……
却在此时,老者的声音在走出不久后传来:“万事由天,不可强求,须知水深雾大迷人眼,遇事小心加谨慎。”
说着朗声笑道:“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不可强求,不可强求呐,哈哈……”(未完待续。。)
ps: ps:老道后文还会出现,大家可以猜猜这他是谁,历史人物,猜对有奖哦!!!至于说于吉左慈的,难道三国记载的老神仙除了二人就没有了?!!对了,好像此人在演义中并没有出现过。
第七百八十二章 元氏县
与众人辞别,刘澜、张飞和许褚三人一路晓行夜宿,向西进发,非止一日,三人来到了常山国治元氏县。三人本不打算进城,奈何此时公孙瓒欲南侵冀州的消息早已传的人尽皆知,冀州百姓人心惶惶,城外早没了卖酒食的棚子,此时进到城内,街边少有行人走动,格外清冷。
牵马进城,三人在市集第一家饭店停下,进去要些吃喝歇息歇息便打算继续赶路,毕竟到了元氏县,再向北走,便是云哥的老家‘真定县’。
受烹饪技术的限制,三国时期只以蒸煮烤为主,而一些当地的风味小吃自然进不得现代人刘澜的法眼。虽说元氏县乃是常山的治所所在,但又岂能与洛阳长安这些大都市相比,就是冀州的治所邺城也比不上,而此时的中国由于武帝对丝路的拓展,在饮食文化上要比过往的任何时候更加丰富。
此时中原大地人口密度大的一些大城市不仅本地小吃盛行,就是各地风味也在中原渐渐开始盛行。有西域传入的名吃:胡羹、胡饭、胡炮、烤肉、涮肉等风味制法;有从东南传入的叉烧、腊味等制法;从南方沿海地区传入的烤鹅、鱼生的制法;又有从西南滇蜀传入的红油鱼香等饮食。
随意点些吃喝,其中一壶信都米酒让三人连连赞叹,相比此时浊酒,信都米酒不仅酒色清澈透明,而且醇香清雅,甘冽丰柔,浅酌一口,回味悠长,以刘澜的猜测,此酒很可能就是后世衡水老白干的前身。
正吃间。店门前一位白衣紧身男子牵着一匹如雪白马走到店门前,将马缰交付小二手中,说了声:“给它吃最好的草料!”便昂首进入店来。
刘澜正自埋首吃饭,只觉香风袭来,斜眼去看却只能见到他腰间别着长剑,微步轻盈。却是脚尖先着地,而他走动间不曾发出任何响声。从下一路往上观瞧,好一双修长美腿,细,却并不太骨感,长,但比例却极为协调,再往上看,便是那盈盈一握的蛮腰位置。继续往上移动,平坦之际,哪有山峦起伏群山叠嶂的影子, 再往上看,奈奈的,却是位束发顶观的男人。
男子在对面席前坐定,刘澜方才斜眼看清他的容貌,弱冠年华。皓齿蛾眉,一双剪水双瞳要多俏就有多俏。就在这时,男子似有所察,向他看来,刘澜忙低下头去。若说此人果真是男儿,那还当真是他见过最帅气的美男子,就是传说中的宋玉还有数几十年后的潘安恐怕也难比之。甚至与女扮男装的甄姜也不逞多让,不过世间又哪能有如此帅的男子,只一眼便瞧出这是位女扮男装的俊俏姑娘,此时她轻轻将长剑放于矮几之上,倒也有些巾帼气质。
过了一会儿。女子所要的吃喝陆续送了上来,提起‘箸’来,正要吃喝,骤然听到门外吆喝声响,却是一伙大汉进了店中。其中一人面庞粗犷,凶神恶煞般朝着掌柜高声叫道:“有什么好吃好喝的,快快给大爷们备上,大爷们还有要事。”大汉在店中四周观瞧一番,其中一人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拿胳膊肘撞撞身旁伴当,努嘴朝白衣‘男子’一指。
他这一动作虽然快极,但注意力全在他们身上的刘澜却拿眼角余光将几人的小动作看的清清楚楚。
一行有十多人,多是穿着粗布麻服,寻了一张无人的矮机,凑到一起,转着睛打量门口处的白衣女子,脸上满是淫,靡之色,显然他们与刘澜一样瞧出了其中玄机。
那十多名汉子小声议论,全然不将近在身旁的刘澜三人放在眼里,而刘澜此时虽然妆模作样在吃饭,但注意力却都放在这些莽壮汉的身上,伸长了耳朵仔细去听,只听一人道:“那女子当真不错,若我等能借机将她献给了大公子,岂不是……”说着却是淫笑数声。
刘澜仔细去听,却依旧模模糊糊不甚清楚,但仍然还是能听到一些大概。只听另一人道:“不错,不错,那小美人可是俺平生见过最俊的女子,要是咱们……咱这里这几个人,保准能得到大公子……”
好似是其中领头之人道:“既然兄弟们有此想法,那便如此,不过此处人多眼杂,若是传了出去,反而……你等附耳过来:“……”
刘澜心中一惊,原以为这些人是女子的仇家,没想到非但不是反而是见色而为,只是他们说的声音甚小,却不知要打算如何对那女扮男装的姑娘动手!但已然知道这些人对女子动了不良之心,自然不能置之不理,当下不动声色,只管和许褚、张飞二人埋头吃饭,装作什么也不知晓的样子。
“咱们这次出来,一个也没捞到,若是‘真定’这人再抓不回去,李什长定然在将军面前不好交代。”
只听那些人中一人又道:“只要我等提前找到赵云那厮,到时再加上这位貌美的姑娘,想来李什长高升指日可待,弟兄们也好……”
他们虽然低声交谈,但还是被刘澜三人听清,而听到将军与真定还有赵云那厮时,心中更是一惊,听他们交谈看来这些人应该是袁绍帐下哪位将领的亲兵,被派出来捉拿逃跑的军卒,而脱离了袁营的赵云就在其中。刘澜与张飞相视一眼,露出别有深意的眼神,而张飞更是私底下做出了杀头的手势。
刘澜轻轻点头,不过却不能在城内下手,别忘了元氏县可是袁绍的地盘,有个风吹草动他们就别想出城,所以等下跟着这些人,待他们对那女子出手时再来个黄雀在后。记忆妥当,骤然就听不远处那些人又说话了:“张什长抓获已多,听说已经朝真定而去,若是他赶在咱们前面抓到了赵云,咱们就是把眼前这貌美的姑娘抓到送上去,恐怕也……”
刘澜心中一凛,居然还另有一支人马再捉拿逃兵甚至是有着数支人马在抓捕逃卒。看来在真定待着的赵云现在极其危险啊,不能再拖了,将这些人干掉之后要尽快赶往真定。可转念一想,以子龙的武艺,对付这区区数十名兵卒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心中虽然如此想,却不敢大意。既然这些人能被委以重任,必定有过人的本领,若一会儿有机会,最好抓些嘴巴问问,心中打定主意,继续去偷听这几日闲谈,而一直低声交谈的几人全不知谈话内容早已被刘澜听了个清清楚楚,更不会想到刘澜三人已有了将他们杀了的心,依旧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低声又商量了一阵,只听其中一人说道:“唉,唉,哥几个,你们看,那小妞居然身带佩剑,不会也懂些武艺吧?”
“有何惧哉?”其中一人嗤之以鼻。道:“一个小丫头即使懂得武艺又能奈何?凭我们兄弟十数人的围攻又怎生逃脱的了。”
正在这时,伸耳细听众人交谈的刘澜骤然看到对面的美貌女子已吃饱喝足站起了身。从钱囊摸出数枚五铢钱交付了饭资便迈步出店而去,顺手牵上白马,朝城北的方向离开了。
白衣美貌‘男子’刚一离开,数十名大汉便急匆匆掏出数枚五铢钱放在埃几之上,跟着‘男子’尾随而去。虽然两拨人陆续离开,但刘澜并没有第一时间行动。只是低声问道:“翼德,你瞧这几人的武艺如何?子龙会不会有危险?”
张飞不屑一顾,道:“就凭这几个废物,估摸着连那女子也不如!主公你就放心吧,子龙定不会有事。尽管放心便好。”
这几人武艺平平自然不会让刘澜大吃一惊,真正让他吃惊的却是后面那句连那女子也不如,不解的问:“那女子也是高手?”虽然见他拿剑,却全不以这女子会是高手,此时听张飞说她是高手,心中难免将信将疑!
却听许褚解释道:“那女子走起路来毫无声响,若不是高手,又如何能有此般能耐!”想到这些人不仅对赵云构不成威胁,反而还不是那女子的对手,心中如大石落下,随即交付了饭资尾随那些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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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出城之后沿着官道向北逶迤而行,一路好不优哉游哉,全然不知危险临近,蓦地,四周绳索横飞向他激射而来,要将他绑定。也是她艺高胆大,眼前绳索从四周向他缠绕而来的一刻竟然是轻点马鞍,凌空翻转,不仅脱出了绳索的攻击范围,更是潇洒的落地,标准的体操跳水运动员,能打个满分。
潇洒落地的白衣男子不知何时束冠被绳索打落,满头黑丝瀑布般披散下来,那样子娇美无比,只可惜一对凤眸却含着滚滚煞气,如同女中罗刹,叫人不敢直视。惊魂稍定的女罗刹一边将发丝随意披肩一边凤眸含着煞气扫视着飞射绳索的位置,片刻就从林中转出十多名粗犷男子,将她前后左右围定。
女子神情瞬间变幻,认出了这些人是方才在县内酒馆见过的食客,虽然他们武艺平平,可她此刻却急着赶路,不想与他们过多纠缠,按捺着心中怒火,勉强着向众人拱手,道:“小女子与各位英雄平日并无恩怨,还请让开一条去路。”这一声宛如黄莺出谷,说不出的动听。
女子示弱,十几人立时露出**的大笑声,其中一人更是色咪咪的说:“姑娘怕什么?哥哥们又不会吃了你,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到时我家主子自是会好好疼你。”
女子被他出言调笑,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娇叱一声,随身长剑立时便即出鞘,众人见她拔剑就欲动手的一刻为首之人立时高声怒叱一声:“既然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们弟兄辣手摧花了!”说完也齐齐拔出腰间环首刀,可就要动手的一刻,不想远方却蓦然响起一道郎笑声:“想要摧花,那也得问过我们兄弟答不答应!”
为首之人心中一惊,骤然转身寻声看时,却不知远处何时已来了三名高大汉子,他们头戴布巾,看不清面貌,但他还是看清了其中一人两耳甚大,手臂颇长,乃是一对鹰目,而另外二人无不是身材雄壮之辈:立时冷笑出声:“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宵小之辈罢了,兄弟们杀了他们。”
就在这些人分出数人准备对付这三人之际,不想他们已当先扬起马鞭,舞动兵刃杀了上来。鹰目之人一马当先,手中拿着一把黝黑战刀,交手的一刻便结果了一名手下弟兄,而另外两人也朝着弟兄们杀去,虽然众人分散在四周,但只是眨眼之间,什长就亲眼看着之前还在一起吃肉喝酒的三名弟兄被杀。
全是高手!什长心中一突,叫道:“大家无冤无仇,我们只不过看中了个姑娘要献给将军!”急忙喊道:“各位英雄,我们是袁州牧大公子袁谭手下的兵卒,有什么话好说!若是你们不识好歹的话,到时恐追悔莫及!”
本以为抬出袁大人和袁公子的名号后这些人就会投鼠忌器有所顾忌,不想三人非但没有留手,反而趁此空挡更加变本加厉的杀了起来,眼看着随自己出来的十多人转眼就成了二人,急忙高喊一声‘撤’,当即还活着的那人随他急忙翻身上马,纵马疾驰,分头而逃。
什长边逃边频频回头观察,幸好始终没有人追来,跑出一个时辰,才敢停在路旁歇马,但他此时心中这口气却是极为不顺,越想越气,尤其想到鹰目长臂之人时又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想了许久也毫无头绪,不再去想的他却又在心中盘算起该如何回去交代,突然间福至心灵,打定主意便回营而去。
女子正要动手,却被从后方打马杀来的刘澜三人阻止,随即取消了出手的打算,待瞧三人杀散了这些贼子,当即翻身上马。正欲离去刘澜却打马来到身旁,道:“姑娘受惊了!”
“多此一举。”女子非但不领情反而神情冰冷,毫不客气的冷哼一声后打马便朝远方驰去。
吃了闭门羹的刘澜看着绝尘而去的背景尴尬一笑,停留片刻张飞满脸沮丧的反了回来,而许褚也在随后咧着大嘴露着喜色,一手提着马缰,一手夹着逃跑的一名袁绍军卒向二人驰来。
一番盘问,果然和自己猜测无二,想起逃脱一人也不敢继续在此停留,顺手结果了那人的刘澜道:“既然他们是在抓捕逃卒,并且要到达真定抓捕子龙,但此刻不管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咱们都不能再耽搁了,若是这些人施些毒计,料想子龙谦谦君子必定应付不了。”说完,三人匆忙向着真定而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三章 花木兰
三人急赶几日来到真定县,相比于元氏县,真定县人口更为稠密,但市肆却如元氏一般不见繁盛,凋零的很,不用想肯定是因为将要到来的战争所致。
人海茫茫中却又哪能打听到赵云的消息,一路连番打听,可一连询问数人,皆是不知。瞅瞅日天,就要到朝食时间了,正巧三人来到真定小市,入市集,挽绺徐行转悠到一家酒肆前止步,刘澜立时笑了,以前看古装剧想要打听什么消息一般多是在酒店茶肆中询问店伙,此时何不进去问上一问也未必不能探听些消息出来,兼且三人腹中饥饿,朝食便水米未尽,正可一举两得,随即将马系在门前马桩之上,进店入座。
小二前来招呼,刘澜借点酒肉面饼之际店向小二打探,道:“小二哥,你可知道真定县内是否有位姓赵名云,字子龙的汉子么?”虽然也知道这么问无异于大海里捞针,可不这么问那可就连一丝一毫的机会也没有了,抱着侥幸心理,问着了那就是老天开眼,问不着,也在情理之中,也没真指着能打听消息出来,可不曾想这小二却笑了,嘀咕,道:“嘿,今儿可真奇了怪了,也不知这位叫做赵云的汉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会有这许多人打听此人。”
“怎么小二哥,难不成还有其他人也在打听我这位小兄弟不成?”刘澜能不好奇嘛,首先绝不会是那些逮逃兵的军卒打听赵云,他们可是知晓赵云籍贯的,直接上门抓人就好了。真正哭得就是他们这些人,又不知道具体住址。还又想找到赵云,可你也不想想。偌大一个真定县哪那么容易找到一个人啊。野怪他当初没有文明白赵云的具体住址,不然也不会这么麻烦,可当时赵云一门心思报效袁绍,只想着他要离开冀州就来辽东找他,哪想过有朝一日会去找赵云呢。惋惜之际,却见店小二卑身屈体,说:之前也有一位小哥来询问,不过却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若是几位也要寻找这位叫做赵云的汉子。不若前往城东百里处,那里有座小赵里,兴许能找到三位要找之人,但我可不敢保证能不能找到人。”
“谢谢,谢谢。”虽然刘澜知道赵云是后来搬迁而来真定县,可不管他是不是在小赵里,这也总算是在真定找到一条线索了啊,说着掏出一窜五铢钱交给了店小二,后者伸手接颠了颠。少说百枚,心中乐的合不拢嘴,这等没差事可是难得遇见一回,不想今日却遇到了两位贵人。这要是天天能有人打赏,他也就能早攒够钱讨上一房媳妇了。
刘澜落座,心里一直寻思着小二口中那位同样打听赵云消息女扮男装的姑娘。骤然之间脑海中立却浮现出在元氏县被他救下却毫不领情的那位姑娘,难得是她?刘澜不敢确定。可若干真的是她,那她又为何会来找赵云。这里面肯定有事,只是店小二知道的也不多,问他也白问,不过等见了赵云,这一切也许就水落石出了,随即便与张飞、许褚二人吃喝了起来,怎么也要填饱五脏庙再出城寻赵云啊。
这一行匆忙赶路,三人虽然都吃过些干粮可独自早饿得咕咕直叫,一个个胃口奇佳,大口大口往肚腹塞去,虽然不确定是否是那名女子在打听赵云,虽然不知道她找赵云有何目的,但也知她必定不是那些追捕逃卒的同伙,不然在元氏县也用不着他们去救了。
刘澜心不在焉的吃着肉咬着饼,仔细回忆后世对赵云所知的那些记载,完全想不出早期与赵云有瓜葛女子的印象,就在这时,方才被店小二极力推荐的一坛窖藏丛台酒被他搬上了案几,据小二说此酒最早乃战国赵武灵王饮酒寻乐、观赏歌舞时的宫廷御酒,味道甘醇,既然来到真定县,那势必要尝尝的。
听小二把这丛台酒吹得神乎其神,刘澜哪有不点上一坛尝尝鲜的道理,小二亲手为三人倒满酒碗,刘澜轻轻一嗅后浅浅品尝,不得了啊,此酒果真如店小二所言一般,不负宫廷御酒的美名,入口不但绵软而且落口甜净,醇香浓郁,立时惹来三人连番夸赞,尤其是张飞,更是大碗大碗喝了起来,痛快啊,都多久没喝过这等佳酿了。
就在三人畅饮之际,忽听店外吵嚷了起来,一时之间,整间酒馆食客停著的停著,放下酒碗的放下酒碗,都朝门外看去,就看到门前走过一名衣衫褴褛、全身上下漆黑不堪的小乞丐,而在他身前则有数十名汉子拦下了年轻乞丐。
小乞丐面上漆黑分不出是少年还是丫头,而且他身材瘦削可以用骨瘦如柴来形容。仔细去听他们交谈内容,再瞧小乞丐体型,可以肯定这孩子是十三四岁大的小男孩。
正自打量,为首的一名汉子被小叫花拦住去路显得极其厌烦,也是啊,在酒馆门前你不讨饭却去拦路,而且还是这么个地皮无懒,他能理睬你嘛,果然地痞头不仅没给他分毫打赏,反而还要对他施以拳脚。
看到此处,刘澜正要吩咐许褚、张飞二人前去干预,像这样的事,不打赏轰开了就是了,没必要动拳脚啊,就那小乞丐骨瘦如柴的小身板,哪经的住膘肥体壮的地痞头子一拳头,那还不登时毙命啊,可他这还没吩咐二人呢,二人已经起身就要去抱打不平了,其实也不奇怪,张飞本就是嫉恶如仇的个性,为穷苦出头不足为奇,而许褚呢,早前同样是‘叫花’出生,若不是北机居士收留此时可能还在沿街乞讨,哪能成就后世的威名,所以他最见不得这个,就一个念头,报恩啊,虽然两人从不相识,可同病相怜,看到那小乞丐就仿若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今日的他就是昨日的北机,必须要出手。正是这样的想法让他猛然起身。
“嗖!”
二人起身的霎那只觉疾风贯耳,凝神静气的就见张飞耳侧迸射飞去一物。这东西速度极快,三人均不曾看清。眨眼的功夫,就听外间看着手下对小叫花拳脚相加的那名面目可憎的汉子被一根筷子砸中了脑袋。
本是平常吃饭的筷子居然将他的脑袋砸开了花,那人伸手捂住流血处,即便如此鲜血依旧顺着他的指缝流淌而出。面目可憎的汉子遭人偷袭,脸上更是难看,更加可怖,前一刻还是一脸得意,只是瞬间就变成了一脸凶相。捂着脑袋转过身来,对着酒馆内的食客叫嚣,道:“谁干的?谁他妈干的?不想活了!”跟他的伴当听到头领哎哟一声便发现脑袋开花了,一个个凶神恶煞地跟着他朝着酒肆叫嚣,并在酒馆食客里寻找着可疑人物。
就在面目可憎的地痞头被筷子打破头颅的同时,刘澜、关许三人同时转身,目光停在身后不远处一位白衫姑娘身前,她的身形玲珑婀娜,正是豆蔻年华,虽然不施脂粉却也娇艳惊人。真可谓是芙蓉如面柳如眉。
白衫女子拿定靠着埃几放置的‘崖角枪’缓缓站起,‘崖角枪’柄朝下而尖朝上,乓的一声重重匝地,另一只玉手叉腰。凤眼带怒地看着那名领头之人,那样子分明就是再说是你小姑奶奶砸的,这么样!
别说。这小丫头往那一站,在刘澜眼中就像是看 ‘孝烈将军’花木兰一般。说不出的英气逼人,一副巾帼女将的飒爽英姿。奈何她年岁尚小,起身还要矮上长枪不少,再加上乃是一介女流,难免让人生出小窥之心,反倒没有任何震慑人心的效果。
如花娇靥的‘花木兰’虽然略显稚嫩与青涩,但若长成必定是天下少有的美人,此时一脸不屑却又中气十足的对着带头男子冷斥道:“不用看别人,正是你姑奶奶我砸的。”
酒肆里的食客看着眼前不到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自称是那汉子的姑奶奶,无不是忍俊不禁,偷偷发笑。而酒肆门前十多名地痞将店门堵住,为首之人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眼瞅就要发飙,但就在他发飙的前一刻,那位年岁不大的‘花木兰’毫无惧色的向他们走去,根本没有将眼前众人放在心上。
当走到这些人身旁,似有气场又似众人两侧突然有了吸石一般,齐齐让开了一条可容她通过的道路来,如此一来,原本就要一触即发的战争场面反倒变成了列队欢迎,惹来四周看热闹的酒客一阵喧嚣,私底下都在想着同一件事,这丫头是何方神圣,莫非真是那壮汉的姑奶奶?就在看热闹的食客暗自猜测之际,女子一副虎虎生威的架势走到领头人身旁时停顿了一下,一对明眸轻蔑的看了一眼捂着脑袋的领头人,随即收回目光,轻移莲步向着小叫花走去的一刻不冷不淡,说:“趁姑奶奶还未动怒,赶快滚,若十数之后你们还未滚开,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莺声婉转的声音却又使人彻骨冰寒,充满了冷酷与无情,不容置疑的口吻让十数名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小地痞心中一惊,只觉她便是那惹不起的母夜叉,继续待着只有死路一条。这群地痞可要比一般市井人物更懂得察言观色,虽然他们都是些好狠斗勇之徒,但却更清楚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招惹。既然都是些极有眼力架儿的人,自然看出了眼前小姑娘年岁尚小,但举手投足之间的架势却足的很,轻易招惹不得,遂不敢轻举妄动,而那领头人确实是被她那副架势震摄的打心底里生出了恐惧之情。
可他平日里在真定小市作威作福,即使明知对方难惹,却也不能弱了自己的名头,不然日后人人都道他是软柿子,那就再难像从前在真定混的风生水起了。只听他极具江湖上的豪气,拱手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哥几个受了姑娘如此大的恩惠,还请姑娘留下名号,改日我等也好上门答谢姑娘今日的恩情!”
说话时白衣女子已经来到了小乞丐身旁,也不嫌他霉味刺鼻,也未嫌他污秽坑脏,轻轻地将他从地上扶起,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只是他衣服漆黑肮脏,却又如何能拍的干净,看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小乞丐,声音温柔却又充满磁性,道:“你没事吧?还疼吗?”
话音未落,便听那些泼皮居然还敢挑衅,说些什么日后上门道谢的威胁话,冷哼一声,今日不让你们知道姑奶奶的厉害,你们还真以为姑奶奶我好欺负!身形如电,身法异常灵巧,如同鬼魅一般消失在原地。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刘澜突然发现还在乞丐身旁的女子腾腾数步来到了那名地痞首领的身前,若只是如此到罢,就在他近身的瞬间手中长枪出手了。
少女手中‘崖角枪’以迅雷之势搭在那人的脖颈前,锋利的枪尖若是再离的远上一些,那人便会轻松躲过,若是在靠的近上一些,必会刺入那人的咽喉。
领头人额头冷汗直流,面色更如死灰一般,他猜到少女武功极高,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竟然会高到如此程度,要知道在见到小丫头朝他走过来的一刻他是有所准备的,可他手中那柄长枪太快了,他这刚有所动作,那随时可以夺他性命的长枪已出现在眼皮之下停滞不前了。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就这一手拿捏到位的手段就不是一般人可比,若再强充好汉,说不得今日就真要小命不保,战战兢兢,颤颤巍巍地看着眼前不到寸许的矛锋,汗水夹杂着头顶涌出的血水流淌而下,就是那尿水也快有绝提之势了。
“我数三声,你们若再不走,今天一个也别走了,都留下来吧!”白袍女子对着可以随时杀死的领头人面无表情道。
“多谢姑娘不杀之恩。”
为首之人倒退三步,自知若是眼前人执意下杀手,那今天自己兄弟几个是绝对没有命活的,来到自认是安全的位置后,才劫后余生的说道。只是他话音刚落,却也不等女子回话,急忙带着众地痞逃也似的离开了此地,毕竟他还是记得,那女子说数到三声不走便要将一干人留下,而他在说完感谢姑娘不杀之恩时,女子正巧不巧的数到了‘三’。
女子回转过头,发现那些地痞已走,来到小乞丐面前说了句稍等,便返回到了酒馆,刚打算结账,却从店小二口中得知已有人结过了,并且指向了替她结账的刘澜。女子忘了眼他,从钱囊中摸出数枚五铢钱“啪!”的一声拍在案几之上,泠然道,“我的帐我自己账,不用别人替。”说完扬长而去,出了屋。
看着这位女中豪杰‘花木兰’的背影,刘澜讪讪一声,与张徐二人结了账也出了酒馆,四周瞅了眼,‘花木兰’没有远,正带着小乞丐朝着北边市集坊门的出口方向行去了。
“主公,追不追?”张飞瓮声瓮气的说。
心中一阵踌躇,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此时天色渐晚,再耽搁连城也出不去了,摆手道:“算了,先找赵云要紧。”
心中一阵唏嘘,却也不去再想少年女英杰,与张、许二人各牵马匹,朝着城东而去.小丫头虽然厉害,但云哥更加重要,本末倒置的事,他绝不干!(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四章 小赵里
华灯初上,星辰满天。
刘澜三人按着店小二指点出城后一直向东寻来,走了三五里终于在官道看到立着的一根一丈三四的柱子,柱子上端摆有两块木板,也就是桓表,前文曾说过,此物乃上古遗制,也就是我们口中所谓的路牌路标,而其中一块牌子所指示方位便可到达小赵里。
终于找到了小赵里,一些人下了官道上了土路,一路行来,很快一座村落便映入眼帘,手搭凉棚般抬眼望去,借着月色刘澜已然看清村庄的雏形。村落四周满眼可见绿油油的麦田与桑树,往里则是墙垣还能隐约看到壕沟,这些是为了防盗,整个小赵里呈长方形,虽然不知道如此原因何在,可不管是小赵里还是他曾经去过的里,长方形居多,而且襄平城、蓟县城甚至雒阳城也都是呈长方形,心中好奇,如果有机会刘澜还真想找个明白人搞清楚这样的布局到底是巧合还是这时代的一大特色。
小赵里约有百来户人家,多是土坯茅舍,与县内在直道两侧‘比户相连,列巷而居’房屋排列的整整齐齐的格局不同小赵里房舍没有任何规律可寻,完全就是随意建造在里中,刘澜四周找了找里门,可没找到,一般的大里有四门,像小赵里最多不过单门甚至是双门,最多绕一圈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加了一鞭,向小赵里而来,继续前行不久,骤然发现前方一名庄户汉扛着榔头朝着村落徒步前行。
碰到小赵里的乡农了,且问问他小赵里有没有赵云这个人,如果有,让他带路不就省下绕路的功夫甚至还能直接去找赵云了,刘澜立时在后招呼起来。道:“前面的大哥稍等,我和你打听一件事!”
赶路的乡勇忽听身后有人喊“和你打听一件事”,骤然回过头来,定睛观瞧,却是三名魁梧大汉,其中两位更是虬髯大汉。根根虎须竖立,牵着马绺,徐步而来,他当然不明白这是为了以示尊重。
这乡人只是老实巴交的庄户汉子,一见他三人每一个面善的,尤其是刘澜身边这俩位凶神恶煞的模样不用猜也能想到这三人定是那种好勇斗狠之辈,奔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头也不回便匆匆向前赶路,若是惹来无妄之灾。这离着小赵里还有一段路程,到时就算叫人帮忙也不会有人听到。
刘澜见他加快了步法,急了,也加快步伐的同时追喊道:“前面的庄户老哥,我们不是恶人,我就是想和你打听一下你们小赵里内可有一姓赵名云字子龙的小哥?”
三人打听赵云,庄户汉子心头一紧,非但没理他们反而又加快了脚步。神色更有些惶恐,好似‘赵云’这名字是魔鬼一般。
徒然听得身后‘蹄声得得’。料想三人定是骑马追来,心中更是慌乱,飞也似的向村中跑去,而向前奔跑的同时更是频频回头查看,脸上虽有愤色,但更多的却是慌乱和懊恼。
刘澜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这不过是和你打听个人这么就像是遇到了拦路劫道的土匪一样还飞奔了起来,要知道刘澜和张飞锁乘坐的那可都是千里驹,跑起来得多快。就算这小赵里土路难行一些,可追上那乡农也只是时间问题,可让刘澜大跌眼镜的却是,他和张飞骑着的这两匹宝驹非但没和乡人拉近了距离反而这距离却是越拉越远,老天爷啊,这要是不知道这是两匹宝驹,还真以为这是骑上了乌龟了,不过就此可见前面那乡人的速度有多快。尼玛,这哪是人啊,不,这简直就是博尔特啊!
心中感叹前者速度的同时,加了一鞭,骑马朝那人飞快驰去,想要问个究竟!全力追逐的刘澜很快从那人频频回头的表情中瞧出些什么,难道他把我当做了无恶不作的歹人!急忙喊道:“庄户大哥莫怕,我等并非恶人,只是想向你打听一下是否识得赵云其人!”
庄户汉子不理不顾背后三人,只是一味埋头朝村中跑去,很快,就见他一转之间消失在了眼前,原来已进了村。
三人陆续来到里前下马,正要牵马由里门进村,不想之前的村民已经在小赵里内大呼小叫起来,立时便从数户人家涌出了十多位身材健壮的农户,手中多拿农具,虽然眼前十几位农户脸现惊惶之色,但此时相拥而来,也壮了不少胆色,一同来到里门前挺起手中的‘武器’,将村门守定。
道路被村民所阻他也只能上前解释这其中的误会,可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中间到底是哪出现了误会,难道之前落荒而逃的村民真就把自己个儿误当成了强盗,刘澜心中苦笑,拱手,道:“各位赵村的乡人,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向各位打听下赵云其人可在此处!在下是赵云赵子龙的故人,今日特来相见!”
农夫一路跑回村子就是为了能尽早叫来人手帮忙,此时虽然乏累但却人多势众壮了不少声色,腰板一挺,道:“我们赵村可没有赵云这人,你们找错地方了,快快走吧,不然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难道找错了地方?毕竟小二只是说赵云也许会在此村,并没有说他一定就在赵村。刘澜心中满是遗憾,但还是拱手一礼,对众村民道:“那叨扰各位了!”叹息一声,刚欲转身,骤然福至心灵,回首问道:“若是不在赵村,敢问各位可曾听过赵云此人?若是知晓,在下定然厚报!”
“没听说过!若你们没有其他事,那便快快离开,若是心存不善,那就休怪我们不客气!”那村民讥笑一声的同时挺了挺手中的农具,而身旁众人更是有样学样,握在农具的手更是紧上三分。
看来赵云果然不在此村,但是不在这里,这叫我该去何处寻他!转身离开,未行几步的刘澜只听一旁张飞。道:“主公,天色已晚,我等去往何处安歇?不若与村民说说,叨扰一晚……”
抬头看去,繁星点缀其间与残月交相辉映,此时城门早已关闭。住店已然不能,但又想到赵村中人对自己一伙明显存有敌意,防备异常,显然不会同意自己一行留宿,但若是此处不能暂住,定然要路宿荒野……
刘澜心中思虑一番,毕竟他三人本无恶意,问心无愧就算求上一求又有何妨,再说了。这些乡人如果同意那便最好,若不同意,再露宿荒野便是,反正就当碰碰运气了。打定主意,转过身道:“此时天色已黑,不知可否在赵村借宿一宿?”说着掏出些五铢钱来,道:“这些全当宿钱!”
村民早知三人为抓子龙不会就此罢休,对他们去而复回早在预料之中。至于留村住宿只不过是变着法想混进村捉拿子龙罢了,村民中一位身材健硕的男子冷笑道:“我看是你们贼心不死。想要赚进村找子龙兄弟的麻烦,还在此装作不知子龙就在此处!”说话的同时,向众人急使眼色。
身旁众村民附和着他以壮声势,又瞧见他眼色,立时明白,双手紧了紧农具。随时准备动手。
“我们数到三,若你们还不识相的话,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之前那村民已开始给他三人下最后的通牒了:“你们无非是昨日那些袁绍军卒的残党,想要抓子龙兄弟回去,就是昨日那十多人皆丧命此处又何论你们三人!”说着的同时。众村民已开始四散分开,隐隐有将三人包围之势。
刘澜现在可以百分百肯定赵云就在村中了,心中又喜又惊,喜的是歪打正着,惊嘛,自然是听说已有袁家军卒前来,眼见着这些村民要包围自己,不敢耽搁,连忙解释道:“我乃辽东襄平县令刘澜刘德然,与子龙乃是至交好友,此番前来是探访故人,并非是袁绍军卒,还请各位传话子龙,便知分晓!”
“哈哈,你们打的真是好盘算,不过我等也并非愚笨之人!”
身材壮硕的汉子冷笑道:“既然你们有种前来,就休想再回去。”话音落下的霎那四周村民就挥起手中的农具向他们攻来。
村民灵敏异常,兼之出手毫无留情之意,一时间将三人逼落下风,而刘澜三人即知赵云就在村中,当然抱着不起干戈的心思,哪想这些村民说打就打,毫无半点拖沓犹豫,眼见躲掉了数次致命一击这些村民还是不依不饶,被逼无奈下只得掣出兵刃抵挡,只招架却不敢当真还手。
他三人背身防御,将四周守的密不透风,毫无破绽,村民齐齐交流下眼色,立时达成默契,不在似无头蝇一般乱打一气,而是在瞬间有了种攻防转换间的默契配合。
眼前一幕让刘澜轻‘咦’一声,这些人虽然是种地的村民,兵刃更是农具,但就是这些普通的农具用在手中也是虎虎生风,而他们在攻守之间丝丝入扣,分明有序,进有进招,守有守势,显然是早已熟练了的结阵之法,恐怕在这赵村也只有赵子龙能教他们这样的布阵之法了!
心念及此,急忙道:“各位,我们真是子龙的故友,还请各位停手!”一边抵挡村民手中的铲、??、锄等农具,一边说道。
村民哪去理他,反而逞着阵势的威力杀招频频向三人砍去。他们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杀招频出,毫不留情的要致三人死地,若换做他时,刘澜一行定不容情,这三人哪个也不是吃亏的主,但此时却又不同,三人早知村民乃是误把自己当做了袁绍军卒,说到底这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刘澜三人躲的凶险,只听 ‘砰砰’的金铁声响与痛苦的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这边刚落那边又起,虽然村民进退有序,但又如何能是三人的对手,摸清门路的瞬间,三人就将多数村民打到在地。
只是眼见村民被打倒在地后仍旧没有放弃,继续起来搏斗,这样只能防守又没完没了的比斗终于激起了刘澜的三分火气,侧身抵挡村民砸下的??头,避开的同时将他打倒在地。
刘澜打倒一人的同时偷眼看向张飞许褚二人,此时二人亦如自己一般,狼狈之极,又想到刚才若是自己慢上一步,定然被那村民‘爆了头’,死的不能再死。
他们出手如此狠辣,若是再留情,受伤是小丧命才是真,到时别说见赵云了,就是明天的太阳也休想再见!心念电转间,刘澜对二人喊道:“全力出手,但不要害了他们性命!”向二人喊话的同时,身子向左一偏,好似朝着左边垢面的农户冲去,待那人露出惊慌之色的瞬间却是朝他露出一丝别具深意的笑容,
在他用锄头守住身形,准备对上自己的瞬间,却见他又诡异一笑,随后脚下微侧,居然掉了一个大弯,转向身侧之人,直到此刻村民才发现上了他的当,他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赵山。
赵山本要来援助他,哪想刘澜一个侧身非但没朝他去,反而逼近了自己,想要抵御,却哪还来的急。
刘澜手中屠龙刀立时劈在他锄头上,‘翁’的一阵震颤就让那人心中惊恐起来,只感手腕酸麻,虎口隐隐生痛,刚要转身,屠龙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了他的脖颈上。
此人闭上眼睛,非但没求饶反而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刘澜心中暗赞一声是汉子后道:“你们这些人太碍事,还是先睡一会吧,到时见了子龙,再来与你们分说赔罪!”
手做刀势,一记受到便罗在农户脖颈,立时软软倒地。
“赵山……”
垢面男子见赵山被刘澜击倒,还道被他害了性命,又气又急,边跑边喊的同时挺着锄头向他当头砸洛,竟是要一命换一命。
刘澜哪会真的和他拼死,在他冲来的前一刻就向旁一闪,躲过了他的纠缠。而许张二人听了他的指示后皆是如他此般作法,将村民个个击晕!
众村民被他们一通好杀,早已心慌不已,哪还有之前的进退有度,拼了命也似的找他三人为朋友和亲人报仇。
虽然有人奋力报仇,却也有人悄悄后退,不过却是偷偷跑回了村子去搬救兵。(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五章 赵雨
三人与小赵里村民一通好打,将他们个个击晕后便想着快些进村去找到子龙再来解释,可放行了数步就听前方响起一匹快马蹄声,三人相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笑,这个时候响起的马蹄声必然是赵云闻讯赶来了,自热而然停下脚步,待抬头望向远方来者时,三人随即一愣,来者并非是赵云,反倒是一位白袍小姑娘骑着一匹快马由远而近,姑娘年纪不大,十五六岁,身材也并不高,骑着白马手中拿着一杆‘崖角枪’, 枪长七尺八寸,重三十二斤,枪杆为青铜打造,枪头乃白金铸就,距离越来越近,看清来者容貌的一刻刘澜几乎是低呼一声居然是早些在真定县教训地痞的那位花木兰。
只见她她的一对杏核眼在见到四周村民倒地不起的一刻变得越来越阴沉,被愤怒与仇恨所埋的她不等刘澜解释,大喊了一声‘杀’后,便向三人冲杀而来。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齐声苦笑,心想这赵村人怎么都是火爆脾气,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杀来了,眼瞅着小姑娘驰近,张许二人都知晓她身手了得,不敢怠慢,各挺兵刃准备迎击。
“不能再拖下去了,得快些见到子龙,这么下去还不知要出些什么牛鬼蛇神,许褚交由你来吧,还是老规矩,击晕就好,别害人性命!”
许褚得了将令,立时向骑马女子迎去,徒步而战,九耳八环象鼻刀在女子杀来的一刻朝她重劈一记。
少女眼看着大刀攻向胸前要害,不敢怠慢,长枪舞动如风,只听铛铛二声,左一撞。右一卸,化解了许褚抢先进攻。虽然化解了危机,可这一交锋便知眼前人身手厉害,不可小觑,但也并不是说她就没有取胜的把握,真正让他颇为忌惮的却是站在一旁始终没有出手的另外两人。如果其中一人上前帮忙, 联手对付她的话,那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许褚与她的前三回合看似火星满天,奇虎相当,却是下手前留了力,而之后的一番比拼虽说女子不敢在与他比拼蛮力而是以巧力去卸许褚挥来的一刀,可万没想到这一卸之下反而使她觉得如击柳絮,小姑娘微蹙黛眉,毕竟岁数不大。阅历经验都是零,哪能看出是许褚是在留手,不忍伤她,不然她的身手就是再如何了得,又如何能将许褚‘大地狂啸刀法’连着的几记杀招尽皆卸掉。
娇叱一声,仇恨当头的小姑娘毫不退缩,一门心思要为村中父老报仇,催动坐骑再次迎面杀向许褚。既知此人厉害,她也不等对方出手便即抢手为先。这是要以攻为守。
女子积极抢攻,均是快速异常,而许褚则在一旁仰身攻击,身形灵动,如狡兔一般上蹿下跳,一连数合。满头大汗的许褚只听得马上少女娇喝一声:“鸾飞凤舞。”就见小姑娘瞅准时机刺出三枪,速度极快且又飘逸异常;极为巧妙,立时将如狡兔般的许褚杀了个狼狈不堪。
在远方观战的张飞与刘澜立时认出了少女使出的枪法正是赵云‘八式百鸟朝凤枪法’中的第六式,这一招如果换成张飞,自然能够轻易化解。毕竟他与赵云交手数次,早有破解法门,可许褚却是头次遇到这般诡异枪法,加之还留了半成力,立时便被小姑娘逼到死路,眼见着许褚命在旦夕,张飞立时骑马而上,丈八蛇矛骤然刺手,立时便化解了许褚生命之忧,随后更是抖转矛尾,留了三分力,但依旧将女子一矛击落在地,翻身下马,执马挺矛站在她身旁,笑道:“姑娘和子龙是何关系?”
拼斗数十合,女子早已体力不济,可许褚武艺在她之上,心知不能再拖,迫不得已之下才使出二哥所授的‘杀手锏鸾飞凤舞’本以为一战功成,不想过有人出手相助,而来者在她看来也没有多厉害,若非他体力不济的话也不会如此输给他。
被击落马下的少女已知村民被屠之仇万难再报,又听到环眼大汉问她与赵云的关系,立时撕心裂肺般地哭喊出声道:“我赵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就是要抓走我二哥也不必做出这等事来!”她哭的凄楚,而且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更惹来三人动容,张飞柔声,道:“赵姑娘,这些人只是被我们打晕了过去,并没有害了他们的性命!”
刘澜听姑娘称呼赵云为二哥,立时想到赵洪失散的弟弟和妹子,加快脚步走上前,深感歉意,道:“误会了,误会了,赵姑娘,我们三人乃子龙密友,来赵村是来找子龙兄弟的,对他绝无恶念!”
赵云妹妹没理他三人,既然他们口口声声说没有伤害村民,那她就要先去确定,看看他们是不是说的实话,起身发现他们并没有阻拦,小心翼翼来到村民身前待一一探众鼻息,确认他们安全无事后才彻底放心,看了眼一直跟随在他身后的三人,前两位武艺高强,尤其是那环眼汉子的武艺估摸着不在哥哥赵云之下,想到坏处,心中焦急之下又咽咽呜呜哭了起来,边哭边哽咽着说:“我知道你们是来抓我哥哥回去的,难道你们就真的不能放过他?”
赵云的妹妹越说越伤心,坐在地上曲着身子,抱腿哭的和泪人无贰。
看着小姑娘梨花带雨的模样,刘澜顿时急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哭了。也是,小姑娘虽然十五六岁,阅历少,可既然是二哥的朋友到来二哥为何会不知晓,还有他们的身手如此了得,那肯定是来抓二哥的,怎么可能是二哥的朋友,现在肯定是在诓自己,带把他们带到二哥面前就会抓走二哥了。
刘澜来到少女身边,轻声劝慰道:“赵姑娘,我叫刘澜,不仅是你大哥赵洪的好友,还是你二哥赵云的至交,绝非是什么袁绍的军卒。更是不来抓他的,你不要再哭了,快快带我去找你二哥!你知道他在哪吗?”
赵雨一震,擦着泪盈于睫的眸子,同时抬起臻首看向刘澜,果见他一对鹰眸。双手颇长,这才抽噎道:“你就是刘澜?小卫青刘德安?我听二哥说起过你。对对,眼如鹰,双耳还这么大,手也那么长,绝对是。”
破涕为笑,接着道:“刘澜哥哥,我叫赵雨,你叫我小雨就好了。我二哥也是这么叫我的!”对于大哥赵洪的影响赵雨并不深,反正自打她有记忆的时候就只是和二哥相依为命,而大哥却从未见过,是以刘澜说出赵洪的名字来他才会显得无动于衷。用衣袖轻轻擦净眸中泪花,想起这位就是哥哥时常提及的刘澜刘德安,笑逐颜开,道:“我二哥就在村中,你们随我来吧!”
“好。”
刘澜点头答应。但看向四周昏厥的村民后又,道:“不急。先将他们救醒再去不迟!”说完,三人去掐他们的人中,很快,所有人便陆续转醒。
在赵雨的解释下众人客套一番,消除误会后刘澜便随着赵雨朝他们居所走去,越来越近。但对他来说脚步却越来越沉,此次见面,赵云必定要随自己而去,眼见第五员虎将就要到手,但他却陡然发现肩上得担子感觉却越来越重了?其实这也很正常。以前他是光棍一条,即使不成功,就当来汉末旅游一遭,呼吸呼吸尚未被污染的新鲜空气。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么多人把命都交到他手中了,不仅是为了自己,更要为了这一帮兄弟!
而对于即将到手的赵云,刘澜心中更是唏嘘,这一切看似简单却着实不易,和中没有任何相同,可以说每一人的得来都是亲手去培育,仔细去耕耘的结果,如此用心,哪有不收获成果的道理。
心中感慨万千,这五人得来,可都是拿命换来的,若不是当初硬拼关羽、之后又帮着张飞死磕稠箕也不会使关张二人肝脑涂地啊,还有徐晃,那是在草原结下的友情,一路而来风风雨雨遇到多少才会有他在河东投诚,还有就是赵云,当然有赵忠与赵洪的关系,可也不能否认在讨董时所下的功夫啊,若非没有那时种树的辛劳,又哪能有此时纳凉去处?
还有许褚,虽然是和北机有交情,可若非一路上的重重险阻他又如何会抵达许坞,又如何能在遇到许褚并从北机手中将虎痴骗来?只这份辛苦,这份危险,这份耐心,就不是任何人能轻易做到的,就是能做到又能有几人有刘澜这等机缘?
当然他现在所收到的都是些虎将,谋士儒将之类的还没有一位,可这也不能怪他啊,这世道就是如此,你就算再有名声,也难与袁家两位公子乃至于曹操媲美啊。
一行向赵云兄妹居所行去的实话徒然听到远处传来打斗的声响。
那位置,难道是……赵雨心中一凛,听声辨位正是自家,难道兄长他?心中惊疑不定,可是哥哥又会和什么人过招呢?以哥哥的武艺,村民又有几个是他对手?而村民早已是只敢请教,那会去试。心中疑惑,既然不是村民,那又会是何人?难道是袁绍军卒,难道这些人并不是刘澜,而是要和袁绍军卒里应外合?想道此处,却又摇头否决,若是如此,就更不合情理了,此人样貌完全就是哥哥之前所言,绝对错不了!既然刘澜哥哥没有问题,那和哥哥交手的又会是谁呢?
既然猜不出是谁,那就去看看到底是何人,打定主意后对刘澜道:“德安哥哥,我二哥可能有危险,我们快走。”说完翻身上马,疾驰而去,三人不明就里,但也不多问,当即上马赶去。
三人也早听到打斗之声,只并没有多想,此时见赵雨朝传来打斗声的方向跑去,又说赵云有危险,当下打马拼命赶去,只是看似路程不远,待得几人到达,打斗之声却已渐小。
众人来到院子前,却见四周皆有打斗的痕迹,还有许多死去不久的倒尸躺在血泊中仍然漱漱流着血。赵雨担心哥哥,一边喊着哥哥一边朝屋子跑去。
张飞则来到刚死的几人身前,检查了下他们伤口,仔仔细细看了看,摸了摸,可以确认后,才起身走到主公身前,道:“这些伤口并非是枪伤,都是剑伤,一击毙命,出手阴毒狠辣,绝非子龙那等君子所为!”
刘澜点点头,使剑的高手将袁绍军卒所杀?心中思虑半晌也不得要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找到子龙,那是也就水落石出了:“先去四周检视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
说着三人朝后院走去,心想既然是另有其人,那他一定并未走远,也许仍在村中,或者就在……
蓦地一惊,小雨有危险!飞一般掠到屋内。
赵云所住宅院很小,也很破落,院墙不高,多为栏栅,只要门前两侧为土夯,涂了石灰,两扇木门大敞着,很破败,也不知多久没整修了,受风雨吹打,木门受损的厉害,用不了多久,这所谓的木门要不要也就没多大区别了。
三人冲进屋子,屋子不大,是一间二居室的土坯房子,里间一个是赵雨的闺房,外间这平常人家所谓的堂改造后俨然成了赵云休息的床榻,这样一来,本就狭窄的内堂就显得更狭小了,地面没有铺砖,只是将土夯实了,也算工整,最少不坑坑洼洼的,在床头下摆着一章埃几。埃几四周防着枰,而在案几之上则是一盏油灯还有几盏陶碗,旁边是水桶,防着清水,想来是用以招待贵客的。而在另一处则放着一架老旧纺车,没有麻更没有丝,除此之外,赵家再无别物,一眼看尽,当真是家徒四壁,很难想象被后世津津乐道的赵子龙家中会如此寒酸。
进屋的一刻,刘澜发现担忧是多余的,那位用剑高手并没有葬在屋中,此时屋内除了他就只有赵雨一人,随后张飞许褚陆续进屋,而刘澜在打量了一番屋内布局结构之后发现了赵雨手中的一张麻纸纸条,就见她眼中升起了一层水雾道:“二哥给我留的字条!”(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六章 又见白衣女
赵雨眼中升起了一层水雾道:“是二哥给我留的字条!”
“写着什么?”张飞想也不想,破口而出道。
“刘澜哥哥你自己看!”赵雨没说,之上将纸条递向了刘澜,后者从她手中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写道:“舍妹亲启:兄先侍本初;不料徒有明主之名,欲仿淮阴侯……勿念,兄字。”
“子龙去了公孙瓒处?”
看完字条,仿若被晴天霹雳击中的刘澜差点栽倒,但此刻危险尚在,而且赵云已走可那些人又是为何人所杀?心中惊疑不定,突然想到什么,又急忙冲出屋外,许褚几人不知主公怎么了,担忧之下尾随跟出,随他绕着屋子走了一遍。
蓦地,许褚指着不远处,道:“主公你看?”
刘澜,张飞,赵雨急忙顺着许褚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一位白衣男子,骑着白马,腰中挂着佩剑,脸白手更白,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握着马缰,朝小赵里北门方向策马驰去。
众人离得较远,看不甚清,但依旧可以通过火光看到那人的模糊样子,刘澜心中一惊,出声道:“是元氏遇到的那位姑娘!”
此时张许两人纷纷想起那人相貌,此时再看,果如那人一般,脱口而出道:“对,就是那女子!”只是这女子怎会在此出现,而看那些人的伤口现在也可以确认这些人正是被她所杀,可这些人又为什么会死在她手中?
众人有太多谜团要问,尤其想知道这群死人的来历,可想要拦下白袍女子问个究竟,只是女子此时离他们甚远,一时又如何能够追上。
与此同时。女子也已发现了他们几人,黛眉微蹙,是他们?难道也是来捉子龙的?这三个恶贼!但又想起元氏县发生的一切,心中盘算当日三人出手,若也是袁绍军卒,定不会将那些人杀死!
心念及此。回头朝着远方的刘澜一行人,说道:“子龙已走,你们若要寻他,就去公孙瓒处,这几人乃是袁绍军卒,已被我杀了!”她声音轻柔动听,虽然离的甚远,但说出的每个字却又真真切切的传到了众人耳中。
“姑娘是什么人,与子龙是何关系?”
刘澜话音刚落。那女子‘咯咯’笑道:“你若见了子龙,可以去问她,他若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正欲再问,却见她坐下骏马已然出了里门,很快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白衣女子到底是什么人?”
刘澜心中思量一番,又如何能有头绪,思来想去也不记得史书中有何处记载早期与赵云相识的美貌女子。别说是美貌女子,就是他的老婆也没有记载。更遑论他的‘女’朋友!
虽然无法百分百确信白衣女子的话,但赵云前往公孙瓒处还是可信的,毕竟有赵云的手书在,也由不得刘澜不信,同时他又想起在平原遇见的那位老道所言,既然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那就不必再去强求,虽然可能使赵云晚一些前来效力,但天意如此安排又如何能去强求。
从来就不是神论者的刘澜现在算是对周易卜算那一丝耐人寻味的神秘感到了一丝崇敬,让他不愿又不敢不去相信有些东西真的是天意安排,又或者是命中注定。
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可继续懊恼的,整理下心情后他与其他几人将那些死去的袁绍军卒草草处理之后在赵雨的邀请下再次回到了那间寒怆且昏暗的房舍内,昏暗的房间内点着油灯,但无法使屋子通明如白昼,在她的邀请信刘澜三人跪坐在木枰上,埃几前是赵雨为他们盛的一碗清水,很甘甜,听赵雨说是从村中的唯一一口井中打上来的比溪水清冽多了,在小赵里,井水是用来招待尊贵客人的,平日里可舍不得喝一口,在刘澜的坚持下,赵雨喝了小半碗,看着她如若重宝捧在掌心中的水碗,刘澜一下子好像懂了,懂了他在真定酒馆里为何拒绝刘澜为他付饭资,不是自卑心理在作怪,而是自尊。
埃几之上‘噼里啪啦’声从油灯中传出,但这噪音又如何能够掩盖放下水碗后女子宛如黄鹂般悦耳动听嗓音:“德然哥哥,现在怎么办?”赵雨撅着小嘴,双手托着香腮,眼神直直地看着他问道。
赵雨虽然已经十五六岁,在这个年代,已经到了法定的出嫁年龄,但这并不是说他已经十分成熟,就现在来看,赵雨便如后世这个年纪的少女一般单纯,对人心、人性的复杂更不会懂,好在她遇到的是货真价实的刘澜,若是他人假借他的名义骗赵雨,眼前单纯的妮子必然上当,那时后果可想而知。
不过虽然赵雨看着单纯,但从小却是精灵古怪的丫头,再加上一身的好武艺,寻常人就算骗了他也讨不到好,更何况她是确信眼前就是刘澜无疑才会对他如此推心置腹,假如她对刘澜哪怕有那么一丝怀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尽地主之谊,你别看他只是十五六岁的小丫头,聪明的很,不仅是通过刘澜的相貌、言谈更一直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正是通过连番的私下观察才确定了刘澜的真实身份,而在这一过程之中完全没有让三人有所察觉,可见这位容貌秀丽的小丫头不是那么随意就能糊弄过去的。
“此次前来,主要是拜访令兄,既然子龙已走,我们也打算反回平原。”刘澜顿了顿又道:“此时袁绍和公孙的战事已经开启,我等只能暂时先回转平原了,一旦开战,便能在公孙北平处与子龙相见的!”客套几句之后刘澜便起与赵雨告辞,不管怎么说屋内只有赵雨一人,也不好强留居住。而赵雨也并没有要强留他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将油灯调的更亮了一些,直到三人就要开门出屋,却骤然而起。阻拦道:“都这么晚了,德然哥哥你们还能去哪借宿啊,我看你们不妨就留下来在二哥床榻上休息一宿再走吧。”
眼见着三人并没有停留的意思,赵雨连追几步在房门前挡下了三人出屋的路,张开手臂,道:“不许走。都这么晚了,就算要走,也得等天亮以后在走!”
三人尴尬的僵在原地,刘澜左右看了看张飞合许褚二人,对赵雨笑着,道:“妹子,我们几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随便找个地方,就算露宿荒野照样都能凑合一晚的!”
若换做平时。赵雨必定不会再去挽留,只是她也不知怎地,看着刘澜的眼神倍感亲近,心中不断的对自己说刘澜哥哥这是个好人,可以信任他,若是心存不善的人此时又如何会离开?即使去下逐客令,也会百般推脱,正是赵雨此时也是这般想法才让他下定决心留刘澜在家中住宿。说道:“不妨事的,外间是我二哥的住处。你三人就在这睡,虽然挤了些,可总好过露宿荒野啊!”
刘澜再次婉拒了赵雨的好意:“没事,我们三个大男人,随便找个地方就好!”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们怎么这样啊!”
三人执意要走。赵雨执意要留,僵持不下立时将赵雨气的别过娇躯,嘟着小嘴,发起了小脾气:“你们要是走了,我可生气了!以后再也不理你们!”
“这。这……”刘澜有些为难了,毕竟三个老爷们和一个小丫头同处一室,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坏了小丫头的名声,可眼见他发起了小孩子脾气,这要是一走,那可不就真记了仇,以后还真么再见面,这一犹豫,立时让她喜上眉梢,她这招百试百灵,不管是他二哥也好还是村中相亲也罢,就没有不成功的时候,立时转身板着脸,道:“什么这啊那啊的,婆婆妈妈的,你们就听我的留下来。”
说着便以女汉子的架势拉着刘澜衣袖往回揪,本不愿留下的他立时苦笑连连,看着眼前小丫头认真的模样,再看看张许二人一副从了的眼神,只得妥协,无奈道:“别拉,别拉,我回去,回去还不成么!”
“嘻嘻!这就对了嘛!”之前还绷着脸的赵雨立时喜笑颜开,松开拉着刘澜衣袖的玉手快步回到埃几前挺着弯腰坐下,而刘澜三人则无奈跟上,相继落座之后,赵雨便指着堂内床榻,道:“那是我二哥的床,今晚你们就睡那!”说着便走进了里间,为他们准备出了多出的被褥后才回到他的里屋,也就是小丫头的闺阁之中。
子龙的床榻不能算大,刚够二人睡,若三人上去休息未免就有些太小了,推来推去,刘澜一声令下,让两人一齐上去,三人挤一挤就挤一挤,反正只是一夜也不妨事。
当然了,对于张飞来说与刘澜同榻那是家常便饭,但许褚却是大姑娘上轿头一次,这一幕,让这莽汉子心中五味杂陈,久久不能平静。
在这封建礼教浓郁的时代里,不管是此时的刘澜,还是历史中的刘备,能做到这点,当然会受到部下的死命和愚忠,只此一点,可知此法不仅是在古代,就是现代都是笼络人心的最佳手段。
夜更深了,即使有朗星无数,又如何能将漆黑的夜照亮?北地的夜,也是冷的,可即使再冷,又如何能够使假意睡眠的许褚平静?一切都与前日一般,但许褚却觉得心中充满了温暖与光明,希望与感激。
他很累,也很困,即使再累,始终无法入眠,即使再困,也充满感动,他不敢睁眼去看一侧的主公,即使听到里间小雨传来的声音也不敢眼前去瞧,一直紧闭着双眸,也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是醒是睡,当主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的一刻,他立时弹坐而起,随即将床榻收拾的整整齐齐,悄无声息的出屋,不辞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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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要睡去,但赵雨又如何能够真的睡着,虽然不怀疑外面的三人,但他也懂得必要的提防却是不可少的,一直等到外间传来鼾声,才敢去睡。
可是当她真的敢去睡时,外间却是鼾声如雷,她又如何能睡的着?哥哥赵云从不打鼾。这是小姑娘头一次听到打鼾声,听着外间如雷的鼾声,她反而又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不早早睡去,反而此时才睡。
辗转反侧,赵雨穿衣下床。即使不舍粉黛,也无法掩盖她的丽质天成,和赵云一般的剑眉,瓜子般的脸蛋略圆,有英气也有少女般的活力。
虽只是豆蔻年华,但也有了美人的坯子,此时已经美丽动人,可想再大一些又该是如何的祸国殃民!
女孩轻轻的挑起房门前的帘子,悄悄瞧去。想要看看是哪个鼾声如此之大。煤油灯将三人的模样照的分外清明,是张飞哥哥打的鼾声,他睡得是那么的甜,那么的香。
赵雨想笑,可却又不敢笑出声来,只是掩着嘴不让声音传出,许褚哥哥气息绵长,根本就没有睡嘛。看来他一直在守卫着刘澜哥哥,不像张飞哥哥那般真的睡去。
轻轻的点了点头。又向刘澜看去,只见他双目闭合,呼吸均匀,仿佛婴儿一般卷缩在一团沉沉睡去。
他这么睡不是占了别人的地方吗?真是个自私的人!不知为何,赵雨心头出现了这样的想法,可只是一霎那。他却摇摇头,又自失一笑。
蓦地,在刘澜转身的刹那却是轻咦了一声。
“那是什么?刘澜哥哥眼圈怎么是红红的,难道是在梦中哭泣吗?”
赵雨心中想到二哥说刘澜是大英雄,可大英雄为什么会在梦中哭呢?赵雨不明白。在她心中所谓的英雄应该是文能定国、武能安邦,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不会流泪的。
就如曹操口中的英雄一般:“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但英雄就没有儿女情长?英雄就能没有思念的亲人吗?
只是他们会更好的伪装自己,不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所以大多数英雄在世人面前都是勇敢,坚韧的代名词。
就如此时的刘澜,只是在梦中才会想起哥哥‘张源’,也只有此时,才会伤心难过,这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赵雨默默地别过头,再次望向刘澜,在昏暗的房间内,微弱的油灯光芒映射在他那张英挺面容上,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原本无比平凡的面孔竟让她心脏如小鹿般砰砰乱跳,赵雨不清楚这是怎么了,可她就是感觉心中好似有口浊气使憋得她郁闷至极,轻轻长呼一口气,忙放下门帘,窒息的感觉消失不少,直到再次躺在床榻之上上,憋闷的感觉已彻底消失,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如何也挥散不去刘澜那副忧容,这幅愁容就这样一直纠缠着她,一直不间断地出现在脑海中,不管是闭眼还是睁开双眼,始终都是他的样子,或伤心,或难过,或痛苦……
她以为今夜将失眠,试想在如此情况下又有几人能够睡着?可事与愿违,也不知再与这幅欺怨的面容纠缠了多久,赵雨最终还是沉沉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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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雨醒来得很早,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昨夜怎么可能睡好,但依然按着生物钟在当鸡鸣三声的时候走出了闺房。
哥哥赵云的床上不再是昨夜那般挤作一团,此时上面已经没有一人,被褥整洁,仿佛从来没有人住过,和哥哥从袁营回来之前一样,即使屋中一人没有,但赵雨却依旧能感觉到温馨之意。
天越来越亮,可屋中始终再没有一人走进,除了她,还是她,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什么,明明知道刘澜三人已不辞而别,但她就这么等着,好似三人还会回来一般……
赵雨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孤独、寂寞的生活中,房内没有一人,只有她自己。
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心中气闷,虽然心里不停的说即使他们回来也不会再去理他,可他那副表情,那睡梦中的容颜却又与他纠缠,久久纠缠,挥之不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七章 通缉
无极县,位于冀州中山郡内,其规模虽然比不上长安、邺城那些大城市,可比起正定县规模人口却要大的多。虽然袁绍与公孙瓒已经开战,但冒险的商人却依旧络绎不绝,不为别的,因为县内的甄家就是最大的商贾。
无极县城南门,商队络绎不绝,一队队的商旅等着缴纳入城税入城,如长龙的队伍中,一匹白马,一袭白衫的男子鹤立鸡群排在其中,这人正是从真定而来的赵云。前面的队伍逐渐减少,只是身后的行旅却越来越多,缴了入城税牵马入城后,赵云直逼市集。
不得不说无极县有甄氏一族的存在确实使无极繁荣了许多,比起真定县来,要繁华不知何几,就是常山郡的治所元氏也难望项背。
徒步而来,随处可见市集喧嚣与热闹,补充了路上必不可少的口粮后,原本就要离城而去的赵云却又被市集中的告示所吸引,只见一队县衙快班衙役在市集张贴了几张告示后,便朝城门而去,想来是要在城门口处张贴。
此时告示前早已人满为患,一大群人上去瞧看热闹,赵云上前在人群中挤出一道缝隙,这才能够一览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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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县内一间酒肆中,门前并没有匾额说明酒肆的名称,只是门头边上插了一个大大的‘酒’字旗迎风招展,没有人知道它叫什么名字,但常来的客人却管它叫:‘醉仙’,无他。只因酒肆自酿米酒乃是本地客豪们的最爱。
在中山最为知名的便是中山冬酿,汉中山靖王刘胜墓中就藏储着大量酒缸。而在当地人百姓口中中。酒名却以千日附会,昔酒为久。冬酿接春。清酒,今中山冬酿,接夏而成,是酒名千日者,极言其酿之久。后人乃附会一醉千日之说耳,酒贵久酿,亦贵重酿”。还有人说,“千日酒”应是储存一千日的酒,并且必须在“酒海”中储存。而“酒海”则是用桑条和荆条编成的酒篓。内壁用桑皮纸、猪血、石灰等物,用特殊工艺处理,然后贮酒。
不过这些都是百姓口耳相传,至于具体酿造之法,寻常酒客又如何能够知晓,也正因为中山冬酿酿酒隐晦,所以才在中山流传许多民间故事,而流传最广莫过于 “玄石饮酒,一醉千日”的故事了。从前中山有一位名叫狄希的人。他所造之酒名曰“千日酒”,也就是此中山冬酿也,饮之能醉千日。当时,州人刘玄石饮一杯而醉,家人以为其死。便予埋葬。三年后,狄希去拜访,打开棺木。玄石醒来,哈哈大笑。连说:“好酒”,其酒气冲入围观人的鼻中。全都醉倒三个月。
而此时,在这间酒肆之内正有四五人在席前对酌饮酒,其中一人骤然看到一位白衣青年牵马从店门前走过,顿时一双眼眸,再也离不开那双如雪的骏马身上,不住的转头打量着那人牵着的白马,看着身旁伴当露出的贪婪之色,一众人频频向着他的目光看去,立时明白原因。
只听其中一人道:“这白马不错,要是能弄到手,肯定能卖个好价钱,就是百贯也是少的。”
另一人听他此言,嘲讽道:“你懂什么,你看那马站立如狮,绝对是匹千里马,若是弄到手卖与甄家,何止是百贯,就是千金也不为过!”
众人听他此言,皆是吃了一惊,纷纷道:“这么值钱?”
先头那人嗤笑一声:“当然,若是咱哥几个把那马弄到手,这一辈子可就不愁吃穿了!”
对着身旁众人低声道:“你们附耳过来听我说,咱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通耳语过后,道:“明白了吗?”
一旁桌翘着二郎腿的中年抚须笑呵呵道:“赵老大,你说你俩爹娘心肠那么好,怎么会生出你们俩这么个如蝎如蛇的东西来。”
赵老大搂着赵老二哈哈大笑:“就冲你这句话,事成之后,从俺那份里多分你些。”
翘着二郎腿的中年竖起大拇指,赞道:“豪气!这钱那我就不客气了,不过啊,得看你俩演的像不像,不然这算计不就泡汤了?”
“泡汤?俺哥俩出手,哪有泡汤的时候。”
看着信誓旦旦的赵氏兄弟,席中领头之人终于开口说话了:“他奈奈的,我怎么觉着就我还是个东西!”
众人大笑,当下凑钱付了酒资远远的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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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在冀州郡县通缉我了吗?”
赵云急忙低头掩藏面容,告示上的画像正是他,而画像之侧的通缉内容,则写的是他临阵脱逃,并且杀死众多追捕军卒,至于悬赏的钱财,自然是下足了本钱,足足五百贯五铢钱。”
看完后心中冷笑一声,通缉告示显示的官印乃袁绍签发的,想当日德然将军说此人好面皮,没想到果真如此,为了区区竟花费如此之具!
自从当日发现袁绍捉捕自己的军卒复来之后,赵云自知继续留在小赵里难免为村民带来祸端,索性留下手书而去。
当然就算赵云不走,那些军卒也难伤他分毫,可他们毕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且又是奉命前来,为了不和他们发生冲突更不忍伤及众人性命就只能选择离开,可他却不知道那些军卒都被那位白衣女子杀了个干干净净。
徐徐后退,突然肩膀被人一拍,面色为之一变,此刻的他便如那惊弓之鸟,提心吊胆,但毕竟多年从军生涯,并没有太过慌乱,在心中猜测会是什么拍他?他在无极可是毫无交情,若不是旧识?难道是被发现了?寒毛卓竖之际缓缓转身,只一眼便若释重负了。可心脏却始终砰砰砰乱跳,要不怎么说。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赵云身前站着位十**岁的年轻小哥,皓齿蛾眉。一双剪水双瞳,身穿白衫,腰佩长剑,端的是仪表堂堂的美男子,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和刘澜有过两面之缘,在元氏救下那位女子。
赵云平复了许久,急速跳动的心脏才终于好转,一脸不快的愤愤。道: “怎么是你?你为何还……”话未说完,白衣女子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也不理会生气的赵云,径直拉着他的衣袖便一起退出了人群。
“李鸿雁,你可真有本事,这都能让你找到,不过我可没有心思与你切磋!”赵云再次见到眼前这位纠缠不清的少女冷冰冰的道。
“我可没跟踪你,我只是路过无极,刚巧碰到你。”
女子初时见赵云盯着自己。两颊早已羞红,急忙低下臻首,待听得赵云前言,却是抬头横了他一眼。哪还有之前的娇羞模样,哼声道:“当然了,你现在……”
她本想说被通缉。但话到嘴边,却急忙住口。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才道:“我又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当然不会和你切磋了!”
“那就好,既然这样,那我就走了,咱们啊,后会!有期!”赵云最上如此说着,可心中却想着最好再也别见,说着,就朝着城门快步行去,想要在衙役在城门贴出告示之前离开无极县。
可他前脚刚走,李鸿雁后脚又尾随而上,回头看眼死缠不休的她,一阵无语,道:“你还不走,就不能别跟着我了!”
“你让我走?哼,我还偏不走,再说我哪里跟你了?我去渤海,正是走这个方向!”
李鸿雁本是心高气傲的姑娘,虽然明知不是赵云的对手,可他偏偏交手时又手下留情,每次都是险险胜出,只是他越是这样,李鸿雁这样的女子就越气恼,就越是要与赵云纠缠不休。
如此连番的比试过后,李鸿雁竟对赵云渐渐产生了莫名情愫,只是她毕竟是姑娘,难免面皮薄,又如何能先行吐露情意,所以才会随着赵云从辽东一路尾随而来,最后虽然被他甩脱了,追到了元氏县哪还有赵云身影,心中一思量他是真定人氏,便打定主意去中山找他,结果又去晚了,但也不是没有收获,先赵雨一步看到了字条,一路追来,在无极限再次找到了赵云。
眼前女子又要纠缠,赵云心中苦恼,但也知现在肯定甩脱不掉她,只能等出城后仗着白龙驹的脚程将此人甩脱。
眼前女子依然如之前一般跟着他,赵云也不在理她,转身就走。
“小心。”
赵云转身要走,不想身后走过二名身材瘦小的男子,李鸿雁急忙出声喊,只是提醒的声音又如何能快过赵云转身的动作,下一刻只见其中一名男子被赵云这么回身一撞,立时跌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而被撞之人嘴角更是流出了酡红血迹。
赵云见状心中好生纳闷,只是轻轻一撞就是他蛮力如何巨大也不会将这人撞死或撞伤,但看此人伤重若此,不免怀疑,再看他嘴角血液颜色和浓稠度,心中已然明白,怒叱一声:“别喊了,你们想怎样,说吧!”
原来那人一倒地,与他一起的伴当就在原地大喊‘打死人了’,同时上前就要拉赵云去见官,想要迫赵云就范,不想被赵云一喝,心中惴惴,这些人本来都是本分人,只是财迷了心窍才如此。
那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一挺胸膛,道:“你把我兄弟撞死了,当然是要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赵云岂能不知他这是要讹钱财,若是平日自不会去理这些地痞,只是此时他被通缉,却也真不敢闹到官府去,打着息事宁人的心态,冷笑道:“你们要多少?说吧,小哥还有急事!”
那人见状,以为把他唬住,一边哭,一边打量,半晌才道:“那个,那个,你把我兄弟撞死了,怎么着,也得拿这匹马来陪!”
赵云得此马也是机缘之下,在辽东费尽千辛万苦才获得,这白龙驹可是现在除了赵雨外对赵云最重要的东西,或者可以和赵雨平起平坐,可见赵云对白龙驹的喜爱程度。
若是这人要些钱财赵云也就给了,但听他打自己爱马的主意怒火立时上涌,正要动手教训这些刁民,却被身后的李鸿雁拉住,对他频频摇头,那意思分明是你现在被通缉,如果动手事情必定闹大,到那时闹到府衙就麻烦了。
得李鸿雁再次提醒,赵云只得按捺下心中无名之火,平复下心情,寒声道:“想要这马绝无可能,我这有些钱货,你拿去吧!”
谁成想,那人非但不接,反而随手将五铢钱扔了出去,坐在地上抱着赵云大腿又哭又叫,耍开了泼,道:“这人杀了人,就想拿这些钱来打发。”
这时路上行人纷纷注目,围了过来,其中更是有四五个壮汉围了过来询问此事。待问清原因,四个壮汉皆是怒愤填膺,在旁边鼓动赵云将白龙驹陪了死者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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淄车之内,只有一位黄袍少女慵懒的坐在其中,迷人的瓜子脸,盈盈一握的蛮腰配上那修长如玉的美腿,充满诱惑。若只是如此还则罢了,只是看起豆蔻年华的少女却又尽显成熟女人的优雅,更加使人心动。
此时,淄车外的一位老者,两鬓斑白却又身材雄壮,来到车前将车帘掀起,那对鹰目并没有因车帘的掀起而去看内里的情状,目不斜视将一张告示递了进去。
少女听到动静缓缓睁开眼眸,道:“甄管家,这是?”少女好奇的向管家询问,但并没有接过。
宛如出谷的黄鹂,少女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不要说是男人就是女人又有几人不为这优美动听的声音所倾倒,但老者却如老松一般,没有无任何异样,有的却是溺爱之色,在少女说话的同时,他那略带苍老和嘶哑的声音才响起道:“是关于那人的消息,小姐不想看看吗?
关于那人的消息,车中女子立时紧张起来,迫不及待地从甄管家手中接过告示,很快少女之前如花的笑靥瞬间就变的僵硬,因为告示中根本没提任何有关他的消息而眉头紧锁,思绪中的模样从那恶人徒然变成了此时告示中的一副英挺容颜,少女又如何能不失望。(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八章 出城
少女那堪比樱花绚丽的容颜,因为听到有刘澜的消息而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此时的女子当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如果说女人的微笑永远都是最吸引人的,那么饱受离别之苦,且还深处热恋中的女人因听到心上人的消息而自然流露出的会心笑容则是世界上最美丽迷人的笑容……
迫不及待地从甄管家手中接过告示,很快少女之前如花的笑靥瞬间就变的僵硬,因为告示上根本就没有提及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少女笑容消失,眉头开始紧锁,思绪中的模样从那恶人徒然变成了此时告示中的一副英挺容颜,少女又如何能不失望。
“甄管家,你怎么知道子龙?”
少女好奇的向甄管家说道,虽然并不是心上人的事情,但既然是心上人极为重要的朋友,少女还是有些担心的,尤其是他还被通缉。
甄管家极为恭敬的说道:“当日在辽东遇到过。”顿了顿,接着道:“小姐,你看那人好像就是这上面要通缉的赵云。”
掀开车帘,寻着老者指示的方向看去,只是甄管家所指向的方位已被人群围了个水泄不通,又如何能够瞧见是否是赵云其人,放下车帘后少女对甄管家吩咐, 道:“甄叔,劳烦你你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管是不是他,都帮帮他吧!”
甄管家领命而去,先是在四周询问一番具体情形,待心中有了计较之后方才拨开人群,挤了进去。只是一眼。便瞧出了端倪,当下闷不作声。又去打量白衣年轻人,这一眼看去。可不就是当日在辽东所遇见的赵云赵子龙嘛。
“好了,好了,各位别闹了,这位公子是我甄府的客人,若是各位卖我甄布面子,现在就放这位公子离开。”
赵云看向说话之人,一眼认出来者正是在辽东有过一席长谈的老者:“甄管家,怎么你……”
甄布拍着手,让他先别说话。来到他身边朝向身材瘦小的哭诉人看去,只见这人在自己出现后显得格外惊慌失措,可偏生他的眼神频频晃动间却又变得镇定起来,甄布瞥眼看向四周,在人群中瞧了瞧,虽然看不出谁是他的同伙,可就他之前那一番举动又如何能瞒得过他,知晓赵云这是着了道,大笑一声。对哭泣中的男子,说:“这位朋友,只要你们不在纠缠这位公子,放他离开。我甄府自有重谢!”
“真的?”一直在干嚎的瘦小中年双眼露出贪婪神色,虽然如此问,但依然向人群中看去。
“当然是真的。他有没有事又如何能瞒得过我,不过。只要众位不在纠缠,我也不会与你们过多计较。当然了我刚才说的谢礼依旧算数,自是一个字也不会少不了你们的。”顿了下,甄布的眼神徒然凌厉起来,冷哼,道:“可若众位不识好歹的话,那就别怪甄某不客气,到时见了官非但谢礼没有,一顿板子怕是少不了的吧!”
瘦小男子惊慌之际忙向在人群中的一位壮汉看去,见他点头如捣蒜,立时赔着笑脸起身,还不忘狠狠地朝躺地上装死的弟弟踢了几脚,与他长相一般的青年之前还是死得不能再死的模样,被踢了几脚后却是一个激灵站起身来,拍拍屁股,擦着嘴角的血迹,向四周尴尬的笑了笑。
一直干嚎的兄长见他愣在原地,拉着他转身就走,边走边回头道:“甄老爷,我兄弟俩就先走了,您说的话可不能不作数!”
一众人死死的盯着之前还是死人的男子,见他生龙活虎这才知道两人原来是在冤枉好人,而自己一众还在欺负无辜者,当下一个个面色难看,匆忙朝四周散去。
甄布听那人喊话,笑道:“当然作数,你们放心吧!”说着的同时这才朝赵云拱手,道:“赵小哥安好,没想到在这无极还能相见!”
赵云拱手还礼,感谢道:“多谢甄老今日解围之恩,云日后定当重谢恩公!”
“哈哈,赵小哥太客气了,要谢也不用谢我,谢那位吧!”说着甄布向市集路旁一辆淄车指去。
赵云看向淄车,却不知车中主人是谁,这时代坐淄车者有男有女,但更多的还是以大富大贵的女子居多,而看淄车装饰还有守在四周的服侍侍女,不用问肯定是位姑娘,如果说这事是甄布因为一面之缘的原因为他出面还情有可原,可若是车中的女主人替他出面,这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问道:“却不知这位女主人是?”
“哈哈,拉夫可不敢告诉你!”一声朗笑后,甄布才神神叨叨,道:“如果赵小哥真想知道的话,不妨去问问刘县君,到时便可知分晓!”
“刘县君?先生可知刘县君身在何处?”赵云自然知道甄布口中的刘县君是谁,毕竟二人就是在襄平相识,兼之此时听到刘澜的消息,能不急忙追问。
“当然知道,小兄弟离开襄平不久,我们便收到消息原来刘县君滞留在了临淄,后来更是去了平原县,而我们此行便是从平原县拜会了刘县君后回来的。”
甄布刻意压低自己的嗓音,小声说道:“不过我走时听说他要去帮公孙瓒,赵小哥若要去见他,按目前的局势来看,恐怕也不用前往平原了,直接去公孙瓒处必然能够寻到他!”
赵云心中大喜,忙不迭的拜谢,道:“多谢甄老,实不相瞒小可正欲前往公孙瓒处,既然刘县君也在,那便再好不过!”
抚着髯的甄布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悄声又道:“不过赵兄弟若是现在出城,恐怕困难!”见甄布露出凝重的表情,双眉更是紧缩,赵云试探性地问道:“先生知道了?”
甄布点头道:“刚才正巧看到告示。小兄弟若想出城,现在就必须尽快赶往东门。若此处仍未张贴通缉告示便自管出城而去,若不能出城。切记不可强来,我为你想些办法,送你二人安全出得城去!”
甄布看了眼李鸿雁,见他一直在警惕着四周,知他必是赵云伴当,此时正巧二人眼神相会,随即向她微微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又对赵云说道:“赵兄弟我派人先与你去东门瞅瞅,若那里已经戒备。我再去做些准备,这就告辞吧,最好待会儿我们不要在东门相见!”甄布轻笑一声便离开了。
“多谢恩公!赵云就是万死亦难报今日之恩!”就是他人也知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又何论是赵云这种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在甄布出手相助后他是由衷的感激,再加上刚才他为自己解围,这双份的恩情算是万难报答了。
甄布已走出数步,听他如此说,不免回头笑道:“都说了。要谢就谢这位,不用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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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近城门,李鸿雁目光扫动,眉头也已皱起。此时城门口的甬道旁早已贴满了无极县发出的通缉令,在那些通告上赵云的容貌被画得虽然模糊,却也能让人一眼就分辨出来。
此时的守城卫兵们一个个检查着入城者和出城者的身份。每一位入城者与出城人都会被分成两波,被六名卫兵拿着画像比较半天。在确认并非是通缉之人后方才放人进出。
知道赵云万难出城后,李鸿雁反转了回去。来到一处僻静处,此时赵云正站在房屋一角隐藏身形,见李鸿雁走了过来,并未说话。
李鸿雁来到赵云身旁,低声道:“子龙,现在怎么办?告示已然贴出,我们肯定逃不出去的。”心中虽然为赵云担忧,却一时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有些慌乱的向赵云寻问道。
“现在也只能等甄布护送我出城了!”
赵云在李鸿雁前往东门的时候,也偷偷过去查探,远远的早已将城门前的情状看的清楚,若是能够强冲出去,他也不会继续停留在原地等甄府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喃喃道:“虽然不知道他要如何送我出城,但这样不受控制的局面,还真不好受!”赵云不是个将自己性命交付他人安排的人,若不是此时苦于盘查严密而且防卫森严的话,就是强行冲出城他也不会在原地停歇不前。
他不杀追捕他的军卒,因为那是他从前的战友,难以下手,而这些郡国兵中的城卫,赵云却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只是此时出手,虽然身旁的李鸿雁定会帮他,但这毕竟是盲目行为,只会把行藏暴露,不但出不了城反而还有可能使他深陷囹圄。
“小兄弟等急了吧。”就在赵云急不可耐之时,一位白发老者走了过来,含笑道。
见到眼前这位面生的老者,赵云警惕的问:“老先生是?”
“嘘。”
老者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四周看了看才道:“这里虽然离城门很远,但鱼龙混杂,别看此处现在只你我三人,但隔墙有耳,为了能够安全的送你出城,说话还是小声点为好。”顿了顿,老者这才自我介绍,道:“我是甄府商队的头,你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叫我一声张头就好。”
微微笑了笑,又道:“甄布管家让我来此处寻你,既然找到了,你就先上车吧,这马我帮你牵着。”说完,指向不远处商队中的一辆淄车道。
“原来是张老您送我出城,可是如此出城安全么?”赵云看着远处的淄车心中有些打鼓,虽然这是出城的唯一途径,但是城卫若是要查车,那不立时就会被发现,那时被困在车中,就只又坐以待毙,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放心吧,甄管家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老者明白他心中顾虑,不过甄布早已谋划妥当,言之凿凿,道:“若是没有把握,甄管家也不会让小哥如此出城,若是小哥有个什么好歹,我们可不好向刘县君交待!而且那时我甄府不是同样要受到牵连?赵小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老人开始他本想说不好像小姐交待,但自家小姐不让提她名号。他话到口中急忙变成了无法向刘县君交代。
心中略一沉吟,赵云一阵计较后缓缓向车队的方向行去。登上淄车,虽然这种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感觉不太好,但他愿意赌一赌,若是甄府的人真要对其不利,早在发现他的那一刻就去通知官府前来抓捕他了,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又是替他解围又替他安排商队出城!
登上淄车不久后车队便在老人的指挥下缓缓启动,车辕滚滚,可行了不久,车队又很快停了下来,赵云坐在车内不敢吱声。便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因为他已然听到车外响起的攀谈声,车队是被城门处的守军拦下了,这一刻,赵云将左耳贴到车舆处,仔细用心去听车外的交谈,若有一丝不对,便冲出车舆,杀出城门。
商队将到城门口。早有守城官兵将车队拦下,其中一位头领刚要上前搜寻,早已被上前迎接的张头拦下。
张头笑呵呵迎上去,道:“王司马难道不识得老朽了吗?这可是甄夫人交办的一趟买卖。十分要紧,王司马您看是不是行个方便?”一边说着,一边将一块巴掌大的金子而非金饼塞到司马手中。
王贤拿了好处。本想放行,只是上面严令盘查。他也不敢在这当头徇私,不然被县尉问询下来。别说是他这小小的城门司马官职不保,说不得这条小命也要丢了,微微皱眉,道:“张头,不是我不给甄家面子,只是上面交代的严,我也不敢徇私不是。”
张头又塞了数枚金子,这一回却乃金饼,笑呵呵的说:“只要王司马您睁只眼闭只眼,就是县令大人县尉都知道了也不会怪怨司马你的,司马你这又何必要难为老头我呢?”
是要继续盘查还是要手中的金子,王贤心神交战数秒,最后还是大手一挥,眉开眼笑道:“放行!”
赵云在车内听得分明,张头果然没骗我,只是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就让这人放行!”心中正自欢喜,突然听王贤喊道:“停下,车里是什么人?”
马车复又停下,赵云紧了紧握在手中的龙胆枪,这些城卫若是发现了自己,那也只有强冲出城了,只是平白为甄府添了麻烦,既然如此,看来就只能放弃抵抗,绝不能连累甄府!
心中算计妥当,却等了半天不见有人上前来搜,反而却又听见王贤道:“张头快走吧,我还要去北门看看。”
王贤见到商队中的马车,心中怀疑,本要搜查,不想三名城卫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一通耳语,倒让王贤再没有了心思去搜查车上到底有什么人了。
原来,在马车到东城门的同时,南、西、北门同时有与赵云身材,服饰一般者横冲直撞,夺门而逃,虽然只有北门冲了出去,其他两门都被捉拿,但仅仅如此,却已使王贤兴奋不已了,只要其中有人果真是通缉之人,不但可以拿甄家的好处,更能够得到县令县尉的赏赐。
想道此处,王贤又如何能够不喜,若是捉拿的并不是通缉的赵云,而他却又从北门逃脱,他则要迅速调集人手,出城追捕,不然一通鞭子难免少不了。
张头见王贤放行,偷偷松了口气,嘴上却是奉承道:“王司马既然有要事在身,那老头儿我就先走了,等回来,‘醉仙’好好喝上一杯!”
王贤笑道:“好,好,时间紧迫,在下要先赶往北门,便不送张头了,张头一路顺利,回来再见!”
说完转身就走,一边吩咐其他城门将捉拿的人带到北门,一边满脸怒容对着北门的城门卫兵吼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竟然能让人跑了?”
城卫一边擦着额头汗水,一边颤声道:“小的无能,不过……不过那人实在是厉害。属下们拼了力……”
“行了,行了,别说了,一群废物!”王贤怒气冲冲的向北门走去。(未完待续。。)
第七百八十九章 甄府
次日清晨,正是月朗星稀之时,官道上早有赶集人三五成群推着各色货物的独轮小车朝着真定方向前行,
而与他们相反的方向,却迎来了三人三马,一路向西,与路上行人擦肩而过,还未看清三人面貌衣着,便风驰电骋疾驰而过。
也不知行了多久,三人渐行渐慢,而此时早已日轮当午。
这三人正是从小赵里离开的刘澜三人,三人挽绺徐行,眼见着司马一路向西,心中困惑,张飞乃问道:“主公,我们这是要去哪?不回平原?”
“不回平原,我们去无极县!”
刘澜临时起意前往无极,原本要等着冀州战事一了再前往无极提亲,但昨日梦中古怪,他心中甚是担心甄姜这才改变行程。再加上前往真定时遇到的那位老道,既然说向西大吉可又与赵云擦肩而过,那这个吉字会不会是应在甄姜身上?
抛开这个不谈,之所以选择前往无极问题还是出在聘礼上,如甄姜当日所言,无极当地习俗多是千金下聘,而他穷小子一个,就算暗地里掌控辽东,可施政较宽,连秩俸都不取一厘又去哪能有这许多金财,而且就算他真的动用辽东府库,可甄姜母亲 ‘张夫人’也未必会同意两人婚事,所以他此行的最终目的反而更像是投石问路去瞧瞧张夫人的态度。
正因如此种种的想法才使得刘澜前往无极,瞧瞧是否能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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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一行三人来到了无极境内。此时正有众多商旅农民排队入城,队伍好似长龙逶迤曲折。缓缓向前,只这一点。就看出无极县人丁的兴旺和繁荣。
虽然等待比较枯燥,但今日入城的气氛却有点异样,城里城外聚集了大批官兵,手中拿着图册,对每一位进出城的商人、村民进行着严格的盘查。
队伍行进缓慢,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心急如焚,但是看着一个个目露凶光的郡国兵们,却没有一人敢当出头鸟去说些什么怨言,但私下里腹诽就不敢保证了。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三人一边缴纳入城税一边偷眼去瞧城墙边上的告示,只这一眼三人中倒有二人忧心忡忡了,为何,自然是告示的内容是在通缉赵云,好在刘澜张飞二人都是见过了大风大浪,瞬间便若无其事的向城内走去。
直到三人走远,其中的一名郡国兵却唉声叹气起来,王贤走到他身旁道:“好好的叹什么气!”
那人哭丧着脸。低声道:“大哥,小弟的仇是报不得了,之前那三人就是杀了……”终于发现了仇家同时也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小卒心中别提多难受了。
王贤看了弟弟一眼。又向那三人的背影看去,低声道:“你看清楚了?就是这三人?”
王重恶狠狠的盯着远处三人的背影,一脸怨毒的说:“认清楚了。能不认清楚吗!就是烧成了灰我也能认出来!虽然这几人当日蒙着面,但身子骨与轮廓总错不了吧?”
他对刘澜三人恨极。无时无刻都想着报仇,若不是三人他又如何能被贬到无极县来当个小小的守门卒。而且还是在他素来瞧不起的大哥王贤手下,这如何能让他甘心。
此时见到三人真容,心喜却又充满了难报大仇的失落,他曾随袁绍讨董,而刘澜又时常出现在袁营,他亲眼见过一眼认了出来,而当日三人虽然蒙着面,但王重却发现他异常熟悉,却又不敢真的往刘澜头上想,今日一眼认出了三人,心中难免失落,暗叹一声,报仇无望了。
“兄弟何必苦恼,难道你没听说刘澜在平原要与公孙瓒夹击袁州牧?如此一来,你我兄弟岂不就有了立功的机会!”
王贤露出喜悦之色,接着道:“不过你我不可盲目动手,先让人跟着,看他们住在何处,来无极又要干什么,为兄则去通知县令大人,只要县令大人同意,到时咱们才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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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三人进城,先寻了一家客栈打尖,与店伙询问了甄府的方位后就走出了客栈,只是三人头次前来无极,又如何能够按图索骥找到甄府,无奈之下只能边走边询问路人甄府所在,一连转过几条坊巷后三人停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了,环顾四周,又哪里还有路人可问,想要敲门询问,可此时四周又皆是高墙大院,却哪里有什么前门后门让他们叩门乞问。
三人只好沿着高墙而行,转了一圈却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名十一二岁穿着彩锻的小男孩坐在石墩上。坐的笔直,双手不时抖动,由于是背对着三人并不知他在做什么。
三人寻不见甄府自然要上去向孩童打探,来到孩童身后却并未被他发觉,刘澜向前探首看去,原来小孩儿手中正拿着一本竹简所制的书籍苦记硬背着。
刘澜笑嘻嘻转到少年身前,脸上挂着自认为和煦的笑容,道:“小弟弟,我向你打听一下甄府的方位,要从这里怎么走,你知道吗?”
那少年也不知听没听到他的声音,好似身旁从来也没出现过任何人一般,连眼睛都没抬一下,直勾勾盯着手中的竹简。
刘澜见小男孩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一时间当真是难住了他,若从这孩子口中问不出甄府的具体方位,却又如何寻到甄家。思来想去,从怀中摸出几枚五铢钱,拖着铜钱的手掌伸到小孩双眸与竹简之间,让他只能看到眼前的五铢钱,连哄带骗道:“怎么样,小兄弟,只要你告诉我甄府的方位,这些钱就是你的,你可以拿这些钱去买些小点心来吃。只要告诉我一下方位,就可以得到这些许铜钱。是不是很划算?”
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样子可爱至极。此时有刘澜那双大手挡着竹简大多内容,他又如何能够继续看下去,终于抬起头打量了刘澜一眼,见他们悍勇的模样,而当中一人手中还拿着十多枚五铢钱,想来之前在耳边说话的就是他,冷哼一声,从袖口里摸出一吊五铢钱,放在刘澜平摊的掌心中。很是不耐烦:“这是一百枚五铢钱,只要你不再烦我,这些五铢钱本公子就打赏你了,到时你就可以随便找个酒肆吃些酒,很划算的。”
我靠,这绝对是侮辱,赤果果的侮辱!刘澜感觉自己超强的自尊心被眼前这个奶毛还未退干净的小子狠狠的踩在了脚下!
这口气能咽下?除非刘澜当真干出什么摧残祖国的花朵的事来,所以他只能咽下,也不能真和小孩子斤斤计较啊。只是一连说了几个‘好’后,才道:“小子,敢不敢告诉我你叫什么?”
那小子低哼一声,不屑道:“告诉你我的名字?本不是不能。只是我怕说出来吓破你的胆!你还是快快走吧!”
“哎呦,你小子口气到不小,快说来看看。我到要看看是哪家的孩子能将我刘澜的胆吓破了!”他逗弄着小孩,惹来一旁张、许偷笑连连。
“刘澜么?这名字难听死了!”
小男孩之前偷看三人。只见其中二人一个虎须倒立,一个豹头环眼。已有了提防之心,只是小孩子争强好胜的心理最终还是让他傲然说道:“告诉你也无妨!”突然想起母亲叮嘱不可将姓名说与外人,以免惹来是非,随即话锋一转,小家伙有些不情不愿的一撅嘴,道:“我娘亲说了不让我对外人提起姓名!”
“什么?不让你说?”
小家伙不上钩,这就难让他打探甄府了,使出激将法冷笑道:“我看你是怕了吧,不敢说才是真的!”
“谁说我怕了!”
小孩子噌地站了起来,他身材本就不高,略胖一些,站起来刚到刘澜腰胯之间,虽然身材不高,却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高高的抬起头,盯着刘澜大叫道:“我,我,我叫……”
“算了,你不用说你的名字了,只要告诉我甄府在哪个方向就行!”
眼前小儿憋的脸蛋通红,刘澜也不忍继续逗他,打量一番站在他身前的男孩,徒然看到他腰间别着的一枚玉佩,见他就要张口,急忙打断他,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叫什么!”
“你知道?你要是说不上来呢?”
“哈哈,我会说不上来?你听着,看我说的对与不对!”
刘澜话音刚落,张,许二人亦是好奇的看向他,毕竟眼前少年几人都不认识,而主公却能知道他的身份,这如何不让两人心中充满疑惑,伸长了脖子去听下文。
刘澜笑道:“故上蔡令甄逸是你父亲,对也不对。”
这人怎么一口就说出了先父的名讳?小男孩心中不服,更有种不愿输给对方或承认眼前人说的正确的想法,哼声道:“不对,不对,你说错了,说错了!”
“错了?”
刘澜边走边上上下下将男孩儿又打量了一番,在小男孩身旁转了一圈又回到原地,心中万般肯定,笑道:“你有个姐姐叫甄姜,甄豫是你的哥哥,而你则是甄家的三公子,甄尧,我可说的对?”
青年一双眼眸转了又转,来回在刘澜身上打量,心中惊疑不定,看着眼前陌生人竟将自己的身世说的一字不差,只把他听得瞠目结舌,知道再去狡辩也是无用,但仍然撅着嘴,异常肯定的说道:“错了,你说错了,说的大错特错!”
既然小舅子不承认,刘澜只能祭出杀手锏,从怀中取出先前甄姜送他的玉佩,拿到小孩儿面前,笑吟吟的抬起那枚玉佩,道:“甄尧,你也不用不承认,你看这是什么?这可是你姐姐送给我的,话说回来,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夫呢!”又开始诱骗起甄尧了。
甄尧有些担忧起来:“你,你怎么会有的?是不是你抢了我甄家的玉佩,想要对我甄家不利!我和你拼了!”嘴上说的凶但他还真不是个愣小子,真敢上去和大人动手,只是这么骂着的同时偷偷向后退去,逃离刘澜的魔爪。
骤然远处传来马蹄声,健马上的主人在见到刘澜三人后先是一愣,随即听到了这边的谩骂,呵斥道:“三弟放肆!”随即满面春风地迎上来,笑道:“刘县君怎么来无极了!”
听到喝声后刘澜就远远的看去,立时眉开眼笑,而马上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平原见过的甄豫,此时一脸风尘,居然才至无极。
下马迎来,甄豫与刘澜寒暄一番,随即拉来甄尧向他赔罪,他又如何能够和未来的小舅子真动气,即使没有这一层的关系,就以他孩童的身份也自有他该有的度量,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随即向甄豫说明来意后便被他接引着朝甄府而去。
直到此刻刘澜才从他口中知道了甄姜去了市集,而甄豫则率先回来通知张夫人。
两人边走边谈,只是转了一个弯,便是来到了甄府门外,早有家丁前去叫门,门钹上印着椒图图案,只是数声,便有下人询问,听说公子回府,急忙从里间将中门敞开。
‘噶,噶’之声响起,甄府大门朝里而开,一行人跨过门槛儿,这才进得宅院,直到此刻,才知道是好大的一座宅院。
刚才在院外看着四周围墙,也不觉得如何宽敞,此时进到院内才知院子占地之广就是当日北机老人的‘别有洞天’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进到院中,当真是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说不出的院落风光,随处可见高槐古柳,古柏银杉,各种各样的花木将甄府点缀的宛如世外桃源一般,此时的三人好似刘姥姥进了大观园,频频朝四周看去。
甄府乃是三合式的院落,它以前重楼、后碉楼、炊间、议事厅、围墙等构成,前楼为重楼,底层三开间,是下人居住的地方。炊间与议事厅、如厕等一字排开其中还包括了平时用饭的饭厅,家丁打杂的杂屋。(当然了厕所和厨房都比较偏僻。)
而后碉楼又分为左右,右边为厢房,左边则是内院,而厢房则是另辟的独院,若要去内院,则必须绕到正门方可。内院则是府中老爷少爷夫人小姐居住的地方,而在其后则又有花园。
甄豫在前引路,三人随他沿路而行,随处可见打杂的丫鬟仆役,各司其职,分工明确,如此奢华的一座宅邸就是一些大富之家也万难比得上,而整个大汉朝也就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世家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甄府会客厅内,时时都会有丫鬟侍奉,三人随甄豫刚来到会客厅,早有下人为他三人奉好了茶以及备上了糕点果品。(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章 甄夫人
将三人安排妥当后甄豫告了辞前去通知母亲甄夫人。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前来恭敬道:“夫人请刘先生移步前往花厅一叙。”小厮岁数不大,但却机灵,尤其从小便在甄家耳濡目染自然明白眼前人乃非常之人,不然主母又怎会在花厅相见,所以对他举止间恭恭敬敬,极为殷勤。
“头前带路!”
三人正欲随小厮前去,小厮却突然停步不前,脸上说不出的尴尬,面红耳赤道:“刘先生,这……这……”他心中焦急却又不敢吐露实情,只是站在原地这、这了半天,竟将一张憨直的面庞憋的通红,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
“怎么?”
刘澜看他吞吞吐吐,不高兴道:“有话便说,这又是为何!”
小厮如蒙大赦,吁口气赔着笑脸,道:“夫人说,刘先生一人前往即可!”
“原来如此!”
刘澜转向张、许二人,点头以示不必担心后随他而去。
小厮口中的花厅乃甄府花园中的一所亭榭,一路七拐八绕走了一刻钟方才到达。
花园的面积甚广,里间种植着各色植被,到处都有不知名的名花奇葩互相争艳,仿佛眼前便是花的世界,画的海洋.咕咕的虫鸣声喧嚣入耳,使花园显得格外热闹。
刘澜随着小厮在花园边走边看,远处一片黄槽竹竹林旁正有数位女童嬉戏,有捕蝶的,有摘花的。有站在原地咯咯娇笑的,好不热闹。
只是当看到二人时却皆羞涩地做了鸟兽散。只是瞬间,之前还是喧闹的竹林旁便突然静溢起来。
二人走到后院湖边。只见池塘远处正有一座亭榭,此时家丁却唱了声喏,唯唯退下。而他则独自来到亭前,亭有级,级高数丈,须登级而上方能进得亭去。
抬头看去,却如何能够瞧见亭榭内的情状,不敢冒失上楼,也不知亭榭中是否有人。高声喊道:“甄夫人可在亭中,小子刘澜求见!”
他接连喊了几声,虽然声音不算太高,但却可以肯定厅内若有人的话必定能够听到,只是四周寂静无声,想必厅内无人,毕竟她是丈母娘,哪有丈母娘等女婿的道理,他本想就这么等着。但不知为何却又喊了一声:“夫人既然邀贵客前来,若在亭榭中的话何不出来一见!”
就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没想到话音刚落却听甄豫的声音响起道:“刘县君,快上来吧!”
与此同时,一个温声细语的女声响起道:“贵客?一个小小的襄平令。哼哼,若是你去寻常百姓家或许能称的上是贵客,但在我甄府恐怕未必!”女子的声音虽然温柔甜美。但怪声怪气的说出来却让他心中咯噔一下,暗道此行果然也不会顺利。
刘澜方才第一声喊时。甄豫本要回应,却被母亲阻拦。她本意是要先晾一晾刘澜,灭一灭他的锐气,给他来个下马威,不想听他自称是贵客,还让她出来相见,心中有气,遂让甄豫唤他进亭,想要见一见这自大的襄平令到底是何模样,能将自己的宝贝女儿拐走。
看来甄夫人对我的态度很差啊!不过他此行就是来投石问路的,也没指望能有所收获,轻笑一声进入了湖边亭榭之中。亭中有一方石台,石台上首石墩上正坐着一位气质非凡的女子,而甄豫则侍立其后。
刘澜边向亭内走去,边偷眼打量石墩上的妇人,她脸上蒙着面纱,朦朦胧胧很难看清面貌,但从眉目间依然可以让他肯定眼前人定是个美艳尤物,虽然女人眼角已有了鱼尾纹,但她的皮肤依旧白皙,宛若待字阁中的少女一般。
甄豫等刘澜进来后边客气拱手边说道:“刘县君,这便是家母!”
既然是甄夫人相邀如何猜不出她的身份,只是刘澜没想到甄夫人竟如此年轻,在他心里她应该是一位宛如‘佘太君’一般的老婆婆,却怎能料到是位风韵犹的徐娘,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向她作揖施礼。
趁着刘澜施礼间甄夫人移目望去,眼前人并非如想象一般是那种翩翩佳公子,浊世美少年,反而是一位粗犷英武的男子,面如冠玉留着山羊须,一对鹰眸里一不小心便会流露出‘狡狯’的目光。
若论让甄夫人有些印象的地方,却是他的颀长双手,她敢确定这是他见过最长的一双手,并未还礼,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便是刘澜?不知刘县君来我中山甄家所为何事?”
“正是区区不才。”刘澜站在一旁,恭恭敬敬,老丈人嘛,装也得装个样子,回道:“小子前来中山,不为它求,乃为甄府一人而来!”瞧得出甄夫人对他有极大的成见,不用问肯定是因为他和甄姜的关系,既然如此,委婉向甄夫人提及倒不如大胆将事实做成,未必没有机会,不然话还未说就要被撵出府去了?
甄夫人微微诧异,像刘澜这样宦海为官数载之人必然会旁敲侧引,没想到却出人意料地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立时打乱了她的步骤,脸色微变,道:“不知刘县君为我甄府何人而来,我甄家家业小,怕进不了县君的眼,刘县君还是莫要拿老妇开心才好!”
刘澜缓缓摇头,道:“小子怎敢拿夫人开心,小子前来中山不为别的乃是向夫人提亲,迎娶甄姜小姐的!”
“刘澜啊刘澜,你真是无耻之尤!”甄夫人勃然变色,眼中满是怒火的盯着他,不耻道:“古语有云:不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钻穴隙相窥,踰墙相从,则父母国人皆贱之。”说到这里重重的哼了一声,道:“你不寻媒婆前来,反自己……”说道此处却是不再往下去说。想来刘澜也会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她哪知刘澜是穿越而来,对封建礼数一概不知。此次是他临时起意才来中山,若是与人商量。定做不出如此莽撞之事的。
看着刘澜面上的表情却是一副不以为然,甄夫人暗哼一声这人果然厚颜无耻,怒叱道:“我女早已许配他人,刘县君还是请回吧!”
刘澜没有移动丝毫,岂能就此离去,神情严肃,道:“甄夫人,小子也不是没想过找媒婆来,只是小子心中清楚不管何人来夫人都不会答应。所以小子才冒天下之不韪前来,即使会被世人耻笑,小子也心甘情愿,不为别的,因为姜儿是我的妻子,即使她已然与人订婚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为了姜儿,即使让我死,我也无怨无悔。又何况是被世人耻笑!”
“休得乱言乱语坏了姜儿的名声,我已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刘县君还是别自寻烦恼的好!”甄夫人眉头轻皱。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刘县君还是请回吧,若是继续纠缠,我甄府也不是谁想放肆就可放肆的地方!”
甄夫人已说的极为严重了。但刘澜又怎能轻易放弃:“休是小子胡言,我与姜儿相互有情,有北机居士为保。日月为证,夫人让我放弃我又怎能如夫人所言?我俩感情深厚。夫人自然明白,想当初北机居士……”
“休得妄言!”
甄夫人哪想刘澜会当她的面提及北机,急忙打断他,她年轻时的韵事自然不敢让他当儿子甄豫面前提起,回头对甄豫道:“你先退下吧,我有些话要单独对刘县君谈!”
“这……”
甄豫也知道北机居士的名讳,虽然知道他是母亲的至交好友,却并不知具体内情,此时听刘澜的口风好像知晓隐情,心中好奇,不想母亲却对自己下了逐客令,他本不想离开,但看到母亲越来越难看的神色也只有亦步亦趋的向亭外走去。
直到甄豫离开,甄夫人才微微叹道:“是那糟老头撮合你们?”她嫁在甄府做妇已有二十多年,早没了当初的非分之想,其实从她进甄府当天就绝了任何的非分之想,虽然亡夫病故多年后他来寻过自己,但也只是将他当做朋友,发乎情,止乎礼。
但她却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这个老东西为那不孝女做媒!看看刘澜,想道自己当初认识他时他也是这般年纪,而自己也如女儿甄姜一般大小。
想到此处,却是心中一惊,一定因为如此他才会撮合他二人!难道十年之后,他依然对我……”
甄夫人不敢继续想下去,虽然此时不像宋明之后有守寡一说,但在一般大家族内,如刘向所攥列女传又如班昭所攥女戒都是必看读物,而他这十多年来也一直如此严苛要求自己,是以并不敢多想此事。再说她和他的先夫相敬如宾,而且幼子幼女还很小,需要她照顾,而且甄家还有这么大的家业……
急忙打断这些怪异的想法,甄夫人发现自己的心脏跳的越来越快,许久方才恢复了镇定,道:“你可以对我说说,那老头是如何成全你二人的吗?”
没想到北机居士的法子真灵,看来有戏!刘澜心中如此想,却如实回禀,道:“我与姜儿是在……”
甄夫人挥手打断刘澜道:“我问的是那老头!你们的来龙去脉我已知晓,只是不清楚在许坞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与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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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姜的淄车在甄府大门前停下的一刻,得到消息的丫头婆子一众人等便风急火燎地迎出了府。随着车内环佩叮当声响起,车帘便被两个小丫鬟掀开,甄姜缓缓走出了马车。
随即大小丫头陆续从车中取出卧具诸物,还有瑶琴、铜灯、铜镜、以及香炉等物,一应俱全,如同搬家一般。一路颠簸,甄姜没有过多停留,被众人簇拥着第一时间回到闺阁,而后众人才散去。
阁内只有她的贴身侍婢郭玉儿随侍身旁,从雒阳到阳翟,从阳翟到许坞,又去了临淄辗转平原一路随她返回了无极,刚一进屋,小丫头就忙着为小姐准备吃食,毕竟这一路远途跋涉,肯定累了,吃些东西垫补下再休息。”
甄姜虽然阻拦,让她也去休息,可小丫头执意,最终妥协,很快小丫头端着烧饼、饵糕与米粥便进了屋,汉代统称面食为饼:把调味好的面团压平至圆扁形,再放在烤炉上烤至酥脆的称作烧饼;用米粉或面粉发酵加糖并把枣、栗、芝麻等放在甑锅上蒸成松糕的称作饵(扬雄《方言》:“饵谓之糕”)。
甄姜随口吃了些后,道:“玉儿,你退下吧,我要休息了!”
挥退郭玉儿,甄姜便上得榻来,准备休息,而郭玉儿正要推门而出的一刻不想房门却被从外推开,吓了她一跳,可她在甄府这么久,自然清楚在甄府这么毛躁者必然是小公子,果然就见甄尧一进屋来便大呼小叫道:“大姐,大姐,刚才我遇到三个怪人!他拿出了你的玉佩,还说是你给他的!”
“什么?”
郭玉儿早在甄尧入屋的一刻掩上房门退了出去,此刻屋内只有甄姜姐弟二人,徒然听到有人拿着她的玉佩,第一时间想到他的甄姜心中一惊,弹坐起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幼弟:“小弟,你刚才说什么?”
甄尧再次说了一遍,甄姜这才回过神,有些焦急的追问道:“他说没说自己叫什么?现在在哪里?三弟你快说呀!”
“好像叫刘什么来着?”
甄尧在记忆中搜寻,却一时怎么也想不起来,却听甄姜有些颤声道:“是不是,是不是叫刘澜?”
“对,对,就是刘澜!”
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后,顿时勾起了甄尧脑海中的记忆,道:“大哥已经将他带到了府里,好像现在正在花园亭榭之中与母亲见面!”
听到这里,甄姜脸上已是通红,她当然清楚刘澜前来所为何事,只是让她如何想也想不到他会来的这么快,他不是说要打完仗才来吗?怎么……
她的脸蛋越来越红,不知母亲会不会拒绝,但她却敢肯定想让母亲同意那是千难万难的……
若母亲同意,想到此处,甄姜早已羞赫非常,到那时她与刘澜……心中又兴奋又幸福,想到了很多,尤其想到日后可以为她的德然生儿育女心中更是激动地怦怦乱跳,但很快,另一个声音却又想起,她瞬间却感到了无助,若真是那样她该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一章 千金宝赂
甄尧自然不知道姐姐的思绪飘到了爪哇国,他年龄幼小更不会明白大人间的男欢女爱为何物,只是心中好奇大姐的玉佩为何会到了刘澜手中,再得知大姐回府后他便第一时间来一问究竟,道:“大姐,这人到底是谁?大姐为什么会把你的玉佩送给这种毫无修养的人!”
甄尧早已哼声四起,对刘澜的印象极其不好,但最气愤的还是对大姐甄姜将玉佩给他这种人感到气愤!看着气呼呼的小弟尤其在说道玉佩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头公狮,甄姜还道是刘澜胡言八道了些什么,玉靥唰的一下变得通红,直至脖颈,心虚地问道:“他是如何说我将玉佩给他的?小弟。”
甄尧是极为伶俐的孩子,但毕竟只有十四五岁大,哪能够明白男欢女爱这种事,心里一早就认定玉佩定是刘澜抢来亦或是骗来,如今一听大姐询问,立时愤愤不平,道:“他说是大姐送他的玉佩,这怎么可能,大姐绝不会将玉佩送他,定是他抢了大姐的玉佩,尧儿正要教训他,可大哥却出现了。”甄尧攥着小拳头,还真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
甄尧虽未戳破她的心事,但还是臊的她低眉敛目越发的娇艳欲滴,可越听却又不是味了,尤其甄尧最后说什么教训这类毫无修养的话更让她觉得这个小弟的胆子是越发大了,若不是大哥出现,那还不无法无天了?身为长姐的甄姜觉得自己有义务教他如何知礼,敛容后神情极其严肃,道:“小弟。以后‘教训’这样的字眼切不可乱讲,若是被母亲听到可不像大姐这般说教你。保不定就是一顿板子!”
“可是那人百般欺辱我,大姐你说这人到底是何人?大姐的玉佩在他手中。必定知情。而且大哥为什么也……”甄尧气呼呼的说道。
看着小弟不服气的模样,再加上甄姜一时间也不知该怎样面对她的死缠烂打,只是随口说句:“这件事你就别问了,大姐保证,到时帮你教训他就是了!”
“可是……”甄尧仍然心有不甘,只是还未说出,便被甄姜打断。
“好了,好了!”
甄姜突然想到了什么要事被自己遗忘,心中一个激灵。急忙开口道:“小弟,你刚才说母亲在亭榭中见他?那现在呢?”
“还在后园亭榭呢……”
甄尧气鼓鼓地一句话还未说完,就见姐姐提着花裙一阵烟也似地夺门而出,消失在了眼前的一刻只听大姐的声音传来,道:“小弟,姐有要事,你回自己的屋里看书去吧。”
看着大姐风风火火的背影,小小年纪的甄尧一脸不快,要问的事大姐还没说呢。气呼呼的嘟着嘴,转念一想,既然大姐走了,不如去问大哥。他肯定知道这刘澜是何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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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如此,但想让我将姜儿许你却仍是不能!”
甄夫人看着刘澜慢慢地摇了摇头说:“你若真想娶姜儿,却必须按古制。行‘六礼之规。”微笑着,眼中更是不为人察的闪过一道光亮。道:“且不说八字是否相合,便是本地风俗却是要千金宝赂聘之!而我甄家大女下嫁。非万金不得聘之!”
你这是卖你家姑娘还是嫁你家女儿?刘澜心中这么想,但嘴上说的却是:“若只是这些,小子自会筹措,到时必定前来下聘!”
甄夫人愕然看向刘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竟然真的答应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心中才喟然长叹一声,看来如此还是不能让他放弃,思虑半晌,又想一法,刁难道:“但来求娶姜儿之人莫不是郡守;太守之职,像德然你这样的县令,恐怕……”
“你是说我要官至太守之位方能求娶姜儿?”刘澜眼中已充满了怒火,其实这对刘澜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刁难,只要他愿意,在辽东一道声明便自领辽东郡守一职,而之所以会显得出奇愤怒,只是再给甄夫人施加压力,让她看到自己的态度,不至于太过分,可刘澜还是低估了甄夫人,可以说从骨子里他就没打算同意这门婚事,冁然而笑 ,道:“你错了,不是郡守,必须是刺史州牧之职!”
“什么!”刘澜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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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姜来到亭榭前,早被守在亭前的大哥甄豫拦住,祈求不得,便寻了个空隙,硬闯进了亭榭中,而甄豫则一脸惶急的在她身后紧追而上。
二人先后进亭,首先见到的便是一幅刘澜与甄夫人交谈的场景,二人看上去虽然言语平和,只是表情都很激动,而二人在听到厅下响声后便停止了此前的谈话,此刻正直勾勾地盯着冲进厅中的甄姜。
见道母亲生气的模样,而刘澜更是一副气汹汹要杀人的表情,心情立时沉到了谷底,自然猜到两人之前必定有过一番激烈争吵,虽然此刻碍于自己的出现强装无事,但她还是向母亲恭敬行礼后来到心上人身旁,不无担忧的低声说:“德然,没什么事吧?”她看似是低声与刘澜说话,可声音却刚好能够让甄夫人听到,也算是向母亲无声抗争了,当然这其中还有母亲为诓她归家不择手段诈以病危的一丝不满。
对甄夫人病重之事刘澜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毕竟是那么老的桥段了,后世电视剧里都演烂了,可怀疑归怀疑却不能因此就阻拦甄姜回家啊,万一是真的呢,那他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是以在见到甄夫人的一刻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而甄姜则在进入冀州之后才从大哥口中得知了实情,不过已经为时已晚,她只能乖乖得跟着大哥回了无极。可越快到家中她就越想去抗争,她明白只要一回到这个家中她就再也不会见到刘澜。所以才在进入无极的一刻提议前往市集,说什么买礼物送给弟弟妹妹。不过却是为了找个机会逃走罢了,可事与愿违,出现了赵云那档子事,不得已,只能乖乖跟着甄布管家回到府中。
就在刘澜含笑微微摇头,以示无事之后,便听一旁的甄夫人恼,道:“你这么问还怕我吃了她不成?”
对女儿的这点小心思她又如何能不知晓,看了眼敛眉害羞低下头的女儿。又瞧瞧刘澜,心中暗暗叹息女儿的一颗芳心看来都放在了刘澜身上了,她知道这个女儿素来无法无天,可在这一点上,还真有当媳妇的样子,懂得替男人说话,可刘澜……一想到这里,甄夫人气便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说:“刘县君。既然姜儿来了你我也就无须再多说什么了,不管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你与姜儿日后会如何。就全看你自己了!”
“娘亲,我非……”甄姜正要说非刘澜不嫁,就被甄夫人打断。道:“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再言,我心意已定。你们退下吧!”
甄夫人心中清楚,他提出的要求多半是激励他,其次才是让他知难而退,若他果有上进之心,即便达到要求那时年岁必定已大,两人自然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是他却会通过自己的激励而出人头地,想来也不算误他!
若他本是不思进取之人,到头来还是一小小县令,那她就更不会同意这门婚事,毁了女儿一生,所以这一切的一切就全落在了刘澜身上,他日后的成就如何决定了他与甄姜会否在一起!
刘澜本欲讨价还价,不想却被甄姜瞪了一眼,她了解母亲的脾气,既然母亲已经发话下了逐客令,那她是如何也不敢继续停留的,转身就走的同时偷偷拉了拉刘澜的衣袖,而后者则机敏地告退后跟在她身后离开了。
两人沿原路返回,谁都没有率先开口说话,甄姜情绪低落,她不清楚他和母亲的谈话内容,但看他六神无主般地模样又不好开口问他,只是默默地走着。
而刘澜呢心中则发着苦,甄夫人的要求若只是郡守这条件,那这看似困难的条件其实一点也不困难,可州牧刺史就有些难办了,没有几年功夫根本不可能如愿,一想到这里,你说他能不愁眉不展嘛,毕竟就算他付出几年的功夫也未必能如愿以偿啊,谁知道这段时间内会不会发生其他状况。
两人无言,就这么走着,谁也没有打破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甄姜再也受不了这样压抑地氛围,开口道:“德然!”
“嗯?”
刘澜看向女孩儿,见他停步不前,又见四下无人,上前拉起宛如羊脂般的洁白玉手,如小鸡啄米般轻轻一吻,道:“怎么了?我的皇后娘娘!”
他话一出口当真将甄姜吓的面色惨白,半晌才惊觉道:“德然,你,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呢?”
刘澜见她如此慌张,笑道:“怕什么,反正只是说与姜儿一人罢了!”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也会有害怕地时候,心中想的同时出言调笑道:“万两黄金下聘,这当然是皇后的规格了!看来我刘澜是要娶个皇后过门了!”
“什么?”
甄姜瞬间就明白了刘澜话中的意思,一颗心宛若跌到了谷底,眉头早拧成了川字型,激愤交加道:“母亲,母亲她怎么可以这样……”
嘴里一直念叨这这句话,宛如得了失心疯的病人,可见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好半晌后,才愤愤道:“不行,我去找母亲谈去,她不能这样!”说的坚定异常而且异常决绝的向回走去。
刘澜顺手拉住她,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道:“甄夫人既然如此说了,你就是去了又能如何?还能改变她的主意不成?”
“可是,可是……”
“哈哈!”
看着姜儿着急的模样,刘澜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顿时又惹来她的一通抱怨:“人家心急还来不急呢,你怎么还能笑的出来!”说完重重的哼了声。
“我当然要笑了!”
刘澜扶着甄姜的肩头,看着她漆黑如墨地眸子,异常坚定地说道:“我刘澜娶老婆,若娶的是他人也就罢了,但若是我的姜儿,莫说万两黄金,就是再多,我也要娶我家姜儿入刘府!更别提当上什么州牧刺史了!”
“德然哥哥!”
甄姜听着再熟悉不过的情话,温柔地喊着他的名字,但听到州牧刺史,却又不明所以,下意识地问:“州牧,刺史?干什么?”
“当然是甄夫人让我官至刺史州牧而且还需万两黄金下聘,方才会同意你我两人的婚事!”
见她要说些什么,刘澜挥手制止,道:“姜儿,只要你相信我,迟则一二年,晚则三四年,我刘澜一定会给你一个名分,要你做我名正言顺的妻子。”
“德然!”
甄姜无比温柔的看向刘澜,心中充满了信心与期待,道:“德然哥哥,我等着这一天的到来。”
“我也是!”
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怪,二年之约,曾经他与那个人有过,可她最终却选择了离开,今日他又说出了两年之约,可她却毫不迟疑选择为他守候,刘澜动情将她拥在怀中,他知道眼前人才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那个人,深情探头在她耳畔低声道:“到时,你便要改名叫做刘甄氏了!”
“讨厌!”甄姜羞急嗔怪道。
“怎么?不愿意啊?”刘澜似笑非笑,看起来很严肃。
“谁不愿意啦……”突然发现刘澜嘴角透着那么一股使坏的味道,甄姜这才发现上当,挥手去打,却发现他早跑了,恼哼哼的说:“别让我抓着你!”
两人一阵嬉闹,直到了内院前,她也是刚归家,不管路上行得多慢那也是车马劳顿,看着她困顿模样,心疼道:“姜儿,路上一定累坏了吧,你看你眼中还有血丝呢,快回房早些休息吧!”
甄姜点点头,她也确实累坏了,也不强留他,轻轻嗯了声与他作别后朝着内院走去,不想刘澜突然伸手握着她的柔荑,将她拉回身旁,拥在怀中在他耳畔深情低语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未完待续。。)
第七百九十二章 田丰
冀州治所邺城,议事厅中。
“没想到诸公都已到了。”
多年未见的郭图更高更壮,同时蓄起了须,鄂下长髯,虽然远无法与关羽媲美,但美须却也到了胸前,昂首步入厅中,看着已经候在厅中的逢纪、审配、辛评、辛毗、沮授几人,拱手寒暄,道:“诸公,今日主公相商公孙瓒起兵之事,某认为主公新得冀州,民心未附,而公孙瓒常年在北地胡夷交兵,是以此战我军当以逸待劳,诸公以为如何?”
郭图偷眼观察众人,他只不过是想试探试探众人口风,看看众人的真实想法,刚才那一番表态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
逢纪心中不屑一笑,如何看不出郭图耍的小伎俩,不过适才其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但这并不足以让他去附和,去与他同流,嘴角上翘,心高气傲,道:“公孙瓒外强中干,白马义从不过徒有虚名罢了,以主公的威望,不战已胜。”
审配不想尚未开战已有二人心存轻蔑,此乃兵家大忌,所谓骄兵必败,此风断不可涨,出言道:“白马义从数破鲜卑乌丸等异族,近前又破百万青州黄巾,所向披靡,怎可不忌,所谓骄兵必败,诸公切不可大意轻敌!”
“正南所言正是,某深以为之!”一旁的郭图笑道。
逢纪心中不以为然,再加上审配向来强势又与他平起平坐,他不能也不想去刁难他以免撕破面皮,但郭图来蹙这个眉头自然让他将矛头对准了他。沉声道:“以公则之见,我军岂不是必败了?真是好笑。此番某计夺冀州,不知公则又为主公立有何等功劳?”
郭图见他语不离夺冀州之功。脸露鄙夷之色,冷笑道:“是那韩馥无能,才让竖子得此功劳!”
沮授长叹一声,公孙瓒还未杀来,内部便显不和之音,这一场危机也不知能否化解。
辛毗见二人越吵越烈,他和郭图是同乡,且又是少年好友,如今逢纪助主公得冀州。正是锋芒正盛之时,这个节骨眼上,可不能让郭图开罪了逢纪,忙出言劝阻:“二公,我等今日前来乃是商议应对公孙瓒之策,若被主公瞧见,岂不恼怒?”
逢纪转在一旁,虽是自言自语,却偏偏能够使屋中众人听得清晰:“自古滥竽充数者比比皆是。只可惜主公帐下似此等宵小却又最多!”
郭图怒目瞪视:“汝得势,不过因为举手之劳,安敢在此狂妄!”
辛评急忙上前,站在两人中间劝说:“元图、公则。你们就不要再争了,我等皆为主公效命,此际理应共议破敌之事才是。”说完却是对郭图眨了眨眼。那意思却是如今逢纪这等南阳一派小人得志,且不可继续再争了啊。
“智不备于一人。谋必参诸群士,我看这句话并不适用在冀州军中。照我看,破敌之事何劳与尔等颍川、河北诸士商议,只要主公依某之计,定灭那公孙匹夫。”
逢纪这一语立时惹来厅中众人的冷眼,连一向交好的审配也有些不耻,审配一旁的许攸徒然大笑出声,抚掌说道:“想不到主公帐下能人贤士何其之多,可能说出如此一针见血之言者,也只有我南阳元图兄一人也,此真乃我冀州之大幸也!”
逢纪许攸两人乃南阳乡党,从袁绍出奔雒阳就一直跟随左右,历经渤海又前往讨董,最后更到了邺城,这一路下来,都是他们这些南阳贤士在出谋划策,可如今这些颍川、河北士人却不知好歹,平日里对南阳士人没少下绊,他们也许有所顾虑不敢开罪,可他和袁绍是少年好友,逢纪又是夺冀州首功之臣自然不会去忍,立时便与颍川士人针锋相对起来,就在局面变得不可收拾的一刻,袁谭与一众武将陆续抵达,只见长公子率先步入大厅后对众人拱手含笑,道:“诸公安好!父亲邀各位在此议事,不知诸公可否已有破敌良策?”
一旁的文丑高声,道:“区区公孙何须苦思破敌良策,待明日末将为前部,率兵前往幽州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
一届莽夫,逢纪冷笑一声道:“文将军勇冠三军,还需要我等出谋划策作甚?却不知冀州是文将军如何打下来的?”
文丑面色一阵青一阵白,终于爆发而出:“竖子焉敢欺吾。”佩剑立时出鞘,就欲将其斩首在厅中。
冀州军事皆逢纪(审配)掌管,若是文丑当真将其斩杀,却是大大的罪名,颜良眼看自己兄弟就要动手,慌忙阻拦。文丑被他拦下,此时帐中谁都清楚以文丑之武勇,若颜良不加阻拦那可真就没人能够救下逢纪了,但话又说回来了,若是文丑真的得了手,众人中还真有不少拍手叫好的,所以心中暗恼颜良多事者可不在少数。
颜良怒瞪一眼逢纪,随即看向郭图道:“还是听听公则先生的高见吧!”
被颜良拦下的文丑被其叮嘱一番后怒气消散不少,知道此时不是冲动之时,站在颜良身后,道:“还请公则公运筹帷幄,我等也好驱于阵前,逐公孙与冀州之外!”
逢纪发现自己身后早已被汗水湿透,惊魂稍定,这些莽夫以后切不可招惹,之前险先丧了性命!
颜良问策,其他众人更是向自己看来,这让郭图立时觉得颜面有光,俯览天下也似地看向逢纪嘲讽,道:”此战只需让逢先生出战,定能立下奇功,各位又何来问我!”
众人不想郭图竟会如此心胸狭窄没有气量,都这时候了竟然还辖恨报复,齐齐看向他眼中满是不耻,而逢纪更是涨红了脸:“你……你……你了半天,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沮授一直冷眼旁观,心中更是哀叹连连,大战之前竟然只知在此拌嘴。主公麾下尽是这等人物,真是可叹……
袁谭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低微叹息。四下查探,正巧看到了沮授。他素知沮授腹藏丘壑,乃世之高人,一脸恳诚道:“不知沮授先生可有良策破敌?”
沮授微微摇头,惭愧道:“授尚未有破敌良策。”
什么!袁谭心中一惊,没想到连沮授都没有破敌良策,难道此次公孙入寇真的万难化解了吗?
就在此时,田丰、鞠义还有张颌三人相携而来,他三人可以说是最后到来,而距离袁绍召集的最后时间也越来越近了。
“终于来个能出良谋之人。”田丰步入屋内的瞬间。郭图的眼中便露出了一丝亮色,心道田丰方为某之对手,逢纪算个甚东西,跳梁小丑罢了!
逢纪听郭图说田丰才是能出良谋者,心中立时愤懑,暗哼一声。田丰不过是名声在外,未见得有何过人之处。
田丰在冀州名声响彻,刚一步入厅中,见诸人纷纷见礼。急忙还礼,作四方揖道:“适才与麴将军和张将军前往界桥察看,故此来迟。”
沮授眼中闪过一丝讶色,他不明白大战即开。田丰却去界桥为何,但在心中思虑片刻,眼中随即露出一丝恍然之色。
难道田元皓已然有了破敌之良策?而且交战之地选在了界桥?想道此处更觉可能。偷偷在议事厅中找到界桥方位,双眸立时一亮。默默赞赏,众人只知纸上谈兵。唯田元皓这等雷厉风行,这才是济世之才啊。
沮授想明白田丰话中包涵的意思,而厅内一些智者也同时猜到了田丰话中含义,便是一些反应慢的也在片刻想通了其中门道,只见袁谭脸露豁然之色,道:“难道田公以有了破敌良策,不知可否告之,也好与诸位事先商议一番。”
话音未落,只听门官唱道:“主公到!”
众人急忙各自归位,恭迎袁绍。
袁绍昂首阔步与淳于琼步入厅中,随即坐在上首。落座的霎那,众人齐声说道:“拜见主公!”
“诸公免礼!”
袁绍含笑说着,此时的他比之讨董时略胖一些,虽然夺得冀州让他心情舒展,但自从公孙瓒从幽州发兵之后他的眉头却从未舒展过,此时看向众人,道:“不知诸公可有破敌良策?”
长子袁谭出列,道:“诸位先生都早早在帐中议事却并无谋划出甚良策,此时只等父亲前来方可定夺。”
“哦?”
袁绍轻咦一声,一颗心却是沉到了谷底,他又有何良策破敌,但面上却不漏痕迹,看向众人,道:“虽然没有良策破敌,但还是辛苦诸位了。”
逢纪满脸羞愧,出列道:“我等未能为主公分忧,实在愧对主公此言啊!”
郭图同时出列,道:“我等愿为主公肝脑涂地,虽九死其犹未悔!”
袁绍点头赞赏,道:“诸公拳拳之心,绍岂能不知?只奈当今天下大乱,乱臣贼子当道,我袁氏世受皇恩,今日为朝廷平定北疆乱贼,誓要身先士卒,死而后已!”
袁绍一番豪言壮志立时让一番武将热血沸腾,文丑抢先出列,道:“与公孙之战末将请为先锋,请主公恩准!”
颜良也同时出列,跪请,道:“颜良亦愿为先锋!若不拿下公孙小儿首级,甘受军法!”
他二人一表态,其他将领纷纷请愿,袁绍见士气可用,示意众将起身后,道:“诸公士气高昂,何愁不破公孙!”
随即看向淳于琼,道:“粮草乃三军之重,理当加强守备!此等重任就交予仲简了。但要寻一人为副,不知何人愿辅佐仲简?”
许攸瞳孔收缩,如此发财的机会怎能错过,急忙出列请缨,道:“子远愿往!”
许攸贼厮,明知道淳于琼贪酒误事,后备军需岂不是都是他说了算?不知又要贪污多少,迟早要把你正法!审配眼中闪过一抹冰寒,看向了许攸。
袁绍看向这位发小,老怀欣慰,道:“那就有劳子远了。”
许攸大喜过望,急忙领令,道:“遵命,定不让主公失望!”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今番又能大捞一笔了!
将粮草安排妥当,袁绍又说道:“至于对敌之事,诸公可有良策?”
众人心中一怔,刚才大公子不是说过什么都没商讨出来吗,怎么主公又来询问,随即想到田丰那番话,而他与主公一前一后到来,看来必定是事先就以商量妥当了,此时再问,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让众人无话可说罢了。
就在众人思忖之际,田丰越众而出,道:“正所谓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今番公孙携势而来,更兼其兵骑多而步少,而我军步多而骑少,所以不可往攻只能防御,至于防御,河北新定,百官与民心不附,必不能拒敌与外,所以在下的建议是弃外围,守邺城。”
说着,向厅中一角悬挂着巨大冀州地图前走去,指着邺城不远处,道:“这里名曰:界桥,在下设想的决战地,便在这里。”说完又退了回来。
众人见他只是说出了一个设想,之后的具体行动却并没明言,还倒是他并没有想出妥善之策,只是择了一处交兵的地点,若是如此岂非正是自己表现的机会,顿悟的辛评率先出列,道:“此桥横贯磐河,而桥身狭窄,若是防御,此处大善!”
审配想了想,非但没有轻松反而多了些忧虑:“元皓即言公孙骑多,若敌骑冲锋,则我军退无可退,必将失利!”
郭图也出列,道:“以某之见,应放弃界桥,布阵于河岸,列强阵以阻敌。”
逢纪冷笑一声,出列驳斥,道:“此非上策!”
郭图心中暗骂一声你这是故意和我过不去,脸上看似和煦如春,可眼神却冰冷如刀,道:“莫非元图公有何高见不成?”
逢纪哼了一声,拱手对袁绍,道:“主公,不才以为我军应布于对岸,如此一来,此阵便为背水之阵,无路可退,兵卒方可死战,如此必能大胜公孙。”
沮授额间立时流下冷汗,如此一来只需敌骑冲上几冲,只怕就要大败而回了,说不得冀州就要换主,忙出列,道:“元图公之计某窃以为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