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激烈的战场之上,襄平军再一次被敌军击退,敌军太过顽强了,照这样再战下去,打到天亮也未必能攻上去,必须要另寻他法,必须要改变现状。
敌军堵在官道之上,很难正面突破,经历多次战斗,让这位头一次上战场的长史明白了一点,他们虽在兵力上占尽优势,但却受困地形无法展开兵力给予敌人毁灭性打击,反而陷入与敌军无休止的缠斗之中,这使得他们付出了无数伤亡代价,却始终无法向前推进哪怕一步。
而现在再行白铉绕道之策,他心中却又极不甘心,付出这般惨重的代价,如果不将这些新昌军挫骨扬灰,说不过去,更对死去的士卒交代不下去!
必须要想办法,必须要想个破敌之策。蓦地,阳仪眼中瞬间出现了一道光彩,绕道之策,对,就是绕道之策,派一部兵力绕道敌后,两面夹击,他就不信新昌守军再顽强,在两面夹击之下还能坚持下去。
当即阳仪下令一部新昌军绕道其后前后围攻新昌军,他相信,只要攻势够猛烈的话,很可能一击就能彻底解决这里的新昌军。
他对自己这一计策大为满意,甚至对白铉分兵之策都有些不屑一顾起来,可以说他用事实证明了一点,像白铉这样的武夫,对战局的把握,战场的判断还是有着天然的局限性,如果,如果自己有白铉多年的战斗经验,势必就能早些想到这条妙计,也不会在这里被拖延这么长时间。也许他早就和少将军前后抵达新昌城下了。
不过,现在也许还不晚。
一窍通。窍窍通,开始白铉确实很担忧公孙康现在的处境。可现在他却一点也不担心,少将军那边的战况并没有太过吃紧,不然早就派兵前来催他了,同样少将军也没有被击败,更不会有生命危险,如果少将军已被击败,那么,这里的新昌军早就撤走了,或者新昌的援军已经抵达。
阳仪对战争的学习领悟速度相当快。充满了自信,下令部队再一次向新昌军发起了猛烈进攻,然而这一次,进攻猛烈如同骤雨一般,虽然他的部队还没有绕道敌军之后,无法同时发起进攻,可没有关系,在敌军全力防御正面时背后突然遭到打击,那才是致命的。
襄平军再一次猛攻向矿山军。杀人与被杀,前进与后退,每一刻都会付出惨重代价,但他们依然悍不畏死拥向敌军。这就是冷兵器时代的肉搏战,血腥且残酷。
矿山军的防御再一次岌岌可危,可真正的打击却来自身后。
背后突然被袭。矿山军阵脚大乱。
而见到这一幕的阳仪,却喜上眉梢。看到自己的破敌良策成功,他笑得自然最为灿烂。新昌军败局即定,现在他所关注的已经不是能否突破敌阵而是歼灭敌军需要多长时间。
梁大不是没想过敌军会绕道甚至是派兵绕道其后发起进攻,相反他还做出过部署,可随着时间推移,他发觉这样的部署完全是多余的,敌将的指挥才能几同于零,可是当敌军出现在背后并发起袭击后,他除了组织抵御外,也只能感叹一句敌将终于开窍了。
敌将在此时开窍,无疑对矿山军打击是巨大的,可又不得不在心中庆幸,他的对手还好只是现在才开窍,不然他们别说在此抵御阻击了,估摸着连新昌城都被攻克了。
敌军从背后发起了猛攻,攻势相当犀利,还好都是久经沙场的精兵,第一时间就做出了反击,只可惜他们早已是疲军,虽然反击迅猛,但却难阻敌军步伐,节节后退。
敌人这一击重拳彻底打乱了梁大的部署,被围困在官道之中,现在连撤退的可能都没有了,而偏偏敌将在这时又彻底展现了他们的指挥才能,再次分兵,从侧翼发起猛攻,一时间矿山军被合围,逃生之门在这一刻彻底对他们关闭。
阳仪志得意满的大笑起来,对自己的部署满意至极,如果可以早些观察到,如果可以早些嗅到这一歼敌良机,他就不会损失如此多的人马,敌军早就成为一具具躺尸。
阳仪非常满意自己的作战部署,甚至开始憧憬起来带领着襄平军力挽狂澜,最终攻破新昌城,在他热切的目光注视下,部队正在快速吞噬着敌军,用不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炷香的时间,他就能与少将军汇合了。
防御彻底被攻破。
梁大、武恪、吉康还有宗楷带着所剩的矿山军收缩防守,拼死阻击。
他们已经没有了后路,就算有,也无法后撤,他们只能死守,直到最后一人,也不能后退。
不成功便成仁!
司马带给他的话,他只能执行!
经过足足两个时辰的鏖战,矿山军彻底被围,现在只需等待着全力围歼敌军了,不过在此之前,阳仪已经开始考虑另一战场了,后续部队开始绕过战场加速行军,赶往新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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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骑军风驰电掣向梁大阻敌的官道方向赶来。
但在队伍之中却并没有刘澜与张飞的身影,两人如一道闪电,早已消失在龙骑军的视野之中,进入了远方漆黑山野。
战斗是否结束?无从判之,但他必须尽快赶过去,一定要在他们被围剿之前抵达,一定要在他们战死之前将他们解救。
刘澜拼命打马,突然,远方出现了细微声响,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前方的声响越来越响,喊杀声,战鼓声震天动地,战斗并没有结束,战斗还在进行。
刘澜靠近战场,军情十万分紧急,他的拳头被紧紧攥紧,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杀进重围,可是他没有冒险去做,现在冒然而去,收获不到任何成果,反而还会暴露身份,让敌军抓紧时间歼灭梁大所部。
心中的不甘让他紧握的拳头发出了同炒豆子般啪啪作响声,虽然心中万分急切,可现在,他所能做的,必须要做的只能是等待着龙骑军抵达。
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龙骑军抵达之后,他必须孤注一掷,一击解围, 不然梁大的矿山军将被尽数歼灭!(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九章
各部加紧进攻,彻底歼灭新昌军。
“吹号,各部展开队形,围堵厮杀!”
襄平军为防止矿山军突围而逃同时又在左右两翼派出重兵围困,四方出击,将矿山军围困一点,并不断压缩着他们的生存空间。
梁大在阵前挥舞着环首刀,带领着新昌军与敌奋勇决战,但敌军攻势越来越猛,用不了多久他们将全军覆没,可是距离司马要求他们坚守两个时辰的时间只过去了一半,他们无法完成军令,更无法迟滞襄平军!
梁大曾经听到过司马对战役战略概述,而就眼前,战役上即将失败,可战略上,同样将失败,这样的全军覆没,是屈辱的,甚至说他们现在一旦全部牺牲,将使整个战局陷入到被动之中,为了整个战局,梁大现在与他的部队连死的资格也没有,只要还有一口气,他们就必须拖延时间,必须将敌军拖延在战场之上。
可是敌军同样在争夺着时间,在将矿山军彻底合围之后,阳仪立时分兵两万快速挺进新昌城,可是在他们陆续通过战场,消失在漆黑夜色下时,大地却在一瞬间开始抖动。
巨大的轰鸣声由远而近,战马的奔腾声经久不息,一时间整个天地都在震颤,整个官道都在震颤。
夜色之下,阳仪深深望了眼远方昏暗的黑暗空间,骑军,这是赶来的少将军还是新昌龙骑军?
如果是后者,那将会是一场灾难,如果是前者……
答案在一瞬间揭晓。阳仪甚至没有说出公孙康前来兴师问罪就已经看到了出现在远方的那道身影,月光之下。那道如鹰之眸犀利射向他来,这张脸庞阳仪自然见过。在襄平,在郡守府。
他在这一刻恐惧了,他在不久前刚分兵两万,再算上白铉带走的万余兵将以及战斗死伤,现在他这里的人马不过万五左右,可敌军的浪潮却经久不息,这到底有多少人啊?
“快,快,快招金广速度率军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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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响起。端牛角号声响起,梁大笑声同时响起,他举起右臂,环首刀在天际挥舞,兴奋地大叫起来:“司马来了,我们的龙骑军来了!!!”
武恪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就像他想的那样,司马一定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果然,果然。我就知道司马会来的,我就知道司马会来的!”
“是啊,龙骑军来了,司马在最关键的时候赶来了!”吉康说着。眼眶开始变红了,不是因为劫后余生,是因为倒下去的众多兄弟。
宗楷大笑出声。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渍,与血水混作一团。脸更花了,可他却不管不顾。咧嘴大笑着:“兄弟们,杀啊!”舞动长枪高声大喝,大家都很累了,可在此时此刻,疲惫好像在瞬间消失了,奋勇杀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配合龙骑军,将这些敌军全部斩杀,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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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鼓,擂鼓,慌乱之间阳仪一边下令去招金广掉军回头,一边下令部队少部继续围剿矿山军,其余人迅速结阵,迎敌龙骑军。
阳仪的反应速度很快,就刘澜从白铉口中得来的消息,这人可与白痴没区别,可现在的情形无疑出乎刘澜的意料了,但已经不重要,他这位白痴对手,为他提供了天赐良机,刘澜笑了起来,眼前的敌人出人意料的少!
刘澜手持屠龙刀,带领着骑兵直冲敌阵,那里正是敌将将旗之所在。
龙骑军冲杀而来,阳仪心脏剧烈地跳动:“迎敌,速度迎敌!”
方阵还没有结成,但阳仪已经顾不了这么许多了,可蜂拥而来的龙骑军在即将杀向敌阵的一刻,却是瞬间掉头,绕过了结阵的步兵,从一侧迂回至矿山军处。
声东击西,从一开始,刘澜所要做的就是先救下梁大他们,刘澜的举动彻底让阳仪傻眼了,等他明白过来刘澜要干什么的时候,刘澜手中屠龙刀已经挥出了,连着砍杀了襄平军数人,而更多的龙骑军与亲卫骑也在同一时刻开始了疯狂杀戮。
等阳仪反应过来想派兵支援时已经晚了,矿山军一千人与龙骑军前后合围将襄平军彻底击溃,刘澜深深望了眼满脸疲惫,伤口无数,浑身血迹的梁大与矿山军们,没有说话。而不到一千矿山军们同样一个个望着司马,迫切希望配合龙骑军一举歼灭襄平军,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却是司马突然下令部队停止进攻。
没人明白司马为何要如此做,现在不正该一鼓作气击败敌军吗?而且这里的交战一定会吸引前面行进的敌军,如果敌军回师,战局将彻底被扭转,以他们现在的人马将再难扭转战局。大家都不理解司马为何会下达如此不智的命令。
但司马却有他的原因,首先是龙骑军与矿山军经过一夜连番战斗,再加上连番跋涉,人困马乏,此时与结阵以待的敌军交锋,他们这些轻骑兵而且还是疲惫之师一旦与敌交战,必将是一场激烈残酷的战斗,甚至龙骑军会因此次交锋而伤亡惨重,这是刘澜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
但不进攻却并不是对敌军置之不理,他还有一招后手,那就是白铉,他希望借重其在辽东军中的威望劝服眼前这些襄平军投诚,如果能成,那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此刻他把希望寄托在了白铉身上,他希望自己能够赌赢,如果失败,他虽然会继续对襄平军发动进攻,但如果是以拼光部队为代价他是绝不会做的,深明失地存人重要性的他更是极不情愿的。
哪怕放弃辽东。
刘澜把希望投向了阎志。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瞅着司马,可就在这一瞬间,司马脸色瞬间紧绷起来,显得极为紧张,透过他的视线可以看到他正望着前方敌将方向,其实不然,但更准确的说他是望着阎志,可后者此时却一脸自责的低垂着头,就在不久前,就在他们解救矿山军的时刻,他盯着的白铉在乱军中消失不见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章
上当了,被骗了,刘澜彻底愤怒了,大吼一声:“进攻!”
龙骑军在一瞬间发动突袭,可敌军早已结阵以待,在阳仪指挥下,抵挡住了他们的猛烈进攻,而且龙骑军只是轻骑,就如阳仪所预料,在结阵的部队面前,他们的杀伤力并没有想象中恐怖。
阳仪志得意满,他现在巴不得刘澜带着龙骑军和他在这里僵持下去,一旦金广回援,刘澜必败无疑。
“刘澜,这回你死定了!”阳仪望着刘澜飞驰的身影,冷笑一声,也许他并没有想象中厉害,或者说武夫终归是武夫,在自己面前他显得不堪一击,当初,不,就在几个时辰之前,阳仪心中还深深忌惮着刘澜,这样厉害的对手,就应该一早在襄平宰了他,尤其是在放虎归山后,遇到矿山军阻拦之后,这样的想法更甚。
可当他现在能够独自统领一军时,他才发现刘澜远没有想象中可怕,如果他是刘澜,现在就不会在这里继续耗下去,不然,他将会如同之前的矿山军那般被他围困斩杀,阳仪不由地笑了起来。
不解地望着他。
但很快,他眼中的不解就消失了。
原来如此。
他好像明白了,想通了,现在的刘澜之所以疯狂进攻,就是想要在援军抵达之前将他击败,不然等前师回援,他们将再无机会!
“下令部队结密集防守方阵,抵御敌骑攻击。”
龙骑军一直以来所面对的敌人大多都是胡骑,就算碰上步兵。也只是像白波军、黑山军这样的杂牌部队,像襄平军这般正规部队。还是头一次,正面进攻。在敌军巨盾加矛兵如同磐石般的防御下毫无进展,甚至被弓箭手射出的箭矢射中而中箭坠马,原本可以一往直前,可想到三郡乌丸时公孙瓒以步兵结阵对付乌丸骑军时的场景,刘澜犹豫了。
直冲而去也许能够冲破敌阵,可付出的伤亡却更大,人仰马翻情景想想可以,真干的话,只能放弃。龙骑军依旧在刘澜的带领下策马狂奔,不过却并非正面进攻,而是从两翼迂回,绕敌后部。
可刘澜的想法虽好,但却受制于地型,龟缩在一起的襄平军在发现龙骑军打算绕道两翼时开始展开阵型,这给了龙骑军最好的机会,可敌军盾兵在龙骑军的攻击中除了连连后撤外,伤亡并不惨重。
敌军的防御太严密了。必须集结兵力攻其一点,当即龙骑军关羽部带兵来援,从左路向敌发起猛攻,选在这里是因为这里相对来说更能展开队形。正因如此,龙骑军可以发挥出其巨大的破坏力,进攻首先由张飞展开。丈八蛇矛在前冲之际刺出,首先捅杀了一名刀盾兵。
盾兵在张飞巨大的冲击下飞身向后倒下。压倒了长矛手,在一连串的惨叫声中。立着的巨盾应声而倒。
巨盾倒下,偏偏身后矛兵被撞倒短时间无法代替盾兵上前扶起巨盾,一侧的盾兵见此开始向缺口移动,想要堵住缺口,可此时龙骑军已然杀到,瞬间从原本的一点突破,变成了多点开花,龙骑军抓住了这难得出现的防线漏洞发起了全线猛攻。
两军冲杀在一起,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在天际,沉闷的声响,低沉的闷哼声此起彼伏,原本在阳仪眼中防御严密的阵型被瞬间突破了,恐惧,在他心中开始蔓延,他开始再次收缩兵力,就像之前矿山军那样结成一个巨大的圆型阵。
“杀啊……”
龙骑军突破了敌人的防御,可眼前的一切却让他们彻底傻眼了,大阵套小阵的圆型防御,这让龙骑军再难像之前突破盾兵时大量杀死杀伤敌军,但依旧能够对襄平军造成杀伤,龙骑军绕着圆阵袭击,虽然敌军照搬了矿山军的圆阵,但精髓却并没有掌握,圆阵之中,真正的大杀器乃是李翔统领的黑风弓箭兵,以及吉康统领配置了手弩的刀盾兵。
近战时由吉康率领的长矛兵拒敌,中程则是刀盾兵用手弩射敌,而黑风弓箭兵则贯穿始终,如果敌军被盾兵阻击,黑风弓箭兵的杀伤才是最为可怕的。而现在,敌军少了弓箭兵射出的飞矢,使龙骑军可以从容寻找敌军漏洞。
可是就在找出漏洞并像一头猛兽向襄平军发起猛攻时,敌军的部队回援了。
低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刘澜蓦地睁大了双眼,功亏一篑,难道真要就此离开辽东了吗,刘澜不甘心,为此他付出了何其惨重的代价,可是在这一刻他却不得不选择撤退,在敌军彻底赶到之前撤出战圈。
敌军朝着落荒而逃的龙骑军发出了肆无忌惮的欢呼声,冲天而起。是何等刺耳,刺激着龙骑军以及所有战士,他们不甘心,更不情愿,走得拖拖拉拉,甚至还向刘澜请愿再攻敌军一次,只要将敌将斩杀,擒贼擒王,他们就能反败为胜!
可是可能吗,那个‘王’并不是他阳仪,而是坐在襄平城中的公孙度,就算现在赢了阳仪又如何,以龙骑军的实力,就算赢了也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吃下这数万人马,就像关羽所说,这一战非拼不可,因为只有赢了,他们才能有自保的可能,有与公孙度争夺辽东的希望,有了可以发展的时间,在公孙度的绝对实力面前,想要真正在辽东站稳脚跟,这一战必须赢。
可以说刘澜已经成功了,救出矿山军之后如果寻机能够败敌,如果不能,他们死守新昌难度将大增,甚至会被撵出辽东,如果能够败敌,他们再死守新昌,就会相对轻松,一旦让他们熬到冬天,不仅有了数月时间发展,更能够联合各地县令共同对抗公孙康。
所以在敌军回援后刘澜选择撤退,撤回新昌而不是再去进攻,再拖下去,敌援军一到,他们不仅失去了最后自保的能力,甚至可能再次被阳仪一战而全歼。
轻重缓急,现在最能体会司马心情的也许只有关羽和徐晃了,出于仇恨他们也希望能够为矿山军报仇,可出于全局考虑,现在撤退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当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要退后新昌,最后将在新昌城下进行一场激烈守城决战时,走在襄平援军前方的那道身影却让刘澜整个人停在驰道边缘。
龙骑军全部驻足与司马一同足望向了那道身影。
脸上有激动,有失望,但更多的却是好奇。
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他现在是敌是友?
他的出现让刘澜收获了唯一一丝希望,仅有的希望将决定战争最后走向。
所有人,包括襄平军与阳仪都将目光投向了援军之前,战马之上那道雄壮的身影之上!(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一章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脱离战团的龙骑军与襄平军同时望向了南方,在漆黑的夜空里,一道道火把如同群星闪耀的明星,在远方闪烁,越来越密,越来越多,映红了天空,照亮了大地。
阳仪心中狂喜,金广赶回来了:“兄弟们,举起你们的兵刃,与我们的部队一起解决新昌军! ”
可是金广身边出现的那道身影映入眼帘的一刻,他却突然沉默了,进攻的号令在瞬间被取消,眼前出现了一道原本不该出现的身影,白铉的身影。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该去援助少将军吗?
一连串的问号浮现在心田,可还不等他询问他怎么会出现在金广身边时,金广率领的襄平军却在一瞬间调转矛头杀向了他们,阳仪笑容在这一刻消失不见,再也笑不出声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原本一同并肩战斗的襄平军,离开不到一刻钟后就变成了敌人。
“撤退!撤退!”
阳仪下令部队开始撤退,与此同时,龙骑军再次吹响了冲锋的号角声。
阳仪带领着部队开始疯狂逃窜,此刻他早已听不到龙骑军的号角声,听不到隆隆马蹄声,更听不到金广与白铉带领着襄平军发出的怒喝声,甚至听不到龙骑军追上逃窜的部队疯狂杀戮时的惨叫痛呼声。
此时此刻,在他心中,只在意一件事。只想着金广投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金广向新昌城开进之时。襄平军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使得金广反戈一击。
很快。他想到了一件事,公孙度曾经提起的一件事。
金广乃是白铉的老部下,现在他配合龙骑军攻打他们,就说明白铉已经投敌了,而他则跟着白铉一同投敌了!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这般情形出现,真不是刘澜有多顺应民心,而是公孙度在襄平上任之初就对付各大家族甚至还鞭死了襄平令,这让整个襄平百姓包括襄平军都变得人人自危。所以才出现了金广在白铉劝服之下带领部队哗变的事。
公孙度操之过急了,如果他能彻底掌控襄平军再去对付大族与襄平令……
但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假设。
阳仪长叹一声,大事去矣!
就像阳仪所料想的那样,原本会是场持久战的辽东争夺战因金广的投诚而使局势彻底倒向了刘澜,现在他不仅有与公孙度抗衡的实力,甚至有攻破襄平城的实力。
这一点刘澜完全没有想到。
最少在战争之初他是不敢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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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仪疯狂打马沿着官道逃窜着,逃出敌军的追击,逃至安全的地方。
可是。现在又有哪是安全的地方?襄平城?阳仪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叫声,那里现在就算回去,也只是死亡的通道,他们战败了。而他却带回不足一万襄平军,甚至还损了公孙康,他怎么能有脸回去。回去之后公孙康又怎么会饶了他!
绝望,心中充满了绝望。漫无目的的逃窜着,不知将要去哪里。
兵败如山倒。
在选择撤退的一刻就注定了结局。
面对着龙骑军的进攻。阳仪虽然组起部队结阵抵御,但这些部队又有几人会去拼死拒敌,在龙骑军的劝降下,很多人选择了投降,但仍有反抗的士卒,很快,他们就被龙骑军接二连三砍杀。
攻击一直在继续,阳仪身边的襄平军越来越少,无法再组织抵御,他只能下令丢弃一些辎重阻挡交通,但这些却并没有真正挡下他们的脚步,龙骑军放弃清理官道敌军留下的障碍物,全部绕道追击,这些障碍物留给后续部队来打扫。
刘澜一马当先率领着部队绕过官道继续向敌追击。
阳仪与他的亲兵骑着马,很快就甩掉了绕道的刘澜,可襄平军全是步兵,两腿再快,也很容易被龙骑军追上,这一回已经跑的筋疲力尽的襄平军全部选择了投降,而这时刘澜却收到了李翔送来的一条重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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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仪策马一路狂奔了近半个时辰,终于甩脱了龙骑军的追赶,此刻身后再也听不到一丝半点喊杀声。
“吁~~!”长长吐了一口大气后,阳仪才望了眼身边的襄平士兵,何其凄然,来时足有五万大军跟随,可这才过了多久,五万襄平军还能跟随自己的已不足六千人。
该死的金广,该死的白铉,该死的刘澜!
想到让他变得如此狼狈的三人,阳仪便咬牙切齿起来,尤其是金广,可以说他是失败的罪魁祸首,他是部队溃败的始作俑者,如果不是他投敌,这一仗的主动权仍在他们手中掌握着,可是当金广率领两万襄平军投敌之后,他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败亡是迟早的事,就算他不下令撤兵,甚至在他看来,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他们将全军覆灭而不是还有六千残兵。
有那么一刻,他多希望这只是一场梦魇,少将军战败是假的,金广、白铉投敌是假的,可当他睁开眼时,兵败如山倒的情形再次出现在眼前,他身边哪里还有五万大军,扔就算眼前这些溃逃的败军!
惨败!
惨败之后阳仪又该何去何从?
阳仪轻叹一声,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
此次的惨败,固然是因为白铉因为金广投敌所致,可一个可怕的对手同样是不容忽视的,此时,已今非昔比的阳仪回头去看公孙康所谓的突袭之策无疑犯了兵家大忌,轻敌冒进,如果部队一直按部就班,就不会被敌分割包围。
当然他也犯了指挥失当的错误,没有及时支援少将军,可这却怪不得他,他是外行,是新手,能把部队指挥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这些借口,应该可以回去交代了吧?
阳仪不知道,可不回襄平,他还能去哪?
打定主意,立即回师襄平,可变故却在一瞬间发生,
敌军的喊声再一次响起,阳仪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敌军又追来了,而且还将他们的前路封堵,已成惊弓之鸟的他望向了一侧山梁,当机立断,下令部队上山防御!(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二章
“歇马!”
刘澜勒马提缰,挥止住了追击的龙骑军,转头朝身后关羽徐晃众人道:“追了三十余里,队伍人困马乏,我看就到这里吧!”
徐晃长驱直入那是出了名的,翻身下马,边刷着马鼻边说道:“司马说的不错,我们都追了三十余里,可始终没有看到阳仪的身影,也许他早同其余残兵溃散到其他地方了,再追下去,只是空耗马力,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了,毕竟今日之战大获全胜,敌军折损超过九成,剩余敌寇就算逃回襄平去,公孙度也没有了与他们再争雄的能力了。”
“是啊,我们这一战彻底粉碎了公孙度称雄辽东的如意算盘,此战能胜,全赖三军用命,云长运筹帷幄,尤其是矿山军以四千抵敌四万,为最终的胜利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这些牺牲的英雄们死得其所,正是他们的牺牲,才换来了我们最终的胜利,兄弟们在天之灵必可以得到祭慰了。”
刘澜动容说道,转向阎志吩咐,道:“此战善后事宜由你配合各位军司马全权处理,记住不管我们新昌现在多困难,抚恤丧葬一定要落实下去,决不能出现克扣的情况。”
“诺!”阎志应诺一声。
刘澜脸色才算好看了点,翻身上马:“也该去见见白铉了,这一仗若没有他,不但不会取得如此辉煌胜利,甚至连胜利都很难取得,就这一点,刘澜发自内心感激他。尤其曾在得知他在乱军之中失踪后更是腹诽过他,此刻自然要去负荆请罪。可是就在他打算离开之际,李翔却传来了一道消息。他们将敌残余逼上了一道山梁,询问司马接下来的作战部署。
刘澜询问了番传信人此刻李翔所处的位置,李翔与司马一同攻打白铉时,所处的位置是偏西北的方向,而援助矿山军时,他们与司马一样朝着东南方向行军,可是这小子怎么突然跑到了正北方向?
这偏的也太离谱了吧?难道说这小子迷路了?还是说他又一次急行军,赶到正北堵截敌军?
前来传信的黑风军为司马解了惑,李翔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向东南方向赶来。用他的话说,等咱们去了黄花菜都凉了,不说吃肉,连汤都不会有的喝。
所以他告诉我们如果还想喝汤,就必须直插敌后与司马前后夹击敌军,这一大胆举动并没有得到太多响应,质疑声出现过,应该继续按司马要求向东南赶路援救矿山军。
可李翔却不听,固执己见。用了一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将所有质疑声淹没,而在赶路途中,李翔却又得到了敌军战败的消息,然后他当机立断再次改变行军路线向正北急行军。抢在敌军之前埋伏,并成功将敌军逼上山梁。
“好一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刘澜与众人对视一眼,齐齐大笑起来。这李翔今夜穿插当真是穿插上瘾了,当即高声下令道:“龙骑军继续行军。前往李翔处剿灭被围之敌!”
说完刘澜便于他们分别,大局已定。前线并不用他亲自去指挥,就像他说的那样,现在最重要的是去见白铉,彻底将两万襄平军争取到他这里才是关键,当然还有被俘襄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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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澜留下了亲兵只带着张飞返回去见白铉与金广,半路见到了两人,相比白铉粗犷的外表,金广则一派儒雅气度,虽然反戈一击,但他却并不是盲目为之,他有自己的判断,不然还真不会去反戈一击,以下犯上,不管怎么说公孙度都是朝廷任命的辽东郡守,他投诚几同于造反。
但他之所以最终投诚,却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公孙度不得人心,如果他们拉起大旗对付他,必定会得到襄平上至大族下至百姓的拥护,那时他们就能够像公孙度在辽东那样为王为霸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人摆布。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永远不变的道理。
“哈哈,白校尉、金校尉,今日若非两位相助,绝不会轻易击败阳仪,大仁大义之情,刘某在此深表感谢!”
“刘县君言重了,公孙度倒行逆施,这般不义之战,就算没有白某,也必败无疑。”
“白校尉所言不错!” 金广附和着,虽然现在他们算得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可任谁都看得出金广心中有所顾虑,虽然刘澜不清楚他为何如此忐忑,但还是可以猜测一二的,如今的局面,真正让人担忧的是朝廷会不会怪罪下来,就像当年他在绛邑那档子事,估摸着金广是在害怕朝廷动怒,毕竟公孙度可是那位在京城兴风作浪的董卓亲自所任命的辽东太守。
如果董卓(朝廷)震怒,一旦派兵来讨以下犯上的不臣之臣,他们拿什么抵御,所以金广因为自己的冲突后悔了。
原以为可以搏一场富贵可没想到反陷自己入绝境,最主要的是,就算朝廷不派兵来攻,可因为地缘因素,不要说辽东,整个幽州一直是冀、青在援助粮草辎重,他们别说当什么辽东王侯了,到时候生命线被掐断,能不能吃饱饭都是问题。
“两位大可放心,现在可不比灵帝朝,想必两位也都听说了董卓废少帝立陈留王协,现在雒阳内忧不断,又有什么功夫来处置我们这些外患?更何况是公孙度不仁在前,惹得辽东民怨沸腾,我等兴义师讨伐不义,朝廷又岂能怪罪?”
刘澜的一番言辞彻底打消了两人心中的那点顾虑,更何况为了不授人以柄,他并不想动公孙度,这个不动其实就是软禁、扶立傀儡的意思,看似多此一举了,其实不然,如今的辽东可比不得后世东北,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彻彻底底的不毛之地,生存现状极为恶劣,地广人稀,尤其到了冬日百姓连门都轻易出不去,若是大雪封山,辽东,不,是右北平以东就彻底断绝了与中原联系,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刘澜必须抓紧寻找棉花这样的耐寒物,可在辽东这半年的时间里,他只找到大豆,其它则一无所获,所以目前他只能暗中积蓄力量,而不是去做出头鸟。
但好在,有了白铉与金广的投诚,可以说,刘澜已经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也是最为坚实的一步。(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三章
今时不同往日,有了白铉与金广两人的投效,刘澜自然与两人研究起了如何才能一口吃掉公孙度与整个襄平城,可让他没有想的却是都到收官阶段了又会出现了新情况。
其实也没多严重,就是被围困的阳仪溃军防御相当严密,关羽等人抵达后组织了几次冲锋都被敌人借着夜色阻击了下来,所以他只得下令围而不攻,待天亮后再发起总攻。
接到关羽传来的消息后,天已蒙蒙亮,东方天边缓缓绽放着绚烂红霞,刘澜望着天际之上瑰丽景象,耳听蹄声哒哒,一声接连一声,在这样接连不断的蹄声中与白铉、金广率二万襄平军启程赶往关羽处。
于此同时,在襄平与新昌之间一座高不过百丈,方圆只有两里的的荒芜山岭上,阳仪同样与刘澜一般欣赏着旭日东升,只不过身处无名山岭之上的他却没有刘澜那般欣赏美景的闲情雅致,内心沉重甚至沉痛, 红霞绚烂,可却不知明日是否还能再见。
压抑的情绪由上至下蔓延着,士卒们垂头丧气,如同斗败了的公鸡,气息恹恹,可他阳仪又何尝不是如此,轻摇着头,然后对着旭日伥然长叹。
死亡离他越来越近,而且他们毫无目的地在此驻守,没有援军,更没有粮草。
部队出发时只带了五日,不,准确来说还有三日口粮,为此他连战马都宰了,山穷水尽。就算刘澜不下令进攻,他们也会被困死,被饿死!
“长史。吃些东西吧。”激战了整整一夜,士兵们都饿坏了,吃着马肉坑着干粮充饥,一名军司马模样的士兵将最后剩下的一块马肉捧了过来。并不是宰了所有战马,而是阳仪的坐骑,这是他亲自下令,战马虽然宝贵。可此时此刻,他想让士兵吃得好一些,而不是只吭干粮。
“你吃吧。”阳仪婉拒了。仗打倒这份上他哪还有心情吃饭,其实他也想过投降得了,可是跟随公孙度这么多年,投降的决定白铉好下。他却不能轻易下。
他也想过派人突围求援。可襄平还能派出多少援军?公孙度会救他?
阳仪一直在脑海里不停问自己,想要得到答案,却无法得到答案,这让他怎么可能还有胃口去吃饭。可军司马却很执着,一直捧着马肉在边上随侍着,没有放弃,长史现在太憔悴了,一夜之间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虽不至于一夜白头,可白发却也在一夜之间全跑了出来。现在他哪还有昨日那等意气风发的豪迈,完全就像个饱经沧桑的小老头,佝偻着身子,看着他的背影,军司马莫名一痛,心中哀叹一声,道:“长史,多少都吃一点吧,大家还有等着你带领突围呢。”
突围,哪有那么简单!阳仪脑海早乱成一团,一点办法也没有,难道就只能战死沙场了吗,想到这,哀鸣一声的他反而伸出手从军司马手中接过了马肉,吃饱了死怎么也要比饿死鬼强啊,啊呜一声咬下一大口马肉,囫囵吞枣,三几口就吃了个干干净净。望着长史‘重新振作’起来,军司马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长史,现在新昌军将我们围困在这无名山岭之上,却又放弃了进攻,不若我们现在派出斥候回到新昌向郡守求援吧,如果我们能在这里坚持久一些,只要援军一到,说不定我们就能反败为胜了。”
援军,公孙度派来的援军?
可能吗?
蓦地,阳仪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额头冷汗直流,心脏更是砰砰乱跳,他好像一下子明白了刘澜部队为什么会突然放弃进攻的原因了,不会是他们就等着自己向公孙度求援,好打公孙郡守派来援救他们的救兵吧。
这样的想法一出现,阳仪背后瞬间就被冷汗湿透,害怕、担忧甚至是恐惧,越想越有可能:长叹一声,道:“无心插柳,无心插柳啊,我们带兵上山,很可能给敌人发出了一个错误的信号,让刘澜误以为我们这是在坚守待援,不然新昌军怎么会突然停止了进攻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现在派人去求援,岂不是正中刘澜下怀?”
“长史的意思是……”军司马心脏腾的一下悬到了嗓子眼,如果真像长史猜测的那样,敌军岂不是把他们当成了诱饵,钓郡守上钩嘛。一想到此,再联系昨夜的一番交战,对刘澜心有余悸,甚至莫名恐惧的军司马就越发觉得长史所猜测十有**可能会发生,而来援救他们的援军一旦中了新昌军的埋伏,以新昌军现在的军力,那肯定就要全军覆没了呀。
一阵沉默,最后阳仪哀叹一声,道:“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突围,要么投降!”
可这两条路,阳仪却又都不想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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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仪想着第三条路之时,经过半个时辰的赶路刘澜终于抵达了这处无名山岭,再一次为大家隆重介绍了白铉与金广,都很客气,但除了关羽,有些小尴尬,最后是张飞解了围,咧着嘴,打着哈哈说:“云长就是这性子,对谁都一样,面冷心热,大家千万别介意。”
随后借坡下驴的刘澜便彻底圆了场,虽然关羽比他所了解的样子有很大改变,可骨子里的东西却不会变,虽然春秋还没有看,不过他这冷淡还真就不是因为两人轻易变节没多少好感所致,恰恰就像张飞说得那样,面冷心热,尤其是对陌生人,想想当初关羽初来之时不管和谁人的关系可不就是现在这个不冷不热的样子嘛,闹到最后连徐晃都跑来打小报考说什么有我没他,有他没我,可想两人当时关系已经坏到了何等地步。
还好当时徐晃还叫徐阿泰,不然他一定要怀疑两人这是天生相克,前世的冤家,说不得就真把两人分开了,这样的话两人的关系也就彻底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可也正是当时的坚持,才让一开始关系最僵的两个人,干什么事都要唱反调的两个人最后相交莫逆。
不得不说一句造物弄人啊。
虽然没有当面揭关羽的伤疤,不过白铉和金广见到众人的表情后也都会心笑了,看样子全都吃过了关羽的红脸啊,如此也就释怀了,不然冷鼻子冷脸还真未必留的下来。
经过这一插曲,一众人才终于开始观察山岭敌人的情形。(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四章 诈城
刘澜在一众将领的陪同下来到无名山峰观察敌情。
敌军士气不高,可就是这么一群毫无士气可言的溃军却接连击退了关羽组织起的三次进攻,上演了一出哀兵必胜的戏码。
观察完敌情之后,他果断作出决定,终止关羽之前布置好的总攻。
有几点因素,首先这伙溃军全被围困在这座无名山岭,已经是瓮中之鳖,再去猛攻只是在无谓牺牲,其次敌军粮草不足,用不了几天就算不动手他们也会完蛋,至于这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在路上白铉的一个提议,夺取襄平城的一个大胆提议,这个计划让刘澜心动,所以在确认山岭敌军无法构成威胁之后,刘澜返回营地召集众将进行商议。
“诸位,阳仪残部现今被我军围困在此无名山岭之上已不足为患,下一步我打算直取襄平,不知大家对攻打襄平有何看法,都说说看。”
就像关羽在开战之初说的那样,与公孙度的战争,赢则在辽东站稳脚跟,输则一切皆无,但随着战争的走向,到现在大家猛然发现他们已经有了反攻襄平的实力,甚至像公孙度那样在辽东称王的资本,所以对司马此时说出攻打襄平一点都不奇怪,尤其是关羽,之所以急着剿灭阳仪说白了就是为了能倾全力攻打襄平,但司马这围而不打却让他瞬间计上心来,说道:“司马,您是不是觉得公孙度会派援前来,才围而不打。目的是要消灭从襄平赶来的援军?”
关羽说完,却又沉了沉眉。不无担忧,襄平派出五万军队。城内还能派出多少援军?关羽笃定公孙度已经不可能再派出援军,可一想到司马是随白铉、金广前来,两人对襄平城内情形了如指掌,或许这才是司马再次亲临前线的原因,同样也是围而不打的原因,因为襄平还有实力派出援军。
几乎全都被关羽猜中了,刘澜是想过围点打援,但他却从白铉口中得知公孙度肯定不会派出援军,不是因为襄平没有援军可派。而是公孙度绝不会再冒险,就是一句话,如果他只得公孙康败了必成惊弓之鸟,试问五万大军都败了他还敢再派出仅有的三万多人来救阳仪吗?
以公孙度的秉性,此时此刻,莫说是救阳仪了,就算公孙康他也绝不会再派出一兵一卒。
“这么说围点打援行不通。”关羽抚着长髯,眼睛又微眯了起来,一时间在场众人都沉默了。围点打援行不通的话,那就只能强攻襄平了,可强攻襄平结果很可能就像当初关羽对公孙康攻打新昌所分析的那样,如今的襄平城仍有自保可能。而且是郡治所在,不管是人口还是军械钱粮远非新昌可比,一旦强攻不下襄平。就只能在冬天之前乖溜溜撤军。
可真正困难之处却又是新昌城钱粮不足,不然也不会派田畴去购粮。如今随着白铉他们投靠,一下子多出来了二三万人。到时就算田畴带粮返回辽东,也撑不过今冬,是以刘澜才将众人召集起来商讨破襄平之策,他现在可以说是被逼到绝路上了。
“无论如何都必须攻破襄平!”就像是司马肚子里的蛔虫,张飞一跃而起,请令道:“司马,俺愿为先锋,直取襄平!”
刘澜看了眼张飞,示意他先坐下,如果强攻真能攻破襄平,兵贵神速,他早就派兵去了也不会把众人纠集在此商议对策,等张飞落座之后,刘澜才怅然说道:“襄平乃辽东郡治,虽城防难比新昌,但城高墙厚一点也不逊色新昌,而且城内足有三、四万守军,虽说大多都为郡国兵,但真要强攻,以我们现在的兵力未必能拿得下,就算拿下,也会付出极重的伤亡代价。”
“司马所言不错,五则攻之十则围之,如今我们的兵力满打满算也不过与襄平守军持平,若真强攻,必会像司马所说的那样付出极为沉重的代价,这不是我们现在所能承受的。”徐晃发声,道:“我们的家底本来就薄,经过新昌这一战后几乎元气大伤,真要攻打襄平只能智取绝对不可强攻。”
“智取?”刘澜立时来了精神,双眼直勾勾盯着徐晃,而后者笑得却很隐晦,或者说此刻他的笑容是如此的无奈,新昌缺粮这事儿对他们这些将领并不是什么秘密,虽然他们无法当着白铉几人的面直说出来,可都明白攻打襄平的急切,在此时刻,徐晃才不得不说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诈城?”当刘澜听到诈城二字时立即就明白过来徐晃要干什么了,这一计不可谓不大胆,可危险也随之而来,如果出现闪失,其结果几同于公孙康,刘澜摇着头,连说:“不可,这么做太冒险了,风险太大了,如果公孙度已经收到败兵战报,去诈城便成了羊入虎口了。”
徐晃既然提出了诈城的方案,其实就是在请令由他全权处理,刘澜又怎么舍得这位另一时空中的五子良将去轻身犯险呢。不只是徐晃,其他人也都一样,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么危险的事情,谁去他都舍不得。
“司马,公明之计可行。”关羽和徐晃之前一直在用眼神交流着,以两人的默契程度,自然领会到了对方的意图,尤其是关羽,尤擅墨家攻守推演,立时便肯定了徐晃的计策,而后者之所以会提议诈城,却因其自幼就喜欢战阵推演,虽具古风却又能古为今用,所以与关羽相视之后便对司马说出了他的想法,也是提出此计的原因:“新昌之战败敌之速十分罕见,而阳仪又被围困在这无名岭上,没有时间向襄平送出战败文书,就算有也是即将歼灭矿山军的报捷文书,所以末将敢笃定现在的公孙度并不知晓公平军战败的消息,而等一些零散败军抵达襄平,最早也要日落,所以诈城之策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和这些溃散的败军抢时间,要抢到他们之前进入襄平城!”
“这就是你提出诈城的原因所在?”
“正是。”
刘澜想了想,此计并不完美,别说十成把握了,连五成都没有,没人觉得司马会同意,风险太大了,可任谁都想不到的是,刘澜最终却同意了这一大胆决定!(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五章 刘六指
刘澜之所以会同意,是因为徐晃的计划与公孙康突袭新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正因为想到了这句话,刘澜才下定决心同意了徐晃的大胆决定,一点也不盲目,有尚好的前车,他自认会比公孙康做得更好。
“公孙度老谋深算,如果刘县令真要诈城,那此事必须要从长计议,决不能草率,不然其后果只会是步公孙康的后尘。”白铉面容严肃的说道。
“白校尉说的不错,此役九死一生,必须想一套万全之策,我们决不能做第二个公孙康,将大好的局面再度拱手让出!”刘澜面色一整,肃声说道:“公孙康之败,败在我们提前知晓计划,使其骑军与步兵分离,所以这一点最为关键。第二点,则是新昌瓮城与襄平瓮城不同,新昌瓮城乃互相连接的一个区域,可襄平则是互相连接的两个区域,一旦入城,关键之处便是能否夺下主城楼,但在此前提下,最关键的一点还是公孙度是否知晓兵败的消息。”刘澜说了一大堆,是他对此战的一些看法,然后看向众人,道:“还有没有人补充?”
金广沉吟片刻,双眼骤然圆睁,闪亮如星辰,理了下思绪,缓缓说道:“刘县君已将突破襄平城楼的种种可能都考虑了进去,就像您说的那样,关键还是公孙度是否知晓兵败的消息,但因为襄平瓮城与新昌瓮城的结构不同,如果公孙度知晓兵败的消息,徐晃将军反而不会有生命之险。所以真正的危险是入城之时若露出马脚才最要命。”
刘澜一顿,盯着金广若有所思。瞬间醍醐灌顶般拍着大腿连连道:“对,对。金校尉所言不错,如果公孙度果真知情,他可绝不敢像云长那般开启城门将我们放进来,反而就像金校尉说的那样,真正的危险是入城之时若被敌军有所发觉才最要命。”
刘澜说完,习惯性的开始搓手,右手不停搓动左手食指,这是他想问题时的习惯动作,每到这个时候。关羽几人都会选择静静等待,果然,刘澜搓动手指六下,便即计上心来,附耳与徐晃低言。
众人探长了耳朵,想去听司马到底与徐晃说了些什么,可连一个字都听不清楚,但对某些人来讲,这可就成了炫耀的资本:“司马牛啊。每次只要他这么搓动手指六回,必定能够想到破敌之策,俺可真是服了。”
说话之人是谁自不用说,非张飞莫属。可他这一番话,却彻底让一边的老兄弟们齐齐反应过来,司马可不就是像翼德所说的那样嘛。一有难题,只要搓动左手食指六回必定能够想出破敌之策。反应过来的众人惊叹连连,连带着刘澜自己也第一次注意到了这一小动作。并不是他不知道,而是他一直都忽视了这一小动作,如果不是今天被张飞说出,他还真不会注意到,其实这就是在后世想问题时养成的习惯。
后世的他在想问题时习惯性在嘴上叼一支烟或在手里拿着烟就像转笔那样去转,可来到汉末,没有卷烟,尤其是在草原那会儿,连根小木棍也找不到,每每想问题时就习惯性地去摸兜,发现啥都没有,反应过来后也就养成了搓手指的习惯,说白了就是把手指当烟了。也正因为他这一小习惯,才会让张飞这有心人发觉,虽然搓手的次数并不多,可偏偏仅有的几次都是搓手六次之后就能想出破解之法,不多不少,如今被他当着众人的面一说,能不让众人大感神奇吗?
一旁还不太熟悉刘澜的白铉、金光两人听了这些话彻底傻眼了,想到他每每搓动手指六下就能想出破敌之法更是震撼。
火热的目光,如同看待神棍一样,刘澜忙解释说:“搓手指其实就是一个习惯,就像云长想问题是会抚髯,公明想问题时会低眉一样,没啥大不了的。”
可不管刘澜如何举证,就算大家心里明白,也都自觉不自觉的往神话色彩上面引,这就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了,可偏偏又禁止不了,就算没有人再当他的面说了,可背地里却又传得神乎其神了,半年之后刘澜更是得知自己尽然有了一个‘刘六指’的诨号,其意不言而明,这可让他有些啼笑皆非了,心想日后他这刘六指与曹七步、温八叉连起来说还挺在韵上的。
小插曲过后,计议已定的刘澜当即发布军令,由关羽与白铉带兵六千继续围困阳仪,而一众人则带着大部队赶往襄平。
行军的路上张飞在耳边连连念念叨叨着六指,还不停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对张飞这种藏不住话的人刘澜可不会多说一句,就他那张大嘴巴,自己稍一解释,就能让他添油加醋,以讹传讹变了味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继续赶路,可这样一来,司马在张飞眼中就更神秘了,脸上木无表情成了仙风道骨,看不出他喜怒哀乐则成了高人风范。
越发屁颠屁颠跟在司马后面了,那个眉开眼笑啊,都快笑成一朵花了,不过张飞这朵花再笑也好看不到哪去,反而让人悚然,起满了鸡皮疙瘩。
“司马。”
好不容易摆脱了张飞的纠缠,结果阎志又跑来了,神神叨叨低声道。没办法啊,这俩人一个是亲兵头领一个是副头领了,常年跟随在左右,想摆脱可没那么容易,苦着脸想着还能有个正常人没有,不想阎志却接着又说:“就留那么点人防着阳仪,若被他跑了……”
刘澜都快被逼疯了,好在终于来了个正常的,眉脸立时变得和善起来,说道:“无妨,以阳仪现在的情况,跑不跑无关大局,更何况,阳仪未必敢跑,虽然我对他不甚了解,可从其统兵来看,这人心思比较重,咱们大张旗鼓的离开,他现在啊估摸着更害怕了,以为这是咱们在使诈,想骗他下山突围好一举歼灭呢,所以啊就算咱们把襄平城拿下,我想他也不敢有任何异动。”
“原来是这样啊。”幡然醒悟的阎志莞尔一笑,道:“要真像司马说得这样,这阳仪还真够可怜的,都到了这份上了还不得不提心吊胆。”
“正因为到了现在这田地,他才不得不疑神疑鬼,说白了就是不想白白丢了这条小命啊,不过也无妨,就算他看出来了逃走了又如何,只不过是让公孙度提早知晓败军的消息,只要他不能赶在咱们前面抵达襄平就没用,等他去了,大局已定,他不又自动送上门来了吗,刘澜坏笑了起来:好了,你的惑解开了,就抓紧行军吧。”
“诺!”阎志唱诺一声。(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六章 祁河
自从阳仪带兵离开后,公孙度便下令襄平四门紧闭,百姓不得进出,倒不是他不信公孙康攻不下新昌城,而是现在怎么说都是战争时期,阳仪又带走了一半襄平军,小心为妙,以襄平这等坚城,城内兵力足够防御了,就算有所意外也休想强攻夺取,当然他眼中的意外绝不是刘澜,而是活跃在辽东周边的异族,现今朝局动荡,异族蠢蠢欲动,他不得不防啊。
校尉祁河一早便来到南城楼巡查,士兵们坚守岗位,没有一点松懈,这让他很满意,吩咐一声小心提防后便打算再去其他几门巡视。
祁河一脸的阴沉,每日早午晚都要巡视四门一回这让他怎么可能高兴的起来,可公孙度下了令,他没有选择,在转身避过士兵们的注视后,脸色又变得无精打采起来,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要熬多久,真他娘的累,赶快攻破新昌城吧,这样他就又能过上以前舒适滋润的小日子了。
一想到美人与美酒,如同斗败公鸡耷拉着脑袋的祁河双眸之中又射出了道道精光,如灌铅的双腿也轻快了许多,昂首阔步,走下城楼。
可就在他走到阶梯中段位置时,却突然从城楼之上响起了示警钟声,祁河的心脏噗通一跳,抬起的脚步更在瞬间悬在半空,不等身后亲兵出声询问,城楼之上随着钟声响起负责城楼守备的司马已经大呼小叫跑了过来,边跑边喊道:“校尉……祁校尉,有军情!紧急军情!”
眉角抽搐了一下。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预感,祁河满脸凝重转身。转身的一刻微微皱眉,不仅巧妙掩饰了心中恐惧。更装出了一副从容镇定的气度,不悦道:“大惊小怪,说,发生什么情况了?”
“是……是……”跑来的小军司马急切之下居然结巴起来,支支吾吾说了一大堆,可祁河就是一个字也没听清,铁青了脸,骂了句没有的东西后,拂袖而去。再一次登上了城楼,可当他登楼的一瞬间,远处的情形便让其大吃一惊,可同时却又让他放心不少,眼前虽然出现了一支浩浩荡荡的部队,可看规模却只有万余人,如今襄平四门紧闭,吊桥拉起,就凭这些人又岂能强攻破城?
正因如此。当他看到城楼守军手慌脚乱的反应后气便不打一处来:“慌什么,就这点人看把你们吓成什么样了,一个个没用的东西。”说着怒瞪了一眼追上来的军司马:“让你的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小心防备。”
说完,祁河来到城楼之前。望着远方越来越近的部队,心说这些人是从哪来的?
须臾之间,迎风招展的军旗尽收眼底。看到旗帜的一刻,祁河笑了。而所有守城官军也在这一时刻长长呼出一口大气,原来是自家人啊。
可相比于放下心来的士兵们。祁河的脸色却一连几变,到最后脸庞更是露出几许狰狞,十分冷酷,对身边亲卫冷声,道:“传令其余三门,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得入城,违令者,杀!”
“诺!”
祁河声音很大,四周守城官军都听到了,而原本最淡定的祁校尉如今却显得十分‘紧张’,难道这些人是敌军乔装前来诈城?
瞬间,士兵们脸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见了,可那位军司马却没有这样认为,如果真是敌军诈城,那祁校尉绝不敢不派人去向郡守汇报,禀明军情,相反他却派亲兵通知其余三门没他的命令谁都不许入城,这可就有意思了,至于什么原因,他心里还能没有数吗,立时放松下来,等着看戏就好了。
城外军队越来越近,守军已经能够听到城外部队的叫骂声了,有催促快开城门让爷爷们好进城的,也有张口就骂说他娘的老子们在外拼死作战,这帮孙子却在城里享清福,可不管底下如何叫骂,襄平城门却始终没有开启,这一下骂声越来越难听了,可祁河却一概置之不理,直等城外部队进入射程的一刻,他终于开口,鼓气大喝,道:“城下的部队给我都听好了,你们如果再敢向前一步的话,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祁河说完,便下令守军弯弓搭箭,只等他一声令下便向来军射击。
城下的襄平军根本就没把祁河的警告当回事,继续走着,可霎那间只见城楼守军齐刷刷弯弓搭箭指向他们,城下的襄平军骂的更凶了,可不管嘴上骂的多凶,脚下却当真没人敢再往前挪一步。
徐晃挥止了前进部队,瞅向金广,这时候该他出面了,可不想后者却皱起了眉头,道:“徐校尉,这人不瞒你说,和我有些过节,只怕司马布置的方案要无用了。”
“什么?”徐晃失口惊呼,这还真就难办了,恼火道:“你怎么不提早说这事,现在可怎么办?”
如丧考妣,金光长叹一声道:“这事确实出人意料,此人名叫祁河,原本是襄平令府前门下游缴,县君被公孙度鞭死之后却不想此人反而被公孙度委以重任,担负起了守城之责,是我疏忽了,是我疏忽了啊!”
“原来如此。”得知事情始末的徐晃脸色和缓下来,道:“都到这里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然还不被这厮发现端倪?”
金广语气很是无奈,摊着手,道:“是啊,只能随机应变了,希望能把城门赚开吧。”说完,金广平复下心情,长出一口气,跃马上前,朝着城楼喊道:“楼上的可是祁游缴吗?”
“原来是金校尉。”祁河笑说着,陡然之间却拔高了嗓音,郑重其事的说:“金校尉,忘了告诉你,在下现在可不是什么门下游缴,与你一样,也当了校尉,城门校尉!”
那幅小人得志的样子让金广恨得直咬牙,狗屁的城门校尉,还真拿鸡毛当令箭了,这襄平城门校尉不过是郡尉下的职缺,统领之兵也不过是些不入流的郡国兵,论起职位来哪能和他这样的实权校尉相提并论,差了一大截呢,除非是京城雒阳的城门校尉,而像祁河这样的城门校尉,平日里他连正脸都不瞧一眼,可现在的时局不一样了,虽然这小人职位低,可毕竟攀上了公孙度,是以表面上就得客气那么几分,更何况他现在投效了刘澜,为了诈开城门,就只能先按捺忍着心中怒气,道:“祁校尉,我奉阳长史之命押解俘虏回襄平向郡守报捷,快快开启城门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七章 刁难
听了城下金广话后的祁河眼珠急转,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刁难他一回,出一口往日心中恶气,虽然恨他入骨,可此时此刻却又不得不强挤笑容,问道:“不知如今战事如何了啊金校尉?”
“我们离开时,少将军与阳长史正在攻打新昌县令府,想必现在已彻底攻下了新昌城!”金广看到徐晃投射来的眼神,清楚他的意思是问有没有可能是公孙度已经知晓军情祁河才会如此刁难,可以金广对祁河的了解,如果真收到了败军的消息,那他可不就不是刁难而是直接下令射箭了,低声保证,襄平城应该还没有收到消息。
得到了金广肯定的保证,徐晃遂打消了顾虑,耐心等待,一直等祁河东扯西扯完,以为这回终于要打开城门了可不想祁河却又话锋一转,道:“金校尉啊,不是我不让你入城,实在是郡守下了严令,不管是谁都必须要得到郡守的同意我才能开启城门放他入城,要不你再等等,我这就去向郡守通禀?”
“好吧。”
徐晃瞅向金广,而后者却无奈耸肩,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可祁河都说出来了,他要显得太急岂不是要被看出什么马脚,诈城也就前功尽弃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耐着性子等等。金广有顾虑并没有错,可问题却正出在顾虑太多,反倒因诈城束缚了他的手脚,使其与平日判若两人,这反而更容易露出马脚。徐晃当即向祁河大吼一声,道:“祁校尉。兄弟们都吭了两天的干粮了,而且赶了一宿夜路。要不先把我们放进城休息,反正郡守得到您的通禀。肯定是会下令让我们入城的,您看如何?”徐晃就没指望祁河会放行,他的目的只是想把戏演足了,不使祁河觉得奇怪,毕竟现在他掌握着主动权,他这么一喊,就不会让其有牵着他们鼻子走的感觉,不然祁河能不奇怪?能不怀疑,正因如此。徐晃才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要给他点压力,不仅能让他尽快去通禀,更能让他打消心中顾虑。
“郡守交代下来的事,两位就不要逼我了,真不能通融,各位兄弟们就请稍等片刻,等我见完了郡守,立即开城门欢迎各位兄弟凯旋。”祁河拱手抱歉说着。那样子别提多有诚意了,随即在金广的催促下祁河离开了城楼。
可他却并没有前往郡守府,原因自然是他所说的这些都是托词,目的就是要刁难一番金广。在城楼旋梯前坐着,身边亲随都不明白校尉这是要干什么,只能在身边陪侍着。祁河笑吟吟看着他们示意亲卫都坐下,还要好一会儿才能见金广呢。
“难道校尉并不打算前往郡守府?”
“谁说我要去的?”
“刚才您不是说……”
“嗨。”祁河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笑着说:“郡守从未下过这样的命令,我去郡守府不是没事找事嘛!”
“可是。”亲卫有些踌躇。可最终还是说道:“可是校尉您假传县君口令,若那金广见了县君当面问起来,岂不是对校尉您不利?”
“放心吧,我敢这么做是有道理的,不然我可不敢假传指令。”
“道理?”士兵再问,可祁河却没有再说了,其实他之所以如此刁难金广,并不是真的要以私害公,反而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些疑点,所以才会拒绝他们入城。首先,按金广的说辞,俘虏足有五千人,可城外一共才万余人,也就是五千襄平军与五千俘虏,俘虏没有任何伤痕,襄平军同样也没有,这一幕何其不可思议,尤其是俘虏没有俘虏的样子,胜利者没有大战过后的疲劳样,这新昌城也太过容易被攻下了吧?不然怎么可能出现他看到的这种情况呢,而更奇怪的是这些全然没有受伤的俘虏甚至心甘情愿被押解到襄平,难道他们这一路就不去想办法制造点慌乱趁机溜走吗?
太不可思议了,而且更不可思议的还是新昌城还没打下来少将军就派军押解俘虏回城,而且在金广身边的那位年轻人,一直嘀嘀咕咕不断,这人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在襄平没有见过,如果他是刘澜的人,这么快就被金广委以重任,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正是带着这些疑问,所以他才会选择在旋梯前落座并思考,他心里多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可他明白,当此之时决不能参杂任何的私人恩怨在里边。
祁河推测着,眼中不时闪出精光,打定主意:“必须要继续试探金广,如果是假的,早晚也会露出马脚。”
祁河脸上再一次露出了笑容,他虽然说要抛开私人恩怨,可从他的表现,身边的亲卫哪看不出他就是嘴上说说,打骨子里就没有抛弃过,尤其是他所找出的这番理由,有那一条不是根据自己的臆测去想去猜的,连证实都省了,这未免也太儿戏了,可就算知道,他们又能如何呢,就只能坐在这里听校尉一厢情愿的猜测。
“我看啊,金广八成已经投敌了,是来诈城的!”祁河说完,激动之下一跃而起,可却发现周边亲卫的表情古怪,得意笑道:“你们不信,那我就来证实给你们看!”信心十足的说道:“到时你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其实,他当着众人面说这些,只不过是想让众人信了他这番话,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番说法是真的,金广投敌?开什么玩笑,少将军可是足足有五万人马啊,能被刘澜击败?何况这才一日,就算是羊羔,也杀不完何况还是人呢,所以他在这磨了半晌,就是为了刁难金广,至于这些借口不过是说给亲随和守城郡国兵们听的,他们信不信,根本不重要。
坐在阶梯上,祁河心里念叨着金广啊金广,没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得意的笑着,尤其是隔断时间就能听到下面气急败坏的喊声,以及询问他是否回来的声音,每每听到金广怒气冲冲的喊声,他便觉得如同天籁,越发不动如山了,就这么足足晾了金广小半个时辰,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出现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笑呵呵的来到城楼前。
扫眼看去,底下士卒早等得不耐烦了,尤其是金广,脸色更是黑的可怕,见到他出现,高声大喊:“还不开城门让我等入城?”
“只怕要让金校尉失望了。”
“你说什么!”(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八章 试探
时值正午,红日高悬,可在深秋时节的辽东,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可在城门之外,金广额头却爬满了细微汗珠,倒不是‘做贼心虚’,而是这等待太过煎熬,尤其心里还有鬼,实在是担忧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
徐晃呢,也一样,都等了快小半个时辰了还没动静,心里头能不担忧,低声对边上的金广说:“怎么去了这么久,不会是我们诈城已经被祁河识破了吧?”
“不会。”金广肯定的说道:“以我对祁河的了解,如果他果真识破,那他就不会多此一举,反而还会极尽羞辱与我,而且我们的说辞也没有露出任何马脚,如果说被看破,只可能是有败军归城。”
徐晃抬头望了眼城楼,微微叹息:“如果真被溃军提前赶到了襄平城,可就麻烦了。”
两人正低声交流时,城头之上,祁河的身影终于出现,笑脸醉人,一看他这幅模样,不用想,肯定是故意拖延时间,脸色立时黑了下来,戟指怒目:“祁河,还不开城门让我等入城!”
“只怕要让金校尉失望了。”
“你说什么!” 金广瞬间就沉不住气了,望着他慌张的模样,徐晃在后轻轻拍了拍他,低声道:“别冲动,先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祁河在城楼之上将两人的小动作看了个清清楚楚,不过却并未多想,只当金广怒气填膺,旁边的副将正在开导劝说,大笑出声。道:“金校尉,这你可怨不到某的头上。我也是传郡守之令,他只许你带亲随入城。其余军士暂时要在城外驻扎。”
“怎么办?”金广与徐晃对视一眼,难道公孙度当真知晓了公孙康战败,如今得知金广凯旋而来,自然明白是诈城,所以才将计就计,要把他赚进城去?这种可能不是没有,但他既然要金校尉入城,势必要打开城门,我们先沉住气。只等他开启城门之际趁机攻入城去。
两人瞬间达成一致,同时传令部队开始缓缓靠近城门,人数不多,只有几百人,但只要能够守住城楼,阻碍敌军关闭城门的时间,后面蓄势待发的大部队就能支援上来,当然还有更远方静心等待着的司马与龙骑军。
两人交流之间,城楼之上的祁河已经消失不见。片刻之后两人就见前方吊桥轰隆落地,尘土飞扬,随后沉重的城门发出了尖锐的吱呀声,城门一点点被打开。但却只开了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缝隙,随后徐晃和金广就看到了祁河当先迈步而出,大笑着:“让金校尉久等了。”说着做了个延请的手势。道:“金校尉,入城吧?”
“你。你,随我入城。”金广转身。招呼了百十多亲随与他一同入城。
金广走得很慢,一直等亲随抵达吊桥,他才和徐晃加快脚步通过吊桥向城门而去,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立即决定先将独自一人的祁河擒下,然后再与陆续抵达吊桥的士兵一道夺门,为大部队赶来争取时间。可就当两人即将来到祁河身前准备发难之际,却不想异变突生,襄平城门被打开,从门洞内瞬间涌出了为数众多的执刀甲士护在了祁河身前,而在城楼之上,守城士卒更是弯弓搭箭,不仅瞄准了他与徐晃两人,更瞄准了城下跟来的百余名士卒。
这一突发变故让两人立时停下脚步,原本摸向腰间佩剑的手掌也在瞬间收回,金广大惊失色,完全丧失了语言能力,这一切足以说明他们早被识破了,而徐晃虽然也猜测可能被识破了,可还是强自镇静,装出一副羞怒交加的样子,厉声问:“祁校尉,你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祁河在走出甲士人群,立于两人前狞声冷笑:“金广你这背主求荣的小人,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们的奸计吗?”祁河目光阴鹜,寒声说道:“今天我就让你们死个明白。骤然盯向金广道:新昌城还未攻下,少将军哪有派你前来献俘的道理?哼哼,竟以如此拙劣的借口诈我祁河,你俩简直就是找死!!”
“祁河,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郡守的意思,啊,金广大叫一声,一定是你在县君面前搬弄口舌,不然县君万万不会下此荒唐决定,方才,我明明说的是,新昌大局已定,所以少将军和阳长史才会派我回来报捷兼献俘!”生死瞬间金广大声辩解起来,之所以如此大声吼出,他认为郡守如果真要杀他,只需在城楼下令弓手齐射,他和徐晃早就被万箭穿心了,而现在这般不过是为了试探他,所以郡守一定就在附近,冷眼瞧着这一切的发生,他现在大声喊,与其说是辩解,不如说是喊给公孙度听的。
可这一切不过都是祁河的安排,假传县君命令的后果他早想好了办法,只要咬死金广的怪异,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试探真伪就能蒙混过去,如果到时需要对峙,他只要矢口否认不是故意刁难,那么郡守就只会认为两人是因为旧怨攻诘,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他在城楼之上才不停的说金广可疑,此时才敢如此大胆。冷笑一声:“金广,你休要狡辩,我若不知情敢如此对你?实话和你说吧,郡守和我,早就收到了消息,亏你还敢送上门来找死!”
“什么?你已得知消息了?”金广心脏砰砰乱跳,长叹一声,一切都完了,就像祁河说的那样,他还真是前来送死啊。
祁河双目圆睁,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自己这一诈还真诈出了实情,其实他哪收到什么消息啊,就算收到也不会信,在他心中,那可是足足五万人啊,可可金广的反应却彻底证实了他叛主投敌,当即跳脚大喝一声:“好哇,金广狗贼,没想到你还当真投敌了,若非我最后一试,险些就中了尔等算计!”
“狗贼,你居然诈我!”
“死到临头还敢骂我,老子现在就把你射成刺猬。弓手准备!”(未完待续。。)
第六百九十九章 献俘
就在祁河叫嚣着要将徐晃金广两人射穿成刺猬之时,城内突然响起了雷鸣般的喊杀声,一名兵士慌慌张张跑来禀报:“校尉,有一群不明身份之人正在向内城楼攻来,攻势猛烈。”
“一群不明身份之人想要夺取内城门?”祁河脸色剧变,内心慌乱之际急忙回头喝道:“快,快去禀报县君……”
在祁河回头的一刻,金广瞅准良机,正要发难,却不想旁边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从他身边通过,定睛看时,却见徐晃已经抽出了佩剑直抵祁河后心,原本祁河正大吼大叫组织郡国兵抵抗呢,现在不仅话说不出来了,连身体都僵住了。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四周甲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徐晃已把祁河擒住了,等他们有所动作时,徐晃左臂猛一发力,将祁河彻底控制在身前。
擒住了祁河,徐晃头也不回,道:“金校尉,让你的人快点夺取城门。”
“城内接应的人是刘县君一早安排的?”
“不知。”徐晃分心之际,却发现祁河居然有所异动,立时一挺佩剑,这一次却是卡住了他的喉头,冰冷剑锋与脖间肌肤触碰的一瞬,祁河身抖如筛糠,哀嚎一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心胆俱裂的祁河带着哭腔求饶,徐晃当即说道:“不想死,就让你的人扔下武器,投降!”
“快,快扔下武器,投降!”祁河嘶声喊道。
“哐铛!”
甲士手中的环首刀一把接连一把的丢在地上。金广带来的万余人很快赶来将他们统统控制,直到此刻。金广和徐晃两人还有些无法想象,就这么容易夺下襄平城门了?
确实不可思议。但如果没有城内动乱结果可就危险了,两人现在迫切想要知晓到底是谁在最关键时刻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可当徐晃看到来者的时候,却大笑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田畴说着,催促着徐晃,道:“公明,快带我去见司马。”
没等田畴去见司马,司马已经率领着龙骑军赶到了,两人相见。田畴说出了一切,司马这才知晓事情始末,看来又得承小蛮的情了,勉励一番众人后,徐晃将审问祁河得来的一条消息告诉了司马,因为与田畴前后夹击,并没有任何郡国兵逃走,而且祁河也没有去见过公孙度,之前一直是在假传公孙度的命令。
公孙度还被蒙在鼓中。不过刚才那么大的交战声他肯定是要派人来过问的,刘澜皱着眉头,再一次搓指,依然是六次。说道:“公孙度既然不知情,那我们是不是可以顺势而为?”
“司马有何妙计?”
“继续诈,不过这一回却是诈公孙度。”
“诓公孙度?”不仅是徐晃。几乎是所有人都有些惊诧地问道。
“对。”刘澜轻轻点头,道:“公孙度老奸巨猾不假。可他既然当着白(铉)校尉、金校尉众将的面说献俘之事,就说明他的虚荣心很大。我们何不利用这一点,把他诓出郡守府呢?
对于献俘刘澜最有发言权,当年他便以献俘的名义前往了帝都雒阳,虽然最后灵帝没有受俘,但在当时,献俘的刘澜无疑成了全国性的话题人物。
而公孙度之所以迫切想要受俘,说好听是鼓舞军心,说不好听,就是他想当辽东王的虚荣心使然,也想学灵帝当年在阳夏门接受皇甫嵩献俘。既然他这么想当辽东王,那我们就满足他,而这也能更好解释襄平城门前的战斗声音,俘虏闹事。
大家对司马的分析很是赞同,可唯一的问题是派谁去呢?
刘澜再一次看向了徐晃和金广,之前两人配合的就很好,展现了良好的默契,这一次还得你们两个走一遭,切记一定要镇定,千万别让公孙度产生怀疑。
以他们现在的情况,大军压境,原本一战可定襄平城,可人啊就是这样,一旦尝到了甜头,再让他去拼命就有些舍不得了,现在的刘澜就是这样,兵不血刃夺下了襄平南门,你再让他去收服其它三门甚至是强攻郡守府乃至展开巷战这可就有些不愿意了。
“好了你们准备前去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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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公孙度注定失败,无他,田畴得到小蛮派人从城外发出的信号后立时对襄平内城门发起了猛攻,而在他进攻受阻的一刻,原本拒绝了他的襄平各大家族却突然出现,甚至还有不少百姓自发前来帮忙,战况再最激烈之际,没成想祁河却投降了,兵不血刃夺下了内城门,更宣告了公孙度的彻底失败。
而最让人唏嘘的,便是南门内外城门被破后可连个给公孙度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此战刘澜当胜,胜在情理之中。
而公孙度失败,同样合情合理。
金广和徐晃就这么带着人手大摇大摆穿过瓮城,入了内城然后向太守府而去,路上,两人碰到了前来查探消息的柳毅,一番询问,才知是在金广入城时俘虏暴动了,不过俘虏很快就被平定,现在由祁河看管着,见大局已定,两人则前来面见郡守,请他登上城楼受俘。
柳毅一听是这么一回事,不敢怠慢,急忙引着一行前往郡守府见公孙度。
只有徐晃和金广两个人进了郡守府,在议事厅等候片刻,徐晃就见到公孙度。
四十余岁,丰神俊朗,如果不是金广低声说此人就是公孙度,他可绝不会想到眼前这位国字脸看起来很爽朗的男子会是司马口中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并没有穿玄衣官服,而是一套合体儒袍,看到金广的一瞬间,便大笑了起来:“如果康儿再不派人回来,我可就要派人去探听军情了,说说,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公孙度并没有询问之前南门外战斗的事情,显然柳毅已经帮他们解释了,事情进展的异常顺利,甚至出人意料的好,徐晃、金广两人私底下对视一眼,齐齐投给对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金广这才躬身施礼,道:“启禀郡守,末将带俘虏返回时,少将军正在攻打新昌县令府,想必大破刘澜的讯息不久就会到了。”
“很好,很好!”
公孙度赞赏的一连说了两个好:“这样我就可以安心受俘了!”(未完待续。。)
第七百章 擒公孙
公孙度是玄菟郡小吏出身,到襄平赴任后备受百姓大族歧视,可话要说回来,刘澜何尝不是从小吏一步步走到今天,而就身份地位来说做过冀州刺史的公孙度显然要比刘澜更有噱头,可连公孙度都遭到了歧视,为什么百姓偏偏会帮涿县兵曹出身的刘澜呢?
有原因,而且还不止一点,首先在尚武的辽东,以兵曹身份入仕的刘澜自然比文吏入仕的公孙度更得人心。其次公孙度上任之后做了两件大事惹得襄平民怨沸腾,一是鞭死了声望极重的县令公孙昭,其次便是他灭了郡中豪门望族田韶等家,如果是平行空间,因公孙昭被杀襄平百姓虽人人愤慨,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却只能臣服在公孙度的淫威之下,而辽东这些不入流的大族亦只有引颈待戮的份,可因为刘澜的出现却改变了这一现状,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使得百姓与大族走上了反抗公孙度的‘革命’道路。
也正因如此,刘澜进入辽东远比想象中更快,而现在他更是设下了一个大口袋,就等着公孙度自投罗网。
此时的公孙度在徐晃和金广一套诱人的说辞下完全被骗了,带着人手向南门而来,准备受降。
公孙度做着称雄辽东的美梦,他要借受俘完成自己的野心,其实在董卓入京之后,他就看出了汉皇室将要覆灭,只是苦于无权无势,可随着董卓任命他为辽东太守后,他的野心便开始一点点膨胀,甚至还当着阳仪、柳毅的面表达出了在辽东称王的想法。
公孙度毫不掩饰自己称王的想法。就像现在他一身玄衣冠带在徐晃金广的陪侍下登上襄平城楼受俘一样,权利的滋味。这是他第一次品尝到权利的真正滋味,挥手间定人生死。这一刻他仿佛就像当年灵帝一般,站在城楼之上,鸟瞰苍生。
下面是敌军俘虏,他们垂头丧气,意志消沉,公孙度眼里瞬间浮现出热切地神色,仰天大笑,辽东是我的了!可不想耳边却响起了一道冷笑声,公孙度脸色立时拉了下来。很难看,扭头去看是谁敢这么大胆,却发现是一边的金广,瞳孔收缩,恶声恶气,道:“金广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下去献俘?”
如果是别人,这一声冷笑必会招来杀身之祸,可是金广的话。公孙度就不得不按捺心头怒火,毕竟他还要借重其完成受俘这一旷世奇功。
“公孙郡守,你现在还想着献俘吗?难道你当真一点也没瞧出来?”
公孙度闻言,失口说了一句:什么?便看到城楼之下一员敌酋不断摆首。之前没有多想,那是因为做着称王辽东的美梦,如今听金广这么一说。立时就觉得下面跪伏垂首之人有些眼熟,像是……
“啊!”公孙度大呼一声:“怪不得一直没有见到祁河。原来他……”
“原来他怎么了?”就在公孙度看出底下哪有什么俘虏,都是他的襄平郡国兵时。异变突生,一直在身边笑吟吟随侍的徐晃骤然发难,一把短匕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腰,全无防备的公孙度连话都没有说完就这么被徐晃制服了。
在认出下面是祁河的一瞬间公孙度就全明白了,没有怒骂,没有求饶,从他梦想着做辽东王的那刻,他就有身首异处的准备,所以不管去哪,身边总会带着众多亲卫,也就是在同一时间,足有百人的亲卫同时抽出了佩刀,将徐晃和金广围在了当中,公孙度缓缓转身,直到此刻他心中所想也不过是金广与他的副将想要趁机夺权,大笑出声:“就凭你们两人,也想要我的命?乖乖扔下兵器束手就擒,我还能饶你俩一命,不然的话,立时叫尔等死在万刀之下!”
“快快扔下兵刃束手就擒,不然叫你两人死无葬身之地!”
公孙度的亲卫门叫嚣起来,但很快,甲士口中的叫骂声便曳然而止。
“我看要扔掉手中兵刃的是尔等吧?”装作郡国兵的龙骑军一哄而上,人数的优势让他们轻松将这百余人手中的兵器卸下,而关羽的声音又再一次响了起来:“某家在此,等候多时了,公!孙!郡!守!”
公孙度长叹一声,但始终保持着冷静:“我早该想到的,祁河都在城下被绑,这里的郡国兵自然是你的人。”扭头看向金广,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没想到我竟中了你这小人的奸计!”
金广莞尔一笑,道:“公孙郡守,你错了,你并不是中了我的算计,而是中了刘县君之计!”
“刘县君?”公孙度脑海之中瞬间浮现出一道身影,疯狂喊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公孙郡守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一道爽朗笑声响起,随即他就看到分开的人群中出现的那道身影,就在数日前,他正是如此与刘澜第一次见面,而不过三日时间,两人身份互转,他却成了阶下囚。
“公孙郡守我可再此等候多时了”
“刘澜!”
“真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我儿怎么样了?”刘澜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儿子公孙康大败,公孙度可以不在乎自身安危,可身为人父,却不能不顾孩子的死活。
“抬上来。”
当看到三五士兵抬着一具裹着尸首的马皮后,公孙度整个人摊到在地,泪流满面,怆天呼地,道:“刘澜你不得好死!刘澜你不得好死!!”
“公孙郡守,造成如今局面者,你扪心自问,是谁?”刘澜缓缓走到公孙度身边,蹲了下来,在他耳边说道:“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啊,如果不是你,公孙康不会死,你骂我不得好死,可真正害死你儿公孙康者,却是你自己!”
“我……我……”
“唉!”刘澜轻轻搀起了公孙度,叹道:“是你的野心害了你,更害了你儿公孙康,不然他又怎么可能落得个如此下场!”
“哈哈。”公孙度啐了一口,挣脱了刘澜搀扶,甩袖极其厌恶道:“刘澜如果说野心害了我?那你呢,如果我安安稳稳做这个辽东郡守,你迟早也会与我争辽东,与其等你羽翼丰满,我只能先下手为强,恨只恨你落在我手中时我没有立即除掉你,不然也不会遭受今日之祸!”(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一章 平郭石氏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刘澜笑说着,眼神却徒然变冷,声音压得很低,阴沉的问:“我的野心,你看得出来?猜的出来?”刘澜可不信公孙度之言。
公孙度不屑冷哼,道:“你的野心,天子手中的四兽图早有记载,还用我看,我猜?”
“又是那四兽图,可天下擅谶纬者都看不出是恶谶良谶,你又岂能看得出?”刘澜可不信他的说辞,而且就他所知,灵帝最后对四兽图做出的结论乃是良谶,得此结论灵帝不知询过多少大师,可却依然耗费了足足二十年时间,可想此谶之难,又岂是公孙度说解就能解的。
刘澜有此表现公孙度一点也不奇怪:“纬候之部(纬书与尚书中候的合称,亦为纬书的通称。)中早有说明,只是那帮腐儒看不出罢了!”说道这里,心中却是徒然一惊,他得纬书与谶书各一部,纬书中言四兽之恶,谶书却言孙登当为天子,他姓公孙,字升济,升即登也。
可如今他这天子肯定是当不成了,也就是说四兽之恶,刘澜之野心正是他一手促成,想到这里,怒火攻心的公孙度猛然喷出一口鲜血:“南华,我被汝骗也!”
“南华?”刘澜一怔,这人他自然知道,演义中授天书与张角的仙人,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这人就是个虚构的神话人物,却不想还真有其人,而且看情况和公孙度还有所牵连,疑惑问道:“他骗你什么?”
公孙度微愣了片刻,突然大笑了起来:“你想知道?”
“说实话。我并不想知道,相比于你知道的这些。我更好奇南华。”
公孙度忽地状似疯狂般大笑起来:“刘澜,你一辈子也别想知道!”
“我不急。别忘了你还有家人,我想你迟早有一天会说出来。”
“刘澜你太小看我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哈哈,哈哈哈!”公孙度大笑出声,之前两人低声交谈,周围众人并不知晓两人所谈内容,如今突然听到公孙度大笑出声,明显是在对司马嘲讽,立时怒叱连连。尤其是张飞,更是上前一步,叫嚣着:“俺宰了你!”
“翼德。”刘澜出声制止了欲要杀人的张飞:“留着他还有用。”公孙度的疯狂,甚至连家人的死活都不管不顾这让他感到意外,就起对公孙康的态度来说,此人绝非冷血无情之人,可现在却为了保守秘密不顾家人死活,这无疑说明其中一定隐藏着一个惊天秘闻。
到底是什么?
刘澜想知道,但又不得不排除老奸巨猾的公孙度以此来换得自己生的希望。已退为进,如果是这样,就不得不说公孙度不愧是官场上的老狐狸,深明生存之道。最少他这般表现成功让他活了下来。
“司马,留着他还有什么用,斩草不除根。留着迟早是个祸害。”关羽挑动卧蚕眉,出言劝谏。
刘澜摆手示意无妨。突然,却高声大喝了一声:“传公孙郡守令。襄平所有统兵将领速来南城楼!”
一瞬间众将便齐齐会意,司马这还是要兵不血刃彻底拿下襄平城啊,
~~~~~~~~
一个时辰后,在所有将领的配合下刘澜的部队成功控制了襄平城,出乎意料的顺利,除了进入郡守府时遇到少数抵抗被外,全都是弃械投降。
拿下郡守府之后,刘澜并没有入内,更没有惊动公孙度的家人,只是下令将郡守府团团围困后便将临时住所设置到了县衙。
自公孙昭被杀后并没有信任县君上任,县衙一直空悬着,在这里刘澜处理一些头等事宜,首先是关羽提议将襄平降卒先关押起来,不过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刘澜拒绝了:“不必了,除了祁河等公孙度心腹严加看守外,其余降卒全部释放,让他们各安其位。”
“可是……”
“大局已定,他们不会这么傻,别忘了统兵将领校尉可都在我们手上,这个时候不会有人轻举妄动的,不过城防的事宜你得抓起来,不得出现任何纰漏。”
“诺。”关羽领令而去。
处置完这些,刘澜又见了襄平大族的代表后才在县府议事厅再一次召见了襄平军几位校尉及都尉。
刘澜深知,想要真正控制襄平城,以他现在的实力还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所以想让襄平安稳,重点还在这些襄平军身上,而控制襄平军,不在于兵心,而在于眼前这些辽东校尉们。
刘澜习惯与众兄弟打成一片,那是因为大家一同出生入死,可对于襄平这些校尉们,刘澜却没有这样做,更没有像对待老兄弟般去礼迎,当然刘澜也不会让他们感到害怕,但却必须要让他们明白敬畏。
一直等众人依次抵达,施礼之后刘澜才示意他们落座。
落座时,刘澜却发现了一位比较靠后的将领,并不起眼,可却吸引了他的瞩目:“这位校尉怎么称呼?”
“禀县君,在下姓石名亮,乃辽东骑尉。”
“石亮?”刘澜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又姓石?
一边的金广副将石明微微一笑,立时明白过来刘县君为何有此一问了,起身说道:“启禀县君,我两人皆属平郭石氏,石亮乃某族弟。”
“原来如此?”刘澜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瞅着你两人像呢,而且还都姓石,果真是同族兄弟啊。”
“刘县君有所不知,平郭石氏一族效忠朝廷,自前朝便多入军旅,到了本朝初年,先祖更是成为了光武帝近身亲卫,被赐忠信校尉,至此平郭石氏显名辽东。自此之后,石家以忠信传家,男丁但凡成年必入军前效命,守护辽东,石家男儿为军敢于慷慨赴死,绝不苟且偷生,不敢给祖宗抹黑,更不能损祖宗之名。”
石明说的慷慨激昂,而其余校尉、都尉更是一脸羡慕,甚至是金广,虽然石明是他的副将,可在心底却更羡慕他这位副手的家室。
刘澜点了点头,虽然从未听过平郭石氏,可看现在这个情况,石家不仅在平郭,在整个辽东都有着偌大的名声,不然这些武将眼中也不会透出如此敬重之色,感叹一声,道:“将种之后,名不虚传。”
“石家世受朝廷之恩,末将自幼便熟读儒典,深明忠信礼义,公孙度不忠不义,末将方才随金校尉一同反他,此乃舍小忠全大义也,而在座同僚亦是如此。”(未完待续。。)
第七百零二章 柳毅
石明最后这番话可是有所指啊,刘澜微微沉吟着,看来自己心中忌惮他们,他们心里同样害怕。
众校尉被困了三个时辰,何等煎熬,尤其是这段时间内刘澜虽说不杀他们可却又软禁着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越想越害怕。
正因如此,能够代表辽东武人的石明就成了最佳人选,按理说这个时候该是金广出面帮他们说情,可他却推辞了,他虽有助刘澜之功,可却无法在其面前说上话,就算去求这个情,刘澜也未必会卖他这个前面,可石明却不同,虽然他职位不高,只是金广副将,可他的家族却代表了辽东武者集团,刘澜肯定会有所忌惮,可不想他的反应分明就是头次听说石家,这事可就变得麻烦了,是以石明才会刻意说出这番话使众人能够与公孙度撇清关系。
不过刘澜却一直沉默着,始终观察着几位辽东武将,他们脸上的细微变化全没有逃脱他的双眼,笑着起身:“辽东众将忠于朝廷,刘某是深信不疑的,可是我今天为什么强留大家在县令府呢?”
“为什么?”下面一员校尉失口说出,自知情急之下失言,急忙住口,可因为他这盲目一问,却问出了在场众人最迫切的想法,此刻,所有人担忧的,与其说是身家性命,倒不如说是刘澜强行掌控襄平军,以软禁这般并不算太激烈的办法强行让他们交出兵权,这情况是很可能发生的,所以当有人替他们问出来后。所有人都将目光都投到了刘澜身上。
“诸君对朝廷忠心不贰,可朝廷未必会认为诸君忠心于朝廷!”
“刘县君。我等冤枉啊。”
“不,不。大家误会我的意思了,诸君对朝廷忠心不贰,我刘澜是深信不疑的,可大家想过没有,现在的朝廷被董卓把控,而我刘澜却又把董卓所任命的辽东太守软禁,也许在天下人眼中,我刘澜这是正义之举,可在董卓把控的朝廷面前。我就是大逆不道之徒,而诸君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们并没有……”
底下也不知是谁说出了这么一句,声音越来越低,等刘澜循着声音查看时,却发现这些人都闭着嘴巴,虽然不清楚是谁说出来,但不重要,轻轻一笑,道:“看样子诸君都觉得自己是被逼无奈。要不是我刘澜出现,诸君也不会投降,可是诸君不觉得你们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吗?你们当着以为朝廷会这样去想?”
“刘县君,您可要救我们啊。”这些将校早已被刘澜说的魂飞魄散。他们现在可以说是里外不是人,现在的他们真是无路可走了,想活命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诸君不会有事的。其实我早就想好了办法。”
“多谢刘县君大恩。”已经有不少武将不禁单膝跪倒,感激涕零了。
“朝廷与董卓如果真要对付我们。无外乎发兵来攻,要不然就是断绝辽东资助甚或是不管不问。尤以前两者最有可能,就在之前,我已经派兵前往辽队,断绝入辽东属国之路,希望能够将辽东情况封锁,可大家应该明白,这世上哪会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若一旦泄露出去,那辽东可就危险了,我刘澜还有诸君那时又该何去何从?”
刘澜敛容严肃的说着:“现在我们大家其实都在一条船上,祸福与共,我刘澜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为了能够活下去,襄平军,不,是整个辽东郡必须重新整编,不过诸君大可放心,你们的职位不会变更,但会不会再指挥从前本部就不知晓了,具体整编辽东军由徐晃全权负责,待整编过后,诸君再行使职权。顿了一下,又道:希望诸君能够体会本县良苦用心,你们如果同意,随时都可以将虎符交由徐晃暂时保管,整编过后,徐晃会再交给你们,对了,不管是谁,只要交出虎符,他也就能够离开这里与家人团聚了。”
说到这里,徐晃率先进屋,来到司马身旁,却突然低声对其耳语数句。
刘澜的脸色急速变幻,起身说道:“这里的事你先处置,我过去看看公孙度的家人到底要做什么。”
“诺!”
刘澜出屋后果见李翔候在屋外,一脸尴尬,说公孙度的家人吵着闹着要见司马,您有过交代要善待他们,末将无法,只得前来请示了。
刘澜听到是这么一回事儿,脸色稍霁,道:“走,我们去看看吧。”
说着与李翔一同离开了县令府,
须臾,两人来到郡守府,刚入了后宅,却见一名文吏,大约三四十岁冲脱了护卫看管,来到刘澜面前深深一礼:“卑职柳毅,见过刘县君。”
虽说刘澜下令善待公孙度一家,可不是说什么人都去善待,尤其是眼前这位公孙度的心腹爪牙,一面打量着柳毅,一面问道:“你在此专门候我,看来公孙度家人之所以吵着要见我,都是你出的主意了?”
“请刘县君恕罪,卑职实乃情非得已。”柳毅心中感叹刘澜恐怖,一眼就看出了他乃幕后主使,这眼力价当真毒得很,抬头注目刘澜,在这种人面前自作聪明远没有直入主题来得好,高声说道:“卑职冒昧求见是想戴罪立功,前去劝服阳仪投降。”
虽然柳毅用计骗他前来郡守府,但刘澜并没有在意,在县令府,有些事自己处理远没有徐晃去处理来得好,就算闹出什么误会,他还能出面去圆场,可要是他在那里的话,不仅让徐晃束手束脚,一旦撕破脸面,也就彻底失去了可以转圜的余地,是以柳毅这一闹,反而是做了一件好事。
不过他自以为是的表现却注定要徒劳了:“劝阳仪投降?看来你还不知晓,在襄平城未破之前阳仪已经率军投降了。”
“已经投降了?”
“对,现在白铉正带着他前来襄平,而主将关羽,想必你早已在襄平城楼之上见到了。
“完了,都完了。“柳毅失魂般瘫坐在地。
“怎么觉得没机会逃走了吗?”刘澜不由笑道:“收起你那点小聪明吧,公孙度败了,是因为纵虎归山,我刘澜不会重滔他的覆辙,柳毅啊,你应该学学阳仪,千万不要再这么义气深重了,小心惹祸上身,现在的公孙度可没有能力保你这条小命。”
“卑职明白,卑职明白。”柳毅连忙欠身,额头冷汗直流。
“好了,你们把柳毅带下去,安排他一会儿与阳仪见个面。”刘澜说着,却又看向了李翔:“郡守府内除公孙度内亲,一干闲杂人等不管老幼男女皆带往屯营看押!”
“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