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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皇叔刘司马     大汉龙骑txt下载     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四十三章 新帝登基(3)

    德阳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排山呼万岁,拥戴新君继天子位。

    此时此刻,最为开心高兴者无疑是大将军何进了,之色表面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喜色之色,始终如同雕塑脸上保持着庄严肃穆,可不管他如何掩饰内心的想法,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却是他如愿以偿扶持刘辩继位为天子,更通过一系列的斗争击败蹇硕几乎成了权倾朝野第一人,当然还有一些不安定因素,就是起自冲、质时期的宦党,这股势力不容小觑,在大将军府幕僚与心腹士大夫眼中,这些人的存在仍然深深影响着时局,甚至连大局都会有再次动荡的可能。

    防患于未然也好,将危险苗头扼杀也罢,趁此新君继位之际将以十常侍为首宦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方才是殿中诸人最真实写照,但是在此时此刻很多人,如袁绍并没有请命,这就是人性,这也是人心,此时此刻,人更多关心的是新君顺利登基以及新君继位之后自己的前程如何。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子会有何等封赏才最为关键,而相比于对头,可以稍等片刻再去处理,毕竟大局在握,相比碾死如同蚂蚁一般的中涓来说,天子会如何封赏他们却一刻也等不了,迫不及待。

    但有一个不容忽视的事实却是天子还小,尚不能主政,一切封赏都出自太后之口,只是谁又敢贸然去开这个口?更没有人傻到在先帝驾崩这个时候去摸太后的低,稍有不慎,也许就要人头落地。是以。一些人就把希望寄托在了何进身上,而何进也确实在这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昂首阔步走至御阶之下,深深一躬。俨然一副群臣之中执牛耳者的做派高声道:“请天子宣示新朝政令,以安臣民。”

    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虽然有些人心里还会有些不是滋味,卖命的时候冲杀在前,论功行赏的时候何进却犹豫不前,这如何不让一些人心里产生几许不爽,可就算他们心里不停提醒甚至是暗示此时当以大局为重,可人性使然。在心里或多或少对何进有些微词。

    而坐在上首,还很稚气如同瓷娃娃般的新天子刘辩被舅舅这一声吓得越发害怕和局促,但他虽小却也明白现在是在做什么,可不管他如何强忍紧张情绪,让自己显得平静,可他终归还是孩子,就算听从母亲的话去装个样子也是在难为他,身体不自然的簌簌颤抖,目字形。白皙的小脸蛋更是变得铁青。

    小口张了张,想表现出母后口中的王者之风,在臣工前显得从容不迫,可偏偏越想在母后面前表现就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急得珠帘后的何太后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低声细语连珠炮般一刻不停提醒着天子,可这根本就没起到任何作用。反而适得其反,让刘辩更怕了。怕再有差错又会被母后训斥,情急之下。何太后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好办法,一个字一个字去教刘辩说。

    这一刻,天子俨然变成了何太后手中的木偶。

    只是第一次坐在天子宝座位上的刘辩连木偶都做不好,面对数百臣工与母后的双重压力少年天子在局促慌乱之中连将母亲的话大声念出都难,众臣工只清晰听清了一句‘三年不改父道’,至于后面的话,刘辩却是一句低过一句,到最后只能看到他的嘴皮子在不停的动,就像是一出哑剧,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想表达什么意思。

    大臣们尽臣道自然要包容天子,更何况现在天子还小,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再过几年通过不断学习与积累,大家都相信他会成为优秀并且合格的君王,并且,虽然天子的声音太低完全不清楚他在说些什么,可就那一句‘三年不改父道’还是让君臣们彻底放心了,而事实正如他们所想的那样,不过却是通过怒子不争,终于坐不住了的何太后口中说出。

    珠帘之后,风韵犹存的何太后语气丝毫没有局促慌乱,虽然臣工们无法看清他在这一刻的表情变化,可从他的语气却能判断,这位太后,这个女人,远比想象中要坦然自若,寂静无声的德阳殿内骤然响起了从珠帘之后,提高了三分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的琵琶音:“诸位臣工,天子骤然崩逝,先皇嫡长子辫承天命继天子位,当此举国愁叹,天下皆悲之际,哀家申明天下,‘新帝登基,首重庙堂之稳,庙堂稳则天下稳,天下稳则社稷宁,哀家在这里要告知各位臣工的第一件事就是朝中诸位臣工官职不变,国政仍由三公与大将军统摄,还望各位臣工各司其职,一心为汉。”

    何后这一连串如有琵琶铮铮清脆之音在此时寂静无声的德阳殿内响起宛如平地春雷一般,别说是群臣了,连何进都没有想到更不敢相信说这番得体大方话的会是自家妹子,而群臣偏偏自然不自然的腰就弯下了几分,在也不似之前那般肆无忌惮将目光投视在王座之上,好似真有点对这幕后的女人刮目相看了。

    紧接着,珠帘后的何后又开腔了:“其二,中涓蹇硕造反,大将军何进带兵平叛有功,即日起擢其参录尚书事,仍领大将军一职,其余有功臣工将领待何大将军上有功表奏后一一封赏。”

    何后前后话说的看似自相矛盾,其实并不是,在场臣工哪个不明白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是以何后第一番话是安百官之心,第二番话呢,就是告诉臣工,重要的部门会封赏并委派心腹重臣担任,这一个大棒一个枣下来,不仅让有功人员安心更让一些低阶臣工宽心,至于身在要职的官员,其实也就是换个三公、司隶校尉、太常、光禄勋、卫尉和执金吾这样的大员,就算真有谁敢趁着先帝驾崩就去欺负这一对孤儿寡母,在这番声明下来也掀不起大浪了。

    不得不说新晋太后这一发声着实不得了,直接就把殿内这些臣工都镇住了,而接管了文武之事的何进一时间更是彻彻底底权倾朝野一时无二了,虽然何进是外戚,是何后在朝堂之上的代言人,可在这一件事上,反而让张让和赵忠他们看到了希望,帝王有心术,杀人有棒杀也有捧杀,两人暂且还看不出何后到底是什么意思,可看何进就明白了,之前还趾高气扬在群臣面前耀武扬威,现在在何后面前唯唯诺诺,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气势,如果是士族大家,就算虚荣心再膨胀,终归还要讲究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可像何进这样出生市井(草根),在掌握大权之后野心最容易膨胀,也正因为看到了这一点,张让、赵忠才觉得机会再次来了,就算不能保二皇子刘协登基,可退而求其次,照样能坐享荣华富贵。

    在朝臣各怀鬼胎的一刻,何后又下了第三道诏令,就是由大将军、司徒丁宫和司空刘弘三人一起主持先天子刘宏的丧礼。

    这一刻,真正长长的吁一口气者无疑是司徒丁宫和司空刘弘了,这一任免等于变相告诉二人三公之位不会动他俩,你俩可以安心协助大将军主持国丧大礼,不必提心吊胆,担心官职会不会被罢免了。

    一家欢喜一家愁,想必二人,此时此刻,还未到京履新,连太尉府朝哪开都不知道的刘虞就不得不拍拍屁股再回蓟县安安稳稳坐他的幽州牧了,不过有公孙瓒在,他这幽州牧想来也做不甚舒心。(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四章 新帝登基(4)

    一家欢喜一家愁,这一番任免最憋闷者无疑是太尉刘虞和归在太尉所部三卿太常、光禄勋、卫尉了,第一位太常与治丧还有新帝登基有着密切关系。太常乃九卿之首,地位十分崇高,不仅主管祭祀社稷、宗庙和朝会、丧葬等礼仪,还负责历代天子寝庙园陵及其所在的县,太常每月要巡视诸帝陵墓一次,而且兼管文化教育、陵县行政,也统辖博士和太学,在何太后眼里,这是仅次于太尉需要掌握的职位

    其次则是卫尉和光禄勋,分别掌管宫内侍从与禁卫,一旦将这两人控制,就等同于彻底掌握了宫禁,再加上掌控三河的天使司隶校尉,三位一体才算得上真正从里到外彻底使儿子刘辩坐稳天子位。

    何太后的精明与手段让群臣拜服,尤其是她的安排对很多既得利益者并没有太多阻碍,一个连任都未上的太尉加上三卿又如何能掀起大浪来,一时间德阳殿内再次山呼起娘娘千年的海啸声。

    何太后在珠帘之后冁然而笑,如三月桃花,说不出的娇艳动人,一对凤眸斜睨端立在殿下的重臣,

    满是欣喜,虽然没人能看清她此时的模样,但可以从她的声音听出她很享受权利的感觉,琵琶般清脆铮亮声再次响起:“国丧期间还望群臣竭心尽力,若有滋事生乱者,何后顿了下,声音在瞬间透出威严,整座大殿内的臣工只觉锋芒在背,不自在的垂下头。毛孔悚然的感觉更是让一些人不由自主打了个寒碜,这个时候,有多少人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假以时日,何后会不会变成下一个吕后?

    没有人敢往下去想,因为何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本如琵琶声响铮铮清脆,此刻却又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出口,透着威严:“大将军可行生杀予夺之权!!!”

    安静,大殿再一次陷入到寂静之中。群臣们被太后杀伐果决的表现震撼得无以复加,而此时此刻要说群臣之中最为激动振奋者,非何进莫属了。不仅掌了文武事,更掌了生杀予夺之权,铲除异己,清缴不臣。这如何不让他激动万分。如何不让他欣喜若狂,当即山呼娘娘千年领取懿旨。

    可剧情变化之快任谁也没有想到,就当群臣都不得不接受何进在朝堂之上将要一手遮天之时,何进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很多人都有些莫名其妙,有点看不懂这对兄妹俩又在搞什么把戏。

    张让三皱眉,缓缓望向一边的赵忠,后者笑了笑,那意思分明就是爬得越高死得越快。咱们尽管看戏就是。

    两人私底下做着小动作之际,何进已然侃侃而谈起来:“天子年幼。未达主政之年,当按成例以人子尽孝,在后宫嘉德殿结庐三年,以为天子居丧,以尽人子之孝。”

    这一番话何进说得无可厚非,可却着实出乎意料,现如今何进把持文武之事,如果真按他的说法,那朝廷权柄自然为其所摄,虽不似皇帝但胜似皇帝,这可不是谁都愿意见到的事情,而在殿中的曹操更是扼腕叹息,如果他知道何进会上表奏请居丧之事一定会提前阻止,现在的何进权势太大了,虽然知道大将军也是替天子着想,不想让他背负不孝之名,可群臣不会这样想,中涓不会这样想,甚至连太后都不会这样想,如果这话是群臣之中任何一人都可以,谁说都行,偏偏就是何进不能说,唯独现在的大将军不能说啊。

    因为这一句话,已经有很多朝中重臣包括一直不多话的老狐狸开始泛起了嘀咕,何进突然说这么一句话,打着什么主意,难道真是想为日后窃取国家公器而铺路?

    或者说这是和太后的一出双簧,其中另有目的。

    可是从珠帘之后,太后粗重气急的反应来看,这事好像太后一早并不知晓。

    原本一致对外如今又变成了自相残杀,张让、赵忠两人先是对视一眼,然后露出了一丝叵耐笑容,后者当即瞄向他的心腹,可这个时候,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殿后侍立,职位最小可此时却是最有实力的潘隐却迈步而出,雄赳赳气昂昂,执剑来到玉阶之下的他朝着天子的方向,太后珠帘之后躬身施礼,一脸愤慨,朗声说道:“臣虽武夫,却也知三年丧制始于新莽之乱,大兴于光武帝,大将军言天子以孝治天下,以己身作表率无可厚非,然末将却以为,既然都是法先祖,何不法先祖文帝,以心丧三年尽心尽礼为诚,以日易月,以年变天,以三十六月为三十六天为准。”

    百官面色大变,立时就有人跳出来叫嚣潘隐是蹇硕一党甚至骂他是数典忘祖之辈,如果天子真要按这小人所言行心丧三年礼丧三十六天,必会为千夫所指,受世人唾弃,毕竟东汉是光武灭新朝而建,虽然都是高祖子孙,可在当时还是有着区分,尤其是在称呼上刻意称为前汉,先汉,而在五德始终也没有继承前水德而改火德,所以在追溯始源时只以光武朝而论,这在所有朝臣之中都抱有着默契,与东汉朝建立有关,与东汉朝靠着三河、颍川、汝南士族建立有关,所以才会在水面下有这一条刻意与前汉划清界限打压关陇士族的不成文规定。

    如果是在几天前,殿内大臣必会群起而攻之,让潘隐陷入到万劫不复之地,可在此时,真正现身谩骂指摘者却寥寥无几,只有一两人,奇观,这在东汉朝是难以见到的,可同样出现这情况又一点也不奇怪,让士大夫们宁愿打破这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的原因,无疑便是没人愿意见到何进权势滔天。

    正是这样的默契让潘隐没有感到丝毫压力,全然不用去理会,据理力争:“当今天下烽烟四起,祸乱丛生,天子与太后当每日临朝以定国事,使天下安宁方为人子之孝,又岂能因居丧而荒怠政务,一旦贻误军国大事,潘隐骤然声色俱厉,面显狰狞,怒叱出列数人:又岂可言孝?又如何是在尽孝子之礼?”(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五章 新帝登基(5)

    潘隐突然责问让几人身抖如筛糠,当然几人并非是惧怕潘隐,而是发现没有人出来响应的那一刻就心知要坏,他们的表现只怕要被坐实了在奴颜媚骨讨好何进了,此刻被潘隐厉声责问,慌不择路归了位,再不敢乱发一言。

    剧情翻转的出人意料,冁然而笑的何太后眉飞眼笑,一颦一笑都那般万种风情,这样的女人并不会因为年龄的渐长而失去往日风华,成为世俗口中所谓的黄脸婆,反而让他更显风韵,更何况何太后并不老,二十**岁的年纪,正是绝丽牡丹盛开之际,迷人、动人,千娇百媚、仪态万千,使人遐想非非,蠢蠢欲动,便连一侧的小宫女心神都为之一晃,为其无意间流露而出的风情所迷,春风满面,道:“潘司马所言不错,天子当守孝三十六天,心丧三年,然,未免天下人说天子不肖,天子会在嘉德殿结庐,以尽孝子之职,为尽快使天子熟悉政务,又避免政务荒怠不至于贻误军国大事,哀家权衡再三,决定在天子心丧期间暂取大朝,该为每日在嘉德殿设小朝,一切琐事由大将军处置,军国大事则由天子(何后)主持,大将军与三公九卿共议。”

    何后说完,算是做出了今日最后的陈词:“诸事皆宜,不知诸君尚否有事,若无事则即散朝。”

    一系列的措施,最少从潘隐的反戈一击,与何后最后的任免都是在变相制衡大将军何进,这是何进没有预料到的也让他后悔不迭。想着弥补兄妹之间出现的裂纹,可嗅觉灵敏的赵忠却绝不会给何进这样的机会,打狗随棍上。他如何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时机,当即挺身而出,高呼微臣有事起奏。”

    身高马大,魁梧不凡的赵忠出列让边上愁眉不展的何进勃然变色,但还是在瞬间按捺下心中火气。

    他本就打算在扶持新帝登基之后对十常侍下杀手,可眼瞅着就要散朝却不想又出了这么一个岔子,不过他可一点也不担心。今日没有谁能保他们,当然除了何后,不过灵帝对付何后的时候让这些十常侍盯着她。自家妹子可都看在眼里,恨在心中,就在之前商讨新帝继续之时何后还恨不得亲手除掉他们,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不担心何后会对这些吃里扒外的中涓留情。息怒停瞋,用看热闹一般的戏谑眼神望了眼出列的赵忠,冷哼一声,收回目光转而瞅向一边的袁绍,那意思分明是散朝后待大臣和太后天子离开就动手。

    不知因为对付何进反而救了自己一命的赵忠出阶之后对何后、天子见礼,高声道:“太常寺卿空悬,若选用他人于治丧不利,臣愿保举一人为太常寺卿。协助大将军及丁司徒、刘司空共治国丧。”

    完全没有想到赵忠居然是荐官的何进骤然瞥向眉飞色舞的赵忠,面色瞬息变幻。自不量力的东西,你以为你是谁,还是天子阿母吗?哼,还想推荐,所有任免我早与我那妹子拟定好了,就待明日宣布,还想推荐,何进冷哼一声,可就在不耐烦打算喝退赵忠先当着百官当面羞辱他一番之际,无比打脸的二个字却从珠帘之后传来,惊的他目瞪口呆,嘴巴张的大大的,足够塞一个拳头,难以置信的看向珠帘之后的妹子,脸上的表情飞快变化,由青变紫,由紫变白,到最后已经面目狰狞,如同戴上了鬼人面具一般。

    何后语气平和的说出了二个字:“何人?”不得不说汉子博大精深,这何人两个字的潜台词无疑就是你说说你推荐的人选,如果我认为可以就会答应,看似是推诿的一句话,可却又等于成功了一大半,可以从这句话后何进瞬间变冷的脸色与赵忠兴奋异常的反应来判别,他急忙举荐道:“微臣推荐前任太傅马日磾为太常寺卿!

    “马日磾?”

    何后轻轻颔首,马日磾的大名他可是闻名已久,乃经学大师马融之族孙,以才学入仕,更与蔡邕、卢植齐名,在京中享有很高的声望。年初灵帝从冀州平叛回京未久便以他接曹嵩为太尉,结果没做几个月因日食异象被罢免,说白了不过是天子刘宏为了那贱种(刘协)日后登基铺路, 考虑了一下,马日磾能够胜任,可关键还是他没有与大将军有瓜葛,而这才是现在何太后最看重的一点,也是赵忠之所以举荐他的原因,而何太后所看重他的,除了他的才学与能力之外,最重要的一点还是他来自关西,而这也是当初灵帝把他从射声校尉直接升为太尉的原因,就就是所谓的平衡与制约。

    如果只是因为他来自关西,那以欧阳尚书传家,四世三公的弘农杨氏更合适。

    在大汉,士族林立,多得是靠累世经学传家而形成的经学大族,可著称全国的公族,就只有两家,汝南袁氏、弘农杨氏,但因为地缘因素,弘农杨氏在政治主张上更近三河、颍川、汝南士族,所以在最新任免中,卫尉一职,何进便推荐了弘农杨氏前任老太尉杨赐之子太仆杨彪出任,所以关西的士族在这一轮重新洗牌后的官场中并没有人身居要职,而马日磾一旦出任九卿之首的太常寺卿,便能弥补这一空缺。

    何太后只是沉吟片刻,清脆嘹亮的声音响起,只要四个字:“老成持重。”

    这话可以说等同于直接赞成了赵忠的推荐,这让后者激动非常,高呼:“娘娘知人善任,英明神武,实乃国家之福,大汉之福。”

    整个大汉朝都知道一个事实,赵忠媚上,但却是以他掌控北寺狱对付党人时的狠辣果决而著称,并不是因为阿谀奉承才有今天地位,而这也是他阎王之称的由来,如果今日里说出这番阿词者是张让,那殿内大臣绝不会奇怪,因为张让才是个中真正的行家,可是由赵忠说出来,还真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大家也都清楚这是赵忠在变着法对付何进,而结果也恰恰让其坐不住了,如若针毡一样。(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六章 新帝登基(6)

    面目狰狞的何进怒视着赵忠,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一劈两段,手掌紧握成拳,青筋毕露,指关节更是响起了炒豆子的噼啪声,似有所感,赵忠撇头,四目瞬间在空中相对,火光四溅。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赵忠就像胜利者一般收回了目光,挑衅般的目光,对着何太后一揖到地,缓步退回了原位。

    这一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可狞髯张目的何进偏偏敢怒而不敢言。赵忠之所以目中无人,这一切正是因为自己那好妹子,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招来了妹子的深深忌惮,他真的想不到,兄妹之间的感情是如此经不起风雨,早知如此,他绝不会扶他们母子坐上这一位置。

    何进恶狠狠的看向珠帘之后的妹子,如同饿狼一般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了妹子头上,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母子拉下王座,可现在的何进已没有了这等能力,虽然生气,很生气,可却有气无处撒,只能自己和自己较劲,偏生这个时候,看到希望的张让又跑出来火上浇油,当众又推荐了后将军袁隗为太傅。

    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如果赵忠的推荐是在分何进的权,那张让就更险恶了,是在**裸的分化着何进内部团结。

    这一日,何进如同坐了过山车,虽然这时代还没有这一事物,可却让他着实体验了一回刺激与权力的快感,而事后,就像他现在。除了恶心就只是糟心,可真正让他发指眦裂的却是何后连考虑都没考虑直接同意了,不仅于此还当众宣布袁隗与他一样参录尚书事。这一下形式就变得极为微妙了。

    太傅虽然是‘丞相’可间接还管着些军事,而原本大权独揽的何进经过何后任命袁隗参录尚书事等于是被分了一半的权利,从之前的独角戏变成了如今的双簧,权利被分,这可真让他糟心的了。现在是彻底对这个妹子恨之入骨,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随他一起对付蹇硕的心腹哪个是真的在帮他?都是在帮新天子刘辩。也就是嫡长子刘辩继位,从刚才私交不错的潘隐摆自己一道就全看出来了,现如今何后更是将袁隗推到了前台。等于间接让士族站到自己的对立面,现在他就是想拥兵自重,所依靠的禁军如袁术几人也会立即反戈,而那潘隐。自不用说。

    现在他能倚重者。唯有他那个好弟弟车骑将军何苗,可是对付别人也许还行,对付妹子?他没信心。

    看来得找一支属于自己的亲信部队了。

    何进环眼天下,率领北军的皇甫嵩,那是典型的忠君爱国之辈,想都不要想,可除了他,还有谁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呢?自觉不自觉的。也许是历史之必然,何进将目光瞄向了驻军河东与白波贼几经搏杀的西凉董卓……

    何进在殿内盘算对策时何后宣布了退朝。大臣们等何后与天子离开之后陆续离殿筹备国丧哀礼,这时对太后颁布之国策,涉及到自身利益者,不免借着国丧之际一脸悲戚,而有可能升官或者职位不变者,这个时候也不能过于喜形于色,但却能够在司徒、司空身边聚集,谈论起了国丧哀礼的事宜,而何进心事重重最后一个走出德阳殿,刚一出现,就被袁绍拦下,在他身边请令:“这个时候必须趁势将中官尽诛之。”

    士族,尤其是袁氏何进还是以拉拢为主的,何况袁绍跟他多年,是值得信任的,日后就算真和袁隗有矛盾,那也是日后的事情,更何况何进的自信来源于袁绍的父亲袁成已死多年,而袁家又是与传统合居家族不同乃为分居,袁成这一脉尤其是袁绍乃是袁逢的庶出,不受袁隗、袁逢看重,而他自己呢又想着做出点成绩,所以说袁绍会护着家族但又不会借助家族甚至远离家族,从何进一出殿袁绍就要对付推荐了袁隗为太傅的中官就能看得出来,一扫心中忿火的何进当即点头,命他带兵逮捕十常侍。

    本就离殿不久,走了不到几十步就发现士兵在袁绍的带领下冲着他们过来了,张让、赵忠等人慌忙追上了何后车驾,求他救救他们这些可怜人,这个时候只有把屎盆子都往蹇硕头上扣方才是保全之道,不然推到天子身上或是往自家身上揽那就是找死,慌不迭说着:“设谋陷害大将军的只是赛硕一人,和他们没有丝毫关系,如今大将军听信了袁绍构陷之词要尽诛臣等,还请娘娘怜悯保我们这几人的一条贱命!”

    几个常侍哭哭啼啼跪倒了一大片,虽然何后是经历无数宫斗洗礼心狠手辣的女人,可他终归是女人,这一幕让他看得好不动容,但像她这样的女人绝不会有丝毫的优柔寡断和心慈手软,可他最终还是让他们几人不必害怕,坦言会保全他们几人,而何后之所以做这一切,无疑就是他所要掌控的平衡,天子还太小,想要让天子稳稳当当坐上天子位,就必须要掌握平衡,让三方互相制衡,就算他此刻恨死了十常侍,也不得不为他的儿子着想。

    禁军在抵达何后车驾前都不敢动了,甚至被太后挥退,袁绍对此毫无办法,可他和何进都明白,今天这样的机会如果除不掉十常侍那日后再想除掉他们就没这么简单了,何进硬着头皮上去找何后,希望能说服他,可何后却一反常态将四周众人全部驱退,一人在车内一人在车外,密语起来。

    何家兄妹密语了什么没有人能听到,可通过何进的反应,所有人都明白他最终还是妥协了,在最后恭送太后车驾带着十常侍离开后,何进回到幕僚心腹群中,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恶狠狠的说:“蹇硕设谋害我,可族灭其家。其余不必妄加残害。”

    “大将军,若不斩草除根,必为丧身之本啊。”袁绍急切之余想要劝服何进回心转意,只可惜在强势的何后面前何进不得不收起这样的念头,茕茕孑立,此刻的他显得是如此孤单,让人心疼,也许这个时候连他自己也深知,大祸不远了,有气无力,有些心灰意懒的说:“吾意已决,诸位勿须多言。”说完便独自离宫归府,闭门谢客。

    次日,也就是中平六年夏四月戊午日,皇子辩正式即皇帝位,年十四。尊皇后为皇太后,皇太后临朝。大赦天下,改元为光熹。封皇弟协为渤海王。后将军袁隗为太傅,与大将军何进参录尚书事。

    当这一切传到辽东,已是两个月后的大暑时节。(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七章 辽东寒露

    新昌县内到处都是悬挂着的白幡,县衙之内,官员文吏皆穿玄服,天子崩丧,新帝登基,丧期之内,不准饮酒食肉,大笑歌舞。但此刻身为后世人的刘澜却深知对后世影响深远的一场史实就要上演,董卓入京。

    而在这之前赵忠势必会惨死在宫掖之内,再一次派人前往雒阳尽自己最后一份力,可结果就像他所知晓的那样,老人在见到使者后再一次婉拒了刘澜的盛情,并在送信使离开时说出了他对刘澜唯一的希望,就是一定要找到他大哥赵苞尚存世间的遗孤。

    送走使者不到半月,太皇太后被鸩杀,骠骑将军董重遭逼杀,此刻,何进再一次将苗头对准了宦官,奈何何后不答应,迫不得已何进召董卓入京,被逼无奈之下中涓提前发难杀何进在嘉德殿内,司隶校尉袁绍,何进部将吴匡等带兵杀入宫中为何进报仇,慌乱间中常侍张让、段珪劫少帝及陈留王刘协夜奔至北邙山,遇董卓带兵入京,被杀,至此中涓、外戚两大中流消亡。

    消息传来,已寒露,鸿雁来宾,菊有黄花,雀攻大水为蛤。

    等待这一日的刘澜终于等到了董卓入京,天下彻底大乱的一天,没有了中涓外戚,汉室就等于断了左膀右臂,现在的刘澜可以光明正大发展自己的势力了,至于是否响应不久之后的群雄讨董?

    因为历史上根本就没有十八路诸侯讨董,虽然刘澜对三国的了解只限于演义。可正因为这一段内容精彩纷呈,才特意翻史料去了解,原来三英战吕布那都是假的。刘备根本就没去过,自然就没战过吕布,而华雄那更是江东猛虎孙坚杀的,至于讨董的十八路诸侯,其实也就是袁氏兄弟还有曹操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人,都是属于关东士族集团。

    刘澜后世一直搞不懂,坐拥数十万大军的董卓为何会被关东的杂牌联军逼到迁都。而如今来到汉末,见识到了士族,尤其是对关东士族了解之后他才彻底想明白了董卓西迁的无奈原因。或者说是诸多因素之一。

    东汉光武起家是靠关东、靠三河、靠汝南、靠颍川,这里的士族经过东汉二百多年的发展,因政治因素,人文地理等因素自然而然对武夫出身的董卓极为排斥。更何况他还是从关西陇右而来的野心家。就更让这些士族反感了,而彻底引爆士族的事情无疑是他废少帝害忠良等倒行逆施的行为,立即遇到忠君的关东士族猛烈反抗,在关东,士族的影响力是极为恐怖的,上至官中至兵下至民,董卓在这一瞬间只觉得自己深陷在雒阳这四面楚歌的绝地之中,不管是自内还是自外的困境都迫使他不得不考虑西迁到根基所在地关陇长安。

    这才是大汉朝真正可怕的软实力。他让曹操至始至终没有称帝,更让曹操终其一生去打压。可最终曹魏的天下还是落入到三河士族的手中。

    群雄讨董充满了诱惑,虽然是虚无不存在的,可如果真有群雄讨董的话,刘澜还是会考虑一下的,不过他现在要做的首先就是名正言顺的扩军,在群雄讨董前或群雄讨董之后能有实力将整个辽东夺下,不过受制于粮草,他现在需要的无疑是继续朝襄平要粮,虽然连刘澜都知道希望不大了,但还是舔着脸修书一封。

    如果郡守知道刘澜无休止的求粮是为了最后夺他的郡守之位,只怕会立即被气得七窍流血大骂他一句养不熟的白眼狼,不过刘澜还没到这么下作的地步,当然从诸多方面来看强夺郡守之位太过得不偿失,如果真做了对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声无疑是一次沉重打击,在这汉代,名声可远比利禄地盘更重要,不过辽东毕竟是他的目标地,不得不取,所以他会先以曲线的形式,扶植傀儡继续当着郡守,而他则在幕后掌握实权,待时机成熟,上表天子,如果能由天子任命,自然最好,顺理成章嘛,如果天子不答应,那就继续委身幕后,等待良机。

    求粮信使没多久就回来了,并没有带回粮食来倒是把郡守的一名使者带回来了,如今县君和刘澜经过几次交道也都熟悉起来了,书信之上那个客气就像是老友一样,想再要粮草啊,好说,几百斛上千石那都不是事,谁叫咱们这关系铁呢,你就放心吧,过几日就给你送过去,不过德然啊,眼瞅着一年一度秋季备寇就要开始了,你可得帮我这个忙啊,你这是抵达辽东后第一次组织备寇,再加上你名声在外,大汉朝有名的将领还有着小卫青之称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代替都尉前来襄平,对各地抵达的乡民指点一些战阵搏杀技能,当然新昌县所能获得的好处是可以不用带乡民来,由新昌县都尉在县里组织备寇就好了。最后使者还比较隐晦的表示郡守希望刘县君最好能多带上几名将领来,这样才能使各地乡勇受到真正的正规训练。

    这什么跟什么嘛,刘澜哑然失笑,还美其名曰新昌县所能获得的好处是可以不用带乡民来。

    其实还真是好处,只是刘澜甩手掌柜当久了,所以才不以为意,可让阎柔看到,绝对一口答应,这多好的条件啊,不然真要去郡里备寇,粮草兵器什么的都得县里掏,如今县里能省一点是一点,往外掏还真舍不得,所以这也能算得上是一桩不是好事的好事。

    而且刘澜在东汉,在官场浸淫多年,如何看不出郡守的打算,不用带乡勇来的好处那绝对是幌子,关键还是粮草,可想要粮草,就需要等价交换了,怎么换,当然是去襄平训练乡勇, 组织备寇。

    这事躲不过去,也不能躲,当即刘澜便应了下来,如今新昌也没啥要事,安排了阎柔和关羽处理他离开后的县内文武之事,便叫来张飞让他去备马,这就打算和使者前往襄平了,可刚到了府前,却不想遇到了刘茵,如今小丫头已经出落成大姑娘,处处都显得风姿绰约,美艳不可方物,娉娉婷婷来到他面前。

    刘澜望着她,她的眉宇之间全然没有了往日灵动,魂不守舍,就像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很担心,急忙靠近了她,关怀道:“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没事,你这是要去哪?”有些魂不守舍的刘茵在看到刘澜的一刻眼中瞬间射出了精光,拉着他到了僻静处,慌慌张张道:“德然,我昨日做了一个十分恐怖的梦,梦到你浑身是血,被人砍杀,我好害怕,这几日你最好哪都不要去,就在县衙里待着,知道了吗?”

    “梦都是反的,我不会有事的,你就放心吧。”看着刘茵因为担忧额头渗出的细微汗珠显然是被这噩梦吓得够呛,亲昵的宽慰着她,不用如此担心,可这个时候不偏不巧,张飞牵着他的乌骓和刘澜的小马驹出来了,刘茵的脸色瞬间惨白,花容失色,抬起头,眼神如有钢刀:“你这是要去哪?”

    “去襄平,郡守召。”

    “不能去,这几日你哪都不能去。”

    “可我不去不行。”

    “不要去好不好。”刘茵想到了那个恐怖梦魇,想到了那些坏人一刀刀落在刘澜的身上!鲜血倏倏流淌,染红了玄衣,被砍倒在青石板上的他蠕动着,鲜血如同小溪,而他所要移动的目的地,则是对面一位哭泣中的女子,是她,就是她刘茵,她发狂似的喊着:“刘澜哥哥,不要死,你别死,好不好。”

    那时的她是何等无助,此刻的她说得抽抽噎噎,梨花带雨。

    四周瞬间寂静,静的让人害怕,而这个梦,更让人悚然!

    小丫头哭着,可柔荑却不由自主死死攥住刘澜的衣裳,生怕再也见不到他,生怕一松手,两人便即天涯,伤心欲绝,哽咽道:“不要走,刘澜不要走,答应我,只要你答应我,我走,我离开新昌回涿县,再也不会烦你,好不好,好不好!!!”

    刘澜正了正衣装,铁汉柔情,充满爱怜的为梨花带雨哭的稀里哗啦的妮子拭去眼角泪水,低头轻声道:“烦?谁说你烦了,我还打算过段时间就给你一个交代呢,看来从襄平回来就得派人去涿县了。”刘澜微微叹息一声:“放心吧,我不会有事!!!顿了下,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我心里有数,都看在了眼里,我刘澜绝不会辜负你!!!”说完转身就走了。

    难以置信,真的难以置信,可刘茵这个时候却偏偏想到了从张飞等人口中听来的那个女人,她很想问是不是因为蔡琰,因为她已为人妇?可此时刘澜已经离开,不管怎么说,刘茵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可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为他担忧,为他祈祷。

    如果真要死一个,希望是我……(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八章 噩梦

    襄平,辽东郡治所,是一座中县,人口有一千二百户,城池比之新昌县高了一丈,不过比起崭新的新昌城池,每年都会修补的襄平城楼就显得有些破败了,城楼上到处可见斑驳痕迹,一些崩塌的缺口虽经过修补,但依旧豁豁牙牙。

    城池外的草市川流不息,与所有市集一样吵嚷成一团。

    可是今日襄平草市却有点特殊,静静悄悄,毫无声息,百姓来往间唉声叹气,好似有什么要事发生,而在市口,十几名郡国兵持戟驻守,由于离城门比较近,不管是进出城门还是进出草市都能看清郡国兵在守护着什么,只不过随着日头不断升高,郡国兵们距离守护物却越拉越远,而也彻底显露了他们守护着的东西,乃是一具死尸。

    死尸鞭痕累累,皮开肉绽,受了鞭刑,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好地方,流淌的血液早已凝固,幸好已入深秋,没有蝇虫肆虐,不然尸体腐臭的味道就绝不只是让来来往往路过的百姓胃里一阵翻腾,而是直接干呕了,可就算如此,仍有许多百姓望而却步,再也无法从容进出草市购物了。

    目睹这一切,刘澜在使者带领下进了襄平城,在汉朝多年,对弃市的场景一点不陌生,也不在意,只是有些好奇死者身份,到底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才会被弃市,甚至连尸首也不许认领。带领手下一群人马入城,张飞他们先去了驿馆休息。而他则要直往郡守府去面见郡守。

    天子新丧,接风招待什么的肯定不会有了,也就是和郡守见个面。告诉人家一声人到了,然后就去可以回驿馆等着备寇。

    可当他带着一行人进了郡守府之后,却发现了怪异,守备说不出的森严,甲衣森森兵器横陈,哪里似郡守府,简直就像是郡国兵的校场屯营。纳闷间,进了大厅,第一感觉就是宽敞。布置典雅,但因为是国丧期间华贵的摆设都被撤下,唯有几樽冒烟的香炉檀香渺渺升起,沁人心脾。六根高大梁柱。每根都被白布缠绕包裹着,一侧则摆放了五十人的座位,可此刻大厅里就坐了四个人,准确的说是站了四位来自辽东各县县令,还没有任何仆役,相形之下大厅就显得格外冷清了,有五张案几上摆放着茶点和水果,有些时辰了。此时提前赶来的四位县君正聚拢在一起,只是心情不是很好。愁眉苦脸,听到声响扭头过来发现了刘澜之后就更像死了亲友一般。

    被这般迎接就算心情再好心里也难免不是滋味,不过比起这些刘澜更好奇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襄平百姓如此,他们这些县令怎么也一个个垂头丧气?笑着过去,与几位一一见礼,道:“诸位县君何故在此长吁短叹啊?”

    “没想到连刘县君也被诓而来。” 说话者是辽阳县令武玺,言语间一片唏嘘,强装笑颜为刘澜和几位县君做了引荐。

    刘澜是第一次见这几位县令,之前并不相识,至于这位辽阳县令武玺,主要是因为辽阳距离襄平县近,刘澜在上任时他专程前来襄平恭贺,是辽东诸多县令中唯一一位,在郡守的招待晚宴中,郡守对他很是夸赞,说他是辽东郡的文佼楚,而刘澜一来必然是辽东郡武佼楚。

    当时相比于刘澜客气说郡守过谦,这位文佼楚却八面玲珑奉承郡守说什么自己万万当不起文佼楚三字,只有郡守才是辽东真正执牛耳者,你听听人家这话说的,多冠冕堂皇,让人愉悦啊,最少当即郡守就哈哈大笑尽显开心,这就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心里对这位武玺县令的印象自然好不到哪,不过后来随着在辽东待得时日久了,对这位文佼楚了解也就更深了,才发现心中对他的评价有点先入为主了。

    要说武玺为人八面玲珑是不假,可要说阿谀奉承却绝不是真,相反武玺还是位很有才能的县令,为何刘澜最后会得出如此评价,当然不是因为他是小吏出身,而是在他的治理下不仅使辽阳穷苦百姓丰衣足食更在德政上面真正做到了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听到这里会有人说这位武玺县令一定是以孔圣仁义理念治县将仁义理念发挥到了极致,却也不尽然,武玺治县,恰恰是用以荀家为带表之礼乐。

    在上任辽阳县令伊始,他做的第一件事是疏水利通沟渠,开阡陌助贫穷,而在德化方面却是以严苛法度治民,使民风粗犷的辽阳治安得以改善,再兴教化导人向善,正是这双管齐下,才使辽阳县一举成了辽东郡各县典范,甚至是整个幽州典范,连刘虞都在听说了其人其事之后称赞其为能吏,更上表朝廷表彰其治民功绩,可想而知其在内政方面的才干。

    正是因为对其有过误解,再加上其爱民如子,对待这样的好官,刘澜表现的格外尊敬,拱手道:“武县君何出此言?”他之前的一番话透着蹊跷,再加上县衙和整个襄平都布置着重兵,让刘澜不得不重视起来,拧着眉头,同时扫眼几位县令,说:“到底怎么回事?”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件经过大致说了出来,直到此时刘澜才知晓前任郡守已经被免,而新任郡守名叫公孙度,因为同乡徐荣在董卓面前推荐才做了辽东太守。

    记忆中应该被董卓任命的太守公孙渊变成了公孙度,瞬间就想到可能是记忆偏差了,而公孙度这熟悉的名字更是让他瞬间想起了曾经荼毒百姓的卢龙县令,那人可不就是公孙度的得意门生吗,不过就算有这么一段不算恩怨的恩怨刘澜也并未放在心上,本来一些事情就已经提上了日程,这一变故只不过是让日程提前,虽然会打破计划,但并不防大局,可随后的消息就有点让他后悔了,悔不该没有听刘茵的劝阻,难道那个梦当真是有所指?

    无神论者的刘澜心里发虚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九章

    第六百四十九章

    原来继任辽东太守的公孙度一上任就找借口杀了与他无怨无仇的郡中豪门望族田韶一家,为此事,襄平县令公孙昭披发请命,不想公孙度毫不收敛,更加猖狂,随后几日就有一百多户人家被他弄得家破人亡者,一时间襄平城内百姓人人自危,今日一早襄平县令与我等同来请愿,不成,言语顶撞了公孙度,当即就被他儿子公孙康当着我等诸人之面将其抓了起来,在草市口鞭打而死,而刘澜进城时见到的那具尸体便是公孙昭县令的尸首。

    这消息让刘澜惊呆了,这公孙度未免也太嚣张了,起身就走,可连一步都没走出去,却发现武玺已经拽住了他的衣衫,喟然长叹:“没用的,进了郡守府就再难走出去。”

    “我们已经试过了,防御太严了,别说出府了,就是这个门,也别指望。”边长的几名县令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叹息。

    几人话音刚落,刘澜腰间漆黑如墨的屠龙刀就已出鞘,眼神泛着冰冷,慨然说道:“诸位放心,我刘澜要走还没谁能拦下,诸位随我来!”

    “你们是想造反吗?”

    襄平郡国兵突然出现在大厅前,里里外外足有三百人,这些人说是郡国兵,倒不如说是公孙度府兵,由家中护院改编而来,为首之人是其子公孙康,公孙度的长子,人长得很英武,小麦色的皮肤。不过却没有加冠,虽未成年可人长得却有点着急,比较显老。

    这小子有那么几分气度。让刘澜想到当初刚见赵洪时的情景,只是相比之下,公孙康还是显得有些年轻了,盯着大厅诸人,眼睛通红的吼着你们是不是想造反!

    从反映来看,这不是在找由头想法除掉自己这几人,而是就想除掉他们。不过刘澜的拔刀出鞘却让这小子产生了不小的压力,也许是刘澜名声在外吧,他多矫情废话了那么一句。就使他老爹辛辛苦苦设计出来杀人灭口的桥段破产。

    刘澜示意几位县令退后,回到大厅之内,三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没有在危险之地过多停留。不过在后退的同时都语重心长劝解着刘澜不要鲁莽,免遭不测。

    就像是听从了几人的劝谏,刘澜果然在瞬间将手中屠龙刀归了鞘,扫了眼周围兴师动众足足三百人的郡国兵队伍,冷声道:“以备寇把我们都诓来居然连面也不敢露,这鸿门宴是不是也太无趣了些!”刘澜有些怀疑,难道刘茵那个梦境真的是在预示着什么?虽然说不上后悔,但处在龙潭虎穴中还真有点担忧。不知何时,连刘澜自己也没有发觉他远没有二十多岁初来汉朝时那么无畏无惧了。

    三百余人的郡国兵开始移动。铁甲甲叶传出了摩擦声,声音很响,三百郡国兵同时传出的声响确实很震撼,但刘澜始终关注的,是对面依稀可见在兵丁之后,森寒剑戟之下,一员身披玄色铁甲的小将簇拥着一身郡守官袍的中年穿过人群大步而来。

    望向阔步而来的公孙度,四十余岁,眼睛很小,酒糟鼻,留着倒三角胡须,脸色阴沉,狠狠瞪了长子公孙康一眼,见此刘澜大笑出声道:“公孙郡守,这排场未免有些兴师动众了吧?”

    公孙度走上前来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他是头一次见刘澜,都说百闻不如一见,世上的传闻听得太多了,真真假假,至于几分真几分假谁知道?不过今日这不算照面的照面却让他对刘澜有了最直观也是最切身的体会,传言不可信,都是民间百姓杜撰,可有一点不假,眼前人要比传闻还要厉害一百倍,何以见得?试问这世上在重兵围困之际仍能谈笑自若,视三百甲士如无物者,就这份胆识就远非常人可比,更何况连自己最为武勇的长子都心生恐惧,三百甲士更是人皆胆寒,不敢进击,你说这真人岂不是比传闻还要厉害百倍?

    不过有害怕者自然就有胆子大的,随父亲公孙度而来的幼子公孙恭就是其中之一,与高大的父亲兄长比起来他就显得有些文弱了,脸色蜡黄,须发油光乌黑,身穿玄色鱼鳞铠甲,腰挂百炼环首刀,瞬间出鞘,提刀在手,虽然在武道上不如大哥公孙康,可毕竟是老小,从小娇惯,眼见着刘澜在自个儿地盘上当着父亲面大放厥词立时就激愤的不得了,不管不顾就朝着刘澜杀了上去。

    年轻人冲动,可他老子在见了刘澜之后却一点也冲动不起来了,挥手一拦,胳膊挡在次子胸前将他拦了下来,能在这个时候当着他的面谈笑风生又岂能是绣花枕头,再加刘澜的一些传闻和对自己儿子武艺的了解,此刻心中就算真不爽,也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不然中年丧子的事情很可能就会发生。

    当然刘澜是早晚要对付的,不过没有一鼓作气的公孙度现在反而也不着急了,原因自然是他又有了一个更好的办法,而这就要看刘澜识趣不识趣了,如果不识趣,那再下杀手也不迟,反正现在的刘澜已经是瓮中鳖,就算反抗,三百甲士一起上还取不了他的小命?

    各有算盘,各打主意,现在的刘澜也不是真就将生死置于主度外,而是没有办法迫不得已,这么多年来见过不少阵仗的他最深有体会就要属虚张声势这四字了,就他观察,如果不是现在这番强装镇定的表现,他恐怕早就被砍成肉泥了。

    至于屋里这几位会如何,刘澜根本就没想过,自身都难保还去管别人生死,吃饱了撑得,再者现今最实际的就是活下来,与其关心他们是否助自己一臂之力,不如想想办法怎么能与外面的张飞取得联系,这才是能够左右时局的关键,只要张屠夫能带着他那百十多龙骑军杀来,他就绝对能冲出郡守府,冲出襄平城。(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章

    龙骑军的战力就不用赘述了,其实这也是公孙度担忧之所在,所以他才会在诓刘澜前来时希望他能多带些人手来,只要将龙骑军的主将一网打尽,三军无主,也就真的一劳永逸了,他这个辽东太守才能当得舒心。

    可偏偏刘澜就带了张飞和几百龙骑军前来,没有如公孙度之愿,但也不要紧,只要除掉刘澜或者将刘澜控制住,就算龙骑军再难对付也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轻轻一笑,从容不迫一览无余,最后更是越众而出,直面刘澜,这份淡定还真能和刘澜有一拼。

    这就是变相博弈了,大鱼吃小鱼,这时候可不能示弱,刘澜手掌不经意的移动到了屠龙刀鞘前,立时让郡国兵们神情紧绷,这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大笑起来:“难道你不怕我和你拼命?”

    “怕,怎么能不怕。”公孙度口里说着怕,可手掌却挥了挥示意甲士安下心来不要轻举妄动,说道:“世人都说你刘澜有九条命,草原、黄巾、三郡乌丸、河东各废了一条,所以我为了你这剩下的五条命才特意准备了三百骁勇甲士,如果这样都留不下你让你活着走出郡守府,我也就认命了。”

    刘澜捧腹大笑:“哈哈,九条命,这民间传言是越来越玄乎了,莫说我刘澜只有一条命,就算真有九条命,也经不住这三百骁勇甲士一杀啊。”

    公孙度对此并不意外,这本就是民间传闻,当笑话说说谁也不会真信。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却又说明了刘澜一直以来都很命大,不过大家都上过战场。在战场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如果单说命大可没人信。最少这手上的功夫就得了得,不然就像刘澜说的那样,别说是一条命,就算是九条命也不够死的,笑言道:“那可未必,如果是别人,应该足够了,可是饿狼你,悬。”

    这话的意思更像是在说不多准备点人手。连一条命的刘澜也留不下。

    “你可真看得起我。”刘澜笑道:“如果公孙郡守愿意,我刘澜自当奉陪,今日若不试出一个真假来,岂不是太对不起郡守这般大手笔了,顺便也让我见识见识襄平守军的厉害,您说呢?”

    “德然果然是武人,冲动,冲动的紧吶。” 公孙度情不自禁大笑一声,在抵达辽东之后。他就对辽东的形式做了一番独到的分析,刘澜无疑是他掌控辽东最大的障碍,但此刻他才发现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悄悄叹息。这一叹是对刘澜武夫表现的不屑,他所害怕的是文武并重知进退的刘澜而不是一介武夫只知厮杀的刘澜。

    公孙度眉宇间那抹阴霾变成了开怀般的笑容,对上这样的刘澜他不会输。不得不说刘澜能活到今天是一个奇迹,不仅从战场上活下来。更在庙堂暗战中活到今日,面对不懂韬晦之道的刘澜公孙度洒然笑道:“德然啊。老夫有那么一点点野心,希望辽东可以姓公孙!为此我才出此下策,在你看来也许我这是要自立是造反,随你怎么看好了。”

    刘澜没想到公孙度这般袒露自己的想法,大白于天下,但从旁却反映出来他对掌握辽东有着十足把握,就算当面告诉你刘澜,也不会发生不测,借此使刘澜放弃任何无谓的希望,心机之深可见一二,而且刘澜尚不清楚公孙度的具体计划,但通过对公孙度的观察,可以确信的一点就是他一早就做了周密的布置,计划很可能一环接一环,直到将对手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且从他一到辽东前后的举动来看对辽东早就做足了部署,刘澜脑海之中飞速过虑着种种可能,没有搭茬,而公孙度也不去计较,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刘澜仰首伸眉,微微一笑道:“如果郡守只是想告诉末将你的野心是占据辽东我已知晓了,不过还是奉劝郡守一句,自立绝非儿戏,搞不好是要被杀头的。”

    看着卖起了乖的刘澜公孙度冷笑连声:“看来德然是再和老夫装糊涂啊,既然这样,老夫实话告诉你,现在摆在你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刀兵相向,我现在除掉你,二是交出官印,放弃新昌,我派人礼送你离开辽东!”

    好大的口气!

    但在现在的辽东也只有公孙度敢这么说。

    公孙度双目如勾盯着刘澜,一动也不动,他相信刘澜明白该如何选择,因为他没有选择,可惜他的长子却显得有些激动,对父亲放虎归山并不理解,忍不住一叹,也许他的长子和刘澜一样,韬略才智都算得上大将之才,可在心思缜密上还差了一大截。

    他自愿不自愿的将长子与刘澜相提并论,他相信武夫的长子与武夫出身的刘澜绝对没有看出他真实意图来,这绝不是做出选择的选项,而是选择一条被杀的方式,第一条,现在杀掉刘澜,还要夺取龙骑军驻守的新昌,第二条,礼送刘澜,再将龙骑军诓出城来一举破之,很显然,第二选项才最万无一失。

    只可惜他的儿子没有看出来,不过这没关系, 毕竟两人的年岁相差太多,他有信心用不到十年的时间将长子培育成气魄胆识,智慧才智都俱佳的才华来。

    公孙度仔细观察着刘澜,对方始终面无表情,但他还是察觉到了那隐藏在深处的,甚至不惜玉石俱焚的浓烈杀机,但在某一时刻,刘澜有了一丝犹豫,是对生的渴望,武夫终究只是武夫,很容易被骗,他不打算放弃这样的机会,一鼓作气让刘澜做出他最希望的选择来,微笑道:“刘澜,主动放弃新昌令就当我公孙度欠你一个人情,总比你得罪我现在就被处死要好得多,你觉得呢?”

    公孙度把刘澜当武夫看无可厚非,但如果把他当傻子那就大错特错了,此刻刘澜已隐隐猜到公孙度最真实的打算。刘澜必须要尽快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他的脸色开始难看,真有点无计可施了,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一筹莫展。(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一章

    就在刘澜无计可施之时,一脸笑意的公孙度刻意提高了声音,足够让厅内诸多县令听到,得意的说:“各位县君,我与刘澜的协议同样适用于你们,只要你们愿意并且交出印信,我可以保证将你们礼送出辽东,大家毕竟同僚一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这是公孙度又抛出的一记杀招,可以让刘澜放下诸多顾虑,当然没有人能活着走出地处偏远的辽东,这样外界就不会知晓他占据辽东消息。

    在这一点上,公孙度有着他独到的眼光,他把握到了汉庭自董卓入京后的混乱,正因为看出了汉庭无暇东顾辽东,才打算在此自立,而这一套则是与诸多前辈学来的,诸如益州刘焉。

    出人意料的,武玺来到了厅门前,刘澜想阻止他,可后者却摇了摇头,让他放心,正了正衣冠,朝公孙度笑了笑,道:“给我们一天时间。”

    “那就没得谈了?”公孙度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冷,眼神阴鸷,耸耸肩,转身就走。

    大厅前甲士刹那昂首。

    厅内诸位县令尽皆悚然,荒也似向厅外跑来,急不可耐向公孙度求饶。甚至有位县令更是双膝跪地,泣不成声。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公孙度都有些措手不及,回首放了一眼,此情此景,掌人生死的感觉,权利的味道让他肆无忌惮大笑出声,而三千甲士更是在同时哄然大笑。

    嘲讽,**裸的嘲笑,

    刘澜与武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叹息。

    可让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公孙度却出人意料说了句:“再给你们半天时间。明日一早,我希望能收到满意答案。”

    公孙度和二个儿子离开了。但甲兵却没有离开,驻守在大厅之外,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房顶上,槐树间,密不透风,别说是刘澜杀出去了,就算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刘澜只是随意扫视了四周一眼。便不得不提着屠龙刀回到了大厅,一进屋就听到无疑和几位县君聚在一起,急切说道:“半天时间,就只有半天时间。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在明天日出时商议一个结果出来。”

    诸位县令急的搔头抓耳,此时他们最想说的一句话其实就是答应公孙度的条件离开辽东,只是碍于面皮无法明言罢了,而边上的刘澜和武玺则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在一旁看戏,因为两人早已看清了一切。不管他们商议出什么样的结果,倒头来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到了明日,或者明日之后大家都不会有命,可两人却不能明说。对他们打击太大了,宁可让他们始终抱有希望,万一。只是说万一,在这期间两人能够。或者他们能够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

    自欺欺人,或者说在这一刻两人始终保持着默契。心照不宣的默契。

    “凭什么,他公孙度凭什么说免我们的职位就免我们的职,我们没有犯任何过失,就算犯了,那也是朝廷罢免,他凭什么让我们交出印信,就凭他是郡守,就凭他手里有兵马吗?”一位县令恼羞成怒的大叫。

    他说的不假,就凭他手里有兵马,就凭他们被困成了阶下囚。

    “我要向刘州牧弹劾他,我一定要向刘虞州牧弹劾他。”另一位县令也大叫起来。

    “弹劾?如何弹劾?怎么弹劾?以我们现在的处境不要说去蓟县见刘州牧了,就是走出郡守府都难,而且还有一点极为重要的是,现在的朝廷在董桌的掌控之中,而公孙度又是董卓所任命,我们就算有命去蓟县,就算州牧职权巨大,可刘虞也不敢,也不能对公孙度做出制裁,因为他确保不了这背后是不是有董卓的身影。”

    大厅内几人尽皆沉默,武玺的分析极为准确,让他们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董卓为稳定辽东做出的安排,而他们被免职说白了不管在任上犯没犯过失,都要被罢免。但是他们之中虽然是买官,但还有几人却是从小吏被举孝廉一步步走到今天,通过观察刘澜和武玺,他们发现了异常,如果这背后真有董卓的身影,公孙度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了,那么武玺为何要特意往董卓的身上引呢?

    恐怕关键还是在刘澜身上,可他又有什么能力阻止公孙度呢?

    刘澜的底细大家在熟悉不过了,蓄养私兵,大家族很常见,可战力就难以恭维了,可刘澜却是特例,而且是天下诸多县令当中的一个特例,除了县中郡国兵外,还有着一支规模战力惊人的私兵,龙骑军,这是支富有传奇色彩的部队,其战力绝非公孙度所掌控的郡国兵可以媲美,也就是说武玺刻意将大家往董卓头上引,就是希望大家能够同意让出县令职缺,待脱离虎爪之后,一面申报州牧,一面再以大义之名随刘澜打回辽东。

    他的眼睛在一瞬间射出一道精光,大义凛然,道:“德然,不管你有什么安排我都听你的,就算暂时交出手中的权利也无所谓,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性命和手中的权利,而是不管付出何等代价都不能让公孙度彻底掌控辽东。”

    刘澜一愣,真没想到又被推上神坛当起了救世主,可他现在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从郡守府逃不出去,更无法阻止大家被免后必死的结局,如果此时阎柔关羽在身边也许还能想出一个办法来,可他们都不在身边。这就让他愁眉不展,不停思考着各种办法。

    而看到希望的县令却并不会这样想,他们都认为刘澜有后手,有准备,叫嚣着刘澜一定要让公孙度吃不了兜着走,狠狠教训他一顿,可哪有那么简单,众人期盼的眼神注定要落空,刘澜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保全任何一人,包括他自己。

    刘澜偷偷打给了武玺一个眼神,示意他要不要把实话说出来,不然再这么下去,别说想办法了,几位县君大人就连一丝危机感都没有就要高枕无忧了。

    武玺会意,也许是该把最坏的可能说出来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二章

    公孙度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在如今的辽东,想成就一番大事,招揽人才乃重中之重,而在襄平就有这么两位求而不得之人,但今天好消息却纷沓而至,先不说控制了刘澜等他县县令,万万没想到的是一直求而不得的老友管宁主动登门拜访。

    身长八尺,美须眉的管宁乃当世贤士,公孙度闻听老友前来大喜过望,沐浴焚香亲自出迎,礼遇之众前所未有,拉着老友亲昵交谈,不时便来到设宴款待的大厅。至于灵帝丧葬期间不得饮酒作乐的限制,早忘到了脑后,甚至他想到了雒阳内的董卓,此刻想必他也在饮酒作乐,**后宫吧。

    管宁和公孙度的岁数差不多,不到四十岁,不过名声却是大得不得了,与 华歆 、 邴原 并称为“一龙”。 华歆是龙头,邴原是龙腹,而管宁则是龙尾,席间,公孙度再次提及了希望管宁能来帮他,只要管宁愿意,就算是郡守府最高属官长史也能立时任免,可管宁却委婉拒绝了他,公孙度看出了他有顾虑,朗声,道:“管先生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管宁还真有顾虑,既然被公孙度点了出来,也就直言不讳道:“ 公孙郡守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公孙度则反问道:“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管宁捋着长髯,珍而重之说:“公孙郡守如果愿意,现在收手还不晚。”

    公孙度脸色瞬间就拉了下来,原以为能说服他来帮自己。没想到他却来当起了说客,艴然不悦道:“管先生此言差矣。方今天下,董卓祸乱于内。黔首叛乱于外,真想让辽东变成一片沃土,就必须尽掌辽东之军政,再说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我现在放了他们,照样会授人于柄,既如此,何不大胆一试?”

    管宁似笑非笑:“可诸位县令并非等闲之辈,更何况俗谚有兔子急了会咬人。难道县君就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管先生多虑了,他们虽非等闲,但进了襄平城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实话不瞒管先生您说,我既然能把他们逼到绝路上,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更不会给他们丝毫希望,一点希望也不会给,他们必死无疑。”

    公孙度大笑。无毒不丈夫,在昏黄的油灯掩映下,那肆无忌惮的笑容就像是绽放的罂粟花,英俊迷人却又不失妖艳醒目。亦正亦邪,既有暖人的笑容又有猖狂与得意,这就是最真实的公孙度。老奸巨猾的公孙度,却又在朋友面前不失真诚。

    管宁霍然起身。慨然道:“郡守好魄力,管宁愿效犬马之劳。”

    “好好。”喜悦难以言喻。公孙度开怀大笑,畅饮樽内美酒。

    “邴原就在辽东,我当即刻前往寻他劝其前来襄平,只是如今夜深,城门关闭,还请郡守赐予令箭许我在襄平畅行无阻。”

    “可,可!”大喜过望的公孙度完全没有过多考虑,当即应允。

    ~~~~~~

    人定时分,夜色已深,百姓们早已进入梦乡,但在郡守府大厅之内,昏黄油灯始终点亮着,与其说商讨没有结果,不如说大家已经默认了最坏的结局,主动弃官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事后公孙度会不会下杀手也没人去管了,能活一刻是一刻,如果真躲不过去,大家死在一起,到了下边最少还有个伴,也不会太过寂寞,可每每想到还有许多后事没有交代,所有人都开始哭丧着脸,没人有睡意,不停的聊天,废话一大堆,说孩子的说父母的说亲友的,你说你的,他说他的,也不管有谁在听,就那么呓语般不停的说着。

    头上就像带了紧箍咒,刘澜都快被逼疯了,在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大厅外面突然响起了交谈声,随即房门嘎吱一声被开启,厅内的噪音在瞬间消失,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侍立在门前的陌生人,借着昏暗的灯光,刘澜可以清晰看清他的样貌,大高个,留着三绺漂亮的胡须,书卷气很浓,束了高冠,穿了儒袍,不过却没有配饰剑,这一点与传统儒生穿儒袍必配剑有些出入。

    陌生男人在屋内扫视数眼,也许是多年未见的原因,好久才确认了刘澜,站在门口,关闭房门,道:“刘澜你现在必须马上跟我走,你什么话都不要说,总之我可以把你带出去,时间不多了。”

    男子很急,第一反应刘澜就觉得这是个阴谋,可当他去关门的一霎那,刘澜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一道身影,那道背影浮现而出并与眼前人融汇一起,第一次见面时,两人是在医巫闾山,到今日已经过去了三四年时光,外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可他那细微的小动作却并没有改变,至今刘澜都不知晓他的姓名,有些难以置信的说:“你……你……”

    也许是明白刘澜要说什么,男子当即打断他的话头,急不可耐的催促说:“你也别问我为什么,更不要问我你我只一面之缘干嘛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来救你,你只要跟着我走就好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管宁反问:“那你又凭什么不相信?”

    刘澜愣了下,其他人也都愣了,面面相觑,随即相视而笑,是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信不信的,齐齐看向刘澜,死马当做活马医,信不信他你自己拿主意吧。

    “那他们?”

    刘澜指向了其他几名县令,饶是在场这些在辽东算得上最权势滔天的人物,在这一刻,在见了此时此景后都像是抓到了最后稻草瞬间出现在刘澜背后,眼中冒着精光,翘首以盼望着陌生男子,只不过男子却很遗憾的摊摊手,坦诚他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带大家离开,他现在只能带一个人离开,只能带刘澜一个人离开。

    县令们齐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微微叹息。

    “刘澜,你出去了以后记得来救我们。”(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三章

    “刘澜,你出去了以后记得来救我们。”

    “放心,我出去之后一定来救你们,最多二天,不,最多一天时间,你们最多再坚持一天时间!”

    为何会出现这样一个局面?

    看似有孛人性,但一切却并不奇怪,早在之前的商议之中,大家就得出一个答案,假设,既然是假设,在希望等同于零时,不妨大胆的,更大胆的去想,如果有一个人可以逃脱,他们之中唯有刘澜可以带来改变,而这就是在管宁说只能带走一个人后大家能够保持默契的原因。

    当时,武玺就当着众人的面去问刘澜,问他是如何看待大家得出这样一条结论的。

    虽然这只是假设,唯一能给大家带来希望的假设,在当时,谁也不会想到真的会发生,但又不得不佩服武玺的预见性,先见之明,他好像真的可以看穿一切,不过在当时,绝不会有人这样想,包括刘澜也一样,他只是敷衍的说了一句,他是诸人之中唯一在战场之上证明过自己的人,甚至连想都没想。

    但武玺却极为认真的摇头,否决了刘澜的说法,在他们之中也许很多人并没有领兵上战场的经验,但能在辽东边陲出任太守,军事素养并不会差,也许指挥打仗不如刘澜,但绝不是说他们不具备指挥战斗的能力。

    “刘虞还有公孙瓒之间的交情?”

    刘澜又说,但显然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以他们的遭遇。刘虞难做抉择,公孙瓒有心无力。最后无疑就是当个和事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那还有什么?刘澜第三次摇头。他再也想不到答案了。可当武玺说出答案时,他们才发现答案如此简单,刘澜拥有私兵,不是正规军的正规军,这一点,不管是各县县令还是郡守公孙度都难以与之媲美,如果刘澜能够带领他的部队,就能与公孙度相持相抗,这是其他人所不具备的。最关键的因素。

    所有人都点头,这一刻他们都认同了武玺的说法,也就在这一刻,他们做出了如果有一个人能够离开优先让刘澜走,这样大家就都能活的决定。

    不过刘澜却笑了,因为在当时,这根本不可能,无异于白日做梦。

    随后大家也都笑了,然后沉默。希望破灭后的沉默,沉重的让人就要发疯,可现在,他们却发现。机会出现了,他们早已预料的机会出现了,就算大家走不脱。可想到刘澜如果能够逃脱后的情景,却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可是此刻刘澜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这是摆在大家面前最现实的问题。刘澜就这么走了,他们会没事,会不受牵连?别把公孙度当什么善男信女,他敢一到辽东就鞭死襄平令,灭襄平大族就知道这人的手段有多狠,虽然襄平以及辽东大族远没法与三河以及中原士族比较,可他们毕竟在辽东根深蒂固,依然落个满门遭屠的下场,可想而知,在刘澜走后,公孙度这么可能还让他们继续活下去。

    相比刘澜的担心,武玺却一点也不担忧,一副你多虑的样子说:“放心吧德然,我们不会有事的,只要我们统一口径说你是被甲士带走就是了,他也不能因此就怪罪我们几个吧?毕竟我们几个也不清楚他们是来救你的,就算知道,我们几个也没辙嘛。”

    武玺的肢体语言把大家逗笑了,而最关键的却是他说的这些彻底打消了刘澜的顾虑。

    转身就走。

    没停留,也没再说一句话。

    可在心中,刘澜不停的告诫自己,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回来解救他们!!!

    一群可爱的人。

    ~~~~~~~

    逃离郡守府出奇的顺利,连刘澜都没想到管宁有这么大的能耐,像这样的逃亡刘澜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凶险的一次,但绝对是最像丧家犬的一次,也是最无奈的一次,到底会落个什么下场心里完全就没数,说句实话吧,当时他的想法就一个,反正里外都是死,权当碰碰运气,死生在随管宁走出大厅那一刻就全然不去在意了,完全就是一副听天由命的心态,把这条命交给了老天爷来处理了,甚至是管宁来处理,死了,也不后悔,早晚的事,就是现在不死,过一两个时辰也得死,没死,那他就是赌对了,信对了人,公孙度对他做的事他会百倍偿还,谁让你错失良机,没有斩草除根呢。

    刘澜从一个连编外都算不上的小别部司马熬到今天付出了远比别人更多的艰辛,七年耕耘,眼见着瓜熟蒂落他怎能甘心,尤其是在河东让他见识了势利与凉薄,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唯一的体会,所以他决不能摔倒,没有再多的七年可让他挥霍,这一点他自比不了刘备百折不挠,只要让他逃出去,他不会手下留情,不会放虎归山,更不会去学公孙度对失败者冷嘲热讽,经此一役,他比后者着实深刻体会了一把斩草除根的道理,不会有翻转剧情,绝对不会,他不断提醒自己,只要能够逃出去,就一定要具备杀伐决断这最基本的素质,或者像他的老友曹操学习不教天下负我的枭雄气焰。

    以刘澜的脾性也许他很难做到这一点,但现实却告诉了无数人,在时代的大染缸下,没有人是一层不变的,就像是现在的刘澜,就像是日后的曹操,都是这个道理。

    一路之上都很顺利,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想郡守府内守备有多严密,没往前走个百十来米就会遇到盘查,好在有公孙度的令箭,可以蒙混过关,一路直奔府衙而去,在离府的一刻盘查最为严密,不过还是从容离开了,可是府前的贼曹却发现了奇怪,刘澜可是要犯,怎么会跟着一起走呢,可有令箭他又不敢阻拦,第一时间派人去询问郡守。

    而此时,带着管宁离府的主簿尸首在后院被发现,酒醉的公孙度一连得到两条噩耗立时醒酒了,勃然大怒,派兵拦截,决不能让刘澜和管宁逃走!

    生要见人要见尸!!!(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四章

    在另一头从进了驿馆之后,张飞一行人便被控制并被监视了起来,到底是什么情况,或者发生了什么事,完全不知道,而最麻烦的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怕连累司马,可当一名陌生人出现在他们面前之后并称要带他们走时,张飞知道出大事了,可在来人打开一坛美酒之后,当即张飞毫不犹豫吩咐阎志带着兄弟们离开。

    路上张飞只问了一句话,司马如何,回复是放心,主人都已安排妥当。

    气氛又紧张起来,阎志很不喜欢这种会让人紧张到窒息的感觉,而且从始至终所有人都随着身前的陌生人漫无目的的穿梭在襄平城各个坊巷,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去哪,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像是被控制了自由的囚犯,阎志终于急了,头一次不顾一切的上来质问张飞:“飞哥!你告诉我,我们这是要去哪,还有,司马呢?”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最好别问!”张飞气呼呼的说着,虎须根根倒竖,环眼瞪得就像铜铃一般,对阎志居然敢用这么不客气没礼貌的口吻跟他讲话很生气,若不是情况危急他绝对要教训这小子一顿让他长记性。

    “我不是小孩子了飞哥!!我也是司马的亲卫,是副督,我有权知道现在的情况!”

    张飞被阎志咄咄逼人的气势逼得彻底暴怒,朝他胸口就是一记铁拳,张飞那如同沙包般的拳头打上去,莫说是人了,就是猛虎也得魂飞天外。噗,五脏翻腾。天旋地转,踏踏踏。一连退了五六步,嘭,仰面朝天栽倒了,不停的咳嗽,被这一拳打岔气了。

    这也就是阎志底子不错,不似他哥那般文弱书生而是文武全才,现在的武力比之李翔都要高一筹,差了点梁大,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张飞手下留情了,真要下死手,这一拳不直接要命,也能要他半条小命,扫了躺地下的阎志一眼,淡淡的道:“俺说过了不该你知道的事情最好别问,还有,你他妈的小兔崽子是怎么和俺说话的!”虽然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可心里还是关心这小子的。挥手示意了一下,让周围龙骑军把这小子扶起来继续赶路。

    可没想到这小子还有点牛脾气,站起身后说出的第一句话依旧是那句你要带我们去哪!

    说句实话,张飞打心里就挺喜欢阎柔这打小就跟在他们屁股后面乱跑的孩子。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阎柔、阎然的弟弟,张正的小舅子,而是因为这小子有那么股不怕苦的韧性。这么多年来跟在司马身边鞍前马后,从右北平到雒阳。又到河东最后来辽东,这颠簸流离的日子别说是他这么大的孩子了。就算是些成年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他还是大家一手拉扯大的,马术是和梁大学的,刀剑是和关羽学的,箭术是和李翔学的,和张飞学了啥,其实张飞还真没啥好交给他的,这些拳脚上的功夫张飞说实话还真就教不了他,可后来张飞随司马做了地图,这里边的门道可就大了,所以刻意不刻意的张飞就将这绘图还有从司马手里学来的一点堪舆心得传给了他,这小子可谓是学百家之长,用司马的话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日后这小子的前途不可限量,可就这么前途不可限量的一个小子心眼为啥就不能活络一些,偏要去学人钻牛角尖呢。

    想到此张飞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看着他还有完没完,恶狠狠的说:“你到底要怎样,难道你就不怕逼急了揍死你?”

    阎志点了点头,意思是怕,当然怕了,可就算再怕他也要搞清楚,为什么离开,我们要去哪,还有司马现在的情况如何了,他的双眼变得有些殷红,强忍着腹痛,一字一顿,决绝说“只要你不说清楚,今天就是打死我,也没完。”

    张飞一听就怒了,低下脑袋,低声骂了句:“一根筋的臭小子啊。”就当大家以为张飞彻底暴怒的时候却发现他这回却没再发飙,而是再一次出现在阎志面前,可这回他的拳头却没再落到他的身上,而是一矮身代替了搀扶的龙骑军搀扶起了阎志,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他娘的你这倔性子怎么和你姐一模一样,就不能学你哥多开几个窍?”

    阎家姐弟三人,阎柔稳重,阎然倔强,阎志耿直,但有一点阎志却和他姐姐阎然很像,性子很倔,这方面完全和他稳重的大哥阎柔不一样,气得张飞大骂。阎志没说话,只是表情有些不自然,可看向张飞的眼神却一如之前,不用想也能读懂他眼神之中的意思,今天不给个合理解释,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张飞苦笑,望向阎志,黑脸膛都扭成一朵花了,他历来遇到什么麻烦事最喜欢的解决方式就是用拳头来解决,用他的话就是解释什么的太麻烦了,没拳头讲道理来得直接,是以到后来张飞说干啥他帐下就没谁敢发声多话的,但有时候他也会遇到拳头解决不了的人,就像现在的阎志,看着他态度坚决的表现张飞的拳头又攥起来了,恨不得再给他一拳,可也明白就算再恨得牙痒痒也不能再打了,不说他姐现在那条母豹子真敢拿刀砍人,光司马那边就够喝一壶的了,何况这小子的脾性就是打死了也没用,不得不服软道:“好小子,我算服了你了,我告诉你,这事我有我的原因,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了大家好就行了。”

    张飞模棱两可的说辞并不能说服阎志,抬头,克制着激动,使自己尽量显得平静道:“为了大家好?和这来路不明的人走置司马不顾是为了大家好?”原本克制着让自己尽量显得平静的阎志越说越激动,到最后手指着前面的陌生男子声音越来越大。

    张飞也急了,脸色铁青:“你小子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来路不明,你当俺真蠢?没见人家抬了酒过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五章

    “酒?酒怎么了?”

    我以为你小子知道,张飞心中苦笑一声,原来病根出在这里啊,说道:“酒是……”趴在阎志耳边附耳低言,声音越来越低。

    “啊,是他!”阎志大吃一惊,眼神难以置信的看着张飞,有点不可思议。

    “别这么一惊一乍的,保管错不了,就是他,要不老子会听他的?”张飞说着努嘴指了指前面带路的陌生男子,转而又气呼呼的的对阎志说:“现在你他娘的知道是为了什么吧,换了你,你是听还是不听!”

    “这……”阎志有些犹豫,如果真换他是张飞,只怕也会听的,在驿馆,一个个把他们当贼防着,这蹊跷的一幕要是没问题谁信,偏偏这个时候那人派人前来,还说出了公孙度要对司马不利,能带他们离开,而且司马也不会有事,到了这个时候,你说不听他的还去听驿馆那帮犊子的?

    遭受无妄之灾的阎志彻底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彻底明白这顿揍是白挨了,谁让自己对飞哥发了脾气呢,或者说是在某一刻对飞哥心生怀疑,所以这顿揍,挨得不冤。

    ~~~~~~~~

    刘澜与管宁很顺利的出了郡守府,府外有三车等候,与管宁先后上了中间马车,车内布置奢华,放置着双人坐的软垫和单人枰,当中则是乌木埃几,长条状,桌面两端稍宽且两侧微向上折,桌面对下两端各安对称的桌脚,桌脚为栏状。上窄下宽,另两桌脚之间又各安有一横栏使之相连。桌面一端靠近桌沿处放置着鎏金香熏。三足鼎立,这尊香熏由上下两部分构成。可以自由开启,上半部由三层含苞欲放的莲花瓣图案构成,每排莲花有十一瓣,抽象成三角形状,每个花瓣上刻有大小不等的花茎,而在盖顶则饰有一只精美的雀鸟,栩栩如生,眺望远方。

    刘澜坐过不少达官贵人的马车,就算他不是讲究细节之人。也发觉了一些马车的非比寻常,不似男人之车,少了几分阳刚,多了点唯美,而且他还在车内嗅到了一点百蕴香的余味,这香味刘澜再熟悉不过了,据说赵飞燕就是用此香浴身,而刘澜之所以会如此记忆深刻,却是因为当年的一个乌龙。正是这点点滴滴让他判断出这绝不是管宁的座驾而是一位女子的座驾,刘澜的疑惑更深了,正要开口,却发现管宁七找八找终于找出一坛美酒外带两只酒樽。笑呵呵的道:“来,满饮此樽,为德然压惊。”

    “戒了。”刘澜将酒樽推开。面显郑重,无比严肃说:“我不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样。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事后我会像你赔罪。就算磕头赔罪也成,但此刻我要去驿馆找我的兄弟,我们就此别过吧。”

    “德然,你最好相信我,你担心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你马上就会见到张飞他们,如果没有见到他们,在你出城之前再去找他们,到时我绝不会拦你,如何?”

    没得选择,而且管宁再一次说服了他。既然他能一口说出张飞的名字来而不是别人,就说明他并没有说妄言。

    车队很快来到城门前,管宁示意刘澜稍安勿躁,从后下车去应付盘查,而坐在车内的刘澜则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耳朵贴在车壁,仔细聆听车外交谈。

    盘查很严密,在这个当口提管宁的名字根本不管用,不过就在守城官兵上前搜寻之时,下了车的管宁却拦住了搜索的官兵,掏出了令箭,颐指气使:“还不放行。”

    官兵仔细检查令箭,当看到金镞箭的一瞬间,官兵就知道惹上大麻烦了,对着城楼之上的守城官军急喊一声:“快快,打开城门放下吊桥!”

    呼。

    吐出一口大气的刘澜放下心来,马车再次启动,出了城,也就是在这一瞬间,前车与后车突然窜出十数位执刀勇士,而异变也就在这一瞬间发生,正在质问管宁张飞为何没有出现的刘澜骤然听到嘶喊之声打开车帘回头一望,借着城门前微弱的灯光却是发现了张飞率领着龙骑军冲破了城楼防御冲了出来,而在他们身后,则是发现刘澜逃离后公孙度派出的追出追来了,见此刘澜一挥屠龙刀就要冲出去,不想却被管宁拦了下来,而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开动。

    刘澜狠狠瞪了管宁一眼,叫嚣着停车,可管宁根本就没搭理他,翻着白眼装看不见,听不到,刘澜无奈,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从车窗探出头高喊着张飞的名字。

    厮杀中的张飞听到司马的声音大喜过望,大吼一声,如同一道响雷炸响在天际:“司马,你出来就好,现今追兵众多,俺抵他们一阵便脱离战斗来寻你!”

    ~~~~~~

    城门一开,马车通过,龙骑军在张飞的带领下骤然发难,成功夺门而出,虽然出了城,但却发生了意外,大群襄平兵士从四方涌来,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公孙度之子公孙康。

    襄平守军反应太快了,好像就在守着他们一样,张飞心中瞬间想到了那名陌生人,一定是,这一定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局、陷阱,襄平守军一早就埋伏起来,然后他又引自己带龙骑军入套从而歼灭,不然襄平守军绝不会有如此快速的反应,悔的肠子也青了,怎么就凭一坛酒就相信那贼厮了呢,可是那酒又怎么会被他知道的,心中在这一刻有过那么一丝怀疑,可四处涌来的守军却让他认定这一切就是那奸贼搞的鬼,啊的大吼一声,惊天动地,举起丈八蛇矛,就要一矛捅死那贼人,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司马的声音响了起来。

    张飞听到司马的声音先是一愣,一对环眼呆愣愣的,难以想信,但手掌之中的丈八蛇矛却实实在在停在了半空,就在他仔细聆听,想要确定是否听差了的时候,司马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传自后方,正是之前通过城门的那几辆马车处,大喜过望张飞回头观望,天色乌黑,借着月光可以模糊看到马车车窗处探出一颗脑袋来,都是长年生活在一起的兄弟,一眼就分辨出那人可不就是司马。(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六章

    龙骑军虽然成功撤出襄平城,可身后追兵正源源不断赶来,如果撤退,他们和马车内的司马必会被截下,张飞黑炭般的脸膛一连数闪,望向司马的方向眼中射出一抹决然,大吼一声,如同一面军鼓被鼓槌敲动,隆隆声响震天际:“司马,你出来就好,现今追兵众多,俺抵他们一阵便脱离战斗来寻你!”

    司马再喊什么张飞完全没有听到,襄平守军在这时对他们发起了汹涌而猛烈的进攻,远方指挥战斗的公孙康英挺的面上满是灰败之色,眉头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咬牙切齿暗自骂着晚来一步,骂着该死的管宁,中了他的奸计。

    横眉怒目望着远方交战场,无论如何不能让刘澜逃走,这是父亲给他的死命令,决不能因为这一点纰漏使夺取辽东的计划失败,一定要在机密泄露之前将刘澜解决,一定要取下他的首级,为此就算要攻打新昌县也在所不惜。

    战场陷入到混战之中,城楼守军张弓搭箭却束手无策,而更多的守军却被堵在城楼内,现在的情况是后面的守军上不去发挥不了人数优势,而前面与敌交战的守军却又因为战力平平被龙骑军肆意砍杀,惨不忍睹,接到这一消息后的公孙康恨得右拳狠狠砸在左掌之中,破口大骂:“一群废物,简直就是一群废物!”

    火冒三丈的公孙康迅速下令所有守军后撤跟在他的近卫后面进攻,他自己亲自带着战斗力最强的亲兵去对付刘澜那号称幽州第一兵的龙骑军。

    守军经过几番进进出出,公孙康终于带着部队冲杀而出。第一次与龙骑军交手,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证明他的亲卫才是幽州第一。龙骑军不过是徒有其名罢了,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是突然之间。让公孙康措手不及的是不远处瞬间响起了亲兵的一声惨呼,而很快另一声惨呼接踵而来,一声接着一声,就像是被奏响的旋律,此起彼伏,公孙康扫眼看去,漆黑墨夜之中,一道黑影一闪而过,若非是随后赶来的亲兵拿着火把。他甚至都要怀疑那道鬼魅之影是什么妖邪作祟。

    坐骑通体乌黑,那大汉也是脸如黑炭,正在亲兵队中左右冲杀,迎面之人皆是一合毙命,栽倒在地,血流如注。

    火把照耀下公孙康几番辨认出了如杀神一般的黑脸大汉,乃是刘澜亲兵统领张飞张翼德,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熊虎之将,公孙康发现了他的踪迹。自然知道刘澜不在他乃是主将,大喝一声朝他杀去,至于张飞号称有万夫不当之勇,那毕竟只是号称。对于他这样的武者,不战一番,胜败谁知。

    公孙康跃马而来。距离张飞也越来越近,可现在处于混乱之中。只是几个疾驰,他身边就出现了一名身披龙鳞甲的少年。将他的前路拦下。少年看上去比他还要小一些,不过杀人的手段却一点不比他逊色,照面而来,当即一枪刺出,如蛟龙出海,直刺少年阎志心窝。

    当!!!

    阎志横刀斜劈,立时将公孙康这一枪劈飞,化解了他的攻势,可公孙康这一枪透着蹊跷,在劈飞之际手掌却传来了一股怪力,瞬间手掌变得酥麻,莫说再战,便是提刀都难,而恰在此时,公孙康再刺一枪,这一枪迅如雷霆,速度之快更是惊出他一身冷汗,眼见情势不妙,调转马头便想躲避,可公孙康这一枪来势太猛,而且是向他头颅刺来,待他刚调转马头,耳听呼啸之声大起,破招不能,兼且手掌酥麻无力,情急之下阎志只能使出一招凤点头,也正是他急切之下这一缩脖子,枪尖‘当!”的一声从他的头顶刺过,正中他头顶兜鍪,长矛一挑,头盔与毛发便即被挑飞,迎风飞扬。

    说实话公孙康的手段并不怎么样,吃这么一个大亏阎志心里多少有些不服气,可形式比人强,虽然他可以说那是公孙康的手段有猫腻,可这是对人言的说辞,其实却是公孙康力大无穷,震得他虎口发麻几近破裂。

    心知不敌,急忙就向张飞跑去,现在能制服住他的,也只有飞哥了,而此时的张飞在城门口处大杀特杀,哪管什么襄平郡国兵还是郡守府公孙康私兵亲卫,只要眼前有出现的敌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疯狂碾杀,就这么短暂的功夫,郡国兵立时连最后一丝血性都消退殆尽,再也不敢在张飞面前逞强了。

    大汉朝的郡国兵都是来服役的适龄青年,混过这一年安安稳稳回家,说白了就是来混日子的,当然平时也训练,强度虽然比不上戍卒甚至是中央军,可到底还是有些实力的,主要是差在了战斗经验和装备上面,所以才会在大汉朝排名末尾,说白了就和寻常的草寇山匪差不多,在乡里肆无忌惮行,可遇到稍微训练有素的部队,甚至是像当年黄巾军不要命的那种匪徒就从老虎变成了小猫咪,一时间就被张飞杀的四散奔逃。

    而在另一边,公孙康一矛刺碎了阎志头盔,正要乘势取其小命,不想却从斜刺里杀出了数十多名龙骑军,若论单兵,他们没人是对手,奈何他们配合默契,而且个个舍生忘死,不计个人自身安危,嗷嗷大叫着和他纠缠在一起,这般死缠烂打还是公孙康第一次见,有点受不了。

    再加上他绝非单纯意义上的将,熟悉兵法韬略,也正因如此才会不停提醒自己决不能再一意孤行,执意除掉那穿着鱼鳞铠的年轻将领了,就算真的成功,只怕也要葬身在这些龙骑军手中,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公孙康由攻转守,雁翎枪挥动如风,一连将这十多名龙骑军的长枪齐齐撞开,同时瞅准时机脱离战场,退到一旁。

    十多名龙骑军互看一眼,显然没有料到此人有如此本领和能耐,再看其穿戴,必是敌方大将,再次迎上,可战场之上你来我往,就是这一顿的功夫,那将领已经不在,而身边却又出现了无数襄平军,与他们厮杀在一起,至于杀那将领的想法,不得不作罢。(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七章

    公孙康脱离战圈之后不敢再单兵突进,向四周亲兵靠拢,可刚行没有三五米,突然只觉背后寒风呼啸,心中一紧,千钧一发之际急忙矮身,霎时,‘唰’的一声在耳畔响起,罡气锐利,寒气森森,一柄大刀擦着他的兜鍪从他头顶飞过。

    冷汗直流,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可心惊胆战的公孙康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而这时,那把大刀再次迎面而来,不过这一刀却是将他身边的亲兵一刀斩飞了头颅,鲜血喷涌,飞溅在公孙康周身上下,将其染成一具血人。

    啊!!!

    满脸的血污,空气中散发的腥味使年轻的公孙康心中的血性激发,大吼一声,望向杀人者阎志猛然向他杀去,手掌一转,雁翎枪顺势刺出,长枪如长蛇吐信,直刺阎志心房。

    连阎志自己都没有想到逃离战圈原本打算去找张飞来收拾这小子可不想却又稀里糊涂遇到了他,本来想避一避可却让他发现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是正面没有和公孙康一较高低,阎志自然不会自讨苦吃,可如果是去偷袭,可不等于不敢啊,只可惜偷袭并没有成功,眼见一计不成,阎志立即脚底抹油又跑了,这狡猾的性子,活脱脱继承了张飞,不过张飞若听了这评价,一定跳脚骂娘,战场之上,张飞啥时候不是勇往直前,哪有阎志现在表现出的怂模样子。

    连番战斗,虽然公孙康带领的亲兵和少数郡国兵付出了极重的伤亡代价,可却实实在在将龙骑军向外推移了好几里。也正是龙骑军失去了吊桥前的屏障,彻底让襄平郡国兵蜂拥而出。现在公孙康需要的只是时间,只要等他的郡国兵彻底将龙骑军包围之后。今日不管是张飞还是逃走的刘澜,绝无生还之理。

    张飞左右冲杀,奈何这些亲兵誓死顽抗,就在他厮斗正酣之际,斜眼一瞥,骤然见到远处杀声阵阵,喊声连连,却是阎志陷入到了重围之中,正呼喊着自己救命呢。不敢继续厮杀,这小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呢,拨马便向他冲去。

    可此时大量郡国兵从襄平城蜂拥涌出早已切断了张飞救阎志的路线,就算张飞杀出一条血路,可等他去了,阎志早完了,情急之下大喊一声:“小子,坚持住,俺就过来。”

    阎志哪有功夫观察张飞的动向。伤痕累累,眼见逃生无望,彻底放手一搏。大刀舞动如飞,一霎那还真有点大杀四方的趋势。也是,他的剑法是学自关羽,说白了就是以剑砺刀。此时被激起了血性,左右冲杀。还真有点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凶悍样子。

    原本以为被围的阎志可以轻易除掉。没想到却让这小子越杀越有信心,杀敌往往都是一刀。

    论起实战来,阎志随司马大小战斗打了也不少,可如此被动却是头一次,尤其一上来还遇到了公孙康,杀了他个措手不及,信心见底,可在被围之际,殊死一搏却让他彻底变成了悍勇之夫。

    不管怎么说阎志都算是关羽的徒弟,就算资质再差,只学到点皮毛,可对付公孙康这些亲兵还是绰绰有余,包围圈立时被他杀出了一道豁口,冲杀而出。

    而在阎志大杀特杀之际,突然响起张飞如同惊雷般的大吼声,他挥矛而来,宛如虎入羊群,猛不可当,丈八蛇矛横击侧劈,将十多名郡国兵杀了个血肉横飞,刺了个浑身是洞,只是眨眼的功夫,便死的不能在死了。

    这一下可把刚涌出的郡国兵们杀了个魂飞魄散,冲杀而来的步伐立时减慢,张飞终于可以从容去助阎志了,带着他杀出重围后龙骑军汇合,望着越来越多的襄平守军,阎志对着身边张飞低声说道:“飞哥,差不多该撤了吧,再坚持,就真要出现伤亡了。”

    张飞下意识瞅了眼东方出现的鱼肚白,天虽然快亮了,可不能就这么一撤了之,当即做出决定,吩咐闫志道:“撤,但要边打边撤,一定要为司马多争取点时间。”

    “诺!”

    就在襄平守军集结并猛扑而来之际,龙骑军却在张飞的带领下撤退了,见此一幕,公孙康暴跳如雷,这么轻易就让张飞和龙骑军逃走了那他还有何颜面,而更重要的一点却是他得了父亲无论如何付出怎样代价也要除掉刘澜的命令,自然不会放走张飞还有他要保护的刘澜,在他们突围的一刻,率领襄平守军急追而来.

    一个不留,杀啊!

    ~~~~~~~

    车轮滚滚,马车飞速奔驰,与他以前做过的马车不同,因为是女士乘坐,经过了改装,再加上刻意布置,颠簸的感觉并不严重,不会出现眩晕呕吐胃里翻腾的感觉,甚至管宁还在车内睡着了,这一点刘澜自问比不过他,一颗心都牵挂着张飞他们,当然还有武玺等县令。

    也不知行使了多久,马车的速度不断减慢,到最后彻底停了下来,这么快就到新昌了?刘澜挑起车帘探头而出,旭日东升,一轮红日从东方地平线冉冉升起, 鸟雀鸣叫,路旁草坪上露珠如珍珠般闪闪发光,闪耀夺目,微风轻抚着脸颊,带着一丝淡淡的花香,鸟语花香啊,这是多美的早晨,这是崭新的一天。

    崭新的一天来临了,可今日的晨光却给刘澜带来的意义极其不凡,面朝红日,他在心中问自己,自己会像这初升的旭日一般迎来崭新的一天,光明的未来吗?

    意有所指。

    刘澜给不出答案。

    可就当他准备回到车厢的一刻,他却发现了不同寻常,马车的方向并非是向新昌行使,而是相反的方向,刘澜瞬间坐回了车内,脸上的表情很难看,很生气,甚至是愤怒,管宁到底再搞什么鬼,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一连串的疑问在心中想起,这么多年未见,再见却救了自己一命,按理说刘澜该感激他,可仔细想想,昨夜发生的一切,太过顺利,顺利到不真实,好像一切都是刻意为之一样。

    语音冰冷:“你到底要带我去哪!!!”(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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