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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皇叔刘司马     大汉龙骑txt下载     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六十八章 善后(3)

    自从郭鸿被免再到他的车骑将军被罢赵忠算是彻底看出来了,天子还是对那头狼念念不忘啊。不然当初为刘澜开脱的几人,也不会在那位死后一个个都被翻旧账啊,话锋突然一转,道:“哥哥啊,你觉得刘澜这个人到底是可用还是不可用啊?”

    张让有些奇怪,怎么说着说着又拐到刘澜身上了,说道:“刘德安,是人才,能为我们所用,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那以哥哥之见,议郎贾琮与刘澜如何?”

    黄巾起义时,还爆发了另一件轰动朝廷的事情就是交趾驻军造反,在此之时贾琮受任交趾刺史,上任后,即查明驻军造反原因,采取紧急措施:减轻赋税,招抚难民,惩办贪官,选任良吏。整顿1年,交趾安定,百姓乐业。在任3年,交趾成为全国最安定的州郡。因为政绩出色,如今被灵帝召回京中任议朗,也就是镀金个几年,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所以这个贾琮自回京后便是宦党极力拉拢的人才,可毕竟这种人又怎会与他们同流合污,只是赵忠怎么突然比较起他二人了,心想先说上一说,看他有何下文,说道:“他二人不分上下,日月同辉吧。”

    “哥哥此言差矣。”赵忠斟酌了下言辞,侃侃而谈,道:“刘澜之才,比起贾琮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人相比,如同萤虫光比之日月,许子将更曾言后者为卫青,尤其可见刘澜日后不可限量,这也是为何当日你我二人极力举荐他为护乌丸校尉的原因之一。”

    张让不置可否的一笑。当日之所以帮刘澜,并非看重他的前途无量。而是看重他与赵忠的交情,至于能为己所用。他想都没想过,他现在这个岁数,真要去等刘澜出头,也许早是一堆黄土了,至于说什么为国举贤那不过是官面上的话,显然没有五铢钱来的更重要,当然就算有五铢钱明知是为了他人做嫁衣,这样的事情他张让绝不干,所以张让才会答应赵忠。不仅给了他面子,还收了钱财,这种事傻子才不做,可现在赵忠说起来了,现在正是同仇敌忾的时候,他当然得说些场面话:“正是,当日救他,虽然因老弟与他有交情,但更多的还是其人有才华。抱着为国举贤的想法所以才破例为之,不过老哥我可真没想那么多,至于他日后是否真如许子将所言,比之孙吴白韩。颇牧卫霍。”

    “是啊,老哥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担心是不是看错人了。这小子可是个刺头啊,能不能达到卫青的高度先不说。可那股子惹事的能耐,却一点也不必霍骠骑差啊。可霍骠骑有天子护着。这刘澜就我这么一个老中涓帮着,唉,赵忠叹口气,道:也不知我还能护他多久哇!”

    之前问他来意,他突然提起庙堂之事,张让还以为她此行的目的便是如此,可现在听他如此说立时明白过来,莞尔一笑,道:“老弟啊,你这深夜前来,相比除了庙堂上的事情,还有事。”

    “什么都瞒不过老哥哥。”赵忠点头应,道:“方才天子召见在下,原因就是那小子又在河东惹出麻烦事了,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不打白波贼反而去攻打绛邑县了,还把绛邑的县令县尉给杀了,天子现在责令司隶校尉全权处理此事,你说,可怎么办啊,这小兔崽子,怎么就干些个捅天的事啊。”赵忠咬牙切齿,一副要生吞活剥了刘澜的样子,可张让却皱起眉头,脸色难看的说:“老弟你不应该啊,你当时就应该把调查的事情应下来,只要刘澜到了北寺狱,那就肯定没事,可若是入了雒阳狱,这事一旦牵连起来,可就大大的不妙了啊。”

    “怎么?”赵忠完全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也是为何他要先说庙堂的事情然后再说刘澜的事,他就是要把张让往一个误区上领,让他觉得这事儿就是天子要惩治他们找的一个借口。

    老弟你平时聪颖,怎么这时候糊涂了啊,这些诏狱,不管是咱们掌握的北寺狱还是雒阳狱那是什么地方,屈打成招,冤枉陷害一个比一个拿手,如果刘澜被带到北寺狱,你还能为其脱罪,可带去雒阳狱,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是司隶校尉一个人说,只怕到时将他杀害然后再冠以罪名把你我牵连进去也不去是不可能。”

    “这……”赵忠一副诚惶诚恐大惊失色的样子,说:“老哥哥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一开始,天子要让虎贲军和蹇硕新组建的北军去处置,这怎么能行,我便请命调查,可现在这个情况天子根本就信不着我们了,最后却是交给了司隶校尉,现在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把你我也牵连其中啊,而且最为奇怪的是,绛邑县,好歹也是中县啊,守军五千据说还新募了上万人马,这么可能就让刘澜带二三千人就给攻进去还杀害了县令和县尉,这说出去,谁信啊。”

    张让气呼呼的说:“说出去谁信?没人信,可有用吗,如果刘澜被拿到雒阳狱,成了铁案,不信也得信,到时候我敢相信幕后主使一定是你我这些人。”

    “这就是天子要对付你我兄弟了啊,我们现在必须要想个办法怎么才能帮刘澜免罪,最少也不能被他牵连啊。”赵忠想着解决的办法:“要不我现在就派人过去找刘澜,在司隶校尉的人之前赶去,让他……”

    赵忠一时词穷,找到了又如何,让他不要瞎说,可有用吗,司隶校尉要陷害人,瞎说不瞎说根本就没用。

    张让沉吟着,半晌才说道:“这事最好让他先躲起来,别让司隶校尉的人找到,只要没用定罪,你我兄弟就好从中周旋,不然的话,入了雒阳狱,罪名一定,就算又通天的本领,也完了!”

    ”这事我已经知道怎么处置了,我现在就去安排。“(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九章 善后(4)

    刘澜杀了左丰便转身离开了,而手刃仇敌的徐晃则一直跪在高台祭拜着天地,要说徐晃这么多年来的征战厮杀早已见惯了生生死死,可这一刻他却是真的流下了热泪,而阎志则比他要镇定许多,但也难掩内心激动,只是司马在看到左丰人头落地的时候转身离去时,他便和张飞一起跟着司马离开了,刘澜发现他跟了上来,关心的说道:“你怎么不和公明一起祭拜,毕竟大仇报了。”

    阎志摇摇头,有些伤感的说:“就算祭拜也救不活姐夫,我宁愿不报仇……”

    刘澜怔了下,脸上的凶悍气息随即变得和蔼,摸着他的头说了一句成熟了,遍翻身上马,准备离开绛邑县。可是上马之后他却不知道该往何处,难道回矿山么,可在这河东,远不如当初在蓟县,如果真被通缉,未必能回去啊,刘澜考虑未来的时候,喜欢走下了高台,直等他一离开,关羽才带着众人对高台撤了围,临走时,来到兵曹身边:“这里你们处理吧。”

    兵曹叫做张时,本地人,今年也不过三十多岁,留着短疵,刘澜杀完人拍拍屁股就要走人让他心中满是无奈,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摆摆手让手下的士兵上台收拾,看着那一百多具备摆放整齐的尸体,张时叹道:“你们的遭遇我很同情,可你们这样是不是……”

    关羽眼中出奇的平静,是那种阅尽世间沧海桑田的感觉,他很清楚司马所做的一切。但这却又与他年轻时任侠重然诺不同,所以此时张时的表现让他驻足。解释道:“张兵曹,你觉得我家校尉不应该。可我却不得不替他说几句公道话,校尉他绝非游侠重然诺才会来绛邑报仇,所以杀左丰一家百十多口人就不能说他心狠手辣,怕斩草不除根日后被左丰的家人报仇,然后杀校尉全家。”

    关羽顿了一下,看着他说:“今天,只要杀了左丰就算是给那些死去老兄弟们报仇了,所以说左丰的家人可杀可不杀,都在司马一念之间。可他为何还是痛下杀手,为了什么,徐村一百来口三百多条性命啊,你现在还觉得校尉杀他全家是残忍吗?”

    张时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而关羽则走向司马,问:“司马,我们现在去哪?”

    “走一步看一步吧。”刘澜抬头,现在最首要的便是先离开绛邑再说。

    ~~~~~

    当一行人北上绕到进入扬县时,刘澜碰到了一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老相识。赵忠身边的一位小中涓,他的出现让刘澜意识到事态远比自己想的要严重多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过会给他添麻烦,但这位小中涓出现了。刘澜也只能一脸歉疚的对他说:“今次一定给赵叔添了不少麻烦,这事你回去告诉赵叔就说我刘澜一人做事一人当,在庙堂上不用庇护我。要不他以后在朝堂上就更难做人了。”

    小中涓摇摇头,道:“算你小子有这份心。可你要知道既然你叫常侍一声叔,那你就和常侍坐一条船上的人。想让常侍置之事外哪那么容易,实话跟你说吧,就在我来的当天赵常侍的车骑将军职已经被免了,但也没有为你脱罪,现在你的事已经移交给了司隶校尉。”

    小中涓叹息道:“刘澜啊刘澜,你在雒阳接二连三的惹祸,怎么到了河东竟然还在闹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行凶杀人啊,不管那左丰品性如何,与你有多大的私仇,可他终归都是一县之长啊,现在的情况,你根本就不知道。”

    小中涓一脸幽怨的说着:“如果你不是在闹市杀人,如果你不是杀了左丰满门,这事赵中常还真能保全你,最少能说服天子让你将功赎罪啊,至于朝廷上下,胡搅蛮缠为你脱罪也不是不可能,大不了就是向外戚那边先低个头,至于摆平三府和司隶校尉他们更不是问题,给他们一点好处,以及几份职缺,大抵也就没人再来过问你的事了,为了你,赵中常别说是车骑将军,就算是北寺狱长不做都无所谓,只要有圣眷在,不怕不能东山再起,可你现在不仅攻打了绛邑杀害了包诠县尉,还冲击县衙,在市集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杀了县令一家百十来口,这事做的太残忍了,不管你和他多大的仇怨,用得着杀他满门吗,现在知道京城里是怎么风评你的吗,唉!

    中涓长叹一声,现在的你都快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就算赵中常如何帮衬你,可是现在最主要的是天子动怒了啊,当下就要派北军来抓你回去定罪!若非赵中常求肯,换做了司隶校尉处理此事,现在在这里等你的,可就不会是我了。“

    刘澜默不作声,他在闹市杀人就是为了使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可没想到弄巧成拙。

    看着刘澜心神恍恍,小中涓皱眉道:“德安啊,你我二人也就是两面之交,可在此时此地,我能代表赵中常前来见你你就应该知道我是可以信任的人,现在这里就你我二人,有些话,赵中常不好说,可我却得提他问一问,你要明白,你今次做的这件事很可能连赵中常都拖下水,我要在这里确定一点,赵中常到底有没有必要,帮到底!”

    “有些话我就直说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至于话好听不好听,你就多担待一点吧。” 小中涓说完,压低了嗓音,道:“刘澜,你今次如此兴师动众的攻打绛邑,到底是为了什么,朝廷里对你攻打绛邑的说法千奇百怪,尤其是你勾连白波贼的说法最多,我要知道真相明白吗,或者说是赵常侍要知道真相,到底是为了什么使你如此不顾一切的?”

    刘澜沉吟了片刻,便如实回答,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也许在很多人眼里,甚至是在小中涓眼里看来,战争难免死人,徐村百姓与你何关,你这般赌上一切做出这般疯狂的事情来,你这不是傻吗。

    可这是傻吗?

    刘澜不觉得。

    就算再给他一百次一千次从来的机会,刘澜仍然会那么做。

    这就是刘澜。

    既然做了,就绝不会后悔,何况他从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章 善后(5)

    小中涓万万没有想到刘澜为了这点破事就兴师动众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来,难道你在攻打绛邑县时就完全没有考虑过后果吗?你这么一做,这普天之下,还有何地可以立足?还是说你就根本没有把京城里的那些大佬们当回事?就因为赵中常如今权势滔天?是天子的阿母吗,刘澜啊刘澜,你的政治智商为何如此低啊,赵常侍就算权势滔天,可也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啊,宫里,不管是张让他们几个常侍还有新晋崛起的上军将军蹇硕啊,至于朝廷里,不管外戚大将军何进还是三府这些世家都是足以让赵常侍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每日里这三伙人,或者说是这最有权势的三波人全都如履薄冰啊,可你却一点也无所顾忌,也许你现在觉得,司隶校尉处置这件事也没什么,以你和郭鸿的交情,他是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可你知道吗,因为你司隶校尉郭鸿早在一个月前就被罢免了,现在的司隶校尉是从大将军府里出来的人,你觉得这次天子把你移交给司隶校尉,真的是天子顺势而为?我看不见得把,若是这一切原本就是天下布下的局,你觉得天子这么做背后指向的又是谁?要说雒阳狱里的那些龌龊勾当,我不说你还不知道吗,真的能说成假的,没有的能说成有的,颠倒黑白,扭曲事实这都是拿手的把戏,到时候你要是进去了,这屎盆子要是往赵中常头上一扣,灭顶之灾都不为过啊,天子如果真要处置赵中常。你认为看上去关系紧密其实早已面合神离的张让会为赵中常求肯,与他共同进退。那时候别说是同舟共济了,就怕是墙倒众人推。

    刘澜突然抬起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墙倒众人推,嘿,这天下事,火中送碳,稀奇,落进下石,不怪!”

    小中涓品味这他的话,咀嚼其中含义还真是那么回事,苦笑道:“你啊你。既然明白,那我还得再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能随司隶校尉回京,就算是死也不能,还有你必须尽快出司隶入并州,只要你人不被拿,朝廷那里,赵常侍就好为你周旋,明白没有。”

    刘澜重重点头:“我明白了。好在这里距离并州也不远了,我会尽快启程的,不怪按你的说法,如果朝廷真派司隶校尉来处理这事。他们的人应该也快到了。”刘澜回头眺望,现在可真变成后有追兵了,只怕他这一出司隶。就又要变成前有堵截了。

    小中涓一看刘澜这个样子,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连忙道:“刘澜,你要干什么啊。难不成还有何司隶校尉的人杀一场,你就真不怕这事无法收场?到时候司隶校尉如果真的被你灰溜溜的打回去,必定会有有心人煽风点火,整个朝廷都会炸的,你这是公然违抗圣意,那时可就不只是三府外戚不放过你了,甚至会惹来那些自命清高的老家伙反感,他们要是说上几句对你不利的话,那下次来的可就不会是司隶校尉的人了而是北军了,你觉得就你这二千多龙骑军,又凭什么与整个大汉朝对抗啊。”

    “没有,没有,中涓太过敏感了,这个时候我跑都来不及怎么会为自己找不自在呢。” 刘澜轻笑着说,可是谁又看到了他脸上的那一丝坚决呢?凭什么与整个大汉朝对抗,难道真走到这一步了么?

    了解刘澜的人都知道,他最在乎的,最看重的就是他这些老兄弟们了,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别说是什么司隶校尉还是什么北军,就没有他在乎的东西,真要把刘澜当软柿子捏,没那么简单!

    不过刘澜现在还真没拉皇帝下马的本事,可崩下几颗门牙,还是能做到的。

    刘澜闭上眼睛。

    希望,不要走到哪一步。

    小中涓离开了,刘澜在徐县城外一直枯坐着,周围是他的龙骑军们,将他围在核心。

    杨县县令带着郡国兵来了,但并没有敌意,只不过这却并不能让龙骑军放松警惕。

    扬县县令挥手让郡国兵们后退,一个人上前,见到了刘澜。

    刘澜!

    这个名字,我在扬县可是如雷贯耳啊,小卫青,饿狼,百姓口耳相传,就是不想知道都难,扬县县令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一脸黑发白须,眼瞳炯炯有神,来到刘澜面前,大咧咧的坐在他身边,很有点自来熟的样子:“不知道饿狼要在我这扬县待多久?我这里庙小,可容不下您这么大的神啊。”

    笑声之中,寒意横生,杀机凛然。

    关羽皱眉,有点担心,示意张飞过去候着,可司马却摆摆手,拦下莽汉张飞示意关羽不必如此,这扬县县令虽然有点能耐,可他不会傻到对自己不利,自己如果有什么事,他也活不了,他这最多只是给自己一个警告,或者是暗示,我扬县不会对你刘澜如何,你刘澜也不要在我扬县多待,你我两人进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我扬县可不想绛邑那般容你刘澜为所欲为,刘澜偏头朝扬县县令说道:“我不是疯狗,不会见谁咬谁的,可是我也不能让我这帮老兄弟们饿肚子不是?你也知道这世上的人啊,一旦吃不饱,什么事也就都干得出来了。”

    扬县县令冷笑道:“只要饿狼不在扬县惹麻烦吗,粮草这些事都好说。”

    刘澜大笑,道:“县令您这么一说,我就可以保证我的这帮兄弟绝不会在扬县干出任何出格的举动来,只是这粮草的事?”

    “你放心,我现在回去就筹备,不过我可不能直接交给你。”

    “我不管县君打算怎么做,今夜子时我一定要见到粮食,不过县君最好别耍花样,我既然敢杀一个左丰,再杀一个左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杀不了,徐县这么大,我也不愁搞不到粮食不是?”

    “这是自然,我的责任是护民一方,更不想和饿狼发生什么误会,你的大名我可是熟悉的很。”

    “那好今天子时,我在东门收粮。”

    “一言为定,拿到粮草就立即离开扬县,不然的话……”

    “这是自然,我可不敢赖在扬县!”

    “哈哈!饿狼果然是爽快人……”(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一章 天子回冀州

    根据最新的情报刘澜已经进入了并州,这么一来司隶校尉再想拿人就没有了权限,只能请并州牧协助缉拿,同时颁布通缉令,悬赏捉拿刘澜归案。孟子曾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意乱其所为,而刘澜,岂不正是在这一次次的打击中成长,在磨砺中变得锋利!

    所以,这一次刘澜远没有京中众人想的那么容易对付,更何况刘澜在雒阳,还有着最大的护身符赵忠。不管后世如何评价他,不管世人怎么说他,在很多人眼里也许他就是坏人的代名词,可还会有一部分人说他好,就像蔡邕哭董卓,不管世人如何评价赵阎王,但刘澜,是真的感念他,感激他。

    而今日,赵阎王在出了宫门后却并没有回府,而是径直来到了金市,直奔的凤来楼,在很多人眼里,赵忠来雒阳地标凤来楼吃顿夜食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可只有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他从不在外面用餐,之所以来凤来楼,则是为了一个人,那就是小蛮,有件事,需要她的帮忙。

    自从上次出狱,他在驿馆见到了那丫头,虽然他是中涓,可男女的那点事情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而他需要她办的这件事事关重大,今次刘澜能否脱罪,全看这一次了,而现在刘澜被通缉,他的人不能在动了,不如瓜田李下让有心人借此攻诘可就没发解释了,所以他必须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思来想去。整个雒阳能办这事,而且还没有官方身份不引人注意的也只有小蛮这手眼通天的小女子了。

    赵忠带着他的护卫直上凤来二楼。那名从扬县回来的小中涓第一时间迎了上来,低声道:“已经通知了店里的掌柜。常侍要见的那妮子很快就到。”

    赵忠来时就怕那妮子不是每天都在,所以提前派人前来怕扑空,看来他临时的决定是对的,舀了一些酒菜便品啜便等待,赵忠的嗜酒,那再雒阳都是出了名的,不过这凤来楼的私酿还是让他赞不绝口,赵忠自斟自饮了一樽,并没有过足酒瘾可也没有继续喝了。毕竟今日还有要事,喝多了还真怕误事,将酒樽推在一旁,瞅了瞅四周,擦爱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件事属实?”

    “属实,而且天子那边好像也一清二楚,可不知道为何天子还是执意要回冀州,回河间。”小中涓自信满满的说。可说到后面却有点捉摸不透天子的想法,一副求教的口吻说。

    赵忠点点头,子天子当年从冀州入京坐上天子之位多少年没有回过老家,天子在私下里不知表达过多少回回乡的愿望。如此强烈的想要回老家,有年岁越来越大的思乡之情,倦鸟归巢嘛。但更多的却是天子的身体每况愈下,这事他们这些常在天子身边走动的都清楚。天子随时都可能驾崩。

    因此,天子才会不顾千万百计的想要回一趟冀州。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前往,可是冀州那边的局势已经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了,如果情报不错的话,王芬的这次叛乱将是继黄巾起义后最大规模的一次叛乱,到时候天子的所率领的御驾如果真去了冀州,当真能能平叛或是抵挡住叛军的进攻马?

    赵忠不敢去猜测,也无法去猜测,但是这却是一个机会,一个救驾的机会,如果刘澜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势必就能够将功抵过,这数月来赵忠一直在为刘澜脱罪做着努力,可是他低估了天子的决心,不仅彻底免除了刘澜的职务,还全国发出文告通缉他,所以,赵忠今日来到凤来楼,他需要一个人去通知刘澜绕到冀州救驾,走这一步也许会出现各种危机,甚至是让其羊入虎口,但现如今这却是刘澜唯一的机会,唯一能摆脱罪名的机会,不然这普天之大,还有何处能让他安身立命?

    赵忠一念之间想到了很多,可就这时候,他身边的小中涓却低声将他从沉思中惊醒:“常侍,她来了。”说着向楼梯口努努嘴,指着那位清秀的,一身襦裙的长腿美女说。

    赵忠侧目看去,果然是那日驿馆见到的那丫头,和刘澜之间很有些暧昧,还让他误会了两人的关系,不过就在她登上楼梯四处寻找时,她身边却出现了一位男子,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耳垂又厚又大,喘着粗气,还有点激动,好像是在质问着小丫头什么,虽然听不清,可从嘴型上判断大抵是说你突然到此干什么,只不过不管这年轻人如何鼓噪,小妮子始终没有理他,只是四目寻找着此行的那位大人物,可是二楼人太多了,嘈嘈杂杂,,人头涌动的哪那么容易能找到啊,刚要去问服侍的小侍,却不想赵忠抬起手,朝小蛮挥手喊道:“妮子,在这里呢。”

    顺着声音小蛮终于发现了赵忠,脸上立时洋溢起喜悦的微笑,莲步轻移,走了过去:“中常,真没想到您怎么会大驾到我这凤来楼?”一直以来,这凤来楼他虽然不是每天都会来,可每日里都有哪些达官贵人出现他却是了如指掌的,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赵忠第一次来凤来楼,

    而且那么急着找自己,肯定不是来如果只是为了来吃饭。

    现如今刘澜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比上一次北寺狱还要轰动,这个时候只有一面之缘的赵忠上门,八成为的就是此事,何况,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见到刘澜和他两个人见面的情况,在这京城之内,如果说有人愿意帮他的话,那也只有他了。

    而现在能够救刘澜的,也唯有他。

    小蛮迎了上去。

    可在他身边的男子,望着走向赵忠的小蛮背影,却皱起了眉头,脸色更拉得黑黑的。

    显然对于小蛮如此急着来见的人,他抱有的敌意,很大。

    追了上去,当着赵忠的面,问道:“小蛮,他是谁!”

    瞬间,赵忠眼中充满了杀意。(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天子回冀州(2)

    赵忠眼中瞬间充满了杀意,微微抬头,看着他:“你是谁家的子嗣?家里没人教过你礼数吗?”赵忠最后一句说的特别重,一边的护卫第一时间出手,脚踢他腿弯,让其战力不稳,然后手压肩头,让他从之前俯视赵忠变成了跪在赵忠面前,那小子哎哟一声便叫唤了起来,楼下的护卫立时便冲了上来,眼见着一场骚乱在所难免,小蛮连忙对那年轻人说出了眼前人的身份,一时间年轻人再看向赵忠的眼中充满了恐惧,赵忠,十常侍赵忠他又如何不知道,也许他家在冀州有些势力,可天下闻名的赵阎王却是万万也得罪不起的,立时对他的那些护卫吼道:“下去,都下去,我没事!”

    护卫有些犹豫,可这却让年轻人更恐惧,吼也似的撵人,总算把护卫撵下了楼,可显然这并不能让赵忠消气,还在说着让你的人回去通知你的家人,来我府上领人,这可把年轻人彻底吓得魂飞魄散了,可怜巴巴的看着小蛮,哀求他替自己美言几句,这一下立时让小蛮对他本就没多少的好感彻底消失殆尽了,就这样的男人,他宁死也不会和他生活一辈子,不过看在两家的交情上,他还是开口求了情,其实赵忠也就等小蛮开口呢,如果他不求情,那今天这事肯定不算完,可他既然开口了,就顺水做个人情,等下也好开口让他帮忙。

    小蛮还斟酌着如何开口求情呢,赵忠便先他一步说道:“在我眼前晃的心烦。”赵忠挥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今天看在丫头的面子上放你一马。快点滚蛋!”

    “诺,诺!”年轻人屁滚尿流一般的跑了。而周围的食客也都噤若寒蝉,一个个开始下楼。这凤来楼是没人敢惹事,可那也要看是什么人,但凡敢惹事还如此嚣张的,那来头,必定大的没变,这种情况谁还敢继续吃饭,一个个都怕引火上身,可还没走上一步了,赵忠旁边的 而那位小中涓。则适时开口,操着公鸭般的嗓门对已经有些混乱的食客,道:“都回去安心吃饭。”

    命令的口吻,可却没有人再敢向前走一步,纷纷回到座位,只不过再吃起饭喝起酒来就没刚才的气氛了,战战兢兢的,整个二楼,连大声喘气的都没有。赵忠皱了皱眉,他虽然跋扈,可这毕竟是老友的铺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何况还有小丫头在场,起身对小蛮,道:“找见僻静的地方。我有些话要交代你。”

    ~~~~~~~

    雒阳,卫家府邸。

    卫仲道终于见到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的蔡琰了。而且蔡琰这是时隔多年第一次再登卫府,此时此刻。卫仲道别提多激动了,捧着一盘桑葚满脸喜悦的放在了蔡琰面前:“昭姬,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菜桑葚吗?”

    蔡琰冷冰冰的说:“卫仲道,我来此只想知道你要怎么救刘澜,而不是和你回忆孩提时的情景。”

    卫仲道眼中不为人察的闪过一抹厉色,那怨毒的神色如果刘澜现在就在他面前他会毫不犹豫的生吞活剥了他,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是蔡琰,他心中所有的火气都不得不按捺下来,陪着笑脸:“如今刘澜被通缉……”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蔡琰没好气的说,他来此可不是来听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的,说道:“如果你不是说有办法救刘澜我是不会来的,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昭姬,我们已经定亲了,难道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每每看到蔡琰如此关心刘澜,卫仲道的心火就蹭蹭的冒着,整个人如同在油锅里煎熬着,我卫仲道哪点比不上刘澜?凭什么他能够获得你的青睐,他凭什么,某一刻卫仲道甚至想就此翻脸,取了和蔡琰的这门婚事,可是冷静下来之后他又放弃了这样的打算,不管蔡琰如何,他是真心喜欢他,这是重中之重,他决不能去和父亲说取消婚约的事情,其次,他担心一旦取消了婚约,蔡琰和刘澜岂不是更名正言顺了,想到这里他就更不能答应了,他宁愿她心里有刘澜,也不愿见到他和刘澜在一起。

    听到定亲二子,蔡琰立时站起了身:“现在我们只是订货并没有成亲,如果成亲,我会尽妇道,现在,你还管不着我。”蔡琰不满的转身:“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恕我还有要事,先走一步了。” 说完便向屋外走去,卫仲道立时心急如焚,忙说:“昭姬,别走,别走,现在救刘澜,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你过来我告诉你。”

    “不行,这事事关重大,我只能贴耳告诉你,如果你不听,那我也没办法。”

    蔡琰犹豫着,可事关刘澜他就彻底乱了方寸了,站在原地,道:“你说吧。”

    卫仲道走过去,贴着他的耳朵低语几句,兴许是他说的太骇人了,蔡琰啊的一声叫,小手捂着嘴,一对大剪水双瞳满是惊疑之色,退开一步,盯着卫仲道的眼睛,难以置信的说:“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可靠不可靠?”

    “这事绝对可靠,是我家的一个门生,在州牧府里任主文书(书缮写等)一职,获悉此事后,为了将这个消息传递给家父,已经死了不下数十人了,如今家父已经托人将这封书信送到了天子案前,你说,这事能不可信吗?”

    “送到天子案前,那怎么救刘澜?”蔡琰一愕,立时便知道上当了,小脸蛋憋的红扑扑的,气氛急了。

    “昭姬,昭姬你先不要急啊,听我说完。”卫仲道低声,道:“这事虽然家父已经将书信送上去了,可是天子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不闻不问,更执意要前往冀州,你说这可不就是刘澜将功赎罪的机会吗?”

    蔡琰气氛急了,闹哄哄的说:“天子既然敢去,那肯定就会做到万无一失,你让刘澜去救驾,那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不,不,不,这事哪有那么简单,如果王芬真好对付,天子直接下令罢免他不就一了百了了?正因为王芬难办,天子才会执意前往冀州,虽然是回乡,可我看八成是要御驾亲征,你说,这个时候刘澜如果出现,不管是救天子危难之中,还是锦上添花,天子还会再追责他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卫仲道蔡昭姬

    “不,不,不,这事哪有那么简单,如果王芬真好对付,天子直接下令罢免他不就一了百了了?正因为王芬难办,天子才会执意前往冀州,虽然是回乡,可我看八成是要御驾亲征,你说,这个时候刘澜如果出现,不管是救天子危难之中,还是锦上添花,天子还会再追责他吗?”

    有时候因为关心所以才会当局者迷,就算是才女蔡琰也没有例外,此刻待卫仲道一番解释之后才终于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彻底放下心,道:“你说的不错,天子既然已经知道王芬要造反,必然十分震怒,派兵平叛,可是京中却连一位能带兵的将领也没有,都在四处平叛,如果现在往回调,很可能会让冀州那边有所警觉,提前举事而不是现在还在为战争准备,如果我猜的不错,天子这次御驾亲往冀州,除了回乡,更多的还是要主持大局,那时不管是蹇硕还是北军士兵务必会拼死一战,他们没有退路啊,身后就是天子!”

    卫仲道佩服,蔡琰就是蔡琰,才女就是才女,也许会失去冷静,被迷雾所扰,可冷静下来,举一反三的能力却是他见过最厉害的人,没有之一,这也是她为何如此吸引人的原因,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对眼前的女子来说却绝对是一特例,这样的女人又叫人如何不爱,虽然明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帮‘情敌’,可对卫仲道来说他做这一切就算心里有一百个不情不愿,可他却始终无法忽视。无法忽视蔡琰伤心欲绝,只要这朵孤傲的腊梅能高兴。他愿意付出一切,这就是卫仲道对蔡琰的爱。疯狂而又没有道理。

    他说道:“今次我叫琰妹来,便是想知道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到刘澜,让他前往冀州,若能助天子一臂之力,便是大功一件,那时他现在的这些罪名,自然会被一笔勾销。”

    “谢谢你。”莫名的,蔡琰鼻尖发酸,肩膀更是轻微的抖动起来。那叫做感动的,莫名的情愫充满心田:“你为什么要如此帮我?”

    “傻啊,你是我媳妇啊,虽然我们还没有成亲,可这是早晚的事儿啊,我怎么会让我自己未来媳妇伤心呢。”卫仲道虽然说蔡琰傻,可他现在这幅憨憨的模样才是真的傻,蔡琰泪眼婆娑的看着他,不知为何。从前那让人厌恶的表情,现在再看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恶了,也不知为何,蔡琰眼前出现了孩提时代如同瓷娃娃般的两人。手挽手一起采摘桑葚的画面,然后画面一转,又出现了自己少女时代的模样。只不过这时的两人再也不是手挽手,而是卫仲道如跟屁虫一样跟在她的背后。就算被他勒令不要跟着自己,可却惫懒的说:‘好。好,好,我绝不会‘紧跟着你’。

    后来他果然就像口中说的那样,跟到了雒阳,又跟到了并州,跟到了颍川,跟到了兖州,跟到了江东,跟到了吴会,在这样的奔波中,两人都在慢慢长大,容貌,身高都在变化,可始终未变的,就像卫仲道当年所说的那样,绝不会紧跟着你,是啊,他没有紧跟着自己,可他却始终跟随着自己,这么多年来世人在说他傻时蔡琰是如此的认同,甚至在有一部分人说他是多情的种子后,她都会莫名厌烦,可是在这一刻,卫仲道那蠢蠢傻傻的样子,再看起来,蔡琰却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厌烦。

    这么多年来,他好像都忽略了一个人。

    他好像终于明白了父亲为何会如此赞成这桩婚事,她好像终于明白了父亲任何事都会考虑他的意见唯独这件事不顾她的感受。

    她终于明白了父亲常在他耳边念叨的那句珍惜眼前人并不是在说逝去的母亲,而是在提醒她:“这么多年来,谢谢你。”

    “什么?”卫仲道以为自己幻听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只不过蔡琰却如拨浪鼓办摇起头来:“没什么。”

    “你刚才说这么多年来,谢谢你,是不是,是不是。”此刻的卫仲道就像是个孩子,蹦蹦跳跳,别提多激动了,不过蔡琰当即反驳,道:“我可没说,我说的是该怎么去找刘澜。”

    “哦。”卫仲道的心情一下跌落到了谷底,蔡琰刚想要解释些什么,却不想卫仲道如同变脸一般立时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憨笑,没有一丝的牵强:“现在我只知道刘澜在并州,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却不知道,就算知道,可等我们去了又怎么找他?”

    卫仲道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可蔡琰却坚定无比的说道:“那我还是亲自走一遭吧。”

    “你?”

    “嗯,我和父亲在并州生活过,对那里了解,不管能不能找到他,我都打算去试一试。”

    卫仲道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蔡琰想了想,道:“越早越好,明晨一早我便动身。”

    “好,那明早我们一起前往并州。”

    “你?你要和我一起去?”

    “当然,公不离婆嘛。”卫仲道玩笑一句,却瞬间敛容,道:“昭姬,有些事儿,转述和叙述还是有差别的,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他,找到他后,如何说服他,你想过没有?毕竟这件事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所以由我这个当事人亲自把这件事说给刘澜更好一点,不然的话,由你诉说,刘澜只需要问你几点细节,你让我去冀州,怎么去?你答不上来他就绝不会冒然前往冀州,纵然无条件的信任你,可事后如果出现了任何差池,你想过那后续的无尽麻烦吗,所以此事我和你走一趟最好不过。”

    “好吧。“蔡琰想了下便同意了卫仲道随行:”明天一早我会来你府上找你,然后我们一同前往并州。”蔡琰说着,可对能否找到刘澜却并不敢保证,只能希望运气不要太坏,不然的话,错过了机会刘澜就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所以,无论如何一点要找到刘澜。(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卫仲道蔡昭姬(2)

    “昭姬,你觉得如果我们找到刘澜,他会信任我们吗?”卫仲道在送蔡琰出府,他离开的一瞬间,低声说道,因为对刘澜的不熟悉,一面之缘,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心里很没底,就算能借此和蔡琰一同前往并州,路上有很多朝夕相处的机会,可是,如果找到刘澜之后却并不被信任,这种感觉,别说他受不了,更别提拳拳之心的昭姬要多伤心欲绝了,所以他才会问这么一句,他相信,以她对他的了解,必然会给出肯定的答案。

    可是答案显然是出人意料的,甚至他这一问都把蔡琰问住了,不禁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对他了解吗?

    不知道,我也不敢保证,毕竟这关系的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他的士兵,所以不管他做出什么选择都正常,他有他的考虑,而我们只要尽人事就好,其他的听天命吧。

    “我会努力说服他的。”卫仲道顿了顿,似乎是犹豫了一阵,但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攥着拳,充满信心的说:“我一定会说服他,相信我。”

    “嗯!”

    “昭姬。”

    “嗯?”

    “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不要离开我!”

    “你在想些什么啊。”蔡琰嗔怪的说。

    看着头一次在自己面前表露出娇羞一面的蔡琰,卫仲道此时却并没有太高兴,反而是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说:“如果这一次,你见到他后。他要带你走……”

    “你想多了。”如果是从前的蔡琰,他一定会转身就走。撂下句我做什么不用你管,可现在他还是解释。道:“这件事,你为我冒了很大的风险,甚至是将卫家至于到十分凶险的境地,我蔡琰虽然是女子,但也明白情义二字的分量,又怎会做出无情无义的事情了,更何况你我早有婚约,不管日后富贵也好,落魄也罢。我蔡琰都会对你矢志不渝,这就是我的命,无法改变,而刘澜,我与他只是朋友,所以,今次,我恳求你,无论如何。一定要帮他。”说道最后,蔡琰的口气已经带了几分哀求,这是卫仲道从来没有见到过的,更是难以置信的。对她那句只是朋友无论如何是不会相信的,可是,可是见到那原本骄傲如公主的蔡琰如此低声下气的说了这番话后。卫仲道彻底变得无所顾虑了,就算她真的会舍我而去。也绝不让他痛哭流涕,卫仲道抬起头来。凝视着蔡琰的剪水双瞳,柔声道:“琰妹你放心,我卫仲道在此发誓,只要能帮刘澜,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就算失败,也会倾我卫家之力,就算倾家荡产,也一定保全刘澜,若违此誓,人神共愤!”卫仲道双手朝天,眼中说不出的诚恳,可还有一句话,他却没有说出来,昭姬,为了你,就算让我死,我也无怨无悔。

    “谢谢你。”

    似乎话题有些伤感,似乎卫仲道不习惯这连空气中都充斥着的悲凉,他迫不及待的将蔡琰送上了厢车,直等她离去,直等厢车无踪无迹,才转身回府,不多时卫仲道的房间之内却传出了瑶琴的琴音,听那音调,乃是《阳春白雪》中的《白雪》,只不过这首乐曲却并不是最为脍炙人口的齐国刘涓子版本,而是原作楚国莫愁女,只不过这动听的《白雪》此时却又被屋中主人配上了一首凤求凰:“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有点鸡同鸭讲,牛头马尾的感觉,可却实实在在,透着一股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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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打探到了,我们已经进入到了谷远县境内。”荒凉的大地之上,一名青年来到休息的人群之中,而开口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斥候曲长仕仁,来到了刘澜面前,还不忘讲几张帛纸交到司马手中:“看来天子这回是动真格的了。”

    “怎么?”刘澜将几张帛纸打开,上面出现的是什么虽然已经猜到但还是让他大吃一惊,原本以为被通缉的只会是自己,没想到这班兄弟们一个也没有放过,毫无例外,都在缉拿之中啊。

    兄弟们早在仕仁回来的时候就都聚拢了过来,一个个传看着仕仁从谷远县带回的通缉令,奈奈的,朝廷可真下血本啊,每一个人就是百万钱啊,尤其是关羽,更达到了八百万,关羽笑着看来我这回也算是出名了,也不知道金锭他能不能看到。

    众人一阵无语,感情这被通缉在关羽那里还是件好事。

    不过很快,关羽就笑不起来了,在他接过司马最新递过来的一张文告文告后,彻底皱起了眉头:“我们的消息也传的够快的啊,公明可没出现在雒阳,而且回来才几天,都上榜了?”

    “太……太……太好了,我没上榜……”一连翻看的几人都没有出现吉康名字,这让他别提多高兴了,可还没高兴多久,司马变递给他一张,脸色立时就绿了,一众人噗的都笑了,尤其是张飞,凑过去一看,千文,捧腹大笑:“跑不了,一个都跑不了,只是这千文,哈哈,哈哈,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疼!”

    “笑老子,你比老子也高不到哪里去。”原本还为被通缉的事闷闷不乐呢,可这被张飞赤果果的嘲讽立时激起了他的火气,自从回到军营,吉康改变挺大的,从前在绛邑店铺村时唯唯诺诺一副老实巴交的性子变了不少,翻找着张飞的名字,可找到之后,立时就蔫了下来,张飞一瞅,五百万,立时得意大笑起来:“看到没,看到没,俺可是五百万!”

    吉康被打击的太大了,尤其让他愤怒的是连阎志那小鬼头都万钱,他居然才千钱,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可就在他郁闷的时候,大家却都盯上了司马,最后一张了,司马到底被悬赏了多少钱,这是现在大家最关心的,连关羽都八百万了,司马怎么也得上千万啊。

    一个个全都挤到了司马背后,只一眼,都傻了。

    这一副通缉告示做的别提多精致了,样貌画得更是出神,而看向一旁的赏金,一个个都舌桥不下了。

    一亿五铢!!!

    一个亿啊!!!

    这得让多少人疯狂啊,如果能拿下司马的首级,别说这辈子了,就是下辈子也不用愁了。

    大家一瞬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而司马也一样。

    这样的悬赏,将会有多少人不顾性命,为之疯狂啊。

    “司,司马,怎么接下来这么办啊?“

    “有人烟的地方万万不能去了。”刘澜掏出他绘制的地图,再加上他掌握的并州地理图,对比之后,道:“入草原,现在也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回辽东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清水亭

    数月之后刘澜一行人进入到了西河郡离石境内,不过一道噩耗却让他们不得不在荒野中停留,原来武恪吉康的家人原本用的是刘澜的文书过州郡,可自从他被通缉之后便及时通知他们不要在正大光明的入驻郡县而是前来与他们回合,却不想在抵达楼烦县境内后却遇到了一伙强人将他们全都劫走了,在从跑回来报信的护卫口中,刘澜可以肯定这不是当地的郡国兵而是一伙匈奴人,这样,他们就还有救。

    派人四下探听,回馈的情报却是在楼烦县之北有一亭,名叫清水亭,现在哪里聚集着大量的匈奴人,细探之下才发现在清水亭驻扎的匈奴人的头领是他的一位老友,曾经一同平定三郡乌丸的於夫罗,原来自於夫罗率军平定三郡乌丸时,匈奴内部发生了政变,单于羌渠被害,按匈奴人的规矩,左贤王於夫罗该即位为单于,可是单于政变者又怎么会让於夫罗继位呢,所以便另立了一位单于须卜骨,而於夫罗因为无法进入匈奴没办法只好向朝廷求助,只是如今的汉庭早就被西羌搞的一头乱麻,再加上各郡频频造反哪有功夫管他,但不管怎么说於夫罗在平定三郡乌丸时出力不少,天子虽然暂时没有精力帮他复国,可还是力排众议让他住进了本就是羁縻亭的清水亭。

    消息一传过来,於夫罗别提多生气了,当然对于灵帝他还是很感念的,他气的是大将军何进从中作梗,想要报复大将军的於夫罗于是与白波军鬼混在了一起。原本还以为能借白波军的势让何进吃瘪呢,可没想到白波军大帅郭太死于非命。之后内部选举新帅出现分歧,乱成一锅粥了。之前商议好的大计也就泡汤了,无奈之下眼见着粮草就要告罄,於夫罗只能让他的手下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而武恪吉康家眷如此大的肥羊,他自然不会放过。

    将一切都搞明白了之后刘澜笑了起来:“我们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情况,我看不是汉庭不抓我们,而是他们很可能已经猜到了我们的行动,也许现在早就在边境集结了大军就等着我们呢,所以想入草原回右北平现在就只有一个办法……”

    司马卖了个关子。可他身边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人精啊,一看司马那表现,就像是已经解决了危机一样,瞬间就反应了过来他这是要干什么了,不由脸色一变,“难道司马是想……”

    “想什么?”司马反问一句,对他们猜出自己的想法并不感奇怪:“就是你们想的那个难道了,怎么样,大家都说说想法吧?”

    “这也太危险了。而且他们还都是异族,司马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危险啊,再说,朝廷说说否在边境陈兵这也只是司马的猜测啊。未必是真的,可如果是真的,想要蒙混过关。那可一点也不去容易啊。”关羽和司马唱起了反调,不是不相信司马的猜测。而是要履行自己的新角色,就像从前的张正那样。要把可能发生的情况说出来,然后供司马选择,只要他拍板决定,那么大家就全力以赴,只此而已。

    刘澜微微一笑,道:“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我们就不会遇到任何战斗直接进入草原,然后平平稳稳顺顺利利的返回右北平,如果我的猜测是假的,那我们就去把武恪吉康的家人救回来就是了,毕竟我们与他还有些交情,谅他也不敢对我们耍什么花样,如果真敢耍花样,到我必让其付出生命的代价。”

    刘澜的话锋一转:“不过这回我打算亲自前往,最多就带。”左右看看了,选定了人选,道:“就带徐晃、张飞、阎志、武恪还有吉康前去。”

    “不行,不行,这太危险了,司马,你这是在冒险!”关羽急不可耐,道。

    “不,不,这非但不是冒险而且还是带着诚意,毕竟现在他俩的家人都在於夫罗的手中,就算我带着大家一起去,也会因为顾忌不得不缩手缩脚,反而还让匈奴人警觉,与其这样,不如就我们几个去。”

    “可是……”

    关于还待再劝,只不过刘澜心意已决,摆手说道:“云长你不用劝了,如果此行我真有什么危险,那就是我命该如此,就算不是,也从侧面验证了我不过如此,与其那样,晚死还不如早死 。

    说完之后,刘澜果断起身,带着其他三人翻身上马,如果我出事了,你们切记一定不要为我报仇,无论如何也要回到矿山,如果一帆风顺,我会派人来通知你们的。说完便翻身上马,脸上说不出的凝重,与其说刘澜充满信心,不如说刘澜是不愿拿大家的性命去赌,至于选择张飞和阎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自己不带他俩去,他俩也一定会去,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带上,至于武恪和吉康,道理也一样,匈奴人那里有他们的家人,现在恨不得长上翅膀飞过去,你却让他们待在这里等消息可能吗,至于徐晃,则是因为他在白波军时与於夫罗有过几次交集,尤其是他手上的那把李广弓,更是因为他的箭术出神得到了於夫罗的赞赏赐予的,因此刘澜在想人选时脑海中第一个冒出的名字就是他,也才会第一个就喊出了他的名字。

    就这样,刘澜带着一个疯子,一个莽子,一个愣子,一个憨子还有一个孺子启程了,不知道为何,他此时想到了一句话,战场上遇到和尚,尼姑,书生,老人,小孩,则必有过人之处,不过他现在只有一个孺子,至于其他四个疯子、莽子、愣子和憨子,他心中最有低的就是前二位,最不济也肯定要比那传说中的和尚、尼姑胜上一筹,盖因这俩位在后世那可都是响当当的存在,至于愣子和憨子能否与那书生、老人一样有过人之处,不用打问号,只需拭目以待就行。

    所以此行,刘澜很期待。

    而他们几人,同样期待。

    磨拳霍霍,翻身上马,随司马离开。

    目的地,清水亭。(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 清水亭(2)

    看着司马离开的那一刻,关羽的内心猛然一跳,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很早已经他就明白,明白大家聚集在司马身边的原因,司马原因为任何人付出生命,同样的,大家也会为司马付出生命,所以司马才会让大家不要为他报仇。

    可是,这可能吗,因为司马聚拢在一起的这些人,如果司马真的不在,必定要分崩离析,没有人可能将他们聚拢成团,只有司马,关羽叹息,最好司马不要有事,不然的话就算他听从司马的命令不去报仇,这些人也会一个个离开去报仇,也许司马料到了一切,可他却并没有料到关羽是关羽,张正是张正,所以关羽会第一个去拼命,就像当初为张正报仇一样!

    清水亭,听着名字就会让人有塞上江南之感,可它却没有一点塞上江南的意味,而且清水亭的由来更不是因为亭内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而是因为这里的水资源宝贵,能得到一碗清水,远远要比得到一碗黄金更珍贵,而这才是清水亭的由来,据说清水亭的百姓一生只洗两回澡,出生一回,逝世一回,虽然这事儿尚未得到验证,但从百姓俚语便可知在清水亭,水资源是何等的宝贵。

    长城脚下,清水亭内,却是一片塞上荒漠,如果不是肯定知道身在何处,一定会出现幻觉,难道置身在了西域的荒漠之中,但这里就是清水亭,就是有着塞上江南之名的雁门郡。

    五匹快马迈着整齐的步伐,踏踏踏。飞快奔驰在荒漠之上,当先一名男子。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束着冠。腰间配着一把弯刀,刀鞘黝黑,但真正让人称奇的却并不是这柄怪异的弯刀,而是他坐下的那匹骏马,出生在这里的百姓对马不陌生,可这样高大,神骏的宝马,却乃平生仅见。

    清水亭再往北,便是天下九塞。雁门为首的雁门关,关下则是扼大汉北方门户的雁门镇,真正的军镇,绝不是卢龙塞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只不过现在的雁门镇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气势,因为南匈奴内迁为大汉王朝牧边,再加上自光武帝以来内迁边民,使大批边民迁回到了内地,而还有一少部分的百姓则与匈奴人生活在一起。如前文所言,东汉不断地内徙边民不久没有像西汉那样使游牧民族的逐步汉化,反而还开了边郡汉族居民“胡化”的先河。

    而清水亭便是最佳的特例,这里的居民虽以汉民自居。却从不习礼教,虽以汉语为语言,却从不读诗书。以五铢为货币,却更愿意以物易物。虽有官府存在,却因为民风彪悍。骁勇善战,更喜欢私斗来解决纠纷。

    这种情况,不仅是成年男子会出现,便是妇孺和孩子也全然一副凶悍的样子。

    而这样的情况,同样发生在幽州和凉州等边郡,民风彪悍的他们确实有防御边塞的可能,毕竟只要给这样的人,哪怕只是十来岁的孩子派发一柄环首刀,就真敢与入寇的鲜卑人拼命,只不过他们毕竟都是些乌合之众,上去根本就是送死,汉王朝甚至想过将他们收拢起来,可这些人太凶悍了,往往以乡里为伙,不服调令,若是县令县尉敢处罚,当即刀枪相向,甚至砍杀县令县尉的事情也屡见不鲜,最后汉王朝也只能放弃了招募这些很有血性却不服从调遣的边民。

    可汉王朝无法收拢他们,但匈奴人却有办法,连兵刃马匹都不用给,愿意加入他们的只要报名就好,当然还是要挑选一些体壮勇悍的,选中了也不说啥话,平时想干啥干啥,要是打仗,打谁的时候必须冲,抢来的货物女人是你的,这无疑对这些匈奴化的汉人是极大的诱惑,不仅毫无约束,得到的战利品还归自己所有,比汉庭的好了几百倍不止,哪一个不是挤破了脑袋来参加,别说是成年的男丁了,便是连些半大的孩子都跑来了,也是,这些人,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穷怕了,想发财,无疑抢才是最快捷的办法。

    此来的路上,刘澜就没少遇到这样的人,初始是二人,也怪司马的小马驹跑的太快了,被这俩看样子连十六都不到的小子给拦下了,可还没动手,就在刘澜想劝退他们的时候张飞几人出现了,一下子人数悬殊了,这俩小子颇有自知之明也就退了,可这哑巴亏却怎么会吃,果然还没行几里路,又出现了十多人,连客气都没客气,一言不发,直接冲杀,不过这十几人又怎么可能是刘澜五人的对手,光一个张飞三下五除二便结果了五人,当然不是杀人,更不是伤人,只是将他们打落下马,让他们知道些厉害,而这显然很是有用,果然都退却了,这些人虽然不明礼仪不知诗书,可却明白一个最浅显的道理,大自然的法则,弱肉强食,人家摆明了手下留情没有杀人还给你一条活路你不见好就收乖乖离去,反而再来,那下次可就真要动手杀人了,尤其这番交手过后看出了这五人是真的硬骨头,而不是那俩毛头小子眼中的废材就更不会来报仇了,在他们这样的边郡,人烟稀少的边郡,最明白不过的一个道理,一对一拼命都不干,何况是二对一甚至是三对一。

    而且,虽然都是胡化的边民,可不是说脑子也返古了,人家拿利刀骏马,肯定不是一半的人啊,而且五个人就敢闯边塞,没点真能耐那不是找死,虽然对付他们也不是没办法,弄些旁门左道的陷坑坑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可是之前的一番厮杀是真让他们忌惮啊,更何况人家还有不杀之恩,这亏吃了也就吃了。

    只不过吃亏的事却没有人会提及,宣扬出去太没面子,要知道他们这些边民一个亭一个里的都是好兄弟,可是和外亭的交情就没那么好了,动不动因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厮杀起来,这事如果传扬出去,那还不被笑掉大牙,所以领头的男子就算不嘱咐,今天这十几人也不会有人说出去,哪怕是对自己的婆娘。

    而此时,就在这伙边民返回清水亭时,刘澜一行亦到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七章 清水亭(3)

    暮色之中有六骑来到了清水亭前,四处可见炊烟袅袅的人家,只不过这里的百姓可一点也不好客,反而还有些排外,村口提着木剑木矛玩耍的孩童见到这出现的五人都跑回家了,不一会儿各家各户的男丁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

    在这里可没有劳什子的亭长里正,上一任的亭长还有追溯到七八年前,活生生被这些村民绑在马尾后面拖拽了好几十里给折磨死了,便是死后都没好过,剥了皮,脑袋成了孩童的玩具,尸体就晒在亭口,威慑是惊人的,别说是朝廷派不来亭长了,就算是当年太平道都不敢来此宣教,更不用说那些秉承先贤遗志来宣传礼教的儒家了,到此转了一圈,只说了句不可教化也,便都走了。

    是以这六人一出现还真惹来百姓们的好奇,都多少年清水亭没有来过外人了,不过想要讨水喝那是绝无可能,吃食,他们还想和这六人要呢,自然而然的清水亭的百姓表情变得阴冷起来,不给俺们吃的,更不是要喝水,你们到底来我清水亭有何事?

    这些个肤色黝黑,身体健壮的百姓都警惕起来了,但手中的刀枪棍棒却没有提起来,今时不同往日,若是以前,他们大可二话不说直接杀人越货,将这几个外乡人结果了,可如今亭里却住着匈奴人,如果是来找他们的,那岂不是耽误了正经事?

    所以一个个看着那上好的战马,精良的兵刃也只是眼神炽热,但并没有冲动到直接动手。怎么也要先问清楚情况再说,如果不是来找匈奴人的。那他们可就没那么客气了,直接就会杀人。尤其是那匹全身赤红的高头大马,这对清水亭的百姓来说绝对是求之不得的存在,平日里那都是在梦里才能弄到匹宝马来代步,如今宝马就出现在面前,这里的人哪个不是相马的行家,脸上早写满了占为己有四个大字了,骑在宝马只是的男子环视着四周百姓,脸上出奇的平静,一点也没有如临大敌的样子。反而还抬眼瞧了瞧那些在远方站着的半大孩子,一个个攥着小木棍眼里写满的居然也是杀人二字,这样的孩童宝马男还是头次见到,这眼神,冰冷的眼神本不该出现在他们这个岁数的孩子脸上啊,天真无邪全没有,反而都是超越年龄的狠辣,你说在这种环境下生长的他们,长大了之后可不就是周围这些人的表现?

    刘澜叹了口气。怀璧其罪,这么多年来因为小马驹找上门的麻烦不知道遇到多少,他早就见怪不怪了,至于这些人。天生的强盗,和他们说太多也没用,不如直接动手。屠龙刀瞬间出鞘,斜瞥了四周的百姓一眼:“想杀人夺马。那得看你们的本事,如果真有本事。小马驹……”刘澜拍了拍小马驹的毛鬃,笑道:“拿去!”

    刘澜拍马鬃的表现无疑是极为挑衅他们到底举动,立时周围三四十号清水亭青壮男子举起了手中的的兵刃,长矛短刀,甚至还有些十五六的孩子也不甘人后,气势汹汹,围住了敢来清水亭的六名外乡人。

    虽说现在他们足足有三四十号人,而对面只有六人,到时分赃必定不匀,可那必定是之后的事,那时各凭本事夺取就是,而现在首要的还是一致对外,只不过他们这三四十号人宝马男还真没放在眼里,就算他们举起兵刃一副攻击的姿态也依然沉着镇定,没有先下手为强,反而还做出邀战的挑衅手势:“想夺马,不怕死的,就来!”

    不怕死的?清水亭别说是男人了,就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怕死,刘澜这么一挑衅,四周的百姓立时一哄而上,只不过马上的男子依然没有动,一名百姓手持长矛在迫近宝马男的霎那,手中好不停顿,长矛直刺宝马男的胸膛,可就在这位粗壮结实的大汉以为一击就要成功的时候,一支矛尖为游蛇状的长矛却从宝马男身侧疾速刺出,游蛇状的长矛就像吐信金蛇,喀拉一声精准无比的刺中了壮汉的矛尖。

    使矛男子不去是别人,正是张飞,真正的指哪刺哪,准头恐怖的吓人,就像是徐晃的飞箭一般,当然张飞有如此准头当然不是因他天生,而是欧冶坚偶然提及的一些小事,他说他父亲练矛,都是先抓一些小牲畜,然后命人同时将他们放出,一瞬间将这些小牲畜如老鼠鸟类刺死而不伤任何一人,听到此张飞立时来了兴趣,好像找到了练矛的新方向,只可惜他找人来如欧冶坚这般训练之后却发现不管是反应还是速度甚至是准头都完全不达标,十多只牲畜最多刺死一两只就都跑了,有时还会伤到人,为此张飞不得不改变训练办法,在司马的建议下,他首先是拿诸如苹果之类的水果训练,待将这些死物全都精准刺中之后才又换了活物,活物先以老鼠,每次十只,成功又换鸟类,之后便是老鼠鸟类混杂,至此张飞的矛法才算大成,而那套自创的鬼神惊矛法就更为骇人,当真是指哪刺哪,从不落空。

    而此时两支矛尖瞬间相撞,而那清水亭的壮汉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后退一步,心中暗惊宝马男身后豹头环眼的汉子好大的蛮力,可就在这一霎那,那豹头环眼的汉子第二招顺势又出,壮汉瞬间出枪,可这一回,马上的汉子却不在是金蛇吐信,而是一条游蛇,矛尖只那么几转,壮汉便再也无法掌握手中的长矛,嗖的一声瞬间脱手,骇的他心胆俱裂,连跌落的长矛也不顾了,转身就撤,想要尽快脱出环眼汉子的攻击范围,可是马上汉子的蛇矛足足一丈八,根本就不是他手中一丈长的长矛,只是后退了两步,丈八蛇矛第三枪便朝着壮汉刺来,这一次失去了长矛的壮汉再也无能为力了,面对着迎面刺来的迅疾一枪只是下意识的躲闪可最终还是被一矛贯穿,噗的一声,心口便被洞穿。(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八章 郝昭

    屠杀开始,但又很快结束,在最后一人落荒而逃往家跑时,徐晃的快马却已然感到,两刃斧斜劈,直接将那人的头颅斩下,可就在这个时候,最后那死在家门口的壮汉还不到五六岁的孩子却一脸愤怒的提着小短刀冲了出来,而在那孩子身后则传来一道妇人的哀嚎,并不是提着刀枪上前来为自己相公报仇,而是担心那还为成人的孩子,这世上又哪有母亲见到孩子有危险而不挺身而出,不明情状的徐晃双刃斧再次举起,可在一旁看得清楚的刘澜却皱了皱眉,双腿一夹小马驹,如同闪电般瞬间窜出,就在徐晃即将劈杀这对母子之际,屠龙刀准确无误的将两刃斧格挡,而后,那少年则被他的母亲护在了身后,虽然如此可小脑袋还是挣扎着从他母亲宽厚的后背露出,眼中满是火焰,死死盯着提着两刃斧的徐晃。

    这眼神让人恐惧,发自内心的会有一股寒意,徐晃本能的再次举斧,这孩子无论如何留不得,而在同一时刻,在徐晃再次举起双刃斧的一刻,孩子身前的妇人噗通一声跪倒,求眼前人放过他的孩子,而刘澜则大吼一声,公明你要干什么?

    徐晃莫名的也激动起来:“司马,我不杀他,日后,他必杀我全家啊。”

    刘澜看了看那母亲,又看了看那孩子,扔出一个钱袋,里面足有三四金饼,对着那妇人说:“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吧,不然的话,你这孩子就算今日我放过。只怕连成人也活不到。”

    将孩子护在身后的母亲死死盯着马上握刀的青年,完全不知所措。可是他最后那句话还是让他发自内心的恐惧,连成人都活不到。也许别人看不出,可自家孩子的脾性当娘的又怎么会不知道,三岁大七岁老,此时听刘澜这么一说,立时碰碰磕头,带着孩子就走,可不想刘澜忽然叫停了这对母子:“这孩子叫什么?”

    “还没起名呢。”

    刘澜想想说:“不管他姓什么,就叫昭吧,日明的意思。”说着却是叹息一声。别再让这可怜的孩子活在黑暗之中了。

    “司马!”

    看着那母子离去的徐晃不甘心的喊了句,刘澜摇摇头:“算了,一个孩子,日后就算成了气候也未不可能对付得了你,再说,连鲜卑匈奴这些异族都不杀害低于车轮高的孩子,难不成你比这些胡人还残忍?

    远方,离去的母子回眸深深望了眼马上的青年,然后母亲狠狠的从孩子手中夺过了小短刀仍在了地上。可那孩子却十分倔强的挣脱了母亲,又将短刀捡了起来,母亲呜哇的一声痛苦了起来,好伤心。

    那廋到皮包骨的孩子好像知道自己惹母亲伤心了。啪的一下,扔下了手中的小短刀,小手轻轻为母亲拭泪。母亲被孩子这一举动深深感动,尤其是孩子十分懂事的扔下小短刀的那一刻呜咽一声。便抱住了她的心头肉,死死的相拥在一起。

    ”孩子。以后我们母子就要相依为命。”母亲抽泣的说:“孩子,现在你名昭,郝昭。”母亲拉着孩子的小手上路:“郝昭,以后不管你做什么,只有一点,不许你报仇,不许你报仇!”

    年少的孩子有些倔强的抿着嘴,没说话,可是偷眼发现母亲又要泫然欲泣的一瞬,还是童声童气的说了句:“知道了。”

    母亲终于露出了笑脸,小郝昭见到母亲高兴,也露出了笑容:“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这孩子的与众不同不仅是她的母亲看出来了,连刘澜也看出来了,也许在他这个年龄其实还并不太了解很多事,可渐渐远离清水亭还是让他猜到了一些,母亲被孩子这么一问,也是一片茫然,是啊,自己能去哪呢?

    想到刚才那青年给他的那些金饼,母亲突然下定决心:“我们去太原,去太原,娘亲让昭儿读书识字。”

    郝昭重重的嗯了一声,只是在离开的时候,他却又回头深深望了眼那柄小短刀,日后,我要有柄真正的钢刀,就像那人手中的那柄黝黑钢刀一样!

    ~~~~~~~~

    清水亭本就是人烟稀少的地方,虽然有三里十村五六千人,可真正的人丁却绝对没有官方户籍上显示的那么多,只一个清泉村,刘澜在杀尽这四十多号男丁之后才发现,村里早没有了成年男子,剩下了一群老弱妇孺诚惶诚恐,刘澜沉默了下来,好像刚才有点狠了,主要是他没想到这是全村男丁,还道是这是些村里穷凶极恶之人,抱着除恶务尽的想法将他们除掉,唏嘘了一阵,从剩下的一群妇孺口中获知了匈奴人的方位,然后便赶了过去。

    万里村,唯一有绿意的地方,也是唯一几处有水资源的地方,不过这里可一点也不比清泉村富裕多少,都很贫苦,不过相对来说,这里的百姓却没清泉村那般凶悍,不说慈眉善目吧,最少见了刘澜这一行不是直接动刀动枪就要打家劫舍,不过,这却绝对是一番假象,这里的人恐怕才是真正难惹的一群人,因为在清水亭能守住水源的村子,本身就说明了这个村子有着大能耐,不然早被其他村子抢去了,而且这里的人也远没有清泉村百姓看起来人人自危,他们见到之后,是发自内心的如同老友一样打着招呼,而这一点则与清泉村完全相反,他们就算是一同交战,可心里还担心着背后被人捅刀,太穷了。

    而这里却不同,甚至你还会看到许多油光粉面,穿着绫罗绸缎的男子在村里行走,就这一点,这些人如果没本事,不是真正的狠人的话,别说水资源要被抢,这些财富,也保不住。

    果然,就在刘澜一行出现在万里村没多久,村里的男丁便陆陆续续都出来了,成群结队看似是搞山头,其实都很有规律,频频和中间那群人眉来眼去,俨然一副以他们马首是瞻的样子,当然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对一般的百姓来说当然不会发现,可对刘澜,并不难。

    望向了中间那群人,而中间那群人当然发现刘澜的视线瞅来,立时抬头看向他门六个人,只不过眼中却露着凶光道道,似乎对他们一下子就发现自己这些人才是万里村的话事人感到诧异,又或者是要让这六位来者不善的男子知难而退,反正那意思就是快点滚蛋,不然的话没有好果子吃。

    不过刘澜可不会被他们吓到,再说在这人人都是豺狼的险恶地方,如果你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样子来只会被这些豺狼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现在最好的反应就是镇定,甚至是无惧,只有如此,才能收获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只不过这结果,要比想象中来的晚一些。(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九章 阿伊邪

    原以为来见匈奴人会很轻松没想到还是关二哥过五关斩六将,中间那群人原本想警告刘澜一行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过效果并不明显,既然这样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不过也是,这么多年来真正能让刘澜正眼相视的敌人本就屈指可数,更何况是眼前这些乡勇,就算三五成群又怎能唬住他,一脸的翘首以盼看他们能耍出什么花样来,这一下可算是彻底把这伙彪悍的百姓给刺激到了,中间站着的那群人中一名华服男子手指只是那么一指,瞬间以刘澜六人为中心四周瞬间冲出了足足上百人,一个个隐蔽的可够深的,可这藏匿踪迹的能耐对付对付普通老百姓还差不多,用到刘澜几人头上还真没用,六人立时结成了圆阵,将后背托付给了队友,虎视眈眈对上了从四周一哄而上的百十多人。

    刘澜六人个个神情自若,哪有如临大敌的样子,一直等他们靠近了,才缓慢掏出兵刃,可就在这时,只见村内烟尘滚滚,一声断喝更是在同一时刻响起:“何人再此放肆。”

    这一声喊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就在耳边炸响,只不过这一声对刘澜们并没有任何作用,可对这些村民无疑如同圣旨一般,立时全都止步,可就在他们驻足的一霎那,紧握马缰的徐晃和张飞两人双腿一夹马腹,瞬间对他们发起了攻势,双鬼拍门,一左一右,立时冲上前将一人刺穿,一人脑袋砍飞。

    霎时被杀二人,这伙悍勇村民立时反应过来。可刚有所动作,张飞第二矛却又刺出。这一回直将另一人刺成了刺猬的时候,之前在村中喊话的那人才终于出现在村口。离得老远就见到张飞一柄蛇矛舞的凤舞龙飞,一眨眼就把一名村民刺了个满身血洞,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大喝一声:“好胆!”后边刚要喊将这些杂碎杀个干干净净一个不留的时候,眼睛这么一转,发现了一个人,以为眼花了,还不自禁的揉了揉眼。定睛再看,那一脸阴沉的男子可不就是那位在辽东属国见过的司马?

    “住……住……住手。”

    骑马来的匈奴将领急忙大吼一声,试图阻止这一场本不该上演的厮杀,可一连被杀了三名同村,这伙百姓又如何答应,立时杀做一团,匈奴将领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对着中间那位华袍男子大叫一声:“让你的人都给我退下来!”

    这一声充满了寒意,华袍男子心中一凛。在巨大的恐惧之下连连呼和着才让村民停了手,而刘澜在见到村民们撤围,也顺势喊停了兄弟们,不必冲杀。可这两方交战又岂是说打就打说停就停的,吉康武恪便收手不及,两柄环首刀一刺一砍。前者刺入一人心窝,后者则在一名村民的胸口划出了一个大口子。飞溅出好一滩浓稠血水后,倒地而亡。

    两人杀了两人之后才收手返回到了司马身边。而那位匈奴将领刚要张口说话,叙叙旧情,不想那位华袍男子却出现在他的马旁,不能说是一脸献媚吧,可还是低垂头颅,一脸恭敬施礼,道:“左大当户王戎见过右大都尉!”

    眼前的匈奴人名叫阿伊邪,典型的匈奴人,颧骨很高,眉粗眼小,刘澜头一次见他的时候便大吃一惊,因为在后世他见到过几具汉代胡族武士的陶俑,现在见着真人,才发现那些工匠果真把他们描绘的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不过最让刘澜奇怪的是一年多以前见阿伊邪的时候他不过就是个小小千夫长,怎么一下子摇身一变成了大都尉了?

    当初匈奴来辽东属国助战的时候刘澜对匈奴情况还是有过一番了解的,在单于之下为左右贤王,左为尊,之下为左右谷蠡王;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刘澜有意无意撇了眼之前的华袍男子,他刚才好像误过了一个关键点,就是那人自称大当户,在刘澜目光投视过去的一霎那,阿伊邪的老脸为之一红,一下子,刘澜全都明白了,怪不得阿伊邪都成大都尉了,你想连这村民都能当大都护,他好歹也是个千户,怎么就不能当个大都尉了,不过这职位肯定是那位无家可归的匈奴王子,右贤王於夫罗封的啊,现在匈奴他是回不去了,就在这清水亭自立起了匈奴的王庭,为了笼络人心,肯定要大封跟随他一同从辽东回来的心腹,当然这样的封赏肯定只能是口头上的,反正也就是叫叫,肯定没几个人当回事,果然阿伊邪抱拳拱手,对着刘澜,道:“匈奴右贤王於夫罗账下千户阿伊邪见过刘司马。”

    刘澜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多礼:“我来此是为了见右贤王而来,请先前带路。”

    “请。”

    阿伊邪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头前带路,而刘澜六人则大摇大摆的随他而去,至于会不会有危险,有没有危险本来就无须考虑,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可能发生的一切都想到了,这一趟六人都有独闯龙潭虎穴的觉悟,既然视死如归了,也就走得潇潇洒洒了,六人六马迈着整齐的步伐从村民身旁穿过,这幅情景还真够让人记忆犹新的,尤其是在见到村民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刘澜几个全都莞尔一笑,而这般挑衅的表现,村民却只能一个个打碎银牙往肚子里咽,眼中除了怒火就只是怒火,至于那位华袍男子,表情就有点怪异了,看着刘澜一行的表情很是复杂,他们几人居然认识单于,可他刚才还打算将其除之而后快,如果他们在单于面前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一瞬间华袍男子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不行,我也要前往祠堂一瞧,如果单于真要为了那人对自己不利也好提前准备,就算不敌也不能束手就擒,如果这几人和单于并没有向他想象中那么好,自己是不是可以从中取利,怂恿单于为他的村民报仇?

    华袍男子瞬间涌现出好多想法,随即便带了几名心腹前往祠堂。(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章 阿伊邪(2)

    其实在刘澜出现在清水亭的时候,他到来的消息就已经传到了於夫罗的耳中,这一消息让於夫罗又喜又惧,喜的是刘澜被汉庭通缉,他可以擒他邀功,惧的是当初在辽东属国刘澜的悍勇让他深深忌惮,不敢轻举妄动,害怕引火烧身,拿不定主意之际,於夫罗不得不将他的心腹们全部叫来相商。

    俗话说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别看於夫罗现在只是流亡政府,可他账下国相啊谷蠡王啊左右大都尉啊可是一应俱全,只不过在如何对待刘澜的问题上这小小王庭内部却发生了严重的分歧,甚至是激烈的争执。

    争执的主题主要是刘澜到底该见还是该杀,毕竟他们可是收到了来自汉庭派发出来的通缉令,如果成功帮助朝廷对付了刘澜,说不得朝廷就会帮他们复国,这可比待在这连鸟不拉屎的清水亭强百倍了,可是反对意见同样出现,既然都是参加过讨伐三郡乌丸的,那么就应该清楚刘澜账下尤其是龙骑军的可怕战斗力,人家敢六个人前来,说明什么,说明刘澜有底气,如果贸然行动,那肯定会招来龙骑军疯狂报复。

    难道你们就愿意在这鸟不拉屎的清水亭待一辈子,这和等死有什么区别,与其这样,不如拼上一拼,博上一博,不然等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到时候后悔可就晚了。

    抱着这样想法的人有一大半,对他们来说,现在美其名曰是驻扎在清水亭。可汉庭不管是粮草还是辎重根本就不管他们,说白了与亡命徒没区别。与其这样坐吃等死,还不如就像国相说的那样博一博。

    是啊。右贤王,退一万步说,就算杀了刘澜遭到龙骑军的报复又如何,大不了提着刘澜的人头直接去雒阳见天子,他龙骑军就是再凶,可敢追咱们吗,到时安安稳稳到雒阳,就不信天子不帮咱们复国,只要右贤王继位成单于。那时就算龙骑军找上门来又有何惧之。

    以国相为首一干报着杀刘澜复国的将领叫嚣起来,自从接到通缉令之后他们就知道这是机会所在,为此没少四处打听,这次刘澜所带的就只是三千龙骑军,而不是他的全部幽州突骑军,而且据可靠消息,他最精锐的三千龙骑还在对付白波军的时候折损了近千人,原本就是国相一力促成右贤王和白波军的联合,如今白波军分崩离析。他们失去了一大屏障,这新仇旧恨自然就要发在刘澜的身上了。

    而於夫罗呢,一开始得到通缉令的时候是被大家劝服了的,还主动派人四下打探刘澜的消息。可是此刻陡然听说刘澜一人六骑前来,於夫罗就有点吃不准了,这一招大家前来商议。众人才发现右贤王心里发虚了,原本敲定的事情要反悔了。一个个如何不急,可是他们越急。於夫罗心里就越恐惧,现在的於夫罗身边虽说都是一些最信任的心腹,可也同样一个也不敢信任,谁知道哪个与王庭那边勾结想致自己死地回去领赏呢。

    当然一开始他并没有报着如此的想法,而是从听说刘澜一行六骑前来,而且一大半的人都劝他杀人开始有的想法,你想啊,这里边如果没有阴谋,刘澜傻了会六骑前来送死,这肯定不是活腻歪了,而是真正的有底气啊,而他们还如此劝自己杀他,这不是其心可诛嘛。

    就算刘澜是看在从前的交情,不知道自己当前的处境,傻了吧唧的前来叙旧……

    这想法也太不可能了,说出去,别说是他不信了,就连猪都不信啊,所以说刘澜肯定是知道此行十有**会有危险的,可明知有危险又只带了五个人来,除了有底气之外,估摸着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才会来此。

    来此的目的可就不好猜了,收编?联合?或者是有求自己,又或者是看在以往的交情给自己指出一条活路?反正按他的想法大抵逃不出这四种可能,所以他立时制止了帐下诸人的叫嚣与怂恿,先看看刘澜到底耍什么鬼,然后再做出选择。

    对此国相几人并不同意,刘澜到此肯定没有好事,用汉人的话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根本就不用见,刘澜肯定没按什么好心,可如今陷入怪圈的於夫罗真也是帐下越说什么他就越要反对什么,就算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也要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如今我匈奴精锐尽在祠堂,就算他有什么把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到时看他所谓何来,如果对我等有利,则借其之手,如对我等无利,再权衡利弊是除之还是放之。

    因此,当刘澜来到祠堂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鸿门宴的样子,周边铁甲森森,游骑涌涌,戒备好不严密,别说是只鸟了,就算是只蚂蚁,也别想逃出去。

    跟在阿伊邪后面,徐晃低声对司马说了句鸿门宴,却不想刘澜回了句:他唱他的鸿门宴,我唱我的单刀会。

    众人莫名其妙,却不想刘澜突然大笑起来,对阿伊邪道:“阿伊邪啊,你们的右贤王看起来胆子一点也不大啊,我这不过就六人六骑前来他就弄出这么大阵仗,是不是也太看得起我了?”

    阿伊邪脸上说不出的尴尬,可被刘澜当面指出了,又不能不回答,仔细斟酌着措辞,支支吾吾的说:“没,没,这……这……”这这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句绝佳的措辞:“这完全是我们匈奴人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重才会如此迎接,司马千万不要误会,您一直都是我们右贤王最尊贵的客人,他欢迎还来不及呢,又怎么可能会对您不利。”

    刘澜哈哈大笑:“阿伊邪啊,你以前这千夫当得确实屈才了,难怪才一年不到就成了大都尉,单于的左膀右臂了,我要是有你这口才,现在就不是被通缉,估摸着怎么也在京中当个实权将军了。”

    “司马过谦了。”刘澜看似不冷不淡的一句却着实好好挖苦了一番阿伊邪,说他是阿谀献媚的主,这对脾气暴躁的阿伊邪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可他偏偏咽下了这口气,这哪是没鬼的人正常反应啊,刘澜这一番试探立时心里有谱了,对众人使了个眼色,都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此行凶险难料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一章 呼韩厨

    “司马,此行危机四伏,不得不防啊。”徐晃低声说了一句,只不过相比于心事重重的武恪和吉康,司马却是一脸的轻松,道:“老子说过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相依,物极必反,此行看似危险,未必不能逢凶化吉。”

    “是啊,老子不是说过嘛,兵来将挡,正好瞧瞧匈奴人到底耍什么花招。”张飞凑过来一副趾高气昂的姿态说道,倒是让一旁的徐晃微微发怔,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道德经五千言里有刚才张飞说那句,疑惑的问:“翼德,你确定你刚才说的这句话出自老子?可我怎么不记得道德经上有这句话?出自哪篇,原文是什么?”

    “什么道德经不道德经的,老子说过的话要什么原文!“

    “……”

    “感情你说的‘老子’是自己啊。”徐晃一脸的哭笑不得,甚至是刘澜也不禁莞尔,反倒是张飞,见两人似笑非笑的样子一脸的担忧:“怎么了,难道俺又说错话了?”

    “没有,没有,非但没说错话,反而说的很对,兵来将挡!”

    轻松惬意的几人全然没有一点独闯龙潭的觉悟,反而使周围的‘杀机四伏’变成了几人的陪衬,虽千万人吾往矣,就算周围数千人齐上,他六人又岂会惧之。

    真豪杰,忠义胆,不似英雄,胜似英雄。

    祠堂正门,两尊瑞兽,百十号人分列两旁,居中一人。白皙的皮肤,乱蓬蓬的胡须。三角眼,不时射出如同毒蛇般的慑人精芒。背转着身,并没有真面目示人,可腰间挂着的那柄匈奴弯刀,上嵌红蓝宝石两枚,白黑金珍珠三枚,而这五宝弯刀向来是刀不离身的,那么此人是谁,也就不言而喻了。

    “呼韩厨,哈哈。我还道是谁。”刘澜大笑起来,这个看起来气势汹汹还有点装叉的家伙可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对付三郡乌丸的时候未战而退,气的於夫罗当众就要杀了他,结果这小子却掏出了这把五宝弯刀,乃是先大汗赐给他家族的,类似汉庭的丹书铁劵,反正就是可以免死三回,然后於夫罗人没杀成。这出闹剧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大家心里也都清楚,这就是於夫罗演给公孙瓒和孟义的一出戏,再加上大胜了乌丸人也就没人去追究了。不想这胆小鬼今天却在自己面前狐假虎威起来了,脸色立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想着是不是该先下手为强。杀人立威,不想这胆小鬼的呼韩厨还蹬鼻子上脸。转过身趾高气扬的说什么想见单于,将武器卸下。

    狠狠给刘澜来了个下马威。立时,徐晃跃马而出,探手从箭囊摘出两支羽箭,拈弓搭箭,箭如流星,呼啸着飞向了呼韩厨。

    这一箭有名堂,唤作连环箭,连射出的两箭亦真亦假,同时射向正前方两处目标,而当先一支,速度奇怪,直射呼韩厨面门,可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他身边却突然窜出一人,身法了得,出现在他身前的同时弯刀横在胸前,叮铃一声,将徐晃射出的羽箭斩落在地。

    呼韩厨大笑起来,待发现射箭之人是谁后更是一脸嘲讽,讥笑:“哈哈,哈哈,白波军的徐晃,没想到你也在,正好,省得我们再去找你,今日就将那古墓宝弓一并夺回。”

    就在他大笑着,颐指气使的发号施令的一瞬间,徐晃第二支羽箭却是准确无误的将匈奴人的大旗给射倒了,碰的一声掉在尘土之中,一瞬间,在场的百十号人个个羞愤交加,锵鎯一声掏出了弯刀,而呼韩厨更是横抽出刀,面目狰狞:“刘澜啊刘澜,给你敬酒你不吃,竟然射断我令旗,欺人太甚,就别怪我等不客气。”

    刘澜想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捧腹大笑起来:“呼韩厨啊呼韩厨,你我也不过就一年不见,没想到你这颠倒黑白歪曲事实的能耐是越来越强了。”刘澜说着却是抽出了屠龙刀,冷冷的说:“就让我来看看,你待客的这碗罚酒,到底……

    是酸是苦了!

    刘澜一抽屠龙刀,之前出现在呼韩厨身前为其挡下一箭的那名匈奴武士瞬间出手,健步如飞,腾腾数步便迎向了刘澜,刘澜神情微沉,这人深明先发制人,这一突然出手,气势凌厉,不可不防啊。

    就在刘澜打算以静制动来对付这有些能耐的匈奴人时,不想一旁的张飞却是嗷的一声跃马而出,那标志性的吼了声:你爷爷张飞在此,那贼厮修得猖狂!

    刘澜一脸郁闷,有张飞在,这种单挑的机会是越来越捞不到了,也就在刘澜叹息的一瞬间,足以让匈奴人大惊失色的一幕发生了。

    当然,此时此刻那名在匈奴内部赫赫有名的勇士杀气腾腾舞动着弯刀迎向了张飞,可是就当大家以为刀势如虹的鲜奴会一鼓作气将这黑脸大汉斩杀然后再结果了刘澜之际,却不想那已经在气势上弱了不知多少的黑脸大汉长矛一转,然后骑马从他身旁一闪而过,然后两人如绝世高手对垒一般齐齐停在了场中,风声,飞沙声,反正此刻就是没有呼吸声。

    刚才一瞬间的交手结果如何没人知道,但也有人知道,知道的人当然是刘澜,而翘首以盼期待结果的自然是匈奴人,是呼韩厨。

    但可惜让他们失望了,就在所有人都忘记呼吸的一霎那,张飞坐下的宝驹马蹄动了下,然后所有人就见他调转了马头,毫发无损的架着坐下马,踏踏踏向着司马方向返回,而也就是他再一次与鲜奴擦身而过的时候,鲜奴噗通一声仰面栽倒,胸前一瞬间却出现了数个游蛇状的大口子,鲜血如涌泉一般喷出。

    一对一的交战不该是刀光剑影,危机四伏的吗?

    怎么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错过了什么一样,如同只看到了故事的开头,又看到了故事的结尾,可是中间那最激动人心,惊心动魄的场景却误过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很多人,尤其是匈奴人都觉着莫名其妙,可是他们明明一刻也没有走神,之前全都凝神关注着交战,可是除了见到张飞扭转了一下蛇矛,就再也没见到他有任何的举动。

    这样的情况同样发生在武恪吉康眼中,此时也完全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模样,不知所措,刚才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二章 呼韩厨(2)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可是鲜奴身体从出现了第一个血柱之后又接二连三的出现了四处,就这一点足以证明了之前的交战,张飞在一瞬间在鲜奴身上刺出了五记致命矛伤,可是只有真正的高手才清晰的看到之前那一刻发生了什么,张飞使出的鬼神惊矛法一共刺出了十矛,胸前五记,后背五记,因为他现在是躺着的,所以很多人只见到了他胸前的伤势,而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创伤。

    张飞的成长让刘澜惊叹,更让徐晃震惊,如果两人从前胜负只在毫厘的话,那现在,这二年时间不到,他已经被张发彻底拉远了,如果两人再战,虽然还会像从前那样杀个昏天暗地,可这只是前一百回合,至于后一百回合的胜负,他已经没有信心。

    当然,像他们这样的高手不是没有杀手锏保命的手段,可是他能有,难道张飞就能没有,他可不相信之前那就是张飞全部的能耐。

    连刘澜和徐晃都被张飞所震惊,更何况是匈奴人了,尤其是呼韩厨,当然还有一早就退到他身边的阿伊邪,此时此刻的两人脸色都有点铁青,原本身为国相呼韩厨主动向於夫罗申请前来迎接刘澜便是要给他一个下马威,灭灭他的气焰,当年在辽东属国两人虽然不算结下梁子,可还是对刘澜夺取大功前往雒阳献俘而不满,原因,当然是他们随右贤王出工出力可最后却什么也没捞到,拍拍屁股打发了回去,结果老单于还因为出兵三郡乌丸被国内奸人所害。所以这嫉妒心一起,他就越发仇视刘澜了。等听到刘澜被通缉,他可是高兴了好一阵子。就差没去雒阳给灵帝歌功颂德了,如今刘澜落在他手里,当然不能饶了他,可没想到,派出了最勇猛的勇士却连一招都没走过就被人家刺成了个刺猬,这打击对于呼韩厨别提多大了,心胆俱裂,深怕落个鲜奴的下场,立时强挤出个笑脸:“刘司马。请,请,右贤王他在内等候着您呢。”

    这变化也太快了,不过却也符合这胆小鬼的性格,但话又说回来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样的人相对来说会活得更久,但如果害人,也会把对方害的死无葬身之地。这人留在於夫罗身边也不知是好是坏,不过就现在来看他既然服软,那就顺势为之,震慑的效果达到就好了。可是刘澜想要顺势下台阶,偏偏就有人不愿意,那阿伊邪又站了出来:“还望刘司马解下佩刀去见右贤王。”

    刘澜笑了。张飞怒了:“俺家司马便是见天子都是佩刀上殿,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右贤王?”向来横惯了的张飞这一吼立时让阿伊邪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之前一路上被冷嘲热讽他忍了,毕竟是有任务在身。现在已经把他们带到了,完成任务了也就没有顾虑了,缓缓抽刀,声音冰冷的可怕,犹如来自幽冥地府一般森寒,每一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张飞,别以为杀了一个奴隶鲜奴就真的可以在这里横行无忌,无人能敌了,最少我阿伊邪就从未把你放在眼里。”

    “啊哈,阿伊邪啊,没想到几年不见你不仅是嘴上功夫是越来越了得了,连这口气也是越来越大了。”刘澜反唇相讥一句,心想,还真是一群给脸不要脸的匈奴人啊,既然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大喝一声,屠龙刀指着前方不远的祠堂:“告诉你们,我佩刀去见於夫罗那是给他面子,如果他手下这帮牛鬼蛇神不知好歹那我刘澜也就不用再给他留什么情面,你们现在就去告诉他,一刻钟的时间之内如果他不滚出来见我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等着我来将你们这狗屁的清水亭夷为平地,让你们齐齐客死异乡吧!”

    “好大的口气。”

    阿伊邪一脸不屑,不过就是三转机,二气机,一筑基的六个人也敢再此大放厥词,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谁客死异乡!说着他的手臂一抬,原本一直不为所动的百十多人立时做出了战斗的准备,而远方一直游弋的匈奴骑士也在瞬间向祠堂驰援而来,只是片刻,刘澜六人便被被重重包围。

    阿伊邪一脸得意:“这里有一千匈奴铁骑,外围还有二千,你想将清水亭铲平,最少要冲出去召集人手,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从我这戒备森严的清水亭冲突出去。”他说完之后便再次做了一个手势,几乎是一瞬间,所有前来的外围匈奴骑兵全都摘下了弓箭,上好了箭矢,对准了刘澜一行六人,而那守护在四周的百十多人,此时却全都围拢在了阿伊邪和呼韩厨身边,而之前一副息事宁人的呼韩厨眼中则闪烁着道道精光,老奸巨猾的样子瞬间就让刘澜明白了他刚才的示弱完全是为了刺激阿伊邪出头,这样一来,不管出了什么事,他都可以推的干干净净。

    真是好算计啊,刘澜深目凝注了对面一眼便又环视起四周,想要直冲进祠堂擒贼擒王必须要冲破阿伊邪这百十来人的防御,而四周呢,则都是匈奴骑士,而且骑射也都准备好了,完全就是一副请君入瓮的好戏,不过就在刘澜又把视线移到那百十多人所处方位的一霎那,脸上却又露出了难明的笑容,低声对徐晃说了一句,别说是他了,周边几人眼睛都亮了起来,而刘澜这边的表现自然逃不脱阿伊邪的双眼,他可不信刘澜现在还能有什么反败而胜的可能,盯着他们六个人,冷笑,道:“刘司马,右贤王既然愿意见你,你就应该遵守我们匈奴的规矩,现在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卸下佩刀便可见到我家右贤王,如何?”

    阿伊邪虽然说得客气,可字里行间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也是,就现在这个情况,他不相信刘澜还有什么选择可言,而自己此时给他阶梯下,便成了他唯一的选择,他也相信刘澜一定会选择,在他眼中,汉人就是这么贱,好好言说不听,非要吃点苦头才行,这可不就是贱么?

    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却是刘澜非但没有同意,反而伸出了中指。

    这侮辱性的手势对现在的匈奴人来说很显然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可对徐晃来说却足够了,因为这是司马告诉他行动的暗号。

    一霎那,六人同时行动。(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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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0667/ 第一时间欣赏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作者:皇叔刘司马所写的《大汉龙骑》为转载作品,大汉龙骑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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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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