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报仇(3)
“包县尉,连我们武人都会讲究先礼后兵,没想到你却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我死,看来今天我们是真的要刀背相见才行了?”张飞杀人之后返回了本阵,刘澜在阵前缓速驾驭着小马驹朝对面的包诠喊着。
“刘校尉,你为何不在白波谷剿匪,反而来我绛邑,本官可不敢不防啊。”县尉的年纪三十出头,留着白面无须,穿着一身铠甲倒也显精武,只可惜他脸色却一点也不好看,尤其是看着那栽落马下的将领,眼中更显阴沉,全然没有表面上和刘澜侃侃而谈时的从容淡定。
“我来干什么,包县尉啊,明人面前不说二话,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刘澜大笑一声,眼神阴冷甚至是阴森:“原本我以为这事只是左丰一人所为,你们也是被逼无奈,所以今次来此,我本没打算把你们怎么样, 但现在看来,感情你们都是一丘之貉啊。”
“刘校尉尽说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听不明白么,那就让你看明白,我这两千龙骑军,还有死去一千兄弟的丑,今个一并两清。”
县尉看着对面横眉怒目的刘澜不禁摇头,就像是看待死人一般,一脸的惋惜,说:“不得不承认你有一群不错的部下,只可惜,到最后……”
县尉包诠顿了下,面容变得狰狞:“但最后,你还会像失去那一千幽州骑兵一样失去一切!知道为什么吗?我的过往告诉我,我之所以会失去我的同伴以及曾经同生共死的部下,就因为活着所以才会失去!”
包诠变得疯狂起来。在下令进攻之前,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残忍的一句话:“我会把你留到最后,我要让你看着你的同伴和你的部下一个个死去。我要让你感受这份失去的痛苦,忍受着着死亡的煎熬,我要让你痛不欲生,刘澜,看着你的部下一个个倒在你面前吧,因为,你,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就如包诠所言,对一些人来说。看着最珍视的人和同伴一个个倒在面前的痛苦远比去十八层地狱更煎熬,刘澜不敢想象那个画面,他知道他一定会痛不欲生,甚至是彻底发疯,或者因为一个个倒下的同伴而内心崩溃选择自尽,这对刘澜来说绝对是最残忍的惩罚,但刘澜却发誓,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小马驹狂奔而出,如同一道闪电。这一回刘澜是真的被激怒了,他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天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包诠的美梦。无法得逞。于此同时,龙骑军也尾随而上,开始了冲锋。一个个怒火滔天,又怎么会让司马承受如此煎熬。人间地狱,那场景。又何止是人间地狱?
龙骑军快速冲杀,百步时,发动了齐射,而汉军只能眼睁睁看着满天箭雨如密雨落下除了用盾牌抵挡毫无办法,推进,向前推进,锥阵开始移动,可龙骑军一个猛冲便将距离拉进到了五十步,待汉军射出飞羽时,龙骑军前队已经可以短兵相接进行肉搏战了。
此时此刻的龙骑军怒气值达到了顶点,冲杀近前的同时一个个舞动长枪,刺了出去,只是刹那交锋过后,战力低到连白波军都不如的郡国兵们便被轻描淡写的荡开了 阵势,冲进敌阵之中的刘澜左突右杀,不想包诠身边使枪的将领却来自讨没趣,刘澜手中黝黑而沉重的屠龙刀瞬间挥出,同时他的长枪也刺了过来,短兵相接,让刘澜没想到的是这人的武艺还真有两下,完全就不像与他一起使矛的那小子那般不堪,不过这完全就是刘澜自己想多了,这两人的武艺其实就在伯仲之间,只不过一个是遇到了武力值达到顶峰的张飞,一个是最多七八十的司马,所以才会才会让刘澜有如此想法,不过在这小子毕竟和司马差着一大截,虽然抵挡了司马两招,可这小子偏偏改守为攻,向司马递出一枪,如果他继续防守,司马短时间还真拿他没办法,没想到主动攻击,司马立时将他刺来的一枪轻松化解,然后再荡开他长枪门户洞口的瞬间挥出一刀,这一刀看似轻描淡写,但却是真正的迅如闪电,劈甲开肉,硬生生在那武将身上留下了好大一个豁口,鲜血如注,以手捂胸,刚要逃开,司马第二击紧随而上,直捅入心,抽刀之后,那武将便栽落马下,当时毙命。
刘澜这边刚结果了一名将领,就见不远处人仰马翻,喝叫连连,然后刘澜就见到张飞咧着大嘴大笑着往回冲杀着,右手丈八蛇矛舞动如飞,而左手却是生擒了一人,将其紧夹着,啊啊大叫着,想反抗?被张飞锁住还反抗个屁啊。
刘澜乐了,一群人也乐了。
万千军长取上将首级,这是后世关羽对张飞的评价,可现在,在张飞却是在百万军中生擒敌方主将,虽然他们是不堪一击的郡国兵,可人数摆在那啊,想生擒哪那么容易,没想到啊没想到让张飞一通厮杀直接就冲到了包诠身边去了,这一仗敌方主将被擒了,说结束还为时尚早,但怎么也会让他们有所顾忌吧?
张飞的身后追了一大片人,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郡国兵们都来救援了,而龙骑军们也一个个上去帮忙了,简直就是乱套了,一瞬间发生的这一步还真够让人啼笑皆非的,连刘澜都想不到会发生如此戏剧性的情况,不过当张飞冲出敌阵之后,一切也就变得简单起来。
真的简单起来,张飞把包诠往地上那么一扔,通的一声,光听声音就够让人喝一壶的了,反正就包诠现在这个样子,七晕八素的,没人搀救他,自己想跑估计也得缓个几课钟。
在张飞将其扔下的一瞬间,丈八蛇矛直抵被摔了个狗吃屎的包诠后脑门,鼓噪大喝:“再敢上前,俺立时杀了他!”
还真有威慑效果,郡国兵们立时变得惊若寒蝉,不敢再追了,当然这主要是包诠并没有反应,没办法谁叫他现在还天旋地转的呢,就算有反应?这小子就真的不怕死?
刘澜可不信。(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四章 报仇(4)
这世界还真是有趣,世事无常,包县尉,连你都没想到几刻种前你还在和我侃侃而谈让我多难堪,没想到现在却成了我予取予夺的俘虏了吧?刘澜笑着,对于自己的对手,刘澜始终存一颗敬畏之心,存一颗良善之念,不会取嘲讽,更不合去杀害,毕竟对手,一个值得你认真对待的对手,在抛却胜负之后,是值得去尊敬的。
可是敌人不同,要杀光你所有珍视朋友的敌人刘澜就绝不会那么客气,对待恶人,只有比他更残忍才能让他学会让他懂得忌惮,懂得害怕,君子报之以恩,因为他们始终存着一丝感恩之心,就算不会滴水之恩 ,当涌泉报,但最少他不会是中山狼,但小人,你的善意只会让他觉得你是绵羊,让他们变得肆无忌惮,出山狼的故事并不太遥远,所以刘澜不会取做东郭先生。
七晕八素的包诠就算身临险境面对刀斧加身依旧很不失骨气的哼了一声,结果立时就被闫志狠狠的踹了一脚,弓身如虾,哀嚎不断,当然最多的喊叫最激烈的还是郡国兵们,不过他们也只能一脸怒火的叫一叫,对局势却起不到丝毫作用,更别提救出他们的县尉了。
刘澜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你很了解我,你知道如何来对付我,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你做到了,但你想知道你为什么还是败了,还败得如此之快么?”
“不想。”面对刘澜羞辱也似的问问话,包诠捂着之前被闫志踢到的小腹,忍者痛说。其实他败?在他看来自己并没有败,或者说只是败在了那莽壮汉的手中。他更愿意将刘澜口中的失败说成是大意,但他又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他现在是俘虏,而俘虏他的则是刘澜,所以他不会去自找羞辱,强硬一些也许还能死得更痛快,那样,他绛邑的郡国兵,绝对会为他报仇,瞬间他便闭上了眼睛,一心求死:“既然被你俘虏了。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给我个痛快就是!”
刘澜显然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对他说的这番话全然当了耳旁风,反倒是自顾自的说起了之前问的那个问题,我为什么会赢,告诉你,因为在你说出那番话后,我就绝不会让那变成事实。我会拼尽一切去阻止你,而我的这帮兄弟们想的也与我一样,因为他们也绝不会答应留我一人承受那非人的折磨与煎熬,所以。在你说出那番话时,你已经注定失败了,你的那番话远远超脱了战争的范畴。你是那般残忍,几与恶魔无异。可我却很想知道,我们并没有仇恨。没有过节,在此之前,我们只见过一面,这一点我真的想不通你为何对我有如此的恨意,会想出这般残忍的办法折磨我。
刘澜说道这里,停下来,他希望对方有所反应,而对方也确实有所反应,冷笑着说,我只不过用了你曾经用过的办法,刘澜还记得当年在涿县吗,你还记得吗,我的兄弟,我的兄弟们没有死在与黄巾军交战的战场之上,却死在了你的手中,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死在我面前。”
刘澜真没有想到两人的梁子原来是那时起截下的,刘澜摇着头:“没想到你就是那个生还者,没想到你如今都当上了绛邑的县尉,更没想到你几乎就要报仇成功。”刘澜一连说了三个没想到,这让包诠很是开心,大笑着:“你后悔了?”
“不,我做事从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一人会那样做,如果真要说起后悔,我悔当初没有听张正的话斩草除根,最后反而害了他葬身在白波谷!”刘澜咬牙切齿的说着:“但现在的我却该感谢你,因为正是你交战前的那番话成功激怒了我和我的龙骑军,才会使我们的人一个冲锋就冲破了你们的阵型,更成功擒获了你,现在你得知了你们败得如此迅速的原因后,是不是很后悔说出那些话?
刘澜没有给他作答的机会,当然更不会去管他回答会与不会,他说道:“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刘澜顿了下,但成功让他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随后他看着刘澜作出了一副沉思状,但思考却连一秒都没有,就听他话锋一转:“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求我,求我放过你,我就可以饶你不死,如何?”
咳咳咳,过于激动之下的包诠咳嗽连连,好久才笑着说:“让我求你,做梦!”
“很有骨气。”
刘澜看着他,他不会看错人,一个胆小如鼠之辈,几年间能爬到县尉的职位上,只能说明这人一定是很贪恋权势的人,刘澜深信自己绝不会看错人,至于他为何会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如此不畏生死?
有救黄巾军被杀害的老兄弟们的原因,还有可能就是说他现在是在强装镇定,以当初他猥琐如鼠抛弃同袍逃离来看,老兄弟们的原因并不大,强装镇定倒是真,或者说他在顾忌什么,又或者说他在畏惧什么,也就是说,那位幕后要致自己死地的人,他害怕的是他,害怕是从他口中把那人是谁泄露给自己,那么他如此忌惮那个人而又心甘情愿去死,答案也就不言而喻了。
他的家人,如果刘澜没有猜错的话,那人一定威胁着他的家人,不然他不会这样。
“包县尉,不知祖籍是哪?”
刘澜话已出口,包诠便彻底怔住了,目露恐惧的盯着他,他当然猜到了刘澜说这话的用意,不过他老家在三辅,并不会忌惮刘澜能耐他何,但他真正在意的是刘澜说这话的真正用意是什么,难道他已经猜到了?
“我可以饶你不死。”
包诠不知所措的看着刘澜,他知道刘澜不杀他一定另有目的,肯定就是要让自己说出那人是谁,可他能说吗?包诠沉默不语,闭上眼,不打算在说话了,一心求死,可是司马好像完全料到了他会如此一样,其实他的反正彻底证实了司马的心中想法,他只低声说了一句话,就让包诠的阵线彻底奔溃。
刘澜说:“告诉我左丰的家人在哪,我不仅放了你,还会帮你救出你的家人。”(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五章 报仇(5)
刘澜蹲下来,掐着包诠的脖子让他看着自己,然后对他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友善的笑容,他说:“只要你告诉我左丰的家人在哪,我不仅放了你,还会帮你救出你的家人,如何?”
“想让我出卖县君……”刘澜打断包诠,语重心长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只数三声,如果你不说,我立刻就会杀了你。”两人勾肩搭背,就像是多年的老友在窃窃私语, 不过包诠可没对这位老友有一丝客气,很笃定的说:“你不会杀我。”
刘澜没有理他,只是喊出了一个数字一,包诠不以为意,他的郡国兵还相持着呢,刘澜如果真敢杀自己,郡国兵们可不会放过他,毕竟条例上写的清清楚楚,主帅被擒被杀同死,所以包诠才笃定刘澜不会轻易杀他,更何况他还要向自己打探左丰的情况,这个时候不加大筹码,让刘澜妥协一些事情,那才是傻。
只不过包诠的如意算盘并么有打响,因为刘澜在喊出‘二’的同时抽出了屠龙刀,他笑看着前者,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老狐狸在耍阴谋,包诠直到此时都不相信刘澜会杀的,他了解过刘澜的个性,知道他的品行,可是,那个曾经善良单纯的司马,在这残酷的世道下终于一点一滴套上了伪装,甚至变得圆滑而残忍。
“三!”
刘澜挥下了屠龙刀,一时间整个场中死一般寂静。
“别别,我说,我说。”
就在屠龙刀距离包诠脖颈几毫米的时候。包诠大喊出声,不管刘澜要他是真是假。他已经没有勇气去赌了。只不过刘澜虽然收手了,但因为惯性。 屠龙刀还是把他的束冠斩落了,立时包诠发出一道毛骨悚然的惊叫声,好半晌发现自己还活着,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长吁了一口大气,不过这小子此刻一放松下来,对刚才惊险的一幕后怕不已,身体开始抽搐起来。刘澜龙行虎步的转身离开,示意亲卫上去把他扶起来,此刻自己过去扶,只怕这小子能吓傻.
亲卫上前一左一右上前:“包县尉,我们司马还等您回话。”不管不顾,将包诠搀扶起来拖到刘澜面前,只不过刘澜一直给他一个背影,听到亲卫恭敬喊司马,刘澜声音缓缓的说:“现在可以告诉我左丰祖籍在哪。家人在哪了吧?”
包诠早被刚才刘澜拿一下吓得噤若寒蝉,此刻哪还敢隐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股脑都说了。刘澜还真没想到那个左丰已经秘密将家人接到了绛邑,刘澜微笑着回头,刚想说话。眉头便皱了起来,原来这小子裆下一片湿润。回头,说道:“让你的人放下武器。”
包诠犹豫了一下。但他没法不答应,可若是他看到刘澜哪隐晦的斩首动作在脖颈前一抹的动作话,恐怕说什么也不会去劝说郡国兵了。
亲卫厌嫌的搀着包诠去劝说他的士兵们放下兵刃,为了他乘机逃跑,一开始是搀着他的,可这老小子裆下的那股腥臭味太浓了,没办法只能让他在前面先走,而他们则用环首刀抵住他后心,只要他一有异动,立时斩杀。
郡国兵们在包诠的强制下很听话的扔掉了武器,不过刘澜还是下令把他们用绳索绑起来,甚至还强扒了二千郡国兵的服装,这一下郡国兵的反抗变得格外激烈,虽然他们是郡国兵,可都是些铮铮铁骨的家伙啊啊,如今要被人扒光衣服,哪一个会答应,一个个叫嚣着,让我们脱,除非杀了我们。
面对这些叫嚣最凶的郡国兵,龙骑军们一时间还真不知该如何,询问刘澜,刘澜哭笑不得,他们不 是相死吗,那就满足他们啊,有什么好闻的?”
刘澜的答案让龙骑军将士,彻底无语,真是蠢啊,这么点小事也要来劳烦司马,一个个眉开眼笑的走了过去,可把这一切都听了个一清二楚的包诠却坐不住了,主动请缨让刘澜收回将领,他去处理这事,刘澜等到就是这个,皮笑肉不笑的说如果你做不好,那就别怪我杀人了,包诠领命,连刘澜都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包诠这尊神,虎目环视一圈,只是扫了眼那些带头闹事的人一眼,立马再也没有人敢跳出来了。
包诠立时回头看向刘澜,表功一般,那表现分明就是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而且做的很好。,刘澜满意也似的点点头,没想到这小子在郡国兵里还真有点威望啊,就在这个时候,一切在包诠的处置下全部妥当,反了回来,一副阿谀献媚的表情猥猥琐琐的来到刘澜面前,就像是一条乞食的狗,对着主人摇尾乞怜呢,这模样别提让刘澜有多厌恶了,可刘澜还是挤出一丝笑容,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的不错。”
虽然包诠足足比刘澜大了一二十岁,但在刘澜连腰杆都不敢挺直,始终刘澜身后,如果主仆,不敢刘澜却在说完做的不错之后停了下来,包诠也瞬间止步,不过却被刘澜伸手一勾,露着他的脖子来到自己身边,男子气态镇静,语气和缓的说了一句话:“有件东西要朝你借一下。”
“是什么,校尉尽管开口。”包诠说的斩钉截铁,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一看就是豁达的人,不过刘澜对他这般豁达的表现却置若罔闻,似乎一早就笃定只要他说出来那肯定不会答应一样,轻摇着头,仔细的看着他,直到两人四目相对,他才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鄙夷,双手离开他的肩膀,大踏步的离开。
当他离开的一霎那,包诠身边立时出现了两名亲卫,而刘澜的身影也在瞬间响起:“我要借你的头,去祭奠我的兄弟!”
刘澜从未打算放过他,这一切不过都是权宜之计罢了。
刘澜在变化,被逼着一点点在改变,变得更狠辣,变得到凶悍,枭雄的诞生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他是时代的产物,是这个时代大染缸中熏陶出的成果,是时代一点一滴造就了他,如同造就了曹操、刘备与孙坚这样的枭雄。
同样,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所以才会让这个时代变得更为璀璨。
未来。
更值得期待。(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六章 左丰
当他离开的一霎那,一直跟在司马身后的亲卫便一左一右出现在了包诠两侧,这突兀的举动立时让他猜出了刘澜的意图,大喊道:“刘校尉,你这是?”
刘澜略微皱眉,回过头,淡淡的说道:“想和你借点东西,但知道你肯定不会借,我只能自己取了。”刘澜说完,然后脸色黑了下来,两名亲卫哪还不明白司马生气了啊,眼中精光四射,正要下杀手,可包诠却疯狂的挣扎起来:“刘澜,刘澜,你,你,你不是答应不杀我吗。”
刘澜连头也没回,阴沉沉的说:“包诠啊,我需要要借你的人头,去祭奠我的兄弟啊!”刘澜摆了摆手,已经很不耐烦了,而那两名亲卫则瞬间出手,包诠的脸色瞬间扭曲在一起,利刃刺入心脏的痛苦让他痛苦,相信刘澜的话更让他痛心,可是很快,随着利刃在他心脏一扭,眦睚欲裂地望着刘澜的背影,致死也未闭眼。
亲卫走到刘澜身后说包诠已经死了,司马哼了一声,原本想说一句你们要更果断的,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反而说:“包诠的事记得要封口,现在还不能传出去,不然的话这伙郡国兵非得暴动不可,等咱们走的时候再说,让他们各谋出路就好。”
“诺。”
刘澜走回来了,翻身上马,关羽几人只是抬头望了眼,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当然都看到了,那一刻大家的神情各异,关羽无奈耸肩。张飞咧嘴笑,徐晃紧蹙眉头。李翔没心没肺,梁大有点莫名其妙。而闫志则是一副理所应当,反倒没有一人觉得司马言而无信,当然这里边有张正的原因,张正之死,真正可恨的并不是白波军,而是吃里扒外泄露他们信息的绛邑县君和县尉,这还不说他们不发粮,不派兵,所以杀包诠。只会是大快人心,而不会出现任何的风言风语。
尤其是闫志,张正是谁,是他姐夫啊,张正的死,对他打击最大,他的父母早死,是大哥和大姐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成年了。参军了,闫志可以说是姐夫一把手提点起来的,对姐夫的心情一般是亲如家人一般是敬如师傅,这感情就可想而知了。现在张正一死,如同徒弟失去了师傅,有多难过可想而知。更何况矿山还有他的姐姐呢,这事。又该怎么去和她说?
刘澜上了马,左右看了看。对张飞李翔说,你们带我的亲卫,去给我把左丰的家眷一个不少的带到县衙来,其余人,随我前往县衙。”
刘澜让郡国兵脱衣服,就是为了让龙骑军换上了郡国兵的衣服好入城,当然想入城自然少不了郡国兵的军司马去诓,不过现在的郡国兵们并不知道真相,只要忽悠一下,也就答应了。不过入城远比想象的更简单,一行进了城,刘澜告知了张飞位置让他们过去带人,而他则龙骑军浩浩荡荡的去了县衙。
这般景象,还是龙骑军头一遭,招摇撞市,视律法如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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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
县令左丰与县长正在后衙的书房中交谈着,不过两人的面色都不好,阴沉沉的,就算静心的檀香连点了几炉,也无法让两人沉下心来。
要说这县令左丰能有今天除了扬县剿匪外,就要说与县长攀上交情,两人的身份看似悬殊,可这位县长的远房亲戚却在偌大的大将军府内说的上话的头面人物,今次打价机派人前来,牵线搭桥的便是那位文书,只不过大将军的手法有点不厚道,同是枭雄人物的左丰当然不会像县尉那样让大将军把家人控制,但他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不得不受人摆布,但这毕竟是事后没有个好下场,如果事成,那他可不就在大将军面前挂上了号,指日高升,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只要大将军愿意,一句话,别说是河东郡的郡守了,入京也有可能。
而这位县长,虽然有这位远房表亲,可这吏想变官,除了花钱,他那位亲戚还真帮不上忙,毕竟由吏为官还得去京师学习然后考试,就他这点本事,去了也是白去,所以这辈子熬到县长对他来说也就是熬到头了,可不想天上掉下金饼子,这事大将军可说的明明白白,事成之后一人提一级,不说留在绛邑做县尉,就是换个地方都成啊,这反正只要别出三河,之要能在靠近天子的地方为官,想不出政绩都难,他日在多花些钱财走走门路,那还不是前途无量?
往往啊,事情的起因就是因为利益熏心,蒙蔽了双眼,人最重要的就是量力而为,就像吃饭有多大的饭量吃多少饭,吃多了,撑不死你,也难受死你,所以啊,他们一开始就很担心事情不成刘澜找上门来了,那后果不言而喻,一下子大家全都害怕了,有人愤懑的开始发出怨言说别干了,可是有的人依旧执迷不悟。
抱怨害怕的自然是县尉,执迷不悟的则是左丰这位具备枭雄潜质的人物,绛邑原有三千郡国兵,为了应对白波军硬生生又从各地抽调而来了不少,现在足足过万人,他左丰不敢保证别的地方,但他的绛邑县,他相信绝不会轻易被攻下,就算刘澜来了也不行。
这是当初左丰信誓旦旦的说辞,这下可好,刘澜真来了,绛邑县防得住?
三人一下子心虚了,没把握了,守没把握,不如主动进攻吧,一万人打他们三千,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把他们淹死了。
这绝对是个好主意,可是派出去的斥候从两军交锋就再也没回来,他当然不会知道这是仕仁的功劳,刘澜可不信出城交战左丰一点也不关心战况,不过就像刘澜所知偃武修文之后所有文官武将都由文人来当,一点带兵的经验都没有,就算是交战也是一派对付黄巾军的办法,以为派些斥候远远的看看军情然后回去汇报就不会被发现了,可一旦遇到仕仁这样的老兵油子,这些老爷兵的斥候们那就和白送没两样,现在连点消息都没有,两个人坐在屋里别提多害怕了。
可这只是噩梦的开始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七章 左丰(2)
两人心中有苦说不出,只能互吐苦水,之前两人是被利益熏了心,此刻刘澜来了,害怕了才感觉真捅了篓子了,现在想想,人家大将军是什么身份,要对付一个人还需要借助他们的手,这本身就说明这人的来头大得很,不能招惹,不然以大将军的手段还需要这么麻烦?
以左丰的性子要做什么事一定会先摸清底细,可是这一次却被县长忽悠,待得到刘澜回绛邑的消息后才想起派人去打探一下刘澜的底细,不过好消息是一个没有,坏消息是扑面而来,尤其是一道惊天的消息传来后更让左丰愁眉不展,其实消息也没什么,就是说刘澜是第一位从北寺狱平安无恙走出来的人,非但没被罢免官职,反而还一步登天,从卢龙令坐上了护乌丸校尉。
听到这消息,左丰哪还有好脸色,一挥手,碰的一声,便将埃几上的酒樽打翻在地,吓得一旁的县长惊惶万状 ,手一抖,刚端起的酒樽便倾覆在地,洒了满身的酒水,但此刻的县长哪还顾得上这样,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左丰一眼,看着他恐慌万状 的样子,左丰心中的气更不打一处来了,可这人却绝对动不得,强捺下心头怒火,将地上的两只酒樽拾起,心情虽然没有丝毫好转,但面上却不再是之前那般气愤,现在偷瞄着看他将酒樽轻轻放在案几之上,没话找话的说这刘澜果然是头饿狼,竟敢攻打郡县,这回就不信他不死。
左丰本就在强捺怒火。不想听了县长这猪一般的话,怒火腾的一下彻底被点燃了。握着酒樽的手掌紧紧攥着,都快拧碎了。寒声,道:“他能死最好不去过,可若是他死不了呢?会放过你?”
县长这回是真害怕了,脸涨得通红都快要和关羽一样了,看其如此不堪的表现,丰冷哼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这一次如果他不死,你我必死无疑。难不成你还真指望大将军保咱们活命,根本不可能,那时候他巴不得和你我划分界限呢,若非某留了个心眼早把家人接了出来,早和包诠一样,被人要挟。
县长脸色发白,就像是久病的病人,不敢去面对左丰了,匆匆忙忙说了句:“左县令。在下突然响起还有些要事未办,得先走一步。”
左丰厌烦地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县长匆匆忙忙离开。可是刚走到门口,左丰却阴阳怪气的说道:“听说现在的长孙出生未旧,白白胖胖的。真是好大的福气,只可惜老包是没这福分了。家人至今在哪里都还不知道呢,你还是别去处理什么公务了。先回家看看你那乖孙子是不是还活蹦乱跳。”
走到门口的县长浑身一个激灵,左丰突然提起他的孙子肯定不会只是说起,既然说起,那他的孙子,联想到他把自己叫来一直说些莫名其妙的话,难不成……
县长勃然变色,回身暴跳如雷的吼:“左丰,你要做什么?”
左丰冷淡说:“我要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啊,只是老包他想见到他的家人,你说这事可怎么办?”
县长冷笑,发出的桀桀冷笑笑声就像是勾魂的恶鬼一般阴森恐怖:“你问我,我去问谁,你以为我是谁,我又凭什么去说服大将军?”
“这我就管不着了。”左丰悠闲的开始舀酒,连看都不看县长一眼。
左丰的冷漠,甚至说是狠辣县长能不知道?立时放下身段,软下来道:“左县君,我要真有这能耐,会不帮包县尉?你就别为难我那孙儿了。”
“我也不想啊,可这事我说了也不算,不如你去和包诠说说,让他别为难你的孙儿如何?”
县长激动之下吼道:“左丰,你明知道包诠绝不会答应的!”
“既然知道还问?”左丰阴森森的说着,那声音让人打心底里感到恐惧,县长只感觉背后冷风袭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深,以左丰的狠辣,别说只是杀他的孙子了,就是杀他全家都干得出,前年徐村剿匪,左丰问徐村百姓见没见过叛匪,因为那几人都出自叛匪,百姓异口同声说没见过,左丰离开追击,却毫无结果,他知道这伙人跑不远,而方圆百里能藏人的也只有徐村了,再去徐村,结果百姓依旧说没见过,左丰哪信,下令搜村,一搜之下,果然找到了叛军的那位头目之一,左丰当即就大怒了,说他们勾结叛军,将满村百姓杀了个精光,厄尔原因只是因为他们欺骗了左丰,县长哀求着左丰,甚至给他跪下求情,道:“左县君,只要你能放了我的孙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绝不皱一下眉头。”
“卞县长啊,老包可是全家人的性命,你只不过就是一个长孙,你的长孙没了,你还有仲子、叔子、季子生养为你延嗣,可老包呢?他的家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是满门被灭绝后了啊,你好好想想吧,真要到了那个时候,你失去的就不止是长孙了!”
“你……”
左丰讥笑出声道:“卞县长啊,我是真不知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难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看不出来我这是在帮你?难道你真要等着老包灭你满门时你才能醒悟?”
卞县长怒目圆睁,可左丰却已经不耐烦的摆手了:“你先回去仔细考虑一下,到底是救不救包诠的家人,当然如果子时之前刘澜打进来,那你也就不用想你那孙子而是考虑自己的身家性命了,如果是包诠回来,那记得,尽快给我一个答复。”
“左县令,为何要苦苦相逼呢。”知道这事不会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县长哭丧着脸说,只不过左丰却失去了继续交谈下去的兴趣,摆摆手:“你先退下吧,我还有要事处理呢。”
卞县长恶狠狠盯着原本莫逆相交的县令,脸孔扭曲,甚至是狰狞,恨恨的转身,离去前丢下一句话:“左丰,别忘了我是连你都不如的小角色,我要真有通天的能耐会在县长的位置上待一辈子?你也太瞧得起我了,你现在最好庆幸刘澜别打进绛邑县,不然的话,我的长孙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和你,不死不休!”
左丰直等县长离去,才狠狠的将酒樽摔了出去,眼神复杂地望着离去的那道身影,就如他说的那样,原本相交莫逆的三人最终成仇。
可叹,更可悲。(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八章 左丰(3)
县长走了,主簿又来了,主簿姓戈,从左丰为徐县县令时就是他的主簿,今次左丰发现自己捅了篓子,后知后觉才发现这是神仙打架,不管谁生谁负,反正他这样的小人物绝对捞不着好处,只不过当主簿将最新打探到的消息告诉这位难得糊涂的县令时,县令反倒毫无反应了,一直默默品着樽中的美酒,不悲不喜,看不出任何反应。
既然明白这是大将军和刘澜神仙打架,那这刘澜的身份绝对小不了,所以主簿一开口说打听到刘澜很可能是赵苞子嗣之后,左丰反倒平静了。
只是左丰的平静却让戈主簿担心不已,还以为县君不知道赵苞是谁,忙着解释,可就算他说出赵忠来,县令始终心不在焉的,她可不傻,县令如果不知道刘澜的身份这样还好说,可既然知道了刘澜背后的人是谁还这样就说明县令已经有了处置的办法。
其实也是,赵忠再大,也不过是中涓,虽然还兼着个有名无实的车骑将军,可像县君这样中县的县令未必就担心他赵忠给他穿小鞋,下绊子,是以才会在听到赵忠的时候表现的并不在意吧。
当然这主要还是刘澜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不然的话赵忠能放过他?不过现在想想也就彻底明白大将军为何要控制县君的家人不遂之后又搬出徐村的事情来了,主簿算是看明白了,这哪是要让自家县君上大将军这艘船上一荣俱荣分明就是不管事成事败都要让县君一人扛下来而且还是一损己损啊。
“县君,难道就真没办法了?”主簿唏嘘一声:“现今这事最难办就在于不管是不是害刘澜,都活不成。与其如此,不如咱们让包县尉收兵和刘澜讲和吧。到时候把一切和盘托出,未必不能保命啊。”
左丰叹口气。这事啊,没这么简单,向刘澜妥协,大将军就会放过我们了?或者说有徐村的事刘澜凭什么能保全我们?现在啊,我就想着最后会是个什么样的死法,是粮草发迟,被刘澜冤杀的绛邑县令?还是双手沾满血腥,靠屠了徐村坐上绛邑县令位置的屠夫?
对当年的冲动之举左丰事后也很后悔,尤其是到了绛邑之后。这无疑成了他人生的灰暗点,良心受到谴责,甚至夜不能寐,他开始后悔,去为他们祈福,甚至连夷教都去参拜,凡是能赎罪的地方他都去了,可是让他真的去面对时,当真世人的面赎罪时。他却万万也做不到,尤其是他知道自己死期不远时,他越发肯定了这样的想法。
不能让世人知道,最少在他死前。世人一定不能知道,至于身后事,他看得更清楚。如果刘澜真敢杀自己,这将成为他一身的污点。就像自己屠杀徐村百姓一样,那么只要是刘澜的对头。就不可能为徐村平反,因为他们需要一个正直的自己来反衬刘澜的残暴。
这就是大汉官场,倾轧随时随地,就像是那所谓的党人,难道他们真的就不怕死,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又是血溅朝堂又是破口大骂,这都是为了名啊,在官场这才是重中之重,什么礼法中正都他娘的狗屁。
这是左丰坐上绛邑县后所总结出来的经验,不管是有名的大儒学子靠着孝廉为官还是商贩大贾靠着钱财买官,他们考虑的是什么,首先就是升官,升之未得,不胜其愠;及其得之,不胜其喜,说得便是这样的人了,还有一部分人呢,则是求财,任期内不敢大捞特捞,最后捞回了则欣喜若狂,如果任期内大捞特捞,被免官了,或者是任期到了没捞回来,则一个个如丧考妣,这官买亏了,最后呢,则是一些真心为百姓好的官吏,当然这步分人就是那种不求官不求财只求名的人了,什么名,青史留名。
这样的人多,真的多,远的不说,便说那位羊续羊兴祖,楷模啊,道德君子啊,普天之下谁不竖起大拇哥,可你也得看看人家家大业大,能看上的也只有名了,就像是汝南袁家,门庭大多会儿做出过被戳脊梁骨的事,别说见到官宦之家的人了,就算是小民百姓,吏们之家的人,那都是一副道德君子的样子,可是,这天下官场之中,又有多少坑害百姓的官吏是通过他袁家举荐坐上那高官厚禄的?
所以说当官的每个好东西,别人未必就真比他左丰干净多少,只不过他左丰没钱没靠山,甚至好不容易以为有了上位的机会了能当人家手中的枪了遇到的还他么是人家神仙打架,所以啊他思来想去为了子孙后代,只能求名,留下一个名声,这可比邹鲁那谚云的什么遗黄金满籝,不如教子一经更来得实在。
“县君,你已经有了办法应对了?”
左丰被主簿这一声问从梦幻中猛然醒来,脸上还保留着得意的笑意,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该我左丰死,坦然受之就是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主簿涨红了脸,激动的说:“县君啊,你怎么能想得这么开啊,小公子还那么小,您要是有个意外,可怎么办啊。”
左丰自斟自酌喝口酒,然后舒服的啊出了声,道:“该怎么办就这么办,他们孤儿寡母我早就安排妥了。”左丰隐晦的笑着,看透了一切,也就不用继续纠结,可以安心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了。
主簿深深的叹口气,脸上的愁容更深了,原本伶牙俐齿的他却发现现在连一句劝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人民般的说:“既然县君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在劝您了,我就留着和您一起,看看那刘澜能刷出什么花样来。”
左丰抬起头,盯着他,这个时候依然选择和自己在一起,也不知是自己的幸还是不辛,他沉吟着,最后却是为另一只酒樽斟满了酒:“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你啊,还有家人,没必要陪着我。”
“县君……”
“县君。”同一时刻,响起了两道声响,随机就见门下督贼曹神情慌张的直接推开了们,顾不得平常礼仪,只见他嘴唇青白,慌慌张张说出了一个让人始料未及,却又在左丰意料之中的骇人消息。
刘澜,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五十九章 左丰(4)
第五百五十九章
县衙外听说刘澜来了,左丰吃惊,从收不到探子的消息他就知道该来的很快就会来了,只是当听到刘澜来了,就在府衙外时他还是震惊他怎么会来的如此快,但看淡生死,一瞬间又从震惊之中恢复了过来,平静的对说卞主簿说了句请刘澜进府。
刘澜并没有攻打府衙,反而很客气的让他们通传一声刘澜来了,对是很客气,只不过这些衙役们就没那么客气了,刘澜脸色瞬间阴沉,闫志连杀三人,他们才学乖,都是些吏门子弟,平日里狗仗人势在行,这般血腥的一面何尝见过,当闫志大吼一声快去通传左丰前来,不然你们都得死。
这一个死字一出口,这些个衙役立时从恐惧中清醒过来,惧意全无?怎么可能,毛骨竦然才是真,嗷的一声便跑了七七八八,剩下的有一部分是真大胆的,心中泛起冷笑,刘澜身边也就是个千骑,居然敢在绛邑县造次,简直就是不知死活。还有一部分是胆子小的,早被之前闫志连杀三人的样子震慑住了,别说跑了,就是走,腿抖的都走不了啊。
刘澜骑在马上冷眼旁观,看着闫志威风凛凛,就在他要继续杀人时,门下贼曹终于闻风而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想要发作将这帮凶徒绳之以法,可一看他们那凶相,也就不敢发作了,先看看形势再说。
这大汉朝算上前汉足足四百年,还没听说过有谁光天化日之下就攻打县衙的,如果是作乱造反的叛军。贼曹也不会去看形势,可这帮人看其穿着。汉军无疑啊,可是汉军攻打县衙。而且那小将更是连挑四五人,这就有意思了,分明就是神仙打架,他这只是管府门的小吏贼曹敢掺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虽然贼曹不算是什么人老成精的人物,可也明白啥人能惹啥人不能惹啊
贼曹上去,赔了个笑脸。
一旁本来就很有底气的衙役看得恍惚,一下子就害怕了。是真害怕了,连贼曹都陪笑脸,他们还吆五喝六,可不就是找死么,好在自己不是那倒霉蛋儿,一下子胆大的都变得颤颤巍巍了,刘澜闭着眼,根本没搭理示好的贼曹,淡淡的说:“你亲自去见左丰。告诉他,出来见我!”
这话说得很淡,却透着不容置疑,贼曹忙不迭的应诺。跌跌撞撞的往回跑,刚才他分明感到了杀气,是那般实质。汗毛直竖,就在他跑进县衙的一刻。也是因为太害怕了,声嘶力竭的喊:“关府门。快关府门。”
刘澜发出一道嗤笑声:“贼曹,这就是你们绛邑县的待客之道?”
贼曹是害怕,害怕他一离开这伙人搞个天翻地覆,其次也是防着刘澜,等县君一来,一切让他处置就是了,可他这样一弄,给刘澜的第一感觉就是关门防御,让他再打县衙,难免要有损伤,立时看向一旁的关羽徐晃:“ 绛邑县的待客之道难不成就是把客人拒之门外?我看,我们还是进去等吧。”
贼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关羽徐晃两人便双鬼拍门将就要关闭的县衙一左一右借着大力直接推开了,骑队一拥而入,一名衙役挺身而出,也是他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再加上刘澜如此不给面子,想着在贼曹面前表现一下,立时鼓起勇气叫嚣起来:“你们要干什么,贼曹让你们在外面等着就等着。”
刘澜并没有理他,摆摆手,这是一早说好的暗语,当他一挥手,立时有龙骑军上前将包诠的尸体抬了过来,丢在他们的面前,待看清包诠的尸体时,一个个早被吓的魂飞天外了。
刘澜看着贼曹冷笑道:“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杀一个人,你得快点去通知左丰,不然等你回来,他们可未还能活着。”
贼曹吓得转身就跑,刘澜看着他的背影,道:“告诉左丰别想着跑,他的家人可在我手里。” 也不知道贼曹到底听到没听到,刘澜转身让龙骑军将衙役全全围定,冷冷看着刚才那叫嚣最凶的衙役,第一个该拿谁小子呢?
这一瞬间,被刘澜盯着,之前叫嚣最凶的衙役彻底害怕了,眼中满是恐惧,躲躲闪闪着想往后退,可刘澜却岂能让他逃了,寒声,道:“这狗东西刚才如此叫嚣,就先拿他开刀吧,来人。”闻声的闫志立时上前,一刀不偏不倚直接将人群中的那人脑袋劈下,鲜血飞溅,渐在衙役们的面上立时传来了惊恐的喊叫声,闫志哈哈大笑着骑马返回,俨然一副屠夫样,刘澜笑笑,看着那些陷入在震撼,或者说是敢怒不敢言的衙役,冷哼一声转身背对着他们。
锵鎯一声,屠龙刀出鞘,然后龙骑军也瞬间抽到,之前已经极度惊恐的衙役彻底变得惊惧起来,砰砰砰,一时间腿脚发软全都跪倒了,有些人尤其是看得之前那杀人的将领之后立时选择逃跑,之前衙役逃跑,那是龙骑军没进来,现在龙骑军进了衙门,会让他们跑喽?腾腾腾,还没跑出多远,就被龙骑军赶上,一刀一个,全倒在血泊中,死的不能再死了,当然也有些个没死透的,龙骑军也不想听他们如狗般的喊叫,飞身下马,对着心脏一捅,世界安静了,可一瞬间又变得喧嚣起来了,那些未逃的衙役又一次惊呼尖叫起来。
不爽的闫志一抽刀:“谁敢再叫,老子一刀劈了他。”
真管用,这一声下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闫志笑了起来,他娘的一群软骨头,刚才不是叫嚣的挺凶么?就在这时,刘澜阴沉着下令道:“隔断时间就杀一人,一直到左丰出现。”
“诺。”
很多人愕然,司马变了,变得狠辣,甚至凶残,如果是以前,司马对事不对人,肯定不会对这些无辜人痛下杀手,可是现在,但大家也都明白,司马之所以变成这样,不怪他。
其实大家和司马都明白了一个道理,你不杀人,别人就杀你。(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章 左丰(5)
不久之后,左丰终于赶来了,只不过当他们赶来时,眼前的衙役,只剩下了两人,其中一人精神早已奔溃了,吐着白沫,昏厥了过去,而另一人不但没有丝毫不堪,反而还在身边照顾着他。
在见到左丰后,刘澜便挥手让龙骑军放过了他们二人,不过就算放,二人估计也活不久,压力太大了,就算他们不死,那死去衙役的家人,也不会放过他们,刘澜想过给他们一个解脱,其实刘澜也是被逼无奈,他们这些见过包诠尸体的人必须死,可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刘澜最后还是放弃了,就凭那人临死前都在照顾自己的朋友,就值得让他和他的朋友回家去见家人最后一面,至于包诠的事会不会泄露出去,已经不重要了,掉转头,看向赶来的左丰,他有些激动,一来就左右寻找,待没有发现自己的家人之后,激动的喊:“你骗我?”
“我要不骗你,你会来?”刘澜笑得很得意:“狡兔三窟,不要说我围了县衙你就逃不掉,说出来别说你不信,就是我也不会信。”
这是良人第二次的见面,刘澜再也没有像第一次那么忽视左丰,可是左丰却气的浑身颤抖,虽然看透了生死,可最后他却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勇气去面对死亡,就在他打算派主簿去拖延的时候,贼曹的话却让左丰再难逃走,家人,他不可能眼见着家人被擒而独自离开,虽然他不相信刘澜能拿住他的家人,可是他却不敢赌。当他赶来,第一时间发现了包诠的尸体。他知道刘澜说的不假,可是他却没有发现家人的身影。所以他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只是想诈刘澜,可结果却让他后悔不迭。
刘澜笑看着他,他在想怎么才能从他口中诈出幕后的主使呢?从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对家人的重视超过了一切,如果恐吓,就只能等他的家人来,如果单单恐吓他,效果一定不会好。犹豫的时候,刘澜却突然开口:“幕后要杀我的人,是何进?”
身为当事人,遇到这种事时,脑袋第一个想到的那个人,有极大可能便是凶手,但这毕竟只是猜测,而且这人还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对付他。可一点也不容易。
左丰没有说话,沉默,与他想的一样,刘澜笑着说:“既然县君不想说。那就自己选个地方吧,县衙的广场?还是去菜市口?”
“刘澜,你……你。你要杀要剐,我左丰剐悉听尊便。可你要是想如此羞辱与我,我决不答应。”说着。左丰便想撞墙,可龙骑军就在他身边,刚往出跑,出脚一扫,立时将他扫倒在地,刘澜笑眯眯的说:“左县君,不要这么急着死嘛,我们还有很多事要了断一下呢。”说着大吼一声:“去集市!”
“不,不,我不要去集市!”左丰脸上充满了愤怒而恐惧的表情,他想过就算死也一定是慷慨而死,而不是当着百姓的面,羞辱去死。
刘澜一行赶到市集,责令开市,待市门大开,闫志责令市丞去招呼躲起来的市集商贩们出来围观,而刘澜则将左丰绑了起来,就像电视里菜市口行刑一样,扛着口屠龙刀,而左丰就跪在自己面前。
“住手。”忽然,远方赶来一群人,而其中更是传来一道略显几分声嘶力竭的大吼声,抬眼看去,却是绛邑县的兵曹,一直在守城门,听说这波骑兵之后立时警觉起来,呵斥一顿城门校尉你是猪脑子吗,咱们的人如果真打败了龙骑军,会只有这点人入城,还个个骑马,难不成他们都是天生骑马的料,学个三几次就纵马如飞了?兵曹这么一说,大家都恐惧了,立时兵曹便带着人马来追,一路追到县衙,听说他们带着县君到了菜市口,立时又追了过来,此刻将刘澜一行团团围住,喊道:“县君在哪?”
“这。”刘澜努着嘴,朝脚下被堵着嘴的左丰努了努。
“你们想干什么?”兵曹陡然看到披头散发,已经不成人样的县君被绑在菜市口的高台上,脸色为之一变,立时抽刀怒视着刘澜。而台下的龙骑军也在瞬间上马,兵刃出鞘,指着郡国兵们,对峙了起来。
兵曹自知不是刘澜的对手,大声喊道:“刘校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获得郡国兵的衣装混进城来的,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趁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你还是快点离开此地的好,我会劝县君不再计较这事,不然的话,待县尉包诠带着郡国兵返回,你们那时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而且还会因为你们鲁莽的举动被冠上造反的罪名处置!”
包诠的尸体早就被处理,不会被发现,而且从他们的反应来看还不知道包诠已经死了,不然这些人早就上来拼命了,包诠死了,他们也活不成,不过,这个兵曹虽然有点小聪明,可他也太小看刘澜了,他这话与其说是劝刘澜离开,不如说试探刘澜县尉的消息,刘澜突然大笑一声:“那包诠笨蠢如猪,已经中了我的计策短时间根本就回不来!不然的话,你以为我有什么底气敢在这菜市口审问左丰!”
“审问?”听到县尉只是中计而不是兵败,兵曹立时来了底气,厉声一喝:“刘澜,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审问左丰,如果你不晓汉律,那我就告诉你,各地县令任免皆由三府天子,就算县君有罪,那也是移交诏狱,你只不过是护乌丸校尉,凭什么私押县君,审问开堂?我现在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如果你再不放县君,我就要以叛乱的罪名处置你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笑起来,刘澜晃了晃手中的屠龙刀:“我凭什么,就凭我手中的钢刀。”脸上带着不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如果我惧你们这些郡国兵,我还会在这里审问左丰?不想死的,现在就给我闭嘴,不然的话,别怪我拉手无情!”
“刘澜,你……”兵曹脸色大变,知道自己根本就吓退不了刘澜,就像刘澜说的,如果他真怕他绛邑的郡国兵,会这么明目张胆?现在守城的官军加起来也不过就五千人,而他身边,不过才二千人,这些人的战力如何,他当然明白,何况他之所以前来也不过是劝刘澜收手,不是真来起冲突的,就算起,那也要等包诠县尉回来,眼见刘澜要来真的了,他不得不妥协,挥手示意郡国兵们收起兵刃,默默的站在一边,盯着刘澜,看他到底要玩什么鬼把戏。(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一章 兵曹
兵曹挥手示意郡国兵们收起兵刃,默默的站在一边,盯着刘澜,看他到底要玩什么鬼把戏,不过让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人再兵曹耳边低语了一番之后他突然变得疯狂起来,一瞬间,二千郡国兵再一次掏出了兵刃,虎视眈眈,兵刃再一次对准了龙骑军。
情况变化的太快了,刘澜瞬间就猜到了答案,心中说不出的无奈,斩草不除根,一霎那的心慈手软果然还是把包诠的事情泄露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事情迟早要败露,更何况他一旦杀了左丰,结局也一样,只是会打乱他的一些部署,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就像刘澜说的那样,他凭的是手中的钢刀,至于这些绛邑守军,还真没放在眼里。
刘澜根本不相信他们敢有任何的举动,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不管是人数少还是战力上这些郡国兵都不占优,如果他们真想找死,刘澜保证龙骑军都不会伤一人就能把他们结果了,当然相比于这些,刘澜更看重的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幕后人的身份已经为张正还有徐晃报仇。
刘澜一点也没有示弱,或者说龙骑军从头至尾都没有示弱,兵曹不是傻瓜,刘澜敢打郡县,敢帮县令敢杀县尉一定有隐情,这样的猜测从听到刘澜要来打绛邑并被县令责令做好守城防御的一刻就有了,只是他却一直不明不楚,刘澜为什么会做这些,他只要不傻,就不会干这杀头的勾当。到底县令县尉做了什么,会让刘澜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答案。他以为很快就会知道,但他错了。刘澜连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兵曹在郡国兵的保护下向前走了一步,抬手扬着环首刀指着刘澜大声质问道:“刘澜!你为什么要杀死县尉,绑架县令!”
“杀死县尉?”四周立时传来了倒吸冷气的声音,一些被迫赶来的惊恐百姓都是一愣,随即便明白过来之前已经收刀的郡国兵为何突然又一片杀气腾腾起来,毫无疑问,县尉一死,他们也活不了。
刘澜根本就没有理他。蹲下来,在左丰的耳边低声说:“只要你告诉我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我饶你不死如何?”
左丰支支吾吾应该是想说什么,刘澜摘下堵住他口中的布裹,却听他说道:“想让我说,先让我站起来,解了缚,不然你别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个字。”
刘澜犹豫了下,但还是照做了。也不会怕他跑,再说四周都是他的人,他也跑不掉,至于郡国兵想救出他。自己早就抢先一步劈死她了,转道他背后给其解开绑,低声。道:“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是不是何进?”
“不是,从头到尾就没人让我这么做。”
“左丰。你最好老实点,你与我无冤无仇,如果没有人指使你,你会这么做,现在说都是你一个人做的,你以为我会信吗?快说!”
“无冤无仇?你是和我无冤无仇,可是你却挡了我在官场上往上爬的机会,剿灭白波军的军功就算我左丰得不到,你刘澜也别想得到!”
难道自己猜错了?刘澜盯着他,脑中飞快闪过各种可能,最后抽丝剥茧,发现他说的不是不可能,寒声,问:“所以你才会一直不给我派粮,派兵,甚至还把我的行踪泄露给了白波军?”
左丰突然大叫起来:“粮草已经齐备,原本今日就会随郡国兵一同出发,还有刘澜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和白波军串通?你到底是何居心?回答我!难道你如此陷害我,真正的居心便是要掩饰你临阵脱逃的罪责,为此你才会残忍杀害包县尉,是也不是!”
倒打一耙,刘澜还真没想到自己会着了他的道,大意,太大意了,不过这更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这左丰很可能真是因为自己奉命前来夺了左丰剿灭白波军军功的机会才可以刁难自己,甚至丧心病狂的坑自己从而取代自己,冷笑出声,然后扬天大笑,能为军功屠杀徐村全村一百多口三百多人的奸枭人物,坑害自己三千龙骑军又何尝会眨一眨眼:“你还真够丧心病狂的啊,左丰,我看你对官位的痴迷已经达到了穷凶极恶的地步了。”
“是又怎样?只可惜你的龙骑军只在白波谷死了一千人,不过,刘澜,你最好掂量掂量,如果让我不好过,你不仅名声要扫地,还会背上反叛谋逆的罪名,哼哼,我看你以后怎么上位!或者如丧家之犬活多久!”
“狠,狠到不择手段,你差点害死了我三千龙骑军现在还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来,左丰啊左丰,我今天不杀你全家,我刘澜不得好死!”刘澜咬牙切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从牙齿里一个一个崩出来,听得都瘆人,可刘澜越是这样怒不可揭,左丰就越开心,大喊大叫,道:“来啊,来杀我全家啊,你这个懦夫,临阵脱逃的懦夫,你倒是杀我全家啊!”
刘澜握着屠龙刀的指关节发出了噼里啪啦如同炒豆子的声响,可见他此刻有多么的暴怒,气得两颊不停地颤动着,半晌,怒极反笑,道:“我会满足你。”
彻底被无视的兵曹听到了县令的连番喊话终于‘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勃然变色,厉声喝道:“刘澜,我一直敬重你是位英雄,可我真没想到你原来如此不堪,借着县令县尉晚发粮草的由头,不惜攻打郡县杀害县君县尉来掩盖你临阵脱逃的罪责。”
“清者自清,我无须解释,就算解释,你们有谁会信,与其如此,我刘澜,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哈哈哈哈,问心无愧,如今平阳战线吃紧,白波叛军依旧猖獗,而你却带着你的幽州军攻打绛邑县,还说什么问心无愧,你这个问心无愧是对大汉朝还是对白波军?如果是前者,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一点也看不出你能怎么问心无愧,如果是后者……”兵曹一怔,随机恍然也似的说:“我是不是可以可以理解为,你们已与白波军互相勾结,然后杀害县君县尉,使白波军可以长驱直入,彻底攻入绛邑,从而进入河东!”(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二章 兵曹(2)
哈哈哈哈哈,刘澜捧腹大笑起来,然后在无数人的目光注视下伸出手,为脑补能力逆天的兵曹鼓起掌来:“绛邑县的人还真让在下打开眼睛,居然能把这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件事硬生生联系在一起,你这个兵曹做的真是太委屈了,应该去写书解经才对。”
“刘澜,就算你言语再刻薄,也掩盖不了事实真相!”兵曹被刘澜挖苦一句,气愤的说,而一旁的阎志早就气不打一处来了,这该死的小吏不久冤枉司马,更冤枉龙骑军,真是该死,在眼里,冤枉司马已经该杀了,更何况还侮辱了龙骑军,咬牙切齿的对身旁的关羽说:“云长大哥,咱们出手吧?”
在龙骑军,虽然关羽的资历算得上最浅,但他却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征服了所有人,成了张正之后的第二人,如今张正一死,私下的时候大家有什么事都会像关羽拿主意,俨然成了继张正之后龙骑军的二号人物,关羽懂得分寸,最少现在连有着深仇大恨的徐晃都能沉得住气,他更该如此了,不然岂不是打乱了司马的既定部署,虽然他不知道司马到底要干什么,但以他对司马的了解,今天这事最终如果不是息事宁人,那就一定会闹得闹得不可收拾,既然如此,那他就要先搞清司马的真实想法,回首望了眼高台上的司马,向他请示,司马笑着点点头,同意了关羽的请示。
关羽随机敛容,眯着丹凤眼说:“谁想上去陪着兵曹玩玩,过上几招。让他休在鼓噪?”刚才司马与关羽的举动都尽了众人眼里,知道司马的态度之后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起来。敢不把司马放在眼中,这兵曹还真是不想活了。阎志主动请令,带着他的人一冲,一直以为龙骑军不敢动的兵曹霎时便紧张起来,一连后退的同时让郡国兵上前挡住他们,可是面对阎志为首的龙骑军,虽然兵曹一直叫嚣着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可最终的结果却是被杀的始终都是郡国兵,至于龙骑军。则全都毫发无损。
龙骑军的战斗力让原本还有信心一战的郡国兵立时蔫了下来,阎志露出了恐怖的神色,原本他们以为就算赢不了龙骑军,但怎么也能挡的住他们,如果要走,也能拖住他们,可这一瞬间的交战却让兵曹彻底看清了双方的差距,胆气立时便弱了三分,大叫道:“刘澜。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说我要攻打郡县么,那我就满足你好了。”
“刘澜,你好胆!”刘澜如此打脸的回答让兵曹退无可退。在他说攻打县城的一刻守土的责任彻底盖过了恐惧,就算死,也决不能让刘澜得逞。刘澜还真没想到这兵曹会是如此憨直一个人,刘澜喊道:“你为人正派。待人真诚,没有坏心思。这品质很好,但却容易受到蛊惑,潜夫论有兼听则明 偏信则暗一说,你自己仔细想想吧,说着刘澜对着阎志挥挥手:住手吧。”
龙骑军刚杀了没几人却听司马让住手,一个个惺惺返回,而那兵曹虽虽然是直性子,可刘澜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难道真的是自己判断错了?待我问他一问,毕竟就算自己判断错了,但刘澜杀县尉,绑县君这事是觉不可能妄图搪塞过去的,他立时喊道:“刘澜,我问你,你到底来绛邑为的是什么?“
“为了一个人,为了一座村!”刘澜当即大喊,道:“给我点时间,我会当着百姓,当着你们的面,来揭穿一切!”
“我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兵曹不解的问道。
“我会给你绛邑一个交代,同样,我也会让某人给我死去兄弟一个交代!”刘澜厉声喝一声道:“不管在你们看来我刘澜是什么样的人,但事迁我的兄弟,我刘澜什么事也做的出来,更何况这件事,我并没有觉得做错!”
最后一句话,刘澜说的特别重,他看向了兄弟们,这还剩二千的龙骑军,这已经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龙骑军,他们有的从草原就跟随者自己,有的则是来自涿县郡国兵甚至是黄巾军,但他们不管是从何时来到自己身边,他们始终是自己的兄弟,与张正无疑,刘澜这么做,不仅是给张正一个交代,祭慰他的在天之灵,更要给所有老兄弟们一个交代,或者说是要让一些人安分一点,如果今天,他刘澜不解决,不用雷霆手段残忍手法解决左丰,那日后必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左丰跳出来坑害他。
刘澜,不怕死,这么多年来,早已将生死看淡!
可刘澜却又怕死,他怕老兄弟们一个个离他而去,但更怕,老兄弟们一个个如赵洪、张正这般为他而死!
哒哒哒!!!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响起,一直傲立在刘澜身边的左丰却突然变得疯狂:“不可能,刘澜,不要,不要!”
脸色大变的左丰如此喊叫就好像是在提醒众人一般,所有人都开始四下寻找,到底是什么让一直淡定的县君变得如此紧张,随机他们就看到了一支五百人的骑队,绑着足有百十多人出现在了市集。
关羽心中一惊,虽然他知道张飞和李翔被司马派走了,可他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去哪,但从司马将县君带到这里就一直按兵不动的结果来看,要等的应该就是张飞带来的这些人了,而他们是什么人,为何司马会苦苦等候,关羽已经完全能够猜出来了,也正因为猜出,所以才会心惊,可也只是一霎那,想到了张正的一霎那,好像司马的手段,不在显得有多残忍了。
妇孺的啼哭声响彻不休,就算很多人不明白这是谁家的家眷,但看着他们一个个被带上高台,其结果如何,不言而喻。
“刘澜!”兵曹大叫起来:“你怎么能,怎么能对妇孺下得去手啊!!!”
“这句话,你应该问问你们的县君,他,又怎么能对老少妇孺,下得去手!!!”(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三章 集市口
张飞李翔一出现,立时就把周边的所有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尤其是张飞那一脸的凶悍样,看着就怪瘆人的,偏偏他还如老鹰抓小鸡一样抓着一名少年,没有反抗,或者说在张飞的束缚下根本就无法反抗,但在一瞬间,当他看到了高台上那侍立在刘澜身边的中年时,瞬间激动起来,只不过却没有挣扎,只是支支吾吾的叫着。
少年十五六岁的样子,看那身板还是很结实的,与成年人无异,但与张飞一比,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被他轻松的抓着,提着就上了高台。
张飞的力道刚刚好,提着他刚好上了高台,然后就仍在了司马面前,而一边的左丰则激动的上前扶起了青年,一脸慈祥,问他有没有事。少年明显被张飞收拾怕了,心里发苦,对他来说平日里仗着父亲是县君,在绛邑作威作福,何尝吃过这样的亏,受过这样的罪,如果有人不顺心,那他绝对会让其家破人亡,可今天他却绝不敢告状,更不敢指望父亲出面报仇,嘴上一个劲的说着没事,我没事, 说完还情不自禁的偷瞄了眼张飞,见他没有反应才彻底放心下来,可就是这样,那眼眶却早已然湿润了,但这却绝不是委屈,而是恐惧,对张飞那恐怖的手段而发自内心的恐惧,就算父亲就在身边,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再说当时报上名号人家还敢抓人,明摆着就没把老爹这个县君放在眼里,何况他家中如母老虎一般存在的大姐只是叫嚣了一句。就被这莽大汉一顿修理,那叫个惨不忍睹啊。尤其是大姐被他毫不怜香惜玉打倒在地的一刻,整个府上都疯狂了。护院家丁能上的都上了,可结果呢,人家的手下根本就没出手,一个人就足足对付了上百人,血流成河,他是第一次见到这血淋淋的一幕,也是第一次见到如传说中修罗一般恐怖的男人,在他的面前,所有人都放下了尊严。如同奴隶一般怪怪的被绑起来,好在对付并没有羞辱,可就算羞辱又如何,府里三四百人,如今或者来到这里的只有一百多人,在他的面前,别说是他了,就是他那母老虎的大姐,也终于消停了。甚至自他有记忆后第一次见到大姐哭泣,当然还有他的母亲。
李翔押着左丰的妻女还有老母上台,其余家眷全都被按到在高台下,面对着百姓。身后是龙骑军,他们被绑着,如同行刑一样按着。只要龙骑军愿意,瞬间的手起刀落就能收割了他们的小命。不过刘澜当然不会说杀他们就杀他们,他之前的铺垫那么多。句这么杀他们,还真便宜他们了。
刘澜做事,不敢说滴水不漏吧,但最少要把这件事闹大,最好能闹的全天下人尽皆知,而如何能够闹大,显然不是他在县衙杀左丰全家,那样无始无终的反而会让人冠以屠夫的口食,但在菜市场,当着这些行商坐贾的面杀,再把杀他们的初衷,原因公布于众,那么这事必定会轰动,事后刘澜就会占着大义,朝廷绝不会以造反罪名来通缉他,最多就是降职处置小惩以戒,但这足够了,因为刘澜在为张正徐晃报仇的同时,必定震慑一些如左丰这样为一己之私的官吏,所以,刘澜才会处心积虑的选在了菜市场,甚至表现的极为大度,始终没有绑左丰甚至是让他跪下。
现在左丰的家人来了,那么一切也就可以公之于众了,当然他没有证据,但没有证据,却不等于左丰不该死。
首先,刘澜既然要审判左丰,那么首先他就要把自己渲染得正直、无私,甚至至悲壮一点,只有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博得了大家的同情,那么他杀一狗官,就会变成为民除害,为天行道,而不是为报一己之私,而擅杀封疆官吏。
而兵曹那一头,看着左丰家人被带上高台一个个全都敢怒不敢言,没办法啊,刚才那一通好杀,一想到龙骑军那杀人时狠辣且果断的手法,现在还心有余悸呢,也就是兵曹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先观望局势发展,不然的话早跑了,谁也别哄谁,只要不是真的要对父老乡亲不利,干嘛去拼命,自己活着才最重要,至于县君和县君家人,谁顾得上?虽然事后会被追责,但那不是事后嘛,最多隐姓埋名避避风头,总好过现在就惨死。
郡国兵的存在根本就对刘澜起不到任何震慑作用,也就是包诠那几万人一出现够唬人,把他们一处置,就现在这些人他还真没放在眼里,他们在不在都不会影响刘澜对付左丰的决心,笑眯眯的对他说:“怎么样左丰,没想到吧?刚才你不是还说我诓你吗?”
“刘澜,你到底想怎样?”
左丰一直相信,也始终相信一切都在自己的算计之中,可是刘澜一连冒出的几记无理手却让左丰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刘澜到底要干什么,他努力的想让自己安静下来,思考刘澜到底要干什么,可是当他的家人出现的一刻,他发现自己彻底忐忑不安了,根本就没办法思考下去了。
在后世刘澜就长听一句话,那就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将徒劳,所以相比于护在妻儿老母身前惶惶不安的左丰,刘澜显得更为从容淡定,脸色始终保持着那让左丰心悸的笑容,笑里藏刀,这就是此刻左丰对刘澜的感悟了,在他的微笑中,他与他的家人随时可能被害。
“刘澜,你到底要干什么!”左丰再一次激动的大叫,他已经方寸大乱,全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从他暴怒的情绪就可以看出,他早没了方才的淡定从容,可人一旦动怒,就会失去冷静,失去冷静再看问题时就会出现死角,容易做出错误的决断,所以,刘澜笑了,因为他的机会来了。
只是这机会,到底能不能问出自己想要问的东西呢?
刘澜没有把握。(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四章 集市口(2)
刘澜不知道能不能从左丰嘴里问出自己想要问的东西来,或者说是怀疑,因为之前他的回答并不是不可能,但值得注意的一点事,这事担的风险太大,就像袁术害孙坚,所以刘澜还打算再试探他一次。
“左丰,一开始你心里一定在想,我把你带到这里却一直不动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现在你的家人出现了,也许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刘澜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自信满满的说道:“就像你猜的那样,我杀你一个县令,是很有压力的,所以我把你的家人绑来,杀你的家人,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你现在便是如此想,是也不是?”
左丰虎目圆睁,恶狠狠的崩出了一个是字。
“哈哈,果然被我料中了。”刘澜笑了起来:“这是你的软肋啊,把家人带到了你所管辖的郡县,这事传出去,你的官职可不保啊,所以我杀他们,除非你不声张,但你声张,你的职位就不保。”刘澜一脸苦恼的说:“ 你说我到底该怎么才好呢,是杀呢,还是不杀呢?”
左丰的脸色已经彻底铁青了,他不傻,同样也不喜欢被当傻子,刘澜这是明白的耍自己,如果自己说不声张,那他会果断的杀了他们,而自己一旦说声张,刘澜同样会杀了他们,所以不管他说什么,里外都是家人倒霉,所以他选择了沉默,不去刺激这个疯子。
“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吧?”刘澜说着,一努嘴,上台后就没下台的张飞在司马身边昂首挺胸一直装着b。一见司马对着高台下方左丰家里的家人努嘴,立时一拔腰间杀猪刀。一跃而下,咔嚓一声。便斩下了管家脑袋,那苍老满是皱纹的首级如皮球一般滚动,发白的霜发沾满尘土,双目圆睁着,恐怖之极,一下子,场中响起了凄厉的喊叫声,都是左丰家人的叫声,至于那些被迫前来围观的商贩们则显淡定。当然有之前交战时惨烈的场景原因,更有他们久在市集,对张飞这般杀人见怪不怪,示意郡国兵惨死时他们表现出了恐惧,而那老管家被砍下脑袋,则更为平静,只不过那莽壮汉舔舐杀猪刀的动作,却再也让他们震惊不下去了,一个个干呕起来。而高台上的左丰则颤抖着双手,激动的吼:“刘澜,你……你……”
“左丰,你不会真以为我把他们找出来带到这里就是看你不说话的吧?现在我们来玩一个游戏。从这第一个被杀的人开始杀,一直到最后的你,在这之前只要你回答我到底是谁让你如此害我。我就放了他们还给你一个好死法,怎么样?”
“你。你从一开始就要杀我?”
左丰不相信,就算现在吃惊一般的说出来要杀我三个字也始终不相信刘澜真的会杀他。不是因为他一直磨蹭,而是因为杀县尉和杀县令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难道刘澜真的不顾一切了么?
左丰不相信,还有一些懂汉律的百姓也不相信,可他们却不知道堂堂的护乌丸校尉,却并不懂多少汉律,就算当年闯涿县狱,那还是张平临时抱佛脚为他补课才能让他占了礼,不然的话,后果还不知道有多严重呢,可这一次不同,这一次完全就没人提醒刘澜,唯一懂汉律的张正不在,还有谁能提醒他,左膀右臂,只有失去时才会发现那人原来是多么的不可或缺。
从白波谷逃出来,刘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正,因为要问他伤亡的情况,前往绛邑的路上,刘澜同样喊了张正的名字,喊过之后没反应,才发现,那人早已不在。
然后失魂落魄的继续赶路,可想要适应一个人的离开,又是何等的困难。
“难道你觉得,我还有什么理由不杀你吗?”刘澜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变成一副阴冷的表现,冷冷的盯着他:“如果不是为了杀你,我又何苦来这里!”刘澜说道:“你足足害死了我一千人,他们都是随我出生入死的老兄弟,我刘澜今天就算背负再大的罪责,只要能为他们报仇,我也愿意。”
刘澜的声音,足可以让高台四周所有人群听到,而且很清晰,尤其是从刘澜开口的一瞬间,整个市集便彻底变得安静起来,很默契的停止了低声的议论:“这一千人,包括张正,他们从五年前开始跟随我,打过鲜卑胡虏,更随我一同杀到了胡人的王庭弹汗山,他们是好样的,
他们完美的完成了抗击胡虏的职责,保卫了边疆百姓的安全,在这一千人中,还有的人是来自涿县的郡国兵,他们随我一同抗击黄巾军,他们没有以自己的躯体,挡住了黄巾军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他们也是好样的,他们保证了涿县没有被黄巾军洗劫,他们保证了幽州黄巾军旦夕被灭,还有一些人,来自卢龙塞,他们随我远出柳城,奇袭乌丸,他们没有战死在白狼山,可他们最后却因为你,左丰,因为你不派兵,因为你不派粮,更因为你,将我龙骑军的信息泄露给了白波贼才让他们讲我们包围,使难一千,足足一千名大号儿郎牺牲在了白波谷,他们是多好的士兵啊,他们还是那么年轻,他们还有那么多的理想,就因为你,左丰,就因为你受到了一些人的唆使而倒在白波谷上,你说,我今日不杀你,对得起我这些死去的兄弟,对得起那喊冤的亡灵!“
开始的时候,刘澜说着他与龙骑军的功绩,所有人脸上满是不屑,身为汉军,这是你们应该做的,可是,当刘澜说出后面那些话后,当说出县令左丰将龙骑军的消息泄露给白波军时,他们彻底动怒了,尤其是当刘澜掏出一颗人头的时候,全场变得鸦雀无声。
“这是郭太的头,龙骑军的仇,报了一半,但领一般,却还少一颗。”
刘澜为何会来攻打绛邑,最后还杀了县尉绑了县令,大家终于明白了,相比于刘澜空旷白牙说的那些,大家在看到郭太首级的一刻才彻底相信,他这是为了他那死去的战友,不,是死去的亲人兄弟们报仇啊。
大汉的好儿郎,生来任侠,豪杰之风最浓,就算是商贾,也都如此,替父替母替友替朋报仇,就算律法不容,可百姓却容,虽然律法问罪,可百姓却争相庇护,这一刻,最少在周围的人群里,刘澜已经赢得了先机,刘澜已经占据了主动,刘澜已经博得了同情。(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五章 杀左丰
随着刘澜一席话说下来,周遭早已是鸦雀无声,郡国兵们开始动摇,而不少百姓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可心里却已然在谴责县君左丰了,尤其是郡国兵们,他们虽然需要服役数月,可这数月根本就不可能磨去他们的棱角,任侠之气仍在,尤其是刘澜将自己树立成英雄之后,郡国兵们就算因为身份的原因无法真的去倒戈,可心里却彻底倾向了刘澜。
高台之上,刘澜,作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他知道自己是时候报仇了。
沉默间,刘澜的右手已是挥下,又一颗人头被斩落,刘澜偏头看向左丰,等着他的答案,只是他的反应并不大, 刘澜脸色陡变,大声道:“十人十人杀!”
噗噗的人头落地,左丰终于变得恐惧。
“不要!”
“住手!”
随着被杀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着就要到左丰的家人,左丰再也无法淡定,急切的喊。
“说吧,只要你告诉我想知道的,你的家人,我会放过。”
让刘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左丰,为了他的家人,在这一霎那选择了跪拜刘澜:恳求,道:“没有人指使我,真的没人指使我,都是我自己一个人造的孽,你要杀,就杀我好了。”
刘澜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可是左丰却感觉他此刻显得格外恐怖,仿佛是从地狱里走出的恶魔:“绕过他们吧,求你,绕过他们吧。”
刘澜依然无动于衷。但通过这般测试完全可以证明左丰确实不是受人指使的,既然是这样。那也就没有留他的必要了,刘澜招呼了徐晃前来。他则退到了一边,也不知道他对左丰低语了一些什么级,就见左丰脸上布满了恐惧之色的同一时刻,徐晃的两刃斧便当头劈下,而另一边,左丰的家人,也在瞬间被全部斩杀。
一瞬间,周围变得寂静无声。
徐晃跪倒在地,仰面朝天。泪流不止。
司马瞬间跪倒,所有老兄弟随着司马跪倒,为张正祈祷,兄弟,你的仇,报了。
而兵曹一众人则被之前那画面所震慑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刘澜起身,望着周围众人的目光。掷地有声,道“如果只是为了我的兄弟报仇,今天这里只要一个人的人头就够了,可是……”刘澜闭上了双眼。悲伤的说出了徐村的惨案:“那些男女老少何其无辜,可左丰,却残忍的将他们杀害。对待这样的刽子手,今天别说只是杀他全家。就是诛他九族,都难泄我心头之愤。”
而在另一头。目睹了一切的两名黑衣人对视了一眼,虽没有说话,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们到此的目的,当然是为了看这件事的最终的发展方向,不过事实很明显,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借左丰这刽子手的手,不管他被刘澜除掉,还是刘澜被他除掉,都不妨事,这就是一箭双雕,这就是当今天子的国手布局,任谁都是棋枰中的棋子,无法逃脱。
或者说,刘澜差一点就要跳出棋盘,可最终他还是杀了左丰,灵帝则可借此,借擎天死后开始新一轮的洗牌,首先便是至关重要的司隶校尉。
而当灵帝收到绛邑县两名探报的最新消息时,他首先见的不是别人,而是赵忠。
“臣,中常侍,车骑将军赵忠叩见陛下。”
“阿母平身吧。”灵帝虚抬了一下手,便直接问道:“阿母可知道护乌丸校尉刘澜此次前往河东平叛,不仅为一张成功,更临阵脱逃,甚至进攻绛邑,杀害了绛邑县令县尉之事?”
“啊?!”赵忠脸上的震惊绝瞒不过灵帝,再说,他的探子是第一时间就传讯回来,以灵帝对赵忠的了解,他的情报系统如果要反馈这一消息最少还需要2-3天,所以赵忠现在的表现全在灵帝的预料之中,不过虽然在预料之中,但两人初闻此事时的表情却显然都一样,灵帝知道何进是要借白波贼之手对付刘澜,可却绝对想不到事情居然会演变成这样,灵帝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之上,怒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个刘澜好大的胆子,攻打郡县,杀害县令县尉,难不成他是要造反?
“陛下息怒。”赵忠刚施一礼,正要起身,却不想听到灵帝如此暴怒的呵斥声,立时又弯腰拱手,道:“启禀天子,此事不知消息来源出自何处?”
灵帝哼声,道:“出自虎贲密探营。”
赵忠知道,这事如果出自虎贲密探营那就**不离十了,这刘澜,怎么会如此大胆啊,赵忠心中想着,可这个时候如果不为他开脱,那他这回可就真就危险了:“启禀圣上,这件事老臣觉得蹊跷啊,为何会做出这大汉朝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如果说他造反,老臣万万不信,还请圣上将此事交由老臣,是非曲直,老臣定给圣上一个满意答复。”
“满意的答复,什么满意的答复!”灵帝生气的吼道:“蹇硕!”
只是片刻,蹇硕便从外进到大殿之内,不久前,刘澜当殿宣布要筹建西园八校尉来应对各地,尤其是三河之内发生的叛乱,而蹇硕就是灵帝第一个任免的校尉,上军校尉,所以灵帝宣了蹇硕进殿之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兵练的如何了,能否出京平叛!”
“随时可出。”蹇硕信誓旦旦的说着,他对他训练处来的军队,充满了信心。
“好,你现在就前往河东,先剿了刘澜,再剿白波。”
“什么?”蹇硕难以置信,而赵忠则嘭的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请陛下息怒,息怒啊。”赵忠这么一跪,感觉事态严重的蹇硕也随着跪下,他和刘澜的交情,虽然不能说深交,但对这年轻人还是比较看重的,再加上他与董侯有交情,让他去剿白波军,那是巴不得,他早就等着这一天了,当初领旨去见刘澜时他也是这么说的,会说服灵帝,如今终于有了机会了,可却被要求打刘澜,立时不干了:“请陛下收回成命。”
灵帝望着跪在自己前面的蹇硕与赵忠,紧紧咬着嘴唇,脸色铁青。过了许久,方说道:“蹇硕,你可知道朕为何要剿刘澜?”
“不知。”(未完待续。。)
ps: 感冒了,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怎么码出来的。。。
地五百六十六章 善后
天子简单说了刘澜不仅临阵脱逃更攻打郡县乃至于杀害了绛邑县令县尉的事情出来,再讲这些的时候,更是咬牙切齿,他们都是常随天子身边的人,自然知道天子这一回是真的动怒了,不然不会如此,可正因为这样,他两人才更不能让天子去剿刘澜啊:“圣上,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详查啊。”
“是啊,陛下,此事就交给老奴,定会给陛下个满意交代。”赵忠和蹇硕一唱一和的求着,他们都知道天子的脾气,暴怒的时候不管不顾,事后呢,也许会后悔,可那为时已晚,金口玉言嘛,所以两人求肯着,说什么也不能让天子做定了刘澜的罪名,只有如此,才能给他开脱啊。
“调查,调查,我虎贲调查清楚的消息,还查什么查!”灵帝怒吼着说。
两人没有抬头,继续求,道:“圣上啊,刘澜毕竟是朝廷命官,现在无辜攻打郡县其中必有隐情啊,还望天子查处实情,给臣等给天下一个交代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还算什么天子!”灵帝怒不可遏,随手抓起常看的那本素书,砸在御阶下,呯地一声,竹简四溅,书简竟被他摔成数截。
台下的两人身子一动不动,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就那么跪着,过了好半晌,天子稍稍平静一点,长叹一口气,道:“既然你们要真相,那好,我就给你们真相,让司隶校尉(没查到)去查。我看你们有什么话说。”
“这……”赵忠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他想的是自家调查。那样不管刘澜多大的罪,都好给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偏偏灵帝点了司隶校尉,要知道前任司隶校尉就在昨日被撤了,如果还是郭鸿当着司隶校尉,赵忠还能放心一些,若是新任的这位,这事可就难办了,赵忠刚要再说,灵帝没好气的打断他道:“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二人休在多言。”
两人无奈。只能高呼陛下英明,随即灵帝挥手让他们退下,只是在离开的一霎那,灵帝却说,道:“阿母啊,你身兼多职,我看这车骑将军就先免了吧?”
赵忠浑身一颤,他知道这是灵帝给他一个小小的警告,告诉他最好别和刘澜扯的太近。或者说明白的告诉他这个刘澜他不喜欢,如果你在帮着他,向着他,再免。可就不只是车骑将军了。
从大殿而出,赵忠和蹇硕分别,径直前往了张让的住所。待到达目的地,已经是午夜十分了。虽然雒阳宵禁,但当事人是赵忠也就没有了约束力。不仅如此还得护着赵忠一路的安全,到了万岁街,穿过了几道坊巷,在一座宅第前停下。赵忠翻身下马,一名激灵的小太监上前轻叩了一下大门,大门中间望眼便“吱”的一声开了,一名小厮从望眼缝里探望,门外高挂风灯,可以清晰看清敲门的乃是一名小童,连问也没问,忙开了门,弓着身子直等赵忠进府,才关上正门,迎了上去,为他引路,而另一名门房小厮则快步去通传管家,管家不一会儿便迎了出来,带着赵忠去见张让,赵忠笑道:“看你这个样子,我那老友还没休息。”
“休息了,只是老奴一直候着呢,主人今天一早就吩咐,不管将军何时到,都要带到议事厅相见。”
赵忠微微颔首,不过那句将军却难免刺痛了他的神经,眼中闪过了一抹阴冷,可最终火气还是强捺了下来,也得看主人,何况现在还是有求于人,没有说话,随着管家信步向书房走去,其实以他对张府的熟悉,就算没有管家带路也能找到,不过这却太不合规矩了,虽然他和张让两人的关系没的说,穿一条裤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这不管是什么时候内部最怕出现嫌隙,有些东西就更得重视,不然的话他们这内部一有矛盾,倒霉的还是自家,穿廊过厅,走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到了议事厅,显然张让已经听说赵忠来了,就在赵忠进院的一刻,议事厅的灯才全部被点燃了,立时厅中变得灯火通明如白昼一般。
赵忠刚随着管家到了屋外,张让便打开了屋门,通过灯光可以看到张让那白净的的脸庞之上挂满了疲惫,睡眼朦胧,显然是刚睡醒不久,发髻还凌乱着,衣衫不整,显然来的很匆忙,如果是换在了那些讲礼仪的儒生身上,这样肯定是怠慢的表现,可在赵忠眼里,却可以看出张让对自己的重视,让他一时间很是受用:“张常侍不必如此的,我等一会儿就是了。”
“怎么能让赵常侍等呢,快,快进屋吧。”张让笑着迎进了赵忠,然后示意管家盯好了,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说完关了房门,两人进了屋,寒暄了几句,赵忠刚要将自己的来意说出,不想张让却打断她道:“你别说,先听我说完。”
说着张让从案几下抱出一个金盒,纯金打造,赵忠见了不动声色,很明显的张让这是有求于他,微微一笑,有了计较,果然张让见赵忠不为所动,便笑着说道:“今天淳于琼来见我,打听北园八校尉的事情,这事都是蹇硕那小子处置,说什么也要托我把这金藏玉转交给他,可我哪说得上话啊,原本要拒绝,可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赵老弟和蹇硕有些交情,死乞白赖的一直求我,我也推脱不开,便应下了,赵老弟,这个忙,你可说什么都得帮我啊。”张让说着,却是拉着赵忠转向了一扇屏风之后,只见那里摆放着好大一株珊瑚,晶莹剔透,价值连城,看得赵忠目瞪口呆,张让偷瞄一眼,知道这事十有**能成,说道:“淳于琼和我有些交情,既然开口了,我也不能不帮他,可我也知道这事不能让赵老弟白忙啊,这不今日南越那边的一位老友相送了这么一株珊瑚,老夫这一辈子就认得五铢,对着金啊玉啊珊瑚啊没什么研究,赵老弟你来看看这成色如何,要是好便拿去,要不留在老夫身边,可就真暴敛天物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六十七章 善后(2)
“哥哥这是又得了什么好宝贝,这么神秘?”赵忠笑着对转过一扇屏风的张让说道,不想张让却将屏风打开,赵忠紧盯着,却见屏风之后一方埃几之上摆着一株好大的珊瑚,通体红色,有如一只孔雀正在开屏,尤其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晶莹剔透,让人炫目,心中吃惊,脱口问道:“哥哥此物却是从何得来?”
张让见赵忠如此吃惊,心里便有了十成底气,笑说道:“这事如果不是我这个小同乡淳于仲简求上门来老夫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可毕竟是同乡,既然开口了,我也不好不帮他,可我也知道啊这事毕竟不是赵老弟直接点头就行的,所以也不能让赵老弟白忙啊,凑巧,老夫南越那边的一位老友相送了这么一株珊瑚,你也知道老夫这一辈子就认得五铢,对这些金啊玉啊珊瑚啊没什么研究,赵老弟你来看看这成色如何,要是好便拿去,要不留在老夫身边,可就真暴敛天物了。”
赵忠闻言,起身走了过去,这整个大汉朝几乎都知晓张让爱财而赵忠呢,却是喜欢收集一些玉器、字画、青铜器、牙雕角雕、奇石、珍珠珊瑚什么的,所以求他办事,光花钱很难,投其所好才行,而且赵忠也确实是行家,走眼先不说,但凡他能看上眼的,**不离十都非凡品,上前轻抚珊瑚,便觉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凉之意沁入肌肤,直抵心腹,再看其颜色比重。微一沉吟,才啧啧赞叹道:“好东西啊。好东西啊,老夫家中也收藏过几株珊瑚。可万万无法与这株珊瑚媲美啊,那你看他的色泽是多么的均匀,再看他的颜色。”
赵忠手指珊瑚,赞叹的说道:“老哥哥也许不知道,这珊瑚越红的才越珍贵,你看他的颜色,竟是如此的红艳,这么多年来老夫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啊,而更为难得的是他的比重。赵忠试着虚抬了下,看似小小的珊瑚,可这分量却是真的重,而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越重才越好。”
“没想到这饰物当真价值连城?”张让一副没有料到此物竟有如此来头的模样,不过赵忠却显然不会相信,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来此献宝了,其实张让还真不了解,只不过找了位行家鉴定之后才敢拿出来。不然也不敢献丑啊,笑说,道:“此物一早就知道不是凡品,不料竟如此名贵。如此甚好,也不会使兄弟白忙活一场了?”
赵忠微微一笑,爱不释手的拂拭着珊瑚。把玩良久,方叹道:“如此名贵的珊瑚。我可不敢收,如果哥哥真有心。务必帮兄弟一个忙啊。”
张让先头心中先是一黯,但听他接下来的话便明白他这是要等价交换啊,所以这么一株珊瑚还真打动不了他,只是他又纳闷的是赵忠又要为谁说人情,笑容古怪的,道:“却不知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
赵忠示意张让坐了下来,一脸神秘的讲:“哥哥,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您不会不知道吧?”
“朝堂,什么事,今日派小黄门来让老夫无须上朝,没有奉诏,也就没去朝堂,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张让见赵忠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便猜到一定发生了大事,可他却万万没想到的是,赵忠今日与张让一般,被要求不奉诏无须上朝。听到这里,张让是真切的感到了危险了:“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天子要……”
赵忠点点头:“之前我被天子招去,被免除了车骑将军的职务。”
“什么?”张让大吃一惊,车骑将军,那可是仅次于大将军、骠骑将军的职位,金印紫绶,地位可比三公,但真正重要的却是他掌握着京师兵卫,管理着宫卫,是真正的实缺,怎么可能说免就给免了呢,张让终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了,沉着声,但依然是鸡鸭嗓子:“难不成天子要斩除咱们,才会急着减除羽翼?”
赵忠摇头:“说不好,不过以后朝堂上的一举一动哥哥还是多留意一点的好,今天天子在朝堂之上先任免了何苗为车骑将军后才免的在下,而且曹嵩居然取代了才上任数日的崔烈为太尉,哥哥啊,从司隶校尉再到崔烈,天子最近的动作有点大啊,而且接任者大多都是外戚一党,虽然曹嵩,赵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了。”
“何进掌柜大将军府,如今何苗又管了宫位,而且天子还要新组北园八校尉,虽然说任免了蹇硕为为首,可与我们十常侍却毫无关联啊。”张让沉吟着,光听这些事,你会觉得事态并没有太过严重,可是仔细推敲一下,现在他们连保命的砝码都没有了,揉着太阳穴,想着办法:“这件事一定是外戚在捣鬼,如果我们按兵不动,迟早要完,如果我们先发制人,可现在却没有了本钱,这事啊,我觉得咱们这些人得联合起来找天子求情哭诉,天子心肠软,不会不念旧情,只有如此咱们才能保全性命,然后再伺机反攻,你觉得如何?”
赵忠也不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这件事我看非比寻常,哥哥您仔细想一想,如果只是何进在耍手段,使一些小聪明还真难说服天子动咱们,所以我觉得这事啊多半还是天子首肯的,现在我们去求天子可一点也不比以往,我觉得这事最好能够双管齐下,天子太后两边求,您说如何?”
“对,对,天子外戚两边求。”张让赞同的说道:“明日一早我就联系他们几个,然后先见太后再见天子。”
两人商议了许久,早把淳于琼的事情望到了脑后,可赵忠却不会忘记刘澜的事情,其实朝堂之上的事情看似是对着他们十常侍,可自从郭鸿被免再到他的车骑将军被罢他才算是彻底看出来了,天子还是对那头狼念念不忘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