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七十九章 寿春之战(160)
如果历史没有出现偏差,那么此时的曹操早就从寿春撤兵,当然他会在宛城在张绣手中损兵折将,包括他的大将典韦在内,全部战死,但因为刘澜的出现,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曹操并没有撤兵,虽然他早就想撤出寿春的泥潭,可突然收到了刘澜军在庐江大劫的消息之后他知道,他必须要南下了。
这次南下是被迫的,但却是一早就制定好的,他得不到寿春,前提是刘澜也得不到,而刘澜要拿,那就得先来问问他。
其实寿春的战略意义并不重要,远远不能与兖州甚至是豫州相提并论,但曹操要夺取天下,那么寿春无疑变成了他的后院,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家后院有刘澜这样的敌人虎视眈眈,所以他就是不想出兵南下也不行了,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是抢在刘澜之前拿下寿春,这也是在出兵之前最后的一次议事中做出的决定,大家都有着一致共识的原因。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困难肯定会有,从刘澜手中抢寿春,这本来就不容易,但没有人会轻易放弃,所有人都在努力,为的就算是不拿下寿春,也绝不能让刘澜拿下,这不是人性的问题,而是一旦寿春落入刘澜之手,再想拿下寿春,绝对不会轻松,甚至会比拿下徐州还要困难,没人愿意见到这样的局面发生,为了以后少流血,现在不管多大的牺牲都值得,更何况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袁术,伪帝必须被惩戒,要警示后来人,当然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原因就是袁术手中的传国玉玺,绝对不能再落入他人手中了,尤其是刘澜的手中。
袁术称帝,他还能有办法清剿,可刘澜如果称帝呢?
曹操出兵变得顺理成章,但在他迫切想要抢先抵达寿春之时,却发生了意外,一切都因为马延的出现发生了改变,从两军对峙到最后开始对垒,寸步不让,眼瞅着刀兵相见,这样的局面让曹操愁眉不展,而这个时候,偏偏所有将领都来请战。
将军们已经受够了冀州军,他们颐指气使的样子好像天生就欠了他们几百两黄金一样,无条件让出道路让冀州军通过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应该的,面对群情激奋的将领,曹操和所有谋主们都保持着冷静,因为他们都明白,眼下并不是简简单单占道的问题,而是谁先通过的问题,一旦让冀州军先走,那就意味着马延将会提前抵达寿春,这样一来他们在去寿春的意义就失去了一半。
帐内就剩下了包括郭嘉荀攸在内的谋主,可谓是曹操最为倚重的谋士,他们为曹操出谋划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在这个时候曹操最想了解的还是该如何面对眼下的局面,是否该避让。
“如果不避让,那么我们势必会与马延开战,而以我军的实力,马延根本就无还手之力,这很可能会让袁绍出兵南下,这个可能性极大,前有河内后有马延,如今邺城谣言四起,司空必须要慎之又慎啊。”说话的是荀攸,他对时局的了解还是颇为清晰的,而一旦与马延开战的后果,就算不说其实在座的几人都明白会是什么。
“公达所言非虚,但如果我们放了马延拿下,大家以为袁绍就不会出兵兖州了吗?”说话的是郭嘉,因为他掌握着谍报机构,有些内幕消息他要比再座的很多人都清楚,虽然他也想要避免与袁绍的正面对决,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困难重重。
“难道真的改变不了了吗?”曹操看向郭嘉,有些焦虑的问道,他并不希望这么早就与袁绍展开一场大战,虽然他明白郭嘉为什么会这样说,可他却知道,袁绍的重心是广陵,至于说攻打兖州豫州,说白了还是入主中原的观念在作祟,而这也是让他和郭嘉产生分歧的原因,他深信袁绍要出兵广陵,而郭嘉却觉得袁绍的目的是入主中原。
在这件事情上二人谁也无法说服谁,但必须要说明的事,曹操自己包括整个许都都没有做好准备,充足的准备,如果现在与袁绍开战,他们没有任何的胜算。可是郭嘉有不同的见解,与袁绍这场的战斗如果说他们没有做好准备的话,那袁绍何尝就做好了充足准备呢?
相比于袁绍,他们反而更占优势,毕竟是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作战,不管是军事还是后勤都有着天然保障,反之再看袁绍,根本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如果真要说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那现在一定是袁绍。
所以他的态度很明确,如果这一仗无法避免,那么他们就该让这一仗提前到来,而不是等袁绍做好了万无一失的准备,不仅在军事和后勤上有所保障,还有可能连战略上的同盟都对他进行保障,他最害怕的就是那个时候,连刘澜都向着袁绍,那才是真正可怕的。
所以在郭嘉的眼中,现在或许他们没有准备好,反过来袁绍也没有准备好,这时开战,因为地利人和的因素他们反而占据优势,反之让袁绍准备充足,那战斗才会真正变得困难和对他们不利。
现在的局面,最好的选择就是拿下马延,然后抢占寿春,用寿春为代价,换来与刘澜真正的结盟,至于其他对冀州继续退让,不仅会失去了袁术以及他手中的传国玉玺,还会失去寿春,那时候袁绍拿寿春没有任何意义,是完全有可能用它为代价换来刘澜的中立,那时候当战争从三人变成两人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危机。
郭嘉言之凿凿,好像他一句能够看到了未来会发生什么一样,但必须要说,他这样有些激动的话,却让曹操冷静了下来,反观其他几人,除了荀攸在认真思考,其他人都在冷眼旁观,或者眼神中流露出来了一丝轻蔑与不屑。
他们不是一路人,也永远不可能是一路人,更何况文人相轻自古皆然,只不过郭嘉的风头太劲了,虽然风言风语很多,虽然不少人也都在搬弄是非,但是曹操很清楚,也很冷静,他没想那么多,也不会听信什么谗言,原因很简单,郭嘉这个人很简单,没有宗族势力,也没有军方势力,这样的人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与其相信他们的闲言碎语,曹操更想知道的是郭嘉到底触碰了这些人多少利益,何至于让他们这般愤慨,除之而后快?
一切都被他看在眼里,但曹操并没有发作,只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他把刚才郭嘉的分析很仔细的考虑了一番后,道:“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明白,但我必须声明一点,那就是我们绝对不能挑起战争。“
这是曹操的底线,袁绍吧是要夺取中原吗,那就如郭嘉所说的一样,他会用各种手段赖逼迫刘澜远离,不能掺和进来,也就是说要么将其消灭,要么用其它的一些方式换取,而刚才郭嘉的提醒让他觉得可能性很大,慷他人之慨,用寿春作为诱饵,再用出兵广陵为刀,双管齐下逼刘澜就范,他还有选择吗?
没有,他没有任何选择,只能接受,不然被消灭的只能是他,不过这或许只是袁绍的一厢情愿,因为刘澜不会不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如果他接受了袁绍的提议,那当自己被消灭之后,他也就没有了任何抵挡的能力。
曹操敲击着矮几,好半晌,才突然问道:“如果我们现在与刘澜联系,与他加固联盟,一旦袁绍出兵广陵,我们会出兵协助,你们说刘澜还会接受袁绍的提议吗?”
如果历史没有出现偏差,那么此时的曹操早就从寿春撤兵,当然他会在宛城在张绣手中损兵折将,包括他的大将典韦在内,全部战死,但因为刘澜的出现,一切都发生了改变,曹操并没有撤兵,虽然他早就想撤出寿春的泥潭,可突然收到了刘澜军在庐江大劫的消息之后他知道,他必须要南下了。
这次南下是被迫的,但却是一早就制定好的,他得不到寿春,前提是刘澜也得不到,而刘澜要拿,那就得先来问问他。
其实寿春的战略意义并不重要,远远不能与兖州甚至是豫州相提并论,但曹操要夺取天下,那么寿春无疑变成了他的后院,他又怎么能容忍自家后院有刘澜这样的敌人虎视眈眈,所以他就是不想出兵南下也不行了,而且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是抢在刘澜之前拿下寿春,这也是在出兵之前最后的一次议事中做出的决定,大家都有着一致共识的原因。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困难肯定会有,从刘澜手中抢寿春,这本来就不容易,但没有人会轻易放弃,所有人都在努力,为的就算是不拿下寿春,也绝不能让刘澜拿下,这不是人性的问题,而是一旦寿春落入刘澜之手,再想拿下寿春,绝对不会轻松,甚至会比拿下徐州还要困难,没人愿意见到这样的局面发生,为了以后少流血,现在不管多大的牺牲都值得,更何况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袁术,伪帝必须被惩戒,要警示后来人,当然还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原因就是袁术手中的传国玉玺,绝对不能再落入他人手中了,尤其是刘澜的手中。
袁术称帝,他还能有办法清剿,可刘澜如果称帝呢?
曹操出兵变得顺理成章,但在他迫切想要抢先抵达寿春之时,却发生了意外,一切都因为马延的出现发生了改变,从两军对峙到最后开始对垒,寸步不让,眼瞅着刀兵相见,这样的局面让曹操愁眉不展,而这个时候,偏偏所有将领都来请战。
将军们已经受够了冀州军,他们颐指气使的样子好像天生就欠了他们几百两黄金一样,无条件让出道路让冀州军通过等等所有的一切都是应该的,面对群情激奋的将领,曹操和所有谋主们都保持着冷静,因为他们都明白,眼下并不是简简单单占道的问题,而是谁先通过的问题,一旦让冀州军先走,那就意味着马延将会提前抵达寿春,这样一来他们在去寿春的意义就失去了一半。
帐内就剩下了包括郭嘉荀攸在内的谋主,可谓是曹操最为倚重的谋士,他们为曹操出谋划策,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在这个时候曹操最想了解的还是该如何面对眼下的局面,是否该避让。
“如果不避让,那么我们势必会与马延开战,而以我军的实力,马延根本就无还手之力,这很可能会让袁绍出兵南下,这个可能性极大,前有河内后有马延,如今邺城谣言四起,司空必须要慎之又慎啊。”说话的是荀攸,他对时局的了解还是颇为清晰的,而一旦与马延开战的后果,就算不说其实在座的几人都明白会是什么。
“公达所言非虚,但如果我们放了马延拿下,大家以为袁绍就不会出兵兖州了吗?”说话的是郭嘉,因为他掌握着谍报机构,有些内幕消息他要比再座的很多人都清楚,虽然他也想要避免与袁绍的正面对决,但现在看起来好像困难重重。
“难道真的改变不了了吗?”曹操看向郭嘉,有些焦虑的问道,他并不希望这么早就与袁绍展开一场大战,虽然他明白郭嘉为什么会这样说,可他却知道,袁绍的重心是广陵,至于说攻打兖州豫州,说白了还是入主中原的观念在作祟,而这也是让他和郭嘉产生分歧的原因,他深信袁绍要出兵广陵,而郭嘉却觉得袁绍的目的是入主中原。
在这件事情上二人谁也无法说服谁,但必须要说明的事,曹操自己包括整个许都都没有做好准备,充足的准备,如果现在与袁绍开战,他们没有任何的胜算。可是郭嘉有不同的见解,与袁绍这场的战斗如果说他们没有做好准备的话,那袁绍何尝就做好了充足准备呢?
第一千八百八十章 寿春之战(161)
郭嘉也知道荀攸的建议是相当稳妥的,最少能让他们有更多的选择,不至于太过被动,可是郭嘉却并不这样认为,当然并不是说荀攸的建议有问题,而是这件事如果稍有犹豫的话,势必就会让刘澜觉得我方左右摇摆,这不仅不会的到刘澜的联盟,反而还有可能因为我方左右摇摆而使其保持中立,反之我方如果破釜沉舟,那么刘澜在看到主公如此决心之后,势必会与我联盟,全力抵抗袁绍。
郭嘉很明确的指出,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抵抗袁绍,而是刘澜的态度,而我们要让他做出选择,那么首先就应该是我们自己先做出选择,而不是让刘澜在我方和袁绍之间做出选择。
郭嘉很是无奈,如果司空连这一点都没看明白的话,那确实也就没必须在继续研究下去了,还不如与袁绍继续联盟,做其鹰犬,为其马首是瞻得了,最少那样就不会出现现在诸多的问题,更不会为此而烦恼,到时候只要出兵击败了刘澜,然后等着与袁绍最终的决战就是了。
果不其然,议事厅内的几人都不在说话了,或许他们也明白了郭嘉这样做的用意,但是却并不会真的妥协,只是冷眼旁观罢了,现在的观点已经很明确,要么按照荀攸要么按照郭嘉,最后的绝定不在他们的手中,而在主公,所有人都等待着主公的选择,是继续与袁绍交好,还是与刘澜结盟,曹操略略沉思,又问郭嘉,道:“击败刘澜后我们战胜袁绍的把握有几成,和刘澜联盟击败袁绍后战胜刘澜的把握又有几成?”
“六四。”郭嘉想也不想,既然要选择最终的敌人,那么是选择袁绍还是选择刘澜,其实他们早就选择好了,那就是袁绍,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也就是说,他们所涉及先消灭刘澜在与袁绍交锋的路线因为袁绍而改变,这个时候除非能确保袁绍出兵广陵,不然一旦他出兵兖州,那一切都成为泡影。
而此刻曹操显然是知晓这样一个情况的,他非常明白也非常清楚现在最难确定的就是袁绍接下来的动作,看似一切都指向了广陵,可是他看是担心甚至害怕袁绍矛头早已经瞄准了他,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反而还非常大,尤其是眼下的麻烦,要不妥善解决,那必然会引火烧身。
“主公,陛下,袁绍和刘澜都是您的老友,与其问我等,想必您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局面他二人谁更值得信任,据卑职所知,袁绍对主公您占领河内始终耿耿于怀,为这件事袁绍甚至动怒了不下三回,这可是袁绍头一回如此激动,所以主公务必要仔细看待这件事情才是,我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郭嘉知道现在曹操犹豫不决的原因,他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确切的说他一直在联袁还是联刘之间犹豫不决,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让其目标一点,袁绍那边已经不可信了,他现在做梦都想着灭掉我们,入主中原呢,而这个时候想要让他做出改变,不来犯兖州而是去攻打广陵,那除非有什么巨大的诱惑和利益。
而郭嘉很认真的思考之后,并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能耐,最少不会轻松,其实在这件事情上,除了司空,甚至连他在内都比较矛盾,其实最好的局面无疑是刘澜和袁绍一直消耗下去,但这样对他们有利的局面是不会发生的,要改变,可又该如何去改变呢?通过自己的影响,如果可能,那么他倒是希望与刘澜联合,其实就他们自身的实力来说,在袁刘二人的夹缝中求发展,最好的局面就是两头都讨好,但那样无疑会出现另一种情况就是两头都讨不到好。
而现在看来要在这两人之间做出选择,那么首先就要看选择哪一方会对我方更为有利,毫无疑问,现在选择刘澜对我们会更有好处,以前与袁绍打刘澜,是想要占据徐州,这样能够帮助我们提升自己的实力,最后就算与袁绍作战,我们也有着一定的实力,但是刘澜没那么容易消灭,现在看来也无法消灭,且袁绍也不大可能再与刘澜决一死战,因为他也明白接下来就算拿下了广陵,其实对于他来说,意义也没那么大,反而还会损兵折将,甚至是让我从中渔利,尤其是在我方占据了河内之后,看起来袁绍为此三次动怒,但真正的还是他感受到了我们对他的威胁,所以他不会再允许我们继续发展下去,接下来袁绍很有可能会把重心转移,转移到我们的身上。而司空最好的选择就是与刘澜联合,这是眼下最为符合我方利益的选项。
“最符合我方利益?”
“不错,主公您想,如果我们战胜了袁绍,那么冀州最有可能会是何人所有,是刘澜还是司空您?”郭嘉既然如此说,那就非常有自信了,而他的信心在何处,不用问就在于河内,反过来刘澜想要夺下冀州,他首先要夺回徐州和青州,可等他夺回这两州的时候,或许我们早就占据了冀州甚至是打到了幽州。
这也是为什么郭嘉会选择与刘澜联合的原因之一,而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够真正崛起,超越刘澜的机会。
郭嘉这么一说,还真的让曹操有些动心了,最少是看到了希望,确实如他说的那样,现在如果继续和袁绍打刘澜,就算是有所收获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寿春加个广陵,而且还要时刻受到退往秣陵刘澜的威胁,根本无法全力与袁绍做最后的决战。
反之如果是与刘澜一道打袁绍的话,只要能将其战胜,那么他们就有极大的希望抢先占据冀州、幽州以及并州,而这是与袁绍联盟永远也无法获得的,这一刻他终于动心了,因为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又如何才能获得自己的最想获得的一切。
曹操在一旁笑说道:“那这样看起来,好像我们与刘澜的联合以及势在必行了,既然这样,我看还是先派人与刘澜联络一下,最少先探探他的口风吧?不然我们这边把马延击败了,他那边一旦反悔,我们可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郭嘉也知道荀攸的建议是相当稳妥的,最少能让他们有更多的选择,不至于太过被动,可是郭嘉却并不这样认为,当然并不是说荀攸的建议有问题,而是这件事如果稍有犹豫的话,势必就会让刘澜觉得我方左右摇摆,这不仅不会的到刘澜的联盟,反而还有可能因为我方左右摇摆而使其保持中立,反之我方如果破釜沉舟,那么刘澜在看到主公如此决心之后,势必会与我联盟,全力抵抗袁绍。
郭嘉很明确的指出,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抵抗袁绍,而是刘澜的态度,而我们要让他做出选择,那么首先就应该是我们自己先做出选择,而不是让刘澜在我方和袁绍之间做出选择。
郭嘉很是无奈,如果司空连这一点都没看明白的话,那确实也就没必须在继续研究下去了,还不如与袁绍继续联盟,做其鹰犬,为其马首是瞻得了,最少那样就不会出现现在诸多的问题,更不会为此而烦恼,到时候只要出兵击败了刘澜,然后等着与袁绍最终的决战就是了。
果不其然,议事厅内的几人都不在说话了,或许他们也明白了郭嘉这样做的用意,但是却并不会真的妥协,只是冷眼旁观罢了,现在的观点已经很明确,要么按照荀攸要么按照郭嘉,最后的绝定不在他们的手中,而在主公,所有人都等待着主公的选择,是继续与袁绍交好,还是与刘澜结盟,曹操略略沉思,又问郭嘉,道:“击败刘澜后我们战胜袁绍的把握有几成,和刘澜联盟击败袁绍后战胜刘澜的把握又有几成?”
“六四。”郭嘉想也不想,既然要选择最终的敌人,那么是选择袁绍还是选择刘澜,其实他们早就选择好了,那就是袁绍,但是现在情况发生了改变,也就是说,他们所涉及先消灭刘澜在与袁绍交锋的路线因为袁绍而改变,这个时候除非能确保袁绍出兵广陵,不然一旦他出兵兖州,那一切都成为泡影。
而此刻曹操显然是知晓这样一个情况的,他非常明白也非常清楚现在最难确定的就是袁绍接下来的动作,看似一切都指向了广陵,可是他看是担心甚至害怕袁绍矛头早已经瞄准了他,这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反而还非常大,尤其是眼下的麻烦,要不妥善解决,那必然会引火烧身。
“主公,陛下,袁绍和刘澜都是您的老友,与其问我等,想必您心里比谁都清楚现在的局面他二人谁更值得信任,据卑职所知,袁绍对主公您占领河内始终耿耿于怀,为这件事袁绍甚至动怒了不下三回,这可是袁绍头一回如此激动,所以主公务必要仔细看待这件事情才是,我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郭嘉知道现在曹操犹豫不决的原因,他其实还没有做好准备,确切的说他一直在联袁还是联刘之间犹豫不决,所以这个时候他必须要让其目标一点,袁绍那边已经不可信了,他现在做梦都想着灭掉我们,入主中原呢,而这个时候想要让他做出改变,不来犯兖州而是去攻打广陵,那除非有什么巨大的诱惑和利益。
而郭嘉很认真的思考之后,并不认为他们有这个能耐,最少不会轻松,其实在这件事情上,除了司空,甚至连他在内都比较矛盾,其实最好的局面无疑是刘澜和袁绍一直消耗下去,但这样对他们有利的局面是不会发生的,要改变,可又该如何去改变呢?通过自己的影响,如果可能,那么他倒是希望与刘澜联合,其实就他们自身的实力来说,在袁刘二人的夹缝中求发展,最好的局面就是两头都讨好,但那样无疑会出现另一种情况就是两头都讨不到好。
而现在看来要在这两人之间做出选择,那么首先就要看选择哪一方会对我方更为有利,毫无疑问,现在选择刘澜对我们会更有好处,以前与袁绍打刘澜,是想要占据徐州,这样能够帮助我们提升自己的实力,最后就算与袁绍作战,我们也有着一定的实力,但是刘澜没那么容易消灭,现在看来也无法消灭,且袁绍也不大可能再与刘澜决一死战,因为他也明白接下来就算拿下了广陵,其实对于他来说,意义也没那么大,反而还会损兵折将,甚至是让我从中渔利,尤其是在我方占据了河内之后,看起来袁绍为此三次动怒,但真正的还是他感受到了我们对他的威胁,所以他不会再允许我们继续发展下去,接下来袁绍很有可能会把重心转移,转移到我们的身上。而司空最好的选择就是与刘澜联合,这是眼下最为符合我方利益的选项。
“最符合我方利益?”
“不错,主公您想,如果我们战胜了袁绍,那么冀州最有可能会是何人所有,是刘澜还是司空您?”郭嘉既然如此说,那就非常有自信了,而他的信心在何处,不用问就在于河内,反过来刘澜想要夺下冀州,他首先要夺回徐州和青州,可等他夺回这两州的时候,或许我们早就占据了冀州甚至是打到了幽州。
这也是为什么郭嘉会选择与刘澜联合的原因之一,而这也是他们唯一能够真正崛起,超越刘澜的机会。
郭嘉这么一说,还真的让曹操有些动心了,最少是看到了希望,确实如他说的那样,现在如果继续和袁绍打刘澜,就算是有所收获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寿春加个广陵,而且还要时刻受到退往秣陵刘澜的威胁,根本无法全力与袁绍做最后的决战。
第一千八百八十一章 寿春之战(162)
对袁绍来说,曹操并不是最大的威胁,这是众人的共识,徐州之战的适合,一直以来如果不是冀州提供大量粮食,曹操莫说在徐州战场收获颇丰,兖州之战的时候早就败在吕布之手了,可就算如此,他都觉得自己吃了大亏,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袁绍他能有今天?
以为他和百姓接触的多,常听民间有句俚语说的就是吃饱睡足忘了娘,那个时候还心道大汉朝以孝治天下,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大逆不道的子孙,但后来他才发现这类人何止是有,而且是大有人在,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都能被举孝廉,他算是彻底明白大汉朝如今的吏治以及孝廉选贤任能早已不符当今之,必须要用更行之有效的方式来选拔真正有才有德之人。
袁绍当年的一个念头,让如今的冀州人才如过江之鲫一般,放眼天下,各方诸侯都帐下的能吏名士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这是袁绍颇为自得的一件事,可是当曹操连连对他挑衅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能治理选材的顽疾,却无法使得治下父慈子孝,教化百姓是一件长远的事,这需要时间,但他相信那一天不远。
而对曹操,虽然他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兄弟是知己,可是他做的事比他所见到的那些刁民们都恶劣,无耻之极,直到那一刻他才算是真正领教了百姓口中吃饱睡足忘了娘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这些人的内心是多痛苦了。
而且袁绍对于汉室,远不是曹操可比,他虽然做出过另立刘虞为天子的决定,可是他始终都是尊汉的,只不过因为历史原因,他不可能做出尊刘协这样的事来,在他的心中,大汉朝的天子只有刘辨。
可后来他也默认了献帝的统治,但比起他曹操反而更为可耻,在许都只知曹操而不知天子,甚至出现了士农工商兵见司空车驾行天子之礼,口呼万岁者更是不在少数,反之天子车驾却无人问津,这一切已经可以用大逆不道来形容了,袁绍觉得他们现在必须得伸张正义,必须要出兵匡扶汉室。
郭图在议事厅内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痛心疾首的样子那就是再世王允,可这一幕却着实让袁熙大开眼界,看得他目瞪口呆,人无耻居然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不就是为了之后出兵准备的说辞嘛,当然了父亲真的要写讨贼檄文,那也不会用郭图这套说辞,他相信在冀州就笔杆子来说,那可是大有人在,他所知道的陈琳,如果让他动笔些檄文的话,就足够让曹操身败名裂的了。
郭图这般义愤填膺,说白了完全是揣摩透了袁绍,知道他现在已经等不及了,那么他不过是顺势而为,让一切来的更快些,当然这也完全是为了迎合大将军,说白了现在就是不迎合都不成,因为一切都已经摆在了议程上,区别就在于是早些出兵还是晚些出兵罢了,所以他根本就没有任何担忧可言,甚至他这样做还会让大将军非常开心,甚至觉得他说出了天下万民的心声。
袁绍有他的过人之处,但同时也有着弱点,毕竟人无完人,但他虽然已经等不及了,可他还是没有太过急于出兵,他在等,或者说整个冀州军都在等,等守城之战的结束,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民心,现在他正在冀州乃至天下造势,在出兵之前他必须要得到冀州乃至与整个天下的支持,只有这样他所做的这些才能赢得天下人的支持,也才能赢得民心,与这个时代多数人不屑于孟子那套先民后君的理论,甚至还有不少人觉得该把其‘请’出文庙,这事在灵帝朝甚至是历代庙堂中都出现过,只不过声音微弱,可近些年来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强,而袁绍则以实际行动来向世人昭示他的态度。
虽然他借助着世家的资源,可在他眼里,心底始终都在提醒着他的一句话就是:得民心者得天下。
可以说他和曹操、刘澜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用着自己的理念在实现着当年的理想和抱负,可是不管如何改变,有一点就是对世家的态度,
曹操的做法更为激进,刘澜的做法则是重用,这和他的出身有关,毕竟他重用都无法收氏族之心,若像曹操那般打压,那才是自寻死路,而他则是找出了一条更为中庸的路线,在氏族与平民之间找到了一个较为融洽的方式。
可他却不知晓,他这样做的后果却是彻底封死了寒门上升之门,也就是说在他帐下寒门鲜少能够有出头之路,这一点他虽然自诩做的最好,其实他的隐患也是最大的,虽然百姓的生活要比以往更好,可他却忘记了,从古至今,朝廷的控制力最多就到县,再往下到亭的影响力都已经极地,完全是靠着乡绅地主在管理,而百姓的生活富足与否,完全是这些人在控制,所以说袁绍无比自得的,却又是最为危险的。
换言之曹操的情况其实和袁绍一样,但是他对于寒门的重用,使得一些有影响力的乡绅们的子弟能够有了走出来爬上去的可能,他们对曹操的忠诚度自然更高,曹操有困难的适合甚至慷慨解囊,远不是袁绍可比。
再来说刘澜,比之曹操更为有效,乡举里选,淡化乡绅,可以说他把自己的手一早就伸进了以往连朝廷都伸不进去的乡村,当然距离乡村包围城市还差着火候,也远远达不到那样的效果,但是刘澜清除那一天一定不会太遥远,刘澜有信心,但这样的信心现在看起来最少是不被袁绍和曹操所认可的,哪怕袁绍对百姓很好,但是他只是解决了百姓的温饱。
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在汉末乱世是非常容易的,因为地多人少,每一次大乱之后的盛世,不就是占了这样的便利,现在的冀州也同样如此,黄巾之乱让冀州的人口锐减,无主耕地变成了冀州这些年发展的关键,百姓的土地多了,在加上袁绍轻徭薄税,生活自然就比以往都好,可是乱作任何一个人,其实都能做到这样的成绩,只不过袁绍有皇甫嵩、韩馥给打下的底子罢了。
换句话说,把冀州给曹操干十年,从黄巾之乱结束之后,也同样能把冀州治理的井井有条,或许比袁绍治下更富足,只不过他赶上了一个凋零的兖州和豫州,而且战火不断,没有发展的时间和空间,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同理曹操在徐州祸害了一个够呛,刘澜接受根本就没有什么发展的时间,更别提与民生息了,好不容易打下了广陵抽调了人口补充徐北,却又连着三场徐州大战,民生凋敝,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是吃光了陶谦的老本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不错了。
当然这些袁绍是永远看不到的,但换句话说,刘澜也没有完全否认袁绍功劳的想法,毕竟百姓们从战火中走出,继续的就是休养生息,这个时候遇到了袁绍是他们的幸事,就这一点袁绍对冀州的贡献是居功至伟的。
对于曹操,袁绍现在算是彻底要和他撕破面皮了,以前还念着他的一点好,还念着一些旧情,现在是彻底都不说了,只要想到他,那就是恨,刻骨铭心,扶持起来这么一个白眼狼,除了恨可能就是后悔了,悔不当初,就算是条狗,他也得摇摇尾巴吧?
议事厅内,袁绍喝了一口茶,不在去想他与曹操之间的恩怨了,一切都该结束,他与曹操直接是该做出一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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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刘澜则要冷静的多,他现在就是隔岸观火,坐收渔利,当然他的重心也一早转移到了孙策的身上,不过他也清楚,真正的大战即将开启,寿春之战只要一结束,曹操和袁绍之间的战事就绝对会立即上演,在他的记忆中,官渡之战应该是在公元200年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就开战,那可提前了半年多一年的时间,不过想想好像也是,不可能直接就开战啊,怎么也得有个准备的时间,这样想来,这硝烟的味道也就真的有点浓郁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多半是要在两头做选择,或者说他帮败者,谁败他帮谁,毕竟在他看来这二人他可都没有真正意义上有过合作,就算是寿春之战看起来挺愉快的,可刘澜心里明白,那不过就是各打各的,根本就不能用盟友来形容,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大家都对寿春有兴趣,可这块肥肉一个人又吃不下,那就两个人一起吃,就这么简单,至于什么旧情啊那都是扯淡,利益才是关键,没有利益指望刘澜去讨逆贼伪帝,做梦去吧,就算打那也是先打你曹操,又怎么可能和你一道对付袁术呢。
这一点刘澜心中最为清楚,利益,在他眼里现在只有利益,谁能让他得到最多的好处,那他就支持谁,当然最后他还是要扶持失败的一方,也就是让他们谁都赢不了谁也败不了,就这么耗着,拖着,把他二人拖垮了,而他也就发展起来了。
换句话说,把冀州给曹操干十年,从黄巾之乱结束之后,也同样能把冀州治理的井井有条,或许比袁绍治下更富足,只不过他赶上了一个凋零的兖州和豫州,而且战火不断,没有发展的时间和空间,所以他才会像现在这样捉襟见肘,同理曹操在徐州祸害了一个够呛,刘澜接受根本就没有什么发展的时间,更别提与民生息了,好不容易打下了广陵抽调了人口补充徐北,却又连着三场徐州大战,民生凋敝,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是吃光了陶谦的老本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不错了。
当然这些袁绍是永远看不到的,但换句话说,刘澜也没有完全否认袁绍功劳的想法,毕竟百姓们从战火中走出,继续的就是休养生息,这个时候遇到了袁绍是他们的幸事,就这一点袁绍对冀州的贡献是居功至伟的。
对于曹操,袁绍现在算是彻底要和他撕破面皮了,以前还念着他的一点好,还念着一些旧情,现在是彻底都不说了,只要想到他,那就是恨,刻骨铭心,扶持起来这么一个白眼狼,除了恨可能就是后悔了,悔不当初,就算是条狗,他也得摇摇尾巴吧?
议事厅内,袁绍喝了一口茶,不在去想他与曹操之间的恩怨了,一切都该结束,他与曹操直接是该做出一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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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刘澜则要冷静的多,他现在就是隔岸观火,坐收渔利,当然他的重心也一早转移到了孙策的身上,不过他也清楚,真正的大战即将开启,寿春之战只要一结束,曹操和袁绍之间的战事就绝对会立即上演,在他的记忆中,官渡之战应该是在公元200年的时候,如果这时候就开战,那可提前了半年多一年的时间,不过想想好像也是,不可能直接就开战啊,怎么也得有个准备的时间,这样想来,这硝烟的味道也就真的有点浓郁了。
不过现在的情况,多半是要在两头做选择,或者说他帮败者,谁败他帮谁,毕竟在他看来这二人他可都没有真正意义上有过合作,就算是寿春之战看起来挺愉快的,可刘澜心里明白,那不过就是各打各的,根本就不能用盟友来形容,说的再直白一点就是大家都对寿春有兴趣,可这块肥肉一个人又吃不下,那就两个人一起吃,就这么简单,至于什么旧情啊那都是扯淡,利益才是关键,没有利益指望刘澜去讨逆贼伪帝,做梦去吧,就算打那也是先打你曹操,又怎么可能和你一道对付袁术呢。
这一点刘澜心中最为清楚,利益,在他眼里现在只有利益,谁能让他得到最多的好处,那他就支持谁,当然最后他还是要扶持失败的一方,也就是让他们谁都赢不了谁也败不了,就这么耗着,拖着,把他二人拖垮了,而他也就发展起来了。
第一千八百八十二章 寿春之战(163)
简雍先是在地方上有过治理的经验,不说早期在幽州便是刘澜离开小沛之后便是他操持着,不能说立下多少政绩和功劳吧,但最少没出过什么差池,把小沛整理的井井有条,这一点看得出这人除了在钩距纵横上有着天赋之外,在地方治理上也有着一定的能力,但可惜他志向不在此,不然徐州一些新政不会无疾而终,关键还是缺人。
当然这是刘澜的理解,可在简雍看来,小沛和徐州不同,很多小沛的新政在小沛能施行,在徐州却不行,首先就是土地的问题,如果要在徐州施行小沛的政策,从上到下将都吃不饱肚子,其次利益冲突太大,这可不仅仅只是一些世家的压力了,而是从上至下的压力,尤其是亭里间的那些地主们,这些人的力量是非常庞大的,稍有不慎,最后倒霉的就是他简雍。
作茧自缚的事情在小沛就已经有苗头了,刘澜在的时候尚且费力才压制住,他的影响力那可就太难了,算得上是急流勇退吧,好在整体框架形成,有徐盛这样的武人坐镇,可比他管用多了,可到了徐州那就不同了,这些人的力量他想管也没能力去管。
最简单的一件事,那就是张飞家在甾丘占了仅五万亩无主的膏腴良田,当然这些张飞知不知道,肯定知道,只不过不是他经手的,而是老丈人和小舅子,这事刘澜后来知道之后那可是大发雷霆,可是了解之后也挺无奈的。
经过调查之后,事情才显露出来,当时的情况是老丈人上门,言谈之下就说起了看上了甾丘几亩无主之地,这时候的徐州大片荒地分配,当时还没有从广陵迁移百姓,那时候徐州有着大量无主良田等待百姓认领,老丈人一开了话头,就说了起来,现在张飞全凭着每月的俸禄养活这个家,刘澜也慷慨,同比汉室同级武将拿到手的俸禄足足多出一倍,如果在加上战场之上的封赏,手里还是有些钱粮的,可也经不起他的手脚大,既然老丈人说起来,他也就说了起来,其实这都是自家娘子耳边风吹得好,家里是有些闲钱,可平日历都存在钱庄,虽然能那些利钱,可毕竟太少了,就想着能不能像糜竺这样也半点实业,现在小沛徐州工商多么热啊,如果当时在涿县能有这样的环境,张飞才不来从军,可和娘子一商量毫无头绪,难道在干回老本行,开肉铺,那也太跌价了,怎么也得像糜家、甄家一样开个厂子啊,可老丈人来了之后,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都不是吃这碗饭的,商量来商量去,你是刘澜身边的大将,多半时间在军营,要么就是在战场,就算有了实业,说白了还是他们这些家人料理,可家里人谁也吃不了这碗饭,照我看啊,干什么厂矿,还是买地最方便,到时候把地租给佃户,哪里还会操别的心思啊。
张飞和夏侯涓对视一眼,都觉得父亲说的在理啊,人家甄家糜家能做是人家有这份面的头脑和底子,可他大老粗一个,丈人小舅子也是白身的农民,搞厂矿绝对没戏,反倒不如把这点钱买点土地,这事也就这么交代给丈人了,反正他啥心也不用操,到时候收租子就是了。
张飞的老丈人这就到了甾丘,张飞有了五万亩土地,反正是白分的,到了县里,有张飞的名头那还不是一句话,老丈人是谨小慎微的主,心想着有个百十来亩地就够了,可没想到一下子出来了十万亩,这可把他惊着了,活这么大,哪见过这么多土地,当那一摞摞田契出现在面前,任谁见了都得倒吸口凉气。
可人的**就是这样膨胀的,老丈人也厚道,十万亩土地张飞拿了五万、他自个儿三万亩,剩下两万亩直接划到了小舅子头上,这事儿后来因为国渊要重新丈量土地,为广陵移民分配,这事也就被报了上去,张飞手中的土地,有没有强取豪夺,没有,陌生是徐州的耕地了,放眼天下,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耕地,真正缺少的是人,耕地的人,地主豪族有地却无人耕种,这样的情况张飞和老丈人其实也存在,但对他们来说,没人耕种无所谓,只要地在手里攥着就行。
可是这事被国渊捅了出来,立刻就像是捅破了天一样,最初刘澜只恼恨张飞,可张飞也有点不服气,地是多了点,可说白了不就是点没人要的地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又没有什么草菅人命的事情发生,就算发生了,一两个黔首小民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还以为是老丈人在买土地的时候出了乱子,可刘澜一听这像什么话啊,什么叫死一二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没死人,可这话说的不是味。
他当即发怒了,可张飞也有气,一通牢骚,俺从涿县跟着将军一路到了徐州,上刀山下油锅没有皱过眉头,说白了不就是想跟着将军搏个出身,混个阴萌子孙,其他人看不上乡下的土地,开矿的开矿,种茶叶的种茶叶,有些人更是开起了纺织厂,至于钟表、茶具、钱庄这些大买卖更是让他们富得流油,俺粗人一个,这些干不来,既然没那个能耐,思来想去只能去买地,等老了以后最少饿不着,还能给子孙留着,将军您上来不分青红皂白就骂,可俺是偷了还是抢了?
早年间,刘澜对张飞经常训斥,可直到这一刻刘澜才发现张飞已经不再是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了,他已经成家,张苞都能下地跑了,他这哪里是为了他自己,这是为了儿孙啊,中国人过日子,不就是过孩子,这是根子上遗传的基因,改变不了,以前张飞自己一个人,你让他买地他都没兴趣,可现在他必须要为子孙后代去想啊。
对于他们这样的武夫,终极梦想不就是裂土封侯,到时候有了食邑,阴萌子孙,而食邑说白了不就是把一个县或者及格线的赋税给了他,这个情况和现在张飞做的差不多,甚至张飞现在做的比起这个时代的很多人都已经够收敛的了。
而张飞的事情一发生,接二连三都相继被查了出来,别说是张飞了,就是关羽赵云这些人的情况都一样,换句话说,人家提着脑袋跟你南征北战,为了什么,还不是升官发财,现在在徐州稳定下来了,又有这么一个机会,都动心了,也都掺和了,甚至有些人比他们更过分,土地二三十万亩更是比比皆是。
这让刘澜无比砸舌,而且现在兵械厂的都尉,以前徐州的杨武校尉夏侯博帐下有一名小校,跟着夏侯博从龙成功,长街血战被捅了三刀,活了过来一路高升,他们本来都是徐州土著,而这么小校也就在徐州城当上了县都尉,家里除了这么大的官,那仗着他的名声在柳稼里作威作福,强取豪夺他一家就占了里内三成耕地,而之前他们家的田地不过只几亩罢了,这一下直接就上万亩,而这还是少的,比他们家多的还有夏侯博,不多五万亩,而夏侯博的顶头上司关羽再翻倍,十万,当真吓人。
毕竟这个时代,人少地多,再加上徐州遭遇兵祸,虽然柳稼里没这么损失,但还是有活人的,这么多的耕地被搜刮,何止是强取豪夺那么简单,光人命官司就不知道有多少,刘澜就把乡举里表先在柳稼里施行,一定要严查。
结果国渊走了,刘澜新任命的理正亭长到了,居然之前喊冤的百姓都三缄其口,说什么都没有这么一回事,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反正了是大忙人,很多人都抱着侥幸的心里,结果过了半个多月刘澜问起来,得知是这么一个结果,立时大怒了,那几个死了人的家属,冤情国渊都已经给他呈报过的,确实是因为强买而害人致死。
可这样的官司,他这样徐州的最高长官亲力亲为,那以后可就忙不过来了,本来指望乡举里表的这些官员能有所表率,结果这刚到亭里,连犯人都没审,人家不告了,这这么回事,用屁股想都知道这背后肯定是收到了危险啊。
刘澜一句话,这刚派下去的亭长里正也就不用在当了,甚至在刘澜发话,这二人只要是在他的治下,就永不叙用,然后刘澜再派人前往,这一回更简单,把徐州的县令也派了过去,县令过去,县长都尉这些官吏全都去了柳稼里,按照刘澜给出的名单和要求在村口当众审理。
本是苦大仇深的案子,结果从县令过去之后,他这州牧府就快被踩烂了,天天各式各样的人过来询问甚至是求情,陌生是关羽袒护部将夏侯博了,甚至连眼里不揉沙子的张昭都来求情,说这件事就是少数人枉法,主公要办案,为民做主全徐州的百姓都理解,可是主公不能上纲上线,夸大打击面积啊。
徐州上下因为此事辽东系与徐州系居然空前团结,甚至连刘澜的后宅也是让他大事化小,如果只是糜竺说这番话,他理解,可是连素来识大体的甄姜都求情,那刘澜就必须得重视了。
这一切本来都是因为土地所引起来的,虽然刘澜出台了新政,甚至限制了购买土地的数量,可是对于这个时代,工商毕竟有限,购买才是所有人的共识,可以说在这件事情上,刘澜要面对的不仅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官僚集团与身边的所有人。
在如此大的压力之下,刘澜只能点头,但有一点那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虽然刘澜这么说,可大军都知道主公高高举起大棒,最后终归还是要轻轻放下的,这话说的不假,因为真要查下去,那刘澜自己的地这么说,难道自己查自己不成?
这些刘澜当然不知道,或者说他知道,甄姜和他说起过,只不过他没当回事,是甄豫办的,他的情况和张飞其实差不多,不过张飞是一早知情,而刘澜是甄姜和他说过一声,他没当回事,就说了句让甄豫办吧,所以说这对于所有人来说,这事到了这里就此打住了,到时候惩治几个下面的人,也就是替罪羊,结案就行了,至于再往上那就不能查,也没人敢查了。
大家都知道耕地的事情算是结束了,可是夏侯博乃至其它一些有人命官司的情况却却还盯着柳稼里,这里才是他们真正关注的,因为这里的一切关乎着接下来的案情该如何发展,但有了上面的通风,这事既然只需要找个替罪羊,那一切就都简单了。
很快结案的报告便呈报了上来,级纪传到了刘澜的手中,结果是什么存在强买强卖的事情,现已经按照市价补足,至于害人致死的情况则是张家管家瞒着家主所为,现在已经被收监,等待秋后问斩。
这几家的冤情,要么全被管家拦下,要么就是发生了意外,反正死因都是千奇百怪,但就是和张家家主无关,了看了这份汇报,直接就扔到了地面上,盯着当时还是郡守的陈群:“你信吗,这是真相?这都是谎言!是骗局!”
刘澜有点不能容忍了,他一句退让了,不在追击,可他还有一句话,那就是涉及人命的,绝不姑息,可是这份结案陈词是怎么回事?刘澜气得破口大骂,他制定自己这是遇到了几千年来屡见不鲜的官官相护了。
“你这个州牧去查,不管查出到谁,严惩不贷!”刘澜真的动怒了,而陈群也是直肠子,这件事换了别人,就压下去了,到了现在这个处境其实刘澜也懒得再去过问了,在他想来既然自己要对杀人者严查,下面的人绝对不敢虚与委蛇,更别说欺上瞒下了,可是没想到,居然被陈耿直直接捅到了刘澜的面前,必须要说一个陈群一个国渊,这俩郑玄的得意弟子,可要比张昭眼里更不揉沙子。
最后陈群亲自审问,对于被危险的百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加上恫吓,终于查清了本案,张通的老爹和弟弟被斩,张通被革职判了十年,而夏侯博更是连降三级,去了兵械厂当了护厂都督,甚至连关羽都被罚俸半年,这案子才算彻底结束,而在徐州,有了这样的一次审讯,类似有害人死命的案子很快就被理正亭长查清,汇报到了各县,都是以此为准绳。
可想而知,在当时的情况之下,简雍进军队可要比留在地方更明智,可是这一次他却又遇上了难题,前往荆州。
第一千八百八十三章 寿春之战(164)
陈群亲自审问,对于被危险的百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加上恫吓,终于查清了本案,张通的老爹和弟弟被斩,张通被革职判了十年,而夏侯博更是连降三级,去了兵械厂当了护厂都督,甚至连关羽都被罚俸半年,这案子才算彻底结束,而在徐州,有了这样的一次审讯,类似有害人死命的案子很快就被理正亭长查清,汇报到了各县,都是以此为准绳。
这事并不算多么轰动,但对刘澜却是一个警示,土地在任何时候都是重中之重,为此他甚至都不打算搞那套裂土封侯的封赏,可是不管是张飞也好还是甄家也罢,包括自己手中的田地,都不断在拷问着自己,工商业的基础太过薄弱,连甄家这样的大商贾时刻想的都是置办田产,更何况是张飞这样什么都不懂的莽夫,他除了能想到买地之外,估摸着也就是干回老本行了,贩肉。
工商的吸引不可谓不大,但传统的观念却让他们始终都觉得以后不管怎么变,土地不会变,当年重工商,连盐铁都开禁了,可最后还不是又收归国有,那些个花了大价钱买了矿山盐井的商贩,哪一个不是赔的倾家荡产,现在主公大力鼓励工商,这政策一年没变,恶是十年之后、百年之后呢?
会不会变,没人知晓,但是他们却知道,土地不会变,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想法土地就凭空消失不见,这才是关键,什么五铢钱,什么钱庄、成衣店在手都没有田契在手更让人踏实,农耕文明深入骨髓,这样想法如果只是张飞们想想也就罢了,连甄豫都是这个念头,那想要短时间内改变太难了。
可必须改变,从上自下的改变,刘澜把手中的耕地原封不动退了回去,其他人退了没有刘澜不关心,就算关心也知道都是做个样子罢了,退一半留一半都算是好的,所以之后徐州让出去,刘澜不心疼,但这些人难受。
但这何尝不是刘澜所乐见的,到了丹阳,第一件事就是国渊的土改,这些大员们想见缝插针根本就没有机会,但是刘澜必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兵械厂拆分,所有民间能够盛产的器械全部外包,尤其是农具、瓷器、箭镝、弓矢鼓励当地商户开厂,这样一来不仅大大提高了兵器厂的速度,还让商户们能够从中获取利益,而这些还不够,刘澜一揽子计划才刚开始,钱庄为有能力的商户低息借贷,保证厂房能够顺利建设起来,而这只是一个开端,甚至是一个信号,那就是鼓励工商并不只是一时之想,而是要长久持久的执行下去。
而这些外包对于这些武夫们,显然没多大兴趣,毕竟是蚊子肉,大家现在身份都不一样了,去和地方的商贾们争利,丢不起这个人,但刘澜自有办法,让甄姜出面,联系众多将领的家眷们。
甄姜事办的非常快,当他把刘澜亲手所写的内容掏了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有点没头没脑,但还是按照甄姜的话,把这张被府里文书誊抄了上百份的帛纸带了回去,虽然不明白为何甄姜会对大家伙说这些,但都觉得这里面一定关系重大,回去之后就赶紧拿给了自家夫君瞧了。
这里面就数张飞的反应最快,连忙从夫人手里接过这张帛纸,而夏侯涓还在边上补充,说:“刚才甄姐姐透露马上就要在秣陵以南,当涂以北建立一座新城市,专门为工商业者建设发展的城市,这座城市与秣陵新城一样,放弃了传统高墙围建的坊市,采取了最新的街区。”甄姜后面说了什么张飞早当了耳旁风,他现在的眼中所看到的却是主公为了鼓励这座城市的工商业,将秣陵城原有的厂房,如第一军械厂、纺织厂、陶瓷厂、漆器厂、砖瓦厂、全部搬迁到这里。
除了这些,甚至还要在这座新城市筹建造船场、盐厂、铁厂、家具厂、造纸厂、印刷厂,甚至是肉联厂,最后甚至还写了要大力鼓励民间进行养殖,如当初之矿山,养豚、鸡、鸭、鹅等家禽,甚至可以免费为愿意养殖的农户提供崽苗,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当然很多事情刘澜不可能事无巨细,别说他没这个能耐,就是有这个能耐也不可能一下子把这个时代能够生产甚至是想到的民间厂房进行商业改革,所以更多的还是要让民间工商从业人员自己来,而搬迁第一兵械厂到马鞍山就是在这块新城市投下去的食饵,有这座城市更像是梧桐树一般的存在,自然就不用考虑引不来凤凰。
而这些工厂,刘澜在最后清晰的注明了任何人都可以前往县衙商业掾史处申请。这座城市的建立是收容移民,但这里的工业区却并不会在城市内,而是在城外,也就是说刘澜会在马鞍山市专门建一座类似后世的工业园区,为此甚至暂停了秣陵新城的建设,而将全部精力都投在了马鞍山,为了能够吸引工商业来到这里,刘澜甚至还当众宣布所有搬迁到马鞍山的工厂前两年免除所有赋税,第三年减半!
这一切都让张飞目瞪口呆,但真正让他吃惊之余,还是因为他从中看到了商机,这座新城迁移了大量的青徐百姓,关键是距离秣陵新城以及南面的当涂多近啊,如果再加上这座新城,如果能开一间看上去对他更为熟悉的肉联厂,到时候主公鼓励民间养殖,这肉源就有了,以往他这个屠户靠的是什么,不就是和肉联厂干的一样的事情嘛,以往是他自己养殖自己屠宰加售卖,只不过现在变了一个名字,但是这规模就大不一样了。
肉可以直接朝养殖户购买,然后屠宰再拉去这三座县城里售卖,原来是一个人做了所有的事情,现在从事工商业的人数多了,一件事情变成了三件事情,可这财源……
再想到兵械,以往一个人生产一把武器,现在不都外包了,最后也一样变成了几道工序,可这效率却大大的加快了,这肉联厂的概念不就和兵械厂一个道理嘛,当然张飞还是把肉联厂想简单了,当然这些就不是刘澜去考虑的事情了,如果他真的要办肉联厂,那在如何加工肉食品的事情上,还用得着他去提醒和指点吗?
不过刘澜最后也说了,这些事情,所有人都会刻意参与,但唯独官吏不行,哪怕你是一介平民,只要你有偿还能力,当然如果一个人没能力,那就十个人甚至是一个里只要协商好了,就能够去钱庄借款出来,这说白了就是刘澜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次加大对工商业扶持一次变革,同时也是为了类似张飞等亲属提供的一次商机。
至于张飞们,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参与其中的,刘澜必须要对他们有所保证,这可是给自己卖命的人啊,如果不给这些人保证,那又如何能保证这些人在战场在政务上位自己卖命?
刘澜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一点,去改变他们的观念,比起乡野之间的几亩地,实业会带来更大的利益。
当然这一切对简雍来说早已是过眼云烟,他现在早就不过分这些政务了,只不过在刘澜的将军府里,其实也挺憋屈的,就好像这一趟的乌程之行,受鸟气了,压根就没见到严白虎本人,一直被晾着,而且还受到粗暴对待,他知道这是严白虎逼着自己离开呢,如果他能见到严白虎,那他有信心扭转局面,让他与许贡分道扬镳,可连人都见不着,他空有三寸不烂之舌,却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当然之后灰溜溜回来好像也并没有让主公失望,这不出使荆州的任务还是他吗,与荆州的交情,说句实话其实并不是非得他去,关系在那摆着,可是当他知道此行的目的之后才恍然大悟,原来为什么非得自己去才行,此行可没那么容易。
想到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简雍便有点头疼起来,关键是让人家允许你在荆南用兵,这个可就太困难了,回到广陵厢房,简雍别提有多头疼了,这件事情该如何下手呢?他决定先派人打探下那里的情况,结果徐庶还真给他带来了点好消息,当然这些主公其实都是知晓的,但却没说,简雍不知道主公的意图是什么,毕竟如果真入徐庶所说的那样,这荆南四郡和刘表不对付,那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就非常高啊。
他心思急转,如何对这件事情加以利用,如今的刘表在荆州坐稳了州牧的位置,之前一直奇怪他不动宛城,后来才知晓这是给自己安了一堵墙,就好像陶谦当时把主公放在小沛,将臧霸放在琅琊的道理一样,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他还允许荆南这四郡跟他有二心呢,换做别人早就换上自己的嫡系了,可为什么他就是不动,还留着张羡这些人一直跟他唱反调?
唱反调也就罢了,刘表还没反应,没反应也就罢了,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去讨伐交州,想不通,也无法理解刘表这步棋到底是怎么想的,虽然他的那点军事才能可以忽略不计,可连他这样毫无军事才能的人都清楚这是步臭棋,刘表和那帐下的那些智囊武将难道就看不出来,为什么没人劝谏,为什么没人阻拦?
这一仗荆州在交州死了多少人?看徐庶给的内卫探来的消息,虽然荆州严格封锁,但有传言最少死了上万人,荆州安身立命的是水军,相对而言步兵就少之又少了,这一万多人不能说是全部的家底吧,但起码也有三成了吧?
这件事最为蹊跷,如果搞不清楚这里面的原因,那这趟差事可就不容易喽,简雍旋即再次求见刘澜,希望掌握荆州与交州交战的原因,当他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的时候,到让刘澜有些刮目相看了,直言简雍不该当使者,该进刘澜的军师府,最少能当个参谋,制定作战计划了。
虽然是句玩笑话,但也足见刘澜对他提出来的这些非常重视,虽然现在交州内卫才组建,但是刘澜务必让徐庶尽快掌握内幕,交战的原因,只要知晓这些内幕,才能够清楚荆南四郡刘表为什么没有安排嫡系,也才能知晓刘表真正的用意。
徐庶到来之后,得到主公的指示,当即领命离开:“卑职谨记,这就传讯交州。”
刘澜呵呵一笑,点点头,道:“对了,把交州的情报也给我拿一份,我要知晓他们的州牧各郡郡守的所以情况。”
“诺。”
徐庶退下去了,前去公房把资料拿来,很快又反了回来,资料交到刘澜手中,当他看到交州牧名字的一刻,整个人都呆了,交州牧他记得一个是士燮啊,怎么现在子龙上写着的名字却是张津呢?
他心中不淡定了,可却没有任何异样,看着上面的内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此人在讨董之后就到了交州,先后担任交刺史和交州牧,也就是说并不是自己记错了,而是这个时候的士燮还没有上任,难不成这士燮是刘表的人,他日后把张津击败了任命的士燮?
想想有这种可能,但也有可能是张津被刘表击败之后,汉庭任命的士燮,就好像豫章的情况那样,天子或者说曹操是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郡一州落入他人之手的,就算是恶心你,也得派官吏过来,能不能上位是一码事,安不安排人选又是一回事。
继续往下看,内卫虽然对现在交州的情况掌握不多,但是该收集的情报,尤其是各州州牧都是非常详尽的,所以当刘澜看到上面对于张津的记载,越往下看越是吃惊,最初看到此人的籍贯时,还大吃一惊,感情这人是南郡的人啊,管不得,这就说明此人在荆州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最少在这个时代,能当上州牧,家里没电影响力或者势力想都别想。
第一千八百八十四章 寿春之战(165)
关于张津的资料是非常详尽的,刘澜非常仔细的看着,之后是一些关羽他的生平记载,当然早期的记载并没有多少,不过有一点却引起了刘澜的注释,那是在何进下决心对付宦官之时,张津对何进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影响,虽然内容片面,更像是从某些人得到的一些传闻,可这也足够让刘澜不那么淡定了。
因为就这一点,可以看出来张津此人乃是何进的外戚一脉,与袁绍等人相识,这就说明此人有着足够的政治影响力,虽然他之前不知晓此人,但三国早期的人物,刘澜也不可能都清楚,如果再考虑到他有着荆州的背景,那么一个大胆的假设也就在这一瞬间冒了出来。
试想,有着足够影响力的政治人物,再加上荆州人的背景,他在交战为州牧,肯定不会甘心一直窝在交州这样的土地之上,就像这个时代所有的中国人一样,中原、雒阳或者是现在的许都才是他们所向往的地方,而张津自然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回到家乡,成为荆州的主人,还是那句话: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
张津想要荆州,偏生荆州现在又在刘表这个外来户手中,所以这二人自然而然就会爆发冲突,恐怕这里面不仅仅只是某一个人的原因,但至于是谁导致战争,是张津要回故乡称王还是刘表害怕张津返回生出了永绝后患的想法不得而知,反正二人就这样较上劲了,你来我往,乐此不疲。
张津对荆州有想法,刘表看出了张津野心的膨胀对他构成威胁,二人连番大战就这样发生了,刘澜觉得这是最为接近真相的一个可能,因为这很好的解释了荆南刘表没安排心腹的原因,现在的四郡郡守在他的眼中或许可以理解为炮灰,他这就是借刀杀人,甚至就是留着这些和他作对的去为他挡住张津。
不过这个张津的成色到底如何,其实刘澜同样不清楚,因为他只知道战争的胜负,却不知晓二人几次战争都在哪里发生,到底这个张津有没有杀到过津南,这都是未知之数,所以这一切还都很难判断,当然刘澜所不知晓的是,张津还真有这个能力,甚至也杀了过来,不过都没有成功罢了。
刘澜、徐庶以及简雍分析着这份简历背后的荆交之战,虽然只是猜测,但最少几人都清楚了一点,那就是这件事大有可为,刘澜看向简雍问道:“宪和,现在是不是还觉得没有把握?”
简雍想了想,心中以及有所计较了,信心十足,道:“卑职有信心,主公明天我就启程前往荆州。”
徐庶看了刘澜一眼,却见他眉头一皱,道:“哦,这就有了计较了,你不会索性去找蔡瑁,直接和他摊牌吧?”
简雍笑了笑,好像被看穿了心思一眼,嘿嘿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道:“这件事我觉得与其试探荆州的底线,索性不如把话说开了,挑明了,看看荆州的态度,毕竟不管他们同意还是拒绝,对于我们来说是没有什么损失的,但是我们可以为荆州提高的条件,也许却是刘表所无法拒绝的,毕竟他们现在缺少的是没有战力强劲的步兵,而这也是主公的条件之一,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着手,或许成功的可能性很大,最少我们不会有什么损失。”
刘澜看向徐庶,想听听他的意思,后者当即回道:“这件事可以尝试,或许刘表也希望我们出兵帮着他收拾荆南呢,甚至他留着荆南也许不是防备张津,反而是无力解决呢,这些都是有可能的,既然宪和都这样说了,那何尝不如让宪和大胆尝试一下呢?”
刘澜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道:“好吧,这件事就交由简雍去做,可能真的是我们想的太多了,对了交州的事情早点查明,我对刘表和张津的事情现在还真的有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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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州张辽大军缓缓杀向寿春之际却突然扎营,没有继续向寿春开拔,淮河水患严重,道路不通,寿春军不得不架桥修路,而同时根据刘澜的指示,寿春军想出各种办法逼迫袁术离开寿春,当然不管什么手段都没有大兵压境的压力更大了,虽然没能再向寿春开拔,但张辽们清楚,现在这样的结果其实是最好的,大军压境已经给了寿春足够的压力,如果袁术识趣的话,他现在所想一定是如何从寿春逃脱,而不是在寿春等着被困被俘。
但是当张辽们能够继续开拔却没有开拔而是耐心等待时,寿春却没有任何反应,不得已张辽三人合议之后,决定派人当面给袁术压力,并直言不讳的告诉他,三日之后便是徐州军大举攻击寿春之时。
现在刘澜的最新任命已经到来,张辽乃是最新的寿春都督,比起身边的两位都护,他有着军事上的绝对指挥权,但是这之后的所有军事问题上,他都没有独断专行,遇事都是三人自己商量,得出一致的结果,那就是给袁术下最后的通牒,逼她离开寿春。
效果能有多好没人知晓,最少三人都不知道效果如何,但这是最后达成逼走袁术的办法,如果袁术还不走的话,那么就只能直接把寿春拿下来,到时候最多做个局,让袁术顺利逃走。
不过三人看起来都高看了袁术,第一天战表送去,当天下午就有消息从寿春传来,仲氏天子宣布退位,当了不到七十天皇帝的袁术黯然走下皇帝宝座,当三天之后张辽进入寿春时,得知的消息居然是当天晚上袁术便连夜离开了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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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很快传到了广陵,张辽并不絮儿拿下寿春,而袁术更是早早甩下文武离开,当刘澜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他正在议事厅,得知消息后,刘澜和徐庶立即来到淮南的巨大地图前,眯眼凝视着地图。
“太好,寿春终于到手了。”徐庶非常激动,甚至比夺回徐州和青州还要高兴,寿春到手,就彻底保证了长江的安全,当然徐庶是从战略意义上考虑,而抛开这些,刘澜更看重的却是自己心目中的最新的小沛马上就会被他打造出来,而这一回,本应该成为军镇的小沛因为历史原因成为了试验田,时刻受到危险,而现在不一样了,从秣陵、马鞍山到当涂,刘澜可用真正的放手大干一场了,而这一回他心目中的试点城市则不会再出现类似小沛的尴尬,这里更为安全,也更符合刘澜心中中可以大干一场的合适地点。
在这里,刘澜能够放手大干一场,能够把自己的理念以及在沛县的成功经验全部移到这里来,他相信这里会比沛县更合适,不许几年时间这里会大变样,而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在沛县一些无法设立的工厂企业,这里都不是问题,因为沛县是在其自身的基础上进行改革,而秣陵、马鞍山和当涂则是在一张白纸之上,对就是一张白纸,两座新城足够让他放开手脚,而且这里的人口因为从青徐迁徙,根本就不用担心,而土地本身的限制,也导致了另外一个看起来会让人头疼的难题,那就是人多地少,可随着工厂的陆续上马,招工将变得更为便利,刘澜会确保他们得到比耕种土地更多的财富,只有真正保障了他们的后顾之忧,才能确保他们可以放心的去工厂工作。
当刘澜畅想着不远的将来时,徐庶的声音将他拉回了现实:“主公,现在袁术已经离开了,接下来就看袁术到底会落入马延和曹操谁的手里了,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落入现在最大的敌人袁绍手里,袁术虽然现在是众矢之的,可他手中却有着足够让人疯狂的传国玉玺。”
徐庶心中有些可惜,那可是传国玉玺啊,得此玉玺者得天下,这几乎是天下人的共识,而他们本来是有机会拿到的,所以当这时知晓袁术离开后,徐庶的非常惋惜的,但刘澜却有不同的看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传国玉玺在刘澜眼中就是惹祸的根苗,更何况董仲舒那套狗屁的天人学说和君权神授,说白了就是为了符合当权者的利益制造的理论罢了,而这传国玉玺可以说与其有异曲同工之妙,说白了就是封建思想,在刘澜看来,这多半就是某系野心家哄骗百姓的,谁相信这些,谁就是大傻子,如果真得了这么一块烂玉就真的能当天子能坐上皇帝的宝座,孙坚就不会死,袁术更不会黯然逃离寿春。
比起这么一块‘金镶玉’,刘澜更看重的是实力,没有什么比实力更重要,只有自己有了足够的实力,就算没有这块玉,照样能坐天下。
刘澜摆摆手,道:“无妨,传国玉玺不碍事,在我们手中反而还要头疼,不过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你说说对于我这一系列的布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从弃青州到退位广陵,可以说这都是刘澜坚持的结果,以往所有的命令都是从军师府制定,在刘澜看来,军师父就是后世的总参,刘澜用这里制定作战计划,就是要淡化主将对部队的掌控,可以说这是后世最为传统的分权,当然在这个时代,还很难。
这个时代从下至上的改变非常容易,可从上至下那就难了,所以刘澜先从自己下手,现在他的职责说白了就是军师府制定好作战计划,他点头同意,但是再往下到各军中,就困难了,部队不能说都是细柳营,但最少对主将和自己保持着祖国的忠诚。
但说白了,这都是私兵的另一种形式,所以现在的将军府都设立了参谋将军,未来参谋将军府的权利会像军师府看其,只有这样才能真正一劳永逸,彻底解决藩镇出现的可能,这是刘澜对于军队改革的第三步。
从矿山改革确定了部队作战训练编制起,到徐州改革又确定了部队的编制与兵种,而这一次刘澜在不声不响中收回了所有私兵,将部队全部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但这些还不够,军师府的出现将会推广下去,参谋部以后将起到关键性的作用。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只要有他在,没有人敢有二心,包括徐晃也是一个道理,可如果换了别人,哪怕是自己的儿子,可能徐晃早就在辽东独立当辽东王了,所以第四次甚至是第五次的改制,需要时间,但绝对不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主公应该清楚,比起我们的损失,看起来最终目的并不能弥补,除非袁绍和曹操能够打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最少要两三年的时间,不然的话我们要恢复过来,绝无可能,如果能有两三年的时间,卑职有能力一统南方!”
徐庶眼中露出精光,统一南方还是说的保守了,他更想说的是打回青徐,毕竟三年的时间曹袁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二人根本就不可能在青徐挡住大军的反扑,但是袁曹能打这么久么,或许袁绍有这个可能,但就曹操那点部队和后勤,莫说是三年可能连三个月都难以支撑,如果这一仗真的只持续三个月,那所有的努力,之前所放弃的青徐就变得毫无意义,甚至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平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些俚语,都是徐庶跟刘澜学来的,而当时刘澜讲这些典故的时候,让他听着津津有味,当然这些他都知道是刘澜瞎编的三皇时期的故事,可是却也让他听得津津有味,毕竟太过形象了。
“不用担心,只有我们从中斡旋,就完全有这个可能,反正记住一点,就是帮着弱者。”刘澜信誓旦旦,但连他自己心中也没有底,毕竟这个时代已经和他所处的时代大为不同,最后的结局走向会如何,谁又清楚呢?
但他知道,自己想要问鼎天下的话,二人如果不打这么一仗,那他是毫无机会可言的。
第一千八百八十五章 寿春之战(166)
刘澜把麻烦推给了曹操和马延,关键是还非常巧妙的从容抽身,至于二人能否看出自己的意图,或许曹操和他的谋士们能够看穿自己的‘狼子野心’吧,但马延就未必了,很简单的道理,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马延或者说是袁绍怎样看待,而这才是关键,而刘澜偏偏又一早就知晓,袁绍要对曹操用兵,所以不管真相是什么,袁绍都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袁绍的意图在刘澜面前已经非常明显了,接下来就要看曹操,他是要当缩头乌龟呢,还是在马延的挑衅之下不管不顾,最终上套中计,以刘澜的看法,曹操是非常有血性的一个人,逼急了他,完全啃咬不顾一切,可换言之如果他帐下的谋士们拼命阻拦的话,曹操也不是没有可能借坡下驴,在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下,还真有可能眼下这口恶气。
所以说接下来曹操的反应是关键中的关键,但他具体会作何选择,其实刘澜就很难判断了,毕竟这些年来曹操在袁绍面前饮泣吞声的事情没少做,当然不理会袁绍把他的指令当耳旁风的情况也经常发生,就好像兖州之乱的导火索,还不是因为他拒绝了袁绍除掉张邈的命令。
曹操的选择是最大的变数,向左还是向右,这个选择非常困难,甚至可能改变天下的走势,而历史有时候就是因为这样看起来好像是一次微不足道的选择而改变走向,最终使得结局大相径庭。
徐庶一早就急急忙忙来到议事厅见刘澜,进屋之后就发现他正低着头陈思,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对此他早已见怪不怪,不敢打扰主公,一直在阶下侍立,忽然刘澜抬起头,看向徐庶,还不等他说明来意,便迫不及待的说了上述这番话,这个时刻他迫切需要有人聆听,为他解决烦恼。
“主公所言不错,现在就看曹操对袁术的态度了,而袁术这人也非常精明,临走之前退位,到时候就算落在曹操手中,曹操也未必会杀他,甚至还会因为顾忌袁绍而放走他。可如果他顶着仲氏天子的名头,那曹操说什么也不会放他离开。
“曹操的态度摸不清,可马延的态度难道我们就能摸清了不成?“刘澜似笑非笑的看向徐庶,意有所指。
“反正不管怎么都会出现一个要打,一个避让。“
“不,要打也是马延打,曹操想必不会,也不敢,他还没这个底气去挑衅袁绍,把他惹毛对曹操没有任何好处。”刘澜平淡的说着,时间才是曹操最好的武器,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够向西来与张绣争完成,说句实话,刘澜还真的希望曹操去宛城,因为里一个时空,曹操会再次损兵折将,痛失大将典韦。
“拭目以待吧。”刘澜没有多大的反应,看起来并不期待,猛然,他笑了起来:“元直,一大早来见我,所为何事?”
“还真是一件大事。”徐庶有点神神秘秘,道:“今天许攸突然造访广陵,找到卑职要拜见主公。”
“许攸来了?”刘澜明显愣了下,然后就看向了徐庶,这个时候两人的眼神都透露着一件事,许攸的到来不简单,温恢的回信虽然已经传出去多日,但以广陵到邺城的距离,许攸不可能是袁绍在接到书信之后才拍出来的使者,那么这一切都指向了一种可能,袁绍一早就派出了许攸。
“主公所言不错,其实许攸是和王修一道南下的,只不过王修回到了广陵,而许攸却留在了徐州,听王修说,许攸此来好像是传达文丑在高邮集结的命令的,不知怎么居然绕道又来了广陵。”徐庶把自己所知晓的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刘澜,不过刘澜却大笑了起来,因为这是徐庶的风格,他向来只会把自己掌握的确凿情报告之刘澜,而未确定的情报,就算有九成把握,却也不敢盲目给出结论,只会据实汇报,所以许攸到带来的是文丑南下高邮集结部队的消息还是北上的消息,就只能让主公判断了。
“两手抓,不管袁绍要做什么,广陵的防御不能松懈。”刘澜看向徐庶这个帐下最大的特务头子,当然现在他一句卸任了内卫谍报头领一职,但不管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是他一手草创并在甄豫的配合下组建内卫谍报系统的事实,在刘澜心中这个组织完全就是军统与中统的结合体。
是以这样常年游走于阴暗之处的人,其实是非常得罪人的,不仅要查敌人还要查自己人,正是因为这样特殊的情况,所以徐庶早早就撂了摊子,毕竟他还要在主公帐下,毕竟他还是军师将军,就算现在军师府的职权大到没边,可正因为如此,这得罪人的事情,他才不能干,尤其刘澜透露,要在一到两年内,把各将领的全部移到军师将军府,直接受军师将军府管辖。
这是他仿效后世总参的一大构思想法,但可惜却被徐庶拒绝,他知道现在的徐州军,除了自己,这支部队的将领们每人会真的听他的,再加上这内卫的统领,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反而让人对他更为记恨。
徐庶拒绝,刘澜只能拖下去,虽然说未来几年会改革,但他明白,遥遥无期,最少短期内有些人很难改编,毕竟向赵云和徐晃这样的,一个是无条件服从另一个是不敢不从,所以类似参谋长的军师们也就在他二人身边出现了。
可是在摄山营和诸如臧霸、太史慈、张颌、张辽等人那里,却不行,关羽可能没意见,但是以他那个脾气,去了只会更加麻烦,这要是安排几个士兵给关羽,那绝对没问题,可要是什么士大夫什么军师,嘿嘿,到时候刘澜该想着谁?
而张辽们的情况就更不能改变了,连兵权都交了出来,个人利益已经放弃的足够了,这个时候在派个军师过去,那在他们看来不就是要赶尽杀绝吗,这哪里是派了军师过来,这就是一道催眠符,说不定哪天就把他取而代之了。
刘澜把麻烦推给了曹操和马延,关键是还非常巧妙的从容抽身,至于二人能否看出自己的意图,或许曹操和他的谋士们能够看穿自己的‘狼子野心’吧,但马延就未必了,很简单的道理,这件事的真相到底如何,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马延或者说是袁绍怎样看待,而这才是关键,而刘澜偏偏又一早就知晓,袁绍要对曹操用兵,所以不管真相是什么,袁绍都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
袁绍的意图在刘澜面前已经非常明显了,接下来就要看曹操,他是要当缩头乌龟呢,还是在马延的挑衅之下不管不顾,最终上套中计,以刘澜的看法,曹操是非常有血性的一个人,逼急了他,完全啃咬不顾一切,可换言之如果他帐下的谋士们拼命阻拦的话,曹操也不是没有可能借坡下驴,在双方巨大的实力差距下,还真有可能眼下这口恶气。
所以说接下来曹操的反应是关键中的关键,但他具体会作何选择,其实刘澜就很难判断了,毕竟这些年来曹操在袁绍面前饮泣吞声的事情没少做,当然不理会袁绍把他的指令当耳旁风的情况也经常发生,就好像兖州之乱的导火索,还不是因为他拒绝了袁绍除掉张邈的命令。
曹操的选择是最大的变数,向左还是向右,这个选择非常困难,甚至可能改变天下的走势,而历史有时候就是因为这样看起来好像是一次微不足道的选择而改变走向,最终使得结局大相径庭。
徐庶一早就急急忙忙来到议事厅见刘澜,进屋之后就发现他正低着头陈思,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对此他早已见怪不怪,不敢打扰主公,一直在阶下侍立,忽然刘澜抬起头,看向徐庶,还不等他说明来意,便迫不及待的说了上述这番话,这个时刻他迫切需要有人聆听,为他解决烦恼。
“主公所言不错,现在就看曹操对袁术的态度了,而袁术这人也非常精明,临走之前退位,到时候就算落在曹操手中,曹操也未必会杀他,甚至还会因为顾忌袁绍而放走他。可如果他顶着仲氏天子的名头,那曹操说什么也不会放他离开。
“曹操的态度摸不清,可马延的态度难道我们就能摸清了不成?“刘澜似笑非笑的看向徐庶,意有所指。
“反正不管怎么都会出现一个要打,一个避让。“
“不,要打也是马延打,曹操想必不会,也不敢,他还没这个底气去挑衅袁绍,把他惹毛对曹操没有任何好处。”刘澜平淡的说着,时间才是曹操最好的武器,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就能够向西来与张绣争完成,说句实话,刘澜还真的希望曹操去宛城,因为里一个时空,曹操会再次损兵折将,痛失大将典韦。
“拭目以待吧。”刘澜没有多大的反应,看起来并不期待,猛然,他笑了起来:“元直,一大早来见我,所为何事?”
“还真是一件大事。”徐庶有点神神秘秘,道:“今天许攸突然造访广陵,找到卑职要拜见主公。”
“许攸来了?”刘澜明显愣了下,然后就看向了徐庶,这个时候两人的眼神都透露着一件事,许攸的到来不简单,温恢的回信虽然已经传出去多日,但以广陵到邺城的距离,许攸不可能是袁绍在接到书信之后才拍出来的使者,那么这一切都指向了一种可能,袁绍一早就派出了许攸。
“主公所言不错,其实许攸是和王修一道南下的,只不过王修回到了广陵,而许攸却留在了徐州,听王修说,许攸此来好像是传达文丑在高邮集结的命令的,不知怎么居然绕道又来了广陵。”徐庶把自己所知晓的一五一十全告诉了刘澜,不过刘澜却大笑了起来,因为这是徐庶的风格,他向来只会把自己掌握的确凿情报告之刘澜,而未确定的情报,就算有九成把握,却也不敢盲目给出结论,只会据实汇报,所以许攸到带来的是文丑南下高邮集结部队的消息还是北上的消息,就只能让主公判断了。
“两手抓,不管袁绍要做什么,广陵的防御不能松懈。”刘澜看向徐庶这个帐下最大的特务头子,当然现在他一句卸任了内卫谍报头领一职,但不管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是他一手草创并在甄豫的配合下组建内卫谍报系统的事实,在刘澜心中这个组织完全就是军统与中统的结合体。
是以这样常年游走于阴暗之处的人,其实是非常得罪人的,不仅要查敌人还要查自己人,正是因为这样特殊的情况,所以徐庶早早就撂了摊子,毕竟他还要在主公帐下,毕竟他还是军师将军,就算现在军师府的职权大到没边,可正因为如此,这得罪人的事情,他才不能干,尤其刘澜透露,要在一到两年内,把各将领的全部移到军师将军府,直接受军师将军府管辖。
这是他仿效后世总参的一大构思想法,但可惜却被徐庶拒绝,他知道现在的徐州军,除了自己,这支部队的将领们每人会真的听他的,再加上这内卫的统领,到时候只会适得其反,反而让人对他更为记恨。
徐庶拒绝,刘澜只能拖下去,虽然说未来几年会改革,但他明白,遥遥无期,最少短期内有些人很难改编,毕竟向赵云和徐晃这样的,一个是无条件服从另一个是不敢不从,所以类似参谋长的军师们也就在他二人身边出现了。
可是在摄山营和诸如臧霸、太史慈、张颌、张辽等人那里,却不行,关羽可能没意见,但是以他那个脾气,去了只会更加麻烦,这要是安排几个士兵给关羽,那绝对没问题,可要是什么士大夫什么军师,嘿嘿,到时候刘澜该想着谁?
而张辽们的情况就更不能改变了,连兵权都交了出来,个人利益已经放弃的足够了,这个时候在派个军师过去,那在他们看来不就是要赶尽杀绝吗,这哪里是派了军师过来,这就是一道催眠符,说不定哪天就把他取而代之了。
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寿春之战(167)
君臣相疑,取乱之道,身为后世人刘澜可不会真的给自己找麻烦,其实更多的人只知道陈果这个刘澜身边的特务头子掌握着很多的谍探,这些人散在各大诸侯处打探着消息,但也因此会担心自己的身边会不会有这样的人盯着一言一行,所以对这位大特务头子,并不是真的确定他做了什么,反而是因为无法确定才会害怕,才会说出还不知道身边有多少暗探这样的话来。
未知产生恐惧,好在没有人因为内卫暗中调查而有不测,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人人自危的情况,这样一来就算是之前的传闻,慢慢的也就没人把这传闻当真了,可真实的情况却是,刘澜只是没有下杀手罢了,很多人的问题其实是在刘澜的承受范围内的,贪婪是一码事,能力是一码事,这情况和曹操纵容郭嘉有相似之处,所以刘澜手中掌握的这些资料,并没有用武之地,但如果真要用的话,那也绝对是有理有据有节的处置。
整体来说,在徐庶时期,陈果完全是弟子,这也是他在日后接受内卫,能够原有的基础上大力改革,提升效率的关键,当时他更多的是看是听以及执行,所以在第一线的经历让他对内卫的诸多问题都看在眼里,但因为徐庶的原因,他这个副头领想插手内卫核心事宜,是根本不可能的,其实他几次给刘澜上表,阐述他对内卫改革的事宜,但刘澜都压了下去,看过之后直接就扔了,不是刘澜不去动内卫,而是不合时宜,毕竟内卫是在一片恐怖的情况下成立的,徐庶之前也没有任何经验,诸多问题需要发现,他在等,细微徐庶能够令他满意,但结果可想而知,徐庶在这方面显然是没有谍报方面的能力的,而且他的舞台也不在这里,索性刘澜也就免去了徐庶,让陈果放手去做。
他做的很好,但因为陈到的原因,他在离开之后确实是很大的损失,虽然徐庶再次负责,可明显他只能将内卫事宜理顺,其他也就无能为力了。不过九江之战一开,孙策被消灭之后,陈到与陈果的回归,一切都将重回正轨。
还有一点就是对陈到的安排,这件事刘澜还需要仔细考虑,但是陈果肯定是不会离开内卫的,现在刘澜对内卫的重视程度非常大,甚至连部队的将领都一样,他们提供的准确消息,可以为战场提供更多的便利。
刘澜打算将内卫拆分,军务与政务,对内与对外,现在内卫摊开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刘澜也清楚这不正常,继续放任下去,出现尾大难除的情况那就太不明智了,这件事已经出现了一个关羽了,再出现第二个关羽,刘澜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其实早在刘澜第一次视察摄山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这样的情况,这就是细柳营嘛,虽然他打击私兵,可却发现最后在这个时代的体制却又自觉不自觉的把部队变成了私兵,这是绝对不能给被他所允许的,哪怕关羽是他的兄弟好友,是他最信任的人。
所以军师参谋的出现首当其冲,只有这样才能够一劳永逸,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他可有无视部队,只要能确保将领们的绝对忠诚就可以,但以后呢?
“把他带来吧。”刘澜让徐庶去带来许攸,二人来到了刘澜所在的书房,却发现刘澜早已在门前等候,这可是极为隆重的待遇了,至今为止,可没有第二人能有如此高规格的礼遇了。
“老朋友,青州一别多年,看起来你还是老样子。”刘澜笑着说道,看起来就像是迎接阔别多年的老朋友,这让许攸受宠若惊,甚至有点激动,他二人相识那还是在冀州之战时期,之后的青州之战再次见面,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再一次与刘澜见面,只不过前两次,他是以失败者的身份与刘澜见面,但这一次不同,因为二人知道,这一回他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甚至还可能达成合作,既然大军都清楚目的,那自然就是朋友,自然就会与以前的见面待遇不同,可同时他也知道,刘澜能如此放下身份来迎他,说白了还是他身后的势力太过庞大,如果不是袁绍,如果不是徐州的胜利,如果不是文丑的主力部队就在徐州,以刘澜一直以来的傲慢,会对他假以辞色?
什么朋友,什么利益,只有实力才是最真实的,也只有有了实力人家才会与你谈利益,自然也就会成为朋友,不然他现在或许连刘澜的面都见不着,还称兄论弟,凭什么,也不想想刘澜的身份,能瞧得起你?
刘澜把许攸请进了书房,后者昂首走进了房间,书房内只摆了三张矮几,各方软垫,桌面上是一些糕点,茶水还冒着热气,没坐下来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看来这是刘澜一早就精心准备好的,下了功夫,这足以说明刘澜对他此行非常重视。
刘澜与他闲聊,嘘寒问暖,必须要说,如今的刘澜现在的气质比起当年发生了太大的变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文士,没有一点武人的气息,交流之中,引经据典,看得出他的修养文化极好,不清楚的还当他是儒生,绝对不会往天下一地将的刘澜身上去想。
如果不是值得这就是刘澜,甚至连许攸都可能要怀疑眼前人是文士而不是武将,可偏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今天的一切都是他在战场之上拿刀拼杀出来的。
但是有一点却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气势,这是与大将军袁绍完全不同的气势,但又是足以将他震慑的气势,说不出来的感觉,真要去形容的话,那么他觉得如芒在背是比较贴切的,在他的注视下,会让他非常紧张甚至恐惧。
但许攸并没有表现出来,对他来说现在的他早就不是冀州时期的那个毛头小子了,这些年这类的出使以及谈判他经历了太多次了,这一次必须要提刘澜,如果不是那一次的成功,或许许攸永远也不会受到发小袁绍的重视,不是因他没能力,而是因为他是发小,而能力却又没有太过突出,用许攸反而会受人诟病,让人觉得他任人唯亲,可自从冀州之战,他主动请缨,为袁绍排忧解难,从此也就彻底进入了袁绍的名单里,备受重视。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改变,人生的轨迹就会发生改变,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需要会不会再次因为不受袁绍重视而投降曹操,但最少现在的许攸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眼里,曹操就是引颈待戮的羔羊,他宁可做老虎身边勾人的伥鬼,也不会去当那些被伥鬼勾来喂入虎口的人。
看着如同老僧坐定一样的许攸,这几年没见,还真是变化很大啊,不过变化再大,本性难移,看着他逼着眼睛挺直腰杆坐着的样子,刘澜拍拍手,很快一名中年男子拖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木盘之上盖着帛布,到了许攸面前,男子将帛布轻轻掀起。
中年不是别人,正是刘安,这是刘澜特别叮嘱的,和许攸谈事情,什么利益不利益的并不重要,也没有意义,想要得到最好的结果,没有比黄白之物更有用,看看吧,当刘安进屋的一刻许攸的眼睛便开始变成了半闭,当帛布被掀开的一刻,他的眼睛都已经直了。
“将军,您这是?”许攸嘴上说着,可是眼睛却已经无法离开黄金了,说实话许攸这些年所贪钱财,何止千万,什么大的场面没见过,何况眼前这一盘区区黄金,陌生是刘澜了,就算是徐庶对这几百两黄金也没不会是许攸这样一个反应,可有些事情是许攸无法控制的,这是癖好,或者说是疾病,根本就控制不了,面对黄金他无法控制,可偏偏他还要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了,将军您这样岂不是要折煞在下。”
“既然是多年的朋友,我的一点心意,你就不要拒绝了,不然我可要生气了,这不是分明没拿刘某当做你的朋友嘛。”刘澜详装生气,但却没有一点不高兴的样子。
“惭愧,惭愧,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许攸一脸为难的说着,而眼睛则直勾勾看着刘安把黄巾放在了他的面前。
“对了元直,许先生到了广陵是住在哪里的?”刘澜突然想了起来,又转向徐庶问道。
“在卑职府上。”
“这样,你派人让许先生的随从这就来我这临时将军府,这房间是是广陵大户张氏献上的,据说这是广陵王刘建以前的别院,刘健死后便被收没,后来几经转手,到了此人手中,这院子的房间多的很,许先生暂时搬过来,你我也好日夜畅谈,如何?
“敢不承命!”这一回需要倒是痛快同意了,并没有拒绝,实在是徐庶的临时府邸,不过就是一座小院子,里面乱糟糟的,让他有点受不了,刘澜一邀请,立刻就同意了下来,甚至还在心中感慨着,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住的。
这倒不是文人相轻,也不是许攸瞧不上徐庶,而是徐庶本来就不在乎这些,虽然是军师,可别忘了他的这个军师后面还有两字,将军。而他从冀州就跟着刘澜在军中,什么样的住宿环境都住过,根本就不挑,有个住的地方就行,而现在广陵因为一下子涌入了十几万人,房屋根本就不够,这还是张北挖苦心思给他招来的,似徐州的那些将领们,都在军营里住着呢,比起他们,自己这个住宿条件,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自然也就不挑了,可是许攸就不同了,他是从冀州来的,锦衣玉食,又怎么可能受得了那么个民房落脚,陌生是他了,那些个随处更是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间,实在是没有房间了。
“将军没拿攸当外人,攸也没什么可瞒的,此行攸全权代表大将军,就结盟一事与将军洽谈。”许攸看似被刘澜感动,说白了就是借这个由头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目的就是要瞧瞧刘澜的反应。
他来此,刘澜自然知道目的,毕竟之前私下里其实已经进行了一番联络,基本的需求双方都清楚,但对于对付底线和目的却不知晓,所以他来此就是要知道刘澜的态度,如果他只是希望冀州与兖州交战的话,那么这一仗绝对不能打,如果他是想从中获取兖州乃至豫章的利益的话,那么这一仗可以考虑,如果他另有目的的话,那这一仗必须打,而且还不作第二选择。
其实双方都对寿春之战后的形式看得很透,甚至打架都想去利用对方,可没人是傻子,三方鼎立,谁也不敢轻易迈出第一步,毕竟他想联刘澜,说不定刘澜还想联曹操呢,万一把消息直接捅到曹操那里,就算他不承认,那曹操也会有所准备了。反之刘澜如果想联合曹操,可曹操却是一直想着跟在袁绍后面发财呢,多半也会直接捅给袁绍,反之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形式,各有所需,各有需求,这就看到底是谁能够率先与另一方取得一个平衡。
只有利益一致了,那才能在目标之上达成一致,可让许攸没有想到的却是,看现在这个样子,刘澜好像对联合非常热衷,让他有点怀疑,难道他真的猜错了不成?虽然他贪财但他不好色,就好像他能成为袁绍的幕僚虽然有袁绍发小的原因,但并不是说他是傻子,反而因为多年出使,让他对局势有着一定的眼光与眼界,他非常清楚这个时候对刘澜最好的选择不是联袁,而是联曹。
所以刘澜这样的反应,让他奇怪,甚至这一切还让他觉得大有问题,非常小心,甚至还小心了起来,毕竟就眼前看到的这些,并不足以让他相信刘澜真要与他们联合,甚至当看到黄金的一刻,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一千八百八十七章 寿春之战(168)
刘澜,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的真实意图又是什么,许攸很想知晓,但却有很难猜到刘澜的意图,这世上只要不傻就能看到对他利益最大的合作是与曹操的联合,而且现在他们也正朝着这个方向走,联合出兵寿春,其实在此之前,冀州就有过想法要极力破坏两方之间的联盟,然而因为徐州之战的缘故,冀州想要干涉刘澜几乎没有可能,所以对于曹操的干涉力度就非常大了,但可惜现在的曹操野心太大,邺城除了表达不满与反对之外,根本就无力改变这一现实,毕竟曹操的态度非常明确,只要冀州可以出兵寿春,什么都好说,可这又是袁绍无法同意的,再加上袁术称帝,其实冀州就算是想阻拦结盟,也不容易,毕竟因为与袁术的关系,太强硬了,反而还有可能惹来一身骚,最后非但没能阻拦下曹操与刘澜的联合,反而还得极力撇清关系。
在曹刘出兵寿春这事上无能为力,当时许攸就信誓旦旦的说去许都的都是一群废物,竟然没能改变结果,这下让二人达成联盟,对冀州无疑是最大的威胁,而且他也相信,未来两家会因为这一次的联盟而更加紧密的联合在一起,这是许攸的判断,甚至对于冀州的那些乐观者们一直冷嘲热讽。
这个时期邺城两大论调,但显然曹刘两家联合并没有多少人认同,没什么卖场,当然这些人都是以曹操一直都是冀州的排头兵做论断的,毕竟在很多人眼中,曹操可没这个胆子,没看到对大将军任命太尉这件事上,大将军一拒绝,吓得曹操乖乖的把自己已经干了十天的大将军印玺捧到了面前,这就是威慑,试问如此胆小甚至是夹着尾巴做人的曹操他有胆子对冀州有二心吗?
其实许攸知道,这些人是对的,但他也没错,首先大家所处的立场看似相同,但角度却大为不同,因为在他们看来,曹操就是再过十年二十年,也没有实力敢对冀州开战,没那个实力,所以根本就不用去担心,反而还要紧紧的拉着曹操,继续出兵广陵,对付刘澜,这样的论断是以田丰、沮授们为主,但这些人现在都已经失势,他们的影响力已经远远不如当年,更不要说如今风头正劲的荀湛、郭图的颍川系。
颍川系突然崛起,河北系好像一夜之间就没落了一般,他们的联曹对刘策略彻底失去了支持,反而与刘澜联合成为了主流,可对于许攸来说,这些人都太异想天开了,先打刘澜,没把其彻底消灭现在却又要去打曹操,这样两头树敌对冀州极为不利,反而还非常有可能出现当冀州出兵兖州的一刻,曹刘结盟的可能,到时候面临二人的结盟,冀州根本就没有实力击败二人,反而还有可能让自己陷入到战争泥潭。
所有他坚定不移的认定,袁刘联盟将会是对冀州的一场灾难,所以这个时候只有继续与刘澜开战才是最好的选择,毕竟只有这样,保持与曹操的联盟,才能保证冀州的利益,反之冀州将寸步难行,四郡之地将是极限,未来再也不要考虑南下中原的可能。
许攸是贪财,但不可否认他是非常聪明非常有眼光的智囊,当他不断在邺城提出自己的立场,希望改变主公已经做出的决策时,王修找到了他,虽然他没有直接拒绝,但他知道绝对不能让刘澜的人有见到袁绍的机会,就算是王修拿金钱开路时,许攸也只是在拿钱后应付道会尽快促成,可结果却根本就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情,反正就一直拖着,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以为自己坚持住了底线,结果却发生了袁绍召见的情况,他知道事情败露了,刘澜的人能找他,自然也能找别人牵线,当他遗憾的带着王修见到主公时,那一刻他多么遗憾与无助,他想改变却根本无能为力,可是当主公做出初步高邮的一刻,他激动了,就差跳起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让他高兴太久,当夜他就又被叫道了大将军府,是大将军府的亲兵负责接送,护卫之多让他心里忐忑不安,他以往袁绍是要秋后算账,可是他并没有答应王修的要求,真要处理,也是那些直接把王修在自己府上捅到大将军面前的人啊。
他想不通为什么倒霉的会是自己,就在他陷入绝望的时刻,突然他的眼睛亮了,因为在他最为绝望的一刻,忽然发现好像这件事情有隐情,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样,因为如果是别人在这里边出力,那么就不是大将军主动召见他和王修,也就是说这件事十有**根本不是王修在别人那用了金子才得到的大将军召见,而是王修到冀州的事情大将军知道了,所以才召见的二人。
想到这里的一瞬间,许攸终于放下心来,当他在见到大将军的一刻,两为多年好友说起了当年的往事,袁绍在不断的点题,并对许攸最近对曹刘的看法给予了高度评价,认为整个冀州都没有人有许攸的见识,因为许攸的担忧是对的。
这让许攸受宠若惊,虽然二人是好友,看现在的身份毕竟太悬殊了,但是这一刻当喝了点酒之后的许攸便有点飘飘然了,居然开始在袁绍面前大放厥词,许攸就就这样在袁绍面前说着吹嘘着,把袁绍重用的那些人贬得一文不值,说什么这么明显的事情居然这些猪们一个都没看出来,这简直就是要给冀州带来灾难。
许攸就这么说着,把对颍川系的不满都发泄了出来,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回到了与袁绍打谈理想抱负的青年时代,他的雄心壮志又回来了,他觉得自己会从明天开始又了大干一场的机会,南阳系终于再一次熬出头了,正是因为这样的想法,以至于他都没有看到袁绍眼中的不屑与鄙夷。
第二日,当他醒来时,居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府中,而在他醒来的之后,便收拾行囊,准备前往徐州,去见文丑,这是昨天与王修去见袁绍就做好的议程,可是当他来见大将军时,却被拦了下来,因为他的府邸已经被看管了起来,只需进不许出。
而更让他惊惧的是,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王修就被大将军府的人接走了,而许攸却不知道,王修是被连夜被送出城的,听到这里许攸冷汗直流,当即就到门前咆哮,要去见大将军,甚至还叫嚣他奉命今天前往徐州,可令他如何都没有想到的是,门前的一名头领冷冷的回他,许先生最好回去,不要让我们为难,大将军又令,如果您敢擅自离开府邸,那么卑职是有剿除叛逆的权利了,府内上下这一百多口,可以先杀后报!“说道最后已经带着强烈的威胁意思了,看着许攸乖乖回去,门前的那名头目甚至对他的背影说道:“对了许先生,你也不用着急,因为已经有人替你去了徐州!”
许攸脚下一个踉跄,彻底瘫坐在地,他知道自己玩了,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一众夫人子女看到他这个样子便哭哭啼啼的询问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他们被府外的士兵各种呵斥,早就气愤不已,就等着自家大人醒来好出头,当需要到了府门前,一众府内的下人丫鬟都看着呢,可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个样子。
当后院的几位夫人得知此事,都开始慌乱起来,哭哭啼啼,看着他们的样子,许攸气不得已出来:“嚎什么嚎,哭丧呢,老子还没死呢!”许攸也是气急了,以他的修养这样的粗狂,完全似市井百姓的骂人话从他口里出来太难得了,但也足以说明他此刻到底有多慌多乱,他实在不知道不过一天,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妾们虽然忌惮他的淫威,可这个时候害怕的瑟瑟发抖,说什么的都有,什么不想死什么夫君死了我们可怎么办……越听许攸就越烦,越听就越气,大骂道:“都给老子滚,老子和袁本初三十几年的交情,就不信他真的杀我!”
他虽然这样说,可却着实没有多少底气,就在他坐在中堂想要闭目养神的一刻,却突然听到有人走来的声音,帮着他揉捏真双肩,抬头一看,却是正妻,有些心灰意冷的摆摆手,说:“你也退下吧,让我静一静。”许攸虽然对小妾们没有多少好颜色,张嘴就骂甚至动手还会打,但是对正妻可就不敢了,反而是相敬如宾,对其敬爱有加。
“夫君,你这样可不是办法,遇事这般慌乱,根本解决不了咱家的处境,你到底想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惹得大将军对夫君您起了杀心。”
“这……”许攸立即坐直了身子,夫人的提醒让他眼前一亮,可是刚要回忆,却发现头疼的要命,昨夜宿醉的太厉害,现在还头疼着,但是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他哪敢怠慢,仔细回忆,可却只有几许片段,很难想到都发生了什么。
许攸不断回忆着,把自己能想到的片段不停的告知了夫人,最后他更是猛然想到了自己在大将军面前大放厥词,甚至还说什么要帮助自己的老朋友老拿下天下,逐鹿中原,他说着背后已经冷汗直流了,喃喃道:“完了,完了,酒后失言,这一次没人能救得了我了。”
许攸闭上了双眼,已经放弃了,昨晚自己做的那些事,袁绍还能留着他就没杀就已经非常仁慈了,现在在奢望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叹了口气,道:“我会主动求死,希望本初能看在多年的情谊之上,留你们一条活路。”
他刚想站起来去见袁绍,却又颓然坐下,现在别说去见本初了,就是出府都没这个可能。
“夫君觉得今日之事与此有关?许夫人摇摇头,道:“未必,夫君这番话不仅不会惹来杀心,反而还会使得本初重用夫君。”
“哦?何以见得?”他现在头疼的紧,哪里还有清晰的思路去想这些,还好家有贤妻,能帮着他,不然这个时候还真是无能为力。
“夫君这番话可是对大将军表了忠心,我反而觉得大将军没有动杀心,就是因为夫君这番话才让他觉得夫君对他忠心耿耿。”
“有道理,有道理,本初到现在只是围府而没有杀人,这绝对不是本初行事风格,看来真的被夫人说中了,若非昨夜那番胡言乱语,多半吾早已身首异处了。”许攸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都怪这黄汤误事,以后且不能在乱饮酒了。
当然这也是昨晚发生的这一切让他有点目中无人了,以他这几年的情况,在几大派系之中始终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处境,哪敢如此胆大,若不是因为觉得要被重用,借他个胆子都不敢如此放肆,揉着头,道:“可是,既然不是酒后乱言,又是什么让本场生了杀心呢?难道是那王修?”
“不会,如果是因为王修,那大将军昨天就动手了,还用现在?”
“那又会是什么呢?”
“这就要问夫君您了,还说了些什么?”
“昨天,昨天还说了什么呢。”苦思冥想,忽然想到了最近自己语言刘曹结盟,以及强调要与曹操继续结盟对付刘澜的事情,下意识的问道:“会不会是这个原因?让本初以为我心向孟德?”
“十有**。”
“没道理啊,我这套计划才是现在的冀州的首选,本初何以如此糊涂呢!”许攸瞬间便气恼起来,如果不是府外有着近卫包围,都要破口大骂了。
“夫君有没有想过,为何大将军要对曹操用兵呢?为何又不想对刘澜用兵呢?”她虽然是妇道人家,可也明白一个道理,似本初和孟德这样的旧交,几乎与通家之好没什么区别,大军都是互相认识的,虽然看似是老朋友,可他们现在的身份,谈交情根本就是没有意义的,反之利益才是关键。
这一下子,夫人的提醒瞬间就让许攸看到了以往没有看到的另一面,也瞬间让他明白了自己道理是怎么让袁绍动了杀心。
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 寿春之战(169)
许攸夫人的提醒瞬间就让他看到了以往没有看到的另一面,也瞬间让其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么让袁绍动了杀心。
之前的回忆,几乎已经让他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他都说了什么,前前后后更是都想了起来,瞬间一切他都明白了,也彻底想通了,首先大将军当日当着他的面对王修说什么要派文丑驻军高邮,这哪里是大将军真的要对刘澜动武啊,分明是在迷惑自己,稳住自己啊。
一直以来与刘澜处的联系,都是他在做,可是这一次自己却并没有将王修领导大将军面前,这样的举动必然让大将军觉得自己心向曹操,所以他用出兵广陵这样的表态,来迷惑自己,说白了这是说给自己听的,更是说给曹操看的。
当然,如果自己真的与曹操有联系,那么肯定会把大将军这样一个决定传给曹操,可是自己并没有与曹操有任何的私下联系,只是大将军却不会这样认为,因为在王修的事情上,他的做法让他百口莫辩,裤裆里抹黄油,不是屎也是屎了。
误会显然是这一切之始,而更关键的一点则是他在邺城一直叫嚣着继续联合曹操,并出兵广陵的决策,现在他算是知道为什么邺城的风向突然就变了,因为这件事情背后有着一个人的身影,那就是袁绍,而这样的风向改变,与其说是大将军在看邺城的反应,倒不如说这是一早就定好的决策,完全就是为了之后对曹操动兵造势,毕竟之前与曹操一直是合作联盟的关系,可是当时他却像个傻子一样,完全误判了,反而还带头反对,而这势必让袁绍开始对自己怀疑,如此一来再加上王修这件事,算是彻底让袁绍确定了自己与曹操暗通款曲。
现在想明白了原因,别提多后怕了,仔细想想,如今要让大将军的利益最大化,显然广陵是远远无法与兖州相比的,首先要是继续打广陵,那么首先就要劳师远征,可是兖州、豫州却无须考虑运输线,还能轻易拿到手。
比起能握在自己手中的兖州与豫州,反过来再看广陵,就算拿下了,也因为距离邺城太远,完全将运输线暴露在曹操面前,到时候如果与曹操开战,那广陵甚至是徐州指不定瞬间就会落在曹操的手中,这不是帮着曹操壮大吗?更何况刘澜一旦退到秣陵,那时候也会惦记着徐州,这符合冀州的利益吗?
肯定不符合,所以在出兵兖州这件事情上,袁绍肯定是心动的,甚至觉得出兵兖州与豫州乃是当今的冀州最佳之选,因为他也看出来了,根本就不可能在广陵消灭刘澜,那时候如果再出兵曹操,势必会让曹刘联盟,这不就是自己之前所呼吁的结果吗?
出兵徐州最后可能会导致曹刘联盟,那么反过来再看出兵兖州,同样也会导致刘曹联盟,但是,现在的大将军会有更多的选择,而将刘澜赶到丹阳,却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所以现在冀州最佳的选择就是在出兵兖州与豫州之前,先曹操一步与刘澜结盟,如果这件事情能够达成,那么袁刘联盟才是眼下的最佳之选,而并非袁曹联盟。
也就是说他之前的所有策划和噱头,说白了只是大将军策略的最初阶段,当他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的计划才是首选才是最佳选择时,知道真相的那些人肯定在背后偷偷嘲笑着自己,比起大将军看透一切,他不过才看到了最初的第二步,连第三步都没看到,更不要说最后的一步和结果了,可他却还不自知,甚至一直在拿着糟粕当精华,在邺城,在同僚乃至于在大将军面前沾沾自喜,甚至是大言不惭。
想到此处,许攸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快步从内宅到了门前,当守再次卫拦下他时,他急不可耐对着门前的守卫大叫一声:“我要见大将军,我要前往广陵,我要为大将军达成与刘澜的联盟!”
就这样许攸来到了广陵,当然他得感谢当晚的那场酒后吐真言,不然确实如夫人说的那样,袁绍会借此由头将其除之而后快,不过因为他的醉酒,却让他活了下来,更因为他想通之后,才能再见到袁绍时获得前来广陵的机会,袁绍非但没有怪罪他,反而还对许攸前来请罪表示无妨,
他也看出来了,许子远并不是在为曹操奔走,而是因为他的性格,当他看出了与曹操联合的好处时,便变得目中无人,反而没有继续完善自己的计划,这才忽略了他计策之中的漏洞。
这一路上,他都感到庆幸,再生了一样,当然他也清楚,想要与刘澜联盟,其实并不容易,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曹刘联盟才是首先,才是当下刘澜最佳的选择,然而当他此刻见到刘澜之后,他却发现,刘澜好像对和大将军结盟有着极大的兴趣,但这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任何高兴的想法,反而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因为这一切看起来好像都太轻松了,如果是别人,或许他会不疑有他,但是刘澜,屡屡在其面前吃亏的许攸绝不相信他会轻易答应联盟一事,可是他现在又不得不虚与委蛇,回神的功夫,却发现刘澜和徐庶都在看着自己,有些尴尬,只得笑了笑,对刘澜道:“此行前来,是为了联合一事,之前大将军的手书,想必将军已经看过了,不知将军对大将军的意思有何想法,联盟一事能否成行,更不知将军是否愿意接受大将军的建议?”
刘澜淡淡一笑,摆摆手,道:“许先生说的什么亲笔信,我完全不清楚,元直,你知道吗?”
“是有一封信,不过这封信却是写给温恢的,他看到之后便来找到卑职,卑职看了眼,内容根本就没提什么结盟不结盟的事情,反而还说了些曹袁联盟的事情,以及文丑出兵高邮,卑职当做他们老友之间的书信往来,也就没当回事,还让温恢回信一封。”二人一唱一和,互相配合,根本就不提看过书信的内容,甚至还把这一切都推到了温恢身上,甚至刘澜更是当即冷哼一声,瞪了徐庶一眼:拉长了嗓门,道:“居然还有这事儿?去,立即把温恢给我叫来,居然敢暗中与冀州有书信往来,他这是想干嘛!为自己找后路不成!”
刘澜表现的一点都不像生气的样子,完全就没有火冒三丈,甚至连生气都是笑呵呵的,这怎么可能是动怒的表现,心中大骂二人无耻,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可是对二人的表现许攸又完全没有办法,毕竟书信的内容他是知晓的,大将军不会承认,刘澜自然也不会承认。
许攸苦笑一声,道:“刘将军无须如此,大军心知肚明,此行我奉大将军之命,全权负责联盟一事,将军大可不必如此!”
“联盟,什么联盟?”刘澜依然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许攸瞬间就急了,连道:“将军不必这样,卑职全权负责两家联盟一事,将军无须怀疑。”
“哦?本初是想与我达成联盟?”刘澜一脸疑惑的问道。
许攸微微一怔,连忙拱手再次朝刘澜施礼,道:“下官此行,正是为了袁刘两家联盟一事而来,卑职可完全代表大将军!”
“哦,既然袁本初派你前来想与我达成联盟,那你就去找张子布嘛,他负责此事。“刘澜说着便起身离开,根本就没有继续和许攸谈的意思,这让他立即就急了,连忙,道:“在下是带着诚意而来的,还请将军听我说完。”他有些怀疑起来,难道之前的书信真的是个乌龙,他们以为刘澜已经知晓,其实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书信根本就没有被刘澜看到,反而是温恢回了一封比较客气的回信?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心中有些紧张起来,因为这极有可能让大将军造成误判,难怪之前刘澜对自己那么客气,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所为何来,可是他又觉得有问题,如果他什么都不知晓,那之前的黄金又作何解释,这根本就说不通啊。
但是不管真相如何,刘澜只要一直装糊涂,装什么都不知道,那此行就将困难重重,那时他所面临的困难将是多方面的,甚至当大将军给他看所谓的书信,他打的包票也将成空,因为可给他做主的余地并不大,他在心里快速坐着盘算,瞬间起身道:“将军,现在您的情况没必须强撑,我家大将军希望和平,与刘将军和平,不管那封信的内容刘将军是否知道,想必刘将军不希望我们继续战下去吧。”
“占了我青徐二州,你过来说要跟我和平?”刘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汝当真以为吾软弱可欺不成?居然敢欺上门来,告诉你,我大军十万已经进入战争状态,时刻都能北上夺回青徐,到时候等我拿下冀州、并州之后,再派人去见大将军,与他和平!”
许攸的脸一下子变得漆黑无比,哑口无言,这一次他是真的相信了自己的判断,更相信了之前大将军所谓的书信不过是一厢情愿,也是这个时候的刘澜又怎么可能会接受与大将军的和平呢。
“将军,看您的意思是与我冀州只有一战不可了,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吗?虽然大将军帐下有十万精兵,但吾冀州精锐亦陈兵高邮,如果将军没有结束战争的想法,那卑职就只能遗憾的离开了。”许攸只能用威胁的手段了,虽然他指点这是下策,可是他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看刘澜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没有任何谈判的余地。
既然这样,那就只能用这样的方式看看刘澜的真实想法了,是要战争还是要和平,一切都由刘澜自己选择。
“哼,如果不退还青徐,我们直接没有什么可谈的!”刘澜说完转身便离开了,许攸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拖长了音调,语气变得冰冷起来,一甩长袖,哼道:“既然如此,那下官也没什么话可说,将军我们战场见!”
一直等着坑许攸的徐庶吓了一跳,他本来想着看刘澜怎么坑冀州一笔,没想到却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这不是他所希望的结果啊,可是真的提气啊,如果被那些个武将们甚至是百姓们知道了,一定会激动不已的,可是他又担心起来,毕竟这等于和冀州彻底开战了。,他想劝和,可是刘澜早已经离开了,他看了眼转身离开的许攸,想说些什么,却遗憾的叹了口气,主公已经做的决定,他还能有什么办法,本想上前劝劝,可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被主公这么一搞,那封书信便成了主公根本没有看到过的情况,自己再去,这不是露馅了吗,还是先看看主公的反应再说吧。
出了议事厅,送走了许攸之后转身直奔后院,果然主公已经在叔父等候他,一脸无奈的说道:“主公,您这又是在谋划什么啊,怎么突然就翻脸了呢?“
“翻脸,我和袁绍有什么脸可翻,我与他乃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将袁绍挫骨扬灰!“刘澜恶狠狠的说道。
“可您前几日……”
“前几日,前几日怎么了?”刘澜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明白,可徐庶却越来越看不懂了,这……他这了半天,猛然之间,双眼却是一亮,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啊,主公这是瞒天过海啊,可是这样一来,袁绍能明白主公的深意吗?”
刘澜愤愤不平的眼神突然变得不再锐利,而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放心吧,袁绍自然明白,只不过却不知道他怎么派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许攸过来,这个本初,到底是怎么想的?”刘澜抱怨了起来:“你说会不会是这许攸暗中与曹操有勾连,所以本初用此方法来迷惑曹操?”
第一千八百八十九章 寿春之战(170)
“既然袁绍要迷惑曹操,那我就帮他一把,效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与袁绍休兵,反应是非常剧烈的,而刚才刘澜如此愤怒其实也有这个原因,但有些事情他必须要这样做,就算是忍耐就算是不被人理解他也不会后悔,说白了冲突如何能够解决眼下的处境,他肯定不会退缩,但他知道就算开战了,最多也是和袁绍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就算夺回了青徐,又能如何,还不是照样在袁绍与曹操的威胁之下吗?
那时冲动是冲动了,解气是解气了,但是他们的处境却根本没有任何改变,那这一仗的意义又在哪里,付出巨大却毫无收获,不管是从战略还是战术都是失败的,但是如果用青徐换来袁曹的战争就不同了,刘澜能够借此机会彻底收复整个扬州,而关键的是,还能够从曹袁之间的战争中收获最大的利益,甚至还能不费吹灰之力收回青徐,比起冲动的选择与袁绍交战下去,有些时候退一步可能真的会海阔天空。
徐庶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刘澜这是陪着袁绍演了一出欺骗曹操的大戏,不得不说,为了迷惑曹操,袁本初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不然又怎么能想出这么一个策略来,如果主公并没有看出他信中的深意,那岂不是说联双方之间的默契岂不是全被曹操知晓了?
摇头苦笑一声,徐庶略有些抱怨,道:“主公,下次能不能提前和卑职勾通下,方才着实被吓坏了。”
“我以为元直已经看出了袁绍那封书信之中的深意。”刘澜笑着说了起来,其实袁绍那封信的内容已经完全表达出了对联盟的向往,但是袁绍却又在内容最后说什么他是不会承认的,最初我也觉得这是怕被曹操知晓真相时他不承认的借口,但是这话完全可以不用些在书信之中,所以我就猜袁绍是不是想在这件事情上做点什么文章,可我却一直看不出来,直到许攸到来之后。
“许攸?”徐庶不明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许攸到来和这之间有任何的联系,更没看出来许攸与袁绍那句话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或者是深意。
“对,许攸乃是曹孟德和袁本初的多年好友,他们之间相交二十年,如果是以往的交战,袁绍派出许攸联盟再正常不过,可是在商讨联手对付曹操之际,却派出了许攸,难道是袁绍对他深信不疑吗?我最初这样想,可我却并不这样认为,随后我猛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徐庶被刘澜勾起了兴趣,问道。
刘澜几乎要破口就说出蒋干盗书四个字,但最后却猛然发现好像这是几年后的事情,随即讪笑一声掩饰尴尬,道:“自然是要借许攸之口,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告诉曹操了。”
“原来如此。”下面的事情其实也就非常明白了,或许连袁绍都不知道许攸到底是向着他还是会暗中勾结曹操,但这并不重要,如果他暗中与曹操有联系,那么许攸会彻底蒙蔽曹操,而许攸没有与曹操有任何的联系,那也无妨,因为这件事应该不会有什么人知晓,所以并不怕出兵兖州的消息被曹操获取,当然袁绍甚至还担心消息有可能会从广陵处泄露出去,所以袁绍那句不承认,是有多重原因的,但不管目的是哪一个,说白了都是为了迷惑曹操罢了。
徐庶低头想了片刻,叹了一声,道:,“这袁绍现在居然变得如此狡诈了,这事当真滴水不漏,看来曹孟德在开战伊始要吃大亏了。”徐庶说道这里,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主公觉得要不要泄露一点消息出去,让曹孟德早做些准备,不然他那边败的太快,对我们的计划可就太不利了。”
“当然要提醒曹操,不过不能是我们去提醒,让袁绍知道了,甚至有可能改变计划,所以这件事要想个别的法子。”刘澜想了想,还是赞同了徐庶的建议。
“主公放心,这件事卑职保证做到既隐蔽又不会让曹操、袁绍知晓是我们泄露出去。”徐庶信誓旦旦的说着,这让刘澜多看了他一眼,但并没有多问,想来也是通过许都的内卫把消息传开,至于其它的可能也同样会有,不过刘澜向来不稳过程,只问结果,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那每年在内卫耗费数百万之具的五铢,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许攸离去,徐庶和刘澜商量了一番之后也退下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刘澜一个人,对于和袁绍的联盟,刘澜知道很多人都强烈反对,这不仅仅只是那些武将和徐州的世家官吏,而是从上到下,几乎所有人都不赞同,在他们眼中袁绍乃是大仇,除之后快都不解恨,更何况还与冀州结盟,但是他成功说服了所有人,这对他来说是一次好的开始。
其实上下一心是非常好的,刘澜也乐见其成,但是对冀州这一次他知道上下一心更多的都是因为大家的私心,而这无疑是刘澜以往最希望出现的局面,只是这一回较为特殊一些,不过也无妨,毕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刘澜已经有点期待起来,当他们拿下九江时,曹袁之间的战斗已经如火如荼,虽然刘澜知道结果,但是从现在这个发展趋势来看,他根本就看不到曹操能取得最后胜利的可能,在另一个时空中,曹操是在拿下寿春和徐州之后才与袁绍进行的官渡之战,再加上孙策之死、张绣来投,可以说官渡之战期间的曹操完全没有后顾之忧,所以能够放心大胆的去与袁绍进行战斗。
但这个时空,因为自己的出现,曹操不仅没有拿下寿春更没有夺取徐州,甚至连张绣都没有解决,周围虎视眈眈,时刻都处在危险之中的曹操凭什么取胜?刘澜与关羽推演了无数次,毫无疑问,曹操最后都失败了,就算是火烧乌巢,都没能帮曹操取得胜利,这才是刘澜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要让徐庶去暗示曹操的原因,因为他现在的实力根本就很难抵抗袁绍,两者之间的差距太大了。
而且因为四周虎视眈眈,曹操敢把周边的防御部队调走吗?他敢把防御张绣的李通调走,还是敢把防备徐州的部队调离,甚至是在谯县防御袁术现在防御自己的部队调往前线与袁绍作战呢?
到时候他肯定会顾及,不调兵可能会败在袁绍之手,调兵则可能会被四周的饿狼们瓜分,前门驱虎,后门迎狼,这才是现在曹操最为尴尬的处境,所以真的要与袁绍作战,他也肯定会先稳定自己的后方,而唇亡齿寒的道理对身边这些个诸侯无疑是适用的,最少到时候可以保证这些人不会落进下石,不然他完蛋,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完蛋,包括刘澜自己。
这一点刘澜当然心知肚明,曹操胜了,刘澜还有与他一争长短一较高下的可能,可一旦袁绍胜了,刘澜除了偏居一隅之外,再也没有可能逐鹿中原,他打开了一副兖州地图,别看他在这个时代没去过兖州,但是因为内卫的原因,天下十三州的地形几乎都已经制作成地图,甚至还有一副偌大的大汉地图,当然这时期的大汉地图可无法与后世地图相比,就是范围也不过只有十三州,诸如现在的鲜卑、西羌、南蛮之地就更不要提了,根本就没在他这幅地图中出现,就算是西域也只是在凉州金城为之。
但这幅地图会不断的完善下去,因为这些地方,势必将是日后内卫主要前往测绘的地方,
他盯着地图,久久凝视着兖州区域,尤其是白马这个地方,因为他知道历史时期曹袁交战好像就是这一区域,当然这里是演义内容,真实的情况究竟如何,对于正史官渡之战并没有多少了解的刘澜其实并不知晓。
但因为推演,刘澜对于这一仗的结果心知肚明,甚至看得无比透彻,他实在想不到曹操凭什么能够战胜袁绍,除非后者暴露出了自己的软肋,而这又是临时发生,就好像演义中的火烧乌巢,让曹操反败为胜,但是现在看不到,最少他替曹操捏着一把汗,在他眼里,最好的结果显然是二人在官渡战场上一直耗着,拖着,不胜不负最好。
可是真要消耗下去,莫说是曹操,就算是自己也真的打一场消耗战也必败无疑,以弱胜强的关键是什么,是速战速决,而不是消耗,也就是说这一仗对于曹操来说最理想的时间点为两个月到半年,再久那就对曹操非常不利了。
这是刘澜以他这些年对军事了解给出的方案,虽然对历史上的官渡之战用时多久不是很了解,但是就他的认识,这一仗的时间没有耗用太久的时间,就算是时间比较长,但真正决定了战争走向的却还是一场突袭,烧掉了袁绍的乌巢辎重,也就是说如果双方继续耗下去,而曹操没能火烧乌巢的话,那最后获胜者多半还是袁绍。
乌巢,乌巢!
他的目光瞬间扫向了这一另一时空袁绍屯粮之处,刘澜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蝴蝶效应如何改变,都没有改变淳于琼贪杯的毛病,那么不管许攸到底有没有暗中给曹操献计,也就是说,只要这个时代淳于琼如果还能在乌巢屯粮,一旦被曹操知晓之后,他是可要瞬间扭转战局,改变战果,最终取得官渡之战的胜利的。
刘澜瞬间笑了起来,虽然推演的结果是乌巢被烧之后袁绍还取得了胜利,可别忘记推演终归只是推演,是无情的棋子,而战场之上却是鲜活的人,他们会根据一些突发情况而受到影响,并不可能像机器一样,不管不顾就算是粮草被焚烧之后还能不顾一切的去攻打曹操。
这种可能性有,关羽的摄山营或许能做出来,放手一搏,但已经说过了,这只是推演,并非真实的战斗,而要把推演上出现的可能转换在战场之上,虽然是可能的,但无疑是非常困难的。
就现在来看,乌巢这件事情需要提早布局打探清楚,只要能够确定淳于琼确实在乌巢看押粮草,那么刘澜就能够把其当做杀手锏,到时候如果曹操败得太快,那就可以把消息透露给曹操。
而至于许攸,就现在他所看到的结果来说,估计这次回去之后袁绍也难容他,刘澜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是有道理的。不管他到底会不会给曹操送这封书信,袁绍都不会再用他,甚至会干脆除掉他,把威胁彻底扼杀。
对于袁绍,这些年他的一些表现都被刘澜看在眼里,而他是什么样的人刘澜更是无比清楚,当年在讨董前线,他差点就被袁绍算计,那个时候他就清楚了袁绍这人,只要对你怀疑了,哪怕最后确定了你是冤枉的,他也不会在用你,更何况还坐实了,那就更不会给你活路,除非许攸跑掉。
所以这一次他认为许攸没有这个可能,只要他敢对曹操泄露任何消息,那么他会立即被袁绍处死,而袁绍则会毫不犹豫的除掉他这位多年的老友,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同样的道理,如果确定了许攸是可要信任的,那他的情况也会和田丰、沮授一样,彻底被放弃,远离政治中心。
这个时候的刘澜确信着许攸已经彻底远离了冀州的主流,可他却不知道这却是许攸离开冀州的开始,一切虽然与历史不同,却又冥冥之中好像有着一双无形的巨手在推动着历史的车轮,修正着偏离的方向,最终让车轮重回正轨。
但此刻对刘澜来说,却是无法知晓的,有些时候虽然能够提前知晓答案,但更多时候还是后知后觉,就好像现在他对许攸的结果判断的结果,只不过却有忽略掉了另一个时空许攸为何而选择离开袁绍,虽然不同,却又殊途同归。
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寿春之战(171)
来到汉末以来,以他对历史进程的了解,此时此刻真正能对他构成威胁的也就剩下了袁绍和曹操,剩下的刘表、刘璋等人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当然如果真要再找出一个的话,那也只能是躲在九江的孙策,不过他现在的威胁看起来好像连刘表都不如。
而在曹操和袁绍之间,真要说谁的威胁最大,那刘澜肯定选择曹操,就算袁绍的势力现在最大,职位最高,乃大汉朝的大将军,可在他心底里,枭雄曹操现在还没有羽翼丰满,等他一鸣惊人时,再也无人能够抵达。
就算是他也没有希望,曹操的恐怖或许在当下还看不出来,最少在众多诸侯之中,曹操不过就是占据大义,挟天子以令诸侯罢了,没有人真的把他放在眼里,从刘焉到刘璋,借口道路不通已经多年没有上供,更不要说赋税上缴,至于刘表、刘澜更是充耳不闻,根本就从未想过,反观袁绍,更不会给曹操面子,非但不会上缴任何税赋,反而还腆着脸跟朝廷要饷,美其名曰幽、冀将士为国守边,而幽、冀、并三州赋税根本就入不敷出。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可偏偏曹操又不敢真的去揭穿他,憋屈,窝囊,虽然占据大义,可有时候想想看好像接回献帝,对他并没有带来真正意义上的实惠,反而如同当年冀州所担忧的那些事情都发生了,外部无人尊汉室之令,内部又有包括天子与士族在内千方百计的要夺权,内忧外患。
当然曹操并不知道的是这其实还是因为刘澜的出现所引起的,如果不是刘澜,刺死曹操平定了徐州、收复了淮南,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些想法,更不会有觉得献帝是累赘的念头。
对现在的许都来说,如果只是自身的这些人马,就兖州豫州的税赋,其实是完全足够应付的,但再加上皇室开支与朝中百官的俸禄,这么大的一个无底洞,莫说是现在的许都了,就是兖州、豫州没有遭受兵祸也吃不消啊。
这些年他经过数年拼杀闯出的这番基业,瞬间便被糟踏的干干净净,如果不是半数部队军屯,他都不知道未来的两三年到底要怎么熬过去。
虽然后悔,但是曹操并没有打算放弃,毕竟这是既定的政策,其智囊团队集体支持的结果,说白了这个计划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让那些野心勃勃的诸侯们惟命是从,反而是要尽可能吸引到终于汉室的天下人,以及抢占道德的制高点,名望与人心,此二者缺一不可,如果但就这两点来说,他们的决策无疑是正确的,因此也收获到了以往绝对不可能收获到的好处。
赚了还是赔了,很难说,这就要看曹操心里的那杆秤是如何衡量了,但就陈群以及孔融能够弃徐州而到许都这一点来说,显然是因为汉室的吸引,而非他本人的魅力,如果他真的有这个魅力,那当初他就完全可以把二人拉拢到帐下,可是并没有,最后还是以汉室的名义,才最终成功。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在经历大汉朝前后四百年的统治之下,忠于汉室的百姓与氏族的人数还是最多的,甚至能达到七成甚至是八成,真正有些新的除了那些诸侯以及与诸侯们牵扯不清的利益者,没人愿意见到汉室的覆没,对于曹操来说,他也是坚定的尊汉一员,甚至从未想过取而代之。
也而就如刘澜的话说,这时期的曹操并没有因为权利扩张而使得野心不断的膨胀,毕竟现在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有取汉室而代之的想法,但这都是因为外部的威胁与内部的掣肘,当这些都被他平息之后,没有人能挡住他称帝的野心,就算他不称帝,曹丕也会称帝,不然的话曹氏一族将会有灭顶之灾。
这就是现实,王权的争夺向来伴随着血腥,你不杀他,他就会取而代之,两家之间只能有一家站在权利的巅峰,所以曹操最终没有称帝,光这一点是真的让刘澜佩服,换做是他的话,可能都无法抵御称帝的诱惑,只一步,而这一步他只需轻松的迈过去,就能登上权利顶峰,但他并没有篡了帝位,至始至终,他都坚持着少年时代的理想,始终坚守着自己对汉室的忠诚,没有因为时间的消失而消失,没有因为权利的膨胀而膨胀。
曹操可以说封建时代少有的几个能够在权利顶峰时没有称帝的代表人物了,当然这与外部和内部的环境有没有关联还很难说,但最少他顶住了有何,这一点刘澜不如他。甚至只要有点小诱惑,他就能放弃一些原则,在他眼里,利益才是最高的。
所以他能够毫不介怀的接受与曹操的联盟,反过来又接受与袁绍的拉拢,哪有什么大义,那都是骗人的东西,当然肯定有人会当真,但刘澜不会,他只会用各种方法让他治下变得更强,百姓更富裕,这个时候,可以说刘澜的目的放弃青徐的目的才算是真正达成,接下来他就可以隔岸观火。
这世上还有弊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吗,没有了,立于不败之地,看着天下的走势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将天下比作棋枰的话,那么他现在或许就是唯一的下棋人,只要他愿意,双方的棋子要落在何处,都得受他摆布,这一刻他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掌控一切的感觉,关键是他还有随时插手的能力。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他心动的吗,在这个时代,他与曹操以及袁绍都有过交集,对二人都有所了解,虽然很难说对他们二人了如指掌,但最少对二人都比较了解,这就让他可有从容布置,真的在他们开战时,那就废气容易的摄取利益,丰厚的回报。
而现在他需要做的,则是等待,等待寿春之战最后的结果,等待曹操和马延最后的抉择,是战是和,当然还有袁术的最终结果,另一个时空,袁术死于刘备之手,而这个时空,是会死在曹操的手中还是被马延救下?
不得而知,但是他一句派人通知了曹操,告诉了他袁术已经逃窜至北方,当然关键的一点还是借此机会让其知晓寿春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下,对于曹操来说,这肯定是一大噩耗,如果他再继续南下,那么就是对寿春的开战,这绝对不是现在的曹操能够承担的代价与后果,面对比他更为强大的刘澜,他只能选择退让。
曹操处下午就有了消息,正坐在房间里批示重要公文的刘澜接到了徐庶传来的消息,在他们的通知下,曹操果然将袁术擒获,这根本就不出刘澜所预料,这就是阳谋,就算曹操明知道袁术就是刘澜在借刀杀人,在寿春被抢占的前提之下,曹操必须要做出一些应对,哪怕只是传国玉玺,对这次出征也算是有所交代。
可同时擒获袁术势必会引起马延的不满,更会得罪袁绍,所以刘澜估计曹操不会处死袁术,就算处死,也会找个替死鬼,明面处死他,但暗地里会把袁术送到马延手中,可是袁术手里的传国玉玺,诱惑实在太大了,袁绍看上的难道只是兄弟之情,就没有传国玉玺吗?
他可是还记得讨董时那一枚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的天子印玺,是让袁绍多么的激动,多少人都清楚袁绍非常清楚天子印玺的意义,但他还是用这么一方没有的印玺想要另立刘虞为天子,多么荒唐,可却也说明了当传国玉玺出现时,他是不会轻易放弃。
所以马延和曹操这一仗不可避免,这是刘澜的判断。
“主公,平阿急报!”徐庶迫不及待的进了刘澜的书房,穿着气,看起来非常着急,刘澜抬头,刚要说让他歇息下在说,可徐庶却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快速施礼之后,道:“主公,最新消息,平阿的冀州军动手了,主动进攻曹操,据斥候来报,曹操没有接战,退避三舍。”
“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曹操的忍耐程度,没想到都这样了,面对不过几千人的马延,曹操连反抗都没有。”刘澜摇摇头,叹息一声,也不知是惋惜还是吃惊,但只有他心里才明白,在强大的敌人面前忍耐不丢人,哪怕这个强大的对手眼下只有区区五千人,可正因为只不过几千人还能忍耐,反而让刘澜真正佩服曹操,他的忍耐程度令人恐惧,让他毛骨悚然。
也说明了曹操多么的恐怖,不仅仅是因为他能够忍辱负重,更关键的是他还能够让帐下的将领们跟着他一起撤离,这可就太难了,想想自己,同样是退避三舍,情况几乎与曹操一模一样,但是在事后,却还是引来了众多将领们的不解。
可是他却明白,曹操没有选择,所以才会让他害怕,这样的对手必须要小心,必须要提防,一次冲动虽然能呈快,能解心头之恨,可是当时是痛苦了,杀爽了,之后呢,面对袁绍的怒火,该怎么应对?
所以这一刻刘澜非常理解曹操,当所有人都不理解他的时候,当他自己都火冒三丈,恨不得冲冠一怒的时候,却还是冷静了下来,没有冲动,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比起冒失的去击败马延,没多人能做到曹操这般冷静。
“主公不觉得这件事有所蹊跷吗?”徐庶说道:“曹操不会给袁绍任何口舌,这一点我们在战前就有判断,所以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出击去挑起战事,可是马延主动出击,正常的情况下,在冀州先出击的情况之下,曹操完全还击再正常不过,就算真说起来,曹操也占着大义,让袁绍哑巴吃黄连,为何曹操却连手都不还?
“你的意思是?”曹操瞬间想到了什么,忙说道:“会不会是他知晓了袁绍要攻打兖州,所以才会退下来,不给曹操任何口实?”刘澜觉得这个可能性是非常大的,当然还有一个他没说,虽然有可能,但是并不大。
“卑职觉得最好还是调查一下袁术的情况,其实这一次他们争端的焦点还是袁术,如果能知晓他的情况,或许就能知道真相了。
“你也觉得曹操退去的原因是这个?”在刘澜心中,另一种可能就是曹操已经处死了袁术,所以当马延来进攻的时候,他便主动撤退,而他真正的目的却是要制造一场混乱,让袁术的死亡显得更为合理,比如他是死于乱军之中,而不是自己的手中,这样就算是袁绍要交代,他也能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可能性不是没有,反正卑职是对此深信不疑的,不然难以接受曹操主动后撤的原因。”徐庶顿了下,又请令,道:“卑职希望按照派人调查,搞清楚这件事,尤其是袁术,看看他到底是活着还是已死,如果死了,那么他的死因又是什么。”
徐庶不管不顾必须要去查清楚,如果不让他搞清楚真相,或许他连觉都睡不好,当然刘澜也很好奇袁术的命运,这么一代枭雄,如果真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一生,不得不说真的有些令他唏嘘了,可这就是现实,这就是争夺天下的结果,毕竟这世上就那么一个位置,看起来好像就十来个人在争,可真的统计一下,掺和进来的,大汉朝起码又一半人都在争,只是最后却只有一个人一个势力能笑到最后。
徐庶下去安排人手,而刘澜在书房却没有任何心思去整理什么文书了,心思都在曹操和马延这一仗上,袁绍需要一个开战的借口,几人要战斗,这个年代不宣而战的人有很多,这个年月,春秋战果时期派人去通报要进攻让对方准备的情况早就不会出现,如今不宣而战出其不意更是屡见不鲜,可以说如今的战斗方式,已经与几百年前大为不同,但唯一不变的却是占据大义,所谓的正义。
可如今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出兵找借口,让自己占据大义,往往就出现了敌我双方在出兵的时候都打着自己是正义的一方,都在吊民伐罪的情况更是屡见不鲜。
可现在曹操根本就不给袁绍机会,袁绍还能用什么方式来达到自己出兵的目的呢?
或许机智的曹操以兵祸的方式除掉袁术,最后会被袁绍所利用,要真是这样,那曹操就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第一千八百九十一章 寿春之战(172)
袁术的死活,曹操和袁绍都不会在意,但是他手里的东西,却让他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眼中钉,没有人会放过他,就算是刘澜也是在反复挣扎后才放弃,更何况是曹操和袁绍,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而关羽袁术会被害,刘澜的判断显然是非常正确的,东西都没了留着他干什么,告诉世人那东西在自己手中不成,怀璧其罪道理谁都明白,当然如果传国玉玺到了曹操手中,刘澜还真好奇他会怎么处置,如果留下,那就说明他包藏祸心,如果归还到献帝手中,那又说明他对汉室的忠心不二。
刘澜现在还真的有些好奇曹操作何选择了,不过就平阿来说,曹操这步棋走的当真漂亮,又占了大义,让外界说不出话来,反而还给世人一副受到了袁绍欺凌的形象,而关键是传国玉玺以及袁术携带的金银细软全都落入他的手中,着实让袁绍吃了哑巴亏。
当然马延终归是马延,不是田丰也不是沮授甚至连文丑都比不了,被曹操算计也就不奇怪了,以五千对数万,兵力悬殊,可马延还是硬着头皮杀了过去,这里面刘澜可不相信没有什么盘外招,不然马延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可能朝曹操发起攻击啊,以卵击石。
但曹操是怎么让其就范,那就需要内卫去打探消息了,最少现在全天下的人都在好奇,马延主动进攻曹操奇怪,曹操战败撤退奇怪,袁术死于乱战更奇怪,摆手示意徐庶退了下去之后,刘澜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便对赵雨说道:“准备收拾下吧,我们该回秣陵了。”
“仗打完了?”赵雨有些奇怪,看向刘澜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番话来。
“对,寿春之战结束了。”刘澜没有任何表情,如果不是赵雨这样的身边人还真难看出他此刻的心情到底如何,但赵雨终归是枕边人,瞬间就看出了他有些不对,感觉与以往有些不正常。
“夫君,既然寿春之战都结束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呢,还是说又发生了什么不快的事情,令夫君如此愁眉不展?”赵雨在他坐下后,站在他身后,为其按捏着肩膀,关心的问道。
刘澜摇摇头,我只是在考虑以后发展的事情,关乎未来的前途。他说着叹了口气,寿春之战结束的有点莫名其妙,原本他还想着能够看到一场大战,当然这场大战不是曹操和马延之间的交战,而是曹操与文丑,这才是刘澜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突然的结束让刘澜有些措手不及,有些事情必须要提上议程,其实他之所以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关键还是因为这一仗结束的太快,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在九江之战的部署全部都打乱了。
情况的改变让刘澜必须要做出一些反应,除了筹备九江之战的速度要加快之外,还有就是要了解平阿曹操与马延交战的真相,当然还有就是要让张确认曹操的态度,偏偏刘澜又不能太过主动,最好让曹操主动来见他。
还有就是袁绍,会用半年时间准备,是在半年之后还是一年之后,如果他没有记错,官渡之战应该是在一年之后才会爆发,所以他才会说收拾行囊,官渡之战毕竟还有一年时间,而这一年时间,刘澜能做很多事情,比如说提前结束九江之战,又或者加快丹阳的发展。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但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时不我待,而此时在他的安排下,许都内卫开启了调查。
如果说当年的凤来楼是洛阳城最为奢靡的酒肆,那如今的许都,满园春则是最豪华的酒肆,这里就奢靡程度一点都不比当年的凤来楼差,就算是在曹操颁布了禁酒令,也挡不住来在消费的客人,毕竟这里还是消息的集散地,再次能够打探到许都很多隐秘的秘辛,当然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消息,而在这样的地方,除了各诸侯的探子们之外,还有就是处处都在高谈阔论的士子。
谈论国事,在汉末来说一点都不奇怪,清议不仅仅是许都所独有,而是大汉朝几十年发展所形成的特有盛景,在这里每一名学子都变成了滔滔不绝的正可,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品评着施政者的功过,当然更多的还是对政令的不满,就好像这禁酒令,在孔融的支持下,虽然没有点燃整个许都,但在满园春,却无疑得到了所有人一致的支持,认为这道从司空府颁布出来的政令乃是暴政!
禁酒如何,对于许都来使是无奈之举,或者说对于缺粮的州郡来使,禁酒令可以说都在施行,就像许都之所以施行,完全是因为徐州先施行此政令,所以当孔融旗帜鲜明的反对时,连曹操都对他极为光火,同样一道政令,刘澜颁布你屁话没有,吾颁布,你各种刁难,甚至煽风点火,这不就是跟自己作对吗?
曹操对他生出了不满的情绪,但孔融却根本就没放在身上,这一日来到满园春,奢望着能得一坛美酒,毕竟是许都最大的酒楼,虽然有限令,但私藏还是有的,可是当他一身便服走进满园春的一刻,他却发现今日的高谈阔论没有了,取而代之则变成了低声的议论,这还是他头一次在许都所见到的情况。
随便找了一张矮几落座,刚想点几道菜,却突然从旁边听到了一些消息让他大吃一惊,毕竟在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真正的秘密,尤其是在许都,任何消息看似是隐秘的,其实都是公开的。
而他听到的消息,无疑就是最近盛传的传国玉玺已经落在了曹操的手中,就算曹操还没有班师回朝,就算曹操现在还在返回许都的路上,可是消息早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到了许都。
“曹阿瞒这是要做什么?为什么要私藏传国玉玺!”其中一人的话让孔融大吃一惊,可是他在心里却摇了摇头,这话说的难免偏颇,完全就是对曹司空的污蔑,毕竟曹操还没有回到许都,所以所谓的藏匿传国玉玺这事其实还并没有发生,所以说现在这样的说法完全就是对曹操进行污蔑,如果是曹操返回了许都之后,依然没有交出传国玉玺,那再说这番话还差不多。
可是今天的情况,却让他大吃一惊,因为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相信曹操会藏匿传国玉玺,因为所有人会从以往曹操的作为里找到他们相信的理由,曹操忘恩负义之辈,曹操欺世盗名之徒,曹操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其人虽为大汉司空,实为大汉奸贼,他藏匿玉玺,就是为了有一天取而代之。
孔融大吃一惊,但又感到气愤,其实一直以来他最担心的一件事就是曹操代替汉室,比起董卓、李和郭汜们,曹操的情况与之大为不同,所以如果真的会有谁能取代汉室,那么只是一介莽夫的董卓和李等绝对没有这个能耐,但是曹操不同,他有这个手腕,也有这个能力。
如果今日满园春的风向是对曹操进行褒贬,那孔融或许也就不以为意了,可是风向却如此一致,那就说明肯定是有什么风声传出来了,所谓无风不起浪,更何况这满园春酒肆向来就不会出现空穴来风的情况。
所以在他把周围所谈论的话题多多少少都听了一遍后他可有确定自己的猜测,这事多半是真,最少传国玉玺现在就在曹操手中是真的,但是曹操会不会篡汉,就现在来说,孔融又不认为他会做出如此不明智的选择来。
站起来,孔融一个四方稽,道:“诸公,方才听到各位议论时政,在下虽然觉得各位所言可有其可能,然兖豫二州四面皆有强敌虎视眈眈,曹公又怎么可能做出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
“先生这话就错了,曹公是不敢,那寿春袁公路何尝就敢,可天下人都知道了,他的近况几与曹公相等,可最后还是没挡住他称帝的决心。”
“不错,当时我等都没有看错人,今日亦不会看错人的在巨大的诱惑之下,谁人能挡得住传国玉玺的诱惑?”另一面年轻文士站起来说道。
“曹操,看似大忠,实则大奸。看似大勇实则大恶,其人手段残忍,卑鄙无耻,就用奇得兖州来说,先用曹操压张邈,然后又把袁绍要除张邈之事暗中泄露给张邈,将其逼反,从而自己得了整个兖州,就是这份心机,试问放下天下谁人能比?”
“不错,曹孟德如今大权独揽,虽置朝官,而朝官手中无兵无权,全力都在司空府中,堂堂大汉朝的三公九卿,居然连司空府的属官都不如,这等为人为官,说他一句包藏祸心都是轻的。
孔融嗅到了一丝苗头,别人的情况他不清楚,但是这波人明显在为朝官出头,十有**是朝官某位重臣派来的,甚至可能是朝官刻意派这几人过来诬陷曹操的,他们这不仅是要杀入,还要诛心,把以为对曹操不利的事情都要掀一遍,让世人知晓被拔下伪善面具下的曹操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沽名钓誉,欺世盗名,他们口中对曹操表达着非常大的不满,甚至把他比作大汉第一权臣,连董卓都比不了,简直就是第二个梁冀,甚至还有可能用梁冀的方式通过毒药毒死质帝,当然现在是献帝。
质帝聪明绝艳,最终却死在一碗毒酒,而献帝也展现出了中兴之主的样子,可惜他身边没有霍光,只有欺世盗名的曹操。没来许都之时,只觉得曹操在这里的名声应该很高,可是现在才发现,曹操内部迟早要出大乱子,这么多的反对声,甚至把曹操抹黑成了一名大奸大恶卑鄙无耻之徒。这样的人,对于这些大多都是许都太学的年轻子弟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忌讳,用他们的话说,清议就是要点评时政,就是要见识权臣,让他们无迹可寻,让他们永不翻身。
酒馆里没有酒,哪怕是私藏也已经在曹操离开这段时间内彻底销毁,这让很多人都非常惋惜,尤其是孔融,从此以后如果在想引进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最少短期内因为粮食的紧张,是不会有太多的改变了,最多就是防御,有备无患。
“唉。“孔融将足额的五铢钱留下来,告诉了一声小二之后便起身选择了离开,实在是不愿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躲待片刻,因为他知道这里面真正有自己见解的没几个人,他们背后都有智囊,都有人替他们事先拟好了本子,他们只需要被熟悉了,到时候就和身边这些人用各种方式来搞臭曹操。
这个时代终于汉室的人很多,尤其是民间的这些土财主们,更是如此,但是这对孔融却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他迫切的想要知晓真相,出了屋之后,连想都没想,就朝着张所居住的驿馆而来,这个时候真要要得到什么真相,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容易,就拿刘澜也很难用手中的资料去换许都的安全。
这毕竟是他计划了一年才施行并且成功的一次决断,可是他的到来,并不是为了其他的事情,就是要探探刘澜的口风,当然还有就是了解下平阿的真相,以及曹操到底有没有得到传国玉玺。
这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曹操到底是被陷害还是他包藏祸心,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得到答案了。
在很多人看来,张已经远离刘澜许久,未必就能得到什么最新的消息,这是大错特错的,在刘澜身边待过几年时间的孔融对于秣陵的情况太了解了,所以刘澜那里如果掌握了确凿的证据,那么张这里肯定是知晓一切真相的,甚至可能早就知晓了,他现在可能也在等待着。
没有选择,更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个时候孔融只相信张,也只相信他所掌握的情报。
第一千八百九十二章 寿春之战(173)
孔融心不在焉的吃着点了的几位菜肴,好在今日没有找三五知己,只自己一人,所以能够耐心去听满园春内不同立场下的各类言论,这些言论是非常有倾向性的,虽然不确定他们背后与之是否有关联,毕竟士子清议的现象延续了几十年,就算查也不可能查出结果,可是当他们在说起传国玉玺时,却出乎意外保持了一致。
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因为士子不管发表任何言论,首先都会有立场,只要有立场就会有争论,但出奇的是在传国玉玺上,居然没有一人替曹操说话,别忘了现在曹操还没有返回许都,如此盖棺定论的颜良明显偏颇,毕竟曹操藏匿传国玉玺并非既成事实,可是所有人好像都忽略了这一点,明显是在污蔑甚至是栽赃。
他觉得这些人中肯定有人带着任务,而其他人就很难说了,可是这样的造谣对曹操有用吗?他完全可以通过上缴传国玉玺化解这些负面影响,孔融默默思忖,猛然之间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会不会是朝廷里的那些人在得知曹操获得传国玉玺之后用这种办法逼曹操就范,比起等着曹操主动上缴甚至是百官么前往所要,好像都没有借助舆论让曹操主动交上来成功性更大吧?
想明白了这件事,他决议今夜先去见一位故人,去他那里确定下,当然更多的还是商量,至于现在听到的这些风言风语,他相信明天就会被控制,这就是荀的能耐,当然他明天还会再来听听,看看风向与没有转变,如果这件事情依然在流传,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这件事并不是天子那边的人在暗中推动,反而是那个人。
此人正是颍川荀,他与其并没有多少交情,但此人在他这里可以说是如雷贯耳了,因为在这个世上能够被刘澜反复提及的人,除了曹操身边的那位军师祭酒外,就要属荀了,在刘澜口中可是得到了最高的评价,正是因为刘澜对他的重视,所以孔融对他的事情多少都是有些了解的,也非常清楚他对汉室的忠诚,但是对他借助曹操之手去匡扶汉室这一点虽然刘澜没有什么评价,但孔融无疑是嗤之以鼻的,并不认为这是正确的选择。
当然他们两人所处的环境和立场都不同,如果他所处荀的位置上,或许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
比起选择相信曹操,难道还能去选择刘澜和袁绍不成?想了想,起身便离开了满园春,一切都留待明日再来查探,到时候就能确定这件事的背后主使是谁了,想到这里,她丢下了足够的饭钱,离开了满园春回府而来。
孔融到了许都之后,虽然到了许都之后,但他们却并没有因为是从秣陵而来而闲置,反而受到重用,尤其是陈群,从司空府西曹掾如今已经在朝中当上了治书侍御史,职位不高,比起曾经徐州刺史可谓是低了好几级,俸禄更是从刘澜处上千石变成了如今不过六百石,但是这却是实打实的朝官,进入了天子之阶,更因为治书侍御史职位可以随时为天子排忧解难。
相当于后世的法律顾问,遇到难以决断之事,陈群可以给出自己的建议,按汉律定罪,当然这对陈家来说,陈群现在的职位小的可怜,可用他父亲的话说,在刘澜这样的诸侯身边出力,终归对不起祖先,更对不起汉室,现在虽然职位低,可却能够在天子身边,帮着天子,真正为大汉出一份力。
比起父亲,陈群有着自己的想法,只是在父亲面前,以孝道治天下的大汉朝,陈群就算不认同父亲的一些想法,却也只能选择接受,跟着父亲回到许都,更在许都出仕,但是对于大汉朝对于少年天子,他心里清楚,汉室以及无望了,但他不能辜负父亲的教诲,就好像他在见到荀之时,他终于理解了他的选择。
不是尽人事而听天命,如果荀就这点能耐,把一切都交给天命的话,那天下人可就太小看他了,他现在是在汉室与曹操之间找一个平衡,可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通过自己去改变曹操,做伊尹做大汉朝第二个霍光。
许都众官员的官邸几乎守备都非常的森严,尤其是从司隶来的那些朝官,但在这些朝官之中,陈群几乎没有什么守卫把守,曹操对他非常的信任,这信任超出常人,道理很简单,陈群是完全有可能不回来的,这一点曹操比谁都清楚,但他最后选择了回来,哪怕他另有目的,那曹操也会将其感化。
曹操五日一大宴,三日一小宴,这是另一个时空对待关羽,收买关羽时的表现,但在这个时代,这成为了陈群所独有,另一个时空曹操没能留下关羽,但这个时空,陈群已经彻底拜曹操为主,他也有想过可能会有诟病甚至被人所诋毁,但有些事情他已经对刘澜说清了,那现在也就能够问心无愧,更不会在意别人会有什么言论,更何况他现在不过就是治书侍御史,位卑言轻,说真的还真不会有人拿他当回事。
陈群在许都有许多颍川老友,来往也很频繁,甚至渐渐地与孔融也就没有了更多的交集,但是孔融隔些时间都会来找他喝酒,不过自从禁酒令之后,这样的情况就再也没有出现,而今日孔融的到来无疑让陈群大感意外,出府开启中门欢迎已经有半年未上门的孔融。
陈群拱手笑道:“欢迎文举大驾光临。”说着将孔融带到了议事厅,对于他的突然造访,陈群着实好奇,笑道:“文举今日突然到访,不知所谓何来?”这半年来孔融可和他一点交集都没有,今日突然造访,必然有事发生,可是以他现在的职位,早就不是司空府的西曹掾,就算想帮忙,也无能为力,他来见自己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他也无能为力,所以他来这里必然是为了其他的事情,那就让他比较好奇了。
孔融点点头,抚髯笑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是想来问问你最近许都的传言你是否知晓?”孔融既然直接找到他,那就是清楚他们颍川系来往密切,陈群和荀等人更是相交甚厚,他自己想要找出真相,去找荀肯定没有,人家也未必见你,就算见你,也不会对你吐露真相,可是陈群就不同了,他和荀交情深,荀这些颍川一系的人如果真在暗中搞笑动作,陈群就算没有参加,也肯定知晓,所以要打听消息,试他的口风是最好的选择。
“哦?“陈群一脸疑惑,奇怪的看着孔融,道:”近日许都有什么事情发生吗?某并未听闻啊。”
孔融看着他的表现,因为认识多年,多他非常的熟悉,所以敢肯定陈群并没有说谎,长叹一声,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近日我在满园春……”他说着把自己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对陈群都说了出来,随后一脸热切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的反应里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觉些什么出来,可陈群却在瞬间陷入到沉默之中,低着头陷入沉思。
孔融端着茶盏,没抿一口就偷偷观察他一眼,见他好半晌都没有反应,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看来长文也对此事一无所知。”
“是啊,若非文举相告,我可还蒙在鼓里呢,不过就如文举所说,这都是这些士子捕风捉影罢了,当不得真。”陈群说道。
“哈哈,某也是这样认为,可这样的传闻如果不加以制止,那对司空可就极为不利了,而且我怀疑,这传国玉玺压根就没落在司空手中,反而有可能是被袁绍所得,他这是要借此机会可言打压司空,到时候就算司空顶不住压力,也交不出传国玉玺来,可如果交不出,那势必就会被别有用心之人所诋毁,司空可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包藏祸心!”陈群有些愤怒,这就是他的性格,为人过直,眼里揉不得沙子,而且他现在所处的这个位置,虽然官位不大,但权力不小,任何事情都能插一手,所以立即站了起来,道:“我这就入宫面圣,势必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看着陈群一脸刚毅的模样,孔融在心底里暗暗好笑,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除了有稚气的面庞,还有着一点就燃的性格,在徐州时,有刘澜护着他,他做任何事不用去顾忌别人,也根本就不怕得罪任何人,可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许都是天子脚下,别看这些朝官已经今非昔比,可对陈群来说,除非真的是袁绍或者刘澜这些诸侯派人捣乱,只要涉及到内部中人,不管是朝官还是司空府的官吏,他都查不下去,因为任何一个人他都得罪不起,荀也不会让这个鲁莽的小子去破坏他好不容易经营出来的微妙平衡,一旦这一平衡被打破,那么权利的交替势必会伴随着血腥的斗争,甚至司空会趁机借此事把世间扩大,因为那个时候,真相是什么意见不重要,重点的是司空他希望真相是什么。
司空可以借此机会打压那些他平时无法动的朝官,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但这些显然是陈群所不知晓的,当然孔融也不会害他,因为他背后有荀更有曹操的支持,这也是孔融为什么来见他的原因,因为这人正直不懂变通,这般耿直的性格其实正对曹操的路子,可现在终归曹操还没有回来,所以他还是建议他先去见见荀,听听他的建议。
虽然孔融没有明说,但他突然听到孔融这样的一个建议后,还是多看了他一眼,他觉得孔融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不然又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呢,但陈群还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好,既然要查这件事,那也不可能绕过荀尚书,先去听听他的看法,再去面见天子也不迟。”
孔融见他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着摇头道,“长文啊长文,你这急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我这分析都还没分析完,你就急着去,难道你就这么相信这事是袁绍捣鬼,难道就不觉得是德安?”
“主……”陈群知道自己口误了,连忙改口,道:“刘澜?确实也有这个可能。”他不无担心的说着,突然却双眼一亮,又摇摇头,道:“不会,如果只是害司空的话,刘澜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传国玉玺真正在谁的手里,刘澜就算有内卫谍子也很难探到,这样做毫无意义。”
“我只是猜测,并没有说一定是刘澜,但我想着件事既然是由传国玉玺引起,那么就一定与之有着一定的联系,可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在意传国玉玺的归属呢?”孔融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忽然眉头急皱,看向陈群,而此时也猛然想到的陈群也在大惊之下看向了孔融,那样子好像是坠入谷底一样,满脸通红,有些激动的指了指天,到最后他也没敢说出天子来,实在害怕这件事与天子或者说是那些外戚有关联。
“可不止这么简单,希望曹公将传国玉玺交还天子的人可不只他们这些人,最少在这许都就有一多半,知道么长文,就算是你那位好友,现在的尚书令荀,也是一心护着汉室的,这事我估计就算没有他暗中支持着,他也一定知晓,所以你去见他,一定要问清楚了,如果真是这些外戚者为了逼曹公交还传国玉玺,那最好就睁一眼闭一眼,可如果这事是那些诸侯在暗中捣乱,乱我许都人心,那就不必留守,该抓的抓,该杀的……”孔融没有说完,但却用手重重下劈,做出了一个砍头的动作,而脸上更是一脸的杀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孔融这样的表现,可仔细想想他当年抵御黄巾,与黄巾作战甚至后来与曹操激战徐州,既然带过兵,那杀人这类事情对他来说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第一千八百九十三章 寿春之战(174)
孔融的经历自不用说,对于杀人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但陈群就不知晓了,所以他耐心等待着他的反应。
“对,文举说的不错,正可借此机会把传国玉玺交还给天子,甚至还能借此机会让天子提前亲政。”陈群嘴上虽然如是说,但他也清楚,天子如果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那许都就真的要乱了,最少现在的曹操动不得,若没了曹操,天下真正包藏祸心之人又怎么可能会理睬大汉天子,说不得各地诸侯一个个都称帝了。
但有曹操在,那就不一样了,曹操有自己的手段可以让这些人最少在表面尊汉,更何况就算曹操愿意放权,那些跟随他的将领们愿意?
现在没这个可能,再有几年,许都越来越强大之后,就更不会有这个可能,谁不想着混一个从龙之功,谁又能眼睁睁看着曹操这棵大树倒了,自己跟着倒霉呢?
唉,怪不得孔融来找自己,原来是因为牵涉面太广,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管牵涉到谁,这件事必须搞清楚,我这就去找荀问个清楚,到底是他还是其他人别有用心!
陈群的脾性他在刘澜身边时就有所耳闻,可没想到却是这么个愣头青,本来他还想着借陈群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的,虽然他也知道明天一早能从风向猜测出这件事的真相,但他更希望通过陈群知晓来龙去脉,可眼瞅着陈群居然要直接去找荀,这就让他为难了,就他这么个直肠子,能斗得过荀,三两句话就能把他大发了。
看来自己是所托非人了,孔融摇头苦笑,道:“我不建议你去找荀对峙,就算真是他做的他难道会告诉你真相不成?我觉得你这件事最好还是先去探探他的口风。”关键时刻孔融觉得还是该指点一下这个愣头青,以前在徐州的时候,刘澜显然就是把他当做一把锋利的钢刀,虽然伤人伤己,但刘澜更看重的是用他杀‘敌’,得罪人的事情有些刘澜做不了,所以让陈群大胆去做,而他则给他撑腰,但是这里不是徐州,而是许都,没有了刘澜的支持,他什么事都做不成。
“你放心就是了,真相究竟如何,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陈群根本就不听孔融的建议,看他急急忙忙的要走,孔融知道经陈群这么一闹,估计这小子很有可能捅出个大篓子来,但他也不在乎,反正和自己无关,但他知道,曹操回来,难免会上演一场血雨腥风。
因为禁酒令的事情,陶谦憋一肚子火,可以说到处跟曹操找茬,虽然也知道自己的影响力很小,但是他巴不得让许都乱起来,把曹操的名声搞臭,这件事不管是谁做的,曹操回来必然会处理这件事情,只要他敢杀人,那许都必定大乱,当然关键还是要看谁在背后做的这件事情,虽然他判断是荀,但如果不是荀,那献帝可就危险了。
他当然不会害怕曹操对献帝不利,但如果他对朝官下杀手……孔融摇了摇头,估计也没他想的那么糟糕,毕竟这里边的那些事情曹操能看不出来,如果他真被小伎俩蒙蔽,那简直就是在低估曹操和他身边的那些智囊,所以起身与陈群一起离开,坐等结果。
两人在府门前拱手道别,孔融坐车而去,而陈群则朝荀的府邸而去,他自己一个人坐在车中,心情不能说特别坏,但也不能说高兴,毕竟是他利用了陈群,可是只要能让他搞清楚心中的疑团,所谓的利用又能如何呢,况且他并不相信陈群不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但有时候这就是愿意与否,如果他不愿意调查清楚这件事,那他也可以不当回事,所以这件事完全可以视作是二人都想知晓真相的选择罢了。
回到府邸,孔融决意找些自己的好友过来,在许都他的朋友不多,但有一个人跟他的交情那就是已经在许都待了许久的张了,而且他知道张虽然在许都人畜无害好像每日都在驿馆里,可他却清楚他一直都与许都内卫暗中有联系,而他不仅可以听听张对此事的看法,更关键的事可以通过张把眼下许都发送的这些事情通过张传递给内卫然后再传到刘澜的耳中。
其实他的离开是对刘澜非常内疚的,但是有些事情他没有选择,但是虽然他到了许都,但是一些事情,只要力所能及,他还是希望能够尽可能的帮到刘澜,也不枉他们多年的交情,也不枉他离开徐州刘澜没有刁难他。
就这样消息通过张先送到了内卫手中,然后顺利传回了广陵,对于这事孔融就不管刘澜如何判定了,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荀见到了陈群,对于眼下许都的传闻让他大吃一惊,陈群见他这个反应,料知他并不知晓,所以很干脆的跟他要权限,要亲自调查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但荀没答应,这件事瞬间让二人变得有些争锋相对起来,陈群毫不客气的当众数落他,但荀却始终没有吱声,这一度让陈群误以为他便是始作俑者。
但荀却明白,这事与他无关,如果是刘澜和袁绍还好办,可一旦是那位,当今天子,那他难道真的去让陈群去调查,到时候一旦曹公知道了真相,倒霉的还是天子身边的那些重臣们。
荀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司空府和庙堂之上已经有点水火不容了,如果爱让有心人加以利用,那他苦苦经营的局面不就一去不复返了吗,他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甚至决定要自己先调查清楚,视情况做出抉择。
如果这里面单单只是外部势力在造谣生事,那他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可如果是内部有人包藏祸心,那么他也不会手下留情,因为他绝对不允许任何破坏天子和司空关系的人,他们保藏着什么祸心,荀非常明白,所以他是绝对不会给任何人有机可乘的机会。
当然了有一点他是与陈群有着很大不同的,他不会那么盲目,也不会不顾虑后果,但他也同样好奇真相究竟如何,之所以不查明真相,是他不能确定到底牵扯到谁,但是他又明白满园春的消息绝对不会空穴来风,这些传闻肯定事出有因,看起来似乎是指向司空,但如此一致的风向,说明了这是一起有计划嫁祸,甚至有可能是几股势力联合到了一起。
而以陈群的那点能力,到时候真查到什么大鱼,还得来找他,到时候自己就可以顺藤摸瓜,在真相被陈群彻底查出来之前解决。荀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有陈群在前面替他调查,他根本就不担心,但他害怕的是一旦是天子身边的人,那当如何,一想到明日这个时候如果陈群把天子亲信给强行拿下,甚至是直接被抓到他的面前,他又当如何?
看陈群离开时那带着阴冷的笑容,荀不由得有些担忧,这件事自己是不是考虑不周,可对于陈群他是真的无能为力,尤其是他为人正直的性格,很多事情根本就不不是他能改变的,反而如果他是见利忘义的小人,那自己只要施加一些压力就能够改变。
唉,果然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杀敌,用不好则伤己,一想到当时司空对陈群的评价,荀就一阵头疼,而关键的是他还听说了陈群最佳一直在收集郭嘉的一些情况,他就是不去问也知晓他想要干什么,毕竟从司空府西曹掾到了治书侍御史,检举不法正是其分内之事,然而他却直接拿郭嘉开刀,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一想到陈群,荀就无比头疼,虽然他也希望陈群能够借此机会把那布衣士子,人品有着极大缺陷的郭嘉扳倒,但想到他的才华,虽然也知道日后郭嘉肯定会给许都带来极大的麻烦,但就眼下来说,他却对许都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荀的难处就是这些,他想处置郭嘉,不想为许都留下大麻烦,又想留下郭嘉,这样可以帮助司空尽早平定天下。
他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希望能够劝劝陈群,不要在这件事情上下太大的功夫,可如今有了今日之事,自己再去劝的话,一定会被他再次拒绝,现在在他的心里自己可能早就成了坏人和恶人。
对了……荀心中猛然冒出一个人的名字,眼睛更是亮了起来,如果是他的话,或许有可能让陈群罢休,最不济也能让他不要再继续调查郭嘉。
他实在不愿见到陈群失望,因为不管他所及到多少郭嘉的罪证,都不会对郭嘉有任何的影响,只要司空不惩处他,那在许都就没人能动郭嘉,而且郭嘉虽然是军师祭酒,可是在他手里却掌握着一支神秘部队,到时候以郭嘉睚眦必报的性格,只怕陈群短时间内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所以尽可能的帮帮他。
荀对陈群是非常看好的,不仅仅因为大家同为颍川人,也不是因为他乃老擎天的孙子,而是因为他看到现在的陈群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自己,意气风发,正直不阿,这是好的品质,但是却太过冒失了,毕竟这个世界上可不仅仅只有黑白,不是对就是错。
但是荀相信,再过几年陈群会有所改变的,而那个时候也就是陈群能够真正被重用之时,甚至荀都想着自己日后的位置由他来接替。
从这一点来看,荀对陈群是非常看重的,当然曹操也同样是这样的想法,虽然司空身边能人辈出,但真正能扛起大任的,也就是陈群了,当然如果他能够顺利成长,不要出现偏差与问题。
陈群开始了自己的调查,他的官职不高,但权力却不小,很快他便来到了满园春,一进屋,也不客气,手一摆:“全都拿下!”
“凭什么,你是干什么的,怎敢随便拿人!”
“对啊,我们犯了拿条汉律了,凭什么拿人!”
就在酒馆乱作一团之际,一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走了出来,来到陈群面前,斜着身自嘲他拱拱手,眼睛好似长到了头顶上,说道:“你们是哪的?大理寺还是廷尉或者是许县?看你们的装束,好像都不是吧,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我……随意拿人!”他本来想说竟敢在我满园春随意拿人,可看着这些人气势汹汹,一时间也有点不好拿捏是哪头的人,是以才客气的问道。
“吾乃陈群,乃治书侍御史,奉命查案,无关人等尽数离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陈群当年在徐州处理案件那是相当强势,对于官官相护更是清楚无比,所以有着一套惩治的办法,但似今日这般居然有如此傲慢的掌柜,这就说明了这满园春背后一定有着非常庞大的势力在撑腰,不然的话此人也不会在他报出名号之后一点都不买账,甚至冷笑三声:“什么狗屁治书侍御史,听都没听过,想拿人没门!”
说着眼睛开始暗示了下小厮,小厮急忙偷偷溜了出去,而随着他离开,不一会儿从古后厨涌出了数十名膀大腰圆的大汉,手里拿着各式刀剑,气势汹汹的便与陈群带来的人对峙了起来。
“胆敢抵挡者,格杀勿论!”陈群连看都不看这些人,虽然这些人看起来气势十足,可他根本就不怵:“我奉荀令君之命逮捕造谣生事之徒,今日胆敢有人阻拦,按同犯一并逮捕,来人现在立刻去见荀令君,让他调兵马来,我今日到要瞧瞧谁敢包庇!”
众人见他如此从容,又听他居然搬出了荀的名号,这许都城内谁人不知道曹操不在的时候这就是许都真正的第一人,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而这年轻人明显是奉了荀的命令前来,如果继续反抗,那今日说不定自己都要跟着倒霉了。
那之前还目中无人的掌柜立刻凑了过来,一脸谄媚的低声,道:“这位大人,咱这满园春乃是郭军师的产业,您看能不能通融则个?”关键时刻他只能搬出东家的名头,在许都如果荀权利最大,无人敢惹,而郭嘉则是有曹操袒护,无人敢惹,这两人就好像是两极一般,虽然谁也看不上谁,但也不会产生直接的冲突,但今日这事,他估摸着一定是荀不清楚满园春背后的东主,不然也不会派官差过来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