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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皇叔刘司马     大汉龙骑txt下载     大汉龙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 寿春之战(145)

    “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对于冀州和王修几人没有更好的办法,用关羽的话说,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不论袁绍的打算怎样,我们做最坏的打算,对此刘澜也没有话说,关羽说的不错,往最好去想,但做最坏的打算,不管到什么时候也不会有错。

    而接下来就要看张到许都有什么收获了,不过张离开之后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当徐庶此刻问起来的时候才从刘澜的口中知晓张直接去了许都,怪不得没有消息呢,曹操现在可是在寿春前线,张去许都又怎么可能有消息传回来呢。

    对此徐庶当然知晓刘澜是清楚曹操现在身处何地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让张直接去面见曹操,反而是去了许都,主公的打算徐庶有些时候还真是猜不透,主公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他犹豫着说道:“要不要现在就给张传信过去,让他直接去曹操的大营的找他。”

    刘澜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徐庶的他的建议,他有自己的想法,何况现在去见曹操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在寿春没有一个明确的归属之前,曹操也不会给他一个完美的答复,所以刘澜让张直接去到许都是有仔细考虑过的,等张在许都见到曹操的时候,寿春也就有了归属,是属于曹操还是属于他,将直接关系着张与曹操的谈判如何展开,如果是在他的手中,那么就是直接的联合,如果是在曹操的手中,那么就是另一番说辞了,唇亡齿寒,他相信张会知道该如何说服曹操的。

    和他几人又商谈了一些后续的事情之后,几人便陆续离开了,而刘澜在屋内却一直盯着地图想事情,寿春之战很快就会结束,他相信张辽们的能力,打下寿春只是时间的问题,可是寿春之战后呢?

    下一步,接下来的发展方向才是现在刘澜真正关心的,剑指何方,徐州和青州收复失地,是现在呼声最高的,但刘澜知道,要从袁绍嘴里夺回青徐,其难度太大,以他们现在的实力,如果袁绍当真要在广陵开战,只要取胜那么他是完全有能力夺回青徐的,但是一旦袁绍没有出兵广陵,而是攻打兖州,那他是否真的要介入呢?

    这才是刘澜真正担忧的,在他的计划中,一旦官渡之战如历史一般发生,那么这将为他提供难得的发展时机,他可有做以前所无法做的一些事情,例如彻底荡平江东以及豫章和九江。

    在这之前,因为一直受到各大势力的威胁,刘澜的主力部队始终不敢南下,就算是前往九江,都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如果当时不是及时撤兵并返回徐州的话,那结果将极其糟糕,正是有了这一次的经历,让刘澜深深明白不管是曹操还是袁绍,是不会坐视自己发展强大,给自己羽翼丰满的机会的。

    那么他要发展的机会,只能出现在二人交战之时,这个时候正常的都会落井下石,但他不会,不管是曹操和袁绍他二人谁胜了,都会是他最大的威胁,反而保持现状才是现在刘澜最乐见的局面,如果能够让他们二人一直消耗下去的话,那刘澜北面的压力将骤降,那时他就可以完全势力的速度扩张和内政的大力发展,现在他和曹操比,势力范围太小,和袁绍比,治下人口稀少,可以说除了多年来积累了不错的军事实力之外,根本就无法与二人真正抗衡,而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现在控制的势力根本就不允许太大规模的作战。

    所以想要有所发展,势必就要发展经济,提升人口,而最佳的时机就是曹操和袁绍之间的交战,而这也是刘澜之所以让出青州的关键,虽然袁绍最后背信弃义,甚至可以用落井下石来形容,但兵者诡道,他明白这类的协议完全没有什么约束,但是在当时的情形下,只有让出青州,才有可能使得曹操和袁绍开战,虽然那时候这样的机会没有出现,但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个可能越来越大。

    刘澜等着那一天,等着袁绍和曹操之间的对决,只要二人一开战,刘澜势必会在吴郡与九江之间做出选择,孙策和许贡,是他现在真正的心腹之患,只有保证后方的稳定,他才能反过来与袁绍和曹操争霸。

    其实现在刘澜的选择性是非常大的,只要寿春之战以结束,那么不管袁绍打不打庐江,都无所谓,如果他打曹操,那最好,如果他不打庐江,大不了刘澜直接撤往九江,那个时候袁绍敢渡江吗,他敢,刘澜就有无数办法把他的主力消灭在长江之上,所以他深信着袁绍没那个胆量,而他最有可能的选择就是与曹操争夺中原,可以说刘澜现在是立于不败之地了,而他俩一旦开战,刘澜要夺回广陵甚至是寿春,也会变得无比清楚,那个时候保证了长江的安全之后,再趁着二人交战的情况做出夺回徐州或者夺取中原的决定,反正对他来说就只有一个目的,谁处于劣势他就帮谁。

    这个情况就是三足鼎立,反正就是要保证三方的平衡,保证其中一方不会被击败,这就是刘澜现在最希望下的那局棋,当然这样做同样也是在玩火**,毕竟这个把握是非常难以把握的,而且对于弈者的要求也是非常高的,一个小小的失误,可能就会导致功败垂成,就会使得局势发生变化,不过刘澜已经研究了多时的棋局,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完美施行,但最少,不会让二人落得什么好处,他相信自己的这步棋是多年来最漂亮的一步,奠定乾坤的一局棋,那时候当二人在消耗之中实力不断下降,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刘澜或许已经有了将二人一举荡平的能力。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绝对,完全是刘澜自己通过如今实力做出的决定,最初刘澜的心思完全只有一个那就是无条件的遏制曹操,可是后来他才发现,曹操在现今的情况来说,根本就对他没有多大的威胁,以他现在的实力,陌生是自己了,就算是袁绍也没有多大的胜算。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都是因为历史,因为历史曹操是胜利者,所以他才会更忌惮曹操,但是他却忽略了一点,官渡之战是曹操以弱胜强,击败袁绍之后才奠定了他霸主的地位,但是在这之前,曹操根本就不被任何人看好,他的实力太弱了,根本就无法与袁绍抗衡。

    所以这个时候如果争对曹操,那么在官渡之战时,他败给袁绍的可能性反而要远远大于战胜袁绍,那么当那个时候天下十三州半数归袁绍之后,他还有能力去战胜他眼中根本就不是危险的袁绍吗?

    难,也就是这一刻,刘澜才发现,自己把曹操当做最大的敌人,是错误的,甚至是带有偏见的,这时期的曹操对他没有威胁,对他威胁最大的敌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袁绍,反之曹操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袁绍应该是他们二人共同的敌人,但因为历史原因,二人的联盟看起来希望渺茫,可是因为寿春之战,他们接下来的结盟可能无疑变得非常大。

    他们二人接下来的结盟,想要对付袁绍这是必须要做出的选择,但这一切却需要曹操做出决定,一旦袁绍来打他,曹操会不会袖手旁观,这是非常关键的,虽然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如果袁绍去打曹操的话,刘澜会给予帮助,绝对不会旁观,更不会出现二对一的局面,二对一的局面,只有在现在袁绍占优的时候,甚至是之后曹操占优之后。

    这时,去而复返的徐庶拿着一个竹筒再次进入议事厅,他笑着把竹筒交到了刘澜的手中,道:“主公,刚接到的消息,文丑已经派了马延去寿春了,看来袁术是要跑了。”

    “马延?”刘澜想了想,对这个人并没有多少印象,应该属于那种无名之辈,不过他对三国武将的了解,更多还是从三国群英传以及三国志了解,一般无力能上九十的,那他都能说得上名字,而八十以上,也都有着很深的印象,最少这样的将领在游戏中是能够用的,可是八十以下,那就没有多少了解了,毕竟这样的将领实在太多了,更何况袁绍帐下的将领,真正厉害的能让他在游戏里瞧得上眼的也就那么三四个,所以这个马延几乎没有一点了解。

    “对,正是此人奉命前往寿春,不过他一句离开徐州多日了,若不是寿春军最近集结,要来高邮,我们的内卫根本就不会发现,卑职现在有些担心,怕文远他们无法赶过去,要不要让他们做好准备,或者我们派支偏军,提早截断袁术返回徐州路线?”

    “想法是好想法,可是拿住了袁术,我们又该如何处置他呢?”刘澜看着徐庶,反问了他一句,刘澜当然想抓住袁术了,就他手中的传国玉玺,就足够吸引他了,可是当王修带回来袁绍下达了冀州军在高邮集结的命令之后,他犹豫了。

    拿下了袁术,这不等于逼着袁绍来打广陵嘛,不说袁术和袁绍乃是兄弟,就说他手中的传国玉玺,袁绍能不在乎,如果他不在乎的话,那他也不会与孙坚反目,更不会让刘表在半路截杀他。

    刘澜微微叹息一声,这件事有些难办了,他想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道:“如果我们把这样的消息泄露给曹操,让曹操去抓袁术如何?”

    “主公是想借刀杀人?此计虽好,可是袁术手中的穿过玉玺主公难道就没有些许想法吗?卑职觉得这件事与其便宜了袁术,不如我们加以利用,将利益最大化。”

    “哦?”刘澜有些疑惑,如何才能把利益最大化呢?他看着徐庶到:“元直快说说你的想法。”刘澜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了起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他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化解眼下不太有利的局面。

    “我们捉住了袁术不好处置,可是如果我们捉住了袁术之后,把他交给曹操让曹操去处置袁术呢?那个时候不管他是杀了袁术还是放了袁术,对我们来说都无妨,关键是我们不仅得了传国玉玺,还把袁术这烫手山芋甩了出去,而曹操又绝对要给汉室给天子一个说法,所以他多半要处置袁术,那时候袁绍会放过曹操吗?

    那可是杀弟之仇啊。

    刘澜瞬间便明白了徐庶的心思,想了想说道:“其实我对传国玉玺还真没有多少兴趣,我看不如这样吧立即把马延的消息传递给曹操,让曹操进行拦截,而我们好人不如做到底,放了袁术,让曹操和袁绍去争传国玉玺,那你说袁绍还有可能来攻我们的广陵吗?”

    “有了传国玉玺,再加上杀弟之仇,只怕袁绍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曹操了,而我们的广陵,或许也就真正的安全了,只是主公这样做,牺牲的可有点大啊,毕竟那可是传国玉玺,而不是什么天子行玺天子玉玺。”徐庶还是觉得可惜,既然要嫁祸,自然是要拿了好处,可主公却把好处都直接给让了出去,着实让他觉得可惜。

    “对现在的我来说,袁术是烫手山芋不假,可同样传国玉玺也一样,有它在手中,那往后我们就别想有安宁的日子,所以还是让袁绍和曹操去争去吧,对我们来说,现在最大的事情是九江的孙策和吴郡的许贡,只有彻底控制整个南方,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吧。”

    徐庶重重点头,主公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他自然就要无条件的执行了,当即告辞,道:“那卑职现在就传书给张辽三人,让他们按计划行事,如果袁术以逃,则不必追击,如果袁术仍留在寿春,则找机会放走袁术。”

    “好,就这样传令吧。”

    “诺。”

第一千八百六十五章 寿春之战(146)

    徐庶施礼之后转身走出议事厅,返回自己的公房之后,开始草拟文书,很快便通过飞鸽传书以及快骑的方式传递出去,接下来就看他们三人的动作快不快了,其实这个时候,不仅要在曹操之前拿下寿春,最好还要在袁术离开之后,这样才是最好的结果。

    把一切交代完之后,却突然看到了温恢走进了内卫在广陵临时办公的院子,与磨练的公房一样,内卫的院落看起来和其他将军府公房没什么两样,如果不是将军府内只人,而且还有些身份者,根本就不会知晓这间公房其背后其实乃是内卫谍报机构,当然温恢知晓,如今的他早已通过自己的才能当上了将军府议曹。

    虽然只是将军府属官,但是以他的才能,早就能够到地方主政一方了,不过刘澜对他还有刘放是非常器重的,现在说白了就是让二人在自己的身边先锻炼几年,毕竟都是些刚及的年轻人,放到地方容易出乱子,等再过各一两年,把二人下放到亭里当个厅长,如果能干出成绩,一步步县令、郡守甚至是刺史都没问题,当然了前提是二人得有这个能耐,不过就现在看来,二人就现在所展现的才华来说,大汉朝如果没乱的话,二人那可是都有入朝为官,陌生是九卿便是三公都没问题。

    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刘澜在涿县的时候还是太嫩了,看人待物哪里有今天的眼光,那个时候瞧不出来,可现在就不同了,这么多年走南闯北,见得人多了,现在只要让他看一眼,说几句话,心里也就有数了。

    看到议曹温恢来了,徐庶笑着同时招手示意他跟着自己到了自己的公房,进入屋内,温恢忙施礼,道:“议曹温恢见过军师。”

    徐庶和温恢的情况一样,都是将军府的属官,虽然不属于汉朝廷编制,不食汉禄,但却是由刘澜发饷,可不管是谁发饷,都会有一个职位高低,就好像徐庶的军师将军,虽然在将军府远不如关羽的领军将军,更不如张昭的长史,但徐庶的军师将军却要在张的正议校尉之上,可谓是将军府内第三人。

    看他的形容虽然比较匆忙,看表情却是喜上眉梢,毕竟是年轻人,一切都写在了脸上,这一点甚至让他有一点好像看到了自己初见刘澜时的情形,想都不想,破口而出,道:“温议曹,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

    温恢点点头,道:“是有点小收获,袁绍要攻打曹操了。”

    徐庶大吃一惊,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在温恢身边的软垫跪坐了下来,对他说:“哪里来的消息?属实吗,快给我透露下你的消息来源。”

    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徐庶必须要确定温恢的消息来源,还有这件事情温恢直接来找自己,本身就是非常奇怪和值得怀疑的一件事情,以他的身份来说,这次随军真有什么内幕的消息,也该向刘澜直接通报,而不是自己,当然了最为关键的一点是,他的消息来源,虽然他所说的事情让徐庶很激动,可是当冷静下来之后,这一切却有着太多的疑点不得不让他小心。

    “其实卑职也觉得奇怪,不敢贸然去见主公,这才斗胆来见军师,想请您帮小子参谋一二,看看这件事情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如果可信,卑职便再去面见主公,若是冀州奸计,则看看有没有反间的可能。”

    “哦,那你快说说,情报的来源,我好判断。”徐庶非常好奇的问道。

    “通知卑职这件事情的人名叫韩珩,他现在是袁绍之子袁熙的别驾司马,今日他派人来到广陵,突然便来见我,还带了这样一封信件。”他说着便把韩珩的书信交给了徐庶,道:“军师这就是,您先瞧瞧。”

    徐庶看完信的内容,很是好奇道:“你与此人的关系如何?看他信中所言,袁绍出兵兖州已经势在必行了?”

    “此人家在代郡人,而卑职与其相识更是有缘,当年家父在涿县病故之后,卑职带着家父返回老家安葬,在返回故乡时与此人相识,此后卑职虽与其有书信往来,可全是劝卑职前往冀州出仕,自从卑职在徐州出仕之后,便此人再无与卑职有过任何联系,今日当收到他的书信之后,小子先喜后惊,尤其是在看到书信的内容,更是觉得此中必有阴谋,所以才急忙来面见军师。”温恢将与韩珩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说给了徐庶,可这更让他纳闷了,这韩珩到底有着什么打算呢,按理说他不过就是袁熙帐下的属官,别驾司马罢了,可却能知晓这般隐秘的消息,要知道内卫在邺城挖空心思都探听不到如此隐秘的事情,他一个远在幽州的别驾就能知晓袁绍要打兖州的消息,这怎么看都像是一场来自冀州的阴谋,可是他刚才分明看到温恢的表现,那表情,分明是非常激动的,也就是说温恢对于此人最少是非常信任的,不然的话是绝对不会出现来时的表情,至于他现在这番话,说白了还是因为自己提出了疑惑之后,他才顺着自己的说辞往下说的,但是他这些话更多的还是让自己去判断,而他并没有给出此人可信任的程度到底有多高。

    可是从他的表述来看,他与韩珩的关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情迷,但又是为了什么却又让他对其如此信任呢?这么多的疑惑让徐庶对这件事情有了一点其他的想法,倒不是怀疑温恢的忠诚,可以说温恢还是幼童的时候就已经与青年主公有所交集,若论起忠诚度来说,整个秣陵都有二心,他也不会有,所以在内卫的评价之中,对温恢的评价是非常高的,而在他的忠诚度这一栏里,经过隶属于将军府的内卫司以及徐州内卫以及青州内卫三方的三次评估中,结果如他所想的一夜在中城的选项中,三方最终都给予了忠心耿耿的评价。

    三方内卫的调查,完全是在同一时间进行的调查,而且三方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之下,毕竟当时温恢前来的时候乃是从冀州过来,而且与刘澜也有几十年未见,这数十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切都是需要进行调查的,虽然主公对他深信不疑,可作为内卫的谍子,对每一个人尤其是没有调查过的人,他们处于职业的敏感,都会给这类人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所以在经过调查之后,徐庶才最终确信了他到徐州的目的就是来投靠主公的,后来当徐庶把他的调查报告交给刘澜时,甚至还挨了骂,但这些却不是温恢所能知晓的内幕了,但徐庶毕竟是心胸宽广之人,本来青年时便是游侠,不会记恨与他,更何况就算是当时主公生气,他也振振有词,毕竟这是他的职责,陌生主公当时没说不用调查,就算说了,他照样会调查。

    但是现在,这么多的谜团出现在自己面前,徐庶必须要搞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内幕,毕竟在内卫的调查里,韩珩与温恢相识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内卫的调查中是有缺失的,当然这也必须要体量内卫,毕竟从温恢的描述中可以得之,他们相识是在归家葬父的路上,而这一调查无疑是十分困难的,当时徐庶也许可以不计较,可是现在他却对温恢返回太原这一路上有所好奇了,而身为专业的谍报人员,一旦他好奇,那么就一定要解开,当然现在不仅是他从涿县返回太原的鲁肃见过什么人,又认识了什么人,还要查探到他散尽家财之后从太原来徐州的路上,又与何人相识或者说又见过了什么人。

    这一切可以说是在一转瞬之间做出的想法,徐庶笑了笑,看着他的侧脸,试探道:“那你说,韩珩这封信的用意又是什么呢?”徐庶很期待他的回答,而接下来温恢却说出了一些让给他惊奇的话来,而这些则是徐庶之前所没有想到甚至可以说是被他完全忽略的事,就比如他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说道:“王修先生带回来的消息人尽皆知,袁绍已经非常明确的让他带回了冀州出兵高邮,攻打广陵的消息,可是卑职却觉得袁绍如此明目张胆,绝对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温恢的情况徐庶是非常了解的,别看他的年纪不大,可除了晓诗书之外,还通军事,有一度刘澜甚至想把他往军中将领方面培养,甚至说他日后就算成不了第二个鲁肃,也一定能成为第二个自己,当时徐庶笑了笑算是默认,毕竟内卫的评价对他是非常高的,虽然这份评价只能当做参考,可不要忘了,这份参考可是内卫在对主公治下上千人的评价之后得出的论调,可以说这份判断是非常准确的,就算偶尔有误差,但也足以说明这份评价的价值是完全可以进行参考的。

    如今在大量的评价之后,现在内卫在写评价往往只是对于各军中新崛起的校尉或者是各郡县内政绩突出的县长和官吏,对于他们内卫会从多方位进行评价,不管是出生还是性格,不管是学识还是胆魄,这一切都是有一个恒定的标准的,而通过这些标准,对其进行一个分析,甚至做出大胆推断,这个人的未来将会达到一个什么样子的高度。

    本来青年时便是游侠,不会记恨与他,更何况就算是当时主公生气,他也振振有词,毕竟这是他的职责,陌生主公当时没说不用调查,就算说了,他照样会调查。

    但是现在,这么多的谜团出现在自己面前,徐庶必须要搞清楚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样的内幕,毕竟在内卫的调查里,韩珩与温恢相识是不存在的,也就是说内卫的调查中是有缺失的,当然这也必须要体量内卫,毕竟从温恢的描述中可以得之,他们相识是在归家葬父的路上,而这一调查无疑是十分困难的,当时徐庶也许可以不计较,可是现在他却对温恢返回太原这一路上有所好奇了,而身为专业的谍报人员,一旦他好奇,那么就一定要解开,当然现在不仅是他从涿县返回太原的鲁肃见过什么人,又认识了什么人,还要查探到他散尽家财之后从太原来徐州的路上,又与何人相识或者说又见过了什么人。

    这一切可以说是在一转瞬之间做出的想法,徐庶笑了笑,看着他的侧脸,试探道:“那你说,韩珩这封信的用意又是什么呢?”徐庶很期待他的回答,而接下来温恢却说出了一些让给他惊奇的话来,而这些则是徐庶之前所没有想到甚至可以说是被他完全忽略的事,就比如他连想都没有想,就直接说道:“王修先生带回来的消息人尽皆知,袁绍已经非常明确的让他带回了冀州出兵高邮,攻打广陵的消息,可是卑职却觉得袁绍如此明目张胆,绝对不是他的真正目的。”

    温恢的情况徐庶是非常了解的,别看他的年纪不大,可除了晓诗书之外,还通军事,有一度刘澜甚至想把他往军中将领方面培养,甚至说他日后就算成不了第二个鲁肃,也一定能成为第二个自己,当时徐庶笑了笑算是默认,毕竟内卫的评价对他是非常高的,虽然这份评价只能当做参考,可不要忘了,这份参考可是内卫在对主公治下上千人的评价之后得出的论调,可以说这份判断是非常准确的,就算偶尔有误差,但也足以说明这份评价的价值是完全可以进行参考的。

    如今在大量的评价之后,现在内卫在写评价往往只是对于各军中新崛起的校尉或者是各郡县内政绩突出的县长和官吏,对于他们内卫会从多方位进行评价,不管是出生还是性格,不管是学识还是胆魄,这一切都是有一个恒定的标准的,而通过这些标准,对其进行一个分析,甚至做出大胆推断,这个人的未来将会达到一个什么样子的高度。

第一千八百六十六章 寿春之战(147)

    徐庶非常又耐心听着温恢的分析,不管他说的对不对,最少他是有认真的思考,这一点让徐庶甚至有些恍惚,想起了自己当年在主公帐前时的样子,不管自己的分析是漏洞百出还是无懈可击,刘澜不仅不会打断他而且全程都在认真聆听,这对他的自信有着很大的帮助,对他日后的成长在他看来更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所以在温恢说出韩珩这一封书信如果只是为了迷惑主公,那么他给自己传书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就算自己与主公有那么一层特殊的关系,可是想要通过这么一封书信就想扰乱我们既定的防御部署,他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徐庶笑呵呵的拍了拍温恢的肩膀,道:“依我看啊,他对你还是很了解的,最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看,你这不就把韩珩这封书信拿来给我看了吗?”

    “可是……”温恢立时就急了起来,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却发现好像还真就如徐庶说的那样,自己已经按照韩珩所希望的那样在做了。

    “你是极为精明的年轻人,也有着自己独到的判断,但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早脱离了你以往所处的环境,相对单纯的人和事,而现在你所处的环境,似这等尔虞我诈的情况,日后只会更多,而那个时候如果我并不在你身边,就还能求助谁?谁都无法求助,你只能通过你自己来分析和判断你接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他们给你的意图到底是要打算做什么,其实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因为你在思考。”

    徐庶充分肯定了温恢,虽然他还有着诸多不足,但这些不是学识和能力上的不足,只是经验上的欠缺,而这些是可以很快得到提高和锻炼的,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温恢会脱胎换骨,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军师,但是卑职还是有一点必须要说出来,不管对错,这是我的一些想法。”徐庶这番话说完,说白了就是撵人了,可温恢不想就这样回去,最少也要把自己所想都说出来,不然就这样回去太不甘心了,不吐不快是现在他最想要做的事。

    “你说。”温恢所谓的消息,只是从韩珩这封书信得来,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还真发现了什么,可是就这样一封书信他又能有什么发现呢,他有些好奇,当然如果是老调重弹,那就没多少意义了。

    “军师,您说的这些都对,但是首先卑职必须要弄清楚几点疑惑,不然卑职是一定不会就这样回去的,首先是这封书信,韩珩的目的是什么,以他一个幽州别驾来说,如此隐秘的消息肯定不可能是他能够得知的,那么他这封书信的目的也就是说他背后之人是谁?”

    “还有呢?”他能有疑问是好事,既然他提出来了,而徐庶对他的印象又好,甚至在这一刻都有把他收为弟子的想法,那么在这个时候为其解惑又何尝不可,当然首先他要先听听他的这些疑惑到底都是些什么。

    “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温恢很认真很严肃的说道:“第一个疑惑,不管这背后是谁主使,那第二个疑惑包括接下来第三个疑惑这一计划一旦成功或者失败之后对他们又能有什么收获?”

    温恢是在很认真的想过这三大疑惑之后才决定来见徐庶的,或者说他完全是在自己仔细分析之后得出的冀州不会来犯广陵的结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贸然而来,所以当徐庶几乎全盘否定了他的想法之后,他在心中有重新思考自己之前所想的一切,但是他最后却发现自己所想好像并没有错误,反而可能性更大。

    “背后的主使,这封信的目的,目的达成对冀州有和好处或不利?失败又有何好处或不利?”徐庶逐一回答他:“既然他乃幽州别驾,那自然就是刺史袁熙的属官,背后之人十有**袁熙甚至袁绍,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就再简单不过了,就是要扰乱我们,你说如果这封书信被主公看到,那么最多只会……”徐庶说到这里,突然怔住了,他好像忽然明白了温恢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来见自己了,因为这封书信的意义对于冀州来说,或许是为了起到迷惑的作用,毕竟先有王修带着冀州驻防高邮即将攻打广陵后又出现了韩珩这样一封书信,可是当温恢提出了他自己的想法和疑惑时他却突然发现这封书信好像确实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不管他背后代表着谁,是谁指使,当这封书信达到主公的案前,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主公绝对不会因为这样一封书信而去改变已经决定了的部署,所以防御冀州军依然是会继续执行,并不会受到这封书信的干扰。

    所以温恢才会怀疑这封书信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因为他要通过韩珩传来的这封书信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既然无法改变他们的既定部署,那么也就衍生出来了第三个问题,这件事成功与失败会对韩珩和他的背后之人甚至是冀州有什么样的好处和不利呢?

    徐庶非常又耐心听着温恢的分析,不管他说的对不对,最少他是有认真的思考,这一点让徐庶甚至有些恍惚,想起了自己当年在主公帐前时的样子,不管自己的分析是漏洞百出还是无懈可击,刘澜不仅不会打断他而且全程都在认真聆听,这对他的自信有着很大的帮助,对他日后的成长在他看来更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所以在温恢说出韩珩这一封书信如果只是为了迷惑主公,那么他给自己传书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就算自己与主公有那么一层特殊的关系,可是想要通过这么一封书信就想扰乱我们既定的防御部署,他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徐庶笑呵呵的拍了拍温恢的肩膀,道:“依我看啊,他对你还是很了解的,最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看,你这不就把韩珩这封书信拿来给我看了吗?”

    “可是……”温恢立时就急了起来,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却发现好像还真就如徐庶说的那样,自己已经按照韩珩所希望的那样在做了。

    “你是极为精明的年轻人,也有着自己独到的判断,但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早脱离了你以往所处的环境,相对单纯的人和事,而现在你所处的环境,似这等尔虞我诈的情况,日后只会更多,而那个时候如果我并不在你身边,就还能求助谁?谁都无法求助,你只能通过你自己来分析和判断你接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他们给你的意图到底是要打算做什么,其实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因为你在思考。”

    徐庶充分肯定了温恢,虽然他还有着诸多不足,但这些不是学识和能力上的不足,只是经验上的欠缺,而这些是可以很快得到提高和锻炼的,他相信用不了多久,温恢会脱胎换骨,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军师,但是卑职还是有一点必须要说出来,不管对错,这是我的一些想法。”徐庶这番话说完,说白了就是撵人了,可温恢不想就这样回去,最少也要把自己所想都说出来,不然就这样回去太不甘心了,不吐不快是现在他最想要做的事。

    “你说。”温恢所谓的消息,只是从韩珩这封书信得来,看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像还真发现了什么,可是就这样一封书信他又能有什么发现呢,他有些好奇,当然如果是老调重弹,那就没多少意义了。

    “军师,您说的这些都对,但是首先卑职必须要弄清楚几点疑惑,不然卑职是一定不会就这样回去的,首先是这封书信,韩珩的目的是什么,以他一个幽州别驾来说,如此隐秘的消息肯定不可能是他能够得知的,那么他这封书信的目的也就是说他背后之人是谁?”

    “还有呢?”他能有疑问是好事,既然他提出来了,而徐庶对他的印象又好,甚至在这一刻都有把他收为弟子的想法,那么在这个时候为其解惑又何尝不可,当然首先他要先听听他的这些疑惑到底都是些什么。

    “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温恢很认真很严肃的说道:“第一个疑惑,不管这背后是谁主使,那第二个疑惑包括接下来第三个疑惑这一计划一旦成功或者失败之后对他们又能有什么收获?”

    温恢是在很认真的想过这三大疑惑之后才决定来见徐庶的,或者说他完全是在自己仔细分析之后得出的冀州不会来犯广陵的结论,不然的话他也不会贸然而来,所以当徐庶几乎全盘否定了他的想法之后,他在心中有重新思考自己之前所想的一切,但是他最后却发现自己所想好像并没有错误,反而可能性更大。

    “背后的主使,这封信的目的,目的达成对冀州有和好处或不利?失败又有何好处或不利?”徐庶逐一回答他:“既然他乃幽州别驾,那自然就是刺史袁熙的属官,背后之人十有**袁熙甚至袁绍,至于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那就再简单不过了,就是要扰乱我们,你说如果这封书信被主公看到,那么最多只会……”徐庶说到这里,突然怔住了,他好像忽然明白了温恢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来见自己了,因为这封书信的意义对于冀州来说,或许是为了起到迷惑的作用,毕竟先有王修带着冀州驻防高邮即将攻打广陵后又出现了韩珩这样一封书信,可是当温恢提出了他自己的想法和疑惑时他却突然发现这封书信好像确实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因为不管他背后代表着谁,是谁指使,当这封书信达到主公的案前,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主公绝对不会因为这样一封书信而去改变已经决定了的部署,所以防御冀州军依然是会继续执行,并不会受到这封书信的干扰。

    所以温恢才会怀疑这封书信背后的主使到底是谁,因为他要通过韩珩传来的这封书信是完全没有意义的,既然无法改变他们的既定部署,那么也就衍生出来了第三个问题,这件事成功与失败会对韩珩和他的背后之人甚至是冀州有什么样的好处和不利呢?

    徐庶非常又耐心听着温恢的分析,不管他说的对不对,最少他是有认真的思考,这一点让徐庶甚至有些恍惚,想起了自己当年在主公帐前时的样子,不管自己的分析是漏洞百出还是无懈可击,刘澜不仅不会打断他而且全程都在认真聆听,这对他的自信有着很大的帮助,对他日后的成长在他看来更有着不可磨灭的作用。

    所以在温恢说出韩珩这一封书信如果只是为了迷惑主公,那么他给自己传书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就算自己与主公有那么一层特殊的关系,可是想要通过这么一封书信就想扰乱我们既定的防御部署,他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徐庶笑呵呵的拍了拍温恢的肩膀,道:“依我看啊,他对你还是很了解的,最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看,你这不就把韩珩这封书信拿来给我看了吗?”

    “可是……”温恢立时就急了起来,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却发现好像还真就如徐庶说的那样,自己已经按照韩珩所希望的那样在做了。

    “你是极为精明的年轻人,也有着自己独到的判断,但是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早脱离了你以往所处的环境,相对单纯的人和事,而现在你所处的环境,似这等尔虞我诈的情况,日后只会更多,而那个时候如果我并不在你身边,就还能求助谁?谁都无法求助,你只能通过你自己来分析和判断你接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他们给你的意图到底是要打算做什么,其实你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因为你在思考。”

第一千八百六十七章 寿春之战(148)

    “内卫也不是不行。”刘澜没有直接同意,而是迟疑了半晌,看得出他是在很认真的考虑,但是最后却摇了摇头,道:“这孩子不管是内政还是部队,以后都会有大的发展,去内卫不太合适,这件事就算了吧,要不然让他直接跟在你身边,做个主簿?”

    “那太委屈他了,从将军府属官变成军师将军府属官,落差太大了。”徐庶笑着说着,还有些调侃,道:“别让孩子觉得立了功不仅没封赏,还被贬了职,到时候哭鼻子。”

    “哈哈,那就继续留在我身边做他的议曹!”

    主公不愿把温恢放在内卫,毕竟是谍子机构,内里肮脏的东西太多,现在接触这些未免太早,况且主公对他的定位可能早已有所计较,未来不是去部队就是下地方,可留在自己身边,如果他现在是白丁,那没问题,可他一句是将军府的议曹了,去他身边哪怕是做了属官第一的主簿,又难免委屈了他,最终的结果还是把他留在了身边,一番计较之后,徐庶告辞离开,径直来到议曹所属的临时公房找到了温恢,对他一番勉励,尤其是方才主公直夸他聪慧。

    对于温恢来说,小小年纪身居要职,再往上升,也确实不符合实际,只是给予他一些钱帛上的赏赐,对此徐庶在看到他的反应之后,显然有些不舒服,立时笑着提点他道:“你现在还年轻,爬的太高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你现在就像是一座沙山,堆得越高,塌的越快,耐住性子,百炼才能成钢,那时主公用你,才是真正的重用。”

    “军师误会了,小子只是担心冀州,说实话自看到这封书信之后,这件事也就快成了小子的一块心病了。”

    徐庶摇摇头:“都说了,主公看到书信之后很高兴,而且在我见你的同一时刻已经传见了云长,接下来要做什么,那是机密,你问我我也不清楚,但毫无疑问的是,你立下了大功一件。

    “真的?”之前还有些闷闷不乐的温恢高兴了,徐庶心中摇摇头,看来还真是自己误会他了,微微点头,这份气量,没有辜负主公对他的厚望,如果他当真是那种因为立下大功而觉得主公对他的赏赐不公平,没有给予应有的封赏,那这人也难以重用,气量狭隘,日后充其量也就是一郡之才。

    “现在还有事吗?如果没事那就陪我去喝一杯。”

    “没事,没事。”对于徐庶的邀请,温恢自然不会拒绝,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事情,将军府内谁不知道军师为人低调,很少应酬,就算喝酒也只是与一些交情好的将军们如关羽张飞又或者是内卫回徐州现在是秣陵述职的头目,像此刻如此盛情邀请,当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也难怪温恢如此激动。

    温恢从小是跟着温恕在涿县耳濡目染,对这些官场上的门道无比清楚,徐军师这哪是邀请他喝酒,这分明就是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人,像他这样突然冒出来的官吏,在将军府里,不属于辽东旧部又不归于徐州和江东本土势力,就算有刘澜的关系,可照样在将军府里寸步难行,他现在才算是明白了当年父亲说什么一个好汉还三个帮是什么意思。

    当时少年心性的温恢还觉得父亲这样的观念不合时宜,都经历了两次党锢了,他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可没想到温恕却笑着说你什么都不懂,君子朋而不党,那时候温恢还觉得父亲是在为结党营私找借口,可没想到今日他居然也会做出类似的事情来,简直就是一大笑话。

    可这就是现实,甚至这几年他也完全看出来赖,主公对此完全默认不管,甚至还有点乐于见到如此的一个局面,他很认真的考虑着主公这样做的用意,虽然猜测可能不准,但也看出了一些门道,那就是三方势力互相掣肘,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要有所发展,那就必须为自己寻求一方势力,而辽东系无疑是他最为期待的一方,可是在寻找一个切入口时,可不管是他大小就知晓的关羽还是张飞,打从他到了徐州之后,就很少能够与他们见面,最终他把目光投到了徐庶身上,通过多方打探与分析,他对徐庶平时的一些习惯非常清楚,也因此才有了希望能成为他的弟子的想法,但随着徐州之战开启,这一切都变成了奢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终于他等来了这一次的随军出征,也等来了这一次可以直接单独与徐庶见面的良机。

    徐庶邀请他来到了自己的房舍,在中堂二人坐了下来,吩咐下去的酒菜早已齐备,挥退了丫鬟仆役,徐庶刚要斟酒,温恢非常机灵,抢先一步,拎起酒勺将二人的酒樽斟满,徐庶示意他不必如此麻烦,各自舀自己的酒就是了,然后举樽道:“来!我们满饮此樽。”

    “军师请!”

    两人端起酒樽,一饮而尽,但是徐庶说各自斟酒还是没能阻止温恢,他再次起身,将酒樽斟满了酒,徐庶微笑着看着他,等他坐了回去,才一脸好奇的问道:“听说你和主公是老相识了,我真的很奇怪,你是什么时候与主公相识的,能给我说说吗?”

    不过是刘放还是温恢,对于他们的突然出现其实将军府内部都有一些风言风语,但是具体是什么情形却无人知晓,就算是张飞和关羽,他也只是听到些只言片语,只是知道他与主公关系匪浅,但具体是怎么回事那就一点都不了解了。

    一边问,他一边注视着温恢,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看在眼中,他见温恢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便笑着说道:“如果不方便说,那就别说了。”其实他这个年纪,在联想到主公在涿县与关羽结识,那时候的温恢和刘放,还都是孩童,与其说是他们与主公相识,倒不如说是他们的父辈与主公相识,至于不少人私底下说什么私生子之类的闲言碎语,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因为年龄对不上,所以这完全就是在抹黑主公,或者说有些桃色的传闻更容易为世人所接受罢了,就算不是真的,也会被传成真相,对此徐庶是一点都不客气,派出内卫,对这些散布谣言眼进行极其严厉的惩处。

    温恢摇了摇头,道:“其实卑职对主公的记忆非常稀少,毕竟那是卑职年纪还小,对主公记忆并没有多深,甚至只知道他姓刘。而卑职对这位刘世叔仅有的一点印象,则是主公当年大破黄巾,当时家家张灯结彩,如同过年,而且那一天也是父亲半年来头一次露出笑脸的一刻,而在那之后,我对主公便只有从父亲口中得到一些关于刘世叔的消息,随着年纪越来越长,也才终于知晓了原来闻名天下的刘世叔便是主公刘澜,但当时卑职一直陪父亲在涿县,一直到父亲故去,才遵照父亲的遗嘱,拿着荐书前来投奔世叔。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徐庶点点头,温恕是他的父亲他是知晓的,但那个时候的温恢年纪实在太小了,对于刘澜的记忆都非常模糊,能说出这些来已经很难得了,知道不可能再挖到什么内幕,其实哪里还有什么内幕,早就从关羽和张飞那里知晓了,只不过在他们的口中却是完全没有温恢这个人的,当然了温恕还是有的,所以他也就不再打听涿县的事情了,对他来说,这条线其实已经非常完整了。

    两人随后便不在继续谈论主公当年在涿县的事情,而是边喝酒边谈着政务,虽然徐庶现在处理着内卫,对温恢守口如瓶,什么也没透露,但温恢也非常清楚什么该问什么不该说的道理,至于他的事情,议曹说白了就是有自己一间公房,但却没有公务,但是刘澜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商议的时候,他是可要在议事厅提供建议的,说白了就是散吏,没实权,但因为可以直接议论参谋军机大事,所以地位较高,在将军府内都卖他面子。

    二人闲聊,自然而然就又说道了冀州的事情上,徐庶笑着说之前何止你心中憋闷,他也一样,提心吊胆,可现在完全不担心了,这件事毕竟是温恢发现并及时通报的,所以他也没有隐瞒,虽然有些事情是内幕,徐庶知道规矩,不能对第二人谈,但是他叫温恢喝酒,可不解决只是对他看重,还有其他目的,所以对他说了一番经过主公允许范围的内幕,让他知道这些,也好让他给冀州回信,而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啊,难道我们坐视不理,放任冀州攻打兖州?”当温恢得知了主公的打算之后,大吃一惊。

    “自然,不然你以为人家为什么会给你传这封书信呢,这就是给予我们警告呢,如果我们不给人家明确的答复,而是全力与曹操联合的话,那么袁绍就要先拿咱们开刀,可如果咱们保证不帮忙的话,那么袁绍就不会来犯广陵,而是攻打兖州,所以你这封回信至关重要。”徐庶解释着原因,而温恢则目瞪口呆,道:“那也就是说,这封书信其实并非是袁熙,而是袁绍,而他的用意就是让我们自己做出选择,是战是和?”

    他还没有说完,徐庶已经非常满意的点头,道:“不错,这是一次警告,袁绍明面出兵高邮,这是做给曹操也是做给我们看的,可是背地里却发出了这么一封书信,如果我们做出了开战的决定,那么他就会立即与曹操联合,到时候就算我们把这件事捅出去,他也完全可以把一切都推在小小的别驾身上。而如果我们选择了不开战,那么就必须要保证绝不插手兖州战事。”

    “他难道不怕我们不认账吗?”温恢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怕,因为这是王修先到的邺城,袁绍明白我们现在的需求,但是他又有所担忧,所以才做了这样的一个防备,可谓是万无一失,至于我们背信弃义,这种事情,我想袁绍一定自信满满,如果没有王修也许他会担忧,但是王修已经前去,一切都已经摆在了明面上,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忧的,而且以现在冀州的实力,你觉得袁绍真的会忌惮我们帮曹操吗?”

    “他虽然不怕,但既然做出了这种事,就说明他骨子里还是害怕的。””温恢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因:“我觉得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唇亡齿寒,如果真让袁绍击败了曹操,那我们也将必败无疑。”

    徐庶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主公已经做好了一切部署,到时候我们会以其他的方式介入的,不过这些可是军事机密,我是绝不能对任何人包括你说出来的,你要理解,甚至是刚才我对你说的这些话,你也要答应我保密,绝不能泄露出去。”

    “卑职若向第二人泄露一个人,不得好死。”温恢连忙发誓,信誓旦旦的保证绝对不会泄露出任何一个字去!

    “那就好,至于这封书信,我这里已经为你草拟好了,你回去誊抄一份便给冀州那边回信过去吧。”温恢接过书信,打开看了一遍,上面倒是没说什么,可是字里行间中却点出了愿意与冀州修好,两家罢兵的意思。

    温恢有些纳闷,指着书信,道:“这也没有写不出兵不帮曹操啊,这样能行吗?”

    “放心吧,有些事情不用说的那么明白,大家心照不宣,这种事是不会用人和条约来进行约束的,所以我们就算在信中进行保证,其实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而会让他们怀疑,有些时候啊,太直白太明显了才反而会让人担忧。

    温恢似懂非懂,但可以从中了解一件事,那就是模棱两可的回复远比直白的恢复要有用,虽然现在对于他来讲这好像有点无法理解,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会明白。

第一千八百六十八章 寿春之战(149)

    如果不是徐庶的这番点播,温恢所看所想只不过是冰山一角,但是经徐庶这么一提醒,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袁绍打着这样的一个算盘,可以说当主公派王修前往邺城的一刻,袁绍或许已经有了这么一个让主公二选一的想法,甚至这样的想法出现的更早,不然的话袁绍也不会选了幽州别驾来处理这就事情。

    所以虽然徐庶没有直说,但他也能想到,或许袁绍一早就想派人来和他们联络了,只不过这封给自己的书信还没传,主公却先派出了王修,那一刻他相信袁绍一定很高兴,和徐州停战变成现实,所以在那一刻袁绍当着王修下达部队驻屯高邮时,不仅不是对广陵的宣战,同时也不是为了蒙蔽曹操,而是一早制定的计划可以实行。

    这也就解释了他心中最后一个也是一直没有说出来的疑惑,袁绍为什么是韩珩又为什么会选择自己来实行这一计划,因为二人的身份都太低了,不似冀州的那些大员,由他们出面,最后就算事情泄露,就算袁绍矢口否认,恐怕也很难洗脱干系,但是韩珩就不一样了,他不过只是袁熙的别驾,微末小官,到时候袁绍完全可以不承认,毕竟这人远在幽州,邺城有什么内幕消息,也不可能被他知晓。

    除此之外,韩珩这个人选,也一定是袁绍精挑细选后的结果,最后他肯定会背下一切罪责,当然他之所以会被选中,应该还有其他一层关系,那就是在袁绍选择人选的时候,首先必须要同时满足几个要求,比如不能是大将军府的官员,官职不能太高,这种事绝对不能让郭图逄纪荀湛们来做。

    其次则要在秣陵甚至是刘澜身边有熟人,这一点可就太难了,不管是冀州的官吏还是刘澜身边的官吏,别说相互认识了,就算是有所交集都难,这个时代人口流动可没后世那么大,真像郑玄游历各州,那也不会只是小小别驾,所以像韩衍或者说袁绍想寻找的合适人选里,往往都是一些连州郡都没出过的士子,思来想去,袁绍只能从幽州找,毕竟刘澜早年在涿县出仕,似简雍、张飞甚至是关羽都是在涿县守卫帐下。

    可是袁熙在人选里推荐了几名合适人选,但这些幽州老人大多如鲜于兄弟一般,都是与刘澜甚至是关羽张飞有交情,这可就不太符合袁绍的人选了,如果要上层官吏直接对接的话,他也不用这么费力的让袁熙从幽州找人了,只能再次申明他的要求。

    这可是难得在父亲面前表现的机会,平时他总觉得在幽州无法留在父亲身边,有什么风头都被三弟袁尚抢了,现在好不容易机会出现了,结果还一筹莫展,他动怒了,立刻传谕各郡县,让各郡各县询问包括县长以下的所有小吏,是否有相熟之人在秣陵出仕。

    这一圈下来,可谓是大海里捞针,近千名小吏询问下来,虽然有收获,但小吏所认识的秣陵朋友或至交,往往和他们一样也同样是小吏,传书是没问题,可这些人能不能把书信传递给刘澜就不敢保证了。

    这样的结果让袁熙大为恼怒,郁闷至极,气呼呼的喊来了别驾到城内的酒馆喝闷酒,结果在马上之上没想到别驾却帮他解决了大麻烦。

    其实最初袁绍推荐鲜于银的时候,因为属于绝密,他这样的属官根本就接触不到,到之后袁熙动怒,但也只是传谕各郡守和县令,他这才有所耳闻,瞬间就想到了相熟的温恢,心中暗喜,这机会不就是给自己准备的吗,可是他虽然激动,但却缺少一个面见袁熙毛遂自荐的机会,毕竟他不过就是小小的别驾罢了,想找主簿去说吧,想了想又给否了。

    他在刺史府这么久的时间,小小的别驾可以说对他一句算是做到头了,再想往上爬那是没有任何可能的,如果这个时候毛遂自荐,虽然功劳不小,可也不会有多大的赏赐,反之如果整个幽州都没人能办成这件事,而他办成了,那自己在刺史眼中,立马就不一样了。

    这件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此时非常重视,如此大的动静,这事肯定不简单,如果不把握好机会,那一辈子就是属官的命,当个驾车的别驾,所以他这次要么就赌一个官身,要么就错失机会,让各县的县吏们抢了攻,可既然是赌,那自然就要赌的大些,以小博大嘛,这不就是赌徒的心里?

    他这几日一直在探听着各县的消息,可他的耳目又能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事儿,偏巧这些日子刺史还不用车,他这个提心吊胆,内心挣扎,要不然现在就去面见刺史,说他有认识人得了。

    煎熬一般,就当他鼓起勇气打算去见袁熙的一刻,却突然接到了刺史要用车的消息,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在驾车之际,韩珩看似不经意的说,主公看起来愁眉不展,难不成最近有什么烦心事?

    正心情郁闷之中的袁熙哪有心情理他,二人所乘乃刺史转车施车,两人并排而战交谈非常方便,没多久韩衍目的就达成了,正在为为此事苦恼的袁熙听说他有相识之人在刘澜身边为议曹,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和桃花一般,哪里还有心思喝闷酒,让他立刻回府,细问之下这才知晓了原委,连忙把这一好消息传回了邺城,而这才有了后来韩衍给温恢传书。

    袁熙被父亲大为夸奖,说他为父亲排忧解难,对他来说,父亲再多的赏赐可都没有这一句夸奖来的重要,而韩衍也跟着水涨船高,以前不过是属官,身份虽尊,毕竟是袁熙的‘马夫’可职位却连小吏都不如,现在摇身一变,直接就在蓟县做上了县长。

    这是明眼人都明白的事情,韩衍立下大功,只不过他白身一个,袁熙就算是大将军的公子,可要直接任命韩衍当县令郡守也没那个能耐,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最后到了大将军处不仅会直接否了他的任命,可能他连这刺史之位也得丢,影响太大,就算是征辟,最少也得走个程序。

    所以袁熙这个任命也就如众人所知那般,也都明白,一个县长这就算是县吏了,而且还是蓟县县长,那就算是在幽州吏做到头了,再升就是由吏为官了,而袁熙这个任命,明眼人都清楚,是堵悠悠众口的,来年只要一选孝廉,立马就升任蓟县县令,而袁熙乃是幽州刺史,刺史府就在蓟县,这是把他当做了心腹,以后扶摇直上,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父亲虽然只是对袁熙一番口头表扬,可袁熙对他的赏赐,可就不仅仅只是在职位上稍作变动那么简单了,以往哪里有什么官邸可言,在外也没有住所,就在刺史府住着,现在可就不同了,袁熙直接就赏赐了一间刺史府附近的宅子过去,甚至连奴婢都是从刺史府里挑了二十人过去伺候,知道他的俸禄低微,所有一切开销,都走刺史府。

    自此之后,韩衍算得上是一步登天,以前的那些知己朋友谁知道他是谁啊,现在门前那可是车水马龙,再加上县令也非常知趣,他县长分管的一切内政全部放权不管,给足了他面子,现在谁不说韩衍才是蓟县真正掌权的县令。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饶是韩衍早就有所准备,也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些事情,每日都会传到袁熙的耳中,他对此一点都不奇怪,也不吃惊,说白了他毕竟刚到幽州不久,如果前不久上任的那些动作是杀人立威外加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话,那么这次对韩衍的重用,就是对外界释放的一个信号,跟他作对那就是必死无疑,反之他袁熙也不是小气人,保你一个景秀前程。

    这件事他在和鲜于兄弟商讨时,是得到二人一致支持的,现在二人几乎就是他的谋主,用二人的话说,幽州各郡的郡守县令,在挑人选的时候有多少人是阳奉阴违,谁也不知道,但是这件事可以暗中查,瞧瞧他们有几人是袁谭的人,又有几人是袁尚的人,还有几人是想出力但是无人可出的,既然大将军让主公主政幽州,就算各县不安插自己的亲信,那也不能让将军府里的那些人把他们的亲信安插到各县让恶心主公啊。

    他二人这几句话算是点醒了袁熙,反正此刻他就觉得,幽州这些个郡守,不这些个县令都是些阳奉阴违的货,都在暗中帮着大哥三弟算计着他,所以他要扶植自己的亲信,就算不扶植自己的亲信,那这些位置也一定得保证不会是他们二人的信任。

    这之后对韩衍的重赏,与其说是对他立下大功的赏赐,倒不如说是一次千金买马骨,他相信有这么一出,等几个月后推荐孝廉一事一成,韩衍做上了蓟县县令之为以后,来表忠心的人还会少吗?

    不过这些人可要仔细遴选,找出真正合格有才能而且忠心之人进行任命,这一计划袁熙早就像好了。

    用他的话说,现在在他心目之中,真正能够确定的就是蓟县了,韩衍已经架空了县令,所以蓟县是他最放心的县令,可是其他的县令,他一个不放心,包括郡守,只不过他任命个县令容易,可郡守就没那么轻松了,但这都不重要,毕竟他才是幽州刺史,或许无法任命一县县令甚至是一郡郡守,但是要架空一县县令和一郡郡守对他来说太简单了。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招到蓟县来,直接软禁,他到要看看有谁敢出头,没人出头,那就留他一条命,像现在的蓟县县令一样踏踏实实做个什么都不管的县令,如果有人出头,那回程的路上死于非命,那就不能怪他了,现在幽州匪患未平,似王松这样的山贼强盗还有不少,洗脱干系再简单不过了。

    这些当然不可能是袁熙所能够想到的,说白了都是鲜于兄弟,当袁熙听到这些大逆不道之言的一刻,整个人的三观都毁了,可不得不说他主政幽州,如果不用心腹不培养心腹的话,那以后拿什么跟袁熙袁谭斗,还不如早点交出权柄,做个富家翁更好,甚至以后身首异处。

    千金买马骨的效果很不错,甚至连不少郡守和县令都向他示好,对于他们,因为袁熙已经先入为主的觉得在与磨练联络时这些人首鼠两端阳奉阴违,所以一个都不信任,一句话,都不留,反之一些因他们打压而一直郁郁不得志者则进入到了袁熙的视野。

    他们被鲜于兄弟秘密召见,虽然只是闲谈几句,袁熙甚至根本就没见他们更没有给予什么承诺,但是有鲜于兄弟二人出面,这些平日里郁郁不得志的文吏们,终于算是守的云开见日出了。

    当然了,袁熙一下子也不可能直接就打动幽州的官场,先从广阳郡开始,因为袁熙刺史府的治所在蓟县,所以未设广阳郡守,可以说他又是幽州刺史又是广阳郡守,但下面却有这蓟县县令,所以当韩衍架空了蓟县县令之后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便在袁熙的默认之下,变成了名义上的广阳郡守。

    而周边县令,就在韩衍这位理论上的广阳郡守的主持下开始了重新洗牌,这些县里有合适的人选则直接由袁熙选之,没有合适的人选,则由韩衍推荐,毕竟他虽然是继续县令,可说白了行的却是广阳郡守的职权,而这样的任免,不过是对于韩衍还是袁熙自己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样一来,韩衍这个连孝廉都不是的蓟县县长,却有着能够决定周边几十县县令的任命权,这些有着孝廉身份者平日里连正眼都不会看的小吏,现在却不得不带着重礼,陪着笑脸来见他,可就这人家连好脸色都没有,有的人甚至连府门都没进,人和礼物就被恶仆赶了出来。

    真的是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第一千八百六十九章 寿春之战(150)

    比起一夜便飞黄腾达,成为袁熙心腹重臣的韩衍,温恢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落着,可与徐庶攀上关系,随时请教甚至是聆听教诲,却是主公任何封赏都比拟不来的,就好像这次数学事件,他一天一夜想明白的道理说白了只是真相的冰山一角,可是当军师把真相都说出来的那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幼稚,还好没有夜郎自大,可这也让他越发对军师敬重了。

    而且这封回信,如果让他自己去写的话,还真的就难住他了,不知道该如何下笔,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度无法把握,更确切的说这个度是他这个年轻的年轻人都没法把握的,写的太多容易不行容易被人看穿,写的太少又容易被误会,现在看着军师亲自草拟的文章,那才叫一个敲到好处,不仅把传递了不会支持曹操的想法,还没把主公的底线透露给袁绍,什么叫滴水不漏,这才叫滴水不漏。

    他现在经过军师的提醒,已经明白了主公的想法以及底线是什么,可是冀州却不知晓啊,而现在这封信,如果说多了,那袁绍必然不会同意,就算有消灭曹操的可能,但他也不会坐视主公在南方做大,和他隔江而治的情况出现,这才是真正的后患无穷,那时袁绍不仅不会攻打曹操,还会不遗余力的来犯广陵,若这封书信真这么写,不仅毫无意义,反而还害了广陵。

    可这封信透露的少了,那么双方就会在不断试探各自的底线,直到最后达成自己的需要和目的,可不敢是谁让步,就算最后都让步,那么从广陵到邺城,这一来一回,不知要浪费多久的时间,那时可能就算能谈成,袁绍也不会再谈了,一旦消息泄露出去,那袁绍可不就彻底失去了立于不败之地的位置了?

    他现在脚踩两条船,曹操和刘澜二人随便挑,说白了就是一挪脚的事儿,甚至他根本就不害怕曹操和刘澜能达成什么协议,因为曹操不会,也没那个胆子,而刘澜就算想,袁绍也能用各种压力与利益把他绑在自己的战场上,这一切是刘澜所无法给予曹操的,可袁绍却能。

    还有一点,这世上说起谍子探马打探消息,可能会有人觉得刘澜的探子效率最高,其实大错特错,他的内卫,不过只是在使用信鸽上快人一步,别人看到的是十天前的消息,他看到的是五天前的消息,所有者是他的优势,但现如今袁绍在信鸽培育方面虽然不如刘澜,可是有了夏侯用鹞鹰在徐州大肆搜捕信鸽之后,这一办法早就为袁绍所掌握,在加上许都内部他的暗探,暗中收买的密探以及一早投诚甚至是朝情慕楚的那些大臣们,为他提供了许都足够多的情报,许都有什么风吹草动,消息转天就都放在了袁绍的案几前,就算是曹操又纳了哪房小妾,夜晚在哪里休息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所以曹操想和刘澜搞什么鬼,根本就瞒不过他。

    他的底气就是这张牌,当然河内这是特例,因为曹操在外征战,如果他是从许都出兵的话,别说他就算是占据河内军了,就算是攻打河内军了都没门。

    书信就这么送了出去,袁绍期盼着与刘澜的合作,最少也要得到他袖手旁观的保证,虽然王修已经见过了,但是有些事还是有个凭证为好,当然了在这个时候他选择与刘澜合作,看起来是因为曹操吃里扒外,夺取了河内,可换言之在他眼里,和他斗了多年的刘澜最少还算光明磊落,这样的人不好对付,但也好对付。

    可是曹操不同,狡猾如狐,贪婪似狼,养不熟的白眼狼,对他表面一套,北地一套的做法,袁绍已经忍够了,兄弟反目有时候可比仇人见面更眼红,最少仇人是因为大家本就在对立面,就算斗败了,不仅落个高兴,甚至可能还会给予他足够的尊重,毕竟大家是对手嘛,你死我活正常不过。

    可这兄弟反目就不同了,背地里什么阴损的勾当都能做出来,不仅让你恶心,更让你毫无防备,大将军差点旁落是如此,河内陷落也是如此,什么是卑鄙,这才是卑职,如果问他现在最恨的是谁,不是刘澜,他和刘澜本来就是仇人见面,没什么可恨的,你杀我我杀你正常,谁被杀那是对方更有能耐,这一点气量他还是有的,可是对曹操就不一样了,小动作不断,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人。

    他现在恨很急了曹操,完全就像当年对袁术,可不管他和袁术再如何,说白了他们打小对付,就是仇敌,斗到头,他胜了,袁术也甘愿认输,那他也吧是小肚鸡肠之辈,完全可以做到不计前嫌,但曹操不一样啊,他们是近三十年的发小老友,如果没有袁绍,凭他曹操拿什么去讨董,如果不是他袁绍,他不过就是东郡太守,如果不是他,他拿什么当上兖州太守,政令都不会出东郡郡,其它各郡各县那可都是他曹操的人,结果让他处理张邈还敢拒绝他,那个时候他还能理解,可是当张邈反叛,兖州大乱,袁绍虽然怪他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可也还是没有怪罪他,愿意接受他来冀州,但没想到他却最后战胜了吕布,这样一来兖州把他彻底掌控,反而他则彻底失去了对兖州的控制权。

    他忍了,谁让大家是兄弟呢,袁氏兄弟哥哥当他是仇敌是外人,可我有你阿瞒一个兄弟拿我是自己人足矣,但是他错了,曹操翅膀硬了,居然用一个太尉让他屈居其后,这算什么,无耻,卑鄙,是狼子野心。

    袁绍的个性就是这样,猜忌也自私,在他眼中,从小就是他的跟班的曹操完全就像是他的玩物,布偶,他除了顺从就只能顺从,自己让他做什么他就必须要做什么,想把他打扮成什么样就能打扮成什么样,他如果要反抗要反对,绝对不允许,这会被他视作是对自己权威的挑战,而曹操已经屡次三番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了。

    当他一次次试探着袁绍的底线之时,终于把袁绍逼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我能让你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也同样能在你觉得自己翅膀硬了的时候,把你打回原形,袁绍的愤怒不是因为一个小小的河内,更不是因为河内那几万人,也不是区区太尉对他的羞辱,而是他的背叛是袁绍所不能接受的,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唯独你曹操不行!

    你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发小,你更是我的兄弟,谁背叛我都行,他都不在乎,就算是文丑颜良都成,可唯独你曹操背叛不行!

    在袁绍眼中曹操所欠他的,是其一辈子就算赔上性命都还不完的,可是在曹操眼中是这个样子吗,在曹操眼中他欠袁绍吗?

    讨董是他筹集的资金和家乡包括家族组成的乡勇出的兵,与你袁绍何干,讨董檄文最早出于桥瑁,但形成规模被世人知晓的却是他与你袁绍何干?东郡太守是袁绍表奏,可前提是他征缴匈奴和黑山军的功劳,至于州牧,那是剿灭了黄巾,可他这个州牧,政令不出东郡一城,说白了就是光杆司令。

    结果他这个光杆司令,却被要求去杀掉张邈,张邈在兖州的地位是他这样的小辈能杀的?人家是八厨之一,在兖州人家的声望才是真正的州牧,在人家的地盘上想动他,他曹操得先死,就算成功了,到时候也是他曹操被抱负而死。

    可是袁绍不听这些,结果把张邈逼反了,他最后夺取了兖州,战胜了张邈和吕布,如果有什么地方承了袁绍的情,那多半就是朱灵带着他的本部人马对自己的投诚,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其他。

    对,还有徐州之战,他替父报仇,可朱灵却不是因这件事到了兖州,而是在这之前的匡亭一战,所以说你做出的这些都只是为了你自己的利益,而对于他曹操有哪一件算得直接的恩惠?

    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匡亭之战他取得大胜,那现在袁绍还能在冀州如此张狂?人家公孙瓒、陶谦和袁术三路大军可能早就踏平冀州了,所以在曹操眼中袁绍对他哪里有什么恩,反而是他每每在袁绍关键时刻定力支持,全力支援才让他有了今天的成就,他非常没有承过他袁绍什么情,就算是袁绍说什么把能人名士派往他许都助其一臂之力这等话,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不管是荀叔侄还是郭嘉等人,有哪一个是你劝来的,都不是在你那里郁郁不得志,看不到出头之日才离开了邺城到了我许都的?

    又哪里会与你有关系,可袁绍却对这些只字不提,反而非常有意思的认为是他曹操欠其太多太多,可从小到他,都是这样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就算是他手中这把倚天剑,那也是在讨董之时,袁绍为了听自己对他夺取北四郡的看法曹操求来的,对这把武器曹操看重多时,一直在等一个机会,而那一刻,机会出现了,所以他和袁绍是朋友知己不假,可说到底他们一直以来都是等价的利益交换罢了。

    他出钱,他出谋,相得益彰。

    温恢把书信誊抄了一遍之后,徐庶便站了起来,走出房间后派人往幽州送了过去,而后二人继续饮酒,推杯换盏,一直到临近子时这才结束,徐庶把他送出屋去,二人告辞了这才返回了屋中。

    当然在他离开之际,徐庶还不忘又叮嘱了他一句,就算忘不掉这件事情,那么也一定要保密,绝对不能泄露半个字出去,这件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切记,切记!

    “徐军师放心,卑职一定守口如瓶,就算是做梦也不会泄露一个字出去!”温恢虽然喊了不少酒,行动和反应早就迟缓了,可有些事情就算徐庶不叮嘱他也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么绝密的消息,干系如此之重大,他哪敢泄露半个字啊,更何况这件事明眼人都知晓,就他和主公以及军师三个人知道,真要走漏了消息,那根本就不用查都能知道是谁走了了消息。

    而在他和徐庶喝酒吃肉畅饮之时,他却不知道,在广陵郡内的县令府中,刘澜帐下的谍子机构正在权利的运转着,这一天是他们近些日子以来最为忙碌的一天,从正午到子时屋里进进出出忙得不可开交,就算已经临近子时,依然没有如此。

    一道道命令被传递下去,信鸽更是不停被放飞与接收,而飞往许都和邺城的信鸽最多,现在的刘澜,急需知道的是曹操许都的近况以及邺城袁绍的情况,他需要了解更需要确认,这封冀州来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

    不是刘澜不相信温恢,而是他们的敌人太过狡猾,所以所有的探子在这一天都行动了起来。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的话,那么袁绍如果真要动兖州,那么就一定有风声走露出来,不管他隐藏的有多深,一定有会,只要能找到蛛丝马迹,就能顺藤摸瓜。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做真很容易,作假可就太难了,只要是假的,那就一定会有纰漏,既然是谎言,那就一定会被戳破,刘澜现在明面上要支持着袁绍出兵,可是在私底下,他却要探听消息,他必须要掌握真相。

    而曹操那边,也一样,有些时候他的谍子未必能掌握的情报,许都却可以获取,毕竟渠道不一样,他不相信袁绍都已经决定要攻略兖州了,许都会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强大的内卫机器运转着。

    刘澜相信,在他的强大谍报网下,任何真相都不会超过三天时间,那个时候他也就能够决定自己出兵九江或者吴郡的时间,在孙策和许贡二人之间,刘澜陷入了两难。

    但其实并不难。

第一千八百七十章 寿春之战(151)

    刘澜对温恢非常关心,说明在眼下身边的这群年轻人里,他算得上是最受他看重的那一个,但显然刘澜知道有些时候看重和关心并不需要表现出来,所谓响鼓要重锤,百炼才成钢,就他和刘放的二人,就他们的父辈这层关系,刘澜给他们走个后门完全是没有问题的,可是他并没有,就好像军中他要任命一员大将简单,但任命一名佰长千长却难,因为公平和公正,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才是底层士兵们最关心的,他们不会关心自己的将军是谁,但是他们会关心自己的什长、佰长是谁。

    这与他们有着切实的关联,如果你是因公受封那没问题,那如果是走后门那不仅没人会服你,反而还会千方百计的来对抗,而温恢和刘放二人的情况也一样,所以刘澜在他们到来之后,二人最初不过只是一名小小的刀笔吏,能有今天的地位,是他们的能力,没人不服气,道理很简单,都说二人是主公的内亲,可二人如果真的是内亲,会在小小刀笔吏上的位置以待就是半年,这半年二人的才华有目共睹,虽然文人相轻自古皆然,最后还是会落下不少诋毁和污蔑,但坊间府内不管如何评价,他二人明白他们能走到今天,都是自己的努力一步步得来的,理所应当,而这一切看起来好像刘澜什么也没有做,其实不然,这对二人自信的建立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因素,而且二人年纪轻轻,根本就没有什么经验可言,贸然身居高位,一旦出现任何的偏差,在加上流言蜚语,对二人的打击是非常巨大的。

    他们二人一个自小失都失去了母亲,属于单亲家庭长大,另一个失去双亲,这样的家庭环境和背景,着实让人可怜,可是身为后世之人的刘澜却知道,这样的孩子,在他们成长的路上需要的不是自己的同情,而是一视同仁的要求。

    他们二人的内心都是脆弱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敏感,而这些其实是徐庶不知道的,经过刘澜讲述这才有所了解,所以当他将刘澜的奖励告之他的一刻,他看到温恢的反应时,觉得这小子是有所不满的,但结果他知道是自己错了,更没想到温恢当真没有介意,值得这一刻他才算是真正体会到当他提出质疑的时刻,主公为何会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公平不等于公正,而公正又有别与公平。

    而有些时候,很多人会习惯性的把二人混淆,所以当那一刻,他知道主公又教了他,而也是这一刻他们开始痛快畅饮,看人还是主公老道啊,对于用人更是如此,而他在这些方面还差了太多。

    宿醉一夜,当温恢还在睡梦之中的时候,当所有人还在梦乡的时候,已经一整夜没有休息的内卫兵丁敲响了徐庶的房门,他只觉得自己才刚睡下就被人打扰,起身一看天还未亮,可这就是内卫的特殊性,也是刘澜让陈果来负责的原因之一,就因为这一点,没有个好身体好体魄,一般人还真难,高强度的工作吃不消啊。

    他开了门,擦脸的同时让内卫汇报,但内卫只留下几句暗语,还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竹筒之后便离开了,徐庶擦了擦脸,算是清醒了,打开竹筒,看到了里边的内容,没有任何反应,好像什么事都未发生一般,就在这时,主公什么的亲卫同时也到了。

    急忙串号衣衫,当他赶到后宅的一刻,主公房屋的油灯已经亮了起来,能够从窗户的倒影中看到主公出来进来中堂,看来主公也得到消息了,虽然现在最大的情报机构是内卫,可别忘了部队也有属于自己的斥候探马,而这件事情,很明显是属于军情,所以他知晓的要比云城门更晚些。

    他走了过来,在关羽身边站定,两人眼神一阵交流,没有说话,但已心照不宣,而许褚此时许褚正站在屋前,等待主公的命令,在此之前,他必须确保院内的秩序,不管是谁,在现在这个环境下,许褚的地位最高。

    文职一个没来,但武将却都现了身,甚至包括臧霸,不少人都在私底下悄悄交流着,看来发生大事了,而且还是军事上的。

    只是他们却一头雾水,看着最前方的关羽和徐庶,都清楚这俩人肯定清楚怎么回事,当然或许在二人身后的赵云和黄忠也知晓,等待了许久,赵雨走出了屋子,说了一句主公请各位将军入屋众人便陆续进入,刘澜已经在主位坐定,示意众人坐下之后说道:“诸将,有消息传来,曹操和冀州军碰上了,僵持不下。”

    众人听后,反应不一,冀州军怎么会进入寿春的,而且他们之间又为什么会对抗起来,这对于不少人会是谜题,但对于关羽徐庶来说,却说明机会真的来了,这两方一旦对抗,那他们就会有机会,首当其冲就是张辽他们能够拿下寿春。

    “他们两家发生冲突,那对于我们最好不过,坐山观虎斗,不,渔翁得利!”说话的是黄忠,他在赵云对面,徐庶下首,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最少在目前的广陵城,黄忠在武将之中算得上是地位颇高了,能做到第四的位置上,没人敢忽视,当然如果他手里能有兵权的话,所以说他的身份虽尊,但在实权将领们眼中,对他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当然担心是有的,谁知道某一天会不会为其所取代呢。

    “启禀主公。”徐庶站了起来,道:“现在的情况双方只是僵持,想来还未有正面冲突,如果有可能的话,无比让他们双方开战,以冀州军的实力必败无疑,这样一来,冀州的袁绍肯定会做出反应。”有些内幕就算是关羽都不知晓,就好像袁绍虽然说要出兵高邮,可事实上他打兖州的准备早就已经开始做了起来,现在不过是要确定罢了,所以如果在寿春当真发生了双方反目甚至开战,那就等于二人彻底撕破面皮,这样一来,就算是袁绍不打兖州都不成了。

    “不错,现在我们最好是要让他们双方不仅仅只是摩擦,而是要挑起他们的冲突。”赵云也起身说道:“只要能使他们双方交战,化解了他们的北盟,对我们就是天大的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借此时机收回青徐。”

    对在座之中的很多人来说,青徐是他们心中的刺,如鲠在喉,包括赵云在内,不管怎么说他是刘澜帐下的徐州都督,现在却在广陵,虽然部队在,可因为徐州城的失陷,说白了就是有名无实,而这其中还包括臧霸,当他听到收回青徐的一刻,眼睛都亮了,当即起身支持赵云:“末将以为赵将军所言不错,如果能跳动袁曹相争,与我有利,现在首要就是如何才能挑起双方的摩擦让其开战呢?”

    “不如派支奇兵,乔装成另外一方,夜袭对方大营如何?”这是退到广陵的徐盛提出的建议,虽然操作起来有些困难,但却不失为一个办法。

    他们几人都算得上是刘澜的心腹武将了,至于吕布投效来的其余健将甚至是臧霸的那几位兄弟根本就没有出席的机会,但是坐在最后的张北却突然提出了自己的一点想法:“首先这一消息所得的来源是否确凿?如果确凿的话,末将有几点不明白,首先冀州军以徐州之战方歇,士兵厌战而拒绝了曹操的出兵请求,才使得曹操主公与我联盟,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这个时候冀州军又出现在寿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其次,冀州和兖州同为北盟,双方因何而反目,甚至发生了摩擦与碰撞,这背后的原因又是什么?

    最后就是,一旦我军从中挑拨,若事成则无虞,可失败之后,两军必然再次联合,所以还望主公三思。”张北这一开口,有理有据有节,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一只没有开口,甚至看起来好像在闭目养神的关羽在心中连连点头,不愧是他摄山营出来的,没给他丢人。

    他最清楚,关已则乱,支持出兵的这些人都是在青徐有着自己的既得利益,而能说些客观话的一个是徐庶,向来如此,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益,属于局外人,当然就能做到旁观者清了,而张北更是如此,主政广陵,他要保证的不是如何去收复青徐故土,而是广陵不会成为战场,所以他关心的又是其他方面,但不得不说,他看问题的思路是非常清楚的,这三条下来,虽然有私心,但最少能公正,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难了。

    刘澜把众人叫来,是因为他知道袁曹交锋已经不可避免,说白了他把这些人叫来,虽然为的是这次马延和曹操之间的争锋相对,但却是之后双方可能发生的兖州之战也就是历史上的官渡之战。

    而一旦官渡之战开启,那么他们就必须要提前做准备,出兵九江,再伐孙策甚至是出兵吴郡,击败许贡与乌程严白虎以及夺取会稽,他需要听听他们的意见,两选一的支持率到底哪一个更多。

    但是他却没想到,诸将对夺回青徐如此迫不及待,这势必就让他有些有些犹豫了,军心可用向来都是头等大事,如果都想着夺取青徐,而他却反其道而行之,这可就不只是寒了诸将之心的问题了。

    当然这是后话,诸位之上,刘澜一众人开始分析起来张北提出的三点疑惑,刘澜示意徐庶为张北解惑,或者说是为众人解惑,对于第一个问题,其实很好解答,那就是冀州军突然出现在寿春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救袁术。

    如果之前冀州军拒绝出兵是因为袁绍估计兄弟的情谊,那么现在袁绍已经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而据他所掌握的消息,最初的袁绍是反对曹操出兵甚至是在曹操出兵之后想帮袁术的,但是因为袁术称帝袁绍对世人的看法所顾及才作罢,他不想背上骂名甚至是反叛的罪名。

    但是现在袁术已经失败了,所以他们出兵显然是想把袁术保下来,而保下袁术的方式有很多,假死甚至是悄悄接其入邺城,可没想到双方的部队却会碰上,东窗事发,我看现在双方没开战的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还在商讨,主要的分歧必然是集中在袁术是该杀还是该留。

    曹操身为司空,挟天子以令诸侯,必然要生擒袁术,以正汉室,,如此才能显示汉室的正统性,自己的合法性,而冀州则要袁术必须活下来,所以接下来他们直接的矛盾很可能会上升到袁术与曹操,我想现在曹操一定已经派人直接与袁绍协商了,之后是和是战,就看袁绍的态度。

    徐庶一句话把张北的前两个遗憾都分析出来,而且还说的头头是道,有没有道理看众人的反应就清楚,都相信了他的猜测,而接下来他们如果介入,那么非但不会起到效果,反而还有可能让二人警惕起来,最后使得二人再次联手,所以这个时候我觉得最好秣陵张辽三人尽快解决袁术,并且还要放其离开,最好还能让他走曹操与马延僵持之处,那时候我想他们就算不反目交锋都不成了。

    矮几之前,刘澜点点头,看了谈关羽,见他没有反应,这是他一直的反应,说明自己没有意见,这才能够稳坐钓鱼台,不然的话早急着表达自己的想法了,而赵云诸人的态度也一样,至于张北更是无话可说,既然没有了疑惑,接下来也就等着主公的决议了。

    刘澜看了眼众人的反应,道:“既然大家都觉得放走袁术没有问题,让袁曹二人因其反目,那我就做出决议,让张辽三人照办。”

    刘澜看了眼徐庶,徐庶再次起身,拱手道:“议事之后,卑职立刻草拟文书。“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其实文书早在昨日就已经发了出去,只不过是形势变化太快,现在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第一千八百七十一章 寿春之战(152)

    接下来,刘澜很平静的说着,可是他口中的四个选择说出来的一刻,场中立时沉默了:“诸位,一旦曹袁开战,摆在我们面前有四个选择,第一帮曹拒袁,趁机收复青徐。”他瞧了眼下首,果不其然青徐将领这一刻都振奋起来,臧霸甚至直接就开口,不用再说其他的选择了,收复青徐!

    可以说他说出了在场多数人的真实想法,徐庶在等,如果没有人提出异议,那么他就得必须出面,这夺取青徐说白了就是一个引子,是为了往出引后面的真正目的,时间一秒一秒流逝,臧霸再次拱手:“此事无须再议,还请主公下定决心,夺回青徐,剑指黄河!”

    “好……”刘澜只说出一个好字,就看到徐庶趁势而起,然其尚未起身的一刻,赵云却抢先一步,出阶施礼道:“在座诸公皆愿夺回青徐,虽乃吾辈之愿,但末将以为还是听主公说完其他选项,再做选择。”

    徐庶眼见赵云已经帮了自己,而且说这些话是最容易遭人记恨的,尤其是他这类,已经有太多场合被这些个‘兵痞’,一个个低声念叨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了,你不急,你那是在将军府任职,可老子的地盘现在却在冀州人手中,有名无实莫说什么徐州都督青州刺史了,老子现在就算是骠骑将军,有用吗,有意义吗?

    武将嘛,都是这样,徐庶知道也了解他们的脾气和秉性,急了管你是不是军师,一个个出言不逊,尤其是张飞那厮,不敢当面对他不敬,便指桑骂槐,议事的时候,在给自己争取利益的时候,这些人哪个不是红了眼的饿狼,这时候别说是他徐庶了,就算是刘澜急了也敢顶撞,可这些人如果只是莽夫,那也不可能走到今天,一退帐,不出个把时辰,背着荆条就来了,美其名曰负荆请罪,为之前的鲁莽道歉。

    和这些莽夫生不出气来,也输欧出个啥理来,在你面前一跪,也就只能不计前嫌了,秀才遇到兵了嘛,胡搅蛮缠一个个都是最拿手的,到最后就变成了你跟他说道理他跟你讲交情,你跟他将交情他跟你讲苦衷,你跟他说苦衷他又跟你讲道理,反正就是鸡同鸭讲,说到最后反而是你自己不愿意再和他继续纠缠下去了,而他呢还得问一句不生气了吧?嘿嘿,不生气那俺就把这荆条撤下来,军师。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跟这些人武人打交道,反而要更容易,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有一说一,一个个都是直性子,最初徐庶心里还有些不爽,可接触多了也就清楚了和他们的相处之道了,反而要轻松些,像现在这样的军事会以,反而是最为和谐的,真到了谈论内政的时候,那才是各显神通的时候,哪句话不多琢磨几遍,说不得就被人算计。

    好在有赵云出面,毕竟他是徐州都督,首先职位在哪里摆着,其次徐州城乃是他的治所,别人就算不满,也不会说他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刘澜看着赵云,顺势说道:“第二条嘛,就是出兵豫州,助袁灭曹。”这是一箭双雕,这样做的目的说白了就是要从袁绍的手中抢夺豫州,不过看得出来,众人没有一个对这一计划有所反应的,都明白,这是在与虎谋皮,毕竟一个个都不是刘澜,不知道历史的走向,所以在他们眼中,现在的袁绍是大敌,而曹操不过就是一个小诸侯,陌生是与袁绍联合了,就算是真的要打曹操,以他们现在的军力,也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是困难的大小,把握的多少问题了。

    如果和袁绍联合,那灭个曹操百分百的拿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独自出兵剿灭曹操,就算没八成把握,那最少也能用六成,容易的很,最少在这间屋子里的大多数将领们的心中是这样,曹操没什么危险,只不过就是手里有那么一张底牌罢了,但也就能吓吓那些文人,对于他们,狗屁!

    当刘澜说出第二个方案之后,不仅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甚至是全体反对,与虎谋皮的事情,我们从未做过,也永远不会去做,刘澜看到他们的反应,深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关键的时刻到了,接下来说出的选项,如果也是这样的一个反应,那么与曹操联合攻打袁绍就势在必行了。

    不管刘澜如何强势,有一点是他无法忽略的,那就是必须要考虑将领们的情绪,不然指挥让他们寒心,除非他能够像以往那样去说服他们,可是他制定很难,如果这时候情绪还在自己的手中,没有关己则乱这类的情况发生时,那么他们或许会冷静的做出选择,但是现在不一样,退到广陵,他们每人甘心,尤其是主动后撤,更是觉得窝囊,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如果群情激奋都要夺回青徐,反而他再继续要去吴郡或者九江乃至去打曹操,那么只会寒了将领与士兵的心,这是危险的信号,虽然刘澜把军权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但是他帐下不管是那一名将领寒心离开甚至是带着部队离开,对他来说都是打击。

    之前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按照他所设想的蓝图一步步发展进行着,成功让他自信,甚至是盲目自大,的话就是命令,必须要执行,毕竟在军中只能一言堂,只能令出一人,但是有一点他却忽略了,那就是将领乃至士兵的情绪。

    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这一切也让他冷静下来,军中令出一人没有问题,但是必须要听部将们的看法,就好像放弃青徐他知道自己的战术在当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可是战争的变化却超出了所有的设想,也才有了现在这样一个相对不利的局面。

    刘澜直接把后两个建议说了出来,对于吴郡,没有有兴趣,也是打吴郡还用商议吗,在场的任何人,谁带着本部过去都能拿下来,吴郡就是他们到嘴的鸭子,飞不了更跑不了,只是早打晚打的问题,完全不用那吴郡在这样的军事会以里来说事。

    众人的态度如此,刘澜也是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他很赞同众将的说辞,吴郡跑不了,也不会对他们有多大的威胁,就算是他们与乌程的山贼联合,但是这样的部队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可言,对于百战精锐的他们来说,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危险。

    相反,当刘澜说出孙策的名字时,他明显看到关羽的眼睛在这一刻睁开了,眼露精光,当然还有黄忠等人,他们都是参加过九江之战的,虽然也是关己则乱的代表,但显然他们愿意选择九江的另一个原因是知晓主公的想法,更清楚过早参与到曹袁之战是完全没有任何好处的,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拿九江下手,到时候在回军夺回青徐也不是问题。

    在九江这件事情上,终于出现了支持声音,而刘澜趁机说道:“那么已经很明显了,攻曹南下吴郡已经被排除在外了,一旦曹袁开战,势必会是一场大战,也许不会太长久,出现袁绍一路势如破竹的情况,但只要我们把部队往北动一动,绝对能够对袁绍进行震慑,同样的道理也试用与曹操,所以我们掌握着主动权!”

    徐庶站了起来,道:“不错,现在是三分作战,如果三方都能保持中立,我们三方就绝对不会生出任何战事,因为不管谁对另一方开战,第三方只要出兵支持被攻击方,那么攻击方势必就会撤兵,但是因为袁曹的联盟问题,我们真正能够联合的,其实只有袁绍,而曹操受制于袁绍的淫威,他敢答应和我们联合对抗袁绍,却势必不敢拒绝与袁绍共同攻打我们,所以我们如果在袁曹大战的初期就去攻打袁绍的话,那么最有可能出现的事情就是逼着袁曹再次联盟,诸位将军,主公舍弃青徐,好不容易让他们兵戎相见,难道我们还要再让他们联合在一起吗?”

    叫嚷最凶的臧霸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迅速瞥了一眼另一边的黄忠,这是他在刘澜身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虽然没什么分量,但最少是一大支援,而其他那些能够跟他说上话的,第一个王修不在厅内,其他诸如徐方和徐盛,此刻却在认真聆听着,或许此刻他们已经完全被徐庶说服了,这么打好的局面,好不易燃出现的局面,难道就这么放弃,再让关东的局势重回一年之前吗?

    “主公,这就是你的最终想法了吗,为了引起曹袁大战,您不惜放弃青徐,可是您真的确定能够起到效果和作用吗?这件事看起来不太容易啊,我们要渔翁得利,可是这二人也不是傻子,难道看不出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吗,也许初期他们一时之间想不到,可是很快他们就会发现上当,甚至还会再次联手,攻打广陵。”说话的是赵云,他很冷静的听完徐庶的话,最初是激动,可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有些担心的说。

    “子龙的担心不无道理,袁曹之战,我出兵助袁,则袁曹比在数战之后联手攻我,如我出兵助曹,则无疑与虎谋皮,子龙分析的透彻,却是我有所忽略了。”刘澜虽然说的客气,但这一切其实早就被他和徐庶想到了,在他看到温恢献上的那份书信的一刻,他就想到了,不然的话,刘澜是不可能考虑九江和吴郡的,不过一个吴郡是满足不了现在帐下的胃口的,而一个九江难道就能吗,当然不能,可是别忘了,孙策上一次是跑到了长沙,也就是说,如果这一次九江之战再被他逃脱,那么刘澜就只能对荆南动武,而荆南却又是刘表的控制所在,这些年人人都觉得刘表只顾着发展荆州,胸无大志只知固守,其实不然,他是有着自己的野心的,只不过刘澜被演义所蒙蔽,被之前的荆州之行所蒙蔽,他觉得刘表胸无大志,然而刘表却一直在暗中积蓄着力量,当内卫源源不断传来的消息最后被他寻找到了某一种联系之后,他吃惊的发现,刘表要有所动作了。

    当然他的动作并非北上也不是东进,而是南下,毕竟以现在刘表的实力,北上无与曹操争雄的可能,东进没有与袁术一较长短的能力,西边又是同宗的刘焉和刘璋,他的荆州能够发展的地方就只要南下,所以当他在宛城留下了张绣的一刻,就开始准备对交战的战争。

    然而荆州的水军天下闻名,可是步兵却在交州吃了不少亏,第一次交州之战失利,刘表偃旗息鼓,但是刘澜知道他不会甘心,交州之战还会继续,但是现在时机还不到,因为他与荆南四郡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

    虽然有传闻说交战之中的失利,有荆南四郡手,尤其是长沙太守张羡在背后下绊子,但不管真相如何,刘表现在只能装傻,因为他没有实力去讨逆,交战的失利也让他对荆南失去了原有的控制,虽然还未到彻底翻脸的时候,但刘表明白,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如果他们贸然出兵荆南,看起来是帮了刘表平定了不稳定的因素,可同时也意味着他将失去最后的希望,夺取交州最后的希望也因此而破灭,刘澜把自己当做刘表,如果他是荆州牧,在这样的局势之下,他是会支持友军出兵荆南呢,还是不会,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拒绝,因为一旦失去荆南,也就彻底失去了壮大的机会,而处在荆州的他,将成为任人宰割的羔羊,这肯定是他不能允许的,所以这一次要打孙策,如果真的要入荆南,那么就势必要保证刘表的利益,也就是说刘澜很难对荆南染指,可是战火一开,造成的损失又算谁的?

    刘表凭什么让你去打?最后倒霉的损失的还不是他荆州的百姓和财产。

第一千八百七十二章 寿春之战(153)

    其实现在已经定调了,那就是一旦袁曹交兵,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开始就掺和进去,这样一来就为他们出兵九江提供了便利,比起第一次九江之战,这一次他们可谓是熟门熟路了,而且刘澜还留着一颗钉子呢,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在九江城他可是留下了不少人,这些人不是为了这一天留下的,当时的想法就是刘澜想的就是他这次不过就是暂时退出九江罢了,徐州之战结束之后,迟早还会打回来,那时候就不单单只是收回九江了还要收回豫章。

    所以这些人留下,分散在民间,有他们在外围再加上内卫配合,就算九江在他离开之后被他人据为己有,当自己再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如果是其他地方,刘澜还真没多大的能耐安排他们,但是他在九江,在户籍动手脚给他们个合法身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这合法身份还永远也查不出来,因为都是真的,并非作假,户籍信息内的打印和身份的编造不仅是县令府盖着的印玺还是郡守府印玺,从这上面查根本就查不出任何问题。

    至于下面差,那就更不会差出什么了,刘澜控制下的九江,虽然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连合法身份都有了,把他们安排在一些坊内就更不是事了,当然街坊和坊丞就更不是问题了,虽然如此,但刘澜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安排太多人,只留下了不到五百人,但这也足够了,有他们加上内卫再有陈到兄弟,真想拿下九江那还不容易?

    可是有过孙策逃走的经历之后,刘澜这次首先就得做到万无一失,赏赐孙策还敢好他较量下,这一回呢,刘澜非常担心孙策听到风声之后就逃走了呢,所以现在他考虑的可不是如何防止孙策逃走,而是在他逃走之后的追击。

    刘表在交战用兵的事情他是有所耳闻的,虽然考虑到盟友的关系再加上刘澜暂时对交州并没有多少兴趣,在加上交战瘴气的影响,内卫在那边的工作开战并不是特别好,去了不少人也死了不少人,环境难以适应,所以对那边的情况传递过来就不是太清晰,但是有一点却是刘表虽然没有大败,但是却退回了零陵郡,根据线报败军回来看起来有点惨,但获胜的交州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双方都说自己是战胜一方,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却再也没有动武,当然了这种事情刘澜是太熟悉不过了,当兵的嘛不都这样,小攻变成大功,一万变成三万,瞒上不瞒下,不过这回看起来是上下皆瞒了,刘表不可能不知道真实情况,知道交州也没北上的实力,就算有为了面子也只能硬撑,甚至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叫嚣,可他关键是没获得任何好处,哪怕只是夺下一个县呢,郡内百姓也就信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如果真的想在长沙队伍孙策,那就得提早和刘表打声招呼了,不然到时候还不得把他吓坏了,以为是交州军来犯?可就算打招呼也未必就能获得在荆南用兵的可能,这件事有点难办了,如果拿不到允许,那么就近之战他非常担心又一次无功而返。

    “这件事最好在与蔡瑁协调一下,听说这次交州之战的主将是他,如果他能保证咱们在荆南对孙策动武,那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行,哪怕是帮他出兵!”

    刘澜这番话一出口,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帮人家打交州,这算什么事啊,不少人都提出了反对意见,死咱们的弟兄,给人家打地盘,想不通,刘澜大笑一声:“我就是定个调,如果真是咱们的人帮着他,咱们愿意,荆州那些人能愿意?”

    对于荆州情况别人不清楚,可是他知晓,所以他把荆州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荆州是由几大世家把持,铁板一块,根本就没人能渗透进去,涉及到出兵这样的事情,到时候真要拿下了交州,荆州这帮人能眼睁睁看着和咱们平分荆州?可如果强行把咱的人礼让出去,又怕得罪了咱们,所以啊,他们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你们就放心吧,说这话就是漫天要价,等人家就地还浅呢,这趟买卖不容易,想和这帮世家门阀手里拿到好处,不割点肉出来,没那么容易。

    刘澜大体说了一下荆州的情况,大家心里也就都有了数,这样一来其实刘澜就等于给大家做出了一个保证,先拿九江再收获青徐,虽然现在说的是九江的事情,但之前心里头还有些不满的臧霸几人现在都支持攻打九江了,这一切都在他情理之中,对于他们改变也就不稀奇了,毕竟自己给了保证。

    有些话刘澜明白,关已则乱嘛,道理很简单,有名无实这官做的窝囊,一仗不打,这名声臭的可以,在治下落得的丰腴耕地转眼便成了他人所有,光靠将军府的俸禄莫说是养兵了,就是自己吃都养不活人。虽然现在没有所谓的私兵了,可是亲兵里都会有扩编,这都是瞒上不瞒下的事情,对此刘澜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其次就是这土地了,比起糜家和甄家这些有商业头脑之人,一群大老粗能有什么商业头脑,思来想去也不如买几块好田就算是放在那里是个保障,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投资耕地还能有保证的事情?

    每个人手里掌握的土地,他们这样的都是大头,几万亩,其他跟着他们的老部下,不在老家置地就在当地,这都是有直接利益的,臧霸那么急是为了什么,帐下的利益都没了,以前他还能让大家不用急,可现在迟迟看不到要收复失地的举动,都慌了,虽然那些耕地没花多少钱,就连耕种的佃农也没有多少人搭理,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收入啊,这他娘的不说在秣陵就是在广陵兜子里就那么仨瓜俩枣的,不舒坦。

    而且他们是自由惯了的,被人管着不舒坦,这哪有在青州自由自在,不少人甚至觉得窝囊,早知道就和袁绍拼命了。

    其实现在已经定调了,那就是一旦袁曹交兵,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开始就掺和进去,这样一来就为他们出兵九江提供了便利,比起第一次九江之战,这一次他们可谓是熟门熟路了,而且刘澜还留着一颗钉子呢,当然最为关键的还是在九江城他可是留下了不少人,这些人不是为了这一天留下的,当时的想法就是刘澜想的就是他这次不过就是暂时退出九江罢了,徐州之战结束之后,迟早还会打回来,那时候就不单单只是收回九江了还要收回豫章。

    所以这些人留下,分散在民间,有他们在外围再加上内卫配合,就算九江在他离开之后被他人据为己有,当自己再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变得简单,如果是其他地方,刘澜还真没多大的能耐安排他们,但是他在九江,在户籍动手脚给他们个合法身份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这合法身份还永远也查不出来,因为都是真的,并非作假,户籍信息内的打印和身份的编造不仅是县令府盖着的印玺还是郡守府印玺,从这上面查根本就查不出任何问题。

    至于下面差,那就更不会差出什么了,刘澜控制下的九江,虽然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连合法身份都有了,把他们安排在一些坊内就更不是事了,当然街坊和坊丞就更不是问题了,虽然如此,但刘澜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安排太多人,只留下了不到五百人,但这也足够了,有他们加上内卫再有陈到兄弟,真想拿下九江那还不容易?

    可是有过孙策逃走的经历之后,刘澜这次首先就得做到万无一失,赏赐孙策还敢好他较量下,这一回呢,刘澜非常担心孙策听到风声之后就逃走了呢,所以现在他考虑的可不是如何防止孙策逃走,而是在他逃走之后的追击。

    刘表在交战用兵的事情他是有所耳闻的,虽然考虑到盟友的关系再加上刘澜暂时对交州并没有多少兴趣,在加上交战瘴气的影响,内卫在那边的工作开战并不是特别好,去了不少人也死了不少人,环境难以适应,所以对那边的情况传递过来就不是太清晰,但是有一点却是刘表虽然没有大败,但是却退回了零陵郡,根据线报败军回来看起来有点惨,但获胜的交州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反正现在的情况就是双方都说自己是战胜一方,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却再也没有动武,当然了这种事情刘澜是太熟悉不过了,当兵的嘛不都这样,小攻变成大功,一万变成三万,瞒上不瞒下,不过这回看起来是上下皆瞒了,刘表不可能不知道真实情况,知道交州也没北上的实力,就算有为了面子也只能硬撑,甚至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叫嚣,可他关键是没获得任何好处,哪怕只是夺下一个县呢,郡内百姓也就信了。

    所以这个时候他如果真的想在长沙队伍孙策,那就得提早和刘表打声招呼了,不然到时候还不得把他吓坏了,以为是交州军来犯?可就算打招呼也未必就能获得在荆南用兵的可能,这件事有点难办了,如果拿不到允许,那么就近之战他非常担心又一次无功而返。

    “这件事最好在与蔡瑁协调一下,听说这次交州之战的主将是他,如果他能保证咱们在荆南对孙策动武,那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行,哪怕是帮他出兵!”

    刘澜这番话一出口,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帮人家打交州,这算什么事啊,不少人都提出了反对意见,死咱们的弟兄,给人家打地盘,想不通,刘澜大笑一声:“我就是定个调,如果真是咱们的人帮着他,咱们愿意,荆州那些人能愿意?”

    对于荆州情况别人不清楚,可是他知晓,所以他把荆州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荆州是由几大世家把持,铁板一块,根本就没人能渗透进去,涉及到出兵这样的事情,到时候真要拿下了交州,荆州这帮人能眼睁睁看着和咱们平分荆州?可如果强行把咱的人礼让出去,又怕得罪了咱们,所以啊,他们一定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你们就放心吧,说这话就是漫天要价,等人家就地还浅呢,这趟买卖不容易,想和这帮世家门阀手里拿到好处,不割点肉出来,没那么容易。

    刘澜大体说了一下荆州的情况,大家心里也就都有了数,这样一来其实刘澜就等于给大家做出了一个保证,先拿九江再收获青徐,虽然现在说的是九江的事情,但之前心里头还有些不满的臧霸几人现在都支持攻打九江了,这一切都在他情理之中,对于他们改变也就不稀奇了,毕竟自己给了保证。

    有些话刘澜明白,关已则乱嘛,道理很简单,有名无实这官做的窝囊,一仗不打,这名声臭的可以,在治下落得的丰腴耕地转眼便成了他人所有,光靠将军府的俸禄莫说是养兵了,就是自己吃都养不活人。虽然现在没有所谓的私兵了,可是亲兵里都会有扩编,这都是瞒上不瞒下的事情,对此刘澜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其次就是这土地了,比起糜家和甄家这些有商业头脑之人,一群大老粗能有什么商业头脑,思来想去也不如买几块好田就算是放在那里是个保障,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投资耕地还能有保证的事情?

    每个人手里掌握的土地,他们这样的都是大头,几万亩,其他跟着他们的老部下,不在老家置地就在当地,这都是有直接利益的,臧霸那么急是为了什么,帐下的利益都没了,以前他还能让大家不用急,可现在迟迟看不到要收复失地的举动,都慌了,虽然那些耕地没花多少钱,就连耕种的佃农也没有多少人搭理,可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收入啊,这他娘的不说在秣陵就是在广陵兜子里就那么仨瓜俩枣的,不舒坦。

    而且他们是自由惯了的,被人管着不舒坦,这哪有在青州自由自在,不少人甚至觉得窝囊,早知道就和袁绍拼命了。

第一千八百七十三章 寿春之战(154)

    而刘澜要想达成目的,那首先就需要对症下药,知道对方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交战之战的失利,不仅是蔡瑁不服气,刘表也同样对不服气,那么荆州上下既然都是这样的一个态度,不用问,之后肯定会爆发第二次交战之战,刘表要扩大自己的英雄和范围,而蔡瑁则是要在第二次交州之战中挽回丢掉的面子。可面子真大那么容易找回来吗?想要一雪前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交州的对手明显不是什么易于之辈,他们依靠着地形优势,把荆州军耍的团团转。

    刘澜相信,荆州就算是第二次攻打交州,也根本没有任何胜算,所以这次他想要成功的话,首先就必须要解决一些最基本的问题,而这些恰恰都是刘澜能够帮助到他的,所以只要他能在消灭孙策时提供帮助,那刘澜可用保证蔡瑁在交州之战中取得胜利将不是问题。

    一直训练有素的步兵部队,能够适应交州的气候与瘴气,当然最中意的则是能够时刻掌握交州的动态,而这些刘澜都能够做到,尤其是最后一点,虽然内卫架构还不完整,但搜集些情报还是完全能够胜任的。

    很快刘澜把自己的亲笔书信写好,把徐庶叫到了书房,后者快步走走进书房,躬身行礼,“卑职参见主公!”

    “军事,把这封信拿去吧。”在书信交给他的一刻,又问道:“诸将们都回去了吗?之前他们退下去的反应如何?”

    “回禀主公,将军们都很支持这次的部署,没有什么抱怨,主公大可放心。”

    刘澜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一忍再忍,别说他们在背后抱怨,连徐州百姓都说我刘澜是逃跑将军。”刘澜自嘲道:“我承认是我失策了不过既然目的达到,就算我被骂逃跑将军又能如何?接下来我们就等着袁曹交战吧!”

    “主公英明,袁曹交战,我收渔利!”徐州百姓私底下的这些议论徐庶是知道的,虽然被严格控制,可没想到还是被主公听到了,不过眼看主公并不在意,他也就放心了,其实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主公几乎是力排众议,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但必须要说主公牺牲如此之大,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了,这肯定是可喜可贺的,当然袁曹反目,更为关键的一点则是外部环境的改善,如果不是落这个逃跑将军的名声,根本就不可能,那样一来,徐州将年年都有兵灾,钱粮不仅吃紧,人口更是极具萎靡,如果继续保持以往的状态,不出一年,徐州就会在不断的战争中被消耗灭亡。

    但这世上又有几人的眼光长远呢,大多数人只会看眼前和眼下的利益,可身为主帅刘澜必须要考虑的长远,而这样一来被误解甚至是不理解也就再正常不过了,当然最后时间会证明一切。

    “渔利,肯定是要大捞好处的,但眼下还是要着眼寿春之战,这是当务之急,对了你对曹操和马延那边如何看待?”

    徐庶沉默片刻,轻声道:“卑职刚听到一个消息,是从徐州来的,杨弘极又可能暗中私通曹操,所以曹操出现并非是巧合,而是他一早就知晓了马延的存在,一早就在西曲阳布下了重重斥候,马延还未出西曲阳曹操那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并提前做好了准备,守在了他前往寿春的必经之路上。”

    刘澜先是惊讶,后是愤怒,这个杨弘还真的是坊间传闻的佞臣啊,这个时候身在冀州他居然能干出这样吃里扒外的事情来,难道他就是这样报答袁术对他的知遇之恩的?不管怎么说,袁术都是杨弘的主公,在汉朝他真做出这样的事情,那还能有他的立足之地吗,陌生是袁术的人不会放过他,一旦被文丑和袁绍知晓了,他也必死无疑:“杨弘离开徐州了?”刘澜随口不经意的一问,可没想到却见徐庶微微摇头,他瞬间明白了徐庶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件事情了,显然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冀州在全力解救袁术,而杨弘如果真的把消息泄露出去的话,他还有胆子留下来,如果袁术真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此事真假,他都必死无疑,所以如果这事是真,是啊泄露,那也一定是他离开徐州之后亲自向曹操邀功,还留在徐州就出卖自家主公,这样的事情傻子都不会做,更何况是他?

    杨弘和阎象乃是袁术的心腹重臣,相对而言,袁术更喜欢杨弘,虽然杨弘在才能上好像无法与阎象相提并论,但是他的一些方针刘澜从内卫传回来的消息中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人显然要比阎象更有思想,对又思想,因为他的一些想法是超前的,当然是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可是他的这些提议,却又屡屡被否决。

    心灰意冷,他的秉性也就发生了一些变化,最显著的莫过于曾经遭到过一次暗杀的他变得非常害怕死亡,,所以他疯狂的敛财,用他的话说就是想要给子孙留下点保障,起码就算自己真有不测的话,也能生活。

    他的敌人不在外面,而是内部,既得利益者是不会放过他的,文的武的,明着暗着,反正什么办法都想过了,甚至是离间他与袁术的关系,所谓三人成虎,天天有人去冤枉他,最后连袁术也开始怀疑了,可当他变得贪财怕死之后,袁术反而放心了,这之后不管被人如何检举,他始终没有收到相应的惩罚。

    从洁身自好爱惜羽毛的杨弘变成了胆小怕死贪财吝啬,这一切的变化连刘澜都没想到,虽然他也考虑过这可能是杨弘变向的保护自己,刘澜微微笑道:“这次可能又是他的敌人在陷害他。”

    “寿春的人?”徐庶下意识的问道。

    “还能有谁,杨弘在寿春得罪了那么多人,这次与张勋一同出兵,本来就是让他来送死的,结果张勋死了他却活了下来,而且还跑到了徐州,天天有吃有喝小日子过得多滋润啊,反观他们人心惶惶,整日提心吊胆,心里能不记恨杨弘?”

    而刘澜要想达成目的,那首先就需要对症下药,知道对方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交战之战的失利,不仅是蔡瑁不服气,刘表也同样对不服气,那么荆州上下既然都是这样的一个态度,不用问,之后肯定会爆发第二次交战之战,刘表要扩大自己的英雄和范围,而蔡瑁则是要在第二次交州之战中挽回丢掉的面子。可面子真大那么容易找回来吗?想要一雪前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交州的对手明显不是什么易于之辈,他们依靠着地形优势,把荆州军耍的团团转。

    刘澜相信,荆州就算是第二次攻打交州,也根本没有任何胜算,所以这次他想要成功的话,首先就必须要解决一些最基本的问题,而这些恰恰都是刘澜能够帮助到他的,所以只要他能在消灭孙策时提供帮助,那刘澜可用保证蔡瑁在交州之战中取得胜利将不是问题。

    一直训练有素的步兵部队,能够适应交州的气候与瘴气,当然最中意的则是能够时刻掌握交州的动态,而这些刘澜都能够做到,尤其是最后一点,虽然内卫架构还不完整,但搜集些情报还是完全能够胜任的。

    很快刘澜把自己的亲笔书信写好,把徐庶叫到了书房,后者快步走走进书房,躬身行礼,“卑职参见主公!”

    “军事,把这封信拿去吧。”在书信交给他的一刻,又问道:“诸将们都回去了吗?之前他们退下去的反应如何?”

    “回禀主公,将军们都很支持这次的部署,没有什么抱怨,主公大可放心。”

    刘澜微微叹了口气,道:“我一忍再忍,别说他们在背后抱怨,连徐州百姓都说我刘澜是逃跑将军。”刘澜自嘲道:“我承认是我失策了不过既然目的达到,就算我被骂逃跑将军又能如何?接下来我们就等着袁曹交战吧!”

    “主公英明,袁曹交战,我收渔利!”徐州百姓私底下的这些议论徐庶是知道的,虽然被严格控制,可没想到还是被主公听到了,不过眼看主公并不在意,他也就放心了,其实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主公几乎是力排众议,不然也不会是现在这个结果,但必须要说主公牺牲如此之大,最终目的还是达成了,这肯定是可喜可贺的,当然袁曹反目,更为关键的一点则是外部环境的改善,如果不是落这个逃跑将军的名声,根本就不可能,那样一来,徐州将年年都有兵灾,钱粮不仅吃紧,人口更是极具萎靡,如果继续保持以往的状态,不出一年,徐州就会在不断的战争中被消耗灭亡。

    但这世上又有几人的眼光长远呢,大多数人只会看眼前和眼下的利益,可身为主帅刘澜必须要考虑的长远,而这样一来被误解甚至是不理解也就再正常不过了,当然最后时间会证明一切。

    “渔利,肯定是要大捞好处的,但眼下还是要着眼寿春之战,这是当务之急,对了你对曹操和马延那边如何看待?”

    徐庶沉默片刻,轻声道:“卑职刚听到一个消息,是从徐州来的,杨弘极又可能暗中私通曹操,所以曹操出现并非是巧合,而是他一早就知晓了马延的存在,一早就在西曲阳布下了重重斥候,马延还未出西曲阳曹操那就已经收到了消息,并提前做好了准备,守在了他前往寿春的必经之路上。”

    刘澜先是惊讶,后是愤怒,这个杨弘还真的是坊间传闻的佞臣啊,这个时候身在冀州他居然能干出这样吃里扒外的事情来,难道他就是这样报答袁术对他的知遇之恩的?不管怎么说,袁术都是杨弘的主公,在汉朝他真做出这样的事情,那还能有他的立足之地吗,陌生是袁术的人不会放过他,一旦被文丑和袁绍知晓了,他也必死无疑:“杨弘离开徐州了?”刘澜随口不经意的一问,可没想到却见徐庶微微摇头,他瞬间明白了徐庶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件事情了,显然这里面是有问题的。

    冀州在全力解救袁术,而杨弘如果真的把消息泄露出去的话,他还有胆子留下来,如果袁术真有个三长两短,不管此事真假,他都必死无疑,所以如果这事是真,是啊泄露,那也一定是他离开徐州之后亲自向曹操邀功,还留在徐州就出卖自家主公,这样的事情傻子都不会做,更何况是他?

    杨弘和阎象乃是袁术的心腹重臣,相对而言,袁术更喜欢杨弘,虽然杨弘在才能上好像无法与阎象相提并论,但是他的一些方针刘澜从内卫传回来的消息中还是有所了解的,这人显然要比阎象更有思想,对又思想,因为他的一些想法是超前的,当然是相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可是他的这些提议,却又屡屡被否决。

    心灰意冷,他的秉性也就发生了一些变化,最显著的莫过于曾经遭到过一次暗杀的他变得非常害怕死亡,,所以他疯狂的敛财,用他的话说就是想要给子孙留下点保障,起码就算自己真有不测的话,也能生活。

    他的敌人不在外面,而是内部,既得利益者是不会放过他的,文的武的,明着暗着,反正什么办法都想过了,甚至是离间他与袁术的关系,所谓三人成虎,天天有人去冤枉他,最后连袁术也开始怀疑了,可当他变得贪财怕死之后,袁术反而放心了,这之后不管被人如何检举,他始终没有收到相应的惩罚。

    从洁身自好爱惜羽毛的杨弘变成了胆小怕死贪财吝啬,这一切的变化连刘澜都没想到,虽然他也考虑过这可能是杨弘变向的保护自己,刘澜微微笑道:“这次可能又是他的敌人在陷害他。”

    “寿春的人?”徐庶下意识的问道。

    “还能有谁,杨弘在寿春得罪了那么多人,这次与张勋一同出兵,本来就是让他来送死的,结果张勋死了他却活了下来,而且还跑到了徐州,天天有吃有喝小日子过得多滋润啊,反观他们人心惶惶,整日提心吊胆,心里能不记恨杨弘?”

第一千八百七十四章 寿春之战(155)

    “我看曹操和马延就算有摩擦也很难起冲突,如果是别人或许早就开战了,但曹操坐镇,以他的脾性,必然隐忍退让,不会率先攻击,这个后果他是不会承担的,但这个马延我就无法知晓了,也不清楚文丑和袁绍的到底给了他什么指令,不过我们也不用担心,只要不掺和,就让他们自己处理去吧,多半还是以曹操退让来化解眼下剑拔弩张的局面。”

    徐庶想了想,点点头,道:“如果他们两者打不起来的话,那张辽必须要在和平解决之前抵达寿春,用袁术点燃他们的战斗!”

    “这可不容易。”刘澜闭着眼,脸色不算好看,因为他清楚曹操既然要忍让,那自然会做到有理有据有节,绝对不会给马延任何借口,我猜测最后袁术还是会被马延安全带离,除非马延另有人物,他此行就是要存心搞摩擦,逼着曹操动手,好为冀州出兵找借口。”

    “应该不会吧,袁术那么看重名声和脸面之人,又怎么可能因为袁术而背上骂名呢,毕竟袁术可是谋逆的大罪啊,这个时候和他划清界线都来不及,引火烧身的事情,他不会做吧?”徐庶分析着,这也是二人在冀州拒绝出兵寿春之后一致的看法。

    “此一时彼一时。”刘澜沉声说道:“袁术一败,这天下也就显而易见了,既然到了袁绍必须做出抉择的时候,你说他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何况他既然出兵,必然不会以为袁术报仇这样会令他背负骂名的借口。”袁绍不傻,像他这样的纨绔子弟说白了就是从小骄横惯了,但是有一点别忘了,袁绍虽然毛病多,但他也不是一无是处,有德而无才,所以他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出兵兖州,那就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口实,一早就想好了借口,不然的话,他这个大将军可就真的是有名无实,如同废物一样了。

    徐庶脸色难看得可怕,眼中的精光已不可抑制地显露出来:“对,主公说的不错,袁绍不蠢,大将军府里的那些谋主们更不会给人口实,要么不出兵,出兵自然就不会让人挑出理来,所以我看兖州之战不管袁术最后是走还是被杀,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了。”

    “对,袁绍现在说白了就是一个出兵的借口,可这出兵的借口其实是最不好找又是最好找的借口,与其等着马延摩擦,河内反而是更好的借口,难道不是吗?”

    徐庶一愣:“可河内已经结束这么久了。”

    “久吗?”刘澜笑了,他记得历史上刘备出兵江东为关羽张飞报仇,难道是当下吗,并不是,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那都是两三年后的事情了,所以说啊对于这些诸侯们来说,报仇说白了就是一个幌子,这个幌子不过只是为了出兵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让世人知道他并非兴的是无义之师罢了,这一点和曹操为父报仇攻打徐州的道理是一样的。

    袁绍真要出兵兖州,这样的例子能想几百个出来,反而让马延引起摩擦其实并非急切,当然了这都是他的一家之言,袁绍到底会用什么借口出兵,已经并不在意了,只要清楚他会出兵就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文丑在徐州的部队就一定不会向高邮移动,卑职怀疑袁绍着有是在瞒天过海!”

    “其实现在袁曹矛盾还未到你死我活的程度,当然关键其实还是取决于我们的态度,既然我们已经向袁绍表态了,那么现在文丑准备前往高邮的准备,必然会在不久之后变成秘密前往泰安,你可要让内卫多注意一下高邮与徐州的情况。”

    “卑职还是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袁绍和曹操各占了徐州一般,可以说是和我们三分了徐州,如果袁绍真要往回抽调部队,难道他不怕被曹操发现?”

    “袁绍既然要调集主力部队返回,那多半一定会十分隐秘,曹操未必能够察觉,就算察觉,你认为他敢先下手吗?不敢,那就提心吊胆,可日防夜防反而防不住袁绍。”刘澜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袁绍如果真的铁了心攻打曹操,不管他这么防备都是没有意义的,就好像长江防线,这么长的防线又能防哪?防头不防尾,而曹操的情况也一样,他能防哪,是防河内还是防白马是防青州泰安还是防徐州?到时候处处设防反而等于处处不设防。

    主公这番话让徐庶深以为然,必须要说主公的判断显然是无法反驳的,如果曹操敢先下手,反而会简单一点,可他如果没这个胆量的话,那不管怎么防袁绍都没有意义,袁绍既然要打曹操,肯定是攻击软肋,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主公,虽然我们要袖手旁观,可是如果曹操吃了大亏,那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要不要提醒一下曹操,跟他泄露下这些消息,让他小心一些?”徐庶有些担心,他害怕袁绍一战就消灭了曹操,那时候才是真的失策。

    机关算尽太聪明,刘澜经历过太多这类的事情了,犹豫着,最后还是轻轻点头,道:“元直所言极是,我担心误了大事,不过提醒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但是让曹操心里清楚这一情况,做好准备也是必要的,最少要保证他们二人的僵持,绝不能出现一方压制甚至是一边倒的情况。不过现在说还太早,他也未必会信我们。”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如这样,只要文丑的主力部队返回,我就立即派人侧面提醒下曹操,让他小心。”徐庶想了想,眼下这是唯一的机会了,虽然能不能又作用,作用是好是坏都不知道,但这是他现在能想到最好的一个处理结果了。

    “也只能如此了。”无法改变,却又想改变,可是这个时候,其实已经与刘澜所知晓的立时有了很大的区别了,没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最后的结果到底怎样,他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虽然身为统兵大将,他可有通过自己多年经验进行猜测,甚至还可以跟关羽攻守推演来推敲袁曹战争的走向,但攻守推演终归只是攻守推演,并不是战争,他的意义和博弈其实是一个道理,最多能够推演战争的走向,却根本无法左右战争的结果,毕竟战场之上,每一粒棋子都是活生生的人,而棋枰与攻守推演,都是一粒粒没有生命的石子,归根结底,决定战争身份的还是人,而不是石子。

    徐庶从主公的书房退了出来,把书信依次派发了出去,接下来已经许久没有与九江有任何联系的他又开始了与陈果联络,不得不说陈果自跟着大哥去了长沙之后就在长沙与磨练之间来回反复,他的哥哥希望他离开危险的地方,回到秣陵,而徐庶也希望他主持内卫的大小事情,而刘澜却把选择权交给了他,说实话陈果有那么一刻的犹豫,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希望继续留在长沙大哥的身边。

    虽然这样很容易被一网打尽,但是他现在也在孙策身边也算是人尽皆知了,如果返回秣陵,被发现了,对大哥的安全极为不利,其次他在大哥身边开展工作,能够帮陈登解决不少麻烦,他现在也算是孙策手底下有一号的将领,有些时候忙起来根本就没时间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却是他能够胜任的,所以在他的强烈要求之下,陈果又返回了九江,这可气坏了陈登,他们老娘就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如果都有不测,那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他急着把陈果送回去,说白了就是想给老陈家留下跟独苗,也好传宗接代,可现在看起来,自己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了。

    陈到爆发了,打发脾气,最初他把这一切都视作了刘澜的决定,毕竟多年未见,就算是当年也不过就是几面的交流,后来就这样到了寿春,这一切让他对刘澜的忠诚并不高,反而在他心中,刘澜现在远不如孙策。

    可是老父亲这些年一直都是刘澜照顾,他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想法,也不敢做出忘恩负义的事情来,当然他做不出来,他的兄弟未必不行,在他眼中,他们兄弟都出仕寿春这是危险的信号,这表明他们把重注都压在了刘澜的身上,可是这是极其危险的事情,一旦刘澜又有不测发生,又或者最后是其他诸侯荡平乱世,他们二兄弟都要跟着倒霉,所以他现在更希望自己的弟弟能够去其他的诸侯营中,当然最好是袁绍和曹操,在他眼中未来能夺取天下的豪杰,无外乎袁绍、刘澜以及曹操,如此一来,自己在寿春小弟陈果则留在冀州,一南一北逍遥快活岂不是更好,就算日后有一方败了,在他眼中最终能掌握大权的,也一定是他们几个,而他最看好的则是袁绍和主公。

    在他眼里,这二人必然有一人会夺取权柄,二兄弟最后起码有一人能够身居高位,不说裂土封侯吧,从龙之功是免不了的,最后身居高位在所难免,可是兄弟不管说什么都不听他的,当然这也是陈果所处位置的特殊,而他是内卫的头领又是如论如何都无法也不能告诉大哥的。

    陈到看到返回的陈果,非常后悔,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年自己年轻气盛,把身家都放在了刘澜身上,不得不说当时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如果是此时此刻,他绝对不会做出当时那么冲动的事情来,当然就算是现在,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假亦真时真亦假,比起刘澜当年的救命之恩,孙策对他的兄弟之情让他已经很难在对他做出不臣的事情来,他很痛苦,而这些则是他当时接受刘澜命令前往寿春使所无法预计的,比起刘澜,在九江在孙策身边才会让他有家的感觉。

    可是他没有选择,老母这几年来被人家赡养着,他也知晓刘澜那是真的把自己的老母当做自己的母亲一般在照顾,就这份情,陈到再混,也无法报答,再加上兄弟前来,有些事情也有没有了选择。

    而这些,则是徐庶和刘澜所不知晓的,在他们眼中,陈到是一年如一日勤恳的谍探,当他回到公房的一刻,看到了来自九江的消息,以前这条线是直接归刘澜直接负责,由陈到接受消息,直接传达给自己,但是陈果去了九江之后,徐庶便接了过来,也知晓了他们兄弟的前因后果,当他看到那隐秘的纸条之后,没有拆开,而是再一次来到了诸葛之前的书房,好在诸葛并没有离开,由许褚通报了一声之后,他便再次入内。

    看着去而复来的徐庶,他笑着问道:“书信传出去了?”刘澜还以为他这是来复命的,其实这种事情没必要回复,有空说一声就是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当他神神秘秘拿出一张便条的时候,刘澜知道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对于孙策的消息,其实一直都在刘澜的掌握之中,包括他曾经接受过曹操的委任,出兵秣陵,只不过因为随着自己撤往广陵而作罢,那个时候孙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前来,那才是有来无回呢,可是这一次当他再次决议准备出兵九江之时,却没想到九江却又传来了消息,或许这就是明明只自有天意吧,孙策终于坐不住了。”

    刘澜打开便条,上面的内容之时简简单单几个字,不过看样子孙策无时无刻都在惦记着吴郡,不过没有了舅父吴景里应外合,孙策可没胆子贸然出兵,甚至刘澜觉得他还在等着草原与自己开战呢。”

    刘澜看完便条,看了一眼徐庶,道:“九江传来的消息你看过了没有,有什么想法?”

第一千八百七十五章 寿春之战(156)

    “消息卑职已经看过了,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重要情报,孙策没那么大的胆子,更没那个实力,可是这消息传来非常突兀,说明其贼心不死,时刻想着要打回秣陵,只要小心盯着九江,想来不会有任何问题。”

    “就现在的形式来看,抛开袁绍和曹操不说,身边的敌人就只要孙策和许贡二人罢了,但二人完全不同,许贡是真没那个实力,自身也没那个能力,最多虚张声势罢了。但孙策不一样,虽然也同样没有实力可是他却有胆量,再加上他的能力远远超过许贡,所以徐庶这份评价,并不客观,反而在刘澜的眼中,被这头饿狼盯上,就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不然等他出兵,那秣陵必然不保。”

    当刘澜说出这番话时,徐庶的反应刘澜能看得出,虽然他最初很吃惊,但最后他却冷静下来,毕竟他也明白自己不会无的放矢,所以他非但没有露出任何对孙策不屑的表情,反而还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想听听主公为何如此高看他。

    当然,如果还是几年前那番话的话,那徐庶也就只能继续笑一笑了,虽然当时他也吃惊为何主公会对素昧平生的小子如此了解,或者说是忌惮,这么多年来,能让主公这样小心的对手,可还没有出现呢。

    当时的徐庶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觉得孙策不过徒有虚名罢了,不过就是刚及冠的小子罢了,就算有能耐,也不足为虑,但在秣陵之战开启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对手,但随着战事的发展,他又发现好像对手没自己想的那么若,但也没主公说的那么强。

    是以,此刻当主公再次老调重弹之后,徐庶的反应自然而然就有所变化,虽然嘴上没说,但别忘记了,在寿春的时候,孙策的实力风头都是最盛之际,而今时今日,孙策那么抵抗徐州军?

    可是当主公说出他的顾虑之后,徐庶知道,确实是他考虑不周,用主公的话就是,现在的的孙策,不足为虑,就算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出兵,因为我们徐州的主力就驻扎在广陵,他如果敢来犯境,那徐州军能够在瞬间返回秣陵,从海陆同时对孙策发起猛攻,所以他现在的蠢蠢欲动,只能说明这一次与徐州之战时的情形一模一样,他又要来犯秣陵了,不过这一回应该不是曹操在背后捣鬼,反而有可能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或许是知晓了袁绍要在高邮驻兵的消息,所以他觉得这是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终于有机会收复丹阳郡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正因为主公突然说道这一点,让徐庶瞬间明白了主公为何会说出最初的那番话,原来如此,孙策在九江,看起来一直蛰伏着,可其实他是在等待着一个机会,好像一条毒蛇,要么不动,要动就必然要取其性命。

    刘澜看他终于反应过来,这才叹了一声,道:“这也是我在看到九江传来这样一道莫名其妙的消息之后才反应过来的,不然又不算什么大消息,陈到兄弟为何会传来这么没头没脑的消息呢,所以这里面一定另有隐情,我看啊,他这就是因为孙策出兵的时间有没有掌握,所以就提前向咱们预警呢,不过他大可放心,这样的情况不会发生,袁绍不会来犯广陵,可话又说回来,就算文丑敢来,他孙策想要浑水摸鱼,我也有八法让他无法返回九江!

    刘澜冷冷的说道,突然的杀气让孙策愣住了,冷汗直流,他一句很久没有看到主公这个反反应了,很多人都觉得主公现在就像是没了獠牙的猛虎,早已经无法与当年相提并论了,可是这一刻他才知道,老虎终归是老虎,永远不会变成猫,更不会变成宠物摇手乞怜任人宰割的。

    这件事你去处理一下吧,鼓励鼓励他们兄弟俩,对了再有就是让他们把孙策最近的一些情况传回来,我想看看这孙策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俗话说知己才能知彼,有些话他不方便对徐庶直言,可是他心里却知道,这个孙策脾气大的很哩,虽然不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但大少爷的脾气该少的一点都不少,当然最致命的起身还是他的气量,这些毛病如果只一点还没什么,可都在他身上,那必然是冲突易怒的少年,而在他这个年纪,又身居高位,这也注定了他最终的结局,所以说啊,另一个时代他的死并不偶然,甚至可以说是必然。

    而这个时代,因为刘澜的出现,他没能真正掌握多大的权柄,但这些性格的弱点却一点都不少,所以只要从他平日的一些规律,就完全能够发现蛛丝马迹,这也是为什么刘澜会要他最近的行踪以及都见过谁,说了些什么话。

    内卫的能耐有限,陈到其实也不可能什么内幕消息都知晓,但是一叶知秋,刘澜相信只要陈到能够把他掌握的消息传回来,他能把孙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都能够看穿了,当然在现在的九江,其实孙策并不是他真正担心的大敌,真正的对手说白了就只要周瑜一个。

    如果说起来的话,这个周瑜,不,应该说这个孙策,完全是沾了自己的光,如果他夺取了江东,那么按照历史周瑜最终又回到了袁术的身边,可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周瑜却一直留在孙策左右,而如今,周瑜更是没有了回到袁术帐下的意义,所以死心塌地跟着孙策了。

    他叹了一声,可惜他机关算尽,最后却便宜了孙策,不过就算不便宜孙策,难道等袁术覆没之后孙策还能投他不成,可能在袁术一有败绩的时候就一早就又转投孙策去了。

    “对了,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想法,看看有没有看能实施,你觉得有没有可能离间孙策和周瑜,不论用何计进行离间,只要能让他二人互相猜忌,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好能让孙策自己去铲除自己的左膀右臂,如果能成功,或许我们将兵不血刃进入九江,到时候根本就无须拉拢孙策,便能得孙家效力。”

    对于二人,如果能把二人收到帐下,那无疑是刘澜实施九江战役的最终目的,当然如果只能收其一的话,他也不挑,不管是孙策还是周瑜都无所谓,当然了二人一起来头那是最好不过了,但刘澜知晓这样的可能性非常低,几乎没有这个可能,二人根本就没有投降的可能,当然了如果能成功离间二人的话,或许这些也就没什么可再忧将的了。

    徐庶很认真的在听,他眼中闪过了一抹精光,或许是在某一个瞬间,心中想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看样子还不成熟,眼神又黯淡了下去,孙策重义气,而周瑜的情况他了解的不多,可别忘记这两人乃是义兄弟,所以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当然如果这件事容易的话,刘澜也就不会询问了,而是直接具体实施了。

    他想了想,道:“机会很低,能够让他们义兄弟反目,普通的离间很难施行,毕竟这可是让二人手足相残啊。”如果现在二人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或许还能有可能,但在现在这样危机重重的环境之下,想让二人反目的可能性并不大。

    刘澜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正在挫着折手指的他突然一顿,这一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美人计,王允用此计成功离间了董卓和吕布,所以他一瞬间就想到了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大小乔,虽然还不知道他们二人是否与孙策周郎成亲,但就二人的姿色,那是完全可以让兄弟反目的,只可惜刘澜无法像王允那样控制貂蝉,更无法通过大小乔来让他二人反目,所以这个想法只是一个想法,甚至连提出来他都懒得提出来,因为根本就不切实际,更别说去实施了。

    “既然主公提到,你卑职就与陈果联系下,看看又没有可操作的可能。”也许是职业使然,徐庶对陈到并不信任,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在主公身边效力的资历,所以对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信任的,就算主公对他深信不疑,但徐庶始终都留着一个心眼,但是陈果就不一样了,对他徐庶的非常信任的,这世上谁都可能投敌,但陈果绝对不会。

    就算徐庶平时不停暗示自己,要相信陈到,就像信任陈果那样信任陈到,但是他做不到,毕竟陈到在孙策的时间太久了,难免是假潜伏真投敌,这不是没有可能的,或者说着是有着非常大的可能性的,所以就算有什么事情交代,他也是直接绕过陈到给陈果下令,而不会直接传令给陈到。

    刘澜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虽然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说到:“问问也是好的,哪怕只有一成的希望,不问问又怎么知道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呢,对了,刚才离间这件事我倒是觉得大有文章可做。”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徐庶的表现忽然让他心中一叹,不管刘澜如何开导徐庶,他始终都对陈到不放心,这是因为什么,这是因为不断有人在说着陈到的坏话,有些事情刘澜能够替他开脱,可有些事情,刘澜很难面面俱到,甚至他越为陈到开脱,就越会让徐庶提防,所谓三人成虎,好话说多了便是真的,假的说多了也会成真。

    既然如此,那么可不可以在这上面做做文章呢,就孙策那点心胸,如果放出风声说一些诸如如果没有周瑜,刘澜早来打寿春,如果没有周瑜,九江早就不保之类的话,那孙策还能容得下周瑜吗?

    刘澜阴冷一笑,他一句能够想到这个计划的成功性到底有多大了,甚至连他自己都有点激动起来,让周瑜杀孙策,以周瑜的聪明,很难,可让孙策杀周瑜,这些话就能事半功倍,甚至他都觉得,到时候孙策真的有了杀心,周瑜为了自保会不会被逼反,先下手为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主公,这些看起来好像能够十拿九稳的事情,可说白了都是小儿的玩意,只要仔细想想,根本就没什么危险,孙策和周瑜二人上当的可能性根本就没有,其实刚才主公在说起此事的时候,卑职就已经在心里想过了,非常困难。”

    “看起来你还是不太懂啊,这些雕虫小技我也知道,确实是三岁小儿的玩意,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些话他们二人都听多了,会是什么反应?”

    “这……”

    徐庶犹豫了,刘澜却忽然脸色一冷,道:“徐庶,如果天天有人跟你说我要杀你,如果坊间天天说我要杀你,你会不会害怕!”

    徐庶面露难色,因为这种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就算发生他也不会这么想,他很想这样回答,但他知道这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如果真说出来,反而像是和主公抬杠,心中叹了口气,算是彻底明白了主公的想法了道:“卑职明白了,就算无法让二人刀兵相见,也要让二人互相猜忌!”

    “这就对了吗,或许我们这些小儿玩意无法让二人互相残杀,可必然会让二人互相猜忌,而我们的目的同样达到了,别忘了,孙策的心胸,和针眼一样,想让他充耳不闻,根本就没有可能。”

    刘澜知道,这件事要么就是彻底使得二人反目,要么就是让二人共掌九江,毕竟孙策身边还有个晓事理的父亲在,所以他最后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看过演义的人都能知道,只要他的一句话,是完全能够改变孙策最终选择的。

    徐庶走了,刘澜则在屋内背着手来回踱步,九江之战,虽然已经提上议程,但他必须等到袁绍与曹操开战才能发兵,对他而言,官渡之战或许会变换一个名字,甚至连结果都会发生改变,这就是蝴蝶效应,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他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是他现在真正关心也是最为关键的事情了。

第一千八百七十六章 寿春之战(157)

    徐庶走了,刘澜则在屋内背着手来回踱步,九江之战,虽然已经提上议程,但他必须等到袁绍与曹操开战才能发兵,对他而言,官渡之战或许会变换一个名字,甚至连结果都会发生改变,这就是蝴蝶效应,但是他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他如何利用这次机会,如何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是他现在真正关心也是最为关键的事情了。

    原本在很多人眼中会是他人生最大的一场危机,在袁绍和曹操的围困下,自己的处境会非常的不利,但是刘澜却突然发现,因为袁术以此愚蠢的称帝,危机变成了希望,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蝴蝶效应,刘澜非常清楚,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存在而发生的改变,或者说从讨董之后,历史就已经与他所熟悉的三国乱世脱离了,那个熟悉的历史变成了现在陌生的环境,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没人知晓,包括刘澜自己也一样。

    但总体来说,袁术称帝的历史或者说一些大体的发展是没有任何变化的,袁术雄踞冀州,曹操坐镇许都,如果有任何不同的话,那就是自己窃取了原本属于刘备的徐州和孙策的丹阳。

    而曹操和袁绍因为自己的出现其实都受到了限制,当然最大的变数还是袁术,在他的记忆之中,袁术确实是在这个时间段称帝,但是并非是在这个时间点覆没,曹操在拿下平阿之后便没有再继续南下,而是因为桃花汛返回了许都,之后对张绣发起了讨伐,曹安民与典韦战死。

    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当然也有可能出现偏差,毕竟他对三国演义的了解其实并没有那么深刻,书看过一遍,老三国新三国的连续剧看过几回,但对三国的了解,其实更多的还是从游戏里所熟悉,就好像太史慈,当他在游戏里看到有这样一员不逊色与关羽的大将居然出现在北海郡时,彻底懵了,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根本就不知道太史慈这个人。

    所以立刻百度,才算真正知晓了太史慈,所以对于很多武将,刘澜最初知晓也们除了一吕二赵的顺口溜,便是游戏了,所以对他们的生平或许有所了解,但真实历史发生了什么其实并不知晓。

    当然一些毕竟出名的历史事件他还是清楚的,而此时此刻,袁术很显然会提前覆没,衣带诏在同一时期并未出现,当然还有曹操与张绣之间的恩怨,但刘澜知道如果袁绍不出兵,那曹操一定在消灭袁术之后,不惜一切代价消灭张绣,以此确保自己后方的安全,那时候他会再次考虑在自己和袁绍之间做出选择。

    怎么选,如何选,刘澜想不到,就像他觉得曹操是真正的英雄反过来刘表才是狡猾的奸雄,是伪善无耻之徒一样,都已经发生了改变,曹操成为了袁绍的马仔,为其马首是瞻,所以当温恢送来冀州的那封书信之后,他就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了。

    与袁绍反目,就意味着同时与袁绍和曹操甚至还有一些他看不到的威胁反目,而与曹操反目,则只有曹操一人,如何选择,识时务者为俊杰,刘澜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徐州目前就算有防御袁曹的能力,也没有反击的能力,他已经快要拖垮了,打仗就是打钱粮和人口,谁的底子厚谁就能笑到最后,显然刘澜在三次徐州之战中已经耗去了家底,当然与这俩诸侯比起来,刘澜其实也就比袁绍差了那么一点,因为他还有着背后的一些软实力。

    甄家与糜家对他的支持,之前刘澜能靠徐州的家底为所欲为,而现在为了保卫广陵,他不得不再一次启用了糜竺,当然他也知道,这二人别看都是精明的政治家,可说白了还是老奸巨猾的商人,明白什么是奇货可居,莫说是甄豫在他还未发迹之时就像给予帮助,就算是糜竺,也一早就表态愿意倾家荡产来支持自己。

    刘澜能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是什么吗,就好像冀州的世家那样,他们是有自己的政治诉求的,这些支持拿起来容易,用起来可就扎手了,所以刘澜一直都没有赞成,他害怕,害怕他们尾大难出,像朱元璋除掉沈万三一样。

    他一直在苦苦支撑,而现在终于妥协了,他得到了糜家和甄姜梁大财力世家的支持,虽然刘澜口中说这都是借的,战后一定会还,但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这点前来对于两大家族来说九牛一毛,他们需要的甚至都不是自己的感激。

    他们要做的和展示给自己的,只有一点,那就是忠臣,刘澜直到他们什么也不要,甚至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强塞给他们的欠条撕掉之后才想明白的,如果他们二人只是一个人撕掉了单据,那或许这里面还有其他原因,但同时撕毁,而没有任何商议却能有这样的默契度,那这里面可就大有原因了。

    这也是他最后得出的结论,他们要展示的是自己的忠诚,而不是让自己去感激他们在困难时期的权利帮助,不,他们的眼光可没那么低,他们现在几乎是全力在支持着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无条件的支持自己。

    要什么就给什么,就算倾家荡产也无妨,因为他们已经上了自己的船,下不去了,与其他的官员比起来,他们两家是没有可以选择的余地的,呀么刘澜成功他们做外戚,要么和刘澜一同覆没,最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其实甄豫一早就想好了出路,老二跟着刘澜,他留在冀州帮衬着袁绍,到时候在把老三放在其他诸侯那里,最后不管谁坐了天下,甄家都少不了荣华富贵,这是所有世家的一贯作风,可是最后却阴差阳错,连甄家都迁移到了徐州。

    无极整整十万亩良田就这样在来到徐州之后被处理掉,随意刘澜用十万亩作为回报,但甄家没人承这个情,中山的田都是丰腴土地,而徐州呢,怎么比,再来就是甄家在中山可以雇佣佃农,老为他们家的土地耕作,而在徐州呢,已经变成了荒地。

    来到徐州,对甄家来讲,除了躲过了袁绍的报复之外,并没有获得相应的好处,甚至随着徐州的失守,他这徐州城内最大的土财主又不得不远遁秣陵,可徐州的土地,却成了荒地,下一次要夺回土地指不定什么时候呢。

    但秣陵的大建设,刘澜疯狂大胆的魄力让甄家终于缓了过来,跟着了,最后最不济那也是富家翁啊,何况刘澜为了补偿他们二人,已经把纺织厂、成衣厂等等工厂全都交给了二人,这个时候,无法继续支持战斗的刘澜想到了大舅哥们,有二人在,有二人慷慨解囊,在这个世界上,刘澜还真的不怕谁,就算是与所有诸侯为敌也无妨,有二人的财力支持着,这是他的倚仗,也是其他诸侯所无法比拟的一点。

    以前刘澜不愿意,想靠自己来改变一切,而眼下他不想也不行,用徐庶的话说,既然有这个条件,又何苦难为自己,其实想想何尝不是这样,不给二人实权,让他们去从商,说白了不就是为自己服务吗,难道因为自己不花他们一分钱,最后失利了,大家一起完蛋了就好?

    他算是想通了,不管是甄家糜家还是那些靠着自己起家的老部下,说白了大家其实早就在一条船上了,大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也是人家跟你,图上面不就是一个光宗耀祖一个阴萌子孙嘛。

    刘澜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以往有些太多天真了,所以当钱粮吃紧之后,他也就彻底听从了叙述的劝说,认可了之前并不认同的理论,他够幸运了,毕竟甄家和糜家一直都愿意对他慷慨解囊,如果当年汉武帝时期,能有这样的世家为其慷慨解囊,那还有什么桑弘羊,更没有什么盐铁专营了。

    刘澜没有任何保证,甚至连姿态都没给二人,但是什么都不表示比任何表示在二人心里都管用,记在心里永远比放在口中更让二人安心,更何况他们还是亲家,是内亲,难道还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

    关羽张飞们虽然刘澜始终都在强调着兄弟的情谊,可论起亲近来,能和自己比?换句话说,就算是高祖再世,就算清理功臣,那也是这帮带兵的,他们这种人,没威胁,反而还得借助,就算卸磨杀驴,也不会不给活路,最不济也能安安稳稳当个富家翁。

    ~~~~~~~

    与此同时,当书信传到袁熙手中的一刻,他便迫不及待的前往了邺城,虽然不是奉调回邺,但因为特殊使命他在抵达邺城之后就住进了驿馆,等候父亲的召见,但是当他住进驿馆的同一时刻,袁尚的人便找到他,传达了命令,命其不必住进驿馆,可以直接回家居住。

    父亲前几天去了平原,这几日就会返回,但母亲很想他,听说他到了邺城之后便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他,可是袁熙最终还是拒绝了去袁尚的好意,没有去见自己的母亲,他要在驿馆等待父亲返回。

    袁熙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局面,但是他一句能够猜到这里面或许有自己这个好弟弟的原因,所以母亲八成是被他利用了,所以他如果当真回到了将军府,那么当父亲回来之后就会被有心人所利用,到时候他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也百口莫辩。

    他并没有看到使者在转身的那一刻眼中露出的寒芒,但是他的眼睛却闪烁着精光,随即住进了驿馆,而使者一路返回了将军府,去见了袁尚,看着他匆匆走了出来,虽然并没有看到二哥的身影,但袁尚还是在犹豫了一下后问了下情况。

    使者把驿馆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话很难听,他没想到二哥居然说了这么多,对他的误会是如此之深,不管怎样,他现在都是邺侯,父亲不在他是监国,相当于太子,他如此释放好意,完全是因为母亲,如果不是母亲想儿子,他是绝对不会接受母亲的要求的,可是他同意了,最后二哥却拒绝了,他生气了,非常的愤怒:“他难道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害怕我加害与他吗?”

    这些话那是说给使者听的,更不是说给自己听的,那是说给天下人是说给母亲听的,他恨不得现在就派人去把他抓起来问一问他,凭什么如此污蔑自己,可是最后他却叹了口气,“好吧,你退下吧!”

    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母亲不会原谅自己,父亲更不会饶了自己,天下人也会戳破自己的脊梁,父亲的谆谆教诲还言犹在耳,他是绝对不会上当的,更不会给任何人以口实,如果真派人过去,那才是二哥现在巴不得出现的局面呢。

    “哼,你想让我抓你,我偏不,你想让我杀你,我偏不杀,以后永远也不杀,我会把你禁足,你不是喜欢在驿馆待着吗,那以后我会让你永远待在驿馆!”他说着从议事厅转身走了出来,这些话,虽然是心里话,但更多还是气话,毕竟他的年纪还是太轻了些,容易冲动,再过个两三年,就会好多了。

    袁尚除了议事厅,到了后宅去见了母亲,虽然非常生气,可是当看到母亲的一刻,他还是非常乖巧的帮着已经年近五十的老母亲揉捏起了肩膀,如同儿时一般腻在他的膝下。

    “你二哥呢?”

    他不愿意来,毕竟二哥现在与以往不同了,他是幽州刺史,是娘的儿子,也是父亲的任命的刺史,回来述职,未见大将军,是万万不敢先行回家的。袁尚非但没有在母亲面前说半句二哥的坏话,反而还一直在为他开脱,这让母亲甚是感动,看到他们兄弟如此相亲相爱,可以说这是天下所有母亲最希望看到的一幕了。

    “唉,既然你二哥不愿来见为娘,那就由着他吧,等见了你们父亲,在来见娘也不晚。”虽然娘亲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同,但他幽幽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看得出娘亲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第一千八百七十七章 寿春之战(158)

    由春转下,天气一天天变暖,邺城上下不仅是青草还是树木都已长出桠,一辆马车周围跟着三名丫鬟,十几名身材高大,穿着金色铠甲,手持斧钺的兵丁一路护拥下缓缓停在东交坊门前的一座大宅前停下。

    宅子乃冀州驿馆所在,整条坊街没有住一户人家,都是驿馆的房舍,门前车水马龙,乌泱泱都是人头攒动,但不管他们的身份地位有多高,在各县、各郡各州的职位有多大,就算是鲜卑羌族的一些部落大人,到了这里也得守规矩,按规矩排队。

    但是今天却不同,一早驿丞便破天荒的来到了驿馆,不到公房,而是守在了门前,驿馆中门大开,这在平日里可少见,最少驿馆内的驿卒这么多年来如此隆重的大开中门还是头一回,虽然往日里来驿馆入主的那些人里有头有脸的不少,可不管你身份多尊,但在邺城,是龙就得盘着,是虎就得卧着,无一例外,文官下车无关下马,从偏门入驿馆,至于能让驿丞亲自迎接的人,那还真没有,就算是昨个儿的大将军二公子袁熙来了,都没今天这般隆重,走的,也是偏门。

    似驿丞这样的官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有那么点权利,最少在他这一亩三分地,他是说一不二,在这里入住,吃什么喝什么想住的好一些那都是驿丞一言而决,拿不出五铢来,说破大天都没用,当然了他也不是没那个眼力见,什么人的五铢该拿什么人的不该拿,门清,尤其托人来说,那自然是好爽的立马就办,说清的有面子,关键是还有他的人情,毕竟他这点权利,除了驿馆屁都不是,可在邺城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说不得哪天就落在人家的手里,说白了就是今天你跟人家面子,明天人家给你面子。

    可今天就不同了,一大早,驿卒刚开始吃朝食驿丞便破天荒的出现了,火急火燎的样子,就像是自家的院子着了一样,进了屋便叫道:“都别吃了,马上有尊客来,到时候接待好了,中午请你们吃席,接待不好,都吃板子,一个个都给老子滚蛋!”

    去不去酒楼吃席对驿卒来说不重要,可这一听都得滚蛋那可就不同了,他们这可都是凭此养家糊口,这活计丢了,全家都得跟着饿肚子,一个个都站了起来嚷道:“驿丞,这来的啥人啊,这么严重?”

    “不该打听的少打听,到时候人来了,把胸膛都给我挺起来,别一个个蔫了吧唧像个娘们,听到了没有!”

    “驿丞,您就瞧好吧!”

    “瞧好?敲好了还不快去干活?”驿丞就快跳起来了,急不可耐,可没想到这些个驿卒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还站在原地,正要发火,却想起来他还没布置任务,这才怒哼哼的说:“你们几个,把今日进出的人都给我往前引,今天咱这驿馆只许出不准进。”

    “得嘞!”几个驿卒得了令,当即就转出了厅,朝驿馆门口前去,别的事或许难办,可这拦人那还不容易,甭管你地方多大的官,到了咱这一亩三分地,让你进,你就进,你让你进,那就老老实实的等着。

    “你们几个也别闲着啦,去把院子收拾收拾,就从正门到二公子的路上,还有两个字的房舍,快去,千万不能耽搁了。”

    “诺!”几人说完,转身就走,心中都是一怔,袁二公子,虽然是大将军的嫡子,可在邺城的文武百官掰开百姓谁不知道大将军最喜三公子,而百官则支持大公子,这两头呼声最高,也是最有可能继位为世子的,至于袁二公子,那就有点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了,不然借驿丞敢个胆子也不敢这么怠慢袁熙啊,可今天突然听驿丞刚才的吩咐,心中立马明白了,这大概率是大将军亲自来了吧,不然驿丞能这么卖力?

    一个个边走边猜测,甚至有不少人觉得这回驿丞要倒霉了,就凭他昨日居然连中门都没开,让袁熙大怒这一点,到时候还不得给他穿小鞋,莫说是他这驿丞没戏,就是这颗上好的脑袋,恐怕也都没戏了,几个人低声交流着,驿丞倒了,对他们来说没有多大干系,反正谁来当驿丞也轮不着他们不是,至于送五铢这些事那是不会干的,就这点薪俸,哪有钱大典驿丞,到时候充其量勤勤恳恳些就是了,如果能被驿丞看重,咸鱼翻身也不是不可能。

    在他们各自猜测之计,驿丞还在布置着任务:“你们几个净水洒街,你们几个门前恭候,一通安排挡他觉得彻底妥当,这才算是放了心,正要也到门前恭候,突然一名驿卒凑过来,一脸谄媚的说:”驿丞,咱们前些日子不是收了不少乌丸人的羊羔皮嘛,不如也用上,羔羊皮这么一铺,这多隆重啊。”

    “你个败家玩意,那羔羊皮做成裘袍……”驿丞刚骂了两句,突然一愣,对啊,那羔羊皮早晚也是卖,那不如当毯子铺了,反正乌丸的大人在自己的帐篷里不都是拿羔羊皮当地毯铺着嘛,到时候最多不做袍子做成毯子卖了。”

    信念急转,立时点头:“这事你现在就去办,办好了有赏,重伤!”驿丞特意强调了重赏二字,尾音拖的重重的,让他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让他明白这件事只要办好了,那不仅有钱上面的赏赐,而是在职位上给予一点的关照,就这一个建议,不就是他多年来一直盼着的机会嘛,就这一个主意,他就要出人头地了,就要飞黄腾达了。

    年轻驿卒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急急忙忙就往库房跑,而等马车抵达驿馆驿丞早就准备就绪,平日里每日里从各郡而来、各州而来的使节络绎不绝,这还不包括天海地被的塞外胡人,对于冀州百姓来说,这里虽然挂着驿站的牌子,可说白了和鸿胪寺没两样,只不过大将军不敢僭越罢了。

    可今天人头涌动,都等在驿馆前,留出了一条可容厢车而过的通道,看到厢车出现的一刻,驿丞急忙迎了出来,然而马车却只下来了一名年轻的小丫鬟,和驿丞闲聊几句,驿丞却便满面红光的在前引路了。

    马车使动,驿丞却不得不慢跑跟着马车在前指引,这情景别提多引人注目了,不少人都猜测,这厢车内到底坐了什么人,来头这么大,虽然厢车一直以来都是妇人使用,但如今却没那么多讲究,男女使用的频率都很大。

    可很快当厢车进入驿馆的时候,一些眼力好的人却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大将军府的马车嘛,最初还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入住驿馆,现在看来这八成是大将军来了。

    “怪不得这么大的派头,原来是大将军啊。”驿馆外有些惊呼起来,可很快就传来了不少人嗤之以鼻的笑声,大将军来驿馆这怎么可能,能让大将军来这里见的人这世上还没生出来呢,再说了,大将军如果出门,能是这样的一个仪仗,未免太寒酸了,多半啊是三公子还差不多。

    “哦!原来是三公子啊,那就说得过去了,不过不都说这袁三公子最像大将军,素来平易近人,怎么还做出这等拦路的事儿来了,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不少人都开始腹诽起来,三公子原来也不过如此,都说他和大将军一样,礼贤下士,平易近人,不似大公子袁谭和那般飞扬跋扈,也不似二公子袁熙眼高于顶,现在看起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不然如果真似坊间所说,看到坊门前这番情形,那还不邀买人心啊?可你看看,连问都不问一下,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了,真的是……”

    他还没说完,边上的人就打断他,叹口气道:“知足吧,咱们是什么,说白了不过就是跑腿的,人家三公子用得着替你我出头,还邀买人心,你的‘心‘或者我的’心‘值二百五铢吗?”

    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也让之前有些不爽的一名小吏闭嘴了,确实他们算什么,在人家二公子眼里,可能连一名普通的士兵都不如,普通士兵邀买人心还能替三公子卖命呢,咱们呢?

    之前还因为驿馆拒绝入内的官员们现在都失望之极,今天如果是文丑或者是荀湛这样的重臣大将入住驿馆,说实话他们等也就等了,谁让人家现在位高权重,炙手可热呢,等也就等了,但是身为袁家子孙,因为自己的原因作出这样的事情来,就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不过他们很快也就想通了,毕竟大家都一样,没有进入驿馆,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样想想也就舒服了,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看见了吗,一名小吏偷偷指着不远处一身布袍男子说道:那人可是黎阳县令,现在这部和咱们一样,也在这等着?”

    “不是吧?那人真的是黎阳县令?”

    “那还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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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县令一直跟着厢车在头前引路,这时车厢内传来了一名妇人的说话声:“这驿馆门前怎么人山人海的,驿丞每天都是这样?”

    驿丞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要遭,连忙解释,道:“不是,平日里非常有秩序,只是今日卑职得了将军府的信,怕尊客等急了,才出此下策。”

    其实他今天也只是得了信,说是重要的客人要会见二公子,当然具体是谁没有通知,可是他自己却清楚,昨天三公子的随从已经来过了,而且那是直接上门,哪有像今天这样居然提前来通知,他虽然只是小小驿丞,可在这鱼龙混杂的驿馆,什么身份的人没见过,太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多半是三公子要亲自来,甚至有可能是身份更高的人前来,哪里敢怠慢,可是驿馆门前这一幕却让他有点害怕起来,是不是自己做的有点过了,引起尊客的不快了?

    他心思急转,胡人听到了车厢里的重哼声,最初的女声他以为是那小丫鬟,但这哼声一出,他知道不是,那小丫鬟的声音和翠鸟一样,而刚才的女声却早嘶哑些,瞬间他就反应过来了,这哪里是大将军和三公子啊,极有可能是大将军的夫人,看起来她这是对自己今日拦车挡人非常不满,也就是马屁拍在了马腿上,这枕头风一吹,自己还能有好?

    眼睛一转,连忙解释,道:“尊客有所不知,今天驿馆人山人海,卑职虽然知有尊客驾到,但也只是提前通知了他们,希望他们到时候能让一条路,方便尊客进入驿馆,并不想驱车拦人,哪只他们听闻说是大将军府的车辆要入驿馆,纷纷表示要在驿馆前等候,更是主公让出了通道,卑职一看这驿馆前人山人海,怕出乱子,希望他们尽快进出,可他们却说大将军府的车驾来驿馆,他们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将军府的车驾前进入驿馆,说什么也要等您车驾入馆再进入,卑职苦口婆心也无法说服他们,这才有了门外的一幕,还请尊客原谅。”

    他虽然听出了来人的身份,但是也不点破,甚至方才这番话也说的不卑不亢,看似求饶,实则无奈,一处只觉得车帘好似动了那么一下,但是他却不但去看,许久之后才听到车内又响起了女声,不过这一回他可有肯定是那小丫鬟的声音:“原来如此,既然是众臣僚对大将军的拳拳敬意之心,那也就怨不得驿丞你了,不过以后这样的事情最好别做,别人怎么入的驿馆,我门也怎么进入,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尊客体恤臣僚,他们都是千里迢迢而来,一路风尘仆仆,别提多辛苦了,有的人双腿内侧因骑马早就磨破,可还在外等候,卑职虽然不忍,待却无法说服,不过卑职一早就已经为他们事先尊卑的吃食和饮水,更是吩咐驿卒,将军府的马车进入之后,便会立即让他们进入驿馆,直接走中门。”

第一千八百七十八章 寿春之战(159)

    “这事办得不错有礼有节,很好,很好。”老太太最初有点讨厌这样的谄媚之人,觉得他在败坏袁家的声誉,但现在听这个驿丞这么一说,反而觉得这驿丞办事滴水不漏,有礼有节,还真是个难道的人才。

    夫人很少掺和政务,可自家夫君礼贤下士、爱护百姓那是天下闻名,可当她抵达驿馆的那一刻,馆前这一幕却让他大吃一惊,这是什么人到了,架子居然这么大,就算是夫君恐怕都没这人如此隆重,因他一人居然让所有人就这样一直等待,他刚要让小丫鬟去打听一下,回去也好夫君惩治下这帮败类,他很愤怒,夫君在冀州施行仁政,好不容易攒下的口碑绝不能让这些蛀虫玷污和抹黑。

    可是她身边的小丫头却没有任何反应,犹犹豫豫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老夫人本来就很生气,见小丫鬟如此,眼睛一瞪,正欲训斥,不想小丫鬟声如蚊呐般说道:“老夫人,这可不是从外地来了什么权臣,这是驿丞特意在讨好您呢。”

    “你说什么?”老太太昨日招二子回府团聚没能成行,可心中思念儿子,辗转反侧,这才瞒着府上一早便来到了驿馆,可却没想到他要到驿馆的消息一早就被三子得知,他到没有阻拦,但暗中却通知了父亲的亲兵、邺城的县令以及驿馆的驿丞。

    通知亲兵比较容易,因为亲兵都已经跟随父亲去了平原,留在邺城的只是一个千人队,而这支部队的职责是负责大将军府的安全,所以在接到命令之后千长亲自挑选了八名身手高强,平素也比较谨慎的侍卫暗中护送老夫人,而他则又选了百名侍卫,换上了百姓衣衫,暗中跟在车驾周围保护。与此同时,邺城令更是一早就派出了衙役将大将军府到驿馆这一路维持秩序,甚至直接清了街,而都尉也没闲着,带着郡国兵扮做了往来百姓,可以说路上的安全万无一失.

    而这一切却不是老夫人和小丫鬟所能知晓的了,但是当小丫鬟见到了眼前的这么一幕之后,便明白了这肯定是三公子所为,但以公子的脾性肯定不会允许驿丞这般胡闹,多半是驿丞自己擅自做主,想要在夫人面前邀功,结果马屁没拍到,却拍在了马腿上,不仅没受到青睐,反而还惹得夫人不高兴。

    老太太听小丫鬟在这么一分析,便立刻吩咐车驾快速进入坊内,果不其然,门前的驿丞立刻便迎了过来,小丫鬟下去吩咐了一声,便进入了驿馆。

    进入驿馆,本以为可以放行了,却没想到驿丞跟了过来,而门前却始终没有动静,老夫人脸色瞬间就变黑了,老夫人已经这般生气了,跟着夫人的小丫鬟当即就要呵斥驿丞,可没想到就在她动怒的一刻,老夫人朝他摇了摇头,她瞅了夫人一眼,最终按耐住了冲动,而是问起了馆外的情况。

    当一切真相大白之后,夫人这才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示意驿丞退下,而她则非常满意的去了袁熙所在的馆舍,抵达之后,在母子相聚之时小丫鬟却偷偷溜了出来,暗中让护卫去打探真相,老夫人好哄,小丫头难骗,小丫头心中哼了一声,再看几名护卫,相互对望一眼,目光最后停在了一名什长身上,他有些为难,不敢擅离职守,但又不敢不执行,看了眼小丫鬟,犹豫着想问是谁的命令,又没那么大的胆子,夫人贴身的丫鬟,不是主母的命令也是主母的命令,这一问,那不是自找苦吃嘛,一跺脚,指了一名护卫,道:“你,去打探一下吧。”“诺。”

    小丫鬟笑眯眯回到了馆舍,只不过是守在了门前,随时听候差遣,而目光却是看向了馆舍院门,那名年纪小的护卫正快步出了院子,不用问肯定是帮着自己我去打听一下,心中彻底放心下来,就等消息了。

    少顷,那名年纪较轻的护卫便急匆匆的走了回来,刚要向什长汇报,却发现什长根本就不关心这些,毕竟这可不是他们的职责,摆摆手,让他直接去找小丫鬟,就这样小丫鬟看着他跑向了自己,或许是很少与姑娘交谈,又或许是从未见过长得如此俊的女孩,与自己年纪相差不多的小护卫来到面前的时候便给了他一个自认为非常好看迷人的微笑,小护卫脑子瞬间便懵了,乱糟糟的想要说什么都忘记了,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小丫鬟。

    小丫鬟也不恼,背着双手,学着大将军的平日里的样子,老气横秋,道:“打探清楚了没有?”

    “清…都打探清楚了。”小护卫连忙说道,好像一切都被看穿一般了一样,又羞又臊,好不尴尬,可小丫鬟又能知道他刚才心里都想了些什么,更不可能知道他的那些龌蹉想法,急不可耐的说道:“姑娘,刚才我都问清楚了,是驿丞……”他把问道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向眼前俊俏的小姑娘说完之后,便开始傻站着,而小丫鬟则一副了然的样子,心中更是暗道一声果然如此,随即笑道:“多谢你了。”说完就让他离开了。

    小护卫挠挠头,想问她的名字,可最后却没发现长了几次嘴都没胆子开口,只能惺惺回到了门前,心中暗骂:我真是废物,关键时刻这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呢.

    再一抬头,却发现周围的弟兄们都在看着他发笑,他顿时大怒,瞬间拉下脸来,好似被看穿了心思,他虽然年纪轻,可这手段却是众人都知晓的,陌生在他们这八人队里,就是在亲兵营内,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眼睛一瞪,怒道:“你们敢笑我?”

    “没,没有。”之前透着乐的几人立时缄默不用,一本正经开始了守护工作,可他却心思乱的很,好久来到了什长面前,还没开口,什长就打断了他:“别做梦了,人家是夫人的贴身丫鬟,你一个普通士兵还想惦记人家,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年轻人一愣,再看看自己这身行头,还想惦记人家,可不就像是什长说的那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莫说是他这般浑浑噩噩的小卒子了,就算是混到了千长军司马又怎么可能让人家姑娘青睐,一介武夫罢了。

    年轻的沐并鼓起勇气,再一次走到了小丫鬟的面前,他的心紧张得都要快从胸中跳出来了,甚至发觉双脚都有些发软,但是他没有再退缩,扶着腰间佩剑,慢慢走到了小丫鬟面前。

    一切都被小丫鬟看在眼里,水汪汪的眼中一脸疑惑,可是他心中什么都明白,刚想转身离开,却发现这小子脸颊憋的通红,心思急转,咬了一下嘴唇,别提多妩媚诱惑了:“你找奴家?”

    “是。”沐并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壮着胆子说道:“我要讨你做媳妇。”或许这是沐并这辈子最疯狂的一次了,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疯狂,这时的他还没有及冠,连字号都没有,但是他心中却告诉自己,就是喜欢眼前的女子,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讨他做自己的媳妇,几十年后,已经是济阴太守的沐并回想到改变了自己一生的这件事时,都感叹着,当时的他就好像是着了魔一样,也不知怎么就那么冒失的走了过去,还信誓旦旦的说着要讨她为妻,当时是非常疯狂,甚至还被同袍嘲笑了好久,可是他却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这次的鲁莽,也不会让他有翻天覆地的改变,也许他会继续留在亲兵营做一名亲兵,最后死在战场之上,但是这一天之后,他离开了亲兵营,通过在亲兵营积累下的关系很顺利的回到了老家成为了一名小吏,他从小吏做起,因为他正直刚正的性格,名声很快就传到了袁绍耳边,因为有亲兵的经历,仕途一帆风顺,而这些都只是后悔,此时的他站在小丫鬟的面前,就是一名不起眼的小卒。

    “你?要讨我做你的媳妇?”小丫鬟咯咯笑了起来,前仰后合,好像听到了这世上最滑稽的事情,但是她并没有去刺激沐并,更没有像他的战友那样说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照照铜镜之类的话,只是咯咯笑说道:“你啊你,赶快回去警戒吧,我就当你什么都没有说过!”

    沐并迟疑一下,鼓足勇气又道:“我……我就是稀罕你,就是想要讨你做媳妇”

    小丫鬟不再笑了,眼神也不在似之前那般温柔,阴冷,那感觉就好像被毒蛇盯上一样,全身都发冷,冷汗直流,就听他说道:“你稀罕我就要娶我?那好啊,你现在就去将军府,去向夫人提亲吧!”

    “我……”

    “怎么不敢了是吗?”小丫鬟冷笑着:“不敢了就快滚!”他真的生气了,不是说他这番话让他生气,甚至他对自己青睐还让小丫鬟有些开心,可是他太鲁莽了,甚至是不给人选择的权利,马上就要让自己做出选择,这可就让他有些生气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这样?好啊,你不是想娶我吗,那就去向夫人提亲,只要夫人同意,我就嫁给你。

    她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夫人根本就不可能会同意他的求亲,因为他还没有到夫人或者大将军去用自己笼络的地步。

    “现在我没这个能力,可总有一天我会来的,会让夫人同意我们的婚事的。”沐并握着拳头,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看着他如此认真和重视的样子,小丫鬟破天荒居然脸红了,两颊滚烫,轻轻额首,道:“我等你。”说完羞愧难当,调头便走,沐并想在后面喊他,可最后还是不敢出声,怕打扰了夫人与二公子的团聚,但在心中他已经默默做出了决定,上前低声对心上人说道:“回府之后我就请辞。”

    “我等你,等你来提亲!”

    小丫鬟轻声呢喃,双目流下一行清泪,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不是说他不相信少年的话,而是他清楚以自己的身份,他如果当真能出人头地,那么自己这个身份又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妻室,如果他没有混出什么名堂,那自己这个身份他更是痴心妄想,除非他能成为让大将军都重视的人,那样或许大将军能把自己赏赐给他,可是他能吗?

    小丫鬟摇着头,不是瞧不起他,而是不切实际,陌生是他现在这样的小卒子了,放眼天下,能让大将军重视之人,放眼天下也只二三人,而无一例外都是那名震天下的诸侯,而眼前的年轻人,他甚至连名字都不知晓或者说他们二人甚至连互相的性命都不知道,所以刚才那一切看着让他感动,可说白了却是令人搞笑,啼笑皆非,而自己居然会跟着他一起疯,这哪是他疯了,简直就是自己疯了。

    他离开了,小丫鬟望着他背影渐渐消失,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如果我不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如果你不是大将军的亲兵,也许我们能在一起,可我们的身份注定了两人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

    似他这样的贴身丫鬟,要么最后跟了大将军,要么就被大将军赏赐给他人,改变不了,也无法改变,如果你真的要出任头地,那么就努力让大将军把我赏给你!

    小丫头失魂落魄的站在驿馆门前,夫人叫了她数回才终于有所反应,急急忙忙进了屋,这才知道夫人要回府了,虽然不知道母子二人都谈了些什么,可从夫人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很生气的,本来母子相见应该是非常高兴开心的一件事情,可是现在看起来二人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刚争吵过,他不敢多嘴,忙搀扶着夫人离开。

    至于驿丞的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最少今天这个情形下是不能告诉夫人了,就算告诉,以夫人现在的状况,夫人也懒得听懒得过问。

    只能过几天再向夫人禀明真相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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