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黎明
正如正川哥所说,这就是一场赌博。
或许就是快一秒,我们生慢一秒,我们死的事情。
我很庆幸的是,来到湖边,我们看见老颜已经在那艘快艇上,而快艇上模糊的还躺着一个人,应该是林妈。
而我觉得人生最团员的事情,无非就是事情到最后一个人都没有死!
但愿,我们能够活下来。
此时,快艇已经晃晃悠悠的在水面上了,想必老颜已经解开了锁住快艇的锁,唯一留着活扣还系在桩子上。
看见我们他的面色先是一喜,接着看见正川哥张大的口型,似乎是在嘶吼,他又一愣。
而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大吼到:“老颜,解开绳子,发动快艇!”
我生怕他看不见,又再次嘶吼了一声,老颜也是一个豁得出去的人,当下就跳下快艇来,一把拉开了绳子,然后又快速的跳上快艇,发动了快艇!
这个时候,我们离快艇只有几步的距离了,从老颜惊恐的神色中也不难看出苟梓泽也已经冲出了树林,来了岸边这一小块空地。
由于快艇已经发动了,在这个时候快艇也不有控制的开始离开岸边
我们最多距离快艇还有三步的距离这距离就如同天堑一般!
一步正川再一次的开始大叫。
两步第三步,快艇在这瞬间已经距离我们快一米远了,而我耳边传来了呼啸的风声,那是极快的速度带起来的风声以及苟梓泽那独有的喘息声,好像就在我的耳边!
正川哥用尽全力的把我朝着船上扔了过去在那一瞬间,我仿佛感觉到苟梓泽已经伸出了手,指尖触碰到了我背部的皮肤。
但下一瞬间我就感觉到整个人飞了起来,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咚’的一声重重落到了船上!接着,我看见正川哥也已经跳了起来但这个时候,快艇已经离岸快有三米远!
‘噗通’一声正川哥落入了水中,几乎是同时,苟梓泽也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在最后的时刻,他应该是飞扑起来,想要抓住正川哥背上的我。
趁着这个间隙,老颜已经反映极快一把从水中拉住了正川哥伸出的手臂,呜呜哇哇的叫喊了一声,把正川哥拉上了船。
正川哥仿佛已经用尽了最后的气力,连上船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无力的趴在船舷上,是老颜用尽了力气,才把正川哥拖上了床然后湿淋淋的正川哥和我一起并排躺在了船板之上。
在这个时候,苟梓泽已经翻身来到了岸边但是快艇的速度极快,在眨眼间,就已经开出了十米左右的距离,就算苟梓泽弹跳力惊人,也估计没有多大的把握,在不借助任何力量的情况下,跳上这快艇。
而且,他有些怕水的样子,畏畏缩缩的有些不敢下水,在岸边只是犹豫了那么两秒,快艇又开出了一些距离。
这下他是无论如何也跳不上快艇了就算他下水,游的和鲨鱼一样快,也不可能追上快艇的速度,如果我们上岸要逃,也有了充分的时间。
最终,苟梓泽还是没有下水,看情况他还是保留着一定的思维,应该知道下水以后,也是于事无补的吧?
在这个时候,我们才是彻底的安全下来,我刚想和正川哥说句话,却转头看见正川哥在呼吸间不停的血沫子从口中喷出,虽然每一次不多,但是已经喷出了一些,嘴角周围都是血。
面对这种情况,我也慌了正川哥却气息微弱的说到:“没事,就是劳累过度了。”说完,就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湖心岛离岸边也不过不到两百米的距离,快艇很快就靠了岸我和正川哥都是两个动弹不得的人,在老颜停好船以后,是被他拖着下船的在这个时候,我也才注意到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林妈。
她的肩膀处全是斑斑的血迹,衣服破了,很明显的少了一块肉,因为肌肉凹陷了下去,但是已经被老颜给简单包扎了一下在这样的深夜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事,总之脸色显得很苍白。
把我们三个弄到岸边以后,老颜也累的呼哧呼哧一直喘息,他也不是个完好的人,因为刚才从树下跳下来的时候,脚被拐到了。
到了岸边以后,正川哥也没有再喷出血沫子了,只是整个人的虚弱,是一眼就可以看出。
在这个时候,老颜咿咿呀呀的比划着,指着村子的方向我和正川哥就算再笨,也理解老颜表达的意思应该是想要找村民帮忙。
我不想正川哥过度的操劳,伸手摁出了他,然后一字一句的对老颜说到:“不能去村子里找村民,他们有问题。”
老颜应该是读懂了我唇语的意思,但显然有点儿没能反应过来,我又一字一句的说到:“真的不能找村民帮忙,他们有很严重的问题。”
其实,有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可我记得我之所以莫名其妙的弄了那么狼狈,就是因为和正川哥一起去调查这个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搞成这样,加上老颜一比划,正川哥的表情立刻就变得很着急,只要不笨,也能看出有问题。
所以,我及时的阻止了老颜,正川哥也松了一口气。
因为岛上共患难的经历,老颜很相信我和正川哥在听了我的提醒以后,他也没有再要坚持。
不得不说,苟梓泽是很会选人的,老颜是一个很有生活经验的人在稍事休息了一会儿以后,他就在常常的湖岸边选了一个相对安全隐蔽的位置,把我们拖到了那里。
接着,又手脚麻利的点燃了一堆篝火!
虽然是夏夜,火光带来的温暖,却也能消除一些疲惫我不敢睡觉,只是静静的盯着湖岸,生怕苟梓泽追了上来。
却是安抚着正川哥先睡一会儿。
老颜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走哪儿去了在大半个小时回来以后,竟然拧来了一尾鱼,还有两只田鼠,和一个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估计是被村民丢弃的破烂锅子。
他又开始麻利的忙碌着最终烤了鱼和田鼠,还为我们煮了一些热水。
他比划着,那意思是我们都受伤了,要吃些东西才好得快我心中感动,叫醒正川哥,一起吃了这些东西,老颜又细心的喂林妈吃了一些鱼,到最后自己就啃了一点儿剩下的骨头和鱼头。
这些举动让我很感动,更加真诚的感受到了其实每一个生命都是温暖的,或许想要体会到这种温暖,首先自己就要选择善行。
善,也许不是每一次都有回报,但我相信善的生命,得到的这种温暖一定比自私冷漠的活着的生命,得到要多。
在吃了一些东西以后,我大概和老颜说了一下,在今夜就由我们来交换着守夜了。
老颜很沉默的答应了,从他的举动来看,他就是一个实在而不善争辩的人,他原本想守全夜的,我说了两句,他也就默认了。
最终,老颜是快天亮才叫醒我的在这个时候,我吃了东西,又睡了一会儿,感觉身体已经好多了。
虽然醒来的时候全身酸软,但试着也能站起来走动,并且渐渐适应了。
正川哥睡的很沉,脸色显得半丝血色也没有,看的我心中有些难过,在我心中,他是强悍的,经过了一夜却是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在他的嘴角还有些未干的血迹,我想了想,就走到湖边去取水,想为他擦洗干净,就一如他待我那般。
黎明之前,最是黑暗我在取水的路上,心中却是迷茫天亮以后又应该怎么办?
离开村子,师父回来以后又要怎么找到我们?岛上的苟梓泽已经彻底的发疯,师父上岛应该会危险吧?
如果不离开,就在这湖边过?村民那么危险的样子,谁知道师父又什么时候回来呢?
到底是年纪小,想着想着,我竟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第一百零七章 归来
但我到底也没有哭出来,毕竟我堂堂叶正凌,以后是要当大侠的,在这个时候哭鼻子算什么?
我用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拧了水,然后去给正川哥擦脸。
在渐渐快要熄灭的篝火之前,心情也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就算师父不在,毕竟还有我们师兄弟两个啊,也是可以互相依靠的。
眼前的路且走一步算一步吧,最好是正川哥先恢复过来。
我仔细为正川哥擦干净了脸,他在睡梦中还皱着眉头,一张好看的脸也拧成了一团,这样看着倒是比平日多了一点儿沧桑成熟的样子,下巴也是冒出了胡须,有些浓密的样子了。
我也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心想等着自己长胡须的时候,也应该是大侠了吧?
就在这样的胡思乱想中,篝火就渐渐熄灭了。
夏天的日头上的早在篝火还冒着袅袅的轻烟时,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我不想让村民发现我们,决定不让篝火自然熄灭,而是又跑到湖边,用破锅装了一些水,这样篝火的烟雾要散的快一些。
等我走到湖边的时候,天已经微微开始发亮了我估计着再等不了半小时,那‘勤劳’的太阳就会出现了。
我却没有什么看日出的心情,只是抬头接着这已经亮起来的天,抬头看了一眼湖中的小岛。
此时,小岛已经彻底的安静了下来,也没有见到苟梓泽的身影,看起来是很安全了。
我默默的低头装水,却听见从河岸的那边传来了‘悉悉索索’脚步踩在草丛里的声音。
这沿河几乎长满了猪草,加上是夏天的时节,人走在这里声音是再明显不过了我的心一下子收紧了,忍不住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伸着脖子望。
但是河岸蜿蜒曲折,只闻其声,不见其影也是很正常。
经过昨晚一夜的折磨,我哪里还能有什么安全感,赶紧一把放下那个破锅,整个人都趴在了草丛之中,非得看看来人是谁不可?难道有那么早来割猪草的村民?
随着传来声音渐渐变大,在那边的河湾总算出现了两个身影。
在清晨的薄暮之中,那两个身影一开始看不清楚,可是我却只是看一眼,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因为我对谁的身影都可以不熟悉,对于师父的身影却是再熟悉不过。
高,有些瘦,时常喜欢佝偻着背,懒洋洋的样子,却在认真的时候,脊梁如同青松一样挺直。
我哪里还忍得住,一下子从草丛中站了起来,猛地抹了一把眼睛,连师父也忘了喊,就朝着他们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跑去。
之前都是一直在支撑,到底身体是没有恢复好,没有什么力气的所以,这一路也是跑的狼狈。
我搞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师父自然也是看见了我,他喊到:“正凌,你就在哪里等着,不要动。”
我之前还想着自己要做一个大侠,坚决不能哭之类的到了这个时候,师父喊我名字的时候,终于是忍不住站在原地眼泪水直掉。
等到师父快步的走到我面前时,我已经忍不住扯着他的衣角,声音都哽咽了。
师父摸了一下我的脸,用他那脏兮兮的袖子一把抹过我的眼睛,然后却是声音很低沉的问了一句:“你师兄呢?”
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师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之极,整个人也摇晃了一下,这才深呼吸了一次,再次问了我一句:“正川他是不是?”
我赶紧抹了一把眼泪,这才断断续续的告诉师父,正川哥在那边,只是情况很不好,受伤了。
这下师父才松了一口气,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手却是在翻动我的眼皮,然后摸过我的丹田越是这样,脸色越是沉重,最后变得和刚才一样铁青,他似乎是想问我什么,却有在考虑着措辞。
却是在这个时候,和师父同行的那个人已经走到了我们跟前儿。
这是一个保养的很好的老人,带着银丝的头发整齐的梳了一个大背头,熨帖在头皮儿上一丝不苟,灰色的衬衫无论是领口和袖口都干净的很,而且显然是精心的烫过,衬衫的边边角角都很挺。
他有着和师父在认真的时候一样挺拔的身姿,所以才能一路走来,衬衫都这样一丝不乱的扎在皮带里,裤子甚至还有整齐的裤线。
而且这个老人长的也很斯文干净,年轻的时候应该是英俊的,戴着一幅金丝眼镜,又显得儒雅。
和他比起来,我的师父那形象算了,不提也罢。
况且,在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师父一脸的憔悴,眼睛中都布满了红血丝帽子下的头发也显得散乱,他是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的道髻,平日都戴着帽子,也是他唯一整洁的地方,如今连这里也乱了,师父该是有多风尘仆仆。
“的确是出事了吗?”那个老人开口了,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不过声音却不冷漠,反而让人感觉到淡淡的亲切和舒服。
“情况不算好。”师父随口答了一句,刚才原本想问我问题来着,这时也没有再提起。
在陌生人面前,我一向是很注意保持‘大侠’形象的,这个时候怎么好意思再挂着眼泪,就假装打了个哈欠,在师父身上蹭了几下。
一想又不对,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被师父一把抱起,想挣扎着下来,师父却没有和我开玩笑的意思,说到:“不要折腾。伤的不轻,老老实实的呆着。”
说话间,又对我说到:“带我去找你正川哥。”
我不敢忤逆师父,赶紧就指路,师父就这样一路抱着我,来到了我们昨晚躲藏的地方。
其实,我能够感觉到师父的一丝怒意,可当他的目光从睡着的老颜还有林妈身上,落到脸色有些惨白的正川哥身上,到底还是流露出了一丝心疼。
在这个时候,我趁机从师父的身上下来了,轻轻的推着正川哥,让他醒来。
正川哥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眼睛里布满了红色血丝,过了好几秒,才彻底的清醒过来,一看到师父站在面前,他先是难以置信,后来变成有些伤感的惊喜,最后却是一个翻身,跪在了师父的面前,低着头小声的说到:“弟子知错。”
师父沉默的看着正川哥,我却急了,正川哥已经很虚弱了,怎么能让他跪着呢?他其实也没啥错啊又不是他让苟梓泽异变的。
我想开口为正川哥求情,师父却是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我,看着正川哥问到:“你一句知错,能弥补什么?这一下事情的结果恐怕彻底不能逆转了。”
正川哥没有争辩,只是把头低的更低而我实在觉得正川哥可怜,忍不住拉了一下师父的衣角。
师父莫名的叹息一声,却是对旁边那个人淡淡的笑了一声儿,说到:“秦博士,让你见笑了。”接着转头对正川哥说到:“还不起来?你身边那个女人伤的不轻,救人要紧,我现在懒得和你计较,回山再说。”
正川哥沉默无言的起来,却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
看见师父暂时不会惩罚正川哥,我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只是奇怪,师父是个道士,怎么和一个博士混在了一起?
倒是这个时候,那个被称为秦博士的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到:“有些事情,知道也不一定能避开,不然何来命数一说?老云,你也不必动怒,先让你的徒弟带着这个伤者去医院吧。”
说话间,他对正川哥说到:“我的车就停在村儿口,有司机在等着,你们先去吧。司机会安排一切的。”
正川哥看了一眼师父,想说一些什么?可是却只是低着头不敢,师父的脸色冷峻,在这个时候对正川哥说了一句:“你不用跟我上岛了,这件事情你和正凌都不用参与。秦博士会安排好事情,你们在被安排的地方等我就是。什么都不用说,等到我回来,自然会细细的问你。”
“好。”正川哥不敢反驳,师父若真的生气,我和正川哥都是怕的。
只是这个老头儿很少有这样正经的时候。
“叫醒人,走吧。”秦博士可能觉得尴尬,笑着这样说了一句。
师父点点头,但到底还是心软,叫住了正川哥,说了一句:“去到地方以后,好好休养几天。最好没事儿不要乱动免得情况更糟糕,我回来再说。”
“嗯。”正川哥重重的点点头。
而师父的手很突兀的就放在了我的头上,再一次悠悠的叹息了一声。
第一百零八章 终结
我不懂师父的叹息是一个什么意思?
只是觉得仿佛随着他那一声叹息,连整个气氛也压抑了起来。
在这个时候,可能是身体感觉到了不一样的震动,老颜和林妈也醒来了,老颜看见师父有些激动的样子,而林妈却是勉强的睁了一下眼睛,然后又闭上了眼睛,相比于昨天,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情况也更加的糟糕一些。
师父做事从来都很果断,一旦这样决定了,就容不得我和师兄反驳了。
即便我是真的很想去看一下,他要怎么解决苟梓泽的事情,为什么要带个博士之类的人,但我不敢争辩。
“林妈的伤势支撑不了多久了,走吧。”看见老颜和林妈醒来了,师父就这样说了一句。
老颜会看口型,自然明白了师父的意思,‘听’见师父这样说,神色里出现了一丝黯然,但还是二话不说的就背起了林妈。
可能是牵动到伤口了,林妈被背起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呻吟了一声。
我看的可怜,忍不住去拉了一下她的手,烫的吓人,惊吓加折磨,加上伤口,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千万不要死,我在心里祈求了一句,在我的简单世界里,好坏的界限还那么分明,而一般的结局不总是坏人会得到惩罚,而好人合家团圆,喜乐平安吗?然后谁也不会死。
在那个时候的是非观你,还不会那么清楚,苟梓泽也不一定是坏人,包括记忆力遗忘了的村民,也不能称上是坏人。
这个世界,在很多不同的角度,很多是非是很模糊的灰色,要明辨其中的因由,需要怎么样一颗智慧剔透的心啊?
大家都很沉默,包括那个新来的秦博士。
只是在路上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我的身上,看的我非常不自在,不是那么友好的回望了他两眼但那秦博士也不以为意,只是继续上下的打量我。
直到我真的懒得理他了,他才对师父说到:“老云,你我故交20年了吧?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告诉我,你莫名其妙多收了一个徒弟,是不是与那传的沸沸扬扬的王榜有关?”
还不容师父说话,那秦博士又追问了一句:“以你的手段,如果想要”
又是这个问题,不过我心里坦然的很,我可不是那个什么王榜上的人,我还记得我那个时候的失落我想当大侠,而大侠一出世,不都是惊艳绝伦,骨骼清奇什么的吗?
可惜,我不是!
而面对这个问题,师父好像有些不耐烦,还不等那个秦博士问完,他就打断了秦博士的话,说了一句:“这个答案,我再说最后一次。没有关系,王榜上的孩子可不是我这个弟子。”
秦博士看了一眼师父,似乎是有些疑惑,最后还是说了一句:“老云,我信你。”
师父却是一脸坦然,只是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我低垂一个脑袋,哎师父如此坦然,肯定不会是撒谎,他既然这样说不是,那自然就不是了,我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不过革命尚未成功,大侠仍需努力这样想着,我又昂扬起了自己的脑袋,师父好像注意到了我这个变化,不由得有些好笑,莫名其妙的拍了我脑袋一巴掌,我‘怒瞪’他,他却冲我眨眼睛。
在这样的沉默之中,我们一路走到了村口的河岸边在这里有一条土路,一般都是拖拉机开来开去的。
这一次,却在这个路上,听着一辆墨绿色的大吉普车,我一眼就认出来,这种车一般是当兵的人在开,毕竟厂矿区附近就有一个什么沟部队,不过是在山林之中,路也不好走,平时和附近的人很少来往。
但偶尔我也会看见他们出来,开的车,就是这样的车,我爸爸告诉我,这个车叫勇士,是属于军车,还是很好的车。
很好吗?样子非常难看啊不过,我却是印象深刻的记住了我爸爸的话。
原来,秦博士的身份关系到部队啊?而且这个车的牌照也和普通车不一样,总之不是我常常看见的颜色。
可那个时候,到底年纪小,我也分不出来有什么差别歪着脑袋看了一会儿,就被师父‘塞’进了车里,而正川哥被师父训了以后,一直有些闷闷的,我想安慰两句,又不知道何从开口。
心里却认为正川哥太小题大做了,师父这个人说惩罚,时间一过了,不也就给忘到脑袋后边儿去了吗?正川哥真的不必这样的。
在我们都上车以后,秦博士对那个等在车里的年轻人低声说了一句:“多余的,我想也就不用我交代了,你应该知道把他们带去哪儿的。”
那个年轻人点点头,却是追问了一句:“那我什么时候来接您?”
“明天来也好,我这边有老云在,是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秦博士简单的交代了一句。
那年轻人似乎是秦博士的下属,秦博士这样吩咐了他一句,他就没有过多的追问了,只是很服从的点点头我之前以为他们是部队的人,可是却发现这个年轻人也没有穿什么军装,反而是穿着便装。
我上上下下的好奇打量,却不想师父在这个时候一把拉住了我,说到:“如果我明天都没有回来,你就好好在别人安排的地方呆着,不许多问,不许调皮,知道吗?”
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我不服的看着师父,师父的心情似乎有些沉重,也不太想和我‘斗嘴’的样子,反而是转头看着正川哥说到:“正川,我一直觉得你懂事。但这一次大错已经铸下,希望你不要一错再错。好好的看着正凌,你是师兄,知道了吗?”
正川哥的表情有些难过,看了一眼师父,点头,却是小声的说了一句:“师父,我我其实有了不得的发现。”
秦博士在这个时候,却是充满兴趣的盯着正川哥,好像很想听正川哥会说些什么,正川哥却无视他的目光,只是看着师父。
师父却半点兴趣都没有的表情,对正川哥说到:“一切都等我回来再说。而且,你这个年纪也不需要你来发现什么,或者你所谓的发现我都知道。”
面对师父的严厉,正川哥又垂下了头,有些沮丧的样子,加上苍白的面色,憔悴的脸,让我觉得心里一阵儿难受,却又不敢反驳师父什么,只能靠着正川哥,拉着他的手臂,好像这样就能给他一些安慰。
在心中也忍不住有些责怪师父是不是太过严厉了?在我看来,正川哥真的没有什么错的。
至于正川哥发现了什么,我是记不得了,如果记得,我一定会帮正川哥抱不平,说出来的。
就是在这样压抑的气氛当中,车子缓缓的开走了在那个时候,只是秦博士的一句简单吩咐,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将会被带去哪儿?才和师父见面,却就被这么匆忙的赶走,我心中太多的疑问。
周围的景物在不停的倒退,我忍不住转头,却是看见师父仍然站在那里,看着车子慢慢远行目光中是说不出的深邃,在他旁边的秦博士不知道给他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他转身和秦博士一同离去。
离去是要做什么呢?是不是就会上岛‘收拾’苟梓泽了?还有那个什么朱家湾的事情呢?
这一切,在我的记忆之中都是谜题
可是,在这临死前的回忆之中,却意外的让我发现了一段失落的回忆之前,那个戴着面具的魁梧男子,说我是猎妖人而在回忆之中,我还真的是一个猎妖人,我要聂焰。
原来临死之前是这样的,可以从头的看一次自己的人生,而且每一段回忆都那么完整清晰,好像身临其境的再过了一次人生,让人心中充满了各种的情绪,但最大的是可惜。
当自己的人生清晰的再现时,竟然已经是濒死的时候了!如果不是真的要走向死亡了,或许记忆也不会这样清晰的出现吧?
雨,仍然在下着我已经彻底的感觉不到任何温度了。
或许我长长的回忆,在别人的世界里,时间里,只是短短的过去了一两分钟,甚至更短他们或许在看着我的眼神渐渐从充满了光泽,变得黯然,而了无生气,继而变成一具真正的尸体,
接着,再何去何从,我却只不太清楚了,竟然还有一些好奇的心情,可惜已经不能用任何形式来表达了。
我只想沉溺于回忆之中,再去拥抱接近那些我爱着的人们也许,这样的回忆再继续下去,说不定我会发现师父那个时候做了什么的蛛丝马迹。
我充满了期待,却在模糊中听见那个魁梧男子的话语:“快离魂了,接下来要怎么做,不用我提醒你们吧?”
要怎么做,灵魂也不放过吗?我的手指冰凉回忆还在继续展开。
却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一声一声清晰的脚步声,似乎是云淡风轻的走来,似乎又是一步一步震撼了大地。
“我来接人了,如果不想现在就起冲突,你们散了吧。”来人说话了,声音中充满了仿佛轮回千古的沧桑,可是却生生的震散我的回忆,好像要把我从深渊之中拉回来。
“你是谁?”有人噪杂的追问,带着冷笑的声音,好像觉得来人自不量力。
“哦,我是陈承一。但是,这个重要吗?”
第一章 迷雾之幻梦
“陈承一?!”在一片喧哗之中,很多人听到这个名字有些疑惑,显然并不知道来人是谁?
但在这些嘈杂的声音之中,却有好几声惊叹的声音。
面对这些声音,来人似乎并不在乎,那飘渺却又是一步一顿落在地上的脚步声也没有半点停留,而是不停的朝着我靠近。
“老大?”有人开始询问,那种不确定的态度,好像不太敢对来人动手,需要一个态度的支持。
我不懂,那些嚣张跋扈的黑衣面具人,为何会对孤身而来的一个人有这样的态度?似乎是在不认识的情况下都有些畏惧,难道这就是师父所说的一个人所谓的气场?
陈承一?在模糊的意识之中我还是牢牢的记住了这三个字。
我感觉这三个字好像很耳熟,但是在这种混沌的状态下,我却怎么也记不起来我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了?
但,这个名字却是在我的心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感觉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说他来接我走,可是我已经是一个神仙难救的人了,他接我走有什么意义?
可是他的脚步声却在不停的朝着我靠近,在这个时候,那个魁梧男子冰冷的声音也传来了,他低沉的说到:“都让开,这个人你们惹不起。”
他的态度就决定了所有的一切,果然他的话刚落音,我就听见了很多人退步的声音,因为太过急躁,而显得步履凌乱。
这个陈承一有那么可怕吗?仅仅就是这样淡淡的出现,就让这些人这样?
不过,这些问题对于此时这个状态的我来说,的确太难了一点儿,我无法去过多的思考出一个答案,我虽然大脑好像还处于一种异常活跃的状态,但那只是感知,和有限的思考。
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是死亡了吧?否则怎么会如此冰冷?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臂,然后把我整个人翻转了过来,接着我的嘴里被塞入了一片苦涩的东西,又被塞入了一颗药丸。
药丸入口即化,然后随着我仰倒的角度,轻轻缓缓的滑入我的喉咙,具体是有什么作用我不知道。
但是舌根下那块儿苦涩的东西,却是一直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淡淡热量,竟然让我的身体有了些许的温度。
“从东北老林子里带出来的参精,所剩无几,算是便宜你小子了。”那陈承一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语气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追忆的味道。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像是蕴含了无数的过往在其中让人好奇。
但我却没有任何一丝的力量来探寻这个,只因为那淡淡的温暖是如此的让人沉迷,一丝温暖也足以让人放下所有的防备,选择沉沉的睡去,我感觉我再也不能思考什么了?可是我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和这个陈承一说一句话。
老周他还在这里,之前我昏倒之前,他好像有模糊的意识了,如果我这样被带走,老周要怎么办?
可我就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说不出这两个字,我连周围有些什么声音,在说些什么也听不清楚了我唯一的感觉就是那陈承一好像背起了我,而开始走动的震动。
那个魁梧男子似乎在和他说话,说些什么呢?我不知道,整个人却已经真正陷入了无意识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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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在黑暗中沉寂了多久,然后眼前的景象就开始凌乱起来。
我好像看见了幼时的我,看见了我和周正,还有陈重开始走近那一天斜落的夕阳。
看见了第一次遇见辛夷时,那道划过的刺目闪电,被照亮的那一双辛夷无辜到略微有些呆滞的双眼。
我看见了师父对我笑,一如既往的温暖,坐在山门正殿那道长长的木走廊前,又开始哼着小曲,已是醉眼朦胧。
我感觉到正川哥就在我身旁,依旧懒洋洋的样子,嘴角淡淡的勾着,手却放在我的头上,对我说,我和师父是他最重要的人。
这些都是我最珍贵的散乱的记忆瞬间,却是在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血红色因为画面会忽然跳转,让我感觉自己是在夜凉如水的山林之中,守着一堆篝火,孤单却不孤独,因为已经习惯。
我好像是要赶路,也或许不是赶路,只是习惯了夜行在丛林山林之间我拿着剑的手修长而有力,其实怎么会是孤单?我的剑陪着我。
画面破碎,我好像又看见15岁那一年归来时,妈妈紧抱着我不肯放手的样子,站在旁边,爸爸红了眼眶。
周正一头闯进屋子里,喊到:“是不是叶正凌回来了?”
“陈重呢?”我回头问,明明是想笑,看着已经长高了一大截,冒出了点点胡须的周正,却有些莫名的腼腆,笑的有些僵硬,其实心中总是亲切的。
“他去抓鱼了。”周正也是这样有些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样子,却是那么回答了我一句。
“抓鱼?”我忍不住问到。
“是啊,抓鱼,现在野生的河鱼越来越难弄了,可只有那个才好吃。陈重最近也不知道从哪儿学会了做水煮鱼,说等你回来,要做给你吃,吓你一跳。但普通的鱼他看不上,要亲自抓河鱼。”周正这样对我说到。
“这小子。”我的声音有些变调,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表达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周正却在这个时候忽然走了过来,一下子重重的拍在了我肩膀上,说了一句:“你总算回来了,每次我和陈重两个人放学走在一起,总是有些寂寞呢。”
“嗯,我回来了。”我的手也重重的拍了一下他,所有的生疏和隔阂在这一刻都已消失,那种一直深藏在心中的亲密和想念再一次的爆发。
是的,我回来了,我长大了,他们也长大了,我们还没变。
画面再一次的破碎,转眼就是一个寒风凛冽的冬天。
在这片孤独的山林之中,我披着有着红色斑驳血迹的黑色披风,一个人独行在风雪之中。
风吹的紧,吹动着我的斗篷,刮在脸上的感觉却是麻木,挂在眉角睫毛的碎冰渣滓,随着我呼出的阵阵热气,而变成了水汽跟随着散去身体其实不冷,心却冰冷,好像还能记起脑中模糊的惨剧,那三十几具倒下的,凌乱的不成样子的尸体。
心中有些压抑的愤怒,我蹲下来,从洁白的雪地里捧起了一蓬在我眼中看起来有些血色的雪,放在鼻端嗅了一下,轻骂了一句:“就算是食物,也不好这样残酷的对待。人也要珍惜粮食的,不是吗?果然是一个不太乖,才初出茅庐的暴虐家伙。”
说话间,我摸了一下挂在腰间的剑,手握着剑柄,扔掉了手中那一团普通眼中看似正常的白雪,继续在风雪中前行被大团的血污染红斗篷随风飘扬,我的背影渐行渐远,就好像在苍茫雪白的天地中,一点鲜红的印记。
又是一副破碎的画面,变成了光点散去在我眼前。
而我看见了我人生中第二次酩酊大醉,陈重亲手做的水煮鱼真的很好吃,所以,就着这水煮鱼,我和周正都喝醉了。
在饭桌上,周正掏出一口袋真空包装的东西问我:“正凌,你还记得这个吗?等下,我们也用这个下酒。”
我当然记得,每一年春节不都带着的吗?周正老家的特产——卤蛇啊。
我很高兴,卤蛇的滋味未变的,人也未变。
酒后,陈重嚷着要去我们当年结拜的竹林看看,夏日的黄昏漫长,已经是八点多种的光景,天空却是一片艳丽的玫红,夹杂着灿烂却又柔和的金黄。
我们三个走的偏偏倒倒,陈重周正在我耳边唱着他们那发音不标准乱七八糟的粤语:“前面是哪方,谁伴我闯荡,前路没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
在迷蒙的醉眼中,我也跟着嚷着这首歌,他们一定要教我唱。
却有一个身影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前方已经是好长的头发,整齐的刘海,双手抱着书,起伏的胸口,微微的喘息,显得她跑的很急。
还是那样一双眼睛,呆呆的,所以隐藏了所有的情感。
可是,已经长大了,所以开始漂亮了吗?
“辛夷。”我舌头有些大,还是能清楚的叫出她的名字,我眯着眼睛,看见她的胸口有一道亮色的银光,是当年我在车站匆忙离去时,扔给她的那个我随身的东西。
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忽然就显得灵动起来,好多的情绪夹杂着想念倾斜而出一般。
我看愣了,她却一把扔掉了手中的书,冲过来一下子抱住了我她说:“你不会再走了吧?”
在我旁边,陈重刚好说出那句话:“辛夷,你补习课结束了?”接着,他和周正都愣了,一起发出了嘘声,在笑我和辛夷。
少年人这样的举动那是非常了不得了。
我的脸有些烫,心中有些羞涩,辛夷这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可是却丝毫没有觉得,才一年不到的相处,又离开了五年,这样的感情深厚有什么不对?
因为我也是如此。
“会走,但不会不回来了,会常常回来。”尽管如此,我还是这样轻声回答了一句,也不舍得推开她。
“那就好。”她埋头轻声的说到。
画面再一次的破碎而在我心中疯狂的涌起了一个声音,我是谁?我是谁?叶正凌?还是那个孤单的聂焰?
第二章 怪异之人事
在这个世间,如果有人要问我,最难受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我会回答——自我认同。
所谓的自我认同,就像一个人的本能,知道自己在除了名字这个代号以外,自己是谁。
最简单的答案就是自己是我,由身体,情感,性格构成的自我。
而当这种自我认同破碎的时候,无疑会让人连最基本的存在都怀疑,这种来自心灵上的挣扎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能明了。
曾经有一篇有趣的文章,将人身体的疼痛分为了很多个等级。
但如果有人能将心灵上的痛苦也确切的划分等级的话,自我认同的缺失应该算得上是最顶级的一种痛苦之一即便那只是在我的梦中。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挣扎,想要强烈的肯定自己其中某一个身份,却每一段记忆就如同刻画在灵魂之上,不能舍弃。
冷汗湿透了我的身体,就算我在梦中,也开始保持着一种异样的清醒,知道自己是在挣扎,自己是被汗水包围,如同坠入深潭,无处可以借力的迷茫与慌乱之中。
在这个时候,我所处的位置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
我根本就醒不来,感觉灵魂的破碎,让我连睁眼都变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却分明能听见那脚步声停留在了我的身边,然后身上很多地方传来轻微的刺痛。
是针扎进肉里的感觉,只是让我疑惑的是,那个人的手速会有多快,才会让我有这样的感觉,好像那银针从未停歇过,一直在我身上落下个不停?才会在这么多地方都传来刺痛的感觉?
可是,这些点点的刺痛,在体内却是爆开了最温暖的力量一般,带着柔和的一股暖流,在我的身体之中潺潺的流动,带来了温度,也带来了一股安抚的力量。
这让我身体的感觉在点点滴滴的恢复,在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我全身传来的剧烈疼痛。
然后又被这股力量所安抚只不过,这种安抚在身体感觉恢复了一些以后,所带来的力量到底微弱了一些,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整个人的意识处于一种奇妙的清醒当中,却又根本醒不来。
来人似乎很沉默,听见我的呻吟声后也只是不停的在扎着针,我在昏迷中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是全身传来的剧痛无时无刻在折磨着我。
而且那种玄妙的灵魂破碎的感觉也慢慢清晰起来,这是比身体的剧痛更加折磨人的事情,就像自己是一团空气,却在飓风中被不停的吹拂,随时都有破碎的巨大的心里不安感。
更重要的是这种破碎似乎也带着强烈的疼痛,却又是那种说不出来的疼痛,根本无法描述,和肉体传来的疼痛交织在一起,让人撕心裂肺。
我觉得不停的呻吟,会给我带来软弱的‘耻辱’,毕竟疼痛并不是叫几声就可以解决,而在这种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我更不想表现自己的软弱。
所以,我在强忍着,全身的汗水如同溪流一般的在身体上流淌,而且剧烈的颤抖到肌肉都有一种痉挛的感觉。
来人看见我这副模样,轻轻叹息了一声,却还是并不说话,只是扶起了我的身体,稍微用力捏开了我的下巴,给我灌进了一碗很奇异的药水,说是奇异,就因为这药水就像薄荷水一般,即便烧的滚烫,可是入喉之间,还是带着一股冰凉的意味。
却并没有薄荷那种刺激的味道,而这种冰凉像是无形的能量,竟然能给我火热刺痛的灵魂带来安抚。
这感觉很舒服,在剧痛之中能有一丝这样的感觉,让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在这个时候,房间又想起了一阵儿脚步声。
最初来的那个人仍然没有说话,之后进来的那个人也很是沉默,他们似乎认识,才会这样吧?
我在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却不想忽然身子一轻,我似乎被那两个人抬了起来,然后开始移动最后,被放入了滚烫的,充满了奇异药香的水中。
这水真的是太烫了啊,比平常人能够承受的泡澡水的温度烫上许多。
我虽然睁不开眼睛,但是我就算凭想象,也能想出来,我身体被放入水中的瞬间,皮肤发红的样子,我甚至怀疑会被烫裂开来。
原本身体就疼痛无比,被放入这水中,更像是有无数把小刀在刓着我的肉。
这一次,我再想忍耐也忍耐不了了,终于是开口低吼了一声,可就算这样我还是睁不开眼睛。
似乎灵魂充满了裂痕,连睁开眼睛也是一件无比‘奢侈’的事情,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似乎是门‘嘭’的一声被撞开的声音,接着房间中响起了一阵儿风风火火的脚步声。
一个有些急切的男中音传来,说了一声儿:“这么多天了,他今天总算有了一点儿反应?那是说真的有救了?”
这声音非常陌生,我发誓在我20几年的人生当中,我绝对没有听过这个声音。
不过,我倒挺喜欢来人这样的声音,毕竟之前进来的那两个人沉默的要命,让我感觉气氛也压抑无比。
在热水之中,经过了最初的剧痛,皮肤之下,竟然开始传来了一阵阵舒适的感觉,却伴随着奇异的麻痒感,让我想去抓,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怎么被如此的‘折磨’?我只能再一次全身颤抖的忍耐着,除了偶尔的低吟,连任何声音也发不出来。
而那个风风火火的声音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看来之前那两个人是准备沉默到底了而那个人似乎也不介意,反而像是对着我说到:“忍着吧,忍着这些煎熬总比死了好。只要能活下去,就有希望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当然,也要面对自己必须背负的责任。”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无力去思考,可是想要做的事情似乎很多,很多多到我已经想不起来。
在这样的沉默中,时间渐渐的流逝而去,而那要命的麻痒感也慢慢的变淡了,剩下的只是那种舒服的感觉,在安抚着我的疼痛。
水也从非常烫的温度,渐渐变得温热,不再那么刺骨的烫了。
可就在我的感觉达到最舒适的适合,我又再度没有任何预兆的被人从水中拉了起来,然后被抬起来,擦干身体,又放在了床上。
我心中有些焦急,除了躺着什么都不能做,已经够难受了,在这种乱七八糟的剧痛之中,就算想要睡着也是没有办法的。
可是,也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点燃了什么东西,屋子中开始充满一种奇异的甜香味,带着一点点酥麻的气息,随着我的呼吸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的大脑竟然传来了不可抗拒的疲惫感,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接着,我听见这三个人离开的脚步声儿,似乎走到门口的时候,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了,在模糊的意识中,我觉得这个声音好飘渺好远,我只听到‘嗡嗡’的震动声,连具体的声线都分辨不出。
而另外一个也是很沉默的人似乎‘嗯’了一声,那‘嗯’的一声让我的心灵一下子震动了一下,似乎这一个声音很重要。
可是感觉都是一样的,太飘渺太远了我根本分辨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声线,自然也无法辨别出来是谁的声音?而下一刻,我的意识一片混沌,竟然真的昏昏沉沉的睡去,而这一睡,那些乱梦竟然消失了。
至于我自己最后的一个念头,只是一个人——陈承一,那个将我带走的人,到底是谁?我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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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的情况似乎很糟糕,从有了意识的那一天以后,我一直都不能真正的清醒过来,只能被动的感知。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有多漫长。
我只知道,我每天都会去承受第一天意识恢复吼,经历的那种过程而在之后,慢慢会多喝几次药,甚至在后面的几天,会有人给我喂一些粥食,让我有一些支撑下去的营养。
我迫不及待的想醒来,因为我已经想起了越来越多的事情。
好像醒来之后要面对的事情很多,猫妖事件残留的种种,留在屋子里秦海念,同样昏迷的老周可我还是急切的想要醒来,不想再在这种黑暗中承受一天。
不过,我没有办法,这仿佛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事情。
唯一的希望则是我越来越感觉,离我醒来的时间近了却是在这几天,我感觉着屋子里来来回回来了好些人。
其中似乎是一个人主导,其它的人帮助,在对我做着一些什么?
只因为我听见了模糊的行咒的声音,还有人在我的身体之中用特殊的手法在描绘着什么?似乎又不是?!
但我的内心却莫名有一种安然,就是会肯定的认为,他们不是在对我做什么坏事。
只不过,这种身体被摆弄的感觉会很糟糕?
这个针对我的事件,好像也进行了一定的时间,我没有刻意的去记什么,却能感受到他们在我身上进行的某种事情,好像分为了好几次才彻底的完成。
从呼吸的声音来判断,每个人似乎都很累。
而,终于也到了这一天,我感觉到了自己眼珠的转动,眼皮的沉重,我只要再努力一把,我就可以彻底的睁开眼睛了。
第三章 苏醒的迷惘
我忘记不了射入我眼中的第一束光芒。
甚至,我为此呆滞了半分钟,我曾经一直以为我是处在一个黑暗又安静的环境之中。
我没有想到,在这个房间内的光芒是如此耀眼,而在我醒来的瞬间,耳中还传来了属于城市的,特有的,喧闹的,车水马龙的声音。
在这呆滞的半分钟里,一方面是出于我对生命的感动,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会明白,长时间的处于黑暗当中,再一次见到对普通人来说,最正常不过的世间的光亮,是怎么样的心情?
更何况,在这之前的情况,几乎是九死一生,有人说过,神仙难救。
而另一方面是属于我那并不活跃的思维中传来的震惊的感觉,我竟然就是在这么一个繁华的城市接受的‘治疗’?我姑且把我所经历的称之为治疗。
那我应该是在医院吗?那些沉默而神秘的人是医生吗?
我盯着窗外的光亮看了半分钟之久,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要打量一下我身边的环境,转动眼珠,我才发现,我身处的并不是什么医院,而是一间很大的,装修的很有华夏风味的卧室。
用流行的话语来说,就是华夏式样的装修风格。
我躺在一张大床上,头顶是一个带着暗红色格子,吊着一个中国结的很有特色的吊灯。
但可笑的是,我的身上有着各种的线条,在耳边时不时的会传来轻微的‘滴滴’的叫声,只要去过医院的人,下一刻就会明白,那是医院特有的监控生命体征的仪器。
我不相信医院会是这个样子,装修的这么豪华,可以奢侈到给病人住那么大的房间。
在房间里布置着大片的书柜,小型的酒柜,充满了格调的大沙发,这根本没有必要!
房间里很‘热闹’,那是窗外传来的车水马龙的声音,但房间里也很安静,除了我的呼吸声音,几乎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想要开口叫人,又不知道应该叫谁。
那些线条是贴在我身上的,我试着起身,身体有些软,但已经没有大碍,我很是直接‘粗暴’的扯掉了那些线条,然后从床上站了起来。
我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是这的确是‘长久’以来,我第一次这样从床上自己站了起来,我不由得感觉到双腿发软,整个人都晃了几晃,才稳住了身体。
可是站直了以后,我却发现,我好像怎么迈动自己的步子,都有些陌生了。
而且,身体有一些发凉的感觉,原来,这房间里,巨大的窗户,透明的落地大窗,开了一小扇,窗外的声音,和让人感觉有些发凉的风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在这种微冷之下,穿着单薄的正常人是应该躺回床上的。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从心底有些抗拒再躺下去,在短暂的适应以后,我开始试着迈动了步子。
依旧是有些酸软的双腿,感觉难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但走路原本就是一种本能,我适应的很好很快,借助屋子里摆放的各种家具,我很顺利的走到了窗户边儿上。
站在窗户边儿上,我整个人有些楞,因为入眼之处,全是一栋栋高大的楼房,再远一些望去,视线就被这些层层叠叠的楼所遮盖住。
而在楼下则全是拥挤而密密麻麻的车和人,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我,这不是我家乡的小城所能拥有的景象。
如此繁华的街景和大楼,只能说是在一个大城市,而且是比较繁华地段才可能拥有的。
我特意观察了一下,我所在这栋楼的外体,和医院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反倒就是一栋典型的办公大楼,这倒是很奇怪的一个事情。
那这里是哪里?才醒来,思维还有些僵硬的我,怎么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因为身处在高楼,想要看清楚楼下的一些招牌,好像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或许仔细观察会有些线索,但一时间思考能力都没有恢复的我,在窗前站了不到两分钟,就已经被这种高空之中特有的风吹得有些四肢冰凉,从而感觉受不了了,只能伸手吃力的关上了窗户。
这一个原本简单的动作,我做的非常吃力,以至于窗户关上了以后,我甚至倚在窗边喘息了几下,额头竟然冒出了点点热汗。
我叶正凌变成了一个‘虚弱’的男人?这确实是一个比较不能接受的事情,但能活下来也得学会感恩。
更加需要感恩的事情在于,我还生活在熟悉的华夏,而不是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外星球上了,不是神仙难救吗?救我的是外星人也有可能啊?如果是那样才是真正可怕的事情?
我还能在心里对自己开玩笑,并且让自己笑出来,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尽管我心里到现在也没有忘记,救我的人叫——陈承一,我听过这个名字,我想我需要花费一些时间来想一想他的名字,我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想走到沙发上去坐一坐,却发现原来这间巨大的卧室,是配套着一个卫生间的。
我很口渴,但屋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水,除了那些酒架上的酒,但我想这些酒并不适合我,除非我想再躺个两天。
另外,躺了那么久,我身上莫名的有一种发腻的感觉,如果能自己洗一个澡,那会是很痛快的一件事情。我不是医生,我没有办法思考,这是否是一件不科学,甚至是对于病人来说‘危险’的事情?
我又再次挪动到了卫生间,打开了卫生间的灯。
这也是一间装修的颇为豪华的卫生间,也是充满了华夏的古风,甚至还有配有一个大的木桶样的浴缸。
我感觉这一切很好,但我还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冲到了洗漱用的面盆前,拧开了水龙头,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喝水。
稍微有些凉意的水被吞入腹中,为我焦躁而炙热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安抚,也给我有些混沌的思维带来了一丝清醒的意味。
在喝饱了以后,我猛地抬头一看,面前的大镜子就映照出了我的形象。
依旧是熟悉的我的眉眼,可是却有些消瘦的可怕,脸的周围长满了胡须,几乎遮住了我大半张脸,因为这些,让我看着自己有有些陌生。
我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中有些自嘲的想到,这一次周正那小子说长的比我帅,我就没有办法否认了。
可是一想到老周,我的心情又开始莫名的沉重,老周怎么样了?
或许是经历了大事,我内心尽管沉重,甚至到了焦急的地步,但是我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知道有些事情是记不得的。
我身上穿着穿着背心,在关上了窗户的房间里也不觉得有多冷,从窗外的阳光来看,即便不是夏季,也可能是秋季,我好在没有从夏季昏迷到冬季。
所以,穿着这样的背心是为了方便扎针?我这样想着,再看着自己,肩膀上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黑色印记还在,还是一个爪印的样子,但没有更糟糕了,反而是淡化了一些,这让我感觉是比较奇怪的一件事。
我想起了和药老的一番交谈,他告诉我这是灵魂印记,灵魂印记难道还有淡化的可能?
我去摸了一下它,手臂蹭过身体的时候,却感觉身体的不对劲儿,我掀开了我的背心,然后目瞪口呆的看着,我的肚腹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长长的刀口,是典型的手术刀口,已经拆线,恢复的也不错。
我不知道我昏迷的具体时间,但它没有狰狞扭曲,只是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记,相信随着时间,它的颜色会变得很淡。
可是,这不意味着我被人给开膛破肚了,我也不知道?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在哪儿?我有一些懊恼可是,手上却是不自觉的打开了我面前面盆配套的柜子,在里面胡乱的翻找着,我很讨厌我这个大胡子的形象,我想要刮掉胡子,至少自己看着自己不会陌生,这样心中会有些底气。
我不会忘记在梦中那种自我认同崩溃的感觉,虽然醒来以后好多了,但不代表我遗忘了这个问题。
很神奇的是,我竟然真的在这柜子里找到了男人刮胡子的东西,这说不定就是一间男人的房间,我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开始在自己脸上抹着刮胡膏,动手刮着胡子。
只是才刮了一小半,我身后突兀的传来了一个声音。
“你的心可够大的,醒来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刮胡子,而不是走出房间看看。但忽然生命体征消失了,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这个声音带着一种温和的磁性,因为突兀的出现,让我的手一抖,脸上就流出了一丝鲜红的血。
透过面前的镜子,我看到了身后的人,那仿佛笑入人心底的温暖笑容,沧桑的双眼,整个人就忽然放松了下来。
我若无其事的抹掉了脸上的血丝,然后继续在脸上刮着,说到:“不然,你让我要怎么办?苏先生?”
第四章 未来的命运
面对我的回答,苏先生笑容更深了一些,很轻松的倚在门框,转头朝着屋外说了一句:“承一,你觉得这小子有趣吗?”
承一?我又听见了这个名字,这让我刮胡子的动作陡然停顿,整个人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忽然的紧张。
原本就有些虚弱,控制不好力量,这一停顿,让刮胡刀在我的脸上又刮出了一道小口子,细小的血丝再次冒了出来。
苏先生站在门口看的好笑,对我说到:“你这是在刮胡子呢?还是在刮脸?”
我有些无言以对,原本想努力的淡定,但是一切的动作都出卖了我,我只好沉默的继续刮着胡子,连那条小血丝也懒得抹去了。
仿佛是看出了我的尴尬,苏先生笑着摇摇头说到:“算了,你刮完胡子以后,出来说吧。”
我木然的点点头,忽然第一次有了一种活了20几年,完全命运未知的感觉。
我的动作不算快,因为脑中在胡乱的思考着自己的处境,却根本什么都想不出来,因为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太过神秘了一些。
可是,在放下刮胡刀洗脸的瞬间,我忽然想起了陈承一这个名字。
那是在周正的家里,秦海念给我提起的这个名字,那扣人心弦的荒村故事,那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名头,我觉得我向往的目标和背影,那个寄托着离我远而又远的江湖梦的一个人,竟然
竟然,我的手抓在洗手台的边缘,泛白。
因为激动,眼睛竟然有些泛红!他竟然会这样突兀的出现在我生命中,而且还和我的生命有了交集,这是怎么样如梦似幻的转折啊?
而曾经离我很远的一切,如今竟然就这样的靠近于我的生活,我很难相信。
唯一支撑我的底气则是,那曾经许多已经泛黄的回忆,在之前临死的那一刻,浮现于脑海,让我再一次的看清楚了一些东西,原来我也没有远离所谓的江湖,所谓的圈子,我只是身在其中不自知罢了。
所以,这样说来,我也不算一个菜鸟吧?
这样想着,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了一眼镜中头发有些乱蓬蓬的自己,长呼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这个卫生间。
走进房间,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却就闻到了一股清雅的茶香,袅袅升腾的蒸汽之中,我看见有两个人坐在沙发上。
其中一个是我熟悉的苏先生,他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那样干净,英俊,暖人的笑容,一丝不苟的穿着,连坐姿也透着一股闲适的优雅。
而另外一个人,想必就是那个陈承一了吧?
因为这个名字带给我了一次重生的希望,又带给了我第一次关于这个圈子心灵上的震撼,我不由得顾不上礼貌,想要仔细的看看他。
他就穿着一件普通的衬衫,只不过是白色的麻质衬衫,衬托的整个人的气质有一种出尘的味道。
而浅灰色的裤子,很传统的黑色方口布鞋,被他穿着又多了一种别样的味道,总之整个人的气质说不清道不明,但对比起来,他的裤子上有皱褶,鞋子上还有一些尘土,和苏先生那种打理的异常干净整洁完全不同。
他有些高大,整个人有1米8以上吧,一点也不胖,但也绝对不瘦弱,反而能感觉到覆盖在他薄薄衣衫之下的力量感。
但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那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好看卧蚕,只是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是个长情的男人。
只是再看一眼,就觉得他的眼神深不可测,而这不是单纯气质上的深不可测,而是由一种往事堆积起来的感觉如果说苏先生的眼中饱含了压抑的沧桑,那么这个陈承一眼中就藏着一世轮回的味道。
但毕竟我对男人是不感兴趣的,就算说这个陈承一长的和苏先生一样是属于好看的男人。
也绝对没有一个普通的美女走过去,对我有吸引力,他们他们只是会让人目光不自觉的停留,即便心中没有半分的在意,也勿论吸引力,但也只是想多看两眼,探个究竟那种感觉。
“看够了吗?”苏先生翻动着一张报纸,抬头看着我又是笑。
至于陈承一不紧不慢的从紫砂壶中倒出了一杯茶,端在了手中,随口就接了一句:“如果看够了,就坐下说?对了,你的背心最好拉下来,如果说伤痕是男人的勋章,那么手术的伤痕算半个?”
他和苏先生很有默契的样子,苏先生说话,他接话,而他说完话,苏先生则是很自然的笑。
这种一唱一和,倒是弄得我有些尴尬,抓了抓头,刚想放下背心,忽然想起这道伤口,忍不住指着肚子,对苏先生说到:“还要用这样的手段?”
我和苏先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我大概知道他应该是医字脉的人,只要牵涉到道家,我总觉得什么事情都应该是神奇而出尘的,动手术算个什么?
“救回你的时候,情况可是很糟糕,巨大的天地之力碾压你的身体,内出血都是小事,也有破碎的内脏,不开膛破肚怎么办?怎么?看不起手术这个方式?那华佗岂不是要哭死?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独立的,更不存在什么绝对的极端。现代的医学也不免有医字脉的影子,而医字脉也不是固步自封。”苏先生说话淡淡的,也防下了手中的报纸。
我有些讪讪的扯下了自己的背心,坐在了沙发的一端,而陈承一则是把一杯从他那紫砂壶中倒出的热茶递给了我。
我不懂茶,但是杯中的茶汤清冽,闻在鼻中的清香,却是动人,只不过喝下去有些苦涩,可是苦涩过后,满口的回甘,却也让人不得不赞叹一句,好茶。
可是那不是太俗了吗?我不知道要和他们说什么?一肚子的问题也憋在肚子里,想借着茶拉近距离,想了一会儿,才脱口而出:“这茶是铁观音吧?很不错。”
这一句话原本普通,却是让苏先生忍不住抬头看了我一眼,虽然有笑容,语气却是淡淡的,说到:“这是明前清,是清茶,不是什么铁观音。”
说话间,苏先生犹豫了一下,说到:“另外,承一不会喝铁观音的。”
我觉得很丢脸,我怎么分得清楚是什么茶?可是,铁观音不是很有名吗?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为什么?”
这话让苏先生沉默了一下,而陈承一的眼中则流露出一丝伤感,但很快的沉淀下去,他放下茶杯,朝着窗外看了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倒是让我看见了他的侧脸,从脸上完全看不出来的苍老痕迹,却是从两鬓看了出来。
不同于苏先生夹杂的些些白发,陈承一的两鬓竟然斑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化妆演杨过呢。
“岁月无情,白了少年头。一个时代的过去,一个时代的开启。叶正凌,对吧?你该走上舞台了。”他的语气中有些追忆,但并不惆怅,反而是有一种厚实的往事支撑的厚重在其中。
看着他淡定的表情,我却忍不住严肃,在猫妖的事情之前,我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开着一家能够赚些小钱的古玩店,不富,但也绝对不穷。
可是这又有什么?生活中这样的人太多了,不差我一个。
唯一出奇的经历都是连接着师父与师兄,可是他们已经在我的生活中消失很久了,久远到我都会迷惘,他们是否真的出现过?既伤感又不敢触碰但无论如何,怎么该是我登上所谓的‘舞台’?
而且,猫妖的事件,引出他的是周正,其实怎么看,我也是被卷入其中的无辜。
想起来周正,我有再多的问题也压了下来,终于是再也忍不住了,开口到:“我的朋友”
“他很好,休养一阵儿就没事了。只不过会面对一些生活上的指导,之后的路会不会普通,也只是他命运的事情了。因为,从此以后,你的命运将会和你熟悉的一切隔离开来,包括亲人,朋友但世事无绝对,以后会不会有交集,就看命运。”陈承一的语气还是挺淡然的。
只是说完这句话,他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向床边,那似乎飘渺却又无比踏实的脚步声,我又再一次的听见。
听到这个答案,我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怒火,凭什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让我要丢弃我熟悉的亲人,朋友我手中剩下的不过也只是这些,我早已经失去过一次,绝对不愿意再失去第二次。
但是,陈承一却是站在窗前,忽而说了一句:“可是,命运又有谁能看得清呢?”
说话间,窗外一束正好的阳光打在了他的身上,照的他整个人都有些模糊不清,他只是给我一个侧影,那斑驳的白发却让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刚才升腾的怒火,却是一下子抛到了一边。
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不同的人,有些重叠相似的命运。
“曾经,很有趣。我也是一个什么都想抓住,喊着我不放的人。只不过,当命运的转轮开始转动的时候,你才知道珍惜眼前,就是最好的不放。来时手空空,去时手也会是空的。能抓住的早已经在心里了。所以,叶正凌,不管你是否一时能够接受,你的命运已经开始了。”
陈承一没有回头,而是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的命运,我的什么命运开始了?
第五章 猎妖的据点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眼前的陈承一有一种异样的人格魅力,他的话轻描淡写,却像句句走入了人心。
这种感觉可能要很多的经历,加上岁月的沉淀,才能给人以这么大的说服力。
只不过,我还是有一种不想接受的感觉,只因为无论如何,我也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就放弃几乎是我生活中的一切,就比如亲人,朋友。
我也只剩下这些了。
所以,尽管我很好奇我到底应该是个什么命运,但我还是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到:“不管是什么命运,我不愿意放弃我的亲人和朋友,我担心老周,我想马上见到他。再说,我的命不是在自己手里吗?”
“是吗?”在我说完话以后,陈承一转过了身,他的双眼看着我,那询问的目光就像直落入我心底,像是要找寻一个答案。
我莫名的没有了底气,只因为我根本不敢肯定自己的话,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浮现在心头,那不就是一种避不开的命运的感觉吗?
我不说话,陈承一也只是笑笑,并不追问,他像是心中有很多的往事,常常就陷入自己的沉思。
或许,我和他陌生,根本没有资格去真正了解他那样一个人。
相对来说,好像身上自然就带着暖意的苏先生更好接近,也更能让人看透一些。
在这种沉默中,苏先生拿起了手中的报纸,忽然递给了我,说到:“小叶,不妨你先看看这条消息?”
他指着其中一张报纸的一栏,这样对我说到。
我心中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是在为我解围,还是在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或者还是真的让我看报纸。
不过,这样也算让我能松口气,我总觉得那个陈承一虽然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在话语间,气质气势上,总有一种埋藏的很深的压迫感,不带攻击性那种。
只是让人明白与他的距离,或者是让我明白,我与他的距离。
另外,我总觉得这个苏先生和陈承一让我有些眼熟,但是具体怎么眼熟,我却是想不起来,也不想去想。
反正,我能明白的只是,我以前应该是和他们没有交集的。
不管苏先生让我看报纸是什么目的,也总好去面对陈承一,特别是和他针锋相对的交谈,我不知道为什么,那种距离越是遥远,越是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我的心情就越焦急沉重,总觉得自己应该努力赶上。
我漫不经心的看着报纸,心中其实知道,我绝对应该感谢陈承一的,如果不是他,我早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但从他的话里,我也知道他应该是对我有所要求的,代价是放开自己的亲人,朋友那等下拒绝以后,我该怎么样去感谢陈承一?我想,只要不放弃自己不想放弃的,那给他一条命又如何?
我在心中暗暗的决定,也准备这样说了。
可是,原本只是漫不经心看着的报纸,随着阅读,那内容却一下子吸引了我因为,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报纸上报道的不就是‘猫妖’事件吗?而被曝光的主人翁应该就是毛主任啊!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如此多人命的惨案,在报纸上的标题却变成了——压力巨大的职业,压抑的家庭生活,导致的家庭惨剧。
在报纸的描述中,毛主任成了一个医院的工作人员,平日里压力就大,加上家庭生活压抑,导致了性格发生了剧变,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宠物狗,还悄悄杀了三个人,就埋在医院的停尸房附近云云。
当然在报纸中,城市是用的字母,人物是用的化名,但联系起事件,毕竟是我亲历的,我怎么可能被瞒住?
我皱着眉头,放下了报纸,这篇报道其实对事件写的很简单,重点是论述一个人在面对社会生活时,应该有怎样的正确心态而且,事件被淡化了很多,被吃掉的只剩头颅的妻子,三十几条人命。
到最后变成了妻子被杀,另外杀了三个人什么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心里有一股压抑的怒火,这对死去的人公平吗?
“是不是觉得不公平?”苏先生也端起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茶,然后轻声的说到:“其实,没有不公平。最大的公平,你已经给予了他们,就是手刃了真凶。而这种处理方式,只是圈子内,各种相关部门特有的方式。毕竟,这件事情你之前的处理,已经造成了一定的社会影响,就比如你大闹警察局不给一个交代过不去。不然,你以为吓到了一些普通人,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和猜测,就是对他人的公平。”
我猛地抬头看着苏先生,好陌生的说法?!这才是往往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事件背后吗?
虽然,老北的出现,让我隐约已经有一种定位了,是会有相对的部门来处理相对的事情,一切都不必摆在明面上,其实也没有必要摆在明面上。
喜乐平安才是普通人要的生活,尽管在这背后有许多人为之努力,尽管在这背后也有许多掩埋的真相但只要他们幸福,不就好了吗?
我莫名的开始认同苏先生的说法。
“在那个地方已经形成了一定的怨气,自然是要有人超度的。而且,超度不能解决根本,重要的是那些被害人的尸体要入土为安,冤屈得以伸张,这才是根本。”在这个时候,陈承一也从窗边走了过来,开始说到那个猫妖事件。
“所以?”我忍不住接了一句,其实心中大概也能想到一些后果了。
“所以,那些被埋藏好的尸体总是要被挖出来,然后集体入土为安的。当然,为了消除影响,除了少数人,肯定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具体死了多少人。而且,被杀的人大多都是流浪汉。另外,那个猫妖的寄宿体应该是你亲自动手杀掉的吧?这些也是要消除影响的。”陈承一坐在了原位,给我解释了几句。
我皱着眉头,想起了文奶奶家旁那个热情的邻居,她之前不是说过一些话吗?原话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大概总是知道的,那就是说他们那一片儿最近不太平,好像失踪了一些流浪汉什么的。
应该是这样吧我仰天长叹了一声。
其实,这些人最是可怜,不知道莫名的冤死了多少,偏偏因为身份问题,流浪的问题,让人想调查也无从查起。
是的,他们在社会上是没有地位,可是在我眼中却是一样,是生命,平等的生命。
我不会乱给同情与他们,毕竟怎么样的路是他们自己选择,同情他们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但这不代表我不尊重他们的生命。
“众生都是平等的,流浪汉就是该杀的吗?”这样想着,我不由得喃喃出声,心中一股怒火怎么也压抑不住。
陈承一看着我,眼中莫名的就有了一丝赞赏,然后对我说到:“对的,生命只要存在,就是最被值得尊重的。叶正凌,你刚才还在抗拒你的命运,但如果你的命运就是如此,如同手刃毛主任,或者拯救这些可怜的生命,你还会抗拒吗?”
我一下愣住了,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会抗拒吗?
我想起了我记忆中的那个身份——猎妖人聂焰,字阳生,号长悟。
这也许真的就是我的命运和使命?
我下意识的就对陈承一摇摇头,我是真的从心底不抗拒,可是
但陈承一却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若然你真的是他,你肯定不会抗拒的。让你放弃家人,朋友也是无奈的举动。在很久的以前我,很早就离开了自己父母,和朋友也是聚少离多。曾经,我也悲哀,麻木甚至抗拒过,但如今,你要问我一个答案,我只能告诉你让他们置身于危险当中,我自然是不愿意的。且不说命运不命运,就是说一句内心最深处的感觉,那就是无论我在天涯海角,置身于什么样的情况当中,只要知道他们是平安的,我的内心就是安然的。”
“他们和我接触,有危险?”我难以置信的问了一句,只是经历了一件事情,我就变成了危险品?
“你的身份是什么?”陈承一看着我,反问我。
“猎妖人,我是一个叫聂焰的猎妖人,我知道的。可是我”想起这个问题,我有些迷茫,如果是猎妖人,叶正凌又是谁?
“聂焰,好吧!但也不肯定,你和另外一个人之间,到底谁才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可是光凭这个身份,你难道就想不到危险两个字吗?如果我告诉你毛主任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色,你怎么想?”陈承一再次问我。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想。
只因为,我想起了仓库里的那群人,那个高大的不像正常人的身影。
“叶正凌,你还不明白吗?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从今往后!”在这个时候,苏先生终于接了一句话,然后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这就是猎妖人组织的一个据点,或者可以说这个据点是你的。”
第六章 民间的传说
据点?在我的心里据点应该是一个热闹的,聚会的地方?或者是聚集在一起做个什么的地方?
这个词带点儿神秘色彩,也充满了某种冒险的意味。
总之,就算我没有接触过什么据点,在我的想象当中,据点也不该是一幅居家的样子,然后冷清到人都没有一个。
面对我充满了疑惑的表情,陈承一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倒是苏先生笑了,说到:“这样的地方,你在,它就是据点。你不在,它就是一个普通的办公楼。就是这么简单。”
“和我有关系?”我转头看着苏先生。
“当然和你有关系,因为这里就是你的。有一个家族,一直为你保留了这里,千百年未曾变过。而你来了,这里就会正式成为猎妖人的据点。”苏先生笑着对我解释到。
“你就像是一个原点,然后会无限的扩大。这种扩大或者是能力上的,人员上的各种就像一件事情从有到无,但总要有个立足点,而你是其中那个立足点之一。”在苏先生说完话以后,陈承一忽然接口说了一句。
我无法去想象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但我听懂了一点儿,那就是说是据点,除了一个房子和一个我以外,可能是一无所有。
我想起了我梦里的情形,那孤单的身影,一个人在山林里,雪地里独行,难道这就是预示了我的命运?
所以,我忍不住喃喃的开口问到:“就只是我一个人?一个人的据点?”
“肯定不是如此。”说话的时候,苏先生站起来走到了书柜面前,随手拿出了一本书,然后递给了我。
入手的是一本线装书,做的颇为精致,纸张什么的都做的古色古香,就连上面的字也一眼就能够看出是真正的手抄本,但我不会傻的以为这是什么文物,毕竟我的副业是做古玩的。
这只是一本比较精致的仿古书而已。
我不明白苏先生递给我这样一本书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但苏先生不答,陈承一又是一副沉思的表情,不知道神游到自己的哪个‘世界’里去了,我也只能低头翻开了这本书。
这应该是一本粗略定位唐宋年间的民间小说,整理的应该是说书人说的一些志怪杂谈。
虽然是文言文,但是在山门里的岁月,我接触的古文实在够多,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阅读障碍,我开始是不经意的翻看着,不过后来倒是觉得内容实在有趣,不禁一连看了好几个故事,直到苏先生咳嗽打断了我,我才抬起头来。
其实,这些故事也没什么,就类似于以后在民间广为流传的《聊斋》,记录了一个神神鬼鬼,妖怪甚至是异人的事儿,可有趣那是一定的。
我不知不觉看入迷了,有些不好意思,放下书,稍微有些迷茫的看着苏先生,我是搞不懂苏先生给我看一本这样的书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苏先生却没有回答我的什么疑问,反倒是问我:“你对这本书有什么看法?”
“嗯,这本书应该就是一本杂书,收录的民间故事,然后提供给一定阶层人看的小众书吧?毕竟在那个时候,要得到教育,读文识字,确实不是大部分人能做到的。我只是奇怪,这种小众书苏先生你是怎么收藏的?”我只是从古玩的角度来解答了这本书。
其实,我心里还有一肚子疑问,这种书历来存世的很少,毕竟从价值上来说,除了年代久远以外,其它的文物价值真的算不上很大。
毕竟非名家,又是民间野谈,也不存在什么太大的历史考古价值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不是原本,只是一本现代的手抄本,意义何在?
面对我的回答,苏先生笑着摇了摇头,说到:“看来你是古玩店的年轻老板做久了,看事情也局限了。我只是问你,那个时候为什么在民间流传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的事情?从很古老的《搜神记》就可见一斑。但到了后来的清代,这些民间传说就渐渐少了?只是有后人整理记述了一本《聊斋》?而《聊斋》是如何写的,这个过程只要学过历史,都应该知道吧?”
我沉默了一下,要说这些原因,那就复杂了。
从科学的说法来说,也可以说是那个时候的信息啊什么的不发达,还有人们文化的局限性。
但这个说法却不是完全能够说的通的?就好比,现代的人们依旧会时不时的冒出一些所谓的‘灵异’事件,但涉及的一般都是灵体,涉及到妖魔什么的,那就很少了,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在那个时代,甚至有些传说充满了暧昧浪漫的色彩,就比如狐妖和书生,现代还有吗?
“无风不起浪,有些东西如果完全没有基础,怎么可能广为流传?就像现代的人们,掌握的科学知识也多了,可是能完全的解释一些事情吗?不能解释的,所以就流传开了,人们多少是有些半信半疑的,对不对?可是,你见过有现代的人说有妖怪吗?”苏先生见我不答,这样反问了我一句。
“没有。可是,苏先生,别和我绕圈子了,有话直接说。”我抹了一下脸,联系到自己的身份,我其实明白了一些什么。
“这小子的性格,和你完全不一样啊。如果他恰好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主角,注定要站在风口浪尖的人。他可比你果断多了承一,你可是磨磨唧唧,黏黏糊糊的嗨”苏先生好像颇有感慨的样子,忽然转头对着还在神游中的陈承一说了那么一句话。
他是磨磨唧唧,黏黏糊糊的人?我抬头看了一眼陈承一,至少我完全感觉不出来啊。
可是陈承一却是淡淡的一笑,对苏先生说了一句:“承心哥,你说你的,不要扯到我身上。这世间原本就没有两个一样的人,要是一样了,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我只是感慨,想起了当年很多事。”苏先生这样说了一句。
不过,苏承心这是苏先生的名字,我知道。
可是陈承一?苏承心,从这两个名字上来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在胡思乱想,而苏先生却是真的给了我一个果断,对我说到:“我的意思很简单,在那个时候,既然有这样流传的故事,自然就有这样的事实存在。你别急着否定什么,毕竟你是道家人,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眼光来看这个世界?那么有妖,就会放任吗?就像现在一样有道士,在国外还有所谓的那种公司,我是说特别的针对灵异事件的公司所以,猎妖人的身份你该明了了吧?”
“嗯。”我点头很干脆的回答了一句。
可是这简单的道理,我在心中却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悟。毕竟,我知道自己可能和猎妖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那些莫名的记忆不会胡乱的就出现在我的脑中但猎妖人做为一个什么基础上的存在,这个时候我才算是真正的了解。
而且,这中间一定经过了什么事情,这妖魔鬼怪的事情才戛然而止!好像历史不为人知的一面在慢慢为我展现开来。
“那就对了,你明白了猎妖人是什么?那么你也应该明白了,猎妖人不止你一个了从来没有说,一个人能面对一个族群的,对不对?而且,这中间有很多复杂的往事,复杂的划分,人也好,妖也罢,大概就是如此了。”苏先生似乎在组织着语言要对我说明一些事情,可是他好像也说不太明白。
“重点?”我一向就是这样,搞不明白的事情,我懒得去想太多,重要的是重点是什么?
“简单。刚才承一已经说了,有了你这个原点,自然是要发展壮大,因为现在的事情出现了变故,猎妖人一脉的传承也注定要重现。”苏先生认真的对我说到。
“要我去找人吗?我到哪里去找?”可是他越说,我越是摸不清楚,我到底要做什么?
“这种事情,不用你去找。缘分到了,你身边自然也会聚集起来一些人吧?而且,你的身份并不肯定,并不肯定的是,你到底是不是他?”苏先生目光深沉的说到。
他是谁?我只知道,我是猎妖人聂焰,我还要是谁?
苏先生却并不答话了,倒是陈承一说到:“无论如何,你先熟悉一下这个地方吧?你现在需要了解的事情就是,其实你一直都是这里真正的主人。包括你刚才看的书,也是你自己收藏的,原本在另外一间只属于你的密室。”
“这里到底是哪儿?”我有些凌乱了。
面对这个问题,苏先生拉扯着站到了窗边,对我说到:“这里还是S省,历史中的蛮荒之地只不过你在C城,你以前那个身份的居住所在,或者说是藏身所在就是在这里。”
C城?那离我的家乡不是太远啊,我稍微有些心安的感觉。
可是,为什么要说是藏身所在?我以前莫非是过街老鼠吗?
“我以前到底是什么?我和聂焰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要是他,他要是我?不要给我说什么转世轮回,我不信那个。我想知道更多。”我已经被这个谜题给折磨的快要疯了。
“对不起,我不能说。我和承一在这件事里,并不是主导。背后还另有其人,就像你觉得是我们救了你,但没有那个人提供的”苏先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到:“总之,就算我和承一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你。”
“那我到底是谁?到底该怎么样?”我心中有一种茫然的愤怒,忽然一拳狠狠的砸在了窗台上。
“你就是你,不是谁不管你有多少记忆,混乱的有几个身份,你始终是你,只听从自己的内心就够了。”在这个时候,陈承一的声音忽然在我身后出现,我回头,他的目光中是给人以无限信心的坚定。
就是这么一句话,却像在我迷惘的前路之中,给我点亮了一盏灯光,让我的内心忽然有了一种安然的温暖。
我不再愤怒了,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苏先生和陈承一说了一句:“谢谢你们,我不知道这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从表面上来看,的确是你们救了我。谢谢!”
“真的不要谢我们,说起救你的话不管是我,还是承一,只能占据其中的四分。而你,不管你是不是命定的那个人,但你总是一个猎妖人,猎妖人到了这个时代,每一个人都是要走上这个舞台的,你透露的身份,我和承一不会知道太多关于你这个身份的往事。但从这留下的地方来看,你就算不是那个‘主角’,也是重要的一名猎妖人。好好生活,其实你是一个很有趣的小伙子。”苏先生的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有很多话无从说起,而我并不是一个爱追问的人,尤其当某些事情追问了也没结果的情况下。
“是的,你很有趣。虽然你和我完全不同,你却让我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从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感觉。特别有意思的是我曾经也有好几次从这样的昏迷到醒来陌生的处境,这样的回忆很有意思?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应该是一个会大放光彩的人,虽然这不见得就是好事儿。”陈承一在这个时候也接了一句话。
而他的话总是特别的深,让人一时看不透背后的深意。
苏先生却是大笑,对我说到:“相信他,他的灵觉说是天下第二,还没有人能说是天下第一。”
灵觉?我想起了正川哥,忽然就想叹息,窗外仍然是一片阳光明媚,可是我却觉得我的生活在这里拐了一个弯,陷入了一片迷雾。
第七章 震惊的富贵
在我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菜,荤的,素的,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都有。
我有些傻眼,自从在山门之中过惯了比较清苦的日子,我在之后的经济条件无论怎么样,都已经养成了‘实用主义’的习惯,不小气,但也绝对不浪费。
在我的生活之中,最奢侈的就是那一顿‘豪华早餐’了,那是多年以来的习惯,身体的基础,就算奢侈也必须是要坚持下去的。
可如今这一桌子菜算什么?‘满汉全席’?陈承一和苏先生在下午的时候就离去了。
他们好像很匆忙,有什么事情压在身上,半分都耽误不得。
但同样,我也能感觉出来,他们其实很担心我的情况,因为苏先生在离去之前对我说了一句,暂时就躲在这里,哪儿也别去,从我的遭遇来看,我已经是被‘盯’上了,一不小心就会遭遇被追杀的命运。
至于是谁盯上我?为什么追杀我?苏先生没有给我一个答案。
但其实也不用给我答案,我不是没有一点儿‘想象力’的人,猫妖都已经出现了,用陈承一的话来说,还是很小很小的角色,那么这是一个‘群妖出没,群魔乱舞’的时代咯?我这个猎妖人的身份肯定是让他们‘讨厌’的,追杀的原因是在这里吧?
想想我的境遇可真够糟糕的,可是再糟糕,我每天还是要吃饭,睡觉担心又有什么用?更不用问的太详细,免得夜长梦多,加上想太多。
苏先生既然不会害我,他不说有他不说的理由吧。
至于陈承一随时都是在沉思的样子,却在走的时候忽然对我说了一句:“快点儿成长起来吧,说不定到了某一天,你我将要并肩。”
并肩干嘛?泡妹子吗?我本想开句玩笑,可是我不了解陈承一,不知道他是否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至少他不好接近,这是我的感觉,却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在经历了那一次被赶出山门的变故以后,也就是一个不好接近的人。
其实,我最好奇的是,我为什么会成为这个宅子的主人?繁华地段的高大办公楼,整整两层都是属于我的。
我有一种拣到了一车黄金的感觉。
他们倒是对我说过,是某一个家族为我保留的以前的‘老窝’,可是他们不说什么家族,我总觉得这事儿像是做梦,有一种占了别人便宜的感觉。
所以,我变着法子的去问,这家族的一些事情,可是他们两个就是不太爱说的样子,直到我把他们送到车门前,陈承一才对我说了一句:“说起来,这件事情真的在背后另有其人,我和承心哥了解也是不多。只不过你的身份注定了要和我渊源颇深而且,是一件遥远的往事种下了因。以后你会知道很多的至于那个家族的事情,我们了解的真是不多,毕竟这牵涉到你们猎妖人一脉的事情,我们老李一脉又能了解多少呢?”
“受人之托来救你,我和承心哥所知的,能够对你说的,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了。”说完这句话,陈承一又补充了一句,看我的目光淡然而真诚。
我不也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他看我的目光有几分亲切,可是我和他很陌生,这种亲切又从何谈起呢?
我觉得这应该是我的错觉,所以他们打开车门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了车门,陈承一转头看我,我快速的追问到:“背后那个人是谁?他一定知道很多吧?他肯定知道前因后果吧,我真是迷惘的太痛苦了,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我知道你一定会想问这个,可惜我不能告诉你。那个人有要求,千叮万嘱我们不能说起关于他的任何一点儿东西,也说了还有一些事情,让你知道了也没有好处。”陈承一认真的对我说到。
“是的,他也是在你出事的那天晚上,匆忙找到承一,才让我们得以及时救你。说起来巧的是,或许也是命中注定,承一恰好归来,他竟然比我还率先知道消息,我能告诉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苏先生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歉意,接着又补充说了一句:“至于这个据点的事情,你上去以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你一些事情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也许会再见的。”
他们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我还能再说什么?只能带着一些遗憾的松开了车门。
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陈承一忽然摇下了车窗,对我说到:“我知道你不是一个能甘心守在这里的人,我虽然叮嘱了你,以后要和你的过去斩断联系,也说过有危险,但不见得你能听进去。你和我太不同你有你的路。所以,我也只能叮嘱你一句,万事小心。如果有困难,去这里。”
说话间,他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纸笔,‘刷刷刷’的开始写写画画起来,我却心中非常吃惊,陈承一是如何知道,就算我心中认同他的说法,我也不甘心就如此放弃我的一切,是打定主意要回去看看的?
把纸条交给我以后,车子绝尘而去,而我还在看着手上的纸条发呆。
上面写的那个地址异常的生僻,是某个大山深处,另外还画了一些线条,那些线条也应该是山上的路,虽然简单,但也大抵指明了方向。
让我发呆的不是那个地址,而知在纸条上最后的一句话——有所求,去鬼市。
而上边儿还写着鬼市的开市时间。
我才经历了一场往事的洗礼,想起了以前那个市场,以及和师父师兄的对话,在那个时候知道有真正的鬼市,却觉得和我的生活简直遥不可及,却不想如今想到这里,我小心的把这张纸条收好,放进了裤兜里。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我才好笑的发现,我身上穿的衣服还是陈承一拿给我穿的,他的衣服,莫名的很合身。
但是一个连一身儿衣服都没有的人,忽然却拥有了两层繁华地段的楼,感觉生活就和做梦是一样的。
我乘坐电梯回到了我之前所在的那一层楼,是这栋楼的顶楼,我知道楼下那一层也是属于我的,我却有一种莫名的不敢去看的‘胆怯’。
更加神奇的是,我之前送他们下楼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那个直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是属于这栋华丽大楼的‘私人电梯’,进出必须用特别的‘钥匙卡’,打开电梯前的一道栅栏门。
这么一道电梯,就只为属于我的两层楼‘服务’,想来真是异常奢侈惊人的大手笔。
电梯直接入户,打开以后就是一个大的惊人的客厅,里面的摆设依旧是很复古的华夏风,但也充满了现代的设计感,我的心有些乱,而且身体还有一些虚弱,我没有心思参观这个客厅,只是找到了冰箱,里面貌似堆满了好多东西,我却只是找到了矿泉水,给自己灌了一瓶,就又回到了之前我呆的那间大卧室。
我在这里躺了这么些天,也只有这里或许能给我点点的安全感。
毕竟,这世界上那么多人,贫穷的,富贵的,应该很少有人像我这样,根本不知道下一刻要做什么,又应该做什么吧?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或许他们就能体会我这一刻的不安了。
一瓶子水被灌进了肚子,我虚弱的身子,困意又再次上涌,我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准备再睡一会儿,反正也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心中虽然有一些模糊的想法,也没有具体的规划。
这样的情况搞得我如今什么也不多,多的也只有时间了,想睡那就睡。
只是睡之前,我莫名的发现,堆放在我床前的那些所谓先进仪器,已经影子都不见了,我不过是去了送了一下陈承一和苏先生这些东西就不见了?莫非这房间有鬼?
我好笑的想着,也佩服自己的心大,这样的问题竟然也能被我忽略,直接就沉沉的陷入了睡眠。
接着,我就是被人给叫醒的,那声音温柔却是带着一种公式化的严肃,就这样不紧不慢的一声声柔柔的叫醒了我,我没有多大的吃惊,毕竟那些仪器不见了的事情,就让我有一个心理准备,这个房间应该是有人打理的,不知道藏在了哪里而已,如今只不过是出现了罢了。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并没有去看叫醒我的那个人,而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个古朴华丽的落地钟,上面的指针指向了晚上6点半。
这是个什么时间?干嘛一定要叫醒我?
却在我还没有反应的时候?一张温度适宜的毛巾就搭在了我的脸上,来人开始温柔的为我搽脸,并且还是用那种温柔且公式化的语气对我说到:“叶少,您的床单应该换掉了,在你受伤期间,因为不方便,床单更换的时间较长。”
“您身上的这身衣服看起来并不适合居家,要为您准备一套舒适的居家服吃饭吗?”
“今天晚饭有准备的比较清淡。叶少,您”
真是我在一片迷茫之中,来人竟然啰啰嗦嗦的说了那么多。可是,我只听见了吃饭两个字,我肚子的确饿了,清淡的吃食也应该是清粥小菜吧,也比较适合我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只是回应了一声,就被来人绕来绕去的带到了餐厅,然后就直接面对了那么大一桌子菜。
第八章 属于叶少的
“叶少,是不是不合胃口,那请您先在餐前用一碗热汤,我立刻去通知,在二十分钟以后可以为你换一桌菜。”在我呆滞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我身边站着我的那个女孩子忽然又开口了。
我虽然对眼前的震撼有些情绪上接受不来,但好歹还是看清楚了,桌子上有四小碟冷盘,八个热菜,外加一个汤和一个点心拼盘。
就这样,这么多菜,二十分钟又换一桌?
见我不回答,那个女孩子又开口了,她对我说到:“叶少,换菜以后还是会以清淡为主,因为您伤后初愈,不宜重口。虽然这里是川地,您是”
“不用了。”我终于深吸了一口气,打断了这个女孩子说话。
如果我再不抓紧时间这样说一句,我怀疑我不会有说话的机会了。
而在这个时候,我也才彻底的清醒过来,从我醒来到现在,恐怕有5分钟的时候,这个女孩子都一直在我耳边絮絮叨叨,我也一直迷迷糊糊的像个牵线木偶一般被她带着起床,带餐厅,被念的脑子里都像没有了自己的思维。
在彻底清醒过来以后,我才想起打量一下这个女孩子是什么样子的,到底是谁?
所以,在说完这句话以后,我开始转头打量起她来。
这应该是一张清丽而白净的脸,就算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多了一些严肃和老成,也无法完全的掩盖住她的面容姣好。
身高比起一般的南方女孩子要高那么一些,身材也很瘦,但又没有那种瘦弱的感觉,倒是紧致的曲线也多了一份力量感,就算她此时穿着低调的职业套装,也有一种运动型女孩子的感觉。
我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她的神色却没有半分变化,而是拿起我面前的碗,开始为我乘汤,动作轻柔而专业。
在我的目光之下,她一边把汤碗放在我的面前,一边对我说着:“叶少,这汤是乌鱼汤,配料里面有鱼腥草等东西,乌鱼有助于伤口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也坐下吃饭?”我有一些头疼的感觉,我不习惯吃个饭在旁边有个人一直伺候着,还一五一十的介绍着,那样还怎么吃的下?
只不过,这个餐厅同样大的惊人,摆设虽然低调,但以我做古董的经验来看,同样也是‘奢华’的很,可是大也好,奢华也罢,我还是不想要一个人在这个安静的吓人的地方吃饭。
所以,才提出了让这个女孩子一起吃饭,总好过我一个人迷茫的坐在这里,不知道未来,不了解‘从前’,连吃饭也安静的可怕好。
“叶少,不行。按照我培训的规则,我是绝对不可以和你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面对我的要求,这个女孩子却是拒绝了。
“规则,谁的规则?这里的主人是我?还是另有其人?如果是另有其人,你也不用在这里,让他(她)来见我。”我不屑的笑了一声,生平也是讨厌用莫须有的规则来划分人的地位,约束在自己地位以下人的自由。
这里虽然按照世俗的眼光来看,富贵又舒适,可我却觉得压抑的慌,我想念我自己那简单的小屋,更加想念的是那个贫穷的山门,一个人自在的吃饭多好,而在记忆中和师兄还有师父那样温暖的晚餐,却是我真正触碰不到的‘奢侈’。
我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一个方向,刚才那咄咄逼人的话,一方面是对那所谓规则的不屑,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不动声色的套话。
“这里的主人当然是叶少您。至于其它的问题,我不能回答,我只是您的贴身管家,所知的也不多。”可是,面对我如此的话语,这个女孩子回答的还是滴水不漏,展现出了很好的职业素养。
“那你是谁派来的贴身管家?”我的语气柔和了一些,心中已经明白为难她可能没有什么用。
“如果叶少喜欢,我就坐下来陪您吃饭好了。”那个女孩子却是答非所问,动作很是小心的拉开了我旁边那张凳子,坐了下来。
只是脊背挺直,双手也是非常规矩的放在桌子上,包括拿碗的动作也是一丝不苟,显然就算坐下来了,她也并不放松。
这一切自然都被我看在眼里,我喝了一口汤,淡淡的说到:“既然你说我是这里的主人,那我也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你不必一口一个叶少的叫我,也别用什么敬语,你怎么自在放松,怎么来。另外,我不习惯有个人随时的跟着伺候着,也不习惯吃饭有那么多的饭菜。我身上没钱,所以也只能在这里吃饭,但一个人两菜一汤就好了。如果,我吃饭你必须要跟着,你也就跟着我这么吃。”
我一口气说了一窜儿话,还有很多没有想到的,但大概以上这些照做以后,我也会自在很多。
说到这里,我又想到了一件事儿,说到:“对了,你又不肯说派你来的人是谁?至于我,刚才也说了,没钱。所以肯定不能付你薪水,我不强求你留在这里,你随时都可以走。但我怕你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走了就要如何如何,那么这些事情就随你高兴好了。”
其实,如果不是这一切真的发生在我身上,谁又能相信生活如此狗血呢?我还真的怕朝着电视剧的方向发展了。
“好的,叶少。”面对我的一连窜话,这个女孩子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点点头,一口应承了下来。
“我说了不用叫我叶少。”我忽然觉得非常的无奈。
“是的,叶少。”她又这样答了我一句。
我忽然有了一种一拳打到空气里的感觉!算了,她爱怎样就怎样吧?爱谁谁!我第一次有了一种被深深打败的感觉。
一餐饭,就在这么莫名其妙的气氛下吃过了,在我肚子很饿,而且是两个人吃的情况下,满桌子的菜果然还是剩下了大半。
只不过,一餐饭下来,我也总算知道了我的这个贴身管家名字叫苏灵,她除了做事比较一板一眼以外,其它也算还好,至少不讨人厌。
接着,我又一次目瞪口呆的看着苏灵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对讲机,两分钟之类就出现了两个大妈开始动作麻利的收拾起饭桌来,我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房子里到底藏了多少人?”
“伺候您”
“不要用您!”我打断了她的话,我是真的不自在。
“那伺候叶少的人,包括饮食起居方面的,不算我,一共有八个人。住在特别的工人套间。因为一层楼的面积有1524个平房,叶少你完全不用担心居住拥挤的问题。另外,你要出门的话,有四个保镖,一个司机这样的配备。如果,你喜欢低调,保镖是不会出现在你眼里的。”苏灵很快就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无语的拍了一下额头,有气无力的对她说到:“派你来的人到底有多有钱?几亿?几十亿?”
“这里的一切,包括跟随叶少的人,都以你为主人。”苏灵的回答很有技巧,再一次展现了滴水不漏的功夫。
我无奈,也觉得和这个机器人一般的苏灵说话,恐怕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问了一句:“这里有烟吗?我想抽支烟?”
我再一次感觉到了压抑,伴随着是内心的烦闷,很自然的就想要一支烟,至少这样我还能有片刻的放松时间。
“叶少你伤后初愈,不适合抽烟的。等检测过后,你的身体一切符合正常指标了,你爱抽什么样的烟,世界各地的都可以,苏灵都一定想办法为你采购到。”苏灵在我旁边恭敬的说到。
我一口气憋在胸口,简直快要疯了!如果我身上哪怕有十块钱,也不用她为我采购什么世界各地的烟!见过有我这样有两层大楼住着,十来个佣人伺候着?结果连一毛钱都没有的人吗?
心头火起,我就忍不住吼了一句:“那好,那就把这里卖了,全部买烟抽。”
“如果叶少喜欢,自然是可以的。但还是要等到你伤愈完全以后。”苏灵的语气仍旧一板一眼,脸上的神情也是那样波澜不惊,连一丝肌肉的抽动都没有。
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一丝狡黠的味道。
我忽然觉得我倒是成了一个提线木偶,也不知道陈承一把我送到这么一个‘鬼地方’到底是为了什么?就连我刚才回那间卧室,也要凭借自己的记忆,才能找到!
我只是想要一个安静的容身之所,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路。而不是想要住在一个迷宫一般的地方,什么都莫名其妙,什么都不知道的被十几个人伺候着,一顿饭吃十来个菜!
想到这些,我心中有一些百无聊赖的感觉,语气低沉的说到:“带我回卧室,我想要休息了。你也不用跟着的。当然,如果你贴身管家的作用是要和我一张床上睡觉的话,我也不介意。”
“叶少,我暂时没有这个职责。很遗憾你又要睡觉了,原本我还想带叶少熟悉一下属于你的地方。”苏灵站起来,站姿挑不出一丝的毛病,然后非常认真真诚的对我说到。
我却觉得她有一种故意‘逗’我,耍我的意思在其中。
可是,我却没有多大的情绪反应,只是懒洋洋的站起来说到:“我连楼下都没去见过,不急在一时,以后也总会熟悉的。”
我是真的没有兴趣,反正无论多少个房间,一样是这样的调调吧,无处不显得富贵逼人的样子,一层楼就有1000多个平方啊!这是在玩捉迷藏吗?
“叶少,你说楼下?那不是居住区域,那是属于你的公司。”苏灵淡淡的说到。
我却一下子皱紧了眉头,公司?我还有公司,干嘛的?难不成是一个皮包公司?
第九章 隐藏的密室
但不管是什么公司,配合上这豪宅,也让我深切感觉到了生活的‘狗血’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充满了某种不真实的感觉。
可我心中却清楚的很,无论生活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人最重要的还是莫忘初心,一切不过外物而已。
就像人生百年,何尝不是一场大戏?而能窥得真实的,得到心安的,都是一种心境。
说的通俗一点儿,那就是幸福和满足从来都不是外物能够给予的,好比对于我来说,山门里一顿简单温暖的饭菜比这豪宅里浮华的十几个饭菜‘好吃’了太多。
见我发呆,苏灵轻声的咳嗽了一声,我舒展眉头,回过了神,依旧有些沉默。
因为已经打定主意这些与我无关,是要找准一个机会走掉的,所以什么公司有关系吗?说是我的,但我不认为是我的。
想到这里,我也觉得有些神奇。
我想到了陈承一,他走的时候说,让我和过去斩断关系,我不见得听的进去当时就让我有些吃惊,如今我下定了决心以后,心中更是觉得发毛,他是如何得知的?窥透人心算是一种什么本事?
灵觉的体现吗?就像苏先生所说,陈承一若认灵觉天下第二,恐怕也没有人敢认第一。
这话我当时觉得说的有些大,如今看来可能并不是夸张。
陷入自己的思维里,我基本上就忽略了苏灵,只是下意识的转身就朝着所谓自己的房间走去,要回去总是要有钱的?而且我的行踪不能暴露,苏先生说有危险,因为不是骗我,那么
“叶少。”可也就在这个时候,苏灵终于忍不住叫了我一声。
这倒是我第一次听到她的话语之中有情绪,因为有些许的着急,我转身看着她,有些诧异,心中原本就已打算在走之前就和她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她也只是履行工作职责而已,那她着急什么?
“叶少,你就不问一下楼下是个什么公司吗?”见我回头,苏灵又恢复了她那职业化的表情,连微笑的弧度都恰到好处,我数了一下,刚好八颗牙,这笑容也真够累的。
“我没兴趣。”我很直接的就说出来了,原本就打算要走,这样也算是提前给这个苏灵做个心理准备,免得她到时候六神无主。
“是一个保安公司,但这只是表面上接业务的范畴。实际上不管是国际的雇佣任务,还是私下不能见光需要调查的事件,我们都接受的。”但苏灵好像没有听见我那一句没兴趣,自顾自的说到。
这样一个公司?和我想象的好像有些不同,感觉倒是很刺激的样子,以前我说不定会兴奋,觉得这种埋藏在表面之下的东西,说不定是我通往‘江湖’的一条路,可如今我就是兴致不高。
我想,这或许是我的‘叛逆’,拒绝这种被牵着鼻子的感觉?也拒绝别人强硬的塞给我的东西?
“好,我知道了。”这就是我能给出的所有反应了,说完这话,我觉得我和苏灵今天晚上的对话就该到此为止了。
“叶少”苏灵又忍不住叫了我一声。
我扬眉,不耐烦已经写在了脸上,苏灵却像是鼓足勇气一般的说到:“叶少,你最好还是去参观一下这个房子,和楼下的公司。就算你没有耐心,但有两个地方,你一定要熟悉一下。”
“为什么?你难道还不明白,我对这里一点儿归属感都没有?这一切说明白点儿,根本就和我没有关系!弄一场富贵来给我看是什么意思?真正的主人躲在背后,也不肯见面,这是表明好吃好喝的养着我?知情权都不给我,还口口声声说这里是我的?你不觉得好笑?”显然,苏灵其实说不上有什么错,但是她的态度,显然挑动了我不想被人控制的底线,我的态度有些差劲儿。
这一番话自然也说不上我有什么错?但是莫名的,这个在我认为职业无比,冰冷的像个机器人一样的苏灵却陡然收起了笑容,黑色的大眼镜掩盖了她的眼睛,我也不确定她是不是眼眶红了?
要不要那么大的反应?显然不符合她的职业素养啊?但不管怎么说,我心中也有一丝内疚,其实对她发脾气又有什么用?我也是太冲动了。
“叶少,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也请你不要否认我们一切的努力。”苏灵很快又恢复了职业化的笑容,甚至对着我鞠了一下躬。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努力?我心中更加的烦闷,却也不好再对苏灵发脾气,只能继续的保持沉默。
“叶少,会有人见你的。但鉴于你身份的特殊,和出于对你安全的担心,见你这件事情必须非常的小心毕竟,我们和陈承一先生那种身份地位的人是没有办法比的。”苏灵终于肯给我透露一点儿有用的信息了。
“那见我的人,是不是就是委派你来的人?就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见事情有了一丝转机,我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这里的主人只有你。而见你的人,可以说是我的上司,但无论是我,还是她,都是叶少,请你不要再为难我,等你见到了,一切就自有分晓了。”苏灵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沉重。
我虽然对一切充满了疑问与不安,但在这个时候,要再为难这个小姑娘,显然就是我真的不厚道了。
“有两个地方必须要看吗?那好吧,请你带我去。”我收起了一切的问题,总算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在这个时候苏灵一下子就笑了,终于不再是那职业化的笑容,而是真正那种如释重负的笑容,那一刻才显得这个女孩子终于有了一丝真人应该有的生气。
出于这个笑容,我的内心对她没有那么排斥了,稍微也亲近了一些。
“叶少,既然是要熟悉这里。不如,所有的地方都看看?”见我松口了,苏灵又小心的询问了一句,而且很明显的带着一点儿祈求的意味。
“嗯。”我答应了一声,心中却是被那一句不要否认一切的努力弄疑惑了,如果真的是在背后有什么努力的话,我这样岂不是显得很不厚道?
参观的过程有些漫长,因为这里的房间有这么多,说是一个平层的巨大别墅也不为过。
只是房间再多,对我来说,也只是走马观花的看看而已,反正无处不是透露着一种富贵的味道,这样房间看的再多,也是一个调调。
当走到一个巨大的书房时候,苏灵终于在这里停下了脚步,她看着我说到:“叶少,我说有两个地方你务必要熟悉一下,第一个自然是楼下的公司。而第二个地方就是这里了。”
“这里,有什么特别吗?”我环顾四周,全是大大的书架,只是在居中的位置,放着一张华夏式样的大书桌,上面摆设的也不过是些笔墨纸砚,这里有什么秘密吗?
苏灵笑而不语,只是走到靠南的书架面前,挪动了几本书,好像又扭动了什么,这个书架却是自然的滑动开来,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过的小门。
密室?我流露出了一些好奇。
只不过电视上演的密室,这种藏在书架背后的,都是有一条通道直直的向下啊,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但这里不是,从那个进去的小门就可以看见里面是一个空旷的房间,柔和的灯光照射着光滑的塑胶地板,根本一丝神秘的色彩都没有。
“这里的设计,是我们的人做的。他可是很擅长建筑机关等设计。其实这里也并不存在什么保密的效果,巧妙的只是从建筑空间的变化上来看,一般人怎么也看不出来,想象不到这里可以还有一个空间罢了。”说话间,苏灵已经进入了那个小门。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苏灵走入了这个小门。
只是心中未免奇怪,他们的人包含很丰富吗?连搞建筑设计的都有,简直是有钱人的世界不可琢磨啊而想着这个,我整个人也踏入这个房间。
很普通的一个房间,说简单点儿,就是一个比较大的,设备比较齐全的练功房!
稍微特别一点儿的就是在其中一旁的书架上,凌乱的放着一些书,我没有见过哪个练功房会放一个书架的。
另外就是在另一旁的架子上就如古代练功房一般,放着刀枪剑戟等十八般武器。
这就是我一定要熟悉的一个地方吗?我心中有疑问,嘴上却没有表达出来这个空旷的练功房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但我还是不动声色的走到了那个书架旁边,翻看了一下书架上的书。
只是看着看着,我就心中暗暗有些吃惊,这些明显只是简单印刷本的书,却是真正有用的练武书籍,虽然不像电视上所谓的秘籍这么夸张,但也不是流传于表面上的功夫那么简单。
何况,比一般粗略指导的书籍复杂多了,显然是有人把详解和心德都写在了上面。
这些书就这样随意的被放在了这里?我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一番参观非但没有解开心中的谜题,反而更加的迷雾重重,可是在这时,明显是墙体移动的声音却是打断了我。
“叶少,我想真正带你熟悉的地方是这里。”苏灵的声音传来。
我抬头一看,这个空旷的练功房一道洁白的墙面背后,竟然再次出现了一道小门,这叫什么?密室套密室?是有什么真正巨大的秘密吗?
第十章 妖虎的头颅
相比于练功室的明亮,这个小门背后就有些黑洞洞的了,终于是多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苏灵打开这个密室的门以后,看向我的眼神竟莫名的多了几分期待。
见我只是拿着手上的书,沉默的看着她,她索性略带一些赌气的看了我一眼,率先进入了那一间密室。
在这个时候,我才多少有些感觉,苏灵这个女孩子恐怕不太适合当所谓的贴身管家,一开始那专业的样子恐怕是强撑,只因为和我‘交手’对话了几次,一些自己的心思脾气再怎么都开始有些掩盖不住。
很快,那个小门背后就亮起了温暖的黄光,有些摇曳不定。
相比于外面这通明的灯光,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那间所谓密室的灯光是烛光或者油灯之类的古老照明。
这倒是让我多了几分好奇,因为我相信这里由如此巧妙的建筑设计师来设计的,不可能有一间屋没有通电,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就是故意的。
为何故意如此?与其在这里瞎猜测,不如亲自去看看。
我没有过多的想法,而是放下了手中的书,径直的就走向了那间密室。
一进去,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什么?首先就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煞气,这种煞气的感应已经是与灵觉无关了,而是实在太过强烈,只要是个人在这里,就能感觉到。
而抬头一看,却是发现一个巨大的虎头挂在屋子的正中,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而那冲天的煞气就是这虎头标本散发出来的。
我只是和这悬挂在屋内的虎头标本对望了一眼,就仿佛看见了在那冰天雪地之中,一头巨大的,让人生畏的,充满了无限气势的巨虎,如同王者一般的在缓慢踱步,姿态优雅,眼神冰冷,微微露出的獠牙却充满了血腥。
所过之处,万物避开的风范。
可想这只老虎生前是多么的威风凛凛,又是什么人可以手刃了它?将它的头做成标本,挂在房间内做装饰?
我不禁微微皱眉,心中也有一些疑惑,这虎头硕大,比起我在动物园里见过的老虎脑袋起码大了一半,而那口中的獠牙更是了不得,说是一把锋利的小匕首都不会有人怀疑,这是什么品种的老虎?就算是东北虎中体型比较巨大的,也不会有这幅模样吧?
更奇怪的是那股不同寻常的煞气,虽然已经是‘死掉’的气场,可遗留在如今仍然存在,那生前会是一般的老虎吗?
我带着疑惑的眼神,就是看着这个虎头,一步一步走进了屋子里,在这个时候,苏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边,手里托着一盏油灯,看着我的侧脸,连呼吸声都变得轻微。
接着油灯的灯光,我这才看清楚在虎头之下,悬挂着一张横幅,上面的字虽然不大,却是写得龙飞凤舞,勾画转折之间潇洒不羁,力透纸背。
我稍微懂一些古玩知识,对书法多少也有一些鉴赏能力,就是因为这样的字太过狂放,有些收不住的感觉,所以说写的不算是顶好,但也能看出字的主人性格之中一定有果断而不爱接受束缚的一面。
我沉默的拿过苏灵手中的油灯,仔细看着那张横幅上的字。
XX年冬,XX村遭虎祸,全村一百八十余口,无一幸免我小声的读着横幅上的字,只是短短一百来字,就大概记述了一个简短的事件。
翻译过来的大意就是,在某一年的冬天,一个村子里的人被一只老虎给祸害了,反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老虎,总之整个村子竟然没留下一个活口,因为村子偏僻,当时的县令也畏惧如此大祸,更因为迷信那是虎仙,竟然把这件事情给隐瞒下来,更不敢组织猎户,也无猎户敢去山中猎虎。
而那时的我十八岁,初出山门,血气方刚,恰好路过临近的小镇,听闻了这件惨案,心中不忿,亦有怀疑,这不是普通的山虎,总之要为这一百八十余条性命讨还一个公道,化解村中不散的怨气。所以,决定一人独自上山猎物。
在山林里追踪了大虎十余日,终于发现了那孽畜的踪迹,原来是一只快要妖化的凶虎,不思正途,却是想走捷径,食人而聚人的灵气,助自己更进一步。
最后,拔剑与凶虎大战,几乎使出了浑身解数,在重伤的情况下,斩下了凶虎头颅。
这是自己出山以来,第一次出手,所以留下了这个头颅,是以纪念。
所有的文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我翻译的大概也能读的通顺,只不过这文字虽然记录的平淡且不可考,但只是凭借想象,其实就能稍微品味到在这故事背后的惊心动魄,与搏斗时的风云变色。
是什么样的人才有这样的本事?这样的胆识,十八岁的少年,孤身一人闯荡山林,追踪凶虎,并且一剑斩下了凶虎的头颅?
如果这横幅上不是吹牛,这绝对是让人神往的一个人。
我看着横幅沉吟着,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凶虎头颅,这是妖?这就是古代传说中常常出现的妖的原型?或许是已经死了,除了巨大和那种冲天的煞气以外,根本感觉不到有任何不同。
不过,无论我怎么想,总还是觉得这横幅上记录应该就是一部分是真的。
只因为在那么久远的历史中,因为野兽而灭村的事件非常之多,就算近代也出现过这样的事件,不说我地大物博的华夏,就是一海之隔的某岛国,不是也发生过‘三毛别罴’的事件吗?只不过那主角换成了熊,就是这么一只熊,几天之类杀了非常多的人。
按照这个判断?那也是熊妖?
我情不自禁的摇摇头,在可考的历史中,虽然那只熊狡猾无比,甚至有着识破阴谋一般的诡异智慧,但根本就不足以成为它就是妖的证据啊?可是妖化又需要有什么证据?难道要给动物来个智商检测?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开始一本正经的思考这个事件的真实性,而苏灵就站在我旁边,眼珠子都不带转的盯着我思考,看的我都有一些不自在。
在这样的状态下,我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虎头,在这个时候,却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一下子看见一只体型巨大,快有成年大象三分之二身体那么大的老虎陡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在那一瞬间,我仿佛看见了天地一片苍茫,在一座矮山之下的黑洞洞的虎穴。
妖虎就站在虎穴的入口之处,眼神中充满了冰冷的愤怒,它忽然冲着我咆哮了一声,而我的心莫名的一紧,对待妖虎万万不能用平常的手段,要我的脑子在情不自禁的快速转动。
可是,在这个时候,妖虎却是再一次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咆哮之声,朝着我一下子虎扑了过来。
要怎么办?我下意识的伸手挡住了自己的脸,整个人也爆退了两步手中的油灯‘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我才回过神来,这一切都不过是幻觉,我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叶少?”在这个时候,苏灵快速的拣起了油灯,关切的看着我。
我敏感的觉得这并不是真的关切,而是那种职业化的应该关切我一下,她的眼中分明就带着一点儿失望。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心中却并没有什么感觉,我和这个苏灵并不熟悉,我没有义务为她的希望或者失望负责,我只是疑惑为什么我会看见这样的一幅场景?就好像是亲眼的看见了斩杀妖虎的画面,和那妖虎生前的样子。
我站起来,也不理会苏灵,只是继续看了一眼那个虎头标本,在这个时候再也没有任何的异状,还是之前那个样子,除了巨大和煞气冲天以外,并没有任何的不同。
我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候,我才有些自嘲的发现,之前被这个虎头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全然没有注意到这里原来是一个房间,一个我觉得有些诡异的房间!
为什么呢?是因为在这里明明就是全封闭的,却偏偏要在一堵墙上却做一个假窗户,窗外还用油画布景的形式描绘了一下景色。
那景色是一片平坦的草地,有一个小小的池塘,稀疏的树木,没有怎么打理过却也开得不错的花,分明是一个园子,因为有墙,但又像郊外再常见不过的景色。
我沉吟的看着,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再看,自己就有些分不清楚布景和现实了。
我不想自己陷入这种无助的情绪,只得强行收回了目光开始在这屋内打量着,在这个时候,苏灵又站在了我的旁边,手中又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盏点亮的油灯。
那感觉就好像生怕我看不清楚似的,见我沉默不语的站在门口的位置,她还忍不住出言提醒了一句:“叶少,其实这里还有很多细节可以看的。你不妨仔细看看?”
“你的重点是想做什么?”我转头看着苏灵,心中已经略微有些不满。
苏灵沉默的退到了一边,看来是准备不回答的敷衍过去,而我却也没有离开,而是一步步的走入了房中,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第十一章 真相的背后
说起来,这个房间的布置并不复杂。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个悬挂在墙上的虎头,虎头之下是横幅,而横幅之下是一张简单的床榻。
除此之外,就是在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书桌,桌前是一把椅子,旁边是一个简洁之极的书架,上面却是没有放书,只是放着一些零碎的东西,我也没有细看。
这就是房间里最大件的布置了。
剩下的,无非是墙上挂着一些东西,风格很杂乱,既有书画,也有一些零碎。
但吸引我目光的,都不是这些东西,而是随意挂在床榻之上的一件儿东西我走过去,拿起了那件儿东西,用手轻轻一抖开,带起了一阵儿清风,然后在眼前便出现了一件儿黑色的斗篷。
当看见这件斗篷的时候,我的心就猛然收紧了。
只因为我真的见过它,才会有如此熟悉的感觉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我有些心急的仔细打量着这个斗篷,果然不出所料,上面有一些暗红色的痕迹,年深日久,若不是亲自所见,怎么会想到那是鲜红的血迹?
对的,就是血迹吧?我拿着斗篷手渐渐的就收紧,脑中又想起了在梦中所见。
一片苍茫的雪地之中,那个披着血迹斑驳的黑色斗篷,独行的身影我丝毫不怀疑那就是所谓的聂焰,因为除了他,还有谁会清晰的出现在我分不清是梦境还是记忆的画面中?
我还记得斗篷上一道鲜血留下的清晰痕迹,和手中这件斗篷中的痕迹完全的重叠。
那么这里是什么地方?那聂焰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我的太阳穴就突突的跳动,有一种头昏脑涨,眼睛昏花的感觉,拿着斗篷的手不停的收紧,用力到有些颤抖。
“叶少,这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有太久的历史,请你理解我们保存不易,先放下它?”在这个时候,苏灵的话在我的耳畔响起,我沉浸在自己这种自我认知的痛苦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到底是个什么神情?
只是,从她的话语中那种心疼的意味怎么也掩饰不住?
怎么?她很在意这间屋子,和屋子中的一切吗?想来也是,如果真的是我画面中所见的那件斗篷?该是多少年前的?聂焰又是什么年代的人?凭借我那些许的古玩知识,看着屋中的家具风格,便不难推断出这是典型的宋朝年间的风格。
何况加上那横幅诉说往事,第一句话就对年限有所批注。
所以,聂焰是宋朝时候的人!那么说起来,保留这些零碎的东西,想来也是一件巨大的工程!但这是为了什么?我不是傻子,早就已经模糊的有了答案,却没有依言放下手中的斗篷,而是依旧紧紧的握在手中,转头看着苏灵,声音变得分外低沉,说到:“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看着我的样子,苏灵先是有些惊吓的微微张开了嘴,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叶少?你没事儿吧?你的眼睛好红。”
是吗?我眼睛很红?我有激动成这个样子?
但是下一刻,苏灵的神情却变得有些惊喜了,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说到:“叶少,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才会问我这个问题?”
我放下了手中的斗篷,看着苏灵,说到:“这个算不算你对我的试探?是为了想证明什么吗?是否你的职责也包括了这种事情?”
我的声音有些冰冷,甚至话语也变得充满了攻击性,特意带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试探,又是为了什么?如果这种试探证明了什么,对于苏灵这一伙人的意义又是什么?
我讨厌自己在这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牵着鼻子走,就算一个小女孩也能试探于我。
更重要的是,我根本没有一丝的安全感,在这种环境下,我该信任谁?师父师兄早就和我的生活没有联系,父母亲人朋友全是普通人,不能参与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来。
唯一支撑我的,竟然是莫名的对陈承一和苏承心的些微信任,否则我想我会立刻打晕这个苏灵,转身就跑掉,总之不会留在这里。
但显然,这种信任是缺乏基础的,经不起苏灵通过这种方式来试探我,她触碰了我的底线。
在我声音变冷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动手了。
但我没有料到的是,苏灵竟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动作快的不可思议在我震惊苏灵怎么会有如此身手的时候,抬头看见的却是苏灵一双通红的双眼,只是和我对视了一眼,泪珠儿就滚落出了眼眶。
“叶少,这的确不是我的职责,甚至私自决定带你来这里,我说不定会被惩罚。可是,我也顾不上了,因为我已经等待太久了,我就是想要证明。”她说话的时候,因为激动,抓住我手臂的手,变得异常用力。
女孩子的指甲陷入了我的肌肉之中,让我感觉到一丝刺痛,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看见我的神情,苏灵忽然变得异常敏感,竟然失控的哭了起来,对我说到:“叶少,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请你不要生气,务必的等在这里,因为你肯定是他,那个人的话没有错,他没有骗我们。你是希望,你真的”
苏灵哽咽的说不下去,眼中却全是真诚和祈求。
我有些无语,抛开这句话中的疑问,那个人是谁?仔细一想,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不是真的少爷,她也不是真的仆人,我没有什么权力打她骂她她怎么变现的跟被洗脑了一般?好像我是她眼中的救世主!我讨厌这种略微有些疯狂的行为,可是面对苏灵那种充满希望和祈求的眼眸,我却又有些于心不忍。
重要的还是那句话,是否真有那么一群人在背后为我努力?生平最怕负于别人,其实相对来说,只是简单的一个道理,施比受有福(施舍给予比接受得到有福),至少心中无亏欠的坦然,是一种极大的幸福。没有因为得到而背负因果,也是一种轻易不能达到的潇洒人生的境界。
所以,我轻轻的拿开了苏灵的手,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一些,忍着太阳穴跳动的剧痛,对苏灵说到:“我没有要走。我也知道你想证明什么,是不是想证明我是聂焰?”
这个名字一说出来,苏灵的神情变得极度震惊,甚至充满了一种惶恐,她喃喃的说到:“叶少,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谁告诉你的?”
“没有谁告诉我,是我自己我自己知道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和那个聂焰莫名的联系,已经让我苦恼万分,难道我真的只能用前世今生来解释了吗?
“自己知道的,自己知道的”苏灵好像失去了意识一般的重复着这句话,下一刻,她的双眼忽然变得发亮,再一次不管不顾的抓住了我,说到:“叶少,你再在这里多看看吧?多呆一会儿?看看还能不能想起什么来,想起来的越多对你越有利,只要是自然想起来的,知道的。就不会对你有伤害,这是那个人说的。”
“那个人是谁?”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第几次追问了。
苏灵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因为激动说了太多,她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我的手臂,动作隐蔽而优雅的抹掉了自己的眼泪,吸了一下鼻子,对我说到:“叶少,首先多的话我不能说,说出来不知道对你是否有利。这是组织的决定,我不敢逾越。再则,那个人,按照我的地位是没有可能见到的,我的确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的确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我看着苏灵,相信这一次她对我说的是实话,我过多的追问也是没用。
我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斗篷,有些意兴阑珊的走出这间屋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发现了这件斗篷以后,我有一种不敢再在这屋子里多呆一刻的想法,不是害怕,也不是压抑。
而只是一种不敢面对的逃避,具体是要逃避什么?我说不清楚,聂焰这个身份吗?为何我的心中有一种说不明的抽痛。
“叶少,你真的不想要再看看吗?”苏灵的话中充满了再一次充满了祈求。
我的手放在胸口上,也算是第一次真诚的与苏灵对话,我说到:“我只是听从自己的内心,我不想再呆在这里。”
“可是为什么你会不想呢?”苏灵有些失神,显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可估计她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好笑了一些,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叶少,我们的组织只会为你好,绝对不会害你。如果,你觉得我们隐瞒了你什么?只要你等几天,组织的领导来了,你就会知道很多了。你不要不要因为这个”
苏灵说这段话的时候,因为紧张有些说不下去了,和一开始的职业形象,大相径庭看她这样绞着双手,咬着下唇,低着头,哭过之后有些狼狈的样子,反倒是多了几分真正动人的美丽。
我忍不住笑了,说到:“不要因为这个赌气,是吗?我没有那么幼稚,就是真的不想多呆而已。带我回房间吧。”
“哦。”苏灵有些呆愣的答应了。
就是这么呆愣的一瞬间,却让我忽然愣了,因为这种呆愣,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名字——辛夷!在这种情况下,我竟然非常想她,我没有问自己,是不是因为担心辛夷回来,发现我突然不见了,会怎么样而着急。
“今天几号了?”我开口问到苏灵,莫名的因为这个问题,紧张的手心都有些发汗。
如果错过,又找不到我,这丫头会不会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第十二章 心中的定计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问题,苏灵愣了一下,只是自顾自的猜测到:“叶少,你是想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吗?”
我眯了一下眼睛,并没有回答,我还没有必要给苏灵说明我的心事,我们没有熟悉到这个程度。
苏灵以为我是默认了她的说法,于是说到:“叶少,你这一次的情况非常危险,所以昏迷的时间比较长。而且,后期后期为了治疗你的伤势,也有刻意选择让你沉睡。”
我看着苏灵,想起了我在模糊之中,曾经闻到了一种香气,接着就会忘记疼痛,陷入沉睡。
难道就是这个方法?只是苏灵在话中有个刻意的停顿,这里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显然,她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人有些时候话说快了,想要收回就会这样表现,我就这样盯着苏灵,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语气也是淡淡的;“你没有隐瞒我什么吧?”
苏灵摇头,神情倒是无辜。
我想我自己可能是多疑了,也就并没有再追问,只是顺势的说到:“那我昏迷了多久,现在几号?”
“叶少,你昏迷了一个多月,快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了,现在已经是9月10号了。”苏灵回答了我一声。
我猛地转身,因为在那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神色的变化,我自然不会忘记辛夷发给我的短信,说她是8月6号就会回到我们所在的城市,这么说来,在她的认知里,我岂不是消失了一个月还久?
“叶少?”我的动作太过猛烈,自然引起了苏灵的注意。
在这个时候,我的表情已经变得平静,只是说到:“我只是没想到我昏迷了那么久,想起来心里有点”
我话没有说完,但这样反而效果更能引起人的共鸣,因为没说完的话,人会自我联想到自己身上。
我不是想要这样去对苏灵耍心机,只不过,我心中已经有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想法,我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我必须要掩饰。
果然,对于我没有说完的话,苏灵表示异常的理解,并且开始宽慰我,无非就是身体会慢慢恢复之类的话。
在话里,苏灵掩饰不住的充满了某种期望,可是我装作听不出来,也不去问她什么。
我想,我可能是脱离不了以前生活的轨迹,我不可能莫名其妙的‘消失’,然后不牵挂我的亲人朋友。
至于这里,我没有任何的归属感。
就这样,我一边和苏灵敷衍的说着话,一边又回到了我卧室的门前,站在门前,我装作有些犹豫的看了苏灵一眼,苏灵果然注意到了我神色这样的变化,于是问我:“叶少,你是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吩咐。只是每天你都会到房间里叫我起床吗?”我假装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叶少,请你不要介意。做为你的贴身管家,我是有这些责任的。只是会视情况,选择要不要进入房间而已”苏灵说到这个,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这个视情况而定,不管我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对于陌生的单身男女来说这种话都有些过界。
然后苏灵急急的解释到:“叶少,主要是因为,根据你的身体情况。我们做出了最合理的时间规划。这样有助于你恢复,而不是要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毕竟,你现在的身体还有些虚弱,规律而合理的生活是对你比较有利的。”
“嗯。”我假装不在意的‘嗯’了一声,心中却难免疑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感觉上这一群人(姑且将苏灵的背后算作一群人,一个组织),非常的期望我强大。
“叶少,你理解就好。”苏灵有些欣慰的笑了一下。
“苏灵,我只是好奇。既然我的饮食起居都是你来照顾,这个房子那么大,而我又不熟悉。我要找你的话,到哪里去找你?”这才是我想要问的,问题的关键。
“叶少原来是担心这个?做为你的贴身管家,我自然是住在那边的卧房。因为连带这三间卧室,和这卧室外的小厅,是属于叶少你的私人活动区域。”苏灵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那是在我卧房外的小厅拐角过去以后的一排房间。
我望了一眼那边,心中大概已经有数,于是就对苏灵说到:“那好吧,以后的生活就要多亏你照顾了。”为了不让苏灵起疑,我又故意说了一句:“当然,我也等待着你说的,那个会来见我,对我说清楚一切事情的人到来。否则,我没法长期安心的呆在这里。”
话说到这里,我故意无奈的一笑,看着苏灵说到:“想来,你们也不会随意允许我离开的吧?”
“叶少,照顾你是我应该的。我们也更没有限制你自由的想法,只是在特殊时期,希望叶少行事不要冲动。如果想要出去,自然也是可以的,但必须是在有保护的情况下。活动范围也不要太广,这一切真的都是为了叶少的安全。”苏灵解释的有些急切。
我点点头,神情上出现了一丝不耐烦,然后说到:“你们既然要这样安排,我也没有办法。只是希望这样的日子不要太久。”
“只要叶少恢复过来。另外总之,我们也都等着那一天的。”苏灵的脸上恢复了职业化的笑容。
显然,她的话没有说完,心中已有定计的我,对于这些却再也没有兴趣和好奇心,只是点头,然后和苏灵道别了一声,回到了所谓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里,我表现的很平静,我不太确定我的房间是否有监视器这样的东西。
我打开电视,窝在房间的沙发里,静静的看着,我喝了小半杯酒,吃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房间里的水果。
当指针指向10点的时候,我非常正常的洗漱完毕,然后躺在了床上,就这么沉默的睡去。
如果房间真的装有监控设备的话,我的一切表现就是这样的而其实,在心里,我一直盘算着要怎么离开这里!牵挂辛夷只是一个导火索,让我意识到我不可能这么突然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而论起更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对陈承一和苏先生的信任不足以支撑起我对这里的信任或许是苏灵的‘急躁’坏了事,让我总觉得以她为代表的组织对我有深刻的目的性那样,而我不想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以至于要放弃我以前的所有。
这应该就是理由了吧?躺在床上,我的眼睛却睁开着,心中就是在盘算着这些事情,顺便也在养精蓄锐,毕竟现在的身体还是虚弱的。
我在脑中计划着一切,当指针指向凌晨1点的时候,我如同一只猫那么精神,一下子就从床上翻身而起。
我动作快速的穿上衣服,我这个时候才发现我脖子上一直带着的师父给我的那个奇怪的链坠不见了其实,不见的那止这些,就包括我的手机,当时随身穿的衣服,携带的琐碎,都不见了。
我心中最可惜的自然是那个像眼睛一样的链坠,可是特殊的情况,我又要到哪里去找?
未来怎么样,我依然迷惘,并且我也相信,我可能真的置身在危险之中这种事情只要想起那个仓库里的一群人,都知道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但好歹我叶正凌活了二十几年,还是有几个能托付性命的人。
先找到他们,以后的一切再定计吧?
想到这里,我深深呼了一口气,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那个山门了。如今,看来,我还是要选择回去一趟了。
如果我真的处于危险之中,我想我生活中的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救我,除了师父和师兄,还有那个神秘的望仙村。
我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脑子中有些乱。人,就是这样,当你生活在神奇的事情里面时,我会觉得一切都很平常。可是,当你脱离了那个环境,甚至是有机会,再一次重现当时的回忆,包括一切细节时,你才会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我对望仙村的感觉就是如此。
在穿好了衣服以后,我拉亮了昏暗的台灯,开始在房间里翻找起来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可是我的眼光却不错,在这个房间里随意摆设的小物件儿都是很费心思的,总能找出一些值钱的东西。
而果然这个房间也并没有让我失望,我找到了一块也不知道是不是为我准备的,放在装饰架的手表,一看就是价值要好几万那种。
我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空表盒,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放着表。
找到这块表,其它的东西也就不用再带了,我需要的只不过是回家的‘旅费’而已。
外面的黑夜还是一片黑沉,我进到卫生间去洗了一把脸,找了一个塑料袋子,装上了几个水果,毕竟在这种黑夜,这块手表并不能马上变现,而我做为一个一毛钱都没有,虚弱的人,我还是需要一点营养来支撑身体。
我佩服我自己还能在这种情况下,想到这样的细节。
但终于我还是带着某种说不清楚的心情,关上了灯,拉开了我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