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添妆
知晚悠闲的吃着燕窝粥,听着茯苓禀告宫里传出来的事,嘴角微微弧起。
柏香端了糕点进来,好奇道,“贤妃和贵妃没有打皇后,可皇后的脸花粉过敏,哪儿来的花粉?”
茯苓想了想道,“当时不是在御花园么,御花园里什么花没有,过敏也不足为奇,不过听说贤妃和贵妃斗了很多年,皇上把后宫交给两人管,我觉得皇宫迟早会鸡飞狗跳。”
竹香也凑过来道,“皇宫美则美矣,可是在是太危险了,要是郡王爷真的做了太子,那往后不是要常住在宫里了?”
只要一想到小王爷进宫一趟,还是寸步不离郡王爷的,都险些被人给害了,竹香就有些毛骨悚然,皇宫太可怕了!
郑妈妈听几个小丫鬟说话,眉头轻蹙,郡王爷是大皇子,被封为太子是理所应当之事,多少人求之不得呢,怎么到这里就避之唯恐不及了?
不过说心底话,她在临墨轩住了这么多年,对临墨轩的感情比对皇宫重,她也不想回皇宫过勾心斗角的日子。
茯苓假咳一声,笑的见牙不见眼,“现在的情况是皇上要认咱们郡王爷,郡王爷不认皇上,那他还算是大皇子么?”
白芍嗔瞪了茯苓一眼道,“小心叫郡王爷知道你一心惦记着军营那点事,打你板子。”
茯苓满脸通红,“谁惦记了,我不过就是问问,郡王爷被打。那也是……他自己打自己啊!”
知晚嘴角抽了抽,脑子里幻想出一幅画面,画面太美,简直不忍直视。
而此刻的军营,沸腾的热度超过以往任何一回,消息太劲爆了,他们的将军竟然是大皇子!
还是皇上想认却要看他心情的大皇子!
楚沛、元皓、容景轩还有承郡王四个在军帐里密谋。
密谋主题:大皇子舍己为人,以杖责己身取悦大家,到时候大家是笑的高兴点好,还是悲伤点好?
楚沛和元皓觉得要笑。大笑。笑出眼泪最好,最好是那眼泪飘到伤口上。
容景轩和承郡王觉得还是悲伤点比较好,毕竟这是个悲伤的事。
听到官兵进来禀告将来到了,四人立马站了起来。慎重的取了竹条。到大帐门口相迎。
叶归越看楚沛拿着竹条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啪嗒着。笑的极其阴险,他的神情不变,“来人。楚将军这么等不及挨竹条,本将军乐意成全他。”
楚沛跳起来道,“有没有搞错,要打大皇子臀部的人可是你,身为将军,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我现在是大皇子?”叶归越轻描淡写的问了一句。
一群人哑然了,你不是么,皇上都主动认你了好么,含元殿都在商议立不立你做太子了好么?
叶归越下马,那边一匹马飞奔过来,拖得老长的声音传来,“报!”
众人抬眸望去,就见一官兵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将军,剑门关告急。”
元皓纳闷了,“剑门关告急不是早就知道的吗,怎么又告急了?”
其实他想问的是,是不是禀告错了地方,这么大的事该进宫好么,他们现在只负责训练府兵。
“西大将军拼死抵抗,快守不住了,”官兵急道。
众人脸色凝重,再没有了方才的嬉皮笑脸。
进入大帐之中,看着地形图,如果剑门关被破,敌军就能势如破竹,一路南下,甚至可能直捣京都。
剑门关绝对不能失守,就算失守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抢回来!
叶归越和楚沛几个翻身上马,即刻进宫。
半个时辰后,叶总管急急忙来禀告知晚,“郡王妃,郡王爷明儿就启程出征。”
知晚愣了好半天,“这么急?”
叶总管连连点头,“西大将军告急。”
知晚抚额,他就三千兵马好么,等他们去救援,黄花菜都凉三五回了。
知晚不担心出征危险,皇上不可能让他身处险境,更何况有暗卫还有铁甲卫,只是他走了,她怎么办啊?
郑妈妈问知晚,“郡王爷出征,这行李该怎么收拾?”
知晚也犯愁,她有心做两套衣服给他出征,现在也来不及啊,想了想道,“准备四套衣服鞋袜,再准备十万两银子,到时候缺什么让郡王爷自己买。”
郑妈妈,“……。”
郡王妃确定这是给郡王爷的,不是给那三千府兵准备的?
叶归越回来的时候,知晚正在数银票,望着叶归越道,“之前说好了在边关建一个在水一方,我可以去视察吗?”
“不可以,”三个字回答的干净利落,不容置疑。
知晚撅了撅嘴,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回答。
一想到出征,知晚就有些不舍,“这一场战要打多久?”
还不等叶归越回答,知晚又道,“听说战场上容易捡到敌国公主,你不会也捡一个回来吧?”
茯苓几个丫鬟差点没摔倒,可是某郡王的回答更让她们奔溃,“这么说来,我要向皇上请奏带着公主随行?”
“……你这是要和敌国换公主?”
“一般人质都是皇子。”
“……那你小心一点儿。”
“……。”
是夜,充满了离愁别绪的两人,异常的缠绵。
第二天,日上三竿,知晚才起来,来不及吃早饭,急急忙就上了马车去城门口送行。
元皓,楚沛,容景轩三个,个个愁眉苦脸,互相问昨天回家之后,爹娘是怎么样的千叮嘱万嘱咐,包袱收拾了几大箱子?
再看冷风冷训抱着包袱过来,楚沛不解了。“你是不是还有几辆马车?”
冷风很得意,“郡王妃说了,身处战场,带太多东西是累赘,一切从简。”
元皓连连点头,“才是懂战场的人说的话,我娘恨不得我带一二十套衣裳,恨不得我昨天晚上就把媳妇娶了,唠叨到半夜。”
楚沛也忧伤,他本来就是楚家的独苗。谁知道突然蹦出来他是镇南王的儿子。娘一边跪菩萨,一边道,“楚家儿郎多短命,沛儿是镇南王的儿子。列祖列宗可得保佑他平安归来。将来生儿子过继两个给我……。”
承郡王就比较潇洒了。他母妃不在京都,东西是下人收拾的,可是也有一个大箱子。
再看队伍。又是粮食,又是菜,马车都有几百辆,这还是东西太多,带不走。
容景轩道,“我们是不是该留下些东西比较合适?”
然后问冷风,“郡王妃给郡王爷收拾了些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四套从头到脚的衣服鞋袜和十万两银票。”
楚沛,“……。”
元皓,“……。”
承郡王,“……。”
容景轩,“……。”
为什么我娘不给我准备钱?
“我觉得我们大家都可以轻装上阵,”楚沛想了想道。
十万两,三千人,一人三十两,买匹马十两,二十两可以活两年了。
容景轩假咳一声,问道,“可叮嘱什么话没有?”
冷风嗓子一鄂,猛的咳嗽起来,打死他也不说郡王妃叮嘱郡王爷什么了。
他们几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知晚几个在城门上望着他们,容夫人、容清絮都在。
容清絮想起自家大哥的叮嘱,怕一会儿忘记,忙对知晚道,“知晚姐姐,我哥他们出征,说酒中酒铺子的事暂时交给你打理。”
“交给我?”知晚怔了下,“为什么交给我,铺子里没别人了吗?”
楚欢笑道,“我哥说铺子交给你,才能财源滚滚,交给别人不行。”
容夫人几个听了都笑,这话是大实话,说到挣钱,谁有越郡王妃厉害?而且那些酿酒的方子都是她给的,她打理,没谁会担忧。
可是知晚头疼啊,她对看账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没有好么!
知晚还以为皇上会率领文武大臣来送行,结果半个大臣都没等到,吉时一到,锣鼓敲响,队伍就前行了。
容夫人,元夫人都抹眼泪,知晚站在一旁瞅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硬是疼红了眼睛。
等队伍走远,看不见了,知晚便道,“酒中酒我管可以,只是在水一方的事比较忙,我时间可能不多,不如你们来帮我吧?”
楚夫人一喜,郡王妃这是要教她们两个管理账册挣钱呢,这是好事啊!
容清絮几个更高兴,这意味着可以有事没事凑一起玩了。
本来知晚还以为可以过两天轻松的日子,可是见到她们把账册都带着,险些没奔溃。
下了城楼,忽然冷风骑马过来,知晚纳闷的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冷风瞅了瞅茯苓,微红了脸道,“属下随郡王爷出征,不知道多久能回来,茯苓能不能别急着许人?还有白芍,她也不能,”
茯苓又羞又怒,“你还想娶两个!”
知晚白了茯苓一眼,“冷训脸皮薄,他应该是给冷训求的。”
茯苓抿着唇瓣,脸红的滴血,巴巴的看着知晚,知晚轻笑一声,“茯苓的亲事有姚妈妈做主,我不管。”
冷风急了,又不知所措,姚妈妈这会儿还在王府里呢。
茯苓捂着脸,催他道,“你还不赶紧去保护郡王爷!”
楚欢咯咯的笑,“她这是答应了呢。”
冷风面上一喜,掉头就骑马走了,留下茯苓傻在那里,听到四下的笑声,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这个傻子,这么丢脸的事为什么不能私底下说!
楚欢,容清絮还有霁宁郡主都到了临墨轩,元皓是独子,没有嫡妹,所以楚欢把霁宁郡主拉了过来,霁宁郡主几次推脱。“你们帮兄长管账册应当,我怎么好帮忙呢?”
容清絮一时嘴快,嘀咕了一句,“要不你给元大哥做媳妇吧,这样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管账了。”
原本几人私底下也胡闹惯了,没有什么,可是这一回霁宁郡主脸大红,跺着脚骂,“哪有你们这样的,拉着我做苦力不算。还要把我卖了。那我也胡说了,楚欢你嫁给容大哥,那样我们将来还可以一起看账。”
容清絮嫁楚沛,霁宁郡主嫁元皓。楚欢嫁容景轩。
楚欢那叫一个委屈。脸红似煮熟的螃蟹。“我又没有说你什么,怎么把我也拉上来了?”
容清絮觉得这提议不错,“与其嫁给咱们都没有见过面的。嫁给我大哥多好啊,到时候咱们把铺子抢过来,有事没事凑一起算账?”
楚欢脸火辣辣的,霁宁郡主更直接,“你要嫁,那我也嫁。”
知晚奔溃,笑的肚肠子打结。
一路说说笑笑,也不知道怎么商议的,竟然真的答应了。
回到临墨轩,几人先是喝了茶,然后去凉亭子里看账,几人年纪都不小了,爹娘都教过看账,可是看到酒水的账册时,几人眼睛花了。
“这好麻烦,我不要看了,”霁宁郡主第一个放弃。
楚欢也头疼,“难怪我大哥从军营回来就钻书房,这么多的酒水,看就头疼了还算。”
知晚端着茶喝着,好笑道,“酒水卖的越多,银子挣的越多,不高兴?”
几人想想也是。
在水一方的账册知晚每日只要花半个时辰翻下就可以了,见桌子上账册多,也拿了一本看起来。
她看的是酿酒的账册。
知晚看了几眼,就眉头陇紧了,酒水产量有些低,而且酒糟的基本没用。
容清絮注意到知晚的眼神,忙问道,“账册有问题吗?”
知晚摇了摇头,“账册没问题,只是酿酒的办法有些浪费了,而且酒糟太浪费,若是稍加整改,酿酒的成本能降低两成,还能酿醋。”
知晚怀疑酿酒出酒率低的原因是酒曲不大好。
楚欢脑子很灵活,“用酒糟酿醋?若是这样的话,不如我们三个把那些酒糟买下来,在一旁开个酿醋的场子,再开个醋中醋的铺子?”
霁宁郡主很激动,“那我们也占两成,余下四成给知晚姐姐?”
容清絮扑哧一声笑了,“咱们可没本事要朝廷下个禁醋令。”
几人轰笑起来。
笑过后,知晚道,“想法不错,可以试一试,还有现在正是秋菊盛开之际,可以酿制菊花酒,还有米酒,上面都没有卖。”
“米酒?”楚欢咽了下口水,她喜欢吃米酒,“米酒酿造起来不难,府里偶尔也会酿制一些,能卖的出去吗?”
知晚轻轻一笑,竟是比那妍丽的菊花还要美,“家家都会煮饭,怎么还有人去酒楼用饭?”
楚欢嗓子一噎,满脸通红,不知道如何回答知晚,知晚笑道,“卖不卖的出去,先酿些试试。”
知晚不会承认,她是自己嘴馋了,来大越这么久,她好像一次米酒都没吃过,前世半个月就忍不住买一回吃吃的。
糯米府里有现成的,知晚吩咐茯苓道,“去叫厨房取三十斤糯米用冷水浸泡上。”
对账,用过午饭后,糯米就差不多了,蒸熟之后,知晚亲自去了厨房,叫人把蒸熟的米饭到干净的盆里,待温度降到三十多度后,把酒曲拌进去。
用勺子把米压一压,中间挖一个洞,然后在米上面撒一些凉白开水,盖上盖,小心存放好。
霁宁郡主有些嘴馋,“还得后天上午才能吃呢。”
容清絮连连点头,“我觉得米酒应该有很多人喜欢,自己酿制的话,一次又不能太少了,买多方便啊!”
左等右盼了一天,这天上午,三人齐聚临墨轩。
米酒被打开,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知晚往盆里倒入白开水,然后丫鬟给她们一人盛了一碗。
知晚吃的欢畅,笑道,“盛一些出来,给王妃她们送些去,再送一些去在水一方。今儿中午游玩的大家闺秀贵夫人,一人准备一小碗。”
霁宁郡主看了看那三大盆,摇头道,“我觉得分量可能不够。”
知晚想了想,笑道,“这也简单,用这些米酒做米酒汤圆,米酒银耳,甚至可以做米酒煨蛋,够整个在水一方用了。大家喜欢的话。我们就酿了卖。”
楚欢吃红了脸,笑道,“不用试了,这绝对受人欢迎。在水一方也太方了。经常免费送吃的。”
霁宁郡主笑道。“这才是高明之处呢,先让大家喜欢,再卖的话还愁卖不出去么?”
白芍使了婆子把米酒送在水一方去。听着知晚的吩咐,一人送一碗,受欢迎的程度叫人咋舌,甚至许多人吃了还要,可惜每人只有一小碗。
米酒的酿造成本不高,香醇有余,还不容易醉,加上饮用后能开胃提神,有活气养血、滋阴补肾的功能,更能美容,就更加深受大家闺秀和贵夫人们的喜欢。
三人合伙开了个米酒铺子,还雇佣了小厮推着车子走街串巷的吆喝,米酒的销量惊人。
那条街,自开了米酒铺子之后,就一直有一股不息的米酒香,小贩们经常为了争得一席之位,大打出手,那条原本不怎么热闹的街,便的炙手可热。
京都很大,一家米酒铺子根本不够,又开了第二家,第三家……
生意之火爆,让三个大家闺秀变成了小财迷,更让楚夫人她们很无语,为何她们挣钱就千难万难,到越郡王妃的手里,就是张张口的事了?
不但是米酒铺子,还有买醋的铺子。
这一天,楚欢几个又来陪知晚玩,逗着尘儿思儿咯咯的笑着,想起一件流言,霁宁郡主问知晚,“听母妃说,小王爷在皇上的龙案上大便了,是不是真的?”
知晚,“……。”
“有这回事吗?”知晚汗颜,这臭小子,竟然跑皇上龙案上胡作非为去了!
霁宁郡主猛点头,“宫里早有流言,说小王爷进宫那天,徐公公偷偷使了小公公把镇纸笔架什么的清洗干净,偷偷拿出宫换了银子,后来被皇舅知道了,罚了徐公公半年月钱呢……。”
容清絮几个望着尘儿,一脸的黑线。
楚欢咯咯的笑着,“皇上用的东西,又是丢掉不要的,拿出来卖的话,随便哪个都够三年五载的月例了,我听说最近皇宫里出了好些莫名其妙的事。”
霁宁郡主哆嗦了下,“听说锦华宫闹鬼,皇后吓的神经兮兮的,还经常莫名其妙的打宫女太监,后宫嫔妃说皇后失德,好几次奏请皇上废后呢。”
容清絮好奇的看着霁宁郡主,“好像是有人给后宫众位妃子送了封信,大家才对皇后不满的,你们说会是谁送的信呢?”
楚欢摇了摇头,“我觉得那人特厉害,几封信就把皇后搅的焦头烂额,太后也不好过。”
霁宁郡主连连点头,“最近弹劾庆阳侯的大臣很多,还有很多原本是支持庆阳侯的,现在莫名其妙的倒戈了,真叫人摸不着头脑,母妃说朝堂后宫都乱成了一锅粥,是大乱的征兆。”
容清絮掩唇笑了笑,“不说这些了,怪吓人的,关凌和连郡王的亲事在即,你们准备好给她的添妆了么?”
霁宁郡主不厚道的笑了,“关凌性子豪迈,我送她鞭子,她应该会很高兴,可是到了连王府,她还能用么?”
楚欢叹气,“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一想到连郡王就生气,他怎么能在我之前送了碗给关凌,我都不知道送什么好了。”
容清絮笑道,“我就挑了只镯子。”
霁宁郡主咯咯的笑着,“你镯子可千万别是玉的,关凌住公主府的时候,拍镯子把一只玉镯子被拍碎了,她说以后都不戴玉镯子了。”
容清絮啊的一声,霁宁郡主连连点头,“我可没有说笑,是真的。”
楚欢把玩着尘儿的手,笑道,“她后天就出嫁了,我们明天送添妆去吧?知晚姐姐你去不去?”
知晚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茯苓,把我给关凌准备的添妆拿来。”
茯苓回屋拿了锦盒来,知晚交给了霁宁郡主,“明儿代我转送关凌。”
霁宁郡主好奇的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根红宝石簪子,呈蝴蝶状,宝石做翅膀,拿起来,对着阳光照耀,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
美轮美奂,让人赞不绝口。
自打蒹葭阁卖红宝石头饰之后,红宝石迅速在京都流行起来,现在谁要是没有两根红宝石簪子,那才叫落后呢。
也正因为红宝石头饰大受欢迎,当日知晚才有十万两银票给叶归越。
这些日子,从承郡王那里得来的红宝石,已经用掉了一半了。
知晚很心疼,可是也没有承郡王心疼,他有在水一方一成股,因为晚来一步,就捐了十六万两给朝廷……(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洞房麻将
这一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用过早饭后,知晚带着木槿去了紫竹院给王妃请安,屋子里,大太太、三太太、四太太都在。
知晚进去的时候,几人脸上都带着谄媚之色,自从知道皇上要认叶归越后,几位太太对临墨轩的态度是三百六十度大逆转。
笑容温和,眼神充满了关心,几位姑娘会时不时来陪她说话,逗尘儿思儿玩,还会做了糕点来给她品尝。
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而且这些日子,王府是异常的忙碌,上门求亲的是一拨接一拨,最离谱的是,还有人打起来尘儿思儿的主意。
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是老夫人。
既然王爷的身世差不多说白了,那就是与她没什么关系,可说到底还是养育了他几十年,这份恩情绝对割不断,若是将来分开了,总要有东西维护这样的关系,结成亲家是最好的。
怀王妃,江信侯夫人都有了孙子孙女,让知晚随便挑,知晚是满脸的黑线,当是要她挑白菜萝卜呢,好歹挑白菜萝卜,她还见到了好坏,那些孩子都没见到面好么!
知晚当时是严厉的回绝了老夫人,“尘儿思儿的亲事将来由他们自己做主,是娶个小家碧玉还是大家闺秀,都随便他,我不会多加干涉,若是将来几个孩子有缘,自然会走到一起去。”
老夫人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帽子压下来,让知晚好笑。“老夫人你忘记了,我可是先生了孩子才嫁进来的。”
老夫人哑口无言,加上知晚性子拗,不好逼迫的过紧,怕会适得其反。
至于几位太太,都在劝知晚,因为她说的话叶归越会听,要她劝叶归越接受皇上,认祖归宗,然后乖乖的做太子。将来继承大统。
侄儿是太子。将来就是皇上,打小在她们眼皮子底下长大,这份情谊可是不小,将来怎么也能封侯封国公吧?
镇南王府这些人才是他最坚实的臂膀。那些皇子可不是。
要说以前对知晚是羡慕妒忌恨。现在有的只有羡慕妒忌了。恨,已经不是她们该有的,她们注定不会站着同一个高度。人家将来是皇后,是太后,甚至是太皇太后都有可能,不怪她们这样想,皇上长寿的不多,加上知晚又会医术,大夫总是比一般人活的久一些。
说到在水一方,说好了是给尘儿思儿的,将来一半陪嫁,一半随着皇位代代相传,她们肖想的到么?
以前对知晚摆过脸色,肖想过在水一方的,都在得知叶归越真实身份后,及时的上门赔礼道歉了,要不是叶归越出征的太快,这些婶子还会帮着做衣裳鞋,实在是没有给机会啊!
闲言少叙,这不几位太太见知晚进来,忙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相迎,嘘寒问暖,又问起尘儿思儿的情况,关怀备至。
伸手不打笑脸人,知晚客气的笑着,“尘儿思儿很好,我来晚了,让王妃和几位婶子等着急了。”
大太太笑着,一脸的不见外,“不过是早来了会儿,也闲聊了会儿,这会儿时辰还早,不急着去。”
王妃看了看知晚,相比于几位太太,王妃前后态度变化不大,这些天她再劝叶世瞻收手,这些年王爷疼大皇子,把亲生儿子做了交换,对楚沛心里有愧,这些年,对他心里未尝没有愧疚,若是越郡王是王爷的儿子,咱们争夺一番也行,可是楚沛和越郡王关系很好,当年为了他,楚沛牺牲那么大,这份情,他不可能会忘记。
他们要是抢楚沛的位置,越郡王将来不会重用他,若是退一步,主动把世子之位让给楚沛,王爷会心愧难安,越郡王也会不忍,那时候,他是太子,是皇上,封个郡王又不是难事,还会重要,比耍计谋心计好的多,不能因小失大。
叶世瞻不傻,他也知道他不可能跟叶归越争,这些日子过去,他也接受了楚沛才是他亲大哥的事实,父王为了他连嫡长子都能牺牲,何况只是委屈了他了。
叶世瞻迷途知返,还把四老爷的打算告诉了王妃,王妃除了冷笑还是冷笑,又有些庆幸,幸好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不过心里对四房存了警惕。
在屋子里闲聊了会儿,王妃的神情生疏中带着熟络,熟络中又带了生疏,叫人琢磨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四房虽然同住王府,却各自有自己的关系网,不是王妃去了,她们就不去,那样很多时候她们都不用出门的。
今天,她们是去连王府送贺礼,既然皇上要认大皇子,这表明皇上相信连王府和先皇后之前是清白的,皇上赐婚连郡王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镇南王和连王还有皇上当年是好兄弟,这么些年,皇上对连王府的关系弱了,但是镇南王还重情重义,越郡王和连郡王也是好兄弟,加上娶的又是关老将军的孙女儿,谁还有道理不来道贺?
关府只有关凌一个主子,琉华公主亲自来帮她主持出嫁事宜,还有关家本族的三位夫人,虽然也摆了宴席,可是热闹程度绝非连王府可比。
连王妃好多年没有举办过宴会,突然就举办亲事,有些手足无措,庆阳侯怕她失了连王府的脸面,特地请了相王妃,还有本族的几位夫人来帮衬,看着她们指手画脚,好像是她们儿子娶媳妇似地,连王妃很不高兴,以前连王府没落的时候,怎么不见她们这般殷勤,自古雪中送炭难,锦上添花易。
虽然心里不怎么舒坦,可是这么些年,以前的那些闺蜜早随着连王府的落魄没有了,唯一玩的好的琉华公主还帮着关府。不然连王妃怎么会屈服?
镇南王府十几年来,对连王府的照拂,连王妃一直记在心里,别人来,她可以让别人代迎,但是镇南王府的道贺,她是亲自到门口迎接的。
尤其是对待知晚,比对待王妃还要亲热,因为她是越郡王妃,因为她是关凌的朋友。更因为在水一方成全了关凌和连郡王。
没有在水一方。何来的今日亲事?
来道贺的夫人多如牛毛,看到王妃和知晚,都围了上来,说话恭敬。生怕惹的知晚不高兴了。唯独相王妃是气的牙根痒痒。脸上还不能表露出来。
你来我往,奉承巴结讨好,有说有笑。很快,鞭炮唢呐就齐天的震响开来。
知晚带着木槿过去瞧热闹,看着有小厮和丫鬟往人多的地方洒糖果,那些瞧热闹的人高兴的合不拢嘴。
连郡王下了马,脸色因为害羞而窘红,总管把弓箭递上,连郡王搭弓射箭,瞄准花轿。
就在箭离弦的时候,有人忽然撞了过来,他手一松,就射了出去。
这样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看到箭穿过轿帘,不少人差点没吓晕。
但是很快,花轿就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嬷嬷,不是说箭是射在轿子上的吗,为什么要射我?我抓住了会不会有事?”
嬷嬷三魂早去了两魂,这可是关老将军手的宝贝啊,要是新婚的时候被射死,那不知道有多人会没命,现在听关凌的声音没事,嬷嬷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是该射花轿上。”
“技术真差,”关凌骂了一句,然后掀开轿帘,把箭插花轿顶上了,然后又回去坐下了,进去的时候还说了一句,“瞄准点再射,回头我教你射箭。”
连郡王,“……。”
众人,“……。”
悲剧忽然就变成了喜剧,怎么那么出乎人意料呢?
方才的变故大家还是心有余悸,赶紧把周围的人清除干净,知晚注意到那撞人的人,眼神飘忽,显然方才不仅仅只是个意外,根本就是预谋,如今边关战乱,关老将军的地位举足轻重,关凌要是出了事,对老将军的打击没准儿就是致命的,知晚给冷木使眼色,冷木打了个手势,就有几个很寻常的人靠近那男子,把他拖走了。
接下来两箭,连郡王射的很认真,射完了之后,把弓丢给了总管,上前去踢轿帘,然后把手伸出去,“娘子,请下轿。”
关凌把手伸出来,握着连郡王的手,她的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因为激动,忽然站了起来,脑袋碰到了轿子上。
喜娘在一旁忙说吉利话,“新娘磕轿帘,富贵又绵延。”
鼓掌声,唢呐声响彻天。
牵过喜绸,喜娘扶着关凌跟着连郡王迈步上台阶,只是迈过门槛的时候,她的脚忽然停了,小声问喜娘,“是左脚还是右脚来着,我给忘记了。”
喜娘奔溃,身边的笑声一片,“新娘迈右脚,压的新郎跑不了。”
“把他打趴下,他一样跑不了,”关凌小声咕噜了一句,连郡王一脸黑线,他这娶的是媳妇还是土匪?
就见关凌迈右脚,连郡王觉得他将来真有可能会跑不了。
迈火盆,跨马鞍……
拜过天地后,一群人高呼,“送入洞房。”
楚欢、容清絮几个捂着嘴笑,拉着知晚道,“我们去闹洞房吧?”
侯青妙笑道,“一会儿新郎就要出来喝酒,就关凌一个人,怎么闹洞房啊?”
几人顿时有些失望,可是一会儿吃过酒后,她们就该回府了,还怎么闹洞房啊?
楚欢捂嘴笑,“之前不是说好了,咱们七个一人出个难题么,到时候让连郡王对了才许他进洞房,这些原该是在关府难他的,可是琉华公主不许我们玩。”
霁宁郡主也对母妃很有怨气,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还不许她们玩,“走,我们先吃酒去,一会儿两人一起,把门挡着。”
她们几人可以一桌,知晚出嫁了,身份又高贵的多,不是她们可比的。
吃饭喝酒,笑声不断。
桌子上的夫人笑道。“成亲撒糖果却是喜气的多,来看热闹的百姓足有几百人,我瞧连王府的糖果撒了有一百多斤吧?”
有夫人接口道,“能娶得关老将军的孙女儿,就是撒十倍也乐意啊!”
“不过今儿那一幕着实吓人,要是换个不会武功的……。”
喜事就变成丧事了,往后得吸取教训,这要是出了万一,真是后悔都没有地儿哭了。
连郡王过来敬酒,大家是一杯接一杯的灌。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有些醉醺醺的,总管才笑道,“今儿是我家郡王爷大喜之日,一会儿喝醉了。都没法洞房。这酒我代郡王爷陪大家喝。”
一个总管奴才也敢陪那些大臣喝酒。这是蔑视,可是连王府就是这样特殊,总不能叫王妃来陪大家喝吧。而且灌这么多也差不多了,要真的不会洞房了,那小关内侯从哪里来啊?
耽误关老将军抱重孙儿,小心关老将军回来,那刀甩起来,你们小心了……
大家哄堂大笑,连郡王靠在小厮的肩上装死。
本以为没事了,谁想才进二门,就见到了楚欢和霁宁郡主,两人凶神恶煞的站在那里,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作诗,对对联。
连郡王有些头疼,他想翻墙进去,不过没办法,这可是媳妇的闺中好友,要是拾掇两句,他往后还有好日过么?
好在他才情不错,作诗一首,对对联都难不住他。
再往前走,还有门等着他。
他有些恨府里门多了,还有拱门,也都有人挡着。
过五关斩六将,才到了新房前,侯青妙叉腰道,“一曲《凤求凰》。”
说完,一摆手,就有小丫鬟把玉箫奉上。
连郡王晃了晃脑袋,幸好母妃有先见之明,叫他一定要装醉,这要是真醉了,这还不得睡书房啊?
一曲凤求凰,吹的缠绵悱恻,吹红了关凌的脸。
安心的坐在喜床上等着连郡王进来,听到门吱嘎一声打开,心忽然就跳的飞快,就像是有小鹿在心里头东奔西窜,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等连郡王坐到床上,有喜婆撒果子,长撒帐歌,然后揭开喜帕,然后喝交杯酒……
看着眼前一张俊脸,就更当日在在水一方喝酒时一样,美的惊人,这样漂亮的男人以后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想着,关凌就咯咯的笑,笑声清脆如珠玉相撞,忽然,连郡王的心就漏跳了一拍。
怔怔的看着关凌错不开眼,直到好些笑声传来,才假咳一声,这会儿连耳根子都像被人洒了胭脂一般。
霁宁郡主先是说了一些吉利话,才羡慕道,“方才连郡王可是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才来这儿的。”
关凌眼前一亮,“最后面的都是大将军,我们也切磋一下?你要是赢了我,我就和你洞房。”
楚欢,“……。”
侯青妙,“……。”
霁宁郡主,“……。”
喜娘、丫鬟,“……。”
连郡王,“……。”
要是不赢了她,还不给洞房了?可是娘说,要让着她啊!
“我赢了你,你不会哭吧?”连郡王觉得有必要问清楚,他最怕女人哭了。
关凌脸色带怒,“我怎么会输,男子汉流血不流泪。”
楚欢,“……。”
侯青妙,“……。”
霁宁郡主,“……。”
喜娘、丫鬟,“……。”
连郡王,“……。”
众人笑的泪飚,你是姑娘好么!
关凌脸红了,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了,死鸭子嘴硬,“总之,我不会输。”
把凤冠取下,关凌扫了屋子一眼,“要不我们去外面吧,这里太小了,施展不开来。”
楚欢,“……。”
侯青妙,“……。”
霁宁郡主,“……。”
喜娘、丫鬟,“……。”
连郡王,“……。”
众人无言,她不是说笑的,她是认真的!
喜娘深深的内疚,她没有把新娘子教好,忙补救道,“床头打架床尾和,今儿打架只能在床上。不然不吉利,郡王妃要和郡王爷切磋,明儿再吧。”
关凌这才罢休,回头瞅了床一眼,嘀咕道,“还没有床下面大呢,打的起来么?难道是赤膊上阵?”
楚欢,“……。”
侯青妙,“……。”
霁宁郡主,“……。”
喜娘、丫鬟。“……。”
连郡王。“……。”
众人无语、脸红,果然是跟着关老将军长大的,没有亲娘照顾,缺乏常识啊!
连郡王尴尬不已。他昨夜看了那图。她肯定也看了。那是赤膊上阵么?
媳妇呆成这样,还有些小暴力,能退货么?
喜娘赶紧把霁宁郡主等人请了出去。临出门前,还听到关凌义正言辞的道,“睡一起可以,但是我不脱衣服。”
连郡王默默的坐到桌子旁,拿起筷子吃起来,关凌坐到他对面,傻乎乎的问,“今晚过后,我真的会有孩子么?”
咳!连郡王一口酒直接喷了出去,直接喷到了关凌的脸上,关凌咬牙抹酒水,牙齿咯吱响,要不是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她觉得要把他打趴下!
用帕子擦拭了酒水,再一看帕子,全是红的,关凌无语,“就说不要把脸画的跟猴屁股似地,偏不信,涂这么多胭脂。”
然后,起身去洗脸,连郡王脸皮都有些抽筋了,他认清楚了个事实:他这媳妇有自言自语的习惯。
那日在在水一方,她开始说话可能也是自言自语,是他当成是跟他说话……
好尴尬。
关凌洗了脸出来,清爽多了,坐下来,一点不见外道,“你看我洗干净了没有,方才涂那么多粉,我都不敢笑,就怕粉掉下来,就跟那墙壁似地,一块一块的。”
连郡王点点头,“很干净。”
关凌拿起筷子,吃了一块才想起来,刚才被他喷酒了,又赶紧吐出来,“这菜都不能吃了,能换一桌吗?”
连郡王起身去喊丫鬟把饭菜端下去,今儿是大喜之日,厨房一直在忙活,菜几乎是端下去就送了上来,而且分量多了不少,王妃可是特地交代过,郡王妃力气大,饭量也大。
关凌饿了一天,本来还想在连郡王跟前矜持一下,可是一想到在在水一方,她就破罐子破摔了,能吃怎么了,爷爷说能吃是福!
边吃,还喝点小酒,关凌继续问,“你先别喝酒,你还没说是不是今晚就孩子呢,能不能一次生两个?”
连郡王,“……。”
假咳了好几身,才呐呐声道,“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尽全力!”关凌提醒他道,“那样等爷爷出征归来,我就可以让他抱重孙子了,一般人生孩子都是十个月,我听爷爷说镇南王就是七个月生的,咱们也七个月生吧?”
连郡王,“……。”
“生孩子的事,你说了不算,”连郡王无奈道,今天就必须要怀上,这个要求好像有些为难了,难道自己要一晚上不能睡?
关凌不解,“为什么我说了不算?”
连郡王有些要奔溃的感觉,“先吃饭,然后再生孩子。”
关凌连连点头,“你说的对,不吃饱饭,没力气洞房,也没有力气生孩子。”
连郡王,“……。”
一桌子饭,一小小半进了他的嘴,其余的都被关凌吃完了,而且吃的很干净,让连郡王以为,“你没有吃饱?”
关凌起身道,“吃撑了。”
“吃不下就不吃了,怎么把自己吃撑?”连郡王皱眉。
关凌摇头,“那不行,爷爷说,行军打战,经常会缺少粮草,身为将军浪费粮食,应该拖出去斩了,他不许我浪费。”
连郡王,“……。”
她这么大的食量,可能是从小被撑出来的。
关凌在屋子里遛食,揉肚子,好一会儿才舒坦了,然后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茫然的看着连郡王,“天色还早,我睡不着,咱们还是切磋一下吧,我一个人玩好无聊。”
连郡王,“……。”
关凌走到桌子上,忽然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你会搓麻将么,要不我们叫两个丫鬟进来打麻将吧?一圈下来,天就黑了。”
连郡王,“……。”
洞房花烛夜搓麻将?
连郡王认命了,她的嬷嬷也太不称职了,连郡王深呼吸,把关凌拉坐下来,“你真的要生孩子?”
关凌翻白眼,“我就是为了这个嫁给你的好不好,不生孩子,我嫁给你做什么?”
连郡王,“……。”
他怎么有种想喷血的冲动,忍住,“那嬷嬷有没有跟你说要生孩子就要照着书上写的做?”
关凌脸颊绯红,“说过,可是……嬷嬷说不脱衣服也行,就是难受一些,我觉得我能忍。”
连郡王,“……。”
关凌见连郡王一脸的黑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那张白脸一直就是黑的了,他好像不高兴了,算了,不就是脱衣服么,脱就脱!
只是在个大男人面前脱衣服……她好像没有那个胆子。
不过为了生孩子,什么苦她都能忍!
关凌跑床上去,三两下就把衣服脱光光了,然后躺被窝里,然后红着脸看着连郡王,伸手招呼他过去。
连郡王忽然就有些口干舌燥,呼吸不畅了,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
关凌见他脱衣服,赶紧把脸撇过去,等他进来的时候,赶紧往床边挪,很快就到了墙壁,这床有些小!
可是下一秒,就被人抱住了,肌肤相亲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差点爆开。
还有,他怎么亲她!
还啃她的脖子!
他又不是小孩子,里面有没有奶水……
关凌脑袋有些空了。
她好像看到了烟花绽放。
“忍着点儿,”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她还没回答,就感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正要骂人,忽然嘴就被堵着了。
好一会儿,才不痛了,她偷偷睁开眼睛,见到他鼻尖上有汗珠。
“你怎么了?”关凌关切的问。
“你还疼不疼?”连郡王沙哑着声音问。
关凌摇了摇头,“不疼了。”
他怒吼一声,再也忍不住**,像一匹烈马在草原上奔腾起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马车
知晚很无奈,眸底是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她虽然是郡王妃,也有了两个孩子,可她没有经历过坏孩子生孩子的苦楚,没有那种成熟稳重,她也想去闹人家的洞房啊啊啊!
她还准备了很多助兴的节目,可是看到那么多人一本正经的说笑,楚欢要过来拉她的时候,被楚夫人给轰住了,她的心很憋屈,楚夫人啊,我不怕被打扰,我也想去玩!
忧伤之下,知晚一杯接一杯的饮酒,这是米酒铺子买的米酒,香醇温和,里面没有多少米,主要是清水。
还有果酒,酒香四溢,让人大为夸赞,说连王府准备的充分,大家吃的都很尽兴,加之米酒首先推出的地方就是在水一方,楚欢、容清絮还有霁宁郡主与知晚走的近,就开始向她请教做生意的秘诀了。
一般情况,这些贵夫人不会在公众场合问这些问题的,毕竟有**份,可是自打知晚建了在水一方后,大家的眼界变了,其实挣钱不丢脸,朝廷要打战,却缺钱,那才是真丢脸呢,在水一方随随便便就拿了一百六十万两出来,这气魄,等闲之人有么?
以前对于越郡王妃,大家是从同情到羡慕妒忌到鄙视再到钦佩,如今已经是她们仰望的地步了,可别忘记了,越郡王可是大皇子啊!
太子的热门人选,甚至说是越郡王的囊中之物,这位就是未来的准太子妃,准皇后……
能有幸跟未来皇后同桌吃饭。这是何等的荣幸,虽说皇后也经常赐宴给她们,可到底是各自吃各自的,你能做到皇后夹一筷子,你就能把附近的菜给夹了么?现在就可以!
看着大家跟她说话都陪着小心翼翼,知晚有些食不知味,再后来听着奉茶巴结话,有些如同爵蜡了,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知晚吃着鱼,就有人叮嘱她小心鱼翅。可是你叮嘱一声就行了。没必要告诉她谁谁谁卡了鱼翅最后怎么怎么的吧,还怎么咽的下口?
知晚一口饮尽米酒,小丫鬟就上前倒酒,知晚端起来。正要喝下去。忽然鼻尖一动。把酒杯搁下,回头看着那小丫鬟,估计是酒壶里没有酒了。小丫鬟迈步走了。
知晚忙起了身,三两步就追上了小丫鬟,把酒壶取了下来,小丫鬟吓的脸色苍白,有些无措的看着知晚。
知晚没事人一样,笑看了看她,朝相王妃走去,鸳鸯壶,她怎么会不知道怎么用呢?
亲自给相王妃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杯,敬她道,“相王妃,我敬你一杯,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相王府和我夫妻一杯酒抿恩仇吧!”
相王妃坐在那里,有些坐立不安,越郡王敬酒她可以不喝,可是大家谁不知道越郡王是大皇子,她是皇子妃,又是抿恩仇的酒,她不能不喝,可是这是鸳鸯壶,里面装的是见血封喉的酒!
知晚要赔罪,实在没必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私底下陪个礼就成了,可是偏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这是给足了相王府脸面,只要相王妃喝了酒,以后越郡王绝对不会再找相王府的茬,谁不夸知晚一声大度宽厚,再看相王妃阴沉着脸,手紧紧的攒着,就是不喝酒,大家都停了筷子,好奇的看着她。
相王妃不是傻了吧,越郡王妃给她赔礼,还不赶紧顺着杆子往下爬,就从皇上对待越郡王的态度,封郡王,儿子都封了王爷,这是何等的器重,郡王妃这般低声下气了,又是赔礼又是作揖,她百般不给脸,莫不是真的有心谋逆吧?
知晚举着酒杯对着相王妃,越来越不知所措,抿唇看着她,“我知道相王是太后的亲生儿子,郡王爷逮住了相王私养兵马的事,让相王有意谋逆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也知道若是没有我相公在,太子之位十有**是四皇子的,可是相公是皇上的儿子,这一点只要皇上承认,谁也不可以否认,相王妃不喝我的赔罪酒,莫非是觉得皇上不该这么疼爱我相公,对皇上有意认回大皇子心存抱怨?还是怪我相公搅合了相王的好事?”
知晚这番话说的相王妃额头青筋暴起,四下的倒抽气声此起彼伏,相王是太后的儿子,皇上并非太后亲生,太后想自己儿子做皇帝,这完全有可能啊,相王私养兵马的事,谁都知道,皇上还罚了他,那三千兵法如今可是越郡王的府兵了,这是替人做嫁衣的事,不论是搅合了谋反还是抢了相王的兵马,相王府咽不下这口气也应该。
只是,你心底不满意可以,明面上不用这样吧?相王妃也太蠢笨了。
庆阳侯府几位过来帮衬的夫人忙过来打圆场,连王妃甚至帮相王妃把酒杯端了起来,都递到相王妃口边了,结果被相王妃一巴掌给打了,“我不喝!”
好在连王妃握的紧,酒水只是洒了一些,知晚咧嘴一笑,接了连王妃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笑道,“我知道相王妃担心什么,是担心我下毒吧?我是有心想以牙还牙,可连郡王是我相公的好兄弟,我就算再不满意,也不会搅合了他的喜宴,鸳鸯壶这样低劣的手段,相王妃还是少用,不是谁都跟你这样傻,来人,把酒壶送到皇上跟前去!”
相王妃面如死灰,额头密布了一层汗珠,连王妃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相王妃的眼神就跟夹了冰刀一样,“你!你自己找死,别拿连王府给你做陪葬!”
早有暗卫过来拿了酒壶,并把下毒的丫鬟一并带走了,至于相王妃,没有带走的必要。
方才大家还不明白,越郡王妃都做到这样的地步了,相王妃硬是不喝酒。敢情是知道酒水里有毒呢,这人心思也太毒了吧,借刀杀人,越郡王妃要是在喜宴上死了,就凭越郡王对郡王妃的宠溺,连王府能脱得了干系才怪了,这是把连王妃往火坑里推啊!
幸好郡王妃聪慧,觉察到酒水有异,连王妃过来给知晚赔礼,知晚笑道。“我知道不是王妃你害我。打扰大家用宴席了,是我该赔礼才对,大家入席继续吧。”
知晚入了席,酒杯早被换了下去。可是大家对鸳鸯壶还是心有余悸。都不敢再喝酒了。知晚为了安慰大家,主动喝酒,大家才慢慢的喝起来。
相王妃承受不了大家的眼神。早早的就离开了,走的时候,浑身弥漫着一股沉沉的死气。
大家看她的眼神也带着同情,可是眸底也带了丝活该,害人就该有这样的觉悟,害不了别人,死的就是你自己。
更何况,人家是未来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你谋害她,又被当众指责是因谋逆一事起的,酒壶一旦盛到皇上手里,谁也救不了相王府。
连王府这个小插曲,来的惊心动魄,却没有人去打扰缠绵中的人。
酒席吃罢,各自回家,连王妃没有知晚那么风轻云淡,是她看错了人,险些给连王府带来灭顶之灾,送客时,笑容还是有些勉强。
知晚上了马车,走到半道上的时候,冷木上前禀告道,“郡王妃,相王妃坐轿子回去的时候,路过天岭桥,自尽了。”
先是借刀杀人,又想弃车保帅,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死了没有?”
冷木摇头,“没有死,是直接送进宫吗?”
知晚点点头,冷木就离开了。
知晚把马车门帘合上,从上面扯下一道薄薄的纱,然后才闭眼假寐。
又行了一刻钟,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忽然,马儿一阵嘶鸣。
箭矢从四面八方射过来,随行的六名暗卫奋力用刀剑大落箭矢,可还是有很多的箭矢朝马车射过来,可是射到马车之上时,都发出刺啦声,然后掉落了下来。
知晚这辆马车看着奢华普通,只是一层华贵的锦缎蒙着,其实乃是精钢所致,足有大半个拇指那个厚,寻常弓箭怎么可能射的穿?
门前的帘子更是用天蚕丝扣除,两侧还能拉起一层折叠着的钢铁护住,只要暗卫不死,她绝对能安全回到镇南王府。
好一会儿后,外面的厮杀才停歇,冷木闷哼声传来,“郡王妃,他们走了。”
知晚打开马车帘子,看着他胳膊上的箭矢,眉头一拢,“后面的马车没事吧?”
冷木摇头,“他们的目标是刺杀郡王妃您,后面的马车没事。”
知晚点点头,担忧的看着他,“你先忍忍,一会儿回去我再给你治。”
冷木连连摇头,“属下忍的住。”
死了三名暗卫,受伤了四名,赶着马车回镇南王府。
越郡王妃遇到刺客的事一阵风刮遍京都,镇南王府几位太太都吓住了,幸好没有一同回来,不然要是那些刺客不长眼,射杀她们,她们得死的多冤枉啊!
知晚回到王府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怕她受到了惊吓,姚妈妈熬了压惊的汤药逼着她喝了下去,郑妈妈则是破口大骂。
郑妈妈很少骂人,就连数落丫鬟事,也都是温和的态度,这一回是真的气坏了,又庆幸道,“还好郡王妃有准备,不然您要是有个万一,郡王爷出征归来,该怎么跟他交代啊。”
知晚点点头,她不担心自己,叶归越做人太失败了,树敌太多,还个顶个都是厉害的,她能放心的出去做客吗?刺杀这样的事,选的都是僻静的地方,弓箭用的最多,只要马车设计的好,绝对没事。
知晚觉得天有些闷闷的,“今儿加强戒备,京都恐怕要变天了。”
郑妈妈点点头,“相王妃下毒害您,被逮了个正着,投河自杀又被救了起来,等于是不打自招,相王府脱不了干系,若是相王被软禁了,他连谋反的机会都不会有,今夜真的不会太平。”
知晚夜里得到的第一个消息是,相王带着世子逃出了京都。
相王世子逃的时候。秦知姝拦了他一下,相王世子情急之下推了她一把,她摔倒了,当时就见红了,不过相王府宝贝她肚子里的孩子,府里有专门的大夫在,救治的及时,孩子安然无恙,可是秦知姝最渴望的却是孩子没了。
相王府谋逆,却把她丢在了京都。根本没有给她活路。她还要帮这相王府留下血脉吗?!
相王世子不举,相王府完了,相王妃必死无疑,她这辈子完了!
若是这孩子没了。郡王妃是她四姐姐。她去求她。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可是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啊,她盼了几个月,她舍不得。秦知姝哭成了个泪人儿。
随着相王逃出京都,朝廷就开始动荡了,尤其是那些支持相王的臣子,如同惊弓之鸟,惶惶不安,生怕受到牵连。
儿媳妇被人用鸳鸯壶谋杀,哪怕没有成功,文远帝的怒气也不是那么好受的,皇上一怒,宫里自然是鸡飞狗跳。
知晚呆在镇南王府里,再也不出去,可是上门的却是一拨接一拨,那些相王党派上门求亲,求庇佑。
王妃下令,以越郡王妃受惊了为由,拒不见客,就连霁宁郡主来了都不见。
而此时的知晚正翻阅着账册,面前站着的是胳膊裹着纱布的冷木,问道,“你是说因为我设计的马车刀枪不入,不少人去在水一方询问有没有的卖?”
冷木很无语,大家都人心惶惶的,郡王妃还有心情挣钱,在水一方缺那么点钱么,还是点点头,“少说也有三四十人去询问了。”
知晚双手托腮,思岑了下道,“马车受欢迎,我倒是知道,只是这马车若是出售的话,到时候那些绿林好汉截杀贪官的难度就大太多了,只怕到时候会心底恨我。”
冷木,“……。”
他就说,有这么好的东西,郡王妃怎么会就自己用,敢情是挺希望绿林好汉截杀贪官啊,贪官是可恨,可是被截杀了,朝廷脸面上也无光啊,将来脸面上无光的就是小王爷。
知晚叹息一声道,“不过像我这样无辜的人也比较可怜,只是天蚕丝又不是一般的丝绸,随随便便就有的,只能把天蚕丝去了,留下网罩了,效果要差不少,不妨做成两个。”
冷木认真的听着,就听知晚继续问,“精铁的产量跟的上吗?”
冷木点点头,“郡王妃放心,如今炼制的精铁产量是以前的数倍不止,官兵的兵器制造都已经换了新的,比敌人的精良十几倍,这也是我军能以一当几的原因。”
一想到这么大的攻来,郡王妃当初几万两银子就卖给了郡王爷,还是有些唏嘘,那本是可以给定远侯挣个国公位置的,不过这份情王爷皇上都记得呢,将来不论是郡王爷还是小王爷登基,定远侯的国公之位绝对跑不掉。
正想着呢,就听知晚吩咐道,“既然精铁够了,那就接下订单。”
冷木有些为难,“精铁太重要,前些日子草原王庭还要求皇上能卖些精铁给他们,皇上没有同意,若是出售精铁马车的话,要是被敌人买去融了重新铸造兵器,岂不是对我们是个大威胁?”
知晚挑了下眉头,笑道,“这根本就拦不住,边关打战,将士们若是死伤了,兵器多少都会留下一些,被敌军捡到,这事若是不放心,不如禀告皇上一声,我们可以给草原提供精铁,但是前提是草原得给我们提供马匹,他卖给我们一匹马,我们卖给他们十斤铁!”
冷木领命下去,进宫禀告了文远帝,当时几位大臣正在商议事情,听到知晚有意把精铁卖给草原,当时就不赞同,不就是马么!
左相坚决不同意,“这怎么可以,草原现在与我们交好,万一哪一天起了贼心,用锋利的兵器对抗我们,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冷木道,“依郡王妃的意思是,草原也知道我们买是训练战马,组建铁骑,将来某一天也有可能骑着来自草原的战马踏破草原,若是大家都这样想,草原不卖我们马,我们不卖草原精铁,其实到最后都一样,但是我们的敌人不只是一个小小的草原。而是南舜北齐,而且精铁制造比养马简单得多,我们用卖精铁的钱招兵买马,扩大军队,收益比付出的多,这笔账划算,而且还能让草原万民知道我大越朝的心胸之广阔,有了好东西也会与他们分享,与我们为敌,是件极其愚蠢的事。”
左相听得眼睛雪亮。愧疚道。“是臣愚钝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想要草原卖给咱们马,又攥紧了精铁。还是郡王妃想的深远。”
冷木见左相同意了这事。才开口道。“郡王妃特制的精铁马车躲过一劫,如今好多人想要买,郡王妃有意制造。属下怕惹事,特地来问问皇上的意思。”
左相假咳了一声,“若是郡王妃真卖的,我倒是想买一辆。”
文远帝,“……。”
屋子里众位大臣,纷纷表示购买,这表明了什么,同意的啊!
不过左相表示,“这个马车的数量还是控制一下比较好,毕竟精铁还是太重要了。”
有文官表示,“不知道郡王妃设计轿子否?”
这个文官要不是信国公,冷木估计要翻白眼,轿子是要人抬的,要是使用精铁的话,那还不得累死人,可是这个可能是王爷的亲爹,咱得笑脸相迎,“属下会把信国公的要求告诉郡王妃的。”
回去之后,冷木告之知晚,知晚也头疼,她很想说你找天蚕丝来,我给你设计一辆,还不收费用,可是不行啊!
轿子不能太重了,知晚就想着把精铁做薄点,中间才用打点镂空的办法,四五成薄薄的铁叠在一起,或许可以。
好在轿子底下不用精铁,轿子顶部射箭的可能也小,一层就可以了。
知晚设计了七八天,才勉强做好一辆轿子,还抬进了王府,据说重量是一般轿子的一倍重,知晚为抬轿子的轿夫默哀。
亲自看过暗卫射箭检查效果后,又拆开看有没损毁,确定质量过关后,知晚吩咐人换了层锦缎包裹好,给信国公送了去。
信国公为了轿子,特地招募了四个孔武有力的轿夫,可是发现轿子没想象的那么重时,就更加的满意了,坐着外孙媳妇送的轿子去拜访客人,其实就是显摆去了……
这样的轿子谁不想要?求到了在水一方。
知晚这人吧,一直以顾客至上,只要能办到,就绝对不会拒绝的,不过话可得说明了。
轿子不可能跟信国公的那么精致,毕竟不是谁都有百米穿杨的箭术,也不是刺杀谁都会一阵接一阵的箭雨,所以用一层精铁足矣了,你们要买就订购,不买就坐轿子回家吧。
可是大家对轿子实在太渴望了,一层就一层,聊胜于无嘛,而且不是很贵,不是很重,命多么重要啊,而且精铁不同其他,不会轻易损毁,其他时候,你想买精铁还买不到呢……
这不,又大挣了一笔。
不过这却给了知晚一个启发,窝在书房里整整三天,设计了一张设计图,命冷木送进宫交给文远帝。
文远帝看过后,就一个想法,幸好这人是他儿媳妇,若是敌方的人,他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斩杀她!
感慨过后,把兵部侍郎叫了来,拿了设计图道,“去领五千斤精铁,制造二十辆这样儿的马车,即刻送到边关。”
兵部侍郎拿着图纸的手都在颤抖,这样的马车用于战场,别说近前了,看到就要躲的远远的!
四匹战马披着铠甲,以防被人杀死,马车用精铁制造,四周缀着铁球,是那种带着刺的铁球,马车的身上也是长长的刺,将士们坐在马车里,驾马狂奔的话……
他不知道别人会如何,他是会拼命的跑的!
这样的设计图纸是谁想出来的,天生就该是个将军啊,还是个嗜血的将军!
知晚在打喷嚏,她也知道设计图是稍微惊世骇俗了些,可是战场之上,有的只是你死我活,怕战车,可以退兵千里,没有谁强逼他们。
她担心的是皇上的野心,去侵略别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酸梅
知晚的特制马车半个月后送到边关,镇南王和关老将军看到的时候,眼睛都凝了起来,两眼冒光。
身为将军,早已见惯了生死,看到组装后的马车时,赞叹之情溢于言表,关老将军捋着胡须大喝道,“此等战车,绝无仅有,也只有胜产精铁的大越能拿的出来,这场战争不需要半年就能胜利!”
那些将军个个精神抖擞,以前精铁产量低的时候,连兵器都不够,怎么可能会这般奢侈?
马车送到边关的第二天,敌人就进攻了,在士气鼓舞的将士们欢呼下,十辆马车驶出城门。
镇南王和关老将军站在城门上观战,见马车在前面横冲直撞,马车里坐着的士兵一人控制马,两人控制铁球,可以将铁球打出去四米远,然后迅速收回来,很快,铁球上就全是血。
马车所到之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开始时,还有人会上来,可是很快,马车追到哪儿,敌人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这一场战,十辆战车就让敌人退兵了,而他们这一边一个损伤都没有。
不过也有一辆马车出了事,马的眼睛被箭射中,忽然倒下,马车也翻了,不过整理战场的时候,士兵们都活的好好的,只是铁球上的铁刺坏了。
有了马车的设计在前,镇南王又画了图纸,给我做了个头盔,保护住眼睛。
战车的用处如此之大,镇南王在胜利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请奏文远帝,再派十辆给他!
他还不知道马车是知晚设计的,不然开口又岂会是十辆?
文远帝听闻了战况,心里高兴,对文远帝的请奏允了,还格外加了五辆,又给叶归越的军队添了十五辆。
徐公公端着茶过来,见文远帝高兴的凤眸闪光,笑道,“皇上。如今大越精铁还是紧张了些。等来年精铁多了,不妨建立一支这样的队伍?到时候才是真正的所战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文远帝接了茶盏,神情有些犹豫。“这样的军队是好。可是交给谁去管理。总是心头大患,而且那战车,看着就很残忍了。那些儒臣不会同意的。”
徐公公笑道,“皇上说的是,有这么多也够用了,等征服了南舜北齐,三国统一,也不需要什么战车。”
提到统一,文远帝就心潮澎湃,他知道,在越儿和尘儿手里,南舜北齐必归顺!
正高兴了,忽然战鼓被敲响,文远帝的脸色刷的一下沉了下去,就听有官兵飞奔进来禀高,“皇上,相王在宜州反了,有四万大军!”
宜州刺史,是相王举荐的,以前看他还算忠厚,没想到竟然天生反骨!
内忧外患,搅的人心不安。
知晚待在临墨轩内,听着起兵谋反的消息,食不下咽,偶尔还会呕吐,本来没有在意,是郑妈妈无意提了一句,不会坏了身孕吧?
知晚如遭雷劈,一把脉,还真的是喜脉!
她才生尘儿思儿不到半年时间啊,就又怀了身孕,知晚苦着张脸,结果惹来姚妈妈一顿数落,“怀了身孕是喜事,怎么苦着张脸?”
知晚撅着嘴,心里狠狠的咒骂某男,“怀了身子太难受了,就不能等我玩两年再生?”
姚妈妈也知道怀尘儿思儿的时候,知晚吃了很多的苦头,当她是说笑的,笑道,“多少人巴望着三年抱两呢,高兴还来不及,你这……。”
茯苓扑哧一声笑了,“娘,你说错了,郡王妃是一年抱两,三年至少也是抱三个。”
姚妈妈脸红了红,连连称是,“看我都高兴的糊涂了,这么好消息,该去告诉王妃和皇上一声才是。”
知晚怀了身孕的事,已经传出,王妃派人送来一堆贺礼来,还有大太太她们,侯府也是一堆,最多的当然还是皇上了,就连后宫里的嫔妃,都派人送了一堆来,真是收礼收到手软。
姚妈妈见了就抹眼泪了,当年怀小王爷小郡主的时候,别说贺礼里,连人都不敢告诉,东躲西藏,郡王妃还险些没命,合该小王爷命更加贵一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一天,知晚反胃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一会儿想吃这个,一会儿想吃那个,送来了,又不吃了,把临墨轩上下折腾的够呛。
丫鬟打了帘子进来禀告道,“郡王妃,三皇子妃求见。”
本来一个郡王妃,怎么能让皇子妃用求见二字,偏知晚是大皇子的媳妇,除了皇上皇后她们,谁来都要用求见。
秦知妩嫁给三皇子也有十几日了,出嫁的时候,安容被刺杀没几天,正为了战车的事忙,怕出门不安全,只让郑妈妈送了份贺礼去。
知晚吃了粒酸梅,就去了正屋,没一会儿,秦知妩就进来了。
今日的她穿了一身天蓝色宫装,上面绣着芙蕖,举手投足带着股妩媚,一颦一笑尽是勾魂,看来出嫁后和三皇子相处的不错。
秦知妩见自己进来,知晚动都没动,脸色有些不愠,云袖下的手攒紧,当初娘把她嫁给三皇子,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三皇子能做太子,她能母仪天下,偏偏在她定下了成亲之日才知道大皇子还活着,皇上要认回他!
只是现在事已至此,连贤妃都失了夺嫡的心,三皇子是没希望了,好好和大皇子打好关系,争取将来不做个闲王才好。
想着,秦知妩攒紧的手松了松,换了副笑脸,关怀的问知晚,“听说四姐姐怀了身孕,一直想来看看,今天才来,四姐姐不会怪罪我吧?”
怪你做什么,你就是一辈子不来,我也不会怪罪你啊,知晚腹诽的想,随即笑道,“怎么会呢,六妹妹大婚之喜,我却担心被刺杀,都没敢自己去道贺,你没怪罪我,我已经很高兴了。”
秦知妩坐下,丫鬟端了茶来,她接过轻啜了两口,才笑道,“相王妃谋害四姐姐你,皇上没有杀了她,而是连同五姐姐关在相王府里,是打算做人质吗?”
现在大越朝的兵力都被南舜北齐牵制了,相王的四万兵马势如破竹,一路南下,如今到哪里了还不知道,不过应该要不了多久就会打到京都吧,不过知晚相信,皇上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至于留着相王妃和秦知姝,应该只是以防万一,至于起不起作用,知晚勾唇笑笑,现在还有作用,等再过一个月,就没作用了。
不举的时间只有半年,若是吃药治疗的话,多少都会有些影响,只能勉强撑四五个月,到时候相王和相王世子又能生孩子了,还会宝贝秦知姝肚子里的孩子吗?
若是真爱相王妃,又怎么会不救她,第一时间逃离京都,说明他们更爱自己,到时候真的兵临城下了,他们会舍得为了相王妃和秦知姝放弃唾手可得的江山吗?
有了万里江山,还怕没有美人和孩子吗?
知晚但笑不语,望着秦知妩,她知道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秦知妩不提,她就不问。
吃着酸果,喝着茶,闲聊了一会儿,秦知妩就忍不住了,“我听说皇上抽调了四万兵马对抗相王的反兵,如今正在为选主帅而争执不下,我知道三皇子是做不了太子了,今儿来除了看四姐姐你,就是想让你在皇上跟前美言两句,好歹三皇子也是你六妹夫啊!”
知晚咳了一声,蓦然抬眸看着秦知妩,“你要六妹夫去打五妹夫?”
秦知妩先是一怔,随即冷笑一声,“他算哪门子五姐夫,数次找四姐夫的麻烦,还要杀你,再说了,五姐姐和梅姨娘以前利用你,也只有四姐姐你能忍的下来,换做是我,我可不会那样就算了的,相王府谋反,抢的是四姐夫的皇位,四姐姐你还同情他?”
知晚扶了扶额头,一个一个四姐夫,怎么听着那么的别扭呢,“同情相王世子,六妹妹可真是会开玩笑,只是我如今轻易出不了门,更别提进宫了。”
秦知妩听知晚没有一口回绝,心底有些高兴,“四姐姐如今身份尊贵,又怀了身孕,我若是要你进宫,就算皇上原本有心提拔三皇子,也会恼了我们夫妻了,你派个人去找皇上说个情,你为朝廷建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求什么皇上都会应的。”
知晚端着茶,看着里面的酸梅,有些牙酸,现在吃什么都是酸的,没必要把茶里也加酸梅吧,喝了一口后,知晚笑道,“六妹妹,我和你交次心吧,我虽然是帮了朝廷不少,可那并非是我愿意的,郡王爷也并没有认皇上,我要是求的太多,岂不是拖相公的后腿?”
“而且我猜,皇上会把主帅的位置给连郡王,当年连王和先皇后的事,连郡王和连王妃受的苦最多,连王府落寞了这么多年,如今又娶了关老将军的孙女儿,哪怕看在关老将军的面子上,皇上也要补偿他,建功立业得以重用是最好的办法,三皇子若是真想去,估计只能做个副将军,让一个皇子屈居一个郡王之下,三皇子真的愿意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铁笼
秦知妩怔了一下,茫然的看着知晚,漂亮的眼睛带着不解,“让连郡王担任主帅?可是朝廷并没有人提及他啊!”
知晚嫣然一笑,秦知妩从她的笑意里看到的了成竹在胸,“正因为如此,所以皇上迟迟没有确定谁是主帅,其实皇上也在犹豫,毕竟对连郡王知之甚少,不过我听说连郡王的兵法谋略是王爷请人教他的,王爷请的人我自然信的过,我若是三皇子,我会举荐连郡王和他的师父出任主帅,就算我没有出征,这举荐之功也不小了,若是能放下身段,做个副帅也不错。”
知晚话说的够白了,就是大帅三皇子绝对没戏,若是副帅还有可能,若是举荐了连郡王,那副帅是板上钉钉。
副帅说的好听是帅,其实还不是只能出出主意,拿主意的还是主帅,秦知妩有些犹豫,可是知晚说的话,听着确实在情在理,莫非皇上真的打算重用连郡王了?
秦知妩想到了皇后,皇后如今的日子难过啊,后宫被贤妃和贵妃联手把持,她的脸虽然好了,可是皇上并没有说要她掌管后宫,以她身子不适,要多调养些时日给打发了。
说的也是,太后是相王的亲娘,皇后是太后娘家侄女,他们根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只不过皇后主张的是四皇子做太子,和相王的立场是敌对的,所以日子才好过点儿,至于太后么,她倒是说儿大不由娘。谁信?
本来这样一来,四皇子做太子也没什么戏了,接下来就该轮到三皇子了,偏冒出来个大皇子,可要是没有大皇子,四皇子也不会是今日的处境。
贤妃熄了夺嫡的心,想着做个举足轻重的亲王就行了,她做个亲王妃也不错,还好当初没有嫁给四皇子,不然下场准好不了哪里去。
秦知妩想着未来的日子。有个嫡姐做皇后。京都谁敢小瞧她,便是三皇子也不敢。
以前妒忌知晚,现在依然妒忌,只是她知道。她那点妒忌只会让她离她越来越远。贤妃也警告过她。她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越郡王妃,她不敢违逆。
秦知妩也捏了一粒酸梅,试了试。酸的直蹙眉,笑道,“多谢四姐姐提点,只是三皇子的事,我还做不了主,我先进宫告诉贤妃一声,改日得了空,我再来看你。”
知晚亲自送她到门口,等回了屋,郑妈妈不解的问,“郡王妃真信三皇子妃说的,三皇子不想做太子了?”
知晚挑眉一笑,“不信,可是有时候人会认命,争只有死路一条,不争还有个好前程,就算三皇子不懂,贤妃不会不懂。”
能做到贤妃的位置,还和贵妃斗了那么多年,又岂是简单的人,身在后宫,胆量不能小,雄心不能少,可是最会的还是审时度势和取舍之心。
秦知妩进了宫,把知晚的话告诉贤妃,贤妃听后一叹,“好个越郡王妃,身在宫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竟将皇上的心思揣度的一清二楚,叫我这个枕边人汗颜。”
秦知妩抿唇,还有些不解,“虽说连郡王娶了关老将军的孙女儿,皇上也补偿了她啊,封她的儿子做关内侯,还没有出生就得此封号,是给关府莫大的殊荣,可是连王和先皇后一案并没有翻案,不然怎么会没有人举荐连郡王?”
贤妃用相思罗帕擦拭着手上的丹寇,抬眸扫了秦知妩一眼,“皇后算计我的事都被写到了信上送到我手里来了,先皇后的事十有**也是皇后做的,不过就是没有昭雪罢了,不知道写信之人再等什么。”
说完,顿了顿,端起茶,轻轻的拨弄着,随口问道,“越郡王妃不过是逃婚在外一年,其他的时候与你们一起在侯府长大,怎么学得一身医术?”
秦知妩抿了抿唇瓣,眸底闪过妒忌之色,“爹爹最宠爱的就是四姐姐,肯定是他找人教的她!”
贤妃根本就不信,定远侯是侯爷,怎么会请人叫自己女儿医术,而且女大夫根本就没有几个,更别提高超的医术了,多少不传之秘都有一个条件,传男不传女,就怕最后成了别人家的,贤妃见也问不出来什么,把茶盏搁下道,“好了,我也乏了,你回去吧。”
秦知妩告退之后,贤妃便派人去请了贵妃来商议。
第二天,朝堂上就有大臣举荐连郡王和他的师父了,鉴于连郡王初出茅庐,怕他是纸上谈兵,再加上他师父曾经是位威名赫赫的将军,只是断了一条胳膊,不过带兵打战,并不一定要亲自去砍杀敌人,就封他做大将军,连郡王和三皇子同是副将军,三日后出征。
圣旨宣到连王府时,这一回连王妃差点没晕倒,又是高兴又是担忧,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战场上刀枪无眼,要是伤着了,她和关凌下半辈子该怎么办?
连王妃是担忧多于喜悦,可是关凌是高兴的差点没蹦起来,不顾一屋子的丫鬟,拽着连郡王的胳膊就道,“带我去吧,带我一起去吧!”
宣旨的公公还没有走,让他见到自家媳妇这么粘人,缠着去打战的样子,他脸红了,崩起脸来,“你好好在家待着。”
关凌根本就不怕他,“你都不在家,我在家做什么,又没有办法生儿子,我去帮你杀敌吧,我的武功还不错,杀几个小兵绝对没问题。”
连郡王脸红的发紫了,连王妃也尴尬的脸红了,公公差点没被口水给呛死,怔怔的看着关凌,“郡王妃可以在家伺候连王妃,就跟越郡王妃一样。”
关凌看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一眼道,“以前我没嫁过来,母妃不也好好的么。我要跟去战场,在家待着,我会闷死的,知晚姐姐也想去战场的,只是小王爷和小郡主年纪小,受不了颠簸,她还说她可以去做军医呢,我做个小将军差不多吧?”
不但要去战场,还要做将军?公公扶了下额头,瞅了瞅连郡王。见他一脸无奈的样子。公公低低一笑,福身告退。
三天时间,关凌逮到机会就磨连郡王,她要跟去打战。连郡王都怕她了。恨不得请在水一方打造一个铁笼子把关凌关起来好。又担心她力气大,把铁笼子给掰弯了……
“别求我了,我不会带你去战场的。”连郡王义正言辞的回绝道。
不过,这已经是第一百三十二次回绝了。
关凌就跟小狗似的,围着他打转,“我不管,爷爷都带我去战场,你为什么不带我去?”
连郡王抓狂,“那这一次,为什么关老将军没有带你去边关?”
关凌揪着脸成一只包子,“还不是说我年纪大了,要找婆家,不然我怎么可能会留下呢,现在我也嫁人了啊,我要去打战,我要去打战,相公,好相公,我给你捏肩捶背好不好,洗脚也行,要不我们睡觉吧?”
一屋子的丫鬟低着脑袋抖着肩膀出去了。
连郡王差点疯了,“大白天的睡什么觉?!”
关凌瞪着他,“你吼我!上回在书房,你不是也睡了!就许你行,就不能我么,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
吼完,就自己整理包袱了,带了剑和鞭子,连郡王脑袋能爆炸了,“你要去哪儿?”
关凌要走,可是连郡王挡着路,她根本过不去,“我讨厌见到你,我去找爷爷!”
连郡王心里对关老将军怨念颇深,生生把个孙女儿养成了孙子,妥协了,“行了,行了,我同意你去边关,不过你嫁给我也快一个月了,万一怀了身孕,到时候马背上颠簸……。”
关凌眨巴眼睛看着连郡王,“怎么可能呢,我都没有吐,嬷嬷说吐了才有,呕……。”
连郡王眼睛一亮,“看吧,真的怀孕了,来人,请大夫来!”
关凌乖乖的被他摁下,直接就躺倒床上去了,等大夫来了之后,连郡王一个大银锭子塞过去,“内子怀了身孕。”
大夫讶异的看了连郡王好几眼,不是要他来诊断是不是怀了身孕吗,怎么还没把脉,就直接告诉他了?
一般不是夫人假怀孕偏夫君的吗?怎么连王府是夫君骗夫人?可是怀没怀孕,郡王妃自己不清楚么?
不过大夫不会跟银子过不去,再说了,这事最后戳破了,也不关他的事。
把脉了之后,大夫眉头更扭,他是不是听错了话,便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连郡王,“她到底是怀孕还是没怀孕?”
连郡王差点没奔溃,谁请来这么不靠谱的大夫,连话都听不清楚,关凌傻乎乎的看着大夫,“我到底是怀孕还是没怀孕?”
大夫捋着胡须,用眼睛余光看连郡王,连郡王点点头,大夫便道,“郡王妃怀了身孕。”
关凌高兴的要跳起来,大夫看的满脸黑线,厉声呵斥道,“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
关凌当即不敢再动,连郡王羡慕的看着大夫,太厉害了,一句话就让他的郡王妃乖了,好本事,一般他的话都不管用。
大夫说了一堆话,连郡王在一旁问,“她要是去战场的话,能行吗?”
大夫侧目看着连郡王,没好气的道,“你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以直说,一剂堕胎药就行了。”
连郡王也不生气,虎着脸看着关凌,“你要去战场,只能先喝堕胎药了,你还要去吗?”
关凌捂着肚子,连连摇头,“我不去了,我怕回来爷爷把我皮给剥了。”
连王妃听到儿媳妇怀了身孕,高兴的合不拢嘴,看连郡王的眼神都带着笑意:好儿子,有本事!
连郡王心有愧疚,要是回头母妃知道是假怀孕,肯定会很失望,还有安胎药,差点没叮嘱大夫开点补药就成了,不是真的安胎药吧?
送大夫走的时候,连郡王还问,“安胎药吃了不会有事吧?”
“吃了有事的那是堕胎药,”大夫微怒道。
连郡王心大定,丢了媳妇这个大包袱,轻轻松松的出征了。
不过,几个月后凯旋归来时,发现自家媳妇挺着个大肚子猛吃,有些转不过脑筋来,呐呐声不敢置信,“这几个月你吃了多少,这么胖了?”
不过回答他的是一巴掌,直接打在后脑勺上,“有你这么说你媳妇的吗,母妃还担心她吃少了,饿着我孙子了呢!”
连郡王蒙了。
假怀孕,她!哪!里!来!的!孩!子!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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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羡慕
时值金秋,落叶铺地。
知晚坐在窗前,品茗欣赏落叶的绚丽,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临墨轩的树木光了一半,菊花也开的越加灿烂。
灿烂至极,隐隐有了落败之色,快入冬了。
秋试早出了结果,不出意外,秦之章入围了,赵思明也入围了。
朝廷动荡不安,可是镇南王府却热闹不已,知晚隐约听到了吹吹打打的欢闹声。
茯苓端了果盘来,笑道,“唢呐队伍在练习吹打呢,明儿二少爷就要迎亲了。”
两个月前,叶世瞻定亲了,是太长公主的孙女儿。
太长公主并不住在京都,而是住在封地,相王在宜州起病,距离太长公主的封地不过百里之遥,为了避祸,就带着儿子孙子孙女一家进了京。
太长公主是文远帝的亲姑姑,她的孙女是卉和县主,进京给文远帝请安,因性情模样都可人疼,皇上赐封卉和郡主。
卉和郡主在宫里玩耍,和宫女玩蹴鞠的时候,不小心掉湖里去了,正巧禁卫军统领叶世瞻路过。
卉和郡主就要他帮着捡起来,那一潇洒的蜻蜓点水的功夫深深的俘获了她的芳心。
太长公主年老体迈,身子不适,此番进京,也是存了心要给卉和郡主说门亲事的,原本她是想把卉和郡主嫁给叶归越,也没有一定要嫁,只是露了那么个意思。毕竟郡王妃太剽悍了,又有了一双饱受宠爱的儿女,还身怀有孕,她怕卉和郡主斗不过她。
加上文远帝直接说了不行,深宅内院的斗争,不见硝烟,也是最骇人的战场,他怕两个外孙受到伤害。
后宫女人多了,烦恼就多,他娶那么多妃子。是为了平衡前朝的势力。越儿大可不必如此,而且郡主的身份高贵,总不至于给越儿做妾吧?做平妻,知晚会乐意?
事关皇室颜面。断然不行!
太长公主也就打消了这样的念头。这不卉和郡主眉飞色舞的说起禁卫军统领的时候。太长公主的眼睛亮了。
文远帝听大长公主中意叶世瞻,犹豫了一会儿,也就同意了。然后赐婚。
大长公主身子不适,怕不久于人世,卉和郡主作为孙女儿要守孝一年,到时候年纪就大了,不如早早的把亲事办了。
筹备了两个月,明天娶妻了。
府里的姑娘,这两个月,婚事也都逐一落定了。
叶娇衾身为郡主,大哥是大皇子,将来的太子,皇帝,父亲是镇南王。
身份比起公主也不差,那些不受宠的公主比起她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因为门第太高了,上门求亲的还真是寥廖无几,不过少归少,敢上门的不是脸皮太厚,就是门第很高。
望族世家,嫁女儿看的是门当户度,至少对自己的仕途有些帮助,但是镇南王府不需要。
俗话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妇。
比镇南王府还高的,只有皇家了,可是皇家也不是谁都配得上叶娇衾,合适娶亲的,只有贵妃所出的五皇子了。
没有机会夺储位的皇子,根本不值什么钱。
皇上嫡脉是没什么系,在下了就是亲王的儿子了,王妃挑来捡去,挑中了才情模样都还不错的承郡王。
首先,他是郡王,身份配的上。
二来,他有在水一方一成股,也就说每年,他不用贪墨,也有至少十六万银子的收入。
第三,他和叶归越走的近,未来的天子近臣,据说还很骁勇善战。
要说缺憾,也不是没有,就是年纪偏大了些,都二十了!
可是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了,王妃思来想去,还是选他比较好,年纪大些才知道心疼人。
正好承王妃也进京了,王妃就请了人偷偷递了个有意结亲的想法去,承王妃当时没乐晕掉。
第二天,承王妃就亲自上门,敲定了两人的亲事,亲事正在积极筹备中,等承郡王一回来,就拜天地入洞房。
至于叶娇衾么,不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她都见过承郡王的摸样,虽然比不上大哥俊美,但也是万中挑一了。
有权,有钱,有貌,家庭人口还简单。
这样的好亲事,她没理由不同意啊,定亲过后,就乖乖在绣楼里准备嫁衣了。
至于承郡王,他是个孝子,承王妃给他定亲,他不会反对,不过承王妃还是给他送了信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当时,正在商议军事,官兵把信送上,承郡王看完就说了一句话,“有没有搞错,我都二十了,让我娶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楚沛一口茶直接喷了出去,“上哪儿去找个十七八还没出嫁的大家闺秀给承郡王你做郡王妃?”
元皓不赞同的摇头,“也不是没有,有那些比较倒霉的大家闺秀刚满十四五,父亲母亲突然过世,守孝三年……你是怎么变成大龄未娶男的,人家就是怎么蹉跎成大龄剩女的。”
承郡王脸皮抽了抽,容景轩好奇的问,“承王妃给你定了谁家姑娘?”
“他家的,”承郡王指着叶归越道。
楚沛再喷口水,“他有两个家,你说的是哪个,镇南王府还是皇宫?”
“镇南王府。”
元皓挑了挑眉头,镇南王府姑娘虽然多,可身份配得上承郡王的只有一个,也就是说……
哈哈哈!
“你还逼着大将军喊你大哥,这辈子你都要喊人家大哥了!”楚沛大笑,随即又笑的贱兮兮的,“貌似也你要喊我一声大哥。”
元皓咳了一声,“我比楚沛大半个月。”
“也就说。我们四个人中,你虽然年长一两岁,但是你却是最小的,哈哈哈!”容景轩大笑。
承郡王眼睛盯着信,“本郡王要退亲!”
元皓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可是镇南王的女儿,你退亲,先想想后果吧。”
承郡王腌了。
元皓眼尖,瞄到承郡王的家书,眼睛越睁越大。“我也定亲了?”
元皓揉揉眼睛。细细一看,然后望着承郡王,“为什么?”
承郡王把信一叠,白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为什么?”
元皓想不通。他定亲了。为什么他娘都不写信告诉他,反倒是承王妃告诉承郡王?
楚沛凑过来,“上回你的家书。元夫人说你要是敢出征的时候拈花惹草,就不认你这个儿子的,莫不是因为定了霁宁郡主的亲吧?”
元皓扭头看着楚沛,“她直接告诉我定亲不就好了。”
“咳!你娘估计是怕你激动恨不得飞回去成亲所以只警告你,没有告诉你实情吧?”
元皓满脸黑线,脸漆黑如炭,娘未免也太小看他的定力了吧?
元皓眼睛瞄着叶归越,“等我生了女儿,就交给尘儿做媳妇。”
“打住!尘儿是我的女婿!”
“打住!尘儿是我的女婿!”
“打住!尘儿是我的女婿!”
四位将军丢了军情,在营帐里抢起了女婿。
叶归越斜了四人两眼,“只要尘儿喜欢,都娶了就是。”
“那我女儿是正妻!”
“一边去,我女儿才是正妻!”
“都别争了,我女儿才是正妻!”
叶归越头疼,“好了,都别争了,后宫不是有四妃吗,一人一个。”
“那皇后呢?”楚沛问道。
“皇后让我娘子挑。”
一群将军绝倒,这是惧内最直接的表现,四妃加起来都敌不过一个皇后好么!
几位将军琢磨着,很是后悔,竟然没赶紧生儿子,小郡王多乖巧,愣是没人抢,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啊!
可是小郡王十五岁时,他们的儿子才十二啊……
没戏。
不过越郡王妃现在又怀了身孕,祈祷别是女儿,再生个儿子好给大家分,等他们生了孩子再生女儿最好了。
楚沛摸着下巴望着叶归越,凑过去,笑的特猥琐,“做皇帝多好,三宫六妃七十二嫔,儿子女儿会有很多,我不贪心,要个公主一个皇子就好了。”
“我也不贪心,只要一个皇子一个公主!”
“我只要尘儿就够了,”承郡王不贪心的道。
结果惹来数记白眼,“尘儿没你的份!”
叶归越懒得搭理他们,摁着地图道,“叫弓箭手在九黎坡隐蔽,等敌人一来,就给我射成马蜂窝!”
楚沛提议道,“要不咱们约定,这战场杀敌最多的,以后咱们女儿在后宫地位越高?”
“我觉得这提议甚好,”承郡王点点头,随即又扫兴道,“万一没生女儿怎么办?”
楚沛白了他一眼,“那是你没本事!”
承郡王大怒,差点没打起来。
而此时,临墨轩里,也有人打着一样的算盘。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关凌。
一边吃着酸酸甜甜的糖果,一边逗着尘儿思儿,回头看着知晚,羡慕道,“知晚姐姐,我要是也能一次生两个就好了,一个给祖父,一个给你。”
知晚一个酸果没嚼,直接给咽了下去,猛的咳嗽起来,吓的几个丫鬟都责怪的看着关凌。
“给我做什么?”
关凌过来帮她拍背,知晚不解的问。
“当然是给你养着,以后给尘儿做童养媳了,我怕把女儿养成跟我一样。”
知晚默然,又听关凌道,“我要是能一次生三个就好了,自己留一个。”
说完,抬眸看着知晚,小声的问,“为什么猪一次能生那么多个?”
知晚,“……。”
众丫鬟,“……。”
她们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连郡王妃眼底的光亮应该是羡慕。
她不会是羡慕猪吧?
知晚猛的咳起来,她决定以后跟关凌说话,再也不吃东西了,她这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敬茶
这一天,知晚还没睡清醒,就被茯苓从床上挖了起来,原因无他,今天是新进门的二少奶奶敬茶的大日子。
最近,郡王妃格外的嗜睡,早上比平时晚起半个时辰,但是今天日子有些特殊。
虽然郡王妃身份也特殊,不必去将就一个二少奶奶,可是毕竟还住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觉得不给面子不合适。
这不,姚妈妈和郑妈妈争执了一会儿后,姚妈妈站了上风,所以茯苓把知晚喊醒了。
梳洗打扮了一番,这打扮的格外精致,知晚现在还是郡王妃,可是卉和郡主是新嫁妇,不能抢了她的风头,但也不能让郡王妃没了光彩。
所以盛装打扮之后的知晚美的像一朵含苞欲放的芙蕖,又像是空谷幽然绽放的兰花,美的惊心动魄。
可是小肚子显怀的厉害,再美的容妆,大家第二眼看到的也是她的肚子,用知晚的话说就是白瞎了她一坐一刻钟化的妆了。
姚妈妈笑道,“当初郡王妃生小王爷小郡主的时候,三个月的肚子也才这么大,这一胎莫不是也是双胞胎吧?”
知晚摸了摸凸起的肚子,笑道,“哪有那么大的福气能连着生双胞胎,有一胎就不错了。”
郑妈妈笑着接口道,“那可说不准,奴婢看郡王妃的福气十个八个有福之人都比不上。”
知晚听得高兴,“那就多谢郑妈妈的吉言了。”
吃过早饭后。知晚便去了正院,除了她,大家都到了,当然了,叶世瞻和卉和郡主还没到。
成亲累了一天,加上洞房之喜,贪睡一些也应该。
昨天的喜宴,知晚作为大嫂,自然也出席了,陪着喝了杯米酒。就回了临墨轩。因为身怀有孕,也没人说她不应该。
一进门,几位太太就关切的问她这些日子害喜严重不严重,知晚笑着回道。“谢几位婶子的关心。孩子还算乖。不是太闹腾。”
王妃和大太太、三太太还好,只有四太太的笑脸中夹着几分犹豫,不过自打叶归越的身份大白后。她对知晚就客气加客气了,至于那点别扭,还是因为王爷的身份问题。
不过,这些事与她没什么关系,她这人很好记仇,只要不给她不痛快,她绝对不会主动挑衅别人。
给王妃请了安之后,便在王妃下手第一个位置坐下,端茶轻啜了两口,外面就有小丫鬟进来禀告,“二少爷和郡主来了。”
话音才落,众人抬眸望去,就见卉和郡主和叶世瞻并肩走进来。
卉和郡主一身樱桃色绣折枝梅的裙裳,上面还有只喜鹊,头上是一套红宝石头饰,华贵却不失淡雅,步伐婀娜,身姿摇曳,脸带酡红,像是三月桃花,又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叶世瞻一身天蓝色锦袍,头束玉冠,满面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
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听着大家的夸赞和惊艳的眼神,卉和郡主脸上娇红更甚,像极了红苹果,让人恨不得啃上一口。
王爷不在,只要敬王妃的茶就行了,王妃赏赐了一对羊脂玉手镯,还有一个红包,里面多少银子不知道。
也没人问,更没人说王妃偏疼卉和郡主,送的见面礼比送知晚的重,一个红包里再多,也不过千两银票,郡王妃有了在水一方,还把你一千两银票放在眼里?
接下来敬大太太,挨个的来,除了长辈,下面就是知晚了。
卉和郡主送知晚的是一只金簪,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在知道在水一方是大嫂的,里面头饰首面不论是样式还是手工都是极好,大嫂不缺头饰,这只是祖母送我的簪子,大嫂别嫌弃。”
锦盒里的金簪极美,上面的珍珠圆润的没有一丝瑕疵,笑道,“这样的簪子可不多见,我怎么会嫌弃,多谢郡主了。”
喝过茶后,知晚把她的见面礼送给卉和郡主,卉和郡主眼睛都亮了。
知晚的礼物是一只手镯,镂空的花鸟手镯,镶嵌着八颗红宝石,价值不菲,她曾在蒹葭阁见到过,这只手镯价值一千五百两,是蒹葭阁里最贵的手镯,一般人去了蒹葭阁,都会忍不住看两眼,摆了两个月,根本没人舍得买。
没想到竟然当做见面礼送给了她,卉和郡主忙推脱不收,知晚拢了拢眉头,笑道,“这镯子也就看着漂亮,其实根本卖不出去,掌柜的嫌弃占位置,才给我送了来,你是不是嫌弃了?”
知晚一番话,屋子里倒抽气的人太多了,这镯子会卖不出去,不过是价格太高了,人家舍不得罢了,谁舍得花一千五百两就买一只镯子啊,蒹葭阁掌柜的嫌弃占地方,这不是说出来招人恨吗,只要减个两百两,她们敢肯定,要不了两个时辰,一准卖出去!
知晚这样说,卉和郡主哪还好意思拒绝啊,红着脸收下了,福了福身子去给叶娇衾送礼。
很快敬茶就过去了,大太太说起正事,就是叶云衾出嫁在即,也就六天后,府里张灯结彩,那些红绸缎就不用取下来了,免得到时候还要再挂上去。
王妃笑道,“最近几日都是晴天,只要不下雨,红绸挂着也没事,只是王爷出征在外,府里的姑娘要嫁出去三四位,又迎进来三四位,变化太大了。”
大太太用帕子轻碰了下鼻子,看着王妃笑道,“王爷出征在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倒是想王爷能回来,云衾面子上也好看些,只是她年纪大了,我生怕留来留去最后留成了仇。”
叶云衾嫁的是盛安侯府嫡次子,为人很上进,年纪轻轻就中了举,大太太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四房姑娘少爷年纪都小,没有喜事可办,其余三房都喜气洋洋,王妃忧心叶娇衾,不知道承郡王打战什么时候回来,既盼着他建功立业,又担心他在战场上有危险,很矛盾,而且叶娇衾不到半年就满十六岁了,王妃心里急啊。
恨不得承郡王能先回来,把亲事结了,跟知晚一样,等叶娇衾怀了身孕再去战场才好,那样叶娇衾也不用委屈自己给承郡王纳妾了。
几天后,叶云衾热热闹闹的出嫁了,出嫁前,知晚也送了她一只手镯,虽然比不上送给卉和郡主的精致昂贵,在蒹葭阁里卖也要六百两银子。
一个冬天,府里多了三个弟妹,嫁出去三个小姑子。
知晚送出去六只手镯。
知晚决定,以后送添妆和见面礼,就送手镯。
转眼过去两个月,知晚的肚子也有五个月大了,坐在屋子里,看着窗外的飘雪,在空中起舞,落下。
尘儿思儿也大了一圈,只要醒着,就会依依哦哦的说个不听,也不知道说的什么,有时候知晚就陪他们依依哦哦,你听不懂我,我也听不懂你,愣是交流的很愉快。
看的一群丫鬟捂着肚子笑。
只是肚子大了之后,姚妈妈就不许知晚抱尘儿思儿了,怕他们用脚踢知晚的肚子,到时候踢出好歹来,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捧着暖炉,知晚看着在屋子里小榻上爬的欢乐的尘儿思儿,眼底全是笑意。
小榻下面摆了暖炉,上面铺着锦毯,不会冻着两个孩子。
白芍拿了绣篓子过来,绣篓子不是针线,而是毛线,先是烤了烤火,然后望着知晚道,“郡王妃,上晌苏家掌柜的还派人来说,铺子的羊毛供不应求呢。”
茯苓把窗户关了半边,过来笑道,“那是自然,毛线便宜,而且做的衣服暖和,谁不稀罕,这大冬天的,窝在屋子里打毛线比绣针线容易的多。”
知晚吃着酸果,外面金盏打了帘子进来道,“郡王妃,在水一方掌柜的有事禀告。”
知晚愣了愣,用帕子擦拭了一下手,茯苓扶着她下了榻,尘儿见她走了,用手里的波浪鼓砸木板,依依哦哦的抗议,知晚回头看着他,“乖乖的听话,娘一会儿就回来。”
回答声依然是依依哦哦,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正屋里摆了炭火,暖暖的,掌柜的正在喝茶,见了知晚忙起身行礼,知晚笑着点了点头,“有什么事总管拿不了主意要来问我?”
总管不敢直视安容,回道,“草原使臣给在水一方送了信,说是草原上今年下了大雪,牛羊冻死不少,知道咱们大越朝有煤炭,物美价廉,就在小王爷手里,问能不能大量购买,数量太庞大了,属下拿不了主意,特地来问问郡王妃。”
知晚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事啊,“卖,怎么不卖啊,我记得边关附近就有煤矿,就近制造,给草原送去。”
总管有些犹豫,“如今边关战报连连,估计要多了多久,南舜北齐就会求和,难保朝廷没有对草原出兵的想法,不问问朝廷吗?”
知晚扭眉,“草原借兵三万给大越,朝廷若是对草原出兵,难免被人说忘恩负义,皇上不会给人留下话柄的,放心吧。”
总管得了准信,就告退了。
这个冬天,虽然战火连连,可是大越的战士们是幸福的,炭火管够,还有烈酒暖身,南舜北齐则冷的多,甚至还有官兵冻死。
王爷经常用美酒犒赏他们,然后酒足饭饱,就去攻打敌兵,敌人真是苦不堪言,已经有将士萌生了退兵求和的想法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皇后
外敌已经萌生了退意,加上天气愈加的冷冽,这场战争也许坚持不到春暖花开,战士们也盼着早日归家,一家团圆。
再说叛党,相王这几个月也是节节败退,被连郡王追的苟延残喘,苦不堪言。
再说相王府,被官兵团团包围,除了日常的饮食外,根本就没人能轻易进出。
前不久,秦知姝产下个女孩,不管相王府曾经对知晚做过什么,知晚还是让丫鬟送了贺礼去,不过,最后贺礼好像被扔了出来。
是相王妃扔的,据说相王妃求死心切,尤其是相王节节败退的消息传来,她更是了无生趣了。
只是自杀过一次的人,再自杀一次,还真没有那个胆量,故而每天念佛诵经,只是依然静不下心罢了。
至于相王的党羽,这几个月下狱的,被斩杀的足有上百人,充军的,充入教坊的更是不计其数,最渗人的是那些贞洁烈妇,竟然一家人上吊自尽。
每回茯苓听闻了说与知晚听,姚妈妈都瞪她,“这些事你知道就行了,告诉郡王妃做什么,万一晚上做噩梦了,影响胎儿,小心你的皮!”
茯苓委屈的抿着唇瓣,娘真是胆小,郡王妃的胆子比谁都大好么,她都不怕,郡王妃还怕么?
知晚嫣然一笑,压根就没放在心上,皇权不正是这样,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虽然明知道那些人是无辜的,可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犯过一个。
要说残忍,知晚当然觉得残忍了,但是她要去替她们求情吗?也得他们去感恩才是,再说了,冲入教坊,并非是诛九族,蝼蚁尚且偷生,自己绝了自己的后路,知晚不会可怜她们的。
更何况,把他们推入绝境的并非是皇上。也并非是朝廷。是他们自己,识人不明,若是一心效忠皇上,会落得如此下场吗?
效忠相王又得到了什么。相王如今连自己都保不住了。朝廷这样惩治他们。无非是想给那些拉帮结派的大臣一个警醒罢了。
朝廷结党营私在所难免,不要以为与皇上的儿子走的近,谋份从龙之功。将来好平步青云,要知道天家无情,皇子们其实也是皇上的对手啊,尤其是成年的皇子,手里握着绝对权力的皇子心里会不巴望着皇帝早死,好给他们腾位置,儿子心里没有父亲,父亲心里还有儿子?
身子重了之后,知晚连临墨轩的大门都甚少出了,每日看看书,偶尔抚琴一曲,逗逗两个孩子,再有便是侍弄花草,看账册了。
这一日,知晚正在书房写书信,郑妈妈推门进来,笑道,“郡王妃,相王父子被活捉了!”
知晚愕然抬眸,眸底是喜色,这场叛乱还真打的够久,如今内乱平息,想必边关要不了多久也会有好消息传来了。
半个月后,相王父子被压进京,茯苓几个小丫鬟耐不住性子一定要出去看看,为了这一天,还特地从厨房找了一些不要的烂菜叶臭鸡蛋,准备练练手法。
知晚也想去,可是架不住七个月的身子,尤其是听到茯苓回来时眉飞色舞的表演,“我的手法可准了,一个臭鸡蛋扔过去,直接在相王世子的脑门上爆开,那鸡蛋壳还粘在上面呢,相王世子摇了好几次脑袋才摇下来,厉害吧?”
竹香朝她吐鬼脸,打击她道,“一点都不厉害,相王府作恶多端,尤其是手底下那些走狗欺压百姓,大家心里都记着呢,这不,还有人扔熟鸡蛋,差点没把相王给砸死。”
知晚听得脑袋疼,熟鸡蛋在脑袋上轻轻一磕就很疼了,从老远的砸过来,那力道可以想见了,她要是相王,明知道下场逃不掉一个死,竟然能忍着没咬舌自尽,心性够强。
相王父子都押解回京了,有些事可以办了,知晚吩咐白芍道,“把梳妆盒里的信送进宫给皇上。”
白芍脸上一喜,忍不住道,“那封信早该送进宫了,那些人作恶多端,就不该准许他们活那么久。”
知晚白了白芍一眼,端茶轻啜,其实有没有这封信,皇上心里还能不清楚是谁陷害的,别忘了那嬷嬷如今可还在徐公公的院子里住着呢,那嬷嬷既然对她招认了,对徐公公自然不会有分毫的阴谋,皇上想要一份供词,是见极其容易的事。
准许太后和皇后活着,不过是想日日折磨她们罢了,皇后对后宫妃嫔做的事,那么多妃嫔合起伙来对付她,绝对会让她应接不暇,倍感疲倦,却偏偏奈何她们不得的憋屈感,能让高高在上的皇后心神崩溃的。
至于太后,儿子孙子谋逆,那是诛九族的大罪,日日听着捷报传来,那是在用刀子在剜她的心啊,偏偏皇上没有杀她,也没有把她的封号夺了,这是孝道,即便你亲儿子对朕不满,要杀朕而后快,朕也没有迁怒与你,天下谁不夸赞皇上一声仁孝?
既能折磨人,又能为自己博得好名声,这样的事皇上为什么不做?
现在么,折磨的也差不多了,边关也差不多要休战了,这个时候抖出太后和皇后的恶性,等到王爷和叶归越回来的时候,这样的消息比再多的赏赐也来的叫人高兴。
文远帝接到信,扫了两眼,脸色没变,直接把信交给了徐公公,“无比让皇后和太后都认罪画押。”
后宫的审讯手段一点也不比刑部大牢差,太后皇后分别关押,就更好审问了。
锦华宫内,徐公公进去的时候,皇后连妆都没有画,眼神空洞带着沉沉的死气,听到有人请安,皇后侧过脸,死死的盯着徐公公,凄惨一笑,“还有人记得本宫是皇后!”
徐公公行礼,然后起身笑道,“皇上没有削去皇后的封号,您自然还是皇后。”
皇后冷笑两声,“在皇上心里,永远只有叶倾心一个皇后吧!她真不该那么早死,死在最美的时候,皇上没有见过她人老珠黄的样子,本宫就不信,若是她没死,皇上对她的爱能一直留到现在!”
徐公公在下面站着,对于皇后的话,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皇宫里没有长情之人,若是先皇后没死,皇上会不会一直爱着她谁知道?
色衰而爱弛,或许会,或许不会。
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先皇后早就死了。
徐公公抬头看着皇后,笑道,“先皇后当年为什么死,皇后心里比谁都清楚,先皇后的光芒,后宫中无人能及,几乎宠冠后宫,一旦生下嫡长子,不满百日就会被立为太子,这是皇上当年的许诺,皇后也知道,先皇后当年的死,皇上未尝没有责任,明知道后宫是个战场,他的宠爱却让先皇后成为了众矢之的,先皇后和连王被抓,皇上悲痛欲绝,可是这么些年,非但没有把先皇后给忘了,反而时时惦念,皇上是个长情之人,奴才伺候在他身边几十年,皇上这辈子最爱的人只有先皇后。”
徐公公说完,皇后的眼睛已经迸出恨意来了,对一个深爱皇上的女人来说,没有任何一句话比皇上根本就没有爱过你来的残忍,徐公公又道,“可是皇后毕竟跟皇上做了十几年的夫妻,这份情谊却也不是轻易能抹杀的,只可惜,四皇子随着年长,越加的野心勃勃,在皇上和四皇子之前,皇后选择的是四皇子,其实皇后最爱的也不是皇上。”
后宫里的女人爱皇上是应该的,不过最爱的绝对是权利,她们能为了权利不惜牺牲性命,铤而走险,步步钻营,可又有谁会为了皇上不惜牺牲性命?
徐公公叹息道,“这些天,皇后的苦,皇上都知道,也知道先皇后是您害死的,没有审讯过您,也没有责怪过您,皇上已经仁至义尽了,相王父子已经招供了,太后也认了,皇后还要硬扛着吗?”
皇后没有怀疑过,相王父子被抓,唯一的下场就是死,她们谁都逃不掉,皇后想死,可是一想到真的要死,她又疯狂了。
“是,叶倾心是我害死的,是本宫害死的,因为她该死!她早就该死了,本来我才是太子妃,是她横插了一脚,把太子的心够勾走了,我沦落成了个小小侧妃,我忍了,太子登基做了皇上,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抢了我太子妃的位置,又抢了我的皇后之位,还要想抢原本该属于我的那份宠爱吗?!我处处忍让,没道理我的儿子还要忍让她!连王也该死,明明倾慕她,却不知道争取,让皇上抢了先,害我受苦,本宫好心成全他一次,他该含笑九泉了!”
皇后放肆的大笑,笑的凄惨,叫人胆颤心惊,“她凭什么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凭什么让连王对她心心念念?!本宫才情比她差了,还是容貌比不过她!皇上说她善良,善良的人就不应该生活在后宫里!我真后悔杀了她,我应该让皇上亲眼看看他眼中善良的人是怎么一步步学的心狠手辣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太后
徐公公站在下面,听着皇后的癫疯之言,心底颇感触,“奴才伺候在皇上身边几十年,不止一次听皇后说,只要能跟在皇上身边,哪怕做个无名无分的妃子也甘之如饴。”
当年先皇后死后,四妃为了争夺皇后之位,是斗的你死我活,唯独皇后表现的大方宽厚,皇上问及她想不想做皇后时,她一脸的贤良淑德,天真活泼的道,“皇上,后宫里哪个妃子不想做皇后,臣妾也想,可是若是让臣妾在得到皇上的宠爱和皇后之位中选一个,臣妾宁愿要皇后的宠爱,每日陪着皇上游园赏花,红袖添香,可比整日打理后宫有趣的多,臣妾知道姑母想立臣妾为后,让皇上为难了,臣妾会说服姑母,后位该有德者居之。”
皇上一时感慨,加上太后施压,皇上才会立了她为皇后,如今十几年过去了,皇后还妒忌着先皇后,哪有半分贤良淑德?
徐公公的坦白之言,让皇后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皇上若是真宠爱我,我做个小妃子又如何?!在后宫,没有足够的地位,就会被踩在脚底下!”
徐公公轻笑一声,把后宫妃子踩在脚底下的一直是皇后你,不过最近几个月受了些委屈,竟然不思悔改,反而更加的喜欢权利了。
后宫中,什么都是虚的,唯有权利最真实,其次便是皇上的宠爱,有了的皇上的宠爱。有时候便有了一切,有时候却是一把横亘在头顶上的刀。
这么多年,皇上宠爱谁,不管开始如何的风光,最后都会倒霉,不是进了冷宫,就是香消玉殒。
一个原本多情的皇上,最后硬生生的被后宫的血腥残忍磨的无情了,只有无情才不会心痛。
徐公公身后站着好些丫鬟婆子,有这些人做证。皇后无需签字画押。
离开锦华宫。徐公公去了寿安宫。
他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见到太后了,乍一看,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哪个行将朽木的老太太穿着凤袍装太后。
太后五十多岁。一直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才三十几岁的模样。但是今日的太后,别说五十,就是六十岁说出去都有人信。
原本黑如绸缎的墨发已经白了一半。黑白掺杂,倒是梳的齐整,还是太后最爱的那套头饰,光芒璀璨,却也遮不住她眼角的皱纹和眉间的阴翳之色。
看到太后,徐公公想到了一种动物,乌鸦。
那是一种对死亡的预知,让人打心眼里觉得恐怖。
徐公公领着小公公给太后行礼,“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的眼角的笑讥讽十足,“皇上身边的红人,明知道哀家大势已去,还对哀家如此恭敬,难怪你数十年圣宠不衰。”
徐公公微微一笑,后宫这地方很特殊,它与前朝息息相关,前朝不倒,在后宫迟早有起复的机会,谁知道今日的阶下囚,不是明日的殿上花,落井下石,逞口舌之快,只会给自己带来灾难,徐公公笑道,“奴才能数十年蒙圣上不弃,圣宠不衰,是因为奴才对皇上数十年如一日的忠心耿耿,奴才也爱钱财,但从不做危害朝廷和皇上的事。”
徐公公说的很坦然,背脊挺直,丝毫不怕这番话传到皇上耳里,“这么多年,皇上对太后也是恭敬有加,把太后当成亲娘那样看待,是太后舍不下相王,才母子离了心,若是相王本分做自己的亲王,对皇上忠心,如今您还是高高在上的太后,相王也不会沦为阶下囚。”
太后长满皱纹的眼角微微湿润,她早没有了回头路,“相王如今可好?”
太后被软禁了,身边的宫人被罚的罚,杀的杀,仅留下几个伺候,只要出了寿安宫就有人监视。
徐公公回道,“相王父子如今关在死牢,十日后西街菜市口问斩。”
太后交叠的双手猛然握紧,双眼迸发出杀意来,“庆阳侯府呢?!”
徐公公很无奈,“太后,您身在皇家大半辈子,对于谋逆,皇家的手段是一脉相传的,无一例外。”
太后身上的恨意弥漫,徐公公都不明白她到底在恨什么,“皇后方才招认了杀害先皇后的事,并供出太后您。”
太后掀开眼帘,冷笑一声,“供出哀家的是皇后还是那嬷嬷?哀家打了一辈子的雁,最后竟然被一只雁给啄了眼睛,好个越郡王妃,三眼两语就让皇后失了镇定,自乱阵脚,不然何至于会落到今日地步!”
徐公公没有接话,越郡王的手段无需他的评判,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生平不做亏心事,夜班敲门也不惊。
徐公公退了出去,三位御史就站在屏风处,对于太后杀害先皇后一事,太后没有否认,加上皇后的供词,就等于是默认了。
蓄意杀害皇后和亲王,此等无德之人,如何母仪天下?
如今越郡王权势正旺,他们以前没少得罪他,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还不赶紧利用,好博得越郡王的好感。
三位御史联名上奏,奏请皇上废除皇后,摘掉太后的头衔。
在证据确凿之下,皇上准奏了。
皇后被废之后,只有一个去处,那就是冷宫。
太后其实也好不了多少,只不过依然还住在寿安宫里,再没有了往日的尊贵。
不过在相王处决的前一天,怕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太后自尽于寿安宫内。
与相王谋逆一案相关的大臣,受牵连的亲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就连荣华公主都被贬成了平民,四皇子虽然没有参与谋逆,可是受到皇后的牵连,皇上把他贬去守皇陵了。
这一场相王谋逆案,整整一个月才平息。
而此时,知晚的肚子已经七个月大了。
尘儿思儿也都一岁大了,已经会蹒跚的走路了。
这不,站在小榻边,用手摸着知晚的肚子,睁着一双琉璃般的眼睛,软嚅道,“弟弟!”
姚妈妈和郑妈妈是笑的合不拢嘴,小王爷不论是走路还是说话都比小郡主快一些,一个月前就会喊娘了,她们就问知晚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小王爷就说了弟弟。
小孩子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很灵的。
姚妈妈想着边关传来的捷报,忍不住道,“郡王妃生小王爷和小郡主的时候,郡王爷就不在身边,与两个孩子不怎么亲,如今郡王妃都七个多月的身子,等他回来,估计孩子已经出世了。”
郑妈妈笑道,“那也不怪郡王爷,那会儿郡王妃怀了身子,郡王爷不知道呢,要是知道,肯定一早就娶回来了,如今边关已经传来求和的消息,到时候边关和睦,再无战事,郡王妃生第三胎的时候,郡王爷铁定日日陪在身边。”
听到第三胎,知晚的脸都皱了起来,生孩子不是一般的辛苦,吃不安睡不好,小性子来了还会踹她两脚找找存在感,她可不想生了。
可是要是叶归越真的做皇帝,只有一个儿子,哪怕这个儿子铁定做皇帝,那也不行,总要有个左膀右臂。
乞求这一胎是个男孩,最好是双胞胎……
正求着,外面金盏迈步进来,脸上挂着笑意,“郡王妃,卉和郡主刚刚查出了喜脉,已有月余的身孕。”
知晚听得一喜,这些日子卉和郡主经常来寻她玩,聊天解闷,感情还算深厚,听到这个消息,知晚也替她高兴。
郑妈妈想到那日小王爷在卉和郡主衣裳撒尿的事,当即笑道,“郡主这一胎肯定是个男孩。”
姚妈妈笑着抱起尘儿,“要是卉和郡主真生了儿子,可得好好谢谢咱们小王爷呢,咱们也学郡王妃,到时候谁来,咱们尿上一泡,收她千金。”
知晚满脸黑线,人家生儿子求的都是送子观音好么!
不过卉和郡主怀了身子大喜,得好好送份贺礼才是,吃的知晚就不送了,临墨轩和王府分开,知晚思来想去,给卉和郡主送了在水一方三千两的购买劵。
礼物太重了,卉和郡主竟然得了空还来道谢,知晚嗔了她道,“你怀了身子,我本该亲自去道贺的,只是身子重了,怕走路,你喜欢什么自己买,也省的我再费脑子去想。”
卉和郡主这才收下,不过却给尘儿思儿一人送了一个长命锁。
卉和郡主望着知晚,“小王爷小郡主的周岁生辰王妃要大办,你怎么不办?周岁抓阄是传统。”
知晚瞅着自己的肚子,圆鼓鼓的,“我现在这样根本就站不久,到时候来一群宾客,我又不好不招待,索性就不大办了,至于抓阄,到时候把东西就丢那儿,让两个孩子自己抓着玩也就是了。”
卉和郡主看着那四方小榻,知晚这屋子,她最喜欢的就是那儿了,可以脱了鞋在里面玩,看书,抚琴都行。
因为喜欢,她回去让人照着打了一个,就是那次和相公在上面……就有了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卉和郡主的脸都是红的,像极了绚丽的霞彩。
(求~)(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抓周
周岁抓阄,又叫试儿。
尘儿思儿的周岁生辰,知晚不欲大办,可是架不住文远帝兴趣大,三日前,命徐公公送了一堆抓阄礼来。
书本是孤本,字画是前朝大师留下的绝品,琴棋,都是玉质的,能放在手里把玩,算盘是金镶玉的,毛笔是玉管狼毫的,金银是脑袋大的元宝,还有胭脂水粉,都是后宫最上等的贡品,将军令是统辖十万大军的真令牌,还有象征六部的物什,最奇葩的是连玉玺都有!
不是被尘儿不小心洒了黄金的玉玺,是一方私印,却只有皇上能用。
当时这些东西是总管接的,差点没吓晕,周岁抓阄他也参加过不少,府里少爷姑娘多,可也没皇上这样动过真格,万一小王爷不喜欢,随手扔了怎么办?
皇上表示了对小王爷周岁生辰的关系,甚至还派了礼部官员来主持,就因为在朝堂上问了大老爷一句,小王爷的周岁生辰准备的怎么样了。
对于知晚不打算办周岁生辰的事,府里几位太太和老爷也是积极关心的,毕竟是周岁,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可知晚说的也对,她身子重了,就简略的办一下,给下人们发发赏钱,做两套新衣裳就差不多了,对于知晚的话,他们没什么胆量质疑,小王爷小郡主是她亲儿子,连在水一方都是给他们开办的,她还能委屈了他们?
大老爷如实禀告了文远帝,当时文远帝就不大高兴了。这不是委屈了他孙儿孙女么,一挥手,你嫌累,朕派官员给你办。
皇上都这样了,知晚还能硬拒绝吗?
就小王爷生辰宴的事,府里几位太太还商议了一番,要不要送帖子出去,是谁来道贺都行呢,还是只请部分人来?
纠结了一天,最后决定依照宫里的规矩办。谁来都行。
只是皇宫重地。不是谁都能进的,是以王府重地,也要确保到时别弄得鱼龙混杂才好。
忙活了两天,王府到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
这一天一早。知晚就被人从床上挖了起来。一身喜气的郡王妃裙裳,奢贵大方,头饰是金镶红宝石的。自打怀孕了之后,知晚就甚少出府,平时在临墨轩里,都很少抹胭脂水粉,一坐就是两刻钟,知晚觉得自己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用过早饭的时候,郑妈妈进来问知晚,“郡王妃,这里离前院路不少,要不坐软轿去吧?”
知晚不喜欢软轿,坐的太高了,总觉得不大安全,要是暗处随便一个小石子砸过来,抬轿子的婆子腿一软,她岂不是要摔倒,她一个人也就罢了,问题是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知晚坚决抵触软轿,“也不是很远,我自己走去。”
郑妈妈无奈,这里去前院要一刻钟呢,郡王妃身子重了,走路慢,要走半个时辰啊!
可是她又不能摁着郡王妃坐轿子,只得看着姚妈妈,姚妈妈摇头,郡王妃不做的事,她说再多遍,她还是不会做的。
用完了饭,知晚便出门了,郑妈妈不放心茯苓白芍,亲自扶着走,前面是尘儿思儿站在小推车里,一路咯咯的欢笑声。
到前院的时候,时辰果然不早了,道贺的人都来了不少,比如,元夫人,琉华公主,桓夫人等。
这会儿都陪着王妃说话,一脸的感慨,瞧人家郡王爷和他们的儿子年纪差不多大,儿子女儿都一岁了,她们的儿媳妇都还没有娶回来呢。
这些焦急儿子没娶的,还有焦急女儿没嫁的,比如王妃,琉华公主,这场战都打了几个月了,还不回来,她们的女儿都过十六岁生辰了!
元夫人笑道,“我可先说好了,等皓儿回来,我就把霁宁郡主迎娶进门,你们要办亲事往后挪挪,别撞一起了。”
王妃不赞同道,“娇衾的年纪比霁宁郡主大,承郡王的年纪也比元皓大,怎么也是我和承王妃更急一些,该我们先办。”
楚夫人和容夫人也都为自己的儿子女儿争取,四家呢,快的和慢的能差一个月,谁不着急啊?
可是办喜事讲究的就是一个热闹,若是挤到一起的话,来道喜的人就少的多了,热闹也缓了。
知晚进去的时候,就听她们争得面红耳赤,见到她来,忙道,“知晚,你来做个评判,到底谁先娶?”
知晚觉得好笑,眼角一挑,嘴角划过一丝捉狭笑意,“既然争执不下,不如抓阄吧,等几位少将军凯旋而归时,咱们准备了抽签,让他们一人抽一支,上面写着黄道吉日,也省的大家争来夺去。”
几位夫人觉得这主意甚好,一致通过,然后又开始觉得自己儿子手气好,小时候抓什么什么一抓一个准。
知晚坐下喝了杯茶,吉时就到了。
一张特宽敞的桌子上,用绣着富贵牡丹的云锦铺着,王妃亲自把抓阄用品摆上去,一件件的,让人目瞪口呆。
等放好了之后,就把尘儿思儿放了上去,两小家伙今儿穿的是一身喜气,粉雕玉琢,白里透红,一下子就俘获了屋子里所有人的心。
心里无不想要是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就好了。
撅着小屁股,胸前挂着的长命锁悬空叮铃作响,两人咯咯的爬的欢快。
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这不看到了包子,上面点了红点,尘儿用手去戳,软软的很好玩,就把包子抱了起来,回头看思儿,把包子递了过去,思儿这孩子没别的爱好,喜欢玩嘴里塞东西,抱着包子就啃。
可惜啊,咬不动。反倒是沾了一包子的口水。
这时候,尘儿把算盘摇的直响,思儿也喜欢,爬了过去,尘儿这孩子很大方,给你了。
思儿又摇算盘了。
还回头瞅了眼包子,爬过来拿在脚边,然后摇算盘。
好吧,尘儿那娃看中了玉箫,拿起来。发现啃不动之后。又去砸桌子上,砸的一群瞧热闹的大人心肝都打颤,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玉箫啊!
发现没什么好玩的,尘儿就把玉箫拿去给思儿了。思儿这孩子就把算盘搁脚边。玩起了玉箫。先啃,然后用手去戳那个小洞,然后敲桌子……
发现不好玩。然后东张西望的找知晚,玉箫举的高高的,表示这东西她不喜欢。
知晚觉得好玩,茯苓扶着她起了身,拿了玉箫之后,思儿继续玩算盘。
这时候尘儿拿了毛笔,拿倒了,毛呼到脖子上痒痒的,咯咯的直笑,扭过头去看思儿,用毛笔挠她……
一群人看的是前俯后仰。
思儿又发觉毛笔好玩,算盘不要了,抓了毛笔不撒手,尘儿抢了两下,就松手了,你喜欢给你好了。
思儿小盆友就用毛笔去挠自己,一群人捂脸,小郡主没小王爷聪明啊,小王爷就知道挠别人,小郡主就知道挠自己,额,还知道挠算盘珠子。
毛笔的新用途就这样被发现了,挠痒痒。
等了好半天,尘儿才见到将军令,先是啃,发现啃不动之后,又看了看令牌,发现没什么好玩的,又回头给思儿,思儿啃了啃,发现咬不动,也砸不响后,要给知晚,知晚没动,那是真的令牌好么,指了指尘儿,思儿又还给尘儿了,尘儿又砸了砸令牌,实在没发现有什么好玩的。
就丢在了脚边,爬了几步后,发现大家身上都带着东西,他又爬了回去,把令牌往自己腰间揣,揣不上去,就开始找人了,见到了郑妈妈,郑妈妈笑的一脸灿烂,找了根红绳帮尘儿系在腰上。
众人觉得好玩,这小王爷喜欢新东西,玩过后呢,就会给小郡主,小郡主是来者不拒,实在不喜欢呢,就丢给郡王妃,郡王妃不要,她就还给小王爷,小王爷么,你给我,那我就收着吧。
怎么忽然感觉小王爷成专门收破烂的了?层层被淘汰下来的东西就是他的?
这不,小王爷又看中了字画,本来太重了拿不动,可是用脚踹了一下,发现能滚,好么,开始踹自己玩了。
踹着踹着就到思儿脚边了,思儿放下毛笔,也踹起了字画,踹了一圈之后,就把字画丢在了脚边,拿起馒头继续啃。
一只手还用毛笔挠算盘珠子,偶尔用脚瞪下画轴。
好了,尘儿看上了金元宝,太重了实在搬不动,努力了好几次,实在搬不动,尘儿就回头找知晚了,憋着一张小脸,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叫人好不怜惜。
知晚朝他摇头,然后指了指思儿,尘儿就回头看着思儿,拿手边的尺子把金元宝砸的直响,好么,思儿抬头了,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两人一人拿一个,还是搬不动。
思儿哇的一下哭起来,然后尘儿也哭了,一群没良心的大人,人家实在搬不动,你们就看热闹也不帮我一下!
知晚听得头疼,挺着个大肚子走过去,把元宝拿起来,“给娘行不行?”
尘儿把尺子举了过去,言外之意,你玩尺子。
知晚有种想用尺子抽他屁股的冲动,把尺子给思儿,思儿看了看,伸手接了。
就坐在那里敲银元宝,偶尔还不舍的回头看一眼自己的算盘和馒头,然后挪过去,挨个的搬过来,然后啃啃馒头,摇摇算盘珠子,又挠挠毛笔,玩的很欢乐。
她脚边摆的就是玉玺,好半天才拿在手里。
先是啃,啃不动了又砸,一群人没差点跪下来,那玉箫只有她手掌大,可是上面有绳子,拎着砸起算盘珠子来,心肝都抖啊!
玉玺那是皇上给小王爷准备的,不该是小郡主拿着玩啊,思儿拿玉玺去砸馒头,在馒头上应下印章,思儿觉得好玩,继续用玉玺压馒头,一个好好的白面馒头给她压扁了……
好么,小郡主拿了碎馒头往嘴里塞,把郑妈妈给吓的,赶紧抢走了,思儿嘴一憋,当时就哭了起来。
郑妈妈没辙,只好给她又拿了个馒头,示意她把玉玺给尘儿,才把馒头给她,思儿看了看馒头,又看了看玉玺,就把玉玺给尘儿送了去,回来拿馒头了。
一群人心里都有个想法,小郡主将来可能是个吃货。
尘儿正在翻书玩呢,见思儿把玉玺丢他脚步了,就拿了起来,正好印在书上,红红的印子,尘儿的小眼睛都亮了起来,然后就开始在书上印过来印过去,咯咯的笑。
一群夫人心惊,小王爷天生就是做皇帝的料啊,瞧那盖玉玺的架势……
玩了好半天,尘儿才觉得无趣,把玉玺丢地上,爬了几圈之后,又跑回头了,把玉玺拿到思儿身边。
又去看别的玩具,胭脂水粉也拿在手里……
最后几乎都到思儿脚边了,除了那块将军令挂在腰间,大家都觉得他可能会做将军。
谁想到,尘儿爬啊爬啊,就到思儿身边了,拿起玉玺继续玩,偶尔玩玩算盘珠子,偶尔玩玩别的,王妃走过去,拿起小琴,尘儿思儿两个都盯着她,王妃转身走,身后是哇的两冲天的哭声,王妃无奈只好把小琴还了回去,那哭声说止住就止住,思儿还把小琴放到脚边,把脚压着。
无论谁去拿都不行,最后琉华公主看着知晚道,“你去试试。”
知晚便起身走了过去,拿起小琴,思儿憋着嘴看着知晚,明显是知晚抢了她的东西,知晚把小琴放下,去拿馒头,好么,思儿把小琴递给知晚了。
知晚一脸黑线,这要不是个吃货,谁信啊?
知晚又试了试别的,只要不拿她馒头,最后都给知晚了,除了算盘珠子。
不过尘儿见知晚那么喜欢馒头,最后把馒头拿了给知晚,思儿过去抢,两小家伙在上面打起来了。
场面不忍直视。
一群人是想笑不敢笑,小王爷小郡主的周岁抓阄竟然因为一个馒头打了起来,传扬出去都能笑死人。
不过打架归打架,都没哭。
最后竟然演化成,一个在前面爬,一个在后面追的滑稽场面,知晚觉得脸差不多都被这两货丢差不多了,走过去,挨个的拿算盘珠子,拿字画……
思儿和尘儿两个停下来看着她,这回真哭了,哭的泪眼哗哗的。
知晚站在一旁,指了指自己的脸,尘儿思儿就爬了过来,在知晚的脸上亲了一口,知晚又指了指尘儿的脸,思儿扑过去亲了一口,然后知晚又指思儿的脸,尘儿又亲过去。
一群人惊叹,一岁大的孩子竟然这么听话?
知晚这才把东西都给两人,霁宁郡主惊叹,“他们怎么这么听你的话?”
知晚轻笑,“两小家伙在一起,哪能不打架啊,因为什么打架我就没收什么,等和好了再给他们,估计是习惯了。”
“可为什么都是小王爷拿东西,小郡主坐在那里玩?”
“……思儿比较懒一点。”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归来
周岁宴结束,大家还在对周岁宴侃侃而谈的时候,八百里加急送至京都。
南舜、北齐求和。
举朝欢腾。
那一夜,京都四处染坊烟花爆竹,绚烂旖旎。
一场早就该结束的战场,硬是被南舜北齐拖了两个多月,最后不得不投降,却以失去六座城池为代价。
大越朝以一敌二,竟然胜了南舜、北齐的同盟,尽管不少人相信镇南王,相信朝廷,却依然有很多人带着质疑,直到求和消息的确定,大家才敢置信。
往后,再没人敢挑衅大越了!
南舜、北齐的求和,也震慑着周边的小国,比如草原王庭,挞答族等,纷纷表示交好,并派了使臣来京,送上大批的进贡之物。
这些异族的来使比南舜、北齐更快,等接待完他们,征战的大军才归到城门口。
这么激动人心的时候,谁不想去瞻仰将军们的风采?
知晚想去,可是才提了一句,郑妈妈就笑道,“郡王爷是大将军,手握帅印,等皇上犒赏三军之后,不就回来了,你如今已经**个月的身子了,还不是不要出去的好。”
姚妈妈更干脆,当什么都没听见,把茯苓几个小丫鬟使唤了出去,“将士们凯旋归来的场景看清楚些,回来好说给郡王妃听。”
几个丫鬟乐不可支,回屋打扮了一番,屁颠屁颠的出了临墨轩。
知晚低头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再看着在钱嫂和春香拥护下。能走四五步的尘儿思儿,知晚才打消了想出门的想法。
城门口,除了主道,几乎是万人空巷,大道旁,站满了百姓,高呼将军威武,高呼皇上万岁!
文远帝亲乘御驾到城门口迎接,看着远处骑在马背上,俊朗如神的男子。凤眸里皆是笑意。
男子一身银光闪闪的战袍。威武之气逼人,身后并肩走着四个男子,俊朗不凡,可在他绝美的容颜下。失色不少。
走至御驾前。翻身下马。还没有跪下,就被文远帝扶了起来,一脸赞赏的笑。“真是我大越的好男儿,朕为你们骄傲!”
那些将士们得了皇上夸赞,斗志昂扬,高呼,“皇上万岁!”
呼声震耳欲聋,响彻天地。
文远帝夸赞了几句,徐公公便凑上去,低言了两句,文远帝大笑,“妙绝!”
徐公公得了允许,一摆手,就有小公公捧着签筒过来,徐公公对着楚沛三人道,“签筒里有四支签,四位将军一人挑一支。”
四人互望一眼,望着叶归越道,“为什么越郡王没有?”
徐公公轻咳一声,笑道,“郡王爷不需要。”
四人将信将疑,一人抽了一根签。
楚沛瞅了瞅,眉头一扭,“六月十二?”
元皓眉头同样蹙紧,“我的是六月六。”
容景轩把竹签举了举,“我的是五月二十八。”
承郡王很高兴,“我是六月十八。”
“这些是做什么用的?”四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小公公最快,道喜道,“竹签所写的是四位将军大婚的日子,这是几位将军的母亲想出来的主意。”
四人脸唰的一下红了。
搞什么鬼啊!大军凯旋,竟然看他们抽签娶媳妇!
本来很高兴的承郡王,扭头看着容景轩,一本正经的问,“我两换换?”
容景轩,“……。”
元皓,“……。”
楚沛,“……。”
容景轩看着手里的竹签,嘴角的笑意憋都憋不住,从小到大他手气都不怎么样,想不到今儿竟然一举夺魁了!
元皓也羡慕的看着他,虽然只是晚了几天,可那也是几天啊!
徐公公当众宣布四位将军的婚期,在人群里等候的元夫人,楚夫人等四位夫人,有喜有怒,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
最高兴的莫过于容夫人了,她真怕容景轩倒霉的抽到六月十八,媳妇可就晚二十天进门啊!
最生气的自然是承王妃了,还有镇南王妃,这手气也忒差了吧,不说第一,第二、第三也该又吧?
“今天几号来着?”元皓问道。
“五月二十七,”楚沛想了想道。
容景轩,“……。”
元皓大笑,一拳头捶过去,低声道,“我看今儿犒赏三军你就别去了,一路赶回京城,疲惫不堪,一会儿再喝的酩酊大醉,明儿怎么迎娶媳妇进门?”
容景轩满脸通红,他果然是最倒霉的那个,就不能晚一天么?
今日的接风洗尘宴摆在军营,并不在皇宫。
进军营的时候,饭菜飘香,早就将人的馋虫勾了起来。
十几大缸的酒水,看的那些将士们双眼冒光,口水直咽。
一个个大锅,里面蹲着牛羊猪肉,想吃哪个吃哪个,管够!
文远帝则和楚沛他们十几位将军在大帐中饮酒,左右相和六部尚书陪同,觥筹交错,将士们表演舞蹈,豪气冲天。
这一场宴会没有持续多久,两个时辰的样子就散了。
今天主要是犒劳三军,至于叶归越他们,也是陪着那些士兵们乐呵乐呵,他们的接尘宴在三天后,给他们两日时间休息。
毕竟离家七个多月了,又是打战,身心疲惫,总要放天假,陪着家中爹娘乐呵乐呵,然后才凭功封赏。
这只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镇南王还没有回来,大军已经在百里之外了,后天就到京都了!
两支队伍一起犒赏,该是何等的霸气?
听两边将军说各自战场的事,才叫有趣呢!
知晚吃过晚饭就在等叶归越回来。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
冷风怕她等着急,赶紧回来禀告,“郡王妃,郡王爷被那群将士们拉着喝酒,根本脱不开身,让您别等他,早些安寝。”
知晚暗磨牙,嘴硬道,“谁等他了?”
冷风嘴角抽了一抽。郡王妃。你都打了好几个哈欠了好么,还这么嘴硬,不过郡王妃都八个月的身孕了,也不知道是男还是女?
知晚舆洗了一番。又躺床上看了会儿书。实在熬不住了。才睡了下去。
睡梦中,感觉到有手在抚摸她的肚子,长着虫茧的手在薄纱的衣裳上摩挲过。有些刺疼。
渐渐的,那双手探入衣襟,知晚猛然惊醒,抬眸就看到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带着丝丝流火,一瞬间,就让了失了心魂。
铺天盖地的吻,让她呼吸困难。
太久没有亲吻过了,连怎么接吻都忘记了,因为缺氧满脸通红。
带着酒味的吻,让她迷醉,若不是肚子里的孩子踹了她一脚,知晚觉得她会迷失自己。
知晚伸手推着叶归越,咬着唇瓣道,“孩子踢我了。”
叶归越满是浴火的双眼顿时黯淡了不少,低头看着那高耸的双峰,却怎么也无法忽视那高耸的肚皮。
叶归越瞪了那肚皮一眼,翻身而下,轻叹一声,“我还是喜欢尘儿些。”
知晚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以为他想尘儿了,还打算叫钱嫂把尘儿抱来给他看看,却忽然想明白了,不由得脸红,笑道,“你会越来越喜欢尘儿的。”
叶归越扭头看着知晚,暖玉在怀,可架不住那么一座高山啊!
想到孩子出世还要两个月,再加上坐月子……
某男的脸都黑了,可是耳边却是低低的笑声,他把胳膊一揽,“你在笑什么?”
知晚假咳一声,扭着脖子,他呼出来的暖气让她脖子发痒,心也痒痒的,努力抑制笑声,“你知道哪吒么?他娘怀了三年才把他生下来,我刚刚才明白为什么他爹见了他就生气。”
叶归越挑了下眉头,还有怀胎三年的孩子,可是一想,就发现知晚在笑话他,想好好惩治她,可是一动,知晚就叫了,“别挠我,我动不了。”
知晚很苦恼,肚子重了,不但走路困难,连起身也困难。
叶归越果然不闹了,门外却传来咳嗽声,是郑妈妈的。
“郡王爷郡王妃睡了没?”
知晚满脸黑线,有话直说便是,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进来吧。”
郑妈妈提着灯笼进来,瞅了瞅床上两人,心稍稍宽,对叶归越道,“郡王爷喝酒了?”
叶归越皱眉不悦,大晚上的不睡觉,耽误他和媳妇说话,还问喝酒做什么,知晚知道郑妈妈为什么来,默默的把被子拉起来,装死。
没错,郑妈妈就是怕叶归越饮酒了,架不住禁欲几个月,一时失控伤了知晚。
用她的话就是,最好还是分开睡,比较安全些。
甚至还很委婉的问,要不要找人伺候,说的很委婉,不过知晚听得还是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说什么。
因为叶归越说不需要,他喝的酒不多,舟车劳顿,就睡了。
郑妈妈很不放心,郡王爷是把持的住的人吗?以前没有出征时,那动静,隔了几间屋子都听得见,这事可不许有万一的。
郑妈妈不放心的后果就是她把小榻收拾了一番,就在小榻上睡了。
知晚和叶归越两个满脸黑线,哭笑不得,这还让他们怎么聊天说话了?
两人努力睡觉,可越是努力越是睡不着,叶归越迈步起身,把郑妈妈点晕了,然后才回床上,搂着知晚。
知晚推了他一下,“你还是帮郑妈妈解了吧,她年纪不小了,那样睡一晚,明天肯定腰酸背痛。”
叶归越揪了知晚的鼻子,声音有些沙哑,“穴道半个时辰就解了。”
一双手不老实的探入知晚的衣襟,摸着那浑圆的山峰,呼吸越加急促,“好像大了很多。”
“这才是真正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你儿子是天生的将军。”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出嫁
一大清早,尘儿思儿一走三晃的进了屋子,朝知晚的床榻奔来,老远的就喊,“娘娘……。”
并排站在床前,尘儿思儿瞅见有条不是他们娘亲的胳膊横亘到床边,四只小手拽了过去。
拖、拽、啃。
尘儿思儿和奶娘进屋的时候,叶归越就醒了,听着儿子女儿喊娘,他睁开眼睛看了两眼,满心都是喜欢。
可是没必要啃他的手吧?
叶归越把手抽了回来,可是两个小家伙紧紧的抓着,抬头看见叶归越看着他们,两小家伙先是一愣,随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叶归越的脸黑了。
他有那么吓人吗?
知晚睡的熟,这么一哭,她眉头皱了皱,醒了过来。
不问缘由,先是瞪了叶归越一眼,然后才摸两个孩子的脑袋,帮他们擦干眼泪,“乖,别哭。”
“坏人,”思儿指着叶归越哭的一抽一抽的。
叶归越脸又黑了三分,貌似他都没说过话,还对他们笑来着,怎么就成坏人了,几个月没见他,至于这么欢迎他吗?
知晚哭笑不得,摸着思儿的小鼻子道,“他是爹爹,不是坏人。”
两个小孩子,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
听知晚说是他们的爹爹,两人眼珠子都望着叶归越,知晚催了好几声,两人才清脆脆的唤了声,“爹爹。”
胳膊伸的老长,显然是要叶归越抱他们。
叶归越看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心里软成一摊水,下了床,一把将两个孩子抱在了怀里。
两个孩子咯咯的笑,一人一边亲了一口。
茯苓几个鱼贯而入,过来问知晚是继续还是起床。
知晚哪还睡得着,由着茯苓扶着起来,站起来就注意到郑妈妈打量的眼神,知晚脸一红,虽然昨晚什么都没做,可是把郑妈妈点晕。却是不该。
郑妈妈什么都没说。她知道郡王爷郡王妃感情深厚,可是郡王爷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主母身怀有孕。没法伺候夫君。为夫君纳妾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是郡王妃似乎没有这样的想法?
她只是奉命来伺候郡王爷的,郡王妃看似柔软,脾气好。却刚强的很,她也不想说太多惹人嫌,可是一直这样,郡王爷会憋坏的!
郑妈妈迈步出了屋子,她也还没有洗漱呢。
知晚扭头看着叶归越,轻声道,“郑妈妈是要我帮你纳妾呢,你要不要?”
叶归越抱着尘儿思儿,两人玩他头发,闻言,叶归越望着知晚,眉头蹙了蹙,“你想带着三个孩子远走高飞?”
知晚愣了好半天也没懂他纳妾跟她远走高飞什么关系,结果叶归越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说过这辈子不许我纳妾,我也答应了,岂能出尔反尔。”
以知晚的性子,他要是有了别的女人,她绝对会带着两个孩子离开,大度贤惠的给人家腾位置。
知晚当然没想过了,她怀孩子,吃不下睡不安,他还嫌弃她伺候不周,她要是打的过他,他早在天花板上趴着了。
不过好在,叶归越并没有不满的意思,不就几个月么,忍忍不就过去了。
知晚洗漱穿戴好,然后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知晚想起来一件事,咬着筷子问叶归越,“今天是容景轩迎娶楚欢的大日子,我能不能去瞧热闹?”
叶归越眼睛落到她隆起的肚子上,郑妈妈和姚妈妈给他使眼色,叶归越不动声色的给她夹了块肉,温柔的看着知晚,说出口的话能噎的死人,“不能。”
知晚还以为他会答应,而且是十足十的肯定,结果得到的是否定,不由得气煞了脸,猛扒饭。
外面,金盏和木槿进来,笑道,“郡王妃,几位冷大哥和茯苓白芍她们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奴婢都听见冷风追问茯苓了。”
知晚蓦然抬眸,方才那点怒意一哄而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
金盏,“……。”
木槿,“……。”
姚妈妈,“……。”
郡王妃你不能出去玩,也不能这么着急的把丫鬟们全部嫁出去吧?
可是在临墨轩,知晚的话那是比圣旨还要管用的,刚好今天是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
几个丫鬟这几个月也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的嫁衣给绣好了,只要把喜堂布置一番就成了。
王府后院,有一块地方是专门腾出来给府里家眷住的,是单独的小院,收拾的很干净。
以往丫鬟住临墨轩可以,可是嫁了人,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
想到叶归越是大皇子,迟早要搬进宫住,几个丫鬟心就拔凉拔凉的,她们没法进宫啊,宫里不比宫外,她们要是伺候在知晚身边,几位冷大哥怎么办?
忽然,有些不想嫁人了,为什么就不能两全呢?
可知晚没有管这些,只顾自己,不顾丫鬟,这也太无情了些。
念这些丫鬟伺候了她许久,知晚在外院买了几个小院,挨在一起给她们住,要是叶归越真的回宫了,她们就住哪儿,还可以帮着打点在水一方。
吃过早饭后,叶归越就出府了,知晚吩咐丫鬟几个丫鬟的房间装扮一下,红绸从临墨轩直接挂到王府后院去。
又从前院找了吹锣打鼓的,热热闹闹的办了回喜宴。
好在古代拜堂都在黄昏,三个时辰也够准备的了。
从在水一方搬来百斤糖果,百斤牛肉,给厨房送了三百两银子去,在四个小院摆了酒桌,足足有四十桌。
四个丫鬟,除了茯苓,只有白芍父母安在,都在侯府,对待白芍并不好,这样的大喜日子,匆忙之间,也没有请来。
高堂就只有姚妈妈和郑妈妈两个,四对新人,排队拜天地,场面甚是壮观。
新娘子是新郎背着从临墨轩去的后院,八台大轿再厉害,也没有夫君背着来的脸面有关啊!
府里的丫鬟羡慕的跟了一路。
某个女主子站在大门前,没许她跟去,她一个郡王妃,挺着大肚子去后院参加丫鬟的喜宴,不是笑话么?
有种白忙一场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捐赠
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去凑热闹了,只留下照顾尘儿思儿的钱嫂和春香陪着知晚。
钱嫂也想去啊,可是她不能离开小王爷,望着无趣的知晚,钱嫂笑道,“木槿和金盏年纪也不小了,郡王妃将她们许配给谁?”
知晚想了想,笑道,“她们两个跟随我时间不久,不像茯苓她们,我做主没什么,木槿和金盏的亲事,让郑妈妈拿主意。”
其实她早说了,只要不私相授受,看对眼了,可以跟她说,她不会棒打鸳鸯。
只是这些丫鬟脸皮太薄了,不好意思。
她是郡王妃,若是给她们指婚的话,丫鬟心里不舒坦,脸上却不敢表露什么,委屈的还是她们,她何必枉做坏人?
外面越是热闹,越加显得临墨轩安静。
容景轩迎娶楚欢,十里红妆,又是凯旋归来的将军,去瞧热闹讨喜糖的人更多,热闹非凡。
据说,有三位将军不满新郎官的好运气,一杯接一杯的蛊惑大家灌新郎官酒,新郎官最后是被抬着进的洞房。
那一夜,洞房花烛,丫鬟贴着房门听了一夜,除了呼噜声,就只有好酒,再来一杯,没再听到别的动静。
据说第二天,某个将军敬茶的时候,被罚跪了整整一刻钟。
据说某将军事后越想越恼火,最后决定报复,然后等三位损友成亲时,一杯接一杯的灌酒。
据说,四位将军的洞房花烛都是第二天补的。
无一例外的是。都被罚跪了一刻钟。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这一天,阳光明媚,天蓝气清。
京都正门前,跟前日一样,两道之间站立了很多的百姓,欢呼雀跃,夹道欢迎。
镇南王骑马上前,翻身上马,除了他。身后的将士们全都跪了下来。高呼皇上万岁!
镇南王盯着脚底下的路,对文远帝道,“从历州过来,这条路却是容易走些。比往常整整少了一个时辰。若是大越都修这样的路……。”
“国库就空了。”文远帝冷不丁出声打断他,他当然知道路好了,历州和京都之间来往更加的密切了。可是修路要钱啊,就算不要钱,那也要地啊!
修不起。
镇南王大笑道,“此次南舜北齐求和,条约尚未签署,尚有十万大军的俘虏,与其白养着,不如让他们替大越做点实事,把这路修上一修,皇上意下如何?”
既然已经求和了,大越就不会坑杀俘虏,镇南王听闻北齐有风声,让这十万俘虏在大越多呆些日子,让朝廷帮着养着,十万大军,一人一天最少吃一斤粮食,一天就消耗十万斤粮食,那是一千担啊!
这不是白白增加我大越的负担吗?
从来只有他镇南王坑别人的,还没人能坑他,既然白养着浪费,不如劳动修路,每天饭菜管饱!
至于工钱,土地,那是一点儿都没有!
镇南王的这个提议,文远帝毫不犹豫就应了,吩咐户部尚书道,“从国库拨二十万两出来,专做修路只用,宽度跟这个差不多。”
户部尚书上前道,“皇上,修路的事还是交给郡王妃负责吗?给别人修五百里,给郡王妃绝对能修一千里。”
文远帝眉头扭了扭,颇有深意的看了户部尚书一眼,户部尚书吓的脸一白,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了,郡王妃身怀六甲啊,那可是皇上的孙儿,皇上舍得她操劳才怪。
正要告罪,文远帝却笑道,“说的不错,这事就交给郡王妃,让她委托人去办。”
知晚得到公公传话时,没差点气的动胎,参加宴会没她的份,犒赏三军没她的份,出门也没有她的份,修路就是她的事了!
太过分了!
知晚一怒,就假公济私了,拿了地图瞧,凡是利于在水一方的,她就修哪里。
觉得二十万两不够,又找人找皇上拿了十万两。
十万大军,修路三个月。
以至于后来,南舜北齐求和之后,这批俘虏都被拖了一个月,把路修好了才走。
不过知晚也不是那么心狠之人,以每人每天二十文钱的工钱,付他们一个月。
六万两掏的朝廷很肉疼,完全没必要啊!
可是南舜北齐的将士们都高兴,本以为做了俘虏,会丢了性命,没想到不但活的好好的,一天三餐,顿顿吃饱,还有肉。
比他们从军时的伙食还要好,而且军官从不打他们,不过若是怠工的话,那饭菜少一半,再消极怠工,那就别吃了,什么时候反省了,什么时候再吃饭!
那些将士们都不想离开大越,想继续修路。
可是,这么好的事,大越的官兵也喜欢啊!
不打战了,除了防守用兵之外,招募的兵,一大半是要解甲归田的,回家种地,他们一个月能挣六百文钱吗?
不能!
一年修十个月的路,那就是六两银子啊,够一家四口滋润的活一年了。
家里的地不多,媳妇儿子帮衬着就能干完了。
所以那些官兵都想修路,经过层层传话,名声终于传到了文远帝的耳朵里,文远帝很头疼,修路要钱啊!
文远帝很想修路,可是鉴于没钱,就把这难题丢给了镇南王。
镇南王接都没接,就把难题丢给了叶归越和四位将军。
好么,问题最后还是到了知晚这里,知晚差点吐血。
说白了,不就是要她掏钱修路。
哪怕只招收五万官兵,一个月下来,她也要掏十万两,当她是开钱庄的呢!
知晚这人偶尔吃亏,可是亏大了,她才不吃呢,既然修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那些商人总要表示一番吧?
在水一方很挣钱,她承认,可是一个在水一方也比不上一个京都的商铺吧?
她掏八成,余下两成让京都大小商铺掏,尤其是那些经常运输粮食的商铺,更应该掏。
除了他们外,还有各地的商铺,那些商户捐多少修路,在水一方掏的银子是他们的四倍!
至于那些得了修路的好处,却不付出一丝一毫的商人,知晚也不逼他们,只说一句,这条路他们没有一分一毫的付出,要过路,便要交过路费。
这可是真正的此路是我开。
态度和强硬,不过那些商户也不傻,修路他们也收益,而且是很大的好处,掏银子掏的很爽快。
京都店铺林立,那些小摊贩,可没人去收钱,人家都是纯手工的,修路跟他们没关系。
一个店铺,年收入在百两之上基本上捐一两朝上,一千两之上捐二十两朝上,收入过万,捐三百两以上。
不过是毫毛而已,毕竟只捐这么一次。
大小商铺不下一千,还有官员和民间捐赠,林林总总也捐了二十万两。
光是京都一个地方,知晚就掏了八十万两,幸好不用一次性付完,不然她要变卖在水一方了。
真正的是全民修路。
一条宽四米有余的道路不用两年便修了个七七八八。
捐赠一直在,后来大路修完,还余下三十多万两,知晚一挥手,把水路也修了。
在各大水路上放船,组织水路运输,供人租赁,帮人运送货物,从中获取报酬。
让各地的资源调动起来。
买卖,就是买东卖西。
贫穷大多是因为手里的东西卖不出去,抱着金山不知道用,像那些果子,生长的地方多的烂地上做肥料,别处却有钱买不了。
时令的瓜果,知晚还特别研究了下,教大家怎么保存,做成罐头,研制酸果,极大的减少了百姓的损失。
道路方便了许多后,不少人都富足了起来。
知晚这个组织者,更是挣了个满铂,不过一大半都归了朝廷。
这都是几年后的事,而此刻的知晚正胎动,生孩子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吃糖
知晚深夜胎动的,折腾到第二天晨曦初开,才生下来一个小王爷。
没错,是小王爷。
知晚才生下孩子,几乎是才听到产婆宣布是男是女,徐公公就从两道圣旨中挑了一道宣了。
又是一个等级比爹高的儿子。
叶归越虽然打了胜战归来,但是皇上并没有赏赐他什么,就一个太子之位,可惜,儿子不要。
这爹也干脆,你不要那算了,一个铜板都没你的。
四位副将军都获得了丰厚的赏赐,官升两级,黄金白银赏赐一堆。
楚沛、元皓、容景轩三人出征,把酒中酒铺子丢给知晚管理,顺带还帮元皓丢了个媳妇回来,钱挣了,娇妻也娶了,人生很美满。
不过最美满的还是承郡王,什么都没做,天上直接掉馅饼,京都在水一方一成股,给了他整整二十三万两,一百两的银票,数了一个时辰。
不过,数钱的不是他。
咳,你们肯定想象不到,他媳妇是什么时候数钱的。
没错,是洞房花烛夜数的。
鉴于新郎官醉的跟死猪一样,不能让洞房花烛夜太难熬了,知晚就让人把在水一方的账册和分红送了去,很简单,数数看银票和账册可有差错。
而且不止数一遍,要确定是对的。
第一遍数的银票少了,第二遍又多了,第三遍才对。
真是第一遍数是快乐,第二遍要打起精神,第三遍是折磨。
还有厚厚的账册两本,哪怕囫囵吞枣的看过去,也花了很久,叶娇衾对知晚是又爱又恨。
闲言少叙,再说知晚,生了孩子这会儿还力气虚脱昏睡着呢,床榻被丫鬟收拾的很干净,尘儿思儿两个眼眶通红的,鼻子这会儿还一抽一抽的。
知晚叫的那么惨,没人敢捂住她的嘴,这些木头糊着纱绸的窗户隔音效果奇差,两小家伙听到自己的娘亲哭的呼天抢地,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王妃让人把他们抱走,尘儿思儿还发起了小脾气,这不就站在门外,一人抱着自己的爹一条腿,巴巴的看着正屋。
有时候着急了,叶归越要走,腿上还拖着两娃。
那形象,极容易笑场,哪怕当家主母在屋子里疼的死去活来。
这会儿知晚睡着了,尘儿思儿两个就趴在床边,一会儿看看知晚,一会儿看看睡的香的弟弟,想摸又不敢摸。
“爹爹,弟弟,丑,”思儿吐字很清晰了,有些嫌弃的看着皮肤皱褶的,还红红的弟弟,头发少,眼睛也小,手也小,怎么看怎么丑。
尘儿看了看,重重的点了下头,正要说话呢,某个无良老爹一句话飘过来,“你们两个才生下来时,比他更丑。”
思儿,“……。”
尘儿,“……。”
众丫鬟,“……。”
尘儿还好,思儿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可是吓坏了一群丫鬟,忙哄道,“小郡主乖,不哭,别吵着娘亲和弟弟了。”
知晚动了动眉头,叶归越一脸黑线的看着女儿,一伸胳膊把她抱了起来,“思儿不丑,越长大越漂亮。”
最后来了一句猛的,“比你娘还漂亮。”
思儿这才破涕为笑,“哥哥比爹还漂亮。”
钱嫂经常说小郡主以后长大肯定跟郡王妃一样美,小王爷跟郡王爷一样俊朗,俊朗她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美她知道。
只是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用漂亮来形容,叶归越的脸有些黑,扫了钱嫂和春香一眼,两人没差点跪下来,天可怜见,郡王爷漂亮这词她们可没有教过小郡主啊!
大喜日子,叶归越不可能真罚她们,把思儿放下,迈步出了书房。
钱嫂和春香吓出来一身冷汗,思儿浑然不觉,继续守着弟弟,一双眼睛亮如葡萄。
知晚是被哭闹声吵醒的,醒来时,见到思儿轻轻的拍着离儿的小心口,学着知晚说话道,“乖,别哭,先睡觉,醒来给你吃糖。”
把知晚吓了一跳,忙道,“离儿还小,可不许偷偷给他糖果吃。”
“为什么?”思儿不解的看着知晚,那么好吃的,酸酸甜甜的糖果,为什么不能给弟弟吃,做姐姐的要让着弟弟啊!
知晚忍着不适,靠着大迎枕,把离儿抱起来轻轻的哄着,笑道,“你们两个这么大的时候,也没有吃过糖果,弟弟当然也不行了,你们想看到一个牙齿都长不齐的弟弟?”
尘儿思儿猛摇头,连连摆手,“不给弟弟吃糖。”
其实他们也没多少糖果的,一颗糖分成八分,一人一半,给弟弟吃的还是他们从牙齿缝里节省下来的呢,
(欠的,明天补,泪流。)(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登门
可怜一对小兄妹,盼着疼弟弟,除了摸摸外,说话听不懂,连吃都不许给。
尘儿思儿看着知晚喂离儿吃奶,就直砸吧小嘴,他们断奶成功还没两个月呢,这一会儿奶瘾犯了,想吃的不行。
知晚摸摸两人的小脑袋,让他们吃奶那是绝对不行的,回头再戒不掉怎么办,只能给他们喝牛奶和羊奶,想起来,知晚就觉得有愧与他们,当初为了回侯府,把他们丢给钱嫂和春香照顾,虽然没饿着,可到底不是自己奶大的,还连累春香和儿子分离,一个月只能回小院几趟,有时候还是娘把儿子带来给她看。
一想到这些都是某男害的,就忍不住在心底咒他,觉得尘儿就应该多尿他几身,抱断奶之仇。
离儿吃完了就睡,尘儿思儿就趴在小床边上,小心的摸着他,然后摸着小床道,“弟弟睡的是我的床。”
“也是我的床,”思儿咯咯笑道。
知晚靠在大迎枕上,看着三个宝贝儿子女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外面,一身妇人装扮的白芍迈步进来,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放的是乌鸡汤。
几个丫鬟出嫁了,可是知晚没有提大丫鬟,还是让她们继续做,她们也不愿意离开。
钱嫂忙过去接了托盘,瞥了白芍的肚子道,“你也是怀了身子的人了,没事在院子里待着就成了,怎么还来这里干活?”
白芍脸皮微红,只要别人一提她怀了身孕。她就忍不住脸红,“我在屋子里闲的无聊,这些活一点都不费劲。”
说完,赶紧转移话题道,“方才信国公夫人登门了。”
知晚眉头轻挑,王爷回来也两个多月了,一直忙于战后的事,无瑕分心其他,听说信国公未免尴尬,告了病假。两个多月没有上朝了。
如今边关的事已经了结的差不多了。王爷也空闲了下来,这个时候登门,显然是为了王爷认祖归宗的事。
如今王爷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甚至连皇上都奈何不了他。
这还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相公啊。板上钉钉的大皇子。皇上想封太子,他还不稀罕。
只要认回了王爷,等于是认回了一个皇帝。外加两个小王爷一个小郡主,这些人中,最不稀罕的估计就是知晚了。
紫珠院,正屋。
王妃也预料到了这一天,知道信国公府迟早会来人,只是没想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了。
这不是耽误她做面膜吗!
叶娇衾嫁给了承郡王,有了京都在水一方的一成股,王妃是既羡慕又惋惜,要是其余二十几个在水一方也有一成股的话就好了。
女儿也懂事,承郡王有在水一方的股,手里有打八折的玉牌,那些美容护肤的好东西,不要钱的买,只要承王妃有一份,她就有一份。
她的日子是越过越滋润了,儿子儿媳妇都好,就是王爷身世的事有些心烦。
她在担心王爷要是真的认祖归宗的,是不是要从镇南王府搬到信国公府去。
她从嫁进来起,就一直住在紫珠院,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极有感情,舍不得走。
可是不走似乎又说不过去,毕竟镇南王府是从镇国公府改建而来,总不能让镇国公府那些人搬走吧?
只是信国公府又怎么能和改建了许多的镇南王府相提并论?
信国公府她不是没去过,老实说连镇南王府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就凭镇南王府权势滔天,信国公府日渐颓败就感觉的出来了。
不过听说最近,信国公府门庭若市,上门巴结送礼的人数不胜数,信国公这一病,至少给信国公府带来了两三万两银子的入账。
王妃躺在小榻上入神,脸上抹着的可是十两银子,不物尽其用就浪费了,哪怕她贵为王妃,也舍不得啊!
一想到这么点东西就值十两银子,王妃的心肉疼的紧,都飞知晚的口袋里去了。
左右信国公夫人也不是她正经婆婆,王妃就让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一刻钟后才迈步出去。
王爷回来两个月,王府谢绝外客,王妃也没有出去做客,信国公夫人一看王妃的脸色,有些吃惊,“王妃的皮肤看起来倒是比十八岁的姑娘还要水嫩。”
哪个女人被夸年轻都心里高兴,尤其是王妃都三十好几了,笑道,“女儿孝顺,送了一堆极品面膜回来,皮肤是越来越好了,信国公夫人不妨多试试,年轻一二十岁不是问题。”
信国公府人听得咋舌,在水一方的极品面膜,那是一般人用的起的吗,只是怎么是女儿送的,“在水一方不是郡王妃开的吗,怎么不是她送的?”
王妃端茶轻啜,笑道,“郡王妃是个出手大方的,每个月派人给我送来五百两的购物卷,买什么随我。”
信国公夫人有些倒抽气,每个月五百两,一年下来那就是六千两啊,可没哪个儿媳妇有这么大方的,越郡王妃可是她名义上的孙媳妇。
一想到信国公,府里上下都求着他认王爷,偏他胆怯了,儿子太霸道强势,孙子重孙子个顶个的吓人,这是认儿子孙子还是认回祖宗啊,他也没法强要王爷认祖归宗,先等等吧,只要儿子孙子好,他就心满意足了。
国公爷是心满意足了,可是她们不满意啊,凭什么白白便宜了别人,孙子将来做皇帝,信国公一脉能少了好处?
信国公夫人一忍再忍,这不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谁来府里,总会问一句,镇南王什么时候认祖归宗?
她们哪是冲着国公府来的,是冲着镇南王来的!
一杯茶喝完,信国公夫人还是没有开口,王妃也不催她,就东拉西扯的闲聊着。
最后还是信国公夫人耐性不够,问道,“王爷没有查三十几年前的事吗?”
王妃淡淡的笑着,“这些日子王爷忙的脚不沾地,连进内院的时间都没有,老夫人那里也没有去请安,查没查我也不清楚。”
王妃几乎是确定了信国公是王爷亲生父亲的事了,对信国公夫人也不知道怎么办好,软了不行,硬了也不行,不过她倒不怕信国公夫人敢把她怎么样,她没那个胆量。
信国公夫人想那事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京都也传的沸沸扬扬的,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王爷是国公爷亲生子的事京都传了也许久了,这些日子更是传的厉害,国公爷怕上朝和王爷撞上尴尬,已经两个多月没上朝也没有出国公府了,总不能一辈子这样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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