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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嬴     娇医有毒txt下载     娇医有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六章 礼单

    霁宁郡主瞪大双眸,眨巴了两下,忽然一笑,对着关凌道,“你爱吃肉,吃的惯豆腐白菜么,而且关老将军还指望着有人能传宗接代,延续关家的香火呢,皇帝舅舅对你很好了,你都还没出嫁呢,就许你第一个儿子关内侯的封号,小王爷可是生出来才封的呢,我觉得你要是不嫁,束发做姑子,关老将军肯定能被你活活气死。”

    关凌呐呐的看着两人,“我,我没想做姑子啊……。”

    “不做姑子,你还想嫁给谁啊?”霁宁郡主反问,“你可是坐在连郡王的怀里进的连王府,就算是兄弟义气,可你是女儿家啊,闺誉毁了,谁还敢娶你啊?”

    关凌要哭了,眼泪哗哗的流,“都怪他,都怪他,把我丢大街上多好,呜呜呜……。”

    知晚,“……。”

    霁宁郡主,“……。”

    “别哭了,要是丢大街上,你要自己爬回家吗,万一爬别人家去了怎么办?”

    知晚的安慰,关凌哭的更凶残了。

    没办法,知晚说着,她就脑补自己在地上爬的模样,英明尽毁,还是被带回家好些。

    可是一想到要跟他待在一起一辈子,一天只能跟他说几句话,关凌的眼泪就止不住了,像一条小溪,绵延不绝。

    他嫌她聒噪!

    要不是这句话激怒了她,她也不会一个劲的猛喝酒,成了心的报复他。趴他背上不下来。

    知晚和霁宁郡主一人一边帮她擦眼泪,安慰道,“连郡王性子有些孤僻,话少的人喜欢安静,别人多说几句,他就觉得吵闹,不只是针对你一个,我觉得,这是一个挑战,你要是把话少的连郡王养的跟你一样活泼开朗。那得是多大的成就啊?”

    关凌眨巴眼睛望着知晚。怔怔半晌,知晚觉得她肯定是在脑补连郡王活泼开朗的样子,不然怎么忽然破涕为笑呢,“他要是笑起来肯定漂亮。”

    可是才笑了一下。又哭了。哭的比之前更伤心。“他不笑就比我漂亮了,笑起来我还怎么活啊?”

    知晚,“……。”

    霁宁郡主。“……。”

    一群丫鬟婆子抖肩膀,不敢笑,关凌抽泣的看着知晚和霁宁郡主,晶莹泪珠欲落不落,折射着眸底的光亮,美不胜收,“你们怎么不安慰我了?”

    知晚深呼一口气,脑海中想起那日吹箫的连郡王,轻声一叹,“看久了,习惯了就好了。”

    关凌,“……。”

    果然,她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大哭。

    霁宁郡主,“……。”

    知晚挠额头,说错话了,即便心里是这样想的,也不能这样说啊,这不是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么,“好了,莫哭了,这样一个俊美的男子属于你,没偷着乐就不错了,还哭什么?”

    关凌怔怔的看着知晚,茯苓在一旁忍不住道,“郡王妃说的对,连郡王长的再美,不还是你的么,谁都肖想不了,不但是人,还有他的钱都是你的呢。”

    关凌,“……。”

    霁宁郡主,“……。”

    还有树上的冷风,额头直打颤,他还是头一回听到人家是这么安慰人的,一想到自己的那些钱,冷风就觉得想提亲的想法要先晾凉,自己还是再冷静冷静,遇到那些妻管炎,一个月两三钱银子,连吃顿肉还得纠结一番,那是男人过的日子么?

    不过茯苓安慰的话显然很有效果,比知晚和霁宁郡主说一堆有效的多,茯苓还举了一堆例子,比如某郡王费尽千辛万苦打劫来的奇珍异宝全部落入了她家郡王妃的口袋,还有特别建立的别院,奢华堪比皇宫,地契房契也在她家郡王妃手里,还有打点铺子,看账什么的脏活累活全是郡王爷的,数钱这样的事都归她家郡王妃,出了麻烦事,有人罩着,没事逗逗孩子,剪剪花枝,看看书就行了,多自在逍遥啊?

    关凌那如小溪般的眼泪不知何时就止住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嘴角合都合不拢,水灵的眼珠咕噜噜的转着,分明是在算计着什么,偶尔还会偷笑出声,惹的霁宁郡主大叫,“又哭又笑的成什么样子,我要告诉母妃,让她多请三五个嬷嬷调教你。”

    说完,贼兮兮一笑,“不过你要是告诉我,你偷笑什么,我就不告诉母妃了。”

    关凌忍不住抬起手要去打霁宁郡主,吓的霁宁郡主的脸都白了,直个往知晚身后头躲,指着关凌拿着绣帕的手道,“说话就说话,君子动口不动手。”

    关凌小脸一红,讪讪的把拳头缩下来,她力气大,上回打闹时轻轻拍了霁宁郡主一下,疼了她整整两天,正要道歉呢,就听霁宁郡主撅嘴道,“不知道连郡王身子骨怎么样,要是不小心惹怒了你,被打的皮开肉绽下不来床怎么办?”

    霁宁郡主眸底闪过一抹深沉的同情,娶妻娶贤啊,遇到个天生神力,又没有大家闺秀端庄秀丽架子的豪放姑娘,日子势必会过的凄凉啊啊啊!

    关凌一张脸再次涨红,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我就知道当初我娘不小心把我生成了姑娘,我应该是小子的……。”

    霁宁郡主当时就傻眼了,望望关凌,又看看知晚,手足无措,“我,我不是那意思,你别哭啊。”

    霁宁郡主的脸也红了,她好像把话说的重了些,可是平时她们也是这样打趣的啊,也没见她哭的这样伤心,不知道怎么办,扯着知晚的袖子,瘪着嘴,让她帮忙劝劝关凌。

    知晚轻揉太阳穴,她知道关凌在哭什么,昨天在在水一方吃饭时。她还拽着连郡王扳手劲,她和连郡王打了个平手……

    知晚给她倒了杯茶,拍拍她的肩膀道,“天生神力多好啊,我可是想都没有呢。”

    关凌抽着鼻子,擦着眼泪道,“一点都不好,爷爷说,这么大的力气长我身上,除了白吃饭养着外。一点用处都没有。我要是身在小家小户,还可以扮成小子去山里打猎,可我要是跟你们一样吃那么多,我就只能趴床上了。呜呜呜。我昨天吃的饭是连郡王的两倍多。他当时都惊呆了,我都没好意思吃饱……。”

    好吧,听到关凌说这些话。一屋子的丫鬟不厚道的笑了,肩膀抖个不停,又怕损了王府的体面,忍的腮帮子都疼。

    反倒是霁宁郡主睁圆了眼睛,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每天都要出门玩呢,不会是我娘给你准备的饭菜少了吧?”

    关凌委屈的看着她,“教养嬷嬷不许我添饭。”

    大家闺秀,要身材好,一碗米饭就成了,可怜她一碗米饭吃下去,肚子里压根就没有感觉,天天叫丫鬟偷偷摸摸买了糕点藏屋子里,有时候都藏被窝里去了,可是她就是想吃饭,不得不出来玩,好在有在水一方,什么吃的都有,她从头吃到尾,差不多就饱了。

    以前住在关府,和爷爷一起住,吃两大碗根本没人说什么,爷爷也吃这么多的,可出门做客,瞅着那么小的碗,她吃四五碗都吃不饱,又不好意思把菜全部吃光光,人家吃饱了,真是她肚子里馋虫叫的正欢的时候,出门这么多回,她就在芙蓉宴上吃饱了……

    她之所以和连郡王遇上,和这事脱不了干系,正是知道丫鬟小解去了,她才跑去酒楼吃饭的,没有丫鬟跟着,她可以痛痛快快的吃一顿。

    得知皇上赐婚的圣旨,当时她就懵了,想起昨天她吃饭时,连郡王望着他的样子,她忽然就觉得人生灰暗了,脸全没了。

    知晚是想笑不能笑啊,憋的心口都在抽,本是一个大家闺秀,可惜父母早逝,家中无主母啊,“多吃饭没关系,重要的是你不胖,比起那些喝水都胖的人,你这样才叫人羡慕呢,见到好吃的,还得担心吃多了消化不良,多吃两口就得在院子里遛食。”

    霁宁郡主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才想跟你一样天生神力呢,好吃的明明有一盘子,可是吃一两口,丫鬟就把盘子端走了,还不许说,不然嬷嬷就一本正经的说,大家闺秀要忌口,真真气的人心口疼,不过最可怜的还是皇帝舅舅,每回吃饭,好多菜呢,一个菜只能吃两筷子,你不知道那夹菜的太监,一筷子就夹两根,真的是两根,特别是夹花生米的时候,每回就夹一粒,我就见有公公夹一粒花生米,不小心掉地上去了,被皇帝舅舅给砍了脑袋的,那真是活该,本来对一粒花生米就气的直冒火了,还给掉地上去了……。”

    一屋子丫鬟听得是目瞪口呆,肩膀抖的更欢了,这样说来,她们都比当皇上舒服呢。

    霁宁郡主说着,忽然凑近关凌,神秘兮兮的道,“你们知道皇上为什么喜欢摆筵席么?”

    关凌睁大了眼睛,“为什么?”

    霁宁郡主咯咯一笑,压低声音道,“因为宴请群臣的时候,那吃饭的桌子不大,只能摆十个菜,还没有太监帮着夹菜,想吃什么吃什么。”

    关凌也忍不住笑了,“皇上要是跟我一样天生神力,指不定会被那些太监公公给活活饿死呢。”

    霁宁郡主重重点头,“现在你知道你有多幸福了吧,关老将军都不约束你,要是你跟我们一样,指不定你那天生神力都给生生饿没了。”

    关凌也觉得自己很幸福,从进了公主府,她就知道以前跟爷爷在一起有多幸福了,至少肚子是吃饱的,“有时候我也会吃撑,也会遛食,不过哪天我要是吃多了,准会被逼着练拳,现在多吃两口,就被逼着练舞,要么就是练琴……。”

    珠儿站在一旁,眼皮都快翻抽筋了,没见到这样一群喜欢自爆短处的,想着自己姑娘练琴时,轻轻一拉,就把琴弦给拉断了,珠儿就无力了。可是老将军又怕真饿坏了姑娘,回头嫁人生小少爷,弱不禁风,真是叫人头疼啊,之前还藏着掖着,毕竟京都贵夫人不喜欢力气大,吃饭多的媳妇,现在好了,皇上赐婚了,不娶不嫁不行了。

    不过一想到自家姑娘在连郡王跟前表现出来的力气和饭量。珠儿就觉得眼前有些晕眩。那是一种丢脸丢到姥姥家的感觉,自家姑娘也正是有这种觉悟,才要死要活的要毁亲,可是琉华公主不敢。霁宁郡主不敢。求救无门才求到越郡王妃这里来。不过好像来半天,姑娘退亲的想法弱了不少?

    这是好事。

    知晚见关凌好了不少,吩咐茯苓去厨房端糕点来。

    茯苓特地拿了四种味道的。堆的高高的,色泽莹润,让人瞧着便食欲大开,关凌想拿,可是手又缩了回去,脸红了,知晚笑着递盘子与她道,“不偷不抢,正大光明吃自己的,何必惧怕别人眼神。”

    霁宁郡主伸手拿一块,咬的齿颊留香,囫囵道,“就是这道理,最讨厌那些自己吃不下去,别人多吃些就说闲话的人,男子天生神力,大家就羡慕妒忌,女儿家天生神力,就这也鄙视那也鄙视,咱不理她们!”

    关凌轻点了下头,拿起糕点吃起来,连连点头道,“这味道跟在水一方的一模一样呢,好像还要好吃些。”

    霁宁郡主把嘴里的糕点吃完,才问,“你还没与我们说说,在水一方北苑长什么样子?”

    知晚也抬了眉头,她只见过北苑的设计图纸,也听过北苑的描述,可还真没去过,关凌见两人这般好奇,眉宇间有抹得意之色,“除了泳池和澡堂我没去,其余的地方我都看过,与南苑差别很大,琴棋书画也有,不似南苑那般小巧玲珑透着秀气,有种磅礴之气,还有书坊,里面的藏书足足有几千近万本呢,还有跑马场,那马可精神了,都是难得一见的良驹,还有蹴鞠,好些人都光着膀子,我没好意思过去看,还有还有……。”

    关凌越说越羡慕,最后嘴巴撅嘴,“可惜我不小心喝醉了,不然我还可以偷偷溜进去玩,比起南苑,我更喜欢北苑。”

    她不会说,北苑的碗比南苑的大一号,烤肉串也多两块肉,冰淇淋也大好些……。

    可惜,再也不能溜进去玩了。

    霁宁郡主目露向往之色,随即重重一叹,她肯定是溜不进去的,母妃已经耳提面命好几回了。

    知晚听关凌这么说,还真想去一看究竟,尤其是关凌说起书坊,里面有好多的藏书,秋闱在即,肯定吸引了不少书生,只是在水一方的入门费有些贵,寻常人怕是进不去。

    知晚没想过降价,而是想到了秦之章,他也在求学,应该认识不少同窗,在水一方给她爹送了令牌去,不知道有没有给他也准备一份,他虽然给了煤矿股与他,只是这才过去两个月,应该还没有拿到钱。

    她离京这么多天,回来也没有回侯府,明天该回去一趟才是。

    可是想到回去得面对钱氏和赵氏,知晚就眉头轻蹙。

    吃过糕点,恰好尘儿思儿醒了,几人又去逗尘儿思儿玩,关凌和霁宁郡主瞅着这样的小王爷,喜欢的不行,想抱抱,可是各自的丫鬟都阻拦,只得打消想法。

    走的时候,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坐上马车,关凌就拿起笔墨纸砚,写了封信交给车夫,让他送连王府去。

    霁宁郡主与她同坐马车,不解的看着她,“你写了什么?”

    关凌红着脸道,“没什么,我还是不大想嫁给他,我看看他是不是也不想娶我,要是都不愿意,等爷爷回来,让他帮我求情。”

    霁宁郡主抚额,感情说了半天,她压根就没听进去呢,就听关凌道,“我知道你们说的,不嫁给他不行,可是爷爷一直想我招个上门女婿,他要是不愿意娶我,那我娶他。”

    在连王府,他最大。

    在关府,最大的可是她。

    谁的地盘,谁做主,她懂。

    霁宁郡主眼角都在跳,很想叫车夫把信在追回来,没错,大街上有专门给人跑腿的人,只要给几个铜板。就会把信送到,这会儿信已经送出去,追回来估计有些困难。

    即便连王府落寞了,可连郡王依然是皇室子弟啊,皇家公主下嫁的都少,何况是郡王入赘啊,就是皇帝舅舅下的拿到圣旨,让他们生的第一个儿子抱给关府养,群臣都已经是议论纷纷了,若不是封了关内侯。估计连王府也不乐意。

    这样打击的话。霁宁郡主没敢说,她知道,连王府肯定乐意娶关凌。

    半个时辰后,连王府书房内。

    连郡王正在用饭。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小厮双手捧着一封信快步上前。“郡王爷,未来郡王妃给您来信了。”

    咳!

    连郡王没差点呛死自己,瞥着小厮的信。脸颊微红,心道,她还真是不讲礼教大防,即便赐婚了,也不能这样送信与他吧,不过还是道,“拿过来。”

    小厮把信送上,连郡王拆开一看,越看眉头越扭,身后伺候的小厮踮起脚尖瞄了两眼,一个没憋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叶听兄,见字如晤。

    瞧瞧,称兄道弟啊,这还怎么做夫妻?

    再往下看。

    话就没有那么文绉绉了,大体意思如下:

    我从小在边关长大,不懂京都大家闺秀行事做派,我嫁给你,对你就几个要求。

    第一,我喜欢喝酒,你不能不给我喝。

    第二,我饭量大,你不能不给吃饱。

    第三,我喜欢吃饭的时候说话,睡觉的时候说话,忍不住,你不能骂我。

    要求就三点,然后引申了下。

    就是成亲之后,他人是她的,不能采路边的野花,家里养的花也不能采,还有钱,得全部交给她,这一点,她表示不敢苟同,但是五成上缴还是有必要的。

    做的到,她就出嫁,若是做不到的话,请看下面。

    他吃饭不说话,也不怎么喝酒,饭量也小,虽然不大符合他们关府的习惯,但是她可以忍受,就是爷爷说他吃的少,她也可以帮着说情。

    甚至还可以把她钱的六成交给他保管,七成也可以商量。

    唯一的要求就是:她娶他。

    小厮已经笑得恨不得在地上打滚了,瞅着自家郡王爷,百年难变的脸色这会儿也哭笑不得了,心想,这关姑娘真好玩,把钱交给郡王爷保管?

    这不是让郡王爷帮她管理内院,她出去打理生意做官啥的么?

    小厮憋着笑问,“爷,您愿意娶关姑娘么?”

    不愿意娶,那就得嫁,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连郡王把信丢桌子上,拿起筷子继续吃饭,耳边是小厮的说话声,“当初越郡王为了求娶越郡王妃,把所有身家都给了郡王妃,京都不少大家闺秀都这样要求未来夫婿,关姑娘算明事理了,只要爷的一半……。”

    连郡王眼睛落到青花折枝莲花碗上,忽然眉头一挑,脑中传来一句话,“这碗也太小了吧,来回盛饭多麻烦,有大点的么?”

    小厮忙道,“小的不怕麻烦,公子要几碗?”

    “六碗吧。”

    “……公子您等着,小的去给您拿大碗来。”

    这碗,她应该不满意。

    然后,他的目光落到盛汤的青花盘上。

    “一会儿把这个洗干净了,拿去给她。”

    小厮傻眼了,抓耳挠腮的,“爷,您不给关姑娘回信?”

    “不必。”

    内院,连王妃正兴致勃勃的同万妈妈商议聘礼的礼单,“纳采礼十八抬会不会轻了些?”

    万妈妈见连王妃一扫之前的颓败之气,老怀安慰,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王妃,您放心,十八抬不轻了,库房里那些东西,都是王爷留下来的,不是先皇赏赐的就是皇上赏赐的,差不了。”

    连王妃眸底一暗,随即笑道,“礼单就这样定了吧。”

    万妈妈把礼单拿下去收好,回头看连王妃端着茶盏发呆,过来道,“王妃是不是对皇上圣旨上写的第一个孩子给关府有些不满?”

    连王妃叹道,“关老将军为大越朝建功立业,关将军更是战死沙场,皇上体谅关府一些,无可厚非,只是为何不能是第二个儿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功劳

    万妈妈劝慰道,“关老将军年纪不小了,总要趁着身子康健的时候培养小少爷,看看关姑娘,小少爷交给关老将军,堕不了关府的英明,再者,小少爷年纪小,关老将军时常出征边关,小时候还不是养在王府,不过就是姓关而已,封了关内侯,又是关老将军的重孙儿,将来肯定是一位赫赫将军侯,等郡王妃再生世子,有这样一位亲大哥,是好事呢。”

    连王妃听得连连点头,“你这么说,我心里舒坦多了,我就怕孙儿不养在我身边,我也知道跟着关老将军比在王府有前途,只是心里不舍。”

    外面,小丫鬟进来禀告道,“王妃,关姑娘给郡王爷来了封信,郡王爷让人送了个汤碗去。”

    小丫鬟说着,从身后把那汤碗拿了出来,连王妃眉头轻蹙,“送汤碗做什么,要送也该送女儿家喜欢的东西。”

    小丫鬟憋笑,“听前院小厮说,关姑娘饭量大。”

    饭量大?一个女儿家,饭量大能大到哪里去,听儿送这样的碗去,不是成心的激怒人家小姑娘吗,万妈妈便笑道,“能吃身子才好,定能三年抱两。”

    连王妃听得心里一乐,“能吃才好,咱们连王府再穷,也不会没她吃的,这汤碗也太不雅了,我记得库房里有个青玉莲汤碗,比这个要小一些,拿去送给关姑娘。”

    小丫鬟应了一声,随着万妈妈去库房拿汤碗。然后送去前院,前院小厮还守在那里呢,见了青玉汤碗,嘴角轻抽了一下,还是很大好么!

    不管了,小厮拿了碗,匆匆忙忙出府。

    一路直奔关府,正巧碰上关姑娘在吃饭,六菜一汤。

    关凌见他来,忙歇了筷子。“你来有事吗?”

    小厮把锦盒送上。道,“这是我家郡王爷送给姑娘的……碗。”

    送碗给她做什么,关凌不解,拿起来一看。那碗可真漂亮。“这是给我吃饭用的?”

    “应该……是。”

    “这碗我很喜欢。我以后也可以只吃两碗饭了。”

    “……。”

    珠儿和琥珀还有伺候的妈妈差点吐血,脑门徘徊的乌鸦久久不去,罢了罢了。迟早都是要嫁进连王府的,想瞒也瞒不住。

    小厮瞅瞅那汤碗,再看看关凌的身材,若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难以置信,吃那么多,身材还能那么好,玲珑有致,关姑娘也是个神人了。

    那碗两碗,够他吃一天了。

    金乌西沉,弦月升空,华灯初上。

    叶归越还没有回来,几个丫鬟已经在院门口张望好几回了,郡王爷今儿怎么这么晚都没有回来?

    要换作以往,知晚真就自己先吃饭了,可是她打算告诉他信国公的事,谁想有心等他,人却不回。

    郑妈妈怕知晚饿坏了,特地吩咐厨房给她端了薏仁粥来。

    一碗粥吃完,叶归越才迈步进来,坐到知晚对面,见丫鬟端饭菜进来,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和欣喜,还有一丝的惭愧,“你在等我用饭?”

    知晚气结,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上下不下,感情她白等了半天,他吃了才回来的。

    叶归越见知晚白皙的脸庞因为气恼染上胭脂色,水眸含怒,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是真没想到她会等他到现在,心里软成一摊水,握着她的手,清音如泉道,“临时有事,就顺带在在水一方用的饭。”

    知晚拿起筷子,狠狠的夹菜嚼着,郑妈妈识时务的给叶归越也递了双筷子,不能让郡王妃白等了一个时辰,好歹意思意思吃两口。

    叶归越眸底夹笑,给知晚夹了块红烧肉,道,“正好我也没吃饱,再用一些。”

    知晚抬眸看了他一眼,瞥头吩咐茯苓道,“去问问在水一方是没米了还是少菜了,郡王爷去吃饭,竟然都不给他吃饱?!”

    说着,把自己还没用的饭碗递给了叶归越,巧笑嫣然,“相公,别饿坏了,你先用我的。”

    茯苓轻眨两下眼睛,郡王妃还真是不讲规矩,自己的碗怎么能给郡王爷呢,虽然那是没用过的,不过这样倒也显得郡王妃的贤良,只是怎么看怎么觉得郡王妃是在使坏,吃饱了还吃的下一碗饭么?

    郑妈妈苦恼了,她貌似不该给郡王爷递筷子,郡王爷也真是的,手底下那么多暗卫,不回来吃饭,叫暗卫回来告之一声不就成了,饿坏了郡王妃,心疼的还是他自己,何苦来哉。

    叶归越盯着知晚看了两眼,眸底闪过一抹宠溺之色,当真就吃起来,摆摆手,让屋子里伺候的丫鬟退出去。

    然后才捏知晚的鼻子道,“为夫还真是受宠若惊,娘子会宁愿挨饿也等我一起用饭。”

    说着,眼睛落到薏仁粥的碗上,知晚脸颊微窘,要真挨饿,还吃粥做什么?

    知晚夹菜,狠狠的嚼着,不再理他。

    倒是叶归越主动说起迟归的原因,“回来的路上,碰到二弟领着六七位世家少爷进在水一方,一时好奇,就跟了进去。”

    很小的一件事,可是知晚却抬起了眉头,他从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竟然会好奇叶世瞻做事,这也太奇怪了。

    “出什么事了?”知晚好奇的问。

    叶归越依然给她夹菜,漫不经心道,“那些都是父王手下将军家的少爷,还有不少官员也在,我听了两句,大体是他要谋逆。”

    咳!

    猛然一咳,知晚差点被呛死过去,谋逆这样的大事从他口中说来,就跟一个小贩说,明天要换地方摆摊一样轻松,拜托,那是谋逆好么!

    还有叶世瞻是不是傻啊。商量这样的谋逆大事,竟然跑她地盘上商量,他不知道在水一方里里外外全部都是她的人吗,知晚蓦然抬眸,“他不是借着父王的招牌吧?”

    叶归越笑看着她,“不借父王的招牌,谁搭理他?”

    知晚蹙眉,不解道,“父王如今人在边关御敌,这时候谋逆不妥吧。再说了。大皇子不是已经找到了吗?”

    叶归越很确定知晚是真饿了,饿的脑袋瓜都不大灵光了,“谋逆的是二弟,不是父王。”

    知晚勾唇一笑。夹菜道。“可他是父王的儿子。是镇南王府嫡出的二少爷,父王这些年霸道专横,又手握重权。说不是父王的主意,你信,别人会信?他打算怎么谋反?”

    “父王手底下的郑将军还有七千兵马驻守在明州,调度回京只需四天,皇宫禁卫军副统领是父王的人,不出意外,正统领今晚会暴毙身亡。”

    禁卫军逼宫,这在历史上倒是很常见,不过一般来说,禁卫军一般都由皇上亲信出任才对,“正统领莫名其妙的死了,不是打草惊蛇么?”

    “不会,禁卫军统领早就投靠太后了,明面上还是皇上的人,父王几次想撤掉他,都没办法,他要能杀掉他,倒是帮了父王一把。”

    叶归越说的风轻云淡,却让知晚满脸黑线,敢情叶世瞻要做的一直就是王爷想做的啊,也难怪他能打着王爷的旗号把人聚集起来。

    知晚抬眸看着他,“就这样让他逼宫了?”

    叶归越失笑,刮着知晚的琼鼻道,“在水一方用的都是为夫的暗卫,那都是父王的亲信,父王虽然气恼皇上,却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那些事压根就瞒不过皇上,为夫权当做笑话看看而已。”

    知晚拍他的手,笑的更欢,“相公,你明白什么是灯下黑吧?一个是王爷的儿子,一个是皇上,又是谋逆,那些暗卫会不权衡?”

    天家无情,亲手足都可以自相残杀,何况是王爷和皇上了,中间还夹着先皇后的仇恨。

    古来皇帝多疑心病,生怕别人抢他的皇位宝座,再加上镇南王府富可敌国,朝廷拿不出来的银饷,轻轻松松的就凑齐了,皇上心里能舒坦?

    “忘记告诉你,皇上也到在水一方了。”

    “……大晚上的,皇上跑去在水一方玩?他听到了?”

    叶归越点点头,知晚满脸黑线,这谋逆也太悲催了吧?

    “皇上说什么了?”

    听知晚这么问,叶归越嘴角也开始抽了,他也觉得皇上有些缺弦,哪个皇帝亲耳听到谋逆大事,怎么也该生气,宁可错杀一千,绝不可放过一个,他却笑对徐公公道,“听听,这就是镇南王养的好儿子,亏他有脸在朕跟前说,本王的儿子本王自己会教,不牢朕操心,这是要朕替他操碎心啊!”

    徐公公抹着脑门上的汗珠,他可不敢说王爷不对,更不敢说皇上说的不对,转而问,“王爷出征在外,对二少爷疏于管教,皇上帮臣子教子,王爷知道了,肯定会分外感激皇上的,不知道皇上打算?”

    文远帝眸光微寒,笑道,“等禁卫军正统领死了,就让他领禁卫军的头衔吧。”

    徐公公愕然,这不是把刀送到他手里头,让他砍自己吗?

    然后迈步便走,只是走了两步,回头看着他道,“江山是朕的,迟早还是尘儿的,你替朕替尘儿好好守着吧。”

    知晚听叶归越这样说,嘴巴都张大了,“皇上不打算认回大皇子吗?还有要是镇南王府谋逆成功,父王登基,传位与你,最后不顺理应当的到尘儿手里头?你有没有觉得怪怪的?”

    叶归越轻点了下头,他怎么会不觉得奇怪呢,“皇上有儿子有兄弟,除非谋逆,不然皇位不可能到父王手里,更不可能传到尘儿手里头,可谋逆这样的大事,哪个皇帝能忍受?”

    知晚咬着筷子,瞅着叶归越,“你有没有觉得皇上对你好过头了?”

    “……你也跟他们那样怀疑我是皇上的儿子?”

    叶归越蹙眉询问,知晚轻点了下头,又摇了摇头,“皇上对你是好。可父王对你也很好,有过之无不及,皇上没打算认回大皇子吗?”

    提及楚沛,叶归越眉头又挑了下,楚沛和元皓也去了在水一方,元皓拿容清絮打趣他,正巧被皇上听到了,皇上见到楚沛很激动,甚至差点可以用老泪纵横形容了,吓的楚沛都不知所措了。

    知晚也听得很激动。“皇上认他了没有?”

    “没有。皇上只是问他是不是真的倾慕容姑娘。”

    “……然后呢?”

    “然后皇上就赐婚了。”

    “再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

    “怎么是这样,不该抱着他喊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么?”知晚杏眼圆瞪,烟眉夹俏。“难道皇上激动不是因为认大皇子。而是赐婚上瘾了?”

    叶归越无奈轻笑。这女人脑袋瓜就是与旁人的不同,不过说到赐婚,他还有件事忘记说了。“在水一方北苑要好好管理,今儿晚上,有好几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偷溜进去玩。”

    知晚刚送到嘴边的豆腐吧嗒一下掉了下来,弄脏了裙摆,却顾不得这些,苦笑道,“关凌偷溜进去玩,本来是件有伤风化的事,却惹来皇上的赐婚,和大肆奖赏,甚至还给她将来的儿子封侯,大家不会以为这是因为事情发生在咱们的在水一方,皇上怕毁了在水一方的清誉,故意为之,所以大家争相效仿?”

    她真的是哭笑不得了,在水一方北苑,能进去的都是些皇子世子,世家少爷们,进去如关凌那样来个巧遇,然后成就一段美满姻缘,如意算盘打的是妙,可这不是毁她的在水一方吗?

    再多出来几桩这样的事,只怕那些贵夫人都不敢儿子去在水一方北苑玩了,谁乐意娶这样的媳妇回来,可有关凌在前面挡着,皇上都没觉得不对,那些贵夫人凭什么指责她们?

    她们有错,也只错在争相效仿上,与大伤风化无关。

    可她能怎么办,难道要加一条搜身才许进吗?

    她是乐意,可她怕那些世家少爷们不乐意,只怕有不少人羡慕妒忌连郡王,可以娶得关老将军的宝贝孙女归吧?

    知晚有些拿不定主意,只得向叶归越求助了,“这事该怎么办?”

    叶归越思岑了下,道,“要不,加两条告诫,女子进入,出事概不负责,男子调戏女子,禁止入北苑?”

    知晚翻了下白眼,“这条告示一出来,指不定女扮男装偷溜进去玩的姑娘更多,我就怕有那些男子会男扮女装溜进南苑玩。”

    叶归越眼皮抖了下,再他看来,怎么会有这样不顾尊严的男子呢,“要真有这样的男子,就把他悬挂城门上十日以示惩戒。”

    “……老实说,我也有想把偷溜进北苑的姑娘挂在城门上的冲动。”

    这事还真不好办,只能让暗卫多盯着点了,一旦发现,没收令牌,轰出去了事了。

    这事要及时堵住,知晚吃完饭,就叫冷木去处理这事。

    然后去探视了冷石一番,见他脸色发红,额头发烫,有些发烧,便叫丫鬟给他煎药服用。

    冷石受伤的事,早有暗卫去禀告叶归越知道,只是那会儿他在军营,无瑕顾及,再加上知晚会救他,也就稍稍放心了,这会儿见他伤的那么重,不由得蹙眉道,“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冷石先是看了知晚一眼,知晚轻点了下头,冷石才把信国公府的事告诉了叶归越,叶归越的脸色越来越差,“真有其事,四叔也知道?”

    冷石轻点了下头,知晚讶异的望着叶归越,他这反应有些不大对劲啊!

    “有什么不对劲吗?”知晚轻声问道。

    叶归越眸底闪过冷意,“今儿二弟宴请,是四叔付的账。”

    楚沛还打趣他,想他一个堂堂郡王,还不如叶世瞻混的好,竟然能让四老爷巴结他,前两天才逼知晚把在水一方的股份给他们一些,怎么就不见他来巴结他呢?

    知晚眉头皱紧,二房与其余三房走的并不近,即便是玩闹,也是小辈之间,四老爷竟然帮叶世瞻付账,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偏偏白天才刚刚知道他才是老夫人唯一的儿子的事,总觉得事情透着怪异。

    还有皇上要封叶世瞻做禁卫军统领。感觉是在借刀杀人。

    借他的手除掉太后的人。

    借太后的手除掉他。

    皇上也是个妙人,镇南王府的少爷谋逆,偏交给镇南王府的少爷去处理,他倒是不怕他们狼狈为奸。

    叶归越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让叶世瞻谋逆,内忧外患,牵一发动全身。

    镇南王手里的兵权,谁不眼红?

    子谋逆,父掌权。

    借王爷十张嘴他也说不清楚,到时候不是真的谋逆,就只能交出兵权以示清白了。

    叶归越见知晚为这事担忧。握着她的柔荑道。“放心,有为夫在,不会出事的。”

    知晚轻点了点头,还欲说话。就觉察到唇瓣一热。

    满床春光遮不住。

    一夜缠绵到天亮。

    日上三竿才醒来。还是被床边的粥香诱惑醒的。睁眼就见到柏香那张俏脸,笑的眼睛眯眯的,“郡王妃先吃些粥再接着睡吧。免得饿坏了身子。”

    知晚一脸窘红,她是有幸不用去给婆母立规矩,不然有她好受的,可是见柏香那眼神,饶是脸皮再厚,也架不住。

    没有漱口怎么吃东西,掀了薄纱被起床,白芍过来伺候,郑妈妈进来问,“郡王妃,今儿上午还回门吗?”

    上午已经睡过去一半了,一会儿吃吃东西,差不多就没了。

    知晚想了想,决定吃了午饭再回门。

    用完午饭后,知晚吩咐春香和钱嫂照顾好尘儿思儿,便带着茯苓和竹香出了门,在二门处,见到了四太太,瞧样子是偶遇。

    故意制造的偶遇。

    知晚笑了笑,她是郡王妃,不必给她行礼,四太太是长辈,也不用行礼,直接就开口了,“郡王妃这时辰出门是?”

    知晚打量了四太太两眼,诧异道,“四婶脸颊红润,一点不像生病了模样,怎么昨儿还听说四婶气色欠佳,卧床歇养?”

    四太太脸色一僵,就想起那打了水漂的两千多两银子,心底一阵肉疼,不过一想到将来整个王府都是她的,心疼就弱了不少,从她那里拿走的,她迟早会拿回来!

    四太太也不装腔作势了,直接开门见山道,“你知道信国公是王爷的生父了?”

    知晚轻笑一声,“还请四婶管教好西苑的丫鬟,偷听一次可以,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会轻饶了她。”

    四太太拳头握紧,冷笑道,“王爷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知晚瞥了四太太一眼,好笑道,“四婶也知道那是王爷的事,我们做小辈的,还管不到王爷的头上,难道四婶希望我告诉王妃,然后把大房三房四房全部赶走?”

    四太太的怒气彻底憋不住了,“你别忘记了,若是没有镇国公府,哪有王爷的今天?!”

    知晚笑看着四太太,“四婶这话说的未免太武断了,信国公府和镇国公府,同样是一等国公府,王爷和四叔同样长大,两府除了王爷,没见有特别成才的,难道王爷封王,全部靠的的先祖的功劳?”

    四太太哑口无言,更让她无言的还在后面,“王爷从小被抱离生生父母,建功立业封了王,难道一句不是国公爷血脉,就要他净身出户吗?就怕王爷丢的起,没人要的起。”

    要真是这样,王爷岂不是被他们当做建功立业光耀门楣的工具,等成功就弃之不用了。

    也不怕寒了王爷的心。

    要是换做她是老夫人,就当这事不知道,当年她换孩子也是情有可原,不管怎么说,她也为此死了一个女儿,又把王爷养的这么好,信国公不会责怪她什么。

    可是她要是想杀鸡取卵,王爷会不心寒才怪。

    不过知晚想,老夫人应该不至于蠢笨到那地步,不过四太太四老爷可就说不准了。

    毕竟老夫人拥有过鸡,他们可是连鸡蛋都不曾有过,不会在乎是不是杀鸡取卵。

    四太太见不得知晚这样的态度,一肚子窝火,“你放心,我们还不至于那么笨,王爷的权利始终是王爷的,没人会抢。”

    说完,四太太默默在心底补充了四个字,也抢不到。

    难得有这样的自知之明,知晚高看了四太太一眼,连在水一方都抢,原本属于他们的国公位置会舍得丢了,还真叫人刮目相看,“既然四婶清楚,还特地叫住我,是有别的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瑕疵

    四太太气的牙关咬紧,把目的说出来道,“王爷地位没人可以撼动,我知道,但是我们老爷何其无辜,总要补偿他一些,他到现在还只是个从四品官职,也该升升了。”

    四太太说的云淡风轻,却又理直气壮,着实叫人无语,到底谁无辜啊,好似王爷从四老爷手里将王印夺了过来一般,知晚不欲多言,“朝廷大事,我说了又不算,四婶该去找皇上要官才对,皇上一直和王爷不对头,没准儿会直接把王爷之位让给四叔。”

    她云淡风轻,知晚比她更云淡风轻,四太太差点没气抽过去,却不得不忍着,“我知道你没那本事,但是越儿有,你也不想王爷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吧?”

    四太太的要挟,知晚觉得好笑,“比附撼大树,可笑不自量,我奉劝四婶一句,我若是你,就会把自己的嫡子送去边关,让王爷帮着历练,王爷心存愧疚,迟早会帮着六少爷建功立业,把镇国公的封号还给镇国公府,别人没那本事,王爷有,甚至连属于镇国公府的兵权都会交给他,若是你们心存邪念,王爷的怒气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知晚说的坦然镇定,四太太却身子一怔,漠然看着知晚,仿佛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知晚轻欠了欠身子,带着丫鬟迈步走了。

    她说的是唯一可行的办法,至于照不照做就不知道了。

    出了门,就见到冷木站在马车旁等候。登车台阶都摆的好好地,茯苓扶着知晚上了马车后,自己也跟了上去,竹香和金盏则坐的后面一辆稍朴素马车上。

    秋闱在即,各大书院都放了假,供学子们放松心情,应付考试,算算时间,不过半月左右。

    坐在马车上,掀开车帘能见到有不少书生模样在摆摊卖字画。

    两刻钟后。马车在定远侯府门前停下。还没有下马车,秦总管就迎接了出来,脸上笑意暖和。

    知晚笑着点点头,迈步上台阶。就听见府内传来一阵酣畅笑声。还有说话声。

    “之章。明儿在水一方果真请了上一届秋闱主考官演讲?”

    “流林兄,我怎么听说是请这一届秋闱主考官演讲?”

    “两届同是一人。”

    “昨儿才放假,如今门票已经销售一空了。咱们该怎么进去?之章兄,越郡王妃可是你妹妹,这点小忙能帮否?”

    声音越来越近,知晚迈过门槛,就见到四个年纪相差不大的男子过来,其中两个她见过,上次芙蓉宴,秦之章曾带去琉华公主府,好像有个叫柳长生,另外一个不记得了。

    加上秦之章在内五个人,正有说有笑呢,猛然间,见阳光下,走过来一个女子,肤色白皙,容色绝美,一双剪水瞳眸在万千华光下流盼不定,好似一泓水玉,勾人心魄。

    一时间,竟看呆了。

    茯苓瞧了便有些恼怒,亏得还是一群学子,竟然敢这样目视郡王妃,忍不住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将那几人从愣神中唤醒,白皙俊朗的脸上满是羞红,头也低下了。

    秦之章没想到知晚这时候来,早前王府派人传话是上晌回来,他等到吃了午饭不见她,正打算走,没想到竟碰了个正着。

    柳长生想起知晚是谁,脸色微鄂,忙随着秦之章身后行礼,余下三人也作揖。

    知晚轻笑了笑,“大哥无需多礼,几位是我大哥的朋友,不用客气。”

    说完,知晚望着秦之章,“方才进门听到你们说演讲的事,在水一方没有给大哥你送门票来?”

    柳长生几人羡慕的看着秦之章,有个这样的妹妹,真是天大的福分,听说在水一方便是她和越郡王开的。

    秦之章轻摇了下头,知晚眉头就蹙了起来,怎么会没有呢,便望着茯苓,茯苓睁大了眼睛,声音带着疑惑,“奴婢问过掌柜的,给侯爷和大少爷还有太太送了三块令牌来,怎么会没有?”

    “交给谁的?”知晚冷声问道。

    秦总管站在一旁,身子一怔,忙道,“是奴才收的,把令牌给太太的时候,太太全拿走了。”

    秦之章听到钱氏拿了,眸底就闪过一抹寒芒,“我去找她拿。”

    说完,便丢下柳长生几个,转身便走,秦总管忙快步追上,轻言了几句,秦之章的脸色就跟寒冬的霜雪一样,“你确定?”

    秦总管叹息一声,他委实不想得罪太太,可是牌子是他收的,却没有交给大少爷,他有错啊!

    茯苓忍不住道,“秦叔,有话你就直说吧。”

    秦总管有些尴尬,当着大少爷的朋友面,他真不好意思说太太不待见他,这不是落他的脸面么,不过好在有郡王妃做靠山,那可比太太厚实的多,也就不瞒着了,“前儿,大姑奶奶回门,走的时候,奴才听她身边的丫鬟说起令牌的事,太太应该把大少爷的令牌给了大姑奶奶。”

    说是给大姑奶奶也不对,应该是给了大姑爷,那令牌是北苑的,大姑奶奶就是拿了也没用。

    茯苓气的柳眉倒竖,郡王妃给侯爷的令牌是最上等的,给大少爷的要稍差一些,却也能在在水一方酒楼免费吃五回,还有澡堂,也能免费五回,却被太太拿来做了人情,茯苓差点没破口大骂。

    就是知晚的脸色也冰冷了起来,特制的令牌不多,都是可信之人拿着的,却突然蹦出来个外人,要不是她忍耐力不错,估计也忍不住发飙了。

    茯苓憋着气道,“郡王妃,奴婢派人去找大姑奶奶要回令牌?”

    知晚轻摆了下手,瞥了秦总管一眼。秦总管背脊一凉,忙道,“奴才会如实禀告侯爷。”

    知晚也就没多说什么了,从袖子里拿出来两块玉坠,白皙剔透,一面写着在水一方,一面写着五。

    知晚把玉坠递给秦之章,秦之章微微一愣,“这是?”

    “之前的令牌只能带个小厮进去,把玉坠绑在令牌上。可以带五个人进去。”

    秦之章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忙接过令牌,细细打量起来,因为激动,手都有些颤抖。“多谢四妹妹。”

    知晚笑笑。不打扰他们去在水一方玩。迈步继续朝前走。

    迈过垂花门,进了内院,先是去给赵氏请安。赵氏身子有些不适,加上苏向晚的事,气恼知晚,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哪怕她送了不少的礼物。

    秦知妩和秦知雪陪在一旁,见知晚一身天蓝色裙裳,面料是最上等的天蓝锦,心里就羡慕妒忌恨了,连带着说话都有些酸。

    “真是小瞧了四姐姐,出嫁才两个月,就建了座在水一方,坐等收银子,”吃味的是秦知妩,手里的绣帕死死的扭着,想到三皇子和贤妃的交代,要她和她交好,要她巴结她,就气的娇容扭曲。

    秦知姗则挑拨道,“四姐姐给大伯母都送了牌子,怎么不给祖母也送一块?”

    知晚行礼后,不动声色的笑道,“祖母是长辈,她去在水一方,需要什么令牌,带上三五个丫鬟直接进去玩便是了。”

    茯苓忍不住接口道,“这样的特权,除了郡王爷郡王妃还有王爷外,就只有老夫人一个了,连皇上,都是自己个买了牌子才进去的。”

    听了茯苓这话,赵氏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是有心想去在水一方看看,散散心,却被钱氏呛了一回,说知晚没有准备她的令牌,原来她不需要,心情一好,说话都少了些凌厉,“我听说王府几位太太逼迫你交出在水一方的股?”

    知晚心咯噔一下跳着,再看赵氏的脸色,显然是和大太太她们打的一样的算盘,便笑道,“确实有这事。”

    赵氏正端茶轻啜,氤氲水汽遮掩下,多看了知晚两眼,见她欲言又止,也没有要拿在水一方孝敬她的意思,不由得眉头轻蹙,交给侯爷倒也行,只是就没有二房的份了,只要分得一星半点,就足够二房吃喝不愁了。

    秦知妩坐在一旁,她怕知晚把股偷偷给秦之章,那样就没有之轩的事了,她就纳闷了,她是怎么想到建在水一方那么个好玩的去处的?

    知晚小坐了会儿,以不打扰赵氏休息为由,出了院门,去梅香院给钱氏请安。

    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屋子里在闹腾,是定远侯在训斥钱氏,“派人去叫知嫒把之章的牌子送回来!”

    钱氏坐在那里,闷气道,“都给嫒儿了,我哪有脸再要回来,那牌子她又用不到,定是给了大姑爷,去找嫒儿要,你让她在宁国公府怎么做人?”

    定远侯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一旁的王妈妈忙道,“要不再买一块给大少爷?”

    钱氏冷道,“手里头握着煤矿的股,他会没银子买吗?!”

    定远侯冷望着钱氏,钱氏心一惊,忙改了口,让王妈妈即刻拿银子去买,定远侯加了一句,“买了给大姑爷送去,把属于章儿的那块拿回来。”

    王妈妈望着钱氏,左右为难,昨儿大姑奶奶还高兴的告诉太太,那令牌用处大了,一年下来,怎么也能给她节省三千两银子,而且那牌子是三年制的,也就是能节省一万两银子,这会儿拿回来,大姑奶奶还不得气坏了?

    令牌的好处,定远侯怎么会不知道,他以为知晚就给了他一块,没想到还有秦之章一份,出嫁之女能这样向着娘家的很少见,没想到却被自己的枕边人拿去做了人情!

    钱氏心疼秦知嫒,不许王妈妈这么做,丈夫心里只有那个死了的苏氏,她这辈子只能依靠两个女儿和儿子了,决不能堕了她们的脸。

    定远侯要派秦总管去,钱氏死活不让,正好知晚这时候进去了,笑道,“爹,令牌的事,您不用操心,我自己派人去拿。”

    钱氏听得心一提,脱口问道。“你怎么拿?”

    知晚挑眉轻笑,“这简单,那令牌乃特制,在烛火下,能见到上面刻有大哥的名字,以前大哥求学,借大姐夫玩几天,现在大哥回来了,牌子也该还回来了。”

    钱氏脸一哏,眸底露出狠色。她听懂了知晚的言外之意。令牌独一无二,是秦之章的,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指不定还有一个偷窃之罪。越郡王和宁元正在大街上都打过架。不会对宁国公府有丝毫顾忌。

    钱氏给王妈妈使了个眼色。王妈妈会意道,“奴婢这就去买了牌子给大姑爷送去。”

    定远侯见到知晚,脸色好看了许多。“尘儿呢,还好吧?”

    知晚点点头,还没说话,就听钱氏不阴不阳道,“永州那么远,都把两个孩子带去了,侯府就隔了几条街,反而不带来了。”

    知晚淡淡的看了钱氏一眼,笑看着定远侯道,“爹,上回送尘儿来,可是没许他进,这回就没带他来了,免得大家又猜测是不是又不要尘儿了,下次再带他来给您请安。”

    定远侯点点头,只要尘儿好,他见不见无所谓,往后还怕没机会见么,起身道,“随为父去书房,我有话与你说。”

    知晚忙把茶盏搁下,起了身,钱氏气白了脸,有什么话要单独说,不能当着她的面!

    随着定远侯身后去了外院书房,知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与上回来没什么区别,除了墙壁上多了幅画,画中女子与她有七分像,是她娘无疑。

    “爹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知晚好奇的问。

    定远侯坐下,问起知晚苏老太爷和苏老夫人身子可好,知晚一一回答,好像问这些话,不用特地来书房?

    果然,在定远侯喝了两口茶后,开口了,“皇上托付我一件事。”

    听到这几个字,知晚的眼睛猛然亮了几分。

    托付?皇上竟然托付她爹?不知道是什么事?

    见定远侯继续喝茶,知晚一颗心好奇的七上八下的,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爹,皇上托付你什么事啊?”

    定远侯搁下茶盏,不疾不徐的开口,却惊呆了知晚,“皇上让你我多在越郡王跟前说说他的好话。”

    知晚满脸黑线,眼睛一眨再眨,以为自己听岔了,问道,“在相公跟前说皇上的好话?为什么要说好话?”

    定远侯望了知晚两眼,脑中想的却是徐公公告诉他的话,“侯爷,奴才一直没有寻到机会好好恭喜您得了好女婿,有了两个外孙,您也清楚小王爷的身份,皇上这些年对郡王爷是又严格又宽松溺爱,其中的原因你可知?”

    当时他满是不解,“公公有话不妨直说。”

    徐公公左右瞄了两眼,确定四下无人,才压低声音道,“十九年前,先皇后的事侯爷还记得?”

    听到这一句,当时的震惊,只有定远侯自己知道,五脏六腑都颤抖了,他一直就觉得皇上对越郡王好的有些过分,却没有往哪方面想,即便私下也有过流言,可没人这样当真过,“越郡王果真是皇上的……?”

    徐公公重重的点点头,“其实这事奴才也知道没多久,这些年皇上一直再找一个孩子,奴才以为是大皇子,没想到是镇南王世子。”

    他顿了一下,继续叹道,“皇上当年怒气冲顶,做了两件错事,一件是没有相信先皇后和连王的清白,另外一件就是把镇南王的亲生骨肉丢了,皇上给不了王爷世子,没脸要回大皇子,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镇南王世子,又是郡王爷自己找到的,他把世子爷当成了大皇子,还数落了皇上一顿,皇上心里有苦说不出,这些年在王爷的纵容下,郡王爷越发没有把皇上放在眼里,别看皇上身子骨康健,其实皇上夜夜做梦,梦到先皇后,便是点了安神香也失眠到天亮,又政务烦忙,奴才真担心皇上会扛不住,皇上这辈子就爱过先皇后一个,那么多皇子,最疼爱的也是越郡王,被亲生儿子忤逆,侯爷也能体会皇上心里的苦闷,您是郡王爷的岳丈,您说话,他会听,您劝劝他对皇上敬重些,没事多回宫看看皇上。最好是送点礼物什么的,让皇上高兴高兴。”

    徐公公说的口干舌燥,定远侯听的怔住,皇上很早就想认回大皇子,却找不到王爷的儿子?

    如今世子爷找到了,又担心大皇子因为先皇后的事记恨他,怕认他?

    皇上对越郡王果真是宠溺入骨了,难怪得知尘儿手腕上有紫绳,会高兴的直接封做王爷。

    徐公公的嘱托,他应了。回头去了御书房。皇上竟然赏了他一幅画。

    显然是要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他做梦也没想到,皇上会有事托付他,受宠若惊啊!

    之前是他听的怔住,这会儿换成知晚了。知晚呐呐声问。“也就是说相公是大皇子。楚大少爷是镇南王世子?”

    定远侯眉头轻动,皇上昨晚赐婚楚沛和容姑娘,楚沛便是镇南王世子?

    谁是镇南王世子他不管。他只遵照皇上的吩咐办,“先皇后当年肯定是被人所害,没有证据,皇上也没法平反,越郡王从小就和皇上对着干,你多劝劝他,没事拎两盘子点心给皇上吃也行。”

    知晚汗哒哒的,拎点心这样的事,叶归越做不出来,他肯定会说,御膳房有的是御厨,皇上还能没吃的。

    从书房出来,看着天色的白云,有种任重道远的感觉。

    没有再去内院,知晚打算直接回王府,谁想半道上竟然被秦知妩挡了道,秦知妩难得对她有好脸色,笑的清远柔和,叫她心底发毛。

    等秦知妩开口,知晚就头疼了,她压根就没想参与立储的事,她只知道尘儿会当皇上,是不是真当,她也不确定,一切顺其自然,当皇上也好,她护他不做个败家的穷皇上,不做皇上,也有用不完的金山银库。

    结果未来小皇帝他爹竟然一跃成了大皇子,真的是出人意料。

    本来就一头乱麻,正愁不知道怎么说服一个不会献殷勤的人去给某个渴望被儿子献殷勤的皇上献殷勤,秦知妩就跑出来跟她诉姐妹情,还说的一板一眼的,“四姐姐,你也知道我退了四皇子的亲,赐婚给了三皇子,朝廷日日提及立储的事,只会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中挑选一个,四皇子和四姐夫矛盾颇深,一旦让四皇子登基做了皇上,镇南王府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只要你扶持三皇子登基,我保证,绝对会护住镇南王府荣华富贵不变。”

    言之凿凿,听着还有那么几分道理,让谁登基都不能让四皇子登基,那不是给自己找把锋利的刀么,不过三皇子么?

    你不知道未来皇上是我儿子么?

    知晚眉头一挑,眸光轻闪了闪,笑道,“其实还有个比三皇子四皇子更合适做太子的人。”

    秦知妩听得扑哧一笑,“四姐姐,你就逗我吧,还有谁更合适,五皇子还是七皇子?你可别告诉我是宫女生的九皇子。”

    知晚也笑了,刚刚一瞬间,想把大皇子在世的消息捅出去,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等将来皇上认儿子的时候,不至于太突兀,可她又怕这样一来,皇上会提早认回儿子,封做太子之后,她就得住皇宫,这还不算,太子还肩负着开枝散叶的重任,她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提拔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子,全权倚仗镇南王府,镇南王府才能屹立不倒。”

    秦知妩俏脸一愣,“所以越郡王才不把三皇子四皇子放在眼里,反而与九皇子走的近?”

    知晚见她的脸色,心忽然颤了一下,她可能无意之间,把九皇子推进了火坑了,笑道,“放心吧,九皇子身份上的瑕疵,即便镇南王府鼎力相助,估计也堵不住文武百官的口,皇上春秋正盛,立储一事何必急在一时?”

    秦知妩也觉得九皇子希望渺茫,一个宫女生的皇子,要是荣登大宝,不叫天下人笑话死么?

    勾唇笑笑,刹那芳华,“四姐姐还是早做谋算才是,小心一失足成千古恨。”

    “多谢六妹妹提醒。”

    (求支持。)(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禁卫军

    坐在马车上,知晚还在琢磨怎么讨好皇上,既不露痕迹,又表达了孺慕之情,难度好像不只一点点的大,要知道,皇上一直是被打劫的那个!

    正想的出神呢,忽然马车停住,震的她左肩撞到了车身,疼的直呲牙。

    “怎么赶的车?”

    茯苓掀了车帘要数落冷木,却见到阳光下,雪白的马背上坐着个姑娘,英姿飒爽,却又端庄娴雅。

    知晚蹙了眉头,竟然被人拦车了,还是个姑娘,不知道是谁?

    冷木不悦道,“麻烦姑娘把路让让。”

    那姑娘手里拿着马鞭,紧紧的握着,望着知晚的眼神带着压抑的怒气,“算来,我也该喊你一声堂嫂,你又何必对我爹赶尽杀绝?”

    一声堂嫂喊得知晚懵怔了,半晌没回过神来。

    还是另一边一辆软轿下走出来一个姑娘,是侯青妙,诧异道,“越郡王怎么成谢姑娘堂兄了?”

    姓谢?她若是没记错的话,信国公姓谢。

    谢心语坐在马背上,眼睛扫视了一圈,发现围观的人不少,这才开口道,“昨儿我才知道,原来镇南王是祖父的亲生儿子,才出生就被镇国公夫人抱回了府!越郡王是镇南王的儿子,不就是我堂兄了?”

    一言出,一条街都倒抽了一口气。

    谢心语攒紧拳头,直勾勾的望着知晚,旁边是看热闹的人,好奇的问。“越郡王妃,她说的是真是假?镇南王果真是信国公的儿子吗?”

    冷木额头直冒冷汗,背脊隐隐发凉,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声,冷木赶紧下了马车。

    知晚钻出马车,站在车辕上,看着谢心语道,“谢姑娘,你这一声堂嫂,恕我不敢当。王爷的身世到底如何。我不知道,等王爷出征归来,你先喊他大伯,看他应不应。王爷若应了你。你再喊我不迟。”

    谢心语没想到知晚把皮球踢到了王爷身上。气的心口直起伏,就因为越郡王把爹爹的事捅了出来,爹爹入狱。她好好一门亲事也被退了,她要叫他们知道,信国公府非但不会败,往后还会蒸蒸日上,是他们高攀不起的存在!

    “堂嫂,你明明心里明白,何必装作不知情,祖父身子不适,你医术高超,就随我一起回国公府吧?”谢心语笑的温柔。

    知晚但笑不语,好个信国公府,王爷都还没认祖归宗呢,就给她出难题了,万一王爷没打算认亲,她一去国公府,就是默认谢心语说的是真的了,可要是不去,万一将来王爷认亲,信国公身子不适,贻误了病情,她还要白白担个罪名。

    王爷没认亲前,信国公府她不能去,“堂堂信国公府,不会请不到太医,谢姑娘请回吧。”

    知晚的态度很明确,说完便钻进了马车,冷木赶马车继续前行,结果谢心语把路挡着,根本不让开。

    冷木只好把暗卫召出来,直接把谢心语的马牵到一旁去。

    马车缓缓奔远,可是谢心语丢出来的惊天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就传到了御史,传到了文武百官,传到了文远帝耳朵里。

    听着护卫禀告,文远帝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你再说一遍,谁是镇南王的爹?!”

    护卫神态恭谨,不疾不徐道,“外面传的沸沸扬扬,说王爷乃是信国公的亲生儿子,当年镇国公夫人和信国公夫人在卧佛寺一同产子,镇国公夫人把两家的孩子掉换了……。”

    护卫禀告完,徐公公摆摆手,他就退了出去。

    徐公公望着文远帝,思岑再三,开口道,“先皇后与镇南王有五成相似,是一母同胞不会有错,要是王爷真是信国公的儿子,那信国公岂不是国丈了?”

    血脉大事,竟然这样混淆,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非但承袭了国公,还建功立业,步步高升,亲生儿子却只是个四品小官,镇国公夫人也是个妙人。

    “去把越儿找来。”

    听了文远帝的吩咐,徐公公赶紧出去传召。

    知晚回到王府时,街上发生的那一幕,也传回了王府,就连守门的小厮都在交头接耳,见到知晚下马车,忙站直了身子,瞅她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茯苓瞧了便来气,“你们那是什么眼神,难道两句流言蜚语,就不把郡王妃当主子看了不成?!别忘了,这里是王府!”

    两个小厮吓的身子一哆嗦,跪下便求饶,知晚不耐烦的摆摆手,“起来吧。”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她还犯不着跟两个小厮过不去,迈步进王府。

    刚进二门,王妃的贴身丫鬟夏香便迎了上来,盈盈福身道,“郡王妃,王妃有请。”

    知晚轻点了下头,便随着夏香去了紫珠院。

    正屋里,王妃,大太太,三太太还有四太太都在,除了她们,还有叶娇衾等人。

    珠环翠绕,济济一堂。

    知晚迈步进去,福身给王妃请安后,问道,“不知王妃找我来所为何事?”

    王妃看着知晚,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如果王爷真不是老夫人亲生的,那就与三位太太半点关系也无,在王府里,她和知晚的利益是绑在一起的。

    “信国公府仇姨娘昨儿与你说话了?”王妃出声问道。

    知晚望着王妃,轻点了下头,“与我说话了。”

    “她说王爷不是老夫人亲生的,你信?”王妃镇定的问,但眸光微闪了下。

    知晚扫了四太太一眼,把问题踢了过去,“昨天七妹妹的丫鬟偷听到我与仇姨娘的说话,回去后不久。四婶就去见了老夫人,王爷是不是老夫人亲生的,这事老夫人心里最清楚,该问她才对,四婶,你说呢?”

    四太太有些坐立难安,她压根就不想来的,可是王妃派了赵妈妈去请她来,她不好不给脸面,又担心她们几个合计出什么歪主意。这不就来了。

    这会儿听到知晚的话。恨不得抬步就走,“我问了老夫人,老夫人说王爷是她亲生的。”

    知晚微微一笑,“老夫人说不是。那便不是。没道理听个外人的。不听老夫人的。”

    说的云淡风轻,可仇姨娘说的要不是真的,老夫人当年会逼的王爷要他救仇姨娘的儿子?这不明摆着有把柄拽在仇姨娘手里?

    京都可找不出来第二个为了救个不相干的外人。把自己儿子往死里逼的,那会儿王爷多辛苦,御史台拽着谢二老爷不放,王爷还被皇上骂了,才免了谢二老爷的死罪,不多久,就遇到皇上大赦天下,那也是王爷的功劳。

    三太太坐在那里,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一看就是在算计什么,只听她笑道,“郡王妃这话说的不错,这事没人比老夫人更清楚,老夫人说不是,那就不是,其实我也觉得不是,老夫人又不是没生儿子,王爷继承国公位置时,四老爷也有十一二岁了,没道理便宜外人不是?”

    大太太冷哼一声,老夫人为什么这么做,大家不心知肚明么,十个四老爷都比不上一个王爷,若不是有王爷,国公府的爵位铁定落到大老爷身上,现在好了,四老爷活的好好的,又是嫡出,若是把王爷从族谱上除掉,下一任族长不就是四老爷了?

    说来也好笑,只有族长有除名的权利,王爷要自己除掉自己个吗?

    还有王爷的爵位,他是留下王爵净身离开,还是把王爵一起带走?

    要是走了,皇上不封四老爷做国公该怎么办?

    想到这些,几位太太是又忧又愁,府里的姑娘都正当妙龄,正在说亲,以往占着镇南王府的名声,好多求亲的都被拒绝了,其中不乏郡王府世子,王爷府次子,国公府嫡出少爷……挑来选去,眼睛都花了。

    以至于府里好几位及笄的姑娘都没定亲,现在又传出王爷并非老夫人亲生的消息,那就与她们没什么关系了,信国公府会舍得不认王爷,就不会有纵容谢姑娘拦街的戏码了,不就是想闹得人尽皆知么?

    要说几位太太最后悔的,莫过于没挑中女婿,要是王爷出征一年半载的,那些世家少爷抱着观望的态度,岂不是耽搁了?

    想着,几位太太就有些坐不住了。

    一屋子,除了知晚,就只有王妃最气定神闲,端茶轻啜,惬意。

    此时,一阵欢快的脚步传来,快步上前,笑的眉眼弯弯,“王妃,大喜,皇上封二少爷做禁卫军统领,正四品官衔呢。”

    闻言,王妃大惊,喜的差点连手里的茶盏都握不住,“再说一遍!”

    丫鬟献殷勤的把这事又禀告了一遍,王妃脸上绽放出一朵花来,“赏,紫竹院上下赏两个月月钱,王府上下赏一个月月钱。”

    几位太太胃里泛酸,二房真是好命,不是国公爷的种,却个个飞黄腾达,王爷手握重兵,郡王爷从小就封了郡王,又深受王爷皇上的宠爱,生的一双儿女,封王封郡主,以前觉得王爷对二少爷不公平,如今再看,不也宠爱的很,直接就封了四品官,还是禁卫军统领。

    那可是直接关系到皇上安危的官,时常在皇上跟前走动,极容易升迁。

    四太太坐在那里,眸底亮出光来,掌握了禁卫军,那谋逆就成功了一半了,是好事啊!

    四太太率先站起来道喜,“恭喜王嫂了,瞻儿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王妃乐的合不拢嘴,知晚坐在那里,想起昨天叶归越说的话,道喜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几位太太都满脸笑意的道贺,她要是不道贺,王妃肯定不高兴,也站起来附和了两句,这时候赵妈妈开口了,“王妃,王爷不然插手临墨轩庶务,平时也不给临墨轩发月钱,这赏钱?”

    大太太听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顺着杆子爬了两步,就奚落人了,也不瞧瞧看人家临墨轩在不在乎你那几个小钱,笑道,“临墨轩有在水一方,还在乎一两个月钱吗,小王爷小郡王获封赐,好像没有发赏钱?”

    三太太却笑看着知晚道,“我今儿也去在水一方转了转,风景不错。只是里面的消费也太贵了。洗个澡捏个背,二两银子就没有了,要是再洗头护肤一下,那就是十两银子。这都快赶上抢钱了。不少夫人提议让你降价。”

    王妃每月月钱八十两。她们五十两,只够用五次,想想就肉疼。

    知晚轻然一笑。把玩手里的绣帕道,“价格是稍微贵了一些,不过效果如何,三婶试过应该清楚,不然大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要是嫌贵了,可是买张卡,一月可使用十次,只需八十两。”

    四太太一听,来了兴致了,“有这样的卡吗,我怎么不知道?”

    知晚有些赫然,“在水一方开张时,我不在,有些地方准备的不够充分,正在逐渐完善呢,过两日就有了。”

    几位太太就在心里算计了,对于女人来说,脸何其重要,她们年纪不小了,内宅里多的是青葱水嫩的小姑娘,极容易勾的老爷们钻她们的被窝,七八天就要护理一次,每个月买一张,够自己和女儿用了。

    算了算自己,再想京都那么多贵夫人,光是这一项,一个月就有多少收入了?

    少说也有三四万两了。

    大太太瞥了知晚一眼,话里夹酸道,“在水一方开门这些日子,府里大宴小宴少了一大半了,往年还会赏菊,今年怎么不见人递帖子来?”

    三太太听了直笑,“赏菊?在水一方菊花各种品种齐全,怕是能跟御花园相比了,大家宁愿去在水一方摸摸牌,泡泡澡。”

    粗略估计了下,每天去在水一方里面玩的贵夫人大家闺秀,不下五百。

    知晚见她们谈论在水一方,她没什么兴趣,想着出门大半天都没见到尘儿思儿了,想的紧,告辞了。

    回了临墨轩,就见柏香坐在大树底下,绣针线,肩膀一抽一抽的,显然是在哭,白芍劝道,“你放心,凭着郡王妃的医术,还怕治不好冷石么,不会有事的。”

    柏香撅了嘴,直抹眼泪道,“我也知道他会好,可是身上好多伤口,我轻轻一碰,他就额头直冒冷汗,定是疼极了,我就是被针扎一下,都疼的直揪心,他伤成那样……。”

    她不忍心看,却又忍不住想去看。

    白芍理解她,订了亲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总归不好,想到自己,不由的黯然神伤,虽然她是姑娘身边的大丫鬟,可到底曾经穿过嫁衣,连柏香竹香都定了亲,她呢,她好久都没有看到过他了……

    知晚先是看了看孩子,然后便迈步去了书房,木槿在收拾桌子,见知晚进来,忙福身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书桌上摆着账册,是在水一方的收入账册,每三天会核对一次帐。

    知晚掀开账册,尽管不是第一次见了,还是被那些数字吓了一跳,京都富贵人家多啊。

    在水一方集学习,吃喝玩乐与一体,几乎世家少爷爱玩的,里面都有,而且档次是最高的,一下子就深入了人心、

    知晚又翻了翻醉风楼的收入,这个月收入缩水了三成,估计下个月收入还会再缩水三成。

    越是中高档的酒楼,受到的冲击就越大。

    既然是请客,自然地方越高贵越好了,不然脸面不够。

    知晚翻了好半天的账册,负责询问账册的暗卫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书房,恭谨的站在那里,等知晚说话。

    知晚抬眸看了他一眼,端茶轻啜了啜,方才问道,“除永州外,可挑选好别的地方建在水一方了?”

    暗卫轻点头,“选好了,大越朝地广城多,属下挑了十八个城池,并把在水一方的图纸做了稍许修改,请郡王妃过目。”

    说着,地上一张大图纸,白芍接过,展开给知晚过目。

    根据图纸上所描绘,所建的在水一方只有现在这个的五分之四,也不小了。毕竟别处的达官显贵没有京都多,就是再小一些也行。

    不过这里地不贵,大些也无不可,知晚点点头道,“就依照这个建,规矩依照京都的来,只是在水一方小了不少,令牌的价格照着比例算,京都的令牌可以进所有在水一方,但是别处的不能随意进京都的。若是要进。要补齐差价,换令牌。”

    暗卫应下,然后道,“目前在水一方的收入只够建一个在水一方。建在哪里?”

    知晚合上账册。笑道。“在水一方名气迟早会传遍大越,令牌可以提前售卖。”

    暗卫略微一思考,就明白知晚的意思了。就像之前卖煤炭一样,提前预订,可以享受优惠,比如买下五百两的令牌,只需四百六十两,就会有不少人会买了。

    知晚让在水一方统一售卖,五百两只需四百五十两,也就是现在上交四百五十两,三个月后可凭令牌购买五百两的货物,若是不放心,还可以到京都购买四百八十两的货物,总之怎么样都不会亏。

    借着这样的法子,知晚可以同时在大越朝除了京都和永州之外的十八个州建立在水一方。

    等暗卫领命离开,茯苓迈步进来,犹犹豫豫的看着知晚,“郡王爷,晚饭准备好了,郡王爷还没有回来,等不等他?”

    知晚想到昨天等到肚子直叫唤,他才回来,就不打算等他了,最后想了想,等一盏茶,不回来,她就先吃饭。

    知晚逗思儿玩,波浪鼓摇的直响,藕节般的小手伸着,偏知晚不给她,一下往左边,一下往右边,然后小胳膊忽左忽右。

    柏香和木槿抬了鱼缸进来,里面摆了五颜六色的鹅卵石,里面还有五六条锦鲤。

    知晚抱着思儿坐到她腿上,指着鱼缸里的鱼个她瞧,高兴的她的小手张张合合,嘴里哦哦的叫着。

    茯苓蹲在鱼缸前,拿了小鱼兜和小木棍,闹的鱼儿东躲西藏。

    思儿笑的更欢了,身子朝前倾,要茯苓手里的东西。

    郑妈妈迈步进来,瞧她们笑的高兴,眉头轻皱了下,郡王妃这么喜欢抱着小郡主看鱼做什么,之前怕水边不安全,不许她去,这倒好,把鱼拎到屋子里来了,离的那么近,这要是不小心把小郡主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

    白芍放下铜盆,走过来凑热闹,好奇的问,“让小郡主看鱼儿游水,真的能把眼睛养的水灵灵的吗?”

    茯苓望了白芍一眼,道,“这还有假,你看小郡主,鱼儿游到哪儿,她就看到哪儿,眼珠子转的可溜了。”

    郑妈妈一看,还真是,“把小王爷也抱来瞅瞅。”

    郡王妃说小王爷不用,小王爷不用水灵,要深沉,不过还是抱了来。

    玩玩闹闹,一盏茶很快就过去了,第二盏也快一半了。

    叶归越回来了。

    一进门就听到咯咯咯嘎嘎嘎的声音,蹙眉问,“怎么让鸭子进屋了?”

    笑声戛然而止,知晚一张脸都涨红了,恨恨的看着叶归越,眸底有小火苗在蹿高,你才是鸭子!

    郑妈妈领着两个小丫鬟端饭菜进来,叶归越瞧了眸底就带笑了,像一缕春风,还以为她不会等他了,没想到她依然等他。

    心里高兴,又怕她饿坏了,便道,“以后不必等我,饿了就先吃。”

    郑妈妈摆饭的手顿了一下,不着痕迹的看了叶归越和知晚一眼,府里没有姨娘,郡王爷就这么一个吃饭的地儿,郡王妃等郡王爷是应当应份的,郡王爷果真疼郡王妃。

    本来知晚还想说,以后不等了,他这么一说,她倒是不好意思开口了,便道,“以后等你一盏茶的功夫,你没回来,我就先用。”

    说着,把思儿抱给春香,让抱下去喂奶。

    然后净手,洗的时候,叶归越把手伸了过来,知晚抓了他的手,用了香皂,狠狠的搓着。

    换了两盆清水,还给他洗了把脸。

    方才上桌。

    你来我往的夹菜,然后闲聊天,叶归越问起她今天去紫珠院的事,“她们没有为难你吧?”

    知晚嚼着青菜,含糊其辞道,“为难倒算不上,咱们和王妃站在一条线上,即便是分开,我又不在乎王府那些钱,爱怎么样随她们。”(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修路

    不管王爷的爹怎么办,尘儿思儿的爹是你就成了,再说了,你爹又不是王爷,是皇上好么!

    不管王爷姓叶还是姓谢,你都得姓叶。

    说起这事,她差点忘记了,吩咐郑妈妈道,“临墨轩上下赏两个月月钱。”

    郑妈妈轻勾了下眉头,王府上下都只赏了一个月月钱,临墨轩赏赐两个月,不是跟王妃过不去么,可是反对的话又不能说,用的不是她的钱,郡王妃有吩咐,照做就成了,挡别人财路的事,不能做。

    郑妈妈福身下去,叶归越不解的看着她,知晚解释道,“二弟出任禁卫军统领,王妃赏了钱,临墨轩独立,没有赏,我想着尘儿思儿受封,也没赏赐过她们,就趁机赏了。”

    本来尘儿思儿受封是好事,可是伴随的事他被贬,谁敢在那时候触他的霉头?

    知晚给他夹青菜,随口问道,“以后日日都这么晚回来吗?”

    “方才进宫了一趟,”叶归越吃菜道。

    然后说起御书房内的事,知晚听是因为谢心语闹街的事传开到了文远帝耳朵里,有些惊讶,“你怎么跟皇上说的?”

    叶归越望着知晚,见她眸底闪着光芒,笑道,“还能怎么说,你怎么告诉我的,我便怎么告诉皇上的,父王的事等父王回来再做处理,皇上的意思是边关战乱,这事就不必麻烦他了,就是不知道王府和信国公府的人会不会给父王送信去。”

    不过,他想即便是送去了。父王也不会理会的,更不会做出影响军情的事来。

    知晚觉得也是,身为一名将军,危难时刻经常需要做出取舍,甚至连至亲之人的姓名都要舍得。

    吃过晚饭,才知道,原来府里不但赏了月钱,晚上每个人还加了两个肉菜,不止这一顿,接下来三天都是。

    第二天。上门道贺的人就不少了。

    知晚作为王妃名义上的儿媳妇。自然要去招待客人,不过她发现,有她在的地方,多少总有些拘束。毕竟叶世瞻才是个从四品官。越郡王领了将军衔。手底下从四品官就有三个了,儿子女儿封王封郡主时,她们都没来道贺。

    大家都表示了为什么不来。封了小王爷小郡主自然是喜事一件,可是郡王爷被贬了,比起讨好那么两个小娃,自然是越郡王心里的想法更为重要一些。

    知晚温婉的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可她越是这样,那些贵夫人们反而愈加的坐立难安,果然还是心里存了疙瘩,她有在水一方,还在乎她们送的那些贺礼?

    反倒是她们,需要巴结她,在水一方美容苑,最顶级的护理,那不是有钱就买的到的啊!

    目前为止,也就王妃,琉华公主,元夫人,楚夫人,容夫人……十个手指都数的过来。

    只要在在水一方消费一千两,就能免费获得顶级护理一次。

    在水一方里卖的东西那么多,又价值不菲,只要消费超过五两银子,就会开具体发票,一般一个中等府邸最差两个月也会消费到一千两。

    像她们,府邸庞大,女儿多,每个月的胭脂水粉,头饰,吃食,一千两都不一定够。

    而琉华公主她们,只需五百两就能免费护理一次!

    这就是区别!

    现在在水一方外面诞生了一个新兴产业,就是收发票。

    那些寻常人家,难得破费一次买套头饰,一年半载都凑不到一千两,见有人收发票,就十几,一二十个铜板把发票卖了,当然了,价格肯定会随着发票上金额变化。

    为此,还诞生了造假行业。

    不过,在水一方的纸是特制的,除了有暗纹外,还有独特的香味,甚至会遇到药水产生变化。

    卖发票的事杜绝不了,造假是必须要打压的。

    在水一方为了防止伙计偷卖发票,五十两之上的发票都会主动摁上指纹和印章,这个绝对做不了假。

    道贺完王妃,有夫人就看着知晚了,提议道,“蒹葭阁里有卖点心,糖果,小炒,首饰,胭脂水粉,怎么没卖绸缎布匹的?”

    “对啊,还有多宝阁上的摆设,也没见到多少,名家字画倒是不少,可惜都不出售,要是有的话,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她们对在水一方的质量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不是假一陪三,就是假一陪十。

    众位夫人纷纷提建议,恨不得在水一方再大一倍才好,积所有东西与一体,最好连绣花针都有才好。

    当然,这显然不大可能办到,不过知晚却很满意她们的反响,需求越大越好啊!

    这些夫人平常都不怎么出门,采买这样的事大多都是下人去办,如今多了在水一方,她们可是在里面放松游玩,临走的时候顺带把绸缎买了,多好的一件事。

    王妃坐在那里,听得百般不是滋味儿,在水一方已经做的那么大了,再加上绸缎布匹生意,她那几间绸缎铺子的生意岂不是要一落千丈?

    她有一间绸缎铺子离在水一方很近,虽然不是与在水一方面对面,但也与在水一方相对了,这个月,总管欣喜若狂的来禀告,收入比上个月上涨了四成有余。

    在水一方开张没多少天,她的铺子就涨了四成,若是一个月的话,那铺子的声音肯定会更好,她正高兴呢,这倒好,在水一方要与她抢绸缎生意了。

    想想,心里就有些窝火,脸上还不能表露,生意天下人做。

    知晚作为在水一方幕后老板,很适时的表露了一下她的看法,“各位且放心,绸缎的生意。在水一方会做,目前已经积极与大越各处绸缎商沟通,务必拿到最精致上等的绸缎,务必保证种类齐全,让大家消费愉快,下个月中旬,绸缎间会开张,届时还请各位夫人大驾光临。”

    “还有摆设,原本也是打算下个月开张的,只是最近在水一方资金出了些问题。那些物件比较贵重。可能要推迟些时日,如果不出意外,下下个月初,会在达观阁售卖。”

    知晚说的云淡风轻。却叫她们听得眼睛瞪圆。在她们看来。在水一方那是消金窟,在水一方缺什么也不会缺钱,竟然会因为缺钱导致货物不齐?

    太匪夷所思了。难道传言镇南王拿了在水一方一百六十万两做军饷的事不仅仅是传言,而是千真万确之事?

    众位夫人面面相觑,脑子里蹦出来一个疑惑:镇南王的脑袋是不是被门给夹了?

    就算一心为公,拿六十万两也足够了,竟然拿一百六十万两!

    那是个什么样的概念啊,即便是一万两一张的银票,也有一沓啊,要换成金子,换成银子,换成铜板的话……

    已经有人受不住咽口水了,看知晚的眼神越发的亮,郡王妃好气魄,一百六十万两就这样让王爷拿了,竟然说出来还这般心平气和,佩服。

    有精明的已经忍不住问,需不要她们入股了。

    问的很委婉,毕竟在水一方不是一直这样缺钱,最多明年的这时候,又会有一百六十万的收入,只会多不会少。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王妃端着茶盏啜着,笑道,“王爷虽然拿了在水一方不少的钱,不过我想那钱朝廷应该会还给在水一方,若是真资金短缺,王府怎么也能拿出来十万两给你。”

    知晚轻点了下头道,“也不是特别的缺,只要能维持收支平衡就可以了,其实苏府有意入股,我都没同意。”

    谁都知道越郡王妃是七大世家之一的苏家外孙女,比起她们这些外人,自然是外祖家更值得信任,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谁都懂。

    在水一方欠苏家少说也有一两万两,牛奶,羊奶,羊毛,牛肉干,可都是苏家张罗的。

    听说苏家和楚沛他们搭上了线,运送盐出关,购买牛羊入关要方便的多了些。

    最近食盐的价格降了不少。

    有苏家的功劳,也有忻州的功劳。

    当日她教苏家将盐卤变成可食用盐的方法简单,苏家照葫芦画瓢,盐的生意一发不可收拾。

    茶叶,盐,酒,布匹,粮食,胭脂水粉,首饰,瓷器。

    只有茶叶,知晚没有插手了。

    比起其余几样,茶叶的利润要少的多。

    从这个月开始,在水一方和苏家,在抨击着其余六大世家。

    等余下十九间在水一方建立好,六大世家的收入绝对会缩水至少三成。

    安家这时候才知道与苏家结亲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虽然受到了抨击,可是安家主动找苏家做牛肉干的声音,苏家没有回绝,还有酒水生意,他们主动找楚沛他们商议,拿到的订单绝对没有苏家打声招呼时拿的多,就算只是多一成,那也是比不小的利润。

    本来六大世家还可以联手抨击在水一方,联合朝中官员,举荐皇上撤掉禁酒令,可是现在么,在水一方的收入给了一百六十万两当做军饷,六大世家舍得拿出来么?

    若是舍得的话,今天凑齐,明天撤销。

    朝廷才不管你们卖不卖酒水,朝廷要的是钱!

    一句话堵的六大世家有口难言,再退一步说,在水一方是镇南王府的,是越郡王的,是皇上最宠爱的小王爷小郡主的,谁敢在后面拖后腿,仔细把你的腿给砍了!

    后台太硬,以至于在水一方谈生意时,价格最便宜,数量最大,几乎是要多少,砸锅卖铁,昼夜不眠也得给你凑上数目。

    能让在水一方主动送上门来,那是做梦都要笑醒的好么!

    且不说别的,就拿贡品来说,朝廷督办官员也去了,听到在水一方四个字,恭恭敬敬的说,“此事不急,先紧着在水一方先。”

    这就是朝廷的态度。

    谈起在水一方,大家眼里都是羡慕妒忌的光芒。数次瞄知晚的脑袋,一样的脑袋,怎么就能想那么多呢,那么会挣钱呢?

    望过知晚后,又去看王妃,眸底的光芒变成了同情,有个这样有钱有权的儿媳妇,做婆母的日子不好过吧?

    她们可是私底下打听过,听说王妃都管不到临墨轩的事,虽说心里不舒坦。总比和郡王妃作对好。

    这已经不是儿媳妇惦记当家主母的权利。而是当家主母惦记儿媳妇陪嫁的事了。

    有了在水一方,不仅有钱了,还多了层护身符,要是她出了事。难保大家不会往谋财害命上想。这样的流言蜚语最是伤人啊!

    王妃端茶啜着。连茶香都品不出来了,本来瞻儿封官是喜事,可是大家对在水一方更感兴趣。真不知道她们乐呵什么,钱往人家口袋里钻,还高兴的直乐。

    从紫珠院出来,憋了半个时辰的茯苓总算顺畅呼吸了,笑的跟个小傻似地,“皇上把除掉七大世家的事交给郡王爷处理,结果一个在水一方,就让六大世家一落千丈了,这不是就是郡王妃常说的兵不血刃?”

    知晚眸底带笑,“可以这样说,不过只是撼动六大世家三成的生意是不够的,最少也要五成才行,不过苏家……。”

    照这样架势下去,苏家会稳稳的坐着第二大世家的位置,钱太多,若是后台不够硬,总是不安全。

    七大世家的平衡被她给打破了。

    是她带着镇南王府和楚沛他们硬生生的打破了七大世家亦敌亦友的身份,苏家坚定不移的站在她的立场,又通过联姻,把安家拉拢了过来,借着朝廷的手,迅速出击,其余五家再厉害,也没法跟朝廷对抗。

    其实,朝廷只是一部分因素,最主要的是货物,那是才是硬道理。

    就拿酒水和盐来说,物美价廉,谁都爱。

    说到盐,忻州的盐矿从皇上把忻州作了尘儿的封地后,第一件事就是卖盐,盐可比煤值钱,算来也有两个月的时间了,也不知道收入怎么样?

    大户人家,饭菜的盐味自然合适,可是穷苦人家,许多人都吃不起盐,菜就淡的多,他们有了钱,不是买肉,而是先买盐。

    盐的利润大,没有允许,私自卖盐,那可是触犯律法的事,轻则杖责,重则处死。

    盐在草原地带尤其受欢迎,有时候一小袋子盐就能换一头羊。

    茯苓想着蒹葭阁,本来以为够大的了,没想到还是小了些,“郡王妃是打算把绸缎铺子摆在南苑里面吗?”

    知晚也在为此犯愁呢,要是蒹葭阁再大上一些就好了,不过南苑够大,里面有专门教刺绣的地方,把一楼收拾出来,把精致的绸缎摆在里面,各类绣品也要,种类越齐全越好,只是有些绣品光是绣就要一年半载,有些精美的,她都舍不得卖啊!

    蒹葭阁自然也不能少了,摆些样品,供人挑选。

    过了两日,就有了忻州盐矿的消息,是特地询问知晚和叶归越的,大体的意思是这样,大越朝的规定,是每年上缴两次税收。

    还有就是矿产税收,是满十万两,就要送入国库存起来。

    忻州的盐矿税收满十万两了。

    朝廷欠在水一方银子,这批银子是先扣下来,还是依照规定送进京,要知晚拿主意。

    老实说,知晚很想扣下来,那批钱,准确的说是不算税收的,而是和皇上五五平分。

    也就是她得了十万两,皇上得了十万两。

    还有别的矿,比如铜矿,她有提炼铜的简便方法,让忻州的铜市面的价格比别处低两到三成,铜器的制造价自然也要低不少。

    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差不多,皇上有十五万的钱撰在她手里,给不给皇上看她一句话。

    可是她拿不定主意,她什么都不缺,对钱的**就少了不少,望着叶归越,“钱给不给皇上?”

    “你拿主意便是。”

    知晚翻了翻白眼,思岑了下,“钱到皇上手里是十五万两,再拿出来用到百姓身上,估计连十万两都不到。不如我直接替他用掉好了,咱们修路怎么样?”

    叶归越挑了下眉头,若是说修桥,建屋,修建渠道他还能理解,怎么是修路呢,“你确定修路?”

    知晚点点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要致富,先修路?”

    叶归越摇了摇头。知晚便道。“京都内城,青石铺地,马车驶起来,不算颠簸。可是出了城门。就是灰土了。马车颠簸,就浪费时间,寻常三个时辰的路。要浪费上一天,浪费人力啊,修路多好啊!”

    叶归越琢磨了下,这办法未尝不可,朝廷也经常修路,只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反倒是她用来修渠建坝的砖质量好,“可行,明天告诉皇上一声,那钱就用来修路。”

    知晚心想,她要是修了路,怎么样也是高速公路了吧,要不要收费?

    收费太遭人恨了,还是不要了。

    只不过这里的人搬运基本靠肩膀,这个要不得,影响速度,浪费人力啊,现代工地上的推车可以出现了,反正炼制铁不难,就是那轮胎不好办,她不知道怎么弄,不过马车轮子也是木头的,就木头好了。

    “就先修京都到历州的,把道路拓宽两米,修过路后,京都到历州,坐马车一天就能到了。”

    要换做后世,十五万两银子就想修这么长一条路,简直是在做梦,可架不住这里的路窄,劳动力廉价啊,工钱二三十个铜板,管饱饭就够了,而且很多东西都是不要钱的,比如路边的地,直接征用,然后再给你划一块就成了。

    让这里的百姓也体会下不靠种田,光靠修路也能养活一家子人的生活。

    而且有些地方,只要架上一座桥,就能少走好多的弯路,有时候不只是一两刻钟,而是几个时辰。

    木桥不结实,走人勉强可以,过马车绝对不成,得建成石头的,得用钢筋才成。

    知晚决定招募造桥能手,还有那些耕牛,不耕地时许多养着都是浪费,征用当做劳动力。

    知晚决定修路,她不会告诉叶归越,她其实就是想去历州的别院玩玩,可是怕坐马车,来回奔波怕骨头散架。

    那样一个别院,不能放在那里当成摆设啊,得让它有价值。

    知晚需要一份京都到历州的地图,大约多少里,征用多少人合适,大约多久能修好。

    说干就干,一点也不含糊。

    叶归越真把修路的事跟文远帝提了下来,知晚说的要致富,先修路之言文远帝大为赞同,钱没到国库里来,而且忻州贫瘠,不给他添烦劳,他已经很高兴了,这钱她也不算浪费,那就修路吧。

    只是有些官员不大高兴,这不是牝鸡司晨吗,那是他们该管的事,竟然叫郡王妃抢去了,还是那样的办法,什么叫不修路,那钱就先还债?

    赤果果的威胁,文远帝听着也觉着脸面无光,不过一想到只要他撑着十年不还,那钱估计也不用还了,还能修一条路出来,那是政绩啊,咳咳,不还钱的事,他乐意。

    然后朝廷就给知晚颁了道圣旨,奉旨修路,有了这道圣旨,她就可以找衙门,正大光明的征用劳动力啥的了。

    知晚甚至看有好多田属于朝廷,荒在那里无人耕种,只等人家生了孩子,分人口田,真的很无语,田没人种,粮食会自个蹦出来吗?

    知晚果断拿了圣旨办事了,修路一百天,不拿工钱,负责两餐,可分良田一亩。

    报名的人,要在十七岁到四十五岁之间,优先当地居民。

    此条例一出来,报名的人一天就有一两百人。

    都是不要工钱的,乐的知晚咯咯直笑,本来还担心钱不够,这样不就够了么?

    估计还有的多,知晚这人素来大方,早上供应肉包子。

    知晚高兴了,修路的百姓高兴了,文武百官不高兴了,一弹劾,皇上也不高兴了。

    拿朝廷的地算工钱,越郡王妃未免也太精了吧,这不还是坑皇上吗?

    可他们没办法,修路是惠民的好事,路途顺畅了,运输就方便,想吃什么当地特产,也方便啊,反正要的又不是他们的钱,算了,当不知道好了。

    不过有钱的地方,最怕的无疑是贪墨,未免贪墨,派了专人监督。

    在这样惊人的速度下,京都到历州的路四个月不到就修好了,震惊了文远帝和满朝文武,完全修好之后,文远帝特地骑马走了十里。

    此乃后话,暂且不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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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草原

    这一天,秋高气爽,天蓝、云白。

    柏香,竹香逗着尘儿思儿玩,她则坐在一旁绣针线,钱嫂端着篓子过来,扭着眉头看着知晚,“郡王妃,这羊毛真的能纺成线吗?”

    知晚很坚定的点点头,“绝对能。”

    “可是怎么纺?”钱嫂很苦恼,她试过很多办法了,都不行。

    知晚脸颊一红,亏得她说的坚定,“办法我是不知道,但是我见过用人用羊毛做衣裳。”

    茯苓轻轻道,“像以前在赵家那样,把羊毛装布娃娃里,也不浪费羊毛啊,何必费脑筋防线,又不是没衣服穿。”

    知晚拍了她脑门一下,“布娃娃能用多少羊毛,浪费可耻,羊毛必须要利用起来,多请几个纺纱娘,谁能想到办法把羊毛纺成线,我赏她一百两!”

    茯苓撅了撅嘴,认命的下去吩咐请纺纱娘来。

    钱嫂也不走,她是能想到的办法都想到了,知晚见绣篓子里的羊毛,眼皮都在抖,“羊毛没洗?”

    “还要洗?”钱嫂睁圆了眼睛。

    知晚崩溃,羊每天在草地上打滚,不知道有多脏呢,她记得把羊毛纺成线,就是把一撮撮羊毛弄的很散,就是那样的小纤维,最后很自然就能拉长拉成线了啊!

    咳咳,怎么拉成小纤维,她不知道。

    很快的,就请了五六个纺纱娘来,都拿着羊毛一头莫展,知晚丢了她们到一旁玩。让她们苦恼去。

    坐在秋千上,也不用人推,就那样摇摇晃晃,吹着秋风,体会何为惬意。

    院门口,一个小丫鬟拿了拜帖上前道,“郡王妃,成国公府大姑娘要见您。”

    知晚接过一看,拜帖里飘下来一张银票,赫然一万两银子。

    白芍把银票捡起来。知晚则细细看拜帖。上面写了侯青菱,也就是侯青妙之妹的病症。

    知晚看了两眼,小丫鬟在一旁等候,道。“郡王妃。这些日子来王府求医问药的人不少。都被总管给推了。”

    来求医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了,缺胳膊断腿的也来找郡王妃治病,还说郡王妃乃是神医。会治,总管没差点叫护卫把人赶出这条街。

    “去把人请进来,”得了知晚的吩咐,小丫鬟福身退下去。

    一盏茶的时间后,小丫鬟才领着侯青妙进来,她身后跟着的一个带着披风的姑娘,应该就是她那脱发症状比较严重的妹妹,侯青菱了。

    两人上前,恭谨的给知晚行礼,侯青妙落落大方,侯青菱则拘谨的多,连说话声都像是蚊蝇哼似地。

    丫鬟早端了桌椅来,还摆了茶盏,知晚请她们坐,先是聊了会儿天,然后才问及病情。

    知晚看了看侯青菱的头发,确实比较的稀疏,连她姐姐的三分之一都没有,女儿家,谁不想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随风起舞,那才叫美呢。

    知晚给她把了脉,侯青妙就在一旁等着,担忧的问,“能治么?”

    知晚没有说话,侯青菱坐在那里,双手紧紧的握着,渴望的看着她,因为头发少,她都不敢出门见人。

    知晚想了想,她身体问题不大,吃些药调理下就没问题了,便道,“治倒是能治,只是要在头上施针。”

    侯青菱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知晚,侯青妙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欣喜道,“我就知道你能治。”

    知晚笑笑,治倒是能治,只是还要调药,今天肯定不行了,她写了个方子,让侯青菱去抓了调理身子,明天再来。

    厨房端了糕点来,三人就坐在那里闲聊,侯青妙几次把眼睛望向那几个纺纱娘,好奇道,“她们在做什么?”

    知晚见那些纺纱娘用手把羊毛扯开,额头抖了下,用这样的办法纺纱,就算行,她也不打算用,这太浪费人力了。

    侯青妙一听是要把羊毛防成线,要把一撮撮羊毛分散开,当即就摇头,她不会,倒是一旁的侯青菱轻声道,“用梳子行不行?雪团的毛,我都是用梳子帮她梳理的。”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知晚眼前一亮,对,就是梳子!

    不过这梳子有些特别,是羊毛刷。

    知晚忙把钱嫂叫来,叫她照着这方向想辄,有了方向,大家积极性就高了,两个时辰后,食指长的羊毛线就诞生了。

    钱嫂激动的道,“羊毛果真能纺成线,我试了试,还挺扎实。”

    知晚也很激动,虽然只有食指这么长,可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了,要知道,草原地带,羊毛可是累赘的东西,两个铜板绝对能买一头羊身上的毛了。

    其中的利润,不用多说,大家都明白。

    知晚高兴,虽然办法不是纺纱娘们想出来的,不过还是一人赏了五两银子,乐的那几个纺纱娘都惊呆了,连连拍脸,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钱嫂笑看着她们道,“郡王妃素来大方,对你们好,往后用心干活就是了,有认识纺纱娘的,都叫上,这样的羊毛线,郡王妃要很多。”

    那几个纺纱娘乐不可支,她们就是干这一行的,哪能不认识几个纺纱娘啊,当下道,“郡王妃要多少纺纱娘?”

    “有多少要多少!”知晚云淡风轻的道,转头吩咐白芍道,“吩咐人去苏家小院,把苏家在京都的负责人叫来。”

    吃过午饭后,苏家总管才急急忙忙的赶来,奔的是满头大汗,不知道郡王妃找她来是有什么事?

    知晚见他进门前,还在擦汗,嘴角轻弧了起来,这才是真正的做生意的人啊,笑道,“也那么急,先坐下喝杯茶吧。”

    苏总管受宠若惊。在京都,他也见过不少达官显贵,根本没他一个小掌柜坐的地方,说白了,就没达官显贵跟他谈生意,都是总管的,今儿忽然郡王妃见他,心有些打鼓。

    上好的茶,偏偏尝不出来滋味,喝了一口。就道。“不知道郡王妃找小的有什么事,需不需要小的飞鸽传书,把家主或是少家主叫来?”

    知晚笑道,给茯苓使了个眼神。茯苓就端了个托盘走过去。托盘上是一根蛋黄色的线。苏总管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是?”

    知晚没有说,而是反问。“苏总管怎么看待羊身上的羊毛?”

    苏总管更糊涂了,不过还是如实回道,“羊毛与羊来说有些用处,与人来说一无是处,不知道郡王妃说起羊毛是?”

    茯苓咯咯笑道,“这不,我给你瞧的就是羊毛呢,这样的绳子怎么会没有用处呢,竹子都能编箩筐,何况是绳子了。”

    苏总管连连称是,杂乱的羊毛是没见到用处,不过绳子就用处大了,他是没想到那些羊毛竟然有用处,还真是看走了眼了。

    知晚喝了两口茶,才道,“舅舅应该跟你说过我要和苏家做生意的事吧?”

    苏总管连连点头,“家主说过,和苏家做生意的事,让小的全听郡王妃的,您只要吩咐一声,该怎么办,小的照做。”

    知晚放下茶盏,笑道,“再在京都开间铺子,专门收羊毛,京都虽然养羊的人不多,但也不是没有,另外,组建一只一百人的商队,去把草原上的羊毛买回来,一头羊身上的羊毛,三四个铜板。”

    苏总管睁圆了眼睛,“三四个铜板?草原上的羊毛根本就是累赘,估计两个铜板,都会硬塞给咱们。”

    知晚勾唇一笑,这点她当然知道了,“我要的是和草原居民签订协议,每年供应咱们多少只羊的羊毛,越多越好,明白?”

    苏总管有些激动了,草原虽然是游牧民族,可是这样大笔的生意,莫不是要和草原王族合作吧,他只是个小掌柜的啊,“数目庞大的话,只能和草原王庭签订协议,这要得到朝廷的允许才行,最近,草原部落好像有使臣进京。”

    这一点,知晚倒是没想到,扭了下眉头,茯苓便道,“郡王爷每天都会进宫,让他跟皇上说一声不就成了?”

    “也成,派人告诉他一声,就说我要和草原王庭买羊毛。”

    因为出了这么点意外,和苏总管的商议只能中断了,不过铺子照样开,队伍照样组建。

    冷木先是去了军营,发现叶归越不在,又直奔皇宫。

    彼时,御书房内,文远帝正一筹莫展,大越,南舜,北齐三国鼎立,可是在这三国之间,还有几个小朝廷,对大越不算是大威胁,可是人家发起威呢,也是能让人断上一两根肋骨的,这不,南舜和北齐对大越开战,人家趁火打劫来了。

    左相上前一步道,“皇上,这事要慎重,虽然他们不足畏惧,可是如今我朝兵力被南舜北齐牵制,对他们就疏于防范了,他们要是真攻击我朝,损失只怕会惨重。”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是这样的道理。

    你没有兵力,人家有,这就是硬伤,不得不妥协。

    人家的态度很明显,他们也不想打战,想过太平生活,可是你们就在我们家门口吆喝来打过去,睡都睡不安稳,他们野心也不大,只要给两口饭吃就成了,人家可是出了多少多少银子给我,我可是给你大越留着面子呢,只要你的好处比他们多,我就向着你们了。

    说白了,就是晾准了大越给的好处要比南舜北齐多,毕竟人家不是真的稀罕他们的兵力,你大越才稀罕啊!

    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谁都懂。

    大越是礼仪之邦,跟那些在草原上的人混不到一起去,用他们的话就是,施舍。

    可是说的再好听,那也是被人趁火打劫了,说出去脸面上无光,想到这点,文远帝就心头冒火,偏偏人家草原部落,牛马羊多,骑兵厉害,丰收之年,打战的心弱,若是碰到灾荒之年,会派人来借粮。借不到就抢,最是叫人头疼,若是把草原抢回来,朝廷又不怎么稀罕,要是天灾**,还得送粮食送钱去,谁乐意?

    依照文武大臣的意思,就是给点粮食,给点金银,让他们煮茶在一旁看热闹。其他的就别瞎掺合了。

    说的是轻巧。可是给多少合适呢,那可是老百姓的税收银啊,白白送人,文远帝的心里不舒坦啊。这一刻。文远帝不想打南舜。不想打北齐,就想把他们草原部落给灭了。

    坐地起价,喝茶还价。谈了两天了,没谈拢。

    正在这时候,小公公进来,行礼道,“皇上,郡王妃派人来给郡王爷传话,说是她要跟草原王庭合作。”

    合作?他现在恨不得把那群野蛮人给灭了好么!

    叶归越却挑了下眉头,“可说了怎么合作?”

    小公公摇了摇头,这他就不知道了,便出去把冷木叫了来,冷木道,“郡王妃的意思是从草原购买羊毛,越多越好,每头羊的羊毛,给三个铜板,另外还有羊肉,牛肉,马,羊奶牛奶,都要……因为需要的数量太大了,怕被人说成与草原勾结,特跟皇上打声招呼。”

    叶归越扭眉,她怎么那么喜欢草原,草原上除了人,不就是牛羊了,她要那么喜欢,回头等战乱平息了,把草原攻打下来送给她好了。

    文远帝眼睛却亮了起来,这不就是给草原的好处么,人家牛羊卖不掉啊,还有那什么羊毛,好像是废物。

    文远帝摸了下鼻尖,“既然郡王妃有意要买牛羊,正好草原使臣也在,就让他们商议去吧。”

    能让知晚看中的东西,要是不挣钱,才怪了,敢来打劫他,哼,不知道朕的儿媳妇厉害么!

    那些大臣也都松了口气,这样的麻烦事丢给郡王妃也好,光是想怎么打发他们,就想的脑袋疼了,真疼。

    徐公公特地带着文远帝的旨意去了行馆,那些使臣好吃好喝,然后又去在水一方耍了一遍,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大越京都就是好玩,比南舜北齐都好玩。

    本来这些使臣见了在水一方后,对建造者就敬仰不已,一听徐公公说知晚要跟他们做生意,当时就有些晕乎乎的,飘飘然啊,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头来了。

    还不等徐公公走,几个使臣一对眼,走,去镇安王府逛逛去!

    徐公公无奈的摇头,到底是蛮夷,就是不讲规矩,有这样天都快黑了的,去拜访人的吗?!

    偏还得乖乖的跟着。

    叶归越今天提早回来了,进门就享受了一下被媳妇伺候的感觉,知晚拉着他坐下,迫不及待的问,“皇上答应了么?”

    叶归越假咳了一声,皇上巴不得你接手这烂摊子呢,“你真的要和草原王庭合作?”

    知晚努了下鼻子,“这还有假,自然是真的了,苏府虽然暗地里是买了牛羊回来,可是我错估计了大家的消费能力,那牛肉干根本就供不应求,现在已经有人为了卖牛,偷偷宰杀耕牛了,越往后,估计会越严重,只能正大光明的从草原买了。”

    正大光明的部分依然正大光明,暗地里的依然暗地里进行,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叶归越想了想,问出了朝廷最关心的问题,“你能给草原多少好处,你能挣多少?”

    知晚心里估算了下,然后道,“每年往草原送的银子应该不下二十万两,至于我能挣多少,这个我也不知道,四五十万两应该不成问题。”

    挣,那可是纯利润。

    送,那是购买的成本。

    叶归越点点头,外面,就要小丫鬟进来道,“郡王爷,郡王妃,草原使臣来了。”

    知晚愣了下,随即笑道,“你这办事效率不错啊,我还以为要特地派人去草原商议呢。”

    叶归越嘴角勾起一抹笑,同知晚迈步去正屋,四位使臣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身后跟着强壮的带刀护卫,草原气息十足。

    见到知晚和叶归越进来,四位使臣都起了身,给知晚行了个草原礼,至于某郡王,直接被无视了,人家是因为在水一方行的礼,不是因为身份。

    知晚回了一礼,其中一个使臣就笑道,“郡王妃天资聪慧,在水一方是我们见过最美的建筑,比皇宫还要妙上三分,若非草原部落没有那么充裕的水源,真想照搬一个回去。”

    知晚笑道,“想不到草原上的朋友也喜欢在水一方,我应该考虑一下,在大越朝离草原最近的地方建一个在水一方,让草原上的朋友可以去玩。”

    那四个使臣大笑,“好想法,郡王妃可得说话算话,我们定时时光临。”

    知晚也笑了,看着叶归越道,“相公,有机会我们也去草原玩好不好?”

    叶归越有些黑线,今天是来商议正事的吧,怎么又是建在水一方,又是去草原做客,不过对于知晚的要求,他很少拒绝,点点头同意了,几位草原使臣当即拍手,要请知晚和草原上最烈的酒。

    不过说出口,就脸红了,他们的酒没有郡王妃的好。

    笑了一会儿,才说及正事,“听说郡王妃有意和草原王庭合作,牛羊越多越好,甚至连羊毛都要,是真的吗?”

    当时听到这样的消息时,几人都惊呆了,竟然还有人买羊毛,傻子么?

    越多越好,她知不知道草原上牛羊马有多少,稍微大一些的人家,那牛羊都上千。

    几位使臣觉得知晚买不起,可是徐公公一句话,才是他们跑的快的原因,那就是在水一方开张几日,就有了一百六十万两的收入,买不起你们草原上的牛羊吗?

    买不起么,绝对买的起!

    之所以进门没有先谈生意,一来是让自己平静一下,不能太急躁了,所谓心急吃不了热包子。

    知晚见他们说的不疾不徐,不过眼睛都睁的很大,就更不急了,先是喝了两口茶,才道,“一头羊的羊毛,三个铜板不愿意卖?”

    不愿意么,两个铜板,我都卖给你!

    有心想说四个铜板,又怕惹怒人家,到时候不要了,心里有些焦急,最后一狠心道,“卖,草原上羊毛数不胜数,郡王妃果真是有多少要多少?”

    知晚听得笑笑,“羊毛是多,可并不怎么值钱,我收一万两银子的羊毛,你们能有吗?”

    使臣哑然了,那是三百多万头羊的羊毛啊!

    跟大越比起来,草原真的很穷,“草原有多少羊,我们也不是很清楚,但可以很肯定,有多少羊毛都会卖给郡王妃,还有牛羊生意。”

    知晚想了想,笑道,“具体多少价格,咱们好商量,我先定二十万两的牛羊,此次使臣来我大越,是商议战事的,我这笔生意,好处有多少,使臣心里清楚,不过我大越乃泱泱大国,不会让使臣空手而回,我知道草原最欠缺的是盐,所以赠送草原王庭三万斤食盐,并绫罗绸缎五百匹,合作期间,每年赠送草原王庭万斤食盐。”(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二章 画像

    四位使臣都惊怔在那里,不知道作何反应好了,还有那些草原上的勇士,都直勾勾的看着知晚,她说的是真的么?

    他们是存了趁火打劫的心,可心里都知道,机会就这么一次,可是郡王妃给的好处,那可是草原家家户户都收益的好事啊,王庭也拿了好处,盐在草原上比牛羊珍贵,四位使臣赶紧起身,给知晚行礼,“我们代替草原王庭,代替草原上的百姓感谢郡王妃的慷慨。”

    知晚瞧了高兴,笑道,“不忙,还只是商议了牛羊,这马还没有商议呢,草原上的神驹,我大越男儿可是心神向往的,你们的马卖吗?”

    神驹很贵重,可不是牛羊能比的,不过刚拿了人家的好处,嘴有些软,“郡王妃要多少?”

    “你们有多少?”

    咳,某郡王爷在一旁猛咳嗽,这真是财大气粗的人说的话,那些使臣也无语了,他们知道郡王妃有钱,可要不要这样鄙视草原?

    不过神驹还真没有多少,那都是千金难买的,即便是有,又有几人舍得卖呢?

    知晚见他们的神情,也知道为难他们了,假咳一声道,“我也不要多,三五七八匹就成了,寻常一点的马,我要三千匹,这总有吧?”

    又被鄙视了,什么叫这总有吧,这必须要有的好不好,草原上没马,这像话吗?!

    不过这么大数额的马匹,他们几个还真做不了主。真是活该被鄙视,你看看人家大越朝,朝廷大事,说送什么,人家郡王妃一句话的事啊,亏得他们还自诩豪放呢,掉面子啊!

    他们哪里知道,知晚答应的,那是她自己掏腰包的事,咳。也不算。就是从小王爷的封地拉盐而已,至于绫罗绸缎,那可不关她毛事,她就是觉得盐太单调了。顺口加的……

    使臣虽然做不了主。可有些话还是能说的。草原上的马卖谁不是卖,郡王妃这样慷慨,草原王庭也不会小气了。三千匹马不是什么大问题。

    知晚也知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就冲她买了那么多的牛羊,也得卖这个面子啊!

    一时间相谈甚欢,厨房准备了牛羊肉。

    草原上的人豪放,在吃了酒之后格外的明显一些,这不,那光了一条胳膊起舞的汉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王府的丫鬟都羞红了脸,可是某女还看的津津有味,还拍着一旁某黑脸郡王的胳膊道,“你看那肌肉,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

    某郡王差点吐血,磨牙道,“你喜欢,我也给可以练。”

    知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那汉子一眼,猛摇头,“不用了,瞧着别扭,你这样就很好了,你可别把腹部八块肌肉练的九九归一了,就像三叔那样。”

    饶是黑脸的叶归越,听到知晚的话,也忍不住呛了喉咙,哭笑不得。

    那勇士跳舞过后,使臣就道,“王府里没有豢养歌姬舞姬吗?”

    知晚轻摇了下头,因为多饮了两杯酒,脸有些红,“王爷政务烦忙,甚少在府里待客,没有豢养歌舞姬,不过今日高兴,我就给你们唱一首草原上的曲子。”

    说完,站了起来,身子摇晃了好几下,还是叶归越扶着,她才站稳,不过她一开唱,叶归越就奔溃了。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唱了一句,就停了,“好像唱的不对,开头是怎么样的,我想想。”

    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给我一片蓝天,一轮初升的太阳

    给我一片绿草,绵延向远方

    给我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

    给我一个套马杆,攥在他手上

    给我一片白云,一朵洁白的想象

    给我一阵清风,吹开百花香

    给我一次邂逅,在青青的牧场

    给我一个眼神,**滚烫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套马的汉子你在我心上

    我愿融化在你宽阔的胸膛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所有的日子像你一样晴朗

    唉……

    豪迈的歌声在王府上空盘旋,惊的归鸟扑腾翅膀飞远。

    屋内,草原使臣个个手舞足蹈,甚至放下酒盏,跳起来的。

    叶归越的脸已经黑如锅底了,他很想把知晚拽下来问,“什么叫给你一只雄鹰,一个威武的汉子,还愿融化在他宽阔的胸膛 还要跟他去流浪?”

    等了半天,知晚才唱完,还很得瑟的问,“我唱的怎么样,有草原的味道没有?”

    草原使臣已经甘拜下风了,连连行礼,“若非知道郡王妃乃大越人,我们都怀疑您是我草原儿女了。”

    知晚已经醉了,笑道,“我去过草原,在草地上打滚的感觉很不错,马奶酒也香甜,我还会唱好多草原上的歌,你们要不要,唔唔唔……。”

    叶归越死死的捂着她的嘴,他知道她要说什么,他简直无法想象她怀着他的孩子在草原上打滚的样子。

    叶归越对知晚很了解,嫁给他之前就那一年离开过京都,也只有可能那一年有可能去草原,那时候知晚的肚子里可是怀着尘儿思儿呢!

    茯苓伺候在一旁,眼睛睁的圆圆的,郡王妃什么时候去过草原,她怎么都不知道,难道是做梦的时候去的?还有郡王妃什么时候会唱草原上的歌了?那样好听的歌,她不可能不记得啊!

    只是这样露骨的歌,不是赤果果的表白。要汉子么,光是听听脸上就烧疼了,亏得郡王妃唱的出来,看吧,郡王爷脸都青了,眼睛还在冒火。

    呃,郡王妃竟然咬郡王爷的手,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叶归越倒抽气,有种想把她砍晕的想法,结果那些使臣不满了。“郡王爷。郡王妃生性豪迈,不输我们草原儿女,我们愿意和郡王妃合作,也爱听她唱草原上的曲子。实话说吧。听郡王妃唱歌。我们很汗颜,这样的曲子,我们从来没有听过……。”

    知晚喝醉了。她想唱歌,叶归越根本拦不住,只能由着她,不过有要求,“就只唱一首。”

    “两首。”

    “一首,”叶归越不退步。

    “三首。”

    “……好吧,就两首。”

    知晚咯咯的笑着,低头找话筒,最后没找到,拿了酒盏,喝完,就对着酒杯高歌:

    我立马千山外,听风唱着天籁

    岁月已经更改,心胸依然自在

    我放歌万里外,明月与我同在

    远方为我等待,心澎湃

    我寻梦梦就在,未来为我盛开

    天空开始泛白,脚步如此轻快

    我想爱爱就来,不要寂寞尘埃

    心里花开不败,才精彩

    风从草原来,吹动我心怀

    吹来我的爱,这花香的海

    我从草原来,温暖你心怀

    不变我的情,那天蓝的爱

    ……

    唱完,掌声很激烈,知晚心情大好,根本不用人说,一曲《自由飞翔》飘出来。

    “一路的芳香还有婆娑轻波

    ……

    一路的芳香让我不停捉摸

    是谁在唱歌温暖了寂寞

    白云悠悠,蓝天依旧,泪水在漂泊

    在那一片苍茫中一个人生活

    ……

    在你的心上自由的飞翔

    灿烂的星光永恒地徜徉

    一路的方向照耀我心上

    辽远的边疆随我去远方

    唱完,知晚就直接晕倒在了叶归越的怀里,耳边的欢呼声,全然不知。

    是夜,徐公公坐了轿子回宫,直奔御书房,进门就道,“大喜啊皇上,大喜……。”

    文远帝正在批阅奏折,眉头皱着,一脸的不高兴,宣个旨竟然这么晚回来,“哪来的大喜?”

    徐公公快步上前道,“原来这回来咱们大越的使臣,其中一个是草原王子,他答应借三万骑兵给咱们!”

    文远帝一怔,急切的问,“此话当真?”

    徐公公点头如捣蒜,“这样的大事,奴才哪敢信口开河,这会儿草原王子和郡王爷还在王府畅饮呢。”

    文远帝嘴角带笑,“朕就知道越儿有这等本事,说说看,来趁火打劫的草原王庭怎么愿意借兵给我们。”

    徐公公走到一旁,笑的满脸褶子,“老奴今儿才算是了解了郡王妃,草原人豪迈,郡王妃比他们更豪迈,草原人爱高歌,郡王妃比他们更爱高歌,这不一下子就把草原使臣给震住了,酒足饭饱之后就和郡王爷签署了协议,购买牛马羊,还愿意主动借兵给咱们,草原多骑兵,不过草原王子有个要求,将来草原动乱时,让咱们借五万兵马与他们救急。”

    文远帝笑的欢畅,“有了草原三万骑兵相助,这场战必胜!快说说,都答应草原使臣什么了?”

    徐公公忙道,“原本郡王妃只是想和草原王庭购买牛羊,后来又买马,原本答应给草原王庭三万斤盐和五百匹绸缎,后来喝酒高兴,盐加到了五万斤,郡王妃跟他们保证,只要草原不和大越开战,她保证草原人人吃的上盐,牛羊会卖的出去,高兴的草原使臣当场起舞高歌,郡王妃倒是没有跳舞,不过她唱的草原歌,连草原使臣都没有听过,连连惊叹呢,郡王妃还和他们约定,会和郡王爷去草原玩……。”

    文远帝听得挑眉,“就这样?”

    徐公公重重的点头,“就是这样,郡王妃给草原的东西可比咱们早前商议的少的多,没有给黄金,也没有给白银,而是给了他们最需要的东西,给了草原源源不断的财富,这一趟倒不像是打劫来了。倒更像是雪中送炭,皇上,您说是不是?”

    文远帝听得通体舒坦,他方才还担心,没想到这样就解决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不过又想起来一件事,“在水一方的钱不都被王爷拿了,哪来的钱和草原合作?”

    徐公公笑道,“只是签署了协议,先让草原把食盐拉五千斤回去。把牛羊送一批来。再付银子,凭着在水一方,这一来一回,钱就够了。用郡王妃话就是。钱不用担心。就算没银子,不还有盐吗?”

    草原王子当即大笑,估计这才坚定了和在水一方合作的心。

    文远帝挑眉。“草原上人不少,大越人又多,盐的产量自供都不够,能确保草原人人吃的上盐吗?”

    徐公公笑着给文远帝奉茶,道,“也不知道郡王妃用的什么法子,只要有人买,就有盐卖,不然也不能凑的起银子修路不是?”

    文远帝接过茶盏,轻轻拨弄了下,声音带了些惆怅,“原本朝廷国库空虚,连打战都维持不过来,没想到她能力挽狂澜,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愣是把一个贫瘠之地变成了一个香饽饽,文武百官就盯着忻州了。”

    徐公公连连点头,“是呢,咱们大越哪是真穷,实在是有好东西都不知道用,白白搁在那里浪费,就像那煤炭,别人用就有中毒的危险,避之唯恐不及,郡王妃就能用来挣钱,草原上的牛羊多的不知道怎么办好,郡王妃就想到买回来,又是牛奶浴,又是牛奶糖,还有那羊毛,草原恨不得拿来当柴火烧,郡王妃却花钱买回来,要是没好处,郡王妃也不会费那个心思啊,还有修路,平时咱们都觉得凑合走就行了,偏郡王妃觉得路顺坦,节省时间,皇上,您还记得无缘大师说越郡王不适合做皇上的话么?”

    文远帝轻点了下头,“朕记得,无缘大师说有人比他更合适做皇帝,确实,尘儿比他更合适一些,越儿若是做了皇上,势必会有三宫六院,郡王妃待他肯定不像现在这样,不遗余力的帮他,她是在帮自己的儿子啊。”

    徐公公笑道,“是呢,有郡王爷和郡王妃帮小王爷守着,咱们大越朝的江山定固若金汤,皇上也可以高枕无忧,等认回了大皇子,等小王爷长大还久呢。”

    郡王爷那性子着实不像是真想做皇上的,郡王妃的对权势没有对挣钱那样热枕,没有人来争皇位,盼望皇上早点死,早点让位,皇上定能长命百岁。

    对皇上来说,怕皇子争储位,也怕太子年纪大,心大啊,最怕的就是皇上活到七老八十,太子五六十岁,会不咒皇上早死才怪呢。

    只是朝堂上天天提立储,真是一群榆木脑袋,明知道皇上不想立太子,偏偏提,越是这样,皇上越是烦,然后倒霉的脏活累活辛苦活都丢给他们做。

    再说知晚,半夜醉酒渴醒了,要爬下去找茶喝,正爬到一半,某男醒了,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在月色掩映下泛着光芒,知晚一时看呆了,等回过神来,人已经从压人的姿势变成被压,娇唇被堵,没有了往日一半的温柔,她能感觉到他的怒气。

    唇瓣吃痛,知晚努力推着他的胸膛,“我口渴,我又没有招惹你,干嘛对我生气?”

    他气的一宿没睡,她竟然还问他为什么生气,叶归越气的脑袋疼了,磨牙问,“你喜欢草原上的汉子?!”

    这个问题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原谅她脑袋嗡的一声空了,“什么草原上的汉子?”

    问完,才恍然大悟,“你是说我唱的歌啊,那是歌,我就是唱了下而已,不过草原男子豪迈,我还是挺喜欢的。”

    本来叶归越的脸色好了三分,她又添了把柴火,怒意更甚之前了,“你再说一遍,你喜欢谁!”

    “我最喜欢的当然是你了,这还用问,”知晚心情大好,这厮大半夜不睡,竟然是因为吃醋,这酸味是够大的。

    叶归越听了,眸底的怒意一下子就消失了,起身去给她倒茶,知晚喝一杯不够,又给她倒了一杯,难为他一个郡王爷大半夜不睡觉,伺候她喝茶。

    知晚碰着茶盏喝着,随口问道。“草原使臣都走了吗,后面晕酒,不记得了。”

    叶归越把草原答应借兵三万的事跟知晚说了,知晚听得大笑,“早知道我就唱四首歌了,到时候借咱们四万骑兵,胜算更大,哎呀,我这人一喝酒,就格外的好说话。我没随便许诺什么吧?”

    “送了两万斤白盐。”叶归越没好气道,要不是打了酒嗝,她估计还会送东西。

    听到是白盐,她就放心了。又问了两句别的。听到说牛马羊的生意都敲定了。还有草原王子也在,知晚那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茯苓那个笨丫鬟,叫她把酒水稀释一下,也不知道她加了多少水,好像根本没变。

    知晚还欲再问,可是叶归越却不想多说,慢慢长夜,总要做点喜欢的事才不辜负良辰。

    一夜之间,大越和草原的关系忽然变的这么好,叫满朝文武咋舌,不过草原答应借兵三万,谁去和草原接洽,这成了一个问题。

    三皇子和四皇子都积极争取,他们有了战功,才更有机会被立为太子,可是草原使臣却更倾向叶归越和知晚,希望他们去草原,不过叶归越有府兵要训练,他确实要出征,但不是现在。

    最后定远侯站了出来,主动请缨,文远帝觉得不错,草原使臣一听他是越郡王妃的父亲,好感蹭蹭的往上涨,完全是爱屋及乌了。

    草原使臣迫不及待的要把好消息送回去,把那些多的牛羊换成银子,然后养小牛羊,离开之前提出一个要求,“皇上,郡王妃对我们草原来说是那灿烂的太阳,她给我们草原带去的恩惠,我草原儿女会永远铭记于心,能否让贵国的画师给我们画一幅郡王妃的画像,让草原儿女可以瞻仰郡王妃的容貌?”

    老实话,文远帝的心里有些泛酸啊,朕才是皇上啊,你们该瞻仰的是朕,怎么是朕的儿媳妇了?

    不过朕从来就很大度,一挥手,“准奏。”

    草原使臣回了行馆,换上衣服去在水一方好好的泡澡,朝堂之上,却在说草原乃是蛮族,竟然瞻仰个女子,不把他们皇帝放在眼里,太不识抬举了,没有皇上的准许,郡王妃能和他们合作么,说的异常激动,文远帝斜视了那几个大臣一眼,“你们要是掏腰包把他们不要的羊毛买了,他们也会瞻仰你们。”

    那几个大臣哏的脸都红了,呐呐的退回去,再不吭一声。

    而临墨轩,画师已经到了,正在挑选位置,好把他们越郡王妃的美丽容貌留下来,以供草原儿女瞻仰膜拜。

    挑来选去,不是这里不好,就是那里不好,把知晚大好的心情都折腾没了,一屁股坐在秋千上。

    两位画师也知道惹怒了她,赶紧说,“郡王妃这样最美,优雅有之,淡然有之,平常即是美。”

    茯苓几个丫鬟站在一旁,越看越是羡慕,凑到画师身边道,“平常郡王妃身边都不离开丫鬟,我要不要站过去?”

    画师被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恨恨的撇了茯苓一眼,提笔作画,白芍嗔笑了茯苓一眼,茯苓俏皮的吐了下舌头。

    能做画师的,画技都非同凡响,又快又神似,仿佛把知晚画活了,画的时候,两位画师也惊叹了,美人如斯,该收在内院,弹琴抚曲,衔花弄草才对,她却抛开世俗成见,做起了买卖,还一举轰动京都。

    满身铜臭味,不会为世族大家喜欢,可偏偏她视金钱如粪土,比谁都高雅,真的很难想象,为了百两黄金敢砸晕越郡王是她,拿一百六十万两充作军饷的也是她,矛盾的两个性格,在她身上竟然完美的合二为一了。

    等画师止笔,知晚总算是大松了一口气,扭着酸涩的脖子,过去看了眼,很不吝啬的夸了好几句,画师有些飘飘然,不过还是很谦虚,“拙劣技艺,不及郡王妃十之一二的神采。”

    作为谢礼,知晚让丫鬟给他们一人送了份礼物。

    等他们走后,侯青妙带着侯青菱来求医,知晚歇了会儿,才帮侯青菱治头发稀疏之症。

    花了半个时辰才弄好,侯青妙逗着尘儿思儿玩,思儿咯咯的笑着,朝她吐泡泡玩,乐的侯青妙也笑了起来。

    忽然就想嫁人了,也想有两个这样可爱的孩子。

    侯青妙回头看着知晚,羡慕的道,“关凌的婚期定下了,这个月十八号。”

    知晚轻轻一笑,“还有半个月,转眼就过去了,关凌没闹着要退亲了?”

    侯青妙笑着走过去道,“哪闹退亲了,我昨儿从你这里走后,特地绕去看她,她高兴的眼里都带着笑呢,连郡王送了她一只大碗,听丫鬟说,吃饭的时候她都忍不住笑。”

    侯青妙去的时候,关凌正在吃粥,她也觉得关凌对这门亲事的不满随着那只碗都消失了,她好像极喜欢那碗,在她看来,有些爱不释手了。

    侯青妙说着,捂嘴笑道,“听说她还约了连郡王去蒹葭阁挑对戒呢。”

    知晚秀眉一挑,那丫头还真的喜欢上连郡王了呢,既然是朋友,得给她准备添妆,不知道送什么好。

    侯青妙想起珠儿的托付,望着知晚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京都流行娶亲撒糖果的习惯,珠儿说她去在水一方预定,结果有六家下了订单,而且分量不小,可能买不到,托我来问问你,能不能买到?”

    最近成亲的人格外的多,不但是成亲,就是孩子满月,百日宴,只要是大喜的事,富贵人家都习惯撒糖,所以糖果的销量格外的好,有些供不应求。

    她都在想,要不要开个糖果分铺,专门卖糖果,铺子的事好办,可是糖是个不小的问题。

    不过再怎么缺货,关凌成亲的糖也得够分量啊,“成,回头跟掌柜的说一声,务必把关府的那一份凑齐。”

    这厢答应了关府,铺子里都有些紧巴巴了,结果钱氏派了丫鬟来告诉她,二十六号秦知妩要嫁给三皇子,糖果也要足够的分量,五百斤,让她想办法,而且还是不给钱的那种。

    不给钱还那样的姿态,知晚懒的搭理她,只给一百斤,余下四百斤要的话,该多少钱付多少钱,不要拉倒,她才不做赔钱的买卖,她们的交情还不到那地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三章 礼物

    能做画师的,画技都非同凡响,又快又神似,仿佛把知晚画活了,画的时候,两位画师也惊叹了,美人如斯,该收在内院,弹琴抚曲,衔花弄草才对,她却抛开世俗成见,做起了买卖,还一举轰动京都。

    满身铜臭味,不会为世族大家喜欢,可偏偏她视金钱如粪土,比谁都高雅,真的很难想象,为了百两黄金敢砸晕越郡王是她,拿一百六十万两充作军饷的也是她,矛盾的两个性格,在她身上竟然完美的合二为一了。

    等画师止笔,知晚总算是大松了一口气,扭着酸涩的脖子,过去看了眼,很不吝啬的夸了好几句,画师有些飘飘然,不过还是很谦虚,“拙劣技艺,不及郡王妃十之一二的神采。”

    作为谢礼,知晚让丫鬟给他们一人送了份礼物。

    等他们走后,侯青妙带着侯青菱来求医,知晚歇了会儿,才帮侯青菱治头发稀疏之症。

    花了半个时辰才弄好,侯青妙逗着尘儿思儿玩,思儿咯咯的笑着,朝她吐泡泡玩,乐的侯青妙也笑了起来。

    忽然就想嫁人了,也想有两个这样可爱的孩子。

    侯青妙回头看着知晚,羡慕的道,“关凌的婚期定下了,这个月十八号。”

    知晚轻轻一笑,“还有半个月,转眼就过去了,关凌没闹着要退亲了?”

    侯青妙笑着走过去道,“哪闹退亲了,我昨儿从你这里走后,特地绕去看她,她高兴的眼里都带着笑呢,连郡王送了她一只大碗,听丫鬟说,吃饭的时候她都忍不住笑。”

    侯青妙去的时候,关凌正在吃粥,她也觉得关凌对这门亲事的不满随着那只碗都消失了,她好像极喜欢那碗,在她看来,有些爱不释手了。

    侯青妙说着,捂嘴笑道,“听说她还约了连郡王去蒹葭阁挑对戒呢。”

    知晚秀眉一挑,那丫头还真的喜欢上连郡王了呢,既然是朋友,得给她准备添妆,不知道送什么好。

    侯青妙想起珠儿的托付,望着知晚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京都流行娶亲撒糖果的习惯,珠儿说她去在水一方预定,结果有六家下了订单,而且分量不小,可能买不到,托我来问问你,能不能买到?”

    最近成亲的人格外的多,不但是成亲,就是孩子满月,百日宴,只要是大喜的事,富贵人家都习惯撒糖,所以糖果的销量格外的好,有些供不应求。

    她都在想,要不要开个糖果分铺,专门卖糖果,铺子的事好办,可是糖是个不小的问题。

    不过再怎么缺货,关凌成亲的糖也得够分量啊,“成,回头跟掌柜的说一声,务必把关府的那一份凑齐。”

    这厢答应了关府,铺子里都有些紧巴巴了,结果钱氏派了丫鬟来告诉她,二十六号秦知妩要嫁给三皇子,糖果也要足够的分量,五百斤,让她想办法,而且还是不给钱的那种。

    不给钱还那样的姿态,知晚懒的搭理她,只给一百斤,余下四百斤要的话,该多少钱付多少钱,不要拉倒,她才不做赔钱的买卖,她们的交情还不到那地步!(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进宫

    总之一句话,元大人不赞同南舜北齐的提议,要是没有草原三万铁骑,他或许还会有些犹豫,但也只是有些,既然胜算很大,那还做伏小做什么?凑上去被人瞧不起吗?

    卫国公和相王是一伙的,站出来帮相王说话,“元大人话说的不错,可是相王的话也不乏道理,战乱之祸,能免则免,一场战乱,朝廷要多少年才能恢复元气,臣觉得南舜北齐应该得知了草原王庭借兵给咱们的事,有意打退堂鼓,要越郡王认罪,估计只是给自己下的台阶,若是朝廷真的有意熄战……。”

    卫国公滔滔不绝说的一通,没人阻止他,等他说完,文远帝优雅的啜了一口,而后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朕无意求和,朕乐意打这场战,这场战我大越必胜!越郡王性子纨绔,有证据都不一定能让他认罪,何况只是凭空之言,卫国公啊,你这胳膊肘往外拐都到南舜北齐去了,往后进出府的时候小心些,朕担心你的胳膊……。”

    文远帝一脸惋惜的看了卫国公一眼,卫国公身子一哆嗦,险些站不稳,额头上全是汗珠,再不敢多言一句。

    可是他再小心,出宫的时候,马匹忽然发了疯,把卫国公从马背上掀翻下来,左胳膊断。

    卫国公坠马摔断胳膊的事才传到知晚耳朵里,就有丫鬟进来禀告,“郡王妃,军营出事了,卫国公世子以为卫国公坠马是郡王爷害的,提剑杀到军营。被府兵给揍了。”

    知晚听得好笑,抱着尘儿,拿波浪鼓逗他玩,“还有送上门被人打的,倒是奇了。”

    卫国公世子倒是孝心可嘉,可惜脑子不怎么样,连他爹都敢打,又岂会把他放在眼里,还敢闯军营,他不挨打谁挨打?

    知晚也以为是叶归越做的。可是某郡王这会儿才叫郁闷呢。他都没进宫,好几天没见过卫国公了,谁吃饱了没事揍他?!

    他这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被人污蔑。还能忍气吞声。从来就不是他的性子,一怒之下,直接吩咐四下看热闹的府兵。“给我揍,别揍死了,留口气。”

    敢杀上门来欺负他们大将军,那纯粹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既然大将军烦了,他们这些手底下的,还说什么,摩拳擦掌,都没动刀子,直接将卫国公世子和他带来的十几个家丁打的屁滚尿流,直接滚出了军营,要不是卫国公世子穿着锦衣华服,走的时候谁知道谁是谁啊?

    知晚全当是笑话听听,可事实却不像她想的那样,太后一道懿旨传来,把她召进宫了。

    沐浴更衣,又细致的打扮了一番,知晚才带着白芍和竹香出了临墨轩,坐上马车,直奔皇宫。

    知晚不是第一次进皇宫,距离上一次来已经过去许久了,她只记得皇宫的奢华大气,再看一回,还是觉得皇宫美的惊心。

    美则美矣,可是叫她一直住下去,她还是不大喜欢,皇宫规矩束缚太多,她崇尚自由,而且皇宫是个极其容易改变人心的地方。

    寿安宫,雍容安静,菊花朵朵盛开。

    宫娥井然有序的走着,知晚瞧了眼,手摆的幅度,脚下的步子,都差不多大,几乎没有区别。

    太后正坐于正殿之内,珠玉满头,凤冠微颤,年逾半百,但风姿不减当年,保养的极好,知晚迈步进去的时候,她真端着茶啜着。

    尝了一口,白皙的见不到几条皱纹的脸上便带了丝怒意,把茶盏往地上一砸,“混账东西,这也叫‘狮峰龙井’,是谁送进宫来糊弄皇上的?!”

    太后一怒,底下的丫鬟嬷嬷跪了一地,连道,“太后息怒。”

    皇后忙道,“母后息怒,清明前的狮峰龙井最妙,可是最正中的就那么几株,差量有限,今年又是荒灾之年,收成差了些,想必是下面人怕皇上怪罪,就以周边的茶叶以次充好,送进了宫。”

    太后眼神冰冷,哼道,“没有可以直说,皇上是有道明君,岂会不明是非,胡乱怪罪于他们。”

    皇后连连称是,让丫鬟另外泡了君山毛峰来。

    知晚迈着细碎的步子上前,心里百转千回,不知道是自己碰的太巧了,还是这一出戏刚好是演给她看的?

    神色不动,知晚从容不迫的迈步上前,适逢太后震怒,她还能这样镇静,却让皇后刮目相看。

    上下一打量,只见她身姿窈窕玲珑,纤柔的腰肢盈盈一握,恰到好处的显出那如同流水一般的曲线,青丝堆砌,肤色如玉,唇色饱满鲜艳的好似一点娇红,薄施淡妆,却也掩盖不住天生丽质的璀璨光芒。

    倒是比上一回见更具神韵,更加的美了,看来在外游玩是比较的养人。

    知晚屈膝行礼,声音清脆犹如玉石坠地,“臣妇见过太后,太后万福,见过皇后,皇后金安。”

    太后看了知晚两眼,轻抬了下手,“赐座。”

    知晚这才落座,还不能坐满,只能坐半个屁股,要是椅子滑一些,她都能滑到地上去,抛开这些滑稽的想法,知晚略带不安的眼神望着太后,“不知道太后找我来所为何事?”

    知晚这样的神情,让太后的心里好受了不少,不过她没有开口,说话的是皇后,“郡王妃离京两个月,原本一回来,就要传你来说话的,本宫听说九山湖一带水匪劫持了相王运送进宫给太后修建宫殿的金丝楠木被水匪劫持,你和越郡王做主,把它们卖了,可确有其事?”

    是为了这事啊,不说她都忘记了,这还真是秋后算账,知晚有些惶恐道。“不是太后体恤民情,把用来建造宫殿的金丝楠木捐了赈灾吗?我听说那些灾民还给太后打造了石像,为您祈福呢。”

    太后脸阴沉沉的,有种被人算计了,偏脖子被人掐着,说不出来的憋屈感,她一个深宫太后,要那些名声做什么,除了惹皇上忌惮外,一无是处。白费了相王的一番孝心!

    “你可知假传懿旨是什么罪名?”太后冷不丁的蹦出来一声。

    知晚吓的脸一白。瞬间又镇定了,“假传懿旨,当诛九族。”说完,睁着一双明媚的双眼看着太后。“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假传太后的懿旨?”

    看知晚这样装傻充愣。皇后脸色也不好看了。直接把话挑明了,“太后从没有说过把金丝楠木捐了的话,不知道郡王妃是从何处听来的?还有九山湖一带的水匪。怎么会把劫持的金丝楠木交给你们,甚至还被你们收编入兵。”

    知晚一脸的震惊,“太后无意把金丝楠木捐赠吗?我是听相公说的,当时我们路过九山湖,见前面水匪打劫,本来想绕道的,不想插手这摊子事,可是太后的一番好意,岂能白便宜了那群水匪,相公这才叫暗卫劫持了水匪头领,逼得他们交出金丝楠木,还让他们改邪归正的啊!”

    知晚说的一惊一乍,还一脸的无辜,气的太后修长的护甲刺进手下,都觉察不到,只觉得心口满满的都是怒气,好一张伶牙俐齿!

    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除了个干净,明言了,劫持金丝楠木的是九山湖的水匪,他们只是去游玩,本来不想管这摊子事,是看在她做好事的份上,才出手制止的,她若是说没有,那他们做了,也是受人误导,就算那批金丝楠木不便宜了那些灾民,也是落到九山湖水匪手里,她白得了个好名声,他们有的是功劳,该奖赏他们才是,质问他们,全然没有道理,反而是胡搅蛮缠!

    太后久居高位,还没几个人敢这样跟她说话,越郡王是第一个,她是第二个!

    皇后眯了眯眼睛,端茶给太后,叫太后息怒,事已至此,金丝楠木肯定是追不回来了,今天把越郡王妃找来,也是想敲打她一下,“下次,郡王妃可得长点心,若是太后真有心把金丝楠木捐赠给灾民,又怎么会运送进宫来,一来一回,岂不是白费力气?”

    知晚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承认自己笨,然后太后的贴身嬷嬷就开口说话了,“相王一番心意,就这样付之东流了,就算其中有些误会,郡王妃也该给相王府一个交代才是,好好的寿宴,都举办不了了。”

    知晚听得似懂非懂,“你是要我相公去给相王陪个不是吗?这简单,一句话的事嘛。”

    贴身嬷嬷脸一哏,一句简单的陪不是,谁不会,“如今战乱在即,国库空虚,郡王妃有的是银子,这批金丝楠木价值十万,岂是一句道歉就可以弥补的?”

    知晚总算装不下去了,瞥了太后皇后一眼,见她们喝茶不语,这样欲盖弥彰的事,嬷嬷说的时候,她们不阻止,与从她们口中说出来,区别不大。

    既然糊弄不过去,知晚也就不装糊涂了,直言道,“听嬷嬷话里的意思是要我们夫妻全权承当过错是吗?也行,在水一方别的不多,钱足够了,回头请了皇上下一道圣旨,就说那批金丝楠木是我和郡王爷捐赠的,银子没了可以再挣,被万民敬仰的感觉可不是银子就能换来的。”

    说完,不顾太后大变的脸色,笑着补充了一句,“明儿我就叫人把钱送相王府去。”

    一副送的不是钱,只是几张纸而已的神情,却噎的太后皇后像是吃了苍蝇似的,冷笑,“好个财大气粗的越郡王妃,是在威胁哀家吗?!”

    知晚不解的看着她,“怎么是威胁太后呢,太后让我赔偿,我也没有拒绝不赔偿,只是我花钱,总要落些实惠才成,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就算乐意,郡王爷也不会做,再说了,我为了百两黄金就敢不要命的事,京都早有耳闻,我会痛痛快快掏十万两,那是因为我觉得民心与我好处更大,其实说来,那批金丝楠木真的是相王买了送给太后您建宫殿的吗?不过是打着朝廷的名义征用的金丝楠木罢了,那批钱该交也是交给朝廷。”

    太后气的心口直堵得慌。皇后呵斥道,“混账,竟然敢顶撞太后,来人,给本宫拖出去打!”

    知晚站起身来,眼睛轻轻一扫视,那些丫鬟婆子就不敢上前了,知晚冷笑一声,“莫名其妙,说实话也要挨打。你们要听假话直说不就成了。”

    寿安宫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御书房,文远帝的耳朵里,文远帝听太后要打知晚,眉头皱紧了下。徐公公担忧道。“郡王妃性子直。肯定是言语上冲撞了太后,要是真挨打可怎么办?”

    文远帝倒是镇定的很,太后不会打她的。不敢打,不过就是想逼着她服软罢了,朝廷中,镇南王的势力有多大,他还能不清楚,打了他的儿媳,四皇子想立储,那是难比登天。

    别看他是皇上,立储这事,他也只有一半的做主权利,他只能多宠爱哪位皇子一些,给文武百官几个选择而已。

    一意孤行立储,迟早会造成朝纲混乱,内战四起。

    太后相王一党势力庞大,他早就想连根拔起,之前是证据不足,再不就是时机不成熟,让知晚去乱乱她们的阵脚也好,“郡王妃怎么惹怒太后了?”

    小公公忙道,“太后因为金丝楠木的事发怒,嬷嬷提议要郡王妃赔偿,郡王妃同意了,只是提了个要求惹怒了太后。”

    文远帝挑了下右眉头,徐公公便催道,“说话吞吞吐吐,成了心的吊皇上的胃口,小心挨板子,快速,是什么要求?”

    小公公可不怕,他也是有眼色的人,皇上高兴呢,“郡王妃说赔银子可以,反正她有的是钱,但是她的钱不能白花了,得让那些灾民知道,是她和郡王爷掏的腰包帮他们度过难关的,与太后老人家无关,让那些百姓别刻错了石像,拜错了人。”

    文远帝一口茶呛在喉咙里,连连咳嗽起来,徐公公忙帮他拍后背,额头上却是黑线连连,郡王妃胆子也忒大了点,竟然这样威胁太后,这不是叫天下万民唾弃太后,只顾自己的享乐,不顾天下黎民吗?

    本来天下黎民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知道了,再知道谢错了人,那心里对郡王妃是越发的感激,对太后则是唾弃鄙夷了,指不定那太后的石像都会给她掀翻了,太后身居后宫,习惯了被人奉承巴结,如何受的了这样的气啊,郡王妃好胆魄。

    可是要说郡王妃也没错,她和太后非亲非故,郡王爷和太后皇后还有旧怨在,她犯不着为了巴结讨好太后,就掏十万两银子,钱多了烧手是一回事,可是白白便宜别人的事也不会有人做,花了银子总要得些好处,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很快,就又有小公公禀告,“皇上,贤妃去了寿安宫,替郡王妃求了情。”

    徐公公轻笑道,“郡王妃的嫡妹是未来四皇子妃,贤妃帮郡王妃说情也应该,就是……。”

    就是不知道郡王妃会不会领这份情。

    徐公公想,等皇上把大皇子认回来,封了太子后,郡王妃住进东宫,和太后皇后她们隔三差五就见一回,皇宫铁定鸡飞狗跳。

    太平日子过久了,竟然想过鸡飞狗跳的日子,徐公公觉得自己变的不厚道了,可是瞥头看皇上的神情,他知道,他又跟皇上想一块儿去了。

    皇后只是气极之下,要丫鬟嬷嬷打知晚一顿去去气,也是存了心想知晚服软,可是知晚就是这样拗,那些嬷嬷胆子小,又有些眼色,她们不动还有些转机,真要去拽,那就跟打了没什么区别了。

    贤妃可是指着秦知妩跟知晚搭上线,谋得镇南王府的支持,不过她又不敢明着得罪皇后太后,只能两边说好话,笑道,“郡王妃脾气暴躁,连越郡王都拿她没辄,太后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她一般见识,我来晚了些,还不知道你们再吵什么呢?”

    皇后坐在那里,气色好了不少,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笑道,“不过是本宫和太后在深宫住的久了些,寻些乐子罢了,也想趁机瞧瞧能把越郡王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越郡王妃胆量到底有多大,着实叫本宫吓了一跳,够胆量,有气魄,不愧是设计出在水一方的妙人儿。”

    知晚坐在那里,被皇后这样自编自导自演的演技深深折服了,要不是她看的出她方才是真的发怒了,还真的会以为她们只是试探她的,不过皇后都给自己找台阶了,她还不赶紧趁着梯子还在,赶紧下去,“幸好我胆量还算大,不然真要被皇后这样一试探就吓破了胆,方才只是说笑的,不知道皇后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

    皇后敛了敛神情,用茶盏盖搬弄茶水,优雅的呷一口茶,方才开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今儿早上,本宫游御花园的时候,听到有宫女碎嘴,说大皇子其实没死,还活着的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说消息是从镇南王府传出来的,本宫把你找来就是问这事。”

    贤妃娇艳的脸上写满了震惊,“大皇子还活着?”

    皇后心里担忧呢,她是知道大皇子没死的,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他的消息,没想到竟然都传到皇宫里来了,她当时的震惊,可想而知,那可是镇南王的亲侄儿!

    后宫里,应该没人愿意看到大皇子安然无恙的归来。

    知晚茫然的看着皇后,这样的消息从镇南王府传到皇宫里来,可能么,这样的事,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她身边的丫鬟都没进宫,怎么传消息,这是存心的诈吓她呢,知晚打算否认的,可是一想,这或许是皇上的主意,目的就是让人有心里准备,大皇子还活着。

    让人主动忽视那个大皇子夭折了十几年的消息,为认回大皇子做些铺垫,可怜,她成了那铺垫的垫脚石。

    知晚犹豫了半天,贤妃有些迫不及待了,“郡王妃,大皇子真的还活着?”

    知晚抬眸看了贤妃半晌,轻点了下头,“我是曾听过这样的消息,那是伺候在先皇后身边的丫鬟说的,名叫梅雪,她说大皇子被神秘人送出皇宫,躲避追杀时,把大皇子暂时交给个路边人代为照看,我就知道这么多。”

    贤妃蹙眉,“交给了路边人收养?十几年过去了,谁知道那孩子是死是活?”

    皇后和太后互望了一眼,满心都是震惊,这事除了皇上,徐公公知道,就只有他们了,皇上和徐公公不可能会说的,因为迁怒,就把自己的儿子丢给了乞丐,皇上丢不起这个脸,那梅雪竟然会知道,当年竟然让她逃了,肯定是徐公公救的她,指不定徐公公把孩子丢给乞丐,等暗卫一走,梅雪就把大皇子抱走了,肯定是这样!

    明知道大皇子流落民间,她深受先皇后的恩情,不可能坐视不理,想着,皇后就有些坐不住了。

    换做她是那梅雪,抱着大皇子,即便是砸锅卖铁也会好好抚养大皇子长大成人,将来大皇子和镇南王相认,借着镇安王府的权势,荣登皇位,她作为大皇子的救命恩人,在后宫的地位绝对比太后尊荣……皇后握紧了双手,她们部署了这么多年,可千万别毁在那猪脑子的暗卫和梅雪身上啊!

    皇后脸色难看无比,故作镇定的问,“既然梅雪看到了大皇子,没道理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知晚笑了笑,“梅雪确实说过,不过我们并没有去找他,他有自己的生活,先皇后的事还没有平反,把他找到,不是让皇上再杀他一次吗?”

    贤妃忙问,“大皇子现今人在哪里?”

    知晚一脸的为难,“你们就别逼问我了,我不会说的,这样大的事,我只是个闺阁妇人,相夫教子即可,你们要想知道,可以去问我相公,不过皇上逼问,他都没说。”

    太后怒目而视,拍着桌子道,“大皇子十几年前就该死了,他是先皇后和连王生下的孽种,是皇室的耻辱,你知情不报,该当何罪!”(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得令

    知晚站起身来,丝毫不惧的笑道,“太后,你也别吓唬我,我不过是听了梅雪说了两句而已,是不是真的是大皇子,谁知道?你们有本事,自己去查便是,我可不想自己的手上沾上无辜的鲜血。”

    顿了顿又道,“不过,梅雪倒是说起另外一件事,当年连王和先皇后被人下了药,她亲眼看到……。”

    知晚说着,抿唇顿了一下,眼睛从太后,皇后的脸上扫过去,太后神色镇定的多,不过皇后眸底明显闪过慌乱之色,尤其是她身边伺候的嬷嬷,额头都在冒汗了,知晚勾唇一笑,没说了。

    贤妃却迫不及待的问,“亲眼看到什么?”

    知晚耸肩道,“还能看什么,自然是有人下毒了,只可惜谁下毒的我不知道,相公怕我口没遮拦,胡乱说话,打草惊蛇,没敢告诉我,不然我早把她抓起来,用十大酷刑招呼……。”

    说着,忙捂住了嘴,“我什么都没说!方才都是说着玩的,府里还有事,我先回府了。”

    福身,就要告退,一副闯了大祸,要赶紧逃的模样,越发让人觉得她说的都是真的,她从进门起,就没说过一句假话,都是怎么想便怎么说的,丝毫不知道顾忌二字是怎么写的。

    太后看着知晚的背影,眉头微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她说的好像对,有好像不对,大皇子的事她说的几乎都对的上,只是从乞丐变成了路边人。抱大皇子的是徐公公,变成了神秘人,越是这样,越是叫人心惊,梅雪和徐公公的感情很深,一边想为了大皇子昭雪,一边又不想徐公公有事,更顾忌大皇子的颜面,毕竟被乞丐收养过,即便大皇子回来。也会颜面尽失。

    只是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梅雪的。梅雪如今人在何处,她离京两个月,见过的人形形色色,想找到谈何容易。偏她嘴硬。死死咬着大皇子的消息不松口。皇后一再逼问,她直接把问题踢给了越郡王,还直接明言了。连皇上都没闻出来,这不是告诉他们别痴心妄想吗?

    贤妃坐在那里,看了看皇后,又望了望太后,抿唇道,“越郡王妃说的是不是真的,难道先皇后真的是被人算计死的?要真是如此,等先皇后一昭雪,就算皇上不认大皇子,镇南王也会逼的皇上不得不认他,大皇子是嫡长子,又有镇南王府做后盾,这太子之位还会轮到别人吗?”

    皇后眼神冰冷,他们和镇南王府积怨日深,一旦皇上认了大皇子,还有他们的活路吗,当年那件事做的那样隐秘,连王妃都不知道,一个丫鬟怎么会知道,皇后扫了身侧的嬷嬷一眼,嬷嬷满头大汗,差点没腿软倒地,她跟在皇后身边多年,知道皇后起了杀心了,她怕是活不过今晚了。

    知晚出了寿安宫,直接去了御书房,叫小公公把徐公公唤出来,低声吩咐了他两句,徐公公不解,“密切注意皇后的贴身嬷嬷?注意她做什么?”

    知晚据实以告,“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会借机逃出皇宫,若是她倒霉,则会被人暗杀,记得保住她的命,有大用。”

    徐公公连连点头,知晚又说了两句,徐公公似懂非懂的全都答应了。

    知晚坐了马车出宫,徐公公则回御书房,文远帝蹙眉不悦,“她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朕的面跟你说?”

    徐公公把袖子里的药丸拿出来道,“郡王妃给了奴才一粒解毒药丸,让奴才救个嬷嬷的命。”

    文远帝没有再问,批阅了会儿奏折,徐公公便下去办事了,才吩咐好心腹,就有宫女来传他去。

    徐公公眉头更皱,皇后真的找他去问话了,郡王妃真神。

    徐公公去了皇后的寝宫,锦华宫。

    出门的时候,正巧见到那嬷嬷慌乱的出来,徐公公正要唤住她,她疾步便走了,徐公公疑惑的看了两眼,几个呼吸的功夫后,一个贼头贼脑的小公公尾随其后。

    徐公公瞧了就笑了,这小公公的样子,一看就是起了杀心的,皇后还真想杀那嬷嬷的命呢,那嬷嬷贴身伺候皇后数十年,忠心耿耿,皇后都容不下她,难怪郡王妃要他务必救下那嬷嬷的命,没有重大把柄,皇后舍不得杀她。

    徐公公继续迈步进去,正殿内,皇后坐在首座上,有宫女跪在地上给她涂抹手上的丹寇,鲜红如血,分外妖娆。

    让徐公公看的心惊,想到她连忠心伺候的嬷嬷都杀,那哪里是丹寇啊,分明就是人血!

    “奴才徐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徐公公低下头,恭敬的请安。

    皇后看了看指甲上的丹寇,摆摆手,让丫鬟下去,才笑道,“徐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本宫传召你来,不会耽误皇上的正事吧?”

    徐公公有些受宠若惊,“徐安只是一介奴才而已,承蒙皇上看中,才许以随身伺候,御书房里,宫里多的是下人,奴才只走开一会儿,耽误不了皇上的事,只是不知道皇后找奴才所为何事?”

    皇后端了茶盏,轻轻的拨弄着,呷了一口茶,才道,“今年进贡的‘狮峰龙井’,太后一尝便知道不是真品,你是大总管,这事可得好好管管。”

    徐公公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道,“那起子黑心肝的,真是胆大包天,连皇上都敢糊弄,真是不要命了,娘娘放心,一会儿回去,奴才一定跟皇上禀告。”

    徐公公的反应,皇后很满意,“方才太后找了越郡王妃进宫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

    徐公公点头,“奴才知道,方才越郡王妃还找了奴才,让奴才转告越郡王一声。他要是进宫了,叫他赶紧回府一趟,说是出大事了。”

    皇后眼皮动了动,“可说是什么大事了?”

    徐公公摇头,“奴才也好奇呢,问了郡王妃没说。”

    跟她让公公监听的一样,徐公公没有隐瞒她,皇后放心的道,“郡王妃方才在太后宫说起大皇子,大皇子还活着。被个叫梅雪的宫女收养了。徐安,当年皇上可是下令处死先皇后身边伺候的所有人,怎么独独梅雪逃过一劫?”

    徐安脸色一白,吓的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把青石地板砸的咚的一响。“皇后明鉴。奴才可没有违逆圣意,奴才不知道梅雪还活着。”

    皇后脸色一冷,真是只老狐狸。当时那样的情况,先皇后的寝宫被禁卫军团团围住,没有他帮着,梅雪怎么可能会逃过一劫,“难道越郡王妃还污蔑了你,她亲口告诉太后,是梅雪收养了大皇子,而梅雪当年之所以还活着,是你救了她!”

    诈吓这一招,谁都会用,可是在心知肚明的人那里,这一招用的何其拙劣,不过徐公公在皇宫打滚摸爬了几十年,早已经练就了一身如火纯青的本事,他也爱钱,但是他都取之有道,只有忠心皇上的人,才能活的久,有那个命去享用挣来的钱。

    徐公公这辈子得到的钱财足够他活两三辈子了,但是那么多钱,绝大部分是镇南王,皇上,越郡王给的,尤其是越郡王,每回去打劫国库,他都会挑一样丢给他,那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徐公公能不向着他吗?

    他能数十年盛宠不衰,不是侥幸,是聪明,就像现在,皇后诈吓他,他得装的惶恐不安,一副你攥紧了我的小命,我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服的姿态来,还有三分傲骨,死也不承认,“皇后,奴才可冤枉呢,当年出了那么大的事,皇上近乎癫狂,奴才可是寸步不离的伺候他,哪有时间去救梅雪啊?这事,皇上可以给奴才作证。”

    皇后冷笑一声,“这么说来,倒是越郡王妃成心欺瞒太后和本宫了?”

    徐公公再次擦汗,眼神带了惧意,“奴才可没说,皇后可不要歪曲了奴才的意思,谁不知道越郡王宠爱郡王妃入骨啊,要是叫他知道奴才说郡王妃的不是,奴才还有小命在么?”

    皇后见他是真怕,脸色温和了三分,“镇南王一直想替先皇后翻案,皇上这些年也有了松动之意,不然又怎么会迟迟不立太子,你放了梅雪一命,就算皇上要杀你,镇南王也会保住你,本宫更不会把你怎么样,本宫只是想知道大皇子人如今在哪里。”

    徐公公要哭了,“皇后,奴才真不知道皇子在哪里,皇上逼迫越郡王,差点跟他打起来,郡王爷都没说,奴才要是知道,早跟皇上邀功请赏了。”

    这倒是与郡王妃说的一模一样,皇上要能强逼越郡王,确实就跟太阳打西边出来差不多了,“那梅雪呢,她在哪里,你总知道吧?!”

    徐公公犹豫了好半天,皇后的耐性被磨光,使了丫鬟过去,丫鬟递过去两张千两的银票,徐公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又很快熄灭了下去,丫鬟咬牙,又加了两张,直接塞徐公公手里,徐公公抿了抿唇瓣道,“这个奴才倒是知道一些,听郡王爷话里的意思,好像梅雪就在京都,具体在哪里,奴才就不知道了。”

    皇后气煞了,花了四千两,就问出来这么个似是而非的话,“越郡王没说大皇子长什么模样?”

    徐公公撰着银票,眸底却是笑意啊,掩都掩不住,“听说很像皇上,而且英勇有加,应招入了伍,就在那三千府兵里,具体是哪个,越郡王没说,直说会保证他的安全,一切等镇南王回来再说,免得说早了……。”

    徐公公自知失言,脸上有些尴尬,那表情在皇后的眼里,更是气的满脸通红,好个越郡王,竟然敢在皇上面前说几位皇子的坏话!

    徐公公这样说的,让这番话的可信度蹭蹭蹭的往上涨,皇后深呼了一口气道,“本宫知道你对皇上忠心,今日之事……。”

    徐公公忙道,“皇后娘娘放心,奴才会处理好贡茶的事。给您和太后一个满意的交代。”

    说完,拽着银票,一脸愤怒的出了锦华宫。

    皇后骂了声狐狸,一旁的丫鬟就道,“娘娘,大皇子在军营里,过不了多久,会随着越郡王一起出征,到时候建了战功……。”

    皇后心里烦呢,她想到了卫国公世子。带着人去军营。结果被揍的连卫国公夫人都认不得他了,没错,是没认得他,军营那群混蛋。扒了卫国公世子的衣服给个小厮换上。然后把他们送了回去。卫国公夫人搂着儿子好一通痛哭,才发现那不是她儿子,这事在京都已经是传遍了。气的卫国公夫人险些没上吊自尽。

    出这个馊主意的正是进军营没几天的姚东,楚沛一句他爹娘认不出来就行了,总要有个标准吧,卫国公还在养伤,只好让卫国公夫人来评判一下了,不然他们要挨罚,军令,那就是一声令下,必须完成任务的!

    军中上下还在为姚东的奇葩做法喝彩,可是皇后却越想越愁,要是在别的地方,她倒是有办法了,可是人在军营,连靠近都不行,更何况是找到大皇子了,长的像皇上,寻常人见过皇上吗?

    还有小队伍长,一个三千的府兵,小队伍长会有多少,估计得有一百了!

    再说,徐公公回了御书房,主动自觉的把四张银票送到文远帝跟前,文远帝拿在手上看了两眼,挑眉,“什么话这么值钱?”

    徐公公挺直了背脊,“皇后问及大皇子的事,这是给奴才的报酬,皇上,奴才可是费劲脑汁才糊弄过去,得买些好东西补补……。”

    “行,拿着吧,”文远帝把银票丢给徐公公,徐公公小心翼翼的叠好,贴身收好,这样多好,钱拿到了,皇上还不起疑心,还不用偷偷摸摸的,大胆放心的用,可不像那些贪官,藏着噎着。

    半个时辰后,心腹公公来禀告那嬷嬷的事,徐公公点点头,“先关好,晚上再送她出宫,就送到我在宫外的宅子里。”

    知晚回了府,叶归越已经回来了,蹙眉看着她,“太后怎么召见你?”

    知晚端起他跟前的茶猛灌了一口,笑道,“太后知道了大皇子还活着的消息,招我进宫问话呢。”

    “你怎么说的?”叶归越拉着她坐下问。

    知晚想起太后被气的没差点晕过去就想笑,“坑蒙拐骗呗,我又不傻,她问我就说,她还坑我银子,给我十万两,我指不定会告诉她消息,坑我银子的都是我的敌人!”

    叶归越满脸黑线,敢情大皇子在她眼里只值十万两呢,就听知晚继续道,“这些日子,应该会有人会想办法混到军营里去,你要小心点儿。”

    叶归越轻嗯了一声,满是疑惑,知晚假咳一声道,“我让徐公公骗他们说大皇子在你手底下当差,人就在军营里。”

    其实,她好像也不算骗皇后她们了,不论是楚沛还是叶归越,都在军营呢,她要是有魄力,可以把他们一锅端了,不过皇后就算敢杀了三千府兵,也不敢杀叶归越和楚沛他们,注定白费功夫,知晚为她们默哀。

    可是知晚太小看了大皇子还活着这个消息的震撼程度,更不知道一句大皇子身处军营给大家的震惊。

    满朝文武轰动,京都流言四起,接下来几天早朝,文远帝恨不得装病不上朝才好,都逼着他找到大皇子,站在镇南王一边的事保大皇子的,支持三皇子四皇子的则要皇上斩草勿尽,也有那些墙头草,左右摇摆,毕竟大皇子的胜算太大了,那极有可能是未来储君啊,越郡王死活不说大皇子是谁,一切等镇南王回来再做决定,这表明了什么?

    一旦镇南王凯旋归来,只有两个下场,要么逼着皇上立大皇子为太子,要么皇上不答应他的请求,直接的结果便是逼宫。

    为了断绝这样的可能,有大臣已经举荐皇上把大帅的位置从镇南王头上摘了,让西大将军担任,亦或者是关老将军都行,总之不能是镇南王,太危险了!

    还有胆大的直接弹劾越郡王,包庇大皇子,与谋逆无异,应该撤掉他将军的称号,另择贤能担任三千府兵的将军。

    更有直接的。奏请皇上把三千府兵里的小队伍长抓起来,挨个的审问,找出大皇子再做决定。

    只有左相站在那里,一脸的疑惑,“臣听说郡王爷的军营队伍长经常变化,只要在挑战台胜过他,就可以取而代之,据说目前担任过队伍长的不下五百人。”

    好吧,左相这句取而代之成了导火索,皇上您听听啊。越郡王就是天上的逆骨。竟然有取而代之的想法,他这是想取您而代之啊!

    文远帝坐在那里,一肚子邪火,哪壶不开提哪壶。朕是怕他取而代之么。朕怕的是他不取而代之!

    闹得沸沸扬扬的。到时候越儿不认朕了,朕把你们一个个扒光了衣服挂城门上去!

    气煞朕了!

    朝堂上热闹不已,军营里更是闹翻了天。

    他们之中有个队伍长是大皇子啊。多么劲爆的消息,尤其是那五百个当过队伍长的,又是激动又是疑惑,难道他们不是爹娘生的,而是捡来的么?

    他们可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啊!

    本来还激动,可是一听大皇子和大将军一样大,唰,五百队伍长,四百五十个不符合要求了。

    除掉那些明显不像大皇子的,就剩下一个了。

    可是他很确定自己是自己爹娘亲生的啊……

    大皇子是个迷。

    上到将军,下到小兵,见面就问你知道谁是大皇子么?

    叶归越在军营里看书,楚沛元皓几个拎了酒坛来,假咳一声,“咱们是兄弟吧,是兄弟今天就不醉不归!”

    叶归越翻了一页,“军中可以喝酒,但是喝醉酒,杖责五十,你们三个先出去领了板子在进来跟本大将军喝。”

    “兄弟啊……,”几人呼嚎,打算把某郡王灌醉然后套话的阴谋还没有实施就夭折在了军规纪律上。

    不过就此放弃不是他们的性格,穿着厚重的铠甲,挨个的瞅,看谁比较像皇上。

    姚东和他们走的近,因为他是越郡王妃的人,这个后门开的比较大,所以在军中威望有些大,尤其实在出了馊主意之后,这不见楚沛几个挨个的审视,姚东啃着馒头道,“你们这样做不对,我们都是庄稼汉,就是白的都给嗮黑了,一白遮三丑,一胖毁所有,怎么可能像皇上呢,我觉得最有可能像的,就你们几个将军,细皮嫩肉,跟皇上一样。”

    元皓拍了他脑门一下,“本将军乃爹娘亲生,这还能有假。”

    楚沛有些犹豫,他的身世有些不清不白,好像是爹娘亲生的,又好像不是,但跟皇上,那绝对没关系,这怎么可能呢?他要是皇子,他爹敢拿棍子打他么?

    容景轩就更不是了,众人脑门上飘着几个字:大皇子在哪儿?

    军营探险,寻找大皇子的人是一拨接一拨,很明显,军营的饭菜多了,肉也多了,没办法,能进军营的只有那些送菜的大叔小伙子大婶了。

    只要是送菜来的,不要钱的,咱都给进,只是进来之后,咳,东西没收,人乖溜溜的去大牢呆着吧。

    这不,菜多的吃不下了,成了军中一大患,有官兵掀了帐帘,进来禀告,“将军,军中各类蔬菜已经够吃十天半个月了,还有人源源不断的送来,恐怕会坏掉,是不是该送部分出去卖掉?”

    楚沛啃着水果,抬头道,“拿出去卖吧,卖了还会送过来,有钱不挣白不挣,这是第几批了?”

    “第二十七批了。”

    “这么多了啊,找两个机灵点的,把消息散发出去,就说大将军高兴,要给军营上下喝酒吃肉,让人送几百斤肉来。”

    “得令!”

    元皓把罩在脸上的兵书拿下来,嘴里啃着棒棒糖,“把将军当成咱们这样悠闲,担忧吃食多的好像不多见。”

    “岂止是不多见,是绝无仅有,”楚沛哈哈大笑,“我娘问我军营里的饭菜是不是特养人,不但没晒黑,还长了几斤肉。”(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多么幸福

    元皓把罩在脸上的兵书拿下来,嘴里啃着棒棒糖,“把将军当成咱们这样悠闲,担忧吃食多的好像不多见。”

    “岂止是不多见,是绝无仅有,”楚沛哈哈大笑,“我娘问我军营里的饭菜是不是特养人,不但没晒黑,还长了几斤肉。”

    承郡王迈步进来,苦着张脸道,“你们还高兴,如今大牢里关了一堆人,人满为患了,得想个法子才成。”

    说起这事,容景轩也愁了,“那些人有些是凑热闹了,还有不少贵家公子打扮的小厮,倒不全是对大皇子感兴趣,也有想看看咱们是如何训练府兵的,这样鱼龙混杂,还真分不清说的话是真是假了。”

    楚沛笑了笑道,“看在他们送了菜的份上,关个一两天就放了吧,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送菜来。”

    元皓猛咳嗽,“你这话一点不像个少爷说的,好像几辈子没吃过菜似地。”

    “军营沉闷,这样一来,既热闹了,又落了好处,一举两得,连咱们都不知道谁是大皇子,他们能知道?”楚沛暗笑。

    “说的也是。”

    “怎么没人来绑架越兄呢,咱们中就他一个知情人。”

    “大将军方才说了,他要真被人绑架了,就叫人把你送去,”有官兵站在一旁,冷不丁的蹦出来一句。

    楚沛大叫,“凭什么送我去?”

    元皓一脸我懂了,“你是大皇子。”

    楚沛一个白眼翻着。“我要是大皇子,他不好好保护我,却把我送去赎人,这样的保护你见过么?”

    “……没见过。”

    “你觉得我是么?”

    “……不是。”

    “那不就结了。”

    “那也不一定啊,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蓦然,容景轩来了一句。

    元皓笑看着容景轩一眼,瞥了楚沛道,“你看吧,不止我一个人认为你是大皇子。你可别忘了。那日在在水一方,皇上见到你时是怎样的激动,还主动问及你,给你赐婚。你能说这是巧合吗?”

    楚沛想了想。好像是有些不寻常他。“可这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大皇子啊,还有别的证据吗?”

    元皓假咳了一声,“还有就是。越兄若是被绑架,肯定要的是大皇子的消息,不送我,不送景轩兄,也不送承郡王,独独送你,这还不能证明什么?”

    楚沛一拳头砸过去,“这只能证明我比较倒霉。”

    承郡王不厚道的笑了,平常和越郡王抬杠最多的就是楚沛,倒霉的事自然拉他一起了,确实不能证明什么。

    不过帐篷内的戏言,被路过的府兵听到,然后一传二,二传一百,一百传三千。

    军营沸腾了,比之前沸腾千倍不止,副将军竟然是大皇子!

    大皇子可是皇上的嫡长子,镇南王的侄儿,将来是要做皇帝的,这意味着什么,你们懂么?

    他们日日跟未来的皇帝把酒言欢,被他拿棍子敲打,用脚踹屁股,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他们可是天子亲自带领的兵,可不是那种挂个名字,连人都认不得几个的军队。

    将来老了,抱着孙儿,数着星星说当年他训练时候的事,曾经被还是皇子时的天子指导过,这是祖上积德,烧了高香的好事!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给我夹过菜,给我递过馒头……。”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拍过我的肩膀,叫我多喝点酒……。”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试过我泡的药酒,要我忍着痛……。”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在我站不稳的时候扶过我一把……。”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给我整理过头帽上的草……。”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在我身边放过屁,香的……。”

    “滚!!!!”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跟我勾肩搭背,问我有没有过女人……。”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跟我……。”

    然后,三千府兵把帐篷团团围住,吓的守门府兵一跳,“你们是要造反吗!”

    楚沛几个跑出来一看,也是一头雾水,“不训练,围在这里做什么?”

    有胆大的凑过来,对楚沛道,“将军,您拍我肩膀一下。”

    楚沛将信将疑,眉头一皱,给了他一拳。

    本来该疼的呲牙咧嘴的府兵高兴的欢呼。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给我来了一拳头……。”

    “我也要幸福,揍我……。”

    府兵一哄而上,吓的楚沛赶紧跑回帐篷里。

    军规,未经允许,擅自闯军帐,乃大罪。

    “这些人疯了吗?”楚沛猛摇扇子,头痛欲裂。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和我一起逛过青楼……。”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和我一起搓过背……。”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和我一起搓过麻将,还欠我三十两银子,未还……。”

    “哈哈!哈哈哈哈!”

    楚沛要疯了,一群损友,一把玉扇摇的风呼呼响,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将军在哪儿,我要告假!

    叶归越骑马回来,就见军帐被人围着,一个劲的喊大皇子,大皇子。

    叶归越眉头蹙紧,谁告诉他们楚沛是大皇子的?

    这事知道的人不多,没人会说漏嘴啊,难道皇上吃饱了撑的,不认大皇子,跑军中散布消息来了?

    净给他添乱!

    叶归越下了马车,府兵自动把路让开,这位可是镇南王的儿子,大皇子的亲表兄。

    目前还是大皇子的顶头上司,大皇子得听他的。

    “多么幸福。大皇子他表兄曾经叫我们建过别院……。”

    “多么幸福,大皇子他表兄曾经亲自给我们示范过……。”

    “多么幸福,大皇子他表兄嫂曾经给我们送过粮食……。”

    “多么幸福,大皇子他表兄嫂曾经亲自给我们设计训练……。”

    “多么幸福,大皇子他表兄嫂曾经……。”

    “多么幸福,大皇子他……。”

    冷风回头看着他们,跟在叶归越身后进了帐篷,进门就是楚沛的话,“不行了,军营我待不下去了。他们是幸福了。我会疯的!我要告假!”

    叶归越瞥了他一眼,做到首座上,皱眉道,“出了军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刺杀你。你确定要出去?”

    元皓、容景轩、承郡王三个面面相觑。反应过来,一把把楚沛抱住。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被我抱过。呕……。”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被我亲过,呕……。”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被我摸过,呕……。”

    楚沛两行清泪,这就是大皇子的待遇么,快晚节不保了!

    吐完,一本正经看着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然后问叶归越,“越兄,他真的是大皇子么?”

    叶归越端茶喝着,轻嗯了一声,“我娘子说他是,应该是。”

    几人奔溃,拜托,这事该皇上说了算好么,你娘子说了不算!

    不过皇上的态度好像已经确认了,几人殷勤的把楚沛摁坐下,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只差没给他唱小曲了。

    楚沛眯着眼睛想:这样享受,甚是好。

    可是下一秒,差点没摔茶盏,只听元皓道,“既然外面危险,你就住在军营吧,我们轮流值夜以后就麻烦你一个人了,辛苦了。”

    除了叶归越外,四位副将军每人要轮流值夜,也就是夜里要在军营睡觉,以防有人偷袭,得将军坐镇。

    以前是不得已,现在有了,咳,有了大皇子坐镇,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楚沛真伤心了,“你们都幸福了,我不幸福。”

    “多么幸福,大皇子曾经为了我们的幸福不幸福了……。”

    “……我要真是大皇子,我要你们尝尝什么是用竹板抽臀部的幸福!”

    元皓,“……。”

    容景轩,“……。”

    承郡王,“……。”

    “这样极致的幸福就不用了。”

    “真的,我们已经很幸福了,不用了。”

    “绝对不用,把这样极致的幸福留给将军大人吧,将军夫人有药……。”

    叶归越差点吐血,一群人经常玩闹,他也起了玩心,“我还没有尝试过用竹板抽皇子的感觉,要不要试试先?”

    楚沛,“……。”

    我不要做大皇子!

    军营隔音效果奇差,叶归越的话外面的人全都听到了,面面相觑。

    越郡王要抽大皇子臀部寻找极致幸福的流言一阵风刮遍整个军营。

    包括来送猪肉的奸细都震住了,丢下猪肉马车,一溜烟跑了。

    然后,越郡王要抽大皇子臀部寻找极致幸福的流言一阵风刮遍整个京都。

    闻言,知晚喷茶了。

    闻言,文远帝笑疯了。

    闻言,徐公公摔了皇上的茶盏。

    闻言,太后敛眉含笑,这是个好消息。

    闻言,满朝文武有怒有好奇有观望还有愤恨弹劾的。

    你妹的,谁是大皇子?!

    叶宣阳火急火燎的赶到御书房,请安行礼后道,“父皇,儿臣想去军营看看越郡王是不是真的抽大皇兄的臀部,还请父皇准许。”

    文远帝腮帮子疼,“朕也想去看看他是怎么抽的……。”

    叶宣阳,“……。”

    徐公公,“……。”

    这番话从御书房传出来,一阵风似地刮啊刮啊刮啊啊啊……

    闻言,太后笑的更开心了,皇上不喜欢大皇子。

    闻言,皇后乐了,犯了错的丫鬟借着大皇子的幸福逃过一劫。

    闻言,知晚正在喂尘儿温水,不小心撒了两滴。

    闻言。文武百官抚须敛眉沉思,皇上到底对大皇子是个什么态度?

    然后传啊传啊传,传到了军营。

    皇上和九皇子要来围观越郡王抽大皇子寻找极致幸福的流言传开。

    府兵们陶醉了。

    “真的好幸福,可以和皇上一同围观大皇子被越郡王抽臀部的极致幸福……。”

    楚沛躺在小榻上,泪流满面。

    元皓、容景轩、承郡王表示默哀,有这样的表兄弟,亲爹,是件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叶归越翻着兵书,研究大越地形图,帐帘掀开。官兵拿着一个青翠的竹条进来。同情的看了他们的大皇子一眼,双手奉上。

    “将军,这根竹条乃属下从竹林千挑万选出来的,韧性十足。请过目。”

    “多么幸福的竹条。可以跟大皇子尊贵的臀部亲密接触。共同见证咱们极致的幸福,一定要单独建个营帐供奉……。”

    “将军,我想申请握着这根幸福的竹条。亲自监督它跟大皇子尊贵的臀部亲密接触……。”

    “将军,我也想申请执掌这根独一无二最幸福的竹条……。”

    元皓,容景轩,承郡王三个纷纷奏请。

    叶归越拿着竹板,弹了弹,确实不错,“既然大家都想这么幸福,就比试一番吧,谁能在最短时间通过比试,谁就执掌竹条!”

    这个比试,包括军营上下。

    这一天的训练,空前高昂,兴致勃勃,因为执掌竹条,取悦皇上,是至高无上的荣耀。

    只有某个大皇子在军营里,心拔凉拔凉的。

    娘早死,兄弟不亲,爹不爱……

    谁尼玛做大皇子谁倒了八辈子血霉!

    娘,你快出来告诉他们,儿子是你亲生的!

    而此时,楚府,御史大人,左右相,侯爷,国公,齐聚一堂。

    “楚夫人,楚将军果真是大皇子?”

    楚夫人浑浑噩噩的看过来,扫过去,“你们想说什么?”

    御史大人再次重复,“外面盛传楚将军乃是大皇子,我等来是特地查证情况是否属实的。”

    楚夫人心惊,却也架不住这么多朝廷重臣的逼问,“沛儿是不是大皇子我不知道,他确实不是我夫亲生,乃是夫君从大街上抱回来的……。”

    “什么时候?”御史大人继续追问。

    楚夫人报上生辰八字,众位大臣互望一眼,确实和大皇子生辰相近。

    “还有别的特别之处吗?比如大皇子身上有些什么胎记?”

    “大皇子的我不知道,沛儿的左臀上有块鹅卵石胎记……。”

    “又是臀……。”

    御史大人一句话,满屋子人笑抽了,楚夫人尴尬了。

    然后,大皇子臀部有鹅卵石胎记的消息不胫而走。

    飘啊传啊到了军营,军中上下笑倒一片。

    姚东大着胆子问元皓,“大皇子臀部真的有鹅卵石胎记?”

    元皓一本正经的回道,“本将军曾有幸目睹过一回,确有鹅卵石胎记,约这么大……。”

    用手比划了一下。

    承郡王憋着笑,几次笑场,“别急,耐心等着,这样幸福的鹅卵石能长在大皇子尊贵的臀上,是件幸福的事,本将军慎重宣布,无论谁有幸执掌竹板,等竹板和大皇子尊贵的臀部亲密接触的时候,务必要避过这个幸福的鹅卵石胎记,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云霄。

    飘啊传啊传到了文远帝耳朵里,喷饭了。

    “朕记得镇南王的左臀上也有一块鹅卵石胎记,”文远帝笑的连夹菜的筷子都握不住了。

    徐公公扑哧的笑,真是父子两,连胎记都一模一样。

    本来只是说笑一句,然后经过好事小公公的八卦,传来飘去。

    后宫丫鬟后妃太后皇后太监护卫都知道了,大越朝英明神武的镇南王左臀上也有一块鹅卵石胎记的事不胫而走。

    飘过大街小巷,飘过茶楼酒肆,飘啊飘啊飘到了军营。

    军营上下笑滚成了一团,某个大皇子拿了小刀准备把那幸福的鹅卵石给它挖了,一听到镇南王也有。顿时眉头舒展,犹豫不决的心坚定了,这颗鹅卵石胎记果然是幸福的。

    有府兵好奇了,“大皇子像镇南王长了鹅卵石胎记,不知道越郡王身上有没有胎记?”

    某个深受荼毒的大皇子一跃而起,冲门而出,“你们尊贵的越郡王大腿根处有梅花胎记……。”

    “大皇子,你好猥琐。”

    满场寂静之后,有府兵蹦出来一句。

    楚沛,“……。”

    心何止是拔凉的。都凉快的结成冰了。臀部就不猥琐了,大腿根就猥琐了,你们这是成心的欺负人!

    落寞的回了营帐,装死。

    外面。府兵交头接耳。用眼神交流着。将军的大腿根有梅花胎记,不知道在什么位置,好奇。

    消息传啊传啊传。飘过大街小巷,穿过酒肆青楼,这个消息可比大皇子的臀部有梅花胎记劲爆的多。

    性质不同,第一,他属于大皇子的反抗,是捏造还是属实,没有人能证明,难道要找越郡王妃问么?

    第二,他们不会有这样的幸运,能一睹为快。

    他们更关心的是,大皇子和越郡王会不会一言不和打起来?

    这消息传啊传啊,进了宫,文远帝再次喷茶,满脸通红。

    徐公公目不斜视,龙种就是龙种,像皇上。

    没错,咱们尊贵的文远帝的大腿根儿也有块梅花胎记。

    伺候过他的后妃都知道,太后大人是养母,也知道。

    “怎么大皇子像镇南王,越郡王却像皇上?”皇后不解。

    这句话,信息含量太大,等于是默认了皇帝陛下与越郡王有共通之处,那就是大腿根处有梅花台阶。

    这消息飘啊飘啊,等公公禀告徐公公的时候,已经成了无可挽回的姿态,它飘出宫了。

    大皇子臀上有鹅卵石胎记。

    镇南王臀上有鹅卵石胎记。

    越郡王大腿根儿有梅花胎记。

    文远帝大腿根儿有梅花胎记。

    这是巧合还是阴谋?

    现在只有越郡王大腿根儿有梅花胎记没有证实了,谁有胆量去问?

    作为传出皇上龙体私密的皇后和后妃,吓白了脸,连连求饶,文远帝一怒之下,为后宫节省了半年开支。

    文远帝大腿根儿有梅花胎记的事传到军营,传到楚沛的耳朵里,他再次原地复活,一跃而起。

    “我明白了,你才是大皇子!”楚沛斩钉截铁道。

    元皓、容景轩、承郡王糊涂了,“那你是谁的儿子?镇南王的?”

    楚沛腌了,人的身体就那么大,胎记不长这里就长那里,臀部还分两边呢,军营里就有两个府兵有幸和镇南王和大皇子一同在臀部长着胎记。

    楚沛的战斗力顿时锐减,趴小榻上,喘息着。

    这些流言蜚语传的速度极快,知晚自然有所耳闻,听到传越郡王大腿根儿有梅花胎记的时候,一张脸红成了晚霞,红了胭脂。

    尤其是几个丫鬟频频侧目,从郡王妃这脸色来看,此事十有**属实。

    不过流言八卦的魅力太大,连皇帝陛下的梅花胎记都飘出宫了,谁还满郡王爷的,你传我,我传你,那个位置太特殊,没有不脸红的。

    就连王妃都耳闻了,听到这些巧合,王妃的眼神凝了起来,这些年,皇上对郡王爷疼过了火,莫非郡王爷乃皇上亲生?

    可是王爷的儿子怎么会流落在外呢,这不科学。

    不管怎么样,流言就是这样强大。

    因为巧合太巧了,一部分人觉得这紧紧只是个巧合,一部分觉得这根本就是换了儿子。

    要说镇南王府有心狸猫换太子,可是狸猫被送出宫了,这一招太拙劣,威武的镇南王肯定不会笨到这样的地步,可是谁这么傻换了大皇子和镇南王世子呢?

    又为何镇南王世子流落到了楚府,还很命大的成了个小纨绔,没有被送到战场上,跟他那些个父亲舅舅一样,一命呜呼,为国捐躯。

    冥冥之中,自有神佑。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之前说什么来着,越郡王想体会一下抽大皇子尊贵的臀部感受一下极致的幸福?

    假如,咱们说的是假如,假如郡王爷才是真正的大皇子,那根万里挑一的竹板还会继续幸福么?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堂堂大皇子,怎么能言而无信呢?

    就冲这板子,咱们也渴望真正的大皇子是越郡王!

    然后,大皇子要抽自己尊贵的臀部让自己感受一下什么是极致的幸福的消息不胫而走。

    飘啊传啊进了军营,楚沛再次满血复活,这一天,他就在生和死之间徘徊了。

    某郡王爷侧目了,“我会是大皇子?”

    “有大腿根儿的梅花胎记为证!”楚沛嗷嗷的叫着。

    “我要是大皇子,你觉得你那带着鹅卵石的左臀能幸免于难?”某郡王觉得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翻手打你左臀,覆手还是打你左臀。

    元皓、容景轩、承郡王惋惜的拍了拍楚沛的肩膀,同情道,“兄弟认命吧,你祈祷他是大皇子,那样还有人陪你享受极致的幸福。”

    那会是一边痛,一边幸福。

    痛并快乐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七章 受凉

    真的是痛并快乐着,互相逗趣揭短,你揭我老底,我挖你陈年老坑。

    比如,元皓爆出楚沛夜里有磨牙的恶习……

    比如,楚沛爆出元皓有脚臭的毛病……

    比如,容景轩爆出楚沛曾打算去偷看春风楼花魁,结果找错了屋子,看的是老鸨……

    比如,楚沛爆出容景轩还是处男……

    比如,承郡王暴露容景轩八岁了还尿过床……

    比如,容景轩暴露承郡王小时候数数,喜欢一二三四五六七九,经常挨先生打八下手心……

    比如,元皓暴露容景轩小时候掏鸟蛋吓的不敢下树……

    比如,容景轩暴露元皓小时候挑蜜蜂窝,被蛰的满头包……

    比如,元皓暴露楚沛第一次调戏的姑娘是城西豆腐西施……

    比如,承郡王暴露几人小时候比尿尿,楚沛跳起来尿……

    比如,承郡王暴露越郡王练习轻功,在树梢上得瑟,下一秒摔趴下的事……

    几人小时候就是玩伴,知道彼此太多奇葩的事。

    军营很欢乐,欢乐到府兵大着胆子偷偷问将军一夜几次,喜欢什么姿势等私密……

    送菜送米送肉来的奸细,觉得很有趣,殷勤的在厨房打下手,那些府兵也知道谁谁是奸细,使唤起来毫不留情。

    “小六,把白菜剁碎了……。”

    “小五,把茄子洗干净剁成肉丁……。”

    两个奸细很认命。打听什么趣闻,只要知道的就没有不告诉他们的。

    两人出了军营,第一件事不是回去禀告,而是跑到酒楼吃一顿,再顺带把这些八卦传播一下。

    然后,大越朝有了那么一只军队,上到将军,下到副将军,从头到脚没有了**。

    将军府兵勾肩搭背,称兄道弟。不讲尊卑。

    将军输给了府兵。被罚蹲跑,被掉在树上半个时辰,连路都站不稳。

    听得大家是津津有味。

    然后……

    军营探险的人更多了。

    临墨轩,知晚翻看着一本厚厚的书。上面写着几个字:白蛇传。

    大越版《白蛇传》。

    辞藻优美。故事缠绵。茯苓几个小丫鬟眼泪哗哗的,帕子都湿了好几条,“法海那老秃驴真讨厌。人家许仙都不介意自己媳妇是蛇,他吃饱了撑的慌要把人家镇压在塔底下!”

    “我觉得许仙也可恶,他娘子对他那么好,都放弃做神仙,他却受了老秃驴的蛊惑,差点出家了,我要是白娘子,我才不救他呢!”

    “我比较喜欢小青,她多好,可惜她不能嫁人,唉……。”

    几个丫鬟抹着眼泪,积极交流剧情。

    外面金盏打了帘子进来,笑道,“郡王妃,在水一方派了人来告诉您,说白蛇传第一集做好了帘幕,问您哪一天上演?”

    知晚兴致不高,后世白蛇传翻拍了好几个版本,比这个可精彩的多。

    “就明天上午吧,”知晚随口道。

    茯苓巴巴的看着她,很明显,也想去看,知晚笑道,“你们几个丫鬟自己抽签决定,一次只能去两个。”

    几个丫鬟乐不可支,连连福身行礼,姚妈妈端了糕点过来,“郡王妃可不能太惯着她们了,都快无法无天了。”

    几个丫鬟互望了一眼,轻吐舌头,下去抽签了。

    知晚吃了口糕点,就见珠帘外一道天蓝色身影进来,知晚忙放下糕点,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道,“相公,你要打大皇子臀部寻找极致幸福的时候,我能不能也去幸福一下下下?”

    叶归越额头猛的一抖,长臂一揽就把知晚揽在了怀里,另一只手狠狠的揪着她的鼻子,妖冶的眸底闪着碎碎流火,“你再说一遍!”

    真是把她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竟然想去看别人的臀部,心里一气,大掌狠狠的拍了下去。

    知晚的脸霎时通红,柳眉倒竖,牙齿磨的咯吱响,居然打她,打她的……臀部!

    本来知晚还想要是哪一天他大皇子的身份泄密了,她厚道点不去看他打自己,但是现在,她决定了。

    “那一天,你打大皇子臀部的时候,我会在兜里揣两把盐,让他幸福到天堂!”

    知晚说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却让叶归越的心咯噔一下跳着,心底有了丝不好的预感。

    “李嬷嬷说楚沛是大皇子,他到底是不是?”叶归越询问道。

    知晚不着痕迹的揉了下臀部,愤岔道,“你知不知道他身上也有胎记?”

    “……有吗?”

    “有吗?麻烦你把吗字去掉好不好!”知晚气呼呼的瞪着他,“亏得你还是尘儿的爹呢,你都没有好好看过他一次!”

    叶归越眉头扭着,那小混蛋儿子有什么好看的,就知道往他身上撒尿,他问的是大皇子,怎么却蹦到尘儿胎记上去了?

    莫非……?

    叶归越心里一惊,眼睛朝右望去,钱嫂抱着尘儿,正要坐下,他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把尘儿抱到小榻上。

    扯开尘儿的尿布。

    一道喷泉汹涌而出。

    钱嫂傻眼了,又有些想笑,但是必须得忍着,因为某郡王爷胸前全湿了。

    知晚嘴角抽了又抽,儿子,娘遁走了,你好自为之。

    默哀了一秒,知晚转身便走,结果一个身影比她更快,只见他手里拎着尘儿,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她。

    知晚一脸的无辜,“又不是我吩咐的……。”

    儿子,好样的!

    抱着尿他一身,躺着还尿他一身。

    “回来再跟你算账,”叶归越咬牙说完。拎着咯咯笑的尘儿龙行虎步的走了。

    知晚叹息一声,她怎么生了个缺心眼的儿子,这时候你该哭好么!

    你哭了,娘才好意思救你啊!

    等笑声传远了,知晚才反应过来,“喂,你把儿子带哪里去啊,虽然是可恶了些,你可千万别扔啊……。”

    冷风从暗处闪身出来,闻言。身子一软。险些直接摔死。

    “冷风,你要保护好尘儿啊!”知晚慎重叮嘱道。

    冷风极度无语,今天大家都有些抽风,好像大家做事都不带脑子一般。不过这会儿爷把小王爷带去哪儿啊?

    忙拍了怕身上的灰尘。一路尾随着。见着小王爷身子被放平,脸朝下,咯咯笑不停。

    冷风望着天边晚霞。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尿味。

    脸部有些抽搐的冷风,隐约能明白自家主子为什么恼怒了,又被亲生儿子尿了一身了。

    一路出府,上了马车,一手抱着尘儿,一手拽着缰绳,叶归越疾驰而去。

    目的地,皇宫。

    守卫肃装严守,见到叶归越上前,忙行礼,见他怀里还有一孩子,略微犹豫了一下,道,“给小王爷请安,给郡王爷请安。”

    回应他们的是咯咯的笑声。

    两个守卫往叶归越怀里瞄去,好可爱的小王爷,好平易近人的小王爷,竟然对他们笑的这么高兴……

    肯定是随了郡王妃了。

    御书房前,两小公公站久了,偷偷的揉肩膀,活动脚腕。

    见到叶归越上前,一个忙躬身行礼,另一个忙进殿禀告文远帝。

    小公公还没把话说囫囵了,叶归越已经进来了,嘴角扯了扯,乖乖的退了出去,犹豫着要不要把太医叫来。

    他感觉到一股腾腾杀气。

    皇上貌似打不过越郡王?

    文远帝也吓了一跳,那是他孙子,怎么被拎着进来了。

    还没说话,尘儿已经摆在他跟前的龙案上了,叶归越把尘儿的尿布扯下来。

    文远帝一头雾水,满然的看了眼同样傻了的徐公公,又看向尘儿,“他是缺尿布了吗?徐安,叫司衣房送一百条……。”

    徐公公一个白眼翻着,小王爷会缺尿布?在水一方一半是他的好么!

    徐公公瞟了一眼,眼珠子忽然睁大,“大腿根儿的蝴蝶胎记……。”

    文远帝愕然,低头看去,复而又抬头看着叶归越。

    叶归越暗暗捏拳,“尘儿是我儿子,所以他随了我,你为什么跟我一样?”

    文远帝被问的哑然,眸底闪过一抹沉痛,“因为你是朕的大皇子,尘儿是朕的大皇孙。”

    虽然受到流言影响,有了三分准备,可是听到皇上亲口承认,叶归越还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他怎么可能是大皇子!

    叶归越眸底被怒意席卷,“你也要把我丢给乞丐收养是不是?”

    文远帝被问的语咽,半晌说不出来话,当初倾心和连王抱在一起,他心如刀绞,疼的只觉得天地都在覆灭,他失去了理智。

    把倾心打入了冷宫,把连王关进了死牢。

    倾心产子,连王自尽。

    他们说两人是殉情而亡,到地底下去做一对,说大皇子并非他骨肉,他恼羞成怒之下,要一张劈了越儿。

    是镇南王及时赶到挡住了那一掌,把越儿抱在怀里。

    他是非杀越儿不可,镇南王要为胞妹留下血脉,逼不得已之下,把免死金牌和他才刚出生的儿子全交给了他,他要杀孩子出气,就杀他的儿子。

    他不管倾心生的是谁的儿子,从今天起,就是他儿子。

    他和镇南王从小一起长大,比手足还亲,又怎么忍心杀他儿子,可他无法忍受被镇南王的蔑视,和他对皇权的挑战。

    一怒之下,就叫徐安把孩子抱出宫,丢给乞丐收养。

    后来他才知道越儿身上跟他有一样的胎记,先皇几个儿子中,只有他随了先皇,长着一模一样的胎记,是以先皇格外的偏爱他一些。

    那时候他后悔了,可是再想找却找不回来镇南王世子了。

    镇南王也没想过他认回越儿,他说。“皇位不论你传给谁,最终都会回到越儿手里!”

    他以为这辈子都没有相认的机会了,幸得老天垂帘了,有了世子的消息。

    文远帝怔怔的看着叶归越,他想认回儿子,可是他张不开这个口,倾心死了,死在他质疑之下。

    当年若是他愿意相信她是清白的,听她一句辩解,她怎么会以死明志?

    “越儿。父皇知道错了。你……。”

    “我只有父王,没有父皇!”

    叶归越上前一步,把尘儿抱起来,结果就这凝重的气氛中。刺啦一声传来。

    没有垫尿布的尘儿拉屎了。叶归越一拎。整个龙案上全是……

    包括玉玺上。

    叶归越,“……。”

    文远帝,“……。”

    徐公公。“……。”

    凝重,充满恩怨的气氛尽毁,只余下一股臭味儿。

    从古自今,还没有那位皇子敢在龙案上拉屎撒尿,更不用说尊贵的玉玺了!

    文远帝憋着脸离龙案远远的,额头一颤一颤的,要换成别人,他早砍成三五段了。

    但是那是他皇孙拉的,还是自己儿子造成的杰作。

    文远帝看着自己钟爱的笔,钟爱的镇纸,钟爱的玉玺,全都洒满了金黄,胃里就翻江倒海。

    叶归越拎着自己的儿子,真是恨不得把他丢了才好,眼睛望着徐公公,徐公公直往皇上身边蹿,心疼的看着龙案。

    暴殄天物啊!

    “皇上,现在该怎么办,亵渎玉玺,别说是小王爷了,就连越郡王都逃不了一死啊,”徐公公担忧了。

    文远帝瞪了徐公公一眼,徐公公赶紧拿了帕子把玉玺擦干净,然后把铺在龙案上金黄帛裹着奏折提起来,直接拎了出去。

    龙案,第一次空空的。

    尘儿继续拉,叶归越奔溃了,儿子,爹的脸全被你给丢尽了。

    可是很快,文远帝就发现了尘儿有些不对劲,赶紧叫太医来,一搭脉,有些受了凉。

    叶归越还以为是知晚没把尘儿照顾好,结果太医道,“小王爷小,郡王爷骑马的时候,要用披风帮他挡一下才行,不过也无大碍,吃上两剂药就会好的。”

    叶归越这才放心,然后又担心了,回去怎么跟知晚交待?

    文远帝眼尖,看出来了,假咳一声道,“今儿天色已晚,朕喜欢尘儿,留他们父子在宫里小住,派人去告诉郡王妃一声。”

    徐公公赶紧派了小公公去镇南王府宣旨,另外叫人给叶归越准备住处,只是小公公有些为难,上哪儿找合适的地方给郡王爷住啊?

    宫里成年的皇子满了十五岁都要搬出宫去住,郡王爷又是个不守规矩的,后宫里貌美如花的宫女才人妃子一堆啊……

    就算郡王爷守规矩,还有那些一心往上爬的宫女呢。

    徐公公回头看着文远帝,“皇上,郡王爷和小王爷住哪儿?”

    “就住东宫吧。”

    徐公公身子一怔,虽然他知道郡王爷的身份乃是大皇子,皇上也有意认他,可是没有昭告天下,那郡王爷就还是镇南王的儿子。

    东宫又是一个极敏感的住处,宫里头多少人盯着呢,几位皇子平常走到附近,都不敢进去,都是绕道走了,生怕被人瞧见了,误以为对东宫存了觊觎之心。

    皇上却不管这些,让郡王爷和小王爷住进去,加上今儿的流言蜚语,不少人都猜测到郡王爷是大皇子这回事了,如此一来,岂不是坐实了?

    徐公公忽然眼前一亮,瞄了文远帝一眼,莫非皇上打的就是这主意?

    先住进东宫,到时候文武百官弹劾的时候,皇上就可以直接宣布,郡王爷就是大皇子,以镇南王在朝中的影响力,不举荐立郡王爷做太子立谁?

    到时候,皇上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下诏书,到时候儿子有了,孙子有了,太子有了,太太子也有了。

    徐公公连忙摆手,让小公公下去准备,小公公又是不解,又是困惑,又是头疼。

    你们是一句话的事,可知道东宫现在的情况啊,除了清扫的宫女太监,根本就没别人了,床铺枕头,一样都没有。

    这会儿去准备,那不是要闹的整个皇宫都轰起来吗?

    东宫是太子的住所好么,一个郡王爷再怎么受宠,也离太子远了十万八……

    小公公挠了挠额头,之前太子活着的时候,和郡王爷一起闯祸,好像挨骂受罚的是太子。

    难道郡王爷真的是大皇子?

    “还傻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耽误了郡王爷休息,仔细你的皮,”徐公公骂道。

    叶归越也没想到文远帝让他住东宫,想到太子,叶归越就一脸的不愠,“我还是出去住客栈吧。”

    带着儿子住客栈……

    想想都凄凉,还是住在水一方吧,好歹里里外外都是自己的人。

    叶归越瞅着自己怀里换了身新衣的儿子,真是弱不禁风,吹了两下风,就开始……

    现在好了,有家归不得了。

    徐公公赶紧拦下他,道,“小王爷已经受了凉了,太医在煎药了,这会儿去客栈,指不定还得受凉,不如就住东宫吧?”

    为了尘儿,叶归越的眸底有了一丝的松动,徐公公又说了两句,“让太医悉心照顾,务必让小王爷尽早好,明儿就回家了,不过住一晚而已。”

    “我去九皇子那里住,”叶归越想了想道。

    “让九皇子陪你一起住东宫,”文远帝一锤定音。

    彼时,外面小公公进来问传不传膳,文远帝就想到了玉玺上的金黄,脸皮抽了又抽,“不吃!”

    皇上的膳食可是定时的,一顿饭不吃,御膳房就开始忐忑了,琢磨着皇上没有胃口,应该是吃腻了御膳。

    御膳总管来找徐公公,问是不是该重新招一批厨子进宫,再张榜告示,寻各色小吃给皇上开解脾胃。(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八章 东宫

    御膳总管来找徐公公,问是不是该重新招一批厨子进宫,再张榜告示,寻各色小吃给皇上开解脾胃。

    徐公公拍了怕衣服上的灰土,道,“不用了,皇上不是胃口不好,只是进膳的时辰不对,做些燕窝粥备着,皇上一会儿回了昭仁宫会用。”

    小王爷拉的黄金,臭是臭了点,可那是小王爷的啊,皇上迟早爱屋及乌。

    御膳总管一头雾水,皇上今儿实在是奇怪,进膳食的时辰不对,可是皇上平常都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就在御书房用膳的啊,怎么去昭仁宫?

    赶紧领着吩咐去御膳房打点,一顿正经饭,哪能只吃燕窝粥啊!

    越郡王挟带小王爷进宫,皇上留宿皇宫,而且还是东宫,九皇子陪同的消息随同小公公传话四司,传遍整个后宫。

    锦华宫,皇后正在用凤仙花汁涂抹指甲,宫女已经染了两遍了,正在染第三遍,艳丽如血。

    小公公疾步走近,福身道,“娘娘,皇上让越郡王住进了东宫!”

    皇后一惊,手颤抖了下,丫鬟把凤仙花汁染歪了,皇后一怒,抬手就赏了一巴掌过去,打的丫鬟翻到在地,跪在地上连连告罪。

    清秀的脸庞上,五个手指,青红可见。

    皇后一抬手,把一旁小几上的茶盏摔了出去,茶汁浸透大红牡丹地毯,眼神阴翳,语气狠毒,“他果然是那个孽种!”

    一旁伺候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出了一声。心里却惊涛骇浪,传闻竟然是真的,越郡王真的是皇上的儿子,是大皇子!

    若不是大皇子,皇上怎么敢违背祖制,允许外人在里面留宿,郡王爷是大皇子的事,还没有昭告天下,就已经先入住东宫了,这意味着什么?

    皇上要立大皇子做太子啊!

    皇后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贵妃贤妃哪个不盯着皇储之位。却没想到被半道杀出来的大皇子捷足先登,能不愤怒吗?

    只怕活刮了越郡王的心都有了!

    皇后一甩凤袍,出了锦华宫去了太后的寿安宫,在大殿门口。看到了嬷嬷扶着太后出来。皇后忙扶了上去。“母妃,您这是要去哪儿?”

    太后一脸的怒火,“去御书房。皇上为国操劳,竟然糊涂自此,越郡王无名无分,也敢住进东宫!”

    皇后苦笑,皇上当年有多宠爱叶倾心,差点为了她废除后宫,这些年对越郡王的宠爱,满朝文武谁看不见,只要皇上认了他是大皇子,朝野上下谁还敢不立他做太子?

    半道上,小公公来禀告,皇上不在御书房,在昭仁宫。

    太后皱眉,“往日这时辰,皇上都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今天怎么不在了?”

    “回太后娘娘的话,御书房里的奏折全毁了,皇上下令重拟一份,今日暂不批阅,”小公公忙回道。

    太后,皇后又改道昭仁宫。

    殿内,文远帝正在用膳,太后见了眉间不悦,“皇上日夜操劳,更应该准时用膳,今儿都晚了半个时辰,着实不该。”

    太后来了,文远帝搁下筷子起身行礼,而后道,“太后和皇后是陪朕用一些饭,还是先到偏殿喝杯茶?”

    太后忍着满心的怒气,到偏殿去了,整整喝了三盏茶,文远帝才用完饭。

    太后的耐性早磨光了,等文远帝上前时,太后直接开门见山,“哀家听说皇上让越郡王住进了东宫?”

    “是大皇子,”文远帝心情很好的提醒太后的措辞,不管越儿认不认他,主动东宫总是好的开始。

    太后心口一窒,奢华的护甲嵌进肉里,“哀家只知道大皇子十九年前已经夭折了!哪来的大皇子?”

    文远帝眼神微沉,把手里的茶盏搁下,咚咚声砸在太后的心上,让太后有些心惊,只听文远帝冷笑道,“朕有那么多的儿子,会乱认回来一个儿子,混淆皇室血脉吗?”

    太后气的胸口疼,“先皇后当年德行有亏,大皇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亲生儿子还未可知,既然皇上不缺儿子,就该让越郡王即刻出宫!”

    文远帝俊美的脸上勾起冷笑,“越儿是不是朕的儿子,朕比谁都清楚,太后不必多言,夜深了,送太后回寿安宫就寝。”

    说完,文远帝迈步出了昭仁宫,身后是皇后咬牙切齿的眸光,担忧的看着太后,“母后,皇上他是打定主意认回大皇子了。”

    太后哪里看不出来,只怕皇上早就知道越郡王是他儿子,才会给他系紫绳,当年文武百官都要处决越郡王,偏偏最后紫绳被撤掉才罢休。

    皇上给了越郡王一百块免死金牌,他在镇南王府住着,受到的宠爱和权利却不输给任何一位皇子,哪怕是杀人放火,皇上都会尽力护着他,她早该看出来了!

    就凭着越郡王和她的积怨,她也不能让越郡王坐上太子之位,将来登临地位,相王,她,皇后,庆阳侯府只怕都会成为新皇的刀下亡魂!

    皇位必须是四皇子的!

    走出昭仁宫的太后,瞧见叶世瞻带着禁卫军在宫里行走,怒气当即又旺盛了三分,她就猜到皇上不会无缘无故把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交给镇南王府,原来就是为了大皇子回宫做准备!

    而此时此刻,叶世瞻心里才叫泛苦,自己妒忌羡慕恨了十几年的大哥,原来只是他的表哥,父王对侄儿的疼爱远远超过于他!

    这一刻,叶世瞻都不知道该恨谁了,父王疼侄儿,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要了,何况只是偏疼他一些。

    难怪父王只要大哥谋朝纂位,原来是为了夺回属于他的位置。他辛苦谋划了许久,如今全然成了一个笑话,镇南王府根本不需要谋逆,皇位迟早是镇南王府的囊中之物!

    难怪镇南王府没有世子,只有越郡王,难怪父王告诫他不要和大哥争,他们不是一类人,原来大哥天生是君,他是臣!

    叶世瞻紧握了握拳,眸底的恨意更甚。他没有忘记他还有一个大哥。楚沛!

    父王把他换了大皇子,遗落到楚家,紧紧是这份愧疚,就足矣让父王立他做世子。还有大哥。顶替了楚沛享受了十几年的父爱。又和他是好兄弟,会不重用他吗?

    叶世瞻苦涩一笑,无论他作何努力。都赢不了父王的心,镇南王世子的位置都不会属于他!

    之前还打定主意,替父王逼宫,如今只怕那些将军也动摇了。

    可不是,皇宫重地,皇上乃万民之主,手握生杀大权,一举一动都关系着臣子的仕途性命,几乎每位大臣在宫里头都有眼线。

    像越郡王入住东宫这样的惊天消息,早就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飞鸽传书,下水道,泔水桶……传出宫外。

    这一夜,沐浴的,睡下的,正要睡下的,正在宠幸小妾娇娘的,都熄了**之心,新一代储君,可关系着他们的仕途,关系着整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越郡王的大皇子身份还没有确立,就先入主东宫了,皇上的心思昭然若揭啊!

    文武百官苦笑不已,尤其是那些弹劾越郡王的,数次找文远帝要摘了他的郡王头衔,贬斥他,惩罚他的,都吓的满头大汗。

    万一越郡王真的做了太子,将来做了皇上,他们还有好日子过吗?

    可他们能跟镇南王府相抗衡吗?

    想想越郡王身后的势力,镇南王府,信国公府,定远侯府,元府,楚府,容府,琉华公主府,桓府……

    还有在水一方,和七大世家中的苏家和安家。

    他手里更握着三千府兵,还有铁甲卫……太子之位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这些曾经得罪过越郡王的文武大臣,怕被报复,被秋后算账,这些念头折磨的他们夜不能寐,是趁机保举越郡王做太子,还是趁机拉他下马?

    保举他做太子只是锦上添花,若是趁机拉他下马……

    那是拿鸡蛋碰石头。

    他们没有忘记越郡王身后还有一个靠山,那就是文远帝!

    让越郡王和小王爷住进东宫就是最好的证明!

    想到这里,文武大臣的眼睛唰的一下亮了,是啊,同时住进东宫的可不只有越郡王一个。

    想想小王爷,在水一方一半是他的,大越朝的煤矿是他的,越郡王是他爹,皇上是他祖父!

    皇上春秋鼎盛,以前是疼爱越郡王,对他恩宠有加,可是自打小王爷出生后,越郡王的免死金牌被丢给了小王爷,最重要的是,小王爷是无缘大师的徒弟,越郡王不是,他的紫绳断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小王爷比越郡王更加合适做皇上啊!

    小王爷年纪小,若是被当做皇储培养的话,绝对与他父亲的纨绔不同,皇上也可以高枕无忧。

    对!就立小王爷为太子!

    这一夜,书房内,灯烛彻夜亮着。

    而东宫内,叶归越却是愁苦的眉头陇紧,抱着尘儿坐在那里,他跟前站着的是九皇子。

    一会儿摇波浪鼓,一会儿读诗书,一会儿甩剑,一会儿学鸟叫……

    平素不是吃了就是睡的尘儿破天荒的精神着,咯咯笑个不停。

    九皇子累的直喘气,连连摇头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我累了,尘儿的精神太好了,你自己哄吧。”

    叶归越扭头朝门口望去,“怎么奶娘还没来?!”

    伺候的小公公忙道,“宫里好些年没有小皇子小公主了,没有奶娘,嬷嬷们听说小王爷身子不适,怕照顾不周,不是病了就是不小心崴了脚……。”

    小公公说完,在心底补充了一句:今天崴脚的嬷嬷还真是多,这样明显,也不怕惹恼了郡王爷。

    九皇子同情的看了眼叶归越,随即又同情自己了,为什么要自己陪住东宫。

    他都快成耍猴的了!

    那个猴还是他自己!

    做鬼脸,翻跟斗,耍拳,吹口哨……

    你倒是睡啊!

    九皇子倒地不起。

    临墨轩,知晚得知叶归越留宿皇宫的消息,猛然一怔,皇上拘留他了?

    知晚知道他带着尘儿去做什么,可她没有想到会去了就不回来,他留下也就罢了,怎么还把尘儿给留下了。

    不过,要说担心,知晚还真不担心,皇宫重地,要是让他们父子怎么样了,那可真就是个笑话了,皇上既然留下他们,自然要护他们万全。

    一夜辗转反侧,直到眼皮打架才睡去。

    第二天,朝堂上沸腾了。

    每天掐着时间到的文武大臣足足早进宫了半个时辰,还把宫门给堵的个水榭不通。

    在含元殿外,文武大臣交头接耳,议论的自然是越郡王是大皇子,东宫有主这件大事。

    有跟皇上一模一样的胎记,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这几乎已经确定了越郡王就是大皇子。

    现在的问题是到底立不立大皇子做太子?

    信国公今日格外的精神抖擞,镇南王是他儿子,大皇子是他外孙。

    整个京都除了皇上太子,还有谁比他更尊贵?

    满朝文武见了他都得作揖问好,虽然镇南王是信国公之子的消息太震撼了,可镇南王府并没有人出来澄清,说明并非空穴来风。

    左等右等,左顾右盼,才等到上朝的时辰。

    一句皇上驾到,让哄闹的大殿喧哗声戛然而止,落针可闻。

    高呼万岁之后,便是徐公公高呼,“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左相快人一步,请奏道,“臣听闻昨晚越郡王入住东宫,东宫乃皇储居所,等闲之人轻易不能靠近,白日又有流言越郡王乃十九年前夭折的大皇子,臣等已是一头雾水,还请皇上释疑。”

    文远帝眸底露出一丝沉痛,“外面流言非虚,越儿确实乃朕之亲生骨肉,十九年前,朕震怒之下,要杀他泄愤,被镇南王所救,为了平息朕之愤怒,镇南王不惜牺牲世子,朕念及和镇南王多年的兄弟情义,叫徐安偷偷将世子抱离皇宫,却不想他流落楚府,让朕找了十九年。”

    满朝文武唏嘘不已,竟然是镇南王用自己的儿子换了大皇子,也就是说镇南王和皇上都知道越郡王的真实身份是大皇子了?

    难怪当年皇上执意要给越郡王换名字,将世换成了归,并赐字,敬之。(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九章 米粥

    皇上是要借此告诉王爷,他要认回大皇子,更要镇南王敬重大皇子呢,毕竟那会儿镇南王是真把越郡王当儿子,该打打,该骂骂,皇上劝一句,镇南王就直言,“本王管教自己的儿子,

    无须皇上过问。”

    难怪那时候皇上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被管教的那是他儿子!

    皇上找了镇南王世子十九年,才找到,就迫不及待的想认回大皇子,看来皇上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吧。

    父子相认是天大的喜事,文武大臣不会傻到这时候去触皇上的眉头,血脉大事,即便是他们也不会马虎,更何况是皇家了。

    等皇上心情不那么激动了,下面开始谈论正事了。

    大皇子是皇长子,当年先皇后一案震惊朝野,皇上还没有剥夺她封号,她就自尽身亡了。

    皇上那么多位皇子中,可没有哪一位比的上大皇子尊贵,太子之位是他的无疑。

    可是,越郡王当太子,他们当真这样希望吗?越郡王当了皇上,绝对会将独断横行四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到时候他要是做了什么决定,谁要是敢反对,轻则打板子,重则被吊城门,再严重估计就是脑袋搬家的事了,那才是真正的离他三丈远都是猛虎之味。

    可是谁提这事呢,他们可都惜命的很,一个个低着个脑袋,就是不吭声。

    文远帝坐在那里,额头有些颤抖。越儿的君威似乎比他还要高不少,这些个老顽固,平时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现在却沉缩头乌龟了。

    非得把你们的乌龟脑袋揪出来不可。

    “杨御史,平时上朝,你话最多,今儿怎么了?”文远帝好整以暇的询问。

    杨御史头皮麻烦,人家父子同心啊,“臣,咳。臣昨夜受了些。咳,些风寒,体力不济……。”

    左右大臣纷纷侧目,眸底有鄙夷之色。亏得杨御史常以杨傲骨自称。一遇到越郡王就成杨软骨了。

    文远帝轻叹了一声。“杨御史一直主张立嫡立长,如今大皇子归朝,朕还以为你会一力推举他做太子。却不想受了风寒,不过两句话还是可说的,不知道杨御史可反对朕立嫡长子做太子?”

    嫡长子继承爵位,乃国之正统,谁都不可以置喙,除非嫡长子德行有亏,当不得皇储重任。

    说到德行有亏,那些大臣心里那个猫挠啊,大皇子的德行那叫有亏吗?当众调戏了多少大家闺秀啊,便是太子也够废除他了。

    正要说话呢,就听文远帝问兵部侍郎,“兵部可还缺饷银?”

    大臣的嘴猛然闭上了,差点把在水一方给忘记了,镇南王才从在水一方拿了一百六十万两的军饷,那可是越郡王父子的私房钱。

    毁家纾难的善举还抵不上调戏几个大家闺秀的过错么,再说了,时过境迁,那些大家闺秀也都嫁人的嫁人,定亲的定亲了,再揪着不放,没得叫人误以为是看中了越郡王大皇子的身份,有意把女儿送进宫呢。

    只有相王,敢直言道,“皇上,越郡王就算是大皇子,可他这些年,对皇后的不敬重,对太后的蔑视,对众位大臣的威胁,京都上下人尽皆知越郡王是个纨绔子弟,皇上让他当个大将军都叫人惶惶不安,何况是太子之位?”

    原本相王有一批忠实党,可是大皇子的地位太特别了,四皇子连越郡王都奈何不得,又怎么能奈何得了有了大皇子身份的越郡王?

    明知道是必输之局势,还傻乎乎的凑上去,那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

    这会儿相王说完,四下瞄瞄,却见那些大臣低着头,完全看不到他的使眼色,顿时气结,他们以为就凭这些年他们保举四皇子,大皇子会放过他们?

    左相上前一步道,“皇上,臣觉得相王所言不乏道理,越郡王这些年确实无法无天了些,但自从他迎娶了郡王妃之后,已经大为改观了,皇上多加约束即可,不过越郡王当年系上紫绳,只戴了三天,说明他与帝位有缘,却薄的很,不如立越郡王之子做皇太孙?”

    右相不赞同道,“哪有子在就立孙的道理,断断不可。”

    要是大皇子过世,立大皇子之子做皇太孙还能服众,可现在越郡王活的好好,绝对不能饶过他,否则不是咒他早点死么?

    左相扭头看着右相,眉头轻挑了下,“那依右相之言该当如何?”

    右相撤了下嘴角,真是左狐狸,竟然把这麻烦问题踢给了他,不过他号称右狐狸,可不是白叫的,“皇上春秋正盛,立太子一事不急于这一时,既然郡王爷已经悔改了,也许会越变越好,皇上不妨多给他时间,当务之急该处理南舜北齐合力进攻之事,郡王爷跟随镇南王学了多年兵法,镇南王出征之前,保举郡王爷出征,臣以为不妨让郡王爷先建功立业,到时候立为太子也水到渠成。”

    相王眸光闪了闪,建功立业是好,可是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要是伤了残了,便是毁容了,都无法继承大宝。

    右相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把立储一事推了过去,又表示了支持越郡王,只是这会儿机会不合适,推迟些时日不迟。

    可是有人觉得还是先立太子比较好,比如信国公,只听他道,“臣以为先立大皇子为太子,由太子领兵出征,更能鼓舞士气。”

    文远帝看着信国公,有些头疼,这好像是他老丈人,与他还有些同病相怜,儿子难认啊!

    这时候,镇南王一党活跃了,“皇上,信国公说的对,由太子领兵出征,士气鼓舞,取胜的把握更大。”

    “臣请立大皇子为太子。”

    “臣请立大皇子为太子。”

    “臣请立大皇子为太子。”

    哗啦啦,一半的大臣跪倒在地,请奏之声震耳欲聋。

    文远帝看的甚是高兴,这也算是众望所归了,给徐公公使了个眼神,徐公公就双手捧着一道圣旨上前。

    “宣越郡王接旨。”

    话音才落,小公公忙上前禀告,“皇上,郡王爷拎着小王爷回王府了。”

    徐公公捧着圣旨回头看文远帝,文远帝眉头皱紧,怎么这时候回王府,过了今天就住皇宫才是。

    小公公继续道,“郡王爷临走之前说,他还没有认您,别把他当做大皇子看待,更别立他做太子。”

    满殿倒抽气,那是太子之位好么,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做,他倒好,给他还推迟,心里怎么那么堵的慌呢,这要是自己的儿子,腿都给他打折了,太不思进取了。

    大臣们抬眸往上看,只见文远帝的脸铁青一片,双眸冒火,重重的拍着龙案。

    徐公公抹着汗珠,郡王爷真真是……要把皇上给气死才好呢。

    怕文远帝气坏了身子,徐公公忙劝道,“皇上息怒,郡王爷打小跟着镇南王长大,与他感情深厚,一旦认了您,就只能喊镇南王舅舅了,心里不舍呢,您待郡王爷好,郡王爷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哪能不分好歹?”

    文远帝果然气顺了些,可是脸色依然难看,他这是被儿子拒绝了,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脸丢尽了。

    左相忙站出来帮这递台阶,“皇上,剑门关告急,臣举荐越郡王出征。”

    文远帝受了气,着实不想看到叶归越,把他送去边关吃吃苦头也好,便准奏了。

    很快,越郡王乃大皇子的事传遍京都,尤其是皇上想认儿子,儿子却拒绝的事,被人添彩加色,大肆宣传。

    叶归越拎着尘儿进门的时候,知晚对着他手里的摇篮猛眨了好几下眼睛,那好像是水果……

    叶归越把摇篮拎到桌子上,拿了水果递给知晚,“这是新进贡来的水果,你尝尝。”

    知晚耸了耸鼻子,一脸的黑线,把摇篮往身边挪,“你留着自己吃吧,童子尿解毒。”

    吧嗒,水果掉地上了,叶归越看摇篮里的尘儿,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折磨了他一晚上不够,回来的路上还给他尿一摇篮。

    知晚嗅了嗅,这小子裤子湿透了,看叶归越的眼睛眯了眯,不会照顾儿子,还不知道叫人把他送回来。

    知晚叫钱嫂过来,见尘儿鼻尖有些清鼻涕,眉头皱了皱,给他把脉,叶归越洗了手过来,见知晚脸色微诧,忙道,“夜里受了些风寒,吃过药了。”

    “尘儿只是吃了药?”知晚冷声问。

    叶归越又看了尘儿一眼,“还有米粥和奶水,不过奶水只吃了两口。”

    知晚紧紧的抱着尘儿,“去查查喂尘儿奶水的嬷嬷是不是还活着。”

    叶归越蓦然抬眸,紧紧的盯着知晚,知晚沉着脸,幸好钱嫂和春香每日都会服用药物,尘儿已经习惯了,寻常的奶水吃不惯,两口奶水还不足以致命,但是多一些,她真怕……

    叶归越眼神阴翳,脸色沉的就跟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天空,乌云密布,仿佛顷刻间就是磅礴大雨。

    冷风奉命出去打听,半个时辰回来禀告道,“奶娘暴毙于东宫,皇上震怒,要彻查此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章 信封

    冷风想他听到奶娘死的消息时,心跳险些都给吓没了,想起奶娘抱着小王爷,苦着张脸道,“郡王爷,小王爷认奶,不吃奴婢的,奴婢实在没辙了。”

    他当时还说,“小王爷不吃,你不会想办法吗?”

    幸好九皇子当时说了一句,“最讨厌别人不吃,还硬逼着吃的,是真的吃不下好不好,饿了自然会吃了。”

    九皇子一句经验之谈,说服了郡王爷,奶娘才没有硬塞了小王爷吃,要是真的吃了……

    京都只怕会血流成河。

    那条河还是从皇宫里流出来的。

    冷风跟了叶归越十几年,对他最了解,虽然面子上不喜小王爷,可是心里的疼爱绝对不会少,不然明明可是把小王爷丢给奶娘照顾,他却自己守了一夜,一会儿摸摸他的眼睛,一会儿捏捏耳朵,疼爱的不行。

    要是小王爷出事了,郡王妃能忍下这口气吗,虽然郡王妃好说话,可她不好说话的时候,他也见过,想想相王世子,这会儿还生不如死,前些日子还在大街上看到,神情憔悴,终日买醉,还不敢去青楼。

    叶归越紧握的拳头咯吱响,迈步就要走,知晚喊住了他,“你现在进宫也没用,他们既然敢下手,自然会做的滴水不漏。”

    再说了,皇上那么想认回你,又那么喜欢尘儿,尘儿差点在皇宫出事,皇上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一回,她们是真的触及了知晚的逆鳞。宫里有谁会害尘儿,不用脑子也知道是谁,可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无奈,明知道是你,没有证据,你就拿她们没辙,哪怕你气的抓狂也没有用。

    知晚多么想,直接派一支暗卫潜进皇宫,完全可以让皇后一伙悄无声息的湮灭在后宫里,可是知晚不想。她要她们死的明明白白的!

    “备车。我要出府。”

    知晚吩咐完,又推着叶归越道,“你先去军营吧,多带些暗卫。他们更想杀的人是你。”

    想想还是不放心。又叫白芍拿了药和解毒丸来。“随身带着,吃进嘴的东西记得用银针试毒。”

    冷风慎重的接过药瓶子,没有觉得知晚的担心是多余的。才住进东宫,小王爷差点就出事了,更何况是要被立为太子的爷呢?

    知晚梳洗了一番,又慎重的打扮了一番,带着白芍去了在水一方,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不起眼的丫鬟打扮,坐上一辆青布马车,朝一条小道驶去。

    负责监督知晚的小厮暗暗跺脚,为了追进在水一方,甚至换了女装,可是个头太高,被人识破,被逮到直接拉到蒹葭阁门前,狠狠的打板子。

    两个小厮着实受了一回烂菜叶臭鸡蛋,这样的人,大家闺秀都有将他们大卸八块的心。

    徐公公把那嬷嬷偷送出宫,关在他在宫外的宅子里,派了专人看押,又通知了知晚,随时可以去看她。

    之前知晚并不着急,可是现在她觉得,皇后她们那群毒瘤还是尽早拔了好,否则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

    徐公公的宅子很大,占了半条街,门口有两个小厮守着,瞧见有马车过来,先是一怔,抱着观望的态度,见知晚下来,更纳闷了。

    “我要见那嬷嬷,”知晚开门见山道。

    两小厮立刻警惕了起来,“你是谁?”

    知晚亮出令牌,两小厮立马换了副姿态,领着知晚进府,心里还忍不住嘀咕,这丫鬟是谁啊,竟然有公公的令牌,而且她气势非凡,比见到徐公公的时候还要吓人呢。

    那嬷嬷用单独的小院关着,门口有丫鬟,屋子里还有小丫鬟伺候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没有逃跑的机会。

    门吱嘎一声打开,正在给那嬷嬷捏肩的小丫鬟瞥头望过去,见知晚和白芍进来,便问道,“你们是谁?”

    那嬷嬷早睁开了眼睛,越看知晚越觉得眼熟,最后竟然吓的站了起来,“越郡王妃!”

    知晚轻轻一笑,“那嬷嬷好记性,看来在徐公公的府邸,你住的很安心。”

    那嬷嬷跟在皇后身边几十年,早就是人精一样的人物了,几乎是看到知晚的瞬间,她就知道她落到今日的地步,全是知晚害的,若不是她在皇后面前说那些话,皇后又怎么会对她起了杀心,她也不会逃命,更不会被人追杀,险些坠井身亡,最后被送到这里来,她知道徐公公不会无缘无故的救她,却没想到徐公公背后之人是之前没头脑横冲直撞的越郡王妃!

    “越郡王妃的心计手段,真叫人胆颤心惊,”那嬷嬷硬着头皮道。

    白芍拍拍小榻,伺候知晚坐下,知晚才笑道,“打草惊蛇虽然是大忌,可这条蛇都冬眠了十九年,我不打草,它怎么溜出来让我逮住?”

    那嬷嬷身子一怔,抬眸望着知晚,却见她笑容春风,和煦安静,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叫人仿佛感觉到了寒冬腊月的阴冷,那是一种钻进骨子里的冷,冷的人毛骨悚然,只听她道,“你猜的不错,在太后寝宫里,那一番话我是故意说的,当年先皇后一事,谁都知道受益最大的就是皇后,她有杀人动机,我说的时候,皇后和你震惊最大,是不是真以为梅雪见到有人下毒了?怕顺藤摸瓜抓到你们?”

    那嬷嬷苦笑,她在后宫历练了几十年,竟然会在郡王妃三言两语之下露了破绽,可那时候她是真当越郡王妃是个命好没有心机的人。

    若是真的有心机,又怎么会把辛苦挣来的银子拱手送给朝廷,又怎么会把价值连城的酿酒秘方随手送给元大少爷他们,原来最聪明的始终是郡王妃。

    那嬷嬷无话可说。她甚至感觉到一股凄凉,方才竹儿还说了宫里的事给她听,越郡王是大皇子,皇上有多疼爱越郡王,宫里谁不知道,皇后太后谋算了十几年,还是输在了镇南王的心狠手里,他竟然舍得用自己儿子的命来救大皇子!

    她们一直以为大皇子是跟了乞丐,迟早是饿死的命,就算不饿死。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出息。无才无德,就算回来,也继承不了大统。

    呵,大皇子在她们眼皮子底下活的比谁都好。太后拿他没辙。皇后气他气的咬牙。四皇子更是恨不得给他剥皮卸骨。

    一旦越郡王继承了皇位,还有她们的活路吗?可没有活路又如何,她们还能把越郡王怎么样吗?要是能杀的了。又怎么会允许他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那嬷嬷想着,却松了口气,在皇后的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了,想起这些年对皇后的效忠,那嬷嬷就觉得心寒了,原来她也是可以随时被牺牲的那个,这些年对皇后她是掏心掏肺,最后竟然受不了越郡王妃三两句诈吓,就要她的命。

    知晚坐在那里,丫鬟奉了茶过来,上下打量知晚,这就是越郡王妃啊,在水一方就是她的,街头巷尾传的白蛇传就是她找人写的……她竟然有幸见到越郡王妃,给她奉茶!

    知晚见小丫鬟那双眼冒光,看她就跟看黄金似地,知晚觉得好笑,叫白芍打赏她。

    知晚喝了两口茶,才看着那嬷嬷,她见到了那嬷嬷眸底的恨意,有恨才好,“我承认我是用了心计,却没想到皇后对嬷嬷这般寡情,便是养只宠物,也舍不得下手。”

    那嬷嬷苦笑一声,“郡王妃是不了解皇后,养只宠物,它乖乖听话,就是咬死了后妃,皇后也会护着它,可是碰破皇后一块皮,它的下场就是死。”

    说完,那嬷嬷顿了一下,“当年下毒的丫鬟早就死了,除了太后,我是唯一知情的人,只要我死了,就再也没人会指证她了,我忠心了她几十年,她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

    那嬷嬷忽然激动起来,“既然她不仁在前,就别怪我无义在后!”

    知晚看那嬷嬷的眼神有些同情,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在乎他,他做的那些事越能伤害你,换个不相干的人,反而能心平气和的对待。

    就拿杀人来说,她要杀那嬷嬷,那嬷嬷不会恨她,但是皇后杀她,她心里就会觉得恨。

    知晚放下茶盏,“我知道杀害先皇后,你不是主谋,却是帮凶,将来真相大白,你也逃不了一死,不过我尽量保住你一条命,和你这辈子的荣华富贵,你要是喜欢这间宅子,我也可以从徐公公手里买下来送给你,但前提条件是我要知道皇后谋害先皇后的经过。”

    那嬷嬷震惊的看着知晚,知晚淡淡一笑,“你应该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那嬷嬷的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徐公公伺候皇上一辈子,也只敢偷偷摸摸的买这样一间院子,郡王妃却要送她一间,那嬷嬷心里的天平一下子就彻底偏到知晚这边了,她伺候皇后几十年,得到的不过是一把刀,她帮郡王妃,得到的却是一间院子和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孰轻孰重,她心里自有掂量。

    那嬷嬷忽然笑了,“与郡王妃为敌,是皇后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

    知晚也笑了,“杀那嬷嬷你才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事。”

    那嬷嬷眼神一黯,郡王妃的话真是字字珠心,可她却只能苦笑,给知晚说起皇后杀先皇后的经过。

    白芍拿了纸笔来,那嬷嬷说她写下来,知晚细细的听着,整整半个时辰,白芍几次揉手腕,那嬷嬷方才住口。

    知晚却听得蹙眉,“这事连王妃也参与其中了?”

    那嬷嬷摇头,“这么大的事,皇后怎么敢让连王妃知道,连王可是她的夫君,不过这些年连王妃有些怀疑,却没有证据,与太后的关系僵硬。”

    当年太后把连王妃赐婚给连王,就是存了心要拉拢连王,给皇后做助力的,就算不能做助力,也不能让连王支持先皇后。

    知晚点点头,白芍把口供拿来。又拿了朱砂,那嬷嬷没有犹豫就签上了名字摁了手印。

    知晚拿了口供,心情顿时松了不少,对那嬷嬷道,“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吧,要是想到皇后和太后的罪状,每一条我一百两银子买下。”

    知晚说完要走,那嬷嬷的眼睛雪亮了起来,“郡王妃说的可是真的?”

    “我有必要开玩笑吗?”知晚好笑。

    那嬷嬷知道钱在知晚眼睛里不算什么,可是一百两银子一条也太贵了吧。要知道就凭着陷害先皇后和连王给皇上戴绿帽这样的大事。足够杀她们好几回了,根本没那个必要。

    既然这事都说了,皇后做的其他事,还需要瞒着么。那嬷嬷这回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白芍心里肉疼的紧。几千两银子没有了……

    知晚拿着一摞那嬷嬷画了押的信纸,走出屋子的时候,那嘴角的笑意比阳光还有耀眼。

    皇后。太后,就算没有大皇子,四皇子也登不上太子之位了。

    马车里,知晚挨个的瞅着信纸,嘴角闪过一抹邪恶的笑意,拿了一摞信封出来,把给贤妃的信装进去,心道,害贤妃掉了一个孩子,贤妃会不恨皇后么?

    又把贵妃的信找出来,一条比较值钱,一条没什么大用,贵妃受宠的时候,用花粉害她长了红疹,整整一个月没见到皇上的面,什么花粉都写了,知晚吩咐道,“一会儿调制点这样的花粉,包好了装信封里。”

    又看了看昭仪的信,竟然都是害人家小产落胎。

    还有给那些大臣的,害的人家自相残杀,皇后再从中做好人,拉拢他们,这样的大臣就有三家,而且恨意不小,既然挑拨的人家把腿给摔断了,最后自杀了……

    这些信,知晚没有给叶归越看,这些信到他的手里用处不大,最多到皇上那里,还得逼着皇后认罪,太麻烦了。

    明明有人可以代劳,何必动用皇上的刀?

    知晚去了在水一方,白芍拿了信找人分别送去,这时候白芍才觉得,这些银子花的够值,这么大臣妃子的恨意,不知道皇后承担不承担的起?

    两个时辰后,正在御书房伺候的徐公公听到小公公的禀告,有人给他送了一包袱的东西来,徐公公还纳闷了好一会儿。

    打开包袱,见到的就是自己派人给知晚送去的令牌,还有一份份的信,写着亲启。

    十几封信,还是给后宫的妃子的,徐公公有些头疼,找了小公公来,让他们挨个的送去。

    这一天后宫损失惨重,据内务府禀告,少说也有万两银子。

    而这一天徐公公差点没跑断退,刚刚出了这个宫,又被喊进那个宫,腿都跑细了一圈。

    流华宫里,贤妃拍着信问徐公公,“这信是你叫小公公送给本宫的?”

    “不知道是谁送到奴才手上,奴才见是给后宫妃子的,问了问皇上,皇上说可以送,奴才才叫小公公送的,写了什么东西?”徐公公真的是一头雾水。

    贤妃捏紧拳头,见徐公公不是作假,可是这信到底是谁送的呢,上面有那嬷嬷的画押和手印。

    外面有公公扯着嗓子喊,“贵妃驾到。”

    贤妃把信收起来,可是一想到连皇上都知道有这封信在,送给她了,肯定也送给别人了,便笑着迎接贵妃,“姐姐怎么有空来我宫里坐坐?”

    贵妃笑了笑,后宫就是这么个地方,人心里有什么,绝对不会表现在脸上,尤其是恨意,“妹妹手脚快,把徐公公找了来,我也急着找他问话呢,这不就自己来了。”

    徐公公脑壳疼,“贤妃娘娘,那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东西?怎么今儿一个个的都找奴才问话,奴才从这个宫跑到那个宫,到现在都没明白你们到底气什么?”

    几封信就挑拨的后宫翻了天,郡王妃真是好本事。

    贤妃请贵妃坐下,笑道,“姐姐也收到信了,不知道信里都写了些什么?”

    “妹妹还没说,你的信里都写了什么呢,”贵妃笑着端茶道。

    贤妃抿了抿唇瓣,“信里所写的事,你信吗?”

    贵妃拨弄茶盏盖的手顿住。眸底的恨意一闪而逝,“你我身处后宫,那嬷嬷的笔记又怎么会认不得,她说的有鼻子有眼,我为何不信?”

    “我也信,”贤妃冷冷道。

    后宫就是那么个地方,你算计她嫁祸给她,挑拨离间,借刀杀人,贤妃和贵妃就是皇后手里的刀。两人互相算计了多年。皇后在中间做好人,现在想想,两人互望的眼神都带着懊悔。

    “姐姐打算怎么办?”贤妃问道。

    这是进宫这么多年来,贤妃第一次真心的唤贵妃一声姐姐。饱含了同仇敌忾之意。

    贵妃扫了贤妃宫一眼。笑道。“还真多亏了那封信,不然我都不知道我身边谁是奸细呢,妹妹打算怎么处置那些奸细?”

    贤妃咯咯一笑。“杀了未免太可惜了,不如将计就计?”

    贵妃轻点了下头,“我也有此意,妹妹打算如何?”

    两人在首座上,你一眼我一句的小声交谈着,徐公公离的不远,耳朵竖起来竟然一句也听不见,不由的大声道,“两位娘娘,要是没事的话,奴才就先回去伺候皇上了。”

    贤妃笑了笑,“劳烦徐公公走这一趟了。”

    又叫丫鬟打赏了徐公公些银子,徐公公才告退。

    一路回御书房,徐公公总觉得皇宫阴森森的,吓的他赶紧回了御书房。

    文远帝见他脸色苍白,一脸胆怯的样子,倒觉得好笑了,“出什么事了?”

    徐公公吓的腿哆嗦,“贵妃去了贤妃宫里,和她相谈甚欢,前嫌尽释,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妹妹,叫的那个欢,这还不吓人?”

    文远帝也觉得背脊有些发凉,只要两人在的地方,那是一准的掐起来的,要么你捧着我,我捧着你,你踩着我,我踩着你,话里夹枪带棍,他都怕同时遇到两人,没想到竟然私下也串门了?

    “不会打起来吧?”文远帝有些担忧。

    “奴才觉得她们有可能会合起伙来打别人,”徐公公想了想道。

    “谁这么倒霉?”文远帝蹙眉沉思。

    徐公公没说话,一般人贤妃贵妃哪一个都收拾的了,只有皇后她们单独啃不动,合起来打的人不是皇后是谁?

    徐公公还真没说错,两人还真的去御花园游玩,遇到了皇后,言语冲击起来,贤妃一巴掌扇在了皇后的脸上。

    皇后震惊的看着贤妃,贤妃揉揉手掌,笑的清冽出尘,“我不是打错了人,我是很早就想打皇后你了,今天实在忍不住了。”

    皇后捂着脸,“你,你……。”

    皇后看着贵妃,只是才一瞥头,贵妃一巴掌扇过来,笑道,“贤妃有的,我也必须要有。”

    说完,揉揉手掌,“打皇后的感觉真不耐。”

    贤妃生气了,“一直是我比你的多!”

    啪!一巴掌扇了过去。

    “是我比你的多!”啪,一巴掌扇了过去。

    皇后眼冒金星,傻坐在那里承受贤妃贵妃的巴掌。

    直到贤妃贵妃累了,皇后的脸也肿了,贵妃才用帕子帮皇后才是,道歉,“姐姐,对不起,你也知道我和贤妃两个一旦掐起来,容易失控,你没事吧?”

    皇后的眼睛嗜血的看着两人,可是很快她感觉的腮帮子疼,然后红肿了起来,贤妃扯着嗓子喊,“救命啊,快叫太医!”

    皇后身边就跟了一个丫鬟,还一早就被拉着去采花了,皇后被打的鼻青脸肿,可是药粉一抹,全都看不见了。

    皇后被太医送回宫,皇后口口声声说是贤妃和贵妃打的,可是没人信啊!

    这是花粉过敏导致的。

    再说了,贤妃和贵妃互掐好多年了,一个人打了,另外一个必死的好么,怎么会合起伙来打皇后呢?

    只有徐公公哆嗦着身子,默默的看着文远帝,“皇上?皇后的话你信么?”

    “皇后要朕替她伸冤,要拿证据出来才行,”文远帝轻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

    皇后想哭,可是眼泪流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疼得心都揪了起来,眼睛里的恨意更甚之前。

    贤妃和贵妃在皇后面前嘘寒问暖了好一会儿后,还吵了起来,不欢而散。

    这吵起来还是因为皇后身体不适,后宫暂时交给谁打理的问题。(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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