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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嬴     娇医有毒txt下载     娇医有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三十五章 相王妃

    不怪定远侯这么想,越郡王到目前为止,说过的话,貌似还没改过口,知晚去求求情,没准儿还有三分可能,皇上总不好明言叫知晚求情,忽然赏赐总该有三分拿人家的手软的意思吧,徐公公笑道,“皇上是真的喜欢四姑娘才赏赐与她的,与郡王爷和四皇子的事无关,侯爷请留步。”

    徐公公哪敢在定远侯面前端架子啊,这可是郡王爷的岳父,小世子的嫡亲祖父啊,小世子手腕上系着帝王绳,将来要是登上帝位,定远侯府势必一跃成京都望门,他上杆子巴结还来不及呢,可不敢慢待了。

    徐公公不敢怠慢定远侯,定远侯也不敢怠慢徐公公,徐公公打小就陪在皇上身边,在皇上身边说上一句顶的上旁人的十句,平素哪个王公大臣见了不陪着笑脸,徐公公虽不说端着架子,总给人一些避讳的感觉,怕被人误以为与大臣走的近,勾结权臣,但是今儿,徐公公对他是恭敬有加,定远侯都摸不着头脑了,奈何旁敲侧击,徐公公就是不说白了,还笑说,以后侯爷飞黄腾达了,切莫忘了提携一下他。

    等送走徐公公回来,钱氏就上前问道,“侯爷,好好的皇上怎么突然赏赐这么多东西,是不是与昨儿越郡王与四皇子的事有关?”

    定远侯才要摇头,外面秦总管进来,凑近定远侯耳边嘀咕了两句,定远侯眼睛就凝了起来,“此事当真?”

    秦总管重重的点头。老刘头派的可信之人来禀告的,错不了,定远侯瞥了知晚一眼,知晚无辜的站在那里,别问她啊,她还一头雾水解不开呢,昨儿担忧皇上会派人刺杀她,结果刺客没等来,倒是等来一堆让人眼红的赏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老实说。她也怀疑这些是皇上收买她说服叶归越的手段。

    秦知妩望着那一堆赏赐,妒忌的眼眶都红了,绣帕扭紧,她哪点好了。让皇上如此高看。不就是能约束越郡王吗。气死人了!

    钱氏现在都有些麻木了,她是想把这些东西据为己有,可是能吗。别说这是皇上的赏赐了,暗处还有越郡王的暗卫看守着,她要敢要,死的绝对是她,钱氏不想多呆,怕自己越看心里越泛酸,便道,“侯爷,相王妃亲自上门求亲,五姑娘的亲事该如何拿主意?”

    提起秦知姝,定远侯的脸色就有些铁青,一甩衣袍,转身走了,钱氏站在那里,想着方才相王妃的话,脸也拉的老长,定远侯府虽不及相王府尊贵,却也不是她可以随意践踏的,明明要五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却不要孩子她娘,钱氏气相王妃的蛮不讲理,更气秦知姝的恬不知耻,恨不得叫人送块白绫去柴房才好,免得活受气。

    钱氏是既怕得罪相王妃,又不想受窝囊气,想把事情丢给侯爷管的,结果侯爷更好,一甩绣袍走了,钱氏揉着太阳穴,秦知柔上前扶着她,笑道,“母亲,五姐姐怀着相王世子的孩子,势必要嫁给他的,相王妃正因为拿捏了这一点才敢蔑视我侯府,咱们侯府比不上相王府来的尊贵,不敢多说什么,但是四姐姐不同啊,她可是越郡王既定的郡王妃,又深得皇上的宠爱,五妹妹是她的嫡亲妹妹,帮五妹妹说两句公道话,相王妃也不敢不听,咱们侯府也不至于被人欺辱。”

    秦知姝听了,就扬起了眉头,笑道,“可不是,以前五姐姐受了委屈,都是四姐姐你帮着跟爹告状的,今儿相王妃可是欺到五姐姐头上来了,咱们说话分量轻,可就指着四姐姐你了。”

    知晚轻扯嘴角,挤出一抹很难看的笑来,她真是欠了秦知姝的,受她气不算,还得帮她,不知道相王府与越郡王的纠葛恩怨么,相王妃愿不愿意多看她一眼都不一定,可是钱氏她们这么说,她不帮着压压相王妃的气焰,就是没把侯府放在心上,枉为侯府女儿。

    随着钱氏身后去松香院,相王妃坐在那里,一脸的不耐烦,原本商议的好好的,突然来一道圣旨,她不是侯府的人,不必前去接旨,结果把她干晾在这里,都快大半个时辰了,要是这里是相王府,她早发怒了,却不得不忍着,相王妃手里端着茶盏,一脸的不虞之色。

    钱氏见相王妃的脸耷拉的老长,心里也不虞,不愿意娶就别来,侯府女儿多的是,犯此大过,活活打死她也不会心疼,但还是恭谨的上前赔罪道,“皇上忽然派了徐公公来赏赐四姑娘,多耽搁了一会儿,还请相王妃见谅。”

    相王妃一脸错愕,眉头轻挑,笑道,“昨儿本王妃还听说四姑娘被贵妃召进宫,不知道怎么惹的皇上龙颜大怒,还以为是要赐死她,降罪侯府,却不曾想是赏赐,侯府好福气,连皇上大怒都有赏赐,往后不飞黄腾达都说不过去。”

    钱氏还不知道这事呢,诧异的望了知晚一眼,眸底有震撼,却没有怒气,皇上赏赐说明了没有怪罪她,反而很欣赏她,她就不能斥责她两句,这么大的事,竟然没人通报侯府,钱氏想着每年往宫里塞那么多银子,就想着有事的时候,能提前告知一声,也好叫侯府有个准备,没想到知晚惹的龙颜大怒这等大事,她居然比相王妃一个外人知道的晚。

    钱氏暗暗攒紧手心,脸上却是笑道,“要不是相王妃说起,我还不知道这事呢,不过倒也不怎么担心,知晚是越郡王相中的郡王妃,皇上就算不看着点侯府的面子,也会卖镇南王府三分薄面。”

    相王妃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钱氏瞧着心里暗爽,之前受的窝囊气消了一大半了,转身看着站在一旁的知晚道。“上前给相王妃请个安,昨儿要不是你说五姑娘肚子里的孩子是相王世子的,我就以家规处死她了,说来,你也算是相王府的恩人。”

    知晚听得眼角直跳,钱氏这是不气死相王妃不罢休呢,之前相王妃到底说了什么话激怒了她,要借她的手气相王妃找回场子,知晚对钱氏的不喜又攀升了一个高度,她自己是舒坦了。可是她和秦知姝呢。她嫁给叶归越,相王妃可以说是鞭长莫及,秦知姝可是要给她做儿媳妇的,以后在她手底下讨生活。今儿气成这样。往后能有好日子过才怪。而今天帮秦知姝说话的是她,秦知姝将来受气,恨的怨的也是她。知晚望着地毯有些无语,好人难做啊!

    钱氏端着架子,端茶轻啜,知晚上前福身行礼,相王妃是有些出不得,有心想说不敢当,偏钱氏说了,要不是知晚提醒,秦知姝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没了,有恩与相王府,她要还端着脸色,可就太不知恩图报了,相王妃笑道,“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能降得住越郡王的,果然不是一般人,这模样,方才见了,我还当是侯夫人嫡亲的女儿呢。”

    知晚听得暗翻白眼,相王妃果然不是软角色,简简单单一句话,既贬斥了她庶出的身份,还贬低了秦知妩她们,把她当成嫡出的,那不就是说把秦知妩当成是庶出的了,觉得她们比不上她,钱氏听了心里能舒坦才怪了,知晚用眼角余光瞄了钱氏一眼,只见她那咬牙切齿还不得不陪笑的样子,心里有些舒坦。

    知晚收回余光,就听钱氏笑道,“越郡王放着明珠郡主不娶,那么些大家闺秀都不乐意看一眼,独独相中了知晚,可不是有过人之处,想越郡王送来六十四抬纳采礼,样样精美绝伦,皇上也几次三番赏赐她,穿戴自是寻常女儿比不上的,王妃认错也在情在理,要说相王府是亲王妃,镇南王还不是,知晚与五姑娘又是同胞姐妹,不相上下,想必相王府送来的聘礼肯定不在六十四抬之下吧?”

    相王妃脸色一哏,竟有些说不出来话,谁不知道镇南王富可敌国,凡是进贡皇上的,几乎都有镇南王府一份,没有,人家越郡王也有胆量去皇上手里抢,为了不让皇上和镇南王府起冲突,大家都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虽然相王府是亲王府,身份比镇南王府尊贵,可兵权高于皇权,镇南王手握重兵,就连皇上都忌惮他,相王府又怎么比的上,再说了,一个庶出之女,也只有越郡王那有眼无珠之辈才会捧在手心里,还纡尊降贵的上门给个小小侯爷赔礼道歉。

    相王妃把手里的茶盏放下,轻拭嘴角的茶汁,才笑道,“侯夫人太高看相王府了,谁不知道越郡王胆大妄为,占着手里有免死金牌,敢去抢国库,镇南王更是明目张胆的收受贿赂,相王府如何与镇南王府相比,镇南王府虽也是皇姓之人,可到底与皇家正统相差甚远,可以不讲规矩礼仪,我相王府可不同,区区庶女能与王儿为妾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屋子里的人都听得出相王妃话里的意思,她根本不乐意娶五姑娘过门,还贬低镇南王府和越郡王,说他们不讲究门当户对,不分尊卑,四姑娘和五姑娘都是梅姨娘所出,四姑娘给越郡王做郡王妃,五姑娘却给相王世子做妾,这不就变相的提高了相王世子的地位,狠狠的把郡王爷踩在脚底下了,丫鬟都忍不住在心底鄙夷,五姑娘能与四姑娘比么,从小四姑娘就格外的得侯爷的宠爱些,相王世子又能与郡王爷比么,也不知道被打成猪头样的是谁。

    钱氏也听出相王妃话里的意思了,只是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自己心里鄙夷就是了,犯不着说出来,转身看着知晚,知晚暗翻了一个白眼,才故作叹息道,“我昨儿就不该怜惜五妹妹,说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相王世子的,到底是五妹妹了解相王世子,了解相王府,知道相王府门槛高,不愿意娶个庶女,五妹妹心高气傲,曾经发过誓不与人做妾,要让她给人做妾,还不如直接拿把刀杀了她,知晚知道相王世子娶妃的事,相王妃能全权做主。你一句话就断了侯府的念头,既然这样,这门亲事便作罢吧。”

    钱氏傻眼了,赵氏坐在那里,脸也沉了下来,拍着桌子呵斥道,“胡闹,既是怀了相王世子的孩子,不嫁给她,她真想死不成?!”

    知晚望着赵氏。无辜的咬了下唇瓣。“老太太,知晚没有骗你,五妹妹的确说过宁死不与人做妾的话,不信你可以问六妹妹她们。”

    秦知妩轻点了下头。眸底带着笑意。敢断五姐姐的后路。可没有好果子吃呢,这话她的确说过,不过那是她鄙夷四姐姐给越郡王做侧妃时说的话。时隔一年,她都自甘堕落到与相王世子珠胎暗结,别说做侧妃了,就是做妾,她都没那资格!

    秦知妩点头了,秦知柔几个也都连连点头,赵氏无话可说,相王妃恨不得破口大骂,她也知道自己儿子的性子,哄骗女儿家时,恨不得连天上的星星都摘下来送给她,就听知晚道,“五妹妹的性子执拗,一旦认定,轻易不会更改,能让五妹妹抛开闺训女诫,定是相王世子许诺过她什么,薄情寡义之人,五妹妹也不屑嫁与她。”

    钱氏端茶悠哉悠哉的啜着,她根本就不关心结果,嫁也好,不嫁也罢,与侯府与她来说没多大的损失,其实对侯爷来说,他也不赞同与相王府结亲,两个女婿,斗的你死我活的,侯爷夹在中间难做人啊,钱氏笑道,“相王妃,你也莫气,四姑娘与五姑娘打小就感情深厚,彼此互相了解,她说的话就代表了五姑娘的意思。”

    知晚轻点了下头,笑道,“五妹妹与我一母同胞,我家给越郡王做正妃,她怀了身孕却嫁给相王世子做妾,叫五妹妹心里如何舒坦,就连我也觉得委屈了五妹妹,再说了,相王世子还没有迎娶正妃,五妹妹就先怀了身孕,将来要是生下世子爷的长子,等世子妃过门,心里多少有些不舒坦,与其将来郁郁寡欢,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相王妃听着,嘴角一抹冷笑,说到底不就是觊觎王儿的世子妃之位,以为怀了王儿的骨肉就能要挟她了,相王妃瞥着知晚,笑道,“侯府的教养,本王妃早有耳闻,四姑娘逃婚,五姑娘未婚先孕,如此恬不知耻的女儿家,还想做我王儿正妃,要换做侯夫人,你愿意吗?”

    钱氏被问的嗓子噎住,她愿意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相王妃虽然骂秦知姝恬不知耻,却是在说侯府教养缺失,她管教不严,要是传扬出去,秦知妩几个都不会有人上门求亲,钱氏恨不得把梅姨娘与秦知姝一起处死了,钱氏望着赵氏,知晚挑了下眉头,走到赵氏身边,轻声嘀咕了两句,赵氏眼神一凝,诧异的望着知晚,知晚轻点了下头,赵氏原本拨弄很快的佛珠,忽然就缓了下来,难怪昨儿侯爷原本要处死五姑娘的,却忽然改了主意,原因在这里。

    她还一直想不通,既然相王府瞧不上侯府,相王妃不同意这门亲事,还巴巴的守在这里,迟迟不走,原来相王世子受了伤,再难有子嗣了,既然这样,这世子妃的位子,我侯府还要定了,赵氏把佛珠放下,端起茶盏轻啜,那边钱氏不想多说什么了,点头道,“那就侧妃吧。”

    赵氏瞥了钱氏一眼,哼道,“我侯府女儿,就算再不堪,也不与人做妾,既然王妃瞧不上我侯府,就请回吧,五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孽种,我侯府会一并处置了,不耽误王妃帮世子爷娶世子妃,世上大家闺秀多的事,是个女人就会生孩子。”

    赵氏这番话一说出来,一屋子的人懵了,老太太这话好像该是相王妃说的才是吧,怎么反倒是老太太说啊,钱氏抿唇不语,处置了也好,省的心里膈应,相王妃却脸色大变,世上大家闺秀是多,是个女儿就会生孩子也不错,可王儿他,他身中奇毒,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是几天还是几年,甚至是一辈子,她是抱着希望,总觉得王儿不会这么命苦,所以不想随随便便把世子妃的位置送人,以她一个庶女的身份,也只配给王儿做侧妃,现在侯府宁愿处死她,也不给王儿做侧妃,要是王儿三年五载,或者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王府迟早会落到庶子手中,那时候王儿与她该怎么办,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也得生下来!

    只是之前说的那么言之凿凿,这会儿改口,她这个王妃说话还有什么威信,指不定还让人认为王儿非她不娶了,相王妃攒紧绣帕,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赵氏瞧着,原本对知晚的话只有六分信服,现在已经全信了,既然如此,那就再添把火吧,赵氏摆手道,“王妃为难,我侯府也为难,相王世子与越郡王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两日的,要换做寻常,相王府也不会来我侯府提亲,我侯府没想过也不敢高攀,要是哪一日,两个孙女婿打起来,侯爷是站在哪边好,四姑娘和五姑娘两姐妹,也会势成水火,派人告诉相王府,只是念着孙女儿一条性命,要是能皆大欢喜是好事,若是不能,那就依照家规,她既然敢违逆家规,就该有承受后果的觉悟,劳烦相王妃跑这一趟了。”

    这是逐客令了,相王妃的脸彻底挂不住了,在心底骂侯府给脸不要脸,可是她能走吗,一旦走了再回来,王府的脸面还余下什么,相王妃扭着绣帕,气恼侯府的人不开窍,贪心不足蛇吞象,也不知道递给台阶来,好叫她下,知晚站在那里,她知道这个时候相王妃最需要的是什么,可是她凭什么去递台阶啊,人家也要领情吧,自己的儿子都不举了,还端着架子,好似非得嫁给她一般,要是相王世子一直好不了,秦知姝可就是守一辈子的活寡,再说了,相王世子和秦知姝合谋借她的手害叶归越,蛇鼠一窝,要是不配成对,她都于心不忍。

    屋子里没人说话,还是相王妃的贴身丫鬟先开口了,劝道,“王妃,世子爷喜欢五姑娘,要是真由着侯府处死她,世子爷会伤心的,与其到时候母子离心,不如您就答应了吧,五姑娘庶出的身份是差了些,不过镇南王也给越郡王娶个庶出的,世子爷也不会丢什么面子,要是有什么惹您不满意的地方,大不了娶回去,慢慢教导就是了,以王妃您的教养,就是块榆木疙瘩,也能变成一个端庄秀雅的大家闺秀。”

    知晚听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从来都是人家送高帽子,还没见过自己往自己头上戴高帽的,亏得她还戴的这么舒坦,知晚无语耸肩,钱氏和赵氏也无语至极,就听相王妃道,“都怪我从小就娇惯着世子,也罢,不满意自己教也就是了,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十日之后,相王府的花轿会来迎娶五姑娘过门。”

    知晚笑问了一句,“十日时间也太快了些吧,六礼都送不全,相王府打算抬多少纳采礼来?”

    知晚说完,忽然一道清亮的说话声传来,“郡王妃,你傻啊,整个大越朝,有哪个王府比得上镇南王府,随随便便就能拿出六十四抬纳采礼出来,这么一大份荣耀,你不得瑟,还想与五姑娘分不成?回头大街上遇到,相王世子低爷一等,相王世子妃低您一等,不是好事么?”

    知晚抖着肩膀,生怕自己笑出声来,钱氏和赵氏眼睛四下的望,没有见到说话之声,再看相王妃憋的青紫的脸色,心底也暗爽,嘴上却道,“还请王妃见谅,郡王爷生怕侯府有人欺负他的郡王妃,特地派了人护着,我们也没办法。”

    相王妃想到暗卫的话,就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小小暗卫也敢鄙视相王府,王儿哪点比不上那个纨绔郡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 万一没死

    侯府激将她,相王妃勉为其难的忍了,现在一个暗卫也讥讽她,叫相王妃如何忍,越郡王几次三番欺压相王世子,镇南王又欺负相王,数笔旧账还没有还回来,相王和世子又不举了,相王妃心底憋着火气呢,心底一直怀疑是越郡王闹得鬼,可惜没有证据,被他们鄙视也就罢了,连个小小暗卫也敢笑话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相王妃站起身来,冷笑道,“我儿恭敬孝顺,岂是一个区区郡王能比的!”

    赵氏和钱氏两个互望一眼,眸底闪过一抹笑意,连连称是,相王妃眸光冷淡的扫过知晚,带着丫鬟走了,钱氏忙送她出府。

    等她们一走,秦知妩就问道,“相王妃那话什么意思,我有些没听明白。”

    秦知柔抿唇一笑,“相王妃那话应该是说,明儿送来给五妹妹的纳采礼绝对不会比四姐姐少。”

    秦知雪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倒是好奇,明儿相王府会送些什么东西来,镇南王府送来的那些奇珍异宝都是越郡王打劫皇上来的,相王府可没越郡王那么大的胆量,送来的东西比得上镇南王府吗?”

    秦知辛羡慕妒忌的扭着绣帕,虽然四姐姐和五姐姐闹掰了,可是在关键时刻,姐妹就是姐妹,要是这事轮到她身上,肯定没人会帮她,“四姐姐出嫁是六十四抬纳采礼,五姐姐肯定不少,往后轮到六姐姐了。要是没一百抬可怎么说的过去啊?”

    秦知妩脸皮一燥,啐了秦知辛一口,心底有气撒不出,追着秦知辛打,“一百抬,赶明儿我嫁给你,你送一百抬来好不好?”

    秦知辛连连讨饶,玩闹了一会儿,便拉着秦知妩道,“六姐姐。幸好这回迎娶五姐姐的是相王世子。要是换做寻常王府,也送六十四抬纳采礼来,往后肯定没人敢上门求亲了。”

    镇南王府送六十四抬纳采礼来可是说是显摆,相王府送六十四抬来可以说是攀比。诚心要压越郡王一头出出气。可两人毕竟迎娶的是庶女。她们同样是侯府庶女,尤其是秦知妩这个侯府嫡出的女儿,要是出嫁时红妆比不过庶出的。脸面往哪里搁,那些相中侯府女儿的王侯之家,会不会因为那些聘礼,望而却步?

    秦知妩和秦知柔几个有些后悔了,关顾着气相王妃,把自己给忘记了!

    从松香院出来,茯苓就忍不住看着知晚了,“姑娘,五姑娘那般对你,你为何要帮她?”

    知晚勾唇一笑,她是帮了她一把,以相王世子的为人,娶了秦知姝后,会安安分分不拈花惹草,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秦知姝往后拈酸吃醋的时候不会少,那丰厚的陪嫁能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确实实在帮她,可是对相王府来说,不争不抢不贪墨,也能与镇南王府相抗衡,不惹人怀疑才怪呢,她从言语上激怒相王妃,也是为了把相王府推到风口浪尖上,上回弹劾镇南王府不守规矩礼节的,相王府首当其冲,她倒要看看相王妃是要遵守承诺还是要自食其言。

    茯苓一知半解,她就觉得自家姑娘傻,人家对她不好,她还要帮人家,有些缺心眼。

    回到檀香院,知晚进屋就发现屋子里多了口大红漆木的箱子,茯苓瞧得眼睛泛光,笑道,“幸亏有郡王爷的暗卫在,不然要奴婢去买香木,这么一大箱子可抬不进来。”

    知晚听了好笑的看着她,“感谢可不是说说就算了的。”

    茯苓连连点头,脸颊微红道,“一会儿奴婢给他们送些瓜子坚果去,整日待在树上,肯定闷的慌,嗑瓜子最能打发时间了。”

    知晚被她打败了,扶了扶额头,叫茯苓把箱子打开,知晚昨儿回来就想好了,皇后送了三十斤珍奇香木来,她要送三斤香回去,公公临走前说了句,皇后喜欢梅花,言外之意知晚当然听得出来,皇后要梅花香,知晚恶作剧的想,要不要给皇后来一两,其余后妃每人都比她的多?

    最后想想还是打消了这想法,左思右想挑了六种香,珍贵与引蝶香不相上下,最重要的是这些香,不需要放在树底下或者地窖里藏个数月,这个朝代的香,香味浓郁凝滞,闻久了,还会头晕气闷,知晚打算制些淡雅绵长的香。

    知晚写好香方,茯苓和白芍两个人手不够,又把柏香和竹香叫了进来,两人懵懵懂懂,瞅着那些铜秤和石舀,眼珠子越睁越大,茯苓很机灵的把两人拉到一旁,巴拉巴拉一阵教导了,大体就是知晚在调香,她们两个是她的二等丫鬟,是姑娘信任的人,柏香和竹香两个听得背脊挺的直直的,她们这些做丫鬟的,最渴望的就是得到主子的认可,姑娘调香这样的大事都让她们知道,可见对她们的信任了,当即跪下表起了忠心,弄的知晚很无力,狠狠的瞪了茯苓一眼。

    茯苓知道知晚最厌烦的就是人家朝她下跪,忙拉着柏香和竹香起来道,“好了好了,往后有话说话,不用下跪的,听姑娘吩咐干活吧,你们先出去把手洗干净进来。”

    柏香和竹香两个瞅着自己的手,很白皙,很干净啊,听茯苓解释说调香不能出一丝差错,哪怕手上有汗液,也会影响香的香味儿,吓的两个丫鬟忙奔出去,险些把手搓掉两层皮进来。

    “沉香七两二钱,栈香五两,零陵香四钱,鸡舌香四两,檀香、麝香各二两,藿香六钱,甲香二钱,龙脑香少许……上捣罗细末,炼蜜和匀,丸如豆大。”

    叶归越跳窗户进屋时,就听到知晚吩咐丫鬟称量香木,“仔细点儿。香木多点少点,制出来的香丸味道差别很大。”

    知晚想到前世自己背香方时,经常弄混香木的分量,手心没少挨板子,如今教训起丫鬟来,倒是得心应手起来了。

    叶归越跃身进屋,瞅着四个丫鬟忙活,几个丫鬟见到他也不诧异,只是头低低的,叶归越蹙眉道。“先出去吧。”

    四个丫鬟忙放下手里的活。要跑出去,知晚气道,“都给我回来!”

    四个丫鬟回头望着知晚,知晚则回头瞪了叶归越一眼。“正忙着呢。你别捣乱。”

    捣乱?听到这两个字。叶归越妖魅的凤眸也染上了丝丝流火,知晚撅了下嘴道,“这些香要在规定的时辰内调好。不然香味缺失,香气就不够纯厚了。”

    知晚及时解释,叶归越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但还是瞪着知晚道,“你要香木就去御香坊拿,犯不着替皇后贵妃制香。”

    知晚被他打败了,这厮张口闭口就去抢去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当皇宫是你家呢,想要什么拿什么?”

    叶归越伸手捏住知晚的鼻子,俊美无铸的脸上是一抹邪肆的笑,“你这脑袋瓜怎么长的,连皇上叫我把皇宫当成自己家都知道,你是我的郡王妃,也要把皇宫当成你的家。”

    知晚一张脸憋成青紫色,她敢发誓,这厮绝对不懂什么叫客气,这样客气的话她听得少么,以前上学老师会说,把学校当成你家,等你犯了错,老师就会骂了,你当学校是你家呢,可惜敢反驳老师的人少之又少,没那个胆量,要是换到他身上,知晚绝对相信,皇上要是如此骂他,他肯定会说皇上言而无信。

    知晚扭头瞅着叶归越,“皇上对你是不是好的有些过分了?”

    叶归越瞅着知晚,好看的眉头上扬,“皇上对我很好吗?”

    知晚白眼一翻,有些无力的反问,“这还叫不好啊?”

    皇上对他好的没边了好不好,她不是没见过皇上,皇上不是那种昏庸无能,被镇南王把持,不敢不纵容他的皇上,他行事纨绔,打劫国库,抢御花园,皇上都没说什么,反而是听到徐公公说她有两个孩子后,勃然大怒,要不是真心顾忌他的名声,皇上会生气才怪呢。

    想到昨儿的事,知晚还是想不通,挨着叶归越坐下,轻声道,“昨天我在皇宫见到了徐公公,他曾在上阳村见过我,知道我有两个孩子,昨儿皇上龙颜大怒,差点要杀了我,今天却忽然赏赐我一堆东西,是不是你向皇上说了什么?”

    叶归越望着知晚,见她那双清冽水眸露出疑惑,他也纳闷了,他今儿来就是想问问皇上对她的态度忽然转变是何缘故,没想到先问出口的是她,叶归越轻摇了摇,知晚讶异了,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我爹问过徐公公,皇上送赏赐与我,不是要我帮四皇子求情,那还能是什么别的事?”

    叶归越坐在那里,眸光轻敛,忽然眸底一闪,又低沉了下去,要是昨晚刺杀两个孩子的刺客是皇上派去的,他明知道那孩子是她生的,为什么没有下手,反而派了徐公公送一堆赏赐来,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叶归越不懂皇上在搞什么鬼,见知晚担忧,便捏着她的脸笑道,“放心吧,没我的允许,皇上不会杀你的。”

    知晚扯了下嘴角,拍着他的手道,“皇上杀我还要你同意,到底谁才是皇上啊?”

    “他要是敢杀你,我就抢他皇位。”

    “……我看皇上不杀我,你迟早也会抢他皇位。”

    “……你不喜欢当皇后?”

    “……你见过哪个皇帝只有一个皇后,没有妃嫔的?”

    “……没有。”

    “……那我干嘛要喜欢,当皇帝有什么好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大事小事全要管,建个宫殿还被人弹劾,一不小心就遗臭万年了……。”

    反正知晚觉得当皇帝是天底下最苦最累的活,明君是那么好做的么,要她说做个王爷最好,有点权力有点钱,既不用担心被人欺负,也没有皇上那么大的压力,还可以为国出力,多好啊?

    有点权力有点钱?叶归越听着知晚的话,满脸的黑线。有点钱能满足她吗?不被欺负的王爷是寻常的王爷吗?他怎么听着这王爷随时能取皇帝而代之,就看他媳妇乐意不乐意了?

    知晚望着叶归越,修长的睫毛恍若蝴蝶双翅,轻轻震颤,“你不会真想当皇帝吧?”

    叶归越看着知晚,轻点了下头,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某货小时候觉得世上最厉害的就是他父王了,在府里一言九鼎,谁都不敢吭声。百官见了要卑躬屈膝。后来他见到了皇上,自己顶天立地的父王要俯身行礼,他就立志要做皇帝,立志要比他父王厉害。那时候他才三岁。

    知晚听着某郡王的雄心壮志。三岁就想当皇帝。庆幸自己没喝茶,否则肯定要被呛死过去,知晚脑中想出一副画面。这厮当着众人的面跑到镇南王身边拽着他的衣服,奶声奶气的喊,“父王,将来我也要做皇帝!”

    镇南王抱着他,捏着他的鼻子大笑,“我儿就是有志气!”

    文武百官,皇帝,皆吐血而亡。

    其实知晚想的不错,叶归越还真是当着一群文武大臣和文远帝的面说他长大要当皇帝的,镇南王的反应也相差无几,只是文远帝和文武百官没说什么,毕竟那会儿叶归越才三岁大,大家只当他是敬仰文远帝,觉得他威风,比自己的父王镇南王厉害,那会儿文远帝还抱着他问,“朕比你父王厉害?”

    你猜这货是怎么回答的,竟然大言不惭拍着小胸脯道,“等我长大,比你们都厉害。”

    奶声奶气的小娃,粉嘟嘟的,说着这样霸气十足的话,怎么看怎么搞笑,没人当是一回事,一笑置之。

    等叶归越越长越大,越来越霸气,打架斗殴,从不落人后,谁都敢打,什么祸都敢闯,文武百官才想起他说的那句想当皇帝的话,那会儿才刚刚立太子,太子威风凛凛的跑到某货跟前得瑟,奚落他妄想做皇帝,结果被一顿胖揍,打的鼻青脸肿的,险些被活活打死,太后皇后震怒,一定要杀了叶归越,只是镇南王在朝中势力很大,杀他的儿子,谁敢啊,打几十板子就差不多了,有人就拽着他敢打太子,还说过想做皇帝的话,求皇上把这个谋逆的萌芽掐死,皇帝无可奈何,为了说服百官,叶归越没有机会当皇帝,才帮他系的紫绳,结果,紫绳还真的系上了。

    当时,整个朝堂都轰动了,一定要处死他,镇南王很直接,直指文远帝,说他成心想害死他儿子,用个什么破紫绳就说他儿子会当皇帝,文远帝那会儿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镇南王也不多说什么,既然皇上认定他儿子会谋逆,他干脆把自己儿子丢皇宫里,寸步不离他的视线,文远帝竟也默认了。

    那三天,叶归越把皇宫闹得鸡飞狗跳,太监宫女见了他就跑,文远帝头疼的恨不得把他丢老远,结果三天后,叶归越在御书房,坐在他龙椅上,趴那里装皇帝批阅奏折,瞅着那一大摞的奏折,忽然觉得当皇帝真不好玩,就用力扯紫绳,谁想,竟把紫绳给拽了下来。

    帝王绳的传说由来已久,系上紫绳有帝王命,系不上那就当不成皇帝,叶归越将来不会当皇帝,那对皇上就没什么威胁,文武百官也就没揪着他不放,镇南王就把自己的儿子领回家了。

    知晚以前从不迷信,可是她忽然从前世魂穿到这里,有些东西她不信却也没法解释,比如尘儿手腕上的紫绳,她就不知道无缘大师什么时候系上的,为什么会若隐若现,知晚望着叶归越,她怎么觉得他把皇位看的很淡,有也好,没有也罢的感觉,不然要是一心想谋夺皇位,就不会这般高调的闹得人尽皆知了,还在明知道尘儿会是他绊脚石的情况下,留着他,他明摆着是爱美人胜过爱江山啊!

    不过不排除他是鄙视尘儿太小,不足矣对他构成威胁,不过知晚相信他不是那种食言而肥的卑鄙小人,便抛开这事,问道,“你来找我有事?”

    叶归越瞥着知晚,蹙眉道,“她借你的手谋害我,你还帮她?”

    知晚一听就知道他再说秦知姝,便笑道,“可不止我一个人在帮她,最主要的那把火可是冷石添的。”

    冷石站在树杈上,忽然一个喷嚏打了,直揉鼻子,“谁在想我?”

    冷木翻白眼,“想你才怪,是有人骂你。”

    知晚说的坦然,叶归越捏着她的脸颊,无奈的笑道,“暗卫还不是依照你的意思行事,你要没那个意思,他会搭理相王妃?”

    知晚轻耸肩膀,手抚摸上他胸前的衣襟,金丝银线绣成的图案,格外的精美,“与其说是帮五妹妹,不如说是帮我自己吧,堂堂越郡王,不可一世,又与相王世子矛盾颇深,同娶侯府女儿,聘礼怎么也要争个高低上下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叶归越眸底闪过一抹淡笑,比昙花还要美,知晚竟看愣了神,叶归越唤了她两声,她都没反应,某男的脸就黑呼成墨炭了,长臂一揽,就把知晚抱在了怀里,凑上去就要轻薄知晚,知晚回过神来,忙用手推攘着他,一边还用眼睛去看茯苓白芍她们,好巧不巧,四个丫鬟正望过来,眼神碰撞,都齐齐闹了个大红脸。

    几个丫鬟再待不下去了,忙丢了手里的活,逃命似地跑了出去,知晚更是羞意满怀,轻摇唇瓣,娇嗔的瞪着叶归越,“我们还没成亲呢!”

    叶归越原本只是想逗逗她的,见她这般娇美,竟有些忍不住了,压住心底那份躁动,俯身在知晚娇艳欲滴的唇瓣上轻啄了一下,才道,“下次再盯着我看,可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知晚听得先是一怔,随即娇怒的把脸撇过去,嘟嚷道,“不就长的稍微美了那么一丁丁点儿吗,有什么得瑟的,还不给看,有本事出门罩上面具啊,给本姑娘看本姑娘还不乐意看了,尘儿可一点不比你差,等他长大了,哼!”

    原本知晚的嗔怪之言,叶归越听着还很舒坦,后来知晚越说他的脸就越黑,知晚说的是尘儿,他想的却是尘儿的爹,儿子肖父,尘儿长的美说明了什么,说明他爹也美啊,而且不比他差,叶归越憋着一肚子火气,把知晚的脸掰正对着他,眸底闪过一抹流火,“你有没有想起尘儿的父亲是谁?”

    话题蹦的有些话,知晚有些转过不神来,轻眨了两下眼睛,蹙眉望着他,“不是告诉过你尘儿的爹死了吗?”

    “你说的是可能!万一没死呢!”

    “……万一没死?我怎么知道万一没死怎么办?!”知晚的脸被握的有些疼,没好气道,“要是没死,他肯定会寻上门来,岂会任由我嫁给你,而且还带着他两个孩子嫁给你?”

    “……万一他明天寻来怎么办?”

    “……你的万一是不是太多了些?……你的担忧是有道理的,要是真寻上门来,我肯定嫁不成你了。”

    “他要敢来,我活剁了他!”

    “……我有些懂为什么尘儿会当皇上了,肯定是因为你杀了他爹,他替父报仇……我是胡说八道的,你放心吧,尘儿的爹就算还活着,他也不会找来的。”

    叶归越蹙眉望着知晚,关于两个孩子的事,知晚告诉过他一些,其中也有部分隐瞒了,他派人去查也查不出来什么,“你确定他不会回来找你?”

    知晚镇定的点了点头,她有种预感,尘儿的爹不会来找她,死了肯定不会来找她的,活着的话,一般人敢来给他戴绿帽子么,再活了,尘儿的爹不是要出家做和尚吗,应该也不认识她,怎么知道她是定远侯府上的,她也不认识他好么!

    叶归越见知晚说起尘儿的爹,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也没有想见他的想法,心里舒坦多了,就听知晚问道,“你问我尘儿爹的事,我都说了,你还没告诉前些时候,你满大越找的那姑娘是谁呢,找到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 狠毒

    叶归越脸唰的一下沉了下来,狠狠的剜着知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都快把那事给忘了,她还记得,不过叶归越的瞪眼,知晚压根就不怕,就那么看着他,纯净清澈的眸底写满了好奇,叶归越忽然就拿知晚没办法了,“没有找到。”

    知晚眸底划过一抹鄙夷之色,“还没找到呢,听说都找了好几个月了,她到底把你怎么着了,非得找到她杀了她不可?”

    冷风站在窗户外,双眼直翻,郡王妃的记性是不是太差了些,紫玉抹额明显就是她的,要不是他帮着她遮掩,没告诉爷,爷早就找到画中女子了好么,郡王妃这么说,是严重质疑他们的办事能力,冷风无语望天,把耳朵竖的高高的,他几次三番打听那姑娘的事,爷就是不说,不知道郡王妃问,他会不会告诉,冷风正想着呢,忽然一道黑影从眼前划过,冷风眼睛一眨,回头望去,就见知晚在屋子里跺脚,太过分了,他问话她就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她就问了一句,他就甩脸色走了,气死人了!

    冷风假咳一声,“郡王妃,紫玉抹额的事您还记得么?”

    知晚,“……。”

    知晚满脸通红,恨不得把舌头咬了才好,她还真把这茬给忘记了,主要是她不认为画中人就是她,没有确凿的证据啊,“要是画中人真是我,你们家郡王爷应该不会娶我吧?”

    “不会,爷说过。即便画中人是你,也会杀了你。”

    “……至于吗?我把你家郡王爷打趴下过,他不都没杀我。”

    冷风摇头,这他就不知道了,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画中人对爷的所作所为肯定比打趴下他要严重的多。

    冷风追着叶归越走了,知晚望着窗户,挠着额头,实在想不通。她就拽着他的胳膊追问了一句。他就甩脸走了,若紫玉抹额真是画中女子的,那女子是她的话,她把他怎么了?

    知晚望着天上的白云发呆。忽然身子一怔。有种被雷劈的感觉。她不会吃了春药把他给强上了吧?

    原谅她思想不纯吧,除了这个理由之外,她实在想不到别的了。要说度量的话,他的已经够大的了,把他打趴下,他都忍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除了被女人强上之外,还有什么是他必须逮住她不可的呢,要是那女子是她的,那尘儿和思儿岂不是他的孩子了?

    知晚猛摇头,不会,绝对不会的,茯苓告诉过她,她**之后说过,尘儿的爹被她害的全身是血,还要出家做和尚,叶归越是那样的人吗?冷风说过谁做和尚,也轮不到他家爷的,再说了,有那么多暗卫护着,他哪来受伤的机会,知晚想着,心底闪过一抹失望。

    茯苓和白芍几个就在珠帘外守着,透过摇晃的珠帘,她们可以把两人的神情一览无余,这会儿几人手都攒的紧紧的,越郡王走了,是被姑娘给气走了的啊啊啊!

    姑娘也真是的,郡王爷满世界找画中人的事,整个京都人尽皆知,好不容易这些日子郡王爷消停些了,她偏偏追问起来,这不是成心的扫郡王爷的兴致么,郡王爷是出了名的脾气大啊,前几次迎亲不就因为拗了脾气才退亲的么,姑娘都把他气跑了,他不会一气之下来退亲吧?

    茯苓越想越担忧,一把掀了珠帘跑过来,急切的看着知晚,“越郡王被姑娘气跑了,要是跟之前几次一样退亲,姑娘该怎么办啊?”

    知晚扭头瞅了茯苓一眼,“你确定自己没看错,是我气跑了他,而不是他回答不上我问题羞愤而走的?”

    茯苓脑门上不期然滑下一根粗壮的黑线,呐呐声道,“回答不上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啊?”

    知晚暗瞪了茯苓一眼,这丫鬟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一旁的竹香便道,“定是郡王爷觉得回答不上姑娘,赶不及的去寻答案呢。”

    知晚轻笑点头,茯苓白了竹香一眼,泼冷水道,“有你这么拍马屁的么,姑娘问的问题,大家都听见了,郡王爷找了快一年都没找到的人,犯得着急这么一时半刻的?”

    竹香被茯苓瞪的满脸通红,缩着脖子不说话,柏香抿唇笑道,“茯苓姐姐,你别太过担忧了,郡王爷被姑娘气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也没见他有退亲的意思啊,都说一物降一物,姑娘可是把郡王爷降服的死死的呢。”

    知晚听着几个丫鬟的话,差点气晕,茯苓却狠狠的点了下头,连姑娘有过两个孩子都忍下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忍的啊?

    挨个的瞪了四个丫鬟一眼,知晚转身去调制香丸了,四个丫鬟面面相觑,调皮的耸肩吐舌,俏丽一笑,忙正事去了。

    屋子里有说有笑,姚妈妈端着绣篓子坐在回廊上,脸上挂着无奈之色,这眼看着就是要出嫁的人了,怎么就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呢,嫁衣不绣,又是画图又是调香的,明儿还得去桓府帮桓大少爷治病,一个月时间不长,眨眼可就过去了啊。

    姚妈妈摇了摇头,透过微开的窗柩往里瞄了一眼,继续绣针线。

    忽然,一声谩骂声从院门口传来,“作死啊你,长没长眼睛,没瞧见有人进院子啊!”

    姚妈妈眉头一皱,抬眸就见到一个身着碧色裙裳的丫鬟,双手叉腰,颐指气使,把两个丫鬟训斥的头低低的,连连说对不起,姚妈妈脸色就沉了下来,几时兰香院里一个二等丫鬟也敢跑檀香院来数落人了,姚妈妈把手里的针线活放下,稍稍整理了下裙裳,这才走过去。

    春兰见到姚妈妈脸色不虞的走过来,有些胆怯。梅姨娘素来厌恶姚妈妈,却也拿她没辄,反而每回来檀香院,都会憋着一肚子火气回去,姚妈妈连梅姨娘的面子都不给,又岂会把她一个小丫鬟放在眼里,春兰笑道,“姚妈妈在呢,当着您的面这些丫鬟也敢偷懒,着实该罚。奴婢一时最快多说了她们两句。您可别跟奴婢一般见识啊!”

    姚妈妈嘴角一勾,扫了两个小丫鬟一眼,“檀香院规矩却是散漫了一些,罚你们半个月月例。下去干活吧。”

    两个丫鬟抿了抿唇瓣。有些委屈。惯常清扫时,她们也爱闲聊两句,今儿说起郡王爷对姑娘的宠爱。羡慕之下多说了两句俏皮话,两人就闹在了一起,一时没注意,手里的扫把勾起落叶,撒到春兰身上了,忙福身领罚。

    姚妈妈瞥着春兰,笑问,“不知道春兰姑娘来檀香院是有什么事?”

    提到正是,春兰脸皮一蹦,背脊也挺直了三分,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五姑娘怀了身孕的事,姚妈妈也听说了吧,相王府十日之内就迎娶五姑娘过门,五姑娘昨儿在柴房住了一夜,身子有些不适,原是想来找四姑娘说话的,实在来不了,特地差奴婢来请四姑娘过去说话的。”

    姚妈妈听得心里就不喜,尤其是春兰眉间得瑟的样子,未婚先孕是好事吗,当初就是五姑娘和六姑娘一同算计了四姑娘,这笔旧账还没清算,如今却轮到她自己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幸好四姑娘不得梅姨娘的欢心,不然还不知道被她养成什么样儿出来。

    知晚正验看茯苓碾压的香木,要她碾成粉末,就听外面有脚步声传来,知晚瞥头望去,就见姚妈妈打了帘子进来,笑道,“五姑娘怀了身孕身子重,来不了檀香院,要姑娘去见她呢。”

    知晚最不耐烦的就是自己忙活的时候被人给打断,身子重,她才一个多月的身子,能重到哪里去,不过就是端着架子使唤她罢了,知晚心底不虞,不过以她对秦知姝的了解,她要是不给面子不去,只怕还有后招,知晚叮嘱了茯苓几句,把柏香带着,就打算出门。

    姚妈妈唤住她道,“今儿皇上赏赐了姑娘凤冠霞帔,姑娘打算穿戴哪一套出嫁?”

    本来得皇上赏赐是件大喜的事,可是姚妈妈是真心希望知晚能穿戴侯爷设计的凤冠出嫁,也算是了了大小姐的一个心愿,谁想半路上杀出另外一套凤冠霞帔,还是皇上赏赐的,谁敢把皇上的赏赐丢在箱子底下压着不用?

    知晚也犯难了,皇上赏赐的那凤冠她抱起来试过,重量足有她爹设计的两倍重,这要顶一天,脖子还要不要了,知晚是坚决不打算用的。

    带着柏香进兰香院,知晚明显感觉到兰香院的变化,丫鬟婆子看人的眼神都带着蔑视,柏香见了就好笑,有什么好傲娇的,不就是五姑娘嫁给相王世子做了世子妃么,也不看看四姑娘嫁的是谁,跟郡王爷比起来,相王世子算什么,还是只有挨打的份,不过柏香知道,丫鬟们这么高兴,还是因为五姑娘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个男孩,那就是小世子啊!

    生了儿子,在王府里就算是站稳了脚,姑娘除了郡王爷的宠爱还有什么,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男人了,拈花惹草,朝秦暮楚,喜新厌旧,没准儿四姑娘还没等怀上小世子就失宠了呢,世上有几个男人忍受的了媳妇的蛮横的,何况是越郡王那么纨绔的人了。

    对于这些,知晚淡笑不语,随着丫鬟身后,迈步进秦知姝的内屋。

    屋内,丫鬟正劝秦知姝喝药呢,“姑娘,这药是苦涩了些,可是良药苦口啊,昨儿担惊受怕了一宿,大夫都说这压惊保胎的药要喝三天,您可别使小性子啊。”

    秦知姝不耐烦道,“我好着呢,把药端着,我不吃!”

    丫鬟继续劝道,“可是相王妃临走前说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您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丝毫的闪失,不然侯府上下可担待不起。”

    听到这一句,秦知姝这才接了药碗,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喝完漱口还吃了颗蜜饯。

    知晚站在珠帘外,把两人的神情瞧了个通透。秦知姝不吃药是假,借着丫鬟劝药的话是想告诉她,她不能受气,万一受气了,让肚子里的胎儿有了什么万一,侯府担待不起。

    等丫鬟禀告四姑娘到了,秦知姝眼睛才瞄向珠帘,笑道,“四姐姐来了,怎么不进来?”

    柏香打了帘子。知晚这才迈步进去。笑道,“可不敢随随便便就闯进来,万一惊着了五妹妹肚子里的孩子,我可担待不起。”

    秦知姝眸底闪过一抹得意。忽然有神情敛住了。眸底带着一丝怒意的看着知晚。“今儿相王妃来提亲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要相王府也送六十四抬纳采礼来?”

    知晚抬眸看着秦知姝。见她那眸底一半高兴一半借机生事的模样,心里就来气,“我是说过这话,想着与五妹妹也没多少时间的相处了,念着十几年的姐妹情谊,帮你最后一把,你要是不乐意,我派人去相王府说一声便是了。”

    秦知姝听得心里就有些急,她会嫌纳采礼多了么,她傻了才会嫌多,就是送几百抬来,把侯府堆满了,她也不嫌弃,只是她听说知晚在相王妃面前说与她姐妹情深,逼相王妃送那么多纳采礼来,会让相王妃心里怎么认为,认为是她的意思,因此与她有了嫌隙怎么办,原还打算指责知晚两句,现在见知晚态度冷硬,她要把话再说重了,万一知晚真派人去相王府说不需要那么多纳采礼,损失的只会是她,不过秦知姝纳闷了,她是想过嫁给相王世子做正妃,他也这么许诺过,可是她心底明白,希望很渺小,她能做侧妃已经是前世烧了高香了。

    虽说这些年因为侯爷的偏心,她没少欺负四姐姐,没想到她心底还是念着自己的,秦知姝望着知晚,想开口道谢,却忽然想到一件事,一挥手,屋子里几个丫鬟全退了出去,柏香望着知晚,不知道她要不要出去,知晚点点头,柏香这才退出门外。

    知晚不知道秦知姝要与她说什么,就听秦知姝笑道,“今儿这事,多谢四姐姐相助了,四姐姐也是通透人,在你面前,我就不藏着掖着了,听姨娘说,你早就知道你并非她亲生的是不是?”

    知晚轻点了下头,不明白她说这话什么意思,秦知姝把玩着手里的绣帕笑道,“虽然这事你知我知,但是府里不知道的人太多了,外人更以为你我是同胞姐妹,你嫁给越郡王做越郡王妃,我嫁给相王世子做世子妃,京都比得上这二人的屈指可数,梅姨娘有这样两个女婿,按理在侯府是无人敢惹的,你也知道姨娘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做正妻,生为女儿的我们,这点小事总该帮忙吧?”

    听着秦知姝的话,知晚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来,原来把她找来,一来是杀杀她的威风,二来就是为了梅姨娘扶正的事,钱氏虽然苛待庶子庶女,却没犯什么天大的错,想要剥夺她的正妻之位,太过渺茫了,若是梅姨娘是她亲娘,或是待她不错,这忙帮了也就帮了,可是梅姨娘对她好吗?

    知晚正要回绝,就听秦知姝笑道,“太太这些年没少欺负你,越郡王不是派了暗卫守着你吗,只要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出手……。”

    知晚脸色一沉,冷冷的看着秦知姝,“五妹妹还是息了这想法吧,太太虽然对我不好,可也罪不至死,你要怎么对待她,我管不着,但要我违背良心去杀人,我做不到!”

    知晚的严词回绝,秦知姝气的咬牙,冷笑道,“四姐姐别以为现在越郡王把你宠的没上没下,你就真当她会宠你一辈子,万一哪一天他对你腻味了,欺负你,好歹有娘家护着你,你以为太太会把你当亲女儿护着吗?!”

    知晚听得好笑,“太太不会,梅姨娘就会了?”

    秦知姝脸色一哏,愣愣的看着知晚,说不出来话,知晚转身要走,回头又看了秦知姝一眼,笑道,“越郡王与相王世子斗个你死我活,你我出嫁后还姐妹情深,只会是个笑话。”

    知晚说完,瞥了窗户一眼,眸底勾起一抹冷淡笑意,她倒想瞧瞧,钱氏要是知道秦知姝刚攀上相王府,就想去抢她的位置,她是何种神情?

    刚进屋时,知晚就注意到窗户外有人偷听,梅姨娘与秦知姝无话不说,没必要派人偷听,有胆量的只会是钱氏的人。

    半个时辰后,钱氏就知道秦知姝找知晚要她杀她的消息了,钱氏气的嘴皮直哆嗦,“这个小孽种,就不该容她长这么大,翅膀还没长大,就妄想我的位置了!”

    王妈妈也一脸怒气,“太太,梅姨娘一心就盯着平妻的位置呢,只是一直不得机会,如今四姑娘五姑娘都高嫁了,要是真有心,只怕……。”

    钱氏冷哼一声,就凭她们也想要平妻之位,就看她们有没有那个命了,王妈妈见钱氏半晌不说话,怕她气坏了身子骨忙道,“幸好这些年梅姨娘没少欺负四姑娘,两人离了心,只要四姑娘不帮着,五姑娘一个倒是不足为惧了。”

    婆子禀告时,知晚说过什么话,钱氏一清二楚,对知晚的态度好了不少,不过她也知道,知晚根本不屑梅姨娘的帮忙,她要是受了委屈,侯爷会不帮着她?再说了,镇南王府给她委屈受,侯府能帮她什么?

    只是今儿相王妃才说过,一定要确保她肚子里的孩子安全无虞,不然侯府吃不了兜着走,钱氏心底是一肚子火气呢,未婚先孕,就足够她用家规处死她了,还被相王妃威胁,她可不信相王世子非秦知姝不娶!

    外面,小丫鬟进来,凑到钱氏耳边嘀咕了两句,钱氏一双眼睛瞪如铜铃,难怪了,难怪相王妃会改口,原来相王世子伤了身子,难有子嗣了!

    要真叫她把孩子生下来,在相王府岂不是一手遮天,梅姨娘还不得挤兑死她?

    钱氏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秦知姝肚子里的孩子是千万不能生下来的,孩子偏不能在侯府里没,可是一旦嫁到相王府,还不被捧在手心里,直到孩子安然生下来为止啊!

    王妈妈想了想道,“不如,借四姑娘的手?”

    钱氏看着王妈妈,这主意她不是没想过,可是根本行不通的,知晚进出身边都有暗卫守着,栽赃嫁祸根本用不到她身上,反倒会把自己给搭上,若是通过吃食下手,就凭她与五姑娘闹翻,根本不会送糕点,钱氏思岑了会儿,眸底闪过一抹狠毒,梅姨娘没有那心思也就罢了,要是真有,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回到檀香院,姚妈妈就上前问道,“五姑娘把你叫去,莫不是叫你帮梅姨娘说情吧?”

    知晚笑看着姚妈妈,“她的心还没这么小,她要我杀了太太,扶梅姨娘上位呢。”

    姚妈妈听得错愕的看着知晚,她知道知晚不会答应的,只是她没想到秦知姝的胆量会这么大,还这么的狠毒,让她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傍晚的时候,知晚才制好香,揉着脖子出屋子,院子里一群丫鬟扎堆在大树下面绣针线,有说有笑,说的正是秦知姝怀孕的事,今天秦知姝从柴房放出来,可是折腾了一回,一会儿说要吃这个,一会儿说要吃那个,没把大厨房的厨娘们给折腾死,还要吃醉风楼的糕点,醉风楼的点心,那是一做出来,眨眼睛就没了的!

    可是秦知姝就是要吃,丫鬟一说没有,她就甩脸色,丫鬟们没辄,只好去禀告钱氏,钱氏哪能不明白,秦知姝是端着架子呢,好好在出嫁前折腾她一回,钱氏也不是软柿子,她哪里不知道秦知姝是要她找知晚要,偏钱氏就不乐意如她的愿,直接就派人去相王府了,告诉相王世子,你未来媳妇和儿子饿了,要吃醉风楼的糕点,醉风楼是越郡王的,侯府可招惹不起越郡王,你想办法吧,要是饿坏了他们母子,侯府担待不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八章 问名礼

    这一回,生气的就不止钱氏一个了,相王妃原本就一肚子火气,六十四抬纳采礼,相王府不是拿不出来,可是相王根本就不乐意,只是娶个庶女罢了,又不是娶什么天仙,用什么六十四抬,要不是她肚子里那块肉,就凭她也想进王府的大门?!

    可是相王妃还真的就拗上了,俗话说,不争馒头争口气,她的王儿哪点比不上那纨绔郡王了,要被他处处压上一头,再说了,王儿要是一辈子好不了,那就只娶这一个女人了,总要风风光光一些,相王妃其实哪里乐意要送那么多陪嫁了,实在是为了脸面啊,再说了,送出去的都会送回来,那就还捏在她手里!

    只是相王妃想到那些东西都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而越郡王的要么是贡品,要么是从皇上那里坑来的,就心里不平衡,一气之下竟跑进宫找太后诉苦去了,太后可就相王这么一个儿子,相王世子这么一个嫡嫡亲的孙儿,忽然之间就不举了,太后也为此着急上火呢,再听相王妃说连越郡王的暗卫都鄙视相王世子,火气就彻底压不住了,“七十二抬纳采礼,哀家送他七抬!”

    相王妃来诉苦,为的就是这聘礼呢,太后库房里积攒了不少东西,哪一天她过世了,这些东西可都归皇宫所有,轮不到她,太后说送七抬,那绝对是好东西!

    太后自己掏的腰包,还觉得不够。这些年皇上偏袒越郡王也偏袒够了,连带着对定远侯府四姑娘都高看几眼,便带着相王妃去御书房找文远帝,大体就是越郡王纵容属下藐视相王世子,知晚抢驳相王妃,觉得纳采礼少了,越郡王如此嚣张皇上要付一半的责任。

    文远帝被指责的脑袋直突突,没办法,只好叫徐公公去库房挑了两件,赏赐给相王妃。

    送走了太后和相王妃。文远帝揉着太阳穴。徐公公劝道,“皇上别为了一点小事心烦。”

    文远帝瞥着徐公公,“纳采礼才是第一礼,还有五礼没送呢!”

    徐公公擦拭了下额头上的汗珠。笑道。“皇上莫不是担心郡王爷为了压过相王府。把皇上的小库房洗劫一空吧?”

    文远帝扫了徐公公一眼,徐公公忙把嘴闭上了,这两日他算是弄明白了。这些年皇上为何纵容郡王爷了,经常数落王爷没把郡王爷教好,原来郡王爷是皇上生的,以皇上对郡王爷的宠爱,别说小库房了,他就是把玉玺抢了,皇上也睁只眼闭只眼,想当年,郡王爷不就看中了玉玺,要抓着往,皇上真给了,只是那会儿郡王爷还小,都拿不稳,要不是他反应灵敏,不定玉玺真摔没了。

    别说,徐公公还真猜对了,文远帝真担心叶归越为了压制相王世子,又来打劫他,虽说他百年之后,那些东西都是他的,就算不是他的,也是身系帝王绳的尘儿的,那可是他皇孙,他不心疼,可是他现在毕竟是皇上啊,被人给打劫,脸面上过的去吗,再说了,为了个女人攀比成风,传出去丢人啊!

    不过一想到,知晚的陪嫁是他的皇孙儿和皇孙女,就是把镇南王府送出去,文远帝也觉得应当。

    有了太后的支持,第二天,相王府就抬着七十二抬纳采礼登门了,彼时,知晚正在桓府帮桓孜治病。

    看着自己的儿子气色一天好过一天,桓大人和桓夫人心情好啊,对知晚是连连道谢,热切殷勤的知晚都不好意思了,笑道,“拿人钱财与人办事,我收了诊费,要是不治好桓大少爷,也说不过去啊,施过两次针,桓大少爷的脑中淤血已经消除一大半了,十日后我再来,这期间,他可以多下床走动走动。”

    桓娇挨着知晚坐着,笑的眉眼弯弯的,之前还对知晚的医术抱着怀疑,但是这几天,桓娇已经把知晚当成神医了,好奇的笑道,“还是越郡王慧眼识珠,一定要娶你做郡王妃,五姑娘与你一母同胞,相王世子一定要娶她,她也如你一般会高超的医术吗?”

    知晚笑而不语,茯苓便捂嘴笑道,“我家姑娘的医术是跟高人学的,连侯爷都瞒着呢,五姑娘又怎么会呢,相王世子娶她,是因为……。”

    茯苓说着,知晚假咳了一声,茯苓忙捂住嘴,不敢再吭声,桓娇眨巴着一双灵动大眼看着知晚,这没什么不能对人言的吧,桓夫人坐在那里直摇头,相王妃心高气傲,又岂会看上一个庶女,还是越郡王妃的庶妹呢,这其中肯定有隐情,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与相王世子的病有关,桓夫人其实是这样想的,相王世子之所以娶秦知姝为正妃是因为知晚的医术,等迎娶了秦知姝之后,知晚就帮他治病,在桓夫人眼里,这世上就没有能难得住知晚的病症。

    见知晚不愿回答,不由得娇嗔了桓娇一眼,“要是随随便便都能学的来四姑娘这样高超的医术,太医院的太医们还有活路?”

    桓娇轻嘟娇唇,她当然知道这样高超的医术不是轻易能学来的了,她只是好奇相王世子为何一定要娶秦五姑娘做世子妃呢,还这么等不及的就要娶进门,知晚见她那好奇的神情,也知道这些个大家闺秀,贵夫人们平素闲的无聊,最关心的就是世子少爷大家闺秀定了谁府上的亲,尤其是相王世子,在整个京都,身份能超过他的压根找不到几个。

    知晚轻眨了两下眼睛,觉得秦知姝的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要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谁家女儿会等不及在十日之内出嫁呢,便朝桓娇勾了两下小指,桓娇忙把耳朵凑过去,知晚轻言了两句,桓娇一双眼珠没差点瞪出来,直勾勾的望着知晚。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知晚轻点了点头,虽然很难想象,但却是事实。

    桓娇真的被震撼到了,从她七岁就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除了父兄堂兄外,就连表兄都不能轻易见面说话,更别提外男了,秦知姝不但与相王世子接触了。还委身与他。甚至还怀上了孩子,这是要被活活打死的啊,现在居然一点事没有,还要嫁给相王世子做正妃。太匪夷所思了。

    怎么定远侯府上的庶出女儿总那么奇特。胆量超乎寻常的大呢。一个敢逃越郡王的婚,还一逃就是一年,要不是侯爷被关进大牢。估摸着她都不打算回来的,一个更是胆大,竟然未婚先孕,偏还都嫁给京都数一数二的权贵世家,想着越郡王和相王世子的纠葛,四姑娘与五姑娘将来还怎么做姐妹?

    桓娇可没想过叶归越和相王世子会因为知晚和秦知姝化干戈为玉帛,这可能吗?

    屋子里说笑着,外面进来一个小丫鬟,福身行礼后道,“老爷,夫人,赵夫人来了。”

    桓夫人眉头一皱,脸上就闪过一抹不虞之色,端茶轻啜,“去回了她,就说府上有贵客,没功夫招待她!”

    桓娇也一脸嫌恶之色,倒叫知晚好奇了,还是桓大人摆手道,“我与赵兄是同窗好友,又一同在兵部共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犯不着如此。”

    桓夫人素来贤惠,听到桓大人这么说,也就松了口,摆摆手,让丫鬟下去请赵夫人进来,她则不动,她倒要看看两年都不曾登门的赵夫人来府上所为何事!

    知晚瞅着桓娇,桓娇轻嘟了下嘴角道,“我娘生赵夫人的气呢,我大哥与赵家姑娘打小就定了亲,要不是我大哥受了伤,也该迎娶赵家姑娘进门了,从知道我大哥有腿疾站不起来后,赵夫人不顾我大哥还在悲伤中就硬要退亲,我娘恼她呢……。”

    桓娇娓娓道来,其实这中间还有故事,赵夫人膝下就一女,宝贝的不行,打桓孜受伤回来,太医诊断这辈子都难站起来后,就要退亲,只是碍着两家是世交,退亲太驳斥桓家的颜面了,就迂回了一下,说把庶女嫁给桓孜,桓夫人哪会同意,赵夫人就认为桓夫人一定要拖她女儿下水,当时就翻了脸,这门亲事就告吹了,其实那会儿桓孜就有意退亲了,免得误了人家赵姑娘一辈子,可是桓夫人气的是赵夫人不该这个时候就退亲,那会儿赵家姑娘才十四岁,要娶进门还早呢,即便是退亲,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好歹等她儿子病情稳定些吧?

    这两年,桓孜的病情反复,有些生无可恋,桓夫人想给桓家留后,四处说亲,就是没人愿意,赵夫人担心桓夫人旧事重提,一直没上过门呢,今天忽然跑来,还真叫人纳闷了。

    正说着呢,就见一身着翡翠撒花洋绉裙的夫人走进来,约莫三十四五岁,长的风流蕴藉,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成熟的风韵,进门便挂着笑,丝毫没有责怪桓夫人没有起身迎她的意思。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都让她进来了,桓夫人也就不端着架子了,起身道,“赵夫人今儿怎么得空来我府上?”

    虽说是迎客之语,不过语气很生硬,摆明了是不大欢迎,赵夫人脸色微僵,一瞬间又笑了,抓着桓夫人的手笑道,“是我对不住你,这不是没脸上门见你吗?”

    桓夫人勾唇一笑,笑意淡薄的如蒲公英,一吹就散,“以前没脸来见我,今儿就有脸了?”

    赵夫人的脸色彻底变青,一抹笑都挤不出来了,她以为她会念着十几年的姐妹情谊,会给她三分薄面,不曾想这点面子都不给,那两件事还有希望吗,桓大人坐在那里,忍不住抚额头,自家夫人嫉恶如仇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收敛一些,便出来打圆场道,“赵夫人今儿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能有什么急事,有急事也是赵大人登门,桓夫人呛了赵夫人一句,也就不多言什么,请她落座,桓娇这才上前见礼,赵夫人拉着桓娇的手,连连夸赞道,“几个月没见,出落的越发的水灵了,许人家了没有?”

    桓夫人一听她这话,眉头就轻蹙了下。还没说话,赵夫人便笑道,“可别误会了,我可不是来替人做媒的,我实在想不到什么人能配的上娇儿的。”

    这话说的桓夫人心里舒坦,连带着脸色都缓和了三分,桓娇一脸羞红的退回到座位上,赵夫人瞥着知晚,见知晚没动,不由的轻挑眉头。“这位是?”

    眸底隐隐有指责之色。桓夫人笑道,“这位是定远侯府上四姑娘,未来的越郡王妃。”

    知晚这才起身要行礼,结果赵夫人瞅了她两眼。就把眼睛望着桓夫人了。知晚也干脆。站起来身子弯都没弯就笔直落座了,赵夫人还等着知晚给她行礼,结果半天没听到动静。瞥头望过来时,知晚已经在端茶轻啜了,桓娇憋笑憋的肩膀直抖,她当她是谁呢,眼前这位可是连越郡王都敢打敢骂的人,就是见了皇上不行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给你请安是给你面子,你还端着架子,活该被无视,滋味不好受吧?

    知晚是桓府贵客,她就是打死一两个丫鬟小厮,桓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赵夫人就是想落落知晚的面子,原因很奇葩,她女儿曾与桓孜有过婚约,后来退亲后,桓孜曾上门求娶过知晚,而那会儿上门求亲的人很多,个顶个都身份尊贵,尤其是叶归越,为了知晚都上门赔礼道歉了,可见知晚有多好了,赵夫人出门做客,就听人家说起她女儿与桓孜的亲事,把她女儿与知晚放在一起比较,赵夫人就听有不对头的夫人说她女儿与知晚相比,就是米粒与珍珠相比,知晚是那珍珠,赵夫人气啊,今儿见到知晚时,有一瞬间的惊艳,得知是知晚时,立马就转变成了不屑,哪知道她不屑,知晚更不屑,赵夫人还不敢数落知晚不懂礼数。

    知晚性子温婉,很好说话,可也看对什么人,人家不给脸,她还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还差不多!

    桓娇就喜欢知晚这种性子,只是身为一个大家闺秀,束缚的地方是在太多,即便不喜欢,脸上也不能轻易表露出来,要是哪一天,她也能如知晚这样,率性而为才好,可是世上又有几个越郡王呢,能如此宠溺纵容自己的嫡妻?

    赵夫人同桓夫人寒暄了几句,才开门见山道,“我听说孜儿腿疾渐好,这事是真的吗?”

    桓夫人一听这话,心里就夹了警惕,瞥了桓大人一眼,桓大人想要说话,忙把嘴闭上了,其实对于退亲这事,他心里也是有气的,只是赵大人几次三番赔礼道歉,他早原谅了赵家,只是自己个的媳妇咽不下这口气,他也没办法,桓夫人今儿高兴,可不想因为这事影响了心情,只要孜儿腿疾好了,还担心娶不到中意的媳妇么?

    桓大人起身走,临走前还给知晚行了一礼,那恭谨的样子看的赵夫人眼神一凝,要说她是越郡王妃,桓大人行礼也就罢了,她还不是呢!

    桓夫人也不隐瞒赵夫人,端茶啜着,云淡风轻道,“不出半年,孜儿就能跟以前一样,能蹦能跳,能上战场杀敌,这事不知道赵夫人从何处听来的?”

    赵夫人脸色微僵,桓孜是她看着长大的,对这个女婿她是打心眼里满意,可惜受了伤,太医都说治不好,不然她何至于拼了两家的世交情分也来退亲,要是知道能治好,她何苦呢,赵夫人苦涩的笑着,“是元夫人不小心说漏了嘴,被我追问了出来,这么大的喜事,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桓夫人把茶盏搁下,擦拭嘴角后笑道,“孜儿腿还没好全,我急巴巴的告诉你,还不得叫外人认为我还想挽回两府的亲事啊,善儿那孩子我打心眼里喜欢,可惜与孜儿有缘无分,两年了,我也看淡了,等孜儿腿好了,得赶紧给他挑门好亲事,我也好享受一下儿孙绕膝之乐。”

    赵夫人手里的绣帕捏紧,眸底有抹寒意,桓夫人知道她要说什么,赵家在遍地权贵的京都压根算不上什么,想要给女儿说门好亲事谈何容易,尤其是那些家世好,模样才情好,又肯上进的世家少爷更是少之又少,不是你瞧不上我,就是我瞧不上你,不然也不至于退亲两年了,还没许人,她知道赵夫人是怎么想的,女儿原本定的亲事不错,要是退亲后,定个家世不如桓家的,她肯定不乐意,想要高攀,别人又嫌弃赵家女儿曾经许过人,就因为人家现在伤了惨了,就巴巴退亲,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是也有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之言,这样的人家,会乐意结亲才怪,这不,一来二去,就给耽误了,赵家姑娘今年也过来十六岁生辰了,这个年纪还没定亲的,京都可是少之又少了。

    赵夫人急呢,这不一听说桓孜腿好了,就急急忙的上门来了,面子里子全豁出去了,谁想被桓夫人一句话就给堵了回去,偏还有知晚这么个外人在场,有什么话她都不好明着说,怕传扬出去对赵善儿的名声不好,便笑了笑,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今儿我来是受人之拖,你也听说了安澶侯府小少爷的事吧,三岁了还不会走路,这不听说有神医会治大少爷的腿疾,就托我前门来问问。”

    桓夫人眉头轻挑,安澶侯府的事她当然听说过,世子妃三年前诞下了长孙,原是喜事一件,随想寻常人家孩子一岁多就会走路,小少爷两岁了还不会走,找了太医来看,愣是什么毛病都查不出来,便防名医,都说没问题,偏就是不会走路,可是愁煞了安澶侯,虽说安澶侯府与桓府没什么往来,可也用不着托赵夫人来问这事吧?

    桓夫人不着痕迹的瞅了知晚一眼,见她与桓娇有说有笑,见她望着她,勾唇一笑,并不言语,桓夫人心里就有底了,四姑娘出嫁在即,府里正忙着呢,来桓府帮孜儿治病已然为难她了,便笑道,“孜儿腿疾能好,还多亏了四姑娘,要不是她请来神医,孜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安澶侯要是想求医,不若求求四姑娘或是越郡王,求我是没用的。”

    桓夫人不敢暴露知晚会医术的事,不过她知道霁宁郡主的哑疾是她治好的,这功劳全被她推在了越郡王身上,桓夫人便照着做了,也好回绝了赵夫人,赵夫人脸色一哏,她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容府少爷寒症会好,那会儿正是越郡王在历州,霁宁郡主哑疾会好,也是因为越郡王,前些日子还听说越郡王两次跑桓府来……她刚刚把四姑娘给得罪了!

    赵夫人扭了下绣帕,要她低头太难,索性桓夫人告诉她了,大不了叫安澶侯求到镇南王那里好了,赵夫人笑笑,“那我便这样回了安澶侯夫人,让她……。”

    赵夫人才说到一半,外面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奔进来道,“四姑娘,侯府派了人来通知您,说是越郡王和相王世子在侯府面前打了起来,让您赶紧回去。”

    知晚,“……。”

    桓娇,“……。”

    桓夫人,“……。”

    茯苓来之前就猜到会是这样,昨儿冷石激怒相王妃,相王妃肯定会抬很多纳采礼来,越郡王会甘心被他压制才怪呢,忙问道,“可说为什么打起来?”

    小丫鬟连连点头,“相王府送了七十二抬纳采礼去侯府,相王世子也去了,没想到遇上了郡王爷,就扬言说郡王爷给他提鞋都不配,郡王爷当时没理他,等世子爷把纳采礼送上后,郡王爷就给问名礼了,送上一座大宅子,好像是他在历州新建的宅子,说是有半个皇宫那么大,送完笑问世子爷,问名礼打算送什么,好像相王府不够大……相王世子就气极了,说聘礼再多有什么用,五姑娘会先给他生儿子,郡王爷想要儿子,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还说四姑娘你逃婚在外一年,指不定就不是,不是清白之身了……郡王爷一听就生气了,最后两人就打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九章 提前

    问名礼?知晚满脸黑线,这厮不知道她叫什么?找名头送礼也不是他这么找的吧,还有相王世子,比不上就比不上,何必把她拖下水,知晚暗气,但是侯府这么急的派丫鬟来寻她,肯定是有大事,再不多耽搁了,抱歉道,“今儿是没法等你哥醒来了,告辞。”

    知晚之所以没走,是因为给桓孜治病,下针时,桓孜说有话说,知晚说等她把淤血抽好,等他清醒再说也不迟,原是糊弄他的,可是她走的时候,被伍承拖住,知晚只好在屋子里坐着了,外面太阳毒劣,赏花也没什么兴致,便一直坐在屋子里,不然她才不乐意做电灯泡,桓夫人也不会这么不知礼,有客拜访,有事相求还这么不顾及,实在是知晚比赵夫人重要的多,要紧着知晚先。

    急急忙赶回侯府,守门小厮瞅到知晚就跟见了救星似地,不等知晚问,便道,“郡王爷在正元堂呢,侯爷和相王世子都在。”

    知晚轻点了下头,拎起裙摆便进府,直奔前院正厅。

    才到正元堂门口,就听到侯爷拍桌子吼道,“别拦着,让他们打,谁先动手,谁就别想娶我的女儿!”

    屋子里一阵骚动,紧接着又是定远侯的骂声,“相王世子,你是不是认为姝儿怀了你的孩子,非嫁你不可,你就敢胡作非为!”

    相王世子压根就看不上侯府,他晾准了越郡王不愿意退亲,不敢动手。所以想下狠手打他,就听到定远侯这话,不由得蹙眉,“不然呢,怀了本世子的孩子,不嫁给本世子,还能嫁给谁!”

    叶归越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道,“岳父一言九鼎。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定远侯坐在那里,一口鲜血差点没憋出喷出来,“郡王爷慎言,知晚还没过门。我还不是你岳父!”

    “岳父要是愿意。小婿今儿就迎娶她过门。马上给您生个大胖外孙!”

    某郡王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定远侯一张脸憋的通红,不是羞的。是气的,还没娶她女儿,就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外孙了,要不是看在两个外孙的面子上,他早把他轰出去了,定远侯还没说话,冷风就先抱怨了,“侯爷,同样是女婿,你做的就有失公允了,五姑娘年纪还小一些,四姑娘先定亲,爷也急的很,怎么反倒是相王世子先娶亲,我们爷反倒落了下乘,爷今儿来的意思是,把婚期提亲,八天后就是大吉大利的日子,那天迎娶郡王妃过门。”

    知晚,“……。”

    定远侯,“……。”

    这厮真是做什么都不落人后,知晚就站在门外,她有脸进去么?

    定远侯坐在那里,揉着太阳穴,秦总管守着一旁,嘴角轻动,想说两句,偏无话可说,越郡王等不及娶四姑娘,别说府里上下了,就是整个京都谁人不知啊,五姑娘怀了相王世子的孩子是不错,可是四姑娘都帮郡王爷生下一对龙凤胎了,怎么说,也都是四姑娘先出嫁,也不怪郡王爷叫屈了。

    秦总管想了想道,“五姑娘事出有因,十日出嫁根本来不及准备什么,四姑娘是要风风光光大嫁的,贸贸然提前……。”

    叶归越把茶盏放下,整理了下裙摆,“要是人手不够,小婿可以叫铁甲卫来帮忙。”

    秦总管,“……。”

    定远侯,“……。”

    显摆,赤果果的显摆,铁甲卫来帮忙,光是这个,就把相王世子挤兑到哪里去了,相王世子坐在那里,一脸铁青,进气多出气少,拳头握的嘎吱响。

    定远侯根本拿叶归越没办法,这事确实是侯府不占礼数,便道,“等知晚回来,看她的意思吧,她愿意什么时候嫁给你就什么时候。”

    叶归越听得面上一喜,瞅着大门便喊,“娘子,岳父问你话呢!”

    知晚没差点被口水给咽死,气呼呼的拎着裙摆进屋,瞪着叶归越道,“谁是你娘子?!”

    相王世子勾唇冷笑,“有些人就是脸皮厚,人家压根不乐意嫁,还非得凑上来……。”

    话到一半,就被一声清软如莺啼的声音给顶了回去,“我乐不乐意嫁给他,关你屁事!”

    相王世子脸色顿时又冷了三分,活像咽了一只恶心的苍蝇似的,冷风憋笑,相王世子太不了解郡王妃了,郡王妃什么性子啊,连爷都敢骂,还会给他留面儿?他以为他是谁呢?!

    定远侯也没想到知晚说话这么直截了当,还说那么不雅的话,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瞅了眼叶归越,见他脸上有些黑线,不过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的样子,望着知晚的眼神带着宠溺和柔情,有些无语,指着桌子上的地契房契道,“这是越郡王送来的问名礼,你好生收着。”

    知晚一心就想着那三个温泉眼呢,想着嫁给他之后,怎么也要讨一个来,没想到他会把那庄子送给她,拿在手里,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忍不住问叶归越,“你真舍得给我?”

    叶归越抖着二郎腿,满不在乎道,“你不是说,等你出嫁了,你的东西还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吗,迟早都是你的,早给晚给有区别?你要嫌不够,皇上还赏赐给我七八庄子,地契房契都可以给你。”

    知晚,“……。”

    定远侯,“……。”

    秦总管,“……。”

    相王世子,“……。”

    定远侯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般霸道,都不像他印象里那温婉如水的女儿了,不由得多看了知晚两眼,知晚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房契地契,一脸窘红,恨不得挖地洞才好。他是故意的!

    冷风站在叶归越身后,忍不住伸手擦拭了下额头的汗珠,在他的印象里,爷是何等的霸道,王霸之气十足,就是面对皇上,也不曾退让半步,没想到一遇到郡王妃,就变的那小白兔了,郡王妃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明昨儿郡王妃把爷气的暴走啊。还以为爷会干晾她三五日呢,没想到,咳,大半夜爷翻来覆去睡不着。问他他是不是不应该甩脸色。把冷风个哆嗦的。要不是他拦着,某郡王会披星戴月来找郡王妃,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郡王爷么?

    冷风看知晚的眼色有些怪异。他十分怀疑,郡王妃是不是给爷下了毒,不然爷怎么可能在短短时日内就变得这么奇怪了,而且只对她一个?

    相王世子坐在那里,望着叶归越的眼神带着鄙夷,他再霸气又如何,在女人面前还不是缩头乌龟一个,要什么给什么,最受男人鄙夷的就是妻管炎了,嫡妻吭一声,他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出息,让他往东绝对不敢往西,让他爬树绝对不敢下河,这样的男人迟早会被女人嫌弃无能,哪像他,他一句话说了,秦知姝敢说不对吗?

    叶归越坐在那里,任由相王世子和定远侯打量,玉骨扇轻轻摇晃,冷冷的瞥了相王世子一眼,“本郡王会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完美女婿,你行吗?”

    冷风侧过身子,一脑门的乌鸦徘徊不去,爷这是没别的可以显摆的了么,不过也是,相王世子厉害之处太厉害了,还没迎娶五姑娘,就先有了孩子,爷有什么,两个义子?想想就觉得爷委屈,必须要好好杀杀相王世子的威风!

    听了叶归越的话,相王世子先是一怔,随即错愕,正要笑话他,就听到定远侯的咳嗽声,相王世子暗骂一声阴险,在今天之前,他没把定远侯放在眼里,一个小小侯爷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但是今天,定远侯给他的压力比父王的还有厚重,不单骂他,还骂了越郡王,骂的越郡王一声不吭,偏越郡王还邀宠谄媚,什么叫岳父一声令下,小婿鞍前马后,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尤其是打女婿这等小事,小婿一定不遗余力的帮岳父您老人家出气,有了越郡王这个帮手,相王世子说话做事都得掂量着来啊!

    偏叶归越还几次三番激怒他,说话惹定远侯生气,幸好他反应及时,没有中他的计,相王世子吧嗒一声,把青玉扇打开,笑道,“本世子定不辜负五姑娘,好好宠爱她,好好对待她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二字,相王世子咬的格外的清晰,眸底都带着挑衅之色,他算是看出来了,听到孩子二字,越郡王就会炸毛,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似地,果不其然,他一说话,叶归越的眸底立时被一层火苗覆盖,偏相王世子还当做没看见一般,起身笑道,“相王府本本分分,不会坑蒙拐骗,但会尽全力送聘礼来,实在是侯府给的陪嫁太重,相王府嫡长孙啊!”

    叶归越拳头握紧,骨节嘎吱响,冷风听得也是一肚子火气,见知晚眸底有歉意之色,冷风忙给她使眼色,劝劝爷啊,爷可能快忍不住了。

    知晚哪里看不出来叶归越在生气,冷风求她说好话呢,可是她能说什么,秦知姝会生孩子,她何尝不会,可惜孩子不是他的啊,知晚想到临进门时他问的话,便对定远侯道,“爹,要不我与五妹妹一天出嫁吧?”

    知晚话音才落,茯苓便道,“可是九天时间,姑娘的嫁衣根本绣不好啊!”

    冷风暗瞪了茯苓一眼,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啊,又怕知晚改了主意,忙道,“郡王妃放心,明儿爷派人送十几套喜服来,总能挑到你满意的。”

    冷风知道昨天皇上派了徐公公赏赐给她一套凤冠霞帔,茯苓说那话明摆是知晚不打算穿,要自己亲手绣呢。

    定远侯脸色微窘,他以为知晚会不同意改期,结果她还真提前了,女儿外向啊,一个大家闺秀听到议论她的亲事,就该羞红脸跑回自己个的院子才对,她非但不羞愧,还云淡风轻,定远侯扫了叶归越一眼,晚儿以前脸皮很薄,他这个做父亲的夸她两句。她都脸红,跟他在一处待了几天,脸皮都厚成这样了!

    也罢,早嫁便嫁了吧,他算是看出来了,只有晚儿欺负越郡王的份,越郡王想欺负晚儿,可能非常的小,更何况还有镇南王呢,他也不会由着越郡王胡来的。便点头道。“那就一日出嫁!”

    秦总管为难的瞅着定远侯,“侯爷,府上就大少爷一个少爷,两位姑娘出嫁。不妥吧?”

    姑娘出嫁。是要兄长背着出门的。府上一共才两个少爷,大少爷背四姑娘她们是不在话下了,小少爷还得不被压瘪啊。总不好去找二老爷帮忙吧,那可是要背在背上的,男女有别。

    叶归越撇了秦总管一眼,眸底微闪,摆手道,“本郡王的郡王妃,本郡王自己背!”

    知晚,“……。”

    秦总管,“……。”

    相王世子眉头一皱,“本世子的世子妃,也不需别人背!”

    定远侯揉着太阳穴,摆摆手道,“随便你们,都回府吧,十日后迎亲过门!”

    叶归越起身打算要走,忽然想到什么,转身给定远侯行了一礼,相王世子已经走远了,还是随从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满脸尴尬,在这一点上,他做的可不如越郡王好。

    相王世子回头行礼时,叶归越已经朝知晚走过去了,亲昵的捏了捏知晚的脸颊,笑道,“虽然相王世子妃先怀有身孕,但是本郡王相信,你一定能给本郡王一次生两个儿子!”

    知晚,“……。”

    茯苓,“……。”

    定远侯,“……。”

    秦总管,“……。”

    还有满屋子的丫鬟婆子,都捂着嘴抖肩膀,郡王爷和相王世子这事拗上了呢,非得争个高低上下不可么,五姑娘先生,四姑娘后生,但是四姑娘生两个,倒是比相王世子厉害了。

    秦总管一脸黑线的觑着定远侯,四姑娘不是已经帮越郡王生了两个孩子了么,四姑娘失忆了不记得,郡王爷可没听说他受伤失了记忆,怎么还这么的糊涂呢,平白受相王世子一堆气,他怎么觉得想骂一声活该啊,就见叶归越大笑出门,知晚满脸窘红,比晚霞还要绚丽娇美。

    相王世子行礼后,也退了出去,定远侯给秦总管使了个眼色,要他出去盯着点儿,免得两人真敢在侯府门前打架。

    等秦总管走后,定远侯摆摆手,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出去了,独独留下知晚一个,定远侯眸底闪过一抹无奈之色,端茶轻啜,随口问道,“尘儿思儿你打算怎么办?”

    知晚轻抿了下唇瓣,“越郡王说会认两个孩子做义子义女,镇南王也同意了,只是要求我别让他靠两个孩子太近。”

    噗!定远侯一口茶直泠泠的喷了出去,连连咳嗽起来,知晚忙上去帮他拍后背,她也知道叶归越的心胸是宽广了些,不然她才不会答应提前嫁给他呢,实在是心中有愧啊!

    定远侯手脚无力,连茶盏都端不稳了,自己的儿子女儿不认得,还认做义子义女,世上竟有如此奇葩郡王,真是闻所未见,要不是无缘大师可以作证,镇南王认得麒麟玉佩,他都该以为是他自己猜错了,定远侯摆摆手,“为父没事,镇南王说的对,尘儿是该离越郡王远点儿,这样的纨绔,一个足矣。”

    知晚,“……。”

    送正元堂出来,知晚深呼一口气,一个两个就叫她让尘儿离他远点,你们都以为她不想呢,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家长得妖孽,尘儿喜欢啊,见着就伸胳膊,不给就哭,她也不想的好么!

    知晚和秦知姝一天出嫁的事很快传遍侯府,定远侯拿的主意,钱氏也不敢说什么,只是绣衣坊的活计就重了一倍不止,虽说知晚两次出嫁,准备的陪嫁衣物不少了,可是给叶归越做侧妃和正妃是两码事啊,侧妃有许多颜色是不能用的,尤其是大红色,那些喜被,鸳鸯枕用的都不是正红,姚妈妈早吩咐过制衣坊,全部换新的。

    制衣坊早前就在抱怨了,现在一下子提前这么多时日,已经是怨声载道了,姚妈妈瞅着知晚道,“虽然镇南王府是送来不少的聘礼。郡王爷对姑娘也是一心一意,一般的陪嫁不需要,可是该有的也不能少了,尤其是这喜床,洞房花烛夜,一辈子也就……。”

    一辈子就那么一次啊,姚妈妈说着就说不出来了,为知晚的洞房担忧了,那元帕一关可怎么过,难道真的要咬破手指?

    怎么准备陪嫁。知晚不甚在意。秦知姝就关心了,占着自己肚子里怀着相王世子的孩子,颐指气使,一定要制衣坊捡最好的给她做。可惜钱氏会如她的意才怪了。一句话。先来后到,她的亲事来的太突然了,制衣坊根本来不及准备。只能掏银子去府外面买,全力准备知晚的陪嫁,气的秦知姝摔了好些东西。

    知晚还真担心冷风说的,会送十几套喜服来给她挑选,忙叫冷石回去禀告说不需要,余下十日,她专心绣嫁衣,时间也来得及。

    知晚安安分分不挑事,但是秦知姝嫌的发闷,尤其是相王世子派人送了风光霞帔来,怎么看也比不上定远侯帮知晚设计的那一套,也比不上皇上赏赐的那一套,秦知姝的心思又活乏了,知晚一个人,也不能穿两套喜服出嫁,就要知晚让一套出来给她,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秦知姝登门的时候,知晚正临窗绣嫁衣,秦知姝一瞧就知道知晚是打算穿自己绣的嫁衣出嫁了,她也知道皇上赏赐的那套比不上她自己的绣的,可远比相王府送来的精美,秦知姝可不想一天出嫁,落知晚太后了。

    知晚望着秦知姝,对于她的脸皮,她早领略过来,厚的堪比城墙,知晚绣了两针,笑看着秦知姝,“五妹妹也该知道,相王世子和越郡王争斗不休,我的凤冠霞帔是皇上赏赐给我的,我送与你算怎么回事,你也要嫁给越郡王吗?难道堂堂相王府连个像样的凤冠霞帔都送不起,你要是不满意,我不介意叫越郡王的暗卫去相王府说一声。”

    秦知姝脸色一僵,她没想到知晚会这么不顾及她的脸面,气的直扭帕子,银柳忙劝道,“五姑娘,你现在可是双身子骨的人,受不得气呢。”

    说完,又数落知晚道,“四姑娘,五姑娘是你的同胞姐妹,你明知道她受不得,还成心的气她,要是气坏了五姑娘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担待的起吗?”

    茯苓气的磨牙,叉腰道,“我家姑娘就这样说话的,越郡王也知道,他就喜欢我家姑娘说话的态度,五姑娘认识姑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明知道自己个怀了身孕,还不安安分分的待在兰香院安生待嫁,跑来找姑娘要凤冠霞帔,传出去也不嫌丢人,还嫌我家姑娘说话气人,不乐意听可以走,没人拦着你们!”

    秦知姝差点没被茯苓的直言不讳气晕,抬手要打茯苓,知晚冷冷的看着她,“你在兰香园耀武扬威我管不着,要敢在我屋子里打我的贴身丫鬟,我可不管你肚子里是不是有孩子!”

    银柳见知晚云淡风轻的话,还有冷冰冰的眼神,有些吓住了,她可是知道檀香院里有越郡王的暗卫,虽然她也跑去相王府告诉相王世子,相王世子也派了暗卫守着五姑娘,不然五姑娘才不敢大着胆子来找四姑娘要东西呢,银柳担心,万一相王世子的暗卫打不过越郡王的暗卫怎么办?

    银柳劝了秦知姝好一通,才把秦知姝劝住,秦知姝是跺着脚走的,等她走后,不到半个时辰,府里上下就知道定远侯是如何疼爱宝贝知晚的了,连她出嫁,侯爷还亲自设计了凤冠霞帔,想当初大姑娘出嫁,侯爷都没帮着设计凤冠霞帔呢,如此嫡庶不分,气的钱氏又是一通乱发脾气。

    秦知柔,秦知雪几个也跑到定远侯跟前抱怨,明里暗里说他偏心,定远侯被搅的焦头烂额,本来女儿家谁敢随随便便提出嫁的事,可是有知晚和秦知姝带的好头,逃婚没事,未婚先孕也没事,她们提出嫁又算的了什么,还会罚她们不成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章 兵权

    钱氏和兰姨娘几个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定远侯没法,直说回头她们出嫁,他也帮着画,至于挑事的秦知姝,定远侯颇不喜道,“要是你愿意等,为父可以叫相王府延期!”

    柳姨娘也在场,她挨了板子,原本不敢请大夫的,可是秦知姝怀了身孕,柳姨娘就免罪了,好药抹着,五六日就复原了,又开始蹦跶了,“四姑娘有皇上赏赐的凤冠霞帔,侯爷给她设计的那份就给五姑娘吧?”

    定远侯根本就没给知晚设计过凤冠霞帔,他这辈子也只设计了那么一套,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那是向晚最宝贝的东西,传给知晚原也应当,梅姨娘竟然也敢抢,他念在她抚育过知晚几年的份上,几次饶她,没想到她却变本加厉起来了,有些东西梅姨娘抢了也就罢了,有些绝不是她可以染指的,定远侯当时就气的拍烂了一张桌子,“混账东西,相王世子娶亲,已经送了凤冠霞帔来,她不喜欢,就敢占着怀了身孕弃之不用,我侯府还没有这么不识抬举的女儿!”

    梅姨娘吓了一跳,有些委屈的跪在那里,昂着脖子望着定远侯道,“奴婢伺候侯爷也有十几年了,有些话一直憋着心里头,今儿说到不识抬举,这头一个不识抬举的是谁?是四姑娘!侯爷怎能这般偏心,大姑娘出嫁,侯爷都没有亲手设计过凤冠霞帔,独独到四姑娘这里就有了,就连皇上送来的凤冠霞帔都不用。奴婢久居内院,也知道皇上赏赐重于天,是,四姑娘福运好,嫁给了无法无天不守规矩礼教的越郡王,有越郡王帮她撑腰,她可以无所顾忌,太太指责我没有教好四姑娘,侯爷扪心自问,四姑娘养成今日的性子。是奴婢娇惯的还是侯爷你惯的?”

    梅姨娘跪在那里。用帕子擦拭着眼泪,越说越委屈,眼泪巴巴的往下掉,柳姨娘站在钱氏身后。轻笑道。“看梅姨娘这话说的。侯爷是疼爱四姑娘多些,奴婢以前也觉得四姑娘性情养成这样是侯爷宠溺的缘故,可瞧了五姑娘还未出嫁就先怀了相王世子的骨肉……梅姨娘。五姑娘总是你手把手教的吧,得亏四姑娘有侯爷看管着,不然还不知道会如何呢,你这叫委屈叫的好没道理可言呢。”

    柳姨娘说着,兰姨娘也笑道,“可不是,四姑娘逃婚在外一年,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骨,五姑娘在侯府里待着,却与相王世子搭上了,一母同胞,梅姨娘这么说可就叫四姑娘寒心了。”

    钱氏端着茶啜着,任由她们狗咬狗,她知道知晚不是梅姨娘亲生,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侯爷的亲骨肉,梅姨娘跪在那里,背脊有些发寒,柳姨娘和兰姨娘再妒忌四姑娘和五姑娘攀上高亲,想挑拨知晚与知姝的姐妹情分,更是要借着侯爷的手惩治她,梅姨娘有些后悔提凤冠霞帔的事了,就听柳姨娘叹道,“幸好三姑娘和八姑娘她们平时有太太和我们严加管教,这要府里再出一两个恬不知耻的女儿,侯府哪还有颜面在京都立足?”

    兰姨娘点头叹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好好的,五姑娘忽然就要嫁给相王世子了,还嫁的那么急,外面什么样的揣测都有,就怕这事瞒不了多少时日,几位姑娘的亲事最好先定下,万一有所影响……。”

    兰姨娘盼着把秦知雪许人呢,她自认自己养大的女儿无论是才情还是容貌都不输给知晚和秦知姝,她们两个都能嫁做郡王妃和世子妃,秦知雪怎么也能嫁进王侯之家吧?

    钱氏听着兰姨娘的话,再看她那眼神,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她不是求着老太太帮八姑娘挑门中意的亲事,生怕她从中作梗了似地,没错,侯府庶女是高嫁了,还不是一般的高嫁,比之郡主公主都不差什么,可也不瞧瞧,嫁的都是什么人,侯府庶女嫁的比嫡女还要好,寻常人家敢上门提亲吗?

    那么些丰厚的陪嫁,等闲人家谁拿的出来?

    平素这些个姨娘庶女就爱攀比,钱氏想着,把茶盏搁下,慎重的望着定远侯道,“兰姨娘说的不错,这事万一走露一丝风声,与府里姑娘的名声总是不好,只是四姑娘五姑娘嫁的这般好,三姑娘她们的亲事该如何挑选我倒是拿不定主意了,挑个中等人家吧,几位姨娘心里都不乐意,挑了世家大少爷,可不是谁都如镇南王府和相王府,不讲嫡庶尊卑,更没有六七十抬,富丽堂皇堪比皇宫的庄院来求亲。”

    定远侯也为此事发愁,这几日早朝,几位大臣对他叹息,原本想给家中嫡次子或是庶子求亲,可是一想到侯府庶女不是嫁做郡王妃就是世子妃,高攀不上,定远侯是有心同意,却说不出话来,定远侯起身道,“寻常侯府该怎么嫁女儿还怎么嫁女儿……。”

    正说着呢,门外秦总管急急忙奔进来,禀告道,“侯爷,荣华公主来府上了。”

    定远侯眉头一蹙,定远侯府与荣华公主府素无往来,她怎么来了,难道是为了越郡王强逼四皇子迎娶民女做皇子妃而来?

    钱氏也纳闷呢,不过她没往越郡王和四皇子身上想,她猜测应该与相王世子娶亲有关,毕竟荣华公主是相王世子的亲姑母。

    荣华公主登门,定远侯忙去迎驾,钱氏也在,至于几位姨娘就各回各院了,她们还没资格见荣华公主,梅姨娘扭着绣帕,要是她升做平妻,也能出门会客……

    侯府大门前,一座奢华的软轿停下,轿子四周缀着流苏和银铃,清风吹来,银铃叮铃悦耳,似是在谱一曲清音。

    轿帘揭开,一身宫装贵夫人由着丫鬟扶着走出来,身姿旖旎。淡眉如烟笼雾,睫毛细密如丝,双双眉黛,对锁春山,白似梨花带雨,娇如桃瓣随风,瞅着侯府大门前两只石狮子上系着的红绸,嘴角勾起一抹笑,彼时,定远侯和钱氏上前行礼。荣华公主侧过身子。笑道,“越郡王与相王世子的泰山泰水,如此重礼,本宫可担不起。”

    定远侯起身回道。“公主说笑了。”

    钱氏笑着恭请荣华公主进府。荣华公主轻提裙摆上台阶。瞅着侯府一团喜气,笑道,“再有三日。府上两位姑娘就要出嫁了,那般多的陪嫁,规格越过皇上娶后,京都盛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钱氏暗暗打量荣华公主,不明白她这么说什么意思,要说违背规制,那就不该来侯府吧,哪有抬上门的聘礼嫌多的,素来只有嫌少的,再说了,这事早前就议论过了,皇上不都什么话没说吗,荣华公主总不会指责相王府做的不对吧,钱氏笑道,“镇南王府一共送了一百八十抬聘礼来,相王府送了两百抬,到时候出嫁,一南一北,的确是京都盛举。”

    荣华公主听到两百抬,比镇南王府多,眸底的笑意深了三分,虽然她知道,相王府的两百抬比不上镇南王府那一百八十抬,尤其是越郡王那么多庄子房契地契,不过面子上总是相王府好看些,她是相王胞妹,相王府有面子,她脸面上也光彩。

    进了正元堂,奉上上好的茶水,待荣华公主啜了两口之后,定远侯才问道,“不知道公主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荣华公主把茶盏放下,擦拭了下嘴角,整理了下宫袍,笑道,“本宫今儿前来是受了皇后之托,定远侯府虽说只是个候府,如今在京都,就是寻常王府也比不上,府上庶女,镇南王府和相王府争相求娶,想必嫡女更是不同凡响。”

    钱氏听到荣华公主这么说,面上一喜,嘴角的笑满意的怎么憋都憋不下去,荣华公主可是受皇后之托,那就是替四皇子求亲了,钱氏虽然这样妄想过,可从没想过真有那么一天,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的突然。

    屋子里丫鬟婆子各个欣喜不已,太太这么高兴,一会儿荣华公主走后,太太肯定会奖赏她们的,府上出了个郡王妃,又出了个世子妃,再来一个皇子妃,一门荣耀,就是她们走出去,背脊都比寻常人家挺的直。

    相比钱氏和丫鬟婆子们的喜不自禁,定远侯的眉头却是蹙拢的,四皇子怎么会想与侯府结亲,像皇子们的亲事,无不是要当做筹码,给自己添助力的,侯府能给四皇子什么助力?

    钱氏看到的是荣华富贵,是秦知妩的母仪天下,定远侯想到的是危机,如果他猜的不错,皇后请荣华公主前来说亲,一来是想借着他是越郡王岳父的身份,要求他收回对四皇子的施压,四皇子当街被非礼一事就此烟消云散,二来让他做和事老,若是妩儿成了皇子妃,他肯定会为了她的前途不遗余力,要拉拢镇南王支持四皇子吧?

    可是,四皇子会登上帝位吗?将来的帝王不是镇南王府的囊中之物,他外孙儿的吗?

    定远侯最疼的是知晚不错,可是秦知妩也是他女儿,也是他从小疼着长大的,明知道将来四皇子是个悲剧,他岂会同意这门亲事?

    定远侯轻拨着茶盏,没有喝就放下了,“承蒙皇后看的起,四皇子我侯府实在高攀不起,一个越郡王一个相王世子已经够我头疼的了,再来一个,我可扛不住。”

    荣华公主脸色微僵,她亲自来求亲已经给足了侯府脸面,没想到定远侯竟然敢拒绝,荣华公主觉得颜面大失,要不是皇后所托,越郡王咄咄逼人,她真恨不得甩袖子走人。

    钱氏心底不虞,云袖下的手攒的紧紧的,牙关紧咬,他宠爱的两个女儿嫁的好,他就不管妩儿了,四皇子不比越郡王好?不比相王世子好?

    钱氏瞄了荣华公主一眼,见她面带不悦,心里就有底了,笑道,“侯爷多虑了,越郡王和相王世子都不敢在您面前放肆,四皇子若是真有心与侯府结亲,又怎么敢在岳丈跟前无礼?”

    钱氏这明摆是同意的,荣华公主脸上好看了三分。其实也不怨定远侯了,要是换做寻常时候,他还不赶紧谢恩,实在是女婿太强了,一个比一个厉害,他架不住,尤其这些个女婿之间,还有着千丝万缕,荣华公主大度的笑着,“其实侯爷有这样的担忧也不足为奇。四皇子与越郡王有纠葛。越郡王与相王世子也有纠葛,听说四姑娘是侯爷最疼爱的女儿,莫不是担心相王世子与四皇子合起来欺负越郡王吧?”

    定远侯嘴角一弧,这点他倒是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越郡王哪一天把另外两个女婿给活活打死。到时候他是出面还是不出面?

    定远侯还欲说话。钱氏便阻拦道,“侯爷,四皇子可不是越郡王和相王世子能比的。皇后特地麻烦荣华公主跑这一趟,这面子我侯府岂能不给,要是回绝了,往后谁还敢上门求亲?”

    钱氏这话说的也不错,区区侯府敢回绝皇子的亲,还是有望谋夺皇储的四皇子,连四皇子都瞧不上,侯府嫡女还有谁敢张口求娶?估计四皇子的颜面也不敢登门啊!

    这一点,定远侯考虑的就没有钱氏周到了,扭眉思岑了好一会儿,定远侯松口了,“既然四皇子成亲想娶,本侯也就不拒绝了。”

    听到定远侯的答应,荣华公主大松了一口气,把云袖下握着的血玉佩搁桌子上,笑道,“这血玉佩是求娶六姑娘做皇子侧妃的信物。”

    皇子侧妃,这四个字恍若晴天霹雳打在钱氏的脑门上,钱氏懵了,“侧,侧妃?不是正妃?”

    荣华公主瞥着钱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反正亲事已经答应了,想侯府也不敢毁四皇子的亲,便笑道,“是侧妃,你没有听错。”

    越郡王不讲理,那是他从小就不讲理,不知礼数,相王世子是因为身子出了毛病,为了相王府的传承,不得不娶怀了身孕的五姑娘,不然就凭她庶出,未婚生子,也妄想进皇家祠堂,别说是相王府了,整个皇家都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侯府嫡出的六姑娘她不是没见过,模样比不上四姑娘,才情还算是不错,不过四姑娘能得越郡王欢心,心甘情愿的为她收敛脾气,放下身段,可见不是个寻常女子,尤其是弹琴唱曲,据说京都无人可与之比拟,堂堂嫡女连个庶出的都比不上,有何颜面做皇子妃,要不是要拉拢相王府,想着镇南王府看在定远侯府的面子上,就算不支持四皇子,也不会从中作梗,就这么点理由,犯不着搭上个皇子妃的位置。

    钱氏手里的绣帕扭紧了,皇子侧妃的身份是诱人,要是没有越郡王妃,没有相王世子妃,她很乐意就接受了,可是如今呢,庶女做嫡妻,嫡女做妾,传出去,她还有何面目做人?!

    钱氏攒紧手,一瞬间又松开了,笑问道,“前些日子在大街上,越郡王和四皇子闹翻,四皇子还被个民女给轻薄了,当时越郡王就发话,要四皇子负责,迎娶民女做皇子妃,这些日子朝堂上在争论不休,莫非四皇子妃是那民女?”

    荣华公主脸色顿时僵硬成冰,定远侯瞥了钱氏一眼,这女人脑子有毛病吧,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方才还高高兴兴的巴结荣华公主,一听到侧妃二字就态度逆转,定远侯懒得管她了,端茶啜着。

    钱氏问的很镇定,很坦然,因为她问的是事实,用侧妃来侮辱她女儿,她就不能用民女来侮辱四皇子了?

    荣华公主心口微微起伏,憋气别的脸都发青了,心底却百转千回,一个侯夫人也敢说这话,敢把皇子侧妃的位置不放在眼里,莫非是依仗着越郡王,也是,毕竟定远侯是越郡王的岳父,为了求娶四姑娘,越郡王一而再再而三纡尊降贵,还险些被定远侯给打了,据说与相王世子在侯府门前闹翻,定远侯一句话吼了,他就乖乖不闹了,要是定远侯要他一定要四皇子娶个民女,文武百官也不能反驳,驸马上朝回来就说过,四皇子要纳那民女做妾,越郡王根本不同意!

    文武百官说民女粗鄙,难等大雅之堂,越郡王反驳说粗鄙可是教会她礼仪,朝堂之上,多少人祖父太祖父是穷苦出身,不都凭着自身努力入朝为官了,像前朝惠文皇后,还是宫女出身,不照样母仪天下?

    不能因为是民女,就轻视人家,若是嫌弃她身份低劣,大不了他认她做义妹,堂堂越郡王的义妹配不上他四皇子吗?

    皇后太后正为此事担忧呢,四皇子与民女有肌肤之亲是事实,要是瞧不起百姓,而他越郡王眼里不分嫡庶,对百姓一视同仁,传扬开去,与四皇子声望有碍,毕竟民心也是一个皇子成为皇储的考量,娶六姑娘做皇子妃,总比娶个民女好吧,要是娶做侧妃,没准儿六姑娘会借着定远侯府的势力去害正妃,正妃之位迟早还是她的,还不如一开始就给她正妃之位,让她与六皇子齐心?

    只是这事皇后没同意,她贸贸然做主行吗,荣华公主思岑了会儿,笑道,“还真叫侯夫人说对了,越郡王煽动朝臣,要四皇子娶个民女做正妃,不然也不会委屈了六姑娘做侧妃。”

    她就猜到是这个原因!钱氏暗暗磨牙,怎么哪里都有越郡王,处处坏她好事,钱氏望着定远侯,眸底轻动,言外之意,要秦知妩做侧妃绝对不行,尤其是被个民女压着,侯府有什么颜面,越郡王是他女婿,只要他说一声,越郡王不会不应。

    荣华公主起身笑道,“府上两位姑娘出嫁,肯定比较忙碌,本宫就不多耽搁了,等两位姑娘出嫁,四皇子便来下聘。”

    钱氏和定远侯送荣华公主出府,等荣华公主一走,钱氏便忍不住了,“侯爷,越郡王未免也太咄咄逼人了,一个民女也妄想做皇子正妃,如今妩儿都嫁给四皇子了,被个民女压着像什么话,越郡王听你的,你派人去通知他一声,让他退一步,即便非娶民女不可,正妃是妩儿,侧妃是那民女。”

    定远侯瞥了钱氏两眼,吩咐秦总管道,“派人告诉四姑娘一声,让她叫越郡王松口。”

    钱氏听了,脸色就绽放一朵笑来,正要说话,定远侯一甩袖子,“你别后悔!”

    钱氏的笑在脸上定住,“我后悔什么?要让妩儿做侧妃,被个民女压着,我才会后悔!”

    定远侯没理钱氏,迈步去了外院书房,钱氏喜笑颜逐,丫鬟婆子小厮们上前恭贺,钱氏笑道,“赏,今儿高兴,每人赏两个月月钱!”

    秦总管亲自去的檀香院,有些话三言两语压根就说不清,只是秦总管没想到会在知晚的屋子里遇到越郡王,而且两人还打情骂俏,额,准确的是知晚再骂越郡王,“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你从相王那里坑来的三千私兵,是你的好么,你给我的是庄院的房契地契,不是他们的卖身契,他们不归我管!”

    叶归越坐在书桌旁,提笔画画,知晚在一旁研磨,一边咕噜着,她只是开口要几个暗卫,完完全全听她命令的暗卫,他倒好,一开口,三千私兵就丢给她了,拜托,她是大家闺秀,是女的好么,不是花木兰,不需要上战场打战,要什么私兵啊?

    知晚见自己说了半天,人家就是不为所动,眼珠子一转,笑道,“你是没见过我的手段,你不是怕尘儿将来谋逆杀你么,我若是训练三千私兵,将来肯定是听我的,夫君再亲也亲不过自己的儿子啊,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啊啊!”

    被知晚吵的耳膜生疼,叶归越才歇住笔墨,瞥着知晚道,“你的本事我早见识过了,尘儿将来能当皇帝,要说不是因为你,我会信吗?没有兵权,他怎么称帝,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知晚,“……。”(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一章 添妆

    秦总管站在珠帘外,瞅着姚妈妈,姚妈妈讪笑,“没事,平素四姑娘也是这般与越郡王说话的,习惯了就好。”

    秦总管满脸黑线,他说的不是这个好么,他说的是尘儿少爷谋逆杀越郡王,那不是弑父吗?这等千古大罪,怎么在四姑娘和越郡王这里就成玩笑之言了,还没见过越郡王这样的,千辛万苦从相王那里抢了兵权,硬是塞给四姑娘,不要还不行,真是见鬼了,那是兵权好么?!

    知晚很无语,极度的无语,冷风站在一旁轻咳了一声,笑道,“皇上给爷定了期限,要是半年之内,不训练出一支无敌的军队,就收回兵权,爷觉得整个大越朝最无敌的就是郡王妃你了,交给你来训练比较合适……。”

    把三千私兵训练的跟郡王妃一眼,不无敌能成么?

    知晚,“……。”

    秦总管,“……。”

    知晚伸手抹去额头上的黑线,“你就相信我会训练兵马?”

    “……你连如何炼制精铁和烟花都会,还会调香制药,会不知道练兵么?”冷风反问,要不是知晚生了两个孩子了,他都要怀疑知晚是不是男的了。

    知晚扯了扯嘴角,你还真说对了,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练兵,不过你要是真把三千兵马丢给她折腾,她这个现代人,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现代枪战,各种特工队,暗杀……她还真看过不少。依葫芦画瓢,她不会么?

    知晚豪气干云道,“行,既然郡王爷这么看得起我,我就接了,每月给我一万两银子的月钱,我给你训练出一支无敌的军队!”

    秦总管差点没腿软,这是闺房戏言吧?

    就听一道淳厚的笑声传来,“你确定是无敌不是无耻?”

    秦总管,“……。”

    姚妈妈一脸黑线。真担心再说下去会吵起来。忙道,“姑娘,秦总管有事找您。”

    知晚忙丢下手里乱翻的书本,拍拍羞红的双颊。迈步出去。秦总管也不进屋了。笑着把来意禀明,故意的说的大声,让叶归越也听见。

    秦总管说完便走了。知晚回屋瞅着叶归越,“你都听见了吧,能高抬贵手吗?”

    叶归越勾唇一笑,“可以是可以,但是本郡王不做赔本的买卖。”

    知晚撅着嘴,“要好处,你找我爹要去。”

    叶归越望着知晚,“我跟岳父有什么好说的,他不乐意见我,我也不乐意见他。”

    知晚嘟着腮帮子,“可我没好处给你啊?”

    叶归越伸手一拉,长臂一揽,就把知晚抱坐在了他大腿上,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让知晚满脸羞红,眨眼睛,整个屋子就只剩他们两个了。

    叶归越搂着知晚紧紧的,有些闷气道,“相王世子什么都比不上我,但有一点,他比我强,我说过,要你一次生两个儿子。”

    知晚哭笑不得,他这是吃相王世子的醋还是吃尘儿他爹的醋呢,“一次生两个,哪是那么好生的,万一没有怎么办?”

    “必须要有。”

    “万一呢?”

    “没有万一!”

    “……。”

    “好吧,我答应你,要是没生两个,塞回去重生一次,这事我答应你了,四皇子的事,你答应了吧?”知晚觉得委屈,秦知妩嫁给四皇子做正妃还是侧妃关她屁事啊,凭什么要她牺牲啊?

    叶归越见知晚唇瓣撅的高高的,娇艳欲滴,仿佛樱桃般诱人,多瞧两眼就觉得嗓子有些发干,双臂一用力,知晚就朝他扑了过去,某郡王准确无误的擒住那诱人的唇瓣,允吸起来,品位美酒佳酿。

    吻得知晚双眼迷蒙,手脚无力,连推攘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叶归越才松开她,意犹未尽的笑道,“四皇子的事,我答应了。”

    知晚气的双颊飘红,要起身,可是腰肢被搂着,她根本起不来,不由的气道,“你欺负人!”

    叶归越捏着知晚的琼鼻,妖冶的凤眸夹了笑意,“你迟早是我娘子,欺负你怎么了?倒是侯府这些人,有事没事都欺负你,怎么不见你反抗?”

    知晚嘟嘴,磨牙问道,“要不是你,四皇子会娶六妹妹?”

    “……不会。”

    “看吧,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了吧!”

    “……你以为我松口了,四皇子就会娶你六妹妹做正妃?”

    “……不会吗?”知晚诧异的睁大了双眸,要是不是,钱氏和她爹还要她求什么情?

    叶归越白了知晚一眼,亏得她那么精明聪慧,“四皇子的亲事做主的是皇后,太后,皇上,几时轮到一个公主做主了?要是愿意娶你六妹妹做正妃,就不会开始提侧妃了,荣华公主答应了,皇后随时可以改口,与荣华公主的脸面比起来,四皇子妃的位置重要的多,若我猜的不错,一旦我改口,四皇子妃会是芸香郡主的。”

    芸香郡主……?

    荣华公主的女儿?

    芸香郡主与四皇子不是表兄妹吗?虽然有表兄表妹,天生一对之言,可是近亲结婚,不科学好么?

    科学不科学,不是知晚说了就能算的,四皇子娶谁轮到谁也轮不到她做主,咳,这么说貌似也不对,毕竟现在四皇子的亲事一半掐在某郡王爷手里,她一句话,四皇子的亲事可就有了变化了。

    叶归越虽不在朝为官,却对皇宫里的弯弯绕绕了如指掌,定远侯和钱氏不知道的事,他一清二楚,也坦白的告诉了知晚,知晚闻言只是一笑,她这会儿跑去钱氏跟前说,只会讨人嫌。吃力不讨好的事她从不做。

    果真如叶归越所说的那般,他一松口,那民女就被皇上赐婚给四皇子做了侧妃,皇后求太后懿旨,把芸香郡主赐婚四皇子做了正妃,得知这消息时,钱氏把荣华公主一通咒骂,却也无可奈何,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接下来几天。知晚全心全意绣嫁衣。总算在成亲前一日把嫁衣赶制了出来,正打算试穿呢,外面丫鬟笑着进来道,“姑娘。霁宁郡主。容府大姑娘。楚府,桓府几位姑娘来给您送添妆来了。”

    知晚听得面上一喜,这几日瞒着绣嫁衣。连话都没说几句,正闷的慌呢,忙把嫁衣搁下,起身出了屋子。

    才走到二门,霁宁郡主、容清絮、楚欢、桓娇、谢宁姝几个就来送添妆了,这几个知晚认得,她只是没想到成国公府大姑娘,侯青妙也来了。

    说到高兴,最高兴的莫过于茯苓几个丫鬟了,姑娘明儿就要出嫁了,竟然没一个上门送添妆的,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家姑娘没什么闺中好友啊,可别小瞧了这些大家闺秀们,朝廷严令官员结党营私,但是贵夫人们玩在一起,大家闺秀们玩的好,有什么事,就可以请家中父兄多帮衬着些,出嫁送添妆这等大事,都没人理会她家姑娘,要是有什么事,岂不是无人可以寻求帮忙吗?

    再说五姑娘,三天前,上门送添妆的就一拨一拨的来,兰香院的丫鬟走到哪里脖子都昂的格外的高,还格外的爱挑衅檀香院的小丫鬟,这几天,已经起了好几次争执了,要不是姚妈妈说大喜日子,能不闹就不闹,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然茯苓肯定是要闹到侯爷跟前的。

    知晚领着霁宁郡主六个去檀香院,路过花园的时候,正巧见到秦知姝招待明珠郡主几个,江婉娴也在其中。

    秦知姝手里拿着一朵新摘的牡丹花,置于鼻尖轻嗅,妩媚却不失淡雅,见知晚几个有说有笑,嘴角缓缓勾起,“四姐姐,总算是瞧见你出檀香院招待客人了。”

    知晚把玩着手里的兰花绣帕,笑道,“这几日五妹妹辛苦了,若是没事,还请把路让让,我要回檀香院。”

    小道就那么大,秦知姝站在中间,知晚可以绕着她走,可是身侧的霁宁郡主总不好绕着走吧,秦知姝就站在那里不动,现在的她可是双身子的人,谁敢碰她一根毫毛?

    银柳笑道,“回檀香院又不止一条路,五姑娘若是等不及,大可以绕道走。”

    茯苓哼笑道,“主子们说话,岂有你丫鬟插嘴的份,还是主子身边的大丫鬟呢,一点分寸都没有,有胆量你就一直站在这里,看郡王爷的暗卫不把你打趴下,到时候踩着某些人的身子过去,就是闹到朝堂之上,也是我们占理!”

    茯苓明着是指银柳,其实是指秦知姝,这些天,茯苓狐假虎威的本事练的不错,凡事靠着她家姑娘解决不了的,把某郡王的暗卫搬出来,一准奏效,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听着茯苓的威胁之言,秦知姝的脸色微冷,再看知晚似笑非笑的神情,秦知姝更是暗气,明珠郡主笑着打岔道,“青妙,你怎么也来了?”

    侯青妙可是七秀之一,明珠郡主和其余几秀都来给秦知姝送添妆,她却给知晚送添妆,这原本就有些不寻常。

    这其中的缘由,知晚不知道,但是霁宁郡主清楚啊,在知晚耳边笑言了两句,知晚就明白了,原因还是七仙舞的事,七秀换舞时起了争执,侯青妙有痛经的毛病,没法去参加排练,七秀就找了江婉娴代替,等她再去的时候,就被数落说不如江婉娴,侯青妙也有气性,她们这明摆是要把她排除在外,她打算退出的,只是七秀中也有她玩的好玩伴,今天把她喊来送添妆原是打算和好的,没想到七秀把江婉娴也叫上了,在侯府门前遇上,侯青妙当时就想掉头走的。

    看着侯青妙落了下风,还是被江婉娴给逼的,霁宁郡主当时就来了气,上前拉着侯青妙的手笑道,“说好了一起来给四姑娘送添妆的,你怎么早来了片刻?”

    霁宁郡主送台阶,侯青妙感激一笑,也就顺着下了。七秀当时脸就挂不住了,侯青妙想再回七秀是不可能了。

    知晚瞅着江婉娴,想当日在琉华公主府,因为害霁宁郡主被罚,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天就被放了出来,还搭上了七秀,果真是不简单啊!

    江婉娴瞅着知晚的眼神很冷,望着秦知姝笑道,“相王妃下了帖子请七秀明儿在相王府表演,七秀可只在皇后太后寿宴上表演过呢。”

    秦知姝听得面上一喜。霁宁郡主云袖下的手攒紧。自打相王世子和越郡王在侯府门前争执起,两人争相送聘礼来,京都上下就等着看知晚和秦知姝出嫁时,谁的喜宴更胜一筹呢。有七秀压场。知晚姐姐的喜宴可能要弱三分。

    霁宁郡主眸光一转。笑道,“原来相王妃请了七秀表演呢,越哥哥请我还有关姑娘表演舞蹈。没准儿安康公主也会出宫呢。”

    秦知姝和七秀的脸色顿时滞住,当日在芙蓉宴上,七秀就是输给了莲花台,要是再输一次,七秀还有什么颜面,明珠郡主正要说话,就听霁宁郡主笑道,“我今儿来就是来拿引蝶香的。”

    知晚不知道这是霁宁郡主临时起意的,不过叶归越见她制香时,提过一句,要她多制些引蝶香,看来十有**是替霁宁郡主要的了。

    银柳怕秦知姝站久的身子乏,扶着她去凉亭小坐,那些大家闺秀也都跟着去,秦知姝与知晚是两方,七秀与霁宁郡主也是两派,算是较上劲了。

    等秦知姝几个一走,霁宁郡主就撅嘴了,望着容清絮几个道,“安康公主这两日偶感风寒,怕是跳不了蝴蝶舞,你们谁会?”

    容清絮连连摇头,她虽然会跳舞,可是舞技一般,两方斗争,跳的不好会给她们丢脸的,容清絮瞅着侯青妙,笑道,“侯姑娘舞姿超凡脱俗,我瞧七秀把你排挤在外,不如你就与我们一起吧?”

    侯青妙满脸羞红,挠着额头道,“她们嫌弃我跳的不好,万一我跳不好,岂不是对不住你们?”

    霁宁郡主拉着她的手道,“你的舞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你就加入我们吧?”

    侯青妙思岑了几秒,也就答应了,霁宁郡主高兴的拉着知晚,低声问,“我知道知晚姐姐主意多,我们几个能不能也组织一支奇妙无穷的舞蹈出来?”

    知晚眨巴眼睛望着霁宁郡主,霁宁郡主切切的望着知晚,其实知晚也有此意,便笑道,“能是能,只是要吃好多的苦头,远非七秀排练舞蹈能比的。”

    霁宁郡主有些惊吓的瞅着知晚,之前举办芙蓉宴,知晚姐姐都只说会吃些苦头,结果累的她差点趴下,要吃好多的苦头,那得多辛苦,霁宁郡主有一瞬的退意,不过一想到江婉娴,霁宁郡主坚定的点头,“我能吃苦头。”

    桓娇几个也道,“我们也能。”

    知晚便笑道,“我曾从书上学来一种舞蹈,站在鼓上跳舞的,除了一致的舞蹈外,每个人落脚的步伐还轻重不一,不但要表演一支舞蹈,脚还得在鼓面上弹奏曲子,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了。”

    容清絮几个听得眸底睁圆,这样的舞她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几个人互望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底看到了兴趣,知晚见她们都同意了,笑道,“你们有两个月的时间排练。”

    “两个月?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些?”霁宁郡主睁大眼眸,她不记得两个月后有什么大事啊?

    “这个是秘密,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知晚卖关子道。

    领着几人去檀香院,知晚从抽屉里掏出图纸,递给霁宁郡主道,“这便是那支舞蹈的道具、舞步和曲子。”

    几人传看,眸底的震撼之色愈演愈烈,几乎喷薄而出,除了楚欢和侯青妙,其余几人都见过知晚的笔迹,知道这图纸是她亲手所绘,好像事先知道她们会组织舞蹈队一般。

    几人就商议舞蹈怎么排练,尤其是侯青妙的痛经毛病,两个月时间原本就不多,要是再多加耽搁,时间根本不够用,侯青妙红着一张脸,她又拖后腿了。

    茯苓很大方,喊来柏香道,“你那不是有药丸治疗痛经的吗,多包一些给侯姑娘。”

    柏香望了知晚一眼。见她对侯青妙笑道,“那药丸效果不错,提前三日服用,基本不会痛。”

    柏香也有痛经的毛病,疼起来都没法从床上爬起来,茯苓就找知晚想了办法,给她调制了好些药丸,感激的柏香从床上爬起来跪谢,见知晚同意了,忙回屋。用锦盒包了百八十粒药丸给侯青妙。

    侯青妙还不好意思接。霁宁郡主塞她手里,笑道,“可别小瞧了这些药丸,有奇效呢。记得提前三日服用啊!”

    侯青妙轻眨睫毛。霁宁郡主又没吃过这些药丸。怎么知道有奇效,难道配制这些药丸的大夫是帮她治好哑疾的神医?侯青妙嘴巴蠕动了两句,想替她舍妹问问。可是张不开嘴,接了锦盒,道了谢。

    霁宁郡主几个来,原本就是为了给知晚送添妆的,霁宁郡主送的是一套精美的头饰,桓娇几个送的也都价值不菲,知晚都不好意思了,“等你们出嫁,我也给你们送一份大添妆。”

    几个姑娘被知晚说的满脸羞红,嗔瞪着她,知晚用帕子捂嘴笑,“好了好了,我不逗趣你们了,收了你们这么重的礼,我怎么也得回送你们些东西,我这儿有不少香,你们要是喜欢,我就送你们了。”

    知晚给茯苓使了个眼神,茯苓便笑着福身进侧屋,抱着个大包袱进来,在桌子上打开,大包袱里还有锦盒,知晚拿其唯一的锦盒,递给霁宁郡主道,“这是早前你找我要的,这些日子忙,都没来得及给你送去。”

    霁宁郡主抱着锦盒,打开就瞅见里面摆了好些的胭脂盒子,盒子底下写着怎么用,霁宁郡主笑的是见牙不见眼,抱着怀里就不撒手了,那样子看的谢宁姝双眼放光,她可是知道知晚的本事有多大,这东西定不寻常,从不向外人伸手的她脸皮顿时厚了起来,她欠知晚的太多,所谓债多了不愁,当下嚷嚷要知晚也送她一份。

    知晚捏捏她的脸,然后从大包袱里拿了两个胭脂盒送她,才拿完,桓娇就把脸凑了过来,“我也要。”

    知晚扑哧一声笑出来,伸手狠狠的捏了两下,送了她两盒子,侯青妙几个,每人都送了一份,送完笑道,“这回公平了吧?”

    侯青妙几个拿着胭脂盒子,瞅着里面晶莹剔透的膏体,还泛着淡淡的香味,要不是事先告诉是用来洗脸的,她们肯定会当成是吃的。

    玩闹了好一会儿,霁宁郡主几个才回去,知晚揉着肩膀,问茯苓,“那些图纸都收拾妥当了吗?”

    茯苓连连点头,“奴婢办事,姑娘放心,图纸全部收拾妥当了,一张也没有落下。”

    叫茯苓把包袱取来,知晚走到窗户处,把冷木喊了过来,把包袱递给他,叮嘱道,“包袱里的东西很重要,务必谨慎办理。”

    冷木立时昂正了身子,好久没办过重要的事了,当下道,“郡王妃放心,属下一定倾尽全力,只是这包袱送哪里去,是给爷吗?”

    知晚扯了下嘴角,“不是给他的,怎么做,包袱里都写着,照做就可以了。”

    冷木,“……。”

    他好像问的有些傻,郡王妃明儿就要嫁给爷了,再等不及也不在乎这么一天啊!

    吃过午饭后,姚妈妈就在盘点箱子包袱,生怕落下点什么,瞅着住了十几年的屋子,心里有些酸酸的,这个想带走,那个也想带,恨不得把屋子都搬去才好。

    见姚妈妈伤感的擦拭眼角,茯苓笑着递上绣帕道,“娘真是的,上回姑娘逃婚都没见你哭呢,这回姑娘出嫁是喜事,你倒哭了。”

    姚妈妈瞪了茯苓一眼,哪里还哭得下去,“娘是喜极而泣,盼了多少时日,总算是盼到姑娘出嫁的时候了,娘心里的石头也能放下了。”

    茯苓连连点头,转而问道,“娘,早前你不是说赵思莲要来给姑娘祝贺吗,明儿姑娘就要出嫁了,她进京了没有?”

    知晚也想起来了这事,望着姚妈妈,姚妈妈擦拭眼角的泪,道,“这些日子忙着姑娘出嫁的事,也没去小院问一声,按理应该到了,茯苓你……。”

    姚妈妈话还没说完,外面一个小丫鬟奔进来,跑的有些急了,踩着自己的裙摆,直接打了珠帘摔了进来,嘴里还说着,“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二章 三百两

    柏香忙扶小丫鬟起来,帮她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其实屋子收拾的很干净,裙摆上没怎么弄脏,只是小丫鬟摔倒时,手在地上擦过,蹭破了些皮,疼的小丫鬟眸底眼泪直打转,想说的话也被疼痛打断了。

    姚妈妈望着小丫鬟,想着那声不好了,心忽然就颤抖了一下,明儿就是大喜之日了,没有天大的事,这些丫鬟不会说这些忌讳的话,那是要挨板子的,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缩着脖子,胆怯的望了知晚一眼,压低声音道,“方才三姑娘的贴身丫鬟跪到太太跟前,说四姑娘逃婚在外曾生过两个孩子,太太找姑娘去说话。”

    小丫鬟是不信的,她知道姑娘逃婚在外,收养过两个孩子,如今还被越郡王看押着呢,怎么到三姑娘那里,就成四姑娘生的了,偏三姑娘说人证物证俱在,太太好像相信了。

    姚妈妈听到小丫鬟说这话,脸色当时就僵硬了,手也攒的紧紧的,望着知晚的眸底带着焦急,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侯爷早就知道姑娘有过两个孩子,可是侯爷疼爱姑娘,可以当做不知道,可是太太不会啊,明儿就是姑娘的大喜日子,万一捅了出来怎么办,她不担心越郡王,可是镇南王府众人呢,天下悠悠之口呢?

    知晚面色不变,但是心里也有些急慌了,安抚了姚妈妈几句,知晚便带着白芍去了松香院。

    正屋里,赵氏勃然大怒。茶盏糕点盘子丢了一地,知晚进屋时,几粒佛珠滚到她脚边,与脚尖相撞,又原样弹了回去。

    知晚抬眸就见到两张熟悉的脸,一张是赵思莲的,一张是李氏的。

    两人脸上表情不一。

    赵思莲是歉意,慌乱无措,连看知晚的眼神都带着躲闪和逃避,头低低的。给人一种很强烈的恨不得钻地洞的感觉。

    李氏脸上带着诧异。还有些幸灾乐祸,背脊昂的直直的,瞅着知晚的穿戴,眸底闪过艳羡之色。

    钱氏瞅着知晚进来。步伐从容不迫。举止淡雅。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钱氏心里有些打鼓了,赵思莲和李氏两人都能作证。知晚曾在赵家生下一对龙凤胎,可是知晚见到二人,除了眸底一闪而逝的了然外,并无害怕之意,难道这两人是骗她的?

    秦知柔坐在那里,嘴角勾起一抹人蓄无害的笑,她知道知晚生孩子一事也是意外,她带着丫鬟去二房赏花,回来时,见赵思莲和李氏被阻拦在门外,本不欲理会的,结果丫鬟耳尖听到李氏抱怨道,“有他们这样狗眼看人低的吗,赵家可是知晚的救命恩人,又是来给她贺喜的,竟然连门都不许进,那我们还巴巴的从历州赶来做什么,吃闭门羹吗?!”

    丫鬟回头,就见赵思莲拉着要暴走的李氏,轻声道,“知晚毕竟是侯府闺秀,高门大户岂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进的,要不我们先去小院等吧?”

    李氏当时就冷哼道,“侯府闺秀?侯府闺秀会未婚先孕,还生下一对龙凤胎?!还瞧不起我们平头百姓,我还瞧不上他世家望族的龌蹉呢!”

    丫鬟当时就震惊的不知言语了,她没有听错吧,这两位村姑说的是四姑娘不是五姑娘?四姑娘逃婚在外还生下过一对龙凤胎?!

    见赵思莲拖着李氏走,丫鬟都等不及禀告秦知柔,噔噔噔的就拎着裙摆上前了,笑道,“两位是来找四姑娘的吧,四姑娘正候着两位了,府里忙着四姑娘和五姑娘的婚事,有些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两位多加担待才是。”

    丫鬟又是赔笑脸又是恭谨行礼,李氏觉得面子里子都有了,觉得侯府丫鬟比守卫懂礼多了,比知晚身边的丫鬟也知礼的多,便随着丫鬟进府了。

    对于丫鬟拎着两个村姑进府,秦知柔本来不悦的,可是丫鬟一禀告,她的脸色也带了欢迎,一边跟她介绍府里的场景,一边笑道,“四妹妹回来后,听她说了不少在府外的事,尤其是赵家对她的救命之恩,要是有赵家,她早丧命了,四妹妹离京在外,吃了不少苦头,都不曾与我们吐露过,难得赵家人重情义,口否与我说说赵家是怎么结识我四妹妹的?”

    秦知柔温婉的问着,随手从头上拔下一对金簪送到李氏和赵思莲手上,赵思莲推脱不收,李氏乐意啊,把两根簪子全握在手里,知无不言道,“知晚怎么晕倒在路边的我们也不知道,不过要不是我三弟妹心善,见她大着肚子晕倒在路边,就把她扶上了马车带回了赵家,指不定小命就丢路边了,知晚为了生两个孩子吃了不少苦头,差点死在赵家,幸好她福大命大才活了过来……。”

    李氏说着,赵思莲拉着她,要她别说,毕竟怀孕生子不是什么好事,值得到处宣扬,她听赵和说过,那两个孩子连侯府大门都没能进,还被越郡王看押在小院呢,不许离开半步,虽然她们进京时,听说了侯府的一些流言蜚语,有说侯府五姑娘与相王世子私下勾搭,差枪走火,怀了身孕,等不及出嫁的,可不代表知晚也是啊,那两个孩子的爹不是早过世了吗?

    秦知柔当时听得是满脸错愕,随即又笑的格外的灿烂,好一个四妹妹,竟然瞒的这么严实,还那么若无其事高调回京,胳膊上一粒守宫砂瞒过了多少人,还让五妹妹和六妹妹误以为下的春药没用,原来四妹妹真的中了春药,还与人春风一度,怀了孽种,不得不逃婚,这回有好戏瞧了。

    秦知柔装做早知道似地,问了李氏不少知晚在赵家的事,包括徐公公宣旨的事,秦知柔把李氏和赵思莲领着就去了松香院。丫鬟则是去梅香院禀告钱氏。

    见到知晚若无其事的模样,钱氏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残破之躯也能嫁进镇南王府成郡王妃,比嫒儿高嫁数倍,钱氏早前是羡慕妒忌恨却不敢言,但是今天,她不打算忍了,她就不信越郡王和镇南王府能容忍一个生过孽种的庶女进门!

    不等钱氏发难,知晚便上前行礼请安,然后问道。“不知道老太太和太太找我来所为何事?”

    赵氏深呼吸。看知晚的眼神带着冰棱,却不得不忍着,眼睛往房梁上瞄,她既想杀了知晚掩盖丑闻。却又顾忌越郡王。没有退亲。知晚就是既定的越郡王妃,成亲前夕暴毙于府中,万一越郡王闹起来。颜面何存啊?

    可是关乎越郡王的颜面,私下处死知晚总比事情闹大,越郡王脸面全无好吧?越郡王可以说没有分寸,但是镇南王总该有。

    想着,赵氏一拍桌子,指着赵思莲和李氏给知晚看,“她们两个你可认得?”

    知晚很想说不认识的,可是能说吗,知晚镇定的点点头,“认得。”

    赵氏眸底冷了三分,最后一点期望都湮灭了,“那她们说你在赵家生下两个孩子的事也是真的?”

    知晚双手交叠于小腹处,听到赵氏的问话,心微微揪起,但还是点了点头,知晚清晰的感觉到她点头前十几双眼睛盯着她,她点头后,此起彼伏的倒抽气中,她看到了赵氏眼中的杀意。

    没有多余的话,赵氏闭上眼睛,摆手道,“侯府养育了你十几年,虽然苛待过你,但总算对你不薄,尤其是侯爷,疼你更胜嫡出,未婚先孕还生下一对孽种,还妄想嫁进镇南王府,你知道镇南王府是什么地方,镇南王的眼睛里容的进沙子吗?你是自己死还是我叫你人溺死你?”

    赵氏问的心平气和,问的轻声软语,脸上甚至还挂了慈和的笑,但却看得人心惊胆颤,她就是希望知晚能自己死,即便与镇南王府有婚约,可谁也拦不住新嫁娘的寻死之心啊!

    知晚面色不动,她来时就猜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可是李氏和赵思莲却没有想到,李氏此番磨着刘氏,就是想傍着知晚这棵大树,好在京都立足,开个糕点铺子,赵思莲是真的来送添妆的,虽然她知道那点东西在侯府根本就拿不出手,可是那时她的一份心意,可她万万没想到,秦知柔言语之中对知晚那么多的关心,让她羡慕那份姐妹之情,可是转过脸就把知晚推入了火坑,赵思莲知道是她们进京,是她们方才说的话葬送了知晚的命,甚至包括那两个孩子的命,若真的是这样,那当初那份救命之恩就成了杀人的刀子啊!

    知晚站在那里,并没有跪下求饶,也没有选择怎样死,秦知姝坐在那里,把玩着绣着牡丹的绣帕,笑道,“四姐姐好本事,生下两个孩子了,还能把越郡王玩弄于鼓掌之中,你骗我们那两个孩子是你救了个贵夫人生下的,是不是也是这样隐瞒越郡王的,你明知道越郡王是什么样的人,还这样欺骗他,你要拿整个侯府给你做陪葬吗?”

    秦知柔望着秦知姝,冷笑道,“五妹妹,你与四妹妹四斤八两,你又哪来的立场数落四妹妹的不是?”

    秦知姝脸色一哏,气的直扭绣帕,知晚勾唇一笑,瞥着秦知姝和秦知妩两眼,“我为什么会生下两个孩子,还不是拜五妹妹与六妹妹所赐,我若死了,你们两个能逃的掉?”

    要不是有她们,她与越郡王会是一对神仙眷侣。

    秦知姝想说一句,只要你死了,只要屋子里丫鬟不吭一声,谁知道她生孩子是她们下春药的缘故,可是没等她说出口,她就想到了越郡王派了暗卫守着知晚,这会儿暗卫就在某个角落听着呢,秦知姝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

    钱氏咬牙冷看着知晚,冷笑道,“就算你**一事与五姑娘和六姑娘脱不了干系,但你也不该欺骗越郡王,赐死你也是为了保存他的颜面,越郡王也不是那么不懂礼数的人,来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钱氏话一出口,就有两个粗壮的婆子出来拖知晚出去了,只是手才碰到知晚。屏风处就传来一声呵斥,“住手!”

    两个婆子身子一怔,扭头就见定远侯肃冷着一张脸,龙行虎步的迈步进来,两个婆子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侯爷疼爱四姑娘,府里上下皆知,五姑娘未婚先孕,非但逃过一劫,还嫁进相王府了。四姑娘没准儿也能糊弄过去。可是四姑娘的错比五姑娘严重的多啊!

    “退下!”两个婆子走神中,忽然一声冷喝吓的两人身子一哆嗦,差点跌坐地上,回过神来。忙退远了。

    钱氏起身相迎。道。“侯爷,我知道你疼四姑娘,可凡事有轻有重。与侯府的名声,和上下几百口人命相比,孰轻孰重,侯爷切莫因小失大啊!”

    定远侯一甩袖子,没给赵氏请安,直接就落座了,冷声道,“知晚生了两个孩子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了,那两个孩子是越郡王的,明儿知晚就嫁给越郡王,是越郡王千求万求的,谁敢要我侯府上下的命?!”

    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望着定远侯,不可置信,四姑娘生的那两个孩子是越郡王的?怎么可能?!

    知晚直勾勾的瞅着定远侯,心里软成一汪清泉,清冽的眸底有泪珠闪烁,就听钱氏质疑道,“那两个孩子是越郡王的,知晚又嫁给越郡王,怎么都没听侯爷提起过?”

    定远侯端着茶水啜着,“未婚先孕是有脸的事吗,瞥开镇南王府不说,侯府在京都也算是有头有脸,一旦知晚未婚生子的事传扬出去,还有谁敢上门提亲,正是为了侯府的清白名声,知晚才没有带着两个孩子回京,而是交由越郡王派人照顾着,历州是越郡王的地盘,连相王养私兵的事都知道,会查不出知晚生了两个孩子的事?”

    定远侯的反问让钱氏回答不上来,她今儿才知道传遍大越的第一村姑竟然就是知晚,她在历州大街上卖糕点,砸晕越郡王,越郡王会不派人去查她吗?当日成亲时,越郡王为了她掀了多少大家闺秀的喜帕,又为了她打劫皇上,来侯府赔礼道歉,低三下四,一改前态,原来就因为知晚为他生下两个孩子?

    就听定远侯道,“虽然知道越郡王喜欢知晚,可毕竟是郡王爷,若不是有他非娶知晚不可的理由,我岂敢拿捏他?”

    赵氏蹙拢的眉头舒缓了,冷沉的脸色也温和了,望着定远侯,问道,“侯爷不早说,你要是晚回来一步,指不定就杀了她了,这孩子,怎么也不吭一声?”

    赵氏话里是责怪,可是问的话却是质疑知晚,没道理都要处死她了,她还死死的瞒着,知晚眼珠子一转,瞥了暗处一眼,算了,她爹都这么说了,反正他也知道,就先借做保护伞用下了,只是心里觉得亏欠太多了,知晚轻抿娇唇道,“我和越郡王生了两个孩子的事,不但爹知道,镇南王也知道,就连皇上都知道,当日在赵家,徐公公宣旨时,我就抱着孩子,他在贵妃宫认出我来,禀告皇上知晓,皇上才会龙颜大怒,是越郡王告诉皇上,那两个孩子是他的,皇上才会赏赐我一堆……。”

    定远侯微微蹙眉,不是镇南王告诉皇上孩子是越郡王的吗,怎么是越郡王告诉的了?不过皇上知道就好,“越郡王这些年是纨绔惯了,可镇南王就算宠溺越郡王,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送出断纹琴和一百八十抬聘礼,实在是他高兴,高兴有了两个孙儿,知晚当的起那么重的聘礼!”

    钱氏和赵氏两个互望一眼,好像找不出漏洞,由不得她们不信。

    冷木和冷石守在暗卫,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守在小屋外,凭着两人高超的武功,卓绝的听力,知晚与越郡王说什么,他们清楚着呢,那两个孩子的爹明明死了啊,虽然爷说认他们做义子,可义子与亲子差别大了好么,怎么到定远侯就成了与郡王爷生的呢,爷是乐意替人家养儿子,可不一定愿意被黑锅啊!

    不过两个暗卫心里清楚叶归越心底有多宠溺知晚,就算没有定远侯出来保护知晚,两人也会站出来的,爷明知道郡王妃生了两个孩子,还不嫌弃她,非娶她不可。若是真让她死在跟前,明年的今天大概就是他们的忌日了。

    两个暗卫闪身出来,作揖道,“侯爷说的不错,那两个孩子的确是郡王爷的,只是侯爷树敌太多,恐有人对两个孩子下毒手,才特地保护起来的,明儿郡王爷就会迎娶郡王妃过门,到时候两个孩子也会接进镇南王府。在此之前。希望侯爷严加保密,要是危害到小少爷和小小姐的安危,就别怪我等手下不留情了。”

    暗卫都帮着知晚这么说,钱氏和赵氏还能说什么。只是心里还堵着一个疑问。那日越郡王与相王世子在侯府争着送聘礼。相王世子得瑟有孩子,越郡王气的不行,还扬言要知晚帮他生两个儿子。他不是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了吗?

    不过这个疑问,谁也没问出口,既然侯府没危险,孩子是越郡王的,她们还担忧个什么劲啊?

    赵氏生了一通乱气,有些疲惫了,伸出胳膊,周妈妈就扶着她下去歇着了,钱氏看知晚的眼神依然很冷,有心想罚知晚,却张不开口,侯府当家做主的还是定远侯,他明知道知晚未婚生子都不罚她,她还能罚吗?何况她还是越郡王两个孩子的娘!

    屋子里最生气的莫过于秦知姝和梅姨娘了,同样是未婚先孕,爹是要处死她的,要不是四姐姐说了什么,她还有命在,就算饶过了她,她也在柴房关了一夜,吓了一夜,爹偏心!

    秦知姝气的咬牙,起身跺着脚走了,没有给钱氏行礼,也没有给定远侯行礼,钱氏一肚子气,总算有理由发了,“没规没距,一个个都占着自己有护身符,不拿侯府家规当一回事!”

    梅姨娘福身行礼道,“五姑娘是恼侯爷偏心呢,那日查出她怀了身孕,侯爷可是要处死她的,结果四姑娘生了一对龙凤胎,却安然无事,搁谁心里能受的住?”

    定远侯冷冽的眸光从梅姨娘脸上扫过去,“是谁害的知晚逃婚在外一年,若不是为了救我出大狱,她都不会回京,为了她的清誉,也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我没有罚她,她非但不知感激,还觉得我偏袒?!”

    梅姨娘无话可说,柳姨娘哼笑道,“梅姨娘口口声声说侯爷偏心,我怎么瞧最偏心的还是你呢,前些日子还觉得四姑娘比五姑娘懂礼,是侯爷教的好,没想到到底是被你给养坏了,如今你一个妾室也敢质问侯爷了,五姑娘是攀上了相王府,可相王府再怎么宠她,也管不住侯府的家规上来!再说了,当日要不是四姑娘帮着五姑娘求情,她早命丧黄泉了,结果转过脸就咬着四姑娘不放,如此不知恩图报,还以为是太太教出来的,往后谁还敢上门求亲?”

    柳姨娘是钱氏的心腹,秦知姝有意把梅姨娘扶正的事,钱氏跟她说过,柳姨娘心里气呢,她还真担心秦知姝有那本事,不然钱氏也不会急了,所以借着梅姨娘偏心,好叫侯爷知道有她这样的嫡母,往后府里只会是乌烟瘴气。

    定远侯扫了梅姨娘一眼,甩着袖子走了,走到屏风处,回头吩咐秦总管道,“拿三百两银子与她们,送她们出府!”

    这个她们是指赵思莲和李氏,这三百两银子是打发她们走的,从此与侯府恩断义绝,她们差点害死知晚,要不是念着赵家曾救过知晚的份上,早轰出去了。

    李氏听到三百两,心里就乐开了花,压根就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事,赵思莲要聪慧些,望着知晚,知晚抿了抿唇瓣,她知道这事与她无关,便对秦总管道,“把三百两给赵姑娘。”

    说完,转身便走,白芍望着秦总管补充了一句,“以后赵姑娘来府上可以,换做旁人,就免了吧。”

    李氏一张脸青红紫轮换了变,赵思莲也不想理会她了,随着秦总管身后出了屋子。

    冷石和冷木甚至有种想杀了李氏的冲动的,要不是明儿是大喜之日,见不得血,她早命丧侯府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出嫁

    自知晚被叫走后,心就一直悬着,派了丫鬟出去打听,随着丫鬟的讲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跳着,还没说完,就见知晚迈步进院门,姚妈妈忙快步上前,拉着知晚低声道,“尘儿和思儿的事瞒过去了吗?”

    知晚轻嗯了一声,有些疲乏道,“爹帮我作证,又有越郡王的暗卫,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姚妈妈总算是放了一口气,越郡王那里她不担心,知根知底,便笑道,“姑娘乏了,就多歇会儿吧,明儿出嫁,还有的受累呢。”

    回到内屋,知晚和衣躺在小榻上小憩,才刚刚眯眼,外面小丫鬟急急忙奔进来,正要唤知晚,就被姚妈妈拦住了,姚妈妈不悦的看着红蕉,“毛毛躁躁的,姑娘睡着了,脚步也不知道放轻些。”

    红蕉红着双颊,轻声道,“府里好像出事了,侯爷刚刚出门,在府外被人给打了……。”

    姚妈妈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郡王爷打的?”

    姚妈妈怕啊,怕侯爷把两个孩子摁在某郡王头上,惹怒了他,这会儿找上门来了,还把侯爷打了……莫不是郡王爷爱惜名声,不乐意娶姑娘了吧?

    红蕉瞅着姚妈妈,觉得好奇怪,四姑娘都帮郡王爷生了两个孩子了,为了娶四姑娘过门,郡王爷都上门赔礼道歉,就差没负荆请罪了,姚妈妈怎么一听到侯爷被打,就想到郡王爷呢。忙摇头道,“不是郡王爷,是苏家,还是苏家家主,口口声声要侯爷把他妹妹还给他呢,还说要见四姑娘……。”

    听到不是郡王爷三个字,姚妈妈的心才放下,就听到苏家家主,姚妈妈的脸色更白了,今儿到底是怎么了。事儿一出接一出的来。姑娘好不容易睡下啊,还有苏家,什么时候寻来不好,偏这个时候来。这不是要把姑娘是私生女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叮嘱丫鬟别吵着知晚。姚妈妈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门。留下红蕉站在那里,嘟着娇唇,人家要见的是姑娘。姚妈妈去行么?

    知晚一觉醒来时,天边晚霞绚烂,倦鸟归巢,站着敞开的窗户旁,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神情不知所思。

    傍晚吃晚饭的时候,知晚才发觉不对劲,蹙眉问道,“姚妈妈人呢,怎么半天没见着她?”

    茯苓把菜端上桌子,撅着嘴道,“姑娘睡着的时候,苏家有人找上门来,把侯爷揍了一顿后,把娘带走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知晚愕然,“我爹没事吧?”

    “……没事,就是眼睛青了一只。”

    “……。”

    这还叫没事啊,明儿就是她和秦知姝大喜的日子,上门道贺的宾客肯定不会少,越郡王和相王世子的岳父却被人给打了,这事能叫是小事吗?

    不过这事,知晚也管不着,苏家虽说是大越朝七大世家之一,但毕竟是商户,定远侯府是大越朝堂堂钦赐的侯爵,又是越郡王和相王世子的岳父,京都哪个王侯敢小觑了,见了面不说拱手作揖,至少也是好几个笑脸吧,把他给打了,要是没她爹的允许,苏家家主苏向行能走?更何况是把堂堂越郡王妃的贴身奶娘给带走问话。

    知晚安静的坐着用晚饭,原本还以为赵氏会派人找她去说话,毕竟当年她宁愿死都不许她爹娶她娘进门,但是直到夜深,华灯初上,都没人来檀香院打扰她,倒叫知晚纳闷了,不应该啊!

    知晚靠着窗户,欣赏了会儿月色,白芍打了帘子进来,把出去探听到的事告诉知晚,檀香院果然有动静,赵氏听闻苏家家主打了侯爷,要侯爷去回话,侯爷没去,赵氏为此大发雷霆,原本还想找知晚的,可是知晚明天就要出嫁,又有暗卫守护着,找知晚的麻烦就是找她自己的麻烦,不忍也得忍了。

    知晚点点头,望着白芍几个道,“下去歇着吧,今儿累了一天了。”

    白芍几个丫鬟连连摇头,虽然白天为了装扮檀香院,干了不少的活,但是她们几个精神振奋呢,这会儿回屋也是睡不着,恨不得天立马大亮,到时候全福娘娘来帮姑娘化妆,想到全福娘娘,柏香就笑道,“桓夫人和楚夫人明儿来给姑娘梳妆呢,她们都是儿女双全之人,姑娘出嫁后,定能儿女双全,福乐安康。”

    白芍在一旁听得噗呲一声笑了,伸手戳着柏香的额头笑道,“姑娘与郡王爷早有一双儿女了。”

    柏香脸一红,忙改口道,“那多几双儿女!越多越好。”

    知晚一脸黑线,嗔瞪了柏香两眼,这丫鬟把她当成什么呢,还越多越好,怕几个丫鬟口没遮拦下去,知晚舆洗了一番,便睡下了。

    白天睡过了,加上想着明天成亲的事,知晚竟有些翻来覆去睡不着,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清凉月光,知晚瞅着大红色的锦帐,上面还绣着一对交颈鸳鸯,活灵活现。

    不知神游了多久,知晚才打了哈欠,翻身睡去。

    窗外,月色铺地。

    冷石和冷木斜靠在树枝上,精神灼灼,半点困意也无,冷木随手扯下一片树叶,翻转把玩着,瞥了冷石一眼道,“明儿郡王妃就要过门了,今儿发生在定远侯府的事,你觉得能瞒过王爷王妃吗?”

    冷木轻摇了下头,今天上午发生的事,他们原本是打算禀告叶归越的,可是想到他这两天高兴的模样,他们从来没见过呢,他们两个还真没胆量去泼他的冷水,想着他都知道,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明儿郡王妃过门,让她自己跟叶归越解释。

    第二天一早,知晚就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了。说话的是茯苓,有些跳脚,“怎么办,昨儿谁负责值夜的,忘了点熏香,看姑娘都被虫子咬了,顶着这么大个红包,怎么化妆啊,还不叫人笑话姑娘啊?!”

    竹香缩着脖子,昨儿是她负责值夜的。可是她要点熏香。姑娘说不用,她就下去歇着了,平时姑娘被虫子咬两口不算什么,可是一会儿全福娘娘得来给姑娘梳洗打扮呢。忙道。“现在抹药还来不来得及?”

    白芍摇头道。“不行,今儿是姑娘的大喜之日,往身上抹药。不吉利,实在不行,一会儿多扑些粉,遮盖一番便是了。”

    也只能是这样了,这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姚妈妈手里捧着个红木锦盒进来,瞅着几个丫鬟围在屋子里,摆手道,“我唤姑娘起来,你们先下去用些饭,多吃些,一会儿要随着花轿走几个时辰,可别饿晕了。”

    几个丫鬟忙福身下去了,姚妈妈走到床边,也不喊知晚,直接就把被子掀了,把床帘挂到鸳鸯铜钩上,光线一下子刺眼,知晚侧过眼睛,伸手挡住光线,撅着嘴瞅着姚妈妈。

    姚妈妈笑道,“时辰不早了,姑娘该起了。”

    知晚打着慵懒的哈欠爬起来,手碰到锦盒,有些好奇,“这是?”

    姚妈妈低低一笑,“那是府里早前就给姑娘预备下的压箱底,原该让姑娘昨儿夜里看的,奴婢晚归了。”

    知晚满脸羞红,这是教她怎么圆房的呢,忙搁回床上,迈步下床,姚妈妈笑着摇头,也没说一定要知晚瞧,都生过两个孩子了,能不知道吗?

    知晚洗过脸,姚妈妈伸手摸了摸知晚的脸,又细细的看了看,然后去拿了线来帮知晚把脸上的汗毛给拔了,知晚的拒绝,被姚妈妈给无视了,“按理这是姑娘第三次上花轿了,为了图个吉利,寻常大家闺秀要做的,姑娘也不能落下了。”

    前两次都没有嫁成功,这回可是悬着呢,知晚也就随姚妈妈了,借着除去汗毛的时候,知晚抿唇问道,“苏家家主和我爹怎么了?”

    姚妈妈轻叹了一声,要是不顾着姑娘的婚事,苏家家主早和侯爷闹翻了,这事还有的闹腾呢,幸好今儿是姑娘成亲的日子,不然苏家家主要带姑娘回苏家。

    姚妈妈帮知晚刮好汗毛,外面就传来一阵哄闹,桓夫人和楚夫人一身喜气的进来,进门便说着吉利话,知晚起身行礼,桓夫人笑道,“可不敢担新娘子大礼,快快坐下。”

    知晚与二人熟悉,尤其是桓夫人,见着知晚是合不拢嘴,心里还有些失落,她是真喜欢知晚能给她做儿媳妇的,可是这样的玲珑人物却是纨绔郡王的,只盼着她能把越郡王收拾的妥帖,将来幸福美满才好。

    梳妆过后,便帮着知晚化妆,别的好说,独独额间那被虫子咬过的小包,任是两人怎么遮掩都盖不住,怎么瞧都不满意,就像是一块娇美的绸缎上,染了个小疙瘩墨迹,怎么看怎么别扭,知晚瞅着铜镜里的自己。

    神清骨秀,方桃譬李,百般难描,盛颜仙姿,看着竟有一瞬间的失神,那颗小包却是挺碍眼的!

    知晚扫了梳妆台一眼,拿起胭脂盒子,用毛笔蘸了些,对着镜子描绘起来,三两笔之后,就听到身侧的惊叹声,“好玲珑的心思,如此一来,更添韵味!”

    桓夫人是赞不绝口,只见铜镜中映出一个娇妆美人,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娇美的唇瓣微弧,便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真真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没想到一朵小小的兰花,竟有如此惊人的效果。

    “倒是要好生感谢咬着四姑娘的虫子了,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妆可以这样化。”

    说笑了一会儿,差不多时辰后,桓夫人和楚夫人帮忙把凤冠戴在知晚的身上,又是一阵惊叹,两人在京都也帮过不少大家闺秀梳妆过,能胜过知晚的,还没见过呢。

    扶着知晚坐到床边,几个丫鬟守着知晚,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

    约莫半个时辰后,远处有窸窸窣窣的唢呐声传来,小丫鬟进来高呼道。“郡王爷接亲来了!”

    听着这四个字,知晚竟有些紧张的握紧了双手,茯苓和白芍两个瞧了便想笑,姑娘也有紧张的时候呢。

    唢呐声越来越近,渐渐的,还不和谐了起来,细细听,竟是两拨,知晚满脸的黑线,这是又斗上了?

    没一会儿。唢呐声就进了院子。欢呼笑闹声此起彼伏,知晚把耳朵竖起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郡王爷。你真打算亲自背我四妹妹出门?不用我这个大舅子?”

    秦之章憋屈啊。府里众多嫡妹庶妹。他最想的就是能亲自送知晚出门,结果呢,被个不讲礼数的越郡王杀出来。要亲自背她出门,他只能在一旁干瞪眼,窝火着呢。

    “不用。”

    叶归越瞥了秦之章一眼,缓缓的吐出两个字,算是很给他颜面的,方才在侯府大门前,他出了两个题目,明显是偏袒他的,这个大舅子很上道。

    秦之章走到叶归越身侧,帮他整理了下胸前的大红花,低声笑道,“这么急做什么,四妹妹不早是你的人了吗,回门的时候,记得把两个孩子带回来见见我这个做舅舅的。”

    叶归越脑门上印着个大大的问号,知晚什么时候是他的人了,正欲问,秦之章便笑着把路让开了。

    叶归越望了冷风一眼,冷风便凑上去嘀咕了两句,叶归越眉头一皱,迈步便进了知晚的内屋。

    他不是第一次进知晚的卧室,但是这一次心境明显不同,心跳的有些快,今日过后,她便是他一个人的了。

    桓夫人和楚夫人有些傻眼,怎么是郡王爷自己个来接媳妇,不是该在大门那儿守着吗,这不合礼数啊!

    眼睁睁的看着叶归越一身大红喜袍进屋,直接走到知晚跟前,笑的俊美无铸,茯苓和白芍扶着知晚起来,趴在叶归越的后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因为紧张有些用力过大,嘞的叶归越脸红脖子粗,“娘子,你不是想勒死我吧?”

    知晚脸一红,幸好有盖头遮着,瞧不见,不然真没脸见人了。

    叶归越的步伐很沉稳,出了檀香院,一路朝正院走去,路上,知晚听到四下丫鬟婆子的道贺声,还要他们回门时把小少爷和小小姐带回来,知晚轻咬了下唇瓣,轻拍了拍叶归越的肩膀,“怎么办,我爹说尘儿和思儿是我们两个生的,大家都信以为真了。”

    叶归越脚步微滞,心底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事会瞒不住,但还是宽慰知晚,让她别多想,娶她的是他,至于旁人的议论,无须在意。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好吧,又与相王世子撞上了,相王世子看着叶归越的眼神都冒火,“恭喜越郡王,非但抱得美人归,还有了一双女儿。”

    说完,不等叶归越说完,背着秦知姝就快步朝前走,把小道给占了,气的叶归越的暗卫恨不得出手才好。

    叶归越抱紧知晚,勾唇一笑,“抱紧了。”

    知晚怔了一下,就觉得身子一轻,忙抱紧了他,就觉得凤冠霞帔刮过脸颊,耳边是惊呼声。

    见叶归越背着知晚从脑门上飞过去,还踩了身侧暗卫的脑门一脚,相王世子的脸都青了,他很确定,那一脚叶归越是想踩他的!

    奇耻大辱!

    相王世子是争强好胜的性子,怎么能容的下叶归越在他前面,当下就背着秦知姝要超过叶归越。

    然后,众人就见到两个新郎官背着新娘子不是走路,而是踩着花草树木一路直奔正院,一路陪伴的是五姑娘歇斯底里的吼叫声,四姑娘么,咳,不知道是不是哑巴了,还是被吓坏了,竟然一声没吭。

    正院里,定远侯和钱氏坐在那里,等着知晚和秦知姝跪谢养育之恩,正端着茶啜着呢,就听到外面一阵哄闹声传来,抬眸,就见叶归越背着知晚恍若一道利箭一般闪了进来,吓的钱氏没差点把茶盏给扔了。

    叶归越要把知晚放下的,定远侯揉着太阳穴,摆手道,“不用跪了,你背回王府吧,相王世子也不用了。”

    钱氏有些磨牙,“侯爷,这不合礼数。”

    定远侯哼了下鼻子,礼数。自打遇到这两个女婿,定远侯府在京都就没规没距了,那些个虚礼不守也罢。

    不用下跪正好,叶归越还没给人下跪的习惯呢,他除了给皇上下过跪之外,连父王都没有过,当下抱着知晚要走,可是知晚不乐意啊,她爹对她很好,怎么也要拜谢一番。只是脚还没落地。外面秦总管急急忙的进来道,“侯爷,苏家派人送来四十台陪嫁来,说是给四姑娘的添妆。您看?”

    正屋里除了侯府的人。还有不少宾客。听到秦总管的话,都微微挑眉,有些弄不明白了。昨儿苏家家主在侯府门前把定远侯给打了,一夜过去,眼睛都还没好全呢,结果今儿却有派人送了添妆来,还不是小数目,竟是四十抬,这定远侯府四姑娘到底是何许人,前些时候听说惹的皇上龙颜大怒,险些砍了她,结果第二天皇上也赏赐了她一堆,这种化震怒于无形的本事叫人神往啊!

    定远侯坐在那里,神情有些疲惫,摆摆手,“既然都送来了,就收下吧,一会儿随着队伍送镇南王府去。”

    好吧,原本知晚是一百八十抬陪嫁,秦知姝是两百抬,多了苏家这四十抬,知晚就是二百二十抬了,秦知姝咬着唇瓣,气的脸色都青了,她不要处处都低她一筹,本以为会比她早生下孩子,结果知晚不但生了,还是两个!

    定远侯亲自送两个女儿出门,两个女婿也不敢放肆,一路出门直到上花轿都很安稳,没出什么幺蛾子。

    上了花轿,知晚就松了口气,等唢呐吹起,花轿便被抬了起来。

    两顶花轿,一南一北。

    不知道在花轿上颠簸了多久,听着欢呼的唢呐,知晚的耳朵差点震聋,昏昏沉沉的打着哈欠,肚子又饿又渴,透过喜帕,瞅着手里润滋滋的苹果,直咽口水。

    忽然,一阵鞭炮声传来,唢呐齐奏,花轿也慢慢的停了下来,那一瞬间,知晚的心都仿佛停了。

    到镇南王府了。

    知晚稳坐不动,直到一双绣着麒麟的红靴踢进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探进来,醇厚如山谷清泉的声音传来,“娘子,下轿吧。”

    知晚先是一愣,随即把手搭了上去,由着叶归越牵着出了轿门,然后接过喜婆送过来的红绸。

    跨马鞍,迈火盆……

    拜过天地。

    便是入洞房了。

    新房内,大红喜字布满喜气,一双龙凤烛燃烧着,偶尔发出哔啵响,三角鸟兽铜炉里,熏香袅袅。

    知晚规规矩矩的端坐在那里,不敢乱动分毫,直到一个白净的妈妈进来请安,年纪四十多岁,一口的吉利话。

    她便是临墨轩的郑妈妈,负责管理临墨轩的大小事务,是叶归越的奶娘,据说是皇上赏赐给叶归越的,在王府里,比王妃身边的妈妈说话还管用。

    郑妈妈行过礼后,姚妈妈便塞了个红包过去,郑妈妈很大方的收下了,没有跟那些婆子似地,喜欢捏捏荷包,掂量掂量分量,才露笑脸,她笑的很慈和,

    郑妈妈行礼退礼之后,笑道,“方才郡王爷传了话来,让郡王妃等他一起用饭。”

    知晚,“……。”

    知晚撅着嘴,那厮什么意思,明知道他不来,她不能随便吃东西,还故意这么吩咐,不许她吃,她偏吃了。

    郑妈妈说完,便笑着对几个喜娘和丫鬟道,“没事就先出去吧,别妨碍郡王妃歇息。”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走远,知晚把喜帕一把揭了,速度之快,姚妈妈都没来得及反应,就错愕的看着知晚,“姑娘,你……?”

    知晚把凤冠前的坠珠拨到耳边,笑道,“他不是个守礼的人,我嫁给他,自然要随他了,饿死了,你们也都下去用饭吧。”

    姚妈妈哭笑不得,哪有姑娘这样的,越郡王是不怎么守礼,可进了镇南王府,他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啊,不过盖头都揭开了,也吃上了,就多吃些再说了。

    (明天尘儿和思儿的身世就揭开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院

    知晚大快朵颐的一顿,还喝了两口小酒,才在姚妈妈的催促下,坐回喜床上,当然了,屁股底下那些膈应人的花生桂圆也被收拾了一番,消灭它们的是胃。

    左等右等,知晚哈欠连天,恨不得倒床上睡下,大红喜烛也燃烧了大半了。

    就在知晚耐心全无的时候,才听到外面有请安声道,“给郡王爷请安,祝郡王爷郡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赏。”

    一个字落定,门吱嘎一声被推开,紧接着便是郑妈妈的笑声,“郡王爷,别忘了交杯酒,别的礼可以不守,合欢酒切莫忘记了。”

    只有叶归越一个人进来,姚妈妈见了,给茯苓几个丫鬟使了个眼色,便齐齐退了出去。

    新房内,只剩下两个人。

    叶归越和知晚。

    叶归越瞅着坐在喜床的知晚,眸底渐渐化作温和,俊美无铸的脸庞上勾起一抹妖冶的笑,瞥了桌子一眼,笑道,“吃饱了?”

    “……”

    叶归越拿了喜秤朝知晚走过去,缓缓勾起喜帕,印入眼帘的是一双清澈明亮的水眸,带着一丝的娇羞,美不胜收。

    盈盈玉貌,楚楚兰妆,口点樱桃,眉舒柳叶,轻叠乌云之发,风消雪白之肌,不饶照水芙蓉,恐是凌波菡萏。

    白似梨花带雨,娇如桃瓣随风。

    双目相对,知晚娇美的容颜上更添三分烟霞,眉间兰花仿佛活了一般。叫人似乎闻见了淡雅芳香,陶醉其中。

    知晚被他看的满脸羞红,忙将凤冠取下来,只是心急紧张了些,凤冠勾到了头发,怎么也取不下来,惹来一阵轻笑,笑的很欢畅,有种大旱三年,遇到甘霖的舒畅。知晚瞥头瞪了他一眼。那点紧张之情早抛诸脑后了,这厮傻笑什么呢?

    叶归越过来帮知晚把勾住的头发弄下来,然后去端了两杯酒来。

    知晚端着酒杯,不敢看叶归越的眼睛。双臂靠拢。酒杯轻啜了一口后。叶归越就把她的酒杯拿走了,将两杯酒倒在一个酒杯里,混合后分一半个知晚。取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之意。

    喝完酒,交叉的双臂松开,叶归越妖魅的凤眸一眨不眨的望着知晚,见她轻舔唇瓣上的酒,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如水洗的樱桃,就觉得喉咙有些发干,胸腔里仿佛被塞进去一只小鹿,正活蹦乱跳的要逃出来。

    被他炙热的目光盯着,知晚的心也跳的格外的厉害,甚至有些分不清那怦怦心跳声是谁的,正要转身,就觉得腰被人一揽,耳边传来醇厚的笑声,“你要逃哪儿去?”

    “我没逃……。”

    才说出来三个字,余下的就话就被他吞了下去,唇瓣被他擒住,细致温柔的轻吻,让她渐渐迷失,缓缓闭上眼睛,张开贝齿,笨拙的回应着他的吻。

    深情,迷离。

    喜烛高燃,窗外清风吹过,绣着鸳鸯戏水的喜帐翻飞。

    帐中,叶归越盯着知晚,见她醉眼迷离的看着自己,尤其是那朵兰花,淡雅不失妩媚,忍不住伸手抚摸亲吻上去,一路往下。

    看着知晚高耸的雪山,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上去……

    知晚只觉得一股激流从脚趾直达发梢,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弓起来,却被压的死死的,动弹不得,腰带不知何时被扯掉了。

    正欲说话,却发现不知几时唇瓣又被堵上了……

    就在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快敲门,出大事了!”

    郑妈妈不悦呵斥道,“掌嘴!今儿是郡王爷和郡王妃成亲大喜之日,能出什么大事?!”

    白芍站在门外,局促不安的躲着步子,她自然知道这会儿是郡王爷和姑娘洞房之喜,可是那事太大了,万一出点差池,姑娘会疯的,白芍纠结焦急的样子让郑妈妈蹙紧了眉头,郡王妃的丫鬟不至于这么不懂礼吧,莫不是真出了什么大事?可是事儿再大也没有郡王爷郡王妃洞房大啊,郑妈妈坚决不许白芍敲门,郡王爷一怒,王府震动,谁担待的起啊?

    白芍也没胆量喊,就那么来回徘徊着,越想越焦急,郡王妃都嫁给郡王爷了,洞房又不是非今儿不可的,想着,白芍就壮着胆子喊道,“姑……郡王妃,小院出事了!”

    屋内,某郡王爷一脸的欲求不满,恨不得杀人的眼神,知晚抿着唇瓣,双手推着他,神情焦灼不已,小院能出什么事,哪怕是被人给烧了,白芍也不会这么没分寸的在今天这时候禀告她,定是尘儿和思儿出了什么事,一想到两个孩子,知晚又是心疼又是歉疚,心疼两个孩子,歉疚的是对叶归越,她可能要为了两个孩子毁了洞房花烛了。

    知晚咬着唇瓣,切切的看着叶归越,叶归越低咒了一声,他真恨不得把白芍拖出去砍了才好,偏丫鬟还在外面疾呼,郑妈妈越拦着,她喊的越是大声。

    叶归越翻身下去,知晚忙爬起来,把衣裳整理了一番,就去开门。

    门吱嘎一声打开,郑妈妈和白芍都惊了一跳,忙福身请安,白芍急急上前道,“郡王妃,小少爷他……。”

    知晚脸色一变,可是听白芍这么说,心又沉了三分,顾不得郑妈妈和一群丫鬟在场,迫不及待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芍凑到知晚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知晚脸色阴沉如霜,拎起裙摆就往外走。

    叶归越穿好衣服出门,早见不到知晚的人影了,郑妈妈站在一旁,呆呆的望着大门,今儿是郡王妃的大喜之日,她怎么就出门了,还吩咐丫鬟准备马车。偏她还没胆子敢阻拦,郡王妃可是连郡王爷都敢打的人啊!

    郑妈妈望着一脸黑沉的叶归越,“郡王妃这个时辰出府,莫不是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吧,郡王爷您……?”

    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也不该在新婚洞房之夜舍了夫君仓皇离去,连声招呼也不打,实在枉为大家闺秀。

    叶归越交代了郑妈妈两句,便穿着一身喜服出了门,冷风就守在门外。见了他。上前便道,“爷,尘儿小少爷不知什么原因,昏迷不醒了……。”

    冷风说着。心底忍不住腹诽的想。那小子真能折腾。什么时候昏迷不行啊,偏在郡王爷郡王妃生小世子时昏迷,这不是耽误了爷生小世子么?

    尘儿昏迷了?难怪她那么焦急了。只是今儿是大喜之日,她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跑出镇南王府,明儿定会传遍京都,父王可不是吃素的,那两个孩子的事,她还怎么隐瞒?

    知晚三步并两步出府,路上遇到好些提着花灯的丫鬟婆子,个个讶异的望着知晚,连行礼都不记得了,等知晚走远了几步,正要说话呢,就见叶归越追上去,几个丫鬟了然了,不用说,肯定是郡王爷惹怒了这位传言很彪悍很胆大的郡王妃,郡王妃气走了,郡王爷追呢,郡王妃胆子真大,一来就坐上了镇南王府第一把交椅。

    镇南王府虽说当家做主的是王爷,内院是王妃在打点,可是王爷把郡王爷宠的没边了,府里上下还没人敢说郡王爷的不是,郡王爷说什么话,还没人敢驳斥过,王妃偶尔不乐意了,也只能装病,对郡王爷视而不见,要说骂郡王爷,那是从来没用过的事。

    镇南王府的老大,毫无疑问是郡王爷,下面才是王爷,王妃,两位侧妃……

    但是这位郡王妃,可是能让郡王爷低头的人物,王爷对她也是赞不绝口,王府的牌位变了,现在应该是,郡王妃,郡王爷,王爷,王妃,两位侧妃……

    她们平时瞅着郡王爷,要么绕道,要么低头,往后见了郡王妃是绕道走呢还是凑上去巴结啊?会不会被一巴掌拍飞,据说郡王妃一掌能把武功超凡的郡王爷拍出内伤来,她们这样弱柳扶风的身姿挨的了郡王妃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掌么?

    等丫鬟走神完,就见到郡王爷追上郡王妃了,还拽着她的胳膊,可是郡王妃好像不领情的样子,丫鬟纳闷道,“郡王妃的脾气好大,郡王爷都抓她了,她还掰开郡王爷的手,换做旁人,郡王爷早剁了她的手了吧?”

    “对,我还从没听说过郡王爷脾气这么好过呢,连王妃说了什么他不爱听的话,他都转身便走,几时这样低声下气过啊,郡王妃实在是太过分了,额,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可是谁叫咱们郡王爷就喜欢胆子大的姑娘呢,往后咱们伺候郡王妃要愈加的用心才是。”

    “额?郡王爷和郡王妃一起出府了?”

    “……不洞房了?”

    “……不会是说服不了郡王妃,郡王爷跟着她离家出走了吧?”

    “胡说八道,要真那样,王爷还不得杀了郡王妃啊?”

    “……也是,可是郡王爷郡王妃出门干嘛呢,今儿是洞房花烛夜啊!”

    一路上,小厮丫鬟婆子瞅着一身喜服的两人并肩出门,都睁圆了一双眼睛,叶总管赶忙去书房禀告镇南王。

    结果才到书房,正要敲门,就听到镇南王怒吼声,“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现在才来禀告,去太医院,把所有太医都给本王叫到小院去,要是治不好小世子,本王要他们的脑袋!”

    小世子?叶总管听到这三个字,脸色有些怪异,王爷从没有立过世子啊,难道王爷在府外养了外室,还要立那孩子做世子?可是王爷并不怕谁,连皇上都忌惮他三分,为何不接府里来呢?莫非是怕郡王爷对那孩子痛下杀手?

    可是王爷最宠溺的不是郡王爷么,这又蹦出来个小世子,叶总管觉得脑袋有些不够用了,就听铁叔劝道,“王爷息怒,郡王妃已经出府了,小世子不会有事的。”

    叶总管,“……。”

    叶总管目露茫然之色,小世子跟郡王妃有关系?郡王妃等不及的出门是为了那个小世子?

    就听有声音继续传来,“郡王妃医术超凡,若是连她都救不活小世子,寻常太医去再多也是枉然,倒是郡王爷,懵懵懂懂,似乎对郡王妃赶不及出门有些气恼。”

    镇南王不虞道,“你去看着点儿,别让他杀了郡王妃。”

    “是。”

    叶总管,“……。”

    叶总管抬眸望着天上的明月,他也是王爷身边的贴身暗卫啊,只是要帮着打点府里庶务,不能如张铁那样时时跟随王爷左右,可是也不至于连这么重大的事都没有一丝的耳闻吧,郡王爷不是非娶郡王妃不可么,为了她都放下身段去定远侯跟前赔礼道歉,还为了她又是打劫皇上的小库房,又是搬空御花园,怎么又要杀郡王妃呢?

    而且郡王爷现在和郡王妃好好的,王爷怎么就确定郡王爷会杀郡王妃呢?

    还有,郡王妃一个闺阁女儿,怎么会有那般高超的医术,甚至超过太医们?太匪夷所思了。

    叶总管站在门外,铁叔开门就见到了他,面无表情问道,“来了,怎么不进屋?”

    叶总管扯了下嘴角,“我是来禀告王爷,郡王爷郡王妃出门的事……。”

    铁叔知道屋内的谈话,叶总管听见了,“以后郡王妃要做什么,只要郡王爷不阻拦,你就当做没瞧见吧。”

    叶总管,“……。”

    王爷给郡王妃的权利是不是太大了些,要是郡王妃要放火,郡王爷不阻拦,他都不用喊人灭火么?

    郡王妃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王爷这般相待?

    叶归越和知晚是骑马去的小院,到了小院,大门敞开的,老刘头没有喝醉酒倒在门口酣睡,知晚拎着裙摆就急急忙的进了院子,直奔尘儿住的小院。

    叶归越没有知晚那么急,悠哉的走在后面,只是当他迈步进院子的时候,俊美无铸的脸色划过一抹疑惑,眉头轻挑,眼睛瞥过去,“出来!”

    两名暗卫闪身出去,躬身行礼道,“爷!”

    冷风也瞄着四下,纳闷了,他好像只派了两名暗卫来守着小院,怎么多出来八人,以他们两个的本事不会发现不了啊,“还有八名暗卫,都是谁的人,怎么不见你们禀告?”

    (差两千,明天补上,抱歉,遁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顺带

    两名暗卫委屈的看着冷风,你当他们不想禀告呢,是没那个胆子好么,“四名暗卫是王爷派来的,四名暗卫是皇上派来的,都下令让我们当做没瞧见他们……。”

    冷风愕然怔住,王爷派人守着小院?皇上也派人守着小院?有没有搞错啊,里面没住什么大人物好么!

    那群丫鬟婆子自是不用说,除了小少爷小小姐没别人了啊,可是王爷和皇上犯得着保护他们吗?而且这么多暗卫守着,尘儿少爷手腕上系着紫绳的事应该瞒不住的,没杀了他已经够奇怪的,还派人保护?冷风挤破脑袋也想不出缘由来。

    不过暗卫没有禀告的时,冷风就没有追究了,要是没有王爷派暗卫来,皇上派了,暗卫肯定会禀告的,只要禀告其一,郡王爷肯定会查的,那就瞒不住了,只要小少爷和小小姐没事,咳,就是有事也没关系,他算是看出来了,在郡王妃心中,郡王爷压根就比不上两个奶都没断的孩子!

    冷风是这样想的,不过他不敢说出来,怕知晚的手段让他生不如死,忙问道,“好好的,小少爷怎么会昏迷不醒,可有外人来过?”

    暗卫摇头,“并没有可疑之人在小院出现过,除了昨儿赵家来的两个郡王妃的救命恩人,今儿是郡王爷郡王妃大喜之日,小院上下,还特地摆了酒宴,无人来打搅。”

    真的是好好的,忽然就昏迷不醒了。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些吧?

    叶归越担心知晚受不了打击,就率先进屋了,屋子里,挤了一堆人,瞅着他进来,扑通一声就跪下道,“郡王爷,是奴婢们照顾小世子不周,请郡王爷责罚。”

    小世子?叶归越眸底轻动了下,没有理会她们。迈步上前。床榻边,知晚正帮尘儿把脉,越把脸色越僵青,怎么会这样。尘儿叫不醒。脉搏却强劲有力。

    知晚想着。脸色微变,忙去解尘儿的衣服,仔细检查他的身体。看有没有被什么叮咬,可是尘儿那如剥了壳的鸡蛋皮肤娇嫩的,连个红包都没有。

    难道是睡熟了?

    呼吸舒畅,脉搏正常,除了唤不醒外,一切正常,知晚拿了衣服要帮尘儿穿,可是拿衣服的手被握紧了,知晚扭头望着叶归越,不解的望着他,但是看他的脸色,知晚也知道他在生气,俊美无铸的脸漆黑如墨,妖冶的凤眸流火碎碎。

    正要问怎么了,就见他拽着尘儿脖子上的玉佩问道,“这玉佩哪来的?!”

    知晚眼睛轻眨,心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正要说话,两个暗卫上前一步,回道,“郡王爷,是王爷给小少爷佩戴的。”

    知晚,“……。”

    拜托,那是她给尘儿佩戴的好么,什么时候成了镇南王给尘儿的了?

    父王给的?叶归越俊美的眉头松开,连带着手也收了,只是眸底还带着疑窦,玉佩是他的,早前就丢了,父王拾到了怎么不给他,反倒给尘儿?

    春香上前一步回道,“这玉佩是侯爷从小少爷脖子上取下,后来不知道怎么到了王爷手里,王爷才给小少爷佩戴的。”

    松缓了脸色的叶归越眼神立时有变冷了,如冰刀一般扫向知晚,“玉佩怎么来了?!”

    知晚胡乱把尘儿包裹住,然后才望着他,“玉佩是我给尘儿的,别问我是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知晚就被叶归越从床上拖了下来,胳膊被他紧紧的拽着,疼的她额头直冒冷汗,赵思莲吓住了,忙上前道,“这玉佩早前在历州的时候,我们都见过,知晚姐姐生尘儿思儿的时候撞上了脑袋,失了记忆……。”

    知晚疼的咬紧唇瓣,拍打他的手,“放手,你管我玉佩从哪里来的,又不是你的!”

    叶归越双眸喷火,冷风站在一旁,心惊胆战的道,“郡王妃,那玉佩是爷的,爷当年从皇上那里瞧见玉佩,格外的喜欢,就要了来,从没离过身,自打那回在卧佛寺养伤后就不见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到郡王妃手里的?”

    冷风说着,眼睛猛然睁大,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郡王妃就是画中女子!

    钱嫂站在一旁,脑袋晕乎乎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郡王爷和四姑娘今儿大喜啊,怎么郡王爷这般生气,一块玉佩而已,见知晚疼的眼泪直在眸底打转,钱嫂忙道,“郡王爷,玉佩是你的,可是尘儿小少爷是你的孩子,佩戴你的玉佩原也应当,就算郡王爷不乐意,收回去也就是了,犯不着如此生气。”

    冷风倏然扭头望着钱嫂,“你说尘儿小少爷是谁的孩子?!”

    钱嫂被冷风突如其来的问声,吓了一跳,“郡王爷的啊……。”

    怎么可能呢,爷可没少吃这两个孩子的醋,怎么就成了爷的孩子呢,就算泼脏水也不是这么泼的啊,可是玉佩要怎么解释,好好的怎么就到郡王妃的手里了呢?

    冷风一肚子疑惑,正要问呢,就听到暴戾的两个字传来,“出去!”

    冷风瞄了自家主子一眼,见他如墨玉黑沉的脸色,心底替知晚默哀两句,爷的冷水是那么好泼的么,爷发怒了,而且爷恨画中女子恨的牙痒痒,哪怕是郡王妃,爷都说过不会轻饶的,不会把郡王妃怎么着吧,新婚大喜,郡王妃身上应该没带银针吧?

    冷风担心知晚,老实说,他心底担心的还是自己的主子……

    一屋子的人走了个干净,留下知晚和叶归越,还有睡的沉的尘儿。

    知晚委屈的看着叶归越,手腕怎么抽都抽不回来,又气又恼。“玉佩肯定是我在哪里捡的,我以为是尘儿的留给他的遗物,就给他戴了,是你的还给你就是了!”

    叶归越恨不得想掐死知晚,“捡的?玉佩上的绳子是天蚕丝的,又系在我脖子上,怎么丢,当日你差点害死我,我发誓要杀了你!”

    知晚愕然睁大了眼睛,她可没忘记茯苓告诉她的。她差点害死尘儿的爹。忙问道,“我怎么可能会害死你呢?当日在卧佛寺,我遇到的不是个要剃度出家的人吗?”

    叶归越一双眼珠差点没蹦出来,双拳紧握。手上青筋暴起。他恨不得掐死知晚才好。当日他不小心误中迷药,被人暗杀,后背中了两刀。在卧佛寺小木屋养伤,忽然就闯进来一个女人,对他又是摸又是亲,想他一个堂堂郡王,在京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竟然在个女人面前手无缚鸡之力,稍稍反抗,就被人家给砸晕了,连人家正脸都没见到,除了一脸的淤泥!

    知晚怔怔的望着叶归越,一张嘴张大的可以塞进去一个咸鸭蛋了,她这个乌鸦嘴,真的猜中了,她真的把他给强上了?!

    知晚欲哭无泪,强上这样的事,与她无关的好么,就凭她的医术,怎么样的春药抑制不了,可是又确确实实是她,想否认都否认不了,知晚还有一个小疑惑,“你什么时候剃度出家过?”

    剃度出家,这四个字让叶归越蹙眉,那日他确实说过剃度出家的话,可却是因为他身受重伤,行动不便,要在后山养病,父王却要他回府看画像选郡王妃,他不耐烦就要冷风回了父王,再逼他,他就剃度出家!

    算算时间,冷风在门外的时候,她应该是听到这句了,就误以为他是要出家的人?

    叶归越想起那日,脸色就难看的要命,浑身直冒寒气,狠狠的剜着知晚,“你不是说尘儿他爹死了吗?!”

    知晚哑然,呐呐声道,“你不是伤口被我弄蹦了,浑身是血么,我以为你活不了了……。”

    知晚真的很想哭,原来在她心里感激的尘儿他爹的救命之恩就是这样的,难怪会愧疚的要生下两个孩子了,还要送尘儿做和尚,知晚抿唇切切的望着叶归越,可是人家的怒火比之前更加旺盛了。

    叶归越能不气吗,知晚的医术如何,他一清二楚,寻常的春药根本拿她没辄,把他蹂躏的差点断气,也不帮着包扎一下就跑了,要不是无缘大师回来的及时,他早死她手里了,这女人的心未免也太狠了!

    知晚不敢大声呼吸,可是门外却传来一阵阵啼哭声,钱嫂担忧道,“知晚,思儿满脸通红,方才还吐奶了。”

    知晚想跑出去的,可是叶归越挡在那里,她没胆量,不由的道,“那会儿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也是被逼无奈,我还替你生了尘儿和思儿呢,也算是将功折罪了吧?”

    被逼无奈?叶归越瞪着知晚,“是不是没遇到我,是个男人你都强上!”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会儿神志不清,全听药物使唤了好不好,额,不是,我可不是没原则的人,不是看你俊美无铸,我强大的抵抗力在你面前化成了渣渣,这不能怪我……至少不能全怪我……。”

    叶归越被气乐了,知晚凑上来,笑道,“你照顾下你儿子。”

    叶归越微微一怔,身子像是被东西击中了一般,虽然他清楚尘儿是他儿子,可是从知晚嘴里说出来,感觉大不相同,好像有种通体舒畅的感觉,好像之前所受的气都烟消云散了,只是还有些些气恼,敢情这些日子把他气的恨不得杀了的竟然是他的儿子,还他在身上撒过两回尿,这小子,这么大就敢在他爹身上撒尿,长大了那还了得?

    在叶归越怔愣的瞬间,知晚挣脱开他的桎梏,迈步出门,钱嫂抱着思儿望着知晚,有些不知所措,尘儿是睡的沉香,思儿却闹腾不休,思儿哭的是梨花带雨,小脸一抽一抽的,见到知晚,胳膊伸的老长,知晚忙上去抱着她,见思儿两腮绯红,脸还有些烫,知晚眉头锁紧。

    钱嫂担忧的看着知晚,“思儿没事吧?”

    知晚望着钱嫂,“你和春香喝酒了?”

    之前在屋子里她就闻到了酒味,只是她没在意,以为是她自己身上的,和暗卫身上的,今儿大喜之日,暗卫们也高兴,喝了不少酒,打酒嗝就会让屋子里满是酒味,这会儿离的近,她能闻到钱嫂身上的酒味。

    钱嫂点点头,笑道,“今儿是你和郡王爷大喜的日子,小院上下高兴,就多饮了两杯。”

    知晚抱着思儿,轻声哄着,望着钱嫂道,“尘儿和思儿没事,就是你们喝了酒,奶水里带了酒,两个孩子喝醉了,尘儿喝酒不上脸,喝的也多些,所以睡的沉,思儿酒量差,才会吐奶。”

    钱嫂一张脸涨成了紫红色,看着知晚的眼神带着歉意,知晚宽慰道,“我知道你们是无心的,这一场醉酒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大醉一场,认了亲爹,这是好事,她也不用再心愧难安,两个孩子也能安然无虞了,她感谢她们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罪。

    不过哺乳期间,不能随意吃东西,这一点她以为她们知道,今日这样也是她们疏忽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们会喝酒。

    哄了好一会儿,思儿才停住哭声,冷风和两个暗卫站在一旁,直往知晚怀里瞅着,这就是郡王爷的女儿啊,模样真可爱,连哭声都格外的洪亮,像极了郡王妃,长大肯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一阵夜风吹来,冷风打了个哆嗦,他真是福大命大,几次想让暗卫杀了这两个孩子,幸好他心软了,不然他能有葬身之地?

    怕冻着思儿,知晚抱着孩子进屋,现在她不怕叶归越了,她可是他孩子的娘,心里那点歉疚消失后,脚步都轻松了,可是一进屋,知晚就满脸黑线了。

    之前她只是随意用小袍子搭在尘儿的身上,结果某孩子的亲爹想好好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看看自己的亲儿子,可是一揭开,尘儿尿了,惊的某郡王猛退一步,一脸嫌弃的看着被自己尿湿了大半身的儿子。

    知晚气的直拿眼睛瞪他,她还从没见过这么嫌弃自己儿子的爹呢,跟在后头进来的冷风也是一脸黑线,郡王爷嫌弃自己的儿子啊,不过也难怪了,小世子方才那举动实在是太剽悍了,想到他手腕上的紫绳,这可是未来的皇上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奶娘

    唤来钱嫂和春香,帮尘儿洗浴一翻,知晚再叫叶归越抱,某郡王除了瞪着知晚外,就双臂环胸的站在那里,越看自己的儿子越不顺眼,这个儿子来的太突然了……

    冷风站到他一旁,轻声问道,“爷,小世子确定是爷的了,今儿就抱回王府吗?”

    叶归越瞥头盯着冷风,冷风顿时低矮了三分,“爷,属下不是成心隐瞒紫玉抹额的,实在是证据不足,郡王妃又求属下,属下才会瞒着爷的,属下知错了……。”

    叶归越俊朗的脸庞被寒霜覆盖,敢情他早就知道画中人是知晚,却偏偏不告诉他!

    冷风这回真惨了,身为暗卫,刻意隐瞒主子是大罪,尤其是他帮着外人欺瞒主子,是要处死的,不过他比较幸运,今儿是也郡王爷郡王妃大喜之日,不能见血,所以他要挨三十板子。

    三十板子对于习武之人的他来说,不要两个时辰就没事了。

    知晚逗着思儿发笑,叶归越蹙眉看着她,“思儿全名是什么?”

    知晚揉着思儿肥嘟嘟的小手,笑道,“秦九思,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叶归越听得点点头,这名字取的不错,“尘儿呢。”

    知晚无语的瞥了他一眼,这还用问么,“秦九尘。”

    “寓意?”

    “……顺带的。”

    “……。”

    冷风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郡王妃真是绝无仅有了,王府的男孩名字都是王爷娶的,女孩的名字看王爷乐意不乐意,一般都是王妃娶,可见男女轻重有别,到郡王妃这里倒好了,君子九思给了小小姐,轮到小世子,就成了顺带了,小世子比小小姐更重要些好么。要是将来小少爷登基为帝。史书上记载当今圣上取名之意时,顺带的三个字岂不是贻笑大方吗?

    冷风的笑声让知晚不好意思了,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尘这个字而已,并没有什么寓意。不过没有也可以有。“望尘莫及。”

    望尘莫及……

    应该说的不是尘儿小少爷是那灰尘的意思吧?

    应该是说所有人都追不上小世子的吧?

    叶归越也无语了。有点替自己的儿子悲哀,顺带就顺带的吧,“叶九尘。虽然没什么寓意,但还算中听,就叫这名字了。”

    知晚瞅着叶归越,不满道,“虽然这两个是你孩子,可是跟我姓秦不很好么,改什么?”

    叶归越瞪了知晚一眼,这女人脑袋瓜不知道怎么想的,不姓叶,怎么进镇南王府,外面暗卫进来禀告道,“爷,铁叔派了马车来接小世子和小小姐回府。”

    叶归越轻点了下头,心里有些憋闷,父王和皇上都知道他有两个孩子,偏偏他自己却不知道,那日父王忽然改了主意,定是定远侯告诉他的,难怪定远侯有恃无恐,原来知道他非娶知晚不可。

    知晚抱着尘儿出了小院,钱嫂和春香紧随其后,站在小院门口,瞅着那宽敞气派的马车,两人都直咽口水,连坐的马车都这样奢华了,镇南王府会是何等气派?

    知晚也没想到镇南王会派自己的车架来接两个孩子,把尘儿抱回摇篮内,然后把摇篮抱进马车内。

    叶归越扶着知晚坐上马车后,自己也跃上了马车,一家四口浩浩汤汤的回镇南王府。

    此时月色迷人,清风徐徐,虫蛙啼叫。

    大越朝有宵禁,夜里有巡逻士兵扛着长枪巡查,除了打更的更夫外,谁都不许在街上行走,但是今天,巡逻队纳闷了,镇南王寻常上朝,都简车轻骑,夜里也大张旗鼓的走马过街,太不寻常了,要不是知道大越朝无人敢冒充镇南王,真该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装的了。

    巡逻队本着指责所在想上前询问两句,结果瞅到某位寸步不离某郡王的贴身暗卫,冷风,忙缩着脖子把路让开,有冷风在的地方,十有**郡王爷在啊,只是今儿是不是太奇怪了些,郡王爷大婚之喜,不在府里与郡王妃你侬我侬,怎么跑出来游街了,这是新的成亲礼节吗?

    不管是不是,当没看见绕道走就是了,巡逻队忙避让到另一条街上,觉得有些不妥,毕竟郡王爷违法了,这事还是得向上面禀告,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们可担待不起。

    复又匆匆派人进宫禀告,京都上下早习惯了,越郡王只要出什么事,可以越过所有官员,直接禀告皇上知晓,不会有任何人说做的不对,要是禀告给你,你敢惩治郡王爷么,不还是向上呈报,直到皇上手里为止。

    文远帝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徐公公几次请他早些歇息,文远帝摆手道,“睡不着,批阅奏折可以打发时间。”

    徐公公端了杯茶水来,便不再说话了,以前他是不懂,每次郡王爷犯了大错,皇上都会批阅奏折到很晚才睡,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了,郡王爷明明是皇上的儿子,却成了镇南王的郡王,连声父皇都听不到,皇上心里苦着呢,可能有什么办法,说到郡王爷,王爷和皇上说的最多的话便是,本王的儿子本王自己会教,皇上要是闲的慌,可是多教教众位皇子。

    以前徐公公觉得王爷说的不错,他也觉得皇上多管闲事了,可是事实呢,皇上想管郡王爷,是王爷不许呢,今儿是郡王爷大婚之喜,王爷也没想着给皇上送份帖子,他敢肯定,只要镇南王府送帖子来,皇上肯定会去的,人家相王想请皇上,皇上都不乐意去呢!

    只是徐公公想不通,越郡王怎么就是皇上的儿子了呢。当年的大皇子虽然没死,可却是他亲手丢在了路边上的,后来找到那老乞丐询问,那孩子被个骑马的大户抱走了,抱到哪儿去了无人知晓,那才是大皇子啊!

    皇上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点音讯。

    徐公公神游着,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把徐公公吓了一跳,正要骂呢。却发现时张统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这么晚张统领还面见皇上,肯定有大事。

    文远帝把眼睛从奏折上挪开,就见张统领跪下行礼道。“皇上。郡王爷和郡王妃把小世子和小小姐接回镇南王府了。属下特来请旨。”

    没有明晃晃的圣旨,皇上的暗卫压根就进不了镇南王府。

    文远帝蹙拢了下眉头,好好的大喜日子。竟然跑小院接孩子去了,这么等不及,可不像越儿的性子,等听张统领禀告,两个孩子因为吃了奶娘的奶醉酒了,脸色一青,要是那两个奶娘是宫里的,估计早拖出去乱棍打死了。

    “挑两个可靠的奶娘,明儿送去,顺带宣他们四个进宫见朕。”

    徐公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派暗卫盯着小世子和小小姐他是一百个赞同,镇南王虽然靠谱,但在养儿子这事上,有些靠不住,虽然郡王爷的脾气一半是皇上惯出来的,可是王爷也要担责任,再加上郡王爷,我行我素纨绔惯了,让他养儿子,那明摆着会养出来一个小纨绔啊,郡王爷自己是做不成皇上了,要是小世子也跟他一个性子,却是帝王命,那天下苍生岂不是……

    但是送奶娘这事,徐公公是不赞同的,想当年,皇上不满意郡王爷的奶娘,硬是把郑嬷嬷送了去,王爷生了好大的气,虽然最后是皇上胜了,可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啊,铁甲卫硬生生的一分为二了,他还记得那会儿王爷说的话呢,“臣护不住自己的儿子,多一个奶娘皇上就认为可以了?远远不够,臣要半数铁甲卫,若是如此,还叫越儿有半分闪失,臣的项上人头就是皇上的了!”

    皇上当时也在气头上,一冲动就答应了,后来那个后悔啊,可是君无戏言,不认也得认了啊,以前还只是一个奶娘呢,这回一次送两个,还是伺候郡王爷的儿子,郡王爷可比镇南王难说话的多,一个不好,绝对会直接丢出王府的,到时候皇上的颜面往哪里搁,咳咳,虽然皇上拿郡王爷没办法的事京都上下人尽皆知,可是皇上怎么能做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呢?

    徐公公苦口婆心的劝道,“皇上,郡王爷有多宠溺郡王妃,就算是爱屋及乌,那两个孩子也会放在手心里疼的,再说了,小世子手腕上还有帝王绳呢,镇南王岂会让他有丝毫损失的,派了暗卫暗中护着算是求个心里安稳,小世子如今年纪还小,连路都不会走呢,哪是那么容易就学坏的,要真学坏了,皇上瞧不过眼了,大可以接进宫自己调教,含饴弄孙,也是人生一大乐趣。”

    接进宫,说的轻巧,是那么简单的事吗,越儿如今可是镇南王的亲儿子,他把越儿的孩子抱进宫养,且不说越儿同不同意了,文武百官怎么看待他,他有那么多儿子,想孙儿了,只要露那么一丝意思,不消一年,那小娃子绝对能把御书房给塞满了,用得去巴望人家镇南王的孙儿?

    不过越儿总是要认祖归宗的,只是当年他在气头上,做了件错事,如今没有一丝挽回的余地了,镇南王府是越儿的,就算没有他的传位诏书,只要越儿愿意,皇位就是他的,镇南王压根就没想过要越儿认他。

    文远帝把赐奶娘的想法打消,转而问道,“今儿都有什么人去镇南王府道贺?”

    徐公公忙回道,“回皇上的话,基本上都到了,相王府与镇南王府相差无几,要么是夫人上门道贺,要么是官员道贺,送的礼也都一样。”

    徐公公当然知道是冲着镇南王的面子去的,郡王爷成亲大喜,这都面子都不给,万一被人弹劾,王爷记着了,那可是丢官降爵的小事啊,“只是七大世家的苏家昨儿打了定远侯,今儿早上派人送来四十抬添妆给郡王妃,而且送的礼不轻,足够两万两。”

    文远帝轻挑眉头,七大世家虽然不在朝为官,可是却与朝中关系错中复杂,嫡出的女儿不会嫁进王侯之家,但是旁支的女儿却都高嫁了,他在没做皇帝之前,也与这些世家打过交道,这些世家行事谨慎,滴水不漏,敢打定远侯,倒叫人刮目相看了,可是打了人又送添妆,却叫人捉摸不透了,若说是借此巴结越儿媳妇,可打的却是她爹。

    “查!”

    “砰!”

    一声爆响传来,吓的徐公公一跳,小公公就进来禀告道,“禀告皇上,是镇南王府在燃放烟花。”

    文远帝想到那日在芙蓉宴上的烟花,便起身出了御书房,天空中烟花绚烂美丽,五颜六色的叫人惊叹。

    相王府上下也都看见了烟花,相王世子正憋屈的喝着酒,好好的洞房花烛,却不中用,幸好新娘身怀有孕,不能行房,不然他的脸面往哪里搁。

    秦知姝也憋屈,手捂着肚子,大夫叮嘱过,三个月内不得行房,虽然她是世子妃,可王府里莺莺燕燕太多,她怕时日久了,世子的心不在她这里了。

    听到窗外的烟花燃放声,秦知姝彻底气了,为什么她总是要处处压她一头!

    聘礼比不上知晚,孩子知晚都生了,她的还在肚子里,她有七仙舞,人家有莲花台,她没有烟花,知晚却有!

    镇南王府里,王妃才刚刚眯眼,就被吵醒了,丫鬟忙上前伺候,“王妃,是燃放烟花。”

    王妃听着那根本不停歇的烟花,揉着太阳穴,“为了娶个郡王妃回来,这是要把镇南王府的家底全掏空吗?”

    丫鬟低头不语,郡王爷这哪里是娶郡王妃啊,抵的上娶好几个王妃了,可是王爷不说什么,王妃也不敢管,只是郡王爷这样娶亲,将来二少爷他们迎亲可就黯然失色了。

    镇南王妃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她虽然打点后院事物,但是临墨轩的事有郑妈妈一手管理,她不用插手过问,就连银钱都不用拨给临墨轩,她虽是继母,可也是郡王爷名义上的母亲,但是王爷从来不要求他晨昏定省,她还记得初来时,想立个下马威,结果差点被王爷给休回门……(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失宠

    继母难为,镇南王府的继母尤其难为,谁叫继子非常人,手握一百块免死金牌,连皇上见了都头疼,拿他没辄,镇南王府的家法就从来没有上过他的身,即便他错成什么样了,王爷都不会用家规罚他,而是用自己的方式,具体方式她不清楚,隐约知道是办什么事。

    有时候他没办成,王爷会罚他,这个时候,皇上就会蹦出来阻拦,甚至还会把王爷派出京都办事,皇上虽然明面上对郡王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是她能感觉到那份浓浓的宠溺,丝毫不比王爷差,甚至尤甚两分,堂堂皇上要想出掉一个人,可以有千万种办法,可是每次都忍了,只要郡王爷提什么要求,不论是过分的不过分的,最后皇上都会依他。

    这样一个继子,她敢对他摆脸色吗?王爷不杀她,只怕皇上也会杀她吧!

    好在她吃一堑长一智,不曾对郡王爷怎么样过,其实她就算真想怎么样,也没机会,郑妈妈出自皇宫,伺候郡王爷用餐,都会依照规矩,用银针验毒……这在皇宫,也只有皇上才会顿顿饭菜验毒!

    她不明白皇上这样做是什么意思,郡王爷是王爷的儿子,当年进门时,郡王爷身边有奶娘的,只是上了年纪身体不适,她想在郡王爷身边安插个信得过的人,帮着说说话,好叫郡王爷与她亲厚些,可她才派了奶娘去了一天不到,皇上就把郑妈妈派了来。一来就是十五年!

    虽然当时郑妈妈是在宫里犯了错,可她是徐公公的干妹子,徐公公特地在皇上跟前求的情,说王府在找奶娘,就让她去王府伺候小少爷吧,但是这个理由她压根就不信,徐公公就算在皇上跟前受宠,可镇南王府不是监牢,犯了错就把人塞这里来,把堂堂镇南王府当成什么了。王爷原本是一千万个不同意的。结果被皇上训斥了,一道圣旨下来,郑妈妈成了郡王爷的奶娘,她这个镇南王妃想把她怎么样。还得顾忌她身后的皇上!

    这些年。她也看的淡了。她知道郡王爷不会继承镇南王府,她曾经无意中听王爷教训郡王爷,说他将来是要登基为帝的。要以天下黎民为重,区区皇上在他心底算的了什么,有何惧之,只要心怀天下,哪怕是逼宫,他都赞同!

    王妃还有什么话好说呢,要是郡王爷真的做了皇上,她的亲儿子、女孩都会是王爷公主,荣宠一身,这就足够了。

    只是每次瞧见王爷那么偏袒郡王爷,她的心里会不舒坦罢了,王爷对府里众多少爷姑娘的疼爱都不及郡王爷一个,有时候甚至想,要是王爷谋逆登基了,凭什么做太子的就是郡王爷,她儿子为什么不行,可是这么多年,她算是瞧出来了,王爷不会谋逆,不会做皇帝,做皇帝的只是郡王爷。

    要是王爷有心,皇位早就是他的了,整个大越朝,有超过一半的兵力在他手上,满朝文武要皇上立太子,他一句皇上正值壮年,要多对众位皇子考验,皇上就没立太子了,可见他的权势了。

    王妃无奈的叹息一声,由着丫鬟扶着起身,望着窗外绚丽的烟花,愣愣不知所思。

    外面,有小丫鬟急急忙进来禀告道,“王妃,郡王爷郡王妃接了两个孩子进府,好像是郡王爷的孩子,还是乘坐王爷的车马仪仗大张旗鼓进府的,王爷还亲自去迎接,口口声声换做小世子呢。”

    王妃手里的绣帕蓦然掉落,怔然望着丫鬟,“你再说一遍?”

    丫鬟忙道,“那两个孩子是郡王爷的,外面燃放的烟花就是接郡王爷的小世子回府的,两位侧妃都赶去了,王妃要去吗?”

    王妃倏然转身,“快帮我换衣裳。”

    丫鬟不敢耽搁,忙帮王妃换衣裳,等她再赶去临墨轩的时候,正屋里乌压压挤满了人。

    首座上,王爷抱着酒醒的尘儿,望着钱嫂和春香的眼神冰冷如霜,“下次还如此疏忽,定斩不饶!”

    春香和钱嫂跪在地上,额头上全是汗珠,连连赔罪,倒是知晚不好意思了,春香好说,是她的陪嫁院子里的丫鬟,也就是她的丫鬟,钱嫂只是来帮她忙的,并不是她的丫鬟,再者她会喝酒也是因为高兴,并非有意。

    江侧妃站在王爷身侧,睁着一双娇媚的眼睛,笑道,“小世子这模样像极了郡王爷呢,将来定俊朗不凡。”

    云侧妃也笑道,“郡王爷瞒的可真严实,除了王爷谁都不告诉,小世子都长这么大了才迎接回来,外面再好,哪里能与王府相比呢。”

    叶归越坐在那里,脸色怪怪的,冷风抖着肩膀,想笑不敢笑,郡王爷今儿才知道自己有了一双儿女好么,人家洞房花烛求的就是儿子,爷的洞房花烛泡汤了,府里上下还对郡王妃不满呢,结果转眼郡王妃就替郡王爷生了这么一双可爱的孩子,只是郡王妃怎么不早嫁给郡王爷呢?

    早嫁晚嫁不都得嫁吗?

    还逃婚在外一年,亏得定远侯还说她是出嫁之后,郡王爷不乐意娶才逃婚的,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好么,算算日子,郡王妃第一次上爷的花轿,距离现在也不过十一个月,这孩子都出生两个月了吧,摆明了就是先认识郡王爷在前的。

    怀了郡王爷的孩子,还敢逃婚,还一逃就是一年,要不是王爷和郡王爷把定远侯下了大狱,她估计都不会回来,她不会是想拐着爷的两个孩子逍遥自在的过她自己的小日子吧?

    难怪之前两次,郡王爷说退婚就退婚,独独要娶郡王妃做侧妃的时候,一改常态了,原以为是存心气死皇上。敢情是一定要娶郡王妃呢,想不到郡王爷还是这么个长情的人。

    只是想不通,郡王妃那次回京,救了定远侯之后,郡王爷跑去找茬,她一掀车帘,口口声声换夫君,那惨不忍睹的样子,郡王爷扭头就跑,原来是她与郡王爷玩闹呢。郡王爷不爱看所以才扭头便走的。只是后来,郡王爷花了十块免死金牌退婚,就有些叫人想不通了。

    难道是郡王爷嫌弃自己的免死金牌多了用不掉?虽然这个理由是离谱了那么一些,可是在郡王爷身上。总觉得他做的出来。

    丫鬟想。没准儿郡王爷用十面免死金牌退婚。是想借此告诉郡王妃,他并不是一定要娶她,免得她尾巴翘上了天。也许是郡王妃在外一年,变得脑袋不正常了,亦或是容貌受损,爷被她给骗了,怕每天都见鬼,才要找皇上退亲的,可是爷不是这么敢做不敢当的人啊!

    唯一的解释,就是爷不知道她有孩子了,后来知道了,所以才派人把两个孩子看押在小院里,不许人随意探望,逼郡王妃就范,只是郡王妃脾气火爆,压根不怕郡王爷,郡王爷爱她入骨髓,事事顺她的意,要郡王爷赔礼道歉,郡王爷就赔礼道歉了,找郡王爷要珍奇花卉,郡王爷就去找皇上要,把御花园洗劫了一遍……

    总之一句话,郡王妃了不起,先耍计谋怀了郡王爷的孩子,还欲擒故纵,偏郡王爷就吃她这一套了,本来在府里,占着郡王爷的宠爱,就无人敢小觑她了,现在又有了孩子,还是小世子呢,王爷说了是小世子,谁还敢说不是么,往后郡王妃在府里绝对是一言九鼎!

    镇南王轻揉着尘儿的小手,笑的格外的爽朗,那笑声听得王妃侧目,王爷多久没有这么爽快的笑了,上前就见叶总管端着托盘走近,托盘里放着两只紫金的镯子,拿在手里,紫色铃铛叮咚作响,王爷给尘儿戴了一只,叶总管把另外一只给知晚送去,知晚接了给熟睡在摇篮里的思儿佩戴上。

    知晚想手镯是紫色应该是为了掩护紫绳,尘儿的紫绳忽闪忽现,只那么一瞬间,有紫金手镯,一般人肯定以为是自己瞧花了眼,不会往那上面想的。

    王妃笑着上前,故作抱怨道,“王爷知道郡王爷有了小世子,也不事先与臣妾打声招呼,初次见面,都没预备什么见面礼,可是叫我这个做祖母的在小辈跟前失礼了。”

    王爷免了王妃的礼,王妃要上前抱尘儿,王爷没许,“本王抱着就好,今儿你们都在就好,往后小世子在镇南王府地位比越儿高,他们父子起了冲突,听小世子的就好。”

    知晚,“……。”

    叶归越,“……。”

    王妃、侧妃,丫鬟婆子,总管,冷风个个都瞪圆了眼睛望着镇南王,有些甚至伸手去掏耳朵,王爷方才说什么了?

    叶归越一张脸青红紫轮换了变,站起身来,大声道,“父王,你有没有搞错,他是我儿子!我还得听他的?”

    镇南王扫了叶归越一眼,不疾不徐的吐出来几个字,“在镇南王府,你失宠了,以后镇南王府的家规不上尘儿的身,你照打不误。”

    知晚,“……。”

    叶归越,“……。”

    众人,“……。”

    叶归越真的要吐血,这儿子是上天派下来惩罚他的吧,父王这话,明显是要他以后听尘儿的,知晚给他的到底是祖宗还是儿子啊?

    王妃盯着尘儿,有些不可思议,这孩子虽然可爱,就算不是第一天见王爷,竟然能俘获王爷的心,甚至把郡王爷在王爷心目中的地位给挤掉了?

    数十只眼睛在尘儿和叶归越身上打转,脑子里自动排位,以前郡王爷的地位是第一,现在的排位应该是:小世子,王爷,王妃,郡王妃,郡王爷,两侧妃……

    郡王爷的地位一落千丈了好像?

    还是王爷好,永远排第二,谁排第一由他定。

    王妃也高兴啊,有王爷这话,往后郡王爷要是犯了错,她可以依照家规惩治她了,而且郡王妃她也能管了,王爷这么说,像是给郡王妃面子,实则是个下马威了。免得她占着郡王爷的宠爱,把王府闹得乌烟瘴气。

    知晚瞄着尘儿,有些无语,她还想着多巴结巴结他爹呢,看来以后要多巴结这臭小子了。

    江侧妃见叶归越一脸不虞,笑问道,“王爷,那思儿呢?”

    “跟她爹一样。”

    知晚,“……。”

    叶归越,“……。”

    众人。“……。”

    知晚满脸黑线。王爷这是喜欢思儿呢还是不喜欢啊?

    王爷兴致高昂,逗着尘儿笑道,“祖父没把你爹教好,一定会好好教你的。绝对比你爹厉害。”

    王妃捂嘴笑。这还用教吗。王爷一句话,小世子就已经比郡王爷厉害了,想着。忽然眸底有轻闪了闪,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王爷对郡王爷疼爱是因为他是王爷第一个儿子,对小世子这么疼爱,是因为他是第一个孙儿,若是瞻儿先生下孩子,王爷是不是也这样宝贝疼爱?

    王爷这明摆着是培养王府的继承人,郡王爷不如他的意,已经失宠了,王妃和两位侧妃肠子都毁青了。

    王爷逗得尘儿笑,把尘儿抱给奶娘就出了正屋,王妃和两个侧妃也都退了出去,知晚趴在摇摇床上,捏着尘儿的小鼻子,吃味道,“往后要护着娘亲知道么?”

    钱嫂和春香望着尘儿,对方才王府那一幕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他们喂养的小少爷在王府的地位甚至比郡王爷高呢,在她们心里,郡王爷才是高不可攀,不可一世的人物啊!

    叶归越站在一旁,气的脸都青了,狠狠的剜着知晚,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喜,她不求他这个夫君庇佑他,却找儿子庇佑,置他这个夫君于何地,父王更是了,这臭小子哪点好了,就这么中他的意!

    “把孩子抱走!”叶归越越看尘儿越不顺眼。

    可是尘儿抓着知晚的手咯咯的笑着,钱嫂和春香互望一眼,不知道怎么办好,郡王爷摆明了是吃自己儿子的酸醋,要郡王妃呢,可是小世子也要,依照王爷说的,父子两个起了冲突,要听小世子的,那这么说,今儿晚上郡王妃归小世子?

    冷风也想到了这层,憋笑憋的腮帮子疼,郡王爷的好日子从娶了郡王妃起就一去不复返了,他们这些做暗卫的,以后都要听小世子的了,郡王爷哪凉快哪呆着去,咳,小世子好像听郡王妃的,往后郡王妃要他们打郡王爷,他们好像必须要动手的?愁啊……

    钱嫂和春香装没听见,以前朴实的钱嫂也精明了,她是跟着郡王妃来的,郡王妃厚道,听她的,有什么事郡王妃会护她,做人不能忘本,吃里扒外。

    叶归越见钱嫂和春香不动,只好吩咐郑妈妈了,郑妈妈有些失笑,府里其余人可以不听郡王爷的话,但是她不行,招了两个丫鬟来,把小摇头和两个奶娘都唤了下去。

    把知晚拽回内屋,叶归越瞪着知晚,“你是不是觉得父王那么说,尘儿就能护着你了?”

    知晚一脑门的黑线,这厮脑子没坏吧,以前吃尘儿他爹的醋,现在吃尘儿的醋,“尘儿是你儿子,他正得宠,你失宠了,我当然要……啊!”

    叶归越一把将知晚扛起,狠狠的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这个儿子来的莫名其妙,我要重生一个!”

    知晚,“……。”

    红帐翻飞,一室旖旎。

    第二天一早,知晚从疼痛中醒来,浑身像是被车碾过一般,散了架似的疼,轻轻一动,还能听到骨头嘎吱乱响,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真是几辈子没吃过肉,一碰上就不知道节制。

    “你骂大声点,为夫没听见。”

    忽然一声淳厚沙哑的声音传来,知晚蓦然一怔,脸唰的一下大红,忙把那只在她腰间游走的大手抓住了,这要再来一回,她还要不要命的。

    知晚讪然一笑,“没骂啊,我没骂人,我说今儿阳光明媚,天气晴好呢。”

    原本打算今天去桓府帮桓孜治病的,回门之前是去不了了,好在桓夫人理解,特地问了下稍后几天治病会不会影响桓孜的病情,一听说没有,就说等知晚回门了再去都不迟,不然知晚还真不好意思,没准儿一会儿敬茶后,会拖着叶归越去桓府也说不一定呢。

    叶归越望着知晚,他不是没听见,反而听的很清楚,这女人有些恼怒了呢,不过那含娇带怒的样子,叫人错不开眼。

    知晚唤茯苓进屋伺候,唤了一声后,茯苓和白芍几个就端了铜盆进来,另外还有两个俏丫鬟,木槿、金盏。

    木槿模样俏丽,眉清目秀,笑起来嘴角边还有一对浅浅的梨涡。

    金盏性情冷淡些,不苟言笑,但态度恭谨,模样也不输于木槿,算的上是个冷美人。

    两人是叶归越的贴身侍女,是郑妈妈的心腹丫鬟,府里的丫鬟妈妈见了她们两个,也是恭敬有加。

    两人甚是懂礼,把茶水端进屋后,就退了出去,没有上前问郡王爷起不起。

    知晚有些诧异的回头望着叶归越,“你不起啊?”

    叶归越打开玉扇,轻轻摇了摇,“以往都是冷风伺候为夫穿戴的,以后内屋他是进不来了,伺候为夫穿戴的事就靠你了。”

    知晚扯了下嘴角,这厮还真是会享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不过想想既是出嫁为人妇了,这些的确是她该做的,下床穿了鞋,正要起来,却腿一软,差点没跌下去,幸好白芍扶了她一把。

    知晚满脸发烫,尤其是听着茯苓问她怎么了,还有身后传来的低低笑声,不由得恼羞成怒,“又不是没长手脚,自己的衣服自己穿!”

    茯苓和白芍两个吓的脸一白,恨不得去捂知晚的嘴啊,郡王妃这不是骂郡王爷没长手脚么,哪有新婚第一天起床就骂夫君的啊,这太大逆不道了,虽然骂郡王爷也不是第一次了,可那是以前啊,夫为妻纲啊!

    两个丫鬟要求饶,可是一瞥头,却没见到郡王爷生气,而且还笑的很开心,茯苓和白芍两个立时心定了,肯定是郡王爷方才怎么着郡王妃了,不然郡王妃不会差点摔倒还骂他,这不是找挨骂吗?

    帮着知晚穿好衣服,又洗漱了一番,梳好发髻,再回头时,叶归越已经穿好衣服了,透过雕花铜镜,见到他那俊美无铸的模样,有片刻失神,再想到昨夜的颠鸾倒凤,温柔和霸道,脸更烫了,让茯苓瞅着手上的胭脂,甚至纳闷,明明没涂多少啊,怎么这么红?

    这样子怎么去敬茶啊?

    忙拿帕子湿了水帮知晚擦下来,知晚满脸黑线,没理会她,转身走到桌子处,白芍和柏香几个已经把早饭端上来了。

    外面钱嫂和春香抱着尘儿和思儿进来,笑道,“郡王妃总是醒了,小世子昨晚上见到了你,一早上吵着要你呢。”

    知晚伸手要抱尘儿,可是尘儿望了她一眼,把胳膊伸着对着叶归越,某亲爹理都没理,而是去捏了下思儿的脸,尘儿的小嘴一瘪,就哭了起来,知晚伸手去戳他脑门,“小没良心的,我是你亲娘啊,他见过你几面啊,人家不乐意抱你,非伸着胳膊不可,往后娘也不抱你了,思儿来,娘抱抱。”

    钱嫂见知晚梳着夫人发髻,不担心思儿会拽她头发往嘴里塞了,便把思儿给了她,笑道,“儿子总是敬仰父亲多些,女儿才是娘亲的小棉袄。”

    听到敬仰二字,叶归越才抬了下头,见尘儿挂着晶莹泪珠的眼睛巴巴的望着他,心忽然就软了下来,只是这小子知道什么是敬仰吗?

    不过还是伸了胳膊,春香正要抱给他,叶归越忽然想起前两次,这小子就是这样尿了他一身,又把胳膊收回来了一只,捏了捏尘儿的小鼻子,尘儿抓着他的手,不哭了。

    知晚一肚子酸水,用夹了小冰刀的眼去瞄那父子两个,然后抱着思儿亲了又亲,亲的格外的声,思儿咯吱咯吱的笑着,好吧,换某父子两个吃味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御书房

    尘儿伸着胳膊要知晚抱,知晚呲牙,“叫你爹抱,娘的怀抱岂是你要就要,不要就不要的?”

    叶归越听着那亲吻声,低沉着声音道,“思儿脸皮娇嫩,你别给她亲破了,要亲就亲她爹。”

    知晚无语的满脸羞红,自动脑补一句:放下那孩子,有事冲他爹来!

    茯苓和白芍几个捂着嘴退了出去,钱嫂和春香两个不知道是走好还是留下好,郡王爷和郡王妃打情骂俏,她们站在这里好像不合适啊!

    可是两个孩子,郡王妃一个人照应不过来啊,正犹豫不决呢,就听某郡王妃泼冷水毁气氛道,“是,你爹脸皮厚,别说是亲了,就是用钢针钻都不会破皮。”

    走到珠帘处的茯苓一个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就知道郡王妃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果不其然吧,回头一瞥,就见某郡王爷夹包子的手一抖,包子滚落下来,直接掉地上去了。

    知晚正捏着思儿的粉嫩嫩的脸蛋玩呢,听到包子落地声,若无其事的扫了叶归越一眼,四个字蹦出来,“浪费可耻。”

    春香傻眼了,郡王妃这话什么意思啊,虽然浪费是不对,可是包子已经落地了,郡王妃莫不是要郡王爷吃下去吧?

    钱嫂出自上阳村,以前穷苦时,连顿饱饭都吃不上,何况是包子了,不就是掉到地上了,捡起来擦擦照样咽下去,忙蹲下去捡起来。正要咬呢,春香忙打断她道,“地上脏,小世子和小小姐还要吃你的奶水,你可千万别胡乱吃东西。”

    钱嫂想说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可是一想到尘儿昨晚醉酒昏迷,拿着包子的手就有千金重了,知晚轻嘟了下嘴。瞥着对面双眸蹦火的某男。撅着嘴改口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将来尘儿思儿的脸皮肯定比你的厚。”

    春香和钱嫂无语了,郡王妃这算是服软吗。怎么听着怪怪的。有种气死人不偿命的感觉。这不但把郡王爷骂了,还把两个孩子也一并骂了,有这样做人娘子和娘亲的?

    叶归越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有与知晚一般见识,他知道昨晚得罪是了她,早上不小心笑话了她一句,被她气他早有心理准备。

    姚妈妈打了帘子进来,茯苓和白芍也进来了,请安过后,便是去准备一会儿的见面礼,路过床榻的时候,姚妈妈瞅着那块元帕,心里说不出的感慨,原来还担心这一关不好过,虽然可以作假,可是眼尖的妈妈根本瞒不过去,幸好昨儿小少爷醉酒昏迷了,郡王妃不顾一切赶去,她还以为此去就没机会再回来了,没想到却是峰回路转,王爷竟然早知道尘儿是郡王爷的孩子,说起这事,姚妈妈昨晚是一宿没睡,怎么会这样呢?

    她没有忘记当初从卧佛寺回来,她问那男人时,知晚哭着说他浑身是血,模样俊朗,无人可与之比拟,只是看破红尘,要落发为僧……这形容真的符合郡王爷吗?

    可是镇南王是何等人物,会混乱王府血脉吗,更别提尘儿是坐着他的马车仪仗进的镇南王府,更是当着王府众位大主子的面,直接定了尘儿少爷的权利,以后王府小世子为重,郡王爷直接失宠了,姚妈妈昨晚是辗转反侧了一宿,有王爷这句话,小世子的身份就定了,以后就算郡王爷对郡王妃失了兴趣,郡王妃的日子也好过,深宅大院,靠夫君不如靠儿子的道理她岂会不懂?

    安安静静的用完早饭,又漱了口,知晚才和叶归越带着尘儿和思儿去敬茶。

    在嫁进王府之前,冷风特地给知晚详细介绍了镇南王府的情形。

    镇南王府很庞大,上有住在佛堂一心礼佛,基本不问世事的老夫人,为什么不是老王妃,因为镇南王府的王爵是在镇南王手上封的,老夫人是国公夫人。

    老夫人很能生,王爷是她的第一个儿子,但是在生王爷之前,生了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怀王妃,一个是江信侯夫人。

    在生下王爷和先皇后之后,生下了四老爷,相比与三个女儿和王爷,四老爷似乎很平凡,内阁侍读学士,从四品,与王爷手握重兵,领护国大将军衔,兼兵部尚书。

    王府还有大老爷,三老爷,两人皆是庶出,大老爷是先国公的庶长子,比王爷大两个月,官拜太常寺卿,正三品。

    三老爷官拜太仆寺卿,从三品。

    包括王爷在内四位老爷生下n多嫡子嫡女,庶子庶女,知晚见过的只有叶世瞻一个,其他的可能见过,但不知道出自镇南王府,原因自然是因为叶归越了,他纨绔成性,连带着镇南王府的少爷姑娘们社交出了问题,唯有与他离的远远的,才能稍稍撇清一些。

    几位老爷都成家立业,儿女成群了,却没有分家,这一点知晚表示很疑惑,但是冷风说是因为老夫人的缘故,老夫人只有两个儿子,疼爱王爷,也疼四老爷,若是分家了,老夫人很想和四老爷一起搬出去,这能行吗?

    王爷继承了爵位,若是亲娘不自己赡养,让弟弟来,这传扬出去,有违孝道,王爷的名誉大损,如何能行?

    顾及老夫人,王府就没有分了,四老爷最小,他都没分,大老爷和三老爷会心甘情愿的分出去,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虽然同属王府一脉,可是离了这个门,情分怎么也弱三分。

    所以一直就这样了,王府会分,但是是在老夫人过世之后,不过冷风特别说了一句,老夫人身子骨很健朗。

    生了五个孩子,知晚想想就觉得厉害,还以为会在正屋见到老夫人,等到正屋的时候。首座上两个人,王爷和王妃。

    两侧坐着江侧妃和云侧妃,再下面才是大房,三房和四房。

    雍容华贵,奢侈高调,珠翠金簪,步摇轻晃,差点晃瞎知晚的眼睛,知晚还没有侧过脸,一个夫人就快步上前。笑看着她怀里的思儿。啧啧赞道,“昨儿半夜就听丫鬟禀告郡王爷郡王妃丢了洞房花烛去接回来一双儿女,真真是恨不得从床上爬起来啊,等了一早上。总算是瞅见了。这小模样。眉清目秀的,好不可爱,真想抱回东苑养些时候。郡王妃可得多带着小世子和小小姐去东苑走动走动。”

    大太太约莫三十五六,神态婉约,眼底挂着笑,让人瞧着舒心,知晚笑着点点头,那边王妃便笑道,“你且坐下吧,王爷忙离抽闲,就指着喝儿媳茶呢,等喝过茶后,你想怎么瞧都成。”

    大太太拍着脑门,歉意的笑道,“瞧我高兴的,把王爷都给忘了,我就喜欢小孩子。”

    三太太撇了大太太一眼,眸底划过一抹讥笑,喜欢小孩,大老爷那些庶子庶女不也是小孩子,怎么就没见她喜欢,不就是瞧王爷疼小世子,甚至为了他不再那么宠溺郡王爷了,上杆子巴结呢,小世子年纪小,容易受人影响,谁抱他的多,对他笑的多,就喜欢谁,将来小世子继承了郡王爷,继承了王府,对他们大房也多加照拂些,如意算盘打的是噼啪响,也不看看郡王妃是什么人,连郡王爷她都敢怎么样,又岂是寻常人,三言两语就能打动的,太主动了反而叫人误以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四太太望了知晚和两个孩子一眼,笑道,“还是郡王爷厉害,不吭声就给王府添了丁,还是龙凤胎,随了王爷,这两个孩子将来定是人中龙凤。”

    一屋子的人,都说着吉利话,知晚撅了撅嘴,今儿是她这个新媳妇敬茶的日子好么,怎么主角不是她和叶归越,成了尘儿思儿了?

    她承认昨晚王爷的话很强大,可是尘儿还小啊,还得听她的啊!

    王妃的贴身妈妈赵妈妈拿了蒲团来,夏香端了茶水等候在一旁,等知晚和叶归越跪下后,把茶水奉上。

    王爷和王妃没有端什么架子,很爽快的就喝了茶,接了知晚送上的见面礼,一个精致的锦盒,里面装的什么不知道,赵妈妈打开给王妃瞧,瞅见里面有七八个小瓷瓶子,有些诧异,“这是?”

    知晚忙解说了一番,听说是一套化妆品,王妃轻挑了下眉头,再听说这化妆品与引蝶香出自同一个人之手,王妃的喜爱之情就溢于言表了,“引蝶香名誉京都,想必这套化妆品也不是凡品。”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尤甚,送别的礼不是不可以,只是镇南王妃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要送就要送新奇的,这套化妆品无疑是上佳之选。

    王妃送给知晚的是一对羊脂玉手镯,玉质剔透,不见一丝杂质,送于知晚的时候还笑道,“镇南王府在京都虽然首屈一指,到底与皇宫相差甚远,郡王爷打小就纨绔惯了,在皇上那里与王府也没什么区别,送你那么多聘礼,大部分都出自皇宫,这一对手镯与那些贡品相比,自是比不上的,不过这是当年我进门时,老夫人送我的,今儿便送与你,王爷昨儿也发了话了,以后不会再纵容郡王爷,你这个做娘子的,要多加约束才是。”

    王妃说着,眼睛还有些闪呼,一边在看镇南王的态度,一边看叶归越的,毕竟王爷宠他太久了,虽然昨晚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的,就怕王爷是一时高兴过了头,所以王妃这话是试探,虽然叶归越受知晚的管束,王府上下早就知道了,都说是一物降一物,可嫁做人妇了,就该遵三从守四德。

    镇南王府端着茶啜着,态度怡然,根本没有对王妃这样说表现的丝毫愤怒,反而道,“这小子打小就被我和皇上惯坏了,无法无天,打从昨儿尘儿进了镇南王府起,往后一个郡王该做的,他都要做,三朝回门之后,你就去上朝,你要是不听话也行,两个孩子和知晚留下,你搬出镇南王府。”

    王爷说的心平气和,喝茶的王妃却惊讶的直咳嗽。怔讶的望着王爷,王爷这是要赶郡王爷出门吗?

    一屋子的太太丫鬟都睁圆了眼睛,她们想过很多,觉得王爷为了郡王爷连眼珠子都可以挖出来给他,今儿竟然说出轰郡王爷出门的话,王爷是不是生病了没吃药,烧糊涂了?

    叶归越抖着眼角,父王这是捏着他的软肋呢,你把尘儿和思儿留下他乐意,把知晚也留下。独独轰他出门。这不是要拆散他与知晚吗?

    知晚送给镇南王的是一张纸,很薄的一张,薄的王妃眉头都皱紧了,她进门。王爷是给足了脸面。她却只送这样一张薄纸。委实也太不敬重王爷了,可是王爷瞧过之后,却目露惊喜之色。大呼好,除了事前给知晚的见面礼外,又吩咐叶总管从账房拿一万两银子给知晚,如此手笔,叫一屋子人倒抽气,什么纸,这么精贵?

    叶归越也不知道那纸上写的什么,但是冷风却瞪圆了眼睛,郡王妃特地找他打听了王爷的喜好,他说王爷喜欢打仗,喜欢兵法,寻常珍宝王爷压根就不放在眼里,就跟看地上的石头一样,不过上回她给郡王爷的精铁秘方,王爷很高兴。

    知晚收肠刮肚了好半天,又找了冷石和冷木询问,才确定送什么,这个朝代有弓箭,也有弩,只是没有连发的弩,知晚研究过机关,弩的机关不是很很复杂,知晚记得很深刻,就画了下来,对于一直军队,尤其是暗杀军队来说,意味这什么,在高手面前,搭上箭支的时间足够他们逃逸了,而且这样的设计不仅弩上可以用。

    至于王爷高兴的给知晚一万两银子,这完全是因为叶归越,当初的精铁秘方就是他从知晚那里买回来的,知晚爱钱的名声王爷也领略了一二,一个国公的位置就换了几万两银子,这样爱财儿媳,不给银子行吗?再说了,不给她,回头某郡王肯定也会要的,他要是开口,就不止一万两了。

    叶归越眯起眼睛,能让父王这么爽快的拿一万两银子出来的东西,其价值绝对不在十万两之下。

    王妃轻攒紧了云袖下的手,王爷对郡王妃的喜爱已经超过了郡王爷,郡王妃在她看来,也就姿色不错些,瞧着也还算恭顺,眼睛也不像那些骄横的大家闺秀,怎么就有胆量当着众人的面说能打晕郡王爷的话,可见她心机不浅。

    王爷拿了图纸,就不管敬茶的事了,径直就要出门,外面小厮飞奔进来道,“王爷,皇上传旨来了。”

    王爷眉头轻蹙,把图纸叠好揣袖子里,外面徐公公便拎着圣旨进来,先是给王爷,又给叶归越请了安才笑道,“皇上特地派了奴才来传旨,传郡王爷郡王妃以及郡王爷的两个孩子进宫,奴才知道今儿是郡王妃敬茶之礼,只是皇上说了,传不到郡王爷进宫,奴才也不用回宫了,还请王爷见谅。”

    王爷大笑一声,“无妨,往后无须皇上传召,越儿每日都会早朝,到时候皇上别轰他回来才好。”

    说完,迈步便走了,留下一屋子的太太老爷面面相觑,王爷是不是吃错药了,皇上这明显是刁难镇南王府啊,敬茶之礼才刚刚开始,他就来传郡王爷进宫,这不是打镇南王府的脸么,不过人家是皇上,不应召也不行啊,尤其还是徐公公亲自来传的旨意。

    几位老爷有些不虞,进宫可不是件小事,就算不用沐浴更衣,但是来去至少也是一两个时辰了,今儿这敬茶还怎么继续啊?

    不过好在徐公公知礼,笑道,“几位老爷奉杯茶也很快,老奴等的起。”

    徐公公说完,退到一旁公侯,大老爷几位老爷真是无语至极,徐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十年如一日,满朝文武谁瞧见了不恭敬巴结,为由郡王爷瞧了爱理不理,结果徐公公还就格外的喜欢他的,每次瞧见了礼数周到,满脸笑容,活像是在看他的孙子似的。

    几位老爷在官场爬滚了十几年,哪里不知道徐公公的态度,基本上就是皇上的态度,要是皇上真不喜欢郡王爷,他敢触皇上的逆鳞吗?

    几位老爷虽然是叶归越的长辈,可是叶归越是皇上封的郡王,不需要行跪拜之礼,尤其是当着徐公公的面,徐公公见到有人拿了蒲团在大老爷跟前,就咳嗓子,大老爷忙给丫鬟示意,把蒲团给撤了下去,郡王爷见了皇上都不下跪的,跪他们,不敢当啊!

    知晚想笑,不过不用下跪,她自然乐意了,只是几位太太有些不大高兴,不过也没辄,郡王爷能乖乖敬茶已属难得了,不过知晚送她们的见面礼与王妃的一样,除了少了一个小盒子,不过她们明白,她们怎么能与王妃想比呢?

    徐公公等候了半盏茶的功夫,知晚就敬完了几位太太,原本还要与小辈们混个脸熟的,大老爷笑道,“都是一家人了,往后有的是时候见面,莫叫徐公公等急了。”

    徐公公赞赏的看了大老爷一眼,恭谨的请知晚上前,只要郡王妃进宫了,两个孩子肯定要去的,到时候郡王爷还能不去?

    知晚吩咐茯苓一声,叫她把调制好的香珠带上,一会儿寻着机会给皇后送去,老堆在手里也不是个事。

    接知晚和两个孩子的马车不是一般的奢华,几乎能有镇南王的车架相提并论了,知晚望着徐公公,徐公公笑道,“这是皇上的意思,小世子是乘坐王爷的车架进的镇南王府,皇上要见他,总不能落了王爷的下乘。”

    攀比?知晚满脸黑线,她不知道,其实皇上是想用太子的车架的,徐公公费尽心思才打消皇上的想法,这要叫文武百官知道了还了得,几位皇子也会心不安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郡王爷不是那么在乎虚礼的人,不过最后还是用了这个车架。

    上了马车后,知晚这里瞅瞅,那里捏捏,撇着叶归越道,“你知道皇上为什么传你进宫吗?”

    叶归越白了知晚一眼,这女人明知故问,皇上那是要见他吗,明摆着是要见两个孩子,他的儿子与他有关系吗,这么等不及了见,还这么大张旗鼓的。

    一路浩浩汤汤的进宫,路上行人纷纷让道,昨儿夜里尘儿进镇南王府的事知道的人还不多,这会儿瞧见这么气派的车架,都猜测是谁的,聊着聊着,越郡王与越郡王妃成亲之前就有了一双儿女的事渐渐传遍京都,不少人唏嘘不已,定远侯府的女儿不简单啊!

    在皇宫大门前,与相王府的车架遇上了,相王世子是当今太后的亲孙儿,敬茶之礼也要敬她的,谁想到会与知晚相遇,相王世子瞅着那奢华的车架,还是皇上派去接的,脸色就难看的要命,偏某郡王爷气死人不偿命的掀了车帘,看着马背上的相王世子,笑道,“原打算生两个儿子的,不小心生成了龙凤胎,世子可得努力啊!”

    知晚一口水差点淹死,这厮嘴巴也太毒了些吧,明知道相王世子现在碰的了女人,还叫他努力,他怎么努力啊?

    相王世子一张脸成猪肝色,徐公公轻笑摇头,“皇上还等着见郡王爷,不能在耽搁了,进宫吧。”

    皇上传召马车有特权,可以直接到大殿门前台阶下停下,寻常的马车只能到既定的地方停下。

    跟着徐公公迈步上台阶,直接就到了御书房,叶归越有特权,进御书房无需通传,哪知道里面好几位大臣在商议要事,听到有哭声传来,都睁大了眼睛,哪位后妃这么大胆,敢抱着孩子来打搅皇上,可是一想不对啊,皇上没小皇子啊!

    几位大臣望着率先进来的叶归越,后面跟着的知晚,还有抱着孩子的钱嫂和春香,眼珠子瞪圆了。

    春香和钱嫂做梦也没想过能进御书房,这可是商议国家大事的地方,寻常人不能进的,尤其是钱嫂,她这一回进京,着实进了不少地方,将来回到上阳村,说出去都不一定有人信,她一个村姑,进御书房,谁信?(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九章 郡王

    文远帝见一群大臣错愕疑惑,把奏折搁下,徐公公便端了茶水上前,文远帝瞥了叶归越一眼,用茶盏盖轻拨,悠然的啜了一口。

    御书房里很安静,除了思儿的哭声,和哄孩子别哭的声音,几位大臣都暗自猜测,忽然想起昨儿夜里的事,左相忍不住问道,“臣听闻镇南王的车架昨儿夜里接了两个孩子进王府,莫非就是这两个?”

    左相一提醒,右相也想起来了,这事他也有耳闻,早朝时有大臣提起,各种猜测都有,只是镇南王没有上朝,不清楚,“这就是郡王爷的那一双儿女?据说接进王府,就被镇南王封做了世子,还一举顶掉了郡王爷在镇南王府的地位?”

    文远帝听着,瞥了右相一眼,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想不到昨儿夜里镇南王府发生的事,他们都知道了。

    知道镇南王府接了两个孩子回去的不少,但是因为自己儿子,做亲爹的失宠的事知道的还真不大多,御书房内几位大臣炸窝了,交头接耳,对着右相道,“如此流言蜚语,右相是从何处听来的,镇南王护短人尽皆知,更是把郡王爷当眼珠子呵护了十数年,会为了区区孩童就不宠着他了?”

    右相其实也不大确定,但是丫鬟禀告时,是义正言辞,笑道,“江信侯,你是镇南王的姐夫,对镇南王该比我们了解的多,他素来不爱麻烦,王爷的车架仪仗什么时候用过。昨儿夜里却用来接两个孩子,此事寻常吗?”

    寻常才怪了,江信侯望着叶归越,又看着渐渐止住哭声的思儿,问叶归越道,“这两个孩子真的是你的?与何人所生?”

    叶归越不耐烦的瞅了他一眼,望着文远帝道,“皇上叫我来有事?”

    文远帝放下茶盏,瞅了两个孩子一眼,徐公公便会意。叫钱嫂把尘儿抱上前与皇上瞧瞧。钱嫂紧紧的抱着尘儿,腿在打摆子,她要抱着小世子上前吗?那是皇上啊,自己一身村姑喜气会不会冲撞了皇上啊。钱嫂一犹豫。徐公公就皱了眉头。知道她是吓住了,便把手里的浮尘给了身后的小丫鬟,亲自过来抱尘儿。

    文远帝虽然有过不少儿子女儿。可是抱过的压根没两个,徐公公把尘儿给他的时候,明显有些慌乱,怕弄疼了尘儿,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看的一屋子文武大臣都凝起了眉头,皇上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抱,却抱处处与他作对的越郡王的儿子,还那么小心细致?

    几位大臣都一眨不眨的望着文远帝,想一探究竟,心里却百转千回,据说当年皇上抱郡王爷的时候,郡王爷在皇上的龙袍上尿了,儿子肖父,不知道这位小世子会不会?

    几位大臣正猜测并期盼着,结果却见尘儿咯咯的笑着,凑着小嘴去亲皇上,不由的睁大了眼睛,这孩子比他爹上道,这才几个月就知道拍皇上的马屁了。

    文远帝还真没想到尘儿会亲他,一怔过后,大笑道,“这孩子深得朕心!”

    文远帝是真高兴,抱着尘儿亲了好几口,逗的尘儿咯咯笑,想起尘儿的名字,便一边把玩着尘儿的小手,一边问道,“尘儿思儿全名叫什么,出自何处?”

    叶归越便把君子九思说了说,文远帝啧啧点头,“那尘儿呢?”

    “哪来那么多寓意,就谁便取的……。”

    一众大臣个个咋舌,方才听着思儿的名字,觉得郡王爷着实下了一方功夫,小世子的名字寓意绝对不凡,谁想就成随便取的了,是真随便还是成心不想理皇上啊?

    文远帝瞪了叶归越一眼,复而低头看着尘儿道,“朕给你改个名儿,叶君尘。”

    徐公公抬眸望着文远帝,眸底有惊讶之色,皇上莫不是真打算将来把皇位传给小世子吧,一字就定了小世子的身份了,君。

    众位大臣都望着皇上,皇上真是奇怪,当初改郡王爷的名字,差点与镇南王闹翻,今天又改小世子的名字,皇上这不是找虐受吗,不知道郡王爷忍不忍,就听叶归越大声道,“那是我儿子,我都不嫌弃他名字难听,皇上改什么?”

    文远帝扫了叶归越一眼,比他还晚知道自己有了儿子,也不嫌丢人,还敢大声叫嚣,文远帝望着知晚,缓缓问道,“朕改尘儿的名字,郡王妃也不同意?”

    真是躺着也中枪啊,你们斗就好好斗,把她拖下水做什么,皇上赐名原是天大的荣幸,她敢说不行么,忙点头,“知晚代尘儿谢皇上赐名。”

    文远帝哈哈大笑,笑的不是知晚的识时务,而是尘儿看上了玉玺,伸手要拿呢,当初文远帝抱叶归越时,他也这样,文远帝笑的越大声,徐公公就直擦汗,皇上可千万别把玉玺给小世子玩啊,万一真摔了可怎么办啊?

    可是文远帝伸手拿了玉玺,给尘儿把玩,尘儿年纪小,根本抱不动,就睁着一双如同水洗过的黑葡萄,巴巴的望着玉玺,小手摸着,嘴巴里咕咕咕的说什么人听不懂的话,还会咯咯笑,两只胳膊揽着玉玺,要往怀里抱。

    文武大臣都睁着眼睛看着,要不是尘儿年纪小,都要弹劾请奏皇上杀了他了,觊觎玉玺,定斩不饶啊!

    文远帝想看看尘儿会不会跟他爹一样把玉玺扔掉,不过那会儿越儿年纪比他大一些,手也有力道些,尤其是脚,踹起东西来真不含糊。

    举了好一会儿,文远帝的手也酸了,把玉玺放下,捏着尘儿的小鼻子道,“这个太大了,朕给你个小的玩。”

    说着,望了一旁的小公公一眼,小公公就奉上一道圣旨,递给徐公公。徐公公忙接过圣旨,打开一瞧,嘴角抽了两下,轻咳了两下嗓子,才宣读。

    徐公公读完后,御书房内所有人都懵了,皇上封小世子做尘郡王?小小姐成九思郡主?

    左相上前一步道,“皇上,这不妥吧,郡王爷的儿子可以封做世子。岂有封为郡王的道理。郡王爷是二等郡王,尘郡王却是一等郡王,岂不是父亲见了儿子要行礼?”

    叶归越一脸青黑,眼角一抖一抖的。要真是那样。他还如何在京都立足?

    知晚也没想到会这样。腮帮子差点抽筋,皇上是不是太逗了,借着尘儿的手打压叶归越。本来这厮就不大喜欢尘儿了,这样一来,还不是越看越不顺眼啊,皇上,您可不能害尘儿啊!

    文远帝却不以为意的笑着,“朝堂之上,子比父官爵高的并非没有,镇南王宠爱尘儿,连越郡王都屈居之下,朕要封的爵位在他之下,明儿他还会来找朕闹腾。”

    这个理由虽然有三分道理,可是他们都记得当年,郡王爷的爵位是镇南王用军功换来的,这些日子,王爷并未出征,也没有建功立业,皇上就封了他孙儿郡王,难道皇上有意攻打南舜、北齐?先巴结巴结镇南王?可是镇南王什么性子啊,岂是这样就能收买的?

    文远帝低头逗乐着尘儿,开玩笑,这可是他的亲嫡长孙,镇南王能为了他让越儿失宠,他这个亲祖父还不能封他个王位,只是亲王的位置不能给,不然他就封他做尘王了,叫镇南王见了都要作揖陪笑,总之,不能让尘儿与镇南王走的太近,免得被他教出来第二越儿。

    文远帝想着,就眉眼舒展,恨不得把尘儿留在宫里,时时见着才好,正想着呢,徐公公就上前一步道,“皇上,王爷说以后都不再纵容郡王爷了,等郡王妃三朝回门后,郡王爷要上朝了。”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他倒是说话算话,文远帝轻点了下头,并没有多余的表示。

    玩闹了会儿,尘儿就在文远帝怀里睡着了,文远帝把尘儿小心的抱给徐公公,让他抱给奶娘,谁知道徐公公才走了一步,外面小公公进来道,“皇上,无缘大师派人传了话来,让您和王爷别太宠着他宝贝徒儿了。”

    左相右相瞪直了双眼,无缘大师收徒了?听话里的意思无缘大师的徒弟似乎是皇上刚刚封的尘郡王?

    几位大臣心思活乏了,想当年,越郡王也曾系上过紫绳,君臣忌惮,要皇上除掉他,免得镇南王府拥兵自重,后来越郡王自己扯掉了紫绳才安然无恙,不过这些年越郡王嚣张纨绔,镇南王府的权势更加滔天,现在又来了个小郡王,不但镇南王和皇上都很看重,就连无缘大师都这般看中。

    无缘大师一代帝师,只会收三种人做徒弟,一个是将来君临天下的皇帝,一个是位极人臣的臣子,再有就是继承他衣钵的大师,当年镇南王一力要求无缘大师收郡王爷做徒弟,无缘大师都没答应,今日却收小郡王做徒弟,这个小郡王将来会是谁?

    他不可能做无缘大师的徒弟继承他的衣钵,那就是位极人臣的臣子了,当然不排除是君临天下的皇帝!

    叶归越一听,眼前一亮,“正好,这小子我也不大喜欢,就送给无缘大师,将来好继承他的衣钵。”

    知晚,“……。”

    众位大臣,“……。”

    文远帝,“……。”

    还有抱着尘儿的徐公公,差点没因为腿软无力把尘儿摔了,嘴角猛抽,郡王爷这是有多不喜欢小世子啊,无缘大师总不会要小郡王剃度,他这是硬塞了。

    知晚没差点吐血,不着痕迹的离他两步远,这厮不是她夫君,不是她儿子的爹,太不靠谱了!

    知晚那表情,那小动作,文远帝瞧的是一清二楚,绷着个脸问道,“朕若是送他去做和尚,你不介意吧?”

    这个他指的不是尘儿,是尘儿他爹。

    知晚轻摇头,叶归越眼睛扫过来,知晚立马改口了,“知晚担心相公会带坏天底下的和尚,皇上三思。”

    文远帝大笑,“你对他倒是了解,为了佛门重地的清净。朕是要三思。”

    几位大臣也都忍俊不禁,郡王妃说话倒是有趣,正笑着呢,一双眼睛扫过来,几位大臣下意识的就抿住了唇瓣,没办法,怕成习惯了。

    叶归越蹙拢俊眉,不悦的看着文远帝,“没事了吧?”

    要换成平时,文远帝肯定要发怒的。但是今儿高兴。也就不追究他的不敬之罪了,“既然镇南王不再宠溺纵容你,朕也乐意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等回门礼过后。你要每日按时上早朝。还有三千私兵的训练也要抓紧了。如有懈怠,定罚不饶。”

    叶归越黑着一张脸,他能感觉到父王和皇上好像都不是开玩笑的。他不就是娶了个郡王妃,多了两个孩子吗,怎么感觉好像他很不重要了?

    “尘儿既然是郡王了,该有封地吧?”

    知晚和众位大臣无语了,郡王爷真是会得寸进尺,皇上给小郡王的赏赐还不多啊,良田千亩,黄金千两,绫罗绸缎不计其数,还有郡王府,京都还没有一品郡王呢,就他这么一个,原该是皇上胞弟过世后,世子封的郡王才有一品郡王的头衔,皇上破例封为一品,他不知感激,还讨要封地,真是被惯出来的胆子。

    文远帝轻蹙了下眉头,“历州一半的封地是你的,那另一半就给尘儿吧。”

    左相和右相脸色大变,上前一步道,“皇上,此事万万不妥啊,历州乃京都门户,历朝历代都没有作为封地赏赐与人,之前要给郡王爷,文武百官都不赞同,尘郡王是郡王爷的儿子,赏赐与他又有什么区别?”

    知晚站在那里,直翻白眼,皇上才是老狐狸好不好,历州一般也是叶归越的,另外一般谁做主,不还是他么,现在给了尘儿,一来占了名声,二来做爹的总不好占自己儿子东西吧,知晚想了想道,“皇上,左相右相说的对,尘儿年纪小,守不住那么重要的地方,不如把忻州给尘儿做封地吧?”

    忻州?一御书房的大人都望着知晚,忻州地广贫瘠,百姓凄苦,历来是封给那些不受宠的亲王的,与历州是天上地下,郡王妃脑袋被门挤了吧?

    叶归越蹙了下眉头,很快就松了,因为知晚在给他眨眼睛,这女人吃什么就是不吃亏,莫非忻州比历州还要好不成?

    文远帝也有些不确定,定远侯府四姑娘深藏不露,知道精铁秘方,还会高超的医术,会莲花台……莫非忻州有什么宝贝?

    忻州那地方,他也曾赏赐给亲王过,只是每回赏赐完,就会来他跟前哭诉,要么求到太后那里,以致到现在还没有赏出去,既然她要,文远帝怎么会不给呢。

    左相右相心存疑惑,忻州不比历州小,用作郡王的封地实在太大了,不过因为贫瘠没人要,几位大臣也就没出来阻止了,十个忻州也比不上一个历州!

    皇上同意过后,知晚就抑制不住的勾起了唇瓣,怎么憋都憋不住,叶归越好奇的瞅着他,“你就那么喜欢忻州?”

    知晚白了他一眼,轻声道,“一座大金库,你说我喜欢不喜欢呢。”

    知晚说的小声,但是御书房里有不少武官,听力非凡,文远帝也听见了,因为好奇也就不遮掩了,“郡王妃如此钟爱忻州,连历州都不要,莫非忻州有什么?”

    知晚抿了抿唇瓣,心想皇上一言九鼎,既然赏赐给了尘儿,应该不会再反口了,就算他反口,也得估计叶归越和镇南王啊,再者忻州将来的动静不会小,迟早是瞒不住的,知晚想了想,便决定据实以告,“知晚曾在《九州志》上见过对忻州的描述,忻州地广贫瘠,盛产黑色石头,可以燃烧,只是因为含有杂质,会致使人中毒,知晚要忻州,要的就是那黑色石头。”

    左相速读《九州志》,自然知道知晚说的是真的,“郡王妃既是知道那黑色石头有毒,怎么还要?”

    知晚笑道,“有毒那是因为没有处理,再加上使用不当照成的,只要忻州是尘儿的,知晚可以保证忻州的税收最少增加二十倍,每年大越朝军队过冬的炭火,尘儿包了!”

    知晚说的云淡风轻,但是一屋子大臣都在倒抽气,包括文远帝,她可知道大越朝军队有多少人,过冬要多少炭火,那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如今却交到一个嗷嗷待哺的孩童和一块贫瘠的土地上?

    可是知晚说的言之凿凿,又主动开口的,没到底阻止她不是,左相笑道,“皇上,郡王妃这般自信,臣觉得可信,只是她是妇人,尘郡王虽是她儿子,这般大事她还做不得主,臣觉得这话该由郡王爷担保才成。”

    知晚撇撇嘴,她都说到这份上了,竟然还不信她,要不是知道尘儿将来会做皇帝,那些军队都是他的,她要帮他积累人气,她才不会说这些话呢,只是人家不信她,她没办法,只好望着叶归越了,结果叶归越蹙眉望着文远帝,“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不过京都附近就有黑色石头的山,皇上不妨一并赏赐给尘儿了?”

    知晚,“……。”

    文远帝,“……。”

    众位大臣,“……。”

    大家满脸黑线,他这是不知道的态度吗,根本是嫌那黑色石头不够啊!

    文远帝也爽快,“给尘儿可以,那石头的收益,一半收归朝廷。”

    叶归越不知道石头收益如何,便看着知晚,知晚能不答应吗,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好么,要是可以,最好是能把大越朝所有的煤矿收归囊中才好,可惜,不大现实。

    文远帝就是想看看那黑色石头到底有多值钱,竟然能让忻州税收增加二十倍,也就是说以往忻州税收十万,给了尘儿后,税收变成两百万啊!

    几位大臣是不信的,要是那黑色石头真那么好,忻州倒真是座金山了,没到底大越朝多少人不知道,倒是一个郡王妃知道。

    知晚有些站不住了,这时,外面进来一个小公公,行礼道,“皇上,太后来了。”

    话音才落,外面就传来公鸭嗓音,“太后驾到!”

    知晚转身就见一身华贵凤袍的太后迈步进来,太后年纪不大,五十出头,瞧上去不过四十多岁的样子,仪态万方,不过眉间有淡薄怒气,眼神犀利,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大臣行礼,文远帝也从龙椅上下来,问道,“太后怎么来御书房了?”

    太后也不饶弯子,直接开门见山,“哀家听说昨晚镇南王用他的车驾仪仗接了两个孩子进镇南王府,今儿皇上用车驾仪仗接那两个孩子进宫,大肆封赏,区区孩童,也封做郡王,皇上那么多的皇子都没有封赏,合适吗?”

    先皇甚至是历朝历代的皇上都有过在皇子出生便封做王,郡王的先例,独独当今皇上没有,反而封了越郡王的儿子做郡王,还是一品郡王,太后怎么能忍?她几次替四皇子讨封,皇子不封王,就没有封地,没有封地,就不能养府兵,手握兵权,多少都会受制于人。

    更何况,昨儿越郡王和相王世子同一日成亲,娶的都是定远侯的女儿,同时进宫,凭什么皇上就这般厚爱越郡王,太后压抑住怒气道,“越郡王妃与越郡王未婚先育,原本就有违礼法,皇上非但不惩治,还这么奖赏,叫天下人如何想?亏得哀家方才还数落了相王世子半天,世子妃也身怀有孕,若是也生下世子,皇上是不是也会封为郡王,大肆封赏?”

    左相右相都低了头,太后也不是第一次把相王世子和郡王爷相提并论了,老实说,虽然郡王爷纨绔成性,可平心而论,确实比相王世子好,只是这一次,皇上的封赏来的莫名其妙,难怪太后不满了。

    文远帝蹙眉不悦,眸底有一闪而逝的暗芒,太后压根不管,严声道“区区郡王也要忻州做封地,那么多郡王,皇上封赏的过来吗,忻州的封地哀家要一半,替相王府小世子留着。”(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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