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隋末阴雄TXT下载隋末阴雄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隋末阴雄全文阅读

作者:指云笑天道1     隋末阴雄txt下载     隋末阴雄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千零五十三章 仓城遇伏

    费青奴哈哈一笑:“狗崽子们逃了,传令,重新整队,亲卫随我追杀敌军,娘的,一定要宰了王伯当这小子再说。”

    他说着,一勒马缰,边上的一个卫士脱下了自己的头盔,递给了费青奴,费青奴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头盔戴到了自己的脑袋上,这颗斗大的脑袋,显得这顶本不算小的头盔小了一号,看着有些怪异,但他根本不在意这些,提起巨斧,就待出击。

    来整连忙说道:“青奴,且慢,现在不是追击王伯当的时候。”

    费青奴微微一愣,转而摇了摇头:“这小子太可恶,总是暗箭伤人,这回让他逃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害了咱们多少兄弟呢,趁着他的人马给咱们杀散,这回一定要取他的性命才是。”

    来整摇了摇头,正色道:“不,青奴,咱们这回的任务不是杀王伯当,而是攻击仓城,这是最大的前提,现在王伯当逃向了北边,和仓城不是一个方向,咱们若是去追他,只会误了正事,先让他多活两天好了,咱们还是得抓紧时间才是。”

    费青奴不甘心地看了王伯当逃去的方向最后一眼,恨恨地骂道:“真是便宜这小子了,不过六郎,你说的对,这里果然是有伏兵,看来李密这小子是料到咱们会来偷袭仓城的,才会在这里布下埋伏,不过他没有料到,咱们这回来的都是精兵强将,王伯当这三千人马,是挡不住咱们的,这回通向仓城的通道已经打开,畅通无阻,咱们现在就去攻打仓城吧。”

    来整沉吟了一下,看了看仓城的方向,那里仍然是一片安静,城头上只有星星点点的几处灯火,并无异常,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按说我们在这里也战斗了小半个时辰了,喊杀声应该能让只有五六里外的仓城守军听到,可他们没有任何反应,既不举火,也不点狼烟,这感觉很奇怪,李密既然在这树林布下埋伏,就可能在仓城一带也布下埋伏,青奴,我看不如我们先在这里守候,派小股部队去仓城放火,若有埋伏,我们也可以全身而退。”

    费青奴摆了摆手:“不行啊,六郎,我们接到的命令是要点燃仓城,现在王伯当逃了,只怕李密的大营那里的大军很快就会过来,如果我们不集中兵力,一举攻破仓城,只怕就会功亏一篑,咱们是过了河的卒子,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有进无退,就算前面有埋伏,哪怕是万丈深渊,咱们也只能咬着牙硬上,你看,那王伯当的伏兵,不也给咱们杀败了吗,我就不信,仓城那里会有更多的部队!”

    来整叹了口气:“你说的有道理,咱们是接了军令出来的,也只能如此了,那咱们就走吧,不破仓城,誓不回营!”

    二人一马当先,带着几百名亲兵护卫,冲在了前方,而其他的部下则紧随其后,今天没有人再顾得上花时间去取敌军的首级,因为王世充早就有言在先,此战不计军功斩首,只要焚掉仓城,活着回去的将士一律官升三级,赏物百段,也正是如此的高额刺激,才激得这些各部的精英老兵们,纷纷加入这支敢死突击队,刚才的密林一战,在仓促遇伏的情况下,仍然打出了近一比四的战损比,大败精锐的瓦岗骑兵,就充分说明了这支部队的战斗力。

    也就小半个时辰左右,五六里地转眼即至,来整和费青奴奔到了回洛仓城下,城头的火把已经全灭了,看起来一片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声音,而那扇仓城的大门,却是紧紧地合上,隐约之中,透出一股子无形的杀气。

    费青奴哈哈一笑:“看起来,贼人们不敢出战了,都躲在城内的,弟兄们,咱们不必攻城,拿出弓箭和引火之物,向城中发射,今天,咱们要火焚回洛仓城。”

    正说话间,突然一阵急促的梆子声响起,仓城的西侧,顿时燃起了一大片火把,雷鸣般的马蹄声响起,黑暗的夜色之中,足足有五六千骑冲了出来,皆是身着皮甲,提着骑槊的中等骑兵,一个个黄巾包头,骑术娴熟,为首一人,赤发紫面,胯下闪电乌龙驹,手提寒骨白长枪,可不正是有飞将军之称的单雄信?

    来整先是一愣,转而神色变得轻松起来,费青奴却是不知道单雄信的底细,一看到单雄信,双眼血红,怒吼道:“你这个叛徒,居然敢在这里送死!”

    单雄信的身边,一员身形魁梧,如狼似虎般的大将,手持一柄水火镔铁狼牙棒,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可不正是虎将罗士信,他看着费青奴和来整,冷笑道:“主公果然料事如神,你们两个,真的就过来送死了,费青奴,来整,今天,这回洛仓城,就是你们毙命之所!”

    来整低声道:“青奴,事情不妙,李密在这里有埋伏,只怕仓城里面也不会有大量的粮草,咱们不可恋战,不如现在就撤。”

    费青奴咬了咬牙:“来都来了,哪能就这么走呢,我看他们也就四五千人,多是轻装骑兵,咱们只要分出一千五百骑,就足够对付,你在这里挡着他们,我带五百骑去攻城,放火,见城中火起,咱们再撤!”

    来整点了点头:“一切小心,城中可能还有埋伏,不要冲进去,在外面放火箭便是。”

    费青奴哈哈一笑,说道:“放心,老费我还是知道分寸的,绝不会入城,兄弟,麻烦你啦,在这里挡着贼人们,老哥我放了火就来帮你。”

    来整的眼中冷芒一闪,手中银枪一挥,对着对方密集的,正在布阵的骑兵就吼道:“江淮铁骑,随我冲击敌阵,杀啊!”

    费青奴却是一挥战斧,对着身边围在他边上的五百余骑吼道:“青骑军,随我攻城!”

    罗士信张大了嘴巴,哈哈一笑,提起狼牙棒,对着潮水般涌来的江淮骑兵,就冲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五十四章 火箭焚城

    在罗士信的身后,一千多装备精良的甲骑俱装,都是以前张须陀的精锐,纷纷从轻装骑兵的队列中冲出,踏起阵阵尘土,在这黑夜之中,也是掀起了冲天的尘龙,遮天蔽地,远远看去,黑色的隋军铁骑,和紫色的瓦岗军重骑兵,如同两道铁流,在这空旷的原野中奔腾,最后迎头撞上,顿时,两边的骑士们,就都埋没在了这烟尘之中。

    费青奴听到后面那熟悉的喊杀声,钢铁碰撞的轰鸣声,还有马儿被击中后的悲嘶声,混在一起,成为了那独特的战地交响乐,一**地传来,他的心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回去助来整一臂之力,可是他更清楚,现在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一咬牙,沉声吼道:“青骑将士们,抵近城墙三十步,驰射火箭!”

    费青奴所部的这五百多名骑士,是一袭的青色战甲,看起来是一片绿油油的,这些精兵都是他的亲兵部曲,使用起来可谓得心应手,也是他特地从自己的铁骑部队的几千精锐中挑选出来,执行今天晚上的任务的,听到了他的命令,这五百余骑齐齐地暴发出一阵欢呼声,瞬间就排成了一字长队,如同一条长鞭,狠狠地卷向了百步外的那道并不算高的仓城城墙。

    临近城墙三十步处,前锋的骑兵猛地一个转向,这条骑兵长鞭,瞬间就从纵队变成了横队,沿着城墙的方向平行而走,冲在前面的骑士们往地上扔下了一堆堆的柴木与引火之特,排头兵掏出怀中火石,点燃了一点点地火星,往这些柴堆里猛地一扔,顿时就是一股烈焰腾起,在靠近城墙三五十步的地方,瞬间就出现了十余个大火堆,燃烧得整个夜空,都是一片火红。

    费青奴哈哈一笑,第一个冲向了火堆,他的右手扣着六七枝长杆狼牙箭,在掠过火堆的那一刻,虎臂一伸,这六七枝箭的箭头,一下子伸进了火堆里,当他的战马跑过火堆的时候,这些涂了火油与硫黄等引火之物的箭头,已经在燃烧了,而费青奴二话不说,七根长箭同时搭上了弦,低吼一声,弓如满月,拉到最大程度,然后猛地一松,七枚烈焰流星,划出了七道长长的尾虹,以近乎完美的曲线,越过城头,飞入了城中,又飞出足有五六十步的距离,才落了下去。

    一阵小小的火光腾起,转瞬即灭,费青奴的嘴角勾了勾,沉声道:“轮番驰射,快,给我把整个仓城都燃烧起来!”

    他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犯起了嘀咕,这七根火箭上都放了猛油,按说一落地就应该腾起滚滚烈焰的,但刚刚看到一点火势,马上就停了,看来城中有人在灭火,这城头看不到守军,可是仓城重地,不可能没有安排人值守,但不管怎么说,几百人一起驰射,料他仓城里的守军和杂役,也不可能忙得过来了!

    费青奴身后的这条长龙开始加速流转,一队队的青甲骑士呼啸着掠过这十几个大火堆,点燃了手中的弓箭,然后对着仓城的城墙背后,就是一阵击发,上千枚火焰流星,就象腾空而起的凤凰火鸟一般,飞过了城头,然后落入城中,原本一片黑暗的仓城里,开始腾起阵阵的火焰,虽然大多数是亮了一两分钟后就渐渐地熄灭,可是随着飞进城中的火箭越来越多,城中的火势也开始渐渐地起来,甚至城中也开始传出急促的梆子声和哨子声,混合着一些惨叫声,在这夜空之中,被听得真真切切。

    费青奴哈哈一笑:“果然,这些狗崽子躲在城里灭火哪,我说怎么起不了大火,不要停,给我继续驰射,放箭,放箭,把整个城给我烧起来!”

    他说着,驰到了一处火堆边上,也不转圈了,直接拿出箭囊里的弓箭,一根根地搭上火堆里,只要往前一送,箭头就腾起火焰,然后紧跟着就是一箭击出,飞起城内,他的手速越来越快,几乎是流水线式地操作,只片刻功夫,整整一壶箭囊里的五十枝羽箭,就给射了个干干净净。

    而青甲骑士们也是跟着在驰射,他们绕成了一个大圈,前面的人沿着城墙外的火堆奔向两百多步,射出两到三枝箭后,就从另一侧绕一个大圈回来,接上了队尾,形成了一个五百多骑的长圈,来回运转不息,而一**的火箭则不停地腾空而起,飞进了城里,随着火箭的越射越多,城中的叫声和梆子声也是越来越大,很多火光直接就保持着,不再熄灭,可以看得出,城中人的救火能力,已经赶不上这些青甲骑士们制造火焰的速度了。

    费青奴的眉头皱了皱,他知道现在的这个趋势虽然不错,但是部下们的箭囊里的箭枝,已经所存不多了,很多人已经射光了一个箭囊,另一个备用箭囊里的箭枝,也已经用了一半左右了,但城中仍然没有形成那种冲天的火焰,也就是说,火攻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看起来直到把这些箭枝全部给射完,也未必能达到所希望的效果。

    费青奴转头看了一眼几里外的战场,喊杀声已经向着本方这里,越来越近了,来整的人马毕竟数量上劣势太大,而瓦岗军的骑兵,也有不少重装骑兵,带队的是罗士信,单雄信这样的猛将,一个多时辰的冲杀下来,来整已经有招架不住的趋势,向着仓城这里退出了足有里余,仍然在不住地后退着,照现在这样子,再过半个多时辰,只怕敌军的骑兵,就能杀到自己这里了。

    费青奴咬了咬牙,看着仓城的城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行,不能再浪费时间了,给我攻城,所有的骑兵,全都给我下马,然后搭人梯给我爬进去。”

    身边的一个副将脸色一变,连忙说道:“不行啊,将军,咱们的人太少,这样搭人梯只怕是上不了多少人,而且弟兄们都是一身重甲,只怕也不好爬城头。”(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五十五章 六郎浴血

    费青奴的眉头一挑,厉声道:“那怎么办,不爬城墙,难道还要飞进城吗?我是将军,执行我的命令就行了。”

    那副将不敢再辩解,转头正准备招呼部下下马,突然,费青奴的双眼一亮,大声道:“且慢,我有主意了!”

    几十名靠得最近的军士眼光都看向了费青奴,而那个传令军士的号角也从嘴边拿了下来,只见费青奴的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那面黑漆漆的城门,吼道:“来不及了,现在不能爬城墙攻城,所有人给我冲向城门,火箭对着木门招呼,给我焚毁了城门,冲进城去放火杀人!”

    费青奴的话就是命令,被传令亲兵们迅速地用军号声传达到了每个军士的耳朵里,这些骑兵们发出一阵呼啸之声,转过一个大圈,沿着反方向对着城门那里奔去。

    第一队的百余骑,离城墙二十多步的距离冲过了那道宽约一丈的城门,一阵火箭飞过,“叮”“咚”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些长杆狼牙箭,带着熊熊的火焰,钉到了木质城门上,顿时就腾起了不小的火苗。

    费青奴哈哈一笑:“果然,还是射门来得快,我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呢?继续射,不要停,须臾之间,就给我把城门给烧完,冲进去,放手大杀!”

    紧跟着第一队的百余骑,后面的第二队,第三队,第四队青甲骑士们,也都如风般地掠过了城门,一通火箭飞出,城门上钉着的火矢在不断地增加,很快,整个门洞里,都淹没在一片火海之中,木头给燃烧时的“噼哩啪啦”的爆火之声,不绝于耳,而透过被火焰扭曲的空气,可以看到这扇大木门,隐约间开始有倒下的趋势了。

    费青奴的双眼圆睁,哈哈大笑:“好,很好,就是这样,亲卫队,给我上,守在城门前,只要城门一倒,就给我冲进去!”

    那名名叫宋恪之的副将急道:“将军,要小心哪,城中怕是有敌军的兵马,要不然灭火也不会灭得这么快,要是他们设了埋伏,或者是在城头放箭,我们只怕难以抵挡啊。”

    费青奴的眼皮一翻,冷冷地说道:“怕个球啊,摸摸你裤裆,两个蛋子还在不在,要是这些敌军真的有种,早就上城跟我们对射了,哪会看着我们放火攻城?这城里最多也就是一些辅兵杂役,灭灭火还可以,哪能打仗,在本将军眼里,不过都是插标卖首之辈,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你若是怕了,就给我滚一边去,别妨碍本将军攻城!”

    宋恪之的脸色一红,他也是庞玉所部的著名勇将,这次是特意给征调过来的,给费青奴这样当众嘲讽,脸上哪还挂得住,他也抬高了声音,双眼圆睁:“费将军,末将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王大帅曾经交代过,一定要小心为上,来将军也说过,绝不要勉强攻城,既然你已经下了将令,那末将无话可说,你是大将,不可亲临险境,就由末将攻击城门吧。”

    费青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不愧是勇将宋恪之,好,你去,若是你第一个攻破了敌军城门,冲进仓城,本将军一定会在大帅面前为你请功的!”

    宋恪之二话不说,拨马就冲向了城门那里,他大叫道:“第四队,披湿毡。”

    在夜里渡洛水的时候,宋恪之就特意让本部人马把毛毡用水浸湿了,备在马鞍上,当时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何用意,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他早就作好了冲进火场的准备,从洛水奔到这里,不过一个多时辰,大部分的毡子还是**的,披在身上,可以不畏火场,直接从城门里冲进去,不给城中守军作出反应的时间。

    费青奴先是一愣,转而拍手大笑起来:“哈哈,宋将军,真有你的,这个都能想到,传令,吹号,给宋将军助威,让他如天兵下凡,直冲敌城!”

    三里外,荒原战场上,来整的浑身上下已经遍是血迹,银甲几乎给染成了红甲,也分不出哪里是敌人的,哪里是自己的,他的左臂和右腿上各插着一枝羽箭,箭杆和尾翎给他斩断了,只剩下一小截箭杆带着箭头还扎在肉里,而右背上一道长约半尺的刀痕,触目惊心,把他整个背甲都快劈成了两半,几乎是吊在背后。

    来整虎吼一声,一枪刺出,把对面的一个瓦岗军骑士,当胸搠了个大血洞,惨叫着倒下了马,十余步的三骑瓦岗骑士拍马舞刀,想要再上,却被来整把大枪往地上一插,抄起大弓,三箭连发,三人的咽喉处都插上了一根羽箭,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落马而亡,后面跟着的十余骑本想再冲,看到来整如此神勇,哪还敢再上,发一声唿哨,纷纷四散而去。

    来整松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大弓,在他的身后,三三两两的隋军骑兵,在开始重组,一个时辰前出击时的一千五百余骑,这会儿在他身后的,已经不到八百了,多数身上都挂了彩,建制也几乎被完全打散了。

    不过对面的瓦岗军的损失,起码是两倍以上,这会儿也仍然是在重整,骑兵冲杀就是如此,冲着冲着就很难保持队形,最后变成人自为战,就连来整作为主将,也是身边只剩下了六七名护卫,杀得血流满身,若不是靠了这身高超的武艺,只怕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来整擦了擦嘴角边的血迹,一个亲卫骑士凑了过来,说道:“将军,弟兄们已经疲了,只怕,只怕无再战之力,咱们还是先撤吧。”

    来整咬了咬牙,看着对面阵前来回奔驰,也同样浑身是血的单雄信,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喃喃地自语道:“你这个家伙,究竟是哪一边的!”

    这个亲卫骑士的眉头一皱:“将军,若不是您有严令,不要伤了这姓单的,只怕我们也不会这么大,光我们来家的亲卫,就起码有三十多人折在这厮手上,现在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五十六章 无奈的撤退

    来整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咬牙切齿地说道:“给这王八蛋上次的表现骗了,只怕大帅也给这家伙骗了,也许他是看到李密火并了翟让,势力大了,就想改换门庭,现在考虑这些没有用,敌军已经占了上风,我们再打下去,只会全军覆没,好在我们的任务是为费将军拖延时间,这也打了一个多时辰,他应该把仓城给烧了吧。”

    来整刚才一直浴血奋战,甚至没来得及去看看仓城方向,说到这里,他扭过了头,看向了回洛仓城,却是脸色大变,因为他看到仓城里的火光虽然有星星点点,但显然没有形成那种燎原的大火,反倒是城外的大火堆里的火势,要比城内旺盛许多,更让他吃惊的是,费青奴的几百骑,这会儿正集中在城门那里,对着已经燃烧起来的城门开始疯狂地战嚎起来,一边不停地击打着骑盾与马甲,这架式显然是准备要强攻城门了。

    来整身经百战,这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出了什么事,他重重地一拍马鞍,恨声道:“该死,叫他不要强攻,还是不听,这下要出事了!”

    那个名叫来喜旺的亲卫骑士睁大了眼睛,奇道:“将军,费将军不是已经点燃城门了吗,又怎么会出事?”

    来整咬了咬牙,沉声道:“费将军这么久的驰射都没有引燃仓城,显然里面是早有防备,现在这城头静悄悄地没一点动静,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城中有厉害的埋伏,就等着费将军主动进攻呢,今天我们完全中计了,只怕要一败涂地,现在万万不能再打,必须要突围,喜旺,你在这里全力抵挡敌军的下一波攻击,一定要用强弓射住阵脚,千万不能反冲击,且战且退,到仓城下与我们会合!”

    来喜旺的脸色有些发白:“这,将军,我们今天真的要输了吗?”他跟随来护儿征战多年,跟着来整也有些年头了,却从没有见过这个一向镇定如水的少年将军如此失态过。

    来整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情急,负面情绪恐怕已经影响到了将士们,如果连来喜旺都失了分寸,其他的军士只怕会更害怕,他平复了一下情绪,说道:“其实事情未必有这么严重,仓城里的敌军不敢出击,说明他们也没有野战的把握,今天我们在这里一战,也杀了敌军千余骑,现在城外的敌军骑兵并没有胜过我们的把握,只要费将军的部队过来,两股合流,我们可以先行击破这股敌军骑兵,再作良图。”

    来喜旺松了口气:“将军这么说,那我等就放心了,你快去招呼费将军吧,这里有我在,就是只剩下一兵一卒,也会给您挡住敌军的。”

    来整点了点头,拍了拍来喜旺的肩膀,他的眼中有些湿润,却尽量装得神色自若地样子,说道:“好兄弟,我去去就回。”

    来整说着,拨转马头,直冲着仓城城门的方向而去,他的心里很清楚,这一走,只怕这里大多数人就再也见不到了,不过作为一个统帅,他即使心如刀绞,也必须作出这样的选择,没有这些人的死战到底,又如何能给自己和费青奴争取脱身的机会呢?“单雄信,我会回来报仇的!”他的心里默念着。

    瓦岗军的骑阵,三千余骑已经完成了布阵,在他们的面前,六七百隋军铁骑,也已经结成了骑阵,强弓硬弩皆已上弦,闪着寒光的箭头直指着一里之外的瓦岗铁骑,罗士信拉起了血迹斑斑的面当,露出那张满是横肉的脸,舔了舔唇边的血迹,这股子腥气对于这位悍将来说,如百年佳酿,让其沉醉,他哈哈一笑:“单将军,你看,来整逃了,却让手下在这里送死呢。”

    单雄信默默地看着来整带着百余骑,直奔仓城方向,说道:“他应该是要过去和费青奴会合,魏公果然在仓城中有布置,贼人这次,可以说是彻底失败了,罗将军,你可知道仓城中是谁人在把守,如此厉害?”

    罗士信摆了摆手:“老单,我跟你一样,也只是领命在此埋伏,若不是你我同时出击,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也在这里埋伏呢,这才是魏公的用兵风格,不该我们问的,千万别问,现在我军已经击败了敌军骑兵,挫其锐气,而他们攻城也已经失败,我们要做的,就是全歼这股敌军,尤其是费青奴和来整,都是王老邪的悍将,只要杀了他们,可比消灭这三千铁骑更重要啊。”

    单雄信的心中暗暗叫苦,他没有料到,这回王世充竟然是派了他们二人前来,若是折在这里,那损失可就太大了点,今天自己全力一战,杀伤敌军甚多,甚至来整都给自己射了一箭,应该足够打消李密的怀疑了,接下来,起码要想办法保全费青奴和来整二将,不至于让王世充一战输掉太多。

    想到这里,单雄信打定了主意,摇了摇头,说道:“不,大罗,咱们这一战损失也很大,只这一个时辰,就折了一千多兄弟,这可是咱们自己最精锐的本部人马啊,我们接到的任务是伏击敌军,不让其能攻下仓城,现在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何必要拼死拼活呢?”

    罗士信睁大了眼睛:“老单,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放跑敌军吗?”

    单雄信眼珠子一转,摇了摇头,说道:“所谓穷寇勿追,现在敌军还有气力,我们若是逼得太紧了,他们必定死战,到时候就算我们能消灭他们,自己的人也差不多要损失光了,这可是你我的嫡系家底啊,这损失可是没法弥补的,又不是那些山贼土匪,死多少补多少。”

    罗士信想了想,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同伴们,再看看战场上那遍地的尸体,开始心疼起来,这些人多半是从张须陀那里就一直跟着他的老部下了,他甚至可以叫出不少在地上的尸体的名字,这些人白天还跟自己在一个锅里吃饭,甚至有说有笑,打打闹闹,这会儿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肚破肠流,死不瞑目,让他看了之后,那股子万丈豪情顿时烟消云散,整个人都不好了。(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五十七章 城中遇伏

    罗士信叹了口气,双眼之中隐隐有泪花闪现:“是啊,刚才光顾着杀个痛快,却没有想到,折了这么多好兄弟,不行,我得给他们报仇才是,不杀尽隋军,取了来整和费青奴两颗狗头,如何能对得起他们!”

    单雄信摇了摇头:“是要杀,但不是现在杀,现在他们正是要拼命的时候,这时候去打,我们只会折损更多的好兄弟,不要逼得太急,太紧,远远地跟着,等他们松了这股弦,疲了,累了,咱们再上。”

    罗士信咬了咬牙:“那要是他们逃了怎么办?”

    单雄信哈哈一笑,一指对方的骑兵,说道:“看到没,今天为了偷袭,他们都只骑单马,没有从骑,这会儿打了这么久,早已经是人困马乏,只不过靠着最后一股气在撑着,现在来整去仓城那里了,他和费青奴加一起就几百人,仓城那里的埋伏一定能解决掉他们,到时候我们只要再消灭掉这没有统领的几百人,就算大功得成啦。你看,这遍地的隋军人马尸体,不都是我们的斩获吗?”

    罗士信想了想,觉得挺有道理,笑道:“老单,还是你懂行啊,好,就依你,兄弟们,咱们不急着冲,下马收人头啦!”

    费青奴紧紧地鼓着腮帮子,瞪着铜铃样的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正在燃烧着的城门,嘴里吹着一支巨大的海螺号角,“呜呜”“咕咕咕咕”,有节奏的号声在这火场之中来回回荡着,跟其他几百枝号角发出的声音来回共鸣,震得将士们人人耳膜鼓荡,热血沸腾,离他们百步之外的宋恪之等人,已经披上了重甲,外沾湿衣,长槊与鞭锤就插在地上,挂在副武器钩上,而手上则抄着大弓,只等城门一倒,就先是一阵箭雨袭击,随即顶火突击!

    终于,一阵“喀喇喇”的声音响起,这面已经燃烧得如同焦炭一样的巨大木门,终于轰然而倒,门洞里,除了烈焰就是浓烟,隐约之间,可以看到几十个人影正在门后晃来晃去,似乎是想拿什么东西扔进火场,宋恪之双眼圆睁,厉声长啸:“兄弟们,放箭!”他说着,就是弓弦一松,早已经搭上弦的一杆长箭,脱弦而出,直透烟雾而去,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一个黑蒙蒙的人影,这人影立仆而倒,连哼都没哼一声。

    早有准备的其他隋军骑士们跟着纷纷拉弓放箭,一时间,羽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在门后晃着的几十个人影纷纷倒地,倒栽于地,而剩余的十余个黑影,则纷纷向着大门的两侧逃去,宋恪之哈哈一笑:“贼人们逃了,兄弟们,随我杀进去啊,第一个攻进城的勇士,重重有赏!”

    宋恪之说着,把手中的最后几枝羽箭射出,穿过火堆的羽箭,屁股上都挂着长长的火焰,尤如不死的火鸟,穿空而过,当他射出最后一箭之后,把手中的大弓狠狠地掷到地上,操起长槊,吼道:“第四队,冲啊!”

    他座下的黑膘马一声长嘶,双眼血红,冲着冒着浓烟的火场就冲了过去,这些战马也跟他们的主人一样,这时候如同打了兴奋剂,不畏生死,即使是面对燃烧着的火海,也是无所畏惧,迎头直入,宋恪之的嘴里发出尖厉的呼啸之声,第一个冲进了火海之中,而在他的身后,百余名骑士嘴里发出尖锐的啸声,紧随其后,冲了进去。

    宋恪之哈哈大笑:“弟兄们,随我杀,随我。。。。”

    可是他的这个“杀”字还停留在舌尖之上,脸色就突然变了,因为,当他冲出门洞的一瞬间,他分明看到了在两侧的城墙根处,埋伏了密集的敌军军士,而上千枝长杆狼牙箭的箭头,闪着死亡的寒意,正冷冷地对着自己。

    孟让一身铠甲,红巾包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冲出门洞的几十名隋军骑兵,他的手一直高高地举着,这时猛地向下一切,一挥,而他刚开始做这个动作时,千余枝羽箭就离弦而出,这些羽箭都是三石以上的强弓,更是有不少隋军的四石步弩,三连发的弩矢如飞蝗一样,布满了整个天空,这方圆三四百步的距离,一片空旷,完全避无可避,宋恪之甚至来不及转过马头突击,就给至少一百枝羽箭射中,连人带马,都成了一个巨大的箭垛一样,跟他身后的四十多名骑兵一起,仆地而亡。

    跟在这四十多骑冲进来的五十多名骑兵,虽然因为瓦岗军弓弩手的换箭间隔,而躲过了这阵箭雨的袭击,可是仍然很不幸地撞上了本方人马的尸体,相当于几十辆高速奔驰的汽车,在前方十几步的距离突然撞上了一辆瞬间刹车的同类车辆,这些倒霉的骑兵们,因为巨大的冲量和飞快的速度,直接从马背上飞了出去,摔在地上,七晕八素地,根本连爬都爬不起身了。

    孟让哈哈一笑,手一挥,部下的百余名长槊手们纷纷冲了出去,对着地上的隋军骑兵们就是一阵攒刺,这些倒霉的重甲骑兵,因为身上披了太厚的双层铁甲,落地之后根本无法行动,每个人都被十几枝,几十枝长槊这样刺击,即使是身着双重铁甲,脖子和脸上这些关键部位,也无法防护,不是给刺穿了脑袋,就是给刺断了脖子,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后,就双腿一蹬,死不瞑目。

    费青奴在城门外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大骂道:“李密小儿,竟然在仓城里有埋伏,老宋,我对不住你啊!”

    城门里传来了稀稀拉拉的厮杀声和吼叫声,那是几个侥幸冲进去的骑兵们正在作着最后的徒劳抵抗,费青奴咬了咬牙,扔掉了号角,抄起自己的开山大斧,大吼道:“青骑兄弟们,随我冲进仓城,给老宋和弟兄们报仇,杀啊!”

    来整的声音在后方急促地响起:“费将军,且慢,万万不可!”(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五十八章 孟让的嘲讽

    费青奴脸色一变,回过头来,只见来整拍马提枪,带着百余名骑兵,赶到了自己的身后,他马上大喜过望,说道:“六郎,来得正好,城中狗娘养的设了埋伏,老宋折在里面了,咱们现在冲进去报仇!”

    来整看了一眼城门处那密集的尸体,叹了口气:“城中的伏兵只怕不少,看看宋将军他们战死的尸体上有这么多箭枝,只怕起码有两三千伏兵,咱们再冲进去,也是无济于事,非但烧不了仓城,还会把自己给赔进去。”

    费青奴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忿的神色,大手一挥:“我不管,不管里面有多少埋伏,不管是天罗地网还是万丈深渊,我费青奴都要冲进去,杀他个七进七出,打了一辈子仗,还从没有这么窝囊过,就这么回去,我实在是不甘心哪!”

    来整咬了咬牙,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老费,这回从头到尾,咱们就是给算计了,只怕连大帅也是给算计了,我实话告诉你吧,上次打洛水的时候,我阵上遇到单雄信,他跟我说是自己人,回头我问过大帅,也证实了这个说法,所以,这次我以为单雄信会帮我们的!”

    费青奴睁大了眼睛:“什么,姓单的是自己人?”他抬头看了一眼远处三里外的战场,只见单雄信拍马舞枪,正在隋军阵营之中冲杀,寒骨白如一条蛟龙翻江,隋军铁骑上前,几乎无人能在他手下走过十合,沾着即死,碰到即亡,只他一人,就把整个隋军骑阵搅得一片混乱,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费青奴恨恨地一拳击中鞍头,指着单雄信,大骂道:“这****的现在杀成这样,怎么可能是自己人?六郎,你给这家伙骗了!”

    来整的眼中冷芒一闪:“所以只怕是连大帅也给此贼骗了,他可能确实是大帅派到李密这里卧底的,但是看到李密势大,马上又开始转投李密了,这回偷袭仓城,我看八成就是李密通过单雄信放出来的消息,让大帅上了当,派我等前来,可怜大帅给此贼蒙在鼓里,甚至为了保护他,都没有向你透露他的身份,就是不想让他暴露。”

    费青奴双眼圆睁,看着单雄信,一口钢牙咬得格格作响:“今天我就是这条命不了,也要手刃此贼,以泄我心头之恨,六郎,助我杀贼!”

    来整摇了摇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几百兄弟是我故意留在那里的,就是为了给咱们挡住追兵,现在仓城不可攻,回头不能战,唯一的出路只有强行冲往黑石滩,从那里南渡,只有这样才能摆脱追击,快走吧,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费青奴只觉得胸口都要炸开来,他对着天空大吼一声:“我会回来的!”然后转头对着身后的三百余骑大声道:“全军听令,给我绕过。。。。”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城头却传来一阵冷笑声:“绿脸,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真当这里是大通铺?”

    费青奴扭头看去,只见孟让在十几个剽悍护卫的陪伴下,站在城头,抱着臂,一只脚踩在城垛上,一身大红的披风,就象是给淋漓的鲜血染过一样,在这黑夜之中,格外地明显,他的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看着费青奴和来整,笑道:“绿脸,你不是很牛逼很能打吗,怎么,这就要怂了,逃了?”

    费青奴的肺几乎都要气炸了,骈指指向了城头,脸红脖子粗地吼道:“****的孟让,你有胆下来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吗?不,老子三合就能要了你的狗命!”

    孟让哈哈一笑,身后的十几个壮汉也跟着哄堂大笑,孟让摇着头,笑道:“绿脸,打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脑子啊,要是靠单挑就能解决问题,还要军队做什么,你这么牛逼,杂不飞过来呢?爷爷就在这城墙上,等你跟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费青奴气得哇哇直叫,抄起手中的大弓,从箭囊里摸出为数不多的几根长杆狼牙箭中的一枝,搭箭上弦,对着孟让就是一箭射去,只可惜,隔了百余步的距离,又是由低射高,这一箭射到九十多步的距离,就已经失了当初的速度,孟让微微一闪身,这箭就从他的身边飞过,不到两步,就软软地落到了地上。

    孟让咂了咂嘴,装着很害怕的样子,拍了拍胸口:“吓死爷爷了,我还以为是绿脸真的飞上来了,原来只是一根箭啊,喂,绿脸,你是不是没吃饱饭啊,射的这一箭跟娘们开弓似的,来来来,我城里有的是粮食,你只要跪下来给爷爷磕十个响头,爷爷就赏你十个馒头,让你慢慢吃,吃饱了再打,好不好?”

    费青奴再也受不了了,暴跳如雷,大吼道:“狗娘养的,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不整死你个王八蛋,这名字倒过来写!”

    来整的眉头一皱,低声道:“老费,当心,这小子是故意激怒我们,来拖延时间的,现在他不敢出来和我们打,你这一箭射不到他,他也射不中我们,就想引我们上勾攻城,咱们不要给他激了,还是按计划先撤,以后有的是报仇的机会,到时候,我亲手助你杀这贼!”

    费青奴如同给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冷静了不少,他点了点头,说道:“六郎你说的对,这王八蛋就是想激我的,奶奶个熊,差点上了****的当,咱们撤。”

    孟让哈哈一笑,摆了摆手:“怎么,绿脸,刚才不是很牛嘛,不是要飞过来咬人嘛,怎么这就要走了?也罢,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逃了,这回爷爷送你个礼物,下次再来啊。”

    他说着,大笑几声,从身后的一个壮汉手中,拿过一物,高高地在城头摇了摇:“绿脸,你看这是什么?”

    费青奴放眼看过去,只见一根四尺长的短槊上,正插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头,双眼圆睁,七窍之中,血仍然在微微地渗出,一双虎目圆睁,几乎要迸出眼眶,可见他死前是有多么地不甘和无奈,可不正是他的副将宋恪之?(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五十九章 狂怒战士

    费青奴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宋恪之尽管在他的手下时间不长,但是以前也有几次配属过他行动,今天更是代替自己率先冲击城门,军人的感情就是这么简单,再多的不愉快和口角,到了战场上,一切都会给那生死之间的血与火之情所冲淡,眼看着刚才还并肩作战的同袍,这会儿却是给枭首于城墙之上,死不瞑目,费青奴这样的猛汉,也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孟让仍然在城头得意地大笑:“哈哈哈,绿脸,真有你的,你自己怕死,就让你这姓宋的副将先冲击,可惜啊,此人也算是条好汉,算是代你而死,你嘴上说自己有多牛逼,可是连给他收尸都做不到,你看,我把他脑袋给砍下来,枭在槊尖,你能拿我怎么样?”

    孟让笑着一把抓住了宋恪之首级的头发,直接摘了下来,放到了地上,一脚踢过去,这颗九斤半的人头,高高地飞了起来,孟让就象踢足球一样,连着对这个脑袋颠了几下,这才一脚踢到了身后的壮汉群中,那帮壮汉笑着一拥而上,对着地上沾满了灰尘的宋恪之的首级,就是一阵又踢又踩,孟让笑得前仰后合,指着费青奴说道:“爷爷把你副将的脑袋当球踢,你又能拿爷爷怎么样?”

    费青奴气得一拳打到了自己的胸口,右胸上的护心明镜,给他这一拳打过去,竟然生生地陷进去三寸,这一拳之猛,打得费青奴的嘴角边都留下了一道鲜血,他声嘶力竭地大吼道:“狗娘养的孟让,老子,老子这条命不要了,也要取你狗头,拿命来!”

    费青奴说着,直接冲了出去,来整本能地想要拉住他,却是给他猛地一甩手,几乎要把来整给掀下马来,而费青奴身后的三百多骑兵,也个个是热泪盈眶,根本不等费青奴的命令,就纷纷驰出,直奔着仓城而去。

    孟让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他本来只是想嘲讽一下费青奴,但看到他这样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那速度如同闪电流星一般,转眼就到了城下,让他也是一惊,连忙叫道:“快,快放城闸,别让这蛮子冲了进来,放箭,放箭!”

    费青奴眼看着离城门已经不到三十步了,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原来城门内的那些隋军尸体,这会儿看得真切,一个个都给割去了首级,剥掉了衣甲,只剩下赤条条的尸身,给摆在了门内,他的胸中几乎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让他不顾生死,忘了所有的危险,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冲进城去,杀光这帮狗贼!”

    离城门越来越近了,几乎每次的杀意在费青奴的脑子里转一下,他座下的赤红骝就会向前奔出五六步,零星的火苗和没有熄灭的死火堆所带来的温度,烘烤着费青奴的身子,让他全身上下血液,渐渐地开始沸腾起来,而那柄已经沾满了鲜血的长柄战斧,也给他紧紧地抓到了手中,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字—杀,杀,杀,杀,杀,杀,杀!

    一道漆黑的钢铁门闸从天而降,就在费青奴面前不到十步的地方,轰然而下,重重地砸到了地上,费青奴这一下冲得太快,躲闪不及,连人带马,“呯”地一下,直接就撞了上去,顿时给撞得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向后弹出了六七步,才摔到了地上,额头上起了一个大包,而鼻孔中两道鲜血长流,而他的那匹坐骑,则直接给撞得脑浆迸裂,摔在了这道千斤铁闸之前,可是给费青奴这样地全力一撞,这道足有几百斤重的铁闸,也给重重地撞地倒退了六七步之多,从城门洞的中段飞到了接近城门外的位置。

    孟让长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奶奶的,吓死爷爷了,这蛮子真他奶奶的能撞,兄弟们,给我射,射死这蛮子!”

    城头一下子闪出几百名弓箭手,整个城头,一片灯火通明,这些弓箭手都是孟让的本部精锐,跟随他征战多年的百战剩卒,今天他特意挑了一千神箭手在这里,刚才射杀宋恪之的,就是这些人,成功地把费青奴和他的部下们诱到这弓箭射程时,这些人终于现身了。

    “嗖”“嗖”,弓箭破空的声音不绝于耳,刚刚冲近城墙的青甲骑兵们,一下子给射倒了三十多人,他们刚才是在全力地冲击,就等着跟费青奴一起杀进城去,放手砍杀,没有任何的盾牌防护,手上也没有弓箭,完全是给这些瓦岗军弓箭手们当成靶子一样地随意点名,脖子,面门这些致命位置瞬间就中箭,几乎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纷纷倒栽马下。

    剩余的骑士们如梦初醒,把手中的武器往地上一插或者是一丢,拿出鞍上的弓箭,就跟着城头的瓦岗军弓箭手开始对射起来,一时间,空中箭如流星,两边都是神箭手,全是直瞄着对手在射击,瓦岗军弓箭手利在占了城头的高度位置,又是突然袭击,人数也有优势,但是隋军骑士全是重甲,又可以骑马驰射,动起来打,两轮对射之下,隋军骑士又给射倒二十多人,可是城头却是有七八十名瓦岗军士中箭,惨叫着落下城头。

    费青奴在地上不停地滚来滚去,躲避着如林的箭雨,他的目标太大,离城墙又近,几乎成了所有弓箭手们集火攻击的目标,只几秒钟时间,他的身上就中了起码有五六箭之多,虽然都没有射中要害位置,但这些利箭仍然是穿透重甲,扎进他的皮肉之中,随着他在地上的滚翻,这些弓被狠狠地从中折断,折断的同时又让箭头继续往肉里扎进几寸,甚至有些箭头拉扯开了他前日里受军法时还没有好透的老痂,让他疼得龇牙咧嘴,血流得满地都是。

    孟让笑着抄起一柄大弓,对着费青奴就是直接瞄准,眼中杀机一现:“绿脸,爷爷这就送你上天!到地府见了阎王,告诉他,是爷爷孟让取你的命!”(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六十章 神箭退孟让

    突然,孟让的脸色一变,因为一股强劲的箭风袭来,他一低头,红巾却是飞天而起,而他的一头乱发,也是被这劲风所吹拂,一下子蒙在了整个脸上,让他两眼一黑,看不清东西南北,只是凭着一个久经战阵的老战士的本能,低下了头,不管怎么说,只有先保护了自己再说,至于射杀费青奴的事情,可以稍缓进行了。

    “叮”地一声响起,孟让扭头向后一看,却只见一根有四道尾翼的长杆狼牙箭,正钉在那身后的梁柱之上,微微地摇晃着,而自己的红头巾,则是被这一箭死死地钉住,微微地摇晃着,这一箭的力量之大,可见一斑。

    孟让吓得魂都要飞出去了,这辈子多次死里逃生,但这一次是离死神最近的一次,他透过城墙垛子向下看去,只见来整正停在离城墙外四十多步的地方,手持着檀木大弓,弓弦还在微微地晃动着,显然,这一箭正是来整所射。

    来整一箭射倒孟让之后,遗憾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可惜,这箭还是稍慢了一点点。”他正准备搭箭再射的时候,孟让身后的那些护卫和壮汉们连忙一涌而上,支盾的支盾,放箭的放箭,掩护着孟让,就连滚带爬地向城楼下撤离。

    来整左躲右闪,两枚羽箭从他的身边飞过,而他的左手一挥,大弓猛地一舞,一枚冲着他面门而来的长箭,给生生打落,插到了座骑边上的土地里,而他顺手抄起几根长箭,搭上了弓弦,也不怎么瞄准,直接对着来箭的方向,就是三箭连发。

    两声惨叫声响起,两个壮汉弃了手中的弓箭,捂着自己咽喉和左胸处的箭枝,倒栽下城楼,而第三个箭手是个叛军的队正,比那二个小兵要来得机灵些,射完后赶快转身就想逃,可还是慢了一步,这一箭直接穿背而过,把他连人带箭地射地跌出六七步,他的手软绵绵地搭上了身后城楼的柱子,眼睛却是盯着自己胸口透出的带血箭尖,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就两眼一回,气绝而亡了。

    可是来整射击这三个壮汉的同时,孟让却是连滚带爬地下了城楼,甚至都不敢再回头看一眼,来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的神色,咬了咬牙:“且把你这狗头寄在项上几天,下次再见,必取你狗命!”

    费青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他抄起一面落在他身边的骑盾,挥舞得密不透风,一阵箭矢打中木盾的声音响过,这木盾上瞬间就钉了七八根长箭,而来整和他身后的十余名护卫则连连拉弓放箭,那些对准费青奴射击的瓦岗军弓箭手们,一个个惨叫着倒下,剩下的人也都心中胆寒,不敢再对着费青奴射击了,这一片的城墙上,顿时就跑散了个干净,几乎不剩下几个瓦岗军弓箭手。

    来整松了口气,看着费青奴,关切地问道:“老费,怎么样了?你还能撑得住吗?”

    费青奴哈哈一笑,扔掉手中的木盾,说道:“六郎,多亏你来得及时啊,不然我这条命,就要折在这里了。”他说着,一咬牙,“啪”地一声,把腿上的一根长箭生生地拔了出来,只听“嘶”地一声,一块指甲大小,看起来足有半两重的肉块,也给这箭上的倒勾硬扯了出来,血箭飞飚,而费青奴却若无其事地从怀里摸出一把金创药粉,往大腿上就是一抹,顿时就止住了流血,凝成了一小块血痂,几个贴身护卫连忙跑上前来,撕下自己的布襟,给费青奴扎住了伤口,以止血的进一步流失。

    来整看得脸色微变,费青奴这一下太剽悍了,好像不是拔的自己的肉,他摇了摇头,说道:“老费,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反正孟让已经逃了,咱们也不能再打啦,赶快回去吧。”

    费青奴钢牙紧咬,看着城头那些纷纷撤离的弓箭手,沉声道:“不,六郎,现在正是好机会,贼人埋伏的弓箭手现在给我们射跑了,咱们只要这时候加把劲,冲进城去,一定可以把孟让这狗贼碎尸万段,娘的,这****的这样糟蹋老宋的尸体,不亲手宰了他,我,我咽不下这口气!”

    来整摇了摇头,急道:“不行,现在他们虽然退出了城墙,但是城门给紧紧地关着,我们冲不进去的,现爬城墙来不及,而且孟让可能会从别的门逃了,老费,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今天,真的不能再打了。”

    费青奴厉声道:“不,六郎,这门不是不能打开,你看我的,我今天就是这条命不要了,也会给你托起这道铁闸。”

    他说着,突然把身上的甲胄一脱,两片肩甲和明光大铠,给他直接扔下了地上,露出了黑毛茸茸,如同大狗熊一样的上身,起码四五处都插着短箭,鲜血还不停地从这些箭矢的孔洞处向外流,让他整个上身,都是一片血红。

    来整看得心惊肉跳,连忙说道:“老费,千万别,你这样子不能发力的。”

    费青奴大笑两声,跑到自己的那匹死了的坐骑火龙骝身边,叹了口气:“老火,今天连累你送命,哥哥我这就给你报仇!”他说着,从火龙骝身上的革囊里掏出了一大囊的酒袋,这是他今天为了防寒防冻特地准备的烈酒,他一口咬掉塞子,仰起头,就往自己的嘴里灌,那三碗就可以醉倒一个壮汉子的烧刀子烈酒,在他这里,如同饮水一样,看得身后的同伴们目瞪口呆,只一眨眼的功夫,这一大囊足有五六斤重的酒,就给他这样牛饮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费青奴喝完了这一大囊酒,哈哈大笑,一边抹着嘴角边的酒滴,一边大声道:“好酒,痛快!”他一边说着,一边奔到了那门洞前的铁闸那里,很明显,这道铁闸下压着几具人马的尸体,这让底部留了一点空隙,费青奴弯下腰,气贯双臂,身上的犍子肉如钢铁块子一样猛地硬起,大吼道:“起!”(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六十一章 最后的杀招

    这道几百斤重的大铁闸,明显地晃了晃,慢慢地提起了一些,直到费青奴的膝盖那里,却是再也不能向上了,毕竟这不是一道普通的重物,而是一整块大铁闸门,不仅有重量,还有宽度,费青奴这样只抬了一角,想要把这足有六七百斤重的大铁闸直接搬起来,确实有些难度。

    费青奴松了口气,猛地一松手,向后一跳,这道铁闸“喀喇喇”地一声,直接就砸了下来,幸亏费青奴跳的快,不然差点就要砸到他的脚,而在这铁闸下的几具尸骨,更是给再次碾压了一把,一阵骨骼碎裂,内脏破裂的可怕声音传来,而铁闸下本来已经干枯的血泊,一下子又涌进了不少鲜血,直流得费青奴脚边都是。

    费青奴咬了咬牙,骂道:“娘的,这****的门还真他娘的难弄。”

    来整一挥手,六七个护卫弃了武器,跳下马,奔向了门洞,想要帮费青奴一把,一起抬这铁闸,费青奴回头,眼珠子一瞪,对着为首的两个军士吼道:“谁要你们来的,以为老子没这力气搬开这铁闸吗?”

    来整连忙说道:“老费,别勉强,人多力量大,一起抬就抬上去了。”

    费青奴的眼珠子转了转,沉声道:“六郎,不行,人多了是能抬起来,但会把这城门洞给堵住了,我抬这门闸,是要你们跟着冲进来的,全堵完了还冲什么,你放心,我刚才只是试着举一下,现在心里有数了,这门闸,我费青奴举得动。”

    来整认真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次也是事关费青奴的尊严,以他这个蛮汉倔强耿直的个性,就算给这门闸砸死,也绝不会让他人相助的,他沉声道:“众军士听令,打鼓,吹号,给费将军助威!”

    几百支号角几乎同时响起,混合着百余面手鼓的声音,让整个仓城前的大地都在颤抖着,所有的隋军骑士全都拼命地吹号打鼓,有节奏地用副武器和大弓击打着自己的骑盾,震得人耳膜鼓荡,热血沸腾,而伴随着这些击拍的节奏,来整带头吼道:“费将军威武!”

    “费将军威武,费将军威武!”

    费青奴哈哈一笑,晃了晃两个膀子,胸前的两块胸大肌,直接滑动着抖了抖,他走到了这面铁闸面前,微微地蹲下了身子,气运双臂,所有人都可以看到,他背后的肌肉线条,在剧烈地变化着,甚至可以看到一股小小的气团,就在他的体内游走,从腰腹间直接贯向了两臂,只听费青奴猛地虎吼了一声:“起!”他背上和腋下的黑毛,猛地竖了起来,就象豪猪的剑刺一样,根根倒立,而这面看起来坚不可摧的大铁闸,居然给他这猛地一下发力,直接就给他是掉到了胸口的位置。

    费青奴大吼一声,双臂再一运力,大铁闸往上拱了拱,过了他的头顶,不过这一下,他是向上抛举的,没有用双手一直上托,趁着这铁闸上飞,他的人猛地钻进了铁闸之下,两脚不丁不八,正好站在两处空地之上,而双臂贯起千斤气力,猛地上举,大叫一声:“我顶!”

    费青奴的身子略微一矮,巨闸向上飞了一小段后,猛地下落,正好被他的两只手高高地顶起,这一下,近千斤的重量,完全就落在了费青奴的身上,他的两臂肌肉暴突,两腿几乎要成了弓步,可是腰却是紧紧地挺着,先是往下缩了小半尺,卸力之后,他的两腿一发力,虎吼一声,这铁闸给他高高地托起,就这样举在了他的头顶,而仓城中的情况,则一睹无疑。

    费青奴面前的那片小广场上,仍然躺着几十具隋军骑兵赤条条的无头尸体,血流满地,记录着刚才这一战的惨烈,可是瓦岗军士,却是没有一个还在这里,不少军器与盔甲零乱地散在这片广场,远处,隐约间还有不少人影在奔跑,显然,瓦岗军士们是在夺路而逃,放弃这个仓城了。

    来整本来还有些警惕,这下算是放了心,大声道:“全体听令,给我冲,冲进城去,不赦一人,全部杀光,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

    隋军骑兵们齐齐地喝了一声彩,全都抄起了武器,准备向前冲击,本来散得很开的骑兵们,这会儿全都聚到了城门洞这里,四百多人,围成了一个大团,来整一马当先,就准备从费青奴的身边那一马左右的空隙里穿过,杀进城去。

    来整高声道:“老费,你再坚持一下,我进去后先把这鸟闸的机关给破了,到时候你就可以松手啦。”

    费青奴哈哈一笑:“你们冲,老费我再举三天三夜也没问题。”

    来整皱了皱眉头,他可以从费青奴微微发抖的手和不停流淌的鲜血判断出,费青奴最多撑上一个时辰,他咬了咬牙,一提银枪,就要冲向城门洞内。

    城头突然火光大作,然后就是一阵重锤击发的声音,来整的脸色一变,大叫一声:“不好,快散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重槊破空的声音不绝于耳,火光照耀下,几十枝断槊从城头飞出,狠狠地砸向了那些挤在城门口的隋军骑兵,八弓弩箭,这是八弓弩箭,早就准备在了城楼上,就是等这个隋军铁骑密集聚团的机会!

    来整本能地纵马向前一跃,冲进了门洞里,这一下,让他躲过了一劫,可是身后却是惨叫声不绝于耳,隋军的骑兵们,尽管身着重甲,箭矢不入,但是在这些标枪断槊的面前,双层铁甲也是如同纸糊,一槊能把一个骑士连人带马地打穿,或者是直接把人从马上穿个透心凉,余势未尽,再飞出十几步,串到后面的一个人,这些精锐的勇士,在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面前,如同束手待毙的羔羊一样,几乎只一瞬间,就近乎全部倒下,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来整的双眼血红,也不回头,因为他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他怒吼着拍马前冲,直接从费青奴的身边冲过,这会儿他只有一个念头:“冲进去,杀,杀,杀!”(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六十二章 铁弓钢箭

    可是来整刚刚冲过费青奴的身边,还没来得及冲出门洞,就只听到空中一阵劲风响过,他的神色一变,连忙想要伏在马鞍上,已经来不及了,一枝长箭带着呼啸的风声,几乎要把整个夜空给撕破,如同流星一般,准准地击中了来整的左肩,双层锁甲,在这一记重击面前如同纸糊一般,整个左肩的肩甲,顿时粉碎,而这一箭直接穿透了来整的左肩,把他整个人都从飞奔的骏马上掀了下来,倒飞出去十余步,重重地摔在地上,反而是落到了费青奴脚后跟处五六步的地方。

    来整只觉得一阵头晕脑眩,意识都有些模糊了,隐约之间,只听到费青奴的大吼声:“六郎,六郎,你千万要撑住啊!”

    一阵得意的大笑声响起,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开始唱起歌来:“长白山头百战场,十十五五把长枪,不畏官军千万众,只怕荣公第六郎。哈哈哈哈,好个来六郎,今天,不也是倒在我的箭下吗?”

    来整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是刚刚一动,左肩就几乎要断裂一样,饶是他如此铮铮铁汉,也痛得要叫出声来,这一箭把他的整个肩胛骨都打穿了,就象体内活生生地给钉进了一段钢铁,他看着左肩处的箭头,却发现这一箭居然不是木杆,而是纯钢箭杆,难怪有如此的力量,可以轻易地击破自己的双层,加起来前后一共是四道铁甲。

    来整终于听到了费青奴在破口大破:“王伯当,你个龟儿子,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有种和你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王伯当笑着从一众壮汉弓箭手中走了出来,拉下了脸上的面当,露出那张浓眉大眼的脸来,这会儿脸上已经尽是汗水,而他的手中,却是操着一张比平时所用的铁胎弓更大一号的巨型弓箭,弓弦足足比普通的四石弓要粗上两倍,是六股兽筋绞在一起,要拉开这样的巨弓,不知道要何等的力量和技术的配合,才能做到,也只有这样看起来至少有七石二斗的强弓,才能射出这样的钢铁长箭,直接把来整这样的顶级英雄,给一箭射落马下。

    王伯当晃了晃肩膀,他的这只膀子完全裸露在外面,腋下杂草般的长毛上,挂满了一滴滴的汗珠子,如同清晨草丛上的露珠一样,王伯当使劲地把右臂抡了几下,骨骼筋络一阵“咔啦啦”地作响,笑道:“娘的,这七石二斗的弓,可把老子这条胳膊给折腾得不行,现在还没缓过来呢,要是这一箭射不中这来整,只怕咱们就得死不少兄弟了。”

    城头传来一个爽朗的大笑声,一个黑脸大眼的壮汉,从城头探出身子,高声道:“三郎,这一箭真是让我张亮开了眼啊,你这一箭,快赶得上我这里的八弓弩箭了,我看即使是这标枪断槊的锤击,也不过如此吧。”

    王伯当摇了摇头,说道:“张头领,我这毕竟只是弓箭,你那断槊,可以直接把几个人打穿,串在一起,我王伯当有自知之明,没这本事,不过嘛,嘿嘿,打穿这来整,还是可以的。”

    这个城头的黑脸大眼汉子,名叫张亮,乃是郑州荥阳人,农户出身,上次杨玄感起兵的时候,张亮被征入官军之中,在洛阳城当了一名八弓弩箭的操作手,由于其人天生机敏,熟于机械之道,比起一般的农夫来说,玩这八弓弩箭玩得溜得多,很快就升职成为了弩箭队长。

    后来在平定杨玄感的作战中,张亮配属在宇文成都的部下,用八弓弩箭攻击杨玄感的骑兵,却被杨玄感霸王再世般的强大冲击力直接攻到了面前,整队人马几乎都战死,张亮却是倒地装死,逃过一劫。

    事后张亮对官军算是寒了心,干脆上了瓦岗,投在徐世绩的部下,这回守仓城,孟让特地从徐世绩那里把张亮给调来,就是操作城头的八部八弓弩箭。

    果然,这八部八弓弩箭,对密集在城门口的隋军骑兵,造成了致命的杀伤,这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无敌骑士们,就这样生生地折在了这些钢铁机械的面前,生命是如此地脆弱,让人连感叹的机会,也没有,就生生地凋谢在了这回洛仓城的城门口,断肢残臂,人头满地,连个完整的尸体都很难找到。

    费青奴咬牙切齿,两只眼珠子都要迸出来了,大骂道:“你们这些狗贼,不敢堂堂正正地搏杀,就会玩这些下三滥的手段,爷爷就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孟让从人群中闪了出来,手上拿着一部四石步兵弩,笑道:“绿脸鬼,你已经一败涂地了,还逞什么英雄好汉?你要是真的这么有种,为啥不从洛水上杀过来,还要玩偷袭?本身就是用见不得光的下三滥偷袭手段,还谈什么正面厮杀,这是我家主公布下的妙计,专门为了你这种笨蛋所准备的,到了阴曹地府,记得是死在你孟爷爷的手下哦!”

    王伯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孟头领,这两个家伙也算是官军中的猛将了,要不要留他们一条命,交给主公,让他来发落呢?”

    孟让勾了勾嘴角,说道:“不行,三郎,这两人的部曲全都给我们设计弄死了,对我们可谓仇深似海,看看他们两个的眼睛,就象要生吞了咱们一样,要是魏公真的看到了他们两个,把他们收降,以后这两个家伙也会找咱们报仇的,所以,咱们还是把他们结果了,一了百了。”

    王伯当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孟头领,这事就交给你来做吧,刚才来整差点伤到了你,这个绿面鬼又是恨不得吃了你,就由你送他们上路吧。”

    孟让哈哈一笑,说道:“求之不得!”他举起了手中的三连发步弩,慢慢地向前走去,一直走到离费青奴不到三十步的地方,才慢悠悠地举起了弩箭,对着了费青奴的心脏,笑道:“绿脸,我现在就这样送你上路,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六十三章 神光天降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老子弄死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孟让的笑容还僵在脸上,就只觉得眼前一花,若说来整的那一箭,还让他在百步左右的距离能感觉得到风声,本能地一挡,这一下却是让他连躲闪的反应时间也没有,他只觉得胸口一痛,一凉,紧接着背心就开始发凉,本能地一低头,却只看到自己的心口,正插着一枝三尺多长的断槊,而自己的血,正在顺着槊杆,喷泉般地向外涌,他的嘴角动了动,如火山般爆发的血浆和内脏的残片,从他的嘴里不停地喷出,伴随着他最后的一句话:“老子,老子死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说完,孟让的眼前一黑,身子就向前扑去,他眼角的余光终于看到了在费青奴铁塔般的身躯后,门口的人马尸体前,傲然屹立着一匹通体赤红的披甲战马,马上的骑士,全身兽面连环甲,二十多岁,脸上棱角分明,唇红齿白,扎着一个高高的冲天马尾,手里,却是拿着两枝刚从地上拔起的断槊,嘴角边挂着冷笑:“瓦岗群宵,何人敢与爷爷决一死战!”

    王伯当的脸色一变,而在地上还有一丝意识的来整吃力地抬起头,看向了来人,双眼猛地一亮,惊叫起来:“沈护卫!”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沈光,今天他是奉了王世充的密令,混在这几百名骑士之中,暗中保护和接应费青奴与来整二人,由于王世充向他透过底,这一行很可能会遇到埋伏,让他千万不能跟着头脑冲血,上前厮杀,一定要在最关键的时候救援来费二将。

    所以沈光强行忍住了上前厮杀的冲动,一直混在人群里,默默地观察着,甚至刚才在所有人都热血上涌,连来整都失去理智,让军士们在城门前布阵聚焦,准备杀入仓城的时候,他也忍住了,一个人悄悄地拖在了后面,毕竟,如果有了功劳是来费二次的,但若是遇到了危险,自己就是救援他们的唯一指望了。

    一直到城内的机关埋伏发动,费青奴陷在千斤巨闸下,城门口的隋军被八弓弩箭悉数击毙之时,沈光才暗道一声糟糕,上前救援,可仍然迟了半步,来整仍然被王伯当一箭射穿左肩,落马倒地,而费青奴更是在孟让的弩箭面前,几乎成了待宰的羔羊,情急之下,沈光甚至来不及拉弓放箭,直接一边狂奔,一边抄起地上的半截断槊,掷了出去,这一槊不偏不倚,飞出五六十步外,靠了沈光惊人的力量,一下子贯穿了孟让,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给一槊毙命,扑地而亡。

    王伯当的脸色大变,连忙操起那把七石二斗的巨弓,搭了另一枝铁箭,准备上弦,可是刚才的那一箭,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这匆忙之下,竟然没有拉开,只拉到一半的弓弦,就龇牙咧嘴,再也拉不开半分了。

    沈光厉吼一声:“王伯当,去死吧!”

    随着这一声断喝,他再次一槊掷出,这一下缺了刚才那种策马奔驰时的冲锋加成,力量比前一槊击毙孟让的那一下稍逊了一点,王伯当吓得哪还敢放箭,把大弓一扔,抱头就向地上一滚,只听“呜”地一声,一股强烈的气流,就从自己的头顶飞过,然后一声惨叫声响起,站在自己后面的一个壮汉应声而倒,他甚至能感觉到猛地一股热乎乎的东西飚溅到了自己那只裸露在外的右臂之上,不用看也知道,那一定是这个壮汉给打穿时喷出的血流。

    王伯当连滚带爬地在地上滚了七八圈,终于滚出了城门洞那里,沈光那个杀神消失在了视线之内,他大声吼道:“放箭,快放箭,射死这三个狗杂碎。快!”

    沈光一槊击毙孟让,再一槊打爬王伯当后,没有闲着,继续向前冲了几步,直到城门洞前,来整已经勉强起身,趴在了城墙根儿这里,看到沈光过来,本能地伸出了还算完好的右手,沈光二话不说,轻舒猿臂,拉住了来整的右手,一运气,猛地一拉,这连人带甲两百多斤的汉子,就给他拉得腾空而起,落到了马鞍后面。

    来整急道:“沈护卫,救救老费,求你救救他。”

    费青奴哈哈大笑道:“没事,沈护卫,谢谢你帮我宰了孟让这杂碎,帮大家报了仇,老费我死而无憾,快带上六郎回去吧,告诉大帅,咱们没完成任务,我费青奴没脸回去啦!”

    沈光心中雪亮,费青奴只怕也是知道这一匹马带不走三个人,不想连累自己,而且他现在托着千斤巨闸,身前又是大批的敌军,想要救他,也是难于上青天。

    那些瓦岗军士们经历了最开始的慌乱之后,一看门外只有一个人,也都鼓起了勇气,开始摸起弓箭来,起码射不死沈光,也至少要杀了费青奴。

    沈光的眼中神光一闪,突然从鞍上的百宝囊里一探,一下子就抽出了一条套马鞭,他的右臂贯起气力,猛地把这条长鞭在空中一抡,如同灵蛇般地绕了一个大圈,带起风雷之声,向前一卷,“啪”地一声,不偏不倚地,正好缠上了费青奴的腰间,鞭头绕了两圈,紧紧地缠成了一个结。

    沈光大喝一声:“撒手!”费青奴只觉得腰上一紧,心中一动,向上猛地一顶,然后一下子松开了高高举起,托着头顶千斤闸的双手,他只觉得一股巨力,拉着自己向后飞,而就在自己的面前,几十枝长杆狼牙箭正在向自己飞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轰”地一声,费青奴的眼前一黑,只觉得烟尘满天,却是那千斤巨闸,就在自己的面前轰然落地,他咧嘴想要大笑,却是右肩膀一痛,刚要开口叫出声来,左腹又是一痛。低头一看,却是有两箭在铁闸落下之前穿了过来,射中了他的身上,尾翎还在微微地晃动着,血却顺着箭杆向外涌出了。(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六十四章 生离死别

    好在这两箭不是王伯当射的,又被铁闸下落的气劲震得一晃,他人向后飞,也卸了不少劲道,这两箭只是钻进了皮肤里面两三寸,并未入骨,跟他之前身上扎的那些个箭杆深度相当,但血仍然是一下子流了出来。

    沈光的长鞭一撤,费青奴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摔到了沈光的马前,他骂骂咧咧地爬起了身,两手一抓,把身上新中的两枝箭给直接在身上折断,这会儿他没有伤药,不敢再拔箭带肉了,只听到沈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费,能骑马不?”

    费青奴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土,大声道:“没事,还能骑,沈护卫,这一匹马带不了咱们三个,你快走吧,我为你挡追兵。”他说着,四下里张望,就想找自己的大斧头。

    沈光皱了皱眉头,跳下了坐骑,说道:“老费,别硬撑了,今天大帅给我的任务就是一定要让你们两个活着回去,现在六郎这样了,根本没法再打,你又受了这么重的伤,没有座骑,没有盔甲,就是想挡追兵,又能撑多久?

    沈光抬头看了看三里外的战场,只见隋军已经只剩下了三五十骑,被几百骑瓦岗骑兵团团围住,地上尸横遍野,肝脑涂地,一面“来”字大旗已经残破,仍然顽强地挺立在这三五十骑中间,为首的一名浑身是血的小校吹起了最后的号角,所有的隋军骑士发出了最后的怒吼,举槊夹枪,向着对面的瓦岗骑兵发起了决死的冲击。

    沈光摇了摇头,叹道:“今天我们是全军覆没了,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活着回去,老费,别逞强了,上马。”

    费青奴咬了咬牙,从地上捡起了一根狼牙棒,大叫道:“我还能打,只要我再穿上甲胄,我就。。。。”他刚想要再弯腰捡一把弓,腰间却是一痛,刚才中箭的地方一阵血箭飚出,痛得他龇牙咧嘴,连腰都变不下去了。

    沈光咬了咬牙,一把抱起费青奴,这二百多斤,如人猿泰山般的壮汉给他这样拦腰一抱,就象婴儿一样,直接给托举上了马,沈光笑道:“老费,你的英勇已经得到了证明,不需要再逞强了,再说,你也应该给我点表现的机会吧。”

    费青奴的眼中泪光闪闪,尽管沈光说得如此轻松,但谁都知道,这等于是沈光把生的希望给了自己和来整,而自己留在这里选择了死亡,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沈护卫,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大帅的?”

    沈光哈哈一笑,说道:“你去跟大帅说,谢谢他给了我一个上阵搏杀的机会,我沈光尽了力,无论是生是死,都没有遗憾,就算我的**不能助他,助陛下平叛讨贼,我的灵魂也会的。”

    费青奴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直接双腿一夹马腹,向前就冲出,来整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黑夜里越来越远:“沈护卫,若能相逢,我等必结拜兄弟!”

    沈光笑着转过了身,他拉下了脸上的面当,城头的张亮的声音已经顺风传了过来:“快点填,快,射死这帮王八蛋。”

    沈光哈哈一笑:“狗贼,你们除了靠八弓弩箭,就没别的本事了吗,我可是只有一个人,你们瓦岗不是自命英雄好汉吗,就没有人敢与我沈光单打独斗?”

    王伯当的声音从城头传了过来:“我道是谁,原来是狗皇帝的贴身侍卫,在高句丽一战成名的沈光沈总持啊,你确实是条好汉,只可惜,投错了主子。”

    沈光笑道:“我看投错主子的是你王伯当吧,听说你当初也在东宫当过侍卫,本是好人,为何自甘堕落,从贼反叛?”

    王伯当正待开口,李密那沉稳的声音却传了过来:“因为昏君无道,弄得天下大乱,我等兴义兵除暴,是为了安万千黎民,有何不可?”

    沈光的脸色一变,转头向着侧后方看去,只见一片火光灿烂,三里外的那场战斗已经结束了,罗士信和单雄信都已经提着带血的兵刃,策马护在李密的身边,而秦琼和程咬金也都持槊在他身边护卫。

    远处的洛水那里,仍然是打得热火朝天,杀声遍地,可是李密却是骑在一匹瘦马上,身后跟着数千密集的骑兵,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看着沈光。

    沈光皱了皱眉头,说道:“原来是大贼首李密,你不在洛水前线指挥,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王伯当高呼道:“主公当心,此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要离他太近,以防他拼命发疯啊。”

    李密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三郎,不用担心,他连战马都没有,也恶不起来,沈护卫,你在高句丽的勇名传遍天下,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槊击毙孟让,一槊打跑三郎,即使是作为敌人的我,都不得不竖起大姆指,说声英雄好汉。只可惜,你如此的英雄,却是所托非人,帮着一个注定要完蛋的邪恶政权效力,可谓明珠暗投,金玉蒙尘啊。”

    沈光哈哈一笑:“我沈家本是南陈世家,却是受了大隋的厚恩,陈亡之后,家父在隋朝为官,也才有了我沈光的今天,投效朝廷以来,陛下对我恩重如山,我一个小小的侍卫,得以名扬天下,官至将军,足可光宗耀祖,名垂青史,也许你们这些人都有造反的理由,但我沈光没有,陛下,王大帅也许对不起你们,可是他对得起我,所以只要我沈光有一口气在,就生是大隋的人,死是大隋的鬼。”

    李密叹了口气:“你对大隋忠心,对王世充忠心,可他们未必对你也同样如此,杨广不过是给你个侍卫官职,不过是赏了你几顿吃剩了的饭,穿剩了的袍子,你就感恩戴德,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何须如此低人一等?至于王老邪,嘿嘿,他一句话就把你派过来送死,你还要念着他的好,沈护卫,你这是练武把肌肉练到脑子里了么?”(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六十五章 义正辞严

    沈光哈哈一笑,说道:“陛下是天子,天子和凡夫俗子能一样吗?就象你李密,本来世代为臣,身为郡公,国公,高高在上,仍然是贪心不足,妄图改天换日,窃居神位,自不量力地发动了叛乱,不仅赔上了你全家,还牵连了这么多无辜的人,这些瓦岗军士,哪个不是给你弄得家破人亡,哪个不是给你破坏了本来幸福安稳的生活?就是你这个魔鬼的私欲所导致的,你还有胆指责陛下吗?”

    李密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沈护卫所言差矣,天下之乱,岂是我李密一人搞出来的?若不是杨广倒行逆施,横征暴敛,让天下百姓活不下去,我又怎么可能让这么多人上山为盗,啸聚山林呢?各位瓦岗将士,你们说,你们上山聚义,究竟是给我李密唆使的呢,还是昏君暴吏让你们走投无路呢?”

    李密身边的数千骑士们齐声大叫道:“昏君无道,昏君无道!”

    李密笑着看向了沉默不语的沈光,说道:“听到了吗,这些瓦岗兄弟,以前都是本份良民,谁想要抛下妻儿父母,扔下良田美宅,去做这提着脑袋造反的事呢?先皇在世时,吏治清平,百姓乐业,大隋如同人间天堂,又有谁会吃饱了撑的谋反呢?”

    “但是杨广登基之后,为了他个人的私欲和野心,就要对外无休止地发动战争,对内无休止地劳民伤财,而各地的官吏在这个昏君的手下,纷纷变身虎狼,残害百姓,有多少人给他逼得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就连我们瓦岗的这些兄弟,多半以前是山中猎人,河边渔户,连他们都给逼得要上山造反,这苛政有多残暴,你还不知道吗?”

    沈光冷笑道:“这不过是你这个野心家煽动百姓的借口罢了,陛下征伐高句丽,乃是为了万世子孙谋基业的伟大举动,尔等愚民,根本不懂而已,真的要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回来还不是封妻荫子,拜将得候吗?我沈光可以自行从军参战,也没人逼我呀。就是尔等懒惰奸滑之辈,不愿建功沙场,而找的借口而已。”

    秦琼不屑地向地上啐了一口:“沈光,你以为就你打过高句丽,就你英雄是吗?我秦琼好像没去过似的,告诉你吧,我秦琼,还有罗士信罗将军,都曾跟随来护儿来大帅远征过高句丽,人不解甲,马不卸鞍,上阵杀敌,九死一生,可是得到了什么?”

    “你沈光在狗皇帝身边,每杀一个人,每打一场仗都会让狗皇帝看到,回来他再给你几句漂亮话,记上两功,再送你点饭食酒肉,你就感激地屁颠屁颠了,可是我大隋百万将士,有多少忠魂埋骨异国,有多少志士为国牺牲,他们得到了该有的补偿吗?战死者没有抚恤,有功者得不到封赏,就是你们上次的雁门之围,还是在杨广眼前的战斗,两万将士有功,可得功得爵的又有几人?”

    沈光给呛得无话可说,只能冷笑不已。李密点了点头,说道:“秦将军说的好,沈护卫,如果昏君能对将士善加抚恤,有功者赏,实践自己的承诺,还会弄得现在这样,众叛亲离吗?我瓦岗军有多少是官军朝廷投奔过来的,难道他们都是天生反骨,就会给我李密一两句话所唆使吗?”

    沈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无非是用了些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在战场上逼得这些官军走投无路,才趁机收编罢了,你制造了这个乱世,然后以兵马权谋来收拢人心,为你所用,如果你真的这么仁义,还会反噬恩主,火并翟让吗?瓦岗的兄弟们,你们要看清楚此人的真面目,对他有用,他可以跟你称兄道弟,一旦威胁到了此人的地位,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啊。”

    李密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而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沈护卫啊,原来以为你不过是一个一勇之夫,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些应该是王老邪教给你的吧。”

    沈光傲然道:“不错,王大帅公忠体国,一心为了大隋,平时事事教我等要讲恩义,忠诚为立身之本,切不可跟你李密这样,包藏祸心,犯上作乱。怎么,难道王大帅说的不是事实吗?”

    李密冷笑道:“王世充就是大隋最大的奸贼,你不知道吗?以前大哥杨玄感还在时,王老邪就多次和大哥秘密接触,还有徐盖徐先生,窦建德,薛举,李轨,萧铣,都是他的同伙,这大隋的天下大乱,就是王世充一手弄出来的,为的就是给他创造机会,掌握兵权。你还以为这种大奸贼是忠臣良将,太可笑了!”

    “如果王世充真的忠诚,他会几次三番地给我留后路吗,会故意留着瓦岗不消灭吗?他就是想利用我们瓦岗的存在,来掌握兵权,实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沈光啊沈光,可叹你一条好汉,给人利用,还不自知。”

    沈光咬了咬牙,双眼之中光芒闪闪,朗声道:“李密,收起你这一套吧,你要战便战,要杀就杀,不用扯这么多废话,我沈光心坚如铁,头可断,血可流,绝不背叛国家。”

    李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惜啊,沈护卫,你不再考虑一下吗?裴柱国,秦将军,罗将军这些都原来是官军中的骁勇悍将,弃暗投明之后,在我瓦岗是如鱼得水,可比以前在隋朝混,给那些无能之辈们打压,要好过得多,你这一身武艺,何苦一条路走到黑呢?”

    沈光哈哈一笑:“一些背主叛将罢了,别看你瓦岗现在得势,一旦失败,这些人就是丧家之犬罢了,我沈光忠于朝廷,忠于国家,就算战死,也是名垂青史,哪象尔等奸滑小人一样,只能背负万古骂名?有谁敢和我沈光大战一场,让我见识一下,瓦岗的勇士,有几分成色呢?”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闪:“给他匹好马,有取沈光首级者,赏千金,拜大将军!”(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六十六章 忠臣良将

    秦琼的脸色一变,上前低声道:“主公,沈光是当世虎将,现在没有战马,步行作战,再凶也凶不到哪里去,给他好马,不是给这头猛虎插上双翅吗?还请您三思啊。”

    一边骑马跟随的邴元真笑道:“主公,此人既然一根死脑筋,不肯归顺,那乱箭射杀就完了,何必跟他浪费时间?”

    李密摇了摇头:“你们都不明白我的用意,沈光是忠义之人,这个时候还站在隋朝一边,古代求忠臣必出于孝子之门,我们瓦岗建义到了现在,已经有了夺取天下的趋势,这个时候,需要的是忠实可靠的忠臣良将了,这些人,才是建立一个王朝的基础。”

    他用马鞭一指沈光,说道:“这个沈光,虽然头脑迂腐得可以,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也宁死不降,实在是条好汉,我们瓦岗本就是各个山寨,还有官军的投诚部队所组成,缺的是这股子凝聚力和忠诚,山寨习气,虽然自由,但合则来,不则而去,如同建立在沙滩上的城堡一样,没有根基,一旦形势不利,就会作鸟兽散。秦将军,如果真象沈光说的那样,大势已去的时候,你还会死战到底吗?”

    秦琼的脸色微微一红,沉声道:“我秦琼是忠义之人,上瓦岗是被监军所逼,不得已全军投效,现在我已无退路,只有跟瓦岗共存亡了,魏公这样说秦琼,是看不起秦某吗?”

    李密哈哈一笑,摆了摆手:“秦将军误会了,你们是我所倚重的核心骨干,我怀疑谁,也不会怀疑内马军各位的忠诚,但是,新附的各路山大王们,就难说了,不给这些人立一个标杆,他们不知道忠义为何。秦将军,你说我如果跟他们说,你是忠义之人,他们会信服吗?”

    秦琼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无话可说,毕竟他也算是叛将,再怎么说自己是忠义之人,也只是个笑话。李密叹了口气,说道:“现在各地新附的官军和山寨,甚至是郡县长官都为数不少,但这些人都跟沈光所说的那样,不过是看情势而投顺的墙头草而已,顺风时助力或许可以,逆境时一定会再次易帜,落井下石,我们刚刚火并了翟让,内部的凝聚力其实大大下降,用来监视各寨的,是内马军,虽然我夸过海口,说这八千人可当百万之众,但是真要扫平天下,又怎么能靠这八千人呢?”

    李密顿了顿,说道:“所以,只有多些象沈光这样的忠臣义士,才能让我们瓦岗更加团结,人人皆知我们瓦岗才是正统,才是真正的皇朝,是可以夺取天下的力量,愿意为之效死力,我们才有成功的可能。这样的人,在官军中,远如那箕城守将张季绚,近如江都郡丞冯慈明,现在又如这个沈光,都是忠义之士,我一直不想杀,就是要为大家立个榜样,要做这样的人。”

    李密叹了口气:“只可惜,张将军和冯郡丞都给翟让这个恶贼杀了,所以我瓦岗风气不正,本来我火并翟让,还以为老营的弟兄和其他各寨都多少会反抗,可是他们却是一边倒地投向了我,你们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程咬金勾了勾嘴角,说道:“能不流血地平定瓦岗,这不是好事吗?难道,要打个你死我活,再伤个几万兄弟,才是好事?”

    李密的眉头深锁,缓缓地说道:“要是那样,我虽然会心疼损失,但心里一块石头反而落了地,现在这样,我才是提心吊胆,他们能背弃翟让投向我,将来也会看我不利时投向别人,人如果背叛了一次,就会背叛第二次,慢慢就会成了习惯,所以,我现在必须要竖立沈光这样的义士作典型,他就算不降,我也要给他最高规格的荣誉死法,让他堂堂正正地战死,如此,才算是对忠臣勇士致敬。”

    在场众将都齐声称诺,程咬金一拍自己的副马,说道:“魏公,这匹马名唤青霜驹,全身青色纯毛,日行八百里,跟我现在骑的这紫电驹乃是不相下下的好马,你说要给沈光一匹好马,那俺就给他这匹吧。他也配得上这匹。”

    李密微微一笑:“那多谢程将军了。”

    沈光看着李密在那里和众人说了半天,却又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趁着这当口,他四下张望,在找寻退路,只是这会儿突然听到李密大声道:“沈护卫,这匹青霜驹给你,我们瓦岗好汉,会向你挑战,你若是气力不支,只要说句话,下马弃槊,瓦岗就随时欢迎你过来做兄弟。”

    沈光哈哈一笑:“李密,不用这样假惺惺的,不过你若是给我战马,我自是求之不得,谁如果不怕死,就第一个上吧。”

    李密身边的一员彪形大汉,正是那鲁郡贼帅徐圆朗,最近新投靠的李密,刚才听了李密的那一番话,暗忖这李密还是打心底里信不过自己这些新投奔的山寨头领,若是不露两手,那以后在瓦岗也难混了,这沈光虽然彪悍难当,但是毕竟战了一夜,又没吃东西,气力上占了下风,自己只消上前走上几个回合,便是在众人面前有了面子,以后也能让人另眼相看了。

    想到这里,徐圆朗大吼一声:“沈光小儿,休得狂妄,你徐爷爷来战你三百回合!”

    他说着,拍马舞刀,操起一柄六十多斤的大关刀,跃马而出,大刀如风车一样地在他的头上飞舞着,如同小儿玩具,也正是靠了这一股子惊人的力量,徐圆郎才能横行鲁郡,成为一方贼帅。

    沈光骑上了青霜驹,刚刚坐正,就看到徐圆朗狂奔而来,转眼间离自己不过百步之遥了,他的嘴角边勾起一丝冷笑:“这等武艺,也敢来战?”

    沈光把右手长槊往地上一插,左手抄起一把断槊,也不见怎么发力,对着徐圆朗就是飞手一掷,徐圆朗正在向前狂冲,透过微微的晨曦和火光,却看到一物黑漆漆的,直奔自己而来,势如流星火石。(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六十七章 连败二将

    徐圆朗心中一动,连忙举刀一格,只听“当”地一声,他只觉得虎口一阵剧痛,转而变得麻木,这柄六十二斤的大关刀,竟然把持不住,脱手而飞,而那黑色的断槊去势未尽,一下子打飞了他的头盔,震得他的脑袋,都是“嗡嗡”作响。

    这一槊的力量如此霸道惊人,让也以骁勇自居的徐圆朗魂飞魄散,哪还敢继续上前,伏在马背上,打马就向回逃,沈光也不追击,哈哈一笑,一把抄起了插在地上的长槊:“跑快点啊,逃慢了我可要再掷槊了!”

    一员红脸瘦长,面相阴鸷的大胡子贼将大吼一声:“沈光休狂,看我王君廓来战你!”说着,拍马舞叉,直取沈光而来。

    这个王君廓乃是并州人,并不是传统的府兵将门,而是个山中百姓,却是通过打猎捕渔,练就了一身的武艺,为人也是极为狡猾,经常会看着过往的客商打劫,他打劫时,往往是在道边摆摊,用一个鱼篓里装着鲜鱼,引那些客商来看,只要有人上当,他就趁人不备,绕到人后方,用背上的鱼篓套住此人的脑袋,然后趁机抢走他的包裹,逃之夭夭。

    由于王君廓抢劫太多,被官府捉拿,在家乡并州呆不下去了,干脆就跑到了上谷,趁着乱世的时候拉起了一支队伍,原本是和几个同乡合伙,后来趁机把那几个同乡给火并了,队伍扩大了不少,正逢李密的瓦岗势大,他便率了上万人马前来投奔,算是李密嘴里典型的那些不可靠的山寨头目了。

    王君廓也存了和徐圆朗同样的心思,不管胜负如何,上去走几个回合,也算是给瓦岗的投名状了,他并没有听说过沈光的厉害,只是觉得此人力量惊人,掷槊厉害,但要是近了身,自己也许有机会,毕竟自己这一杆三股托天叉,也算是横扫上谷,几无敌手了。

    沈光大笑三声:“来得好。”他舞起长槊,一夹马腹,青霜驹长嘶一声,迎面而上,两马相错,王君廓狠狠地一叉直搠沈光的前胸,沈光躲都不躲,就是稳稳地坐在马鞍上,长槊一格,“呯”地一声,王君廓被一股大力震得几乎要落下马来,连忙双腿一用力,紧紧地两脚勾住了马蹬,这才没有落下。

    二马就这样一错而过,可是马上的两人却是境遇完全不一样,原本气势汹汹,主动攻击的王君廓,一错马之下,就是整个人在马上摇摇欲坠,而沈光却是面不改色,身子甚至没啥晃动,这力量上的差异,在这过马一下,尽显无疑。

    沈光只向前奔出了十余步,就一勒马缰,青霜驹如通人性,就地站住,然后利索地一转身,前蹄在地上刨了两下,转身就往回冲,这会儿王君廓刚刚勉强正过身子,还没来得及拨回马头,就只听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他暗叫一声不好,哪还敢回身抵挡,大叫一声,直接从马鞍上滚了下去,刚从马上落下的瞬间,只觉得一阵劲风拂过自己的上方,背上的甲胄给扫了那么一下,仿佛千斤的重担压到了自己的身上,喉头一甜,张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可是亏得王君廓这样急中生智地落马,才躲过了这一槊横扫,不然,只怕他已经给打成一堆肉泥了,落地之后,他连落在一边的三股钢叉都不敢捡,连滚带爬地就向一边草丛茂盛的地方逃去,三下两下,就不见了踪影,那速度比起奔驰的骏马,也是分毫不差。

    沈光哈哈一笑:“你这厮功夫不怎么样,逃命倒是比兔子还快,也罢,饶你一命好了,还有谁敢再战?”

    沈光加起来也就三个回合,把两个以勇武闻名的山寨悍将打得狼狈而逃,就是李密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他勾了勾嘴角,叹道:“沈光果然是神勇过人,颇有几分我大哥的风范啊,只可惜大哥不在,要不然,一定要会他一会。”

    程咬金不忿地说道:“魏公也太小瞧我等了,沈光虽勇,也不是三头六臂,待俺会他一会。”

    秦琼的眉头一皱,他知道程咬金的武艺,并非沈光的对手,连忙道:“老程,别逞强,现在不是托大的时候,还是让我去吧。”其实秦琼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胜过沈光,但起码觉得自己去的把握要在程咬金之上。

    程咬金哈哈一笑:“叔宝,别怕,我知道分寸,这沈光还不至于能杀了我,实在不行,我逃命的本事还是有,他现在没有暴露出槊法路数,你们去战,没啥优势,我先跟他战上几十回合,你们看好他的武艺路子,再出手。”

    秦琼点了点头:“千万当心,兄弟我在这里给你掠阵,不行的话,我就上去接应。你可别怪我乱入啊。“

    程咬金点了点头:“那你得看紧点啊。”

    两人一先一后驰出,沈光一看二人的来势,眉头就微微一皱,与刚才的那两人不同,这两个看起来没那么气势嚣张,却少了几分虚浮,多了几分沉稳,而且从其控马及持槊的样子来看,都是真正的一流勇将,绝不可掉以轻心。

    沈光打量了一眼二人,秦琼他是认得的,而程咬金则有些面生,他对着程咬金沉声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程咬金哈哈一笑,大声道:“我乃山东济州东阿程咬金,这一位是秦琼秦叔宝,沈光,到阎王爷面前,可别弄错了人。”

    沈光笑道:“秦琼我是认得的,可你程咬金,我却是第一次见,不错,看起来有两下子,不愧是贼军的内马军统领,怎么,你们是要一起上吗?”

    秦琼冷冷地说道:“沈光,别太狂了,你还不值得我们联手对付,我兄弟程咬金跟你过几招,秦某在这里掠阵。”

    沈光点了点头:“好,今天有幸能大战瓦岗群雄,沈光高兴,来吧,程咬金,让我见识一下你那闻名中原的马槊绝技。”(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045/ 第一时间欣赏隋末阴雄最新章节! 作者:指云笑天道1所写的《隋末阴雄》为转载作品,隋末阴雄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隋末阴雄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隋末阴雄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隋末阴雄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隋末阴雄介绍:
一个隋末的商人之子,进货跑断了腿,卖东西喊破了嘴,做生意碰到了官匪,赌输了钱给打得后悔,正路闯过,邪路走过,既然条条路都不通,那就戴上面具,天下无敌吧。 从此他心机深沉,内心阴暗,腹黑权谋,杀伐果断,是为阴雄。 他逢场作戏,巧言令色,洞悉人心,一世奸雄,是为影帝。 猫鬼案,废杨勇,罢高熲,扶杨广,平突厥,弑文帝,害杨素。一系列的诡异事件背后,是他那张阴沉的脸。 烽烟起,金鼓急,大争之世,多少英杰,他能脱颖而出吗? 且看王华强的帝王之路。隋末阴雄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隋末阴雄,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隋末阴雄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