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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开荒     纨绔邪皇txt下载     纨绔邪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四三章 一王二侯

    六日之后,仍是炼神壶中,当嬴冲从入定中苏醒,就只见嬴月儿,正在他的面前舞剑。施展的剑路,正是他今日从‘盘古剑神经’中,参悟到的部分。

    此时的嬴小小,就在月儿的体内,以拟化之能继续强化着这具机关傀儡。只是实质控制这具身体的,却已换了人,之前小小与月儿间的地位,几乎倒转了过来。

    此刻是由小小拟化出来的精神核心,在操控着这具身体,月儿则负责配合,为她拾遗补缺。

    这是因前者的拟化,并不完全之故——毕竟精神核心这东西,乃是人偶术中,最奇妙的部分。以小小之能,是没可能将之完全解析的。

    不过无妨,嬴小小只需尽全力将剑术展现出来就可,其余部分,自有月儿来补全。

    二人的配合倒还算不错,将嬴冲参悟得来的剑术,施展出了**成。剑韵剑势,亦已得神。

    ——至于剑意,嬴冲自己都还办不到.

    看了片刻后,嬴冲就忍不住,失望的一叹:“怪不得,人都说盘古剑神经千变万化,每个人眼中的剑典,都与他人不同。不能尽窥这盘古剑神经的面貌,就宛如是盲人摸象。各人之所见,自然与别人不同。”

    “这可是上古遗传下来的四大圣典之一,岂同小可?”

    正在旁边写写画画的叶凌雪,不禁莞尔一笑:“需知静池剑斋中,光是由盘古剑神经衍生出的剑术,就达两千二百三十四种,其中一品与超品的剑诀,就有三十七。这还只是得盘古剑神经的一鳞半爪而已,完整的盘古剑神经,乃是直溯天道根源,比肩圣人道祖一级的存在,境界凌驾于皇天位之上。否则妾也不敢说,你的本命灵宠,只需能施展出这本剑典一二分的力量,就可对抗伪开国。其实似夫君你这样,几日之内,就能领略些许皮毛,悟性已是很了不起了——”

    嬴冲心知凌雪这又是在隐晦的劝说,让自己不要太勉强,可他却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这次的‘革新’,如果只加强小小她的修为,与那‘拟化’之能。也的确可以令嬴小小,成功取得部分盘古剑神经的威能。

    理论而言,这是足够了。以那时小小的能力,确实是直追‘开国’境界。

    便是越倾城那般的修为,小小与月儿联手,也应可挡住小半天时光。

    可嬴冲却不能就此放心,只因那守正道人的预言——太学祭剑,天下莫敌!

    而所谓的天下莫敌,就是凌驾于夫差之上!

    所以他想要在这几个月内,尽力将此事做到尽善尽美。一方面能再次大幅提升小小的战力,一方面也可为日后,嬴小小完全掌控住这门上古剑典,打下基础。

    ——无面天君是静池剑斋倾力打造出来的,承载其祖师意志的容器,也是剑斋参与祖龙之争时,最强大的一枚‘王’棋。

    可嬴小小的体内,虽是记忆着完整的‘盘古剑神经’,却需驱动那剑斋祖师留下的剑意,才能完整发挥这本上古剑典的真正威力。

    且在嬴冲看来,要让这小家伙,彻底免除被剑斋祖师夺舍之患,就只有帮助她,主动去掌控这‘盘古剑神经’不可。

    只有如此,他的这只本命灵宠,才真正可避免被他人劫夺,才可对抗那剑斋祖师的意志。

    可以嬴小小本身之力,无法化解此劫。她身为妖族,也没可能参悟这门剑典。

    也就只有他这个主人,可以在这方面,略尽绵薄之力。

    总而言之,这门上古剑典,他终是绕不开的。

    嬴冲又定目继续看着‘嬴月儿’舞剑,只见短短不到半刻,二人就将他参悟到的几式剑招,练到娴熟无比。十成十的展现出,这几式剑招的风貌。

    这情形,令嬴冲又多出了几分信心。心想果然这关键,还是自己么?

    嬴小小的未来,确实值得他期待——

    嘿然一笑,嬴冲蓦地长身而起:“先出去吧,今日是本王册封大典,再晚就说不过去了。”

    今日正是他受封武安郡王之时,他这个主角,不可或缺。除此之外,也是安国嬴氏阖族上下,祭告先祖之日。

    他是五日之前。回到的解县。可朝廷遣来的礼部与鸿胪寺仪官,却为了这封王的典章仪式,足足准备了五天时间。

    族人那边也是一样,解县的新祠堂,在他回归之前就已建好。可之后的贡品类别,与祭祖的章程,族中那些宿老,却是与嬴定争吵了三个日夜,这才敲定。

    由此可见,朝廷与嬴氏族人,对此事的看重。他这个时候,可不敢出什么幺蛾子。

    叶凌雪却没动身的意思,依旧神情专注的在地上刻画符文:“再等等!我就只差一点点了啦。”

    嬴冲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也不管叶凌雪的抗议埋怨,直接就抓着她的手臂,带着三人一起遁出了炼神壶外。

    只因壶中的无名鼎与两仪七妙真火的缘故,还有修行上的便利,他妻子现在是彻底迷上这里了,恨不得每天都呆在壶里面不出去。

    而地上的那些鬼画符,正是叶凌雪研究的传送阵。

    ——这女人感觉依靠他出入炼神壶,多有不便。于是又准备破解这壶的虚空挪移之术,布置一座相应的阵法,可以让叶凌雪她们三人,在十里距离内,任意出入此壶。

    嬴冲对此倒是乐见其成,不过却知今日他如不用强的话,那册封大典估计得泡汤。这女人在研究符法阵纹的时候,那股子专注与疯劲,连他都感觉害怕。

    当四人回到现世时,早就有一群侍女,手捧着各式衣冠,等候在了门外。

    叶凌雪也‘清醒’了过来,娇俏的脸上,顿时又再次显现红晕,又忙不迭的开始服侍嬴冲穿衣,等到帮夫君整理妥当,自己才开始梳妆。她顺便还带上了嬴月儿,为她套上了一身盛装,打扮成一个玉瓷娃娃似的。不得不说,月儿这丫头,对嬴冲虽是桀骜不驯,可一到凌雪的面前,却乖的像是只小猫,任由摆布。

    嬴冲颇为心塞,随后就先行一步,独自到了前院,开始接待客人。

    这次到场参与他封王大典的,不止是有当地嬴氏族人与冀宛二州的乡邻宗党,还有来自大秦十三州的各家豪门勋贵。

    其中绝大多数,嬴冲都可无视,可也有几家,必须他亲自接待不可。

    如那定武蒙氏,双河叶氏,襄阳王氏,上阳路氏的来人,无不都是德高望重,权倾一方之辈。

    尤其是定武蒙氏,来者是蒙进的二弟蒙冲。

    这位不但在蒙氏族内身份贵重,本身也是一位军节度使,可直接代表武德郡王蒙进本人。

    这些人亲自登门恭贺,他又岂敢托大怠慢?

    半个时辰之后,叶凌雪亦梳妆完毕,手牵着月儿来到前院。当那中门大开,天使仪仗出现在街道之外,王府的内外,顿时一片欢呼振啸。

    其中有武阳嬴氏的族人,有解县的百姓,也有嬴冲的旧部。整个解县,总计十数万人云聚于王府门外,数百处爆竹声汇杂在一起,震耳欲聋。

    可嬴冲看着这一幕,却是目光复杂,眼神晦涩。

    有人说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天圣帝让他在解县受封,正是有意成全。

    嬴冲本人,表面虽是对此不屑一顾,可在心底深处,其实也对此期待不已。

    他要让那些费尽心思,要把他打落地狱之人看着,他这个所谓的纨绔,草包,终究还是再爬上了云巅。且比逝去的父亲他站得更高,也更权势熏天!

    可当这一天到来,他却发现自己,依然还是不能满足。他还想要更多,这还远远不够——

    叶凌雪察觉有异,看了他一眼后,就若有所悟。一只小手,悄然握住了嬴冲的手臂。

    “夫君,如父母泉下有灵,能看到夫君这样的成就,定会欢喜的——”

    嬴冲微一愣神,随后神情就放松下来,面上也终显露出了笑意。也反手抓住了叶凌雪的小手,与之十指交缠。

    ※※※※这日从清晨卯时开始,嬴冲一直忙到了深夜,才总算解脱。然后他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册封大典,祠堂祭祖,王府大宴,迎来送往等等——

    一整天下来,哪怕他现在修为已至天位,也同样吃不消,感觉哪怕与人大战个十日十夜,也没这么累。

    整个人就似变成了一具机关人偶,任由别人摆弄。一张脸,彻底笑僵。

    不过收获也多,首先是册封。嬴冲的封号,果然是武安郡王。

    然后是嬴宣娘,以及十二日前,击溃了宁州弥勒教七十四万大军,正在挥兵扫荡大乘天国之余孽,未能回归祭祖的赢完我。

    前者以辅助嬴冲平定匈奴的战功,受封‘安顺侯’,世袭罔替,是大秦第三位以军功封爵的女性。用字不佳,可见那些位部阁大佬,对女子为将,并不待见。

    而赢完我,则是因克平大乘天国之功,受封‘靖武侯’,同样是世袭罔替。(未完待续。)

四四四章 盘点资产

    安国嬴氏,一王二侯——

    嬴冲犹记得清晨天使读诏,那满堂的哗然之声。还有夜宴之时,那些客人目中的艳羡与嫉意。

    一门三大世袭贵爵,此时的安国嬴氏,确实是辉煌到了极点。放眼朝中,能与嬴氏比肩的,也不过才寥寥三家而已。

    不过相较于这世袭爵位,嬴冲更在乎的,其实还是实利。

    这次朝廷划入到安国府的封地,共有庄县,解县,常兴,以及最重要的冀州聂县,共有民十四万户。

    其中后三者,是他的世袭食邑,而庄县则是属于‘寄邑’,

    这是他的郡王封地,可他的武安郡王,毕竟是降一等世袭。故而待他身死之后,这庄县还是要被朝廷收回的。

    嬴冲却并不在乎,只需聂县到手,就是每年至少六百万金的收益。

    这几县的田赋,加上朝廷分润的商税抽成,每年加起来只怕亦有一百三四十万金的样子,可却远无法与运河比较。

    而完我与宣娘二人,亦有食邑。可惜却不在解县附近,而是被安排在了与武阳郡一河之隔的西水郡。二人的封地合起来,刚好是一县之土。

    不过这也是好事,意味着嬴氏对阳江河道的掌控,将更为牢固。

    除此之外,天圣帝另还在冀州,赏了他一万三千顷上等良田。都是直接由官田划拨过来,无需交税的那种。

    ——自然,他的大兄二姐,亦有收获,不过那却是二人的私产,与他无关。

    而这一万三千顷,加上王猛陆续为他收购得来的田地,那么武安王府的田产,将达到十八万顷的惊人数字。其中的上田,占据了其中七成。中田三成,下田则一亩也无。

    这都是因王猛远见卓识,这几月中购来的荒田,经历洪水冲刷,淤泥沉淀,只需稍稍开垦,就是上等的良田。

    且位置大多都在阳江两岸,利于灌溉。辅以隔季轮作之法,光是这些田地,一年的出产,就可达四百五十万金。分十年偿还借贷之后,还可剩三百万金。

    “——还有虎踞堡那边,今年就可得收益,听福叔说起,那边的橄榄油销售,供不应求,都被白云观收购。暗中提炼的紫云金,也都被沈万三出手,卖给了兵部,总计收入三十七万金。几年之后,待这些橄榄树真正成熟,则至少可得金一百万。田产收入三百万,税赋一百三十万,解县重建后每年亦可得二百万金,门店与码头六十万,阳江河道九十万金,运河六百万,榷场二百万,常兴灵石矿脉三十万,盐油的话,加上冀南冀北,哪怕战后民生凋敝,亦可达百万之巨。也就是说,两年之后,武安王府一年的收益,哪怕是交了一成商税之后,亦可达一千八百万金以上?”

    盘点着家产,嬴冲的目中闪现着一丝异芒。他突然发觉自己,似乎还有余力,再供养两到三位权天大能——

    之所以如此,是因运河与北方云中那边,即将开辟的榷场之故。嬴氏身为冀宛宗主,自然有权力,从这云中榷场中,取得自己的一份收益。加上这几份新增的财源,两年后的武安王府的收入,会相当的可观。

    只是多不如精,此时武安王府最缺的,就是一位类似越倾城及米朝天般的人物。

    可这样的存在,可遇不可求。能够信得过的,更是少而又少。而且这是两年之后的预期,缓不济急。

    眼下因战乱刚平之故,收入其实是不升反降。从现在开始,到明年九月运河开通,是他的武安王府,最困难的一段时日。

    “夫君你在想什么呢?”

    叶凌雪今日也同样累到了,也是整个人瘫倒在了床上,全无半点身为贵妇淑女的仪态。

    不过她这模样,已被嬴冲见得多了,也就不太在乎了。

    “可是大兄与定武蒙氏的联姻?这件事,大兄已经认可,那么交给祖父不就好了?”

    “哪有这么简单?“

    嬴冲摇头,想着二姐嬴宣娘闻讯时,眼里闪过的黯然神伤。

    他知这两个兄姐,早年曾彼此暗生情愫。只是,这兄妹之间,却是一条难以逾越的天堑。

    大兄他,终于放弃了么?也是该放下了,哪怕是彼此无血缘的义兄妹,也一样是兄妹。

    看来自己,是该为嬴宣娘,尽快寻一位良婿。只是这不太容易,嬴宣娘受封‘安顺侯’,祖父不可能同意二姐出嫁。

    如今也只有招赘一途,可真正出色的人物,又岂会甘为他人赘婿?

    “可是与二姐有关?”

    叶凌雪冰雪聪明,见嬴冲默然无语,就知夫君他无心议论此事,便又转过了话题:“夫君看来,似很不喜解县的百姓呢。”

    ——尽管今日封王大典时,嬴冲笑得亲切和蔼,可身为他的枕边人,叶凌雪自然能查知夫君的异状。

    嬴冲果是‘嗤’的一笑,一声冷哼:“无知蚁民而已,何需在意?”

    叶凌雪哑然失笑,心想这位的戾气,可真够重的,一股子愤世嫉俗的味道,

    这是怨恨解县之民,轻信了武阳嬴氏的那些谣言,忘了他们父母恩德吧?

    此事她劝说无用,也没必要去劝。叶凌雪深知自家夫君的本性,可是与他嘴里的话,截然相反。

    感觉一身元气渐复,她于是便又拱了拱身子,整个人几乎就趴在了嬴冲的身上。

    然后她一边用葱白的手指,在嬴冲的嘴唇上轻抹着,一边眼神迷离,语声呢喃的勾引:“夫君!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想别的——”

    说来使人羞惭,她如今对那样的事,也是食髓知味了。

    而嬴冲感受着叶凌雪娇躯的热度,双眼也不禁危险的眯起。眸光深处,则已****狂燃。

    他的妻子可以在众人面前端庄高雅,落落大方,做一个完美无缺的豪门主母;可也能在他的面前,像个小妖精似的,勾人心魄。

    这也是他最喜欢的一点,二人间的相处,也不似那些世族夫妻般呆板无趣,反而是琴瑟相合。

    ——兰质蕙心,七窍玲珑,知情识趣,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没怎么犹豫,嬴冲就直接翻身将叶凌雪压在了身下,引得凌雪发出了一串银铃般的娇笑声。

    ※※※※

    在解县封地,嬴冲又呆了足足半个月时间,这才继续南下,踏上了返回咸阳的路途。

    主因是家务,许多事需他亲自出面。而除了自家十八万顷田地的安排,佃农的雇佣等等之外,还有那些关东遗民,也需他劳心。

    这些人被他安排在冀宛二州,总不能就此撒手不理了。农具与房屋,甚至耕牛这些东西,虽不用他来提供,可却需武安王府出面与官府协调。

    尤其是冬小麦的种子,如今只有武安王府一家才能大量的提供。且种植之法,也需嬴冲遣人去一一教授。

    这关系到明年收成,又是自家的基本盘,绝不能轻忽大意。

    再就是变卖了那些牛羊与战利品后,将得来的银钱,全数分发下去。此事王猛他早就已带人在做了,已完成了一部分。可剩余的手尾,嬴冲依然是亲身参与。

    甚至将那账册公布于王府门外,以示无私。

    嬴冲也直到秋耕结束,才暂时放下了心。不过他还是把王猛留了下来,将一应武安王府大小事务,都委托给了这位。不但可主持那冬麦耕种,还可筹备运河。

    此事倒是正中王猛下怀,嬴冲对他信任已极。在武安王府名下四县封地,以及所有十八万顷田土中,所有诸事他都一言可决。在长史不至的情况下,这就等同是国相一般的待遇。

    唯一能掣肘他的向来福,却也对他的本事佩服无比,与他配合时不遗余力。

    按这位的说法,是——我王猛之才,正适合用于此间。咸阳城中有师兄在,多我不多,少我不少。

    嬴冲也颇为期待,照这位的说法,最多五年时间。他就可将这些地方与人口,打造成武安王府,坚不可摧的根基。

    他也早把王猛的俸禄,提升到十五万金一年,超越了修为晋阶中天境的云真子。

    嬴冲一向信奉绝顶的人才,就该配以极致的尊重。不能因担忧王猛,可能在赚满六十万金后离去,就忽视了这位对武安王府的贡献。

    不过,他是越来越想把这位,留在自家的武安王府了,为此可不惜一切。

    最后则是天位强者的招募,嬴冲的武安郡王,虽是降一等世袭。可那‘仪同郡王’,却是世袭罔替。

    故而此时的武安王府,可有部曲九镇,加上嬴宣娘与嬴完我的二镇部曲,总数十一镇七万余人。

    按照禁军的标准,一镇至少需四名天位坐镇。总计共是四十七人,其中大天位三,中天位十一,其余小天位二十二,再加上十一名天位玄修。此外王府内的常备天位,亦将扩张到三十位左右。

    还有四个团练师,朝廷的军饷,是按照团结兵支付,饷银只有府军的七成。

    嬴冲却打算将这四个团练师,当成自家的二线精锐来看待,战力至少需超越府军。

    四个师十二镇,除了需补入大量的五星墨甲,更需另行供奉十名天位。(未完待续。)

四四五章 雄心勃勃

    嬴冲扩张武安王府实力的计划,堪称是野心勃勃。

    天位八十七人,加上武安王府现有的天位,以及出身赢氏族中的天位七人,最终天位强者的人数,足达一百二十人以上。还有部曲十一镇,团结兵四师十二镇,嬴氏族军五镇,总计武安王府直辖的兵力,将达十八万左右。这还不包括洛州遗民,那至少十五万的动员量——

    只是考虑到财力不足,嬴冲只能先完成其中四成,剩余的部分,准备待之后的几年,再陆续招募。

    其实哪怕是完整的数量,对于身为冀宛宗主的嬴氏而言,仍嫌太少。可这已是他倾其所有的结果,这次北上所有缴获的天位墨甲与银钱,都将填入这个无底坑。

    可他又不得不如此,陛下他二次变法,要是能顺风顺水,也还罢了。可如有什么不测,他的武安王府必须拿出足够的力量。才能在镇压北方四州之余,仍有余力南下雍州。

    部曲的整训编练,嬴冲可以托付给岳飞。可对于天位的招募,他却必须自己亲自负责不可。

    嬴冲务求身家清白,忠诚可靠。这些人,以后连同他们的子孙,都将是安国嬴氏的家臣。价值十万甚至数十万的墨甲世代传递,成为武安王府的支柱。此时一个走眼,都是极大的损失。哪怕这些墨甲,嬴冲都可收回炼化。

    只是现如今,武安王府树大招风,无数人想要往他的麾下安插人手,想要招揽到真正‘可靠’之人,难如登天。尤其对天位玄修的招揽,最是艰难。

    于是到最后,嬴冲还是没能离开之前办到,只敲定了区区七名人选之后,就不得不启程南下。准备到咸阳城后,再继续物色人手。

    这件事急不得,越是急于求成,越易出错。

    而到九月初五,嬴冲准备动身回返咸阳之时。他将身边所有五位权天级强者,都全数带上。

    封地之内,他只留下了嬴天卓坐镇。此时的这位铁龙骑统领,配合麾下三千道兵,实力甚至可与越倾城硬撼,

    ——这是他在草原之中,就已尝试过的。嬴天卓的战力,虽是弱了一线,可凭借玄鸟赤元旗,却能抗衡越倾城半日而不落下风。直至大半的铁龙骑,都失去了恢复之能,这才败落。

    越倾城无疑是留了手,可嬴天卓综合铁龙骑的战力比肩伪开国,也是事实。

    如非是这支道兵带在身边太累赘,许多场合不方便。且嬴小小那边,也使嬴冲看到了希望。他几乎就打算带着这三千铁龙骑回京。

    而如今封地这边,有嬴天卓这样的强力人物镇压。此外还有暂驻于解县的山陵卫,可以依靠。日后解县这边安全,倒是无需怎么忧心。

    只是嬴冲,还是发现了自己的不足。他还是缺少一个位可靠的镇国,为他镇压封地——

    嬴月儿与孔殇九月不可或缺,也不能离开邪樱枪太远距离。虞云仙一心仙道,没耐心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这次从草原返回之后,就独自回归丰州紫光洞内,准备潜修三月。一羽夺命羽飘离,乃是编外,平定匈奴之后,此人就已完成了承诺。此后要想使动此人,就必须有具体的目标才可。

    而许褚的实力,还不足助他压制冀宛二州。至于左天苍,他还不能完全信任。

    嬴冲想了又想,还是准备把希望,寄托在张承业的身上。只需为张承业更换一具合身的乾元级墨甲,再将许褚的那尊‘虎神’加以改进,弥补隐患。

    这二人联手,倒也能勉强应付了。再还有虎踞堡,那里还有一个惊喜,正在等候着他——

    ※※※※

    嬴冲来的时候,是自雇的机关轮船,可当回程之时,乘坐的却是朝廷专门调拨的一等官船。上下八层,雕龙画凤,豪奢无比。除了配有魔纹风帆之外,还有安装在船后侧的机关暗轮。一日之内,可行一千五百里,不但快到极致,更是四平八稳,途中一点摇晃也无。

    除此之外,还有一只三千人的水师护航,顺便充任仪仗。

    于是这次的航程,再无人敢来犯武安王府的虎须,嬴冲也能安心在炼神壶里,继续参悟那盘古剑神经。

    虽是连续二十余日,都成果不大,可叶凌雪那边,却有喜讯。

    这所谓‘有喜’,倒不是她肚子里有动静了什么的,而是叶凌雪的修为,已真正突破至小天位境界,

    这也与嬴冲有关,那阴丹有成,牵引之下,叶凌雪恢复的速度,大大加快。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凌雪在修行上的才华尽显。不但在练气一道突飞猛进,武道修为,也在逐步恢复中。

    嬴冲怀疑,可能日后他的妻子,还要比他先一步,踏足到大天位境。

    其实叶凌雪的修为突破,对现在的武安王府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

    可嬴冲依旧欣慰,这是因石碑中的预言——他的妻子,是投缳而死。

    可一位修行有成之人,岂可能死于绳缳之内?

    凌雪又不似他母亲,早年因一事修为全失。除非是这二十年里,凌雪她也同母亲一般,出了些事故。

    此时他妻子的修为,突破了天位境界,也就意味着叶凌雪的未来,同样会发生变化。

    只是叶凌雪本身,却并无什么欢喜之情。反而是同他的二姐嬴宣娘一样,神情恹恹寡欢。

    嬴冲知晓缘由,前者是为情所伤,后者却是为阳江与郑渠两岸,那残破凋敝之景。

    嬴冲无言可劝,只能任之由之。昔年百骨神庭内,叶凌雪为镇压水脉,连性命都差点丢了。此时见得沿途惨况,怎可能毫不在意?

    可这事他也无可奈何,一月前朝廷下旨,命各地豪贵之家捐献银钱粮草,以赈济灾民。他身为冀宛宗主,已号召旗下宗党,捐金九百万余。

    可对于各地灾情而言,却是杯水车薪。

    他是直到从草原回归之时才知道,这次的大水,规模远远超出他与天圣帝预计之外。死伤亦众,冀宛宁元四州,至少有九百万人身亡。再加上那些未入民册的隐户,可能高达一千二百万之巨!

    真正死于洪水之人极少,主要还是粮荒与战祸。尤其是近几月,大乘天国与各处乱匪在灭亡之前,最后的疯狂,几乎将一些地域,烧成了白地。

    他现在是有心无力,冀宛二州,本就是灾情最重的地域。各家宗党,其实拿不出多少钱来。

    只有元州稍好些,可那边素来是朱国公一族,池春高氏的地盘。转投武安王府旗下的世族,其实不多。

    九百万金,已是他们能拿出的的极限。他已尽到了自己的力量,问心无愧。

    而此时嬴冲,依旧是全力以赴的,继续参研那本上古经典。(未完待续。)

四四六章 盘龙星锁

    官船沿水而行,而此刻位于船中顶层的一处‘露天花园’内。嬴冲正在这里盘膝定坐,双目紧闭,定定入身,神念映照星空,

    此时的他,正是在以观照这满天星辰的方式,参悟着那《盘古剑神经》的部分经文要义。

    在他身边,则正有丝丝点点的星力聚集,化成了一道道剑光,在他周围盘旋舞动着。

    而在十步之外,嬴月儿仍在舞剑,任由小小操控着躯体,将嬴冲所有的所思所想,都尽数施展出来。

    可当那与群星呼应的剑式,渐渐被嬴月儿推升到极致之时,却忽的一停。

    而嬴冲身周的星剑,则已变化为长枪,施展出一招招玄异而威能浩大的枪诀,干扰着天地磁元变化。

    此时嬴定如在,会发现这些星力长枪展出的枪决,正是嬴氏家传的盘龙大枪。

    嬴冲分明已得这门枪法的精义,下通地磁,上应群星。

    仅仅衍化片刻,这些盘龙枪式,就渐有升华之势。最后嬴冲忽然睁眼,星焰枪现在了手中,一枪往月儿刺出。就仿佛是整个星空,整片大地,都成为了后盾。

    月儿淬不及防,想要动时,却竟被这天地间突然强横至今的磁元之力遥锁,完全动弹不能。且体内运转的那些灵元,也隐有失控之势。

    好在她还会道法,此时一个念动,就闪动到了数十丈外,脱离开了这一枪笼罩的范围。

    这非是云龙现,而是她篆刻在体内的一门七阶道术‘星瞬术’。同样有挪移虚空之能,效果却远不如前者。

    “这是什么枪式?”

    月儿颇为意外,眼里颇为好奇。这一枪,已经有上古秘武的威力了。

    “是由盘龙枪衍生,我自创的,可唤作盘龙星锁——”

    嬴冲神情,有些恹恹。

    这一枪的创成,无疑意味着他在盘龙枪决上的造诣,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有能力推陈出新。

    可他这刻,却想到了嬴神通。五年前他的父亲,能名列稷下‘权天榜’,成为世间有数的伪开国境,自然不可能只凭这家传枪术。在他手中,必定掌握着一定的‘秘武’,甚至‘绝式’。

    可这些武道,因神鹿原之败,父亲战死之故,一点都没为他留下,也没可能传承下去。

    摇了摇头,嬴冲压住了心中遗憾,就又闭上了眼,继续推演着盘古剑神经。

    “原来如此,是触类旁通么?”

    月儿若有所悟,眼里微显着崇拜之意:“我看小小她用剑,是越来越流畅了。感觉,感觉每一剑,都好似天地在开辟似的。”

    ——真不愧是她父亲,似《盘古剑神经》这样的至高武典,居然也能在短短二十余日中,参悟到这种程度。

    且并未偏离这本剑典的宗旨,让她想起了前世的‘团子’,在最后的那些时刻。

    “天地开辟?还早得很了!”

    嬴冲却自嘲一笑,微微摇头:

    不过对这门上古剑典,他确实已理清了头绪。

    在前二十日时,嬴冲还是不得其门而入,只能窥见些许皮毛。可二十日之后,他却已领悟了武修之道,万变不离其宗的道理。

    只因嬴冲这些时日,发现盘古剑神经中,有很大一部分奥义,与幻雷,盘龙,及惊雷枪诀相似。许多剑理,与用枪之法,其实是相通的。

    所谓的剑术枪法,并无本质的区别,用法不一。可武学的本质,还是在尽力保存自身的情形下,用最有效率,最为迅捷的方法伤敌。

    而所谓武道,则是以武问道,以武学为根基,上参天道。

    明悟了这点,知晓枪剑之道,其实本无不同,嬴冲对‘盘古剑神经’的参研,就陡然加快起来,九月前的时候,他还只是略通皮毛,可到九月初,他就已初窥门径。

    再等到今日,嬴月儿运剑时,就已能将一丝若有若无的剑意,蕴于剑中,

    而此时嬴冲的枪法,非但未因此而荒废,反而因‘盘古剑神经’的奥义参考,逐步融会贯通之故,再次突飞猛进。

    因此受益的,远不止是家传盘龙大枪,他甚至已能初步将那惊雷二十四枪合一,领悟惊雷枪决中的绝式秘武‘雷池瞬空’的部分奥义。

    而此时那师门任务一的要求,他已完成了近半,就只需将惊雷二十四枪与幻雷枪决,再练上个一万九千次,就能取得奖励‘回天法’。

    这门法决,可使人的力道内元体质,皆激增五成以上。也是妖修人族通用,可以用在嬴小小的身上,

    不但能使虞云仙等人的实力,增加不少。也可大幅度的提升小小,承载盘古剑神经的能力,

    可惜他这些时间不是专注于战事,就是为政务忙碌。每天只能在炼神壶内,利用那时间逆差,修炼个几个时辰。

    三万次惊雷二十四枪与幻雷十三枪,至今也才只练习个万余次左右。否则现在,这个任务就可完成。

    幸在那绝式‘雷池瞬空’,他已初步掌握,如今只需苦练枪法就可,且北方四州已平,接下来的数月,他也可清闲下来,专心习武。

    接下来的时间,嬴冲又收束起了心神,依旧是入定静参,而月儿及嬴小小,则负责演剑,将他领悟的剑法奥义展示出来,也可令嬴冲参考得失,修正方向。

    只是这一次,嬴冲却遇到了瓶颈。连续半个时辰,都毫无所得。

    不过他也不沮丧,多般尝试无果后,就果断放弃。随后意念微动,就又走入了炼神壶中。

    在这里面,叶凌雪果然还是在地面各处,画着那些鬼画符。神情专注,若有所思,并未注意到嬴冲的到来。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摇了摇头。也没去理会,直接来到了那霸王枪的面前,用手触摸。

    进入幻境之时,嬴冲神念依然是一个恍惚,只是此时,他也不会出现短暂晕迷,可以全程观睹这幻境生成的过程。

    而待得他眼前,换过了一片天地时,只见自身,已站在一片正飞沙走石的荒漠中。此外还有一只体型巨大的妖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体型似野猪,却有着长鼻,口中伸出了两只巨大的獠牙,仿佛是刀锋般的凌厉。

    嬴冲看在眼中,不禁唇角微挑,现出了笑意。这一次,是‘沙貘’么?看来今日的运气,倒还不错。

    ——自从他的意神诀,进入到第二个境界,神识大涨,可以避免在进入霸王枪时陷入昏迷之后。嬴冲得到的最大好处,就是可在枪中,任意挑选自己曾经挑战过的对手。

    而今日嬴冲选择的,正是‘无面天君’。

    不过这三十年后的嬴小小,大约是霸王枪内,他所有对手中实力浮动最大的一位。

    只因嬴冲每一次选择这位,这家伙都是不同的拟化状态。大约这无面,因并无太多自我意思,也没法自己选择。

    故而他每次的战力相差巨大,当拟化为‘火凰’,或者‘青龙’这种等级的神兽时,实力可以突破天际,将嬴冲摧残碾压。

    可如是变化成普通的妖兽,就如今日这只‘沙貘’,或者‘草兔’,‘天竺鼠’的时候。那情形就截然相反。嬴冲往往两到三枪,就可以解决。

    幻境才刚稳固,那只‘沙貘’巨兽,就已第一时间冲锋践踏过来。

    这一战不能穿甲,嬴冲直接迎击而上。一式雷驱电掣,带起了磅礴的电光,冲击到了‘沙貘’的身前。

    那强横妖气与枪劲碰撞,立时‘轰’的一声炸响。嬴冲的惊雷抢,已尽得‘雷’之精义。

    无面天君拟化的大天位境‘沙貘’,完全不是对手。那星焰枪。一路似如破竹。

    可就在他枪式,快要击中‘沙貘’的鼻尖时,后者的身躯,却突然化成了一片黄沙,四散飘飞。

    沙化——这正是这头‘沙貘’的天赋神通之一。可以用身化黄沙的方式,避免伤害。

    只是嬴冲见状,却反是冷冷一笑。意念一引,周围就有大量的水汽出现,使那本该随风消散的黄沙,结成了一片片的沙块。

    而随着嬴冲枪势的进击,那‘沙貘’顿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吼声。

    只是须臾,这头妖兽就又再次显化成形,浑身伤痕累累。似乎是愤怒之极,两只獠牙,现出冲天气芒。附身一顶,再次飞撞而至,

    嬴冲笑了笑,不闪不避,这一次他并不用惊雷枪的后续变化,而是转而施展出了今日,才刚参悟到了‘盘龙星锁’。

    招引星力如龙,将那头巨大的‘沙貘’,遥遥的锁住。一枪疾刺,瞬时就带起了大片的鲜血。

    只是这一枪之后,嬴冲却眉头微蹙,目现出深思之色。

    “——还是有破绽么?”

    这式枪术中,仍有破绽。故而在他运枪的最后时刻,那盘龙星锁,还是被这‘沙貘’挣脱开来。

    不过他随即,就没心思去想这些。只因那‘沙貘’,已经开始了扭曲变化。

    只是须臾时间,就有一个女子的身影,现出在他的眼前。一身白裙,赤着一双玉足,面目俏美绝伦,却毫无表情,眼神则淡漠空远。

    随着这女子的躯体形成,更有一股无边无垠的气势,正笼罩此方虚空。(未完待续。)

四四七章 剑斋祖师(二更)

    嬴冲目光凛然,将手中的星焰枪紧紧握住。眼前的情形,他已看到过近百次。这位气势惊人的白衣女子,正是无面天君,最终的变化——剑斋祖师。

    或者可说,这是已被剑斋祖师夺舍之后的无面。

    算上之前,这已是他这二十余天来,第九十七次挑战这位不知名姓的剑斋祖师。嬴冲已多少有了些经验,心念进入到古井不波的玄异状态,同时双眼现出了淡金颜色。却不敢将这‘龙视术’神通,大规模的张开,只是覆盖周围方圆数里之地。

    之前他已数次因‘龙视术’,而吃亏不浅。这位剑斋祖师的气势过于浩大,身融于道,仿佛可将这片虚空,完全操控于掌指之间。

    最开始的两次,嬴冲就因经验不足,因‘龙视术’而遭遇大范围的精神冲击,结果不败而败。

    那个时候,天地间的每一寸的空间,都在那剑意凌压之下不断‘变化’。使那构成这片世界的规则,不断的分裂,不断的崩溃,不断的重构。仅仅一瞬,就使嬴冲的神念支撑不住,陷入昏迷。

    之后几次,嬴冲才乖觉的收束了‘龙视术’展开的范围,以免负载过重,导致精神瞬间崩溃。

    随着着那女子的身影,渐渐稳固。又有一口巨大剑影,就在她身后显出了形状,剑身黑色,上有金纹。玄奇,厚重,恢宏——

    而随着这巨剑现出,那碾压着这片天地的剑意,愈发的凌厉霸道,无与伦比。

    嬴冲依然是默默等待,体内的丹阵全力运转着,以对抗这能使人粉身碎骨的威压。

    他的龙凤金丹,此时与数月前刚成形时,又有了些许不同。各自都具有三种力量,且彼此形成了对立与循环,水与火,土与风,虚空与时序,由此衍生出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种异像,正好是对应先天八卦,与他体内的八条武脉相互呼应。

    又化生五行,显出阴阳二极!

    使得他现在,修为虽还未入权天位,体内就已衍生出完整的‘世界’。

    哪怕在这女子的面前,也能勉力支撑,体内气元运转,并不受外界干扰。

    而就在那巨剑之上,最后一道符文开始生成之时,嬴冲的身影,突然有了动作。他整个人忽然就化作了一道电光,一瞬千丈,长枪似如毒龙,直往那剑斋祖师的眉心穿入。

    这是他历经九十七战之后,得来的经验。在那‘盘古神剑’,完全化形之前,乃是这位剑斋祖师,实力最虚弱,一身破绽也最明显的时刻!

    这应是与无面天君的‘修为有关’,嬴冲的外丹是大天位境,进入霸王枪幻境之后,对手的实力也需对应,同样是大天位一级。

    而这个境界的无面天君,无疑还无法承受完整的《盘古剑神经》,导致这剑斋祖师显形时,力量并不完全。

    可嬴冲要的就是这种‘不完整’,真要是完整的剑斋祖师,力量浑融一体,任何人都难知其中究竟。

    像这样的状态,反而有利于他窥察体会,那《盘古剑神经》的奥义与玄理。

    枪影至女子额前三寸,这位剑斋祖师就已睁开了眼,瞬时仿佛有一道紫色的电光,在枪尖闪过。

    瞬间嬴冲就觉一股巨力袭来,令他的人,瞬间飞滚出百丈开外。

    “这是,以目为剑?万物皆可为剑?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嬴冲心中波澜微生,之前几战,他可没见这位剑斋祖师,施展出这样的本领。

    不过此时他已无瑕细思,只见对面那女子的眸内,又生出丝丝紫色。他毫不犹豫就出手,星焰枪挑向虚空,随后果不出意料,那看似虚无的空中,却是爆出一连串的火花,发出铿锵之声。

    之后嬴冲连刺十四枪,每一枪都是倾尽了全力。然后每一次与对面的‘目剑’交击,嬴冲的身影就会退出数十步。浑身上下十万八千毛孔,都溢出了丝丝血点。每七击之后,嬴冲都需以‘凤凰真火’恢复身体,否则那五脏六腑,都会被那‘目剑’所含的巨力轰碎。

    按说双方的修为差不多,都是大天位境,应该没有本质的差距才是。然而这位剑斋祖师的道,早已功参造化,已领悟到了这片天地的本质。每一分的力量,都可运用到极致。

    且那《盘古剑神经》,本就具有开天辟地般的伟力,使得双方的差距,宛如鸿沟。

    唯一使嬴冲欣慰的,那口被他命名为‘盘古’的巨剑,此时也停滞住,再无变化。

    过往九十七战中,每当这口‘盘古神剑’成形之刻,就是他败北之时。

    且只需一剑,从无例外——完整状态时的剑斋祖师,他连一剑都无法接下。

    十五枪之后,那女子目中的紫光,才逐渐消退。而嬴冲的身影,也已退出一千五百丈外。然而也在这刻,他脚下猛地一踏,周围雷光大起,嬴冲身影就在这瞬间,转移到了女子的身后。

    惊雷枪之瞬雷天变!

    长枪在近在咫尺之距爆发,直刺此女的后腰。可这次嬴冲,依然是失望而归,

    那剑斋祖师似早有所料,早已是一手横扫身后,以掌为剑,剑气喷薄数千丈,气势霸道绝伦。

    嬴冲面色大变,借着那雷光磁场的余力,在最后关头闪开。然后就见那数千丈剑光,将后方的所有一切。都扫平削去。

    可他刚才,明明就看得很清楚。这位剑斋祖师,根本就未动用太多灵元。而大天位境,也没可能在体内形成内天地。

    仅仅只是几点金灵元力而已,竟然能引发出,如此磅礴的伟力!

    ——这才是盘古剑神经,真正最核心的奥义!

    嬴月儿认为他悟性不俗,参悟剑神经时,从始至终都未偏离剑经的宗旨。可在这霸王枪中,有这个完美的剑典标本在,他又能偏到哪去?

    身影斜移之刻,那剑斋祖师也已转过了身。二人面对面,嬴冲面对那漠无感情的目光,直接心中发寒。眼见那一双秀眸中,紫光再聚,嬴冲毫不犹豫,就施展出了惊雷枪三式秘武中的最后一式雷天无量。已漫布于这方虚空的雷龙,瞬时受他强势引导,漫卷而至。

    只是下一刻,这片天地就开始了变化,所有的光雷,都在顷刻间消散无踪。

    而那剑斋祖师在操纵这方天地之余,又是一指,往嬴冲的眉心点来。那玉手明明是要比长枪短了一丈八的长度,可此时却反而先凌至他的额前。

    嬴冲不闪不避,枪势瞬间再变。哪怕意念元神,几乎被对方粉碎,也毫不相让。在这绝境中一枪刺出,以近乎同归于尽般的意志,直刺对手。

    夺命三连环之绝命!(未完待续。)

四四八章 岳麓天目

    当剑斋祖师并指如剑,刺入到嬴冲的眉心祖窍之时。嬴冲手中的星焰长枪,也同样已凌至剑斋祖师的胸膛之前。凌厉的枪劲,与那坚实无比的护身罡气冲撞激突。

    神兽‘万象’的身体结构,与人族不同。前者的真正要害,就在于其体内最核心的那团金色异血,等同于精神核心及心脏,位置不断的变化。

    而此时的嬴冲,就是凭着心念牵引与‘龙视术’,直指对手的胸腹要害,也就是那团金色异血的真正方位。

    果然对面的这位,并不能完全无视。将一道剑气,冲撞入嬴冲的大脑之内,就身躯挪移,退开到了数丈之外。

    而嬴冲也不去管那剑气如何,对他而言,这已算不上是致命的伤势。身躯化成了涅槃真焰,如影随行,继续追着对面那白衣女子的身影。

    同时将他一身积蓄的潜能与元力,都在这刻尽数激发了出来。

    惊雷绝式——雷池瞬空!

    爆雷肆虐,这一刹那,整个时空都彻底的定格。

    可就在嬴冲的枪势,快要将那白衣女子的身影淹没时。他却只听‘咔嚓’一声碎响,这片定格的虚空,蓦然间支离破碎。

    “什么?”

    嬴冲先是神情错愕惊讶,随后他就发现,那口盘古巨剑,不知何时已聚而成形。此时正被握在那剑斋祖师手中,横扫挥至,然后那剑前的一切,都在寂灭崩毁着。

    嬴冲不禁心中暗叹,已知败势已定。然后他又在顷刻间,抛开了一切杂念,将这一枪雷池瞬空推展到了极致,依然是毫无畏惧的逆迎而上!

    大约数息之后,嬴冲灵识就已脱出了幻境。可他的意识,却依然没能从方才那一战中回神,眼中现出了迷幻色泽,神念之内,仍是不断的回味着最后枪剑交击时,那宛如天地初开般,恢宏浩大到了极致的一剑。

    许久之后,嬴冲的意识,才又清醒了过来,浑身却已冷汗淋漓。

    “这就是,上开国之上么?”

    哪怕是他已在霸王枪中,前后体会了九十八次之巨,可嬴冲依然感觉是心有余悸,双手颤抖,心脏收缩。

    感觉那位剑斋祖师,哪怕是在大天位境,她的一身实力,亦足可与那些镇国,甚至与上镇国境比较。

    而完整状态的剑斋祖师,真不知会是何等的强大。

    嬴冲唯一可确定的,就是这位的实力,定然是超出了传说中‘上开国’的范畴。

    甚至可能距离圣人道祖,也只一步之遥。

    摇了摇头,嬴冲稍稍平复了下心绪,就又毫不犹豫的,再用手抓住了霸王枪。正欲进入那幻境时,他却忽然心中微动,下意识的往眉心摸去。

    然后嬴冲,就显出了愕然之色。他的意神决,竟然又突破了。

    这段时间内,在霸王枪内的连续败北,竟然将他的意志,锤炼到了这等地步——

    ※※※※

    “不意郡王殿下除了兵法超绝之外,这棋术也极是不凡。”

    四日之后,清江之上,雍州牧李东垣一声朗笑,语含赞叹:“老夫自问棋术尚可,绝不会低于那些二品的棋师。可殿下却偏能让我一先,这份棋力,咸阳城内都少有人能比了。”

    “弈棋之法,小道而已。只需算力过得去,这棋术就不会太差。”

    嬴冲自负一笑,然后语气淡然的问:“牧台大人今日来寻本王,该不会就只是为下棋?有什么事,无需拐弯抹角。”

    这句话道出,嬴冲就觉有些不妥,感觉自己的语气,略显傲慢。

    换成以前,哪怕自己心里是这样想的,嘴里却会用更平和谦逊些的言语。可今日,这些话他却完全不假思索,想到就说,

    话说回来,其实他从四日之前,就开始感觉不对劲了,许多时候,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言行举止。

    是因那日的意神决,再次突破之因?之前第二重境界之时,他还能勉强压制得住,可在这次意神决晋阶之后,却已完全控不住自己的言语行动。

    李东垣却并无所觉,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少年,

    心想果真是世事无常,记得半年多前,他还只把眼前这位,当成一位潜力不错的晚辈来对待,

    可在此时,双方的地位,却已倒转了过来。这位赫然已身居王爵,地位权势,都已是超出他不止一线。甚至已可直接左右他今次,是否能跻身于政事堂诸公之列。

    以至于这位的座船,才刚入雍州境内,他就不得不千里迢迢的赶至,来迎接这位的王驾。

    至于这位言语中的桀骜,在李东垣眼里,反倒是再正常不过。任何人在这个年纪,就立下如此不世功勋,都有资格如此,

    嬴冲如在这时,还能保持着谦逊沉稳,他只会感觉恐怖。似现在这样,李东垣非但不觉不悦,反而是压力大减。

    “殿下,不知数月之前,你我定下的梨园之约,殿下可还记得?”

    “自然!”

    嬴冲微扬了扬下巴,眼含讥诮:“本王并无违约之意,只是现如今,时不同,势不同。当初定下的一些事,如今可未必就行得通了。”

    “原来如此!”

    李东垣暗暗一声叹息,随后就陷入了长考。这位新出炉的武安郡王会坐地涨价,他是早就心中有数的,关键是自己需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打动这位?

    五日之前,朝廷定下了嬴完我的职司——柱国大将军,加州节度使衔,暂任‘平北节度使’,节制四州府军,镇抚北方民乱。

    此时的安国嬴氏,赫然已成朝中一极。兄妹三人,俱为柱国大将军,加上这位,已被七成冀宛世族,拜为宗主,结成宗党。又另有李靖与一位出身冀宛世家的新晋宁州牧,二位三品实职朝官为羽翼。在大廷推的票数,赫然已达十九!

    如今任何需要大小廷推议定之事,都很难绕过这家。

    他李东垣也自然不可能似数月之前,只用几个五六品的小官来应付这位。

    心中说不后悔是假的,几个月前,明明他只需几个四品文职,就可获得武安王的鼎力相助。

    且不久前,为‘议功议罪’之事,在朝争中他临场反悔,也是大大失分。尽管之前的人情还在,却只能使他在这位的面前,比旁人稍具优势。

    “据老夫所知,两年之后,礼部侍郎元春即将告老——”

    说到礼部侍郎四字时,李东垣就见嬴冲的眼神微动。当下暗暗一笑,看来这次朝争时的教训,让这位印象深刻。

    且礼部除了掌控仪官之外,本身的地位,也极其紧要。掌握九品官人,所有的大小中正,都是由礼部来选拔举荐。

    这个筹码,确实是份量十足,足显诚意了。

    可嬴冲只想了片刻,却还是摇头:“可据本王所知,那礼部侍郎之位,已有十数家起意,对此虎视眈眈。牧台大人,就定能担保本王,夺下此位?”

    这个礼部侍郎,看似是香甜无比的诱饵,可其实仔细想,也只是一个空头承诺而已。

    吃不到手,再诱人都是假的。

    “此事老夫确实不能担保,不过——”

    李东垣的语音微顿,眼现笑意:“如若那元春在临退之前,亲自上折举荐呢?”

    嬴冲的心中微动,正要说话时,却听见前方一阵响动。三十里外一阵阵气元震荡传至,就好似有天位强者,正在那边争斗,且实力不俗。

    他下意识的,就已使用了龙视术,窥照数十里外,果见那边的江面上,有了动静。

    是两艘风格迥异的船只,正隔着江面对峙。又有二人,正在两艘大船间厮杀争斗。

    只看了片刻,嬴冲就神色略变,瞳孔微凝。

    “君上,三十里外有人争斗。我观那两艘船上,似都有权天位坐镇,不过暂无敌意。”

    九月已经来到了嬴冲的身侧,一边说着,一边兴致盎然,看着远处。

    “真难相信,这二人居然仅仅还只是小天位境。如论战力,都可比肩一些伪柱国了。”

    以小天位之身,比肩玄天位,这看似是夸张,可远处那二人的武道,确实是超凡绝俗,不类常人。哪怕是他们那个元力极盛的时代,也是最绝顶的超卓人物。

    且都身配有仙元神甲,更有威能直追圣器的器物加持。

    李东垣听着九月说话,面色却有些难看。武者私斗,这本没什么,各地都常有发生,禁之不绝。

    可这毕竟是雍州治下,是他辖制之地。且刚好在他李东垣的眼皮底下,武安郡王的坐舰之前。

    一声轻哼后,李东垣举起了千里镜,也往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而只须臾之后,他就已明白了究竟,顿时火气消退:“原来是他们,怪不得——”

    “嗯?”

    嬴冲微觉意外,侧目望了过去:“这二人,牧台大人莫非认得?”

    “这二人我不认识,可却知他们来自何处。”

    说到此处,李东垣一声哂笑:“那左边船上的,乃是天目山书院之人。至于另一家,则是来自于楚国的岳麓书院。”(未完待续。)

四四九章 项羽孙策(二更)

    “天目山,岳麓书院?”

    嬴冲微觉诧异,好奇的问着:“这二家之人,到此何为?”

    然而这句话才说出,他就想起了一事。

    当今之世,共有稷下学宫,石鼓书院,岳麓书院,白鹿洞,嵩阳书院,燕山学府,鬼谷书院,鲁国太学,法天山,太墨书院这十大学宫,乃是读书人心目中的圣地。无论是世家豪士,还是寒门庶族,都以进入这些学宫修习文武为荣。

    前七者,分属七国。而后三者,则是由儒法墨三家建立。只因早年稷下学宫,拟定了学宫榜,以排定各大学宫的实力高低。可却因此举,惹恼了其余鬼谷,鲁国等三大学宫,极力的排斥。且彼此之间,也并不服气,对稷下学宫的榜单亦嗤之以鼻。

    于是七千年前,那位当世阴阳师的鼻祖邹衍倡议。各大学宫之间,每三年一次遣弟子交流比较,以排定高低上下。

    在最初时,这学宫榜,仅仅只是稷下学宫与鬼谷书院,鲁国太学等几家在争锋比较。

    可随着数千年后,石鼓书院与嵩阳书院等等陆续崛起,亦在其中据得一席之地。

    这场十大学宫之间的比较,被称为‘十宫大比’。不过参与者,并不止是这十大学宫而已,其余一些规模较大的书院学院,也有参与。

    就比如咸阳太学,又比如那吴国的天目山书院等等——

    嬴冲依稀记得,今年应该正是‘十院大比’之期,举办这场大比的东道主,也已换成了嵩阳书院。

    “应该是为稷下的学宫榜,这些书院之间,说是为交流,其实是要争个高低上下。尤其这吴楚二国,彼此间视为大敌,一见面就会冲突。”

    李东垣解释完,才似想起了嬴冲的身份:“说来殿下如今,也还是嵩阳书院的门徒。”

    嬴冲嗤之以鼻,准确的来说,他是嵩阳书院的弃徒。只是因奉陛下诏命,特旨进入到嵩阳书院的天班进学。那个地方,一向都是勋贵之后,用来镀金的所在,便连嵩阳书院的人,也不太愿意承认的。便是他自己,也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日,重回嵩阳门下。

    不过说到嵩阳书院,他倒是想起一事。之前六月书院中考核大比,他那时身在草原,只能错过了。

    不过孙师曾言,让他有时间可回嵩阳去见他一面,这件事他还是记在心上的。

    这次回京之后,待得献捷大典了结,自己就需动身往那边走一趟。

    也就在他凝思之际,嬴月儿也走到了他的旁边,语气古怪:“父王,那个人,是项羽。”

    有了叶凌雪在。此时她叫嬴冲‘父王’的时候,已是顺口之极。只是嬴冲,却来不及欣慰,当即就是神色微变,又向那边的方向仔细看了过去。

    之前他就觉这两个小天位,战力强横到让人惊悸。便是他嬴冲,如不动用那龙凤外丹,实力也不过是与这二人在伯仲之间,最多也只是强上一线。

    无论哪一方面,这二人都可与他比较。

    “此人就是项燕之孙,项梁之侄项羽?那么另一位,又是何人?”

    “是吴国名将孙坚之子孙策!”

    嬴月儿神情凝重的答着,碍于李东垣在场,她有些话不能说,只可密语传音,在嬴冲的耳边,说着悄悄话。

    就是这位孙策,二十年后被人称为小霸王。在夫差死后,依然纵横于吴地,一度重建了东吴,是楚霸王项羽的心腹之患。

    嬴冲右拳一握,他能看到二十余里外,那孙策与项羽,确是斗个不相上下。此人虽处下风,可此时却仍是胜负未分。

    能成为霸王项羽的心腹之患,也就是说,此人又是一位未来的皇天位么?且也必是一位不输项羽的兵法大家。

    此时他已再没心思与李东垣说话,也同样取出了一只千里镜,往那边眺望着,神情专注无比。

    李东垣略觉古怪,那边二人的强横武力,确实让人心惊,且家世也很是不俗。

    可在眼下,也仍是两个小辈而已,武安郡王又何需如此上心?

    不过既然这位很在意,李东垣也就顺着他语气说:“项燕之孙?也就是楚国故襄武郡王,项荣之子了?那的确是项氏一脉,家传的‘霸炎’甲,半步神元阶。另一位也很是不凡,吴国孙坚,我也略有听闻,是孙子的后人,却能不凭父荫,而得世袭公位,深受夫差看重。这孙策使用的,应当是孙子传下的仙元墨甲‘伐兵’。”

    算来这二人的背景,确是当世顶尖之流。项氏一门有二王三侯五大世爵,是楚国内最大的门阀之一,常年都是三十六家的前三之选。

    而那孙氏,在吴国内亦权倾一方,一门二公。错非是吴国国力,仍不能与七雄比较,而孙氏也底蕴稍差,才崛起不到七百年,此族早就可列入三十六家。

    嬴冲定定往那边看了片刻,就已看出孙策败势已定。那项羽的霸炎甲,乃是半步神元,胜出孙策一筹。而后者身具的法宝,又要强出前者一线。

    不过这位的武力,到底还是差了项羽不少,此时已现出不支之兆。

    心念一动,嬴冲就已出言:“九月你,嗯,让左天苍去一趟,将他二人全数擒拿。此间乃是我大秦境内,由不得他们放肆。”

    他本是打算让九月出手的,可临到口边,却想起这项羽,多半是十二神器之一的主人。且很可能是蚩尤盔,轩辕剑这些,能够召唤英灵的神器,说不定就能看穿九月的身份。

    嬴冲不知这位现在,到底得手神器没有,可觉这刻还是谨慎为上,所以临时把人选换成了左天苍。

    项羽此人,乃他未来最强的一位大敌,至于那孙策,日后倒是可以利用,甚至联手。

    虽说那项羽死前,将他的断枪送给了安王,嬴冲却绝不会因此,就对这位手下留情。

    而远交近攻,正是大秦之国策。嬴冲自不能容项羽,因此战而涨了气焰。他阻止此战,也是为暗助那孙策一臂之力。

    后者心志强韧,此时是拼着一身本命精元,强自支撑。再继续下去,只会伤及根本。

    当那左天苍领命离去,嬴冲也就收回了视线,再未关注。转而眼神灼然。毫不客气的看着眼前的这位:“礼部侍郎之事,可以先不论。本王只问牧台大人一句,五月中时,牧台曾亲口向我门下方珏允诺,朝争时可助其一臂之力。却又在两日后,违约反悔。那么敢问牧台大人,本王要如何才能信你?”

    他要如何才能信这李东垣,能够在入内阁之后,会维护安国嬴氏与冀宛宗党。不会在一些关键的时刻,又临阵反悔?(未完待续。)

四五零章 天下英杰

    李东垣的面色凝重,不过对嬴冲这一问,他也早已有备。如不解决掉武安郡王心里的这根刺,那么他这边筹码再丰厚,也一样无用。

    “得闻殿下幕府中户曹参军秦奉国,兵曹参军方介,如今仍未婚配。而老夫膝下,有孙女二人,都已将至及笄。”

    世家之间要彼此互信,联姻可谓是最好的手段。不过只是如此的话,还远远不够。

    “另有嫡孙李鸿章,不久之后,将从嵩阳书院中结业,愿入殿下幕府为臣。”

    这就是人质了,他的嫡孙拜入到嬴冲门下,日后嬴冲要毁李鸿章的前程,只需一语便可。

    不过他这么做,倒也并非是单为自家的利益考量,李鸿章乃是他最喜爱的长孙。如能从嬴冲的幕府出仕,日后必定鹏程万里。

    至于及秦奉国,方介二人,他也详细查过。才能虽是中上,比中人之资稍强一线,并不太出众,可好在人品很是不错。如今已因安国府升格之故,任职六品官职。日后多半是有机会,问鼎当朝三品大员。

    有着嬴冲的照拂,未来亦是前途远大。

    “联姻么?”

    嬴冲笑了笑,神色总算缓和了下来,随后就漫不经心的,在棋盘落了一子:“事先说一句,本王还需亲眼见过你那嫡孙,到底是何等样的人物,才能决断。本王幕府,绝不收废物。”

    李东垣闻言,却心中微松,同样应了一子:“必不会令殿下失望!”

    这位武安郡王语气虽还是透着几分冷淡,可他却已知对面,终有了松口之意。

    至于他那嫡孙,他却是绝不忧心。那孩子虽因家境之故,骄纵了些,可才识却真是上上之选,不会逊色于那嵩阳七子多少。

    也在此时,远处二十里外,那左天苍的冷喝声蓦然传至:“——汝等安敢在武安郡王驾前生事?给我滚下去!”

    嬴冲眺目远望,只见那两道本在激战中的身影,已被一股强横巨力,砸入到了水中,

    不过他也同时望见那左天苍的脖颈,似有一层冷汗浮起。不禁哑然失笑,这位四海镖局之主,行事一向沉稳持重。

    此时要将那两位武道超绝,家世不俗的年轻人擒拿,狠狠的得罪,那左天苍,多半是会觉压力山大。

    毕竟以这二者的潜力,只需能平安活个十年二十年,日后必定是伪开国一级的大能者。若碰到了心胸狭窄之辈,日后报复起来,左天苍会极其的难受。

    不过嬴冲却不在意,正要逼迫此人,必须依靠武安王府才好。当下又继续与李东垣下着棋:“此次廷推,牧台想必已有把握入选参知政事。只是安石公即将返秦,你——”

    可这话才说到一半,嬴冲就感应到远处,有两道气机赶至。不用去看,嬴冲就知是那天目山与岳麓书院的那两位权天境的师范。

    而来此之意,必是为他们那已被左天苍擒拿的两个学生。

    ※※※※

    半个时辰之后,项羽已经换了一身衣物,定定的看着那艘豪华之极的八层楼船,以及一众护卫的楼舰,耀武扬威的从河道中经过。

    他高约八尺,身姿昂藏伟岸,面如冠玉,此时立在船栏旁,就好似临风玉树。而一袭银袍,则将他整个人,衬得愈发的卓尔不群,

    可那脸色却是清冷之至,眸中更似有风暴隐聚。

    “——老师有言,楼船上的这位,乃是大秦的武安郡王,身份不凡,性情霸道。船上更有数位权天级坐镇,今次最好是到此为止,莫要再招惹为妙。今日我等在此冲突,也本就理亏。”

    后面是同样身躯雄壮如山,五官英俊绝伦的龙且,这位正一边转述着自家师长的言语,一边眼神古怪,看着河道中的那艘巨大楼船。

    方才项羽与那孙策,不过两三招就被刚才的那位玄天位强者擒拿,说是要按大秦的律法,送往官府定罪。

    最后还是双方的师长亲自赶去求情,又请来了好几位大秦当权之人的符书,甚至求到了齐王赢控鹤的头上,才终令那位武安郡王松口放人。

    龙且随师长同行,见了武安郡王一面。可说他一生中,还从未见过似那武安郡王般狂妄无礼之人,竟然破口大骂,将天目山书院与岳麓书院的两位权天境师范,训得像狗熊似的。

    项羽的眼神,益发的阴翳:“刚才那出手之人,又是哪位?”

    “是武安王府的供奉客卿左天苍。”

    见项羽的语中,似含心结,龙且忍不住劝道:“少主何需在意,那人也就是多长了些年纪而已。以少主之能,只需再有个七八载,就定可战而胜之!”

    那确实是非战之罪,项羽二人,本就是久战力疲。且小天位与玄天位之间,实力差距宛如鸿沟。而那人的墨甲,虽为乾元级,可实力也很是不弱。

    且听师长说起,此人的修为,似还有隐藏,多半是已入了权天境界。

    这样的人物,岂是现在的项羽孙策能够抗衡?

    “如有机会,我必杀此人!”

    项羽一声轻哼后,却终是收敛住了目中怒火,然后若有所思的问:“武安郡王?何德何能,敢王号武安?大秦宗室中,似没有这样的王号——嗯,明白了,此人莫非就是那扫平匈奴的嬴冲?”

    “正是!”

    龙且虽厌恶那嬴冲的为人,可当提到此事时。眼里却还是显着几分敬服:“三月末时,此人初以部曲三万起兵,破汤神昊,斩屠千鸟,破彭莹玉,破左谷蠡王,数月内聚兵六十万北上草原,逼迫那匈奴单于冒顿低头。听说稷下学宫,已准备在这次‘十宫大比’之后,重列诸榜。此人已是英杰榜中,预定的前三之选。此外名将榜,世家榜,可能亦有望身列其中。”

    “原来是他——”

    项羽面上,也同样显出了几分钦佩之色。

    不过想及刚才的经历,他心里却又郁闷之至,眸中怒火重燃。

    “我听说此人,也是嵩阳学院的学生,不知这次,可会参与十宫大比?”

    “大约不会吧?他已是大秦加镇国上将衔的柱国大将军,怎可能再放下身段,参与这十宫大比?输给了十大学宫的学子,岂不丢人?且听说这位,武脉已废,如今修为,也才至四阶而已。”

    龙且摇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哂笑之意:“此人早年,确实是嵩阳书院的学子不错。不过在嬴神通死后,嵩阳书院却将这位,强行驱逐出门,视为弃徒。此事如今,已成诸国笑柄。堂堂嵩阳书院,也不过如此。”

    项羽眉头微皱,而后一声轻哼:“无非是儒门的手笔!嬴神通当年打平关东六国,儒门受创最重。不过他们,也就只这样的本事,只会一些阴私鬼祟的手段,上不得台面。”

    龙且笑了笑,不置可否。恰好此时那些秦**舰,都已驶过,他便眼望着对面,转过了话题:“这次当真可惜,如不是那位武安郡王,以少主之能,必可废了这孙策。”

    项羽本人对此,倒是不甚在意,微摇了摇头:“哪有这么容易?即便没有这武安郡王出手,本世子也会停手。打了小的,必定会惹来老的。夫差那个混账,可不会有什么顾忌。这个时候,绝不能给他发难的机会。”

    他性情虽是骄横,可却绝非无谋。知晓一旦在这里毁掉了孙策,那夫差必定毫无顾忌,对他下手。

    而此时的项氏,也并无对抗那夫差的实力。这位吴王,几年前凭借那件圣器之首,就已是无敌于世。如今随着此人的修为,渐至全盛之时,这世间就更是无人可敌。

    吴国乃大楚腹心之患,可在此时,却只能缓缓图之,急不来的。

    而此时最让他在意的,还是那位已经远去了的武安郡王嬴冲。项羽稍一凝思,顿时就想起了一人:“你去问问刘邦,可有办法让那位武安郡王下场,与我一战!若能办到,本世子保他三年之内,一个县令职。”

    “刘邦?”

    龙且眉头微皱,心知这位,看来是必欲与嬴冲一战。武道不成,那就只有兵法了。

    只是那嬴冲,已是当世之名将,少主他——

    可随即龙且,就又平静了下来。

    “龙且谨遵少主命!”

    刘邦此人,乃一寒门士子,只因在岳麓书院求学,才与少主相识。这位在书院的成绩不佳,不过鬼主意倒是挺多的,找此人问询,或者真有办法也未可知。

    这件事无论成与不成,都没什么。这一战少主输了,并不丢人,反是那嬴冲一旦败北,甚至旗鼓相当之局,也是极损名望之事。

    至于那县令之职,在项氏的眼中,真是不值一提。

    而就在二人说话时,在他们下面的两层船舱中,一位身着麻衣的少年,正看着那逐渐远去的八层楼船,满目的艳羡,音含感叹:“出入乘驷,起居八座。大丈夫,当如是也——”

    同一时间,另一艘楼船上,孙策也同样在望着西面河道上的那些舰船,眼神中既有感激,也含着几分羞恼。(未完待续。)

四五一章 再见天圣(二更)

    嬴冲并不知自己,已被人盯上。当他将李东垣送走的时候,就已距离咸阳不远了。

    可因两日之后‘献捷大典’之故,他并不能立时入城,也不能归府。按照礼部定下的仪规,在大典之前,他必须呆在城外驿站内准备。

    不过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当天深夜,嬴冲就在王承恩亲自接引下,进入内城皇宫,面见了天圣帝。

    这位陛下的气色,果与离京之时大为不同,满面的红光。

    以前因担心旁人会嫉恨嬴冲,这位不敢对他太亲近。此时却再无顾忌,直接就把他拉在了身旁,嘘寒问暖,回忆往昔。有时开怀大笑,有时候又勃然大怒,尤其是当问及嬴冲这五年来,在安国府的种种经历时,面色又阴冷无比。

    这让嬴冲感觉受宠若惊,他还是首次被长辈这么对待过。便连嬴神通与向葵儿,哪怕再怎么宠爱他,也是言语含蓄居多,不会这么露骨。

    不过好在他那因意神决而变化的大自在玄功,发挥了作用,嬴冲坦然受之,神情大大咧咧,浑不以为意。

    这如放在以前,哪怕他心里再如何的不在乎,面上也必定会装出诚惶诚恐之态。

    直到一个时辰之后,天圣帝才总算想起了正事,问起了北方军务。最在意的是现今武安王府有军力几何,有多少墨甲?危急之时,武安王府又能在北方动员多少军力?对冀宛二州府军的安排,冀宛世族对清查田亩的看法如何,是否会心生不满等等。事无巨细,都一定会问个清楚。

    这使嬴冲,益发的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天圣帝授他重兵,正是为防不测。

    “旁的也还罢了,如今武安王府辖下,除了掌握二十八镇之外。更有两万二千尊五星墨甲储藏,能动员武阳郡与洛州遗民二十二万军。只是,这天位的人数,还是差了一些。比例甚至都不到府军的四成,战力仍是有限。”

    北方之战,他的对手彭莹玉及汤神昊麾下,天位也同样不多。而当大战左谷蠡王之时,则是在权天位一级上,压过对方一头。

    可在秦境之内,嬴冲却绝不敢抱着侥幸之念。无论是掌握的兵力,还是强者的数量,他们都并不据优势。

    且一旦战起,必定会分割成数十个战场。如此一来,军中天位强者的数量,就至关重要了。

    嬴冲甚至还打算再组建一支道兵,只有三千铁龙骑,还是不够。

    “天位?可是财力不足?”

    天圣帝微微蹙眉,心想安国府的底蕴,确实是弱了一些。这一次嬴冲北上冀州,他本是有意纵容,欲令安国府在北方多取些好处。且那边多的的是无主之财,嬴冲趁机收纳,也不算是违反律法。

    可按王承恩的回禀,他的外孙在冀州,竟是寸田未取。其中大半,都分发给了洛州移民。还有一部分,则是由洛州世族赎买,银钱都纳入冀州官库。

    名下虽有了十余万顷土地,却都是在大灾未退之时,现金收购。

    所有举措,令他的肱骨之臣寇准,也是无话可说。

    嬴冲却摇头:“财力不足只是因由之一,最麻烦的,还是臣现在,寻不到可靠之人。”

    天圣帝瞬时就明白了过来,当下微阖着眼,陷入了深思:“此事朕会令王承恩助你,这诺大的大秦,七八十位身家清白的天位,还是能寻到的。除此之外,内府可贷给你一千五百万金,年息半分。就用你家那些田地,作为担保,十年之内偿还。其他的也还罢了,军中的天位,冲儿你定需在一年之内配齐不可,这笔钱的用处,朕会遣人监督。”

    嬴冲不禁唇角微挑,忖道这敢情好,倒是意外之喜。

    只是这扩军之后,陛下与秦廷都能受益,却还要从他这里索要利息,未免太过分了。

    嬴冲有心想说这一千五百万金,干脆给他免除年息算了。不过仔细想想后,他还是作罢,知晓这是规矩。哪怕天圣帝,也不能乱来。

    且一千五百万金,也确实对他助益巨大。有了这笔钱,他似乎可以考虑,为月儿或者孔宣,专门打造一尊仙元甲了!

    就以那‘妖焰’与‘玄鸟’这二具乾元神甲为基础,价格在二千二百万到二千三百万之间。

    又或者以这为聘金,为自己招揽一位可靠的‘伪开国’。尽管此事,几无可能——

    至于招揽天位,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墨甲。可他有无名鼎与两仪七妙真火在手,意神决又已进阶,神念强度已追平玄天,只需有足够的资金运作,炼化倒卖那些有主的墨甲,一年七八百万金的收益,也是不成问题的。

    这笔钱,用来配备军中的天位,差不多已足够了。

    毕竟一名小天位,初始投入也只是十万金的人元甲。中天位多些,三十五万金的样子。

    至于大天位,没可能一开始就投入乾元甲。聘金一般都是五十万现金,加上一尊坤元神甲。

    换而言之,自己只需再寻门路,贷个千万金的银钱到手。他这些日子以来烦恼的事情,就将迎刃而解。

    稍稍走神,嬴冲才想起此刻,还有正事要议。

    “臣斗胆揣测,陛下莫非是欲待安石公回国,就准备再清查大秦各州田土?”

    “不会这么快!”

    天圣帝看出嬴冲的担忧,不禁哑然失笑,走到了书案之后端坐:“至少需数月时间准备,一些关键的位置,也要换上可靠之人才可。且无论是你,还是李亿先,都需时间准备,朕岂会如此不智!”

    嬴冲闻言,不禁长舒了一口气。数月之后?那还算好。至少他在封地中的大军,有足够的时间训练成型。府中也能招揽更多的天位,厚实根基。

    只是他心中还是有些忧虑,天圣帝在筹备内战,他们的对手,也是一样。

    最好是双方能够斗而不破,否则——

    “朕知欲速则不达之理,也听人说过,温水煮青蛙的故事。可朕的时间,实在不多。余生不过区区二十载,只求能将清查田亩隐户,厘清税制,收复洛州这三件事情做成,可在瞑目之后,无愧于祖宗,可这无论是哪一件,都不是三五年内,可以办到。”

    天圣帝的神情复杂,既有期冀,也有慎重,眸光深处既含狂热之意,可也夹杂着丝丝戒惧。

    不过瞬间之后,这些情绪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你这次北上,无论是平定四州,扫平匈奴,还是之后促成王卿回国,都让朕极是惊喜。这一次,冲儿也切莫让朕失望。一年之内,真正为朕掌握住神策军与左金吾卫,可能办到?”

    嬴冲不说话,只躬身深深一礼。天圣帝待他以诚,他也不会辜负这份重托。

    可随后天圣帝,却又向他说起一事:“朕之诸子,冲儿如今最看好的是谁?”(未完待续。)

四五二章 泰西名将

    当日夜间,嬴冲是神色古怪的,从皇宫中离开。

    之前陛下突兀的问起他对诸皇子的观感。让嬴冲颇是意外。而他当时仔细思量后的结果,是拒而不答。借口是以臣议君,以下议上,是为不敬。

    可接着天圣帝,又问他最希望谁来做大秦的太子。

    嬴冲就更觉头疼,他倒是有心偏向于四皇子嬴仇万,可最终仍是一言不发。

    这毕竟是皇家自己的事情。他不愿参合。感觉无论哪个皇子继位,他其实都无所谓——

    一样是要遭遇忌惮,一样是有着抄家灭族之险。

    天圣帝亦未强求,长长叹息了一声之后,就将嬴冲打发出了咸阳宫。

    回到驿站的时候,嬴冲才知晓,他的长兄嬴完我与他等待的另一人,都已赶到了。

    而因前者的到来,嬴宣娘赌气把自己关在了房中,连晚饭都没吃。

    不过这倒也无需太担忧,大天位十天半月不吃饭,饿不死人的。

    不过当嬴冲,再见嬴完我的时候,却是一阵惊喜。他的长兄磋磨数载,终是跻身玄天位,身列柱国!

    对于嬴氏而言,这确是个不错的好消息。嬴完我早年受他父亲嬴神通耳提面命,提点指教。武道造诣虽不如嬴唯我,可一身根基,却更为扎实。

    这次嬴完我与宣娘,册封世侯,朝廷照例是要为二人,各自量身打造一身乾元阶墨甲的。

    嬴冲早有了准备,打算各自投个两百万金进去,尽力将这二尊甲加以强化。能够使嬴完我的战力,达到上柱国阶。

    ——这只是玄天境初期时的水准,待得玄天圆满时,大兄或可至伪镇国,超越于心灵破绽后的嬴唯我之上。

    而待得翌日清晨,嬴冲就带着嬴完我以及一众人等,一起前往白云观拜访。

    他这次本来是打算只与嬴月儿,以及那位来自西域异族的客卿同行,可嬴完我感觉留在驿站里,只会更伤心难过,于是强行加入到了嬴冲的队伍中。于是嬴冲干脆将所有人都带上,准备做白云观一日游。

    “这样真的好么?”

    嬴冲坐在一匹龙驹上,一边慢悠悠的策骑走着,一边叹气:“其实你二人如下定决心,那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无非就是改改族谱而已,”

    为此哪怕是冒天下之大不韪,被所有人嘲讽指责,他也一样不惧。

    “纠缠无益!我不能让二妹她,日后被人戳脊梁骨。也不能让父亲大人与母亲。受世人非议,看低了我们安国嬴氏。”

    嬴完我摇了摇头,神情坚定:“且我嬴完我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了定武蒙氏,就定会守约。”

    嬴冲默然,心知兄妹结亲,逆反人伦,的确会使安国嬴氏的家声受损。

    不过他这位大兄,之所以放下这段情缘,主要是为嬴神通与向葵儿。二人都在嬴神通的膝下,一旦结为连理,岂非是要被外人笑他们父母,教子无方,荒唐秽乱?

    “就不再考虑一二?便是父母二位大人在世,也不会乐见你们——”

    话音未落,却已被嬴完我语声冷硬的强行打断:“此事无需多言!说来二妹她也老大不小,今年已是二十七岁。要再不结亲,还有谁家肯要,你身为家主,就该想办法,为二妹她寻一佳婿才是!”

    “嘁!”

    嬴冲铁青着脸,一声轻哼,之后干脆就不理会嬴完我,转而去寻另一人说话。

    正是他那异域客卿,出自泰西之地的约翰逊,也就是嬴月儿口中,曾经名震泰西诸国的名将汉尼拔。

    “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可有了决定?”

    那约翰逊却不答反问:“为您效力无妨!不过我想知道,伊莎的消息,是否属实?”

    时隔数月再见,这位曾经的泰西名将,依然是气息沉静如渊,厚重似山。

    只有谈及‘伊莎’二字时,眼眸中才闪过几分迫切。

    “数年之前,她为明教所得,被训为胡姬舞女,送入了楚国一家权贵府邸。我的玄雀已有消息,伊莎已被赎出,五日之内,就可安抵咸阳。”

    嬴冲笑意盈盈,这都多亏了谷云舒。嬴鼎天掌控的玄雀,也确实得力。

    自然,那绣衣大使王承恩也有功劳。得他提点,将这明教圣女看管的极严。此女没法往外传递消息,也就不能使光明神教之人出手阻扰,跟他捣乱。

    “不过,她入中原毕竟已有数载,其中——”

    “臣明白,只需人没事就好。”

    约翰逊看似毫不在意,可一双手,却紧紧的捏住。

    泰西之地,对女人贞操并不太看重,可这些年,天知道他的妹妹伊莎,受了怎样的折辱。

    嬴冲见这位心中有数,也就果断的转开了话题:“半年不见,先生的修为似又恢复了不少?莫非是已天空圣骑的境界?”

    此时约翰逊的一身气机,更加的内敛,仿佛凡人,这方面几乎直追张承业。

    可嬴冲以龙视术窥照,却能见这位体内,那如狂澜般涌动的元力。感觉此人的一身修为,虽与中原的武者略有不同,可实力却可与玄天位相当了。

    “还不曾!泰西之地天空圣骑,可相当于中原的权天位。”

    见嬴冲眼神愕然不解,约翰逊就又详细解释到:“泰西骑士,实力到达圣骑境界之后,就有青铜圣骑士,白银圣骑士,黄金圣骑士,大地圣骑士,与天空圣骑士之分,不过每一境的骑士,因装备不同,天赋不一,彼此间实力差距极大,故而也同这中土一样,自黄金圣骑士之后,就有着柱国,镇国,与开国的划分。”

    嬴冲一阵懵懂,他一直以为泰西的天空圣骑,与中土玄天位相当来着。看来是自己一知半解,丢人现眼了。

    不过听闻之后,他反倒是颇为惊喜。如果天空圣骑,等同于权天位的话,那也就意味着,约翰逊的修为一旦恢复,就可能成为他手中最顶尖的战力。

    “那么先生如今,自问是何等的实力?全盛之时,战力又在什么层次?能否使用墨甲?”

    “中原的墨甲,早已传至泰西,在我的家乡,此物被称为提坦装甲。在下是一军之主,又是贵族世系,亦有一尊大地级的泰坦装甲傍身。只是在逃亡之时,这甲已经损毁大半,必须修复改造不可。”

    约翰逊一边说着,一边自嘲一笑:“按照中土的标准,如有那具提坦装甲在手,那么臣现在应能敌伪镇国。而全盛之时,应可相当于这边的上镇国。只是臣要想恢复全盛,并不容易,如今只是清洗了造物神王泰坦的印记,才得以恢复至大地圣骑。可要想再进一步,就需恢复信仰。最近倒是发觉,那儒家的浩然正气,与我们圣骑士的圣力,颇有相似之处。如今臣正在研究,却不得其门而入。不知还要多久,才能使修为尽复旧观,”

    嬴冲若有所思,心想约翰逊说的这些情形,倒是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些。当下他又紧盯着约翰逊的眼:“本王封地中,如今正有三师部曲在组建。本王欲委你为一师镇守使,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据嬴月儿与此人所言,约翰逊在那西方之地,也曾为一城之主,雄霸一方。

    他担忧这位,会嫌这一师镇守使的官太小。可其实嬴冲也是用心良苦,毕竟这位是异族人,光是在‘服众’二字上,就要弱于其他的将领。

    且约翰逊过往虽是战绩彪炳,是一方统帅,却未必就了解中原的战法。一段时间的适应与理解,是势在必行。

    他不会因嬴月儿,说此人是未来他麾下五大上将之一,就做出拔苗助长的事情出来。

    不过约翰逊闻言之后,却非但不觉不满,反而眼露赞赏之色,朝着嬴冲附近行礼:“殿下可唤臣之真名汉尼拔,又或秦名任约翰。只需能见到伊莎,臣必以骑士之身,侍奉殿下。”

    嬴冲微一扬眉,心想这家伙,是欲以‘任’为姓么?任约翰?好古怪的名字。

    不过他对此也不在意,接下来又问了约翰逊一些西方趣闻。

    由是知晓了泰西之地其实并非大国,用的乃是城邦制。而汉尼拔以前的故乡迦太基,还有与他们交战的罗马,都是城邦制的国度。

    他们利用强盛的实力,通过贸易与军事,逼迫其他城邦进献赋税,从而以雇佣兵制,各自聚集起了上百万人的军队。为了争夺地中海的贸易权,而彼此厮杀征战。

    至于汉尼拔这个城主,其实也名不副实。只是被迦太基的百余位贵族元老,推举上去的执掌官。

    汉尼拔本人的巴卡家族,实力并不太强,只与以前的安国府相当。有精锐三万人左右。极限动员,则能聚奴兵二十万。可如今的巴卡家,已经灰飞烟灭。

    “贵族议政么?好古怪的制度——”

    嬴冲眼神不解,心想上面没有皇帝的话,这迦太基岂不是乱成了一团?这像什么话?

    不过最使他在意的,还是泰西人的理论,权利与义务相等。

    迦太基的元老们交纳了高额税金,贡献出了他们的军队。故而能在元老院中,据有一席之地。还有那些领主,收税之余,对臣民也有着一定的义务。

    嬴冲极感兴趣,却无暇细思,只因那白云观,已经赫然在望。(未完待续。)

四五三章 守正遗泽(二更)

    嬴冲位至郡王,在大秦之内,只有寥寥几人的身份,才可能凌驾其上。

    他与靖武侯联袂前来白云观拜访,按说该是由白云观主亲自接待,才不显失礼。

    可当嬴冲一行人到达之后,却不但未见到那位新晋的大秦国师,白云观主,其余的‘白云九真’,竟也一个都未露面、

    前者倒还好,嬴冲心知为太学主入关之事,不止是越倾城在忙碌,玄光真人身为白云观的继任者,也一样是****枕戈以待。

    毕竟三十年之前,太学主是被守正道人打伤,不但阻止了鲁儒的图谋,更有着‘阻道’之仇,使太学主数十年都未能问鼎巅峰境界。

    可‘白云九真’中人,却分明有着避而不见之意。

    嬴冲大约凝白这些道长的意思,是不愿进一步,被扯入俗世之争。此观弟子总计数百名天位玄修,如今正效力于各大世阀勋贵门庭。白云观要在其中维持中立,已是极其不易。

    故而他也毫不在意,任由一位小道长带领着,在白云观后,那漫布满山的廊道中行走,最终来到了一座位于半山腰的楼宇外。

    “这里是?”

    嬴冲目显异芒,定定的看着这楼内。他能够感受到这里面的气息,与他炼神壶内颇为相似。只是更显紊乱,并不能为人所用,

    “这是祖师守正道人的坐化之地!”

    那小道士回过身,恭敬的答着:“弟子奉师长之令,将殿下引至此间。祖师遗留之物,就在这楼内,殿下可自取之。”

    说完这句,小道士就又一礼,随后直接转身,独自离开。

    嬴冲微一愣神,随后就扬了扬眉。

    把他带到这里就不管了么?有意思——

    此时云真子第一时间上前,稍稍探看了一番,就眉头大皱:“殿下,这里有法阵,与这白云观中的守山大阵连接,我等只怕是进不去。”

    嬴冲并未在意,直接就往那阁楼之内行去,心想白云观之人把他带过来,总不可能是要在这里给他一个闭门羹。

    当他踏至到那门前时,这法阵果然是毫无发动的迹象。木门也是‘咯吱’一声,自发的往两旁打开。

    后面嬴完我与左天苍九月孔殇等人,也随着嬴冲往内行去。可也就在他们即将踏入门内的这刻,楼外的空间,骤然生成一枚枚玄色符文。一股无行的力量,将诸人都排斥之外,

    嬴完我眉头大皱,下意识的就欲将之打破。可随即就发现,这阵法威能浩大,漫布着整个后山。

    此时的感觉,就好似他一人,正在跟这整座白云山对抗。仿佛是蝼蚁,在试图撼动大象。

    孔殇则是一声轻哼,手中一面旗幡显现,上蕴五色灵光。可最终他还是作罢,收起了这件法宝。

    以五色神光刷落,必定可以破除这法阵禁制。不过他已望见嬴月儿,随同嬴冲一起,走入了进去。

    对于嬴冲这个义女的实力,他还是颇为认可的。有此女跟随,无论出什么样的变故,他们都可反应过来。

    且看来这白云观,也似并无敌意。

    嬴冲也同样注意到了,却并没怎么在意。这毕竟是白云观的地盘,而这家当朝国教,也并无向他下手的理由。

    唯独嬴月儿与嬴小小也能进入阵中,让他颇为惊奇。后者是他的共生灵兽。那么前者,又是因何缘故?

    嬴冲随即就哑然失笑,此时还要想是何缘故?他不早该清楚了?

    一楼空无一物,嬴冲直接往上攀爬,到最高七楼之时。他体内的炼神壶却突然有了反应,那壶口就好似敞开了一般,正在疯狂的吸收这里游散的时序之力。

    里面的叶凌雪错愕无比,直接以神念与他说话:“发生什么事了?壶里面好浓郁的宙光。”

    嬴冲一声失笑,心知这是叶凌雪研究的成果之一。他妻子虽还未能破解炼神壶的虚空传送之法,却已可将神念散发于壶外虚空。

    此事三两句解释不清,他便有意将叶凌雪放出来,让她自己看看外面的情形。不过却被后者拒绝,说是这个时候,壶中的一切法禁都已全数敞开,正是她参破里面虚空奥妙之时。

    摇了摇头,嬴冲便又仔细往眼前望了过去。这第七层同样空旷,只有那最中央处,有一道人盘坐。肤色淡金,不似生人,就好似用金银制作成的神像。面貌则与他记忆中的相同,长须及胸,五官清隽,白眉垂肩,一派仙风道骨——除了那肌肤的色泽之外,一切都好似数年前天坛郊祭之时。

    嬴冲先定定的看着,眼神不解,他实不知自己,是何时与这位有了缘法。须臾之后,嬴冲的目光,才移向了他处。只见这位放在膝上的手中,赫然有着一片玉色粉末。此外在守正的身前,另还摆放着三件事物,只是外有一层青光弥漫,看不清这三件东西的具体形状。

    那些玉色粉末,多半就是所谓的玄宙天珠了。他曾听人说起,此物随守正道人之死,而化为粉末。

    可另三件,又是何事物?

    想及那小道人说起过‘祖师遗留之物,就在这楼内,殿下可自取之’这句,嬴冲心中微动,走到那守正的身前。然后以对长辈的礼节,恭恭敬敬的拜下,向守正道人叩了三个头。

    这一礼,他是心甘情愿,守正道人乃是年寿一百七十岁,镇压了大秦上百年国运的国师,是真正德行高深的前辈高人。且他也曾听过传闻,昔年他的父亲嬴神通,也曾受过这位的指点,

    除此之外,那安王能来到这个时代,多半也与这位有关。

    这一礼之后,那青光果然随之消散。里面显出了三件灵光氤氲之物,使得嬴月儿,立时发出了一声惊喜的欢呼。

    “竟然是半步神元阶的动力源!”

    嬴月儿直接就探手一招,就将一枚拳头大小的银色圆珠,取在了手里。

    嬴冲看了一眼,也是目现喜色。那确实是半步神元阶位的动力核心,怪不得嬴月儿会如此欢喜。

    这丫头现在用的动力源,也只是介于乾元阶与仙元之间而已。炼神壶内的那具身体里,倒是有着皇元阶的动力核心,却没法从壶内取出来。

    只这件这东西,就已价值连城,可使嬴月儿的实力,提升六到七成以上。那么其余两件,想必也不是寻常事物——

    心中期待,嬴冲又再次注目,看那守正道人的身前。才发现那赫然是一个钵盂,一面仿佛是令牌般的事物。

    钵盂里面,装满了淡金色的液体——那应该是血液,只因嬴冲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至于那令牌,则是满刻着古朴的箓纹,似有一龙一凤,交缠其上。(未完待续。)

四五四章 摘星异变

    嬴冲首先将那令牌,抓在了手里。只因他感觉这东西,有些熟悉。那令牌上的图形,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必定是与自己有关之物。

    然后这东西入手时,他才发现这并非是令牌,而是一个仿佛机关零件般的事物。

    “到底是什么东西?”

    嬴冲正觉奇怪,随后他就心中微动,将这令牌‘塞’入到了‘摘星’的灵戒空间内,

    然后那灵戒虚空中的神甲,立时就开始了变化,胸前一层层的零件伸缩展动,最后将这枚‘令牌’,纳入到了最核心的部位。

    而此物一入摘星甲之内,嬴冲就感觉到这具神甲中,似发生了一种奇异的变化。

    可到底变化在何处,他还需穿上摘星之后,再做尝试。此时只是心道果然,那令牌上的龙凤箓文,与他的,果然是一模一样,

    嬴月儿也发觉了这变化,而恍然大悟道:“我记起来了,父王曾说过守正道人,正是这摘星神甲的炼制之人,”

    ——天位神甲到了乾元等级,就非是匠师能够插手的,哪怕是天工大宗师一级,也是难以办到。最多只能设计出图纸,然后配合那些玄天境,甚或权天境级的玄修炼制,

    所以坤元神甲只是三十五万金,而乾元则是三百五十万,仙元甲则高达二千五百万金。

    “确有此事!可——”

    嬴冲陷入凝思,他也知此事,摘星甲的炼制者正是守正。可关键是这甲的一件关键零件,为何会在守正的手中?

    百思不得其解,嬴冲只能先暂时放下这疑惑。

    “月儿,你把小小她放出来。”

    嬴月儿闻言点头,须臾之后,就有一个银白的面团,出现在了她的手中。这小家伙之前因试演剑典而太过疲累,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这时被嬴月儿唤醒后,先是迷迷糊糊的变化出一条金色小龙。可随即就精神大振,身躯腾飞而起,直往那钵盂方向飞了过去。之后这小家伙,就小心翼翼的,将那些金色血液,吞吸入口中。

    一滴之后,就会停顿片刻,彻底消化融合之后,才会吞吸另一滴。

    同一时间,嬴冲也通过了心灵感应,知晓了这金色血液到底是何事物。

    “妖圣之血么?”

    嬴冲面色凝然,妖圣是指达到皇天境的大妖。且神兽血脉与修为境界,缺一不可。

    只有中古与上古时代才存在于世,当世之中,已见不到了。且这妖圣之血的来源格外不同,不但那位的肉身格外强横,更具盘古血脉。

    此外这些血,是那位在抗击道劫之时所溢,故而内蕴天道劫力。

    嬴冲不用想都知道,这东西对小小的助益,是何等的巨大,

    所谓的‘盘古血脉’,并非就说这妖圣,乃是传闻中开天辟地的‘盘古’子孙。而是意指这位,血脉接近于太古,最古老最源初,传闻中所有生命起源之时。这才两次大灾变的后世,已经很难见到了。

    此外也不知是否巧合,嬴小小的记忆中的那本上古剑典,同样有着‘盘古’二字。

    不过这情形,也与他预料中的相符。守正道人留下的这三件‘礼物’,刚好是分赠予他们三人,每人一件。

    这位曾经的天下第一人,莫非是对他们的到来,早有预料?

    嬴小小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将那钵盂中的血液,全数吞吸。连钵盂的内壁都不放过,伸出小舌头将之舔干净,然后这小东西,就陷入到了沉睡中,

    这段时间内,嬴月儿是迫不及待的进入到炼神壶内,为自己更换动力核心的而嬴冲则是招呼出了他‘摘星’甲,研究他这具神甲的变化。

    才刚一着甲,嬴冲就觉心惊,发现这‘摘星’的元灵属性,与以前截然不同。

    以往的‘摘星’甲,是地地道道的土行神甲,可招引星辰之力。每当夜间,摘星的实力就可大幅增长,几乎直追半步神元。

    可这时候,嬴冲却发现这甲的力量,竟与他的丹阵相仿。水与火,土与风,虚空与时序,彼此对立循环,以及大自在玄功蕴生而成,最核心的雷——

    那正是先天八卦中的乾、坤、巽、艮、坎、离、震七种卦象,只独独缺了与雷相对应的兑。

    兑为泽,本就是不存在。象征着虚数,是由所有的事物交流混合而成。

    故而这神元甲内,已可说是衍生出了完整的八卦之形,与他体内的丹阵,隐隐呼应。

    除此之外,那星图中的‘龙’与‘凤’,此时也被彻底的激活,此时正如阴阳太极鱼一般在旋绕着。前者阴生阳,后者阳生阴,不但上应群星之力,更是在呼唤着他体内的二种血脉。

    “怎么可能?”

    嬴冲初时沉迷其中,体会着这前所未有的强大。感觉一身的真元法力,都在急速的飙升。体内的丹阵,正急速的循环运转着,体内的血脉,也在奔腾涌动。

    可他随即就面色微变,眼神震惊不可思议。心想那守正,怎会知他的外丹性质?

    这摘星神甲的完整状态,竟仿佛似专为自己量身打造一般——

    此甲是九年之前,嬴神通受封安国公时,由天工坊负责设计图纸。可在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来奇怪,他只听说是守正道人,最终将摘星神甲炼制成形。却从没听说过,这尊甲的设计者,究竟是哪位——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嬴月儿才又借他之力,从炼神壶中出来。然后显摆似的,在嬴冲面前转了个圈。

    “看看,是不是更漂亮了?是母亲大人她,亲手给我设计的呢!”

    初时嬴冲未觉有异,被提醒之后才发现,嬴月儿身外,似有一层若有若无的七彩灵光。将月儿的身姿,衬的宛如仙子。

    嬴冲不禁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这个丫头,得了半步神元阶的动力源,结果却把那多出来的灵元,用在了外观上么?

    他发现叶凌雪与月儿,还真不愧是母女,在这方面一脉相乘。战力如何可以不在意,可却一定得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说来连他那位仙姨也不能免俗,就只比凌雪与月儿稍好一些而已。

    “半步神元阶的动力源,难道就这点变化?”

    “母亲说了,女孩就该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月儿一声轻哼,接着又全力挥舞了两下拳头,神情略显沮丧:“不行,这具身体撑不住,还是需要小小她帮忙。”

    接近神元阶的动力源,的确是非同小可,只这两拳,她就感觉浑身快要散架了。

    “放心!再过半月,沈万三就可从魏境返回,据说这次,有不少好东西,”

    嬴冲眼中略含期待之意,不止是因为沈万三手中,那十余尊墨甲的货款。更因这位,从关东为他带来的一的零件。

    这次情形不同,以前卖给月儿的那些,不过是三四十两纹银一个。可此番沈万三淘换来的,却是一些由魏境玄修,选出来的真正‘精品’,每一个零件,都价值白金。

    除此之外,这位还为他带来了七尊有主的廉价墨甲。

    ——这些东西,无一不是令嬴冲,翘首以盼的。

    “是沈叔叔啊?”

    嬴月儿的脸上笑开了花,想到待沈万三回归,自己就又可换过一副更好的身体,就把这‘叔叔’二字叫的清甜。

    嬴冲胸中略觉郁闷,可随即就又收束了心神。先是小心翼翼的将守正道人手中,那些白色的玉质粉末收集好,放入随身的虚空袋内。

    之后又带着嬴月儿,一起在这位面前再拜了拜,以谢长辈之赐。

    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时辰,也是该到离去之时了。否则外面的许褚与孔殇,搞不好会直接破门而入。

    之后下楼时,嬴冲却依旧是神思不属。这一次白云观之行,他心中的疑惑,非但未被解开,反而更增了一条。

    就只这一身实力,增加了不少。神甲是否与功体相合,直接决定着一位修行者的战力高下。

    虞云仙如非是得手‘含象’,实力也不至于一举冲击到了接近上镇国级。之前嬴月儿没有了神甲‘妖焰’,哪怕有小小相助,也无法达到伪镇国。

    而他嬴冲,有了如今的‘摘星’在手,那么哪怕没有了邪樱,实力也依然可直追月儿,战力不会差太多。

    他更看到了摘星甲,晋升入半步神元甲的可能——

    仙元神甲的最低造价,是二千五百万金,而半步神元甲,则是一亿两千万金以上。

    故而自始帝以来,大秦有国公四十七,世袭郡王却只四家。

    前者或覆亡,或绝嗣,如今只剩下了九家;而后者一直传承不断,只有一家因绝嗣之故,断绝了传承。

    以往嬴冲并未有继续提升摘星之意。哪怕他明知其余三王九公,都在背地里不同程度的强化了传承墨甲,也不打算在这方面下功夫。

    可是那面融入的‘令牌’,那全新的摘星,却使他看到了可能。

    具体要多少银钱,嬴冲还不知晓,需得寻天工坊的泉叔为他评估。可他却可断定,摘星提升半步神元,绝对花不到五千万金。

    除此之外,就是不安。玄宙天珠真的已碎了,那么九月与吴不悔降临此世,还有何意义?(未完待续。)

四五五章 天珠之秘(二更)

    从这座楼阁中出来后,嬴冲果然又带着众人,在这白云山附近的名胜景致,游览了整整半日,这才踏上了回程,

    而他感觉不安对不住的后果,就是在回程之时,将玄宙天珠的事情,单独告知了九月与吴不悔二人,

    甚至唯恐二人不信,还取出了一些玉质粉末,给二女辨识。

    “总之就是如此了,一年前本王听闻了此事,到今日才终于证实。”

    九月却是神情怪异的,与吴不悔对视了一眼。而后吴不悔啧啧一声惊叹:“真的是玄宙天珠!这一枚应该是出自三千年前吧,本该在三千年发生的那场龙争,不是被终止了么?”

    三千年前?

    嬴冲心中不解,可他面上却仍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言语傲然:“你们二人是为争夺玄宙天珠,了断过往执念,而降临此世。可如今天珠已碎,本王已不能助尔等——”

    一边说着,一边心里后悔的快要滴血。心想嬴冲啊嬴冲,你怎就这么蠢?

    可这出自三千年前又是何意?

    九月却未等他说完,就噗嗤一声轻笑:“殿下的大自在,已经是入了第十重了吧?想必意神决的修为,也很不凡,使大自在玄功得以升华。居然能克制到现在,不得不说,殿下的心念意志,可真是坚韧,居然能镇压到现在,比我夫君当年,还要强上不少呢。”

    “邪皇传承,大自在玄功么?”吴不悔眯起了眼,而后也似笑非笑。

    嬴冲则是一脸的懵懂,完全不明其意。

    “大自在玄功到一定境界之后,就控制不住自己行为,便是我那夫君,也曾经经历过的。”

    九月先解释了一句,随后反问:“殿下大概是不知道,这玄宙天珠的真正来历吧。”

    嬴冲面色凝重,微微颔首:“确实是不知!”

    他只是从嬴月儿与这二位的口里,得知玄宙天珠一事之后,特意去调查了一番。

    可嬴冲本身并非是玄门中人,能看到的道典有限,只知玄宙天珠此物,能够操纵时序,有着种种不可思议的奇能。

    “果然如此。”

    这次说话的是吴不悔,这位同样是眼含笑意;“你那宝贝女儿,难道没告诉你?据我等所知,玄宙天珠乃是十二件神器争斗后的产物,每一次大小龙争之后,都会有新的玄宙天珠出现。”

    “什么?”

    嬴冲瞳孔微凝,心中震惊:“也就是说,这世间并不只有一枚玄宙天珠存在?”

    他目光同时看向了嬴月儿,后者却一副坦荡荡的模样,眼神似在对他说——你又没问!

    “确实是不止一枚,尽管其中九成九,都已在过往的岁月里损耗掉了。且每一枚玄宙天珠的特性,都有不同。”

    九月微蹙着眉头,猜测道:“我猜三十年后,你得到的那枚玄宙天珠,能力应是特别强大的一枚。且那位安王,很可能已得手六件以上的神器,距离祖龙之争胜出,其实已不远了。”

    吴不悔又为她补充道:“十二神器中的每一件,都代表着过往岁月中的圣人道祖。得手六件以上的神器,也就是聚集六位圣人道祖之力。此外还有很多人怀疑,那些玄宙天珠,其实都是那些沉睡了的圣人道祖之力量显化。合六位以上圣人之力,而其余的圣人不做抗拒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回溯这三十载时光。这就等同是牌局清洗,重新来过,他们不会不同意的。”

    嬴冲心中波澜起伏,难以平静:“那么这些圣人道祖,留下这十二神器的目的,又是为何?”

    “此事我也不知!不过我那夫君曾说,那很可能是他们道争的手段。只是十二神器的争斗,就导致天地灾变,那么圣人间的争斗,又将是何等的可怕?”

    九月对此,确是一知半解,神色迷茫:“总而言之,殿下无需为这玄宙天珠担忧,待得这场龙争进入终局,它们自然会出现的。”

    吴不悔神情凝重的提醒道:“还有一事,最近我看诸国史册。发现三千年前,便该是一场龙争。可却因莫名之故,被人阻止镇压了。而能干扰龙争之局的,也就只有同为圣人的存在。在这灾变之后,灵元暗灭的岁月中,居然还有圣人出现,真正是不可思议,”

    嬴冲先是不解,片刻之后,才会过了意:“也就是说,这次龙争中,很可能会出现第十三件神器?”

    “确有可能。虽然我不认为灾变之后,还有人能够锻造出一件全新的神器,可仍需小心。”

    吴不悔说到此处,又忍俊不已:“感觉现在的殿下,好生有趣。”

    “确实!比以前诚实多了。”

    九月唇角微挑,似笑非笑:“玄宙天珠破碎之事,殿下一年前召唤我等时就已知道了,却一直隐瞒到现在。要不是这大自在玄功修行有成,良心过不去,大概是不会对你我二人说起的。”

    嬴冲一声冷哼,只觉额角的太阳穴一直跳动。心想这事,也确需解决,否则自己以后,真不知会做出什么样的荒唐事情出来。

    “其实我倒有个建议,殿下你不妨抓大放下,大事精明,小事糊涂。需知殿下的意志固然坚韧,可堵不如疏。似这样积累下去,更糟糕的事情都会发生,真的会误事——”

    九月还未说完,就是面色大变。蓦然着甲在身,飞空到七十丈外,长弓指向了云层,引而不发,

    孔殇也几乎同时反应过来,亦是招出了神甲玄鸟。随后就立在了九月的身前,做出防御之态。

    嬴冲错愕,仰头上望,然后他的龙视术,就发现那上空云层中,有一位独眼的儒生矗立,宽袍大袖,身姿修长,相貌堂堂。

    这不发现则已,一发现这位的踪影之后。嬴冲却觉浑身上下,所有的血肉,每一分意念,都在沸腾,在向他示以警兆。

    不但那无与伦比的惊悸感,笼罩心灵。他眼中的世界,也在变化着。只须臾之间,他的龙视术视野中,就只剩下了这位存在——其他的所有一切,都被排挤了出去,彰显着那霸道到了极点的存在感。

    “太学主——”

    嬴冲见过这位的画像,可其实已无需辨认五官,当他感应到云空中那位气息开始,就已知对方,必定是太学主无疑。

    嬴完我的神情,亦是难看之至:“这个人,为何在此?”

    他有些担心留在驿站里的嬴宣娘,即便那处,还有一位绣衣卫的镇国坐镇。

    心想那白云观主玄光真人与侍卫总管越倾城,还有大秦的数位上镇国,难道都是废物吃干饭的不成?

    竟然让此人,潜入到了咸阳附近——

    那位独眼儒士,似完全不在意九月的长弓遥指,只是为众人提前发现他的存在,而略觉讶异。以那睥睨众生的视线下望了一眼,然后就步空而下。

    仅仅只这一步,嬴冲就觉身前三尺的虚空,开始扭曲。他身边嬴月儿,也早已备甲在身,嬴小小亦已苏醒,此时毫不犹豫,就对着这一片虚空刺出。(未完待续。)

四五六章 霸主太学

    火焰狂卷,嬴月儿这一枪合二人之力,又是二者实力俱皆大进之后。一枪刺出,已显镇国气象,且枪意霸绝,一往无前。

    那虚空中,传出了一声轻咦。而后众人就只听‘锵’的一声重响。嬴月儿的身影,被一股沛然不可敌的巨力,弹飞到了百余丈开外。

    不过这一枪,到底还是阻住了太学主的脚步,未使其直接临至到嬴冲身前。只能在三丈之外破开虚空,现出了身影。

    也就在这刻,上空中的九月连续开弓,一连九箭飞射而出。那九点纯黑色,吞噬扭曲了这片天空中,所有的光线,然后众人只觉视野一暗。不止是无法视物,神念也感应不到周围的一丝一毫。

    直到须臾之后,这附近的光,才终于恢复如常。众人仔细注目时,发现那太学主,已经退至到了一千丈之外。右手执着一枚玉圭,而右臂之上,则是往外渗着鲜血。

    不过这伤势应该不重,只须臾间就已止住了。

    太学主对此,似也浑不以为意,只是神情淡然的,看了九月一眼。

    “这是,射日神诀?”

    墨甲中的九月不答话,依然长弓遥指,手稳如山。

    太学主不满意的摇了摇头,随后就又把目光,转向了被安国府诸多权天级护卫着的嬴冲,

    可这位却已不再动手,只深深看了嬴冲一眼,目光似笑非笑,随后那身影就已化为云雾消散。而只须臾之后,又有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太学主原本所立之处,

    嬴冲认得,那正是越倾城,这位先眉头大皱,随后歉意的朝嬴冲笑了笑,就已跨空离去。从头至尾,竟是来不及与他们说上一句。

    待得片刻,这里残余的灵元风暴,尽皆平息。在场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难看之极。

    嬴完我神情凝重,紧紧的握着马缰。可他脚下的那批龙驹,却已瘫软在了地上,再站不起来。

    许褚的脸忽青忽红,方才那一刻,当太学主到来,他被那气势震慑,浑身都无法动弹,哪怕一个手指都不能。这使得他,羞愧到无以复加。

    左天苍则是唇角溢着血丝,他战斗经验丰富,心知机不可失,只有全力以赴才能为众人与自己谋得生机。故而九月连续九箭射出时,他也同样扑击了过去。可结果,却是受伤而返,只是交手时的元力震荡,就伤及肺腑。

    便连孔殇,亦是神情凝重,若有所思。自忖他如至权天位圆满,可以稳胜太学主一筹。

    然而在这个时代,本不该有这样强力的人物现世。

    而空中的九月,更是第一时间就飞落了下来,将墨甲解除,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庞。

    她的修为经历这数月时间,早已攀升到了玄天圆满的境界。可这落日九击,还是损耗了她超过三成的元气。

    而就是这三成的真元,以上古绝式‘射日九击’全力九箭,却只是让这太学主,受了些轻伤。

    “这就是太学主?”

    九月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滴嬴冲赐予的妖元灵露放入到了口中,尽全力恢复着体内的元力。

    “果然了得,虽无墨甲,可刚才至少动用了两件圣器。玄法上的造诣,却是远超虞云仙。”

    嬴冲心想这‘伪开国’,自非是现在的虞云仙能比。他的仙姨,玄法未臻至圆满,武道亦未至权天,法宝残破,并无圣器在手,哪里可能是这太学主之敌?

    “确实是超凡脱俗。”

    孔殇亦是一声轻哼,语声沉冷道:“如非是那位越倾城及时赶至,我们这里在场所有人合力,都挡不住他五十击。”

    这个数字,可能还有些高估。只因他猜测,那太学主多半还隐藏了些实力。

    这位真要是全力施为。那么哪怕他们这边再加上一个嬴冲,估计也撑不过一刻时间。

    毕竟太学主此人,严格说来,已可比肩他与九月,是同一层次之人。错非是天地间的元力限锁,这位只怕早就踏入到了皇天位,且是皇天位中的佼佼之辈。

    “在大秦境内,有那两位在,他没可能随心所欲!”

    嬴冲面色阴冷,已经有些后悔,放任虞云仙离去了。有这位在,几人合力扛住此人两三百击,还是能办得到。

    可这次的闭关,对虞云仙而言至关重要,他不能不近人情。

    今日之事,却是给他敲响了警钟。嬴小小的‘革新’之事,他需尽快着手了。

    月儿口中的‘人形兵器’,他也要尽可能完美的,将之打造出来。

    需知差之一线,谬之千里——那太学主是何等的威势,他已见识过了。如不能将那太上剑典的威能,尽可能激发出来,可未必就能如他所愿,可以抵挡那位半日时光。

    希望这次沈万三,不会让他失望。

    “总而言之,先回驿站再说。”

    当嬴冲话还未说完,嬴完我已第一个腾入空中,身化红芒,发疯似的,往那驿站方向疾赶过去。

    众人亦紧随其后,陆续御空而起。便连嬴冲,也是招出了摘星,借墨甲之助步空而行。

    至于他们身下那些龙驹,因被太学主的神意威压,完全摧垮了意识之故,都已神智全消,与死亡无异,此刻也只能丢弃在此间。

    疾赶了大约一刻钟后,远处的驿站,就赫然在望。嬴冲远远看去,只见那边一切如常,并未有异况发生,不禁长舒了口气。宣娘她能没事,实是再好不过了。

    回到驿站,嬴宣娘果然是安然无恙。驿站内,两位从属于皇宫与绣衣卫的镇国,亦同样无事。

    又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王承恩匆匆赶至。见面之后,这位就上下打量着嬴冲,见他确实是毫发无损,才神色庆幸道:“让殿下受惊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方才听闻殿下遭遇太学主,咱家可真被吓坏了。殿下能安然无恙,实是天佑大秦。”

    嬴冲闻言,却微一凝眉,冷声斥道:“难道这太学主,我大秦真就无可奈何了?连稍加限制都做不到?”

    这太学主,他自己倒是无妨,可他麾下部众,还有嬴宣娘与嬴完我这一应人等,却迟早是要去各方上任的。

    他总不可能每一位,都安排个四五位权天境随身护卫。且不说现在的安国府,并无这样的财力,即便有,四五位权天也未必就能挡得住这人。

    “太学主已与那位西方大帝联手,不太好对付。方才就是那位西方大帝,动用了一件密宝,使太学主暂时得以脱身。”

    王承恩无奈一笑:“不过殿下,倒也无需担忧他们肆意妄为。需知朝中凡为官七品以上者,皆受我大秦国运庇佑。这反噬之力,他们承担不起。”

    嬴冲闻言,却只嘲讽的一笑,他倒是在道书中,看到过这样的说法。修道之士,对朝廷官员与皇族下手,会遭遇反噬。

    这所谓的国运,应该与那‘天意’,还有草原中的日月天,大有联系。

    可数月之前,他嬴冲一人,就连续遭遇了数次刺杀。更有虚无极,连续杀戮秦官而逍遥十数载。

    显然这所谓的国运庇佑,也不是没法绕过的。

    “殿下还是担心太学主,会对其他人下手?”

    王承恩察言观色,就知嬴冲之意,当下笑道:“此事倒是无需担忧,太学主此人,看似是疯狂,可其实极其理智。除非那位,一点都不在乎鲁国太学,否则不能没有顾忌。那边真要敢这么做,我大秦自然也能毁了他的所有一切。且代劫之法,也不是他想用就用的。圣上他亦早已有备,宗正嬴高大人,已执掌黑龙令,容不得他二人放肆。更何况这位,如今还有伤在身。我听越总管说起,这一次多亏了贵属。他才能与宗正嬴高大人联手,将太学主击伤。此战之后,那位估计会蛰伏一段时日——”

    说到此处时,王承恩的目光,又向九月看了一眼,目含惊叹佩服。

    他在北境时,就与这位并肩作战过。那时还只觉这位镇国神射,箭法超绝于同阶之上,武安王殿下真是捡到宝了。

    可没想到这位,居然还有能力,伤到太学主。也正是因那位有伤之身,嬴高与越倾城二人,才有机会捕捉到太学主的形迹。

    可惜的是最后功亏一篑,此人早就留下了后手。终还是被其成功逃脱,再次消声匿迹。

    “他受伤了?”

    嬴冲微一挑眉,之后那烦躁的心绪,瞬时就平静了下来。

    至少那太学主,也为今日之事,付出了代价。

    “确是受了伤,且伤的不轻,受了守正道人遗下的三道太清紫箓雷符,必定要旧创复发不可。数月之内,这位都难恢复。”

    王承恩说完之后,却又提醒:“不过殿下仍需小心,毕竟这世间,仍有许多强压伤势之法。”

    嬴冲微微颔首,这个不用王承恩说,他也知道。无论如何,他都需在两个月内,拥有对抗太学主的实力。否则——

    当日送走了王承恩,嬴冲就又全力投入至‘盘古剑神经’的参悟。

    只是当傍晚时分,嬴冲却又接到了一张拜帖。

    ps:有个不好的消息,外公那边传来病危的消息,正在抢救。开荒本来已偷偷准备了2万多字,准备十月初爆发的。可结果。。。。

    总之看情况吧,我现在会保持更新,但时间难以确定。可外公去世的话,肯定的断更一段时间。抱歉了,大家!

    另外再求下推荐,自从攒稿以来,成绩好惨啊。(未完待续。)

四五七章 献捷大典(二更)

    自从嬴冲返京之后,前来城外驿站拜访之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武安郡王府权势喧天,族中三位柱国大将军,在北境四州,几乎只手遮天。此时咸阳朝中,多得是想要攀附之人。

    可绝大多数,都被嬴福推拒了。一些人是没有见得必要,还有一些则是因嬴冲暂时无暇他顾。

    哪怕是出身冀宛二州的族人与‘宗党’,也是延后了几天,准备待他回府之后再设宴邀谈。

    只有同党中,那些三品以上的实权的人物,还有嬴冲的三个酒肉兄弟,才被嬴冲特意吩咐,无需阻拦。

    前几位,他早在初至咸阳时就已见过了。甚至那谢安及郭嘉魏征几位,也都照过了面。至于薛平贵及周衍等三人,却都未来此打扰,只说是待献捷大典之后,再来寻嬴冲玩耍。

    按说嬴福,是不会让人在这个时候,来惊扰他的。可此时驿站外等候的那位客人,身份格外不同。那拜贴之上,赫然是‘裴叔业’三个烫金大字。

    ——当朝礼部侍郎,尚书仆射裴宏志的长子,无论哪个身份,都令嬴福不得不慎重以待。

    可嬴冲拿着这拜帖,却觉太过巧合。太学主拦路截杀后才不到两个时辰,这裴氏之人,就已出现在了他居住的驿站门外。

    即便这二者间没有勾连,可在这两个时辰后,那东河裴家之人,也早该知道他被太学主刺杀的消息。

    真要是带着善意来拜访,这个时候,就该知避嫌——

    “原来如此!”

    嬴冲一声冷笑,随后就将这张名帖,烧成了飞灰。

    太学主示威在前,东河裴家拜访在后,这二者间岂能没有联系?

    这是先兵后礼么?真当他嬴冲,是被吓大的?

    他料到这裴叔业来访,必定是为天圣帝清查田亩一事。可嬴冲却已没了与这位见面的兴趣,不但没有,反而怒火中烧。

    “去对裴叔业说,本王瞧他不顺眼,让他赶紧给本王滚*蛋!”

    “殿下,这不妥吧?”

    嬴福神情错愕,需知世家之间的交往,彼此间无论再怎么仇深似海,在面上总还需维持着几分礼仪。

    似嬴冲这样,那就完全是与东河裴氏撕破面皮了。就等于是将对方的脸,放在脚底下踩,从此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敌。

    “即便殿下不愿见,打发他回去就是,难道真要这么说?”

    “这王府什么时候,轮到你嬴福做主了?给本王原话转告!”

    嬴冲铁青着脸,他也知自己现在,有大自在玄功的影响,不过他却并不准备压制。

    就是要这么**裸的告诉那裴家,他们玩的那一套,自己不会在乎。

    太学主要取他性命,就只管来便是。要让他嬴冲低头,绝无可能!

    嬴福唇角微抽,不过他现在对嬴冲的崇拜,已不下于对故安国公的敬佩。

    心想殿下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便是,当即就是一礼:“谨遵殿下之命!”

    之后只是须臾,那驿站之外,就传出了一股惊人的元气震荡。嬴冲不用看,就知是陪同裴叔业的那位权天境强者。只是他对此也早有准备,驿站内七八位权天级,怎么都不会吃亏。

    果然仅仅片刻,那元气震荡就又平复了下去。

    满意的一笑,嬴冲的意识,再次回归入炼神壶中。而此时就在驿站之外,那面相三十余岁,身着紫袍的裴叔业,正眼神异常阴翳的,望着那驿站之内,

    而在他身边,一名浑身红袍的中年武修,亦是双目喷火,死死按着右臂处的刀伤,怒意填膺,却又只能强自忍耐。

    “大人没听清的话,那么小的再说一次。殿下他让小的转告,他瞧你不顺眼,让你赶紧给他滚蛋。”

    嬴福再次一字不差的复述,生恐对面听不清,几乎是一字一顿,务求清晰。

    而裴叔业也嘿然一哂,将眼中的情绪平复了下来:“那么也烦请转告贵主人,今日之赐,裴叔业不敢或忘!”

    道完最后一句,裴叔业转头就走。而那中年武修,则是冷冷看了嬴福之旁,那位一直淡然处之的孔殇一眼,随后亦是一声轻笑,紧随着裴叔业的脚步离去。

    可此时无论是主是仆,都仅是面上的平静。那一身怒焰,几乎已化为实质。

    “这真是殿下,让你转告的?”

    九月从驿站中走出,语声无比惊奇,不过她眼中的意外之色,其实少得可怜:“不过以殿下他现在的状态,也难怪了。以后这种事情,只怕还会有许多,够我们受的。”

    孔宣闻言,则是目现阴霾:“然则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事。”

    昔年的纣王,亦是将大自在功修到一定程度后,做出了许多荒唐之事。

    可那因大自在玄功导致的胡作非为也还罢了,无关紧要。可关键是纣王他正因此故,屡次决断有误,才导致最终败局。

    真不知君上他,是否能够把持得住?

    而嬴福闻言,则是一阵惑然,不解这二位,到底是在说什么——

    ※※※※一日之后,献捷大典如期到来。嬴冲穿上了朝廷赶制的五爪龙袍,整个人被打扮得花团锦簇也似。随后又骑上了外观最威猛的翼龙驹,被无数衣甲鲜明,武装到了牙齿的士卒簇拥着,来到北城门口。

    这里早就有了四十个整齐的千人方阵,在这里等候。亦都是一身明晃晃的甲胄,骑着一个半人高的龙驹,气势威武雄壮。除此之外,后面还有近两万人的匈奴俘虏,被绳索捆拉着。

    嬴冲看了一眼,里面除了最前方四个方阵,是他数月前打发到咸阳参与献捷大典的破虏军旧部,还有两千人,是出身元州府军之外,其余都与他没什么关系。

    ——不过今日这一场,他与他的部下,本来就是为充当被人观赏的吉祥物来的。

    倒是礼部与鸿胪寺,这次确实是废了心思。清水洒道,黄土垫地,沿途的树木,也都蒙上了锦缎。北城方向的那些流民,也被提前驱赶远离,一派清明盛世般的景致。

    嬴冲心中腹诽,想到有这钱,还不如多换些米粥,去赈济那些吃不上饭的灾民。

    可他腹诽归腹诽,却知这装点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从数年前大秦兵败关东以来,国朝太需要一场大胜,以振奋民心士气。

    随着嬴冲到来,位居于所有方阵之首,四面八方,瞬时响起了一阵雄壮的鼓乐声。

    嬴冲策着马,维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随着那仪官的指引,往那城门方向行去。

    初时他是百无聊赖,精神也有些不济。可当进入城门的刹那,却是不自禁的精神一振,只听里面一阵阵的欢呼声,正似滔天巨浪般汹涌澎拜而至,几乎将人的耳膜震烈。(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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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邪皇介绍:
天圣二十七年九月十七,当安国公世子嬴冲在咸阳城勾栏巷被天外陨星砸晕的时候,大秦国师守正道人手持玄宙天珠坐化于城外白云观内。 ——这是一个关于纨绔的故事,一个关于万古邪皇的故事。纨绔邪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纨绔邪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纨绔邪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