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纨绔邪皇TXT下载纨绔邪皇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纨绔邪皇全文阅读

作者:开荒     纨绔邪皇txt下载     纨绔邪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二七章 突破天位?

    ps:新的一周到来,亲们别忘记推荐票哦,求票求订阅求支持。还有最近有点卡文,大家容我调整下,剧情通畅了再爆发三更。

    ※※※※

    “问题大了,不过是好事!“|

    嬴月儿也顾不得费惊神与血祭了,直接闪身道嬴冲面前,用手指点着嬴冲的眉心,仔细感应着,而后呢喃:“还真的突破了,意神决第二境!”

    意神决共有三境,第一境有九个层次,对应武道九阶。第二境,大约就相当于小天位到大天位之间。

    且看起来,嬴冲还不像是刚刚突破的模样,这家伙的神念,极其的强横,竟已不逊色许多中天境玄修,应该是到了意神决第二境的中品境界。

    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仅仅一夜,就连续跨过了数个台阶。

    嬴冲则更加不解了:“突破之后,除了假脉之外,还有何好处。”

    “自然是天位!”

    嬴月儿神情兴奋:“神念外放,是所有天位练气士的特征,意味着打破天地玄关,元神出窍。而你现在修行的意神决,就是元神出窍,甚至玄牝之门的捷径,可不单单只是凝聚假脉而已。”

    见嬴冲微一挑眉,他已明白月儿的意思:“捷径?也就是说,我现在就可顺势突破天位?”

    嬴月儿又摇头解释:“自然不可能是现在!不过几天后就是你结婴之期,可以作为突破的期冀。那时我有办法,让你一步成就天位。嗯,就是花钱多一些,要大约一百三十万金的药材。你这一世,居然首先成了灵仙境的玄修,可真是古怪。这人世间的造化,果真奇妙,”

    “真的能突破天位?”

    嬴冲的眼神迷茫,心想他这辈子,居然也到了登顶天位之时了么?

    且非是他最擅长的武道,而是玄修一道。

    需知练气士的寿元,可要远长过武修,同样是权天位,这个时代的练气士能活过二百五十岁,可武修则最高也只一百五十岁而已。

    不过随即他就又清醒过来,笑着道:“这确是好事。不过一百三十万金,没必要吧?天位玄修,对我而言,大概也没什么用?”

    他又不修道法,哪怕修成天位玄修,对自身的战力,也不会有太多增加。

    自身的练气修为,看来迟早要突破天位的,只是时间稍稍慢些。

    为了这事,就花上百万金,没必要吧?

    嬴冲也听出来了。嬴月儿说到这最后几句时,语气明显有些心虚。

    这丫头不擅说谎,能突破天位应该是真的,不过月儿多半另有所图,有着假公济私之嫌。

    “怎么没用?突破之后,你那龙力术与云龙隐,就可使用更多次,且调息的时间,也可减去至少四分之一。”

    面对嬴冲质疑的眼神,嬴月儿略有些慌张的移开视线。不愿与嬴冲对视。

    其实云龙隐半刻时间使用一次,还是五分钟(注:古代与分钟对应的时间单位是‘字’,感觉很拗口,所以直接用现代的分)使用一次,对于嬴冲而言,确实没有太多的区别。可只要对母亲大人她有用,那就足够了。

    “百三十万金又不多,且那门秘法完成之后,父王你不但能成天位,对你也好处多多。可恶,我说你到底要不要?错过这次机会,你就只能按部就班修到天位啦!那时我想帮都没法帮了。哼哼,你知道天地玄关有多难突破不?好多人都卡在这里,以后你求我都不成。”

    “百三十万金不多?你这丫头,还真敢说啊——”

    嬴冲唇角微抽,更加的感觉不对劲,月儿实在太殷勤,连‘父王’二字都口不择言的说了出来。

    且一百三十万金不多这话,也真亏月儿说的出来,那可是整整十三套小天位神甲!也可为他招揽至少两位大天位级别的强者入府,岂不比这小天位玄修划算?

    需要这一次鼓风山之战前的所有花销,也不过才百万金而已。而相应的,这次收入可说是微乎其微——

    思念至此,嬴冲却觉心中一阵抽疼,感觉无奈。

    这一战的收获,确实远低于预期。武阳赢氏与天庭四十多个天位,几乎全死在了毒雨之中,而这些人的墨甲,也大多都被腐蚀重创,甚至溶解。

    事后清点,发现只有三套坤元阶的神甲还可使用。这都是关二十七兄妹的功劳,提前出手将那三位大天位刺杀,没让这几具坤元墨甲,彻底损毁在毒雨之中。

    不过三套地元甲,都需要大量的材料与墨石恢复。总计要花上至少四五十万金,还需他炼化里面血脉印记,几乎也就相当于二手坤元墨甲的价格了。

    啊对了!还得论功行赏。不止是关二十七二人,其余几位也同样需酬以厚金。

    相应的是,这次嬴冲最大的收获,就只有张太玄留下的‘含象’神甲。此甲是仙元阶位,造价至少三千万金,是荆州九真观穷二十余代的积蓄打造而成。

    这东西既然落到了嬴冲手里,就自然没有还回去的理由。除非是九真观,拿出价值相等之物来向他换取。

    ——因是宗派功法传承之物,这甲名为仙元,可战力也就是乾元阶而已,大概能换个**百万两黄金的样子。

    不过嬴冲不打算这么做,一来九真观估计拿不出这么多钱,二则因九真观与广成子传承,可谓是一脉相乘。所以这东西,虞云仙也可以用。

    问题是嬴冲暂时无法将之炼化,哪怕是他意神决突破之后也不能。除非是他神念力量,修到了第二境的上品,可以比拟大天境,才或可一试。

    所以暂时而言,这尊三千万金的宝贝,他只能放在小乾坤戒内,日常看看眼馋,其实并没什么卵用。

    其次就是捆仙绳了,这是上古金仙炼制成的法宝,也可价值百万金。不过嬴冲没打算自己使用此物,也不准备卖掉,而是准备交给云真子。

    他打算用这宝贝,抵了云真子的十二年的供奉。需知捆仙绳这东西,也只有在玄修手里,才能真正发挥出威力。

    别看之前那一战,嬴唯我轻易就将这宝贝制住,使之无法为患,可要换成是一位正经的大天位级玄修主持此宝,只怕嬴唯我当即就要被捆住。甚至他的‘云龙隐’,亦难脱身。

    尤其是玄修性命兼修之宝,最是可怕,很难防范,许多时候根本就无法抵御。

    捆仙绳赐给云真子,一来可省下每年八万金,二来也可使这位的实力,大幅度的增长。

    可如今每年八万金对他而言,只能算是蚊子肉了。嬴冲估计自己接下来的局面,他需动用的金钱,至少达数百万金之巨。

    想到光是招揽天位,就得准备至少十套以上神阶墨甲;郭嘉那里,也要至少百五十万金,嬴冲就觉神经衰弱。

    月儿这厮,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为了一个提前进入天位的机会,就花上百万金,嬴冲真心感觉不值得。

    “还是感觉不划算,嗯——”

    正打算拒绝,可嬴冲却忽又想起了一事,心中微动,语气忽转:“能不能过一阵再说?最多我晚些服用灵息洗元丹,结婴之期等到一个月之后。一个月后那些粮也该卖了,你不能总让我借贷,利息很高的。”

    这是想到了之前,他从邪樱枪内,看到的特殊奖励三。这次邪樱枪给他恒定的术法之一,就需消耗海量的法力。

    且月儿此举固然是另有目的,可自己能突破玄修天位,毕竟也是件于己有益的大好事,

    嬴月儿略有些失望,不过到底还是从他这里要到了承诺。她生恐这家伙变卦,还抓起嬴冲的手拉了拉钩:“说定了一个月,不许你反悔!”

    见嬴冲点头,她才又欢欢喜喜的回头去布阵了。

    而嬴冲则收敛心神,继续检查体内的变化,其实已没什么好查的,基本的情况都已掌握了。只唯独还有那内丹阵的变化,让他有些疑惑,捉摸不透。

    可嬴冲到底非是玄修,半晌没看出什么所以然。只知龙丹蜕变在即,而丹阵里的阴阳金丹,本质亦发生了不少变化。可变化在何处,他就说不出来了。

    总之是可喜可贺,只需等嬴冲身体伤愈之后,他这一身实力,至少可在纸面上提升了三倍有多,

    不过在嬴冲想来,他与嬴唯我这一战中最宝贵的收获,应是自己在武道方面的提升

    。几种武道势意,他自信都已能掌握,且有了极大的升华。经过实战的磨练,他对枪法与诸多秘武的掌握运用,亦再非之前可及。

    不过这些,他都暂时无法去体会尝试。只能等到血祭费惊神,使霸王枪恢复之后,再以神念入内,以实战检验了。

    而接下来他的注意力,就转回到了邪樱枪。

    之前他苏醒之后不久,就第一时间看了那‘任务面板’,发现里面又有了变化。

    不出意料,里面又出现了一个特殊奖励,不过却是奖励三——斩杀乾天位妖魔一人,奖励‘妖元灵露’一百五十滴,奖励五阶玄门道法‘涅槃真火’或四阶道法‘幻影术’永久加持一次,二者可任选其一。

    这奖励之丰富,当时就令嬴冲难以置信。一百五十滴‘妖元灵露’,是之前几次特殊奖励的两倍有余!

    而五阶玄门道法‘涅槃真火’,则更让他吃惊。不止是因此术的玄奇,也因此这邪樱枪的奖励,出人意料,异于常规。(未完待续。)

二二八章 涅槃真火

    现在的嬴冲,已不像是一开始在百骨神庭的时候,对玄门道法一无所知。最近他多少读了些道家典籍,知晓了许多玄门练气士的常识。知晓这世间,每个人都可永久恒定九种术法,不过品阶最高不能超过四阶,只能限定于金丹之下的法术。

    而这一次,邪樱枪却打破了规律,竟然在奖励之中,出现五阶的恒定之术。

    至于那‘涅槃真火’,正是凤凰一脉的本命神通,是能与云龙隐比较的顶级术法。

    这自然不是那门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天位之术‘涅槃’,而只是‘涅槃真火’。不但能够身化火焰,在三个呼吸内,获得近乎‘云龙隐’般的效果,还可用这‘涅槃真火’伤人,杀伤力相当于自身实力的三倍,可以越阶伤敌。

    此外更可助人恢复伤势,只要不是致命伤,都可在三个呼吸之后,从新恢复如初。

    此术可谓是攻防俱佳,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堪称完美,无法挑剔。唯一的缺陷,就是嬴冲并非凤凰一族,所以法力消耗大了些。且一天施展的次数,也视本身修为而定,最多也就只九次,

    至于那‘幻影术’,也是不错的法术,能够制作出几个惟妙惟肖的幻影出来。形影气息,甚至神念特征,都可以假乱真。

    亦可活学活用,在战斗时幻化出更多的星焰枪,使对方难以分辨出他真实意图。

    而这仅仅只是‘幻影术’的效果之一而已,其余还有无数种变化无数的诀窍,并不只限于化身,总之是一门极其实用的术法,

    这个奖励,嬴冲苏醒的时候,就有领取之念,可因本体伤势不轻,不适合恒定术法,所以特地等到他元神之力恢复部分之后,再来这壶中领取这次的恒定之法。

    原本是他选择的‘幻影术’,此术既实用,消耗的法力又少,本该是最适合他的。

    只是嬴月儿之前的话,却让他改了主意。也幸亏是这丫头说的早,否则他领取‘幻影术’之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花百三十万金这个冤枉钱的。

    嬴冲是心想他这次,若真能一步登天,证就灵仙的话,那么法力方面他不但再不用愁,还会有很大的余量,足以支持‘涅槃真火’而绰绰有余了。

    且嬴冲可是听说过,这‘涅槃真火’对墨甲也有用。许多道武双修之人,都会选择这门术法修习。

    ‘涅槃真火’拥有的是记忆,可以提前记忆住,施展这门道法之人与随身墨甲最完好时的状况。

    然后当‘涅槃真火’燃烧完后,就会使人与甲,恢复到最佳的状态。自然,之前损耗的元气与道法,不包含在内,否则就真是近乎无敌了。事实是伤势越重。这门术法所需的法力也就越为庞大。

    想象一下,在他与嬴唯我的激战时的最后阶段。那血兽好不容易才将自己伤重创,可当‘涅槃真火’燃烧,他与摘星甲就又恢复如初,那嬴唯我多半会绝望抓狂的。

    不用担心法力的话,那么这‘涅槃真火’无疑比‘幻影术’强大的多。

    总之嬴冲准备先恒定这个术法试试,如果不行的话,以后还是可以换的。

    一个人确实只能恒定九种道法没错,嬴冲是十种。可他要是对现在自己身上这些道法不满意的话,日晖还是可以再更替的。

    只需这邪樱枪,能够吞噬更多的妖魔之血,就可为他加持术法。

    当嬴冲的意念,在那任务面板上的‘领取’二字上点了点,立时就感觉到一股焰流涌入身体,往眉心处汇聚过去、

    整个过程顺风顺水,也没出现什么了不得的动静。大约用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已完成。

    那焰流最终在嬴冲的眉心处,形成了一颗‘火种’,日后要施展的时候,他只需以意念激发这火种就成。

    不过在使用之前,嬴冲首先得将涅槃真火激发至少七七四十九次以上,让这火焰,记忆住自己身体的一切。

    再若是还要加上随身的墨甲,那就必须得一百零八次不可。尤其他的仙元甲摘星,可能一百五十次都止不住。

    他如今能够使用七次的涅槃真火,也就是说,这门神通进入实用阶段,至少需二十几日后。

    此后还需时时加以‘更新’,否则嬴冲每日淬炼肉身的成果,很可能就被‘涅槃真火’给还原覆盖了。

    领取了‘涅槃真火’之后,嬴冲的意念,依然还是在邪樱枪的任务面板中徘徊。

    这里面除了这特殊奖励外,还有其他两个变化。

    其一是师门任务一——汝已掌握惊雷枪决,枪法从此登堂入室。然则天下间强者如云,绝不可骄矜自满。练习惊雷二十四枪三万次,幻雷枪三万次,尝试将惊雷二十四枪合而为之,习得‘雷池瞬空’,奖励一门秘武‘回天法’。

    那‘回天法’几字之下还有注释——回天法,由周武王姬发所创之奇术,共有回天三境,第一境强身健体,无论何等境界习之,力道内元体质皆可增五成以上;第二境可恢复旧伤,积蓄元力;第三境回天返元,改善资质。此法可传于外人,不受门规之限。

    也就是说,这法门他可以自己修习,也可以传给别人,不在邪皇传承的限制之内。

    这回天法的第一层好理解,无非就是锻炼肉身,使一身力量更加的强横,体质也更强健。

    ——增五成之力,就秘法而言,这可极是恐怖。换在身具真龙血脉嬴冲,又或张义天赋异禀之人身上,力量就至少可超出同阶修士四倍到六倍有余。

    再如换成是许褚,那就更加的超人想象。驾驭‘虎神甲’需五万牛力,许褚再修行‘回天法’,却能增至七万五千牛!

    第二境恢复旧伤,嬴冲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能将人体内所有的旧伤,比如武脉被废这样的状态都恢复?

    至于第三境回天返元,改善资质——这岂非就是那元机丹的翻版?使人回到元胎状态,蕴养先天真元,改善自身的修行天资。

    就不知这门秘法,修行的难度怎样?看起来似不太容易,可哪怕只修成第一境也好。

    嬴冲很是期待,可一时半会是没法完成的。两门枪法,练习三万次,看来这一年时间内,他是别想完成了。尤其他继承国公后,日理万机,时间可没以前那么悠闲。

    反倒是将那惊雷枪二十四式合一,他如今倒也摸到了头绪。这并非全因与一战,而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从老上与月儿那些学来的一招残式,让他窥得了部分惊雷枪的奥妙。

    总而言之,这是个他必须用一年时间来完成的任务,所有奖励暂时就不用去想了。(未完待续。)

二二九章 再遇王籍

    ps:第三更还是码了出来,新周求票票!求月票求订阅求推荐各种求!

    ※※※※

    邪樱枪的第三个变化,是真传任务六——汝虽有鼎新之志,却无革命之力。欲鼎革天下,不可不无羽翼。需招揽部从,经营势力,得二万四千人之军,战将十二员,可奖励大天位境人仙战将一位,或将大天位境英灵战将,升至玄天境!

    原本嬴冲以为,这次就再没之前那样的好事,不可能这任务一出现,就是完成的状态。毕竟他现在麾下,那战将十二员虽是满了,可那‘二万四千人之军’,哪怕将他家所有的护院家丁都算上,也至少差了二千余人。

    可事实却与嬴冲想象的相左,这个任务依然是完成状态,他就只需要领取奖励就可。

    嬴冲心中奇怪不已,想到莫非是自己正担任着镇将的神策军第五镇,也被算入其中?

    这可能性不大,可若邪樱抢,只是把李广与其部分亲信算上,那也足以振奋人心,

    这么一来的话,能算如他势力内的军队就广大了——似嬴宣娘与嬴唯我,都各自有着两千人的亲军。这也是他可以调用的势力。

    还有北方的李靖,同样也可算是他的附庸,以及最近十几位投靠在他们门下的六七品武官。

    换而言之,自己日后就再无需为此发愁。不用只在自家的部曲私军上想办法,在朝廷军中发展,也是一样。

    这令嬴冲苦笑不已,后世那位元佑帝向他下手,看来还真是理所应当。

    这岂非是诱惑他在大秦军中栽培势力?当权倾朝野时,谁会信他嬴冲没有谋反之心?

    偏偏这奖励,让嬴冲没法拒绝——这次只是奖励大天位级战将,那么下一步,任务需求的数量再翻倍时,这奖励只怕也要顺势升到玄天境等级?

    嬴冲也不准备拒绝,鱼他想要,熊掌他亦不准备放弃。

    要想复仇,就需掌握更多力量不可,至于二十年后的灭门之灾,嬴冲自信他能化解。

    只是——

    “可这英灵遗物,本公该到哪寻?”

    这又是一件让嬴冲颇觉无奈之事,英灵战将,自然是宁缺毋滥。否则邪樱枪召唤英灵之能,就毫无意义。

    在嬴冲看来,这些英灵的武道造诣,至少需不次于妇好,有资格越阶而战,否则还不如花点钱,去请些武修供奉回来。

    然而古时有资格成为英灵之人不少,可能够与妇好比肩的,却真没几个。这些人的遗物,就更难寻得。

    只能待返回咸阳之后,再想办法打探了。且不止是为这一次,日后的英灵召唤,也得预先筹谋,不能像今次这样的仓促。

    不过这些事,必须得在暗中进行不可。不到不得已,绝不能让他人得知,更不可宣之于众。毕竟这世间,能够召唤英灵的神器,可不止是邪樱这一件——

    他曾听嬴月儿与九月谈起过祖龙之争,又想起‘安王’说起,他日后曾据有半壁天下。想必二十年后,必定是天下大乱。

    且邪皇传承也极其敏感,更见不得光。故而这些事情,嬴冲不得不防。

    就比如这次与嬴唯我之战,他之所以不愿被人窥见,就是担忧自己施展的惊雷枪法与夺命三连环时,会被有些人识穿了路数,从而窥破他邪皇传承的身份。

    问题是现在他的枪法造诣,还不足以在这枪法之外,另创一路。

    说到这点,嬴冲就不得不佩服嬴唯我。这个家伙的武道天资,的确是上上之选。

    嬴唯我最后与他对招的秘武‘血灵无极,赤虎噬天’,分明就是此人自创而成。

    这招并非是传自于上古,却有着几乎不逊色于夺命三连环的威能。只可惜嬴唯我心灵有瑕,性情不够坚韧。否则此人未来之成就,不会逊色于嬴冲之父嬴神通。

    “我这边已经好了!”

    嬴月儿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嬴冲的思绪。当嬴冲睁开眼时,就发现一个大约十丈方圆的阵法,正围绕着霸王枪布成。

    可这阵只是一个比较简单的‘注灵之阵’,只是规模较大。而阵法的另一个核心,就是无名鼎与两仪七妙真火。

    嬴冲莫名其妙,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嬴月儿:“这怎么回事?”

    不是说血祭么,这又是什么鬼?

    “又不是真的血祭,父王他才不会用这种邪门之术。我说血祭只是比喻而已,效果差不多。再说了,血祭霸王抢的阵法,月儿既不会,也创不出来。”

    嬴月儿抓起了费惊神,往无名鼎方向一丢。这二者的体型,完全不成比例,可当费惊神的三丈身躯,被丢到那无名鼎上方时。那鼎竟忽然产生一股奇异的吸力,直接就将费惊神的妖躯,给强行吞入了进去。

    嬴月儿笑嘻嘻的拍了拍手,然后先指无名鼎,再指霸王枪:“炼化,返灵,吸收,就是这么简单!”

    ※※※※

    为赶婚期,嬴冲的这三辆飞车的速度极快,全不惜翼龙驹的马力。当嬴冲苏醒后的第二日夜间,就已到了咸阳城外。

    不过在入城之前,他的马车就被人堵住。这使嬴冲不得不暂时停下修炼,从炼神壶里退出来。

    “是王籍?”

    嬴冲斜目扫了窗外一眼,然后就一阵发愁。外面是王籍的车队,这位已准备返回襄阳。

    今天绝非巧遇,事实是这位正等在这里,要与他见面。可问题是他现在还有伤在身,只怕会被这家伙瞧出端倪——

    略一思忖,嬴冲便吩咐道:“给我拿个香囊过来!再请云真子过来一趟”

    他将身上的伤略略整理,又换过一身全新衣物,戴上了香囊。此时云真子也到了,这位一看就猜知到了嬴冲的用意,不等他吩咐,就是一个术法,洒在了嬴冲身上。

    一身清爽之后,嬴冲才走出了车门。却并不下车,只是在车辕处,朝着不远出道口等候的王籍遥遥一礼,摆出了一副懒得应付的神情:“明日就是嬴冲的婚期,需急赶回府准备,无瑕与襄国公说话。今次本公就无礼一次,不下车了,还请见谅!襄国公如有什么事定要找我谈,可以长话短说——”

    说到一半,嬴冲才似想起了什么,促狭的一笑:“襄国公明日不来喝我的喜酒么?”

    王籍本来还过得去的脸色,顿时转为铁青。可这句话,却引得王籍身边一个女孩‘咯咯’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

    嬴冲才注意到这女子,发现还真是个美人儿。笑起来异常的好看,也不知是这家伙的哪一房妾室。

    “罢了,本有些事关的嬴神通大帅的话,要与你详叙。可既然安国公没有兴趣,那就算了。”

    旁边女人的神态,更使王籍难堪,这使他恼羞成怒,直接将一个账本丢了过来:“这是本公寻来的账册,你可仔细看一看,”(未完待续。)

二三零章 祭告祖先

    嬴冲半信半疑的将那书册接过来,然后随手翻看着。只片刻之后,他心中就已微惊,转而目光阴寒的看向了王籍。

    可惜这位襄国公,根本就不给他反悔前言的机会,同样是笑着一抱拳:“内中一应详情,以师弟之智,想必一看就可得知。本公就不打扰新郎了,告辞!”

    这位说完后转身就走,只当登上马车的时候,才似想起了一事,笑道:“对了,五个月后就是嵩阳书院的年考。孙师让我转告,说你得空之后去见他一面。还有孙师交代,安国公你如今好歹也算是嵩阳书院的学生,这次年考,无论怎样都不能缺席。”

    嬴冲不禁再一楞神,心想孙师他要见自己一面,不知是为何?

    他其实对孙师也想念得很,师尊虽是将他开革出门,可其实正如王籍之言,那位只是恨铁不成钢,对他自暴自弃的恼恨而已。昔年孙师为他开小灶,几乎是手把手教他兵书战策的情景,嬴冲还历历在目。

    当初嵩阳书院迫于压力,要将他退学的时候,孙师亦据理力争,甚至不惜为此与书院翻脸。是他自己放弃,才最终离开了书院。

    自继承国公府之后,嬴冲早就想拜访这位老师,可一来是确实没什么闲暇,二来是嵩阳书院那地方,他是真的厌烦。

    他第一次体会举目皆敌这种感受,就是在五年前的嵩阳书院。错非还顾忌孙师,他几乎就发誓,这一生不再踏入嵩阳的门庭。所以天圣帝下旨,让他进入嵩阳上院天班之后,嬴冲虽未拒绝,却未有一日前往。

    年考么?四月的确是年考之期,这可真头疼。不过到那时候,他应该已彻底解决北方诸事,返回襄阳了。

    再当嬴冲回过神的时候,发现那王籍的车队已经扬长离去。于是他又看了眼手中的账本,而后摇了摇头,心想这个家伙,估计还是不甘心,这次又打算把自己当枪使。

    不过这家伙用的是阳谋,自己哪怕明知此点,也不能避免。

    当嬴冲回到了车内,发现嬴月儿几人,都在用疑惑的眼神看过来,他却是神情凝重的微摇了摇头:“先回府再说!”

    这件事情,他刚好一并去问嬴定。当初他答应祖父的事情,如今已做到了,虽没能带回嬴唯我的人头,可却是亲手将此人诛于枪下。

    嬴冲很期待,这次见面之后,嬴定到底会跟他说些什么?

    也就在嬴冲一行人,终于回到咸阳城内之时,王籍在他马车中笑问卫菱纱;“这嬴冲你也看过了,感觉怎样?”

    “一般般,才见面不到半刻时间,都没跟他说上话,能有什么感觉?”

    卫菱纱先一声嗤笑,然后又若有所思道:“只觉这个家伙,似乎很是骄狂。”

    那家伙全程都是高傲骄横,一副很瞧不起王籍的模样,不屑理会似的。就像似书院里那些有一点成绩,就鼻子翘到天上去的学童。

    很难让人相信,就是这位在朝堂争斗中,打败了她的夫君王籍。

    “骄狂?你若这般以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骄横自满这种事情,可以出现在任何人身上,可独独我师弟他绝不会有。这家伙做出那副模样,应是另有目的,我猜他大约是想赶我尽快走人。”

    王籍替嬴冲解释了几句,就若有所思的笑道:“很有意思,菱纱你方才没发觉么?他身上的沉香,似有些浓了,似乎还特地请了玄修在他身上使用道法,只为欺瞒你我的神念感应。”

    “这么说来,还真的是。”

    卫菱纱回思了片刻,也微微颔首道:“那沉香确实是浓了些,男人身上很少见,也有些道法痕迹在。夫君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刻意掩饰什么?”

    更使她惊奇的是,她夫君王籍对那嬴冲,居然是这样的了解。

    “除了这以外,再无其他的可能,那必是嬴冲不欲本公知道的事情。”

    王籍浑然不觉,似笑非笑:“可惜了,我是等到离开之后,才反应过来,否则——”

    否则此刻,他说不定就能窥破嬴冲的一个秘密,且多半是与这次的鼓风山大战有关。

    他此时几乎就想调转马车,再去看看那家伙的究竟了。不过却知嬴冲这一次,必定不会再见自己,也追不上了。准备婚事,给了他最佳的借口,可以避在府中不见。

    至于明日婚礼之刻,那位新郎官,只怕也已将所有的痕迹,都全数消除,无需指望。

    可他到底是因何故定要用沉香,遮掩住自身的气味?莫非是身上有伤?

    鼓风山这一战,嬴冲只是作为一个逼迫天庭与武阳嬴出手的诱饵而已。那家伙麾下强者十数位,又是使用毒雨克敌,何需亲自下场不可?

    除非是——

    王籍想起了自己部属的奏报,神情越来越是凝重。鼓风山之战,张太玄与费惊神身死落败的过程,都清清楚楚,许多人都瞧见。只有嬴唯我,身处在暴风最中央处,无人看到这位最终的下场。

    且在费惊神被俘之后,那暴风又持续了整整两刻时间,这才散去。且当时张承业等人,大多都在外旁观,也阻拦着其余强者进入。似那光明神教之人,就不得不早早从风圈之内退出。

    甚至静池剑斋的两位玄天境,都不得靠近。

    可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与嬴唯我激战,最终将此人诛杀的,难道就是嬴冲本人不成?

    一想到这个可能,王籍不禁浑身打了个寒战。心想不可能吧,那个家伙现在有这么厉害?

    如他猜想是真,那么哪怕是嬴冲这一战,用了别的什么手段,本身的实力,也绝不会弱于中天位。只有如此,才能有手刃嬴唯我的可能。

    而他王籍号称嵩阳书院三十年一遇的武道英才,到如今也只是中天境圆满,想要入大天位,还需花上不少时间。

    可那家伙,比自己年轻九岁,就可与嬴唯我正面放对了?以前嬴冲在嵩阳书院称霸的时候,武道天资似也不是太出众。那家伙真正仗以横扫书院的,是他的兵法,非是武道。

    不会吧?怎么可能?绝对不是!定然是自己想多了。那家伙多半只是因嬴唯我的袭杀,避之不及所以不慎受伤。

    可这样的伤势,又何需隐瞒?

    王籍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却在想。无论是否嬴冲将嬴唯我击杀,自己都该寻个机会,逼迫那家伙出手一次,探其虚实不可了——

    五月之后的书院年考,倒是个一个不错的时机。甚至这五个月内,也有机会可期待。

    ※※※※

    当嬴冲回到安国府内,就见嬴福嬴德等人,正带着一群人,恭恭敬敬的在前面等候着。都神情兴奋期切,又有几分对嬴冲伤势的担忧。

    嬴冲下车后看了第一眼,就眼神微亮,用力拍了拍嬴福几人的肩膀:“你们几个不很错。修为看来都大有长进了。”

    他离开咸阳,才只不到十天而已,可这四人给他的感觉,却与之前很不一样。

    这应该是服用了‘妖元灵露’之后的功劳,可效果不至于这么明显。

    “是安西伯爷指点之功。”

    嬴福一向老实,可这时仍抬起头,看了看嬴冲的脸色:“十日前老伯爷突然起意教我等习武,嬴福受益极多。”

    “祖父?”

    嬴冲微觉意外,随即就冷笑了起来。然后也不顾伤势,大踏步的走向了内院。

    此时并未有下人通报,可他就是知道嬴定此刻在何处。待得嬴冲来到后院祠堂之时,果见祖父嬴定就在里面,正神情肃穆悲苦,将几根线香插在了他父亲嬴神通的排位之前。

    嬴定背着身,就已发现了嬴冲到来,却声音淡然:“回来了?先过来拜一拜你父亲吧。出征前后告祭先人,是我武家传统。”

    嬴冲神情肃穆恭谨,收摄心神,也走到了祠堂中,接过嬴定递过来的线香之后,一套大礼参拜。

    做完这些,嬴冲却又神情专注,定定注视父亲嬴神通与向葵儿二人的排位长达一刻时间,这才转过了目光:“嬴唯我已死,孙儿幸不辱命。”

    “我知道!且知那畜牲,多半是你亲手斩杀。”

    此时嬴定看似平静,可眼眸深处,却是波澜微兴。

    ——这就是他的孙儿,天纵之资不逊乃父,十五岁就能手刃仇敌,斩杀玄天境的少年英杰。

    “事前老夫可真没想到,冲儿你还真能办到此事。不但杀了嬴唯我,更重创了武阳嬴氏与天庭。对了,我听嬴福说你受了些伤,伤势如何了?”

    “少废话!”

    嬴冲神情不耐:“我今日来寻你,可不是为听你说这些。当日的承诺我已办到,该你守约了老头。当年幕后那些人,你到底知道多少。”

    嬴定白眉微皱,而后一声轻叹。心想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怨不得孙儿态度如此不逊。

    “稍安勿躁,老夫正要说与你听!你首先想知道,是那天庭?天庭我所知亦不多,只知这个势力,崛起于**十年前。如今七国很多朝堂之人与江湖人物还不怎么清楚,可在七国君王,与诸多世阀眼中,却已是招惹不起的大敌。势力庞大,覆盖七国,声势实力皆已胜过了四大圣地。”(未完待续。)

二三一章 封神三千

    “稍安勿躁,老夫正要说与你听!你首先想知道,是那天庭?天庭我所知亦不多,只知这个势力,崛起于**十年前。如今七国很多朝堂之人与江湖人物还不怎么清楚,可在七国君王,与诸多世阀眼中,却已是招惹不起的大敌。势力庞大,覆盖七国,声势实力皆已胜过了四大圣地。”

    说到此处,嬴定又语气微顿,仔细看着嬴冲的神情道:“据我所知,这天庭如今网罗有天位三千人,权天境至少二十位。嬴冲你,还打算与他们对抗为敌?要复你父之仇?”

    昔年他从老友处,打探到这天庭详细之时,只感绝望——

    嬴冲闻言,亦微微动容,随即却又冷笑了起来:“那又怎样?便是死了,本公也要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

    他心绪毫无半点动摇,哪怕是之前没有邪樱枪在手的时候,他也打算拼尽自己一切,去向仇敌报复。难保身死,亦在所不惜。

    可如今得邪皇传承,麾下势力渐起,自然更没可能放弃。

    不过说完之后,嬴冲又反问:“三千人,这是真是假。”

    ——天位三千,这未免太夸张了。一国之天位,也不过如此。大秦号称强秦,可以一国之力敌关东,可朝野间的天位,也仅只万人左右。其中只有三分之一,三到五千人,直接间接的在为朝廷效力。

    “自然是真,嬴冲你可听说过上古十二神器?”

    嬴定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祠堂,也错过了嬴冲眼中,陡然显出的惊容。

    “十二神器,或源与太古年代,或炼成于天地元力鼎盛之时。每一件都有着撼动一界之威,毁天灭地之能。古时天地间的两次大灾变,据说就是源于这十二件上古神器间的争斗。而如今已知的神器中,就有轩辕剑,昆仑镜,蚩尤盔,山河社稷图这几件。世上知晓此事的人极少,不过这些年,已经陆续有几件开始现世。而封神榜正是其中之一,此物正如其名,能够‘封神’,可将人名列于榜单内,使榜中之人的修为,提升半境甚至一境!更可延寿,入榜之人,可多活三五十载。甚至若肯受封神榜的主人制约,还可以灵体存在于此世,只是修为要掉落一境。”

    “竟有此事?”

    嬴冲口里这么说着,表示惊讶,可心里却已信了。

    嬴月儿曾对他说起过,那十二神器皆各有奇能,邪樱枪虽好,却非是十二神器中最顶尖。

    他那时听了还有些不信,可这刻听到封神榜的能力才知,这世间还真有这样的存在。

    能将榜中之人的修为,提升半境甚至一境么?相比较而言,邪樱只能复活一到两个英灵为己所用,简直就是逊毙了,根本就无法比较。

    似是感应到了嬴冲此念,那邪樱枪化成的手镯此时又一阵嗡鸣,向他表示着不满。

    “可若那封神榜真有此能,这天下间的强者,甚至这七国,岂不都尽入其囊中?”

    “确实是这道理!不过据说是封神榜中的神位有限,只得三百六十五人。且入榜之人,并无需听从封神榜主人之命。要从榜中移除很难,他们只是略受封神榜的附属神器打神鞭制约。”

    嬴定摇着头,说出他知道的一切:“如今封神榜与打神鞭,各自掌握在天庭那两位帝后之手,一位自号天帝昊天,执掌封神榜,一位则自称王母元姬,掌握打神鞭。又册封五方神帝,部属星官及五行诸神各据一方。而我大秦,正是天庭西方金天愿圣大帝的辖地。”

    “金天愿圣大帝?”

    嬴冲只觉好气又好笑:“一个草莽人物,居然也敢称大帝?”

    便是天圣帝,也不敢自称大帝。

    “是荒诞了些,可这世间任何人手里若能掌握着三五百天位,那也就有了称孤道寡的资格了。”

    嬴定不以为然的回头,神情凝然道:“我虽听说天庭五部之间明争暗斗,五部对于天帝之命,亦多有不从。两位帝后之间,亦有矛盾。可这天庭势力,依然强大到超出你我想象,冲儿你可明白?尤其是那五方大帝与昊天元姬,都是当世之中,最接近皇天位的存在。甚至那二位帝后,可能已至皇天境,绝非现在的你能抗衡。”

    嬴冲不置可否,存神细思了片刻,而后就又问道:“天庭是为何而建?有何目的?又因何害死我父?又受何人制约?他们既然有这样势力,那么天庭碾死你我祖孙,不过是弹指之事。”

    知道了这些,他才能知自己,该怎样应对这庞然大物。

    “他们的仇敌很多,四大圣地与各大教派,就容不得他们。七姓三十六家,亦忌惮甚深,有意针对。又与光明神教,弥勒教这样的邪教为敌。至于天庭的目的?你问我也无用,可能是为复兴道家玄门,也可能是要争夺天下,为重建古时的那个天庭。老夫只知大约一百年前,那昊天元母还都是田里的放牛娃,偶得这两件神器之后,一步步走到了现在的地步。谁都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图谋。倒是他们要害嬴神通的原因,老夫略知一二,”

    嬴定说到这里时,语声渐显阴冷,似藏深仇大恨:“据说那位西方金天愿圣大帝,与神通吾儿着有深仇大恨。且神通鼎力助天圣帝,也被天庭忌惮。他挡了别人的路,那些人自然会想办法除他。”

    “那么此人姓甚名谁?总不至于,只有一个西方金天愿圣大帝的称号?”

    “老夫实不知,天庭之人的姓名,一向神秘。你太高看你祖父了,当年以老夫手中的势力,能打探到这些,已是极限,”

    嬴冲深深一个呼吸,深深记下了‘西方金天愿圣大帝的’这几字,随后又问:“还有了?我知天庭被绣衣卫钳制,那个时候,他们一家可办不到。”

    “其二是儒门!”

    嬴定能清晰感应到身后嬴冲的震惊讶异,可他语气依然坚定不移:“这不是你想向中的一二人而已,而是大秦之内,几乎所有的儒门世家,其中也包括了政事堂的两位宰执。”

    嬴冲不禁深吸了一口寒气,眼神不解:“我知那时天圣帝正在清查天下田亩隐户,激怒了各地世阀,所以五年前关东诸国来攻,边境之军,大多都按兵不动。只有父亲他提二十万军弱旅,与关东六国殊死搏杀。可这与儒门,似乎无关?”

    “怎么没有关系?”

    嬴定冷冷的笑:“你可知鲁国儒门中有一个预言,当大秦一统天下之日,必定会焚书坑儒,灭尽儒门!又有人说,他日断绝儒家道统者,必为赵秦两国。”

    嬴冲皱了皱眉,而后一声轻哼:“危言耸听。”

    语含不屑,这个老家伙,是在骗谁呢?(未完待续。)

二三二章 先祖之怨

    嬴定闻言也不恼,反是笑了起来:“这可非是危言耸听,而是有其缘故。你可知我嬴姓的先祖是谁?”

    “先祖?乃飞廉与恶来。”

    嬴姓出自于赵氏,是殷商之臣。飞廉与恶来父子,同为纣王效力。

    之后恶来遗留下来的族人,又因纣王之子武庚发起的三监之乱而分为两支,一赵一秦。

    秦氏一族,到了恶来五世孙秦非子的时候因擅于养马,而被周孝王重用,可因其出身,又受大周权贵群臣之忌,最终举族上下,都被赶到了关西恶地。名为册封一国,其实是只为逼着他们去送死。

    那时的咸阳,可绝没有现在这样的繁华安宁,不但诸蛮环伺,更有无数的妖族为祸。

    几千年中,嬴氏族人伤亡无数,筚路蓝缕,才开辟出了这可匹敌关东的强秦!

    直到一千年之后,嬴氏逐渐站稳脚跟,那东周期冀嬴氏一族为其抵挡胡狄,这才正式认可大秦,成为中原诸侯之一。之后又与七国,均分天下。

    思及此处时,嬴冲不由感觉古怪。之前没想这些的时候,还没觉没什么,可这时却回过未来,那妇好她,岂非就是他嬴冲的远亲?同为颛顼的子孙。

    只是嬴氏的血脉较远,在大商时也逐渐沦落,远不如商朝皇室的子姓尊贵。

    “正是恶来,我秦氏乃殷商玄鸟之民,颛顼之苗裔。那么你又可知,那儒门是何人的传承?”

    嬴冲刚想说是孔子,可最后又若有所思的改言道:“是周公旦。”

    儒门崇礼,而‘礼’正是缘于周公旦。此外周公旦受封鲁国,儒门源于鲁,而鲁之国史《春秋》,正是从周公旦而始。

    说到这里时,他已经明白了祖父嬴定之意。确实,这个世间若说痛恨儒家鲁国,恨到要将之覆灭,并且焚书坑儒,断其道统者,非秦赵二国莫属。

    他们这二国,可都是恶来的后人所建。

    “既知是周公旦,那你也该明白缘由,大周伐商,本为不义之战。昔年大商倾举国之兵伐东夷,又与妖族死战,却被大周趁虚而入,灭亡了社稷。而飞廉恶来,皆为大商之忠臣,因抵挡周朝大军,而被周武王斩杀。事后为使大周能据天下正统之位,东西二周皆文过饰非,在史中反将我等的祖先,诬为奸佞。此事周武王与周公旦或不屑为之,可他们的后人,却是前赴后继,在粉饰祖先上面,都用心已极,”

    说起此事,嬴定倒是并无太大感觉,只嘲讽的笑:“你说若有朝一日,赵秦之帝统一了天下,还会否认可周公旦后人书写的史记与经文?还会否容那儒门之人存在?”

    嬴冲心想还真不能,换成他是天圣帝,在统一七国之后,也要毁去儒门的经典与传承,勿使其流毒后人。

    这可不止是为报复,也是为嬴姓的正统。奸佞之后,岂可为帝?岂能容那些儒门之人,继续蛊惑人心,

    儒家的经典《尚书》,是怎么说他们祖先飞廉与恶来的?说是——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

    这句话虽是说的纣王,可那奸宄二字,正是指飞廉与恶来父子,以及辅佐纣王的一应臣子。

    可那‘暴虐于百姓’一句,真是荒唐可笑。那时的百姓,可不是指如今的平民,而是国中的贵族豪门,每一家都是有着千千万万的奴隶,无数的田产物业。

    纣王兴农商之事,又欲改革,改奴隶之制为封建,以增国力。又提拔飞廉与恶来这些寒门之人于朝堂,以制卿贵权柄。

    可也正因这些举动,将‘国人百姓’们得罪个遍,从而在东周入侵之时,倒戈相迎。

    纣王是有着远见的明君,可行事太急,覆亡自有起因,可却绝没有儒家说的那么不堪。

    而为纣王效力的恶来父子,更非是‘奸宄’一类。曾经为纣王效力,讨伐东夷,立下赫赫战功。

    又有《春秋左传》,说到——善不可失,恶不可长,其陈桓公之谓乎,长恶不悛,古之恶来,从自及也。

    反正有什么需要用恶人来比喻的地方,都拿他们的祖先当做靶子。

    儒门对当年商周之战的前因后果,往往避而不谈,或者一笔带过。凡是必须提及‘纣王’‘恶来’之处,则无不是诋毁有加。又将酒池肉林这些夏桀之罪,套用在了纣王身上。

    更为其定下恶谥,贱仁多累曰纣,残义损善曰纣——

    他这几年读儒门经典,看了这些之后,心中也觉不平,不太舒服。不过并未往心里去,毕竟只是一家之言,无需太过在意,

    可若是换成他为帝王,那必定会行这拨乱反正之事。未必要焚书坑儒,可却不能再任由那些儒人,肆意污蔑他的祖宗。

    不能让百姓以为,嬴姓真是恶人之后。

    “所以我大秦,只专用法家,而排斥儒门?”

    “专用法家,那是因法家之策更实用,可也有部分缘由,是源于先祖的恩怨。”

    嬴定说到这里时,又轻声一叹:“可惜一千七百年前,我大秦国内法家势力太盛。其时秦章帝为制衡法家,在朝中引入儒门弟子,不到二十年,就蔚然而成大势。此举虽暂时平稳了朝纲,可却无异于引狼入室。历经三世之后,大秦内儒门势力渐兴,后世几位君主心生悔意,想要将之驱逐都不可得。所以几十年前,嬴弃疾欲举一族,投入儒家怀抱,又要世继他与王氏联姻,老夫是一力反对。至今武阳嬴氏族中,也对此意见不一。”

    在他看来,别人都能投儒门,就只唯独嬴氏不可。

    “原来如此!”

    嬴冲微微颔首,可随即又冷笑:“可你这些话,还是危言耸听!这些人说到底,不还是为的天圣帝清查天下田亩隐户,把他们给惹急了?”

    真正是说笑了,那时的秦国国势,还远谈不上是一统天下吧?且大秦之儒门,早已与儒道正统有了区分,岂会为那鲁儒火中取栗?

    嬴定闻言却不怒反笑,略觉欣慰,他的孙儿有着自己的见解,并非是人云亦云之辈。

    “冲儿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些人下手的真正缘由,或是因神通与天圣帝之举,让他们狗急跳墙。可这次对神通出手的世阀,并无法家兵家及墨门,你又该如何解释?”

    嬴冲楞了楞神,仔细思索着自己了解到的那些仇敌名单,然后渐渐的,面色就转为铁青。

    确实,这次兵家与法家之人,最多只是按兵不动,坐视旁观。只有儒门的几位,真正下了黑手。

    而道完这句之后,嬴定又摇头说道:“冲儿你是不知,五年前天圣帝的声势。五年前的他,可是有着圣君之称。内除豪强,北拒匈奴,东败诸国,拓地三千里。更有神通安石这样的名将贤臣为其左右臂膀,所以无往而不利,在他有生之年,或不能统一天下,却定可为大秦,铸下一统七国的根基。可如今,神通吾儿身死,王安石亦不得不辞去宰辅之职,出关东去。错非是有天圣帝力保,他几乎就无法活命。再有,你可知当年的天圣帝,是被何人所伤?”

    嬴冲不禁微一挑眉:“是何人?”

    他对此事一直好奇,可涉事之人都讳莫如深。自母亲向葵儿死后,就无从打探。

    可如今听嬴定的语气,似乎也知这件事的详细因由!

    “是当代太学主!当年的儒门,可是参与了夺嫡之争。”

    嬴定冷笑:“你可莫要小瞧了鲁儒,那位太学主对秦境儒门的影响。许多儒门世阀的子弟,可都曾在他的座下听过讲,求过学。”

    嬴冲闭上了眼,平息着心内的惊涛骇浪,良久之后,又神情平静:“可王安石是儒家弟子,管权也是儒家之人!儒门之中,亦有真正的道德君子,忧心万民百姓疾苦的圣贤人物。儒门八派,各自不同,不能一以视至。而儒门诸圣,本公独尊荀子。”

    又道:“世家崇儒,是因儒门之礼,使他们高据于人上。儒门所谓的教化,只是教化万民安守本分,要使寒门庶族乃至百姓万民遵从他们的礼,再不能逾越。这些人只是盘在儒门大树上的藤,可不能算是真正的儒。”

    心想孟子传下的所谓‘浩然正气’,只是自我催眠而已。那些修成浩然正气者,哪里一定就是心正了?

    “随你怎么想,可老夫觉得那儒门,就只是肆意污蔑我等秦人先祖这点,让人有些不舒服之外,其余教义倒还算不错。我赢氏也是世族一员,是皇室之亲。按照他们那一套,那么我等的后辈,子子孙孙永生永世都可保荣华富贵,有何不可?老夫实在不懂你与神通,何需定要为天圣帝与那些贱民张目不可?他那一套,迟早会毁了我们世阀。”

    嬴定对此明显不甚在意,且很看不惯嬴冲这一套:“不过若你真要为嬴神通复仇,那就需定要小心儒门。这一代的太学主,二十年前就已至权天境圆满,又据有儒门圣器,实力可比肩皇天,曾与夫差战而不落下风,只以一招落败,可也阻了当初夫差北攻淮泗之举。而据老夫所知,上古除那十二件神宝之外,还有三十六件圣器,其中有七件被儒门掌握,俱都威能浩大,直追轩辕剑与封神榜,冲儿你定需小心在意。”(未完待续。)

二三三章 绝不原谅

    “太学主?这一代的太学主,我也久闻其名,”

    嬴冲亦不敢轻忽,任何人有‘太学主’这样的敌人,都不会大意轻心。

    “对了,入城之时,王籍给了我这个账本,你可知此事?”

    他随手就将袖中的书册取了出来,递给了嬴定。后者略翻了翻了,不多时就看到了里面,嬴冲特意用笔标出的一部分。

    ——天圣二十三年二月二十,收朝廷交割一百三十五万金,用于苍武军墨甲修缮。

    天圣二十三年三月四日,所有墨甲交割,总计耗费银钱二十四万金。

    其余还有无数细节,包裹修缮墨甲所需的一应用度。然而这明显是偷工减料,应付而已。

    朝廷用来支出的一百三十五万金,是用来修缮苍武军那三千六百尊墨甲,可结果只花了五分之一不到。其余的银钱,皆被贪墨。

    苍武军是嬴神通的两支直属边军之一,而在这次修缮之前六个月,才刚经历过一场恶战。

    “是万兵坊的私账?那王籍是从何处寻来?”

    嬴定目中隐透怒容,而后随手就将手中的账册,丢给了嬴冲:“此事你该向天工坊主求教,此事也与他们有关,他二人应该能替你查清楚。几年前天圣帝有意扶植天工坊,挤压了万兵坊的生意,之后又有感于兵部贪腐,有意令神通兼职枢密院副使,负责清查兵部所有兵甲供应。可惜还未来得及,就爆发了神鹿原之战,”

    嬴冲微微颔首,即便嬴定不说,他也会向天工坊主询问此事。嬴神通夫妻在天工坊有一成股份的事情,还有他们两家的交情,便是嬴定也都不知情,远比常人以为的亲密。

    而此时嬴定又问:“王籍居心叵测,你可知他目的何在?”

    “意在恒祥号,据我所知,那万兵坊是恒祥商号的产业,”

    据说襄阳王氏与恒祥商号,为争夺边地茶贸,在襄阳附近斗到不可开价。襄阳王氏是地主,占据不少优势。可恒祥商号之后,却也有诸多世家,皇亲贵族,树大根深。

    嬴定闻言,不禁欣慰一笑,他这孙儿,真是冷静到超乎他的想象。哪怕是恨火攻心,亦不曾失去理智。

    “你既心中有数,那就无事了。今日老夫该说的都已说尽,当年之事,就到此为止吧。这两家势力的详情,需得你自己去打探。”

    说到这里时,嬴定又轻声一叹:“你如一意要对那天庭与儒门复仇,那也使得,算上老夫一份便是,绝不会使你失望。只唯独那武阳嬴氏,嬴氏生我养我,无数族人待你祖父有恩,老夫绝难舍弃。今日也厚颜待他们向你求情,嬴弃疾与嬴氏族人,并不能一体视之。”

    “啰嗦!”

    嬴冲全不为所动,眼神冰冷:“本公自有分寸,无需老头你来置喙!”

    嬴氏族中,确有些好人,也有许多确实无辜。

    然而他至今记得,母亲下葬之后,牌位被嬴弃疾以寒族商人之女为理由,拦在祠堂外时,那些族人们的嘴脸。

    向葵儿出嫁从夫,嬴神通愿对族人好,向葵儿自然也就对嬴氏一族上下尽心尽力。

    逼迫嬴弃疾消减用度,究竟是为谁?又为何要辛苦筹集钱财,去救助族中的那些老弱孤寡?难道他的父母,还能从中得什么好处不成?

    可其时站出来,为向葵儿说话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还有人咬上几口,来讨好献媚那嬴弃疾。

    可既是如此,他嬴冲又何需管这些人的死活?

    最让他不可原谅的,是向葵儿被逼自缢,也与这些他所谓的族人有关。

    只因当时族中突然有了一个流言,说是母亲她主持族中庶务,贪墨了钱财。于是三万嬴氏族人,群起骚动。

    然而可笑的是,事后嬴氏诸房翻遍了账本,都没能寻到向葵儿贪墨族产的证据,反而这些年多有补贴,数量达数十万金。

    反是向葵儿身死之后,许多人日子渐渐困苦,有些都活不下去。

    可这也没令他们又感恩之心,接下来是他武脉被废,母亲她留下的嫁妆,也几乎被夺走。

    错非是有童渊这些父母老友陆续赶至,威慑了武阳赢,使那些人不敢太过分,此时他已一无所有。

    可即便如此,四年来解线封地的一应收获,也都被嬴定‘奉献’给了族人。他一个子儿,都没能拿到。

    而向葵儿在族中,依然还有着‘毒妇’之称,在他自立一族之前,牌位都不得与嬴神通并列。

    所以他恨嬴氏,也恨嬴定,恨嬴神通——

    恨这两人软弱,对族人毫无节制的包容。当时不能痛下狠手,反给了嬴弃疾反扑之机。

    “冲儿你心中戾气,未免太重。老夫也知你因葵儿之故,怨恨——”

    “我说够了!你没听见?”

    嬴冲目中越来越是清冷,最后更是一声哂笑:“老头你既然一力要劝,那倒不妨说说看,给出本公一个原谅他们的理由?这五年以来,嬴氏一族只需有任何对得住本公与母亲的地方,那么本公就只诛嬴弃疾,再不究其余人等!”

    嬴定皱眉,此时张口欲言,可接着却又哑然无语。他想说嬴氏族人中,还有人心向着向葵儿,比如那阅微堂弟子。

    可这话他说不出来,心想那些阅微堂的学生,只怕也是恨不得武阳嬴氏亡了才好。

    安国嬴氏的族谱,是由他在主持。可这些天前来京城,欲反出武阳,入安国嬴氏门庭者,比比皆是,其中大半皆为当年阅微堂的门人。

    正因受过向葵儿的照拂,所以这些人在族中也不受待见。

    而至于其余,他一时竟不知该怎么说——

    嬴冲见状,却不禁哈哈大笑,放肆张狂,眼神狰狞。心想嬴定居然也找不到借口,便连他这把嬴氏一族传承视如性命的祖父,竟然也找不到任何让他手下留情的理由,当真是可笑的很!

    “既然没话说,那就算了。你孙儿这一辈子,非要拆了那武阳嬴氏不可!总要让那些家伙从此也跌落泥尘,体会一番本公当年是何等心情,才觉舒心快意!他们不是蔑称我母乃寒门庶族么?我便要让他们从此沦落寒门,也尝尝母亲当年,是什么样的滋味。”

    “嬴冲,你~!你放肆!”

    嬴定气得胡须飞扬,可渐渐的,当他与嬴冲毫不相让的赤红目光对视,神情却又黯淡消沉,最后自嘲一笑:“算了,你自小时起就极有主见,如今更是翅膀硬了。老夫估计也说你不动,随你吧。最后只有一言相告,天圣帝之所作所为,都与当年帝辛相仿,你要追随他,那就千万得小心,莫要落到我们祖先,恶来飞廉一样的下场!”

    帝辛既是纣王,大商的后人,自然不会承认纣王这样的的恶谥,不过嬴定似是气愤已极,说完之后,就是一个拂袖,动身直往自家院落方向行去。(未完待续。)

二三四章 大婚当日

    嬴冲默默看着这位身影,心想他母亲向葵儿到底怎么死的,这位还没跟他说了。

    可随即就已想明白了,这位其实已经说的明白,那定是出自天庭儒门的手笔,且多半与那太学主有关。

    五年前嬴定被嬴唯我拦截,并无法接近母亲的居处,所以不知详情,也没有实质的证据。此时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猜测,此中详细,只能由他嬴冲来详查因果。以嬴定的能力,实在办不到。

    可随即嬴冲的唇角,就冷冷斜挑,他这又不是审案,哪还需什么证据?

    他相信嬴定的人品,还不至于在这事上对他撒谎。总之不管详情如何,自己先将秦境之内几个顶尖的儒门世家,都全数打垮便是。太学主他虽是鞭长莫及,可这位既然对秦境之内的情形关注有加,那么他总有再回来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自然就能知晓详情了。

    默立良久之后,嬴冲也走出了这后院祠堂。刚出院门,嬴冲就见嬴月儿坐在旁边的一间房顶上,晃着小脚,神情悠闲。

    “你又与曾祖父他吵架啦?”

    直到见得嬴冲走出来,嬴月儿才从房顶上一跃而下:“到底说什么了?我看他气呼呼的出去了,连路都走不稳。”

    嬴冲不愿说刚才的事情,顾左右转而言他,支开了话题:“那封神榜,如今可是在天庭的手中?”

    “你知道了?“

    嬴月儿的眼珠,顿时水灵灵的一转:“你祖父他告诉你的?看来曾爷爷他还知道得蛮多的。”

    “封神三百六十五人,更能复生死者,封为神灵。”

    嬴冲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在嬴定面前毫不露怯,可其实对封神榜的能力,还是颇为心惊的:“这应该只是封神榜的能力之一吧?我怎么感觉邪樱,根本就比不上人家?真的是同为十二神器之一?”

    他才说完这句,邪樱就又嗡鸣了起来。

    “封神榜确不是全盛状态,他们还没寻到封神台。”

    既然嬴冲已经得知此事,那么嬴月儿说起封神榜的时候,就再无顾忌:“一旦这三器齐全,那个时候,封神榜真的能封神。类似泰西之地的神灵,以及佛家的那些菩萨。至于说邪樱枪在这方面不如,一是这东西也同样没到全盛。二来则是需得看你怎么认为了。”

    “嗯?不妨说说看。”嬴冲有些不明其意。

    “你说九月她,要是恢复皇天位时的状态会怎样?”

    嬴月儿笑嘻嘻的说着:“再还有吴不悔,她要是到了生前全盛之时,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嬴冲不由扬眉,吴不悔是权天位境界的阴阳士。到了这个等级之后,以阴阳士之能,多半已可翻天覆地。

    似鼓风山那一战,吴不悔都无需借助毒雨,就可将那在场数十天位轻松覆灭。甚至那张太玄,费惊神等人,都无法近身。

    如此说来,那天庭虽是人多势众,可在这二位面前——

    “土鸡瓦狗!”

    这是嬴冲唯一能想到的词汇,鼎盛状态的吴不悔与九月,哪怕天庭来个三五百天位,也一样不惧,

    不过,他想到要将二人提升到这个境地,只怕也不容易吧?说不定要诛杀个五六十位玄天境甚至权天妖修,才能办到。

    还有那对帝后,以封神榜招揽的强者,只怕也非弱手。

    “可别小瞧了封神榜,那东西还是很厉害的,尤其三器合一之时。且我听父王说,那昊天昔年也网罗了好几位潜力无穷的强者.五方五帝俱为一时之雄。在十五年后天庭势力极盛之时,他与项王几人,联手对付起来也很吃力呢。”

    嬴月儿也善意提醒着:“反正三十年后,天庭依然还存在,只昊天重伤在父王枪下,生死不知。”

    嬴冲只想知道那位‘西方金天愿圣大帝’死了没有,不过想到月儿知他真正仇敌是何人。

    既然没提起这位,那就定然也是说不得。

    “对了,我曾听你说,这邪樱枪昔日是由周武王所得?”

    想到昔年邪樱枪,很可能就是周武王诛杀他先祖恶来之器,嬴冲就觉心情复杂,

    “姬发他是得到过邪樱枪,可那时邪樱枪的原主,却是帝辛。那一战,邪樱败了。而后这枪,就又被姬发转交给了他弟弟姬旦。”

    嬴月儿面对嬴冲的注视,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眼:“我是怕你吓到了,其实邪樱枪在龙争之时,就只有在商汤武丁的手里,才赢过一次。”

    嬴冲失笑,他倒不怎么在意战绩。他不是安王,现在可还没有造反争龙的心思,至于以后,那就看下一任的皇帝,是否年号‘元祐’,又是否有除他之意。

    总之自己,不能对不住天圣帝。

    而紧接着,他的心情就又振奋了起来:“我想到这次的英灵召唤,该用何物了。”

    此时在大秦太庙之中,藏着好几面前朝大商留下的玄鸟旗,说是先祖遗物。

    嬴冲之前去过几次,以宗室的身份,随同天圣帝参拜过。知晓那几件东西,此时都无人看管,也没人在意。

    估计他只需给点钱贿赂太庙值守的太监,偷换出一面就可。此事也无需自己出面,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至于那大天位境的武魂石,也不用忧心。这次邪樱枪未做这方面提示,显是无需此物,召唤英灵之时,邪樱枪自然会提供武魂。

    错非是心知自己新婚在即,嬴冲都恨不得现在就开始着手。

    不过想到‘新婚’二字,嬴冲又有些惆怅的,看着这四处张灯结彩的国公府。

    要结婚了,意味着他嬴冲真正长大成人,可此时他既感期待,又觉忧愁。

    ※※※※

    见过了祖父嬴定之后,嬴冲又接待了嬴长安与方珏,还有这二位的夫人。尤其后二者,为他主持婚礼,劳苦功高,所以嬴冲是感激有加。

    也在见了这二位之后,才知他不在的时候,许多仪式都已完成了,他想要推迟婚礼的想法有多可笑。

    比如说‘安床’,择定在三日前良辰吉日,由数位好命人将新床搬至到风水师选定的位置,然后再由好命婆负责铺床,将床褥、床单及龙凤被等铺在床上,并撒上各式喜果,如红枣、桂圆、荔枝干、红绿豆及红包等等。

    再比如说女方家里的陪嫁,就在昨日上午的时候,就已由武威王府那边送了过来。包括了一应的田产房契等等,除此之外,还有衣服饰品,桌椅柜橱,瓶瓶罐罐之类,以及各种寓意吉祥之物——剪刀,寓意蝴蝶双飞:痰盂,又称子孙桶:花瓶,寓意花开富贵:鞋,寓意白头偕老:尺,寓意良田万顷。

    据说武威府那边,准备的极为周全,让安国嬴仅有的几位长辈,都很满意。嬴定那家伙,在他回来之前,都笑了一整天。

    不过这些礼仪,原本该是由新郎官在场的,可嬴冲有要事外出不在,就只能由嬴定去捉了一只公鸡来来代替他出面。

    这让嬴冲很是无语,自己怎么就成了一只‘鸡’了?就不能找个像样点的家畜?家里不是还养了几头六翅迅鹰?

    这天晚上,嬴冲也破例没有进入壶中修行,而是倒头大睡。可能是许多大事,都已落定,所以精神松懈之故,也可能是因自身的伤势。嬴冲这一觉睡到天昏地暗,直到寅时末(早五点),才被嬴月儿给唤醒。

    按说这很不该,可嬴冲却自己知自家事,并不以为奇。这些日子他背负的压力,确实是大了些,直到如今才勉强站住脚跟,可以稍稍放松。加上以前没日没夜的习武,身体确实是有些疲乏。

    好在这一觉之后,嬴冲的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身上不用涂药,再没有药味,伤处也已收口,血腥气用普通的香囊就可压住。

    他猜知王籍昨日可能猜出他情形有异,可他并不在意。他要瞒的,只是自己使用惊雷枪这些‘邪皇传承’这一点,并不是要瞒自己有伤。

    昨日的情形,只是故布疑阵而已,那家伙无论怎么想都无所谓。

    而起来之后,嬴冲人就如木头一般,被嬴长安方珏的两位夫人使唤起来。怎么结婚他是完全不懂,也一直都是不闻不问,此刻就只能任人摆布。

    先是‘梳妆打扮’,一群人在他身上,套了一身大红的衣袍,接着脸上也被涂脂抹粉。可惜他脸太白,怎么抹粉都遮不住。

    然后出门接亲之前,还要去祠堂告祭先人。着是为通知祖宗大人,有新人要入咱们府里了。

    ——这本来也该是几日前做的,可因嬴冲外出之故,同样拖延到今日。

    这时薛平怪与庄季二人都已赶至,便连周衍也是稍晚些时候到来。这三人是自告奋勇,来充当他御者的。

    古时贵族迎亲,除了新郎之外,还需身份相尽之人为其驾车。如今也是一样,如今嬴冲骑马在前头,这三人就得给新娘驾车。除此之外,还有代新郎应付亲朋,以及为新娘浇水盥洗(洗手)的责任。

    嬴冲颇怀疑这三位的本事能否胜任,可想到他现在也别无其他的兄弟好友在,偏偏最靠谱的嬴完我也去北方赴任了,就只能委托给他们,然后让张义他们小心照看着。(未完待续。)

二三五章 根系渐深

    此时除了薛平贵三人之外,还有不少以往与嬴氏亲近的官员达贵到来,虽未重现当初摘星择主大典时的气象,可却已略成气候。

    嬴冲看在眼中,却是略觉奇怪,抽空询问嬴长安;“这怎么回事?武阳嬴氏,现在可还是有着两位二品大将军,嬴弃疾那厮也还在呢。”

    虽说武阳嬴才被他重创,可至少表面看来,现在的武阳赢还是很风光的。两位当朝二品,军中与朝中大小官员百十余位,不愧为大秦境内的第一等世阀。

    这些武阳嬴氏的附庸,怎会在这个时候就倒戈?来他这里卖好?就不惧嬴弃疾与赢元度雷霆震怒么?

    嬴长安却是言简意赅的答着:“几日前国公大人给京兆府的七人举荐名单,据说都全过了。其中几位前去京兆府报备问答的时候,便是寇府尹也称赞有加。”

    嬴冲挑了挑眉,心中暗道古怪。他那个举荐名单,正是为即将到来的乡评准备的。

    按照九品官人法,新春之时就开始由地方郡府父母官这些‘小宗正’来评选人才,到年末之时定品。上一年他没能赶上,这次却不能错过。

    不过这只是他的投石问路而已,根本就没指望这些人能够一次通过。原本以为还需费些功夫的,却没想到那位新任府尹寇准,会如此大方。

    “武阳嬴树大根深,可也同样僧多粥少。其实若早知大人在京兆府,有如此能力,我也让奉国他参加这次乡评了,而非是直接出仕。”

    嬴长安笑了起来,想起昔日他被嬴冲打动,也正有‘僧多粥少’这缘故在内。

    “且如今看来,我安国嬴也不像是一时半会就倒下的摸样。投靠过来,有什么不好?”

    嬴冲闻言,则是几声轻咳:“他们就不惧本公,早早就没了命?”

    他这摸样,倒非是装模作样,而是伤势所致。

    “怕什么?只需国公大人能与夫人产下嫡子,又或者从族中收养一位宗子,我安国嬴自然就能稳如泰山。且看大人对于那元机丹毫不在意,想必是定有方法。”

    嬴长安的神情,倒甚是笃定:“如今只需有安国府在,安国嬴氏就倒不下来。嬴元度他们想拿回去,可没那么容易。”

    嬴冲闻言,不禁哑然失笑:“随便吧,稍后让魏参军整理下名单给我,看看里面是否真有可用之人。”

    就在他离京之前,已经上本举荐魏征,成为安国府的吏曹参军,正该为他处理此事。

    至于今日来的这些人,无非就是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的人物。不过嬴冲倒也不介意,他恨的只是武阳嬴。只要武阳嬴氏倒了,这些附庸只需官声青白,那么接纳过来都无所谓,也正要他们这些喽啰用来壮自家声威。

    “至于秦奉国与方介,也不用担心。他们与魏征三人,本公已向翊阳郡报备过,在那边参加定品。京城这地方,太显眼了。当初向报备安国嬴籍贯籍贯的时候,本公可是写的雍州。今次九品官人,以他们的能力,都可定上三品。”

    翊阳郡是临近咸阳的大郡,也同样是雍州的辖地。如今政事堂空缺一人,而雍州牧正是争夺这位置的一个有力人选。这个时候,正是求到他的时候,绝不会不给他面子。

    事实是嬴冲并不止举荐了这三人,还有阅微堂出身的二十几个出色人物,他也准备一并报上去。数目大约是七成武人,三成文士。

    如今雍州牧与京兆尹都不会成为他的障碍,而管权为人方正,不至于在此事上特意照拂他,却定会使安国嬴门下,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所以他准备趁着这个机会,狠狠的推上一批人,为日后的安国府打下根基。

    只没想到此举,会引来这样的连锁反应。

    可惜的是,此时王猛一心只想当好管家,似未定下心为他效力。而郭嘉也明言,哪怕是日后真正奉他为主,也同样不会出仕,只会成为他私人的谋士。否则这两位,才是真正大才,可能在乡评之中,争得魁首的。

    只要能力足够,嬴冲不难捧他们直上轻云。

    嬴长安闻言,却是惊喜莫名,感激不尽:“为叔代犬子与方介侄儿,多谢国公大人照拂!”

    能够从幕府出仕固然是好,可只要能在九品乡评中定了上三品,那么他那孩儿,就更是前程无量。这时他是愈发感觉,这安国嬴正欣欣向荣。

    在以前的武阳嬴,嬴长安根本就不敢指望。

    就在二人闲话的时候,府中一切终于准备妥当。于是安国府一众数百人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门。可当来到正街时,骑在翼龙驹上的嬴冲,却发觉情形有些不对。

    这两旁已是人山人海,无数人在街道两旁围观,几乎快将正街塞得水泄不通。

    这倒不怎么稀奇,武威王府与安国公府两家顶级权贵的联姻,自是震动京城。便是以前皇子们的婚事,也因低门娶妇之故,都没可能如此隆重。

    且嬴冲也听说了,昨日那嫁妆送过来的时候,真是十里红妆。陪嫁一百余抬,轰动了整个咸阳。惹来万人空巷,绝不能算是什么稀奇事。

    只是嬴冲看周围那些人的眼神,却觉浑身发凉,浑身起了鸡皮。

    此时周围都是嘈杂之声,根本就听不清楚这些人说话,可嬴冲只看这些人的眼神,就能猜到这些人在想什么。

    “真好运呢,居然娶了叶四小姐,那可是咸阳城里最有名的大美人——”

    “明明就是个恶霸纨绔,居然还能有这么好命,不但抱得美人归,以后还可得武威王照拂。果然人不同,命不同。”

    “据说他是强行闯到别人的闺房,坏人了那叶姑娘的青白名节,让人家不得不嫁给他。”

    “我听说武威王府的叶四小姐,不但是个大美人,更是皇后命呢。听说这位以后,本来注定是要当皇后的。只可惜,她嫁给这纨绔子,以后全城全毁啦——”

    “要我说,武威王府也太软了些,就该抽死他,怎能让他逞心如意?”

    “据说这次武威郡王府的陪嫁,就有着三千顷田庄?真是便宜他了。”

    “这样的人,不该恶贯满盈?果然那佛门报应之说太假。这样的人,怎就不被天打雷劈?”

    “做尽了坏事,偏偏还能逍遥富贵,可见这老天爷的眼,也是瞎的。”

    “这个就是新郎官啊?咸阳四恶之首?长得居然还可以,看起来蛮英俊的。”

    “就是脸色白了些,身子骨太弱,好像死人似的,这是沉迷酒色,亏了身子吧?”

    “就是这人,近日在朝中陷害忠良,百里总督他,都快被罢官了。还有好几位大官被下狱了,听说都官声不错。”

    “陛下是圣明之人,怎么就偏偏要听他的?让这样的奸佞当道?”(未完待续。)

二三六章 灵机一动(第三更)

    ps:惯例先求下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最近成绩惨不忍睹!还有今天突然发现我的大神之光增加了五个,太高兴了!也不知是那位好心人全订了我的书,比得盟主舵主还要高兴。

    这里再说下关于下一个新英灵的投票,目前有三个人选,闻仲,孔宣,恶来。大家可以微信参与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已经900人啦,求大家继续关注!

    ※※※※

    看着这些眼神各异之人,嬴冲不禁唇角微抽,然后就向不远处的嬴福勾了勾手指,后者急忙靠近,而后就听自家国公大人道:“去京兆府衙门与左右金吾卫那里唤些兵丁过来,把街道两边看住。跟那些大兵说,今日能护得本公平安,每人赏银三两。”

    他是心想这个时候,要是两边有人将菜叶子臭鸡蛋之类的东西丢过来,那就很不美了。周围这些人,多半会群起响应的。为保险一点,还是叫人把两边的人群都看住才好。

    嬴冲意识清醒,知晓自己在咸阳城里风评恶劣,没人愿见他好。可今日自己不但抱得美人归,更结上了武威郡王府这一强援,遭人羡慕嫉妒恨,绝不奇怪。加上结怨于百里家,多得是人想给他捣乱。

    尽管他对今日这场的婚事,其实不怎么在意,只是任由摆布。可也不希望在自己成婚的时候,被人人喊打,被咸阳百姓当众谩骂唾弃,那可就太丢人了。

    其实他也很冤枉,那次闯入叶凌雪闺阁是被人陷害,中了那叶老郡王的算计。可这时候,他该到哪里说理去?

    还有百里长息的事情,这些人是眼瞎了吧?以为那位是大清官?阳江这些年之所以没有水患,可是全靠着前任河道总督李春的遗泽。

    所以百姓之眼,真是难辨忠坚,轻易就能被流言左右。李春这人清廉自守,就只因任期之内,把阳江两岸的百姓与世家都折腾得惨了些,尤其后者出人出粮,将之恨入骨髓。

    于是这位就被人冠上了贪贿罪名,丢官下狱,好在天圣帝英明,没有真正问罪。可最后这位,仍旧是郁郁而终。

    之后的好处倒是全给百里长息得了去,十几年中小修小补,就使阳江平平安安,两岸数年丰收。不但贪墨了两千余万金的银钱,更在民间积累了极好的官声。

    嬴冲不明白,那阳江两岸的百姓也不想想,他们那时再苦再累,总比如今大水临近,从此要饥寒交迫,流离失所,妻离子散的好。

    由此可见,以后他嬴冲要做什么事,绝不能顾惜这些蠢货,也需有不计毁誉的但当才可。

    百姓太愚,绝不能以这些人为依靠。

    所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嬴冲感觉孔子的这一句,还是很有道理的。民心民意,终究是操纵于权贵豪族之手,不可不在乎,也不能太在意。

    其实祖父嬴定他想错了,他嬴冲可非是真的为这些平民们好,而是想要他们,能够更老实些而已。

    一个天天被这些无知草民漫骂之人,又岂会好心为他们张目?

    当世世家都太过贪婪,迟早会遭反噬毁了自身。只有重新定下规矩,让那些饥寒交迫之人有了活路,他们这样的世阀也才有活路可走。

    儒家一味的只让人们守礼,又能有什么用处?

    嬴福的动作神速,没过多久,就已经叫来附近兵所里的一些兵丁,来维持秩序。接着不久之后,京兆尹府也派人赶至。

    这使嬴冲暗暗舒了一口气,就在刚才,他已经望见人群中有人拿起了烂菜叶,再犹豫着是否砸他——

    也暗暗感激,心想寇准那老头,还是蛮给他面子的吗!这次又承情了。

    接下来是右金吾卫,同样派来了近千人,只有左金吾卫不见踪影,这也在情理之中,

    嬴世继那家伙,已经主持左金吾卫事务长达数月了。这使他颇为唏嘘,昔年他就是从左金吾卫请兵,平息了田庄叛乱,

    嬴冲坐在翼龙驹上,就这么心不在焉,胡思乱想着。他一边愤愤不平的为自己的遭遇与狼藉声名感慨着,一边还分了心,去参研那惊雷二十四枪,要怎样才能合而为一。

    周围的那些视线,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被围观的猴子,极其的不自在。所以他刻意不去看,以这种方法逃避。

    又颇为幼稚的想着,这些人云亦云的家伙,以后迟早让你们好看!要你们知晓谁忠谁奸。

    直到两个时辰后,迎亲的队伍,才终于到达武威郡王府的门前。

    嬴冲终于精神微振,心想总算熬过了一半。接下来是接亲的礼仪,首先要拜过叶四小姐的父祖高堂,再迎新娘上娇。

    不过那武威郡王府的门,却被人堵住了,不能进去。

    嬴冲没奈何,首先是让人发红包,收买叶四小姐的这些亲戚。可依然是有人不依不饶的守在了门前,居然还有人抛出了试词题目考较,要让他对诗,就今日之景赋诗一首,又或者写一段诗,来赞新娘子的美貌等等。

    嬴冲瞠目结舌,心想自家又不是儒门文人,咸阳城里谁不知他嬴冲不学无术?

    这些题目,他其实也不是答不上来。可嬴冲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在有意为难,要看他嬴冲笑话!

    嬴冲不禁无语,心想武威郡王那个老货,怎就会纵容这些人胡闹了?这婚到底还要不要结了?

    好歹两家也都是大秦的世阀,严肃一点成不?咱就不能像儒家那样,严肃端庄,有礼有节?

    ——嗯,他倒是忘了,叶阀是兵家之人,不太讲究这个。可既然是兵家,学什么儒家的名节啊混蛋?只是闯入了闺房,就非他不嫁?

    又狠狠瞪了眼武威郡王那扇威严庄重的大门,嬴冲心想是不是干脆让张承业出手,直接打碎了它,直接进去带人走?又或者直接掉头离开?

    可最后他还是打消了这念头,只因此时嬴冲灵机一动,立时捂着嘴一声轻咳,然后这咳嗽声就止不住似的,撕心裂肺。整整将近小半刻钟,都能没止住。

    如此一来,却将门前这些人都吓住了,看到嬴冲这一副脸白如纸,风吹即倒,又咳嗽不止的模样,都心道不妙。

    此时此刻,说这家伙下刻就要死在武威王府前都有人信。即便没死掉,只是假装昏倒在这里,也会是个轰动整个咸阳城的笑话。

    双河叶阀逼昏新郎官?这嬴冲固然丢脸,可双河叶氏从此也没脸见人。

    于是嬴冲咳了不到半刻,门前那些人就又散了大半。剩下的人已不成气候,安国府的迎亲队伍当即一轰而入,气势如虹的进了王府。

    在冲进去之前,薛平贵还向他比了一个大拇指,表示佩服。

    只有嬴月儿,很是不满的凑到了嬴冲身边,语含抱怨:“你可真坏!坏简直透了!”

    “我哪里坏了?”

    嬴冲随口应付:“早点把你娘娶回家,不是很好么?”

    “可对母亲她不好。“

    嬴月儿好歹知晓‘母亲’这二字不能在人前说出,所以也束住了声音:“她以后被人奚落的,说她是嫁给了一个随时要死的病秧子。”

    ‘母亲’最初嫁给父王的那几年,受人白眼轻视还没够么?委屈了好些年,每次宫宴聚会之时,都成了别人笑柄。

    哪怕嬴冲受封安王,情形也只略有些好转。却需****操劳,去为嬴冲处理那些他无瑕理会的庶务。

    甚至后来嬴冲篡秦而立,自封秦安王的时候,母亲她也早死了,一生就没有享到过嬴冲的福分。(未完待续。)

三更求订阅求月票求支持!

    三章已更,大家可前翻,惯例先求下月票求订阅求推荐,最近成绩惨不忍睹!还有今天突然发现我的大神之光增加了五个,太高兴了,也不知是那位好心人全订了我的书,比盟主还要高兴。

    特别说下月票,前阵子冲到前五十,开荒很感激大家。

    不过最近又掉下来了,虽说是因为自己水的缘故,开水我也没理向大家抱怨。可这几章其实很重要,连后面的几次**一起铺垫了。

    所以请大家有票的话,还是多支持一下,尤其订阅,脱离了**期就爆降啊。大家看书太精明了,可开荒写书也很辛苦,正在与我的一头秀发抗争,在战斗!求大家有能力的话,就尽量都订阅下,价格不贵的。

    这里再说下关于下一个新英灵的投票,目前有三个人选,闻仲,孔宣,恶来。大家可以微信参与下,开荒的微信公众号‘作者开荒’,已经900人啦,求大家继续关注!(未完待续。)

二三七章 蠢蛋舅哥

    “并没什么两样!我今日不这么做。他们难道就不会编排我,就不会去笑话你娘了?”

    嬴冲冷笑:“真想要让他们闭嘴,除非是本公真能如那安王所言,受封郡王亲王,权倾朝野,让你娘扬眉吐气。”

    待得他手握重权,铲尽仇敌之日,这天下的虫儿,谁敢吱声?

    嬴月儿眼中微转,竟无言以对。心想她爹的口才,可真不是一般的好,果然不愧是能在朝堂之中,挫败无数大敌的人物。只凭一张嘴,就骂到嬴唯我几乎发疯。

    她嬴月儿,完全不是对手——

    话说回来,这个家伙,是大自在玄功的后遗症发作了吧?看起来不太对劲。

    当踏入到武威王府的正堂时,嬴冲的面色就严肃了下来,首先是向叶元朗行礼敬茶。这老头对他蛮亲切的,一副越看越满意的模样,当嬴冲跪拜完后敬茶,还拉着他说完许久的话,又给了他一个个大大的红包。

    嬴冲忍不住用意念感应了一下,发现这老头还真够大方,这红包里面竟是一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两的金票。

    接着是叶四小姐的父母,叶宏博与其夫人。叶宏博待他也仍是亲热已极,不过似因嬴冲在门前闹的那么一处,稍有不悦,言辞中略略敲打了他几句。

    再就是丈母娘了,这位亦是端庄秀丽的女子,可就是面相稍老。明明年纪比叶宏博小四岁,可看起来年纪还要大些,头发花白,似未老先衰。虽是看嬴冲的眼神不满,可待他也是慈祥和蔼,语气姿态都并未有丝毫的怠慢。而言辞间则更是语重心长,字字嘱托嬴冲,要她善待女儿凌雪。

    嬴冲一看,就知他丈母娘,也是位聪慧人儿,是真正在为叶凌雪着想。

    他事前听说了,这位对这桩婚事也极度不满。可如今既然木已成舟,不能阻扰,也没将气发泄在他的头上。

    而此时吸引他注意力的,还有叶宏博身边一个面色黝黑的青年。此时这位正如一杆标枪似的站立,竟似将嬴冲视做杀父仇人也似,已经怒瞪了他半晌。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若然视线能够杀人,他嬴冲已被分尸数段。不对,是被凌迟处死了!

    可这家伙到底是谁啊?敢对他横眉竖眼的?

    嬴冲纨绔性子来了,不禁心中叫嚣,这副鬼样子摆给谁看?换成其他地方见了,看我踩不死你。

    正这般想到,他就听叶宏博介绍着:“这是犬子凌德,是凌雪她的四哥。”

    叶凌德?

    嬴冲挑眉了看这位一眼,心想原来是小舅子,怪不得脸色会这么臭。这么想着,他却是满面笑容的一抱拳:“嬴冲见过四哥!”

    那叶凌德闻言冷笑,同样抱拳回礼:“不敢不敢!”

    这句道出,嬴冲就乐了,这位是说不敢做他的四舅哥么?叶宏博也听了出来,在叶凌德说出更过分的话之前,就已是一声轻咳,放下了茶杯,以示警告。

    在不远处嬴月儿见状,则是暗地里‘吃吃’的笑。心想这就是她四舅舅年轻时的模样么?

    三十年后的叶凌德,对她父王崇拜到了极点,视之为神,说东不西,绝无二话。可在年轻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却喜与二舅舅一起与父王作对,对父王不待见到了极点,前后判若两人,她现在算是见识到啦。

    见得那叶宏博的模样,叶凌德面上青气一闪,可终究还是强忍了下来,冷冷瞪了嬴冲一眼后,却又展颜一笑道:“我陪妹夫他去接凌雪。”

    说完这句叶凌德就走过来,也不待嬴冲拒绝,就手似铁钳般强抓着他的手臂往后院走。至于叶宏博,这次却似是没看见,任由叶凌德施为。

    嬴冲心想看这四舅子这副模样,多半是没好事。接着果不其然,就有一丝丝真元异力从他的手腕处探入进来,竟然是直攻他断去的巽脉。

    嬴冲双眼不由微眯,心想这家伙是在试探自己,是否已武脉已复?到底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处于叶宏博的授意?

    想起刚才叶宏博的模样,嬴冲就是一笑。心念微动,就将维持巽脉神念之力散去。

    他这是心情不佳,有意逗弄这家伙。这两父子,把他嬴冲当成什么人了?

    那叶凌德探得他巽脉里的情形,就已眉头大皱。接着又把真元散开,散向嬴冲的四肢百骸。

    可惜全无所得,嬴冲将一身大半的修为,都藏入到丹阵之内。一身修为还是如以前四阶武师时的模样,只是肉身方面强横到有些玄乎。

    不过他估计这点,叶凌德一时间半刻发现不了,他也不会给这家伙,无休止查探他身体详情的机会。

    只是须臾,叶凌德的真元,就又引动了嬴冲的伤势,惹得嬴冲又咳嗽不止,撕心裂肺。这使得周围之人不禁侧目,神情担忧不解,而嬴冲则是顺势苦笑道:“之前在外面一时不慎,被一个畜生冲撞,受了些小伤。到如今好没好完全,还请四舅哥四舅哥手下留情,也见谅一二。”

    不过叶凌德却并未就此松开手,反而是握得更紧了:“别叫舅哥,我叶凌德担不起。本将不知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让祖父他答应将叶四妹妹下嫁于你,可本将与我二哥,都绝不会承认着桩婚事。凌雪他日后的夫君,绝不会是一个连命都快没了的纨绔无赖!”

    只是这话,他却也不敢被旁人听了去,只能收束着声音,只有嬴冲才能听闻。

    至于他口中的二哥,正是指他的嫡亲兄长叶凌武。在叶府第三辈中,他叶凌德是行四,而叶凌武则是行二。

    “啧!我说四舅哥啊,如今三书六礼都已议定,本公与叶四小姐已是明媒正娶,你说这些,不嫌太晚了?无论你与那二舅哥承不承认,其实都无足轻重,不关紧要,说这些有用?”

    嬴冲失笑,眼含嘲意。他一向听闻叶宏博的两个儿子英武,年纪轻轻,就在边疆创出偌大的名声。此时都已有了问鼎天位之望,是叶家的千里驹。

    而如今一见,却觉是见面不如闻名。只有这维护妹妹的心思其心可嘉,可其行太蠢,让人不忍直视。

    “也罢!本公今日就给你个颜面怎样?你如真不满意,就直接当这众人只面说一声,那么本公绝无二话,现在转头就走如何?”

    叶凌德一楞,而后就目透怒火道:“你敢!”

    事已至此,嬴冲要是转头回去,那么凌雪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叶凌德,也非得被父祖两位一起联手打断腿不可。

    叶凌德的本意,只是想威胁这家伙,不得在婚后去碰凌雪。只需能拖延个一两年,他与叶凌武就自然能有办法,为这场婚事觅得转机。凌雪她能保得青白之身,以她的美貌与叶府家室,亦不愁再嫁。

    原本以为只是个厮混在京城的纨绔无赖而已,哪怕安国府最近在朝中有了一点声势,也必是靠了武威王府与叶宏博荫庇,还有那天圣帝的包容。自己只需吓他一吓,就定可使之听命,手到擒来。可此时真正面对嬴冲,他才觉棘手。眼前这个家伙,似乎不太好拿捏。这一副无赖嘴脸,真使人生厌。

    “有何不敢?”

    嬴冲却在想着,自己是否韬光养晦得过了些。在朝中展露的锋芒,还不够凌厉?

    这叶凌德怎就敢来威胁他?到底是这家伙太孤陋寡闻了,还是自己行事仍显低调?又或者是这家伙太蠢了?

    心想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嬴冲眼珠子一转,有继续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更逼出了一滴滴的冷汗。做出一副似开口想说什么,又强自忍耐的摸样。

    这使得更多的人察觉异样,加上之前嬴冲的言语,都纷纷若有所思的看向叶凌德还有他的手。不过后者却只是一声轻哼,依旧不为所动,继续压低着声音道:“你武脉碎断,偏又继承了摘星神甲,都已经活不了几年,为何就定要坏我家小妹青白不可?你嬴冲想要什么,我们兄弟都可给你,只求你莫让她日后受苦。”

    这是恐吓不成,就改为怀柔了。

    嬴冲恍然,已经猜到这家伙的目的了。心想这家伙的武道天资高是高了,可却半点都没继承到叶宏博与叶元朗的聪慧精明。

    武威王府的后辈,要都是这副摸样,那就真是前程堪忧。

    看起来也似人才凋零的模样,叶宏博的两个儿子,虽勇无智。而长房的那位嫡长子,看起来似忠厚老成,可本身却武道平平。

    虽非是不能习武的废物,可看来那位一辈子,都别想达到其祖的高度。

    思及此处,嬴冲不禁又一叹:“要说这场婚事,本公也不太愿意。可既然木已成舟,难道还能让本公做那禽兽不如之人?”

    叶凌德闻言愕然,不知嬴冲所说的‘禽兽不如’到底是何意。

    可借这他就面色微变,只见嬴冲竟是手抚着头,脑袋一歪就向他的身上倒了过来。好在半途又‘清醒’了,身影踉跄了一下,勉强站稳。(未完待续。)

二三八章 冷对千姝

    此时嬴冲的异状,不但附近之人看在眼里,远处叶元朗的视线,也向叶凌德投望了过来,目含警告之意。

    叶凌德对于父亲叶宏博并无多少尊敬,可对这祖父,却是敬崇有加。哪怕这次小妹的婚事,正是祖父他亲手所定。

    不远处的叶府嫡长孙叶凌空,更是神情难看的一声轻哼:“凌德!”

    叶凌德神情讪讪,终还是放开了嬴冲的手。他算看出来了,自己要是执意不放,他身边着家伙就有胆真的昏过去。

    他总算是还知晓轻重,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对叶府,还是对他妹妹凌雪,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手才松开,就感觉后悔了。只见嬴冲,正眼含嘲讽的朝他眨了眨眼睛,神色十分俏皮。

    叶凌德不禁深深一个呼吸,勉强压住了恼怒,面上虽在笑,眼中却毫无温度:“本人所见之无耻混账,以你为最!”

    他自幼就因父亲之故,日夜勤修武道。后来也是在军中与行伍之人相处,这一身真没见过这样的惫懒之人。

    对咸阳四恶,之前也只是略闻其名,从没想过自己会与这位有什么交集。

    嬴冲那边一听,就觉很是得意:“过奖过奖!咸阳城里,都说本公乃四恶之首,盛名之下,自然无虚。今日之事,小儿科而已。日后有机会,再让小舅哥见见本公撒泼打滚的真正本领。”

    叶凌德只觉胸中气闷,心想我可没夸你!他恨不得这一刻,就一拳暴揍到这人脸上去,可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你该庆幸,今日我那二兄没能及时赶回,否则——”

    否则现在,这家伙就已被揍到起不来身。他那二兄的火爆脾气,比他更盛。

    不过他话并未说完,只因叶凌德发现嬴冲的注意力,根本就已不在他这边。就在他们说话斗嘴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来到叶凌雪的闺阁傲雪居前。

    再次来到了这个改变了自己一生的地方,嬴冲颇有些物是人非之感。再向上方二楼,那个由自己身躯砸出的破洞处望去,他发现那墙壁已经补好,再看不到丝毫痕迹。

    可当想起那日夜里,他看到的那具完美到不可思议的**,嬴冲却是不自禁的心中微荡,生出了旖旎之念。

    喉咙里咕咚一声,嬴冲压制住了心火,心中生出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心想那样的美人儿,以后就是自己的妻子了么?

    之前他有心挣扎,逃脱开这命运。可如今既然命不可改,这场婚事也已成定局,那么自己就该好生待她才是。

    安王那一世,最终以悲剧了局,他虽有望一统天下,可却护不住自己的妻儿。换成自己这一世,只望能举案齐眉,白首偕老。

    嬴冲不认为自己,会真正喜欢上一个女子。可夫妻之间的相处,未必就定需要互相爱恋不可,能够相敬如宾就成了。

    微微一笑,嬴冲此时亦深深一个呼吸,往园内踏入了进去。

    这是他第二次进入傲雪居,不过这次的嬴冲,却没被人一脚踢飞。而接下来的过程,也还算顺畅,并未再出什么变故。

    只是嬴冲很快就觉情形不对,这傲雪居内的女眷,实在是少了些,甚至可以说是冷清。

    照他想来,在叶凌雪这里,必定还有着一群姐妹,朋友,亲戚与妯娌什么的,估计还要狠狠的为难自己。

    可事实却是恰恰相反,这里除了叶凌雪头覆着红布,端坐于床沿之外,就只有几个女性长辈在此。便是她的几个堂姐,此时也不见踪影。

    至于那几个讨要喜钱的小辈,可以将之忽略。

    这又是为何?

    嬴冲不禁挑眉,有心询问左右,不过他旁边的叶凌德,实在不是个询问究竟的好对象。

    不过好在还有薛平贵,就在嬴冲将叶凌雪迎出叶府,送入花车之时,他这善解人意的好兄弟,就凑到了他的耳旁道:“我曾听人说,几日前你还在秦岭那边生死不知的时候。叶四小姐为你之事,与一群咸阳城里的名嫒贵女们翻了脸,看来这是真的。”

    “翻脸?”嬴冲有些不解了,尤其奇怪的是,这叶凌雪居然还是为自己的事情?

    “据说是有位小官之女,与人议论你嬴冲的劣迹,所以被叶凌雪给揍了,当众扇了她好几个耳光。”

    “嗯?”

    嬴冲目光微凛,自己被人议论并不奇怪。可竟敢当着他未来妻子的面,真是胆大包天,也太不将他嬴冲放在眼里。

    不过更使他惊奇的是,叶凌雪她居然有这样的气魄。

    又心中隐动,自己这一世,有嬴月儿与炼神壶之助,定要强过‘安王’不少。在‘安王’那一世,他的安国嬴氏,也必定还未成气候。

    可在此时,自己不但稳住了脚跟,安国嬴更展开了枝蔓,使朝中任何势力都不敢轻视。

    可即便如此,也有人敢当面给叶凌雪难看。那么在安王那一世之时,自己的妻子,又受过怎样的委屈?

    怪不得,刚才嬴月儿会那样的不满——

    “那时有许多蠢货,都为那小官之女打抱不平。结果这叶四小姐也没再忍,直接就与她们翻脸了。我可真没想到,她竟然肯维护你到这地步,居然就能将那一群手帕交,都视如无物。冷对千姝所指,而面不改色。”

    薛平贵似开玩笑似的说着,眼中却含着艳羡:“嬴冲啊嬴冲,你这家伙,这次可能真是福气大了。”

    不但美貌倾城,更有着不同凡俗女子的气魄。这样的良缘,他几辈子都难求来。

    嬴冲也神情愣愣,仔细看了那已坐入大红婚车中的叶凌雪一眼。忽然又觉得,那‘安王’会喜欢这女人,还真不是没有理由。

    “夫妻一体,这本就是她该做的。”

    嬴冲的双眼眯了眯,目中闪着冷芒:“那个小官之女的父亲是谁?究竟何方妖孽?”

    叶凌雪已经做了她该做的,那么他嬴冲,也不能让自己未来的妻子小瞧了。

    “太常寺博士冯明之女冯玉。”

    薛平贵微微一笑,他知道接下来这冯明冯玉,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可却毫无怜香惜玉之意:“顺便提醒你一句,这位太常寺博士,以往是三皇子的人,可如今已经是蔡国公府上的座上客,很得上官惊神的看重。”

    嬴冲心想这又是一个‘惊神’,蔡国公上官惊神,正是之前诛杀‘八玄神君’,使他从百骨神庭脱身的那位柱国大将军。

    他只略一思忖,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上官小青?原来是那个蠢女人。”

    此事有些麻烦,主要是上官惊神那次出手,自己多少需领受些人情。不过并不是什么大事,一个六品官而已,他有的是办法处置。(未完待续。)

二三九章 红颜恩重(第三更)

    接下来这迎亲队伍返回安国府,也是在两千兵丁护送之下。嬴冲一开始还有些紧张,可接着当望见人群中那些眼神艳羡,却又不敢造次的家伙,却又不禁有了几分得意。

    直到回至安国府,都没出什么事,而待得一切礼仪都搞定之后,赫然已是到了日落之时。

    此时安国府内早已人山人海,门前挤得水泄不通。虽说安国嬴还声势未显,宾客不多,仍不被人重视。不过只一个武威王府,就足以震动咸阳,使安国府内无数勋贵云集了。

    嬴冲安置好了新娘,就来到前堂应付客人。这时就又显出他身体‘虚弱’的好处出来,那些客人并不敢过份逼他饮酒。所以一路敬酒之时都是浅尝辄止,意思意思就算了事。只有其中几个对他际遇实在羡慕有加,恨不能以身相替的公子哥儿,仍欲胡搅蛮缠。

    可这时候,就显出薛平贵周衍庄季三人的本事出来,薛平贵表面待人谦和,彬彬有礼,谈吐高雅,可暗地里却是一肚子的坏水,从来不会吃亏;而周衍的混账无赖,全不下于嬴冲;庄季则是酒量无穷,突破天际,灌个两三桶不在话下。

    有这三人当御者,其实是福分,反正嬴冲在他们保驾护航之下,是一路横扫。

    不过他的好心情,在望见大厅中二女时,就为之一沉。一个是昌西伯府的三小姐黄熙风,一个则是花月楼的头牌花魁林依语。

    望见这两道靓影,嬴冲莫名的就生出了几分心虚之感。这二人都曾是他的‘红颜知己’,一个以前想嫁他最终被他婉拒,一个则是曾欲求娶而不可得。

    接着嬴冲又暗骂了自己一声没出息,心想他又没做什么对不住人的事情,何需如此?

    不过在自己的婚宴上见得这两位,感觉还是怪怪的。

    除此之外,嬴冲也觉疑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熙风这丫头,不是已经从军去了?还在边军中凭本事,混了一个四品镇将的职司,官位不在他嬴冲之下,羞煞了所有男儿。

    可这位彪悍的女汉子,到底是何时回的咸阳城?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还有林依语,他没给花月楼下帖子啊?可这女人,到底怎么混进来的。

    这样的场合,请一个青楼女子出席,确实影响不好。这不是他歧视林依语的出身,而是当时的风气就是如此。无论是对于安国府还是林依语本人而言,这都不是什么好事,也会使武威王府颜面受损。

    且他现在是叶凌雪的丈夫,首先需顾及的,应是自己妻子的感受,而不是一个外人的想法。

    ——这就是外人!他并非薄幸之辈,可既然当初林依语不肯答应他的求婚,那么两人事实上就什么关系都没有,反而是嬴冲对她颇有照拂。

    可在这时候,林依语上门,却将他的妻子置于何地?

    心中油然升起一股不悦,使嬴冲眉头大皱。那边林依语虽是眼含深情,目光幽怨,嬴冲却干脆看都没看那林依语一眼。

    他哪怕日后妻妾成群,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叶凌雪的新婚之刻,做出让她心里难受之事。

    而此时堂中还有一女,正是那叶云紫。嬴冲目光淡淡扫望了一下,就也没怎么在意。这女人应该是从秦山剑派那边回来了,准备遵守与他的赌约。

    这也意味着他麾下,又多一个综合战力可比中天位的强者,可喜可贺——

    而相较于这堂中的几位红颜,嬴冲更在意的,还是这满堂的达官权贵。安国嬴虽已雄起,却根基浅薄,正需人脉。

    而双河叶阀乃兵家世系,平时与之关系深厚的也都是兵家之人,正是他可放心结交的。

    说到底,相较于红粉美人,他嬴冲更喜江山社稷。

    当敬到黄熙风那一桌时,黄熙风并未说什么,只是神情黯淡的拿了一大杯酒,然后先干为敬,一口吞了下去。

    嬴冲一边惊讶于黄熙风的小小樱唇,居然也能做出这样豪气干云的动作,一边也不让庄季代酒了,自己也倒了一杯满的,同样豪饮了下去。

    敬过了这位昌西伯府的三小姐之后,嬴冲向另一席行过去时,旁边的周衍就不禁遗憾的轻叹:“真可惜了!其实我觉得黄三小姐她蛮好的,也是嬴冲的良配。当初你娶了她可多好?”

    嬴冲没搭理,薛平贵却幸灾乐祸道:“说到这个,我听说你母亲近日,准备向昌西伯府家提亲来着。周衍你你实不用羡慕嬴冲的——”

    “当真?”周衍面色煞白,眼神惊悚,血色褪尽。真要娶了这个女汉子回来,他周衍不活了。

    此女的武力与剽悍,他都深有体会。

    嬴冲听了却觉不满:“背后非议女孩,可非是君子所为!”

    他虽不想娶黄熙风,可却也容不得别人轻贱她。

    薛平贵听了哑然失笑:“先不说你嬴冲是否君子,可在下倒是真没有非议黄三小姐的心思。这件事可是真的,我在绣衣卫里打听到的消息,据说双方都快交换庚帖了。”

    周衍眼前一黑,立时‘咕咚’一声,整个人昏倒在了地上。这使得周围之人措手不及,顿时一阵哗然慌乱。

    嬴冲错愕不已,责怪的看向薛平贵。此时他这个最该晕的人没晕,反倒是周衍这家伙被吓晕了。薛平贵则摊了摊手,表示无辜,他也没想到周衍,会反应这样的激烈,他只是实话实说来着——

    嬴冲摇了摇头,正欲让人将周衍抬走休息,可接着却是面色一变,看向一旁。只见两道寒光,骤然闪现。却是两个客人拿出了两把骨质匕首,一左一右的向他袭来。

    不过这二位才有动作,张承业与月儿就已各自反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别将这二人制住。

    此时满堂宾客,一旦大战起来,必定会波及死伤。故而两人都是仗着强横武力,以迅雷之势,强行镇压。

    嬴冲面色铁青,又觉疑惑,这二人不过就只是两个九阶武尊而已,居然也来刺杀他?

    这个念头才闪过,嬴冲的神念,就又感应到几点凌厉气息,从不远处袭来。斜目望去,只见那是几枚色泽乌黑的飞针。

    而就当嬴冲准备有所反应之时,就有一个女子的身影,飞扑了过来,拦在那几枚飞针之前。随即她整个香肩都被打穿,人也被那飞针的巨力冲带着,抛飞到了他的怀里。

    也就在同一时间,那打出这几枚飞针的刺客,已被九月的一箭,强行钉在了地上。

    嬴冲则抱着怀中,那已昏迷过去的软玉温香,眼神疑惑不已:“依语?”

    这个飞身为他挡针的女子,正是林依语。(未完待续。)

通宵三更求票!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

三章已更,大家可前翻。通宵赶了三章,疲惫欲死。知道大家会说这几章水,所以连夜写完。

    关于说主角装怂的事,大家就忘记嬴冲几天不能跟人动手?且这几章,开荒每章都有的放矢,绝不是没用的。好在新婚写完,后面应该容易写了。

    然后,看在开荒通宵码字的份上,大家不该给俺点飘飘激励下?(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0181/ 第一时间欣赏纨绔邪皇最新章节! 作者:开荒所写的《纨绔邪皇》为转载作品,纨绔邪皇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纨绔邪皇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纨绔邪皇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纨绔邪皇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纨绔邪皇介绍:
天圣二十七年九月十七,当安国公世子嬴冲在咸阳城勾栏巷被天外陨星砸晕的时候,大秦国师守正道人手持玄宙天珠坐化于城外白云观内。 ——这是一个关于纨绔的故事,一个关于万古邪皇的故事。纨绔邪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纨绔邪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纨绔邪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