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玄幻魔法纨绔邪皇TXT下载纨绔邪皇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纨绔邪皇全文阅读

作者:开荒     纨绔邪皇txt下载     纨绔邪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四一章 黄雀在后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王籍也同样言语冷淡:“殿下要的太多!与其如此,本国公倒不如求助德妃。”

    这位只是丢给嬴冲两根骨头,然后就欲转口从他们这里咬下一块肉来,好大的胃口!

    “嘿!王氏若能嫁一位嫡女为本宫侧妃,那么本宫今日也大可高风亮节一番。无需任何条件,就可助王府尹化险为夷。可以本宫看来,国公大人怕是不太情愿?”

    嬴去病一声哂笑,而后也同样神情冷然的回应:“只为一个京兆府尹,确实值不得这么多,可一位未来阁臣,只怕多少都换不回来。且还有嬴冲——”

    语声一顿,嬴去病目光意味深长:“安国公此人,本宫可助国公一臂之力,那嬴长安与方珏,薛家既然能送他们上去,自也能把他二人踹下去。可叶侍郎那边,王兄打算怎办?便是本宫,也一样得罪不起。一旦那家伙成了气候,再有叶宏博照料,今后王兄只怕再无半点机会,”

    王籍的瞳孔不由微缩,这刻他对三皇子,颇有些刮目相看之感。不得不说,这位后面的几句,正中他的软肋。

    凝思许久之后,王籍依然无法决定,却在心中暗叹。感觉自己真需反省了,今次自入京之后就运势不顺,处处受制,各种样的挫折接踵而来。

    哪怕是他以前不太瞧得上的三皇子,今日竟也能够以形势拿捏他王籍。就更不用说,那位正不断给他制造麻烦的师弟嬴冲。

    王籍心知这是为何,只因他对叶凌雪。实在过于在意。这对于身为一族之主的他而言,绝不应该。

    除此之外,王籍此时更觉不安。自出门之后,他就觉心绪难宁,就好似高明武者再遭遇危险时,会心血来潮一般。

    总觉得今日会出什么事。且必定会糟糕之极。心中更感不妥,他那师弟的手段,真就到此为止?

    他今次最大的失误,就是不能知己知彼,对安国府的实力势力全无所知。

    ※※※※

    咸阳宫,御书房内。

    当王承恩走入之时,只见天圣帝正伏案批阅着奏折,可能是整一日未曾休息之故,这位陛下的脸上疲态尽显。

    “陛下!”

    王承恩忧心的仔细望了天圣帝一眼。这才俯身拜下:“今日未时,襄国公王籍已应三皇子之邀,入了薛侍郎府。”

    “是么?”

    天圣帝手中拿着的御笔微停,而后笑了起来:“看来我那孩儿,是想要当渔翁了。竟然能不声不响,就将暗城之主收罗在手,确有几分手段。”

    王承恩闻言,也笑着称赞道:“三皇子虽不能习武。可却聪慧过人,深肖陛下——”

    “像朕?他只有一些小聪明而已。能算什么聪慧过人?”

    天圣帝的脸,却突然就冷青了起来:“居然敢勾结兵部,向大月国私售墨甲。我这几个儿子若都像他那样,这大秦迟早国将不国!说起此事,朕便心寒,你们绣衣卫是眼瞎耳聋了?为何不早与朕说?还要等到冲儿炮制了这场劫案。才闹到朕的案前?”

    这一番言语,虽未疾言厉色,却使王承恩出了一身冷汗,背心湿透。此事虽与他无关,自半年前他初掌绣衣卫以来。也是一直都被瞒在鼓中,直至那日劫案案发之后,才知究竟。可身为绣衣大使,他王承恩责无旁贷。

    好在天圣帝只发作了片刻,就又冷静下来,转而问道:“冲儿了?如今何在?安国公府可有反应?”

    “安国公自从昨日遇刺之后,就在府中闭门不出。”

    王承恩小心答着,此时被天圣帝骂了一番之后,他倒也明白了天圣帝的心意。

    “私以为安国公这次太大意轻心了,几年后的阁臣之位,对于王氏而言何等重要,襄国公岂会轻易放弃?还有三皇子,据奴才所知,三殿下亦曾有意叶四小姐,更因前次双头山之山深恨国公,此次转而与襄国公联手,正是顺理成章。”

    天圣帝这次却没什么反应,只冷冷的一声哂笑,就继续批阅奏折。

    王承恩见状却心中微动,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陛下是真不愿见王焕章,仍旧窃居京兆府尹之位。

    “陛下,臣这里或可出手,助安国公一次。如今咸阳城内,其实只需风吹草动——”

    只是这句话才道出,王承恩就见不远处侍立的米朝天微微摇头。而天圣帝那边,更是直接就将手中的御笔砸了过来。

    “混账!”

    王承恩不敢闪避,只能任由那笔打在身上。面上血色全失,心神惊惶,随后又听天圣帝重重一声冷哼:“给我滚出去!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再来见朕,”

    王承恩也不知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却更不敢辩驳。此时只能身躯颤抖着大礼一拜,而后倒退着走出了御书房外。

    出了房门,王承恩仍觉手足发冷,心神则更是茫然仓惶。整个人如木头般,全不知深浅的往前走着。不过他才刚走出百步,就听身后传来米朝天的笑声:“王老弟这是怎么了,好似失了魂似的?”

    王承恩有些讶异的转过身,而后苦笑:“让米公公见笑了,今日王某失言,使陛下震怒,心中正惊惶难安,又不知缘故。”

    “王老弟这是担忧自己遭了陛下厌弃?若是如此,大可不必。以陛下的圣明,岂能不知老弟的忠心耿耿?”

    米朝天笑着给了王承恩的定心丸,然后又神情肃然:“只是今日老弟之言,大为不妥。”

    “不妥?”王承恩已经心静下来,而后眉头微皱。

    “说来老弟你已随陛下半年,也该明白了才对。陛下为人,最不喜这些蝇营狗苟的龌龌事。也曾与我言,有些事臣子可以做得,他却不能。圣上他统御天下,以霸王道杂之,需堂堂正正,师出有名。这煌煌国法,若连他都不在乎,这大秦百八世阀,还有谁会在意?”

    见王承恩陷入凝思,隐隐有明悟之意,米朝天又满意的微微颔首:“老弟你任内书房监正十二年,一直在教书育人。如今虽得陛下赏识提拔,得掌绣衣卫,可终究历练太少,所以凡事都仔细思量一番。再说了,你也未免太小看了安国公。嬴冲是陛下看着长大,他的手段岂止这些?其实无需你我忧心的。今日言尽于此,老弟若是想明白了,可自去寻陛下谢罪。”

    说完这句,米朝天就微一拱手,笑着转身离去。

    而王承恩则看着米朝天的背影,若有所思。这位的言语,让他明白了两件事。一是有些事,自己只管去代陛下做就可以,何必去问?二则是敲打,自己掌握绣衣卫,什么事可以去做,什么事不能做,都需心中有数,不能不将国法纲纪不放在眼中。

    至于嬴冲,王承恩微微摇头,他其实不太看好。这位安国公虽是聪慧过人,精通兵法,可他对手,毕竟是武阳嬴与襄阳王这样的庞然大物,如今更添了一位三皇子。

    换而言之,这件事他终需插手不可。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一四二章 死在三更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当冲飞入二十丈高空的时候,嬴冲就发现自己的这身邪皇甲,不但力量与元灵方面大幅度的强化,速度也超出了摘星近三分之一!加上他自己本身‘迅风术’的加持,速度更是快到不可思议。从一里之外赶至到眼前的这座小楼,竟然仅仅只花了不到二十个呼吸。且仍动力澎湃,似还有加速的余地。

    这使嬴冲几乎就控御不住,之前几****适应摘星甲时,就已花了不少时间,此时掌控这具近乎神元阶的‘邪皇’,自是倍觉艰难。尤其是那甲中多出的风雷火三种属性,都是公认最难驾驭的天地元灵。

    好在这甲与他契合度极佳,似乎还胜过了与他血脉相系的‘摘星’一筹,所以嬴冲还能勉强适应。驾驭起来确实艰难些,可到底还是在掌控之中。

    距离大约五十丈,那小楼所在院落里的护卫终于应过来,周围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喝之声。

    “有刺客!”

    “何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此乃弘农王氏宅院!”

    通过墨甲的双眼,嬴冲可见那地面,顷刻间就有数十张弓弩架起,遥遥对准了空中。其中有至少八具,都是高达千牛弩力!其余所有的护卫,也皆是反应得当,训练有素。

    嬴冲却只看了一眼,就未加理会,依然是御空而行,速度不减反增。甚至都未作出任何躲避的动作。他的摘星乃仙元神甲,每一寸甲片的强度,都可比拟三尺厚的精铁板。更可御使周天星元,在甲外凝聚出一层厚实罡力。别说是千牛弩,便是那万牛弩,只需不是正面命中。也可不惧。未强化前的摘星甲尚且如此,被邪樱强化过的‘邪皇’就更不用说。

    果然当那些箭只射来,却都被甲外的罡气阻拦,偶有几只能洞穿过甲外罡元的,也未能继续穿入甲内,只发出了几声叮叮当当的响声,就都被全数弹开,甚至都不能在甲外留下一点白痕。

    也直到此时,这院内的护卫才反应过来。意识到空中突然袭来的墨甲,究竟是何等的存在。

    “这是,仙元阶位的神甲?”

    “怎么可能?仙元神甲,咸阳城内总数都未超过二十!”

    “千年弩都不能伤它分毫,定是仙元阶无疑了——”

    “这尊墨甲,我怎从未见过?”

    就在这一片惊呼之声响起时,嬴冲已经至那小楼不到五丈之巨。此处已有三位九阶武尊着甲完毕,虽是明知不敌。却依然悍不畏死的跃空而起,向来迎击过来。

    也在这时。远处两支迅若流光的箭影骤然袭至,裹带着狂风,与嬴冲的‘邪皇’甲插身而过,直接就将他身前的两个对手的胸腹射穿,然后那万钧巨力又连甲带人,都重重钉在了地面!

    嬴冲唇角微挑。手中的邪樱枪遥空斜指,驾驭着墨甲一个近乎蛇形的滑动。邪樱那凌厉无匹的刃光,瞬间就将另一具九星墨甲的兵刃斩断,又势如破竹般的剖开了墨甲的左侧胸腹。一击致命,瞬时无数的血液。从里面喷洒而出。

    这还是因邪樱枪的枪刃长度不够之故,否则他这一击,可直接将这尊墨甲一分为二,斩为两段!

    此人之后,又是一道刀光暴袭而至。却再非九阶,而是天位,同样浮空而立,护在那小楼窗前。

    迎着这灿烂刀影,嬴冲并未做任何的抵挡,一双雷翼蓦然在他身后张开,托着他身影瞬间上升五丈。几乎在同一时间,又有两道箭光穿越了他留在原地的残影,直指那名小天位。

    此人实力亦颇为强悍,竟仍有余力变招,刀影连斩,将射来的箭只斩成了粉碎,同时怒喝出声:“阁下是何方神圣?可知此间主人,乃当朝大理寺少卿王——”

    嬴冲无声冷笑,浑身无数的白雷闪耀,将这方圆数十丈地域,都映成了一片白芒世界。而手中的邪樱枪,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穿刺而下!

    这是惊雷二十四枪中的‘雷驱电掣’,也正是这套枪决中,三式上古绝式之一,威能不在夺命连环之下。

    嬴冲才初练不久,对惊雷枪决都不怎么熟悉。如非是有九月与嬴月儿二人掩护,他根本不敢在实战中使用这招。

    可一旦成功施战,那么这一式上古武决之威,甚至可让身为大商战神的九月,都侧目以视!

    浩瀚的雷光冲击,瞬间就令此人的墨甲僵直麻痹,动弹不能。随后则是邪樱那灼热的枪尖,将这具人元阶位的神甲,一枪穿透!

    三人配合,仅仅只一个照面,就已将一位小天位当场诛灭。

    此人一死,嬴冲身前就再无阻隔,邪皇甲把长枪抽出,就猛地撞入到了楼内,激起无数的木屑纷飞四散。

    楼中有位少女惊叫不绝,而那王佑则是脸色苍白站在了角落里,手中拿着一张符箓,正欲激发。

    嬴冲并不知这位到底是欲施展什么样的符法,不过料来定是用来逃命无疑。毫无犹豫,嬴冲就直接一枪挥出,带着残余的雷光,直击王佑。

    此举为时略晚,王佑身形已化为一道肉眼难见的狂风,飘向了窗户之外。

    风遁术?而且是仙阶遁法化风潜影!

    嬴冲眼瞳微张,接着就是一声冷笑:“你能逃到哪去?”

    他体内龙丹引动,瞬时有无量的元力狂潮从邪皇甲内冲涌而出,以那邪樱枪为核心,掀起了一股狂烈无比的元灵风暴。

    枪刃一挥,就将王保的风遁道法强行打散开来。这是武者转悠的灭灵之法,专用于破解扰乱玄门修士的道术,也是武修抗衡玄门练气士的本钱。

    风遁术被破之后,那王佑却仍欲再逃。嬴冲毫不在意,冷漠的将枪刃再一扫,就将这人的双腿齐根斩断!

    血光飙洒,那王佑也一声惨嘶,整个人跌倒在地。不过这位意志之坚韧,到底非同常人。仅仅几声痛呼之后,就以强忍耐了下来。卧倒在地,王佑的脸朝向嬴冲,苍白如纸的面上,全是疑惑之意。

    “阁下到底是谁?你这尊墨甲,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想来非是我大秦国人。就不知我王佑,到底何处得罪了阁下?”

    “你管我是何人?”

    嬴冲在甲内呼吸紧促。浑身青筋,隐现潮红血色。他既为今日能手刃仇敌而兴奋,也为接下来的话语而期待。

    “今日本座只问你一句,当年大秦神鹿原之败,到底是何人在幕后操纵?可是天庭?除了你们王氏之外,又还有谁参与其中?”

    王佑闻言微一楞神,接着就又瞳孔急缩,凝成了针状:“你的声音。你是嬴冲?”

    这句话道出时,王佑自己都难以相信。眼前这具墨黑色神甲。并非是摘星,且他肯定这套神阶墨甲并未经历任何伪装,且品阶定还在摘星之上!

    更重要的是,甲内之人以灭灵之法破他道术,修为分明已至中天之境!

    那个武脉被废,一直在胡闹厮混的纨绔混账。竟然已是一位中天位?这怎么可能!

    可这声音,除了嬴冲之外,又哪里有其他可能?

    嬴冲也颇觉意外,他其实已经变过了声,可没想到这王佑。居然仍能辨认出来。

    微微摇头,嬴冲蓦然长枪斜扫,无量的气元在枪尖处化为可怖的白光气刃,一直挥斩到二十丈外,带着浩瀚雷霆,洞穿入一位九阶墨甲的胸口,也顺便将那正奔逃中的少女一挥两段!

    原本他并无杀人灭口之心,也无此必要。可既然王佑道出了他的名字,那么这附近凡是有可能听闻之人,都绝不能放过。

    王佑看着这一幕,神色却平静异常:“你可知她已有孕在身?”

    “不知,不过害死她的并非是我。”

    嬴冲枪刃回转,指着王佑的脖颈:“莫非以为我会心愧?那可就错了。”

    四年之前,他是亲眼看着自己亲自从左金吾卫借来的大军,如何将自家田庄里的暴民们斩尽屠绝!

    从那个时候起,那名为‘良心’的东西,就已被狗吃掉了。

    王佑倒没觉讶异,反是赞叹着道:“果然是心狠手辣!你虽是那人的孩子,可除了兵法天赋出类拔萃之外,其余一点都不像,反倒更似你母亲向葵——”

    “这是欲拖延时间?”

    嬴冲直接打断了王佑的言语,毫不客气:“你即知是我,就该知本公时间不多。若还欲说这些废话,那么恕不奉陪!”

    “嘿嘿,我今日说了,难道你嬴冲就肯将我放过不成?岂非可笑?”

    王佑满身是血,冷声笑着:“我说那幕后之人是武威郡王叶元朗,是当朝隆国公,柱国大将军龙在田,你嬴冲肯信?”

    “只需你王佑能拿得出凭证,本公自会一一去证实。”

    嬴冲平静的说着,见王佑依旧满眼的嘲讽与不以为然,却也毫不在意:“此事弘农王家只需参与不深,那么本宫可以保证祸不及家人。且你王佑若真恨我,那么尽可能快的将本公送到你那些盟友面前,岂不正可复仇?”

    “将你送到他们的面前?”

    王佑眨了眨眼,就已明白了过来,然后一阵震天大笑:“有趣!有趣!记得当日轻云楼外,你就是这么说服那鹤孔月山真的吧?这句话倒也有些道理,你嬴冲若招惹了他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无论是天庭还是那几家,他们若要你嬴冲三更死,就绝不会拖到五更!”

    “是么?”

    赢冲在邪皇甲内,唇角略含冷讽的挑起,此时的他。可正对王佑即将说出口的那些名字期待备至!浑身热血燃烧,难以平遏。

    “不妨就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di能让我嬴冲死在三更?”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一四三章 另有后手

    【最新播报】明天就是515,起点周年庆,福利最多的一天。除了礼包书包,这次的515红包狂翻肯定要看,红包哪有不抢的道理,定好闹钟昂~

    一刻时间之后,嬴冲终于从那满是火焰与尸体的楼内飞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了之前的排水道出口。

    此时这里的大火,早已惊动了周围的衙兵禁军。嬴冲飞在空中,可见远处无数的墨甲正潮涌而至。还有十数位天位强者,正御空赶来。

    不过那几位早早到来的天位,都被嬴月儿及九月二人的万牛弩阻拦在两千丈外,不能靠近。

    此时直到嬴冲赶回,二女才陆续从附近的两座高楼中撤回。嬴月儿首先就嘟着嘴抱怨:“父王说过,守时是一种美德!你回来的太晚了!”

    这个家伙,真当这满城的大天位玄天位,都是摆设不成?整整耽误了一刻时间,怎么就拖了这么久?

    嬴冲有些心虚,默默不言。尽管这延后撤离,也是在他的计划之内,可今日他确实是拖得晚了些。

    主要是王佑说得太多,这位估计是想要他尽快招惹那几位,能够让他死得快些。所以这一刻时间就如竹筒倒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惜这位所知亦不多,若说那些幕后之人,是持刀之人,那么弘农王氏,只是神鹿原那场大战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把刀,很多细节王佑都不知。

    许多都是猜测之言,只能由嬴冲查证之后才能得知真假。不过只是这些,就已足够了。

    只要有了明确的方向,他迟早可将那些仇家一一寻出。

    “先走吧,有话回去再说!”

    心知再耽搁不得。嬴冲手捏印决,将那远处的十八面阵旗全数引爆,瞬时无数的狂雷烈火,笼罩住了这一里方圆地域。

    嬴月儿及九月,都已跃入到那排水道内,向内水道深处疾驰。而嬴冲在跳入之前。却又最后看了一眼城东的方向。

    他这边已经圆满达成,收获丰富。只希望那另一处,也能如他一般的顺风顺水,别出任何意外。

    其实嬴冲并不怎么担忧,只因如今整个城东城西的禁军与衙兵,都被此间的动静吸引。附近的天位强者,也在往这边汇聚赶来。

    那个地方,放在平时或有几分凶险,可在此刻。却必是空虚已极,是最适合下手之时。

    估计那个家伙,已经骂了自己无数次心毒冷酷吧?不过那此时,他也该明白过来,自己可没有要派他去送死的意思。

    失声一笑,嬴冲也随着二女的身影,冲入到那深邃幽暗的排水道。脚踏狂风,只几十步就超越于二女身前。

    进入这座排水道。并不就意味着就次脱险了。那些衙兵与禁军中也绝不乏聪明人,不会想不到此点。也必定会派人提前从排水道的其他入口进入。以图围追堵截。且无论是京兆府,还是金吾卫,都供奉有天位玄修,以道法追踪,极难摆脱。

    不过这个世间,若论对这地下暗城的了解。那么哪怕是那三位暗城之主,也未必能及得上他嬴冲。

    退路他早在准备刺杀之前,就已预备妥当,定能使他们三人安然无恙的从这里脱身,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安国府。并且不留任何痕迹。

    ※※※※

    关二十七立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正对面的一间矮房内,正顶着一张易容后的面孔,有些发愣的看向了西面腾起的火光,眼神惊愕不可思议。

    他本是抱着必死之心在这里等候的,已经准备舍去这条性命。可却没想到,在这山穷无路之时又迎来了转机。

    从此处可见街道上,那一队队的京兆府衙兵及城卫禁军,都是神色匆匆的往城西方向疾赶着,队列整齐,发出一阵阵‘轰轰’的震鸣声。而附近的好几位天位气息,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使他意料中的凶险骤降数成,原本该是十死无生的任务,此时在关二十七看来,已经变得轻松无比。只需过程中小心些,撤得及时,那么不但是他,便是跟随他一起办事的几位安国府死士,也都可全须全尾的退走。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关二十七满心的疑惑,看西面的火势不大,分明是已经控制住了。可这附近的城卫,依然是在往那方向涌过去。隐隐眺望,可见那边武者血气冲霄,隐隐成包围之势。

    城卫禁军与京兆府这样的反应,绝不可能只是为江湖势力之间的冲突。关二十七唯一见过的一次,就是七年前朝廷一位刑部员外郎,被人当街刺杀。

    而此时怀有这疑惑的,绝不止是关二十七一人。房内的其余几位死士。同样满眼的惊疑不定。

    “我听那些衙兵说,好似是那位大理寺少卿出事了?”

    关二十七不用回头,就知是几人中,听力最敏锐的那位。此人虽未至天位,可却能清楚听到数里外的风吹草动。

    而这句话,关二十七其实亦有听闻,且比这人还要更清晰许多。

    故而他已知那位大理寺少卿王佑,已经在风月街的附近被刺杀身死,其随身的护卫也都死绝。

    据说是共有三位刺客,皆为天位。其中二人用的是万牛弩,还有一人则是驾驭一尊不明来历的仙元阶神甲,在王佑死后,一起从地下暗河逃逸。

    关二十七的面色不禁一阵古怪,今日的事情,难道真就是巧合?他不知那尊仙元阶神甲,到底是哪来的。三大天位,有是何来历。可却知这咸阳城内,最了解那地下暗城结构的,必定是嬴冲无疑!

    且他那位恩主吩咐他们发动的时间,也恰在王佑被刺杀之后不久——

    无数的疑问,在关二十七的脑海内掠过,最终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都全数挥去,

    街道上的甲士奔走声,已经渐渐远去,不见踪影。不过那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的门外,却又有俩群人马汇聚,各有数百人,服色各异,手持着短刀之类兵刃。

    开始还只是在推搡冲突,可渐渐就有了开打砍人的势头。

    关二十七眼见那城东大仓门口的守卫,已经渐有防备之意,如临大敌,就知再拖延不得。

    “何需想太多?无论那边情形怎样,你我只需奉公子之命行事便可。”

    说完这句,关二十七就跃出了仓外,混入到了人群里。而在他身后的几人,则是面面相觑了一眼,就也各自跃出到了街上,无半点的迟疑犹豫。

    在几人看来,想太多的反是这位杀手头领。他们几人本就是死士,抱着死志前来,从来就没想过要活着返回。

    而此时的关二十七,则是一边随着周围的人狂呼怒喝,一边目光迥然,看向帮边的围墙,以及里面的那几座库房,

    这次那位恩主委托给他的任务,是寻机破坏掉这围墙之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里面几座库房的外墙轰破。

    这原本是个难以完成之事,可随着驻守此间的两名小天位之一离去,这原本守卫深严的兵部库房,已经变得空虚无比。

    尽管此时这大仓之内,还有着整整一个营的精锐禁军值守,还有一位天位坐镇,可在关二十七眼中,这都已不再是问题。

    ps. 5.15起点下红包雨了!中午12点开始每个小时抢一轮,一大波515红包就看运气了。你们都去抢,抢来的起点币继续来订阅我的章节啊!(未完待续。)

一四四章 大礼相送

    薛侍郎府,嬴去病端坐堂上,脸色极其精彩。在他右手边坐着的王籍与王焕章二人,亦是面色苍白到可怕。

    “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此事可真?简直荒唐,咸阳城中,谁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那堂下报信之人并未回话,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殿门外。

    嬴去病随之遥目望去,而后默然。此事是真是假,只这一眼就可得知究竟了。

    那团火光与浓烟,这里亦可见得。还有那甲士奔走之身,数十位御空而行的天位身影。都无不昭示着这咸阳城,确实是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王籍则先是惊悸,此刻却反觉轻松了下来,径自起身道:“三殿下,看来你我两家之事,已无再商议的必要。我与族叔如今都身有要务,就先告辞了!”

    京城大乱再起,王佑身死,若这件消息没错,两家也就再没有交易的必要。

    说完之后,王籍也没待嬴去病同意,就拉着失神落魄的王焕章走。

    后者依然未能回过神,整个人似如行尸走肉,直到被王籍拉上了马车,王焕章的意识才清醒过来,然后当即就一口鲜血吐出。

    “嬴冲——”

    含着无穷的恨意,王焕章目若幽火:“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他是要逼死我王焕章!”

    “还不到这地步!”

    王籍摇了摇头,冷笑着道:“刺杀朝官,我竟不知此子会失策至此。这次族叔的京兆府尹或者再不能保,可他嬴冲却也休想置身事外。这事若真是他做的,我必教他后悔终身!”

    王焕章微微愣住,然后就反应过来,顿时就心神一振:“即便不是他做的。那又如何?”

    栽赃嫁祸,他王焕章亦是行家里手。无论如何,这个黑锅,安国府都需背定不可。

    只是这念头才起,王焕章就见窗外有一道光影飞至。却是一位小天位,匆匆飞至到了为二人送行的嬴去病面前。

    此时不止是王焕章好奇。变是王籍亦微觉奇怪,微一顿足,让马车暂时停下,然后二人静静倾听。

    “——殿下,大约一刻之前,有数百市井无赖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的门前斗殴!不知何人出手,打破了围墙与仓房数座!”

    王焕章双拳不由紧握,十指指甲都快刺入肉内。心想这又是嬴冲所为?还真是不将他王焕章逼入绝境誓不罢休!

    可接着他就见王籍的脸色,变得古怪苍白起来。之前王籍知晓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时。都能镇定自若,从容分析利害。可这刻听得这消息之后,他却从王籍的眼中望见了绝望与无奈之色。

    “储运司城东大仓?可是有什么玄虚?”

    王焕章不解,此案对他这个京兆府尹而言,无疑也是一记重创。

    可如今既有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在前,他已是不痛不痒,无非都是左迁他职。

    “叔父你最近都在忙碌着镇压京城骚乱,所以不知。”

    王籍叹了口气。神色怅然:“之前三殿下有三百具墨甲,在城外清江上被人劫走。为完成与大月国之间的交易。那些人又在四日前,从兵部临时抽调了四百尊五星‘雷虎’,以及四千具四星‘虎臂’,五千六百具百牛重弩。此时城东大仓内,几乎全是空仓。”

    听得这句,王籍原本已经活过的心思。顿时又沉入到了谷底。四百具墨甲被人偷运出咸阳,京兆府与金吾卫,都罪莫大焉!

    “也就是说,只需打破那几处仓房,嬴冲就可一举数得?根本就无需刺杀王佑?”

    王籍默然无语。看向了窗外的嬴去病。只见那位三皇子的唇角,正有一线血痕溢下。

    其实此事损失最大的,还是这位三殿下。那位原本成竹在握,可以当一个渔翁,可如今却被嬴冲的背后这一刀,捅到痛彻心腑。

    换成是自己,只怕亦要气到吐血不可。不但那兵部储运司保不住,运气不好,便是三殿下本身也要遭到陛下厌弃。

    王焕章则是冷汗涔涔,知晓即便有了储运司这一案,嬴冲也仍未摆脱嫌疑。可关键是宫中的那位,收到这消息后会怎么想,还会否疑那安国公?

    还有储运司空仓案,牵扯甚大。此事圣上,也必定要寻根究底。三法司及绣衣卫追查之下,嬴去病辛苦经营数年的势力,只怕都要被一鼓而荡。

    ——钟山薛氏,储运司上下人等,嬴去病偷运墨甲出城的渠道,甚至他们在大堂中见到的那位暗城主人,这些都难幸免!

    而在三法司之外,唯一可能为嬴去病保全住这些的,似乎也只有一人——京兆府尹!

    果然是形势不妙!

    既然打破储运司大城,同样能达到让他罢官弃职的效果,能让嬴去病焦头烂额,不得不争这个京兆府尹之位,那么嬴冲又有何必要,去杀王佑?

    且他们本就没有证据,可证明王佑被刺之事,与嬴冲有关。

    “此时或还有转圜余地,能否嫁祸?”

    比如将储运司空仓,嫁祸给那些泼皮无赖。又或烧毁仓房,杀人灭口,总之怎样都好。

    不过随即王焕章又想到,这都是嬴去病需烦恼的事,与他王焕章可没什么关系。

    无论储运司空仓案结果如何,他王焕章都要罢官,弃职,抄家,问罪——

    “以嬴冲的手段,岂会留下这样的破绽?若本公所料不错,那现场要么是有身份朝廷大员亲眼目睹,要么是那些所谓的泼皮,其实身份非同寻常,不易处置。”

    王籍冷哂,目里满是自嘲之意:“不过,这也是族叔的机会。如今族叔唯一的出路,就在这储运司空仓案。若我所料不错,陛下闻讯之后,必定会命京兆府,全力追查储运司墨甲被偷运出城一案。”

    王焕章一直都是方寸大乱,可此刻还未等王籍提点,就已明白过来,面上血色全失:“驱狼斗虎!”

    无论是储运司空仓,还是之前的六百具墨甲提前报废,着都非嬴去病一人能办到之事。在其身后,还有个连当今圣上,都需忌惮三分的庞然大物。

    可他王焕章若想保全自己一家荣辱,甚至保住自己官位不失,那就必须宫中的那位开恩不可——

    以大功来弭大过!

    “好一个嬴冲!真不愧是我王籍的师弟,这次你我,可真是小看了他!”

    王籍哈哈大笑,神色已无半点的沮丧,反而是斗志昂扬:“稍后本宫就不回族叔的京兆府了,需得尽早入宫面圣。族叔你可放心回府中处理后事,准备追查储运司空仓案!顺便让都察院那几位准备具本上奏,弹劾兵部储运司郎中张焕及其属部一众人等!”

    王焕章并未答言,只是重重一声叹息,知晓王籍这是准备与天圣帝交易,以清洗兵部储运司及彻查此案为代价,来换他王焕章的前程!这虽可使他转危为安,可之后的几年,襄阳王氏却必定要面临莫大压力。

    而此时的王籍忽有所觉,视线再次扫向了窗外。只见那嬴去病神情阴冷,目光如刀锋般往马车之内刺入。

    王籍顿知这位,也多半已明白了究竟,知晓这一别之后,两家便已是需在朝中白刃交锋的朝敌。果然不愧是天圣帝之子,聪颖过人,可惜这次都与他一般,都是败者,那位安国公的手下败将!

    他心中并无惧意,可嘴里的苦涩滋味,却在不断的扩散蔓延。

    又想那叶宏博,今次之后,只怕那位叶侍郎再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叶宏博为兵部侍郎,可一来以来都对权柄仅次于武选司的储运司插手不进,无可奈何。

    可今日他那女婿,却是为他奉上了一份大礼!

    ※※※※

    武威郡王府,叶凌雪惊奇万分的看着大堂中,那些成堆的礼盒与箱子。

    ——若只是这些,还不足以让她感觉讶异。毕竟世家之间礼尚往来,乃是寻常事。祖父叶元朗为防陛下猜忌,一直都是以孤臣面貌示人,与其他的世家大族来往不深。可到底双河叶阀,还是有些亲戚朋友的,三大郡王府及九国公府之间,也需维持面子上的客气,逢年过节都需送礼。

    可问题是,这送礼之人是她父亲叶宏博,而那位收礼之人,则是她的未婚夫嬴冲!

    叶宏博甚至对此事极其的重视,煞有其事的亲自检点查看着。而叶凌雪也从那礼单中,看到了好几十件名贵奇珍,里面甚至还有二十具五星墨甲,总价近五万金。

    这使叶凌雪不敢置信,心想眼前这位,真是她父亲?该不会是别人乔装打扮的?

    叶宏博那边似也察觉到叶凌雪目光,却若无其事的问着:“怎么了?为何这般看你父亲?”

    “父亲这是要送礼给安国府?”

    叶凌雪有心想去捏一捏叶宏博的面皮,或者摸摸父亲的头,看看他是否发烧了,可终究还是不敢付诸于行动,此时只好旁敲侧击:“这是为何?凌雪的嫁妆,早在半年前就准备妥当了。”

    “凌雪你在好奇?”

    叶宏博一声失笑,淡然解释:“丈人给女婿送礼,有何好奇怪的?嬴冲继承安国府,为父当时准备不及,还欠他一份礼物。”(未完待续。)

一四五章 最佳女婿

    叶凌雪心想这就很奇怪了好不?她深知叶宏博的性情,为其野心连她这个女儿都可不在乎,又岂会重视嬴冲这个他看不上的女婿?

    嗯,不对!

    想及近日来咸阳城内发生的种种,叶凌雪若有所悟。只怕正因如此,嬴冲才能得叶宏博看重?

    父女二人正在说话,却有一位老仆匆匆走入大堂,也不管叶凌雪,径自在叶宏博耳旁悄声说了几句。

    这位修为深厚,却未束音说话,叶凌雪近在咫尺,也能听到些只言片语——什么大理寺,王佑,刺客,身死,仙元阶神甲等等

    接着就又见叶宏博的面色渐显凝重,眼神既有不解,也有恼怒,之后亦再无检视那礼单的兴趣,独自坐在那太师椅上若有所思。

    叶凌雪心内也思绪万千,心中波澜起伏,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忧。可正当她按捺不住,想要开口询问究竟之时,之前才离去不久那位老仆,就又匆匆的走入进来。只是与前次略有不同,这位的脸上,竟是满含喜色。

    这老仆依然是在叶宏博的耳旁说了几句,而后叶凌雪就望见他父亲的唇旁,也浮起了丝丝笑意。

    “父亲,我听他说什么大理寺王佑,兵部储运司之类的话,还提到安国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叶凌雪满心的惑然,万分不解的看着这主仆二人:“可是与嬴冲有关?”

    “说什么胡话?这都与女婿他无关。只是有些胆大包天之辈,不小心轰破了储运司城东大仓的几面砖墙而已。”

    叶宏博笑着起身,可能是心情甚佳,见叶凌雪仍是迷糊,又特意解释了一句:“城东大仓的那几座仓房,早就被嬴去病给搬空了。”

    叶凌雪‘啊’的一声惊呼。恍然大悟,她略知叶宏博对兵部储运司,一直都有觊觎之心。

    身为兵部左侍郎,叶宏博本来该管兵部武选与储运二司,可因兵部尚书明里按里的阻扰,父亲一直都无法完全掌控这二者。

    这一次城东大仓出事。无疑是极其有利于父亲,甚至可以此为契机,撼动兵部尚书的官位。

    ——怪不得,父亲他会这般欢喜。

    可紧接着叶凌雪又为嬴冲担忧,这可是大大开罪三殿下之事,且那兵部储运司后面,可是有着一个庞然大物。

    嬴冲贸然与之为敌,是否明智?明明嬴王二家那边的事情,还未彻底解决。这边却又惹上了嬴去病。

    “放心,你那未来夫婿绝顶聪明,他这一手驱狼斗虎,便是为父也要叹为观止!”

    叶宏博摇了摇头,然后又轻抚了抚叶凌雪的头,叹息着道:“你祖父他,可真是为你寻了个好女婿呢!”

    叶凌雪则是再次楞神,自她八岁时被断定玄关受阻。难以突破仙境之后,这还是父亲他第一次。待她这般的亲近。

    而此时就在这大堂左侧偏门,无人能瞧见的阴影处,叶元朗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眼中饱含深意。

    这是打算要笼络嬴冲那小子?然而那个小混账的器量,可远非是你叶宏博能够想象。

    ※※※※

    王承恩从他属下那里,接到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身死的消息时。正是在他踏出宫门之前。

    王承恩当即面色大变,立时就急匆匆的往回赶。

    大理寺少卿乃是四品官员,乃是真正的朝廷大员。更不用说这位,如今还代掌着大理寺。

    这样的重臣,却在天子脚下。咸阳城内被人刺杀。王承恩已经能想见陛下,会是如何的震怒。

    不但京兆府尹罪责重大,绣衣卫也同样有着责任。

    不过王承恩才赶至御书房外,就又有人将另一本密折递到了他手中。

    因时间紧迫,王承恩只是粗略看了这折子一眼,然后面色就又变得怪异无比。

    这是另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就在不久前,有寻花会与问柳堂的人马,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的门外械斗。然后这些人一不小心,就将城东大仓的围墙与里面的几间仓库外壁给打破了。

    王承恩不由抽了抽唇角,寻花会?问柳堂?这是什么鬼名字?不过这两个帮派,他似乎有听说过,且与嬴冲大有关联。似乎就是两年前,那个家伙以开玩笑般的方式,亲手在城西地带建起的小帮派?

    ——那其实算不得是什么江湖势力,只是以前胡作非为的安国世子,将一群纨绔子弟与市井无赖胡乱凑在一起而已。

    不过王承恩的脸上,却显出了丝丝笑意。这消息是让人头疼不错,可想必陛下他知晓之后,定会很开心才是。

    没怎么细思,王承恩匆匆步入到了御书房。随后就发现这书房里面,除了天圣帝与米朝天之外,还有一位衣饰华贵,气质雍容的女子在。

    王承恩认得这是六皇子嬴天策的生母淑妃,却并没怎么在意,直接拜倒道:“圣上,大理寺少卿王佑在风月街外一里被人刺杀,当场身亡!”

    “王佑?”

    天圣帝的气息骤冷,然后那目光就如刀子一般的扫过来:“是何人所为?凶手可已抓到了?”

    “凶手身份臣还未查得,只知是有三人,皆为天位。一人驾驭仙元神甲,二人使用万牛弩弓,一直都未露面,不知来历。”

    王承恩苦笑道:“三人行凶之后不知因何故耽误了片刻,然后一起逃入了暗城,此时已不知所踪,估计是找不到了。”

    “仙元神甲?可知是哪一件?”

    天圣帝只见王承恩此刻的神情,就可知结果了。这仙元神甲,必定非是大秦所有。

    惊疑不定,天圣帝若有所思道:“让人去招安国公入宫,”

    王承恩毫不觉意外,只因这时间实在过于巧合了,得益最大之人,除嬴冲之外莫属。且能一举两得,不但能除去王焕章,重创武阳嬴氏,更可使嬴宣娘转危为安。

    在刚知道王佑被人刺杀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怀疑。尽管还不知那仙元神甲及那三名天位的具体身份,可安国公嬴冲却有着巨大的嫌疑。毕竟这满咸阳城,也只有安国公有着这样的动机。

    陛下对嬴冲宠信之至,也确实厌恶王焕章王佑。可这刺杀朝廷大臣,无疑是比违法乱纪,还要更严重百倍之事。一旦证实,哪怕陛下再怎么爱重嬴冲,也未必能容。

    不过,在接到了后一个消息之后,他却又改变了看法。这应该只是巧合,甚至有人在刻意算计家伙。只因那位,根本就没有暗杀王佑的必要——

    不敢耽搁,王承恩又从袖中取出了之前在书房外收到的密折:“还有一事,王佑遇刺之后不久,有数百泼皮混混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门外群聚械斗,打破了城东大仓几座库房外壁。”(未完待续。)

一四六章 事已落定

    天圣帝闻言挑了挑眉,示意米朝天将那密折送到他手中,看过之后,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寻花会?问柳堂?好混账的名字,这又是冲儿所为?”

    其实不用问,天圣帝就已知结果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想必这城东大仓内是有着什么异常?”

    两伙与咸阳城的江湖势力根本扯不上关系之人,却无缘无故的在城东大仓前械斗群殴。那个小子做出这样的事出来,必定是别有企图。

    这次王承恩沉默不言,那米朝天却苦笑着回道:“大约四日之前,三殿下嬴去病伙同兵部储运司几位官员,将城东大仓内的四百尊墨甲取走,如今那边已是空仓。此事绣衣大使早已告知于我,只因担心圣体有恙,所以不敢告知。可如今那仓库既被打破,那么此事只怕是再遮不住了。”

    据他所知,其实三殿下原本是欲在十日之内,将这些缺额的墨甲补上的——

    嬴冲的这一刀,可真狠辣!此时的三殿下,怕是郁闷到快要吐血了吧?

    还连累他米朝天,也要吃一挂落。

    “去病?原来如此,这四百尊墨甲,是为弥补几日前的损失?这是已收了大月国的钱了吧?所以不能不交货,他倒是蛮守信的。”

    天圣帝闻言之后,却是出人意料的平静,只眼中满透讥讽嘲意:“冲儿那小子,行事可真是每每出人意料。之前还与去病合作得好好的,这转眼就把我那蠢儿子给卖了。”

    听得此句。王承恩与米朝廷都是无语。嬴冲此举可谓是一举数得,城东大仓被破,不但能将王焕章再次逼入绝境,更可将三皇子嬴去病架到火山口,使之无瑕他顾。

    说来这三殿下与嬴冲。也确是一对活宝,之前还合作无间,可转背就互相插刀了。

    那边三皇子还在与王籍商量,要将自家的盟友卖个好价钱,这边嬴冲已经狠给了嬴去病一记闷棍。

    结果还是那位安国公,更胜一筹——这位国公大人。果然是不可小觑,这次确实是襄阳王氏输了,而且是输得极惨!

    且既然有此一举,那么嬴冲再遣人去刺杀王焕章,未免就有些多余了——

    “可陛下难道就不觉得,这事太巧合了?”

    如空谷幽兰般的声音想起,使书房内的三人都侧目以视。被这几位看着,淑妃萧灵淑却坦然自若道:“臣妾只是以为,这也有可能是欲盖弥彰。”

    “也有道理。不无可能!”

    天圣帝微微颔首,却明显不甚在意,眼中略含深意的目视王承恩。后者会意,神情恭敬的朝淑妃一礼:“此次安国公动用之人,全为死士,主持之人名为关二十七。且王佑身死事发之后,安国公就已命张义赶往城西阻止,却因道路封锁。晚了一步。”

    这也是那密折之内所叙之事,天圣帝明显不愿让淑妃观睹此折。只能由他王承恩来代答。

    王承恩有些同情,那密折中另还记叙了些关于安国公的事情,可他眼前这位陛下,虽对淑妃极为宠爱,信任却极其有限。

    而淑妃闻言之后,则是螓首微摇。再无言语。眼神微黯,似略觉心伤。

    就本心而言,她也不信这是嬴冲能够做到的事情。且万牛弩与仙元神甲,这么明显的线索,也极易追查。不是安国府想藏就能藏得住的。

    天圣帝却似根本就未注意到淑妃的神情,手指敲打着御案道:“储运司空仓,四百墨甲无声无息被运出京城,京兆府难免罪责!着翰林承旨拟诏,命京兆府十日之内清查此案,另由三法司并绣衣卫遣员监督!让人去问王焕章,此事他若办不到,那就直接将之下狱换人!还有王佑,当务之急,是要搜拿凶手。在咸阳城公然刺杀朝官,这是视朕与国法纲纪为无物!可传朕旨意,今次绣衣卫,刑部,金吾卫与京兆府,可携手合作,定不可使其逃出咸阳!”

    书房三人都不觉意外,心想陛下果然是要顺水推舟,行那驱狼斗虎之事。

    说完这些,天圣帝又目视米朝天:“还有嬴冲,米伴伴你稍后去一趟安国府,那个家伙,他简直是无法无天!”

    米朝天闻言神情淡然,躬身应是。他也觉最近那位安国公,闹腾的实在太欢快了。

    ——抢掠商船,大闹咸阳,如今连打破兵部储运司大仓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虽说那家伙做的事情,都是大快人心。可若再这么纵容下去,谁知他还能再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可接着,米朝天就又见天圣帝吩咐王承恩:“至于城东大仓暴民械斗一事,此案虽小,却也需问个清楚明白不可。然而京兆府王焕章无能,近日亦无暇他顾,此案可专交由绣衣卫负责专审追查。”

    王承恩心领神会,也同样俯身一拜:“臣遵旨,必不令陛下失望!”

    储运司大仓被人打破,确实算不上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案,毕竟表面看来,那只是个意外。且储运司大仓内亦无损失,并未有哄抢之事发生,最多只是私闯仓储重地,损坏公物。此案还远不到必须由绣衣卫出面追查的地步,可陛下却偏偏将这件案子交给了他。

    可想而知,圣意必定是欲轻拿轻放,想要自己为那位捣蛋的国公善后来着——

    这份恩宠,便连他王承恩,都感嫉妒。

    米朝天见状亦是哑然无言,淑妃则眉头大皱。都想陛下他对嬴冲的爱重,居然到了这等地步,宠爱甚至超过了身为皇子的嬴去病。

    这根本是**裸的包庇吧?

    米朝天还要想得更多——几日前清江商船被劫,司徒鹤等人被使刺京城骚乱,与三殿下交易得大理寺职位,弹劾王焕章逼其定下五日之约,弹劾嬴氏使王佑避嫌,打破城东大仓使虎狼相争。

    这一条线连结起来,顿时就可将嬴冲所有一切的图谋,都尽皆了然。

    ※※※※

    从地下暗城返回到安国公府,嬴冲依然没时间去清点那密道里库藏的物资。他先是与九月二人在府里面四处转了一圈,以释嫌疑,然后就回到了卧房里面呼呼大睡,

    刺杀王佑并没怎么费劲,整个过程也只不到一个时辰,可嬴冲却偏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疲惫。

    嬴冲猜测可能是因自己这几日,心弦一直崩得太紧,而今日所有的压力都全数得到释放之故。他也没怎么在意,总之自己好好睡一觉就对了。

    果然第二日清晨起来的时候,嬴冲只觉是神清气爽。而醒来之后,嬴冲做的第一件事情,就再直奔那谨身堂。

    不过他还在半路,就被嬴定派来的人截住,把他引到了国公府的前院。

    而当嬴冲带着张承业与九月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走入到前院正堂时,却吓了一跳。发现这厅堂之内,竟然推满了个礼箱。二十丈方圆的厅堂内,被这些箱子礼盒之类占据了一半,望起来就如一座小山一般的高。

    嬴冲满心的疑惑,不过首要之务,还是接待米朝天以及门外那位一大早就赶来安国府的‘客人’。

    米朝天好说话,只是代陛下不痛不痒的训斥了几句,就算是完事。大意是让他最近老实些,不要再惹是生非了,胡闹也得有个限度,国法纲纪还是要遵守的。

    嬴冲态度也极好,无论米朝天说什么,都是毫不犹豫的应下。这可不是糊弄,而是真心实意。

    这平生第一次朝争,他已经大获全胜。他的安国府必定大出风头,令整个咸阳城的权贵都为之侧目

    可问题是在表面风光之下,安国其实仍旧根基孱弱。他现在手下只小猫两三只,并无多少实力。且接下来还有嬴宣娘与嬴完我的事情需要解决,就更不能太出风头。

    有可能的话,他只希望别人看不见他才好。

    “安国公一夜熟睡,大约还不知吧?昨日襄国公进京面圣,然后戌时锁宫之前,左右都察院八位御史联名弹劾储运司郎中张焕,请圣上遣三法司彻查兵部储运司空仓案,以及历年来贪墨兵部墨甲钱粮等等罪责。”

    米朝天笑眯眯的说着:“还有,昨日兵部侍郎叶宏博已经上本,为光佑军左路镇守使嬴完我担保,说都察院假造账目,贪墨军中粮饷之事,乃是子虚乌有。他已暗中察得,此事乃光佑军左路转运使私自所为,乃储运司郎中张焕用人不当,与嬴完我无关,”

    嬴冲顿觉心神一松,差点就笑出了声。一直系在他心头的两桩大事,已经解决了一桩了。看来他这丈人,还算是通晓人情的,知晓要投桃报李。没白费了他一番心思,把那张焕给拱下来。

    如今就只剩下了嬴宣娘的杀人冒功案,解决了这件事,他的安国府就可真正在朝中稳住跟脚。

    不过此事也已见到了曙光,王佑身死,方珏则升任大理正,那些人想要在她义姐的头顶上栽赃嫁祸,可再没那么容易了。

    以嬴宣娘的为人,怎可能做那杀良冒功之事?只需这件事,乃是子虚乌有,那么嬴元度无论如何,都没可能奈何得了他的义姐。(未完待续。)

一四七章 割地求和

    “嬴宣娘一案,陛下会让人盯着的,定不会让人害了她。不过你仍需小心,不可大意。毕竟那两家,虽已斗了起来,可要说他们最憎恨之人,却是非你莫属呢——”

    见嬴冲依然笑意盈盈,淡然如故,米朝天不由摇头:“算了,你这孩子,哪里用得着我来担心?嗯,还有府外的那一位,国公可莫要太过份了。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他既已上门来请罪,国公何妨大方些,给两家留些余地?毕竟如今圣上,还有事用得着他。今晨有数位御史弹劾他尸位素餐,管束不利,坐视京城乱起。致使大理寺少卿王佑被亡命之徒刺杀不说,更有胆大妄为之辈将兵部数百墨甲偷运出城。可陛下他已准了这位戴罪立功,正指望此人,追查这两案究竟呢。这个时节,还是让他能专心于公事才好。”

    这使嬴冲唇角微抽,略有些不满,不过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他知道米朝天,说得是正在他安国公府外等候的那位王焕章,王府尹。

    原本按嬴冲的想法,是准备把这位府尹大人,也同样晾上三五个时辰,以报前仇的。可既然米朝天发了话,他也就只能‘不为已甚’了。

    其实米朝天说得也对,王焕章越能提早从他这边抽身,就越能专心一意的与刑部之人撕咬。

    送走了米朝天,嬴冲也依言将王焕章请进了府。不过用得却是下人进出的偏门,接见王焕章之地,也是在偏厅之内。

    相对于王焕章京兆府尹的官位而言,这无疑是莫大的折辱。

    不过王焕章倒没怎么生气,好似看不见这安国府的种种无礼之举似的。无奈势不如人,几天前他折辱嬴冲时。也更显过分。

    且嬴冲的年纪,正是气血方刚,年少轻狂之时。这位若在这情形下,还能对他以礼相待,只会更使他忌惮。

    不过当再见嬴冲时,王焕章却依然是感慨万千。就是眼前这位还未至弱冠的少年,几日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几大世阀玩弄于鼓掌之中。不但使自身名震咸阳,更将他与襄阳王氏逼到了墙角绝境。

    可笑他数日前,还真以为这位是不值一哂的纨绔废物,以致今日自取其辱。

    整个咸阳城,如今都小看了这位。如今满城上下,无不都对其侧目以示。

    如今谁还会以为嬴冲叛出武阳嬴氏,是无脑之举?此时只会认为是武阳嬴氏逼人太甚。错失了人才。

    “几日前京兆府门前那事,是下官孟浪了,还请国公大人大量,能宽恕一二。”

    俯身拜下之时,王焕章的脸有些发红,让他向一个年不到十五的小儿致歉,可真是难为他了。

    今日这一幕,虽别无旁人瞧见。可他王焕章上安国府致歉求饶之事。只需小半天时间,就将传遍这满朝上下。三日之内。必定会散及升斗小民。这张老脸,今日可谓是丢尽了。

    嬴冲见状连忙伸手去扶,口中道:“何需如此?府尹大人言重了”

    他的手却没怎么用力,而王焕章则已顺势起身,可见其脸皮也修炼到了一定境界了。

    二人一番礼节之后,分宾主坐了下来。接着气氛却是一阵尴尬。王焕章似不知该从何谈起才好,一直欲言又止。

    嬴冲不禁微微摇头,他其实不解,王籍为何要将这样一个人,推到京兆府尹的位置上。

    此人治政断案之才确实不错。京兆府尹的位置上可算是称职,可却拙于心计,绝不可能是政事堂中那几位狐狸的对手。

    是便于王籍操控么?

    暗暗一笑,嬴冲首先语声淡然的,打破了二人间的沉寂:“你我之间就不说虚的,本国公可停下在咸阳城的所有动作,甚至可助你京兆府等一臂之力。可你们襄阳王氏,又准备如何回报本公?”

    王焕章双眼微凝,定定的与嬴冲对视了一眼,而后叹了口气:“府军六品折冲都尉五人。或者墨甲一百具,国公以为如何?”

    他今日来这里。除了致歉之外,就是为割地求和来的。

    嬴冲却不屑的一哂:“可知本公子这几天时间,光是银钱就花了二十万金,还欠下不少人情债?墨甲一百具,你们是在打发叫花?这钱本公哪怕拿去买官,也不止是五个六品折冲都尉。”

    王焕章默然无语,他就知这事没可能轻易了结,安国府必定会狮子大开口不可,所以再不言语,只静等嬴冲开价。

    而嬴冲也毫不客气,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刑部从六品主事二人,左都察院一位七品巡边御史职。”

    这三个职位,也值不得二十万金,可在眼下,却是银子都买不到的。

    王焕章皱眉,感觉嬴冲开出的条件,倒也不算过份,只是眼下——

    “国公你该知薛寿,仍旧任着吏部侍郎?此事只怕不易!”

    今次兵部的空仓,应该是牵连不到薛寿的身上。而那三殿下正是怒火攻心之时,又岂会让他们如意?

    嬴冲却笑:“正因不易,我才只要了这三个职位。且吏部也不止一位侍郎,哪怕左侍郎办不到,他头顶不还有一位尚书么?”

    ※※※※

    王焕章进来的时候是偏门,从安国府出去的时候,却是中门大开。嬴冲还亲自送行,沿途把臂而行,待之亲热已极,

    之所以如此,自是因王焕章最终,还是全盘接受了他的敲诈勒索。

    二十万金换两个刑部主事,一个七品御史,看似亏了。然而这却可为嬴宣娘一案,再增一道保险。使他真正有力量,干涉此案结果。

    且若算上之前的收获,那就更是远超出了这些金钱的价值。

    不过送走王焕章之后,嬴冲也觉头疼。这官位他是要来了,可他手里却仍是无人可用。嬴长安与方珏,是武阳嬴氏族中他考察过许久的可用之才,所以能够放心,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至于秦奉国与方介,倒也不算草包,可一来年纪轻,二来资历浅,没可能在这时候帮得上忙。

    父亲嬴神通虽是给他留下些人脉,可大多都在军中,此时根本就指望不上。

    嬴冲不禁暗叹,只希望经历这次风波之后。能有些真正的人才,会向他投靠过来。

    就这么一边思索,一边往回走,然后当嬴冲再次踏入正院中堂时,又见到了那小山般的礼箱礼盒,还有堂中坐着的安西伯嬴定。

    “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今日这么多礼物?”

    嬴冲有些奇怪的扫了那些礼箱一眼,发现就在他与王焕章商谈的这么一会功夫,这座礼品山的高度,竟又增加了不少,都快堆到房顶了!

    其中一部分,是米朝天从宫中给他带来的赏赐,还有一些,应是王焕章带来的赔礼,都极厚重。

    不过另一些,他就不知来历了。

    不过嬴定却未答话,当嬴冲转过脸时,就发现嬴定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正定定注视着他的身后。

    嬴冲都不用往后看,就知这老家伙正盯着张承业。

    后者在宫中几十年,哪怕是在那些文渊阁大学士面前,也能够不露分毫马脚。此时自然是泰然处之,并不因嬴定的视线而有什么异常。

    而嬴定看了片刻之后,就又转问嬴冲:“他究竟是谁?安国府中居然藏着一位玄天境,我竟不知?”

    嬴冲知晓这位的心思,当即就冷声哂笑:“如你所见,安国府内监副总管张承业,来自宫中,在府中已呆了四年。”

    嬴定哑然无语,目光复杂。天圣帝舍得将一位玄天境安排入安国府,只为护住嬴冲的性命;他嬴定却是坐视族人,废去可嬴冲的武脉。这使他既觉惭愧,又感心痛,胸中更有怒意隐蕴。(未完待续。)

二章已更,泪求月票与推荐!

写这书烧脑好累,一天头发掉百根,开荒都快秃瓢了、大家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啊?泪求订阅求月票求推荐,求各种支持。(未完待续。)

一四八章 祖孙冲突

    嬴冲一见他祖父的神情,就知这位是误会了,却全无解释之意,

    康继元是在换脸之后,顶替了另一位‘张承业’的身份,来到安国府为他效力。可在他之前,另一位绣衣供奉御史张承业,也确实是奉天圣帝之命,以大天位之身,在府内潜伏四年之久。

    这至亲血脉,居然还比不得天圣帝这位外人,也确让他心寒。

    嬴定沉默了片刻,又再次问道:“那么嬴长安与方珏呢?他们又是为何背叛武阳嬴氏?”

    “为何背叛?两人升官发财不说,子侄也能得本公举荐,任职国公府诸曹参军,免去九品官人法的磋磨,难道这还不够?”

    嬴冲失笑,嬴长安与嬴元度,其实有夺妻之仇,至于方珏,也是因其子残废,乃武阳赢氏一位嫡脉族人所为,所以一直怀恨在心。

    可这些事,他绝不会告知赢定知晓。

    嬴定一声轻哼,目光莫测:“还有襄国公王籍,你就这么肯定,能够逼迫堂堂襄阳王,与那位三殿下死斗?”

    嬴冲不禁唇角微挑:“三殿下经此一事,在圣上眼中已经失分。以王籍的精明,两家走到一起的可能不大。不过说是被我逼迫,那就太过了,你孙子可没这样的本事。他若非是见到了好处,又如何能依我之意?”

    错非是在王籍看来,与三殿下背后那些人白刃相见的好处,远过于与他嬴冲继续纠缠。那王籍又怎肯就此罢休,怎会如此干脆利落,就对兵部捅刀?

    昨日那位襄国公在城东大仓事发后不久,就立时入宫请见,除了为王焕章求情之外。更多的还是为与陛下讨价还价。

    这反应可谓神速,错非是王籍对兵部之事亦有关注,怎会如此及时?

    这次兵部大案,牵连极广。事后兵部及地方转运使,兵库使缺员将达一百五十人以上。襄阳王氏这一口,只怕能咬下不少肉回来。足可弥补这次的损失了。

    王焕章如此痛快的向他赔礼道歉,又割地求和,自是有其原因的。只因与他们的收获相较,王家丟的这些脸面,根本不值一提。

    “说到底,那个家伙对家族的看重,更胜过叶四小姐。说什么不惜一切,吓人而已。我还以为真遇到了一位痴情种子,结果。嘿嘿,也不过如此嘛——”

    嬴冲一边得意洋洋的说着,一边自顾自的去翻着那些礼单。嬴定不愿说,那他就只好自己去看了。

    然后就发现这些礼物,很大一部分都是来自于自己的岳父。而且礼物极其厚重,光是那三十具五星墨甲,就快闪瞎了他的眼。

    再剩下的,都是来自于咸阳城的一些小官小吏。都是以贺他承爵安国公的名义送来。说是补礼,却都未亲自送上门。只是令下人转交。

    有意思的是,这些人里绝大多数,都是出自武阳嬴氏的门下,甚至其中很有一部分,乃是武阳嬴的亲族。

    嬴冲不由暗笑,这就有趣了。心知多半是嬴长安与方珏的际遇。使某些人心动了,却又心存顾忌。

    不过最使他欣喜的,是这里面还有着一张北阳县令的礼单与拜帖,说是待他安国公有暇之时,欲上门拜访。

    这使嬴冲颇为惊喜。如此明显的投靠之意,他岂能不领会于心?北阳县令黄恩,这个人他说过,咸阳城附郭十县,北阳县一直都这次京城骚乱中最平静的一个县城。往日嬴冲在咸阳城四处晃荡惹是生非时,也常听人称赞这位父母官,可见是能力不俗的。

    只可惜,这并未能解决他的困境,黄恩若以北阳县令职外放,至少都是一郡郡守,若调任刑部主事,那可就是左迁贬值了。

    难道说,自己真的只能向陛下借人不成?

    可随即嬴冲就又想,自己过几日是否要办个寿宴啥的,这也未免太划算了。光是这次收到的礼物,就价值十几万两黄金,而一年前自己辛苦经营一年的收入,也不过如此。

    然后他的动作就是一顿,想到还有两个月就是自己大婚之日。

    就在嬴冲翻着礼单的时候,嬴定那边却是一阵无语,他是真没想到,嬴冲竟然已算计到了这样的地步。

    嬴定不由有些陌生的,再次仔细看着他眼前的孙儿,眼神中着满含不可思议。

    自嬴冲以来的十余天,接连出手,指东打西,一番动作让人眼花缭乱,可最终图穷匕现之时,却是指向了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三皇子嬴定与兵部储运司。

    嬴定心想这大约便是所谓的‘步步生莲’?就在这一番辗转腾挪之后,不但那针对安国嬴氏的几家联盟,被嬴冲打散化解,便是嬴宣娘与嬴完我,此时亦转危为安。更手握都察院与刑部大理寺数个要职,在朝中真正有了根基。

    他儿子嬴神通在沙场之上可谓无敌,然而在朝争上的本事,却只怕连嬴冲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这是遗传自向葵儿么?也只有他那媳妇,才有这样的聪慧。可惜身为女子,只能困守闺阁。

    思忖片刻,嬴定又挥了挥手,示意这大堂中那些奴仆退下。直到张承业等人,也都离开这正厅中堂,四下无人,才又继续问道:“大理寺少卿王佑之死,可是与你有关?”

    别人不知嬴冲的实力修为如何,他却知这孙儿,其实已有了伪天位的战力。

    昨日嬴冲三人在谨身堂闭关的举动,也颇为可疑。他一直都怀疑那座精铁修筑的建筑下,可能别有洞天,只是未经证实,这些年里也不愿去证实。

    嬴冲面色微变,而后微眯着眼道:“早就想到了,咸阳城里会这么猜的,绝不止你一个。不过老头,没有证据就乱说话,小心会告你诬陷呢!”

    他不愿对嬴定撒谎,可也绝不会在这老家伙面前承认此事,所以也只好这么糊弄了。

    不过嬴定对这孙儿的性情,可说是了如指掌,只一听就已知究竟,顿时眉头大皱:“还真是冲儿你做的?他可是嬴非的舅舅——”

    可话音未落,嬴定就见对面少年的脸上,满是嘲讽不屑之色,根本就不屑回答。这使他一阵凝噎,再次默然。

    昔年王氏兄弟,对嬴神通下手之时,可没想过嬴神通是他们的亲戚。勾结嬴元度,废去嬴冲武脉时,也同样不曾顾念过亲情。

    这时候与嬴冲谈此事,不但起不到效果,反而会适得其反。

    摇了摇头,嬴定又语气一转,言出至诚:“你可知当年王佑的背后,是怎样的势力?那绝不仅仅只一个天庭。观你行事,处处都站在天圣帝那边,可别忘了,你嬴冲也是世阀子弟!忠君报国不错,可也需量力而为。我嬴定已经死了一个儿子,不想再没有了孙子——”

    “啰啰嗦嗦,叽叽歪歪,我说你够了啊老头!”

    嬴冲已经有些不耐,未等嬴定说完,就冷笑着一拂袖:“我嬴冲行事自有分寸,用不到你来教我!如今的大秦,朝廷名器都为世家把持,堵塞上下,使寒门庶族无出头之地。以致贪贿成风,尸位素餐之辈窃据权柄,真正才德兼备之士却不得施展。地方则兼并成风,百姓平民都已无立锥之地。二十年来前后三场民乱殷鉴不远,世阀大族却无半点惊醒,岂不知一旦再有天灾,必定会再掀起大祸?我与父亲正因出身世阀,才会鼎力去助陛下。尔等却连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都不懂,可谓是贪婪成性,蠢不可及!老头你这样的冢中枯骨,又如何能知本公鸿鹄之志——”

    嬴定的脖颈上青筋顿时暴起,怒目与嬴冲对视,正欲再说话。嬴冲却又转过了身道:“辰时已至,我要准备处理家务了,还请祖父大人回避吧!”

    自从承爵之后,每日辰时,他都会放下手边的一切事务,来这里处理国公府的一应事务。包括这所宅院的管理,所有下人的赏罚,也包括自家的封地那边,还有父母为他留下的一应产业等等。

    祖父嬴定倒是曾经表示过,可以为他代劳,可嬴冲哪里会放心这位?这位真要用点心思,他在解县封地的粮仓怎会亏空成那样?

    不止是才能方面不能信任,就连可靠度,嬴冲也对嬴定存疑。若有一天,他要斩杀嬴世继,要灭去武阳嬴,他的祖父会不会再拿起枪,与他刀刃相向?

    仅只是这次王佑之死,这位祖父就已很不满了。

    所以有些事情,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哪怕嬴定会因此伤心,他也不会在乎。

    而今日他更是以此为借口,驱逐嬴定,不愿再与这老家伙继续废话。

    嬴定闻言则似伤心已极,欲言又止,最后化为一声长叹,转身走出了正厅。

    嬴冲则是看着嬴定那略显萧索蹒跚的背影,面如沉冰,将手中的礼单握成了一团都不自觉。直到嬴月儿走了进来,不解道:“你到底说什么了?害得曾祖父难过成这副模样了?”

    安王那一世中,她最孺幕之人是母亲,可其次就是这位曾祖父了。

    不过进来之后,嬴月儿就见到嬴冲难看的脸色,不由一声嗤笑:“后悔了吧?”

    “后悔?还谈不上,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嬴冲摇了摇头,之前确实有些悔意。可他也是心念坚定,对自己信念固执到极点之人。只一瞬之后,就又将心中的些许软弱排除。

    道不同不相为谋,嬴定若还要一力反对他的行事,那么他们祖孙二人,只会渐行渐远。(未完待续。)

一四九章 邪樱变化

    用了半个时辰,草草处理完府内的事务。嬴冲就迫不及待的,再次来到了谨身堂下的密道中。

    那四座仓库里的墨甲与各类物资,嬴冲并没有估算错。五星墨甲总共八百具,七星墨甲二十具,九星墨甲六尊,百牛劲弩两千具,四星墨甲则是总数五千,以及相应数量的盾牌长枪与朴刀之类。

    这些兵器甲具的数目,堪堪可武装起一镇之师。

    至于其余的银钱财物,则是总计一百二十万两左右。四座仓库,几乎就可抵得上一个顶尖三等世家的底蕴了。

    除此之外,还有两枚天位神甲的灵戒。出乎嬴冲意料的,是其中一枚,竟然是中天位的神甲。

    任何一件坤元神甲,价值都至少五十万金,这可不是嬴月儿手中,那还位炼化的‘羽衣’,而是真正处于空置状态,并无主人的坤元神甲,且风格极其的适合张义。甚至可以说,这尊甲就是为张义量身定制。

    这不得不使嬴冲多想,可能在母亲生前,就已准备将张义安排到他的身边。

    只可惜,这些财物中,并没有他想要寻得的东西——明明这密道内如此隐蔽,母亲她却未在此留下只言片语,向他交代四年前的事端详细。是来不及,还是另有缘故?

    嬴冲有些失望,不过这密道里的收获,还是让他惊喜万分。只因他在这仓库里面,居然还寻到了四枚保存完好的大天位级妖丹。

    这本是用来制作天位神甲的绝佳材料,每一枚都价值十万金以上。可嬴冲却是毫不犹豫,就以邪樱枪吞噬了这四枚妖丹。

    然后果如他所料,这邪樱枪内又发生了变化,出现了一个特殊奖励二——吸收大天位妖丹四枚。奖励‘妖元灵露’五十滴,四阶玄门道法‘雷走术’永久加持一次。

    这使嬴冲眉头微皱,他已经有了迅风术,对于这种同为增速类的术法,并不太渴求。

    这二者一为被动,一为主动。一个时时能起到作用,一个则需以意念召唤雷光施展。一个只能增速三成,一个借助雷光疾走,极限时可加速近两倍。

    不过这‘雷走术’,虽也是恒定之法,可并非时时都可使用。那枚刻入他元神之内的符印,每次使用之后,都需半刻左右的时间聚力。也只有当吸收到足够的雷属元力之后,才能再次施展。

    且无论是大自在玄功。还是惊雷枪与盘龙枪决,都有效果类似的秘术,可以在短时间内,使他大幅度的提速。

    摇了摇头,嬴冲还是以意念在邪樱枪的任务面板中,点了一下那‘是否领取’中的‘是’字。

    这邪樱并没给他挑选的余地,且这‘雷走术’也不无小补。至少发动这门术法之时,他无需消耗自身的气血元力。也不用道决手印什么的,极其方便。

    然后邪樱枪第二个变化。就是日常任务五,原本是‘每日完成大自在五周天,可得灵露一滴’。可此刻在那任务面板中显示的字样,已经变化为三滴,

    毫无疑问,这意味着邪樱枪的能力。又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在很早之前,嬴冲就已知现在的‘邪樱’并非是全盛的状态。似乎是在楚穆王手中时损耗太大,加上数千年沉寂之故,一直都不能恢复。之后这猜测,又在嬴月儿的口里得到了证实。

    而此时邪樱枪由每日提供一滴灵露变化为三滴。无疑是这件上古神器开始恢复的标志。

    看到这日常任务五,嬴冲就不由笑意盈盈,这意味着这灵露的份量,除了可满足他自己修行所需,还可泽及部属了。

    有了这灵露与‘妖元灵露’之助,张义踏入天位的时间,又可大大提前。

    不过最使嬴冲兴奋的,还是那任务面板中,再次出现的‘真传任务六’——汝虽有鼎新之志,却无革命之力。欲鼎革天下,不可不无羽翼。需招揽部从,经营势力,得一万二千人之军,战将六员,可奖励人仙战将一位,或提升原有英灵境界。

    只这一个真传任务六,就已令嬴冲欢喜。因奖励特殊之故,这个经营势力的任务,已经成为邪樱枪中最使他期待的真传任务之一。可更使他兴奋的,是这个任务已经是处于完成状态,

    毫不犹豫,嬴冲就以意念,在‘提升原有英灵境界’几字上点了点。

    ——当今天下众所周知的道理,十位小天位的战力,往往都不及一位中天境!

    自然,似妇好与嬴月儿这样的人物是例外。二人的武道境界实在太高,小天位境的实力,在她们的手中都可得到百分之四百到五百的发挥。加上本身的墨甲,实力更显强悍。

    所以嬴冲万分期待,当九月的修为提升到中天境之时的战力。

    张承业虽强,可毕竟只是他从大内中‘借’来,并非是真正的自己人。只有九月与嬴月儿,还有即将踏入天位的张义,才是他真正可以倚重之人。

    不过,果然这邪樱枪没法直接将九月提升,只是给出了提升的方法。这需要用到不少材料,以及一个仪阵,还有一件最关键的东西——一枚地元阶位武魂石。

    材料是最容易的,嬴冲算过,大约是万金左右,对现在的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仪阵也简单,他现在篆刻上的功夫,已经登堂入室,再不行还有月儿。

    唯独这地元阶位的武魂石有些难寻,不过当嬴冲的意念扫过前面的两个任务之后,就不太在意了。

    师门任务一——练习惊雷枪决二十式各一万次,领悟惊雷枪核心奥义,奖励地元阶武魂石一枚,妖元灵露十滴。

    真传任务一——得吾邪皇真传者,亦有除魔卫道之责。不借外力,独自以枪术击杀一头地元阶妖兽,奖励地元阶武魂石一枚。

    这两个任务,都是在几天之前更新,而无论是哪一个,都不难在近日完成。

    真传任务六的奖励接取之后,嬴冲就准备把意念从那邪樱枪的‘任务面板’内退出来。

    可也就在这时,嬴冲却又发现随着那真传任务六逐渐消失,另有几行字迹,陆续在这面板之中显现。

    特殊任物二——独自以枪术击杀乾元阶妖兽一头,以邪樱枪完整收其精元气血,奖励完整聚宝盆一件。

    真传任务七——汝已小有势力,然则财力匮乏。欲展雄图霸业者,不可不无根基。可营办田产,筹划经商。除夕之前,能年入粮十万石,金两万,则奖励灵仙阶阴阳士一人。

    看到这两个任务,嬴冲首先想的是自己其实已经不缺钱了,得了封地近万顷田产,又有母亲留下的这一百二十万财货,短时间内他都不用愁钱财。然后才是震惊,想起这是灵仙阶的阴阳士,是这世间最罕有的小天位级阴阳士!

    阴阳士乃是上古与中古时代,玄门练气士的一个分支。这种练气士修行到极致时,传说亦可长生。可因自身的战力不强,加上‘窃天地之威德’的缘故,往往寿元不永。可无论是在上古,还是在现世,阴阳士都是天下间最抢手的人才,没有之一。(未完待续。)

一五零章 残酷政争

    据嬴冲所知,阴阳士这一脉玄门分支,本是在大灾变时灭亡,断绝了道统。不过在大约七千年前,有大学者邹衍发掘古时仙人遗迹,整理典章,提出了五德终始学说,使阴阳士传承再现人间。

    这种练气士分支,个人战力往往不强,五阶之前只能给人算算命啥的,可五阶之后,却能大规模的操控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用之于战场上,一位五阶阴阳士,就可相当于三十尊百牛重弩的合力。且修为越高,阴阳士对军阵的杀伤力也就越强。

    而阴阳士到了天位级,也就是中古所谓灵仙境,阴阳士的实力,又会再一次的攀升。甚至能够影响到天地气象,可以呼云唤雨,也可以召唤流星,能化解旱灾水祸,也能使土地肥沃——这就是所谓窃取天地之威德!

    七千年前,因阴阳士的出现,大秦就曾在战场上吃过大亏,几乎至灭亡的境地。之后境内的几家书院,就在一力栽培阴阳士,甚至邀请邹衍入境讲学。可惜几千年来都成果不佳,依然是比不得那大齐的稷下学宫。如今整个秦境,天位以上的阴阳士,也才不到十五人而已,要么为陛下效力,要么被世阀大族收罗。可见这阴阳士的资源,是何等的珍贵。

    可这真传任务七,竟然是准备直接给他一位小天位级的阴阳士?莫非也是英灵之身?

    可无论是哪种形式,这都是他无论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人才,

    而紧接着嬴冲就又面色微变,想到今日已是十二月初四,距离除夕只有不到二十五天了。

    再仔细看,发现那‘金两万’。已经变成了银灰色,这意味着他已完成了这个任务要求。

    嬴冲顿知究竟,这个真传任务七的时间计算,多半是从他得到邪樱枪之时开始,而非是看到这任务之刻。

    金银方面已经不用担心,可在二十五天内。自己从哪里弄来粮十万石?现在又不是秋收季节。且他家田庄里虽是种的冬小麦,可收获也需待明年五月之后。

    这一刻嬴冲,对那武阳嬴氏可谓是深通恶绝。要非是嬴元度那家伙,烧了他在解县的粮仓,那么这真传任务七他轻易就能完成。哪怕被武阳嬴氏亏空到了极点,里面十万石粮食还是有的。

    等等,就不知自己买来的算不算?自从得到邪樱枪开始,他得到的金银财物高达百万,用来购买粮的话。几百万石都能买来。

    嬴冲不敢确定,不过此事只需问问嬴月儿,应该就会有答案了。

    再紧接着,嬴冲的目光,才又投向了那个特殊任物二——独自以枪术击杀乾元阶妖兽一头。

    这个倒是不难,乾元阶的妖兽,也就是大天位级的妖修。他若使用摘星甲,或者‘邪皇’。都能有一战之力。

    可这奖励‘完整’的聚宝盆,是为自己修复。还是另外给一件?

    嬴冲微摇了摇头,无论是哪种,都可算是一个大大惊喜,让他期待不已。按九月的说法,聚宝盆可日入斗金,这应该只是夸张的说法。可哪怕只有这数目的一半。也是每日一斤半的黄金,相当于七百五十两,一年累积下来则是高达二十三万。

    这邪樱枪之能,着实是使人惊叹。只需有着此物在手,那么他定可在短短数年之内。轻而易举的构建起一个相当于一家二等门阀的势力。

    这又让嬴冲想起了其余十一件上古神器,半残状态中的邪樱枪尚且如此,那么其余的上古神器,又当如何?

    从密道里出来之后,嬴冲第一时间就把赢月儿找来,问那十万石粮的事情。这小丫头果然知晓,只一听就笑了起来:“是这真传任务七啊?这个其实是最简单的。虽说是年年递增,可数额都不大,很容易的。父王说无论是偷也好,抢也罢,只要凑齐邪樱枪要的数目,就可算完成了。只要是使用今年收获的金钱,那么粮食去买来也成的,反过来也是一样。不过这任务一年只能完成一次,父王第一次就因时间不够,没能完成,所以很遗憾呢。不过那也是第二年的事情了,原本要到第二年的年底,邪樱枪才开始恢复呢。你比父王,整整提前了一年——”

    嬴冲不由暗暗吐槽,安王那家伙,居然连这么重大的事情,也未在‘遗书’中交待,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说来也让他奇怪,安王留下的信息中,只有交代炼神壶与两仪七妙真火的用法。可对邪樱枪的具体功用,却未有一丝半点的提及。还有嬴月儿,也没主动对他说邪樱枪的恢复之法。难道这其中,也有什么限制不成?

    不过若真如月儿所言,无论是偷是抢都可完成,那么这任务还真是简单。十万石粮,两万金,稍微强一点的商人地主,甚至盗贼与流民,也能轻易办到。

    思及此处,嬴冲的眼顿时微微一凝,然后才想起,他手中的是‘邪樱’!象征着革命,蔑视威权的邪樱!

    定下如此低的数额,多半也是为使每一代的邪皇传人,尽快能有自保之能。

    问过嬴月儿之后,当天嬴冲就让嬴福拿着银票,到京城里的各大粮店里跑了一趟,买下了大约十万石粗粮,使任务面板上‘入粮十万石’,也同样变成了银灰色。

    不过这任务虽是完成了,可嬴冲却不能领取奖励,心知这是因除夕未至之故,所以嬴冲也不在乎。二十几天的时间,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

    而自这日之后,嬴冲果然就如他米朝天的承诺,彻底消停了下来,老实在家闭门不出。

    有了几个任务的激励,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于习武练武。尤其是惊雷枪决,除了每日练枪之外,嬴冲每到阴雨天时,都会驾驭摘星甲飞至云层之内,观看那雷霆闪烁,体会雷之真意。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练枪,他的箭术亦开始登堂入室。首先是一直因各种缘故,拖延了许久都未完成的师门任务四,终于在两天后完成。接着则是在九月的指点下,修习那本新得来的‘射日决’,箭术在短短十日内突飞猛进。

    武丁亦曾得到过邪樱枪,而九月的射术,正是由这位大商太祖手把手的教导,与后羿传下的射日决同出一脉。而以妇好的箭术造诣,教导嬴冲绰绰有余了。

    而除了箭术,嬴冲在上机关术上的修行,也是一帆风顺。十个精铁人像,他都已完成了,嬴月儿,九月,管权,管不易,北海四真,方无恨,还有一个王籍,

    真传任务五要求的人像,需神形皆备,完美无瑕。可似嬴月儿与九月这样的存在,哪怕嬴冲只是将其部分神韵展现,邪樱枪也依然默认他已完成。

    那暴雨梨花针的图纸,嬴冲已经到手。不过他最大的收获,却非是这张机关图,而是每当一尊人像雕出来,嬴冲就能觉自身的武道之势,更显厚实浩大。尤其是嬴月儿与九月,使他受益匪浅。

    这直接影响到了他在霸王枪内战绩,竟能在修为相等的情形下,侥幸胜过了单雄信一次。不过这也成了他的灾难,霸王枪内的对手,第二日就提升了一个等级,使他苦不堪言,每日被虐到死去活来。

    自然,嬴冲习武归习武,可对朝堂的关注,却未曾有半点放松。

    也就在他闭门不出,以局外人的身份稳坐钓鱼台之际。此时的朝堂,却是风云变幻,战火纷呈。

    十二月初六,西城三条排水道崩塌,使地面塌陷,牵累民房三百二十四间,死伤二百余人。当日左都察院京察御史二人,再次上本弹劾王焕章。

    十二月初七,城东大仓兵库使魏成运于刑部牢房内服毒自尽。

    十二月初九,有御史指刑部都官司员外郎薛计,包庇案犯,走漏消息。罪证确凿,当日罢官下狱。

    十二月十日,王焕章查得兵部储运司与暗城黑巷主人蛇王勾结,偷运盗卖墨甲之实证,使储运司自郎中张焕以下,一百二十七位涉案官员被拘拿下狱。

    十二月十一,政事堂参知政事谢灵,奏请天圣帝追究王焕章罪责,罢其官职。天圣帝不允,以为王焕章查案有功,可补前过,夺王焕章三品金紫光禄大夫衔,降至正四品下通议大夫,仍留任原职。

    也同是在这一天,嬴冲接到了花月楼送来的书信。而这书信的主人,正是花月楼的花魁之首林依语。

    信中语气婉转哀切,情意绵绵,先是抱怨了他数月不至,冷酷无情,将她望于脑后;又述说了林依语的想念之意,邀请他至花月楼一会。且情意缠绵,言道她已过了破瓜之年,花月楼中已有人逼迫她开脸破身云云。想着与其被她厌恶之人得了,倒不如给了他。

    自然这信中的言辞,是极其隐晦的,可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看完了这信,嬴冲才又再一次想起,自己已经几个月没见林依语了,还有他丢到水里的几千两黄金。嬴冲当时就大为意动,他对这位能使他开心的解语花,还是蛮在意的。

    可在细思之后,嬴冲还是暂时放下了这念头。想着自己再有一个月就要大婚,这个时候去那青楼,像什么话?

    他没法推掉这门婚事,已经感觉对不住叶凌雪与自己倾心的女子。如今既是木已成舟,那么他嬴冲,就至少得给予自己妻子足够的尊重。

    要想去喝花酒,大可等新婚之后再说,不急于一时。

    以林依语的本事,不至于现在就被逼迫到**的地步。且以他现时的地位,只需给花月楼的主人打个招呼,谁敢不开眼再去逼迫她?(未完待续。)

一五一章 分一杯羹

    林依语的信,对嬴冲而言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此时的他,也确实无瑕他顾。

    不止是因他幻雷枪的修行,已至紧要关头,更因此时的朝堂争斗,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双方都已红了眼仁,白刃见血,到了你死我活之境。

    十二月十二,蛇王司徒远山从咸阳出逃,不知所踪。次日城北百里坡,有数位天位强者交战,不过当禁军赶至之时,人已不知所踪。

    十二月十四,刑部司门司书房大火,烧毁案卷近千,物证数十。

    十二月十五,南城有暴民作乱,金吾卫禁军及时赶至镇压。

    同在十二月十五,因证据不足,张焕被刑部释放。

    十二月十六,右督察院右佥都御史王明在归京途中遇刺,却因王籍早已有备,有惊无险。

    十二月十七,右督察院右佥都御史王明入宫面圣,奏闻地方七位兵部转运使勾结储运司,盗卖兵部物资,涉案金额总计达十七万两黄金。此案已然查实,证据确凿。使天圣帝大怒,下令三法司彻查。

    十二月十八,礼部侍郎薛寿调任兵部,原兵部左侍郎叶宏博则迁职吏部。

    ——这场因储运司而起的风波,直到十二月二十,才初步落下了帷幕幕。

    这连续十几日的朝争,让嬴冲颇有眼花缭乱之感。哪怕是聪明如他,也只囫囵看了个大概。

    双方动用的力量也都让人心惊,涉及京朝与地方近千位大小官员,耗费金钱近三百万金。

    而只为追捕蛇王司徒远山一人,绣衣卫与襄阳王氏,就动用了近二十五名天位。将世阀大族的底蕴与力量,都展现到淋漓尽致。

    最后襄阳王家虽是大胜。可却未尽全功。

    襄国公王籍总掌大局,手段非凡,明里在追查兵部空仓案,暗里却是从地方转运使着手,迂回突破,最终一举定鼎。然而嬴去病却也应对得当。仍保住薛氏的根基未失。薛寿迁职兵部,亦阻止了这场大案,继续扩散的可能,

    不过嬴冲也从中,看到了几位皇子的黑手。嬴去病落难,自然多得是人落井下石,其中就不乏他那岳丈的身影。

    据说十二月十八那天,张焕被刑部再次拘拿之时,嬴去病被天圣帝用砚台砸破了头。薛贵妃亦被陛下训斥禁足。

    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嬴冲在二十日那天参加大朝会之时,没有望见嬴去病的身影,

    要说这场朝争,有什么让嬴冲意外的,那就只有叶宏博。他原以为这位岳丈,会趁机继续在兵部深耕,却没想到。这位才往那井里面丢了几个石头,就又转变与薛寿做了交易。二人互换了职司。

    二十日的大朝会,天圣帝雷霆震怒,拿着都察院与刑部递上的折子,将在场近五千位六品以上的朝官,当成孩童般训了整整一个时辰,

    嬴冲也在其例。且因身据超品,靠位较前的缘故,饱受天圣帝的雷音贯耳,痛苦不堪。他现在发现自己身份高了其实也不好,以前还是世子的时候。呆在后面哪怕睡着了也没人管他。

    可如今嬴冲人站在最前面,刚一阖眼,天圣帝就直接两颗珠子砸过来,让他好不尴尬。

    好不容易等到天圣帝口干舌燥,终于停歇下来。几位政事堂大佬与相关人等,都是目透精光,跃跃欲试。

    如今兵部之人或被拘拿下狱,或罢职免官,加上地方被牵连到的小鱼小虾,出缺达二百之巨。襄阳王氏一族虽出力最大,可这么一大块面饼,没可能让王氏一家独吞。

    然而最后议定的结果,是王焕章调职兵部右侍郎。一应兵部补充名单,都由王焕章与叶宏博二人一同拟定之后,交由吏部尚书与政事堂核准。

    而接任京兆府尹的,则是一位嬴冲从未听说之人,姓寇名准,原任盐铁判官。

    嬴冲也在这一瞬间明白了过来,十八日那天的御书房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陛下与襄阳王氏,以及叶宏博之间,必定是做了一场交易。

    叶宏博以兵部左侍郎的身份调任吏部,任职小天官,这是其仕途之上最要一步。而王焕章虽是失去了京兆府尹的官位,可转职兵部右侍郎的结果,却也不算太坏。并未完全失去问鼎政事堂的希望。

    且仅这两家瓜分的兵部缺员,就至少可占小半之数,

    嬴冲目光灼灼的扫了这朝堂中的诸人,以及天圣帝一眼,然后无声轻笑,又再次眯起了眼神游物外,

    很显然的事,天圣帝要对兵部下手,却又不愿将自己儿子与薛贵妃家,真正逼入到绝境。

    这不太像是早年天圣帝,********的风格,可陛下既然这么做了,就必定是有所图谋。只是他现在,还看不清这位外祖父,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而就在当天的大朝会结束之后,他的岳丈叶宏博又找到了他,笑眯眯的说起兵部选任,他那里还少了五人,问嬴冲这边可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

    这使嬴冲受宠若惊,他原本是打定了主意旁观的。这次兵部缺员虽多,却被朝中好十几头饿虎盯着。他还真没想过,自己能在里面掺上一脚,分一杯羹。

    他这岳丈,居然对自己这么好?

    “原本我与王籍商定是三人,以筹你之功。可却被陛下驳回,重议之后最终定为五人。”

    叶宏博并未贪天之功,为嬴冲解释完后,又笑道:“冲儿你可莫要太小看了自己,安国公再怎么没落,也是当朝九大国公之一。且如今这满朝上下,又有谁敢小视于你?这兵部缺员你若不取,那王家岂能安心?”

    嬴冲静静听着,目光在御道之上那诸多大臣身后扫过。可见一旁经过之人,哪怕是身份与他相当,也会点头示意。而那些官位较低的,更是莫敢不敬。

    确实是不同了,从十日之前,在他参与的第一场大朝会时,他就已能感觉到变化。

    确实,他太谨慎了。如今这朝堂之内,他又何尝不是掠食者的其中之一?尽管还很弱小,还很虚弱。然而也正需如此,才要抓住每一个机会。

    思及至此,嬴冲再不客气:“既是如此,那么嬴冲就愧领了。十日之内,必定会将人选报于岳父知晓,”

    心里却又在发愁,先前他从王焕章那里要来的三个官职,还没搞定人选呢,这又多出了五人。尽管都是七品下的职位,可他的手中是真没人可用,该到哪里去寻?

    “十日么?也使得!”

    叶宏博闻言点了点,而后又问:“一月之后,你与凌雪大婚。此时安国府内,可有人主持?”

    这又问到了另一件让嬴冲发愁之事,安国府内,并无人主持中馈!

    如今府里面的大小事务,都是他在管着。可国公大婚该是什么样的礼仪,什么样的流程,他却是一概不知。

    ——别说是他,活了六十岁的嬴定,估计也同样不懂。

    还有宴会安排,接待女眷,也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

    如今的安国府,什么都不缺,只少了一个能为他处理后院的女主人。

    叶宏博早料到如此,嘿然一笑:“贤婿若是为此发愁,或可向郡王府求助。凌雪是我唯一的女儿,你如怠慢了她,我与她祖父都不会依。”

    嬴冲顿时满头黑线,向武威郡王府求助,这像什么话?(未完待续。)

一五二章 魏征郭嘉

    从宫内出来的时候,嬴冲还在发愁,可当他回到安国府之时,才发现这两件事,其实自己都已无需忧心。

    此时的安国府门前,已经是门庭若市。总计五六十辆马车停在了门开,从大门排到了街尾,都是上门求见的。

    再当嬴冲入府时,才发现嬴长安与方珏的夫人,也已入府请见。说是国公大婚在即,她二人过来帮把手,

    ——说是帮忙,可这场婚事,安国府内闱乏人,就只能由这二位挑起来。

    这二位的到来,真是让赢冲感激涕零,如久旱逢甘霖。嬴冲也对二位夫人明说了,这场婚事他不怕花销,越显隆重越好,只需账本能够对上,那么只管寻他拿钱就是。

    然后这一上午,嬴冲都在接见门外面的客人。发现大多都是京中的小官小吏,闻到了风声之后前来拜访,试图从他这里谋官。

    京城大族卖官鬻爵,乃是常有之事,已经形成了风气。可惜嬴冲自认根基孱弱,也看不上行径,遇到这样的人,他连话都懒得说几句,直接就赶人出府。

    自然这其中,还是有些欲直接拜入他门下之人。

    大秦用人,以九品中正法为主,不过在此之外,还有举荐制。朝中德高望重者可将他们看重的人才,推荐给朝廷。而这些因被举荐而得官之人,则视保举他们的人为举主。

    昔年陈群在魏变法,曾言:“今凡有所用,宜随其能否,而与举主同乎褒贬;则人有慎举之恭,官无废职之吝。”

    这位大魏名臣,认为但凡能在朝中身居高位之人。要么是在某方面具有特长者,要么就是德才兼备。朝廷可借用他们的法眼慧心,识良璧于石璞,掖隽才于尘世。

    且因举主与被保举者同褒共贬,荣辱于共的问题。保举者出了问题,也会牵累举主。所以这些大德之人,在举荐之时也会极其谨慎,挑选真正能为朝廷所用,且品德高尚的的良才。也就是所谓的‘人有慎举之恭,官无废职之吝’。

    不得不说,这种选才方法,在初时极有效果,使大魏因此而强盛。可在数百年后,九品中正法的恶果渐渐显现。成为昔年的战国贵族,转化为世家大阀的根基。

    被举荐者的眼中,往往只有举主,而不知朝廷。上下勾连,利益同体,形成了一个个庞大的世阀网络。

    嬴冲以前对这种用人之法颇为反感,不过这时候,他也不得不借用这举荐制。来经营自家在朝中的势力与声望。

    一个下午,嬴冲接近了五六十位。也确实从里面看到了不少可用之人。只因朝中苦无门路,只能屈居下僚。只是人品与才能,都有着各种样的问题。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这一次朝争中,他虽大获全胜,然而自身名声太差。安国府也依旧危如累卵,吸引不到真正的大才。

    此时不但是他手里握着的八个官职,都已定了下来。便是自家幕府里的几个缺额,也同样有了人选。

    虽说许多都是第一次见面,可嬴冲却并不愁这些人会背叛自己。当世之中。举主与门生之间的纽带极其牢固。一旦门生有背叛举主的行为,那么终其一生,都难被其他世家大阀接纳。会被视为背主之人,在朝中举步维艰,受各方打压,很难再有出头之地。

    其中或有一些人别有用心,也可能是某些人打算安排到他的这边的暗子,可嬴冲此时选择的余地不多。只能在事后让夜狐仔细为他察辨一番背景,再尽量择能任贤。

    嬴冲心想这负责举荐之人,若都能秉持公心,那么这察举制真是世间最好的用人之法。可哪怕是深知察举制弊端如他,在选人用人之时也一样存着私意。

    以对自己的忠心为第一要素来考量,其次则是不贪不给自己招惹麻烦,门生的才德反而据于这二者之后。

    也就在这短短一个下午,一个全新的门阀,已经略显雏形。安国嬴氏虽是新鲜出炉,可在朝在军,都已有了不小的根基,勉强已可入三等世阀的门槛。

    而除了这些官吏之外,来求见他的还有不少书生。大多都有着在各大书院求学的经历,却因未有资格乡评定品之故不能出仕。

    嬴冲有心一一接见一番,看看里面有无合适的人才,可又觉心累。这时他对‘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句话,是深有感概。

    纵观历朝历代的那些大人物,在身处低位时他们往往都能礼贤下士,虚怀若谷;可一旦到了高位,他们的待人处世,都会与以前判若两人。

    这并非是因骄狂忘本,而是实在不得已。

    就如他嬴冲,今日这些来上门拜访的书生士子,他若一个个去接见,那么这一整天下来他什么事情都不用去做了。

    可完全拒见又不行,若是错失了真正的人才,可就真可惜了。

    嬴冲想着自己接下来首先要做的,是为自己寻一位能够信任的吏曹参军了。可以作为的自己的筛栏,将真正的人才,筛选到他的面前。

    不过这样的人才可不易寻,某种程度而言,吏曹参军比之负责封地政务的国公府长史,与负责监督的录事参军,还要更重要得多。

    不但要负责封地的选人用人,还要为他辨识良才,这就不但需对他嬴冲忠心耿耿,更需要有识人之明。

    可这样的人物,哪里有那么容易寻到?这是他在京城四年浪荡胡混的恶果,对于士林真谈不上了解,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人选。

    “郭嘉么?居然是出身赵国,嘿,看来我嬴冲确是声名远扬——”

    草草看了一眼,嬴冲就随手将这张拜帖,丢到了一旁。要说这人有什么特殊经历,那就是曾在鬼谷书院修习过七年。

    可鬼谷书院每年收徒近千。似这样的人比比皆是。

    传说鬼谷每代有传承弟子九人,各习兵法政务与纵横术,都是百万人中无一的大才。此外鬼谷也有着几个古怪的规矩,其中之一就是门下弟子在外行走时,不得主动透露师门与鬼谷弟子的身份。

    可嬴冲却绝不会认为,以自己的声名狼藉。会吸引到这类真正大才为自己效力。

    不过这个郭嘉,他倒也可接见一番。身为鬼谷书院门下,却远游异国。显然是对自身的才华极有自信,才会在赵国国内看不到机会时,远至大秦求出仕之机。

    只是今日,他确实是累了,也需空出时间练枪,只能推至明天了。到底这位才能如何,明日一见就可知究竟。

    再翻开下一个拜帖。嬴冲眉头微挑,而后笑了起来。

    “原来是魏征啊——”

    这个人他见过,当日在官船上给他印象很深。说来也巧,这位竟也是赵国士子,同样在鬼谷书院求学过,不过时间极短,只有两年。

    心念一动,嬴冲就让嬴福去把魏征接了进来。

    第二次见面,嬴冲已贵为国公。然而魏征的姿态。却仍是不卑不亢,沉稳自若。

    嬴冲也不客气,直接就问:“先生身为赵国士子,为何来我大秦?”

    一边问着,嬴冲一边仔细打望。发现这位,居然已经修了玄门心法。且境界不弱已至三阶,赫然登堂入室了。

    明明在船上见面的时候,这位还只是一位文弱书生而已,如今却已是三阶玄修?这是拜在管权门下,习得儒门心法之故?

    可这才几天?还不到一个月吧?若是如此。那么他眼前的这家伙。就真是一位了不得的玄修天才。

    魏征答话时极有气度,字句清晰:“不才出身赵国寒门,虽在鬼谷门下习文二载,却一直不得大赵朝臣赏识。走投无路,只能入秦。”

    嬴冲微微颔首,魏征所言,也大抵如他猜测。若说大秦是由秦皇与世家共天下,那么关东六国的情形,比之大秦还要更严重,

    “可我听说,管权已将你举荐给四皇子与隆护二位国公,却为何要来我这里?”

    无论是四皇子嬴仇万,还是隆国公龙在田,都是朝中的擎天大树,且风评甚佳,足可使魏征飞黄腾达了。

    可这位放着通天大道不走,却偏要来他这边的独木桥,这不能不使他惊奇。

    魏征则颇有些意外的看了嬴冲一眼,这些事极其隐秘,却被他眼前这位得知,可见这安国公对他也是有所关注。

    “确有此事!”

    魏征坦然承认道:“然而物以稀为贵,且孟子曾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物以稀为贵?”

    嬴冲先是不解,可随后就明白了。心想可不是么,在四皇子与隆护二位国公那边,似魏征这样才能之人,可是一抓一大把。可在他嬴冲这边,稍微像样点的人物,都需重视有加,确实是物以稀为贵。

    “前一句我懂,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我却不太明白,你可能为我解惑?”

    要说危墙,难道这咸阳城里,还有比他嬴冲更危的?

    这次魏征微一迟疑,还是解释道:“朝中夺嫡之争方兴未艾,党*争已见端倪,魏征恐这三位都难幸免。自思位卑力弱,贸然卷入,必有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之忧。倒是国公这里,似危险实安。”

    听得这句,嬴冲顿时目光微亮,对这位的重视,又添数成。此人其他的本事,嬴冲还不知怎样,可这只审时度势的功夫,就显出此人的智慧不俗。

    他心中已有了念头,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错失这个真正的人才。

    思忖了片刻,嬴冲就是一笑:“这样如何?本公暂聘先生为西席,明日就已这身份,代我接待门外的那些世子。先生若觉其中有可用之人,可以推荐到本公面前。”

    魏征看了嬴冲身旁桌案那一大堆的拜帖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躬身一礼:“敢不从命!”

    魏征心知这是嬴冲对自己的考验,他也有足够的自信,能让嬴冲满意。

    ps:另外推荐下好友青铜剑客的书《三国之召唤猛将》,发现两本书很有相似的地方。

    内容简介关公战秦琼,我看行!

    穿越成被废的汉少帝刘辨,开始了艰难的三国历程。没地盘没兵马没人才,又有什么关系,我有超级召唤系统,历史猛将任我差遣!

    别给我提虎牢关三英战吕布,我给你召唤个武悼天王+李存孝+李元霸的超级组合,能否一战?你要派五虎上将、五子良将一块来,寡人就放个大招,召唤个孙猴子分分钟钟给你秒成渣!什么,神话人物不能召唤?那你给我等着,劳资先去看看说明书怎么写的……

    千年豪杰,史上猛将,会聚一堂,争锋沙场,论天下谁是英雄?

    成王败寇,裂土封侯,强中之强,王中之王,尽在三国之召唤猛将!(未完待续。)

一五三章 名声狼藉

    “国公有言,今日天色已晚,不便见客,请诸位暂回!若仍欲求见者,可明日再来,那时自有我国公府西席接待——”

    张义说完这句,就退入了府中,然后两旁的护院一起发力,在‘轰’的一声震响中,关上了国公府的大门。

    这使府外大多数人的脸上,都现出了失望之色。不过此时确是天色渐暗,所以并无人出言抱怨,各自提着安国府分发的回礼离去。

    郭嘉坐在这巷道的茶肆内,饶有兴致的看着那安国府的中门。只因到来之时就早有预料,故而郭嘉并无失望之意。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一天,所以今日也只能与这些士子一同,等候嬴冲的接见,

    不过现在看来,哪怕是明日,他也未必就能见到那位安国公。

    “由西席接待?是那魏征?”

    郭嘉想起了方才被请入府内,就再未出来过的那位名唤‘魏征’的士子。

    安国府要用西席接见士子,那就早该这么做了。可直到黄昏时分,此人入府之后,那位安国府侍卫总管才言道明日要让西席先生接待众人,可想而知,此人多半已是得了主人的赏识。

    只是‘魏征’这名字,他以前似乎听说过?

    想了半天,郭嘉的记忆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年。然后他的眼中,顿时浮起一丝讶色。想到这世间,竟有这般巧事?

    昔年在书院内的对手,如今竟是欲同效一主么?若是他的话,那么这府里的那位,可真是得了一位大才。

    虽说这位未能得鬼谷真传,可在五年前。当代的鬼谷先生,也对其才华欣赏有加。可惜最后此人因家中生变休学,只差数步,未能入鬼谷门墙。

    “先生!”

    郭嘉的思绪被这声音打断,然后当他转过头时,就见这间茶肆的小二正搓着手。笑容可掬的立在他面前;“先生,天色已晚,宵禁在即。我们这里已准备收摊了,可否请先生结账?”

    郭嘉身上的银钱已经不多,闻言后竟毫无惭色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把他身前的礼盒拆了开来。

    今日那位安国公虽是对他们这些士子拒而不见,却给每人都送了一份回礼,郭嘉也同样领了一分。

    礼盒入手,他就知里面是些什么东西。此时打开之后。果见这盒内是几本新印的书册——《管子》,《吕氏春秋》,《韩非子》,《孟子》,以及二十两银钱,一盒吃食。

    那位安国公显然也是用了心思,这几本书颇有深意,既显雅致珍贵。也向他们这些士子,表明了国公府主人欣赏的学说。志不同。道不合者,明日就可不用来了。

    至于这银钱与吃食,则是体谅诸人在咸阳居留不易,所以稍作补贴。

    随手取了二两银子抛了过去结账,然后郭嘉笑问:“看你这里生意不错,可为何这店主与你。都是整日愁眉苦脸?”

    “生意不错?也就今天而已——”

    那小二一边找钱,一边苦笑:“不瞒先生,我们这家茶肆,一向都指着这安国府的客人过活。可自从那位国公大人承爵以后,这里就没什么生意啦!以往这里一天下来。至少可有三四百两的毛利,可现在哪怕生意最好的时候,也不过五六十两。店主已经想着要把这店低价转手,可都没人接盘。”

    原本这话,是不能轻易同旁人说的。可这位客人,今日在这里坐了整整一日,与他聊得甚是投缘。且他说的话,也算不得是什么需要禁口之事,这茶肆的情形,周围邻里都可打听得到。

    “要转手?那可就太亏了。”

    郭嘉摇着头,不以为然:“我看此地位置不错,生意也就这两个月差些。最多半年之内,此处必可财源滚滚。”

    那小二眼神疑惑:“先生难道会看风水?”

    郭嘉闻言失笑,看着眼前的礼盒:“风水之道,小生确实略知一二。不过今日如此推断,只是遵循常理而已。我观那位安国公智略非凡,又能礼贤下士,必是大有能为之人,日后定可兴旺家业。”

    哪怕只是为安国府今日分发的这些回礼,也足可是使这里门庭若市了。

    此外这府内,亦是藏龙卧虎。鬼谷传承,有特殊的观阵之术,他发现就见到这府内的杀伐兵气密如罗网,严整有序,并不弱于其余的几座国公府邸,由此可见这府中确有将才。

    还有今日,一同随那安国公回府的那二位女子,也颇使他惊诧。此二女皆让他看不清深浅,一个小天位,一个则气息接近玄天,可那举手投足间显露的意韵,却都让郭嘉联想到了师尊。

    “智略非凡,礼贤下士?”

    那小二惊疑不定,感觉郭嘉说的是别人,想了想之后,他还是摇头:“就凭那个混账子,想要兴旺家业?还是算了吧。别人都说那个恶棍,三年之内没把家败光就算不错了。即便他有一天飞黄腾达了,估计也没人想做他的生意。且我听说,他已经命不长了,活不了几年,这咸阳城里不知多少人盼他死呢!连武阳嬴氏都受不了他,把他开革出宗,你说这连祖宗都不要的人,又哪能是个好的?”

    郭嘉是真没想到,嬴冲在民间的名声,会恶劣至此。

    “有意思!不过小生倒也好奇,这位国公到底做了些什么事,让小二你如此深痛恶绝?”

    “那家伙做的坏事可多着了。”

    店小二先是一声冷哼,语中满含不屑:“几年前强抢民女,把人家逼到家破人亡。只因拦了他的路,就将人打断了腿。这是还远的,据说几天前那位又在前面正街上看中了两个女孩,当时没什么动作,可回头就将她们抢进了府,到现在都生死不知。又有听说有人得罪了安国府奴仆,被打到半身不遂的。还有一家做小本生意的柴商,只因与安国府的管家不合吵了几句,几天前被下了狱。”

    郭嘉挑眉:“这些事你可曾亲眼瞧见?”

    这茶肆就在这安国府门前,若有什么动静,这位店小二应该能知道才对。

    那小二却摇着头:“那倒没有,不过外面的正街你可看到了?那里本是一处小集市,可自从那个纨绔承爵之后,就没什么人敢在那里买东西了。尤其各家的娘子,都宁愿绕远道去别处。那两排门店的租金,据说也是一日三跌。”

    “那么官府就不管么?”

    “谁敢管他?”

    小二一声叹息:“似前任京兆府尹那样的大好人,大清官,可前些日子就因闭门不见得罪了他,也被逼到上门认错。据说最近,这家伙还在朝中构陷忠良,不知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呢。”

    “原来如此!”

    郭嘉明白了,此人所言与他打听到的大同小异,都是些人云亦云之事,没什么新鲜东西。

    “不过以小生想来,这位安国公既然能逼到京兆府尹上门认错,能在朝中构陷忠良。那么这安国府,岂非是兴旺之极?前面那条正街我不知道,不过这茶肆生意,倒还可继续做得。”

    说完这句,郭嘉就再没理会那发愣中的店小二,笑意盈盈的径自走出了茶肆,直往那归处行去。(未完待续。)

一五四章 两败俱伤?

    郭嘉落脚的客栈,就在七条街道外的小巷里,隔着十七八里路,算是距离比较近的。

    可就是十七八里路,让他一阵哀声叹气。

    郭嘉虽是修的练气法门,可因自身功法及早年急于求成之故,只能修性而不能修命。一身道法虽是高深莫测,可肉身方面却比之普通人还要不如。武道方面就更不用说,至今都未能练成内息。此时步行返回,只怕是要累成狗。

    换在其他地方,他随便一个术法就能跨越三五里地,简单便捷。可咸阳城是何等样的所在?又恰值近日京城骚乱,全城锁拿凶犯之时。贸然使用术法,只会为自家招灾惹祸。

    所以初入咸阳时,郭嘉也不是没想过,选择距离安国府更近些的地方落脚。可这里毕竟是城北,勋贵大族聚居之所,寸土寸金。哪怕是一个旮旯里的小客栈,价格也不是普通士子能够承担得起。

    郭嘉出身庶族,家里亦有田百顷,可光是负担他入嵩山书院求学,就已不堪重负。而修行练气,更是一个吞钱的无底洞。

    虽说自拜入鬼谷门下之后,他修行时的一应所需,都由鬼谷书院来负担。然而当出山之后,这所有的供应都已全数断绝,一切都需他自己来承担。

    所以此刻他确实囊中羞涩,甚至连马车都无钱去雇,只能步行。

    可就当郭嘉毫不容易,返回到他下榻的那家客栈前时,却是微一愣神。只见那店门口处,赫然有一位他熟悉之至的少年,正双眼冒火的往他看过来。

    “王猛?”

    郭嘉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置信:“你怎么在这?”

    这个家伙。不该是前往大齐的稷下学宫,向那些阴阳士请教么?怎么会在这里?

    可能是因心虚之故,他感觉被这家伙瞪着,就好似被一只猛虎给盯住,使他毛骨悚然。

    “嘿嘿!我怎在这?”

    王猛冷笑,浑身隐有黑气浮现。状似癫狂:“师兄你说我为何会在这?”

    郭嘉已经想明白了,面色发苦:“是跟着我来的?”

    太大意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跟着他来了秦京。话说回来,这小家伙寻踪匿迹的本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拜师兄所赐,师弟我可是欠下了师尊整整六十万两黄金!”

    王猛微低着头,怨气滔天,脚下的地面竟是寸寸开裂:“不是六两。也不六十两,而是整整六十万两!十年之内不能清偿欠债,师尊他可是说了要活剐了我王猛。师兄你让我怎么还?拿什么还?”

    没有了钱,他该怎么向稷下学宫那些见钱眼开的家伙请教?

    “魔这是何苦来哉?”

    郭嘉举起了双手,果断的服软求饶:“师弟有话可以好好说,能不能不要动手?”

    “不要动手?师兄你说了?”

    王猛却无停止之意,气势更盛,一步步的行来:“师兄可知我是如何来的咸阳?临出门时。师尊可是将我的亵裤都给搜走了!师兄啊师兄,如今哪怕是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亦难消吾对你滔天之恨!不先将师兄你狠狠揍上一顿,吾岂肯心甘?”

    郭嘉还是摇头,诚恳劝说:“师弟且听我一言!你如恨我,大可换个时间地点再对我动手不迟。可眼下真不是时候——”

    王猛哪里肯听?浑身骨骼发出一阵阵似黄豆般的爆响。可就当他正欲一拳往郭嘉脸上砸过去时,却听外面一阵‘轰轰’的脚步声。更有一道强横气息,正往这边飞空过来。只瞬间就已至不到二百丈距离。同时一声雷霆般的大喝传至:“天子脚下,宵禁之时,谁敢在此闹事?”

    王猛闻言有些愣神,然后眼神懵懂的看了对面郭嘉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才既未动用道法,也没动用多少内息。怎么就惊动了大股禁军?甚至还来了一位小天位。

    怎么这咸阳城的管控,比之民风剽疾顽悍、尚气任侠的赵京邯郸还要严厉?

    “师弟你是才入咸阳?”

    郭嘉一声叹息,仍旧高举着手:“二十日前秦国的大理寺少卿被人刺杀,到现在都还没抓到凶手,师弟你又何必定要往这刀口上撞?”

    也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有整整一个营的禁军赶至。总共三十尊墨甲,三百余精锐甲士,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近百具的弓弩,遥遥指向他们两人。

    而此时那位天位强者,也同时赶至。三旬左右,身材牛高马大,一身神甲覆盖住了半身,面如红枣,眼如铜铃。到来之后就据立于半空,扫视着二人,神态不怒自威。

    “你二人是何方人士?不知宵禁在即么?居然还敢在这里惹事生非,当街斗殴?”

    郭嘉刚欲开口解释,王猛就抢先说道:“将军明鉴,此人是我同乡,只因欠了我银钱——”

    郭嘉一听就知不妙,然后就果见那位禁军大将浓眉微扬,直接一挥手道:“你这口音,是赵国人士?都给我拿下!”

    瞬时间无数的绳网,遮天蔽日般的笼罩过来。王猛心道不妙,却知此刻,最好是不做反抗为佳。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个兵丁过来,将几根镇元钉打入锁骨,直接把他给敲晕过去。

    郭嘉也同样被数张绳网罩住,脱身不得,只能苦笑:“将军,在下乃是良民,今日事端亦非我起,能否给些面子——”

    然而话音未落,他的身后就也同样是几根镇元钉,毫不留情的钉入进来。这东西王猛都承受不住,又何况是他?第一根镇元钉打入体内的时候,郭嘉人就已失去了意识。

    ※※※※

    同样是在月色将至之时,安国府内,嬴冲身在炼神壶中,面色古怪的看着眼前的这座石碑。

    时隔月余,这石碑之上。又出现了新的字迹。

    “天圣二十八年一月二十七日,大吉,与凌雪成婚。”

    “天圣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一日,赵国人郭嘉入咸阳。”

    “天圣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五日,匈奴左翼七部六十五万骑大举南下,破虏军节度使战死云中。”

    “天圣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七日。阳江大水,波及四州,使流民四起。有贼寇二十万进犯武阳,连破庄县,常兴,孟州三县,而后顿兵解县城下,围城三月。匪过之后,安国府军死伤近半。封地三万七千户只残存四成。”

    “天圣二十八年五月十三日,奉旨出京,以从三品忠武将军衔,出任武阳镇守使,宛州平乱军左路主将。统二镇府兵,镇压宛州民乱。”

    “天圣二十八年六月二十四日,用郭嘉之计,蓄水破敌。大破贼寇,淹下游武阳诸县田地四万七千顷。后以万人之军。驱流民过武阳,取本郡储粮一百二十万石,金三十万,又从地方强征杂粮九十六万石,以安抚流民,整军备战——”

    嬴冲神情凝重。冷冷望着那新出现的第四条。他现在总算是知晓,那安王为何不能完成明年的‘真传任务七’了。

    虎据堡那边的收获,只怕连补亏空都不够,哪里还有可能完成这个赚钱的任务?

    心想这就是嬴元度还击他的手段么?真可谓是直击要害,势如雷霆!

    这失陷于贼匪之手的庄县。常兴,孟州三县,都是他的根本重地。

    他的封国是解县不错,可区区一个解县,却没法容纳三万七千户。所以他封国内还有不少土地民户,分散在庄县与常兴二县之内。

    至于孟州县,也同样至关重要,这是武阳郡中,面积仅逊于武阳县的的大县,共有良天二万七千顷,一县岁入可抵边城一郡。而几年前天圣帝赏给他父亲的五千顷田地,都在这庄县境内。加上母亲后来为国公府购置的田庄,总计有田九千顷。故而这三县中的任何一县受损,都可使他元气大伤。

    而这流民贼军也来的蹊跷,别的地方秋毫无犯,只独独他的庄县,常兴,孟州三县被破,剩下一个解县被围了三月之久。若非是有人刻意为之,怎可能有这样的巧合?

    看到第六条时,嬴冲又不由唇角微勾。这番处置还真像是他的性情,你武阳嬴氏不让我好过,那么尔等也休想过安生日子!

    至于这一场大水,会使武阳多少人民不聊生,多少人死于洪灾,他却是全不在意。

    既然嬴元度用出这样的手段出来,那么这武阳北面的诸县,自然也被他视为敌国!否则他那些死去的领民佃户何辜?只那些流寇的性命,又如何能让他们瞑目?

    至于那从地方‘强征’的的粮草,不出意料,定是他从武阳郡的各家世族手里夺来。自己也真够心黑的,这分明是要从那些世族的伤口里剜肉撒盐。

    不过如此一来,他与武阳嬴氏,就是两败俱伤之局。两家的伤口,都要****很多年才能恢复,真让人不爽。

    对了,这郭嘉又是谁?

    这石碑之上,连续提到了两次。而且还特意点出了这位,来到咸阳城的时间。

    嬴冲感觉这名字有些熟悉,然后微一愣神,想起了今日下午,自己看到的那张拜帖。

    “月儿,这个郭嘉,莫非对我很重要?”

    “郭先生?”

    嬴月儿今日也在炼神壶中,继续调试着她的新身体,此时闻言,不由也抬头看了那石碑一眼:“是不可或缺!那位可是父王早年身边的第一谋士,才智超绝,算无遗策,被父王视为肱骨。可惜郭先生早亡,否则绝不会有元佑三年的宫变。不过时间还早着呢,要等三个月他才会入京,他现在多半还在赵国。”

    嬴冲则心想不用等待三个月后了,这家伙可能已经入京。可惜是今日不能得见,只能等明日这位上门拜访了。

    就不知此郭嘉,是否彼郭嘉——(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0181/ 第一时间欣赏纨绔邪皇最新章节! 作者:开荒所写的《纨绔邪皇》为转载作品,纨绔邪皇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纨绔邪皇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纨绔邪皇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纨绔邪皇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纨绔邪皇介绍:
天圣二十七年九月十七,当安国公世子嬴冲在咸阳城勾栏巷被天外陨星砸晕的时候,大秦国师守正道人手持玄宙天珠坐化于城外白云观内。 ——这是一个关于纨绔的故事,一个关于万古邪皇的故事。纨绔邪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纨绔邪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纨绔邪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