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6 其实天热也不愿意动
不管学生们腻不腻,发钱事情如此决定,想要钱的得赶紧去办卡。尽管有家长担心张怕会黄牛会赖帐,说是万一给了第一年的,以后再不给了怎么办?结果却是没用。
张怕说:“就按你说的,我不给了,我赖帐了,难道你要告我么?我认认真真的和你们说,我现在的行情,就是说假如我现在再开班,学费三万,有大把来学习的学生;现在,是我把你们孩子送进五十七中,送进全国都排得上名的重点名校,是你们应该感谢我,应该给我钱!你们不但不给钱,在我教孩子们的一年时间里,你们来过学校几次?在我弄了这个仓库集中学习以后,你们又来过几次?有谁来问过生活费的问题没有?”
张怕声音很大:“我出钱,记住了,是我出钱,不求回报的管吃管住管学习的把他们送进五十七中,是他们一辈子的荣誉,也是你们的荣誉,你们不跟亲戚吹牛皮啊?不虚荣不显摆啊?就为这些,你们是不是应该给我钱?”
“现在倒好,因为我承诺的两万块奖金,居然还担心我不给钱?刚才谁问的?你问的是吧?不给了,五十七中的学费自筹!有本事就让孩子辍学。”张怕的语气很冷,说完后看看学生家长们,沉着声音问:“还有谁怀疑我不给钱的?还有谁有不同想法的?”
下面没有人说话,张怕冷哼一声:“散会,家长们,咱们以后再也不见!”说完就走,那叫一个潇洒。
家长们很是不能接受这个结局,来之前有过种种构想,甚至有家长互相联系过,要一起使劲要钱。现在看来,什么想法都是多余。
张怕大步走出仓库,也没回房车,直接出院子,打车去医院。
乔大嫂还在,无精打采坐着。张怕进来坐了会儿,忽然听到滴滴的声音,转头看,边上病人上监护了。
在任何一个病房里,上监护仪就代表着危险。尤其是肿瘤科的病房,很多病人戴上这玩意,再就没拿下来过。
乔光辉还是在睡觉,不睡也不行,除了闭眼睛躺着,再不能做别的事,翻个身都不行。
乔大嫂让张怕回去,说没必要过来,老乔就是躺着,最多接个尿什么的,她忙的过来。
张怕说:“这不是忙不忙的事,你回去睡会儿,要是怕远,我在附近给你……”话说一半停住,说:“婶子,你先坐会儿,我出去一趟。”
张怕快速跑出医院,在附近看看,可惜没有宾馆。医院大门右边路口有个小区,跑过去看,没有发现。
小区门口有小卖店,外面站着俩大妈在聊天,张怕过去问话:“阿姨,附近有宾馆、或是招待所么?小旅社也行?”
一瘦大妈看他一眼:“家里有人住院?”
“啊,你怎么知道?”张怕好奇道。
那大妈说:“找什么宾馆啊,这里有日租房,你去小卖店问。”
张怕啊了一声,说声谢谢,去小卖店问。
小卖店里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听过张怕的问话,回话说她就有房子租,一个老两居的房子,每间屋子两张床,一间屋子一天七十。
这也行?张怕说:“你真有生意头脑。”
店主说:“附近很多这样的房子,很多人这么做。”跟着问:“租不租?租的话带你上去看看。”
张怕说看。于是就去看吧。
就在小卖店对面居民楼,二楼,房间有些暗,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一个电视,一大一小两张床。所有东西都是旧的,远不如宾馆好,可是也便宜啊。更主要的,距离医院近,非常近,出小区过路口就是。
店主问:“怎么样?要是觉得好的话,我把床单、被单、枕头都换了。”
张怕说行,拿出二百:“先租三天的行不行?”
“三天你这还差十块。”店主说道。
“差就差吧。”张怕伸手道:“钥匙。”
女店主笑笑,拿出两把在一起的钥匙:“这个是外面大门的,这个是你们这个房间门的,对面屋已经有人住了。”
张怕说知道了,又说:“没有电扇啊?”
“有,一会儿拿上来。”店主说道。
“那行了。”张怕跑回医院。
乔光辉还是躺着不动,乔大嫂站在门口和隔壁床的家属在说话。张怕问:“乔叔方便过了吧?”
“没啊,怎么了?”乔大嫂问道。
张怕跟隔壁床家属说:“麻烦你帮着照看十分钟,我马上回来。”
那家属说没问题。乔大嫂问:“你要做什么?”
张怕说:“你跟我来。”又说:“拿着手机。”
乔大嫂哦了一声,去床头柜拿手机,然后被张怕拽出医院。
过路,进小区,上二楼,开门进入。
在路上,乔大嫂问做什么?张怕说:“你马上就知道了。”
现在进了房间,张怕说:“我借的房子,离医院近,这是钥匙。”放下钥匙又说:“你先睡会儿,我去医院,你睡够了来换我。”
乔大嫂疑问道:“你借的房子?这么快?”
张怕笑了下:“拿钱借的,你睡吧,我去医院。”说完就走。
乔大嫂没睡,在张怕走后,她跟着就锁门,同样回去医院。
在病房里,张怕说:“钱都花了,不住就浪费。”
乔大嫂想了下说:“现在不困,困的时候过去,你回吧。”
张怕说:“我回了,谁在这替你?”
“我爸。”乔大嫂回道,跟着又说:“没事儿,我们都习惯了。”
张怕叹口气:“那行,我走了。”跟邻床家属打个招呼,走出病房。
在楼下想想,给乌龟打电话:“胖子不行,你把老孟这些人叫着,乔光辉估计不行了,现在躺着不能动,你把人喊齐了,大家每人来盯个半天,让乔家老头子和婶子能休息休息。”
乌龟说:“就这个?”跟着说道:“我们都去过,别人不知道,我去了三次,可每次都是坐不到一个小时就被婶子劝走,她不肯回去休息,说看一天是一天。”
张怕说:“我在医院边上租个日租房,哪怕让婶子回去睡半天觉都行,也省得来回跑,又折腾又累人。”
“这样啊。”乌龟说:“那行,下午我过去。”
张怕说:“晚上喝酒。”
乌龟说声好,挂断电话。
张怕这面,在路口站上好一会儿才打车回家。
回家就是干活,可一个人的时候总会乱想,正打着字,忽然想起衣正帅要走的事情,便是停手下车。
老皮正好回来,跑过来说:“哥,卡办好了。”
“办好了?”张怕随口应上一句。
老皮几个人是一起出去,现在是一起回来,云争走过来说声哥。
张怕说:“卡上写名字收上来,你们负责登记。”
云争有点紧张:“不是吧?万一弄丢怎么办?”
“弄丢就补办,反正也没钱,算个什么事儿?”张怕说完话,绕着房车转悠。
老皮跟上来问:“哥,你看什么?”
张怕摇摇头,转身看看:“刘乐呢?”
“画画呗。”老皮说:“他和那个小女老师画人物,画西游记,画好几天了。”
张怕哦了一声:“行了,你们忙吧。”
他得到这辆房车有段日子,却是从来没有仔细看过它,因为不会开,对配置什么的也不了解,经常用的就是床、桌子和沙发、厕所、洗手台。
衣正帅要出去玩,他也想出去,也想过一次特别悠闲的人生。
这时候,刘小美打来电话,说初中生放假,她把张真真接回家住了,可以一起练舞,还可以做个伴。
张怕说:“房子就好了,咱就要同居了。”
刘小美呵呵笑了一声,挂断电话。
这是个意外情况,张老师想了想,认为必须得同居,不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实在不多。
在院子里再呆上一会儿,回车上继续干活。
下午四点钟,乌龟打来电话,说去过医院,乔婶子回去睡了会儿就又回来,一回来就赶我走,喝酒吧。
张怕说声好,约去胖子家附近一家小店,也是喊了老孟几个人。
喝酒时就是东说西说,先说了乔光辉的病,大家都是无尽唏嘘。胖子说:“轻快日子没几天了,再怎么也得找个活计,然后找对象结婚,再然后生孩子,再再然后,咱父母就该住院了,轮也轮到咱这茬子了。”
生老病死,到了一定年龄就要经历一下这些事情。大多人总要结婚,大多人在中年时会生病住院,大多人也是在这个时候要伺候父母。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七十岁左右的人会一次次住院,我们就要一次次照顾……
聊了会儿让人郁闷、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情,换到下一个话题,乌龟跟张怕说:“大猫那个事儿怎么说呢?有一半他自己的责任。”
张怕说:“肯定是因为钱。”
乌龟说是,大概说下事情经过。
简单两句话,新闻里常有的,买家或卖家反悔。
大猫买房子,说没钱,押了一半房款没结,不过也不是不给,说办银行贷款,马上就能办下来什么的,其实你猜原因?办什么贷款?那家伙想多赚一个月的利息钱。
结果呢,一个月到了,大猫准备给钱了,房主不卖了,让大猫还房子。原因也是钱,省城房价忽然涨起来,没有原因的就是涨。(未完待续。)
617 什么时候都不愿意动
就是这么个事,总的来说,大猫占点道理。因为当初是签了合同,房子也过了户,怪只怪房东被大猫鼓动的,居然肯让他欠钱,只收到张欠条。
闹到现在这个情况,原房东也知道拿不回来房子,不过是想多要点钱。大猫不肯多给,于是折腾起来。
听到是这么个情况,张怕笑道:“大猫是不是脑子有病?”
乌龟说:“他一向如此,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怕想了下问:“房子为什么涨价?”
“不知道,忽然就涨了,好象是地产公司集体涨价。”乌龟回道。
张怕想起陈震坤说的话,上次让他补交五百万换栋十二层大楼的时候,张怕说你真有魄力,那家伙说过俩月你才知道我是多有魄力。
现在看来,别的不说,只冲消息灵通这一点,他就强过省城绝大多数地产商。
张怕琢磨琢磨,告诉乌龟:“你给大猫打个电话,告诉他别犯傻,赶紧把尾款结了。”
乌龟说:“开什么玩笑?就那家伙的抠样。”
张怕说:“房子还能涨,你们别不信。”
“真的假的?”乌龟说:“咋的?成为政府的形象代言人了啊?”
张怕说:“爱信不信。”又对乌龟说:“你就这么告诉大猫一声,让他赶紧给钱,等再过个十天半个月的,到时候想卖也行。”
乌龟笑笑:“我打。”打电话转达过这段话。等他放下电话,张怕问:“他不肯吧?”
“肯定不肯,平白多拿出一、两万,那是杀了他一样。”乌龟说道。
张怕笑笑没接话。
胖子换话题说道:“看电视没?大虎牛了。”
“比几场了?”张怕问。
“三场,两胜一负。”胖子说:“没觉得有肌肉啊,怎么一上电视,感觉全身都是块?”
张怕笑道:“你注意人家**干嘛?”
胖子做个鄙视的收拾,接着说:“你们都没看吧?”
“没看。”乌龟说:“谁有工夫看电视?那都是老年组的活动。”
胖子说:“应该看看,打的有点意思。”说着问张怕:“你怎么不参加?”
“干嘛?你看过大虎的**,还要看我的?”张怕撇撇嘴:“告诉你,休想!”
“你就神经吧。”胖子骂上一句:“龟儿子才看你。”
一顿饭吃到八点,张怕结帐后先走,打车去刘小美家。
跟以前一样,俩人坐客厅看电视,不同的是以前是二楼,现在在一楼。
刘小美说张真真真怪,放假了还学习,每天都背背背。
刘小美问剧本写的怎么样,林兰问什么时候能过来。
刘小美说老爸老妈是不打算回来了,拍了很多大熊猫的照片发给她看,最近在琢磨偷只大熊猫小仔带回来养。
张怕说:“你父母真有思想。”
刘小美说:“我妈还打算去南极偷只企鹅回来,跟大熊猫一起养。”
张怕赞叹道:“母上大人实在不一般。”
如此过去一个多小时,张怕要回仓库。刘小美说:“留下同居吧,反正家里有的是地方。”
张怕琢磨琢磨,发现对那辆房车竟然也有眷恋感,已经拿车当家了?
于是住下来,隔天一起吃了早饭,再一起看会电视才离开。
先去医院,把乔大嫂替回家休息休息,下午一点多回去仓库。
因为那间日租房,乔大嫂一再说别浪费钱了,说到期就不租了。
张怕说钱都花了,好好休息。在离开医院的时候,顺便找小卖店店主补上十天房费。
很快回到仓库,刚打算干活,云争几个人来了,抱个透明小箱子,说是统计好所有人的银行卡卡号,银行卡都在这里。
张怕说:“够快的。”
老皮说:“要拿钱啊,当然要快。”
确实挺快,用一天半的时间,班里所有同学都去办了银行卡,然后今天就交上来了。
张怕说声知道了,又说:“通知他们明天来拿卡。”抱着箱子上车。
老皮跟上来问:“那还收上来干嘛?”
张怕没解释,坐到桌子前,拿着记录好的名字和银行卡做检查,每一张卡都检查过,确认号码无误,让老皮把这张纸多复印几张。
隔天上午,去银行办理转帐业务,给六十八张卡各转三百块钱。再给十二个老师各转帐两万块。
然后给乔大嫂打个电话,说今天不过去了。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张怕都在打字,先是更新文章,再是改剧本,要改成商业片,必须要找到最佳卖点。
另外,龙小乐打来电话说纪长明也在催剧本,要抓紧时间。
反正就是写呗,生活就是打字,打字就是生活,连三只小狗的讨好都忽略掉,只管闷着头跟电脑对战。
写到晚上时候,接到老虎电话,说他回来了。
张怕吓一跳:“你回来了?”
老虎说在火车站边上,问张怕知道不知道自己家搬哪去了。
张怕问:“你现在方便回去么?”
老虎沉默下说道:“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一直在外面漂着。”
张怕想了下问道:“你想怎么办?”
“先报仇,有人欺负我家人,不行!”老虎说道。
张怕想了下问:“郭刚那里没问题了?”
老虎回话说不知道。
张怕有点为难:“你这样回来,能不能出事?”等于是再问一遍安全问题。
老虎说:“先回来看看,有事情再说。”
张怕叹口气,让他在车站那等着。自己打车过去,送老虎回家。
像这种事情,大可以找妹妹去做。不过老虎只是想认认家门,并不想进去,只能找张怕。
在楼下站上好一会儿,老虎跟张怕说谢谢,又说你走吧,我在这附近找个地方休息就行。
张怕想了下,说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打车回仓库。
意外的是,在路上接到王百合电话,那丫头想要打官司,问张怕认不认识律师,要那种便宜律师,她没有多少钱。
张怕没问是什么事情,让王百合等会儿,他跟方宝玉联系一下,方宝玉说:“得问问是什么案子,太麻烦的不接。”
张怕把王百合的电话号码说出来,让他自己谈。
在张怕想来,那丫头无非是前几天挨打的事情,心说这等事情也打官司,那是真的生气和绝望了。
被他猜中,稍晚一些时候,方宝玉来电话说明情况。大意就是前几天被一个女人打了,她去医院验了伤,要告那个女人。不图钱,就想告那个女人关进去。
张怕心说这女人要疯,跟方宝玉说:“你愿意接就接,不愿意就推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宝玉说:“我跟她说了,得了解具体情况,要面谈后再决定接不接。”
“那是你的事儿。”张怕挂断电话。
又过两天,市里忽然传出小道消息,说下个月一号开始实行限购,对购房加以限制。这个消息一出,房价上涨的更凶了。按照现在这个价钱,张怕真心要对陈震坤说一声佩服。
陈老板早就知道限购的消息,早知道房价会涨,所以一直没卖房子。却是舍得给了张怕那么多好处。
难怪要说:等过两个月再看,你才知道我有多么大的魄力。
消息传出当天,乌龟给张怕打电话,问他是不是有内幕,怎么知道房价会涨?如果再有赚钱好消息,一定要告诉他。
张怕则是问大猫是不是没把差价补上?
乌龟说问一下,结果一个电话打过去,大猫还是舍不得钱,房子的事情还没解决。
等乌龟再打过来电话,张怕说:“大猫的事情就这样了,什么都不用跟我说。”
乌龟说知道了,又喊他喝酒。
张怕没去,专心打字工作。
好在剧本不长,也不用特别详细的各种描写,只要用最简单直白的描述说出场景、人物动作、语言这些就行。
为了增加可看性,也是为了吸引票房,把陈有道又拽进来了。
新剧本以他开场,好象是那部歌舞剧的续集一样,同样以歌舞开场,不过只限于演唱会。在影片里,陈有道继续当明星,不过是当一个有良心的笨明星。
他去某个城市开个人演唱会,演出成功后应该坐第二天的飞机离开,可是天降暴雨留人。
大白天的,哪也不能去。大明星终于有了自己的时间,跟助理出去看风景。
暴雨天有个好处,没人在意他是谁。穿上雨披更是难以发现。
于是在暴雨中遇见了张真真。
按道理,这个角色是属于张小白的,可白不黑的古怪要求,张小白的所有角色都不能有任何不好的情节,只能张真真替上。
说回剧本,那样一个小小的美丽女孩在雨中歌唱,也是在雨中跳舞,唱的是陈有道的歌,陈有道带点恶作剧的心理出现在女孩面前,由此认识。
这是故事的发生,发展是俩人分开,陈有道回酒店,发现张真真进入到另一个房间。陈有道心说好巧,想打声招呼,却看见一个光着上身的胖男人笑着关闭房门。
陈有道有些生气,有种被欺骗的感觉。虽然这个女孩与他无关,也没有承诺过任何话,可一个小小的初中女生,生活竟是这么复杂?
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张真真从房间出来。陈有道一直在注意这个房间,赶忙跟出来。追到大厅,看到张小白和张真真吵架。(未完待续。)
618 说到底是懒
对于张怕来说,现在出现的张小白的角色有些多余,在原本故事中,不是只有一个张真真这样的女生,是有好多个,最痛心的是有女孩做起老鸨子的勾当,或引诱、或逼迫,让害怕她们的不懂事的小女孩出卖身体。
这是一个产业链,上面有黑社会控制,还有官员勾结。有很多人就是喜欢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尤其喜欢没经过人事的……其中不乏官员同志。
在新的故事里,张小白是张真真的同学,也是好朋友。知道学校有女生做这个行当,可是没想张真真也会沦落进去,由此吵架。
陈有道赶来时,张真真正跟张小白说绝交的话。
张小白很生气,张真真往外跑,陈有道追过来……
外面还是大雨滂沱,张真真打车离开。张小白追到门口,只能无助的看汽车开远。
陈有道站在大厅里,有心追过去询问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到底是局外人,又是要离开这座城市……
正犹豫着,有两个女孩看到他,兴奋地过来说话、合照。
陈有道笑着配合两个女孩照相,在面对镜头的时候,眼神偏向门口,看到张小白很受伤的走进雨里。
等两个粉丝离开,陈有道犹豫一下,去服务台拿把伞追出去。
如果是大女孩,陈有道兴许就不理会了,可两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万一出事情怎么办?
到底还是出事了,陈有道追到街上,街边忽然开过来一辆面包车,停在张小白身前。下一刻,就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情节,绑架,下来俩人把张小白拖上车,面包车迅速开走。
陈有道惊呆了,看着汽车开远,下意识地大喊救命,大喊绑架,可大雨天的,街上哪有个人?
急忙跑回酒店,喊服务员报警,服务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陈有道就是说要报警。
后面的故事是商业片经常出现的情节,首先黑白勾结。陈有道终于报警后,警察问过证词,说会马上处理。
可警察内部有人跟坏人勾结,知道这件案子以后,马上询问反角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情。反角当然不承认。坏警察领导直说陈有道报警的事情,说你要是没做,他就报上去、秉公办案。反角这才承认下来。
承认下来以后就想主意呗,想着怎样哄走陈有道,毕竟是大明星,不能乱来。
好在天晴了,能飞了,经纪人和公司催陈有道离开,赶去下一个城市演出。
有合约在身,也是对工作人员负责,更是对歌迷负责,陈有道只能离开。可是心里始终记挂着张真真和张小白两个小女孩。
所以,新一场演出一结束,马上一个人又飞回来。
在飞回来之前,也是在演唱会开始之前,还有结束之后,都有给这面的警察打电话询问案情。警察推说还在调查之中。陈有道实在放心不下,正好空了几天时间,就飞回来。
可你只是一个人,回来后也不知道能做什么,除去找警察询问,再不能做别的事情。
好在是明星,坏警察担心事情闹大,主动找大领导汇报这件案子,说是陈有道报警,为避免对警察造成不良影响、也是避免给这个城市抹黑,最好跟他谈一下,不能把事情公布出去。
这是所有领导干部都会做的事情,捂盖子是习惯性的习惯性动作。于是领导的领导发话,宣传部门联系陈有道的公司,再由公司转告陈有道,总之一句话,不许透露出去,任何事情都不能透露出去!不然后果很严重。
陈有道要为公司考虑,也要为自己考虑,可心里总是放心不下两个小女孩。
影片女主角是张小白,这是个很有本事的小姑娘,起码很能打,也很冷静。
在最开始被绑走之后,一直低声下气的配合。
绑架她的黑组织图钱不图命,在他们的控制下,有许多和张小白一样的女孩被控制。听话的放回家,不听话的打到听话为止,再放回家。他们要的是控制,是财源。
十几岁小女孩懂什么?满心都是害怕,害怕的只能顺从,这个组织才会一直存在。
同时,黑组织跟某些官员勾结在一起,即便有某个女孩举报他们,或是某个女孩家人报警,他们会直接打上门,搞定你。总之就是根本不怕,有种无法无天的感觉。
这一次有了张小白,假装顺从,被带去送给某领导,进入房间后,张小白突然发难,把领导踢成太监,她跑了。
这时候,苦无办法的陈有道在满街乱逛,找不到人,找不到解决办法,连网络发声都不能,只能无助在街上走。
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反正就是走。可巧,遇到逃跑中的张小白,赶忙跟上去。
这又是一个很俗的商业片桥段,但必须要有,而且必须要爽。
陈有道是演员。很多故事里一提起演员就说是花架子、根本是废物什么什么的,其实真不是。很瘦的奶油小生不算,但凡三十岁还保持好身材的男明星,九成是健身房常客。
好身材是练出来的,不论哪一国的明星,只要有胸肌有腹肌,身体素质肯定比常人好上很多。
陈有道不但是健身房常客,为了拍动作片,先后跟几位老师学过武术、拳击、散打……就是说比一般人能打。
张小白也是比一般人能打,两个比一般人能打的人凑到一起,琢磨救人大计。
在正常人的思维里,这个时候是一定要报警的。陈有道是正常人,也是这么想的。可张小白说在关押她的地方见过警察。
俩人有了戒心,报警也会小心仔细。
在这个时候,好警察出现。
这是必须有的,所有案件必须由警察破获,不然过不了广电的审,就没法开拍。
好警察是重要配角,同时给林兰安排了一个角色,女警。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宗旨是好看,且不能有憋屈情节,所有情节都要以爽结局,必须要大快人心。
比如有坏人出现,马上就有好人收拾他们。环环情节扣到一起,一**一波的往前发展,直到最后打倒坏人,打掉整个黑社会组织,也是抓住黑官员。
影片的结局还是陈有道的演唱会,邀请了两个小姑娘上台演出,是张小白和张真真,到这里,故事结束。
整段故事,重点表现在后半段,陈有道和张小白有特别精彩的表演,彼此配合着,在好警察的帮助下层层推进。
这其中还有几个悲惨故事,当做背景一带而过,有女孩怀孕去小诊所打胎致死,家属去警察局告状。
有甘心为恶的女同学、小太妹,就是在欺负人,这种人该打,在影片里被张小白、张真真好一顿揍,揍的大快人心。
另有个别女生被扎上毒针,从此不得不沦为坏人的玩物和帮凶。
在这样一堆背景女孩中,张小白的聪明和冷静显得特别难能可贵,也是重点突出,集主角光环于一身。
另一个主角光环是陈有道,俩个人从一见面就开始精诚合作,全没有别的影片中那种无理取闹的、也是无脑的误会。
此外还有个主角光环,警察。必须侧重表现出警察认真的工作态度。有蛀虫不假,抓出来就是。开始阶段查找蛀虫,好警察也不能大张旗鼓行事,这时候是张小白和陈有道主导,在好警察的帮助下,俩人给坏人捣乱。
后来终于找出坏警察,而且是好几个坏警察,好警察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也是为了引诱他们出动,依旧是张小白和陈有道冲在前面。但是这个时候,主导权在好警察手里,是他们让陈有道和张小白帮忙,并给出行动指示。
一直到最后破案,不但抓到坏警察,也把强**女的坏干部一起抓获,破获国内重要大案,由此获得嘉奖……
其中还有两个重要角色,警察局长和市长,必须是凛然正气,大力支持警察们的破案工作,面对不正之风必须予以打击。
可以这么说,这是一部弘扬赞歌的电影。其中的难度不是如何拍的精彩,而是如何控制这些正能量情节。如果表现的太过,不如看新闻联播;如果表现的不足,广电兴许就不给过审。
张怕是犹豫了再犹豫,修改出两个版本,第一个就是大爽的破案影片。当然,旗帜必须鲜明,必须是宣扬正能量,只是政府干部的作用不是那么大。
如果这个能过审,就按照这个拍。如果不行,再送上第二个本子。
第一个本子里没有警察局长和市领导什么事,主要就是警察破案。第二个本子里会有一些相关领导的镜头,可以肯定的是,肯定不是新闻联播。
写完剧本,张怕才给打上名字:《伤蔻》,
这是一部反映当前经济建设大潮中的一些不法行为的影片,把底层百姓的生活状态表现出来,让我们知道在某些光明照不到的地方有着令人恐怖的违法行为。也是让我们知道,政府是为百姓服务的,发现不法行为,肯定严惩……
写完本子,张怕改都不改,直接发给龙小乐和白不黑,然后就不管了,他还要写纪长明要求的那个本子。(未完待续。)
619 懒是宅的基础
奇幻大片其实好写,不会像都市破案剧有那么多限制,难的是如何拍出来、如何制作出来。张怕构思了一天,正准备写,接到纪长明的电话,说是看了刘若的本子,决定拍摄这个。
张怕问:“我是不是就不用写了?”
“不是,你还是要写,我先拍刘若这个本子,如果你的本子很好,接着就拍你的。”纪长明说:“好本子不怕多。”
张怕说:“这样说的话,我就不用急着赶本子了,是不是?”
纪长明说是。张怕说明白了,俩人结束通话。
刘若改的是聊斋故事,画狐啊画皮的都已经改成电影,不知道要她选的是什么故事。
张怕给龙小乐打电话,说你不用再催我了,纪导刚通知我,他采用刘若的聊斋故事。
龙小乐说:“没告诉我啊。”
“我告诉你了。”张怕说道。
龙小乐说也行,又说:“正好,谷赵催我了,你赶紧弄出来。”
谷赵是于诗文的金主,相当于白不黑和张小白那样,只是关系不同。
张怕说声知道了。可挂上电话没多久,刘小美就打来电话,说于诗文联系她,想要过来学跳舞,学费是一个月十万。
张怕愣了一下,说你要是愿意教,那就收。
刘小美说:“要看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张怕想了下说:“教吧。”
刘小美说好。
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样,没一会儿,谷赵打电话说明天来省城,跟着又说于诗文要跟刘小美学跳舞,拍戏时能用上。
张怕很是叹服,男人啊,为女人花钱真是生猛。
谷赵接着说:“我看过《伤蔻》了,这个本子要是没人要,你卖给我,我要。”
张怕忽然明白了,难怪于诗文突然要来省城,是龙小乐为了增强谷赵的信心,为了和他合作,为了在京城打开一片天地,把本子给他看了。
只是吧,张怕问:“我写的其实没那么好。”言下之意是,我不相信有人会因为一个本子就对我如何如何,可能性太低。
谷赵说:“我看重的不是这个,当然,本子好是首先的,可好本子有的是,我看重的是你的造星能力。”跟着解释道:“你的那个本子,其实有没有张小白都不重要,可你硬是能把她塑造的很好,而且不唐突,这是本事;女人不止是花瓶,张小白在故事里的作用甚至高过陈有道,这是你的本事,重点突出女人还显得很好看很自然。”
张怕愣了下:“有你说的这么好么?”
谷赵没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说道:“我对你的要求也是这样,现在所有电视剧都是男主重于女主,哪怕一个女人再牛,好象宫斗戏那样,全是女人在演戏,可背后依靠的还是男人,其实生活不是这样,大多女人靠的只能是自己,可惜即便是女作家写出来的女主都是靠天靠地靠男人,立身就不对,我希望你能把于诗文写的和张小白一样,她是一个独立的自己,有独立的故事,她是主角,而不是跟男人争风吃醋、为悦己者容的那种女人。”
张怕想了下说:“你要求真高。”
“你可以先写写看,好看的话,投资不是问题。”谷赵笑着说:“我可是很有钱的,不但舍得给女人花钱,也舍得给男人花钱。”
张怕嘿嘿笑了一声:“说吧,打算出多少钱,我决定出卖自己。”
谷赵也笑了一声,回避这个问题,直接说道:“不用接我,我明天落地打你电话。”
张怕不和他客气,说声好。
结束这个通话,张怕忽然对于诗文有些好奇,对谷赵更是好奇。明明是身体和金钱的交易,为什么让这两个人整的是那般的与众不同呢?
想了想,感慨道:“谷赵太坏了,包小三都这么费劲,花着钱还用着心,让别的男人怎么办?”
这两天,小白越来越像熊猫了,憨憨傻傻的样子,除去萌就是可爱,问题这家伙又大又肥……好吧,肥才是萌的基础。
因为它的存在,烧烤店的生意忽然好起来。原因是放假了,好些个萌妹子来看萌狗,吸引了好些个男人来看萌妹子。
一到晚上,这地方就是人声鼎沸,逼得张怕要进去仓库才能安静开工。
今天,张老师打过电话,也是完成更新任务,琢磨着出来吃点肉串,忽然接到乌龟电话,说乔光辉也上监护了,还说尿盆已经不用了,病床上铺着护理垫,还穿着纸尿裤。
张怕心里咯噔一下,说我现在过去。
乌龟说别来了,我去找你,咱俩喝点儿。又说:“婶子在,你来了也没用。”
张怕想想说声好,让乌龟来仓库。
这几天还有两件事情要说一下,首先是王百合打官司那事,方宝玉说不打了,对方给了三千块钱,拉倒了。
张怕有心问下王百合是怎么回事,不过这种事情,换谁都没法开口。
方宝玉说:“我和她刚见面,正谈着呢,她接到个电话,说上十好几分钟,然后跟我说不好意思,官司不打了,还问给我多少钱合适,你说我能要钱么?真郁闷。”
张怕说:“不说这个,你的那个慈善活动搞得怎么样了?”
方宝玉愣住:“什么慈善?我什么时候搞慈善了?”
张怕想了下说:“就是那个打官司,帮助别人那个。”
方宝玉笑了声:“这个啊,一个字,难。”又说:“这才刚放假,就算打官司也得等开学。”
他俩说的是帮助暑期打工的学生讨要工资那件事,这种事情真的特别难。
问一问在外面闯荡的我们,有几个人没被拖欠过工资?甚至被骗?
你满怀信心找到个兼职,说的天花乱坠,给你个产品让你去卖,同时给你画出好大一张饼,未来无限美好。只是有一点,这个东西很贵,我们不放心你,毕竟员工那么多,所以你要出押金才能带走商品。
哪怕是服务员,制服也是要押金的,更可怕的是每个月二十四、五号才开工资,随便就拖了大半个月工资。
而当你不想做了,他们会说我们有制度,想退押金要什么什么时候来。而如果你来了,财务人员一定是不在……
生活第一课,不是教我们如何赚钱,而是教我们在以后的生活中如何不被骗。
这个是方宝玉想要做的事情,只这一点,张怕就认可了他,是个好人,所以律师事务所那里由得他折腾,张怕理都不理。
再说第二件事,老虎回来了。
回来第一天跟张怕打过电话见个面,后面几天没有消息。张怕呢,这几天忙着打字,其实就是不忙也联系不上老虎,没有联系方式。
这几天,老虎做了几件事,归纳总结两个字,打架。
这家伙确实有点手段,不知道找了谁问话,从第二天开始,一共有六个人被他干进医院。最严重俩人到现在还昏迷,伤势最轻的一个人是腿部骨折。
张怕还不知道这些事情。他选了张桌子,让老皮上肉串,老皮不干,跟他谈判:“哥,你出去吃呗,去别的店。”
“干哈?我的钱不是钱啊?”张怕问。
老皮说:“你的钱太是钱了,可你老是不结帐,我们亏死了。”
张怕大怒:“你们开店的本钱都是我出的!一个个的好意思啊?”
老皮说:“可衣老师说是他出的。”
“不可能,你们信我还是信他?”张怕问。
老皮说:“不是信谁不信谁的问题,事实是衣老师吃东西给钱,可你不给钱啊,每次都不给,我们亏死了。”
张怕说:“少跟我扯,你们每天晚上喝酒吃肉,你们给钱了么?”
“你误会我们了。”老皮说:“为了保证肉质新鲜,当天吃不完的食物,我们必须要打扫掉,这是件很累人的活儿,你想啊,大半夜的,别人都睡觉了,我们还得折腾肚子,天跟天的折腾下来,肯定有胃病,你看我都瘦了。”
张怕冷笑一声:“你是不是看我不揍你了?”
“哥,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样是不对的。”老皮退后两步说道。
张怕说:“你近点儿。”
老皮不干:“你又威胁我。”说着话回头喊:“洋洋,你过来。”
余洋洋端个盘子过来问:“怎么了?”
“张老师又来吃白食。”老皮说道。
余洋洋叹口气说道:“你不早习惯了么?吃吧,反正就他一个人,吃不了多少。”
老皮只能无奈说声好,也不问张怕吃什么,去后面拿了二十串很肥很肥的肉过来,端个炉子拿瓶酒:“哥,吃吧。”
张怕很郁闷:“你们真是要造反!早知道不给你们三百块钱了。”
六十八个人,每人三百块零花钱,当是提前给的奖励,从两万块奖金中扣除。捎带脚地,李英雄八个人也有了这份奖励。
听到这句话,老皮显得比他还郁闷:“哥,再给点呗。”
“什么玩意?”张怕气道。
“我的……输了。”老皮说:“你再给点,我去给你拿好吃的,大虾怎么样?”
张怕气骂道:“滚蛋。”
巧的很,刚骂完这句话,乌龟来了,笑嘻嘻坐到对面:“小皮子,肉筋、鸡翅啥的先来二十串,再来十条鱼……你们有什么鱼啊……我靠,你怎么走了?”(未完待续。)
620 最近的标题有些迷糊
乌龟跟张怕抱怨:“你看你把这帮混蛋惯的。”说着话伸手拿肉串,刚想吃觉得不对,拿到眼前仔细看:“我靠,你们这新出的品种?烤肥肉?”
张怕咳嗽一声:“胸口,是胸口。”
“滚蛋,你家烤胸口是这样的?”乌龟放下这串,在张怕面前的肉串里挑挑拣拣:“哥,你是不是有增加三高的需求?”
“我需求你个脑袋,没有瘦肉啊?你瞎啊。”张怕拿起串肉指给他看。
乌龟想了想,拿出手机打电话:“老孟,到哪儿了……啊,下车吧,去市场随便买点什么……张老师这里只有肥肉!”
张怕大喊:“螃蟹,螃蟹,带几只螃蟹回来烤。”
乌龟鄙视道:“做人做到你这个份上,真是……不用理他,螃个脑袋蟹,你给他带个馒头就行,烤馒头好吃。”
张怕继续凑近手机大喊:“螃蟹!别忘了螃蟹!我这有馒头……呀,你怎么来了?”
正喊着话,发现一阵香风袭来,转头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特别好看的大长腿,仰头看,是艾严。
艾严在身边坐下:“来看老板。”
艾严穿热裤,坐在小凳子上,这一坐,你眼前只有腿,再没有别的什么。
张怕犹豫一下,觉得还是正事要紧,又凑去乌龟电话那里喊:“螃蟹,螃蟹。”
乌龟放下手机:“螃你个脑袋,挂了已经。”
张怕满怀希望问道:“你说,他会不会买螃蟹?”
乌龟说做你的梦。
艾严接话道:“你想吃螃蟹?我去买。”说完起身。
张怕赶忙说:“不吃不吃,我逗朋友玩呢,正好,我这帮朋友全是单身,一会儿人齐了,你随便挑,看上哪个偷偷告诉我。”
艾严笑道:“我要求很高。”
乌龟来了兴趣,马上坐直身体自我介绍:“你好,我叫……”
可怜的家伙连名字都没机会介绍,大长腿已经从眼前一闪而过。
眼看着大长腿跑出院子,乌龟叹息道:“这是个什么情况呢?”
张怕说:“看你这衰样,长的就违章。”看看肉串,正好余洋洋从边上走过,喊住她问话:“你们这个肉串是怎么回事?”
余洋洋凑近看看,忽然笑起来:“这是给狗吃的,哈哈。”
张怕暴怒,起身大喊:“老皮,给我滚过来。”
老皮拿着两穗烤苞米过来:“哥,注意影响,都看你呢。”
张怕说:“你把喂狗的拿给我吃?”
“误会,误会。”老皮说:“先吃苞米。”
乌龟皱眉道:“你是说误会,还是说乌龟?”
老皮愣了下,跟着笑起来:“误会,绝对是误会。”
“靠,怎么听都像乌龟。”乌龟拿过棒苞米开吃。
张怕还是觉得不对劲:“给狗吃的也得串起来?”
“可不?要不怎么烤?它们不吃生肉。”老皮说的很认真。
张怕点头说:“小子,你行,扣一万。”
“哥,不带这样的,你这是闹着玩下死手。”老皮像变戏法一样拿出罐啤酒:“哥,孝敬你的,外国酒。”
张怕懒得理他:“赶紧上东西。”
“好嘞。”老皮跑回去干活。
没多久,胖子和老孟几个人陆续到来,大家开喝。在他们来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乌龟跟张怕说了乔光辉的病情,说估计玄了,现在已经不吃东西了,是彻底不吃,连水都不喝,全靠每天上午俩吊瓶维持着,更要命的是手脚开始浮肿,就是说吊瓶也打不了多少。
乌龟说:“乔叔手脚冰冷,暖都暖不过来。”
张怕心底一阵叹息,老乔家上上下下一大堆人,乔光辉是公认的好人,这个人好到哪怕知道你有六成可能在骗他,他还是会帮你。
可这样一个好人要走了。
张怕说:“他要是走了,咱给送一程吧。”
“必须的。”乌龟说,跟着问:“给多少钱合适?”
“二百、五百都不行,不重要,重要的是好好送他走。”张怕回道。
这是张怕和乌龟聊的事情,等胖子几个人来了以后,老孟说起老虎的事情,他不知道老虎回来了,但是知道打架的事儿,说的很兴奋:“你们知道不?郭刚手下有俩白痴被爆了,那家伙惨地,血流一地。”
胖子问是谁?
老孟说:“郭刚有个手下,叫大鸡,你们记得吧?”
“知道,小瘪三一个,不够看。”乌龟说道。
“你别管人够不够看,现在是鸡哥,就大鸡手底下俩人,不知道得罪谁了。”老孟说:“再叫他们嚣张,活该。”
张怕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啊?都是流氓,就那么点事……现在你不也知道了么?”老孟说道。
张怕笑了下:“原来是小道消息。”
“你别管小不小道,这事是真的。”老孟说道。
张怕说:“好的,是真事。”
刚说完这句话,肖枚打来电话,开门见山直接问话:“我哥是不是回来了?”
张怕说:“我还想找你哥呢。”这句是真话,同时回避了肖枚的问题。
肖枚沉默下说:“今天有人找我了。”
张怕赶忙问话:“你怎么样?”
“没事。”肖枚说:“有事就不能打电话了。”
“这倒是。”张怕问:“谁找你?”
“不认识,说是我哥以前朋友,来店里找我,问我哥是不是回来了,我说不知道,然后他就走了。”肖枚接着说:“下班后有三个小流氓堵我,说我哥有本事就一辈子别出来。”
张怕问:“打你了?”
“恩,打了几巴掌。”肖枚说的挺轻松,当时情况肯定要严重一些。
张怕心下暗叹,老虎啊老虎,你是要疯么?
到目前为止,没人知道老虎到底做过什么,可有人忽然找到肖枚头上,说到底还是老虎那面出了问题。
张怕说:“你哥要是联系你,一定让他给我打电话,一定!”
肖枚恩了一声,说那没事了。
张怕追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真没事,挂了。”肖枚挂断电话。
张怕这面有点小郁闷,放下手机琢磨着去哪找老虎。胖子问话:“谁?打架了?”
张怕说是老虎妹妹被人打了。
胖子想了下说:“这个得帮,不管怎么说,老虎对咱算是够意思。”
“你帮个屁啊,怎么帮?”张怕说:“你要对郭刚宣战么?”说完这句话,忽然想到个可能,问老孟:“就你刚才说的,那个大鸡手下俩人,有没有可能是老虎打的?”
老孟皱着眉头看张怕,没有马上回话,停了好一会儿问:“老虎回来了是吧?”
张怕不承认:“我上哪知道去?”
老孟沉默片刻:“要真是老虎做的,这事情就有意思了。”
“有个屁意思。”胖子说:“郭刚运势挺旺啊,你看他前面那几个,一个没跑全进去了,怎么他就没事儿?”
“他前面几个?”张怕问。
胖子开始点名字,都是省城曾经的地产公司老板和建筑公司老板,最开始的身份是混子、流氓,后来混成大哥……这帮人没一个例外,全是发家后被抓。
张怕想了下问:“老虎跟郭刚没多久啊,到底能做什么事儿?”
“鬼知道。”胖子想了下问:“老虎他妹妹怎么说?”
“能怎么说?就是问我他哥回来没有。”张怕说:“干嘛一个个儿的都问我啊,我上哪知道去。”
“鬼知道。”胖子又嘟囔一遍这三个字,举杯道:“喝酒。”
艾严回来了,不知道跑去哪里,这大晚上的硬是买回来三只特别大的螃蟹,很高兴地跟张怕献宝:“螃蟹回来了,你想怎么吃?”
张怕愣住:“你刚才嗖地跑出去,是给我买螃蟹?”
“是啊,你不是要吃么?”艾严说的很自然。
胖子一群人不管这些,抢过一个放到炉子烤,之所以只烤一个,因为螃蟹太大,一个就占了很大面积的烤网。同时很认真的用暧昧眼神扫看张怕和艾严,意思是有情况。
张怕轻出口气,从炉子上抢回来螃蟹,看了艾严好一会儿,说声谢谢,又跟胖子他们说我吃饱了,谁最后走谁算帐。起身回去房车。
艾严想跟过去,可张怕已经关闭车门。
艾严在车外面站上一会儿,转身离开。
胖子那些人可不管这些,又把大螃蟹拿到网上烤,边烤边说怪话。
房车里面,张怕难得的坐到驾驶位上,背靠着椅子琢磨艾严的事情。
别的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件事,艾严不喜欢自己。哪怕表现的再好再亲近,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那种感觉不对。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不喜欢你的美女,为什么一定要跟你套近乎?
自己是好大一个白丁,没有利用价值,想来想去,只能是仇恨,只有仇恨才会让一个人这样子付出,问题是我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一个美女?
在过去的十几年时间里,从读高中时开始有仇家,可都是男的,而且是屁大的事儿,无非是打架,再怎么也不至于搞出电视剧里的情节。何况是在家乡,在另一个城市……
忽然想到个可能性,给小古打电话:“谁在单位?”
“老板,大晚上的,让不让人休息了还?”小古回道。
张怕笑了下说:“你是真拿我这个老板不当干粮啊。”(未完待续。)
621 不知道要说什么
小古嘿嘿笑了一声:“这个时间应该没人,老板有什么事?”
张怕想了下说:“明天上班给我打电话。”
小古说好。
第二天上午,张怕先去医院看乔光辉,再去专卖店看肖枚,不过只能看看,帮不上任何忙。
其间接到小古电话,问他昨天晚上是什么事。
张怕说:“查一下艾严的入职档案,是哪儿的人?今年多大?”
小古问:“老板,你想做什么?”
张怕说:“查完再说。”
小古说我可以查,可你不能以权谋私,不要看女孩漂亮就动心思。
张怕无语了:“上个月见我,你还认认真真战战兢兢,这才几天,你要造反啊。”
小古很诚实:“和别人我不敢这么放松。”
好吧,这是放松。张怕只能是无语加无语:“受累,帮我查查。”
小古说声好,去查员工档案。过会儿打电话通知他:“丹河的。”
张怕想了想,说声知道了,又说谢谢。
中午接到谷赵电话,说他落地了,问张怕住处附近有什么好的宾馆,并约好见面时间。
张怕说:“龙小乐在京城。”
“他是他,你是你,把小美叫上,晚上喝点儿。”谷赵在电话里说。
于是就见吧,下午回仓库干活,又通知刘小美一声。
谷赵很有意思,晚上一见面先送张怕一个笔记本电脑:“店员说打字很好。”
张怕说谢谢,想想问道:“什么电脑打字不好?”
谷赵想了下:“请坐。”
这顿饭是五个人吃,除两男两女外,多一个张真真。吃饭时,谷赵又一次说出自己的想法,按照于诗文本人特点,量身打造一个角色。
张怕笑着应下来。
谷赵说:“只要本子好,咱就合作拍摄,你也可以推荐几个演员。”
张怕说声好,接下来是吃吃喝喝。
十万块钱的学费,于诗文要住进刘小美家里,也是希望能和张怕多接触接触,有助于剧本创造。
等一顿饭吃完,谷赵和于诗文离开。他们在宾馆住一晚,明天于诗文去刘小美家里,谷赵回京城。他跑上这一趟,好象只是为了送于诗文过来。
张怕这面送刘小美和张真真回家,刘小美说晚上别回去了。张怕摇头:“没干完活。”
刘小美就笑:“你一向是能拖则拖。”
张怕认真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说起写东西,张怕给龙小乐打个电话:“剧本过了是吧?过了不告诉我一声?要死啊。”挂断电话,再打给张白红:“晚上给你发个剧本,主要角色没了,你在里面挑个配角吧。”
张白红只能应声好。
张怕挂了电话再跟刘小美说:“我把剧本发给你,你给林兰,她什么时候有空就过来。”
刘小美问:“什么角色?戏份多么?”
张怕想了下说:“还行,和真真的戏份差不多。”
张真真蹬着大眼睛问:“还有我?”
“有,必须有你。”刘小美笑着看她。
张真真跟张怕说谢谢。
张怕笑笑没接话。
如同刘小美说过的那样,只要张真真别自己祸害自己,张怕就一定会尽量帮助她成长。没有人不喜欢乖小孩,你越懂事,就越有人喜欢,就越有人愿意帮助你。
因为要干活,到地方后,张怕没下车,等二女下车,汽车调头回仓库。
他是回来写字的,可还没下车就看到院子外面站着好些人,有十八班学生,还有些看热闹的。
下车走过来问:“怎么了?”
云争回话:“有人来收保护费。”
张怕愣了下:“还真有人干这活?”
云争说:“三个胳膊和背后都有文身的家伙,刚被我们骂走了,说是让我们等着,他去喊人。”
张怕想了下:“你们是白痴么?再来拿手机拍下来,然后报警。”
云争哦了一声。张怕说:“回去干活。”当先走进院子。
院子里,有客人吃吃喝喝很热闹,外面看热闹的那些人回来后更是热闹。张怕拿着新电脑往里走,忽然看到个特别眼熟的人,转身问:“你在这干嘛?”
陈震坤全不是平日地产公司老板的形象,穿件白背心、大裤衩,坐在小马扎上吃烤串。一张小铁桌上摆着两瓶啤酒、两盘烤串,一个人吃的蛮欢乐。
看见张怕,陈震坤也愣了下:“你来这干嘛?”
张怕想了下问:“今天没饭局?”
陈震坤撇下嘴:“我的饭局,八成是我请别人吃,没饭局才好。”
张怕去别的桌拽个小凳子过来,坐下问话:“怎么这个装扮?”
“你还管别人穿什么衣服?”陈震坤说道。
张怕笑了下:“电视里,大老板从来是住大房子吃大餐,你这个有点不搭。”
陈震坤看他一眼:“对了,帮你要房子那个人怎么样了?病还没好?”
“乔光辉?”张怕回话说:“危险了。”
“这样啊。”陈震坤说:“他一句话,你猜我损失多少?”
张怕说:“就没有你这么算帐的,那时候房价和现在能比么?”
陈震坤笑道:“现在也不高啊,真正高峰是八月份,你看着吧。”
张怕说:“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怎么一个人跑这来吃串?”
陈震坤说:“吃烤串还要为什么?你这个人啊。”停了下说道:“你挺厉害的,五百万没几天就搞到了。”
“算是运气好。”张怕问:“这地方来几次了?”
陈震坤笑了下:“这是第二次。”
张怕说:“回头客啊,说明味道不错。”
“味不味道的无所谓,干净新鲜最重要,你怎么来了?”陈震坤又问一次。
张怕说:“我住这。”
陈震坤愣了一下,看看张怕,再看看不远处的三辆房车,还有里面的大仓库,问道:“这里不是学校么?”
张怕想了下问:“你是来找老师的?”
陈震坤笑着摇头:“不是,是听说这地方挺神奇,有个神奇老师,带了一群差生考进五十七中,创造了神话,就过来看看……别说你就是那个老师。”
张怕笑道:“还真是。”
陈震坤愣住,好象不认识一样仔细打量张怕:“你是老师?”想了想说道:“没听你说过,不是作家么?”
张怕想上一会儿:“你怎么知道我是写字?”
“听人说过。”现在的陈震坤完全没有老板架子,甚至一点架子没有,就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普通青年,笑着摇头:“你有点意思。”
张怕说:“你没有意思,我坐半天了,你连个肉串都不给我。”
陈震坤哈哈笑上一声:“如果你是这里的老师,这买卖是你的吧?”
“还真不是,是学生们勤工俭学。”张怕说道。
“这样啊,陪我喝点。”一伸手,从桌子下面拽出瓶啤酒,砰的打开瓶盖,拿给张怕。
张怕接过酒:“没有肉啊。”
“想吃自己点。”陈震坤补上一句:“也自己算帐。”
张怕笑笑:“喝酒就行了。”跟着问:“来这里吃饭,是找寻从前的回忆?”
陈震坤笑了下:“刚知道一群差生也能考进五十七中、而且是全部差生都考进去的时候,我就在想我自己,我那时候要是遇到个你这样的老师,现在也许是白领精英?公务员?或者去国外定居?”
张怕说:“你是差生?”
陈震坤说:“学习不好而已。”
张怕笑了下:“咋的?大老板的生活不顺心拉?”
陈震坤看他一眼:“你要算一笔帐,我给你一栋十二层半的高楼,还有两层地下室,附送俩电梯、停车场,按照今天幸福里地区房产均价一万块计算,你觉得你应该欠我多少钱?”
张怕计算一下:“好象很多。”
陈震坤说:“何止很多?我帮你计算,你交到我手里是一千五百万,这栋楼就算十五层,一层只有一百万的建筑成本,那是一整整一层!一层可以分出来多少间屋子?多出来的都是欠我的。”
张怕笑了下:“我就发现了,现在人算帐怎么都是往自己锅里算?”喝口酒说道:“你首先就错了,第一,我不是买你的房子,是帮你解决了几十户的拆迁问题,我是用拆迁房换你的楼;第二,这些房子我是要花钱买的,是按照市价买的,这些房子加一起少说值一千万五百万,不算帮你解决拆迁户的辛苦,单房款就花去三千多万以上……我去,我竟然这么有钱过?”
陈震坤说:“就算你当时按市价买的,现在已经涨多少了?不都是赚的么?”
张怕说:“又错了,不论房价是涨是跌,我是不卖房子的,所以是没得赚。”
陈震坤看他一眼:“不和你争,总之这栋楼,你是赚的。”
张怕说:“我还真得和你争一下,你安置拆迁户,政府是有补助的,你盖楼,政府是有出钱的,再加上我的三千多万,盖不起来这样一栋楼?”说到这里皱起眉头:“郁闷个天的,你坑我!我说怎么肯给我一栋十二层楼,我帮你解决这么多拆迁户,还搭进去三千万,你说吧,赚了我多少?”
“我就收了你一千五百万。”陈震坤说道。
张怕说:“你置换了多少户拆迁房?那个不能卖钱啊?少糊弄我!”
陈震坤摇摇头:“好吧,你能盖起来,我也赚你钱了,可你能批下来地皮么?”
张怕愣住。(未完待续。)
622 最近在掉收藏
陈震坤说:“喝酒吧,一定要记住我亏了多少钱。”
张怕怒道:“亏你个脑袋,还没完了?真是不算帐不知道,差点被你坑了,再给我加三层;更何况你还通过这事儿认识到一个大领导,这是花钱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
两个无聊的人,就着一个无聊的话题,进行无聊的争辩。说到后面,张怕想起正事,拿着新电脑起身道:“再见。”走两步回头大喊一句:“记住!再加三层!”
“做梦。”陈震坤回道。
张怕琢磨琢磨,又退回来:“刚才和你聊半天白聊了?加两层!”
陈震坤看他一眼:“两百万,加一层。”
张怕说:“你别逼我。”
“房子是我盖,你爱加不加。”陈震坤说:“你要知道一点,盖房子不是想盖什么样就盖什么样,在盖楼以前要去房管局申请、报备,人家同意了你才能盖,先不说请客吃饭的钱,就说房管局的大门在哪,你知道么?建设图纸是不允许随便改的。”
说到这里看眼张怕:“还是那句话,两百万,一层,爱盖不盖。”跟着补上一句:“你知道一部电梯多少钱么?不要不知足。”
张怕想上一想:“诶,假如啊,假如收地产税,我是不是就倒霉了?”
陈震坤笑道:“不是倒霉,是非常倒霉,就是按百分之一收,每个月都是天价。”
张怕咬咬牙:“看你那幸灾乐祸的倒霉样子,盖了!明天去公司交钱,再给我加一部电梯。”
陈震坤说不加,张怕说必须加,经过番讨价还价,算是勉强达成协议,两百二十万,加一部电梯一层楼。
张怕很不爽地哼上一声,回去房车干活。
遇见陈震坤算是今天晚上的收获,他的楼从原来的八加一层变成十二加二层,现在是十三加二层,反正面积大了不亏,不就是二百万么?幸亏炒了次股。
盖楼,最重要的是地基,根要够结实够硬才能支撑起上面的一切。工地那面,地基已经打好,陈震坤敢加层,自然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上车以后就是干活呗,铛铛铛一通打字,不到十一点完成任务。保存文档,伸个懒腰,忽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想了想,起身看看,索性打开车内大灯仔细看,就看见一只灰了吧唧的大猫爬在驾驶位的仪表台上。
张怕挠挠头,这是要变成宠物乐园的节奏么?
看看车座和床,好象还成,大猫没有乱来,打开车门冲大猫喊话:“下来,下来,你下不下来?”
大猫没下来,仓库之王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蹭地跳上车,蹭蹭地跳去方向盘,这是要跟大猫决斗的节奏?
不愧是仓库之王,随着体型渐长,脾气也见长,没几下就把大猫赶离仪表台。
张怕鼓掌道:“好汉子。”
仓库之王长的特别快,那三只跟它差不多大的小破狗刚长大没多少,这家伙已经有了点雄鸡的威风感觉。
大猫看眼张怕,又看眼仓库之王,甩甩身子,小跑几步,轻松下车,跑去烧烤摊那里转悠。
张怕满心好奇跟着下车,咋的?这家伙还吃肉?
仓库之王在车上转悠转悠,估计在视察领地,然后很帅气的跳下车……
真是一个热闹的世界。关好车门,张怕进仓库往里走。
刘乐在画画,最近一段时间,这孩子跟魔障了一样,一天有十八个小时呆在画室里。除去吃饭、睡觉、上厕所,剩下时间都耗在这里。
他有个小老师陪着一起画,可是别说小老师,连小老师张小蒙,带张小蒙的好几名同学,再有衣正帅,这所有人加一起都没有刘乐疯狂……好吧,叫执着、坚持、努力。
用衣正帅的话说,这孩子有画画的天分,但是没有系统学习过,基本功不好。
现在有基本功了,跟张小蒙学了好长时间的基本功,加上以前的练习,全用在这组西游记的人物画上。
妖怪是什么样子,刘乐凭借多年来从电视上看到的,再有张小蒙的言语描述,通过自己的理解,用画笔一点一点呈现出来。
是铅笔画,是他目前唯一擅长的画法。但是画的很大气,不是只画出一个妖怪,从大环境到小细节,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尽量画到完美。细到头发丝,大到山颠山涧,只要他想象的到,就一定要在画纸上表现出来。
刘乐画的特别专注,连张怕进来都不知道。
现在的画室多了很多画架,也多了很多油彩,一角还多了书桌和电脑。
刘乐不会用那些玩意,只站在属于自己的角落慢慢做画。
因为太晚,屋里只有刘乐一个人。张怕在他身后站了半个小时,刘乐就没动过地方,有心劝他休息,想了想到底作罢。也许,正因为笨,才能够如此专注。
转身出来,办公室和教室黑着灯。以往,这里才是最热闹的地方,现在最热闹的是外面和宿舍。曾经的一切只能是曾经的一切,再不会有过往的热闹,等新生开学,猴子们各自飞去,这里……
张怕正有点感慨,忽然接到张白红电话。张怕好奇道:“这么晚,有事?”
张白红很气愤:“你说让我等剧本,剧本在哪?”
张怕啊了一声,说现在发。赶忙回去开电脑。
对于张白红来说,最大的失望不是张怕没给他发剧本,而是看到剧本以后,发现没有自己的角色。以她的年龄,在《伤蔻》里只能演个欺骗、欺负小女孩的坏女人。倒是可以当个文职女警,可只会露上那么几脸,完全没有意义,比以前角色的镜头还少。
张怕写的剧本,当然会想到这一切,所以在发完剧本之后,马上打电话说:“下一个剧本,就是大狗那个,自闭症儿童那个,一定给你弄个好角色。”
张白红回话:“我看完剧本再说。”
张怕想了下:“你明天中午找我,叫上刘畅、于元元。”
张白红问干嘛?
张怕说:“于诗文知道吧?她要演一部电视剧,剧本还是我写,假如剧本能采用,我可以推荐女演员,你去见见于诗文,大家吃顿饭找找感觉,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按照你的条件写一个角色,肯定比电影的戏份要多,而且更容易出名。”
“真的?”张白红问道。
“必须的。”张怕回道。
张白红终于高兴了:“你还是不错的么,没白浪费我那么多时间。”
张怕说:“你说话真直白。”
“你要再不管我,都想回京城了。”张白红抱怨一句。
张怕笑:“可不会可不会,咱要慢慢来。”
打完这个电话,看看时间,本来是想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可陈有道打来电话:“你发给我个剧本是什么意思?”
刚才给张白红发剧本的时候,同时给刘小美、陈有道发一遍。
张怕回话说:“你是男主,看看哪地方不对,反正我也不会改。”
陈有道叹口气:“你怎么从来都这么不靠谱?”
张怕说:“你先别说我,你那面怎么样了?”
“我?”陈有道又是一声叹息:“你不看娱乐新闻么?”
“咋的?你有绯闻了?”张怕很感兴趣。
陈有道想了想说没事,又说我先看剧本,挂断电话。
张怕琢磨琢磨,正好开着电脑,上网搜搜,《空气和水》在做宣传。
因为时间太早,现阶段是推歌推消息,再过俩月,陈有道和刘小美就该带着小演员参加娱乐节目。到那时候,陈有道的签约公司会大力宣传推广,不单是一部电影,还有巡演计划、唱片等。
大略翻翻,很少看到自己的名字,看来编剧还是属于幕后工作人员啊。
隔天上午,林兰打来电话,问剧组什么时候开机?
张怕说你够积极的,刚收到剧本吧?
林兰说多新鲜,开机不做宣传啊?我是主要演员,好歹得露一脸。
张怕笑问:“是不是还没看剧本?”
“一会儿看。”林兰叮嘱道:“开机一定要告诉我。”
张怕说:“男主角还少一个,别急。”
“少个男主?我现在看剧本。”林兰挂断电话。
张怕说的男主是除陈有道以外的另一个重要角色,是警察,跟林兰有很多戏份。
在这个电话之后,张怕给谷赵打电话,问是什么时候的车票,如果不急,中午一起吃饭。
谷赵应下来饭局,定下来饭店。
挂电话后,他和于诗文去见刘小美。十万块学一个月舞蹈,只能说真舍得花钱。
就在这天,衣正帅走了,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带走了全部活物。原本说好给张怕十万伙食费,让他照顾小白。现在改主意了。
看着一大三小四只狗,还有那只仓库之王陆续被弄进大房车,张怕很有点不适应,问衣正帅:“这是怎么个节奏?”
衣正帅说:“你想啊,我开个大车到处走,万一遇到坏蛋怎么办?得有它们帮我。”
张怕说:“高速公路上也有坏蛋么?”依着大画家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去偏僻地带。
衣正帅回话:“万一呢?”
张怕想了一下问话:“去多久?”
“不知道,还回不回来也不一定,也许就回家了。”衣正帅说道。
张怕恩了一声说:“照张相吧,当是分别留念。”(未完待续。)
623 多希望一直是涨
不光是和衣正帅有合照,还有一堆小动物的合照,找学生帮忙,光照相就用去一个多小时。好在衣正帅自己开车,又是睡在车上,早点走晚点走无所谓。
临走前,衣正帅扔给张怕一把钥匙:“给你把钥匙,有空去看看。”
张怕接过钥匙:“村里面那间房子的?”
衣正帅说是。
老衣要走,最不舍他走的是张小蒙那几名学生,他们是为了衣正帅才跑来仓库厮混,现在衣老师要走,有学生想跟着一起闯荡江湖。
当然是不可能的,衣正帅开着大房车轰轰离开,走向下一个广阔天地。
这一天,不光衣正帅要走,还有个人也要走。
张怕回房车再干会儿活,临近饭口时间,跟张白红联系一下,让她们直接去饭店。
三个妹子,张白红,刘畅,于元元,都是音乐科班毕业,满心满肺是梦想,来省城耗了这么长时间,基本算是没有收获。不过还好,有张怕在后面顶着,不至于饿死。
带她们过来,张怕是想让谷赵看看,也是跟于诗文认识一下,电视剧需要的演员比较多,适合就演个角色。
吃饭时,谷赵看三个女孩,当着她们的面说:“只要张怕同意就行。”
这是今天吃午饭的唯一一件事,剩下时间说说笑笑,从东扯到西,扯的没边没沿。饭后,谷赵去火车站。张怕去地产公司交钱。于诗文跟张真真去刘小美家。
卡里转出去两百二十万,还剩下两百万,可还欠着学生们一堆奖金没给,这笔钱是真不敢乱花,万一花没了怎么给学费?
从地产公司出来,先给陈震坤打电话:“刚从你财务这出来,剩下是你的事儿了。”
陈震坤恩了一声,说没事挂了。
结束这个电话,张怕往公司打电话,找艾严。
艾严很高兴接听电话:“老板,有事儿么?”
张怕问:“有没有时间?”
艾严说你找我,肯定有时间。
张怕说:“有事情和你谈。”
艾严问去哪,说马上到。
谈判这种事情当然要去咖啡店,在公司两站地的地方有个咖啡连锁店。张怕打车往公司方向走,看见这家店以后停车,再通知艾严一声。
艾严来很快,脸上表情是高兴的,带着喜气坐到张怕对面:“什么事儿?”
张怕说:“不知道你喝什么,点了个咖啡,还点了壶茶。”
“这些就挺好,谢谢。”艾严拿起咖啡闻闻。
张怕说:“我不会拐弯抹角说话,要是有什么说不对的地方,你得告诉我。”
“你说。”艾严喝一小口咖啡。
张怕说:“你本名不是艾严,是不是?”
艾严怔住:“怎么不是?我拿身份证给你看。”
张怕说不用,又说:“我想说一件事,就是说我从来不相信天上能掉馅饼,所以不买彩票不赌球,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个没有女人缘的穷人,可你忽然出现,原本不认识我,为什么一见我就特别亲近?总是来找我?”
“我觉得你好。”艾严有点不自然。
张怕笑了下:“你是丹河人,巧的很,我也是,不过你怎么没有口音?”
“你也没有丹河口音啊。”艾严说道。
张怕想了下说:“咱捞干的说吧,我高中时候挺捣乱的,得罪了一个人。”
艾严表情变严肃,抬头看他。
张怕说:“不过,我得罪的是个男人。”
艾严没说话。
张怕说:“他那个时候应该读初中,个子也不是很高。”
艾严怔住,发了好一会儿的呆说:“没错,我是他。”
这次轮到张怕怔住,仔细看过艾严:“难怪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眼熟。”
艾严直视张怕:“你还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么?”
张怕点头:“记得,我打了很多架,经常把人打的头破血流,也经常被人打得头破血流,但是伤害最重的,应该是你。”说到这里,看向艾严的眼睛:“你姓严?”
艾严说是,又说:“可惜就是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张怕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要告你!告你重伤害!”艾严忽然大声说道。
张怕说:“我不承认。”
艾严咬着牙说:“真狠啊,不就是打架么?不就是打架么?你下那么狠的脚?”
张怕沉默片刻说:“那时候小,对不起。”
艾严说:“对不起就完了?对不起就完了?对不起就完了?”
三句一样的话,一次比一次声音大,最后一次几乎是喊出来,引得店内客人看过来。
张怕又说一遍:“对不起。”
艾严平息一会儿,压着声音说:“我是个男人啊,被你踢爆了,当时就痛死过去,在医院里躺了七天才救过来,然后又躺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地,整整养了三个多月才算恢复过来,你至于么?你至于对我这么狠么?”
“从那以后我就在找你!我想弄死你。”艾严咬牙骂道。
张怕沉默着没接话,
艾严接着说:“你打伤我,我住院,可我还没出院,我爸就被抓了,判死刑,我家直接就散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
张怕说:“你爸是黑社会。”
“比我爸更该死的人多的是,他们为什么不死?”艾严说:“还有你,你把我伤成这样,当时我是没死,我要是死了,你就是杀人犯。”
张怕又说一遍对不起,跟着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找你?为什么要找你?你真当自己是个宝了?”艾严沉默会儿又说:“看新闻啊,居然在电视上看到你,你居然是编剧?居然是作家?你个王八蛋居然是作家?”
张怕哦了一声,仇恨确实让人铭记,许多年前打架时看到的一张脸,许多年后在电视上看到居然还能认出。
张怕再说一遍对不起,又说:“你想要什么,我可以补偿你。”
“补偿我?你怎么补偿我?我变成这样,你怎么补偿我?”艾严指着自己的胸说:“假的,你是能把它变没还是变成真的?”
张怕想了下问:“你不会是因为想找我报仇,从那时候就装女人吧?”
艾严停了会儿说:“不是。”
张怕说:“还好。”言下之意是,还好还好,还好还是这个现实的世界,不是电视里的离奇故事,没有那种打小就铭记、并努力寻仇的仇恨。
艾严气道:“你说还好?”
张怕说不是,又说:“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
“补偿我?”艾严冷笑道:“我变成这样,你跟我结婚吧。”
张怕说:“这不可能。”
艾严说:“从我到这个公司开始,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想把你下面切了,让你和我一样,所以我努力接近你,努力勾引你。”
张怕说:“你太主动了,我不信这个世界还有这么漂亮这么好看的女孩会这样喜欢并追求一个陌生人。”
艾严忽然不说话了,两只眼睛好象没有表情一样看着张怕,看上好一会儿,慢慢起身,忽然端起茶壶砸到张怕头上。
张怕能躲,不过只闪了一下又停住,任凭玻璃茶壶砸到头上,啪的一声碎裂。
茶壶碎了,张怕脑袋没事,好在水已不烫,顺着脸颊往下流。
这一声响,又是引得其余客人看过来,服务员来询问发生什么事。
张怕说没事。
服务员狐疑地打量二人,说打架请去外面,我们要做生意。
张怕说知道了,冲艾严说:“坐下吧。”
艾严坐下,拿纸巾擦手:“你等着,我不把你杀了就把你切了。”
张怕说:“你切不了我,但是杀我的话,你也活不了。”
艾严说:“我不管那么些。”
张怕想了下问道:“出院后,你还读书么?”
“读个屁!老子出院后就搬家了,警察找我去问话,把我妈也抓了,我没办法啊,只好搬家,我爸还有那么多仇家要找我麻烦,我……我就装女人。”艾严平静说话。只冲这一点,足以看出过去的许多年过的并不平静。只有不平静的生活,才能让一个人平静面对一切。
“一直在丹河?”张怕又问。
“没有,在家呆了两年,不敢出门,后来去外地混。”艾严说:“我爸藏了些钱,应该说藏了很多钱,可对我来说,钱再多有什么用?下面跟太监一样,在外面呆了一年,到哪都是一个人,挺没意思的,还遇到过一些事情,不到一年就回家了,回去后又害怕被我爸的仇家发现,继续装女人,后来觉得做女人也不错,就当自己是个真女人,换身份证的时候,那时候我妈出来了,换身份证的时候,找医生开证明把性别名字都改了。”
张怕说:“对不起,我那时候真的……”
艾严冷笑道:“对不起就完了?你害了我一辈子。”
张怕说:“话不能这么说,那时候你天天跟小流氓混,出门还有你爸的手下跟着,要不是发生这件事,你兴许也要进监狱,进去以后再出来,也许就什么什么都不一样了,也许还会是罪犯,犯下重罪……”
艾严冷笑道:“别说这个,就问你一句话,你不愧疚么?”
“愧疚。”张怕说:“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做好人。”
“滚你马的蛋!”艾严骂道:“你把我阉了,然后才想着做好人?”(未完待续。)
624 不过就这个水平
张怕小声说冷静,又说:“咱公平点儿,把你弄伤是我不对,可当时,当时我就是一高中生,我一个人,你们多少人?你们七个人打我自己,把我打的满头血,把我都打懵了,我哪知道你们谁是谁?肯定是抓到一个往死里打。”
艾严说:“我们七个人也没想把你打死啊。”
张怕解释道:“咱俩换位思考,一对七,不拼命,还打个屁?”
“一对七?傻子才打?我早跑了。”艾严说道。
张怕说:“现在我也跑。”跟着又说:“你真不能怪我,起码我不是蓄意要把你弄成现在这样,对吧?当时你那么嚣张,满街横晃,你也欺负了很多人,是吧?”
艾严说:“两回事。”
“不管几回事,当时我是没办法,不得不拼命,可我没不认帐,假如说,我是说假如,假如我就是不承认,你刚才说的什么我都不承认,你也没办法,你告警察都没用,可我认帐,我知道我以前犯过错,就是没想到这错误有点大,所以,你平心静气想想,需要什么补偿,我尽量。”张怕说的很真诚。
“补偿?好啊,跟我结婚吧。”艾严说:“我现在这样肯定不能娶老婆,嫁给别人又生不了孩子,你娶了我,然后滚外面赚钱养我一辈子。”
张怕苦笑道:“咱不带说气话的,我是真心实意想要补偿你。”
艾严说:“你不同意?可以,让我把你切了,咱俩了帐。”
张怕说:“你不能太激动,也不能太偏激,这都多少年了……”说到这里停住,看着艾严的脸想想说道:“其实……你得说实话,成么?”
“说什么?”艾严问。
张怕说:“其实,你不是你想象中的这么恨我,对么?”
艾严看了会儿张怕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表情平静地点下头:“你说对了。”
张怕长出口气:“我就说呢,谁的仇性也不能这么长这么大。”
艾严冷笑一下:“最开始那时候,我想杀了你,可没多久家里巨变,我要活下去,没时间琢磨怎么报复你,再后来装女人,吃激素,好象连性格都变了,后来一天天长大,我妈也放出来了,仇恨好象淡了,很多时候觉得这是命,是老天对我家的惩罚,可你不是我,不知道我的痛苦,我不是一个纯女孩,不能出去洗澡,也没有朋友,每天就是上网,后来看到你了,忽然看到你,我觉得就是你打的我。”
张怕说:“你还真自信。”
“你别管我是不是自信,就算是猜,我也猜对了。”艾严说:“现在你有两条路要走,要么让我切一刀,要么娶了我。”
张怕说:“别闹了,真的,其实你做女人挺好看的,世界这么大,肯定有喜欢你的人,不是有好多个成功改换性别的男人找到老公么?再收养俩孩子……”
“她们是她们,我是我。”艾严说道。
张怕说:“我给你钱还不行么?”
“给我钱?好啊,你能给多少?”艾严问道。
“一百万行不行?”张怕说:“我不和你讨价还价,是真心想补偿你,虽然是小时侯的事情,可错了得认。”
艾严摇头:“你是个大老板,就给我一百万?买辆车就没钱了。”
张怕咬咬牙:“两百万,但是不能马上给你,我要想办法筹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在滴血,老子难道注定是个穷命么?好不容易有点钱,都不带捂热乎的就得花出去。然后呢,还要一欠再欠地努力欠债,人生啊,为什么会这样?
艾严摇头:“不同意。”跟着说:“我现在是租房子,你首先要给我解决一个住的地方,我不管你是买还是租,起码要两室一厅的房子。”
张怕说:“大姐,我还住汽车呢。”跟着说:“早知道你这样,我何必跟你挑明?让你继续勾引我得了,还有大螃蟹吃。”
艾严沉默片刻:“可我恨你。”
张怕说:“你砸我一茶壶了,这还有个咖啡杯,要不再砸一下?”
“好。”艾严喝光咖啡,猛砸下去,喀嚓一声……
张怕呆住:“大姐,我就是说说,你真砸啊?”
事实证明,咖啡杯的攻击力高于茶壶,一杯下去,张怕脑袋流血,开始一会儿没动静,只是痛。
服务员过来说话:“麻烦你们结帐。”
张怕说:“你真是个好员工,都这样了还不忘结帐。”
经过这么会时间,血流下来,从额头往下,流过眉毛,顺着眼角往下掉。
服务员回吧台要湿巾,还有酒精。
艾严看着张怕流血,坐住了不动,但多多少少有点紧张。
张怕拿手擦下,再低头看看:“俩鸡蛋没了。”
“什么?”艾严问。
张怕说:“不对,流这么多血,十个鸡蛋没了。”看眼艾严:“按道理,我应该晕倒,咱俩之间的仇恨是不是就能减少一些?”
艾严说:“你不许晕。”
张怕说:“不行,我得晕一下。”说完就往桌子上趴。
艾严站起来说:“你不许耍赖。”
张怕就坐起来:“好吧,不晕了,要不要去医院?”
“你给我下套?”艾严变得愤怒。
“大姐,我下什么套啊,谢谢。”后面俩字是跟服务员说的,接过湿巾、毛巾,想着擦血,问题是没法擦伤口。
服务员说:“先生,去医院吧。”
张怕问:“伤口大么?”
“看不到。”服务员很诚实。
艾严犹豫犹豫,走过来说:“别动。”拨开张怕头发,拿湿巾轻轻地擦。
服务员说:“男女朋友吵架很正常,可是你们这样是会出事的,万一打坏了怎么办?”
艾严没说话,一点一点擦血,可伤口开着,血就不停,没办法,只好跟张怕商议:“去医院吧。”
张怕说:“不行,我要要继续谈判。”
艾严看他一眼:“好,两百万,咱俩两清。”说完想想,补充道:“再给我租个房子,最少租一年的,咱俩两清。”可马上又补充道:“还要解决我的工作,不能开除我,咱俩两清。”接着是第四次补充:“我打伤你,你不能讹我,咱俩两清。”
张怕说:“你再说下去,我就挂了。”
“不会的,伤口不大……你是不是血稀啊,怎么还流?”艾严有点急了。
张怕说:“没事。”
“怎么没事?去医院。”艾严拿出两百块钱,问服务员:“够了么?”
服务员说够了,还说您稍等,给您找钱。
艾严说不用找,拿着包去拽张怕:“起来。”
张怕苦笑着起身:“咱俩两清了。”
艾严咬咬牙没接话。张怕叹口气:“我去厕所。”他是想看看伤口大小。
艾严说:“别去了,先去医院。”
张怕说没事。
艾严想了下说:“也是啊,最好感个染,破伤个风,我就大仇得报了,那什么,再见。”这家伙说走就走,大步离去。
丢下傻眼的张怕,满脑袋搞不清状况:“咋和电视演的不一样呢?应该送我去医院才对。”
看眼时间,在附近找家小医院,也没用缝针,处理过伤口,贴上胶布了事。为安全和卫生考虑,刮光伤口附近头发。所以一离开医院,张怕先找商店买帽子,再去理发店剃光头。
天热易出汗,都是没办法的事儿。
等再回到仓库,忽然有点儿不适应。三辆房车开走一辆,每次一回来就欢迎他的小狗小鸡没了……倒是有只大灰猫站在墙头上看他。
正和大猫对眼呢,艾严打电话问到底去没去医院?
张怕说去了。
艾严说:“我没地方住。”
张怕说:“你得容我几天。”
艾严沉默片刻:“算了,我就是难为你,是故意的,没事了。”挂断电话。
站在艾严的角度,尽管时间冲淡一些仇恨,可这个仇有些太大,不可能全部消失。
原先是一直憋着劲儿想报复张怕,倒不是要切了他,艾严的心理有女人倾向,或者说就是个女人,她想让张怕爱上自己,然后可以尽情玩弄他的感情,让他生不如死。但具体怎么做,还真没想清楚,毕竟不是阴谋家。
艾严恨张怕,所以一看到电视上的张怕可能是仇家,不管能不能确定,先找来再说。
再一个,她的生活是无聊的,是真正的没有朋友。远离以前的生活,又没有新的生活,只有网络。
她之所以越长越美,是因为除了把自己往美里打扮,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可以整容,可以学化妆,可以学韩国女星那样塑造身材,一切的一切,只因为时间太多,同时又不缺钱。
她来找张怕,报仇是主因,可未必就没有打发无聊生活的想法。
现在,事情揭开,未来要如何去做,艾严自己也不清楚,难道真要打打杀杀么?
她已经习惯女人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不但是她自己,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当她是男人。
可是未来要如何?有仇不报,这样凑合活下去?
这是属于她的难题,巧的是张怕也在为难这件事情。当一切说开说明白,坐在房车中的张怕很有点郁闷,为什么要说破?为什么要说破?为什么?不是自找麻烦么?
不说破,只要继续拒绝艾严的勾引就是,可以继续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可是说破了,一切问题都要解决掉。(未完待续。)
625 写成这样算不错了
打开电脑,想着是干活,可是没打几行字停住。
坐着发会儿呆,给刘小美打电话:“领导,要跟你汇报件事情。”
刘小美笑问:“这么严肃,你是犯罪了么?”
张怕说:“你说对了,我真犯罪了。”
“罪名大么?有证据么?没有证据咱不承认。”刘小美说道。
张怕说:“罪名挺大,不过没警察抓我。”跟着说起是怎么回事:“艾严你知道吧?”
“知道,那个大长腿妹子,腿特直特白。”刘小美说道。
张怕叹口气:“他是男的。”
“什么?”刘小美有点吃惊,跟着就问:“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了?”
看到了的意思是张怕和艾严已经发展到脱裤子的阶段了?
张怕回话:“不是看到,是他的那个地方,是被我踢没的,所以我犯罪了。”
“你说清楚些。”刘小美听不明白:“她怎么可能是男的?腿那么好看。”
张怕说:“小时候,他带着一帮人打我,一共七个人,我一个人对他们,抓到一个猛打,踢在他下面,然后我跑了,这么多年过去,上次张振那个电影,对外宣传的时候拍了我一个镜头,被他看到了,就找过来了。”
刘小美说:“我说呢,她怎么对你那么主动,她勾搭你是为了报仇?”
“是想报仇。”张怕说:“刚才问她了,确实是以前那个人,我们俩商议的和解方式是给她两百万。”
刘小美说:“这个钱应该给,你有么?”
“有,我是把事情跟你说一遍。”张怕说道。
刘小美想了下说:“她挺可怜的。”
张怕说:“我知道,可是谁小时候没做错几件事?”
“你是做错几件事?”刘小美问。
张怕想了下说:“记不清了,我应该做错很多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最严重。”
刘小美说:“你把她电话号码给我,我和她谈谈。”
张怕说不用了吧。
“还是要的,我不想你以后受到什么伤害,让老娘受寡。”刘小美难得粗俗一次,说明心里是气愤的。
张怕赶忙说出号码,刘小美说:“你自己悔过吧。”挂断电话。
人活一世,总要遇到各种事情,张怕遇到的这个事有点没法说,好在是没成年时犯的错,总能给自己找个借口。
又是呆坐好一会儿,想着打字干活,可就是写不进去。想了想,打开q。
他的q挺安静,别的作者会给自己作品弄个q群,他没有,连带着书评区也是挺安静。
看看上面的好友,好多个在线的,有一大半不知道是谁。点到群消息那里,铅笔拉他进去的那个大神群有消息弹窗。
点开后看眼,是一个大神作者在跟另一个大神作者开玩笑,往上看,还有人发红包,一大堆人排队领口令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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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跟张怕无关。
简单一句话,写了好多好多年,奈何成绩不行,始终得不到承认。虽然加在大神群里,可毕竟不是大神,别人才是神,自己是看客。听说编辑那里也有个大神群,不论沙龙还是年会,邀请的都是大神,自己写了好多年,始终是个看客。
在这一瞬间,他忽然理解了张白红、理解了林兰,理解了她们为什么这么执着的一定要演戏。
最终目的肯定是想红想赚钱,可是现阶段,她们想的一定是四个字:得到承认。
网站每个月都要发稿费,每到出工资单的时候,群里大神都是几万十几万的收入,还有网站重点推出的那些作家,收入高到夸张……再想想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心情。
付出了,未必能得到承认。
靠在沙发上坐了好长时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自己,偏头去看,是墙头的大灰猫。
张怕笑了下,说声谢谢,坐到电脑前,开工。
想太多,不好。
其实他很想跟艾严说声谢谢,因为打伤艾严,无处可去的张怕才会塌实呆在教室里学习,才会考上大学……
可这种话敢说么?
剩下的时间就是打字,把别的都忘了,只记得打字,到晚上八点的时候完成更新。看眼时间,到底是慢了,说明静不下心。
有心给刘小美打个电话,可刚拿起手机,外面有人吵架。
下车往外走,是打起来了,一群青少年拎着棒子往里走,有穿黑背心的,有光膀子的,每个人都有文身。
前面的几个人边走边喊:“新堂办事,没关系的都远点儿。”
眨眼时间,这帮小年轻冲了进来,一个个耀武扬威地举着棍子瞎喊。有赶走客人的,有砸桌子踢凳子,还有摔啤酒瓶子掀桌子的,闹腾半分多钟,前面一个光头抬手喊声停,小年轻们才愤愤不平走到他身后站定。
光头的脸有点吓人,额头有刺青,脖子有刺青,连到后背、前胸,站在院子当中,左手拎根球棒,右手指着云争说:“你过来。”
光头身边有个瘦子,跟光头说:“昨天就是他。”
这些人来砸场子,云争、老皮这些人连一句废话都没说,站住了任由客人跑开,也任由这些人乱砸。现在光头喊云争过去,云争摇摇头,转头跟李英雄说:“咱俩算是打平。”
李英雄恩了一声。
张怕从后面溜达过来:“你俩打赌了?”
老皮解释道:“昨天这帮兔崽子来闹事,后来不是走了么?云争说来不了,李英雄说铁定能来,赌一百块钱,他们今天来,当然算打平。”
他们在说话,光头又喊一遍:“过来!怎么着,不敢啊?不敢就讨个饶喊声爷爷,我不打你们。”
云争转头问张怕:“哥,怎么办?”
张怕说:“问我干嘛?我是看热闹的。”
云争说声知道了,刚想喊打,李英雄已经冲上去,手里是烤肉用的小铁桌,抡起来往下砸,带起很好听的风声。
于是就打吧,十八班这帮猴子都憋疯了,难得有发泄机会,随便拣个武器就往前冲。
人多欺负人少,又比较猛,不到半分钟,一群文身少年被搞定,一半人在逃跑,一少半人被打晕,还剩下的那几个在咬牙坚持。
不过也就多坚持片刻时间,反正结局不是跑就是倒。
等战斗结束,第一件事是报警。老皮想搜身搜点钱回来,被张怕制止:“打架不算什么,他们打烂咱们的东西,得赔偿。”
警察来的比较快,问明情况,询问云争他们想怎么办。
云争说赔钱。
那帮家伙虽然不满意,可是有警察在场,一个个只好现场凑钱。
张怕看了会儿,云争这帮家伙硬是没一个说到正题的,只好亲自走过去说话:“他们是一个组织的,来收保护费,明显是黑社会的手段。”
黑社会?警察终于有了点兴趣,打架斗殴和黑社会收取保护费是两回事。警察大略问上几句话,一挥手:“全部带走。”
车不够,临时多调几辆车才把这些“新堂”高手弄回去。
老皮向张怕伸大拇指:“哥,还是你狠。”
“这是自我保护的基本技能,你们要好好学用心学。”张怕胡编两句话,回去房车。
隔天上午,艾严又来了。
在揭开俩人之间发生的那件事情之后,看到艾严,张怕会有些不自然。眼见艾严很自然的上车,很自然的坐下,张怕赶忙去拿饮料:“刚冰没多久的,不算太凉。”
艾严说:“问你个问题,你说我是男是女?”
张怕摇头:“不知道。”
艾严又说:“你老婆打电话找过我,说了很长时间,反正是让我原谅你,我不想原谅你。”
张怕说:“你大老远跑来一趟,肯定有目的,说吧。”
艾严说:“我是公司签约艺人。”
“应该的。”张怕简单回上三个字。
“什么时候给我钱?”艾严问道。
张怕说:“卡号告诉我,现在去银行。”
艾严想了下:“我和你一起去银行。”
张怕说可以,跟着又说:“只能先给你一百万,不是耍赖,是确实没钱,等学生们一开学,学费书费生活费都是我给,不能因为我的事情,耽误他们上学。”
艾严说:“这我管不到,我只知道你要给我钱。”
张怕说:“打个商量,先给你一百万,你先花着,我找到钱就还你。”
艾严冷笑一声:“你能找到么?”
“能,一定能。”张怕回道。
艾严说:“好,不为难你,先给我一百万,年底再给一百万。”
张怕应声好,俩人去银行。
转帐转的痛快,艾严收了钱就走,张怕在银行门口看她走远,看着一双大长腿,还有妖娆身姿,鬼能看出来是个男人。
又过会儿,张白红打来电话:“想在你的本子里找个角色,真难啊!”
张怕说不好意思。
张白红说:“不用不好意思,回答俩问题。”
张怕说:“你说。”
“一,什么时候开机?二,导演是谁?那个警察由谁来演?”张白红说:“你轻飘飘一句话,我前面俩多月的准备工作全白废了。”(未完待续。)
626 每个人都希望有好成绩
张怕说:“开机这个事,还得麻烦你,你问龙小乐,如果他没有意见,我把选导演的权力交给你,怎么样?酷不酷?”
张白红啊的大叫一声:“真的假的?”
“反正有人出钱,只要龙小乐答应就行。”张怕说:“你对公司和剧组比较了解,尤其了解张小白是谁,这个活应该由你来做,我给你一周时间;再一个,你要联系陈有道,确定时间档期,起码开机时得在,然后跟导演……你就是副导演了,所有事情都由你管,好不好?”
张白红开始是兴奋、高兴,很快冷静下来:“刚想明白,你真不是一般的懒。”
张怕笑了下:“以前有个叫丰乐的,干的就是和你一样的工作,相信我,很锻炼人。”
张白红说:“我这么漂亮,要什么锻炼人?随便找个富二代就嫁了。”
张怕说:“那你去嫁,在嫁人之前先干几天活。”他知道张白红是胡说八道,那个小丫头骄傲的能去抗大包,也不会给富二代做玩物。
张白红说:“别的我不管,钱怎么办?”
张怕说:“你列一个计划表,第一期投多少钱,第二期投多少钱,一共几期,找龙小乐要钱。”
张白红说:“我不太懂。”
“学学就懂了。”张怕说:“建议你别找著名大导演,找那种实用型导演,一个是便宜,再一个,你可以全程跟着学习,万一下部戏让你做导演呢?”
“真的假的?”张白红又高兴了。
张怕说:“真不真假不假,不就是我和龙小乐一句话么?”
张白红恩了一声,说明白了,再问警察谁演?也是由她去找演员?
张怕说:“这个人选,你等陈有道和张小白都看完剧本以后,你们三个商议,要是林兰来了,就你们四个商议,不要求最好最有名,但一定是最合适的,也是最认真的才好。”
“认真?我哪知道谁认真谁不认真?”张白红说。
张怕说:“你在圈里混那么久,平时说闲话没聊过这些?再说了,你不是还有那么多朋友么,挨个儿问一遍。”
张白红说声好,又说那我准备了。
张怕说:“你不用什么都一个人往上顶,叫上刘畅和于元元,她俩要是愿意跟你吃苦,留下一起折腾,不愿意就走吧。”
“你真冷血。”张白红挂断电话。
张怕嘟囔一句:“我还无情呢。”
胖子他们又打架了,得到消息时,张怕已经睡了,硬被电话叫起来。
张怕佩服道:“你这大半夜的,带着伤打架,真有本事。”
“少废话,打电话是叫你送钱。”乌龟骂道。
于是就送钱吧,一共六个人,每个人罚三百,然后放出来。
等离开派出所,张怕很是好奇:“到底怎么个精神?”
“老子要弄死他们。”胖子一肚子红,是原先伤口被干裂了。
看着血渍,张怕很好奇:“你们是打的有多激烈?”
问原因,这帮不要脸的晚上烤肉,然后去歌房找小姐。夏天生意好,小姐不够用,有俩小姐来回串场子,就是同时应付两台客人,在这个屋坐十几分钟,借口打电话,去别的屋再坐十几分钟。过上一会儿,服务员喊她说有事,小姐再回去刚才的房间陪客人。
胖子他们一共六个人,有俩人没找小姐,找了四个小姐有俩来回串的,胖子这帮人不干了,说结帐,又说不给钱,还骂小姐骂服务员。
歌房有看场子的,两帮人干将起来,后来有人报警,警察来了。
歌房老板见多这种事,都不用出面,让经理去说话。
警察跟歌房是有关系的,这个不以警察的意志力为转移,是所有开歌房的老板一定要交好警察。歌厅几个人略一商议,弄走这帮瘪三算了,桌钱不要了。
反正要了也不会给,不如给警察创收。
然后警察就来创收了,一个六个人,原本是每人罚款两千。胖子装混,捂着肚子说要死了,还特意弄弄伤口,不一小心弄大了……
警察有经验,问胖子去不去医院?去医院就送你过去,但是得自己出医药费。
这就没意思了,胖子挺着肚子跟警察讨价还价,最后压到三百块才给张怕打电话。瞧这意思,警察要是不松口,他们就能豁上来在派出所住几天。
出来后,胖子说白天给你钱。
张怕说:“拉倒吧。”
“什么拉倒?一码是一码,借你的钱得还,不管关系如何,帐得清。”胖子说的很认真。
张怕说:“跟你说件事啊,我昨天花出去两百二十万,今白天花出去一百万,还欠着一百万,你这几千块钱的,好象几块钱一样,完全激不起浪花啊。”
胖子说:“我靠,几百万几百万的花,干嘛了?”
张怕说:“还债,老子欠了一辈子的债,慢慢还。”
“还差多少?”乌龟问一句,跟着问胖子:“肚子没事吧?”
胖子说没事,也是问张怕还欠多少。
张怕叹口气,做个数字八的手势了:“八百万。”
“我去,你真有本事,我就是想欠八百万,也得有人肯借我算啊。,”老孟嘟囔一句。
张怕说:“有病啊,这也羡慕?”
“你干嘛了?钱呢?”胖子问重点。
“问题就是没钱,你听什么去了?还了!还了知道么?”张怕看看他们:“你们几个还想打回来?”
“废话,平白无故进局子,啥都没干交出去一千八,怎么着?认了?”乌龟说:“这事儿没完。”
“你们慢慢闹,我回了,晚安。”张怕先行离开。
隔天阴天,起床没一会儿,劈里啪啦下起雨。坐在沙发上往外看,正在感慨钱财的快速流逝、老天都为我哭泣的无聊情绪时,接到乔大嫂电话,小心翼翼问他有时间么?能来医院么?
张怕说马上到。
挂电话,进仓库找把伞,打车去医院。
乔光辉在输液,两只手又冷又肿,两只眼睛一大一小睁着,鼻子上是氧气管。
乔老爷子站在走廊,乔大嫂站在乔光辉床前。
张怕进病房看会儿老头,乔光辉就是那么侧躺着,脑袋歪着,眼睛一大一小,偏不闭眼。
张怕说:“别睁着了,歇会儿吧。”
乔光辉完全无动,要不是****还在动,几乎怀疑昏死过去。
在病房里呆上二十多分钟,乔大嫂叫他出去。在走廊里,乔大嫂说:“医生说了,可能过不去今天。”
张怕没有接话。
乔大嫂说:“老乔要走了,还得麻烦你,我们家没人抬他。”
张怕说放心,这些是我应该做的,你别操心,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才是对的。说着话看眼乔家老爷子/
老爷子在走廊一头,隔着玻璃看外面雨滴洒落,好久也没动一下。
张怕跟乔大嫂说:“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说,我们不懂这个,你说出来,我们才好去做,千万别客气。”
乔大嫂恩了一声。
张怕想了下说:“那先这样,我去看看老头儿。”走回病房,坐到乔光辉身边。
乔光辉瘦的皮肤颜色都不对了,胡子有些长,张怕问:“刮下胡子?”
乔光辉没有反应。张怕说:“给你刮胡子,好不好?”
乔大嫂也走回病房,大声重复问话:“刮胡子,刮么?”
乔光辉眼睛动了一下,但是没说话没回应。
乔大嫂跟张怕说:“麻烦你了。”
张怕说不麻烦,俯下身子拿盆,又拿刮胡刀试下刀片,跟乔大嫂说:“我去买刀片。”
“这个不行么?”乔大嫂问。
张怕说:“刀片不快的话,刮起来痛。”说完拿伞出门。
在找商店的时候,接到艾严电话,问他在哪?干嘛不在家?是害怕她、逃跑了么?
张怕回话说不是,说一个邻居住院。
艾严想了下问:“用我过去么?”
“不用,我一会儿回去。”张怕回道,停了下问:“你有事儿?”
“不知道。”艾严回道。
如果说在昨天以前,艾严的动力是勾引张怕伺机报复,现在就是没了动力,早上起来不知道要做什么,想来想去,想找张怕谈谈。至于谈什么,到时再说吧……
张怕说:“那你上车歇着,我先忙。”
等买了刀片回医院,在楼下看到车牌是五个四的那辆大面包车,心里咯噔一下,不会吧?大步往里走。刚走两步又慢下来,自嘲一笑,哪有这么快?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到?
上楼的时候,在走廊看到许多人,有人哭有人劝,有人去办手续。是另一个楼层的病人。
张怕多看几眼,心里有点不舒服。块步上楼,回去乔光辉住的楼层。
拿脸盆接热水,给老头一点点刮胡子。
刮过胡子,换纸尿裤,忙碌一会儿才坐下。
看着监视仪上的数字,血压已经降到很低,高压不到八十。
乔大嫂指着吊针说:“这个药不能停了,要一直打,现在就靠它维持血压,药一撤,血压就下来了。”
下来的意思是人没了。张怕看眼药袋,又看眼监视仪。
乔家老爷子进来说:“你先回去吧,光辉要是走了,我给你打电话,现在不吃不喝的,你留在这也是浪费时间,回去该干活干活,该休息休息,别耗在这。”
张怕想了下,说好,又说:“反正租了房子,你们俩换着回去休息。”
“睡不着。”乔大嫂回道。
张怕恩了一声,说声走了,出门下楼。(未完待续。)
627 怎么可能啊
上楼下楼的这段时间里,外面的灵车已经走了,走廊里的病人家属也是离开。
撑着伞,站到医院门口回头看,雨天,给人的感觉总是有那么点儿不对。
忽然接到刘小美电话,说下雨了,她们没出门,想吃火锅,问张怕去不去。
张怕说:“意思是让我买东西过去,是不是?”
刘小美说聪明,停了下又说:“把艾严也喊着,我觉得她还行。”
张怕应声好。挂电话后就通知艾严,说中午去刘小美家吃火锅,有你一个。
艾严声音有点冷:“不问我,就替我做主了?”
“反正要吃饭,你要是不去的话……不去就不去,有什么做主不做主的?”张怕问:“那你去不去啊?”
“去。”艾严问张怕在哪,她要一起买菜。
张怕笑了下,说个地方,打车过去。
到地方后多等十来分钟,艾严撑把黑伞出现在眼前。
从认识艾严到现在,她一直是露着大长腿晃啊晃,今天是牛仔裤,上身一件黑色薄衬衫,撑一把很大的黑伞。
张怕说:“今天这一身真帅气。”
艾严有点不高兴:“你能不能别象个没事儿人一样的好不好?我闹到今天这样,都是你害的!”
张怕说:“我不是要撇清关系,是事情已经发生,又过去这么多年,你不要一看见我就想起以前不高兴的事情,你要忘记那些事,不论你是笑还是不笑,日子都要一天天过。”
艾严说:“你要给我上课么?”
张怕说:“我知道你现在的情绪不对,可你前些天看见我还能笑,现在也可以的。”
“那是装的。”艾严说。
张怕笑笑:“不说这个,买菜。”
艾严问几个人,张怕说:“刘小美、于诗文、张真真、你和我。”
艾严又问买酒么?
张怕问:“你喝么?”
“买点吧。”艾严说。
于是就买吧,张怕打算去菜市场,现在是去了超市,买上一箱果酒,又有各种菜,俩人抱着一大堆东西去刘小美家。
打车的时候,司机师傅笑着说:“小两口回娘家啊?”
张怕呵呵笑了一声,艾严根本没说话。
吃饭时候,张怕终于知道艾严为什么来了,她一直在注意张真真和于诗文。开始时候,张怕还有些迷糊,过上一会儿反应过来,艾严是怕泄露身份。
艾严刻意保持恨意,没法儿跟张怕说软话要他保密什么的,尤其是刘小美已经知道,所谓的保密更像是个笑话。
可说到底,艾严希望别人把她当成正常女人来看。
眼看六瓶果酒很快喝光,四个女人都有些醉意,张怕把刘小美和艾严叫到一起,郑重其事说:“你的事情,只有咱三个知道,谁都不许对别人说。”
刘小美多聪明啊,马上接话道:“我根本就没和任何人说。”
艾严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饭后,四个女人打牌,张怕回家干活。
有事情压在身上,打字快一些,晚上六点钟完成工作,马上赶去医院。
乔光辉还是躺着不动,吊针挂着。乔大嫂看着监视仪上的血压数字调节输液速度。医生说高压维持在80到90之间就行,高了调慢点滴速度,低了加块点滴速度。
张怕进来问乔大嫂有没有吃饭。
乔大嫂说:“你怎么又来了?”
张怕说来看看。乔大嫂说你有心了。张怕说应该的。乔大嫂让他坐。张怕就坐到乔光辉身边。
现在是晚上七点钟,乔大嫂说去趟厕所,你帮忙看一下。
张怕还是说应该的,又说:“反正我在这,你可以回去休息,起码睡一觉。”
乔大嫂笑了下,拿纸出去。
病房里四张床住满病人,俩戴氧气管的,有乔光辉一个。俩上监护仪的,有乔光辉一个。俩用麻醉剂止痛的,没有乔光辉。四个都是躺着不能动、或是少少能动一点。四个人,有一个通过鼻管喂食,有俩不吃东西的。不吃东西的有乔光辉一个。还一个是不吃东西不输液,就是躺着,偶尔呻吟一声,是痛的。
看看他们,再看向乔光辉,没想到乔光辉睁眼了,张怕吓一跳,急忙问:“痛么?还是想尿尿?”
乔光辉看着他,好一会儿说道:“你婶子。”声音很小,说话很慢。
张怕说:“去厕所了,你找她?等下就回来。”
乔光辉使了使劲:“我爸。”还是很慢很小很含糊的声音。
张怕说:“在家休息,老爷子来回折腾也是累坏了。”
乔光辉缓了会儿又说:“麻烦你了。”
张怕这才知道老头儿说的是什么,看着乔光辉的眼睛,张怕点头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会尽量照顾婶子和老爷子。”
乔光辉眨巴下眼睛,就又闭上,至于他的儿子和弟弟……爱谁谁吧,他已经不操心了。
张怕想着乔光辉刚才说的话,你婶子和我爸,要麻烦你照顾了。好象是最后一次嘱咐。
过了会儿,乔光辉又睁开眼,看着张怕笑了一下。
张怕问:“渴么?喝点水?有甜水。”
乔光辉说:“我……红烧肉。”
“你想吃红烧肉?”张怕问道。
乔光辉慢慢地轻轻地点下头。
张怕说:“我一会儿去买。”
乔光辉说:“不吃。”
张怕闹迷糊了,你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
乔大嫂回来了,张怕说:“乔叔刚才说红烧肉。”
乔大嫂赶忙过来问:“老乔,你要吃红烧肉?”
乔光辉说:“不。”
看着老乔的样子,张怕心说:不是回光返照吧?
乔光辉大概清醒了二十多分钟,虽然没说几句,好歹能交流了,听乔大嫂和张怕说了许多话。又过一会儿,估计是累了,闭上眼睛睡觉。
乔大嫂试着唤上几声,乔光辉不作反应。乔大嫂叹口气:“又睡了。”
张怕多待上一会儿,道别回家。
不回去不行,病房里的家属已经支开折叠床,准备休息。
张怕在街上溜达一会儿,看到辆公共汽车,紧跑几步追上,也不知道往哪开,反正坐一会儿是一会儿。
一个人,如果能特别随心的想去哪就去,完全不用考虑时间、金钱,绝对是种幸福。可惜绝大多数人没有这种幸福。
总说中年人最累,上有老下有小都要照顾,还要赚钱养家,所有的一切、好象整个世界都背在身上,满满的只有责任,怎么可能到处走到处游?
坐在公共汽车上,看着外面的明亮大厦,看着到处都有的行人,想起病房里的那些人……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张怕被吓一跳,拿出手机看眼,是刘小美,告诉他艾严已经走了。从整个下午、还有刚才晚饭时的表现来看,艾严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好象只有你在场的时候,她才会有些恨意难消。
张怕苦笑下说:“没办法,我做的孽,得还。”
刘小美说:“幸好你是踢她一脚,这要是生个小孩出来,我该怎么办?”
张怕吓一跳:“大姐,你想象力太丰富了!”
刘小美笑问:“叫我大姐,是嫌我老么?”
张怕挠挠头:“那什么,那什么,我现在说什么都是错,是吧?”
“算你聪明。”刘小美挂电话。
被表扬说聪明,张怕一下想起胖子那几个笨蛋,赶忙打电话过去:“报仇没?”
“还没,今天不是下雨么,等天晴再说。”胖子回道。
张怕说:“先停吧,有什么仇也得停下来,老乔要不行了。”
胖子问:“现在怎么样?”
“医生给打了一种针,不知道什么玩意,反正是刺激心脏的,维持活着,药一停人就没。”张怕说:“医生说很可能活不过一天,得做准备了。”
胖子说:“我知道了,先忙乔叔的事儿。”跟着问:“要准备什么?”
“车,肯定得有车。”张怕说:“你找娘炮,找王坤,不管找谁,起码得凑出十辆车,不然送一次葬没有车,多寒酸。”
胖子说知道了,跟着说:“你问下龙小乐。”
张怕“啊”了一声,他是疏忽了,竟然忘记土大款富二代,说现在就打电话。
胖子说:“你让他出车吧,我们出力。”
张怕说我打电话问问。赶忙挂电话打给龙小乐,龙小乐说没问题,用车时说一声,多了没有,随便找个五六七八辆还是可以的。
张怕又给白不黑打电话,那家伙和张小白在京城。听到是这种事情,问用不用回来?
张怕说你不认识,能出几台车就行。
白不黑说没问题,我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用车的时候说一声。
张怕琢磨琢磨,反正找了俩有钱人,不差多找一个,打电话给陈震坤:“就是上次你说要不行了的那个人,帮我要房子的那个,这次是真的危险了,到时候能不能出几台车?”
陈震坤说没问题,到时候给你出三台车。
张怕说声谢了。
如此一来,他自己就把车队搞定,电话通知胖子说:“车不用找了,我这面联系了十辆左右,你们出力吧,明早过来医院一个。”
胖子说没问题。
隔天上午,龙小乐打电话说他要回来。
张怕说:“你先等会儿,《伤蔻》缺导演和男主角,你在京城,顺便就找了,回来干嘛?”
龙小乐说:“不是交给张白红了么?”跟着又说:“机票订好了,你好歹算是遇到点事情,我得在场。”
张怕说:“不是我的事儿,是我家邻居。”
龙小乐说:“你出头,就是你的事。”又说别着急,有什么事情咱慢慢解决。挂断电话。(未完待续。)
628 总是要有许多垫子
白天,张怕干活。胖子一群人陆陆续续赶去医院,争取在乔光辉还活着的时候见见面。
下午,张怕去医院一趟,乔光辉还在坚持活着,也还是处于昏迷中。
傍晚,龙小乐请客,让张怕带刘小美去吃饭。
也是在傍晚,谷赵打来电话,问张怕写没写电视剧剧本。
张怕回话说还没。谷赵说:“我有个建议,你把《怪厨》拍了呗?”
张怕愣了下:“这也行?”
“很行,就是得改,改成电视剧那样,减少一些人物和没必要的情节,成不?”谷赵问。
张怕说:“改《怪厨》的话,于诗文演谁?”
“那就看你了,你想把谁改成主角,就让她演谁。”谷赵说:“你让于诗文看书,让她挑,她没问题,你没问题,我就没问题。”
张怕说:“这可是你说的。”
谷赵笑道:“是我说的。”跟着说:“多少集无所谓,六十、八十都行,只要好看,弄出一百集也行。”
张怕说好,又说:“我先跟于诗文说一声。”
“成,你忙。”谷赵挂断电话。
放下手机,张怕有点莫名的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是想让自己的书大卖,也想书改编,可机会就这么来了?
龙小乐问:“改什么?那不是你的书么?”
张怕说:“谷赵说新剧本就是改我的书。”
龙小乐想了下:“本来想混两年咱自己拍,有他加入进来……挺好。”
吃饭时,不是只有张怕、刘小美、龙小乐,还有张真真、于诗文、艾严。
龙小乐就跟于诗文说:“张大先生写了本卖不出去的书,到处卖都卖不出去,现在要改电视剧,你要有个思想准备。”
张怕说:“谢谢你另类的介绍。”
龙小乐说不客气,接着说:“《怪厨》,回去看吧,喜欢什么角色自己挑。”
张怕跟张真真和艾严说:“你俩也可以看,有喜欢、合适的角色就定一下,再琢磨琢磨剧情,等看完书,咱开个碰头会,一起商量改剧本……”一想起那本书有那么多字,自己都没信心,想了想又说:“反正就是看吧,不行我再写个。”
说到这里,忽然想起版权问题,虽然成绩不好,可版权是在网站那里,所有的版权都签过去,想了又想,给谷赵拨回去:“我再写个新的吧,那个故事的版权在网站手里。”
谷赵有点意外:“你没有版权?”
“我啥啥都没有。”张怕说:“不管想改编成什么玩意,都得跟网站商议。”
谷赵想了下问:“那你的意思?”
“我再写个吧。”张怕说。
谷赵想了下说:“没事,我去问问网站意见。”
挂了电话,龙小乐就笑:“你写的书,一点权力没有,有意思。”
张怕说:“有什么有意思的?大部分写手都我这样。”
龙小乐笑着举杯:“好的,都你这样,都这样的喝一杯吧。”
这是吃饭时聊的事情,饭后各回各家。
刘小美没用他送,三个女孩坐出租车回家。张怕跟龙小乐沿街溜达一会儿,听着那家伙说公司的未来。
龙小乐还是把重心放去京城,不过省城这里是大本营,必须要好好经营。俩人边走边聊,龙小乐问仓库那块地是谁的?如果价钱合适就买下来,改成摄影棚。
张怕说:“你现在是真有钱了。”跟着又说:“就那块地方,别看在城边子,没有个几千万根本拿不下来。”
“几千万?”龙小乐想了下说:“钱真难要!”
张怕笑问:“票房还差多少?”
“一半,一大半。”龙小乐叹气道:“不管大公司小公司,都是能拖你一天是一天,我是没办法了。”
张怕笑着说:“这是你向往的生活,加油,我看好你。”
龙小乐苦笑一下:“说正事,这次我回来,要你的电影开机以后才回去,这一次,你必须全程在,所以,你得会收拾自己。”
“不用吧?”张怕说。
“用。”龙小乐说:“我约了个形象设计师……你说你好好的理个光头,我也服了。”
张怕气道:“大哥,你看仔细点,上面还有这么大一块纱布?”
有关于张怕的这个光头,从见面到吃饭,再到现在,硬是没有一个人问上一句。好象张老师一直是光头一样。
龙小乐没好气说道:“看到了。”想了想说:“干脆一直光头,你以后就光着吧。”
“大哥,那叫秃着,什么是光着?”张怕回上一句。
俩人又溜达一会儿,各自打车回家。
张怕回到仓库,烤肉店还营着业,老皮几个坐在一起玩手机。张怕过去罗嗦几句废话,上车睡觉。
第二天,无事发生,大家按部就班的重复生活。
第三天早上,张怕起个大早,忽然想吃豆腐脑,于是就去了。吃过豆腐脑,看看时间,打车去医院。
许是老天故意这样安排,张怕走进病房时,乔光辉忽然睁眼,目光定定地在乔大嫂身上使劲看,看了好一会儿,又去看张怕,然后闭上眼睛。
张怕觉得不对,连乔大嫂说话都没注意听,眼睛盯在监护仪的数字上,看着不到八十的高压,想着要不要过去按一下按键,重新测量血压。
正想着,监护仪显示器上的那条线开始拉直,响起滴滴的警报声。
乔大嫂赶紧看过去,再去看乔光辉……
张怕去喊医生。
就这么一会儿时间,乔光辉走了,监护仪上面是很直的一条线。医生进来略做检查,问乔大嫂:“还抢救么?”
乔大嫂摇头。所谓抢救,就是努力让病人再活过来。恶性肿瘤病人没有这个必要,绝大多数人都是选择放弃抢救。
因为你放弃抢救所以要签字,说明不是医生的责任。而医生也会在事前征询家属意见,现在是重复一遍问题。
医生看时间,让家属带身份证、户口薄去办手续。
医生见惯生死,说了话就回去办公室。
乔大嫂喊张怕帮忙,趁着身体没硬换衣服。
早就准备好的寿衣寿裤,还有鞋子,一一换上。也是换了新的尿不湿,避免体液弄脏衣服。
忙完这一切,张怕赶忙打电话,让胖子通知所有能通知到的人,全部来医院。
乔大嫂拿了身份证、户口薄去医生办公室,病房里,忽然变得很空。明明还有三个病人,明明也有着家属陪同,可病房里就是空了。
乔光辉从头到脚蒙着绣着八仙的寿被,张怕特意看下排位,第一个竟然不是铁拐李。
在心里面说句:一路走好。
没多久,胖子那些人来了。因为住的分散,足足一个小时才算到齐。
一共三十六个人,三十六个曾经特别捣乱的大小伙子。
如果没有张怕和胖子牵头,这些人不会来。大家只是邻居,不是很熟。反是这些孩子的父母来了很多人。
乔大嫂去医生那里签了字,拿着东西回来,看着寿被发呆,然后就哭了。
哭的时候还有没有邻居到来。张怕也没劝,看着乔大嫂哭。
过上一会儿,乔老爷子来了,他比胖子那些人先到,站在床边看看,掀开寿被一角看看脸,放下后走出病房。
胖子那些人来了之后就是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乔大嫂止了泪水出来说话,谢谢他们过来,说等会儿有人来。
一个人故去,从离开医院到送入墓地,需要有人指点怎么做。整个过程跟结婚一样,是要一步步来的。
有做红事的主持,就有做白事的司仪。
省城这边做白活,有专业的殡葬公司,不过太贵。大多人都是私下互相联系,就好象普通老百姓结婚,为了省钱,会自己去请主持人去请乐队,而不是交给婚庆公司一样。
在医院里,尤其是肿瘤科这种病房,常会有做白事的过来转转,有人是直接跟打扫卫生的搞关系。
乔大嫂没有找殡葬公司,以前的幸福里有人接白事这种活儿。
在住院期间,乔大嫂已经联系过那个人,也是在那人的指点下准备好该准备的东西。
很快,那个人来了,乔大嫂给大家介绍,说是叫三叔。
白路和胖子几个人过来,问他们要做什么?
这时候,火葬场的车来了,那辆车牌是五个四的车停在楼下。
这些都是要花钱的,担架车上来,大家把乔光辉抬到上车,盖上盖子,大铁盒子隔绝了整个世界。
推车下楼,乔大嫂、张怕、三叔坐在灵车上,别人打车跟上。
乌龟开面包车紧跟后面,一路到殡仪馆,也就是曾经的火葬场。
有了三叔的指点,车一停,张怕跑去大厅登记,很快安排好灵堂,是那种小房间。
这间屋子就是未来三天,乔光辉暂时的家。
三叔赚的是这份钱,带张怕去前面商店买纸买蜡烛、买各种用得到的东西。
在这里买纸是一箱箱买,有三叔在场,买东西不用马上给钱,记个帐就成。幸亏来的人多,大家每人拿一点,把所有买好的东西全部堆到灵堂的休息室里。
差不多所有的灵堂都大同小异,面积不大,屋内是一个冰柜,装着尸体,摆着电子长明灯、电子蜡烛等一些物件。隔壁是小屋,相对面摆两张长椅,中间是茶几。
冰柜正前方是乔光辉的照片,再前面摆着供,还有香炉。
乔大嫂来点了香,便是出去烧纸。(未完待续。)
629 会有人踩在上面
这里跟老式宿舍楼一样,一间间屋子排成排,相同的格局、相同的面积,门口同样摆着个大铁炉子,下面有铁抽屉,用来烧纸。
张怕在屋里呆了会儿,被三叔叫去交代事情。
一个人老去,按照古礼,会是一套很烦琐的仪式。现如今一切从简,葬礼简化到三天时间。以前家里要摆供桌,现在也简化掉,在殡仪馆这里的小灵堂上香烧纸即可。
不用有香港电影里的那么大的告别厅,也不会有早先年间的追悼会,对于老百姓来说,一切能从简的,真的就会越来越简单。
在休息室里,三叔写上满满一张纸要买的东西,从香到酒到大公鸡,一一交代下去。还有殡仪馆这里的火化流程,今天是第一天,给死者家属准备时间,第二天下午烧大纸。
什么都可以简化,烧大纸一定要有,纸马纸车一定要有,下面的富贵都要这样烧过去。
第三天火化,然后下葬,整个葬礼结束。
这是一个人在世界上还能保持囫囵个的最后三天。
三叔交代许多东西,然后重点问了三件事,一,买没买墓地?二,买没买骨灰盒?三,派出所的手续办了没有?
张怕只能确定第三件事没办,肯定是没去派出所,前面两件事都不清楚,赶忙去问乔大嫂。
乔大嫂对着四四方方的炉子烧纸,老人说谁烧的多,就是谁给那面送钱送的多。老乔家就她一个能烧纸的,多不多少不少的……
各地风俗不同,在省城这块,烧纸多是后辈。很多老人离世,老伴甚至不来殡仪馆,直到火化,下葬,也都不用出现。反是需要人去陪伴。
张怕过来问话,乌龟走过来替换乔大嫂:“我烧。”
天热,对着炉子烧纸,更热,汗水很快流下来。
乔大嫂擦下汗说墓地有了,但是骨灰盒没买,派出所没去。
张怕说:“这个得你买,派出所我去。”
乔大嫂说声好,进屋跟三叔说话。
在把头的登记大厅里,专门有展示柜摆着各种骨灰盒,写明价钱。
三叔说不在这里买,贵。又交代张怕一些事情之后,带着乔大嫂出去殡仪馆,去外面铺子购买。
张怕把三叔写好的纸看了又看,喊乌龟过来:“你和六子去买东西,成不?”
“行啊,谁让我有车呢。”乌龟应道。
张怕从兜里拿出一叠钱:“两千,不够你垫上。”
乌龟想了下,没有拒绝,喊人出去买东西。
张怕去炉前烧纸。
这片地方很宽阔,两两相对,是两排长房子,当中是长长花坛,不过只种着草。
天很热,这片地方却站满了人,有拿纸遮挡阳光的,个别有撑伞的,多半人站到墙边,尽量躲在阴凉地方。
有人抽烟、有人喝水、有人说话、有人看手机,几乎看不到谁在哭,但是能看到一张张肃穆的面孔。
香不能断,这是老人们嘱咐的话。蜡烛也不能灭,也是老人们说的葬礼中要注意的地方。
可惜这个世界多变。
白天时候,大家都留在这里的时候,香没有断,蜡烛也没有灭,可是天晚了,大家都回家之后呢?
把纸钱打开打散,几张几张的送进炉子里。火苗轰的一下起来,烧成白色,烧的那么热。张怕在心里念叨,要乔老头一路走好。
胖子过来站了会儿,问有什么是要他做的事情。
张怕指下墙边长椅上的几捆纸钱:“慢慢烧。”
胖子去拎过来两摞,陪张怕一起挨晒挨烤。
这个时候,别人都是没有事情可做,挤在阴凉地方说话。胖子问:“几点回去?”
张怕想了下说:“不用这么多人,让大家走吧,明天下午烧大纸过来一下就成。”
胖子说声好,去通知那帮家伙。
那些人互相商议商议,进里屋,也就是去灵堂跟乔光辉告个别,然后离开。
乔大嫂和三叔回来了,捧了个说是紫檀木的盒子,放到灵堂里面。又过上一会儿,扎纸活的送来花圈,一边摆俩,一共四个。
三叔问张怕要名字,他要写挽联。总不能花圈上空着名字。
乔大嫂给了钱,出来继续烧纸。
三叔在屋里又忙活一会儿,喊张怕进屋,指着金、银两色纸说:“这些要叠元宝,你给安排些人手。”
这去哪里安排人手?幸福里原来的老邻居在医院看过乔光辉,也是塞了钱给乔大嫂,然后就走了。张怕喊的那些小伙伴刚被打发走。
张怕说:“教我怎么叠?”
叠元宝简单,难的是要叠许许多多。
眼看到中午,胖子来问张怕吃什么。张怕才记起还要吃饭,去问乔大嫂和三叔。
乔大嫂想要请大家出去吃。胖子说:“买盒饭吧,刚才看见有人送盒饭。”
这是那许多外卖软件的功劳,一个电话,他们会把饭送到殡仪馆。
三叔是最忙的人,要写许多东西。仪式要做全套,从乔光辉进入灵堂时开始,他就是喊上一套词,等起灵时又要喊,先跟山神说,再给四方神仙说,是给乔光辉开路。
吃饭时又跟张怕交代些事情。比如扎马车的明天会把车送上来,你要安排几个人,烧大纸时捧着这些东西走。起灵时、还要有人把乔光辉抬进棺车,一路送下去。
人手得找好找齐。
总之各种事情都要叮嘱一遍,有一点疏忽,都是对死者的不礼貌。
张怕把手机拿出来,在记事本上一一记录。
饭后继续烧纸,也是继续看护着香和蜡烛。
三叔交代过该交代的事情,先一步离开。明天再来。
张怕跟乔大嫂说:“你回去休息。”
乔大嫂不干,说要守灵,要守一晚上。
老规矩是要守灵的,应该是必须要守灵,一晚上都不能断了香,可这里不是家,是殡仪馆。说直白点儿,这里是火葬场啊。
张怕看看周围人群,问道:“晚上能留人么?”
留是能留的,问题是有几个人敢留下来?
从两点开始,这地方渐渐上来许多人,各家灵堂外面都摆着纸车纸马,还有童男童女等。有的纸活扎的特别敷衍,一米左右的童男童女轻的好象一张纸一样。有的纸活好看,高大、威风的白马,还有大黄牛。
三点一到,有人家把纸活摆到过道上,摆上一长溜,家人亲属捧着许多东西站在队伍中。司仪大师傅开始念话,全套话念下来,一按腰间,响起很大声音的送葬曲子,就是那种老头乐的音乐播放器,代替了唢呐、喇叭等白事班子。
司仪大师傅走在前面,领着队伍去焚烧场。
以前叫烧大纸,因为是特别大一片空地,好几家一起在烧。现在变成一间间封闭的小屋,把纸活放进去,家属在外面举行仪式。
一切都在变,都在朝着合理、方便、快捷、安全的方向发展。
一家之后,又是一家,从三点开始到四点,这两排房屋之间,一个又一个队伍去给逝去的亲人烧大纸。
胖子看了会儿,说咱明天也这样,接着又是劝乔大嫂回家。
乔大嫂不走。张怕说:“那你进屋叠元宝吧。”喊胖子也是过去。
灵堂前面,张怕一个人在烧纸,边烧纸边看着一户又一户的队伍排队出去。
在这里要说一下,别的人家都有披麻戴孝,可张怕这面只有乔大嫂一个亲戚。张怕想了又想,戴个黑箍在胳膊上。
时间过很快,四点半多的时候,这个地方开始变冷清。烧大纸的队伍几乎全部离开,只有少少几个亲属留在这里。
胖子又去劝乔大嫂回家,说殡仪馆有专门值夜班的人,他们会帮你看着香和蜡烛,一定不会灭。
乔大嫂没走。
等到了五点半,这片地方快空了。然后呢,好似会变天一样,这片地方瞬间不热了。没有太阳,热度直接消失掉。
晚上六点多,值夜班的人挨个房间检查。别的地方不知道,单就这一块区域,这两排灵堂,只有三个灵堂还留着人。别的房间全空,除了躺在冷藏棺柜中的死人。
值夜班的是个小青年,很快来到张怕他们这里,进屋看看又出来,一句话没说。
胖子问:“晚上可以留人么?”
“可以。”那人说完又去检查下一个房间。他在检查电源和明火。
可以留人?乔大嫂说我留下,你们回去吧。
张怕不同意,说:“这里不是家,还是回去吧。”跟着又说:“你看这地方,大家都回家了。”说到这里想起香和蜡烛的事情。
正好看到值夜班那人从前面屋子出来,张怕问话:“要是我们不留人,那个香、还有蜡烛,有人看着么?”
“有人看着?谁?”值夜班那人想了下问道:“你们留在这?”
“不留。”胖子和张怕一起说道。
“不留啊,走的时候把蜡烛吹了。”那人又去一下个房间。
“这不是吹灯拔蜡么?”张怕嘟囔一句,看向胖子。
胖子说:“你别看我,我也不懂。”
可不论懂不懂,火葬场的夜晚,除工作人员,确实没人留下来守夜。
你想啊,这大晚上的,尽管是夏天,也会感到一阵阵寒冷。还有蚊子、有野猫,更是阴森森的,好象恐怖片一样……
乔大嫂到底被张怕劝走,大家一起离开。(未完待续。)
630 做什么事都像金字塔
张怕他们算走的晚的,路过停车场,白天很拥挤的地方,现在空了。
回望许多灵堂,只有灯还亮着,再没有人踪。
张怕算是耍个心眼,临走时点了长香,希望多能烧一会儿是一会儿。
工作人员说了,只要没有人,他们就会过来灭掉所有明火,这是为安全考虑。
在我们见惯了电子鞭炮之后,现在开始熟悉电子蜡烛。
每一间灵堂里只有一个个孤单的离世的人躺在柜中。
离开殡仪馆,正巧龙小乐打电话找他吃饭,张怕说不吃了,你现在联系车,后天早上用。
龙小乐顿了一下问:“人走了?”
张怕说是,龙小乐问:“你明天去殡仪馆?”
张怕说是。龙小乐说:“给我打电话,我也去。”
张怕应声好。
他和胖子送乔大嫂回家,有心劝婶子明天别来了,别人家的老人都不来这里。可是怎么劝?乔老爷子不能来,乔大嫂再不来,难道让乔光辉一个人去那个世界?
送乔大嫂到家,胖子说明天来接她。乔大嫂当然说不用,胖子说有车,不用白不用。
等乔大嫂回家,张怕和和胖子打车回自己家。胖子说出去喝点,张怕说回家干活。
胖子就给乌龟打电话,找了过去。
乌龟和老孟几个人上午出去买东西,中午吃了饭才回去灵堂,没待一会儿又走了。张怕让胖子通知他们,明天上午全到,抓紧时间叠元宝,下午要用。
等回到仓库,看着大房车,张怕忽然有种看棺材的感觉,也许这个世界就是个大棺材,我们不过是棺材里的细菌?
抓紧时间干活,夜半前完成任务,熄灯睡觉。
隔天一大早起来,打车去殡仪馆。他要去燃香。
他以为来的早,还有更早的,已经有人在烧纸。
快步跑到乔光辉的灵堂,进门拜三拜,点香点蜡,出来烧纸,等火燃起来了才给龙小乐打电话,告诉他直接来殡仪馆。
没过多久,三叔来了。他是整个葬礼最忙的人,进门就开始写东西,还有画符。
又过会儿,乔大嫂来了。乔家老爷子也来了,他来看儿子最后一面,再不看,就只能看照片了。
接着是龙小乐,他不但是来了,还送了四个大花圈。花圈要写挽联,能这么早送来,明显是昨天晚上订好的。
看着工人把花圈送进灵堂,张怕跟龙小乐说:“你有心了。”
“我就是装装样子,你才是真的有心。”龙小乐说:“我爸说了,认识你这样的人,不亏,一辈子都不会亏。”
张怕笑了下:“你说的我怎么想哭呢?”
有了龙小乐做样子,胖子这些人才反应过来,敢情谁都可以送花圈?赶忙打电话联系,然后一窝峰的下山。
一个花圈一百,一个上午,乔光辉灵堂就满了,从屋里摆到屋外,摆了好长好长。本来有四个,龙小乐送四个,胖子那些人加一起送了三十个。
也许这一辈子活的简单、活的孤单,离去时总要热闹一次。
因为忽然多出许多花圈,三叔想了想,找张怕商议:“原本就一辆车,一匹马,一对童男童女,现在有这么多花圈,是不是应该加些车。”
张怕说:“加。”
三叔问加多少。
张怕说差不多就行,你看着办。
三叔说声好,回去打电话。
张怕想了想,给白不黑和陈震坤打电话,说是要用车了,明天早上六点得到位。
俩有钱人说没问题,说让他们打你电话。又问了张怕现在在哪。
这时候,乔大嫂来找张怕,拿给他一个信封:“你朋友给的,不能要。”
看眼信封,应该是一万,龙小乐给的?张怕问:“就是那个挺白挺小的、穿白衬衫的那个么?”
“是他,你把钱还给他。”乔大嫂说。
张怕说:“给你就拿着,他有钱。”
“有钱也不能这样,我不能要。”乔大嫂说。
张怕说:“我没给钱,当是我给的,你收下。”硬让乔大嫂收下。
临近中午时,陈震坤来了,打电话确认地方,然后出现在眼前。
张怕有点意外:“你怎么来了。”
“你的房子还是通过他们才得到的,你说我来不来?”说着话走进灵堂,跪三跪,上香,随礼。
乔大嫂还是不要。
陈震坤说:“四个六,图个顺,什么都顺,咱顺顺利利的办完这场白事,让老人顺顺利利的去那面,你以后也要顺顺利利的活着,还有老爷子也是,收下吧,一点心意。”
乔大嫂哭着说谢谢,又说老伴儿一辈子没白活,走了走了有这么多好人帮忙。
陈震坤说:“应该的。”又问有什么需要他做的?
张怕说:“你就别耽误时间了,那么忙,明天出车就行。”
“除死无大事。”陈震坤说:“明天出四台车,够么?”
张怕说等下,喊龙小乐:“你有几台车?”
“六台,够不够?我让我爸帮忙出的。”龙小乐回道。
张怕说应该够了,还有白不黑一个。
刚说完话,有个中年人走过来问:“你是张怕么?”
张怕回头看:“我是。”
中年人说你好,说是白不黑的朋友,过来帮忙。又问:“是这间对吧?”指着铁炉后面的门说道。
张怕说是。
中年人说:“我先拜一下。”
跟陈震坤差不多的祭拜行为。在问过张怕后,给乔大嫂送了一万块钱。
乔大嫂根本不认识这是谁,坚决不能收。
中年人硬把钱塞过去,说是替别人给的,你不收,我回去没法交差。
跟着问张怕:“一共七辆车?够么?”
“够,绝对够。”张怕说:“明天早上六点,我把地址发给你。”拿手机发消息,也是发给陈震坤和龙小乐一份儿。
中年人说记好了,又说他认识这个殡仪馆的人,咱是什么时候烧?要不要烧头炉?是vip还是普通炉?
关于烧什么炉子,张怕问过三叔。三叔说普通炉子几百块,vip一千多,没必要多花那一千块钱。说他认识烧炉的,到时候说句话,把炉子好好扫扫就行。
可现在有人说要烧头炉?还是vip?
张怕想了下说:“不用了,普通炉就行。”
“那行,普通炉是吧?”中年人回头看眼灵堂的房间号,跟张怕说:“我过去一趟。”
胖子过来问话:“中午怎么吃?”
龙小乐说:“我去买,统计下人数……”
张怕打断道:“不用出去,订盒饭。”
“盒饭?”龙小乐担心吃不好。
张怕说:“在这地方没胃口,盒饭就行。”
龙小乐说好,去统计人数订餐。
这时候,还有更重要一件事没做。去派出所注销户口,你不盖章,火葬场绝对不敢烧。
然后呢,还有同样重要的一件事情,刻墓碑。
张怕去找乔大嫂要身份证、户口薄、死亡证明那些东西,同时问墓碑的事情。
乔大嫂愣住:“忘了。”
她不但是忘了通知刻碑的事,甚至忘了墓地电话,也没有带在身上。
张怕说不急,问清楚是哪个墓地,去找三叔,让三叔写出墓碑上的文字,出来找胖子:“你们看着点儿,有事情打电话,我出去一趟。”喊乌龟开车送他出去。
龙小乐说我去。
陈震坤说:“还是我去吧,在这也帮不上忙,去外面的话,好歹认识几个人。”
张怕看他一眼,说声好。
就这时候,刘小美打来电话,问他在哪,说艾严请吃饭。
张怕说在火葬场,乔叔走了。
刘小美沉默下说:“我现在过来。”不等张怕回话就挂断电话。
张怕拿着电话想想,收起电话跟陈震坤说:“走吧。”
先去墓地,找到管理处,说是一个老大娘来买的墓地,死者名字叫乔光辉……
工作人员有印象,拿出登记表一查,说是有这个人。
张怕把三叔写的纸拿给他:“明天早上下葬,麻烦了。”
刻字花不了多少时间,半天时间再怎么也够了。管理处的工作人员说声好,又补充一句:“等落碑的时候,你得给那两个工人一百块钱,是手工钱。”
张怕应声好,坐陈震坤的车去户籍所在地的派出所。
陈震坤说:“刻碑的小事,不值当打个电话。”
张怕说明白。
等去到派出所,同样不需要打电话找人办事。一个人去世,有完整证明,警察痛快盖章,办理手续。
这是两件挺重要的事,有时候会忙着忙着就忘了。火化那天急忙去办,哪还来得及?
再回到灵堂,刘小美几个女孩都来了。
乔大嫂出来跟张怕说谢谢,说要不是有你,不会来这么多人。
这个时候,扎好的纸车纸马送了上来,两辆车,六匹大马,六对童男童女。
这么多东西,如果人手不够,烧大纸的时候都拿不下去。
就在隔壁灵堂,不知道故去的是男是女,但是在外面烧纸的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从昨天到今天一直都是。
他们家的纸车纸马也送了上来,可是有多少人会来送行?
张怕烧纸的时候,那个女孩也在烧纸,蹲跪在那里,一点点的慢慢烧。张怕这边是来来往往的众人,那面却只有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办白事的女司仪,进来出去的到处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