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估计很难
“我为什么听不下去?”衣正帅疑问道。
张怕说:“网上说你是单身老男人,都单身的有些变态了……那什么,咱接着说。”
衣正帅有点怒了,沉声道:“你是真豁上你那张非斯了。”
张怕大叫一声:“我知道,我知道,是脸的意思。”
遇到这么一个没谱儿的家伙,衣正帅很是无奈,只得耐着性子说:“给你一分钟,赶紧的。”
张怕就接着说故事:“这是一个爱情故事,我认识一位公主,真的,不但是在她的世界里是公主,在整个世界上,她也是公主。”
“哪个国家的?”衣正帅不屑道。
张怕想了下说:“我好象告诉过你。”
衣正帅压着脾气说:“你要是再废话,再见。”
张怕马上三句并两句,快速压缩出一段话:“我老婆是刘小美,喜欢跳舞,我想给他弄个演出剧院,不要大,也不会有座位,主要是有舞台,能表演节目,大概几百平或千把平米就行,同时呢,楼上再给她一间同等面积的舞蹈室,三楼是我们这的地方,再往高里走,可以是书房、电脑房什么的,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一楼和二楼,舞台和舞蹈教室必须有,我现在在一个正在拆迁的小区有三十六个房子,希望能跟地产商说说,让他们给我盖一栋楼,需要多少钱,我尽量填补上,可他们不干,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的牛人,帮我说句话。”
衣正帅想了下问道:“你哪来的三十六个房子?”
“买的。”
“你哪来的钱买房子?”
“我把你那两幅没画完的画卖了,一幅一千多万。”张怕胡说八道。
衣正帅笑道:“这样啊,把你地址给我,我现在给你发十幅画,你卖一亿,直接把钱砸到地产商老板那里,别说盖一栋楼,再修个花园都没问题。”
张怕一顿,对啊,差的不就是钱么?可自己没多少钱了。从小偷石三那里坑来的钱……还有古董啊。张怕琢磨琢磨,商议道:“我有个古董,你要不要?便宜点卖给你,一千万。”
衣正帅说:“要是电话线能传递东西,我一瓶子砸死你,什么玩意就值一千万?你当我是猪么?”
张怕指正错误:“大哥,咱是无线电话,是手机。”
“是啊,怎么了?”衣正帅没反应过来。
张怕说:“手机没有电话线。”
衣正帅要气迷糊了:“那什么,你赶紧滚蛋,等着,这几天我就过去,把车和小白给我准备好。”
张怕说:“别逗了,你安心在家伺候老爷子,这面的事不用你,我自己能行。”
“你自己能行?你是说会照顾小白?这句纯粹是废话!我们家小白自己能照顾自己!”衣正帅长出口气:“不行了,风度,我要风度。”
张怕嘿嘿一笑:“那帮我想想办法呗?”
“再见。”衣正帅挂断电话。
电话这一边,张怕也是想通了房地产的根本面目,就一个字,钱。
问题是要去哪搞钱,一个亿啊一个亿,要不要打电话把石三骗回来呢?可是联系不到他!
唉,早知道就好好跟那个侠盗聊聊了,啥也不干,交个朋友总是好的。
也是巧,他刚想到可以用钱搞定陈震坤,车坚就打来电话:“我们老板说了,给你个机会,幸福里拆迁发生意外,有一个业主重伤住院,他们一家人来公司闹,去政府门口闹,我们陈经理说的,你有三十六个房子,等于是解决掉三十六个回迁户,现在呢,再多解决一个就行,把这家人搞定,让他们同意搬迁,然后,再拿出一千万,公司可以考虑给你单独建一栋楼,但是有时间限制,四十八小时,少一个条件,你就老实签合同,因为机会是给过你了,你没把握住。”
张怕马上提出要求:“一,四十八小时要从明天白天开始算,因为现在我在单位,而且对事情不了解;二,你们要提供给我详细资料;三,这四十八小时内,只要口头答应就算,同时,你们要把贵公司的底线告诉我,什么样的条件可以答应。”
车坚说等一下,回身小声商议几句,回话说没问题。又说现在他在幸福里,你要是愿意的话,随时可以去拿资料。
张怕说知道了,想了下问:“是不是我想把大楼建成什么样都行?”
“不行,也是有条件限制的,首先必须符合整个小区的建筑风格;其它的,等我们见面时再谈。”车坚回道。
张怕琢磨琢磨,说行吧,咱们幸福里见。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第一件事,打字开工,不管房子那事儿能不能谈下来,今天的文章得更新。
在张怕这里,除非是不可抗因素,简单说就是实在没法写了,否则一定会尽量更新。不为别的,就为选择了这一条路,选择了就要尽量凑合着多坚持一下。
因为脑子里有事,写文时不自觉的代入到故事中,让今天的文字多了份焦虑,也多了份破釜沉舟的气势,成不成,就这一锤子买卖,有什么别的事情那都是以后的事!
午饭没吃,快下午一点时完成更新任务,喂了小鸡和大狗,出门去幸福里。
车坚一直呆在拆迁办公室,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工人们在清理已经拆掉的房屋,还剩下一些没拆的房子,很显眼的显示着一种破败。
说句公道话,棚户区改造,应不应该?
无关乎市容市貌,无关乎金钱利益,只让住过的人说一句切身体会,给你一个选择,一边是新建好的楼房,一边是住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小平房;一边是上下水都有,一边是去厕所要走很远,让你选,选择哪个?
应该是大部分住在棚户区的百姓都会选择搬家。
不过,就像有人愿意住进农村种地、有人愿意住进深山修炼一样,总有人愿意住在棚户区,就是不搬。这是没道理可讲的事情。
当然,也会有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想趁机发财,同样不肯搬家,这是另一种情况。
很多住户会抵制拆迁,是因为总有不公平的事情发生,也是因为地产商糊弄拆迁户,还是因为很多人趁机赚了很多很多钱,只用很少的代价就打发掉拆迁户。
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所有拆迁户都是弱者,打官司都未必有用。若是再遇到一些有利益纠葛的官员,真正是上告无门。
当然,对于张怕来说,就一切全无所谓。虽然手里握着那么多房子,可他还真是没有一点业主的觉悟。
现在来到拆迁办公室,车坚先去倒杯水,跟着在他面前放下一个文件夹。
张怕拿起翻开,直接吓一跳:“这么多?”
车坚苦笑下说道:“不是很多,主要针对钉子户做的调查。”停了下又说:“不过老乔家的情况有些例外。”
张怕随意翻翻,车坚同时介绍一下情况:“受伤住院的是乔光辉,今年六十二岁,家里一共有七口人,老爷子乔德来,今年九十四,参加过抗日战争,妻子是下岗工人,有两个儿子,小儿子在监狱服刑,罪名是杀人未遂,大儿子是在逃犯,罪名是抢劫,乔光辉还有两个弟弟,是双胞胎,一个叫乔振兴,一个叫乔振中,都是在押犯,户主是乔光辉。”
张怕听的吓一跳:“幸福里还有这等狠人?一家七口,四个在监狱里?”他是真的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等凶狠人家,简直就是犯罪世家。
“三个,另一个在逃。”车坚纠正道。
张怕有点好奇:“老头子是在抗战英雄,怎么会住在这里?”
车坚说:“具体情况不知道,没人说,反正九十多岁了,还耳聪目明的,也没病。”跟着又补充一句:“乔光辉的两个弟弟和两个儿子都是未婚,这是问题的焦点。”
张怕问:“他们要五处房子?”
车坚说是,跟着又说:“在事情发生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京城那面忽然打来个电话,然后省领导就出面了,把我们老板叫去好一通骂;现在的问题是,乔家人已经不要房子了,或者说五处房子已经不能满足了,他们要法办凶手。”说到这里,车坚苦笑一下:“前些时候,他们召集二十多个人来公司闹,你看把公司搞成什么样?后来又去市政府抗议,不都是疯了么?”
张怕说:“你们就让他们闹?”
“不然怎么办?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车坚说:“我们老板让我告诉你,说乔家老爷子是真正的抗战英雄,以前当过大官,七十年代那会儿回来的,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窝起来了,再也不出去,这次估计是老爷子打电话了。”
张怕又吃一惊:“这么大来头?天啊,幸福里还真是有人才。”
“现在是我们老板想花钱买平安,人家不答应了,说乔光辉在医院生死不知,让我们看着办,反正是不救活人,不抓到凶手,这事情就没完。”车坚说:“资料都在这,有什么不清楚的就打电话吧,不过估计我们也不清楚。”
张怕啊了一声,仔细想了又想,一家六个男人,一个抗战英雄,四个犯罪分子,还剩下一个,赶紧翻到乔光辉那页……(未完待续。)
512 有时候会想
这是一个好人,不但没有一点污点,反是有多次见义勇为的记录。他是省轮胎厂工人,后来工厂转制,提早下岗,然后呢,又招回去做临时工。
就这种待遇,搁到别人身上,多半是不同意。可乔光辉同意了,还一干就是十几年,总算熬到退休。
他还捐钱,明明日子过的比谁都惨,反是赞助了六个穷苦学生,有三个出自幸福里,结果学的一塌糊涂,糟蹋了他的钱,也辜负了他的一番心血。
一直到张怕搬来幸福里那年才停止赞助,原因是他患病住院,被赞助的学生打电话催着要钱。后来出院给钱,意外发现那学生去买苹果手机。他去问话,被那学生骂脏话,总之就是傻叉一类难听话,气得他刚出院又回去医院。
从那以后,终于不再捐钱,却也是猛做别的好事。
说乔光辉没多少人知道,要是说乔老头或是乔老大,就会有很多人知道。
还记得宁长春跟张怕介绍过一个反盗窃自行车的大牛级人物么,马志强。当时幸福里有很多小偷偷自行车,马志强经常过来找寻失车,因此常挨打,乔光辉帮过好几次忙,也帮着找回好多辆自行车。
乔光辉在幸福里都算得上一个传奇,最大的传奇就是一家六口男丁有四个凶犯。那是绝对的凶犯,在幸福里都排得上号的凶。
碰瓷江家敢上碰天、下碰地、中间碰空气,硬是不敢碰老乔家。因为那四个人是真凶!何况别人?幸福里的混子遇到老乔家的人也是绕着走。
然后呢,这么样一个家庭出来乔光辉这么一个人物。
看到这里,张怕知道乔光辉是谁了。他见过很多次,一个头发花白的小老头,原来今年才六十二岁?
张怕经常打架,别人只是看热闹或者围上来打他,乔光辉是上来劝架,有次被误伤一头血,下次还继续劝。
现在,这么样一个老好人居然选择做钉子户?张怕想不明白。
问车坚:“你们最开始是怎么谈的?”
车坚说:“不是我去谈的,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最开始好象是想要一个八十平米的房子,因为没有钱,希望能把基础面积往大里算,算成六十平,他们少交些钱就能拿到房子。”
张怕说:“你们公司没答应?”
车坚说:“基础面积是固定好的,是按照房产证的面积进行登记,我们不能随便改。”
张怕冷笑一声:“不能随便改?”
车坚知道张怕说的是什么意思,解释道:“反正我们不能随便改,我们没有这个权力。”
“然后呢?”张怕问。
“然后他们家就没搬,后来再去谈,改成要两个房子,说他们家人口太多了,全回来肯定没地方住,希望有两个房子。”
“你们又没同意?”张怕问。
“这个更不能同意了。”车坚停了下说:“其实也不是不同意,是一早就这么提条件,我们肯定不能答应,不然整个小区没法开展工作。”
张怕冷笑一声:“就我知道的,有人用一间十平米的小屋,换回两个一居室,这是怎么回事?”
车坚说:“那是钉子户,拆迁进行到后期,肯定要进行妥协,一居室才多少钱?耽误一天工期是多少钱?”
张怕说:“我懂了,你的意思是鼓励我也做钉子户。”
车坚赶忙说:“千万别,你可别吓我,你要是钉子,我就得废了。”
张怕收起文件夹:“最后一个问题,乔家老头的简历。”
“没有,就知道叫乔德来,公司正派人查档案,查建国后的高官名单,这去哪查啊,一时半会也查不完。”车坚说道。
张怕点点头:“那行,从明天开始是吧。”
车坚多提醒一句:“还有一千万。”
张怕说声知道了,出门给龙小乐打电话:“给我准备一千万,叔叔要用。”
“才一千万?太少了,没有个三亿五亿的,你怎么好意思张口?”龙小乐说道。
张怕说:“我是真要用。”
龙小乐沉默一下说:“你是真要用?那没有。”
“问你爹借,老子下半辈子的幸福全在这一千万身上了。”
龙小乐问:“借可以,问题是你拿什么还?”
张怕说:“肉偿。”
龙小乐想了下:“可以。”
张怕气道:“你要疯是不是?”
“你管我疯不疯?反正得有个东西抵债。”龙小乐问:“明天要?”
“先准备好吧。”张怕说:“也许用不上。”
“你要用来干嘛?”龙小乐问。
张怕一声叹息:“老子要疯。”停了下重复道:“我确实要疯。”
龙小乐问:“怕水不?”
张怕想了一下说:“你才得狂犬病了!”
龙小乐说:“不是狂犬病就好办,那什么,晚上来应个酬呗?”
张怕说:“我有事情要做,没时间玩耍。”
“应酬也是工作。”龙小乐说,回答他的是电话那头传来的盲音。
张怕拿着文件夹往里走,一路来到乔光辉家门口,大门紧闭,什么都看不出来。想了想,去敲两下门。
不多一会儿,院门打开,门里站个老头,看上去精神抖擞的。
张怕说:“大爷好。”
老头瞅他一眼:“我认识你。”
张怕说:“以前跟这住了三年多快四年了,我叫张怕。”
“知道,天天打架那小子,有事儿?”乔德来问道。
老人家说话带着浓浓的胶东口音,张怕说:“我是想打听个事儿,你们家为什么不搬?”
乔德来不答反问:“你在地产公司上班?”
“不是,我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张怕说:“有点挺不好意思的,我在这里有一堆房子,也都没搬。”
乔德来问:“你是想买我们家房子?”
张怕想了下说:“也行。”
“不卖。”乔德来说:“不管你是替谁办事,光辉不醒,什么都不用谈。”
张怕哦了一声:“那行,你先歇着,我去医院看看。”
乔德来打量他一下,关门回屋。
张怕想了想,回去拆迁办公室问车坚:“乔光辉住哪个医院?”
得到回答后拿出一百块钱,说里面停水停电,给老头买点吃的喝的。
车坚想了下,答应下来。
张怕则是赶去医院。
乔光辉受伤是意外,他不想搬,可地产公司那么多人围上来,你是不搬也得搬。老乔家虽然人口众多,可留在家里却只有乔光辉一个人还算有战斗力,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时遇到事情从来都是选择退让的一个人,这一次一定要站在最前面,一定要做一次钉子户。
拆迁的工人围上来,里面有黑社会打手,也有地产公司员工,拽着乔老大往外抬。乔老大把自己绑在门上,这一拽一抬,门没事,绳子没事,乔老大昏死过去。
工人们在解绳子的时候发现不对,有人大喊死人了。这就是胖子他们说的乔光辉自己把自己弄伤了。
任何大规模活动,一定要报备公安局知道,也就是说有警察在场。他这面做事,有警察、还有城管拿摄象机录象,这是公正执法。
听到有人大喊出事了,警察赶忙过来看,发现到不对,乔老大双眼紧闭,浑身颤抖。
这就是事情经过,到医院做检查,说是心梗,匆忙上手术台。
乔老大运气不错,拆迁时,政府派救护车在现场,遇到情况,急忙有医生和护士进行治疗,算是救下一命。这要是没有救护车,九成九这个人就没了。
心梗手术就是造影、支架,是微创介入手术。在造影同时对堵塞部位进行处理。
乔老大算是命大,可意外的是明明手术成功,他还是处在昏迷之中。
不去管心梗是什么致病原因,只说这件事,乔光辉是在拆迁时发生意外,事情就说不清楚。地产公司特别被动,连带着幸福里街道、区政府一起背锅。反正就是倒霉了,谁都别想跑。
说句实在话,如果是别的小区,或者说如果不是乔光辉出事,拆迁工作还会继续进行。可现在不行了,京城来电话,一切变得不一样。
张怕赶到医院的时候,乔光辉还是昏迷中,躺在重症监护室,他媳妇坐在走廊发呆。
问过护士,找到病房,隔着玻璃往里看。
乔大嫂木着一张脸,只呆呆坐着。张怕瞧着眼熟,想过去问是不是她。走廊那头走过来个年轻女子,快步走到乔大嫂面前说:“大姐,你回去歇歇吧?”
乔大嫂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
那女的又说:“刚问过医生,说这两天挺稳定的,也许很快就能清醒。”
不说这句话还没事,一听到这句话,乔大嫂刷地就哭了,是那种无声的哭,哭到后面稍稍有些哽咽,带着哭腔说话:“现在醒过来还有用么?”
手术后昏迷,这是术后并发症引起。医院进行仔细检查,肯定要验血。
乔光辉是重要事件中出现的病人,医院检查的非常细致,结果发现癌细胞。
病人处在昏迷当中,又发现癌细胞,必须要确定病灶位置,却只能一点点来。常规手段是彩超和ct,如果有需要再做其它检查。
不过,血液里发现癌细胞,意味着癌细胞转移的可能性比较大,就是说,乔老大身体里未必是只有一个地方出现肿瘤,很有可能在胃里发现病灶,胰腺也有病灶。(未完待续。)
513 人为什么活着
这个时候,张怕还不知道乔老大身体里有肿瘤,正在想乔大嫂为什么这么说的时候。那个年轻女子说:“发现病情就及早医治,总有康复的希望。”
乔大嫂擦去眼泪,看她一眼:“你们都不是好人。”
年轻女子还想说什么话,乔大嫂已经不想听了,开门走进病房,坐到乔老大身边。
年轻女子一声轻叹,坐在乔大嫂刚才的位置上。
张怕走过去坐下:“打扰下,乔光辉身上又发现病情了?”
“你是谁?”年轻女子很有警觉性。
张怕说:“我是你们老板陈震坤派来谈事情的,你是那个什么地产公司的吧?”
“天坤?”年轻女子问。
张怕说:“对,就是这个。”
“我是,可是你是我们老板请来谈事情的?”年轻女子说:“以前没见过你。”
张怕说:“见不见我不重要,乔光辉还有什么病?”
年轻女子说:“前几天拍片子,肺部有阴影,前天切片化验,确认是肺癌,晚期。”
张怕愣了一下:“用不用这么倒霉?”
那女子又说:“医生说了,其它部位也有不同程度的阴影,情况不容乐观,肺部最重,现在病人又是昏迷之中,所以别的检查就没做。”
这还检查什么啊?一个肺癌晚期就够折腾的了,别的部位……
张怕忽然知道一个老好人为什么要做钉子户了,他害怕,害怕自己离开以后,家里什么都没有剩下,只剩下老伴和一个老头,生活可以想象得到的艰难。
想明白这点,张怕也就不用再跟老头谈了,也是不用跟乔大嫂谈了,房子什么的全不重要,在人命面前,什么都是屁,甚至屁都不是。
想了下问:“医药费是你们付的?”
“恩,先垫付的,还好有医保,我们现在已经花三万了。”
“这么多?”张怕有点意外。
年轻女子说:“这个病房每天八十多,每天的吊针就小一千,有的药还不给报销,再有最开始的支架手术。”
张怕轻出口气:“这要是没有医保……”
年轻女子说:“说句难听的,也是他运气好,在我们公司去拆迁的时候发病,不管谁的错,帐要算到我们头上,否则……”年轻女子摇摇头。
是啊,乔光辉要是早几分钟发病,这些钱就全得由他们家自己拿。可是他们家有钱么?或者说,即便有钱能坚持多久?
张怕想起个故事,一个四十来岁的女子患癌,这个时候家里有二十万,女人想着买个房子。可患病了就得治。女人不想治,可男人要治,于是就花了三万多治好了病。后来几次检查都是健康。
可意外频频出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肠粘连、胆囊结石、胆囊炎、胰腺炎、囊肿……一一发病,女人就是一次次去医院检查,直到最后,发现癌细胞转移了。
最后的结局是一句话,没有房子,没有存款,没有命。
假如乔光辉真的是提前发病,那就绝对是一种悲剧,是老乔家的悲剧。
想到这里,张怕忽然打个冷战,乔德来老爷子到底做过什么事情换来如此报应?三个儿子,俩儿子在监狱里,大儿子是晚期?俩孙子也是一个在押一个在逃……
当时苦笑下说话:“算是命吧。”
年轻女子恩了一声:“是啊,命。”
张怕想了想:“你明天还来么?”
“怎么?”女子问过来。
张怕说:“你要是还来的话,他要是醒了,能通知我么?”
女子看看他:“你叫什么?”
张怕指指女子手里的手机:“我叫张怕,电话号码是……”等女子记下,张怕又说声谢谢,起身离开。
他根本没见乔大嫂,因为见了也是无用。
他也可以想象,假如说乔光辉就这样离世,乔德来一定会发疯,兴许会再搭上一条命也说不定。
往外走的时候又想起绿毛,那个可怜家伙,估计快判了吧?
回去的路上接到白不黑的电话,说的自然是张小白的事情。白不黑说:“陈有道的戏快杀青了,我希望你能早做计划,他那面一结束,咱这面就开机,都是熟手,早拍完早上映。”
张怕说:“你还真着急。”
白不黑说:“时间宝贵,容不得浪费,就这个事,挂了。”
白同志打电话就为提醒一句,张怕捏着电话直挠头,最近的事情好象是真的有点儿多。
很快回去学习集中营,先去看刘乐。刘乐喜欢跟很多人在一起,所以每天搬个椅子、搬着画架去教室,同学们做题,他就画画。
看着他,张怕又有点迷糊,六月份一过,学生们毕业,仓库要还回去,刘乐怎么办?
不过再一想,现在一屁股虱子,还怕多一个?回去房车开工干活。
大狗已经彻底抛弃张怕,甚至吃饭都不找他,自然有同学和厨师喂它。小鸡长的特别快,已经不需要喝米汤,可以吃小米了。也就是说,尽管张怕身边有很多拖油瓶,却不用亲自照顾,算是件幸运事。
晚上的时候,龙小乐打电话抱怨道:“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啊。”
张怕问关心什么?
龙小乐气道:“票房!”
“不是有你么?”张怕问:“现在怎么样?”
龙小乐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身为公司老总级人物,又是编剧,张先生硬是对《逐爱》的票房全不理会。
听到这句问话,龙小乐没好气说道:“自己上网看。”
张怕哦了一声,问你什么时候走?
龙小乐没回答这个问题,直接说道:“告诉你一声,钱到帐了,你什么时候用,一个电话的事儿。”
张怕说声谢了。
龙小乐说:“你应该想的是拿什么做抵押,这不是几千几万,是一千万,万一你拿钱跑了,我找谁去?”
张怕说:“《逐爱》票房过亿了吧?还不够你一千万的?”
“废话,要不是看在票房的份上,你以为我老爹能同意这事儿?开玩笑!”龙小乐说:“就这么着吧,等你电话。”说完挂断。
单独起一栋楼的两个必要条件,第一个是乔家肯搬家,第二个是一千万。
一千万盖栋八层楼,你觉得贵还是便宜?
这笔帐要看怎么算,从张怕这里算,按照市价,一千万也就是买十间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十间房子和一栋搂,当然是一栋楼贵。
从地产公司那里看,得到的不仅是一千万,还有张怕的三十六栋房产,地产商一边是得到三十六个房子,一边是解决了三十六个回迁户。同时,政府有补助,再有这一千万,建筑成本绝对有富裕。
当然,这种计算方法肯定比建商品楼要亏。可是不要忘了,假如这栋楼真能动工,地产公司等于是花钱解决了一个来自上层的大麻烦,是不能用钱计算的。
就是说,张怕付出一千万加三十六间房子,换回来一栋大楼,基本算是双赢。
在这里还有一点要额外说明,这三十六间房子,张怕不需要再交付额外的增加面积的钱,等于是又省下一笔钱。
帐么,就是这样算的,只要能算出对自己有利,那就是赢。
当然,有关于建楼的细节还没谈。这个不着急,先能搞定老乔家,然后才能讨论细节。
稍过会儿,张怕去吃了晚饭,回来继续干活,却是又接到车坚的电话:“张先生,老乔家来人了,一共四辆车。”
“什么人?”张怕问。
“不知道,我在家呢,是听值班的人说的,说最前面是俩老头,还跟了几个年轻人,一直走进去的,去敲了老乔家的门,然后就不知道了。”车坚回道。
张怕说:“这是京城来人拉。”
“应该是,我让那面盯着,说是看到什么告诉我,现在没打电话,应该还是在里面说话。”车坚回道,跟着又说:“还有,老板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也得过去。”
张怕看眼时间,晚上八点半?当下回话:“你去看看也好,我就不去了。”
车坚说好,挂电话出门,只是没一会儿又打过来电话:“他们出来了,有乔家老头一个,刚上车离开,不过省里来人了,没下车,知道那些人走了,掉头就开走了。”
张怕哈哈一笑:“绝对的大干部。”
车坚恩了一声问:“那你怎么办?”
“我?你是说让他们搬家的事儿?”
“恩。”车坚说:“人家后台这么硬……”
张怕说:“后台硬,如果我能办成的话,你们老板是不是应该多给我一些优惠?”
车坚笑道:“我觉得可以。”
张怕说:“就这么定了,真能满足我想要的条件,请你喝酒。”
“好的。”车坚说:“挂了,你赶紧去谈啊。”
张怕说是。紧接着打给胖子:“老乔家什么来历?”
“我哪知道?反正是一家子狠人。”胖子说:“姓张的,我得和你聊聊,你不能有事情才想起给我打电话,平时多联系联系,请我吃个饭喝个酒,这才是朋友相处之道。”
张怕诧异道:“朋友?你误会了,我就是利用你。”说完挂断。
下一刻,愤怒的胖子打过来电话,张怕不接。胖子再打,张怕还是不接。胖子先发语音,张怕不听。再发短信息,张怕不看。
直到一个小时后才拿起手机,果然是骂他的话,便是哈哈一笑,人生啊,就该这般快活。(未完待续。)
514 其实不用想
老乔家的事情在第二天发生转变,一大早,车坚打来电话,说他们老板说的,只要能搞定老乔家,只要条件不过分,我们都答应。
张怕简直惊奇坏了:“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的真。”车坚说:“公司派了好几个人去医院,估计是乔老头说什么了。”
张怕问:“乔光辉醒了没?”
“还没。”车坚说:“我们老板让你打听个事情,乔光辉有癌这个事儿,乔老头知道不知道?”
张怕说:“我跟谁打听去?”
车坚说:“我就是这么一说,现在乔老头住在市长楼,不知道哪一栋。”
市长楼是三十年前建的小别墅群,一共十栋小楼住着当时市里的最高领导。这几十年下去,现在的领导早已不住那里。那地方住着一些市里或省里退下来的老干部。
张怕说:“你告诉我也没用,我进不去。”
车坚恩了一说是,又说:“你得抓紧,我们老板找了很多人去说情。”
这句话的意思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乔家肯定有亲戚,乔光辉和爱人都是有过单位的人,再有街道人员、甚至邻居,反正就是找人动员呗。
估计陈震坤也是没想到,幸福里这等脏水潭里竟然藏着一条巨龙?
对于陈震坤来说,也许可以放弃幸福里这个生意。可人家既然决定动你了,就不会只卡你这一处。
地产商最怕的是银行,只要卡住了不给贷款,一切白扯。再拖住工期,都不用动你,只要坚持半年一年的,能不跳楼的老板才算有真本事。
也许你可以玩个鱼死网破,大家拼了。
没戏,拖住你,让你破产;你不破产,法院会强制破产,再拍卖你的公司。所耗费的不过是一些时间而已。
另外还有个重要因素,地产商,总是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很容易被抓。
所以呢,陈震坤只能努力解决这个麻烦。
电话里,车坚跟张怕唠叨几句,挂断电话。张怕琢磨琢磨,出门去医院。
果然像车坚说的那样,街道有领导模样的人等在医院走廊。奈何乔大嫂坐在重症监护室里,根本不理会。
地产公司也来多了几个人,昨天的年轻女子看见张怕,点头说来了。
张怕回个礼,往前面看看,走到她身边问:“怎么这么多人?”
“可不是人多么,院长都来了,说一会换病房,重症监护室有太多病人。”那女子回道。
重症监护室一共三张病床,病人戴着全套监护设施,只能留一个家属陪护,不允许探视。
这是科室不同,另有一种重症监护室,专门接收术后病人,那里有更高要求,全封闭护理,非重要情况,家属也不得入内。
而院长说的换病房,是那种传说中的高干病房,里面啥都有。
这女子刚说完话,就有几名医生走过来,最前面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后面跟着的医生有男有女。
地产公司那女的说:“这是要换病房了。”
果然,这些医生进入病房没多久,又进去几名护士,经过番忙碌,推病床出来,推进电梯。
走廊里的许多人想跟着,根本不可能。几名医生陪着乔大嫂进入电梯,门一关,大家只能看着电梯灯发呆。
电梯停在六楼,马上有人走楼梯上去。
六楼大厅站着些病人家属,有说话的,有发呆的,楼梯间那里还有人抽烟?
大厅前面是护士站,服务台里面坐着几名护士在工作。这地方可以自由出入,可左边走廊明显短一截,走廊中间是一道电子门,有密码可以进入。或者按呼叫器,很明显,那里面是不被人打扰的高级病房区。
张怕走到六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看着关闭的大门,只好跟地产公司那女子言语一声,下楼回去。
没了念想,专心干活,抽空陪大狗小鸡玩上一会儿。
小家伙哪都好,就是常常在叫。看见张怕伸出的手指头,用小小的尖喙去啄。
张怕正玩着,忽然接到于小小的电话:“算你倒霉,我妈让你来家里吃饭。”
“什么玩意?”张怕说:“上次不是这么说的啊。”
“上次怎么说的?”于小小问。
张怕说:“你上次说,什么时候你妈喊我去你家吃饭,你就告诉你妈,咱俩黄了。”
“是啊,我是这么说的,可我妈不信。”于小小说:“准备准备吧……算了,别准备了,怎么邋遢怎么穿。”
张怕问什么意思?
于小小说:“这不天暖了么,我妈弄了个烧烤晚会,邀请些朋友过来,会来一些年轻人,喊你来呢,一个是想打击你,一个是想告诉我,随便选个人都比你强。”
张怕说:“那我不去。”
“我妈说了,你要是不来,就是咱俩还没黄,就是瞒着她。”于小小说:“我妈还说,她也是打年轻时过来的,最知道年轻女孩想什么,一个个的都玩叛逆,都不学好……反正你就来一趟吧,做一次背景墙。”
张怕啊了一声,想想说:“还是不去。”
于小小也是沉默片刻:“我妈知道你救过我,一定想尽办法让你出丑。”
张怕说:“贵母上大人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完全是故事情节啊。”
于小小说:“反正你就忍耐一次吧。”
张怕问:“对你很重要?”
“倒是不重要,它是这么回事,你要不来呢,我妈就认为咱俩在一起,你要是来呢,倒也不会太为难你,毕竟都是客人,她只会表现别人的好来对比你的不好,不会特别直白的为难你,所以,你就走上一趟吧。”于小小说道。
张怕说:“我完全没弄明白你的逻辑,也没搞明白贵母上大人的逻辑,到底是怎么个节奏?”
“我也闹不懂她在想什么,你知道的,人一上了年纪,想的事情都不一样。”于小小说:“反正呢,你就按照电视剧情来演,到时我去接你,再送你回来,最多耽误俩小时。”
张怕说:“可我有事情。”
“帮我一下吧,我在家住着就得忍受这种无奈折磨,你帮我一次……”
张怕打断道:“她会逼你相亲的。”
“不会的,我和我妈说好了,这一次来个团聚,把所有想介绍给我的男孩子都请来,别人要是不愿意来,那是不在意我。”于小小说:“反正短时间内就这一次。”
张怕想想说道:“是你的主意吧?”
于小小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张怕说:“就算贵母上再不在意别人,也不可能把你的相亲对象弄到一起选秀,这是羞辱那些男人好不好?”
于小小笑了下:“你还真聪明。”停了下说:“好拉,我坦白,我告诉我妈和你分了,我妈就安排我相亲,我烦不过,说来一次得了,把人叫齐了互相看,都节省时间,为面子好看,这一次不是只有我一个女生,反正是男男女女一大堆,叫你来是给我打掩护,最好帮我打打别人的脸什么的,你那么能打。”
张怕无语了:“大姐,你一天到晚除了胡作非为,还会做什么?”
于小小说:“别废话,赶紧来,你要不来,我就告诉我妈怀了你的孩子。”
张怕当机立断:“你来接我。”
于小小笑着说:“这才乖,姐姐给你买糖吃。”跟着补上一句:“赶紧跟你老婆汇报,我可告诉你,女人最小心眼了。”说完挂断。
张怕拿着电话直发愣,这是个女神经病吧?知道我有老婆还一劲儿折腾我?
看眼时间,给刘小美打电话:“大人,小的遇到一件颇为为难的事情。”
“讲。”刘小美说道。
张怕说:“你的声音咋就这么好听呢?咋听都听不够,你应该去做主持人,就这声音,自带粉丝千千万。”
刘小美问:“你就要说这个?”
张怕赶忙说不是,跟着说:“于小小弄了个相亲聚会,就是一大堆男男女女凑一起,还有很多人的家长,她拉我去做挡箭牌,我得跟你汇报。”
刘小美说:“她是不是喜欢你啊?”
“不能……”张怕说犹豫下说道:“我真不知道,那家伙性格跟个男人似的……天啊,她不会是男人,但是是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吧?所以总找我。”
刘小美说:“用得着那么费劲么?她是女人,可以直接喜欢男人。”
张怕琢磨琢磨:“你说的很有道理。”
刘小美问:“从实交代,你是跟她打电话多,还是跟我打电话多?”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大人您啊,我几乎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张怕说:“关于这点,你要相信我,要不是你长的太好看,直接触动我的灵魂深处,搁我那闷葫芦的个性,怎么可能主动跟女孩子说话?”
“你还闷葫芦?真谦虚。”刘小美笑道。
张怕说:“你可以当真的听。”
刘小美说好吧,是真的。跟着又问:“你那个相亲大会什么时候?带我一个啊?”
张怕好奇道:“你也要去?”
“当然啊,你去给于小小站台,我去给我男朋友站台,你说好不好?”刘小美问道。
“必须好,坚决好。”张怕说:“我问下几点钟,咱俩一起去。”
“你连几点都不知道就答应了?”刘小美问道。(未完待续。)
515 活着就是
张怕解释说:“不算答应,这不是跟你请示么,你要是不同意,那就坚决不去。”
刘小美说:“当然要去,答应人家的事情要做到,不过我也去。”
张怕说没问题,就这么定了,我现在问时间。
刘小美又说:“问好时间马上告诉我,咱俩上街买衣服。”
张怕说:“我就不用买了吧,穿再好就是一个无业工作者。”
刘小美说:“现在哪还有人在意你是什么工作?只会在意你有多少钱。”
张怕说:“可是我也没钱啊。”
“你就随便说,说你有几十套房产,又不能真的去查你家底。”刘小美出主意。
张怕恩了一声,说先问时间。挂电话打给于小小:“那啥,我老婆也去参加聚会。”
“你要疯?就不怕别的男人追她?”于小小说道。
张怕说:“我老婆眼里只有我。”
“哈哈,好吧,欢迎。”于小小问:“还用我接你么?”
“接吧,我不知道去哪,也不知道几点。”张怕说道。
于小小说:“周六晚上六点,地点是我家,到时候带上你老婆,我去接你们。”
张怕说好,挂电话再通知刘小美。
刘小美说正好,你来上课,抽空买衣服,晚上去聚会。
张怕说好,又问:“最近怎么样?”
刘小美说:“就那样。”停了下重复以前说过一次的话题:“说真的,以后不是你主演的电影,我不演了。”
张怕说:“是累么?”
刘小美说:“和累无关,是太麻烦太烦琐,总有各种意外事情影响工作,陈有道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都发了好多次火,我也有点受不了,太折腾人。”
张怕说:“一切听你的。”跟着说一句:“其实,去电视台参加晚会也挺折腾人。”
“我这个还好,市台晚会特别自由,我说的算;省台的稍稍麻烦一点儿。”刘小美说:“先这样吧,我这面还得再忙一忙。”
张怕说好,结束通话。
然后就继续干活呗,有时候一个人活着的证明就是干活,还有时候会再加上一个证明,痛苦。然后呢,痛苦的干活,就是一个人生存最有力的证明。
好在张怕不痛苦,好象打游戏一样的完成每日任务,完成了就是长了一点经验。
在今天任务完成时接到个消息,乔光辉醒了。
张怕瞬间有种打游戏挂掉、原地复活的感觉。
在原本的想象中,乔光辉不醒过来,老爷子乔德来坚决不会理会他这个棒槌。不论张怕……应该这么说,不论是谁想解决乔家拆迁的事情,首要条件一定是乔光辉醒过来。乔光辉不醒,谁来都白费!
现在乔光辉醒了,给了很多人希望。可以相信,医院六楼电梯大厅里一定站满了人。
电话是车坚打的,说乔光辉醒了,又说乔德来到医院了。问张怕来不来。
张怕说:“我去不去的有什么用?一个是进不去病房;一个是有太多人去谈这件事,哪里轮得到我?”
车坚说:“你说的是事实,可你要是不来,你想要的楼就没了。”
张怕说:“这是命,没就没了吧。”
车坚说:“那行,反正我是通知你了。”
张怕说谢谢,车坚说不客气,结束通话。
假如乔光辉是在原来病房苏醒,那是好事一件,因为有可能直接对话。现在么,好不好坏不坏的,先能见到人再说。
张怕斜躺在沙发上,通过开着的车门看着小鸡在外面乱蹦。黄黄的小身体贼龙性,一会儿跳到那头,一会儿蹦回来。
张怕只是看着。
忽然有人敲门,大狗连理都不理,只抬头看眼,说明是熟人。
张怕伸个懒腰站起来,下车去开门,是秦校长,说有正事找你谈。
张怕说:“我一天到晚贼不正经,怎么可能有正事?”
秦校长没理他,拎着包走上房车,坐下后打开包,拿出叠纸。
张怕坐到对面问:“又是卷子?”
“卷子?你是怕他们试卷不够多么?”秦校长问回来。
张怕说:“又不是我考试,我怕什么?”
秦校长把这叠纸放到张怕面前:“是考试排名。”
张怕说我不看,没意义。
秦校长说:“非常有意义,不管你这班学生考多少分,高中录取学生也是按照排名。”
张怕说:“那我也不看。”
秦校长说:“你不看,我说给你听。”伸手拿回那叠纸,在桌子上顿顿,放到面前指着第一张说:“这是上次全市摸底考试的成绩,按照这个成绩单,也是按照排名来看,不要说你们班,咱们学校没有一个人能考上省级重点高中。”
张怕说:“要不要这么惨?”
秦校长说:“我觉得是运气问题,往年总会有一个或两个人考上,当然,绝大部分学生都是读了技校职高。”
张怕说:“能考上五十七中?”
“那不能,一个都没有。”秦校长说:“考上五十七中的都是变态学生,成绩高的吓人,每年都会有好多个单科满分的学生。”
说到这里,秦校长笑了下:“不过今年例外,咱学校有学生去五十七中了。”
张怕说:“那个玩计算机的家伙?”
“就是他,特优提前录取。”秦校长说:“假如你班级再能考上一个两个,我这个校长就没白当。”
张怕说:“骂人是吧?才一个两个?起码得七个八个。”
秦校长也不说他吹牛,直接摆数据:“我给你解释一下,中考跟高考不一样,是教育部强行定下来的学生的第一次分流,以前的比例是一半对一半,就是咱学校七百初三学生,最多有一半读高中,这个高中还只是普高标准,要是读重点高中,呵呵。”
张怕说:“你是校长,就这么呵呵咱学校学生?”
“我是呵呵这个成绩。”秦校长说:“今年中考考生大概有五万四千人,重点高中才能录取九千多人,也就是百分之十七左右,按照这个排名,咱整个学校在九千名以里的,一共才三十个人。”
张怕说:“这也太惨了吧?”
秦校长说:“更惨的是,你班里没有一个。”
张怕吧唧下嘴巴,摸摸脸:“打的真狠。”
秦校长说:“刚和你说往年考进普通高中的比例是一半对一半,其实近几年一直有好转,普高录取率都在百分之六十多一点,不过普高么,多一点两点的没什么意义;而且就算按照六成的普高录取率来看,咱学校也不达标,前几年都是四成或低于四成的录取率。”
“普通高中还低于四成?这也太惨了吧。”张怕有点惊讶。
“别吃惊,一一九中从来就是负责垫底,前年最彻底,连三成都不到,就是说整个学校,能考上普通高中的都没有几个。”秦校长停了下又说:“不过今年还好,按照三成的录取率,你班已经远远超过,就现在这个成绩已经有七成学生考进普通高中。”
张怕还是不以为然:“普通高中?三成和七成有什么分别?”
秦校长说:“我知道你是重点高中毕业的,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班才特训多久?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让学生成绩整体大幅度提高……其实,你应该很有成就感。”
张怕摇头:“考进五十七中再说。“停了下又说:”实验高中、四中、八中也行。”
秦校长笑道:“你倒是真不挑。”跟着问道:“你知道有六大重点高中么?”
“有六个?”张怕问哪六个。
秦校长说:“五十七、实验高中、四中、八中、师大附中、三十三中,可以说是咱这个城市最好的六所高中,当然,后面还有别的重点高中,如果还想排的话,随便就能排出十个或十二个,不过最好的就是前六所高中,这六所高中的录取率是七,百分之七,就是说今年五万四千多学生,一共会录取四千人左右,当然,自费生不算,不过即便是自费生,你们班里也没有一个人达标,自费生的录取分数同样很高!”
张怕轻出口气:“看来想考五十七中还挺难。”
秦校长说:“我之所以来找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认真对待一下,我是这么想的,想再聘请两名实验中学初中部的退休老教师过来,想问问你同意么?”
张怕问:“是想让我出钱?”
秦校长说:“学校可以帮着解决一部分,但肯定是高工资。”停了下补充道:“要高过现在的十名教师。”
张怕问:“具体呢?”
“具体就是,他们中学去年刚刚退休一名初三年级的班主任,带班非常有经验,还有一名英语老师,是前年退休的,也是有着非常丰富的带毕业班的经验,假如你同意,我想开出五万块钱的工资请她们过来,只要教到中考就行。”
“五万。”张怕问:“学校出多少?”
秦校长说:“我请他们过来,不但是要她们的教学经验,还有她们平时的试题,实验中学初中部每年考进六大的比例接近四成,肯定有独到之处。”
张怕说:“你是老教师了,应该知道好学苗才最重要。”
秦校长说:“好学苗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好老师更重要。”
张怕说:“差不多吧,一个愿意教,一个愿意学,双方面的。”(未完待续。)
516 活着便是精彩
秦校长说:“不说那些,就说请不请她们俩过来?”
张怕问:“有用么?最后一个月,已经有十个老师督促,学生们要做的主要就是学习。”
“你说的对,是要学习,开始时候我是没想到你班里学生居然真的能学习,也是真的能提高这么多成绩,否则那时候就请她们了。”秦校长说:“最后一个月,有针对性的背题,应该更能出成绩。”
张怕说:“你的意思就是花钱买这两位老师押的题目?可她们才是两个人,一共有七科五张卷子。”
秦校长说:“她们会有办法的,我是这么想的,假如你班里有学生能考上五十七中,给她俩每人两万块奖励,你觉得可以不?”
张怕咬咬牙:“十万,班里有一个上五十七中的,给她们两万,有十个,给十万。”
秦校长问:“你有这么多钱?”
“多少还有点儿。”说这句话的时候,张怕心在滴血,我是要疯啊!难怪老话说,钱来的快,去的也快……
秦校长说:“你要是说真的,我可就联系了?”
张怕想了下说:“你在这等会儿,我得跟那十位说一声。”
“也是,应该告诉他们一声。”秦校长回道。
张怕看眼时间,这个时间段,十名老师已经来了。便是下车走进仓库,先去教室喊来正在上课的老师,去办公室开会。
张怕开门见山:“今年中考目标,班里有十个考上五十七中的。”
十名老教师已经知道张怕有很大野心,可是没想到野心会这么大,王维周说:“五十七中?那得全市考进一千名才有希望,而且即便考进一千名,五十七中也未必收。”
张怕说:“就这么定了,最少有十个……”
不等他说完,有老师打断道:“根本不可能,我知道你是一心为学生,可也要看学生素质,你这根本是奢望、幻想。”
张怕说:“我还就幻想了,不但跟你们这么说,我一会儿要跟学生们再说一遍,咱们大家一起创造奇迹。”说到这里停了下,缓了口气说:“所以,我想从实验中学初中部再请两位老教师过来,一个教英语,另一个还不知道教什么,你们觉得可以么?”
老教师们不说话。
张怕解释道:“请他们来,是因为他们教过的学生有超高的六大录取率,主要的,我是想要有他们学校学生才有的秘籍……不管有没有,全当是有,然后呢,只要班里有学生考上五十七中,在座的每位教师,奖金一万,要是能再多考进去几个,奖金两万,老师们,你们觉得怎么样?”
有老师笑道:“有钱拿,当然好。”
张怕说:“那就是没意见?我可以再请两位老师过来?”
王维周摇摇头:“就这么一班学生,你请十二位老师授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笑了下说:“你是真有钱啊。”
张怕说:“这个和有没有钱无关,大家都知道,这是一班渣滓学生,如果放任不管,未来很可能是监狱常客,我拼着花点钱,能纠正他们一生的道路,值;再说了,过去一个多月你们也看到了他们的改变,考试成绩都是缓步提升,这是他们自身的功劳,更是在座诸位老师的功劳,教一个好学生没什么成就感,咱们要是能把一群渣滓学生教成重点高中的学生,那是什么感觉?”
这句话很有煽动性,有老师笑道:“反正你是老板,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听。”
“那成,就这么定了,我去给学生开会。”张怕转身去教室。
七十多个学生全部在学习,无一例外,连一个溜号的都没有。让张怕特别有成就感。
轻轻推门而入,轻轻走上讲台。
学生们多是扫他一眼,然后继续学习。
张怕轻拍两下巴掌:“给你们休息五分钟,讲点你们愿意听的。”
学生抬头看他。
张怕说:“我会从实验初中再请两名老师,这两名老师的工作是辅导你们考五十七中。”
有学生忍不住了:“不是吧老师,你不是开玩笑啊?”
以前张怕说过很多次,学生们多以为在开玩笑,就好象某人鼓励你考哈佛医学院一样的不靠谱。不想竟是真的?
张怕说:“不是开玩笑,我给那两名老师开出奖金,现在的十名老师也有奖金,只要有人考进五十七中,起码是万元奖励。”
“我去,老师真有钱,给我们点呗。”“就是就是,改善改善生活呗?”“老师,发补助。”……
有学生乱喊一气,云争大声喊道:“还要不要个脸了?管你们吃住,给你们请老师,好意思要钱啊?”
“你就是个狗腿子,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王江喊道。
云争瞪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
张怕再拍两下巴掌,回身在黑板上写上一万元三个字,用手指点着说:“别说不给你们钱,也别说不给你们机会,一万块,自己凭本事去争,七月份,拿着五十七中的录取通知书找我,一张就是一万块,你们敢拼么?”
“真的假的?”李山喊道。
李英雄说:“就你那成绩,都考不过我一高二的,还是省省吧。”
李山怒道:“我靠,跟我叫嚣?”
张怕在上面说话:“敢么?一万块,我供着你们吃管着你们住,任何事不用你们操心,还剩一个月,有没有本事拿走这一万块?全看你们自己。”
有学生举手道:“老师,像我这样的插班生也可以么?”
这是秦校长后来强行塞过来的十几个学生,跟十八班学生比,他们的成绩算是不错。
张怕笑了下:“当然可以,只要你们能考进五十七中。”
老皮苦着脸说:“老师,你是想逼疯我们。”
张怕说:“相信我,你们能拥有的公平去拼的机会并不多,中考一次,高考一次,这是相对来说最公平最透明的两次拼的机会,如果这都不把握,以后的什么机会就不要幻想了。”
李山咬咬牙:“为了一万块,老子拼了。”
“就是就是,老师你走吧,我们要学习了。”王江低头看书。
张怕笑了下:“保持下去,你们已经用一个月时间给我创造了一个奇迹,现在再用一个月时间去创造下一个奇迹,考进五十七中,让整个城市为你们震惊,然后呢,还有一万块现金!可以自由使用的一万块钱,能不能拿到……”
“老师,只有五十七啊?实验高中不算?”有学生提问。
“不算,我们只要排在第一的那个学校。”张怕说:“不要以为五十七中很难考,全市前一千名就有机会,咱班级不是有很多人号称打架全市前几名么?考试也来个全市前几名呗?让我开开眼。”
说到这里,张怕往外走:“把握机会,一万块。”推门而出。
本来呢,你是学不学都要学。现在呢,反正要学,为什么不努力学,学回一万块钱?学生们瞬间有了动力,脑袋也清醒了,也不困了,那家伙看起书来,呀,好象完全都会?
张怕走出仓库,回到房车上:“搞定了,你去请老师吧。”
秦校长重复一遍:“五万工资,教到中考结束;一个学生考进五十七中给两万奖金,十个学生给十万?”
“恩。”张怕确认道。
秦校长笑了下:“要是真能有十个学生考进五十七中,这十万块,学校出了。”
张怕提醒道:“俩老师,是二十万,同时,每个学生给一万,里面的十位教师奖金两万,或者更多一点。”
秦校长说:“老师的钱我管了,学生的你自己出。”又说一句:“走了。”回去办事。
老同志办事就是利索,下午四点钟,两位老师先后打过来电话询问这件事情,张怕详细介绍以下十八班学生的来历、以及成绩。
兴许这番介绍鼓动起两位教师的激情,都是说明天来上班。
张怕说欢迎,还提醒说准备好要教的内容,只有一个月时间,考上五十七中的梦想显得稍稍有些远。
两名教师都是说好。
办完这件事,马上给方宝玉打电话:“我欠你多少钱来着?”
方宝玉笑问:“是要开工资么?”
张怕说是。
方宝玉说:“你有这么多房子,不如聘请我做法务吧,一个月两万就行。”
张怕苦笑道:“我一个月才赚六千,给你开两万?那什么,就这两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找我,赶紧把钱结了,我害怕再过两天……呀,十万块?”打电话的时候他在车上乱转,看到个袋子拿出来一看,是大狗小白的十万块生活费。
这笔钱拿回来以后丢在车上,然后就忘了,不想竟是有意外惊喜,张怕哈哈笑着:“赶紧来,赶紧来,有钱给你开工资了。”
方宝玉笑道:“不急,明天吧。”
“也行,那挂了。”张怕放下手机,忽然明白大画家为什么把钱随便丢在厨房地上了,这玩意万一忘了,再万一某天忽然发现,多惊喜啊!
受到这等强大刺激,张老师很有想法取出笔钱,到处乱丢乱放,未来一定会有数不尽的惊喜。
可惜,银行里的钱所剩无几,真的是无几,没有几个啊!(未完待续。)
517 又下雨了
再晚些时候,车坚打来电话,告诉他一个不好的消息,老板陈震坤亲自去谈,费好大劲见到乔光辉,说是打算用五处两居室房子补偿他受的伤,乔光辉接受这个条件,并劝说老爷子乔德来不折腾了。老爷子也是答应了。
张怕笑笑说:“这就是命。”
车坚说:“那个,得抱歉了,你的那个楼,没了。”
张怕说没事,忽然想到个主意,又说遍没事,挂上电话。反手打给胖子:“交给你个任务……”
电话那头粗暴喊道:“老子不认识你!”
“你爱认识不认识,老子有事情要办,帮我查乔光辉手机号,或者他老婆的也行,一定要快。”张怕说道。
“凭什么帮你查?”胖子说:“老子鸟你个鬼啊?”
张怕说:“乖,查到电话号,我给你们搞个台球室。”
“真的假的?”胖子问。
“不论真假,你得先查到电话号码才能知道答案,去查吧,发动幸福里的广大人民群众,一定要查出来。”张怕说道。
胖子鄙视道:“你就这么点出息了。”挂上电话。
不到十五分钟打回来,把乔光辉和他老婆的电话一并说出来,最后说一句:“等着你的台球室。”
“放心吧帅哥。”张怕给乔光辉打电话。
铃声响了一会儿,电话才接通,乔光辉说你好。听着声音有点无力。
张怕说:“乔叔,我是幸福里张怕,就是前两年搬过来一直打架那家伙。”
乔光辉说:“是住王百合家楼上么?”
“是是,就是我。”张怕说:“说来不好意思,你这刚醒过来没多久,我就麻烦你。”
“没事,说吧。”乔光辉的声音还是有点虚,边上一女声问:“谁呀?”
张怕说:“是这么回事,你不是昏迷了么?地产公司老板着急了,说是答应我一个条件,让我找你家老爷子说话,让你家老爷子,也就是乔德来大爷放过他。”
乔光辉说:“我们已经谈好了,没事了。”
“知道你谈好了,你先听我说。”张怕说:“这确实是个挺不要脸的想法,不过……您先听着,听完再说行不行。”
“行,你说。”乔光辉说道。
张怕说:“是这么回事,我在幸福里有三十六套房子,其中有十二间还没签搬迁合同,也许可以多要几间也说不定,不过这不重要,我是这么想的,打算用我的这些房子跟地产公司换一栋楼,地产公司老板,也就是陈震坤已经答应我了,我拿出三十六套房子再加上一千万,他就给我单独起一栋楼,这栋楼用来做什么呢?一楼是剧院,可以开个联欢会搞个演出,这些都不收钱,平时还可以放电影,收个五块十块的,给小区居民、也是给大爷大妈找个乐子,二楼是舞蹈教室,三楼……三楼的打算还真不好说,总之,这栋楼会面对小区居民做一定范围的开放,比如搞个健身房,象征性收点钱,但是现在呢,您同意了陈震坤的条件,我这栋楼就盖不起来了。”
乔光辉沉默片刻问道:“你是说,你想建一栋楼?一楼做剧院?”
“没错,是没有座位那种,但是有舞台,能跳舞、能联欢、能吃饭,还能看电影,主要就是这个一楼面对外面开放,对了,还一个,会不定期的有各种演出,比如音乐会、芭蕾舞,主要是舞蹈方面,这是我的初衷。”
乔光辉想想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给陈震坤打电话,把我这个条件也加进去,可以么?”张怕说:“真不是讹地产商,首先我有三十六个房子,光收购这些房子就花了一千多万,然后我还要再给一千万,同时呢,政府会给拆迁补助款,这又是一笔钱,再同时呢,地产商还会建商品楼出卖,这是更大头的收入,我付出这么些,其实是等价交换。”
乔光辉说:“让我想想。”
张怕问:“你要想多久?”
乔光辉说:“这事情……怎么说呢?我不好出尔反尔,跟你婶子商议一下。”
张怕说:“最好也跟乔老爷子商量商量,你们要是觉得可行,再去找陈震坤说,要是觉得为难就算了。”
乔光辉说好。
张怕犹豫一下又说:“还要多说一句,你可以说我是小人,我想说的是,地产商逼大家签拆迁合同时,什么手段都用,像乌龟他们,都是被抓进派出所,逼着家里人签合同,不签合同不放人,整个幸福里像乌龟这样的,最少有六、七十人,也许更多。”
乔光辉说:“我知道这个,他们是有点过分。”
张怕说:“既然他们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做,咱们适当的提一点小要求也不算过分,而且是难得有机会提个要求,就是应该提一下。”
乔光辉笑了下:“我想想。”挂断电话。
打出这个电话,张怕再没有做任何事情的心情,躺在沙发上胡乱琢磨,连饭都省了,那是一点点的都不饿。患得患失的猜测着老乔会不会答应他。
四十分钟后,乔光辉打回来电话:“我觉得你说的对,不过呢,明天上午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来医院?”
“能!有时间,咱们明天见。”挂上电话,张怕用力的挥下拳头,有戏!
可是吧,明天有两名新教师来报道,想了下,她们来上课,应该能早到。
被他说中了,第二天上午八点,两名五十多岁的女教师同时来到,都是拎个电脑包过来,再有个挎包。
来到这里,看着仓库稍有点愣,问张怕:“在这上课?”
张怕笑着解释:“忘说了,这地方是我借的,这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置办的,有些简单,二位老师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我尽力去做。”
俩教师一个姓张一个姓黄,黄老师说:“进去看看吧。”
于是就进去吧,打开仓库门,内里竟然灯光明亮?
直接来到教室后门,隔着玻璃往里看,学生们受到一万块钱的激励,那一个个努力的跟疯了一样,这股精神头让两名老师都吃一惊,问张怕:“每天都这样?”
就这个学习气氛,怎么可能是一群渣滓学生?怎么可能是一群差生?怎么可能学习不好?
张怕继续做解释:“我这个人有点粗暴,他们等于是被我强行关在这里,不学习的就打,现在听话多了。”
“打?”俩教师多看张怕几眼:“打学生不好。”
“知道不好,不过他们以前就是天天打架,组成帮派出去打架,还不如给我打。”张怕说:“前面是办公室。”
引着两名女教师往里走。
仓库里面主要的建筑物是隔断和屏风,教室那里好歹还隔了一隔,办公室和宿舍全是屏风,尤其宿舍,各种屏风乱档一气,硬是拼出个迷宫。
来到简易办公室,里面坐着七、八位老师,看见张怕就笑:“校长来了啊。”
张怕有点郁闷:“哪有学校?哪有校长?”又说:“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新来的老师,跟大家一起教那一班混蛋。”
有老师笑道:“他们是我见过最乖的学生,可没有混蛋。”
张怕说:“那你是见晚了,早俩月见他们,一个个跟活猴子一样。”然后继续说:“这两位是实验中学的老师……”
费了点时间做个介绍,再把俩老师介绍给学生,至于谁上什么课?十二位老师商议着来,反正学生们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这里,由着你们折腾。
虽然每个老师都想多上课、多跟同学们讲题,但是有一点要记住,这里不比单科成绩,比的是最后一次考试的排名,全市前一千名,考进五十七中!
有了这一个共同目标,学生们的底子又是同一个进度,老师们没必要争抢,互相一研究一商量,然后就折腾吧。
对于他们来说,除去划重点题目以外,更多作用就是个解答机器,解答学生们的相关疑问,所以,大家真的没必要去争抢时间。把自主权还给学生,让学生去学去发现问题,下课时候来问他们问题。
张怕做了这件事情,交代一声,出门去医院。
这一次来到六楼,人便是少了许多,那些个套近乎、说情的人没了。
张怕直接去按门铃,得到允许后进入高级病房区……
真对得起这五个字,一道门隔着,里面要比外面干净太多太多,走廊里也是没有人。
开门的护士告诉他病房号,张怕找过去,敲门后进入,第一感觉就是好大的病房,有种来到宾馆的感觉,外面是个会客室,里面是病房区,里面外面都有电视。外间还有个冰箱。
外间沙发坐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是乔德来。看见他点点头。
张怕问声老爷子好,往里进。
乔德来说:“看病人空手啊?”
张怕啊了一声,赶忙解释:“忘了,忘了,不好意思。”
老爷子没再说话,转目看电视。
里间是乔大嫂来迎他:“来了啊,坐。”
乔光辉半靠在床上,手腕上埋着针头,对着他笑。
看眼乔光辉那一头白发,再回头看眼精神抖擞的乔德来,这哪是爷俩啊?说是哥俩还差不多。(未完待续。)
518 雨后就会天晴朗
乔光辉先说话:“坐。”
张怕过来坐下:“啥也没带,见谅啊。”说着话拿出叠钱放到床上,笑着说:“买路钱。”
乔光辉愣了一下,跟着笑了下:“有点意思,那行,我就不客气了。”
乔大嫂说:“那哪儿行?不用不用,你拿回去。”
张怕说:“一点心意,别客气了。”
乔光辉也说:“收了吧,也算是给你谋点福利。”
乔大嫂眼睛一下就红了,急道:“瞎说什么呢?”
乔光辉说:“好了,聊正事。”
张怕点下头没说话。
乔光辉问:“我问了下,你把小贵家,还有老于家,还有段大军家,反正是很多人家的房子都买了?”
小贵是乌龟的名字,老于是胖子家,段大军是那个在监狱里的家伙。
张怕说是,又说:“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自己,总会做迷糊事,比如买房子,我也搞不懂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买上一堆,后来想到个理由,然后买下更多房子。”
乔光辉说:“听说都是市价买的?”
张怕说:“我又不想用房子赚钱,当然不会压价。”
乔光辉说:“我是这么想的,你想让陈经理同意你的条件,而其实呢,说到底也就是陈经理担心我爹的朋友为难他,对于我来说呢,我是担心我爹和你婶子的未来,所以,你听一下啊。”
这番话打出来简单,乔光辉说的有点困难,停了几次才说完。乔大嫂说你歇着,我来说。
乔光辉说不用,接着说话:“我是这么想的……”
张怕说:“大叔,我听明白了,你先听我说,觉得不对的地方,或是不足的地方,说出来。”
乔光辉点点头。
张怕说:“你担心婶子和老爷子以后的事情,又担心俩儿子和俩弟弟回来没地方住,这点我可以保证,等房子下来,我帮老爷子和婶子装修房子,咱不要豪华的,就按照老爷子和婶子的意思去装,简单实用的,再一个,另四栋房子,我是这么想的,先简单装修一下,铺个地板、瓷砖,走好线,别的动就不动了,装修太好没必要,没人住,再好的房子也废了,租出去又亏,不够装修钱的,您说是这个理儿吧?”
乔光辉说是。
张怕接着说:“老爷子这块呢,我不能说大话会照顾的多好多好,但是会留个电话号码,有事情就打电话,这个行吧?”
“行。”乔光辉说:“本来就没想你帮忙,那是我们家的事。”
张怕想了下问:“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地方?”
乔光辉笑了下:“其实,你想的、跟我想的不是一回事。”
乔大嫂说:“让我说吧。”跟张怕说:“不是照顾不照顾我们俩的事儿,是他两个弟弟和我两个儿子的事,老乔这一辈子都在做好事,就是在为那四个混蛋还债,你看看他头发……”说着话又哽咽起来。
乔光辉小声说:“行了,还是我说吧。”他跟张怕说:“我们商议了一下,虽然我一直努力做好事,但是我知道一点,一个人要值得帮,才能去帮,我们家出这么多事,你婶子家直接就不来往了,原本呢,我是想把房子留给你婶子家亲戚照顾,可你婶子不干,说当初怎么对咱们的……这些是家事,不说这些,我想说,你能不能帮我们家照看另四所房子,我会写个遗嘱,等我走了……”
乔大嫂呸了一声:“呸呸呸,走什么走?不说不吉利的话。”
乔光辉笑了下:“好,都听你的。”跟张怕说:“我会做个记录,我爹和你婶子拥有房子的绝对支配权,不论他们做什么,由着就是,只一点,要麻烦你帮我监督我那两个弟弟,还有我那俩儿子。”
说到这里苦笑下:“真不知道老乔家到底做了什么孽,造出这么四个玩意。”
跟着又说:“我是希望你能帮着稍稍监督一下,假如那四个混蛋还是不省心,出来了也还是继续捣乱……怎么说呢?对外,这四个房子是你的,当然,房产证得放你婶子这里。”
张怕提醒一句:“拆迁房办房产证很麻烦,很多人要等五年以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重要,反正东西放在你婶子那里,我建议是去银行办个保险柜,把房产证什么的放进去,对外,那四个房子是你的,当然,平时的物业费什么的都是我家交,这个你不用担心,但是有可能什么时候以后,有可能需要你交,帮着交交可以么?”乔光辉问道。
张怕说:“这个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那就好。”乔光辉说:“放心,钱不是白花的,总会有你的好处。”说到这里停了下:“再一个,你婶子也退休了,假如说未来有一天,我家老头子不在了,我也不在了,我那两个混蛋弟弟回来,要是欺负你婶子,只要给你打电话,希望你能出面。”
张怕说:“就是没有这些事情,只要找到我,我也一定会帮婶子。”
“那就好那就好。”乔光辉似乎是有了活力,说起话来渐渐有了点力气,跟着再说:“不可能让你白干活不给好处,这个好处就是,假如说我家那四个混蛋玩意始终还那么混蛋,等你婶子也走了,我家那五套房子都是你的。”
张怕愣了一下,苦着脸说:“要收房产税了,我交不起啊。”
乔光辉难得笑了下:“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你明白了吧?”
张怕说明白。乔光辉让他说一遍。
张怕说:“五套房子下来,我会帮着装修婶子居住的那一间……不对啊,拆迁了你们住哪?”
“我家老头子面子大,房子已经安排好了,随时能住过去,不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乔光辉说:“这五套房子……怎么说呢?是我想给那四个混蛋一个生存的基础,可假如他们继续混蛋下去,给他们房子就是让我自己不爽,所以……”
后面的话没有说。张怕接话道:“叔放心,房子下来,我先装修一个,然后帮着照看另四个房子,假如你们允许的话,随便铺个地板,然后租出去,等你家那四个人回来,再把房子腾出来给他们住,对外呢,是婶子租我的房子住,或者是我借给他们住,先这么维持着,也是观察着,假如他们肯学好,房子还给他们,如果不学好,那就一直租着吧,惹我烦了,还可以赶他们走,是这么回事吧?”
乔光辉说:“就是这么回事,麻烦你了。”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就是有一点,你选房子的时候,最好距离我那栋楼近一些,方便照看。”张怕提个建议。
“这没问题,我会跟陈经理提条件的。”乔光辉说道。
张怕起身鞠一躬:“谢谢乔叔。”
乔光辉郁闷道:“你拜死人呢?边儿去。”
张怕嘿嘿一笑,跟乔大嫂说:“婶子,你放心,我张怕这一辈子别的不敢说,好歹有颗良心,也不跟你空口白话,电话号码在叔的手机里,你记好了,有事情就打电话。”
乔大嫂说好。
张怕回头冲乔德来大声说话:“老爷子,您以后就跟我混了?”
乔德来不屑道:“就你?边儿玩去。”
张怕哈哈一笑:“乔叔,那我走了,等你电话。”
乔光辉说:“不用走,一会儿陈经理就来,咱坐一起把事情谈好了它。”
张怕说:“不用签合同吧?”
“当然要签,到时候你帮我看看,我和你婶子看不懂那个。”乔光辉说。
“看合同啊,早说啊,我有专业人士。”张怕给方宝玉打电话:“小宝子,嘛呢?”
“正要给你打电话。”方宝玉说道。
张怕好奇道:“给我打电话?有事?”
方宝玉说:“你老人家昨天说的,让我今天来拿钱。”
张怕啊了一声:“嘿嘿,一听别人找我拿钱,那是必须的选择性忘记。”跟着又说:“我现在在医院,能过来不?”
方宝玉问:“你又受伤了?”
张怕郁闷道:“别废话,赶紧来。”说出医院名字和病房号。
方宝玉来的还真快,挂电话后二十分钟就到了,张怕把事情跟他一说,方宝玉说:“你看这样好不?我自己成立个律师事务所,前期呢,你把我当你公司法务,随便开点钱就得,支撑着我事务所的生意,等未来做大了,你也做大了,咱再谈以后的合作方式,好不好?”
张怕说:“你怎么说怎么是。”
方宝玉很高兴,说谢谢。
张怕说:“正好,我那面还有个影视公司,你有空跟我去一趟,公司好象有两个法务,你去跟他们了解了解,以后要是有个官司要打什么的,你就上。”说到这里看看方宝玉:“问题是,你行么?能上庭么?”
“什么叫能上庭么?你还能再瞧不起我一些么?”方宝玉说:“我民事、诉讼,什么不行?当初我实习……”
“成成成,你行。”张怕说:“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全程作陪,等合同送过来,你要仔细的看,一定不能出错吃亏。”
乔德来说:“吃亏?你问他敢么?”
张怕转过头说话:“大爷,您呢,是现在还健在,陈经理能听话,可万一呢?万一你去京城,或者去了国外,他们不按合同办怎么办?”(未完待续。)
519 所以今天好大太阳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假如您不在了怎么办?
乔德来又不傻,知道张怕是什么意思,想了想没再说话。
乔大嫂跟方宝玉说:“谢谢你,麻烦了,吃个水果。”
张怕说:“不用管他,这是咱自己人,你以后要是想打个官司啥的就找他,只要你不怕输,他就敢替你打。”
方宝玉苦着脸说:“张老板,我好歹是个律师,你不能这么对我。”
张怕说:“拉倒吧,谁不知道打官司打的就是人情和钱,法官怎么判,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方宝玉正色道:“你不能诋毁法律。”
张怕说:“你快杀了我吧,我哪句话诋毁法律了?我是说某些人不干正事,你不知道啊?高法副院长都被抓了,下面不知道影响了多少人,再说了,你实习那么久,就不信什么都没见过。”
方宝玉咳嗽一声:“跑偏了。”跟着又说:“你这个小同志有严重的思想倾向问题,必须要多看看三个代表。”
张怕嘿嘿一笑:“你是个好同志。”
就这时候,陈震坤来了,跟上次见过时一样,收拾的干净利索,好一派成功人士的气势。
进门先跟乔德来问好,再来跟乔光辉说话。只是在看见张怕的时候,眼角有点抽抽。
果然,他抽抽对了。乔光辉也不罗嗦,更不会搞什么迂回战术,开门见山说道:“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这是我家侄子,你这次事情,其实他帮忙劝过我们,所以我会很快答应,现在,他想和你说下你们之间的事。”
陈震坤直接就震惊了,原先是赔三套房子,现在有可能少赚几百万?甚至更多?
说赔三套房子,是因为老乔家原本就有可能换回两套。至于少赚几百万,说是是张怕那栋楼。
他是做地产的,在说话的同时,脑子里飞快做计算。
小区外围是高层,考虑到成本,考虑到楼间距,考虑到最佳容积率……等等等等许多问题,小区内部将是八层步梯楼建筑。为了卖出高价,每一栋楼都要尽量有特色,尽量减少那种千篇一律的火柴盒楼。
好在幸福里够大,由着他折腾。
在规划中,小区内楼房,从两单元到四个单元不等,顶给张怕的一定是两单元住宅楼。
俩单元,一层三户,共八楼,顶楼一定会有跃层,共四十八户。
张怕交回三十六个房子,假如他一定要做钉子户,兴许可以多要六到八个房子,就是说房间数相差四到六个,一间房子按一百万计算,就要损失四到六百万。
虽说张怕会补足一千万,但是有一点,高层是回迁楼,还是电梯楼,跟步梯楼肯定不是一个价钱。
按售价计算,商品房可以卖九千一平米,可是回迁户的房价,平均下来连三千都不到。
再一点,回迁户的房子不好卖。
这几点因素综合到一起,陈震坤肯定是吃亏的。
不过呢,陈震坤到底是能做大事的人,脑子里稍一计算,马上答应道:“没问题,这是原本就说好的事情,我会让手下尽快做出合同,到时候还要麻烦乔先生和张先生,受累签一下。”
他为什么这么痛快答应下来?不去说乔德来老爷子身后的强大人物,只说那些房子,大不了回去重新做设计图,多想想办法。
再一个,张怕还回来的房子还可以顶帐给施工单位么。
他的痛快让张怕不适应:“就这样?”
陈震坤尽快很讨厌张怕,却还是面上带笑说:“不但答应你的条件,还可以按照你的需要重新设计楼盘,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公司一趟,跟设计师谈谈,再一个,希望动工的时候,您的一千万能马上入帐,这个没问题吧?”
“绝对没问题,如果你现在想看,我现在就能拿给你看。”张怕说。
陈震坤说:“那倒不必了,但是有一点要说明一下,施工时,希望你有专门的工程监理,从楼型、到材料,最好能自己把关,因为,你这栋楼从动工时起就与我公司无关,我们可以出工人出材料,但如果你对我们使用的建筑材料不满意,还请自己想办法。”
张怕说:“那倒不用,按照你建商品楼的标准来,我相信你。”跟着补上一句:“我希望那栋楼,距离乔叔家的房子不远,可以么?”
“完全可以。”陈震坤笑了下:“被人相信的感觉真好,但你最好还是要请一个工程监理。”说到这里跟乔光辉说:“那就这样了,我公司还有事情,也是要回去做合同,咱们再联系。”
乔光辉说麻烦你了。
陈震坤笑着说:“为你们服务是我的荣幸。”说完这句话,走去乔德来面前:“老爷子,我走了,对了。”说着话从兜里摸出个小盒,大概有三个烟盒摞一起那么大,轻轻放到茶几上:“朋友送的茶叶,说是挺好的,所以不多,您尝尝。”说完就走,不给乔德来拒绝的机会。
看着病房门徐徐关闭,乔德来拿起盒子看看,随手丢向张怕:“看看是什么玩意?”
张怕说:“我哪懂这个?”
不但是不懂,也不敢拆,盒子看上去挺简单,淡花木盒,可封口处贴着个金黄色的封贴,边上还烫着红色的火漆封缄,上面是四个篆体字,不知道写着什么。
只要一开盒子,肯定要损坏火漆和封贴,封贴可以做假,这个火漆印怎么做假?
张怕小心放到床上:“老爷子,这是人家孝敬你的,你要是不懂呢,就拿给你朋友,他们兴许明白。”
他今天也算长了见识,茶叶不用陶罐装,改用木盒,而且就这么一点儿?很有意思。
乔光辉说:“爸,小张说的对,拿去送你朋友吧,也许陈经理是借你手送心意呢?”
乔德来哼上一声,不接这个话茬,跟张怕说:“你知道了,老乔家有四个混蛋,就这么一个不是混蛋的玩意还癌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反正人做事天在看,你走吧。”
张怕说声好,又说谢谢了麻烦了,再跟每个人道别,带着方宝玉出来。
下楼时,方宝玉问是怎么回事。
张怕说:“我用三十六个屋子跟地产商换了栋楼,合同就麻烦你了。”
“没事儿。”方宝玉想了下说:“不如你入股吧。”
“入什么股?”张怕问。
方宝玉说:“律师事务所算咱俩开的,你呢,用房产入股,好不好?”
张怕笑了一声:“到底是律师,这脑子快的。”
“双赢!绝对的双赢!”方宝玉说:“你看啊,咱俩一起合作,以后不管我赚多少钱,你都有份儿,再一个,我就更能尽心尽力为你服务,因为那是咱自己的买卖,你说是吧?”
张怕看看他:“成,你怎么写合同我不管,但是要加上一条,我可以随时终止合作关系,当然,你也可以。”
“这个……张老板,还没开业先想散伙,太不吉利了!”方宝玉抗议道:“不带这样的啊。”
张怕笑了下问道:“你们律师,平时怎么拓展业务?”
“发名片,哪人多往哪儿凑,见到人就发名片,跟业务员一样。”方宝玉说道。
张怕说:“少扯,我见过一万多个业务员发名片,可是没见过一个律师发名片。”跟着又说:“把自己说的这么可怜做什么?”
方宝玉说:“早说啊。”说着话从兜里掏出张名片,双手递过来:“先生您好,我是方方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这是我的名片,您有法律上的任何问题都可以拨打这个电话,免费咨询。”
“方方?什么玩意?”张怕说。
方宝玉解释道:“只能是方方,我本来想说张方,听着像张皇;方张像慌张,又不能说张张,那就方方了。”
张怕说:“你这个脑袋啊,说话的时候都能转这么多圈,真是不当律师都亏了。”
“谢谢张老板表扬,我一定会把咱们俩的律师事务所做到最好最强。”方宝玉笑着说话。
张怕说:“随便吧,你看着弄。”说完想了下:“我占多少股份?”
方宝玉说:“你看啊,咱俩呢,我是技术入股,你是房产入股,假如说,你要是再肯出点现金的话,比如打打广告,置办办公用具,再招个文员啥的,你就拥有一半股份。”
“如果是你出钱呢?”张怕问。
“我出钱的话。”方宝玉摇摇头:“我的钱有限,出不了多少……对了,我是来拿工资的。”
张怕叹气道:“不能跟律师做朋友,记忆力太好,这玩意怎么说都忘不了。”
方宝玉笑了下:“还可以这样,最近这一个月的单子我都免费了,你把这些钱投事务所,算你投的,你还是有一半股份,但是有一点,我说的算,我拥有绝对控制权。”
张怕想了下又问:“你打算要多大面积?”
“前期呢,你一个办公室……”方宝玉说一半,张怕打断说我就不要了。
“那不行,你必须得有办公室,我想做大做强,这是必须的。”方宝玉说:“我会再招一或两个律师过来,再有两名文员……两百平吧。”
“两百平?”张怕想了下:“过两天跟我一起去地产公司,你有什么设想直接说出来。”(未完待续。)
520 看到这个标题序号
“这个好这个好。”方宝玉想起件事:“对了,那个工程监理?”
张怕说:“你兼了。”
“我不懂啊!”方宝玉喊了一声,跟着又说:“我帮你请一个吧?”
说话的时候早走出医院,走到大街上,沿着街往北走。张怕问:“你去哪?”
方宝玉很认真的说道:“跟你去拿钱啊。”
张怕说:“可你刚说算我投资了。”
方宝玉想了下:“你是说同意合伙开律师事务所了?”
张怕说:“你觉得呢?”
方宝玉想了想,叹气道:“又赔了。”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张怕琢磨琢磨:“别忘了陪我看合同。”
方宝玉停步,回头:“刚想起件事,你那个楼别说盖,地方还没清出来,等它建好,最快最快也要一年半,我失算了,这一年半可怎么过啊?”
张怕说:“为了开律师事务所做准备,多学多听多看,为将来上庭做准备,或者先成立,找个地方挂着就是。”
方宝玉琢磨琢磨:“我回去想想。”挥下手,离开。
张怕也是琢磨一会儿,给龙小乐打电话:“那什么,咱那个房子什么时候能建好?”
龙小乐问哪个房子?
张怕说:“就是我一百万买的那个大房子,咱俩做邻居那个。”
“哦,九龙六期啊。”龙小乐说:“急毛啊,有半年没?”
张怕想了下说:“那一千万,我决定要用了。”
龙小乐说:“那这样,我单独弄个卡,直接把卡给你。”
张怕说也行,问:“用不用打欠条。”
“借一千万,欠条有用么?”龙小乐说:“算了,你努力点,争取用个十年八年的还上就得。”
张怕说:“你是瞧不起我。”
龙小乐啊了一声:“忘了你是党员,这是侮辱你,也行,百年之内能还上就行。”
张怕笑笑:“那成。”
龙小乐说:“这样啊,既然你拿了一千万,就得做出该做的贡献,把两个剧本再好好琢磨琢磨,争取大卖。”
张怕说:“《逐爱》可是过亿了。”
龙小乐说:“你真是看不起自己,《逐爱》的票房,是这三个月的第一,过两亿了。”
“两亿就第一?以前不都是十几亿么?”张怕说道。
龙小乐说:“你那是疯了,票房过亿都很难,不要以为钱好赚好不好?”
张怕想了下说:“不对啊,这些日子,你不都是很兴奋么?”
“我现在也兴奋!老子投资的第一部电影就破两亿,这是好大一个成绩!当然,你这个剧本确实不错,有影评说,假如换了男女主角,再搭上三、四个好配角,票房应该翻倍。”
张怕说:“张振演的很好,算是最恰当最适合的演员。”
龙小乐说:“我又没说演的不好,现在呢,陈有道的这部影片,我的期望值是一亿,过亿就行,主要看白不黑投资的这一部,陈有道也有加入的想法,你把剧本再好好弄一下,咱让他翻倍。”
张怕说:“这不可能,《逐爱》其实算是文艺片,或者是都市爱情剧,破两亿已经很不容易,你说的白不黑这部呢,就是反映初中女生的这个本子,其实也挺难,过亿就算好的,甚至于下一部,反映自闭症儿童的那个本子,最高期望也是破亿,假如能有再多票房,那就是大狗赚来的,应该给大狗分一笔钱。”
龙小乐说:“假如票房过亿,我分给大狗五百万,够有诚意了吧?”
张怕说:“要是这样的话,我再随便搞个五百万就能还你的钱了。”
龙小乐哼上一声,说:“再想个有意思的本子,不能是反映这个反映那个的,要够闹够吸引眼球够大片,咱也争取个十亿票房。”
张怕说:“龙经理,醒醒,不好白日做梦。”
“人!就是要敢于做梦,只有伟大的梦,才能成就伟大的事业。”龙小乐说道。
张怕笑了下:“你这是喝了多少鸡汤啊?”
“喝都喝了,反正得想个好本子。”龙小乐说:“好本子对你也有好处,只要个个本子破亿,你就是国内第一流的编剧,以后不管去哪都是张老师,这多帅。”停了下又说:“咱这样,《逐爱》是过亿了,现在看陈有道的歌舞剧,如果也过亿,那后面两部,就是砸破脑袋,甚至刷票也得过亿,只要新公司的前四部电影票房都能过亿,未来,咱公司必须是站在第一流的行列之中。”
张怕看看他:“你太瞧得起自己了,也太瞧得起我了。”
龙小乐说:“一个人活着,必须有自信!如果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谁还瞧得起?”
张怕拍手道:“你这鸡汤喝的,没少花钱吧?”
“只要是健康的向上的,喝再多也不怕,我的目标就是喝遍天下的心灵鸡汤。”龙小乐说的激昂慷慨。
张怕笑了下:“喝甲鱼汤吧,那个更补。”
龙小乐说:“你怎么这样啊,反正就这么定了,当是我借给你一千万的利息……”说到这里顿了下,想想说道:“大哥!那是一千万啊!我刚反应过来!那是一千万!不是一千或者一万,我怎么就答应你了?然后,我爸怎么就同意了?天啊,不对劲,你一定会邪术。”说完就挂断电话,扔下错愕的张怕,琢磨这家伙是不是鸡汤喝太多,喝傻了?
没多久回到学习集中营,去教室看一眼,然后上车干活。
下午五点多,秦校长来了,问新来两个老师的情况,适应不适应啊,学生们听不听话啊。张怕回话说不知道。
秦校长就只好自己去问。过会儿回来告诉张怕,两位老师很满意你的这些学生,说是比他们教过最听话的班级还要听话。
张怕说:“反正赏金是开出去了,成不成的,就这样吧。”
秦校长说:“说真的,我当校长这么多年,找你来做老师是最英明的几件事情之一。”
张怕说:“你把我抬这么高也没用,我又不会教课。”
秦校长笑笑:“走,请你烤肉。”
张怕看看他:“发工资了?那我的什么时候发?”
“发你个脑袋,咱俩一起攒老师的奖金,二十多万呢,开玩笑。”秦校长嘟囔道。
张怕哈哈一笑:“你真以为猴子们能考进五十七中?”
“这是必须的!”秦校长说:“一个人活着,必须要有自信。”
张怕愣了一下:“你是不是收了个学生叫龙小乐?”
“什么玩意?龙为什么乐?”秦校长回道。
张怕哈哈一笑:“不知道。”
秦校长再问:“到底喝不喝酒?”
张怕看眼时间:“喝,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关闭电脑出来。
走上两步忽然觉得不对劲,院子里好象多了个什么东西?转头看,张怕无奈了。
那只率直勇敢的小白先生,竟然不知道打哪拣回来三只小狗,就是那种特别不值钱的小土狗。倒是挺龙性,笨笨的一颠一倒的走着。
张怕开动脑筋,想啊想的也想不出来,大狗什么时候出去过?
一回头,看见王维周端盆牛奶走过来,张怕问:“王老师,大狗出去过?”
王维周想了下:“不知道,应该没吧?”
张怕问:“那这三只小狗哪来的?”
“啊,我拣的。”王维周说:“就我住的那个宾馆,今天出来,在道边上放一纸箱子,里面是三只小笨狗,我琢磨着你这有个大院子,也养了条大狗,还有只小鸡,再看它们三个挺可爱的,就带回来了。”
张怕点点头,想了又想,现阶段是不能得罪老师的。只好笑笑,跟秦校长走出去。不过没一会儿又跑回来,小心翼翼的说:“王老师啊,那个什么,那个什么,咱这是以学习为主,不能弄这些小可爱分学生们的心,你明白吧?”
“明白明白,下不为例。”王维周回道。
张怕轻出口气,重又跑出去。
走在街上,琢磨着一只小鸡三只小狗,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不知道猴子们能不能考进五十七中,他倒是可以开个动物救助中心了。
见他不说话,秦校长问:“想什么呢?”
张怕叹气道:“三只小狗,怎么办啊?”
“养着吧。”秦校长说:“养大了可以看门。”
张怕苦笑一下:“小土狗,就是那种长不大的杂交哈巴狗,指望他们看门?还不如养只猫。”
“那也行,你就再养只猫。”秦校长说道。
张怕想了下说:“不行,得把三个小家伙弄走。”刚说完这句话,许久未见的张老四打来电话:“张怕么?”
张怕说我是。
张老四说:“有个事麻烦你。”
张怕福至心灵,说道:“让我帮你养狗?”
“哎呀,你怎么知道?”张老四表示惊讶。
张怕问:“你又要出去?”
“出去几天,也许一星期,也许半个月。”张老四说:“我家那口子家里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可我们家这俩祖宗,给一般人真不放心,不是不放心养不好它们,我是害怕被它们咬。”
张怕问:“我不怕咬呗?”
张老四说:“你们那是感情好。”跟着说:“你也知道,我家那俩家伙巨懂事,只要不饿着,绝不粘人,也不捣乱。”
张怕叹气道:“我这里有一只小鸡崽、三只小狗崽,还有个特别肥特别肥的大狗,你就不怕它们打起来?”(未完待续。)
521 尽是美好感觉
“那不能,我家那俩家伙懂事,从不欺负弱小。”张老四说:“就养几天,成么?”
张怕说:“你都这么说,怎么敢不成?”
张老四说麻烦了,又问住在哪?明儿送过来。
张怕给出地址,挂了电话,跟秦校长说:“你家有没有什么养不了的动物,尽管送过来,我这里即将变成宠物乐园。”
秦校长笑道:“你一直这么有爱心,真的很好。”
张怕张了张嘴,忽然发觉不知道该说什么,隔了好一会儿说:“前面有家涮锅店,二十九一位,去么?”
“什么?”秦校长说:“二十九一位?都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反正每次路过都是二十九一位,还没去过。”张怕说。
秦校长问:“有客人么?”
“好象有,每次都不少。”张怕说:“酒水管够,还管饮料,挺不错。”
秦校长琢磨琢磨:“不是都吃破烂吧?”
“你管那些。”张怕说:“不点肉,多点蔬菜,再点条鱼,然后喝酒呗。怎么也能把二十九吃回来。”
秦校长说:“要是连二十九都吃不回来,那还是个男人?”想了想说:“算了,我知道个七十九的,去么?”
张怕说:“这成本,嗖地就上去了。”
秦校长笑了下:“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张怕说:“主要是最近不太敢喝酒。”
两个人走走说说,到底是没敢光顾二十九块钱一位的自助火锅,去了前面一家朝鲜馆子。
有那么多菜系,有那么多饭馆,除却粤菜海鲜不说,新疆馆子和朝鲜馆子的价钱总是稍稍贵上那么一点,最便宜的是各种川鲁家常菜馆。
看着菜单,再看看饭店简朴的装修,秦校长摇摇头:“生拌牛肉六十八?”
张怕说:“主要是鸡蛋贵,全是金鸡下的蛋。”
“来个大酱汤?”秦校长问。
张怕说:“真白瞎你这么高的知识水平,吃什么大酱汤啊,来个生拌八爪鱼。”
秦校长翻翻菜单:“没有。”
“相信我,一定有。”张怕说。
秦校长想了下问道:“是活的吧?”
“你没吃过?”
“没,我连见都没见过,就听人说过。”秦校长说。
张怕哈哈一笑:“那没意思了,还想吓唬吓唬你,我不吃那玩意。”
“不吃你让我点?”秦校长怒道,想了想问道:“那玩意多钱?”
“看多大盘,大一点的盘,一百四。”张怕回道。
“你不吃,怎么知道?”秦校长问。
张怕笑道:“我不吃,可我身边有许多不怕死的勇士。”
“怕死?跟河豚一样有毒?”秦校长问。
“有什么毒啊,是吸盘,八爪鱼被剁碎了也不死,是活的,蘸点调料就往嘴里塞,你要是不嚼碎了……想一想就那什么,你想啊,那玩意在你嘴里动,一动一动的,你咬它,它动;不咬它,它还动,你得有多么大的勇气把那玩意咬碎了?”张怕说:“你要是不咬碎了往下咽,那家伙要是吸在你某个位置上,卡的一下,窒息而亡,大韩国每年都有很多勇士死在这上面,想一想,他们真是伟大啊。”
秦校长摇摇头,喊服务员过来点菜,随便点两个热菜,再加几个小菜,要上酒,倒满后说:“你这个,太那什么。”
张怕说:“给你讲个好笑的,我一朋友,第一次吃活八爪鱼,那家伙号称海鲜杀手,只要出去吃饭,鱼虾蟹尽量点,点不起螃蟹就点螃蟹甲,那一盘也五十八呢,再有虾和蚬子什么的,这家伙第一次吃八爪鱼,琢磨着别人都吃,他也应该没问题,结果吃吐了,刚坐下没一会儿就跑出去,蹲在墙角抠嗓子,八爪鱼那个腿吸在嗓子眼里,干弄弄不出来,以后就不吃了。”
秦校长摇头:“这么多好吃能吃的东西,干嘛非得和自己过不去?还有吃河豚的,真是想不通。”
说话间,酒菜上齐,可还没喝呢,一块砖头飞向落地玻璃,咣的一声响,街外面一个少年嗖嗖地往远跑。
饭店服务员、老板一起出去看。
再怎么看也没用了,砸玻璃的跑了,玻璃碎了,好在玻璃砖只是裂开,没有玻璃飞溅,否则打到客人身上,全是麻烦事。
张怕琢磨琢磨:“唉,治安真的是越来越差了。”
秦校长看着窗外,沉默好一会儿说道:“砸玻璃那个小孩,我好象认识。”
“你说啥?”张怕笑眯眯问道。
“好象是咱学校学生。”秦校长说道。
张怕往外面看一眼,摇头道:“不可能,咱学校在哪儿?这是哪儿?十好几站地呢,谁没事跑这捣乱?”
秦校长想了下说:“希望吧。”
秦校长没能希望成真,今天吃完饭,各回各家。第二天上学,再放学,结果大中午的,有一帮人轰轰跑进学校,挨个教室找人。
自然是找不到的,不过这帮人太嚣张,一一九中学的男生气不过,于是打起来。
后来的结果是那帮小子跑掉,不过下手贼狠,一一九中学有十好几个人被打伤,下午去了医院。
这一战,因为是中午,学生不多,一一九中学算是吃了点亏。等下午一上课,一一九中的就不干了。
他们一不干,连锁反应直接反应到学习集中营。
王江和李山在各自班级里都是老大,他们俩虽然带着一帮人来到十八班,可还是有很多小弟留在原来班级,发生这样事情当然要告诉老大。
十八班还有个二年级的狠人,李英雄。他带着七个结拜兄弟一直被张怕逼着学习,偏又不参加中考,这一天天的都要憋疯了。
要不是张怕太能打,对他们够意气,这帮家伙早逃跑了。
现在一一九中学被人打上学校,李英雄一帮人坐不住了,互相撺掇着去报仇。
张怕还不知道这帮猴子的反应,当天下午,他和方宝玉在幸福里的拆迁办公室签合同。
陈震坤实在等不起了,回去就安排人做合同,今天上午就通知张怕。
地产公司的员工也挺忙,跟张怕签好合同,还要赶去医院跟乔光辉签,反正是尽快搞定,尽快拆迁。
至于还存在着的钉子户,陈震坤让员工告诉张怕:“你帮着搞定一户,未来你的大楼就会建的更加精彩。”
有了利益驱动,签好合同的张怕带着方宝玉挨家挨户谈判。
他在乱忙,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家里不会出事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临近中午的时候,张老四来了,用一辆破面包车带来两只大黑狗。
那两只狗是真咬人啊,也是真凶。当然,也还算懂事。在张老四一通叮嘱之后,两只大黑狗暂时承认了张怕的领导地位。
可问题是家里还有小白带着三只小狗和一只小鸡。
小狗刚刚熟悉了小白,对忽然到来的两只大黑狗有点害怕,想要接近又不敢,啊木啊木的叫着,小黄鸡直接跑去远远,逃离这种危险生物。
没有办法,张怕把两个大家伙锁在豪华房车上,可还是担心,不知道那俩黑家伙会不会乱叫,会不会捣乱。
最近又打狗,不论处于什么角度考虑,不论执法人员有多善良,两只大黑狗都一定在被打之列。
在张老四送它们过来的时候,张怕一再说明这个情况,说万一要是有警察上门抓狗,我可是保不住。
张老四倒是挺豁达:“保不住就是他们的命。”跟着又说:“其实把狗扔农村也行,就是天天锁着太可怜,也是怕他们咬人,主要是害怕他们伤人,所以才送过来。”
张怕叹口气:“知道,我不是人。”
张老四哈哈一笑:“你认真了啊。”
尽管张老四是这么说的,可张怕还是担心,万一真的发生意外……
一面担心着家里会出意外,一面接受着钉子户的冷嘲热讽,忙活一下午,一共见过六家人,全是冰冷拒绝。
整个过程,车坚全程陪同,这时候安慰张怕:“没办法,所有棚户区都会遇到这种情况。”
张怕说:“乔光辉要五处房子已经够过分的了,这帮家伙不但要房子,还要现金补助,说是搬家啊租房啊都要花钱。”
车坚说:“合同里有,每户每个月有八百块钱的租房费用。”
“他们嫌少。”张怕笑了下:“他们要二十万?然后合同里还要有租房补助。”
车坚说:“人就是这样,我们都习惯了。”跟着问:“你什么时候去公司?”
“明天吧。”张怕回道。去公司找设计师谈大楼设计。
车坚说:“给你个建议,千万别听设计师忽悠,他们肯定是得到命令了,会限定楼的长宽高,你可以要来别的楼盘的设计数据,连图都不要,要数据就行,两单元的楼,找面积最大那张图,说就要这个,这是利益最大化。”
张怕说:“对啊。”停了下问:“你说有没有可能多往外延伸个一米半米的,只要能延伸出去一米,加起来就是好大一片面积。”
车坚说:“应该不能,不过呢,你要是选择高层附近,往高层那面延伸一点,就是牺牲光照,缩下楼间距,也许有点戏。”
张怕说:“不要光照了,要大面积比较好。”(未完待续。)
522 只是与我无关
车坚说:“反正就尽量去谈,也许能成。”说到这里笑了下,指着残砖堆里几间孤零零的房子说:“你要是能搞定他们,不用多,搞定两家,陈总就一定会适当考虑你的要求,反正都是你出钱。”
张怕苦笑一下:“幸福里,永远不缺战士,我?还是算了吧。”看眼时间:“走,请你烤点肉。”
车坚说:“这感情好。”
说起烤肉,张怕才想起大虎,带着车坚和方宝玉来到烤肉店。
居然还营业?只是没什么客人。大虎一个人站在店门口。
张怕走过来问:“你这是要当钉子户啊?”
大虎笑了下:“正好你来了,陪我喝酒。”引着三个人进屋,先摆上去啤酒和花生米,再去上炉子。
各种肉串拿过大把,几个人现吃现烤。
喝上两杯酒,大虎问:“你怎么来了?”
张怕说:“我在这里有栋楼。”
“一栋楼?”大虎有点吃惊:“够牛的。”
张怕说:“你才牛,怎么还不搬?”
大虎说:“我让员工散了,给了些钱,就剩下这个店了,得亏靠道边,这要是在里面,停电停水,直接就废了。”
车坚想了下说:“你这是另接的电?”
“是啊,你怎么知道?”大虎说:“现在是水电都不用花钱了,前面就是水龙头。”
张怕问:“你想要门市房?”
“必须的啊,不然我这营生怎么办?”大虎说:“地产公司贼孙子,就是不给,说我条件不符合,我怎么就不符合了?”
张怕说:“你这么坚持下去也不是办法。”
大虎说:“可是没办法啊,就给我一个两居室,还得自己添钱,你让我怎么办?”
张怕说:“你放低目标,要俩房子,到现在这时候,地产公司会妥协的,应该能给你一个两居一个一居,到时候卖一个,换了钱去租店继续干买卖,或者俩都卖了,加钱买门市房,反正总不能算吃亏。”
大虎说:“实在不行只能这样。”说到这里笑了下:“上电视打擂台还是有那么一点好处的,勉强算十分之一个公众人物,地产公司做事情,就得稍稍顾忌那么一点。”
张怕说:“这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回去打比赛了?”
“我请了半个月假,把我的比赛错开了。”大虎说:“大壮就快回来了。”
“失败而归?”张怕问。
大虎说:“那没办法。”停了下又说“其实,他就是想证明一下,证明自己有能力赚钱,不用像一个小白脸一样一直靠老婆养。”
张怕说:“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梦想成为这样的小白脸,他是完全不知道把握生活精髓。”
大虎笑笑:“我再等等看,不行就多要个房子赶紧签了算了,空耗下去没有意义,跟地产公司耗,我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有这个时间,出去找个好店面不是更好?”
张怕也笑:“话都让你说了。”
……
晚上回集中营,一进门就去看大狗小狗,还成,一个个表现的都还不错。小狗对他特别亲,三个小家伙屁颠屁颠跑过来,用尖尖小牙去咬张怕的手。
张怕陪三个小家伙玩上一会儿,回去房车看两个大家伙。
两个大家伙确实很乖,不动不叫,只是在门口处大个便又小个便。
看到车门打开,也没有往外跑,都平静看着张怕。
张怕说声抱歉,赶忙去找食物和水,放到地上,让两只大狗开饭。他则是拿了水桶装水,把车门处冲了又冲、洗了又洗。
院子里活物多了,分外热闹,三个小家伙到处乱跑,如果不是大门够低,它们一准儿能钻出去玩。
等两只大黑狗吃好了饭,也想要出去玩。张怕只好系上绳索,牵它们下车。
小狗是无畏的,从最开始的小心翼翼,慢慢试探着接近,再是肆无忌惮的围着两只大狗转悠,还冲它俩吠叫?
两个大黑狗估计也是无奈,不能跟小不点儿还嘴,在院子里稍稍转悠一会儿,就是卧在地上不动。
张怕把它们往后牵,系到车门上,自己上车干活。
现在是晚上,到处漆黑一片,也不知道这帮家伙到底在玩什么。
隔天和方宝玉去天坤地产,自然是谈设计图。
一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男青年引着二人去会议室,打开笔记本电脑,让张怕说想法。
张怕就把他跟乔光辉说过的那些话再说一遍:“一楼是剧院,不需要固定座位,要有个舞台……”
刚说第一句话,被男青年打断:“这不可能,你可以想象一下,我给你往大里说,即便是楼宽十四米,你觉得够建一个舞台么?同时,按照你的设想,一定要有灯光有音响,这些都需要地方,最主要的,你需要一个控制室,这就又要占去一部分空间……”
张怕打断道:“把控制室放二楼不行么?”
设计师笑了下:“放二楼,你怎么监视一楼情况?”
张怕想了下问:“楼宽十四米?”
设计师摇头:“不可能,你的这栋楼宽十二米,已经算是很宽了。”
张怕说:“加到十三米?”
“我做不了主,不管你想加多少或者减多少,请直接找陈总说,我只能负责设计一下。”设计师拒绝道。
张怕说:“一定可以的,你按十三米设计。”
设计师还是说不可能,跟着说:“我先说下限制,这是栋两个单元的八层楼,不能加高,也不能加大面积,必须符合小区整体规划。”
张怕说:“八楼上面应该可以加个九层跃层。”
设计师笑了下:“如果你一定想加,这个可以有,但要说明,绝对不是一层楼的面积,楼顶是斜着往上走,大概能有半层楼的面积那么点大。”
张怕说:“这些无所谓,主要是楼的长和宽,我希望都能稍稍长上那么一点。”
设计师说:“你就别为难我了,先说要求可以么?”
张怕说:“我刚才就在说,可被你打断了。”
设计师说:“你说,我不打断了。”
张怕就继续提要求:“二楼和一楼一样,都是巨大空间,这层楼用来做舞蹈教室,三楼么,也是大厅的样子,四楼往上由着你设计,反正是两个单元的房子,你给我改成一个单元,咱这样,就当是你的家,但是要简洁,不需要太多花里胡哨的玩意,越简洁越好,好收拾,但是呢,还要有个性,比方说迷宫啥的,或者大客厅啥的,一共是八层半、就算九层……”
方宝玉插话道:“还有,需要打造两个商务办公室,一个做律师事务所,另一个不知道。”
设计师有些头大:“我可以设计,但是按照你的要求,短时间内做不出来;再一个,面积这个是固定的,你要是想增加面积,请跟陈总谈,谈好了告诉我增加多少,不然我就按照原来的面积设计。”
张怕说:“设计你的,打地基时往外延出来一米就行。”
设计师有点无语:“你这个情况,是不被允许的。”
张怕说:“我这不是尽量给自己争取利益么,你想啊,十二米的宽度,舞台最多九米十米的样子……好象也不小啊?”后面这句话是问方宝玉。
方宝玉琢磨琢磨:“公共汽车多长?”
张怕想了下说:“十米多吧?”
“我查查。”方宝玉拿手机点上一会儿说道:“十二米,普通型号最大的就十二米。”
张怕想上一想:“那还行哈。”
方宝玉说:“做办公室绝对够用。”
张怕郁闷的看他一眼,再跟设计师说:“十二米有点短啊。”
设计师说:“我们建的是住宅楼,不是演出中心。”
张怕琢磨琢磨:“我知道不知道你们老总电话?”
“你问我呢?”设计师有点气了。
张怕转头看方宝玉,方宝玉说别看我。
张怕有心给乔光辉打个电话,实在是不好意思,问设计师:“你们老总在么?”
“不知道。”设计师说:“大哥,我就是一小职员,你问我这个,我上哪知道?”
张怕说也是,那你设计吧,我到时候再加一米。
设计师急忙摇头:“大哥,设计楼不是盖积木,你这多出来的每一寸,我都要做考量,承重、墙体……”
张怕打断道:“看你这事闹的……”
方宝玉打断他:“大哥,咱这不是菜市场买菜,在无理取闹上不用表现的这么专业。”
张怕说:“我无理取闹么?”
设计师点头。
张怕琢磨琢磨:“咱再好好聊聊啊……”
设计师不想听了,插话道:“反正我设计的……”
张怕反打断道:“小同志……”
设计师抢话道:“……我设计的只能是这样,必须按照标准……”
“……我就是让你设计个大概的图……”张怕继续抢话。
方宝玉大喊一声:“停!”
设计师和张怕一起看他,方宝玉说:“你们要不要打一架?”
张怕鄙视道:“白痴。”再跟设计师说:“那这样,先不设计具体尺寸,你给我个大概的结构图,就是九层建筑,每一层大概是什么样子的,尺寸这个,我去找你们老板谈,就是咬死他,也得讹出一米半米的。”
方宝玉说:“大哥,你都知道是讹了,还要去做?”(未完待续。)
523 想起以前玩过的游戏
“人生在世,你不讹诈一次,生命都有缺憾,你们这些大学生……”想起自己也是大学生,张怕马上改口:“你们这些名牌大……”琢磨琢磨,好象是弱了气势?咳嗽一声直接说道:“反正就这样了。”
设计师一脸郁闷表情,想了想说道:“你留个电话吧,想好了找你。”
张怕问:“两天能出来不?”
设计师说:“如果你不在意效果图是不是完美,如果你愿意等,最多俩小时我就能给你搞出来一个八层半的室内布局图。”
“这么快?”张怕有点吃惊。
方宝玉叹息道:“我突然对自己的未来有些担心了。”
张怕看他一眼:“我们说正经事,你瞎感慨什么?”
“我不是瞎感慨,像我们做律师的,差不多每一个都幻想站在法庭上雄辩四方的样子,想着自己有多厉害;他们建筑师、或者设计师,每一个都有自己心目中的一栋房子、一栋楼,甚至一个小区,你让人家按自己喜欢的去画,早在脑子里存在的东西,又不要好看,能懂就行,画出来当然快。”方宝玉解释道。
“这样啊?”张怕琢磨琢磨,按照这种说法,自己绝对是个最不合格的写手和老师。当老师是意外,从没幻想以后会怎样,也没想过桃李满天下、或者是桃李满监狱?
当写手,从一开始写字想的就是拿到六百块全勤,完全没敢奢想成绩会如何……
这么一想,张怕点头道:“我终于找到没能成神的原因了。”
“你要干什么?成神?”设计师问方宝玉:“他……这个没问题吧?”说这个的时候用手指在太阳穴附近画圈圈。
方宝玉皱着眉头说:“不好说,现在越来越不好说了。”
张怕郁闷道:“我这是追赶你们的脚步。”
经过一番胡搅蛮缠式的谈判,张怕满意而归。回去路上,方宝玉问他:“你还能再不靠谱一些么?”
张怕想了想回道:“我是不是欠你钱?”
方宝玉说:“问这个干嘛?”
张怕说:“欠钱的是大爷,你对大爷的态度很不好,大爷很生气,一生气就不和你合作了。”
方宝玉张了张嘴巴,隔了会儿叹气道:“我确认,你还能更不靠谱一些。”
张怕说:“你这是理解不了具有高贵品质的人生是怎样一种精彩。”刚说完话,电话响起,接通后是龙小乐的破口大骂:“姓张的,你在哪呢?”
张怕笑嘻嘻问:“要请我吃饭咋的?”
“我吃你脑袋!老子今天的机票去美国,你在哪?”龙小乐用近乎于喊的声音说话。
张怕认真解释说:“我告诉过你我不去美国的。”
龙小乐气道:“老子去美国,你都不来送机?”
张怕问:“你有要我送机?”
“这还用告诉你么?”龙小乐说:“老子给你准备了一千万啊,你都不知道来送个机?靠,反正卡在我这,不给你了。”
张怕赶忙说:“龙哥,闹归闹,不能耽误正事啊,那什么,我现在去机场,等我啊。”
“等你个脑袋!老子上机了!”龙小乐恶狠狠说道:“你去死吧。”挂上电话。
张怕琢磨琢磨,一本正经收起手机。
方宝玉问怎么了?
张怕叹息道:“有人诅咒我,偏又不给我还给他的机会,这世界太黑暗了。”
方宝玉上下打量张怕:“说真的,就你这脸皮,不当律师真是白瞎个人才。”
张怕来兴趣了:“当律师,是不是脸皮比较重要。”
“不是脸皮比较重要,是像你这样子不要脸,再配上我这样的专业知识,什么样的客人应付不了?那绝对是律师界一大杀器。”方宝玉说道。
张怕说:“鄙视你,敢侮辱我。”
他在这胡说八道,忽然又接到王维周的电话:“刚才走了八个学生。”
张怕问:“哪八个?”
“应该是二年级那八个。”王维周回道。
张怕好奇道:“他们怎么出去的?”平时大门紧锁,想出去只能翻墙。
王维周说:“你不是弄来两只大狗么,有个家伙说去逗狗玩,结果被咬,要去打针,我一开门,他们就出去了,我琢磨琢磨有些不对,去打狂犬病疫苗不用那么多学生吧?回去看你那两只狗,挺老实的,这才给你打电话。”
张怕说知道了,又说没事,再说:“你去把王江、李山、云争、老皮、于远喊出来,我要和他们说话。”
王维周说声好,拿电话进教室。过上一会儿,老皮拿着手机问话:“哥,啥事?”
张怕说:“李英雄他们干嘛去了?”
老皮马上把电话交给王江:“老师找你。”
王江接过电话听上一句,快速送到李山面前:“找你。”
李山琢磨琢磨,退后一步:“我不信。”
王江喊道:“你要死啊,老师找你。”
李山说:“我不傻。”
王江咬咬牙,再看眼云争,叹口气拿起手机:“我全招。”
王江特别配合,说一一九中被人找上门,裴成易带一帮人去堵那帮小子,足足找了一天,虽然是找到了人,可自己一帮人跑上一天,一个是少了体力,一个是队伍分散,跟对方拼一场,居然又是小吃一亏,马上有人去医院缝针。
一一九中学五大巨头,四个被关在十八班。唯一还剩下的那个居然没能搞定一帮外校小混混?李英雄坐不住了,带着七个结拜兄弟,再有一一九中学的一帮小弟,要给一一九中找回名声。
张怕无语了:“打架都不告诉我?太过分了!”
王江更无语:“老师,你每天早上都打不够,还要再去打架?”
张怕咳嗽一声:“语气,刚才是语气错误,这句话的意思是……”想了想,好象没法解释,直接说道:“反正就是我很生气!”
王江问:“老师,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们现在怎么办?”张怕问:“跟我说实话,你们几个怎么没去?”
王江回话:“我们想出去来着,就是吧,害怕你把我们腿打断,你想啊,伤筋动骨九十天,我们不想坐轮椅上考场。”
张怕骂道:“老子有那么残忍么?”
“有!”王江毫不迟疑痛快回道。
张怕问:“问你下,李英雄去哪了?”
“这个真不知道。”王江说:“你不如去问裴成易,小裴子现在挺牛的。”
张怕再问:“裴成易在哪?”
“这个也不知道。”王江说:“你得去学校问。”
“我去你个脑袋,去学校就能知道了?”张怕骂上一句,跟着说:“赶紧滚回去学习,谁要是敢出去,别怪我手狠。”
“知道了。”王江把电话还给王维周,说上一声,跟另几个学生回教室。
张怕跟王维周说:“辛苦王老师多盯一下。”然后打给秦校长:“老大,你学校那帮疯子又出去整事儿了。”
秦校长说:“我知道。”跟着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真没有。”张怕说:“你说说这帮猴子,一个看不住就往外跑。”
秦校长说:“这是没办法的事,等通知吧。”
“等什么通知?”张怕问。
“警察啊,等他们被抓,警察就告诉咱了。”秦校长说:“别管了,烂泥扶不上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张怕不同意:“什么就烂泥?怎么就烂泥?老子的学生没有烂泥!”
秦校长笑道:“你一天到晚管他们叫渣滓,现在倒护起犊子了?”
“我可以叫,别人不可以叫。”张怕说:“行了,就这样。”挂断电话。
最佳捧哏选手方宝玉及时问话:“世界又不和平了?”
张怕痛心道:“三胖子放核弹,太闹心了,我得去拯救世界和平。”
方宝玉左右看:“你生晚了。”
“什么意思?”张怕问。
方宝玉说:“现在都是手机,没有电话亭给你变身。”
张怕严肃说话:“同志,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超人,我是钢铁侠。”
方宝玉说:“你应该说自己是蜘蛛侠。”
“为什么?”张怕问。
“那一堆侠里面,蜘蛛侠最配你身份,因为他最穷。”方宝玉解释道。
张怕说:“我有钱,我有一栋楼。”
“那也穷。”方宝玉说:“投资房地产的人见多了,但是投资成房奴的,你绝对是最有成就感的那一个。”
张怕认真思考好一会儿:“你是在夸我还是骂我?”
“再见。”方宝玉挥挥手:“还钱的时候请打电话。”
张怕说:“你那是投资!是投资!”
方宝玉说:“我反悔了。”这家伙边说话边往车站走。
张怕喊道:“我没听见。”转身跑开。
还记得幸福里那一群太岁么?因为拆迁房子,被郭刚逼得,这帮家伙难得安生了一段日子,现如今卖了房子,有了新住处,一群人静极思动,又闹出新事情。
这些人把房子卖给张怕,各自找了新住所,有租有买。
六子家在市中心到郊区的中间位置买了个大三居,正装修呢,因为是旧房,装修时被人投诉,直接报警。
六子去理论,结果被人一顿痛骂,六子气不过,打将起来。然后被抓。
楼下那家人两口子是事业单位员工,认识许多人,比如警察什么的,反正是把六子关起来。六子妈给老孟和乌龟打电话,这哥俩安慰说没事,说一定会把六子弄出来。
结果一挂电话,就把弟兄们召集起来去找那家人谈判。(未完待续。)
524 比如测字
这判谈的很热闹,六子家楼下两口子全进医院了,并且报警,说一群流氓上门打砸抢。
胖子很生气:“遇到这等无赖,连我们流氓做事情都得保留证据。”
他说的证据是今天上门谈判的整个过程,由乌龟站后面全程拍摄,胖子在前面做掩护。
警察来了,乌龟和胖子跑了,老孟带着几个人也跑了,结果是土匪、大武等四个人被抓进去。
进派出所以后,土匪四个人都不用对口供,随便说也不会出错,因为没动手。
可警察不信,或者是信了也要不相信,只管问啊问,完全是当犯人在审,并不是普通的打架纠纷那样对待。
这时候的张怕在房车里干活,至于逃出去的李英雄八个人……天要下雨,由他们去吧。
刚写到兴头上,胖子打来电话:“终于轮到叔叔利用你了。”
张怕问是什么事情。
胖子就铛铛铛一通说,说出谈判的事情经过,然后说出想法,要把派出所一起告,他们诬陷良民。
张怕说:“不可能的,就算你有证据也是不可能告派出所,最多能把土匪他们弄出来。”
胖子骂句脏话:“那还拍个屁视频啊?直接做流氓不好啊?”
张怕说:“对付无赖的最好方法,就是比他们还无赖。”
胖子有点郁闷:“怎么无赖也能混进政府机关?”
张怕说:“八千万党员,怎么也得有几万个人渣。”
“几万个那么少?”胖子笑道:“你是准备入党么?替党说好话。”
张怕骂道:“你这个思想状态不对,就该被教育学习。”
胖子说:“别装了,没有国安监听你的电话,可以随便说,放心大胆的说。”
张怕说:“你懂个屁,老子是写手,必须写正能量的故事,要弘扬真善美,要哄着大家一起学好。”
胖子说:“别臭贫了,这事情你做不做?”
张怕说:“医院我就不去了,你们随便弄几身白大褂,记住一定要戴口罩和帽子,得是白的啊,医生戴的那种,你就别去了,体格太醒目。”
胖子说也行,跟着说:“收拾他们简单,问题是能不能弄出来土匪和六子他们?”
“相信我,就算这个世界有不怕死的人,绝对不是他们。”张怕说:“你让老孟动手,再买个平光眼镜戴上,见到那俩人直接用刀砍,不用管后果,随便砍,在医院里,就是砍断手也能接上,砍完就跑,什么话都别说。”
胖子说:“你果然还是你,还是以前那样缺德的凶狠。”
张怕说:“你懂个屁,这叫做英雄本色。”
胖子说:“本你个脑袋。”挂电话找乌龟和老孟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人活一辈子,什么事情都能遇到。有时候你会发现,某些所谓的为人民服务的正人君子,其实比无赖还无赖,比流氓还流氓。
张怕琢磨琢磨,不知道六子家在哪,也不知道是哪家医院,就仰天嘟囔一句:“祝你们好运。”然后心安理得的继续干活。
没多久写够字数,检查后上传。捎带脚的看眼书评,又有人说看不懂,张怕心说:这玩意跟月经一样,隔断时间就会出来一次。
还有读者说失望,张怕琢磨琢磨,回上句sorry。
至于骂他的帖子,选择性看不见。
这时候,老皮在外面敲门,张怕问什么事。
老皮说:“哥啊,你把小家伙们弄上车,放开两只大狗吧,让它们自由活动一下。”
张怕下车看看安静卧着的大狗,还有不远处特别不安静的小狗小鸡,是有些不对,换成你是大狗,也会琢磨为什么是不公平待遇?为什么别人可以自由活动,我一定要被栓着?
没一会儿,把小狗小鸡都弄上车,大狗小白跟上来做保镖。
张怕关好车门,解开两只大黑狗的绳索,让它们自由活动……
隔天周六,一早起来抓紧时间干活,八点半的时候拿包出门,找刘小美学舞蹈。
按照刘小美的规划,上午跟小朋友们学会舞蹈,中午出去买衣服,下午再学会舞蹈,晚上去参加于小小组织的聚会。
孩子们依旧那么喜欢张怕,因为长时间没见,一见面就问他去哪了,为什么不来上课?
孩子们很有想象力,有说去火星的,有说出差的,还有说去救猴子了。
张怕问救什么猴子,被孩子说他真笨,就是大闹天宫的那个猴子。
然后就是学习呗,久没拉筋,张怕的身体又恢复成以前状态,稍有些僵硬。当真是练起来很难很难,回到过去时光只在一瞬间。
刘小美恨铁不成钢,拽着张怕耳朵说:“早说住一起住一起,你偏不,要是住一起,你的身体早练出来了。”
张怕说:“咱俩马上能住一起了。”
刘小美哼上一声,教孩子们继续练舞。
等上午课程结束,大中午的,俩人在学校随便买点吃的,打车去商场。
张怕说不用,刘小美问:“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你说的算了?”
张怕便是不再说话。
天气渐暖,只买了双休闲皮鞋加条修身西裤,上衣随便穿件衬衫就行。然后回学校继续上舞蹈课。
下午四点半结束,俩人回去刘小美的宿舍,简单吃点零食,换好衣服出发。
于小小开着车等在学校附近,这是约好的见面地点。等张怕和刘小美上车,说声出发,朝城外驶去。
张怕说:“你家就是那种传说中的大别野?”
“无聊。”于小小淡淡回上两个字,刘小美听得直笑:“被打脸了吧?”
张怕说:“你是哪伙儿的?”
刘小美只管笑,没说话。
于小小说:“你俩太不讲究了,就不能有个坐前面的?都坐后面,搞得我像司机一样。”
张怕当没听见,问话:“今天多少人?”
于小小想了下说道:“大概二十来个吧?也许三十?”
张怕说:“这么多?”
于小小说:“抢什么话?我没说完呢。”跟着说:“大概有十几位家长?”就是说赶来相对象的人数,大概是十几人到二十人之间。
张怕说:“这也不少。”
于小小说:“你是不是希望全是女人,没有别的男人,就不多了?”
张怕咳嗽一声:“瞎说什么,我老婆在呢。”
于小小说:“了解,等她不在了我再说。”
“什么就不在了?会不会说话?”张怕赶忙讨好刘小美。
于小小笑道:“你就是个狗腿子。”
张怕眉头皱起来:“这话听着咋这么耳熟?”
刘小美笑道:“好了,别闹了,像两个小孩一样。”
张怕说:“她是小孩?这大个子,快赶上姚明了。”
于小小急了:“闭嘴!你才那么高呢!”
张怕点头道:“这丫头着急了,知道长大个子是缺陷,难得啊,终于认清自己的位置了。”
于小小由急变怒:“信不信我把你踹下车?”
“不信。”张怕回上两个字,忽然大叫一声:“啊。”捂着痛处转头苦着脸看刘小美:“领导,请明示。”
“这还用明示么?错在哪不知道么?”刘小美哼道。
张怕马上回话:“知道知道,这就改。”
于小小啪啪拍手:“你这脸变得……果然是高人。”
张怕大喊道:“方向盘!”
“还在,没丢。”于小小边鼓掌边回话。
张怕服了:“我终于领悟了一个道理。”
于小小问领悟什么了?
张怕回话:“当你坐在别人驾驶的汽车上的时候,一定不要惹他生气。”
于小小哈哈笑道:“现在才领悟?晚了。”
话是这么说,到底握住了方向盘。
城外别墅区,依山而建,共八十八栋楼,住着八十七家人,没有四十四号楼,原本的四十四号楼,名字是物业办公室。
整个小区是被高墙和树林包起来,留有两个出入口。于小小在入口处刷了下脸,栅栏门缓缓拉开。
别墅和别墅也是不同的,有的别墅院子很小,有的别墅带游泳池,共同点是地基很高,因为靠山的房子比较潮。
小区内是双车道,往右开出一百多米停下。前面是栋三层楼,门前已经停了好些车,占满这一片街道。
张怕说:“对你们来说,这也算是个盛况吧?”
于小小锁好车问什么盛况?
张怕解释下:“这么多车。”
于小小想了下说:“还好。”引着刘小美和张怕往里走。
没有人迎宾,大门敞开,进入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客厅,起码超过一百平。客厅后面是饭厅,又有走廊,这一块地方上或站或坐着十几个人。
于小小一进门,不远处有人打招呼:“回来了。”是一个中年妇女,可那种热乎劲不像是于小小的妈妈。
于小小笑着回话:“阿姨来了,您先坐,我上楼换件衣服。”
阿姨说好,眼睛移开,从张怕和刘小美身上扫过。
张怕穿的特别简单,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夏天业务员的标准配置。刘小美做同样打扮,不同的是,白衬衫带花边,也比较宽松;裤子有些灯笼裤的感觉,也是比较宽松,鞋子是一双半高腰软皮靴,头发随意扎着马尾巴,略施淡妆,可看上去偏是那么好看。
阿姨眼睛扫过张怕就忽略掉,然后盯着刘小美看,越看越满意,便是小步走过来。(未完待续。)
525 编得都是很准的
客厅很大,沙发很多,空着几张,于小小说声随便坐,转身要走。
张怕问刘小美:“坐哪?”
刘小美说:“我陪你去换衣服。”跟于小小上楼。
那阿姨刚走到跟前,刘小美已经走了,犹豫一下问张怕:“请问,刚才那个女生,你熟悉么?”
张怕说:“你一定不喜欢舞蹈。”
“舞蹈?还好吧,我都有跳。”阿姨打扮的很年轻,黑丝短裙,四十来岁的样子,身材保持很好。
“那挺好的,难怪身材这么好。”张怕认真恭维道。
“真的么?其实我都不满意,不敢练太久,毕竟岁数在这……”阿姨笑着说上一半,发觉到不对,笑问张怕:“那个女孩是跳舞的?”
“恩。”张怕说:“跳的非常好。”
“难怪呢,感觉气质特别不一样。”阿姨问:“她是跳什么舞的?伦巴?探戈?”
张怕怔了一下,刘小美会跳这些流行舞步么?应该会,但是没见过。笑着回话:“比这些稍稍难上一点。”
“比伦巴难?是跳桑巴?都是拉丁舞,不过伦巴其实最难,它是学起来简单,最考验基本功,但是想跳好跳出彩,特别难。”停了下补充道:“其实哪个舞想跳好都很难,要一次次重复一次次练习,每个动作都要做完美做到最佳标准,容不得一点疏忽。”
张怕挠挠头,我怎么知道哪个难哪个不难啊?想了下说道:“你一定是专业的。”
“不是不是,我专业不是这个,是后来学的。”阿姨问:“你也喜欢跳舞?”
张怕说:“我必须喜欢。”
“不错不错,跳舞能锻炼身体,还能陶冶情操……”阿姨好象是找到知音一样地说着话。
张怕不知道要怎么接话了,保持微笑面容,偶尔轻点下头,表示正在倾听。
还好,阿姨同志很有自制力,尽管说的兴致大发,却也没有拽着张怕共舞一场。
于小小换好衣服下来,白色长衬衫加个黑色裤裙,竟然是特别好看。
刘小美一起下来,和于小小一起走来张怕这边,阿姨还在说伦巴和桑巴各有什么特点,忽然看见于小小,马上不说了,赞叹道:“真是怎么穿都漂亮。”跟着看向刘小美:“小小,还不介绍一下?”
于小小认真说道:“我男朋友的老婆。”
“什么?”阿姨问:“你说什么?”
于小小说:“我老婆的男朋友。”
“她是男的?”阿姨上下打量刘小美:“不会吧。”
刘小美微笑说话:“我叫刘小美,她是和你说笑。”
“这孩子,我就说,这么漂亮这么匀称的身材,怎么可能是男人。”阿姨问:“请问,你在哪上班?”
刘小美笑着回话:“我是音乐学院老师,教舞蹈的。”
“这工作好,和艺术挂钩,人就活的轻松自在没,显得年轻。”阿姨又问:“你多大啊?”
刘小美笑着解释:“遇到我喜欢的人,我才会说。”
“应该的应该的。”阿姨上下打量刘小美,再看看于小小,赞叹道:“这么好的两个女孩子,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有福气娶回家。”
于小小说:“阿姨太会说笑了,您先聊着,我去厨房看看。”
刘小美说:“我去厨房帮忙。”
张怕急忙跟上:“我帮着买煤气罐。”
说完话,三个人一起离开客厅。阿姨瞧着这三个人的背影有些不解,他们是什么关系?
想了想,往后面花园走去。
花园里有秋千,有长椅,还有清澈弯曲的小河道,散散地或站或坐的有六、七个年轻人,分成两拨,一拨是三男两女,一拨是一男一女。
阿姨朝人多那一拨走过去:“小益。”
有个小鲜肉打扮的青年转身看一眼,迎过来说:“妈。”
阿姨说:“小小回来了。”
小益问:“在哪呢?”
阿姨回话:“在厨房帮忙。”
“我也去。”小益朝大门跑去。
今天的所谓相亲会,就是别墅区的一些家庭,再有于小小父母的几个朋友,家里有适龄儿女,彼此知根知底的,搞了个小型相亲会,能成,是好事一件;不能成,当是聚会热闹一次,目的性不算太强。
不过于小小这么优秀,很多有想法的家长都想结下这门亲事,比如小益的母亲。
晚上吃烤肉,所谓的东西早准备差不多了,于小小去厨房转悠一圈,发现没什么可干的,就跑去后面生炉子。
为了热闹,一定要是炭火烤,烤炉是那种特别好看的圆形的带支架、还可以密封起来的炉子,点火用汽油,轰的一下就着了。
不过于小小想练习烧火技术,找来报纸铺底,垫上碎木块,再散摆炭块,然后点火。
张怕和刘小美做观众,于小小边点火边说:“以前上学那会儿,我们去水库烤肉,说是那里的鱼可笨了,一抓就能抓到,我们几个女的就信了,跟几个大骗子男生去烤鱼,只带了两包炭和两包馒头。”
张怕笑道:“没抓到鱼?”
“抓个鬼啊,那帮男生太不靠谱了,没有鱼钩,弄个破网去捞,俩小时也没捞上来一条,倒是有俩掉水里的,衣服裤子都湿了,后来没办法,找老农买了几条鱼,一人一条,一条好象十几块钱,反正挺贵的。”于小小说:“鱼回来了,就生火呗,那几个男生太笨了,半个小时没点着,后来好不容易点着火,下雨了!”
刘小美听得直笑:“你这运气真不错。”
“我们没带炉子去,男生说弄几块砖头一架就成,结果找砖头用去多半个小时,点火用去多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点着,下雨了,我们还没带伞,这一通浇……那一天六个多小时,什么都没干,就吃个馒头。”于小小冲刘小美说:“记住姐姐的话,太能说的男人,一概不要!极其不靠谱!”
张怕说:“我是闷葫芦。”
于小小说:“你是哑巴。”
张怕琢磨琢磨:“也行。”
刘小美打他一下:“什么就也行?你哑巴了,我怎么办?”
张怕说:“我就是那么一说。”
正说着话,小益来了,笑嘻嘻打招呼:“小小,生火喊我啊,我强项。”
于小小看他:“你什么不是强项?”
“还是你了解我。”小益走过来看一眼,转头左右看:“扇子呢?”
“没有。”于小小低头看炭火,细小的火苗正在努力的微微的一点一点燃烧。
小益问:“就一个炉子?不会就这一个吧?”
“那倒不是。”于小小指下不远处的库房:“里面还有。”
小益快步过去,又拎出来两个圆型炭炉:“三个够么?”
“不够。”于小小说:“需要五个。”
小益放下手里的两个,又回去拿出来两个。
张怕去接过来,摆平后往里铺炭,同样地,最下面需要垫上木头,然后浇上汽油,点根火柴往里一丢,轰的一下,火焰腾空而起。
看着张怕两个炉子在燃烧,再看看自己的炉子,于小小丢掉手里的铁筷子:“你,点着它。”
张怕笑着走过去看看:“已经着了,再有一会儿就好。”
于小小说声归你了,大喊一声:“开饭了。”
家里做饭阿姨、还有保姆往外推餐车,上下三层摆满各种肉、菜,一共三辆车。后面有张桌子,放着各种调料……
有了于小小这一声喊,大家从各个地方朝厨房后面的空地汇集。
吃饭不是目的,目的是相亲,近三十个人分成五桌坐下,都是围着个圆炉。
有三个字是恶趣味,说的就是现在。不到三十个人,可以搞一个很好的烤肉餐会,有专门人服务。即便不需要服务员,也可以使用长桌,一溜两排的相对而坐。
不论哪种方式,一定好过现在这种小组活动。
可于小小就这么做了,大家只能接受。吃饭时候,家长们努力给孩子们挑选对象。有意思的是,有两个母亲实在太年轻,人又好看,打扮的票亮,再加上成熟女人的性感魅力,引起好几个男生的注意,一直有人试着说话。把那两家孩子尴尬的。
幸亏是夫人社交,没有父亲,不然今天这聚会绝对有够乱。
于小小边吃边笑,跟张怕说:“我厉害吧?”
张怕说:“你只要不咬我,什么事儿都好说。”
刘小美问:“她咬过你?”
于小小说:“做梦呢?我不吃猪肉。”
不去说吃不吃猪肉的问题,刘小美和于小小始终是众人焦点,偏中间坐个张怕。很多人对张怕的位置羡慕且向往。
聚会目的是交友,所有总有人过来跟刘小美和于小小说话,如此坚持了二十多分钟,忽然走过来个帅哥,对着张怕就来了,站住后轻声说话:“您好,能麻烦您跟我换一下位置么?”
张怕回仰着头看他:“不换。”
“还是换一下吧,你不能让最美丽的女生都围在你身边,而不给她们认识优秀男人的机会。”那帅哥说道。
张怕说:“不换,别打扰我吃肉。”转回来继续烤肉。
对于那个帅哥来说,这等于打脸一样,表情有些尴尬。不过只尴尬了两秒钟,从兜里摸出张名片:“鄙姓张,经营些小买卖,不知道先生您贵姓?”
张怕反手抬过肩,用食中二指夹住名片:“咱俩一个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