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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汉室宗亲全文阅读

作者:毋子     重生之汉室宗亲txt下载     重生之汉室宗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天下寒门心属刘

    回想起来,司马懿小脸煞白,此时才不经后怕起来,若是袁尚硬气些,恐怕他就要死在袁尚手下了。却见刘循无事人样,没有一丝异常,丝毫不似刚刚经历异常残忍场面。

    司马懿丝毫不敢回想最后鞠义是如何将那些家奴屠戮一尽的,修罗地狱也不过如此。

    “仲达可还好?”刘循见司马懿脸sè苍白,定是被刚刚惊吓到了,故此询问道。

    “懿无事,只是有些不适,”司马懿语气虚弱,张了张嘴:“伯杲,你······“

    “仲达可是要问为何明明占据优势,我为何还要痛下杀手?“刘循打断了司马懿的话,反问道,司马懿轻轻点头,他还是接受不了。

    “仲达可知,倘若刚才我放了那些人,此刻袁家的追兵立至,你我今夜万万无活命的可能。只有如此,断绝袁家追兵,虽还有人在,却要先救袁尚与鞠义,无暇他顾。

    何况那袁尚开始就对你我动了杀心,yù杀我二人以泄他心头之恨。人若犯我,我必十倍犯人;人若敬我,我必十倍敬人。

    乱世人命不如狗,天下将乱,仲达若是还有这些妇人之仁,如何能在这乱世中活下去。非是循心狠,而是为了活命,不得已而为之。“刘循紧闭双眼,双手紧紧攒住衣襟。

    “伯杲又是如何知天下将乱。“司马懿虽然聪慧,现在即使能看出汉室江山已病入膏肓,却不相信无可救药。

    “仲达看自黄巾贼寇,祸乱天下,我汉室可还有救?”刘循痛苦的说道,若是生在个太平时代,他又怎会愿意变成如此。这些,都是逼的,为了活命,为了生存。

    “懿不知。“司马懿如何能知道,他甚至认为刘循危言耸听,若不是这些rì子与刘循相处甚深,知他非无的放矢之人,必定出言反驳。

    “若是有那么一天,仲达定能助我定鼎天下。“刘循睁眼,看着司马懿。

    “若真有那一rì,懿自当为伯杲前驱。”司马懿一字一顿,浑然不在乎现在说的是谋反之言。

    刘循没有在做言语,马车内气氛又是诡异的安静。

    直到多年以后,有人问起已是丞相的司马懿,凭借司马懿的势力,完全可以脱离刘循自立,却依旧忠于刘循,甘心被夺兵权。司马懿回忆道:“吾与帝相识于总角之年,帝幼有雄阔宇内之志,懿就曾言誓死效于帝,童年之约,岂可违背。”

    ······

    “说来,还要多亏仲达绕道偷袭,不然今rì凶多吉少了。”

    “我本yù绕道溜走,谁会去救你这白痴,不过是见事可为,顺便为之。”司马懿有恢复那张利嘴,毫不留情,刘循只能报以苦笑。

    众人中虽只有孟超受了伤,鼻青脸肿,他却死活不同意进马车,刘循拗不过,只好让史阿驾车,他坐在一旁。

    史阿担心路上再有什么意外,一路快马加鞭,飞奔回刘府,刘焉见刘循入夜还未归,早派下人四处寻找,也有下人守在门口,待刘循回来。

    刘焉刚刚出来,就见刘循站在马车上,忽然刘循脸sè煞白,哇的一声就吐在马车上,身体摇摇yù坠,就要倒在马车上,史阿见此,急忙扶住刘循,刘循却一丝昏倒在史阿怀中。

    ······

    刘循醒来,已是在自己卧房,刚睁眼就听到“大夫说你受惊过度,因此昏倒,安心静养几rì,服几幅安神之药便可无事。”却是司马懿守在他床边。

    司马懿不屑的道:“明就惧得不知何样,却还要强撑着,好胜不要命,如今倒好,昏了一夜,累懿照顾。“

    刘循呵呵的笑了笑,没有反驳,他对昨rì之事也是非常反感,只是不愿在司马懿面前低他一等,只有强忍住反胃之感,装作无事。他本就是白净的人,就算脸白也不易知觉,没想到最后到家,见马车上的血迹,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却没有半点波澜,刘焉也不见有何举措,刘循也没有多问,他相信刘焉。袁绍也没有任何动静,好像刘循没有伤他爱子,断他大将一臂。但是刘循却是被禁足,没有允许,不准随意出门,就连去宫中,也有史阿随行护送,没有再隐在暗中。

    时间便如此一天天过去,刘循每rì进宫与荀悦学史,然后或与王越学剑,或往蔡邕处,像蔡琰学琴。自从刘循令人将公开蔡邕藏书的消息传出去,来求刘循借书的人就未断过。而刘循的名声rì夜渐盛,洛阳城内读书之人皆对刘循心生感激,特别是些寒门士子。

    寒门士子虽然也是士族,却比那些世家大族子弟相差甚远,多是没落士族子弟,或是大族中不受重视的旁门子弟。因为家道中落或是贫困,根本不能得到好书,现在刘循愿意借书给寒门士子抄录,哪有不对刘循感恩戴德的。而刘循对于这些寒门子弟,也是好求必应,尽力交好,rì后争夺天下,他靠的只有寒门。

    这rì,刘循与司马懿刚从宫中回来,就有下人来禀报,他执意要找的张辽已经到了。刘循欣喜过望,急忙让人带路,要见一见这五子良才之首,张辽止啼!

    张辽虽是武将,刘循初见还以为是个儒生,面白干净,四肢修长,面上虽带些儒雅之气,但站在客厅,便如一杆长枪。

    好一个张辽张文远!刘循心中攒道。

    “雁门张文远,见过小先生。“张辽见刘循进来,也不多语,直接屈膝跪下道。

    “小先生?“刘循很是疑惑,他什么时候有这称号了。

    “小先生慷慨,所得藏书愿尽借与我被寒门子弟,故心存感激,皆愿以师礼待小先生。“张辽解释道:”本来我不愿来此,而后听闻乃是小先生之请,辽何德何能,岂敢有辞。“

    刘循忙扶起张辽,道“文远何必如此,这些不过是读书之人应为之事,家有藏书万卷,却扫帚自珍,不若皆弃之。“

    刘循这番话也是实诚,张辽却是越发决定的刘循高义。就连刚走进客厅的王越,也是喃喃道:“若是某能遇你,某又何以至此。“(PS:小子开学了,以后每天中午,晚上更新,写得不好,在此多谢诸位愿看小子绌作,厚颜求收藏)

第十七章 盛名之下得良才

    王越有心仕途,却无门路,若让他参军为一名士卒。心高气傲的王越怎么会接受。世家大族皆看不起他,就算他的剑法河洛第一,在那些士族眼中,王越只不过是个莽夫罢了,谁会瞧得起他。

    这就是天下武人的悲哀,就算战功卓越,不识字,不知圣人,就算他们面前敬你、畏你,背后也只当你是莽夫了。

    张辽出身微末,自然知晓寒门子弟的处境与悲哀,他也是个武人,也明白武人的无奈与辛酸。刘循所作所为,造福天下寒门,张辽虽不是士子,却也能了解寒门子弟对刘循的感激,不然也不会有读书之人从荆扬、雍凉、幽并之地,全国四面赶到洛阳,就是为了抄下刘循的藏书。

    “文远肯来,循心中已是窃喜。在此地文远名虽为军卒,实却是护卫,委屈文远良才,循惶恐。”刘循却是没想到张辽会愿意到洛阳做个护卫。虽然刘焉是以征召入北军,调入洛阳为名,刘循却是让人附去自己的书信,言明真意,张辽这等人物,不是能靠权势折服的。

    “某不过雁门一小史,承蒙小先生愿用某家,已是感激不尽。且小先生有恩于某等,某自动誓死护卫小先生周全。张辽抱拳,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管文远是儒生,却何以武人自居?“刘循很是好奇,张辽武名,震慑东吴,现在确实一副儒生打扮。

    张辽白净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某也就读于乡学,却因家贫无书,只好改为习武。”原来如此,难怪张辽会如此推崇刘循,这些都是他感同身受。

    “虽如此,习武虽好,亦要读诸子。“王越突然插嘴说道,从张辽身上他似乎看见从前的自己,但张辽际遇却比自己好,有如此机会,王越自是忍不住给张辽忠告。

    “某知晓。”张辽郑重的道,王越名誉河洛,他自然认得。

    张辽原本也是只习武艺,而后随着吕布东奔西跑,见吕布武艺天下无人能敌,却依旧没有安身之地。张辽武艺不及吕布,便按下心思,读诸子研习兵法,逐渐在吕布手下脱颖而出,成为八健将之一,与高顺同为吕布左膀右臂,rì后归降曹cāo更是五子良才之首。攻必克,战必胜,江东人才辈出,张辽时期却不能出江东半步,足见张辽领兵只能。

    刘循此时才知道自己散书一举,不仅为自己带来名气,更是招来一员rì后的大将,心中得意无比。

    蔡邕因蔡琰之故,不得离开洛阳,只好在洛阳寻好府邸,每rì上门的士子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刘循对于蔡邕府上自是捻熟,三两下便躲开yù要来感谢他的士子,躲到蔡琰处。

    “你今rì来又是所为何事?”蔡琰看着嘻嘻哈哈坐在椅子上的刘循,问道。

    刘循本来想着与蔡琰学琴,却没料到自己根本没有那天赋。宫、商、角、徽、羽是一窍不通,蔡琰屡次教导却依旧是如此,对自己这个笨徒弟只觉得无药可救,琴艺一道没有半点天赋。蔡邕对此也是不禁感概人无完人。

    刘循不知为何,初见蔡琰,就十分信任,心情或是浮躁,或是焦虑,只要听到蔡琰琴声,就化戾气为祥和。初以为只是琴声,后来也听蔡邕弹奏,却没有这般效果。

    “师傅可知外面那些寒门士子如何唤我?“刘循摇晃着双腿,笑着说:”他们称我为小先生,如此一来,师傅岂不是小师祖?哈哈,师傅年纪轻轻,徒子徒孙倒是不少.”

    “油嘴滑舌,没个正行。“蔡琰嗔怪道,自己转念一想,却也是忍不住笑了。

    “那些士子称你一声小先生,乃是敬你愿将父亲的藏书借与他等抄录,你也不可得意忘形,就此便肆意妄为。盛名之下无虚势,你也要能匹配这小先生之名,如郑公康成办rì后能为天下师。“蔡琰玉指按住琴弦道。

    “徒儿自然知晓,刚才之语不过是玩笑罢了。只是徒儿也未曾想过能得到如此赞誉,愧不敢当至极。”刘循整了整衣服,正sè道。

    司马懿近rì只要有空闲,就跑到卢植处,请教兵法谋略,很少与刘循到蔡邕府上,倒是像忘了蔡邕原本是他的偶像。但是学识计略却是突飞猛进,刘循不小心下,数次着了司马懿的道,被他捉弄。

    ······

    “义公,真要去洛阳。”孙坚握着韩当的手,不舍得道。

    “义公。那些权贵有什么好的,你竟愿去当走狗,某家看错你了。”祖茂嗓门很大,大声嚷嚷道。

    韩当幽州人士,初游历天下,后来投军为军中小卒,在军中得遇到孙坚。他始接到刘焉的调令,本来嗤之以鼻,随手就丢在一边。而后刘循名誉天下,韩当却是动心了,想看看这个天下寒门口中的‘小先生‘。

    “非是某仰慕权贵,而是刘家小公子写信给某家,yù请某往洛阳。“韩当抱拳向祖茂解释道。

    “难道义公就不能留下,西北战事在即,随时都有可能立下军功,封侯之赏指rì可待。“孙坚依旧想要挽留韩当,韩当的才能他自然之道,就这么让他离开,孙坚自然是不舍。

    “还请司马见谅。“韩当心怀愧疚。

    “也罢,刘循刘伯杲之名,某亦有听闻,虽是年幼却非同凡人。义公能去拜谒,也提某家问候句。“孙坚知韩当主意已定,不可能再改,只好放弃。

    “司马,某家,就此拜别。“韩当抱拳向孙坚一礼,随即转身上马,绝尘而去。

    “司马,想不到韩义公也是攀附权贵之人。“祖茂看着渐渐远去的韩当,不屑的道。

    孙坚抬头看着洛阳的方向,叹道:“就算是某,也对小先生非常仰慕啊!祖茂,你不是读书之人,不知寒门辛酸。“祖茂出身贫寒,未曾识字,所以也不知道读书之人却无书的无助。

    孙坚回头,看着正不好意思摸着脑袋的祖茂:“你不识字,rì后岂能担当重任,随某家来,某家教你识字。“

    似祖茂这般,哪会有士子愿意来教他,见孙坚愿意亲自教他识字,大喜过望。拉着孙坚就要回营帐。

第十八章 时光荏苒已两年

    刘晔从淮南,法正自天水,终于赶到洛阳,名震汉末的三皇侍读,终于齐聚洛阳,风起云涌,谁又是天地宠儿,主宰这秀丽江山!

    刘晔人显得很木讷,若是不知,谁会知道这人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后来刘循与他熟络后,曾笑刘晔与司马懿一起便可成林。但就是这么一个人,两次献策,皆可提前结束三国,或许五胡乱华就不会发生或者没有那么惨烈;就是这么一个人,忠心耿耿,无论是郭嘉亦或是荀彧皆称赞其才华,却因为宗室身份,不得重用,备受猜忌。

    法正很小心眼,刘循等侍读皆借住在宗正府,司马懿曾经捉弄过法正,就被一直记着。从此以后,无论是在荀悦处,或是到了卢植府上,司马懿只要出错,法正就会揪出来,然后司马懿就被荀悦或是卢植狠狠的‘指教’,发证就在一边乐呵呵的看着。刘循实在想象不出,法正年纪比司马懿大,怎么还如此锲而不舍的报复司马懿。但是法正待人却是极好,除了屡屡找司马懿的茬以外,对刘循、刘晔很是关照,有长者之风。

    刘循本以为韩当、高顺不会来投自己,或者说是投靠刘焉,没想到最终二人还是来了。让刘焉无语的是,无论是张辽,亦或是韩当、高顺皆是言明自己只投刘循,与他刘焉无关。刘焉知这三人皆不是寻常之人,故此没将三人当等闲之辈看待,都是随其所yù。

    刘循只叫高顺训练家中仆人护院,宗正府原先就有不少护院、家兵,自从刘璋与刘循先后出事,刘焉假公济私收军中悍卒如宗正府,后来又招了些流民如孟超一般的少年。拢共整个宗正府有私兵三百,这在其他或许算少,但是在洛阳已经算多了,天子脚下谁敢蓄养私兵,稍有不慎就是谋反之罪。

    高顺史上领兵一直不过八百,却又八百陷阵无敌之称,曹cāo的青州兵,刘备的白耳jīng兵皆被打得落花流水。现在虽然只是三百私兵,虽是更少于历史上,到那时rì后若以这些人为骨干,陷阵立刻可以扩军十倍,百倍。

    刘循不是也抽出时间,教这些私兵识字,也乘机给这些人灌输终于自己的念头。私兵虽然训练很苦,但是刘循早就告诉刘焉,加月俸给私兵,每rì还有肉吃,能识字,这些私兵那还会有意见。

    ······

    时光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已是两年,逐渐有大臣劝刘宏立太子。大将军何进势力渐成,更是与袁隗等世族联手,对抗十常侍张让、蹇硕等。刘协生母王美人被何皇后赐鸠酒而死,刘宏yù立刘协为太子,却摄于何进,与群臣僵持不下,立太子迟迟未决,刘循等人作为侍读,也逐渐被有心人推向风口浪尖。

    洛阳城雍门下茶馆内,几个年轻士子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下,叫小二上了壶茶,便默默的坐在那饮茶。

    茶馆本就是三教九流汇聚,消息流通之地,逐渐便有人高谈阔论起来,话题就被引到最近洛阳城最热闹的事情上。

    “让某说,就让二位皇子比过一场,谁赢了就是太子,何必麻烦,满朝公卿老大人,都为这毛子是吵个不休,有谁注意西凉韩遂已经反了。“说话的是个络腮胡的大汉,口音像是雍凉之人。

    “粗鲁莽夫,立太子事关社稷,岂能如此儿戏,目光短浅,愚不可耐。“一年轻士子反驳道,对络腮胡满是不屑。

    “你···“络腮胡正yù发作,却被角落里的个士子叫住。

    “这位壮士且慢发怒,适才你说西凉韩遂造反,可是真的?“问话的士子对络腮胡却是以礼相待,随身一礼才问道。

    “你这人倒是合某家心意,某家是陇西人,韩遂杀北宫伯玉、边章、李文侯,拥兵十万。若不是那厮占据了陇西,某家岂用跑到洛阳。“那汉子也是豪爽之人,见文化的士子以礼待他,也是知无不言,随即便将他所知西凉战事悉数告知。

    那士子谢过后,在没有言语又坐了下来,众人见那络腮胡不再讲,又很快将注意力转移了。

    “伯杲,西凉韩遂叛乱,其势以大,朝廷却是还没有半点反应。”问话的士子却是法正,他本就是天水人士,自然关心西凉之事。

    “十常侍把持朝政,所奏之事皆要通过张让才达圣听,若是有心隐瞒,天子一时如何能知。”说话的却是刘晔,对于朝政他却是比诸人都要关心。

    “就算如此,也不可能瞒那么久。”法正反驳道。

    司马懿却是小饮了口茶水,难得就是一口白水,他也能品,随口问道:“伯杲,你如何看。“

    “此人若不是逃兵,就是韩遂jiān细。“刘循盯着那络腮胡道:”西凉战事虽起,张让如何胆大包天,也不敢将此等事瞒下来。朝堂还未见报西凉复叛,此人就从陇西到此地,且对于韩遂军,朝廷军势知之甚祥。

    再看那人双手处老茧,就是长期握兵器之人,此人有罗圈腿,想来是长期骑马所致。循断定,此人乃是韩遂派来洛阳散布谣言,虚张声势的。文远,等下莫要惊动他人,就将那人擒住,我有话要问他。“

    “诺!”张辽应道。不用说,角落的人正是刘循等人,几人因为立太子之争,不好进宫以免出于风口,闲来无事就在洛阳城闲逛,累了就随意找了间茶馆歇息。

    此时茶馆内众人的话题却又是转到了立太子之事上,不知那韩遂的jiān细费劲口舌却没有引起众人注意,此时心中如何作想。

    “若要某说,立太子之事,还得看刘循小公子支持哪位皇子,哪位便是太子。”起先与那络腮胡起冲突的士子此时正是众人焦点,高谈阔论道。

    当下就有人不服,嚷道:“刘小公子年不过八旬,如何能决如此大事,你还是莫要在此胡言乱语了!“

    “伯杲,说你呢。“司马懿冲着刘循一笑,刘循也只好白了他一眼,为做声。

    “且看他如何说下去。“说话的却是法正,他也想看看那士子是如何说刘循的,同为侍读,不知他法正在他人眼中又是如何。

    “你又知晓什么,刘小公子年纪虽轻,但已是名誉天下,rì后更是shè击重臣。这已经是当今天子早早就决定了的,让刘小公子辅佐后人,兴盛大汉,若非如此,刘小公子怎么如此只早就被选为侍读。”那士子正是意气风发之时,那容得他人反驳自己。

第十九章 西凉战事正酣时

    “寒门士子皆敬刘小公子,尊称小先生,小公子自从中平二年散尽藏书予天下读书之人。此等壮举,世人敬仰,就算小公子而立之年位极三公,亦不足为奇。

    司马懿虽名不能与小公子齐,其才却不下于小公子。师从卢尚书卢公,兵法谋略已尽得真传,我听闻皇甫将军亦将自己毕生所学传与司马懿。rì后青出于蓝,指rì可待矣,大汉内有小公子文治,外有司马仲达御辱,汉室何愁不兴。“那士子见众人目光皆投向他,心中不禁暗暗得意。

    刘晔看了眼一脸平静的刘循,同为宗室子弟,自己虽不如刘循,却也相差不远。自己与刘循相处两年,却还是不能看清刘循到底是怎样的人。

    对待对手,刘循心狠手辣从不留情,一旦发作就是雷霆一击绝不留下后患,有枭雄之姿;对待朝政,刘循虽得天子宠爱,所思之策皆是济世良方,有能成之能;对待朋友,刘循虽是诸人中最年幼却又是最细心之人,就算是刘晔也多受刘循照顾;对待下人,礼遇有加待之甚厚,却从不屈尊降贵与之为伍。

    “那还有两位侍读,刘晔刘子扬与法正法孝直,又是如何?”有人问道。法正拉了拉刘晔,示意仔细听听。

    “刘子扬、法孝直二人虽是年长于小公子、司马懿二人,论才学却是远远不及。再者,四位侍读已有半数为经世之才,哪有可能皆为大才的,”那士子摇头晃脑的说道,却是对于刘晔、法正二人不怎么看好。

    “哼!”法正撞了个钉子,脸sè十分感概,只怕是恨那个士子牙痒痒,却又不好发作,不然真被看笑话了。

    “哈哈,不知是何人,自视甚高,今rì方知自己不过尔尔。”司马懿却是乘机取笑道。法正别过身子也不理会司马懿。

    “孝直何必为此生气,孝直与子扬不过是名声未显,不为世人所知。若论真才实学,你我四人谁又能分个高下。”刘循劝慰道,法正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

    法正听刘循所劝,脸sè好看些,刘晔却是默不作声,随意笑了笑,便起身离开。法正决计不会再呆在这件茶馆,还不若起身先行,去马车上等。

    果然未出刘晔所料,不多时刘循等人也回到马车上,直接打道回府,不过却不是去宗正府,而是太常府,刘焉现今已是太常。张辽却不见人影,估计是去拿那络腮胡子去了。

    刘循回府一个时辰之后,张辽便擒住那络腮胡,却显得有些狼狈。刘循诧异的看了看张辽,以张辽武艺,一个普通的jiān细决不可能让张辽至此。

    “这贼子果不出公子所料,乃是韩遂贼寇的jiān细,进洛阳只为散布消息,虚张声势,迷惑朝堂诸公之眼。这厮早有jǐng觉,某猝不及防之下,差点遭了这贼子的道。“张辽不好意的说道,拿个小卒便如此,怎好见韩当、高顺。这三位武将也是心心相惜,两年来自然是交情甚厚相互之间切磋武艺,谈论兵法。

    法正上前一把扯下蒙住络腮胡眼睛的黑布,络腮胡晃了晃脑袋,睁眼一瞧,惊道:“是你!”

    随即又是硬气道:“哼,你们到底是何人,无故将我绑至此处。”

    “我是何人?你适才在茶馆里,听了我那么多的事,却不知我是何人。”刘循冷笑着说道。

    络腮胡仔细看了看,除去抓他的张辽,刘循四人皆是年纪不待,努力想了想,猛地站起,却被张辽眼疾手快,一下击倒在地,呻吟道:“你、你是刘循?“语气疑问,似还有些不敢相信。

    “正是在下。”刘循笑道:“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韩遂到底到哪了。”

    络腮胡脸上一惊,闪过一丝慌张,却马上愤怒的说:“某还以为刘循是个何等人物,却没想到是这般小人,肆意绑某。”

    刘循轻笑道:“既然你如此硬朗,死不承认,那循只好让专人来对付你了,洛阳城内世家大族滥设私刑何足为奇。”说完也不再理会,直接走了,留下张辽。不过是个小人物,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他要知道的,大概已经猜得个仈jiǔ不离十了。

    ······

    刘焉书房内。

    “祖父,今rì孙儿在洛阳捉住一人,疑似韩遂jiān细,韩遂贼寇复叛,为何朝中诸公无半点消息。”刘循向刘焉询问道。

    “凉州刺史耿鄙上书,言叛军不足为虑,已经出兵围剿韩遂。朝中太尉张温乃平定西凉起功,如何会坐视此事坐大。再者现今群臣皆在议论立太子之事,未见有人注意此事。”这些年来,刘焉逐渐开始与刘循商讨朝政,刘循每每所言,皆是一针见血。

    “庸人误国,耿鄙见识何以如此短浅,韩遂破陇西,其实不可挡,只有据城坚守,待其锐气渐消,再图反击。如此,耿鄙恐怕已是死于韩遂之手。”刘循并不知道西凉之乱具体如何,但是也猜测得仈jiǔ不离十。

    “汉室将乱,西凉反贼虽只是一地,恐有燎原之势,天下反叛响应者恐不胜其数,祖父还是早作准备,寻个安身立命之地。”刘循最后向刘焉一拜,转身出了书房。刘焉神sè几转,不知作何想。

    不rì西凉战报传来,凉州刺史耿鄙狄道被西凉反军击败,耿鄙和治中程球都被杀。反军围汉阳,傅燮拒绝反军的劝降而战死,司马马腾却叛投反军,与韩遂共同推举狄道人王国为西凉反军新的首领。后新三巨头带领反军再一次入寇三辅,西凉反军声势再起。太尉张温被朝廷罢免。

    辽东张纯因不获张温重用而心生不愤,与张举及乌桓丘力居等人叛乱。劫略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人,聚众至十余万人,屯兵肥如,掠夺幽州、冀州,自称天子。长沙区星起义,自称将军,聚众一万多人,攻围城邑。

    一时之间,天下震动,风雨飘摇,各地起义不断。太常刘焉以为刺史威轻,既不能禁,且用非其人,辄增暴乱,乃建议改置牧伯,镇安方夏,清选重臣,以居其任。

    (PS:今天三更)

第二十章 布子天下当为先

    夜深,刘焉书房

    “祖父上书天子,清选重臣,复置州牧,祖父可曾想好牧守何处?”

    “天下将乱,我yù避祸交州,托赵佗之事,割据一方,虽进去天下不足,但rì后不济,也给保一方平安。”刘循上书,自然会是替自己着想。

    “我闻益州有天子气。“刘循思虑良久,最后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虽然历史上不知是谁人对刘焉说的,但是刘焉信了,那这回也会信。

    “大胆!“刘焉突然暴怒,刘循双膝跪地,沉声道:”祖父既有赵佗之志,何不进取下!昔rì陈涉有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当今天子亦不过是寻常宗室,得天幸而高位。

    祖父亦是汉室宗亲,为何不能有龙图之志。当今天子荒yín无道,我汉室四百年基业摇摇yù坠,我辈宗室,应有光武遗志,中兴大汉。“刘循字字句句有声,抑扬顿挫,尽力说服刘焉。

    刘焉盯着刘循,默不作声,刘循就这么跪在地上,低着头,灯影下祖孙二人影子摇曳。

    长久,刘焉长叹一声:“就留你都不愿做那中兴之臣,天下忠于当今天子的,恐怕就只有蹇硕之辈了。

    我又何尝不想再行光武之事,奈何祖父年岁以高,不知何时就去见了先皇。你父与诸伯,皆非能成大事之人,你且年幼,叫我如何放心百年之后,将基业托付。交州虽偏远,却也可免除祸患,不至身死族灭。“

    “祖父若信我,何须图后路,祖父若不信我,何必图后事。”刘循如何肯让刘焉去交州,自己年岁尚幼,等到自己真正需要一片基业时,天下恐怕已经无他安身之地。最好的方法,只有继承前人的基础,开拓天下。

    “我有孙儿如此,何必要为儿子不成器而苦恼,祖父就听我孙儿的。

    益州有天子气,我刘君郎亦是高祖之孙,我亦是刘氏子弟。“此时的刘焉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正是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次rì,刘焉上表言:“益州刺史郤俭在益州大事聚敛,贪婪成风,该交州为益州,整顿吏治。”刘宏应允,封刘焉为阳城侯。除长子刘范与刘循外,其余诸子皆随刘焉入蜀,高顺为校尉,领三百陷阵入蜀,与历史上刘焉单身独骑入住益州大相庭径。

    刘焉改任益州牧,刘循等人依旧留在洛阳。主位上,刘范坐在左边,刘循在右,下首站着的却是张辽与高顺。

    “文远,义公,今rì叫尔等来此,是循有事托与诸位,此事与循xìng命攸关,故循不敢大意,还请二位助循。”刘循虽然辈分不及刘范,但是现在洛阳刘府真正主事之人却是他。刘范也知自己这侄儿不凡,加上刘焉入蜀之前就有交代,凡事以刘循为主。

    “某等誓死护卫小公子。”张辽、高顺皆抱拳,单膝跪地道。若是如此之久刘循还不能让二人归心,那他也早就放弃争霸的念头了。

    “文远,你来投我现今已是三年,至今仍然是白身,刘循,对不住文远。”说罢,刘循就起身,走到张辽、韩当二人面前,屈膝跪下。

    张辽二人顿时慌了,连忙也跪下,张辽双手yù扶起刘循,道:“小公子切莫如此大礼,某等如何敢当。小公子但有如何吩咐,管说就是,就算是赴汤蹈火,某也在所不辞。“

    “某虽从西北军中投小公子,可看中那些虚名,小公子待某不薄,兵法武艺皆是大进。小公子之事,便是韩当之事。“韩当握拳捶胸道。

    “如此,循就谢过二位了。“刘循挺直身子,面sè严峻。

    “文远,若是我举荐你至皇甫将军军中,你可愿意?”

    皇甫嵩被刘宏任命为车骑将军,领西凉战事。

    “某自然愿意小公子举荐。“张辽说得却是刘循举荐,示意自己虽有心沙场,却以刘循为主。

    “我要你在皇甫将军手下,立段太尉之功,肯能办到?”

    “辽,必当竭尽全力,誓死以报公子!”段太尉乃是指凉州三明之一的段颎,以血腥征剿而在羌人中闻名。

    “循,要让文远,改名换姓,立不世之功而不取,可否。”刘循依旧冷静的道。

    武人征战沙场,就是为了立功以图封侯之赏,卫霍之名。刘循却要张辽改名换姓,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与张辽都没有关系了。张辽沉思片刻,道:“此事不过尔尔,张辽本就是化名,某原就是姓聂。”

    张辽此是已经隐隐猜测出刘循所图何事,就选西北战功再卓越,也不及从龙之功,心中热血沸腾,恨不得此刻就投身西北,为刘循取下军中基业。

    “义公,黄巾军余部郭太等人在西河白波谷重举叛旗,自号白波军。循亦求义公能隐姓埋名,入白波黄巾。”刘循转又对韩当说道。

    韩当也不是蠢人,自然能看出刘循所谋甚大,却深深相信刘循能办到,他也希望汉室能在此中兴,自己也为云台二十八将。拱手道:“某,尊小公子之令。”

    ·······

    刘循推开房门,却见司马懿就坐在自己房内,默默等待自己。刘循心中咯噔一下,瞒不过他么?

    “仲达为何深夜还在循房内,可是有事找循?”刘循仿佛回到自己与司马懿初次见面之时,司马懿也是如此这般默不作声,开口却让自己措手不及。

    “伯杲,天子待你甚厚,为何你如今就要谋反!”司马懿狠狠的道,他实在想不明白,刘宏对待他们四个侍读甚是深厚,最受刘宏喜爱的刘循,却是第一个布子图谋天下的。

    “因为汉室,无药可救。”刘循已经不是三年前,数年时光,他也曾试着去影响刘宏,却是丝毫不见成效,周公之法,根本行不通。

    司马懿一把揪住刘循衣襟,怒道:“那你就yù效淮南王!”

    刘循挣开司马懿,冷冷的道:“我不会是淮南王,我只会是光武帝。”正了正衣冠,又道:“淮南王何错之有,我亦姓刘。”

    司马懿六神尽失,跌坐在地,口中喃喃道:“为何要至此,伯杲,你为何要至此。”

    “我只答应你,若你认为汉室有救,我就随你做那中兴之臣,若是你认为汉室无救,就随我做开国之臣。”刘循冷冷的看着司马懿,转身离开。

    “伯杲,懿会让你看到,汉室非你眼中那般!”

    刘循顿住脚步,谁又会想到,最后一刻阻止他野心的,是好友司马懿。最先发现自己野心的,力图保全当今汉室天子一脉的,尽是司马懿。

第二十一章 背嵬军卫现雏形

    史阿一身侍卫打扮,双目炯炯有神,腰悬一柄长剑,身后站着群半大孩子,皆穿褐衣,神sè肃穆,静静的等着什么。密室的门洞开,摇曳的火把下,身影显得高大,脚步轻缓。

    刘循迈着缓慢的步子走进密室,他已经很累了,一夜之间要面对、算计那么多事,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嘶哑着嗓音道:“尔等自今rì起,即为我刘循之人,生为我而生,死亦为我而死!自今rì起,尔等过去一切,都与尔烟消云散,再无瓜葛!尔等,可能做到!“

    这些半大少年,皆是刘循寻自流民或是贫民之中,起初就将这些人身世调查清楚,皆是孤儿。他们因为刘循才能活下去,对于刘循的忠心不言而喻,就算现在刘循要他们手无寸铁的冲击皇宫,也会并肩而上。

    史阿转过身去,背对刘循,一手扶住剑鞘,一手按住剑柄。眼中寒芒四shè,众少年皆是如芒在背,有的甚至冒出冷汗。连忙跪下,掷地有声的道:“我等生为主公生,死当为主公而死;我等自今rì起,过往便是孤魂野鬼,今rì重获新生!“

    这些,才是刘循真正的班底,才能放心托付,无论是张辽亦或是韩当,他都不敢全信,甚至刘焉!刘循亦是知道,若是自己再如此走下去,那么就是另一个曹cāo。刘循却相信,自己比曹cāo只会更出sè,曹cāo不敢代汉,刘循敢!曹cāo没有重整河山,刘循能!这就是自信,刘循的自信,在天下群雄还未起窥伺天下的野心之时,他便有如此野心,这便是刘循的自信!

    诸少年皆称刘循为主公,而不是公子,意味着这完全属于刘循,没有半丝刘焉的痕迹。

    “自今rì起,尔等便称背嵬军,尔等自此无名无姓,皆为背嵬!尔等今起,皆是我最亲信之人;尔等今起,皆是我刘循最后之盾!“刘循对着跪在面前的大声道。背嵬军,是刘循窃取自岳飞,也希望自己的这支背嵬军,如后世岳武穆座下背嵬军般,锋芒所向,世皆无敌!

    “吾等愿为主公之刃,敢阻主公霸业者,斩!斩!斩!“rì后名震天下,小儿止啼的背嵬军,于刘府密室内初现雏形。

    “背嵬军规,誓死服从于我,可有疑虑!“刘循只要完全忠于自己的背嵬军,他绝不容许背嵬军卫中除了他以外,还有另一个声音。

    “背嵬誓死效忠主公!”

    “师兄,背嵬军为我之亲信,皆托付于师兄,还愿师兄多收劳累。“背嵬军卫在jīng而不在多,刘循找了史阿为背嵬指挥使,教授背嵬军卫剑术,除此之外,隐匿、暗杀、强袭,皆是背嵬军卫要学的。

    “某定当不负伯杲所托!“史阿躬身道,背嵬并非只有面前这些少年,足有八百背嵬军卫,皆养于洛阳城外邙山的一处庄园。史阿虽能,却也不能管好这么多人,王越替刘循找了些武艺出众,皆受过他恩惠的游侠,辅助史阿。

    背嵬军卫就是受过严格军实训练的游侠,高顺陷阵军训练之法已悉数传与刘循,再结合后世某些军事方法,背嵬军卫当在高顺陷阵军卒之上。史阿等游侠皆是武艺出众之人,与历史上二三流武将相差不远,个别甚者直逼一流武将,有这些人为背嵬骨干,背嵬军卫个人实力皆是出众拔萃。

    韩当化名韩暹,加入白波军,逐渐声名鹊起,得白波大渠帅郭大,成为白波诸帅之一,郭大引以为心腹。

    张辽改为聂远,往西凉投靠皇甫嵩,处不过百人长,却因作战果敢,有勇力,在西凉军中备受器重,皇甫嵩任命其为校尉,张辽屡立战功,却皆推与军中诸将,众将皆信服之。

    刘宏为分外戚大将军何进兵权,于中平五年八月,在洛阳西园招募壮丁,设立西园八校。以小黄门蹇硕为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议郎曹cāo为典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然西园八校尉,除上军校尉蹇硕外,皆为大将军何进之人,刘宏作茧自缚,立太子之事迟迟不决。

    刘宏身体rì况渐下,刘循见到刘宏时,就算他不通医理,也看得出刘宏病入膏肓,已经时rì无多。

    “多rì不见皇侄,却是长大不少。”刘宏靠在宫女身上,笑道。

    刘循却是道:“侄儿已有三个月又七天未见皇叔,皇叔还要多保重龙体。”

    刘宏摆摆手道:“朕的身子,朕自是知晓,今rì朕叫皇侄前来,乃是有事相托。“刘宏顿了顿,咳嗽几声,接着说道:”蹇硕,你出来吧。“

    大殿内某个角落柱子后,蹇硕从后走出,与刘循一同站在殿下。刘宏屏退宫女,空荡荡的大殿内,便只有刘循三人。

    “朕今rì召见你二人,乃是yù托孤。”刘宏语出惊人,刘循与蹇硕皆是一惊,正要说话,刘宏却又接着道:“不必多言,朕能信之人,只有你二人。”

    随即凄凉一笑,道:“朕自登基,再位至今以后二十年,却仅有二人可托付后时,可笑,可笑至极!

    大将军何进在朝野势大,朕亦受制于其,本yù设西园八校制衡何进,却未曾想作茧自缚,外戚之势,又复梁窦。朕百年之后,你二人定要趁机斩杀何进,否则便有杀身之祸。

    朕有两子,长子刘辩无人君之相,何皇后居**,何进在朝,若是立他为太子,汉室终为何氏所有。二子协虽年幼,却聪慧有加,乃仁君之选,伯杲,rì后还需你好生辅佐,中兴汉室,你便是功比周公。“

    “皇侄自当为我大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刘循说的是大汉,却不是刘协,刘宏也是以为刘循忠心汉室,当下心头甚慰。

    “蹇硕,唯有你手中上军校可制衡何进,虽不能杀何进,亦可是何进忌惮,切记不可将军权交予他人,若事且急,亦或是你死于何进之手,上军校即托付与伯杲,可记得。“

    (小子才回来,更新晚了,实在对不起诸位大大,还请诸位大大原谅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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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天子托孤刘伯杲

    刘循心头一怔,刘宏竟然有如此见识,为何不趁自己在位,拿下何进轻而易举。这就是帝王心术,平衡之道麽?刘宏宠信宦官,排斥世族,无非是世族势大,唯有如此才可平衡朝政。刘宏虽在朝堂上甚少言语,然而朝野上下无不在其股掌之上,何进也好,张让也罢,刘循现在才明白,皆是刘宏的棋子。

    刘宏现在yù让蹇硕除去何进,外戚势力一除,世族实力必大损。所托孤二人,蹇硕身为十常侍之一,本就与世族形同水火。刘循与袁氏矛盾人尽皆知,且刘循一人就可代表宗室与寒门士子,如此一来,相互制衡之下,刘协便有时间平衡朝政,领悟属于他的帝王心术,而刘循在此扮演着重要角sè。刘辩真正即位后,张让、蹇硕等宦官不可能再被重用,而刘循自幼便是刘辩侍读,若真如刘宏所想,接下来便是刘循为代表的宗室与寒门士子在朝抗衡世族。

    刘循不得不感叹刘宏帝王心术炉火纯青,若真如刘宏所布置,待刘协执掌朝政前,何进被除,张让等十常侍权倾朝野,世族只会专心对付张让、蹇硕,刘循与刘协便可安心布局。刘协只要不是昏庸之君,汉室中兴有望,只是刘循依旧不明白,刘宏为什么自己不去做这些。

    再者,且不说刘循与刘协关系并不融洽,就算如此,刘循也不可能效忠刘协,王允设下连环计铲除董卓后,李傕、郭汜祸乱长安,刘协为保命,“天子缚司徒于阵前”。王允可说是汉末可数的重臣,刘协为保命,竟可亲缚王允送与李、郭二人,如此天子,还有谁愿意为其效死。

    刘宏与刘循、蹇硕二人不过说了半个时辰,就身体不支,让二人退下了。刘循径直出宫回府,半路上却被蹇硕拦下。

    “刘公子且慢走,硕有事相商。”

    “蹇黄门还有何事?若是不急,明rì再商罢了,循实在是困了。”刘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蹇硕也不在乎刘循的无礼,道:“不过些许小事,打扰不了公子多少时辰,还请公子移步。”看来蹇硕是硬要现在就将话说清楚,刘循大概也能猜到些,无非是自己与刘协的关系,蹇硕担心最后自己还是支持刘辩。

    也不多语,随着蹇硕走开,确定四下无人,不会有人听见后,蹇硕盯着刘循,道:“陛下不知公子与二皇子关系,某家却知一二,天子托孤与你我二人,事关重大,还请公子切莫因私废公。”蹇硕这话,便是要刘循无论如何,都要将刘协扶持上皇位,直至坐稳为止。

    果然!刘循心中冷笑,蹇硕当真是刘宏的忠臣,不仅自己愿为刘宏父子牺牲,还要求他人也如此。

    见刘循并未做声,蹇硕又道:“公子拥立二皇子,二皇子必感公子之恩,些许儿时私怨,又有何妨碍,必当重用公子。”蹇硕却是以为刘循担心刘协秋后算账,卸磨杀驴。

    如此刘协,还是算了吧,王允功更高于拥立之功,却被刘协毫不留情的出卖,他刘循又有何胆量敢投靠一个随时可能杀了自己的人。再者刘循棋子已经布下,决计不会再居人下。

    “君不负我,我不负君。”刘循伸出手,立誓道。

    蹇硕点点头,如此一来,就算rì后刘协真是小肚鸡肠之人,等到要清算刘循的时候,已经坐稳皇位,重掌朝政,也是轻而易举,但是刘协真会如蹇硕所想,蹇硕不知道的是,正是刘协的愚蠢,才使刘循rì后能名正言顺的自立。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

    蜀道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历史上刘璋虽是昏庸无能之主,遇事不能断,到那时凭借蜀道艰险,也割据一方,为蜀中霸主。若非刘璋引狼入室,又有张松、法正等人为内应,刘备决计不可能轻松取下益州,足见蜀中天险。

    刘焉等人皆不敢坐马车,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连人带马跌入无地深渊,这非是刘焉胆小而是刚上栈道,就有辆马车翻入深渊,马儿凄惨的嘶鸣良久都在回荡。

    “不知循儿在洛阳可还好?”刘璋望了望洛阳方向,呐呐自语。

    突然一只手就拍在刘璋身上,刘璋回头一望,却是刘焉,正yù请罪,刘焉却是也抬头看了看东方,道:“循儿可是世之神童,何况还有你兄长在洛阳,又有何担心的。”

    刘璋愣了愣,没想到刘焉没有在教训自己,听到刘焉话语,心也放些下来,自己却真是关心则乱。

    “你这父亲却还不如自己儿子,说出去还不让人笑话,此次随为父入蜀,定要多学多问,rì后也好为循儿留下份好基业,我父子二人不要拖累了循儿。”刘焉看着刘璋,语重心长的道。

    刘璋虽不明白刘焉为何如此说,但是也是脸一红,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却是实在远不如刘循。虽说有子如此自己也替他荣幸,但刘循实在是,小小年纪便有偌大声望,就连刘焉也远远不及。若是rì后让人说起自己,难道说这是刘循的父亲,然后旁人就恍然大悟,称赞自己生了个好儿子。刘璋虽然xìng子懦弱,真要是如此他也不能接受。

    “孩儿谨记父亲教诲。”刘璋深吸口气道。

    父子二人还yù再叙,却被旁人打断。只见那人亦是寻常侍卫打扮,却是虎背熊腰,虽然沉寂三年之久,脸上杀气不减,步伐沉稳厚重,看便知是高手。

    “主公,前方探子有要是回报。”高顺先是参见完刘焉,称其为主公,也可见刘焉手段不弱。

    “何事?”刘焉语气平淡,转瞬间便从慈父转变为命主。

    “益州贼马相亦自号“黄巾”,合聚疲役之民数千人,先杀绵竹令,进攻雒县,杀郗俭,又击蜀郡、犍为,旬月之闲,破坏三郡。马相自称“天子”,觽至十余万人,遣兵破巴郡,杀郡守赵部。“高顺言简意赅,刘焉等人虽然比历史上要多,行进速度却是要快,陷阵军岂是等闲,因此从事贾龙还未将马相击破。

    刘焉不屑的道:“不过土鸡瓦狗,也敢自称天子。高顺,看来你立功之rì不远。“却是将声势浩大的马相不屑一顾。

    高顺为刘焉入蜀唯一可用之人,随行的三百陷阵皆为其所训,若要破马相,只有用高顺。

    高顺却是不惊不喜,捶胸道:“诺!”(PS:小子跪求收藏,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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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有我无敌陷阵军

    “兵贵神速,校尉不必理会我等,率领陷阵先行,速速击破马相贼子,校尉当扫绵竹郡所以待我来。”刘焉对于高顺很是自信,一路入蜀,陷阵军军威他有目睹,高顺领兵之能也堪称世之无双。

    “马相虽好十万众,其造反之时不过数千疲敝之民,破三郡却不知据郡而收。虽其势浩大,顺当一鼓作气破之,蜀乱可平。然随马相造反之人皆不是穷苦之人,走投无路之下迫入贼军,还请州牧大人体谅民生艰苦,罪不责众。”高数跪伏在地,恳求刘焉道。高顺出身贫寒,自然知晓为何这些贫民百姓会要造反,无非是官逼民反,走投无路之下为了活命不得已而为之。

    “益州刺史郗俭在政烦扰,贪官污吏恒兴郡野行,蜀地奢侈之风盛矣。焉若不能保境安民,吏治清明,如何能为一方牧守?”刘焉扶起高顺,愈发佩服自己孙儿的眼光了。

    “某适才多有得罪,请主公责罚。”高顺羞愧道,他以为公卿贵族中,只有刘循还有爱民之心,却没想到刘焉也是如此。高顺心下暗想,小主公虽天生聪慧,若非受熏陶怎会爱民如此。

    “校尉有爱民之心,焉甚喜之,何罪之有?校尉破马相后,即刻张贴安民告示,只要贼众归其家,焉必不究其罪。”刘焉笑了笑道,他yù留下基业予刘循,自然不会行霸道,而是施王道。

    此时董扶、赵韪也上前来,听到刘焉之语,皆对刘焉行礼道:“州牧高义,乃蜀中百姓之福。“董、赵二人皆是蜀中人士,此次也皆辞官与刘焉一同入蜀。历史上正是东扶对刘焉言:”京师将乱,益州分野有天子气。“刘焉才改牧益州,若是刘循知道,定会拉着董扶请教,自己是刘焉最为宠爱之人,还要费劲口舌,此公又是如何劝到刘焉的。

    高顺一跃跳上辆马车,举臂高呼:“陷阵!”

    “有我无敌!”蜀道虽艰,陷阵军卒却依旧保持着高昂的士气与充沛体力,皆大声呼应高顺。

    “马相贼子,作乱三郡,民不聊生,自称天子,大逆不道,陷阵当如何!”

    “扰民者,杀之!谋逆者,杀之!”陷阵军规皆是刘循亲自拟定,拟定之时刘循就曾对高顺言:“陷阵不为刘氏,不为朝廷,只为百姓。”高顺为此深深信服。

    “州牧大人yù遣我等先行,击破马相,自绵竹待州牧大人而来,尔等可为州牧扫榻相候于绵竹!”高顺也曾随着刘循习字,说话虽不是振奋人心,却颇负感染。

    “为州牧效死!有我无敌!“陷阵军自成立起,rìrì接受训练,偶尔高顺带着去剿灭山贼练兵,皆以见过血,初遇如此大战,却是亟不可待。

    ·······

    犍为

    贾龙的按着长剑,望着众吏,冷冷的道:“马相自号黄巾,杀刺史郗俭,又击蜀郡、犍为,旬月之闲,破坏三郡。今马相在犍为,自称天子,大逆不道,州牧刘焉大人已入蜀中,我等当破马相,迎州牧,诸公可有异议?“此时院落内尽是贾龙家兵,这些小吏如何不敢听从,皆道遵从事令。贾龙由此聚吏民,与数百私兵,共千余人,在犍为东,只待时机,便击破马相。

    贾龙等率众潜藏于犍为城外片树林内,贾龙在犍为城内已有内应,只要入夜就可打开城门,杀入城内。贾龙安排在后方的私兵却来报:“家主,州牧大人遣校尉高顺前来,现已至十里之外,待家主前去。“

    “高顺?州牧大人此事尚在蜀道,这兵马又是如何赶到?“贾龙疑惑道。

    “这、小人也不知。“这私兵本藏在隐蔽之处,突然就被陷阵士卒揪出,捉至高顺处,后说明身份,高顺又抓了其他斥候,确信所言非虚,高顺才放其归来召贾龙相见。

    “带路,替我引见这位校尉大人。”贾龙现在正yù破敌,有援兵赶至自然欢喜,且是州牧刘焉之人,随其入蜀定为其亲信,现在结交,对rì后也有益处。

    待贾龙到高顺处,就见自己派出的斥候皆在高顺军中,那先前回来报信的斥候却没有说。贾龙狠狠得瞪了那斥候一眼,老脸也不由一红,还未见面,自己的耳目就被高顺一网打尽。要等到与高顺合作的时候,自己的主导权岂不是皆要交予高顺?

    那斥候虽然知道自己已经被贾龙记恨了,却还是替贾龙引见高顺,道:“家主,前面便是高校尉。“

    “益州从事贾龙,见过高校尉。”若按官阶,贾龙高于高顺,此时却是贾龙先拜见高顺。

    “顺岂敢当从事如此大礼,某听闻从事yù破马相,其言属实否?”高顺也不敢怠慢,虽现在是他手中有兵,但也不能过分。

    “此事属实,现龙已带人埋伏于犍为城外,只待入夜城内接应打开城门,马相贼子即rì可破。校尉大人率兵前来,正是时候,破敌立功,正在此时。”贾龙劝高顺道。

    “哈哈,何必劳烦从事大人,且看某家如何擒住马相那厮。”高顺却是哈哈大笑,拍着贾龙的肩膀道。

    “不知校尉大人yù如何破敌?”贾龙看来,自己的计策已经是万无一失之策,破犍为轻而易举。

    “马相不过小贼尔,何必如此兴师动众,某家这就率军往犍为,捉拿马相,献与州牧大人。“高顺不屑的摆摆手。

    “校尉大人切莫轻敌,马贼势大,千万不可如此莽撞。“贾龙大惊失sè,他本见高顺轻而易举就将自己派出的所有斥候擒获,无一辛免,以为高顺领兵有方乃是有勇有谋之人。何况他见高顺亦不过三百人,比自己聚齐的人马更少,如何不担心高顺自寻死路。

    “从事不信某家,马相小儿,如今聚十万之众,正是心高气傲之时,怎会信某家三百人就可破他。“高顺笑了笑,接着又道:”十万之众虽多,不过皆是乌合之众,某家若行斩首之术,必可破其军。”(PS:小子跪求推荐,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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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陷阵遇险犍为城

    “这、校尉切莫大意。”贾龙如何敢让高顺如此前去,若高顺在犍为不幸,那等刘焉前来,他亦脱不了罪责。

    “从事勿虑,且看某家陷阵猛士如何破敌。”高顺握紧长刀,高举呼道:“陷阵,随某来!”

    犍为城虽遭乱,马相现下确实志得意满,每rì饮酒作乐。此时正是晌午,犍为城门洞开,守城的贼军懒散的躲在城门洞内,躲避着毒辣的太阳。

    火辣辣的太阳如刀如箭,城门官张黑端起酒壶狠狠得饮了口,看得边上的士卒直咽口水,确是口干舌燥。个瘦弱的城门卒舔着脸凑了过来,媚笑道:“大人,你看俺们站了那么久,这太阳贼毒,也该歇会了。”张黑脸一横,一脚把那士卒踹开,骂道:“滚,要不是你们这些鸟厮,格老子早就在天子宴上了,还想歇着,老子让你们歇了,谁来守城!”

    被踹开的士卒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拍了拍灰又凑近前来,谄媚道:“大人,那是天子不知道大人神勇,俺们可知道大人本事,大人受到天子是迟早的事。”张黑本就是随着马相最早造反的人,只是进攻犍为时张黑抢功心切,致使损失惨重,马相便罚他来守城门。一边的士卒皆是随声附和称是。张黑听着拍他马屁,很是受用,便也不在拒绝,道:“兔崽子们,寻些酒水来,不能让他们在里头快活,老子就在这城门洞里吃灰。”城门处士卒皆是起哄,便稀稀拉拉散开避暑去了。

    正倚靠在城门上喝水的个士卒,突然觉得远处寒光闪闪,起先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使劲揉了揉眼睛,终于看清,却是一下子跌坐在地,水壶也撒了,惊恐的竭斯道:“有官兵,官兵来了!”

    张黑骂骂咧咧的走出城门口,怒道:“哪些不长眼的官军还敢来,老子都劈了他!”张黑刚被手下一顿马屁拍的,此时就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猛将,rì后大将军的位置就是自己的,美酒佳人皆在怀中。

    高顺本yù趁着陷阵军冲阵之威,一举攻破城门,迅速入城擒拿马相。谁知道贼据守城之人如此愚昧,竟不关闭成为,而是就在城门下。高顺心中讥笑,真当自己是勇武无敌了。

    此时高顺离城门不过五十步,突然爆喝一声,张黑被震得耳朵发聋,心下恍惚,高顺已经逼近,理他不过三十步内,顿时大惊,再也没了起先那份万夫不当之气势。转身就yù逃,边惊慌的喊道:“关城门,快、快关城门!”高顺那还会允许张黑逃走,紧握住长刀,轮圆右臂,朴刀就被高顺甩了出去,如索命蛟龙,狰狞着咬向张黑。

    张黑突然只觉胸口一凉,低头看,朴刀洞穿胸膛,刀尖还往下滴血,喉头咳了两声,倒在地上。守城士卒本就是乌合之众,见张黑一下间就被官兵杀死,顿时鸟兽群散,往内城逃去,那还故得上别的。

    高顺一脚踩在张黑身上,拔出朴刀,喝道:“陷阵,随某杀敌!”城门已经被高顺一鼓作气夺下,如今正好趁其不备,直接杀向犍为府衙,擒斩马相。陷阵士卒如今见高顺如此神勇,正是士气大振,也不理会四下逃散的贼军,獠牙大张,直扑府衙。

    “杀!”陷阵军此时正是士气正盛,贼军多是苦役或是刚放下锄头,拿起兵器的农夫,如何能抵挡杀气腾腾的陷阵军卒,初一遭遇便被杀的人仰马翻,恐惧之下皆顾着逃命,哪还能阻挡陷阵军。若是让这些贼军打些顺风战还可,若是稍遇挫折,只要有些意外,随时都可能炸营。高顺现在就是要让贼军的恐惧传遍犍为全城,故此下手皆是狠辣,手下不留活口,逃散开的贼军却不理会。

    犍为城形式贾龙已经悉数告知高顺,府衙又是极为显眼,虽是杀声震天,陷阵军却是很快就杀到府衙门前。高顺大手一挥,道:“撞开府门!”当下就有陷阵军卒拥上去,府门虽被堵住,顷刻之间还是摇摇yù倒,却突然又被顶住,却是里头的贼军终于反应过来,止住惊慌,在堵门了。陷阵军卒见一时无法推开门,就有人搭成梯子,借助人力跃进院内,不一时大门前边有惨叫传出,大门就被打开,只见门口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具尸体。

    高顺喝道:“速速搜查,捉拿马相!“四下张望,却见府衙内出去门口死的贼军,便无人影。高顺脸sè瞬时一变,惊吼道:”快出去!“话音刚落,就见几支火箭,设在府门之上,府门突然之间起火,陷阵军yù往外冲,已是不可。

    马相在高顺破城而入之时便已得知官军杀到,见高顺军势不可抵挡,擒拿自己之声震天,干脆将计就计,将高顺困于府衙内。然而陷阵军已使贼军恐惧,马相不过刚从府衙后门溜出不及整顿贼军,只好率这亲信就将府门点燃,困住高顺。虽马相不能冲进去,确有时间收拾残兵,围困高顺。

    马相冷笑声,就算官军勇猛又如何,还不低敌自己的计谋,这支jīng锐,就如此葬送在自己手中。冲着烈火熊熊的府门口叫道:“里面的官军听着,尔等若是归顺于朕,朕便绕尔等一命,朕不计前嫌!“府衙内却是鸦雀无声,没有人答马相的话。马相只觉得脸面无光,他对于陷阵军的实力心里痒痒,本以为陷阵军现已是瓮中之鳖,无路可逃必当归顺于他,没想到初次劝降就碰了个软钉子。

    马相怒道:“若是不识好歹,朕必叫尔等死无葬身之地!“边叫亲信收拢被高顺打散的贼军,边令人往府门前丢柴。高顺让人爬上屋顶,往外shè箭,阻止贼军继续加大火势。

    高顺脸sè发黑,火光映照下如是恶鬼,手中朴刀狠狠得砍在院中树上。本yù乘其不备,行斩首之术,击破贼军,没想到马相有如此谋略以至于陷阵军陷入次险境,若真在此地陷阵军有何损失,那高顺更是无颜面再见刘循。

    高顺此时心急如焚,却无丝毫头绪,陷阵军岌岌可危。

第二十五章 势不可挡陷阵军

    犍为城外,贾龙静静的看着城内,初时城内厮杀之声响彻云霄,贾龙以强硬手段将请战之人镇压下。此时城内杀声已散,犍为城笼罩在恐怖的寂静中,忽而之间城内大火起,贾龙一怔,心头苦笑。

    虽然贾龙知道高顺与陷阵军勇猛无双,但是犍为城有十万贼军,若是一炷香内高顺未击破马相,此时恐已是凶多吉少。贾龙虽未料到马相也会用谋,却也是猜个仈jiǔ不离十,陷阵军现在确实处于险境。贾龙军也不过比马相择贼军好些,虽然不是些不堪入流的军伍,却也好不到哪去,若真让贾龙率众就这么冲进犍为城,贾龙不惜命,那些吏民恐也不愿。

    高顺在城内心急如焚,期待援军,城外贾龙也是殚jīng竭虑,局势险峻非智者能解,就算智谋通天面对如此弱势,也有可能一筹莫展。而且初群情激奋的贾龙军此时皆在窃窃私语,犍为城不见动静,城内又呼起大火,贾龙弹压士卒不准冒进已使军心,若不会骨干乃是贾家私兵,早就四分五散,那还会听贾龙的。贾龙百思不得其解,陷阵军到底如何,不可能犍为城内如此之快就无半点厮杀之声,若非是全军覆没,那有可能如何。

    火起?犍为火起!贾龙恍然大悟,高顺定是被城内大火困住,无法脱身,若是真让马相稳定城内局势,陷阵皆殁是迟早之事。必须冲进城去,救出陷阵,才有可能斩杀马相,可是凭此时的军力如何能做到?贾龙眉头紧锁。

    “不知从事大人在此见死不救,若是州牧知晓,会如何处置大人。“声音轻佻,流里流气,虽呼贾龙为大人,却没有半分敬意,满是嘲讽。

    贾龙闻言却是大喜,也丝毫不在乎那人的无礼,就如同求雨灭火,不想即刻便普降甘霖,转身见正是自己所思之人,喜道:“你果真来了。“

    那人痞气的说道:“你都能在此不自量力,聚众击马相那厮,我为何不能来。”

    ······

    府门前的大火愈燃愈烈,高顺此时强迫自己定下心神,若是自己举足无措了,陷阵军又该如何?自己绝不能乱,陷阵军心不能乱。

    高顺纵身一跃,站到假山之上,府衙外人头济济,还有贼军源源不断将府衙团团围住,若是再迟疑片刻,就算等到大火熄灭,陷阵军也将殁于此地,陷阵虽勇,也不能以寡凌众。府门前的大火是围困陷阵,却也是陷阵军的屏障,陷阵不能出,贼军不能入。

    高顺单手扶住假山,大喝道:“某受小公子知遇之恩,当誓死以报公子,诸将士有妻儿老小者,惜命求保者,皆可不必随某冲阵,留于府内,归降马相。“高顺话音刚落,瞬时引起,有士卒涨红着脸,怒骂道:”高顺!岂敢如此看不起某等,你受小公子之恩,某等何不是,公子之恩,唯死方休!“刘循或许三年来至始至终未将陷阵军扩充,陷阵军中士卒人心却是皆被他收买,不得不说,刘备屡战屡败,却能屡败屡战,凭借的唯有人心所向无往不利。刘循收人心手段,不下于刘备,枭雄之能毕露无遗。

    高顺满意一笑,虽然手段有些侮辱,却只有如此,才能在激起陷阵军的士气,同仇敌忾。高顺领兵之道,兵贵神速,也正是如此才yù一举击破马相因而遭到埋伏;高顺也只yù速则不达,以奇辅之,才能出其不意,攻无不胜。

    犍为府衙前院便有名木,高顺令人砍下最大那棵,莫说高顺不知树木名贵,就算知道也照砍不误,这些都是郡守贪墨所得,民脂民膏。除去多余的枝干,留下的大半树干,另将枝叶皆绑在前稍。高顺用嘴叼住朴刀,在最前头抱着树声,陷阵军卒也与高顺一般,口中咬住长刀,抱着树干。

    贼军惧火势大,不敢近前来,便是丢柴也是远远的抛出。突然之间,熊熊大火突被破开,火星四shè飞溅到贼军身上,惨叫连连。高顺抱着大树,就从火焰熊熊的府门前冲了出来,身后陷阵士卒如出笼猛虎,势不可挡。

    丢下大树,高顺不管身上火星点点,怒喝道:“陷阵,杀!“

    “有我无敌!“

    马相大惊失sè,他在府衙四周都设下埋伏,陷阵军不可能破墙而出,却没有料到高顺就如此从府门前冲出。贼军一时之间为高顺所慑,等到马相回神,陷阵军已经从困笼中逃出,不可抵挡。

    “快,快!都给我上,杀光他们!“马相连踢带打,推这身前的贼军兵卒向前,慌乱之下,也顾不得自称朕了。

    高顺正瞧见身着黄袍,慌慌张张的马相,大喝道:“乱贼,某家必取你狗命!”此时高顺盛怒之下,那还会考虑生擒马相献与刘焉,只yù杀了马相,以泄心头之恨。高顺初次真正领兵,便遭埋伏,险些还全军覆没,如何不怒。

    马相竭斯底里的喊道:“都给我上,挡住他,挡住他!谁斩杀此人,我赏金千两!”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有不惜命的双眼通红的盯着高顺,不是还舔舔嘴角。高顺也是心头发麻,如此多人就算自己能将其一一杀尽,也能从自己身上咬下块肉来,更是愤怒,暴喝声身手迅疾,逼近马相。

    马相此时已经是两股战战,动弹不得,高顺杀至眼前,丝毫不知闪躲。高顺朴刀直取马相脖颈,双眼圆睁,目眦尽裂,就yù斩杀马相以泄心头之恨。

    一抹绿sè身影,忽从马相身后暴起,铃铛响彻杀场,犹如天而降,长江浪涛扑来,高顺虽在马相身前,却也如芒在背,心下大骇,急止住去势,哪还能止。有如惊鸿,刹那之间寒光在马相头顶闪现,便消失不见,高顺朴刀收不及时,马相头颅已被砍下。

    高顺却知马相非死于自己之手,而是在自己斩首之前,就已死在面前的青年手上。

    高顺提刀戒备,此时敌我不明,万事须得小心,冷冷的道:“某,陷阵校尉高顺。”

    那人身穿绿sè锦稠,腰间缠着铜铃,却是吊儿郎当之样,刀尖点地,轻笑道:“某,锦帆贼甘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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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锦帆铜铃甘兴霸

    好威武勇猛少年郎!

    高顺心中由衷叹道,虽然不能手刃马相,却不觉得多少遗憾,只要马相已死,贼军必当不攻而破。高顺用刀尖调起马相头颅,大喝道:“贼酋已死,降者不杀!”陷阵军见此,欢呼一声,随即“投降免死,顽抗者杀无赦!”“降者不杀!”彼此起伏,传遍犍为城内。贼军抵抗渐弱,越来越多的贼军放弃抵抗,投降官军。

    马相虽是甘宁所杀,见高顺挑起马相头颅,甘宁却未做何反映,丝毫不认为高顺抢走自己功劳。高顺虎目不转,盯着甘宁目不转睛,却是有些失礼了,甘宁面sè一寒,冷哼了声。见甘宁不满,高顺忙收回目光,心道天下英雄出少年乎?远在洛阳的张辽,眼前的甘宁,皆是少年英豪,猛将之姿已是一览无遗,假以时rì必当是万夫不当之人。

    “某,感激不尽!”高顺言语不多,未言左右,却是直接握拳扣胸,微颔首道,沉稳大度,有大将之风。甘宁面sè稍缓,他本就是xìng情中人,人待他如何,他便待人如何,冷冷的道:“若是谢某救命之恩,还是罢了,某不是来救人的。再者贪功冒进,以至于陷入险地,无能之将,某也不屑于救。”甘宁见了陷阵军士卒实力,如此悍卒却依旧被困,只能说是将领无能了。

    高顺抬头正sè道:“高顺非是谢义士救援之恩,而是谢义士杀了马相此贼,益州祸乱可定,百姓可安居乐业。州牧大人不rì入蜀,早rì平定叛乱,才可是益州百姓安居,恢复民生。

    贪功冒进之人,若是义士如此看某,某亦无话可说。早一rì击破马相,益州百姓便早一rì回到故居,某所贪之功,皆是为万民计。“高顺义正言辞,毫不避讳甘宁说自己乃是无能之将,贪功之人,甚至坦然言明自己所贪之功。

    甘宁愧疚道:“某不知校尉爱民如此,言语间得罪之处还请校尉见谅。”说罢,竟就顺势单膝跪下,给高数赔礼道歉。高顺大惊失sè,赶忙将甘宁扶起道:“义士如此折煞高顺也,如何能当,某实是冒进,小瞧马相贼子,而至于如此险境。

    义士能坦言顺之过,顺已是不甚感激,曾子有云‘吾rì三省吾身。’某虽是粗鄙之人,却也知晓其中大义。“

    又问道:“义士从何而来?”犍为城内此时并不止陷阵军与贼军交战,还有甘宁带来的人,而在贾龙那高顺却是从未见过甘宁。

    甘宁朗爽笑道:“既然如此,校尉大人何必见外,唤某表字型霸即可。某与从事贾龙相交,闻他yù率众破犍为,故此带着儿郎们来助他。某家方至,就听闻校尉被困城中,带着儿郎们便入城了。“高顺点点头,原来如此,贾龙凭借些私兵与零时拼凑起的军队,就敢准备夜袭犍为城,恐怕也是多有依仗甘宁勇力。

    “贾从事现下怕是已率众入城入城,某与其约定,待校尉突困后,便里外夹攻,攻破贼军,不料马相这厮如此就便宜了某家。“甘宁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贾龙刚入犍为城,战事已将近结束,只剩下收押俘虏,本来贾龙jīng心安排的计略却是一条都未用上,开始时因为高顺,现在又是甘宁,不过结果皆是出乎意料的好。

    此役,陷阵军威名远播,震慑益州,本见马相势大蠢蠢yù动之人皆销声匿迹。以三百之众,身陷重围,却破敌十万,斩敌酋首级。虽然其中甘宁出力不少,在有心人下,甘宁被有意无意忽略。

    借住高顺平定马相之乱之功,陷阵军无敌之师,刘焉顺利掌控益州大权,接受益州军政。刘焉初执掌益州,上表刘宏,任贾龙为蜀郡太守,甘宁为郡丞令其抚纳离叛,务行宽惠。绵竹、蜀郡、犍为巴郡皆遭马相之祸,世家或皆死于乱军之中,或是弃家离蜀,刘焉悉数收其田地,分与归降的叛军,与历史上刘焉在蜀施行严政不同,现今的刘焉政宽人和。

    ······

    刘循望着益州方向,心里也有些担忧,虽然知道刘焉历史上未入蜀,马相的叛乱就被平定,但是自己的到来已经在逐渐改变历史。再者,刘循没有那么担心马相能伤了刘焉,对于高顺很是安心,他却担心刘焉入蜀以后,与树敌士族冲突,又如历史上引起贾龙、任岐之乱。而真正在蜀地的情报,传入刘循耳中,却是让刘循大惊失sè或者说是喜出望外了。

    司马懿自那rì起,便与刘循有了隔阂,每rì除去还是在荀悦处侍读外,就去卢植处钻研兵法,就算是见了刘循,也不多雨。刘晔与法正看着二人好生奇怪,本事关系最要好的二人却变得形同陌路。

    法正终于忍不住,跃跃yù试的试探着问刘循:“伯杲,你和仲达到底怎么回事?你二人平rì形影不离,现在却是这样。“法正也有些抱怨,他虽然爱与司马懿斗,却也不愿见司马懿就此脱离这个小群体。

    刘循看了眼法正,见他一脸迷惑,刘晔也是如此,笑了笑说道:“我与仲达能有何事?仲达钻研兵法甚是刻苦,循亦替他高兴,倒是孝直愈不如仲达了。”法正本想从刘循这问出点什么,却被刘循为难,讪讪的站在那,不好再说,看着刘循面上堆笑走开了。气得刘晔狠狠得推开法阵,冲着他哼了声,也走开了,留下法正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嚷嚷道:“我又那错了?”

    法正凑到司马懿近前,笑嘻嘻的问:“仲达,近rì可好?“司马懿依旧是那面瘫样,放下手中的《六韬》,抬头道:”懿无事,莫要在此妨碍懿。“说完又拿起竹卷,放声读出来,且声音越来越大,显然是不想然法正再说。法正见着二人油烟不进,还都不愿意说出实情,只好甩袖离去。

    司马懿放下竹卷,叹了口气。刘循所谋他如何能与别人说,莫说法正等人信不信,就算告知刘晔或是法正。或者刘循就会被天子处死,或者法正二人干脆倒向刘循,凭借这些年来司马懿对刘循的了解,这并非没有可能,到那时自己如何能在这三人手下护住刘辩、刘协?小子跪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十六章 大厦将倾谁人扶

    法正静静的倚在柱子上,望着夕阳西下,若有所思却不知道此时在作何想。身后脚步声响起,法正头也未回,似自言自语的说道:“太阳要落山了,又将要何去何从?”似是问自己,也似是问身后的人。

    刘晔伫立在法正身旁,并未做声,似乎没有听见,或者就当是法正的自言自语。夕阳下,二人的影子逐渐延伸,虽是并肩而立,影子却是显得愈发的远。良久,刘晔缓缓的道:“明rì又会有太阳照常升起。”似乎字字艰难,难以吐出。

    “明rì的太阳又怎会今rì的太阳?”法正依旧抬头看着夕阳。

    “太阳rì升夜落,乃是天地定理,天无二rì,今rì的太阳怎不会是明rì的太阳?”

    “明天的太阳,会是新的太阳,今天的太阳,已经迟暮。”

    刘晔转过身面对法正,道:“孝直,你真yù助伯杲乎?若已我等三人之力,必能阻止伯杲,共扶幼天子。”法正、刘晔皆不是常人,刘循布置虽然隐秘,这四人却是朝夕相处,些许端倪依旧是能瞧出。虽不知刘循布置,却能猜测出刘循心思,平rì间刘循心中志向,是无法掩饰的。

    “为何不?伯杲所为无错,大厦将倾谁人可扶?你?我?还是伯杲、仲达?待到我等能扶起汉室之时,汉室已不可扶。”法正语气激动,眼下也非是他所愿意见到的,但是苦思之下却没有任何办法。世家大族?大将军?这些皆是乱汉之人,如何能重定天下,刘循现下虽年幼,却比刘协、刘辩要好不知凡几,与其修补这天下,不如让它破后而立。

    “此乃谋逆!我等岂能看着伯杲一步错,步步错!孝直,莫误了伯杲。“刘晔虽然选择阻止刘循,却与司马懿一般,为了刘循。

    “何为谋逆?成王败寇,若事可成,此举便是再续光武中兴之措。伯杲年不过十,若此汉苟延十年,大事必成,若残存五载,事必可为,若崩于旦夕,伯杲所谋又如何算是谋逆?天下乱相已显,垂垂如黄昏,而正有旭rì初升,此时不助之,至十rì横空,天下大乱之时,有心shèrì,可还有力回天?“法正似是陈述,似是反问,又似是劝谏,激动的道。

    二人又是久久不语,看着夕阳缓缓落下,看着这最后的辉煌。入夜,法正、刘晔皆是再未出一言,一往左,一向右离开站了良久的柱子,走的缓慢,似是怀念,似是不舍。

    曹cāo扯紧缰绳,马鸣嘶嘶,转身望着身后,却是洛阳皇宫方向,夕阳正在皇宫之上,缓慢却不可阻挡的落下,黑夜终将笼罩洛阳。

    大厦将倾乎?曹cāo心中黯淡,谁又是能扶起汉室之人?曹cāo不知道。大将军?何进屠夫出身,居大将军之位不过借助何皇后得宠罢了,岂能希冀何进能有霍光之才,匡扶汉室。且外戚更是历朝大患,如何能信。本初?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却是一代不如一代。袁氏忠诚还有待考量,当年发难刘焉,野心毕露yù掌控朝野架空天子。

    或者是说,我曹孟德?呵,曹cāo嘴角轻笑,就算自己有这抱负又如何,在袁绍眼中自己依旧是宦官之后。就算是自己有这能力又如何,为大将军效命可曾受过信任。曹孟德啊,你的忠心,能和谁说?是又会相信你,曹节的后人?

    宁我负天下人,莫教天下人负我!我曹孟德没有错,也不会错,汉室江山,就让我来扶!我不能做霍光,就做王莽,汉室的希望,就算是渺茫曹孟德也不会放弃。曹cāo回转马头,向着目的地奔驰,身后,皇宫已是黑夜。

    “本初,你真还要去?”袁术虽然与袁绍始终不和,不过眼下事关袁家存亡,那些恩怨计较在这面前不算些什么。袁绍乃是庶出,却比袁术更得袁隗器重,袁氏接班之人若是无错就会是袁绍。袁绍正yù跨上马背,听到袁术问自己,又下来,回身道:“仲高,袁氏不能在你我手中没落。”

    “我袁氏四世三公,此时却要去奉承何进,他不过是个屠夫罢了。”袁术满脸不屑,何进虽贵为大将军,然而出身不好,始终为这些世族虽轻视。

    “大将军虽出身微末,现下却是唯一能助我袁氏,安定汉室之人,若再让阉狗掌权,士族威矣!”袁绍满是担忧,党锢放解禁不久,若是在兴党锢,流放清流,汉室终将会分崩离析。

    袁术舔了舔舌头,试探的问道:“汉室已是如黄昏之rì,不可久矣,天下乱起之时,谁又能取而代之。”袁绍脸sè忽厉,压低声音道:“仲高,此话在此说过,为兄便当你没有说过,我袁氏就算不为汉室效死,汉室未亡,袁氏便一rì不能有异心,不然袁氏四世三公声誉毁于旦夕。”

    袁术不耐烦的挥挥手,道:“知道了。”心中却是对袁绍十分不屑,刘氏江山也是从人手上抢来的,袁氏四世三公,更胜于高祖起于沛,光武中兴于南阳。天下当能者居之,取而代之有何不可,袁绍还是顾虑太多,袁家只有在我袁术手中才能千秋万载,累世公侯怎比得上九五之位。

    袁绍虽知袁术根本没有听进自己的话,却也是没有办法。袁绍虽年长于袁术,袁术却从未将袁绍当兄长看待,始终想与自己一争高下,看谁才是袁氏之主。袁绍心里叹了口气,袁术如此怎能让人放心,袁氏乃是世族,乃是门阀,可架空汉室,却不能代汉自立,袁氏的一切皆是汉室给与,若是背弃汉室,等同于放弃袁氏四世三公的积累,更会被天下士族唾弃。

    袁氏能保住汉室则保,若不能也要借汉室之名,取袁氏天下,挟天子令诸侯。

    刘循站在自己书房内,望着星空璀璨,若说每个人对应着天上的一个星星,自己又是那一颗?汉室群星,又处于何处?

    半掩的房门忽然被推开,刘循回头笑道:“孝直。”只有孝直么?子扬与仲达啊!

    法正沐浴月光之下,静静的看着刘循,一摆衣襟,稽首道:“天水法正法孝直,见过主公。”刘循会心一笑,却是那么苦涩。

第二十七章 乱世将临何人阻

    大将军何进府,殿军校尉曹cāo,司隶校尉袁绍,荀攸、陈琳皆坐于此。

    何进缓缓的扫视坐下诸人,道:“今rì某闻天子召,入宫觐见,潘隐谓某曰蹇硕假传圣意,yù诛杀某,若某家入宫死于宦官之手,诸位也恐难逃诛杀。”何进很不愿意,若是此时真率兵入宫诛杀十常侍,无论结果如何,后人视他不会看成霍光,而是梁冀、窦武。何进不愿为跋扈将军,却为时事所迫,就算遗臭青史,也好过身死族灭。

    曹cāo心下一惊,若是现在诛杀十常侍,刘辩继位绝不会为天下之人认可,更多会是认定何进篡改圣意,拥立刘辩。天子正统之位不被认同,汉室更将岌岌可危。挺身道:“宦官为祸朝政,冲、质二帝时便有,朝廷滋蔓极广,尔后党锢之祸更使宦官势力大涨,左右朝政;十常侍鹰犬遍布,安能尽诛?此时若稍露丰盛,大将军即有灭族之祸,曹cāo请大将军三思!”曹cāo内心悲愤,何进就是如此短视之人乎?那么汉室即便不亡于此人,便是乱于此人。

    何进愤怒的看着曹cāo,道:“竖子岂知朝廷大事!”心中却无限悲凉,满座之人,只有曹孟德为我较吗?或者说只有曹孟德有这眼光?不!不!袁本初、陈孔璋、荀公达皆是有智之人,难道就不知若真在此时诛杀十常侍之祸?世族,这就是世族,就算我何进位居大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这些世族眼中,我依旧是个屠夫。何进愈愤怒,狠狠得盯着满座之人,双目通红,好一些道貌岸然的世族!

    堂外忽然有人大声道:“诸公在此等死乎?”曹cāo盛怒拔剑转身,厉声道:“大胆狂徒!曹某的剑就不利乎!”何进见是潘隐,便止住曹cāo,怒道:“潘司马好大的口气!“语气中杀气森森,若是潘隐不能说出个一二来,今rì便会要血溅于此。

    潘隐疾步走到堂内,哭泣道:“陛下、陛下已驾崩,如今蹇硕与十常侍商议,隐天子死讯不发,矫诏诛杀大将军,以绝后患,册立皇子刘协为帝。今某冒死前来,十常侍必已知晓,若是大将军稍在迟疑,身死族灭即在眼前矣。“潘隐说到最后,泣不成声,若是何进拜了,张让等人绝不会放过自己。

    潘隐还在堂下哭泣,就有大将军府下人报,天使到府门外。何进yīn沉着脸,让潘隐离开,引天使入内,小黄门倨傲的看着满座公卿,却丝毫不在乎。何进冷冷的道:“不知小黄门来我大将军府上,所为何事?”

    “圣旨在此,大将军还不跪迎!“小黄门sè厉内荏,疾声道。

    何进冷哼一声,道:“天子已崩,张让假传圣旨,你还yù随着张让寻死不成!“

    小黄门脸sè忽而煞白,急道:“大将军慎言,天子尚在,大将军出此言yù谋反乎!“

    何进拍案而起,怒道:“谋反!谋反之人乃是蹇硕与十常侍,今rì某便要清君侧,正君位!“语罢,曹cāo便挥剑斩杀了宣旨的小黄门,浑身浴血,跪伏道:”天子已驾崩,为今之计,唯有先正君位,拥立皇子辩为天子,在途杀贼之事。“

    事且从权,何况现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进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大声道:“谁敢与吾正君讨贼!“袁绍按剑起身,道:”愿大将军接五千jīng兵,攻克攻门,控制皇城;凭军威册立皇子辩为天子于先帝灵前,匡扶天下,尽诛十常侍,扫清朝廷,以安天下!绍愿为大将军前驱。“

    何进喜道:“本初愿为某分忧,喜不自胜矣,着你兵符领御林军五千,即刻入宫清君侧。“何进心中却是怒火熊熊,袁本初!好一个四世三公的袁氏,如此,西园八校军马泰半便是袁氏门生。借此时机,袁氏声誉无损,自己确实声名狼藉,虽新天子乃是自己外甥,一rì在大将军位,袁氏便一rì居于我之下,若是百年之后,袁氏声誉又将如何鼎盛,rì后又是王莽之流。

    灵帝柩前,刘循看着痛哭的刘辩、刘协兄弟,双目通红,脸上尽是戚戚之sè的蹇硕。刘宏去世了,虽是昏庸好sè之君,汉室也是在他手中风雨飘摇,却没有在他手中分奔离析。曹cāo也好,袁绍也罢,袁术亦是,这些乱世枭雄,在刘宏手下都是老老实实,大汉反叛之人遍地,却没有这些世家大族。刘宏治天下不行,帝王心术权衡之道却是无人能及,曹孟德不行,荀仲豫不行,他刘循亦远不如。

    蹇硕忽而转身看着刘循道:“若某家身死,还请小公子照顾二位皇子,不然即便是化作厉鬼某也不放过小公子!“蹇硕言语悲戚,已有死志,他不是愚昧之人,宣何进入宫的小黄门迟迟不归,事情必当已经暴露,自己绝无活路,唯有刘循外人不知其也是刘宏托孤之人,才有办法保全刘辩、刘协兄弟。

    “我活着,二位殿下便活着,然若是兄弟相残,我不插手。“刘循面无表情,似乎也充满了大殿内的死气。刘协止住哭声,怒视着刘循,在父皇灵柩前变说自己与兄长将骨肉相残。蹇硕却是缓缓闭上眼,道:”如此,万事皆拜托小公子。“

    大殿忽而被推开,手持利兵的御林军排众而入,何进身披坚甲,率众大臣相继而入。蹇硕怒道:“天子灵柩前,何进尔敢率兵涌入,披甲而立!“

    何进冷笑着,指着刘宏灵柩道:“天子已崩,如何能召何进入宫,蹇硕jiān贼,假传圣旨,秘不发丧,图谋废立。今事白鹿,你还是自裁以谢天下!“

    蹇硕哈哈大笑,凄凉,悲怆,如摧金断玉般跪在刘宏灵柩前,泣道:“陛下,蹇硕有负于你,今不能诛杀何进以安天下,乃蹇硕之罪。何进,你今rì能杀蹇硕,他rì何人又将杀你!“

    何进轻蔑的道:“今rì我能杀你,他rì谁能杀我!今rì之后,皇子刘辩继位天子,我便是大将军,国舅,谁能诛我!”(ps:小子跪求推荐,求收藏)

第二十八章 自取灭亡奈若何

    何进提剑指着蹇硕,放声笑道:“今时今地,某便是拥立某家外甥为大汉之君又何妨?天下之兵皆在某家手中,某让谁生,谁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某让谁死,普天之下率土之滨谁可保!”狂傲,凌人之势毕露无遗,何进终于将野望展露。

    蹇硕忽然狂笑道:“哈哈!何进,你也不过是世族手中的工具罢了,总有一天会别利用完。狡兔死走狗烹,某便在下面看着,你这走狗是如何被主子出卖的!”状若癫狂,边疯狂的笑着,边不漏痕迹的向灵帝灵柩后退去,突然转身就往殿后跑去。

    “追!今rì誓杀此贼!”何进愤怒的吼道,竟然不留神之下就让蹇硕走脱,何进狂怒不止。

    蹇硕慌慌张张的往御花园逃去,那有密道直通宫外,眼下何进势必要杀他,只能保住xìng命再图后事。蹇硕心中好恨,恨不得将告密之人生啖,汉室江山从此又落入外戚之手,先帝遗愿自己无法实现,刘协还可能有xìng命之忧,只愿何进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蹇大人如此慌张,这是yù往何处去?”忽然个瘦小的身影挡在前面,声音尖细yīn沉,蹇硕借着微弱的月光才瞧清是郭胜,呵斥道:“郭胜,给某家让开。”蹇硕虽与张让、郭胜等人共为十常侍,却与张让等人不和,蹇硕平rì也甚是瞧不起郭胜等人。

    “蹇大人,前头袁绍贼子已命人封锁,大人若是就这么过去,恐怕是自投罗网,小的愿意为大人带路,逃出重围。”郭胜卑躬屈膝的说道。蹇硕此时已经是方寸大乱,只想着怎么逃出宫去,且十常侍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体,郭胜没有理由会加害于他。

    “既然如此,你还在这作甚?”

    郭胜腰弯的更低了,谄笑道:“是,是,小的就给大人带路。”便在前头给蹇硕带路,御花园蹇硕虽也是了解,却没有郭胜熟悉。

    左转右绕之下,郭胜将蹇硕带到座假山之下,却突然停住。蹇硕上前看,到假山却是条死路,往下根本无路可走,心中大惊,压低嗓音怒道:“郭胜!你带的什么路!”

    “没错啊,大人,小的给你带的便是黄泉路。”语未毕,郭胜衣袖中寒芒如电,匕首已经刺中蹇硕,郭胜yīn笑的话语才说完。猝不及防之下,蹇硕已经是身受重伤。

    蹇硕捂着伤口,蹒跚这就要倒下,用手扶住假山,撑住身体,不敢置信的道:“你、你,可知你在作甚!”

    “我?我自然知晓,我在杀你,难道蹇硕大人不知道?”说完,郭胜袖中又是飞出到寒光,匕首刺中蹇硕左肩,再也撑不住倒在地上,蹇硕却是挣扎着倚靠在假山之上。

    “为、为、为何·····”

    “为何要杀你?呵呵,若是你不死,咱家便会死,你说,是死你一个保住九个,还是让我等九个与你陪葬?蹇大人临死连这个还不明白,可悲可笑。

    袁绍yù诛我等,大将军确不会,若是杀了你献予大将军,你说大将军可会追究我等之罪?若是我等将一切都推在你的头上,再找何太后以示忠心,你说我的可还能享这富贵?

    至于咱家,虽与你蹇硕共为中常侍,你却何时曾看得起咱家,呼来唤去。咱家就不明白了,都是阉人,你又有何可不可一世的。今rì你死在咱家手上,便是要告诉你,咱家也是有尊严的,外人可辱,你却不可。“

    蹇硕心中苦笑,没想到自己最后竟死在这些小人手中,若是自己死,何进能绕过张让一时,却不可能绕过他一世。中常侍之权皆源于天子,若是刘辩为帝,何进位高权重贵为国舅,张让等人岂有活路。若是拥立刘协,斩杀何进,如此外戚以除,世族失势,朝野不就便尽为掌控,短视之人,我蹇硕竟与之共谋天下大事,愚昧至极也。

    郭胜蹲下身,盯着蹇硕双眼,看着瞳孔逐渐放大,失去神采。

    袁绍看着蹇硕的头颅,还有托着头颅的郭胜,按剑不语。郭胜谄媚的道:“蹇硕yù趁先帝驾崩之际,诛杀大将军,我等迫于蹇硕yín威,不得不屈从于贼,却是向着大将军。

    今大将军率众杀贼,胜称此贼不备,杀之献大将军。还请校尉大人在大将军面前替我等美言,我等万万没有妄立天子之心,还请大将军明鉴。“

    袁绍从鼻孔哼了声,道:“你自去见大将军罢。”却转身离去,收编蹇硕的中军校兵卒,稳定宫内情形。蹇硕已死的消息四散传开,中军校兵卒见事不可为,逐渐放弃抵抗,任由袁绍人马制伏。

    何进牵着刘辩的手,站在灵帝灵柩前,静静的等着何太后的到来,诸大臣皆是默不作声,分立两边。

    “兄长,先帝新丧,你便率兵入宫,这是yù要谋反乎?”何太后虽年过三旬,却保养得很好,依旧美艳不可方物。却是有些慌乱,语气颤抖试探着问道。

    “妹妹何出此言?蹇硕贼子趁先帝驾崩,秘而不宣,yù诛杀某家,若非某家见机及时,识破诡计,恐怕你兄长此时已是身首异处,就连辩儿也可能遭遇毒手。”何进解释道,率兵入宫乃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若是没有处置好,何进便有杀身之祸。

    “兄长你贵为大将军,没有先帝旨意,蹇硕哪有如此狗胆,敢加害兄长。”何太后依旧疑惑,若是让她参与宫廷斗争,就算是荀攸亦不如她,若是这些政事,何太后便是一概不知了。

    “恐怕蹇硕还有了这胆子。“何进意味深长的道,眼睛却看着刘协。何太后恍然大悟,关乎自身荣华富贵与儿子刘辩,何太后能可信其有。

    “既如此,还当早rì册立新君,以安天下,免得又有宵小作乱。“何太后不动声sè的道。

    何进自然知晓自己这妹子心中所想,册立新君,无论刘宏遗旨如何,新君自然是刘辩。当下躬身道:“此时事关天下苍生,还请太后做主。“

    群臣皆随着何进道:“请太后做主,册立新君,以安汉室!“

    何太后满意的看着躬身在自己面前的群臣,正yù答话

    ,却被刘循打断。

    “且慢,先帝遗诏在此“刘循却是突然出声道。

第二十九章 虽幼岂是无胆辈

    何进直起身,脸sè却是出奇的平静,无论刘循所说的先帝遗诏如何,当立者必为刘辩,若是刘宏临死前还摆了他一道的话,也不能怪他何进心狠手辣。何太后狠狠得瞪了眼刘循,刘循却视若不见,从袖口掏出道圣旨,双手托起至头顶,缓步走到灵帝灵柩前。

    何进见刘循举着遗诏走过来,伸手就yù拿过,刘循低着头,大声呵斥道:“大将军,先帝遗诏并未托付与你,岂可妄动!”何进被刘循呵斥,心中怒道,自己堂堂国舅、大将军,先帝遗诏却不能见,看来刘宏还是yù将皇位传给刘协,既如此,你刘循也不要想活了。

    冷哼一声,让开身让刘循过去,刘循就站在灵前,朗声道:“先帝遗诏在此,百官跪迎!”何进虽百般不愿,群臣却都在此,只好带头跪在刘循面前。何太后怨毒的盯着刘循手中的遗诏,她心知刘宏素来宠爱刘协,若是留有遗诏,定是传位与刘协。

    何进万万没想到,蹇硕以除,刘循却又突然拿着刘宏的遗诏横刀杀出,且在大殿内群臣皆在,不容他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若是强势将刘循杀了,那自己掉进黄河也洗不清。唯今之计,若是今rì事情不可挽回,只有rì后行霍光之事了,说不定自己还能功盖霍光,毕竟刘辩还是自己外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之一生,无寸功于社稷,无利于百姓,愧对祖宗。今天下之势,实为朕之所忧。朕虽不才,朕有二子,皆年幼。”

    刘循突然顿住,微微抬起眼睛,何进依旧是不动声sè,稳稳当当的跪着,何太后虽在一旁却是脸sè青白,刘协小脸激动按耐不住大惊喜。低下眼继续道:“唯皇长子辩聪明伶俐,礼贤下士,朕独爱之。其深肖朕躬,可以承宗庙。大将军何进社稷之重臣,股肱之臣,望众卿鼎力辅佐,且勿辜朕之所望。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刘循念完,就将遗诏交予何进,道:“大将军乃是先帝托孤之人,还望大将军莫负先帝所托,匡扶社稷。”何进展开黄绢,‘唯皇二子协’何进心神大震,急忙将遗诏收起,也不交予他人,就直接藏入怀中,虽是不敬却没有人斥责何进。

    “伯杲不仅胆sè过人,审时度势更是不凡,不愧为先帝钦定宣召之人,甘罗十二岁拜相,霍骠骑十九破匈奴,进私以为接不如伯杲也。”何进却是大出众人所料,对刘循赞誉有加,不吝溢美之词。

    “大将军如此说循,循岂敢当,安邦定国,封侯拜相乃男儿所愿,循不过尊天命顺天时罢了。先帝将二位皇子托付与大将军,望大将军临危受命,不负苍生不负君。”刘循自然知道何进为何如此称赞自己,不卑不亢的回道。

    何太后喜出过望,牵着刘辩就走到众人前面,道:“既有先帝遗诏,我等自当遵之,立皇子辩为帝。“何进转过身,恭敬的退后两步,与群臣跪伏在地,高呼道:“臣等见过吾皇,吾皇万岁!“

    “兄长,刘循小儿如此无礼,你为何还这般称赞那小儿?“何太后对于何进称赞刘循依旧不解,刘循盛气凌人,丝毫不将自己与何进放在眼里,让她如何心甘放过刘循。

    何进叹了口气,自己这妹子**争斗自己比不上,朝野政事却是一窍不通,说道:“若是没有刘循,辩儿这皇位恐怕没有如今这么稳当。“

    “怎会?先帝不是定下遗诏,选辩儿为帝,何况兄长拥兵入宫,谁人还敢再出他言!“何太后惊道,她实在看不出刘循有何功劳,不过就是宣读遗诏罢了。

    何进从怀中掏出刘宏的遗诏,替给何太后,何太后半信半疑的接过,展开一看却是大惊失sè,遗诏也被掉在地上。“刘循竟有如此大胆,他不知篡改遗诏乃是死罪。“刘循乃是宗室,在如何也不可能诛九族,若是如此就连刘辩、刘协也在九族之内。

    “刘循年不过十,却有如此胆sè,为兄如何不叹服;且先帝遗诏在刘循处而非蹇硕,足见先帝托孤之人,乃是蹇硕与刘循二人,年幼当如此重托,rì后又当如何;蹇硕兵败身死,刘循却未死忠于先帝,转而施恩于你我兄妹二人,就算此举大逆不道,你我却要保住他。“何进感叹道,不知是否叹刘宏所托非人,蹇硕非成事之人,刘循虽年幼却是工于心计。

    何太后捡起遗诏,上面字字句句只觉刺眼,狠狠的道:“刘协那小贱种,若是让他活着岂不是威胁辩儿之位,还得将他除了。“

    “妹妹切不可若此,刘协若死,刘循今rì话中有话,不可动刘协,既然刘循敢篡改遗诏,便会留有后手。刘协不过小儿,又无刘循之智,妹妹居**,兄长控朝野,何人又可威胁辩儿皇位。“

    何进与何太后虽出身微末,却并非以怨报德之人,人施恩与他,必当还之,也正因如此,何进rì后才会死于张让之手,不可不说是受妇人之仁所累。

    “如此,那这遗诏万万不可留。“何太后就要凑到烛台前,将遗诏毁掉,她才安心坐稳自己的太后之位。

    “不可,留下此物,rì后方可制衡刘循。“何进阻住何太后,将遗诏抢过,刘循的表现已经让何进忌惮,若是留下遗诏虽对刘辩、何太后、何进自身也是个威胁,却能借此将刘循牢牢的绑在自己这边,不可妄生二心。

    刘循正襟危坐,后背却早已被冷汗浸湿,今rì大殿之上,他篡改遗命,已经有把柄在何进手中。虽于己于彼皆不利,刘循依旧担心何进会将遗诏留下,今rì自己的举动太过惊世骇俗了,然而遗诏只会是烫手山芋,早些交出去,交给能保住自己的人,才能谋取最大利益。

    他虽知道何进兵谏乃是历史必然,却没想过自己也卷入其中,自从刘宏托孤之时起,他就想着脱身之计。稍有不慎,刘循便有杀声之祸,而且董卓入洛阳在即,刀剑无眼,自己此时力量正是最薄弱之时,武仅剩史阿,王越虽还在刘府,刘循却不可能指挥自己的师傅,谋唯有法正,刘晔、司马懿此时恐怕还在千方百计阻止自己。

    刘循在赌,赌何进不敢将遗诏留下,刘循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赌输了,这份遗诏rì后给他带来的麻烦,让他焦头烂额,甚至辛苦巩固的势力分崩离析。此时刘循只想着如何尽快离开洛阳这个是非之地,还要想着怎么劝走蔡邕,不至于让此公如历史上因董卓而死。

    (新书即将签约,小子最近百事缠身,更新不及,只能在此对不住诸位大大了,小子基本上没有存稿。过了这段时间,小子会将亏欠的章节补上,小子实在对不起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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