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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狙击手全文阅读

作者:架柴生火     抗日狙击手txt下载     抗日狙击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十五、嘉奖风波1

    第二天一大早,二团在村口的小树林外,举行了这次战斗中牺牲的烈士的葬礼。虽然这次战斗获得了完胜,但是毕竟鬼子占尽了有利地形,二团的两个营的几百位战士为了掩护特战队的兄弟们撤退,在向娘子山发起进攻时,还是牺牲了九名战士。

    九位烈士的墓,就坐落在月松和冷营长的空墓旁边。烈士的墓都很简单,一个土堆,一个木排,土堆下是烈士的遗体,木排上是烈士的姓名。在整个抗日战争中,有无数的中华英雄儿女,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下,他们的生命是那么的渺小,却又是那么的光辉;他们的坟墓是那么的不起眼,却又被千千万万人铭记在心头。

    二团警卫排、特战队和**特别行动队的兄弟们,整整齐齐地站成三排,恭敬地给牺牲的战友敬礼,三排整齐的枪声,在空中久久回荡,几十双凝注的眼睛,目送着战友的英灵。

    丹枫采来了几束野花,团长、政委各拿一束,月松和冷营长各拿一束,四个人神情凝重地给每位烈士的墓碑前,放下一束散发着泥土气息的野花。伫立在烈士墓前的战士们,脱下军帽,默然而立。

    就在这个时候,正当**兄弟和新四军兄弟,这些中国的好男儿,中国的军人,一起为抗击日寇而牺牲的战友肃立时,远处来了一行人,卫兵报告说,是**第五战区司令部派来的,为首的,是**第五战区司令部上校副参谋长董治国。

    宋团长和何政委一听,马上上前迎接。

    冷营长手臂上扎着白布,走到月松身边,悄悄地对月松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兄弟,来者不善,里面有军统的人,待会儿你最好是学乖点儿,他们那些人,对你的事可不像我那么好支护。”

    月松看着由远而近的那行穿着**军装的人,说:“管球他的,我就是我,谁冲在前面打鬼子,我就冲在谁前面。”

    说话间,董副参谋长已经和宋团长走过来了。宋团长高高兴兴地走到队伍前,对大家说:“我来介绍,这位是**第五战区上校副参谋长董上校,董上校这次来,是因为我们新四军特战队和**特别行动队,在这段时间的抗日斗争中,取得了重大胜利,多次完成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董上校是代表**第五战区司令部来嘉奖我们的,大家欢迎!”团长说着就带头鼓掌,战士们都一起鼓掌。

    董上校招招手,大家停止鼓掌。董上校走到队伍前,敬了军礼,然后对大家说:“弟兄们,这次国共合作,**和新四军联手作战,取得骄人的战绩,总司令长官非常赞赏各位兄弟的奋勇精神,特派鄙人前来,代表第五战区司令部,嘉奖各位勇士。”

    战士们都纷纷鼓掌。

    “好好,现在,我代表第五战区司令部,宣布嘉奖令。

    嘉奖令,**特别行动队,深入日军腹地,炸毁日军华中地区最大的油料仓库,给日军机械化部队以沉重的打击,为我军下一步对日军发起反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为奖励各位勇士的英勇行为,特给**特别行动队的勇士们,记二等功一次,颁发青天白日勋章一枚,发银元一百。特别行动队队长冷酷仁少校,更是战功卓著,记一等功一次,并提升为中校军衔,归建后,司令部再另行安排工作。

    嘉奖令,新四军特战队,协助**特别行动队,完成了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为嘉奖各位勇士的英勇行为,特给新四军特战队的勇士们,记二等功一次,颁发青天白日勋章一枚,发银元二十。特战队队长罗月松少校,更是战功卓著,记一等功一次,并提升为中校军衔,归建后,担任四五战区司令部特勤营营长,负责组建特勤营,在全军中选拔优秀人才,训练特种作战。

    **第五战区司令部。大家给各位勇士鼓掌!”

    战士们纷纷鼓掌。接着是颁发勋章,接着又是给特战队的队员发银元。发完后,董上校说:“罗中校,请出列。”

    “是!”月松大声答道,正步出列。

    “罗中校,你原本是**少校营长,因你部在抗战前线受到重创,你本人也与大部队失散,所以你在新四军担任特战队队长一事,长官部考虑到你情况特殊,加之孤身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所以既往不咎,而且还委以重任,请你立即随鄙人返回部队,尽早走马上任。”董上校对月松说。

    “报告长官,我虽是**少校,但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在新四军特战队打鬼子,很顺手,所以我想继续留在特战队,请批准!”月松想也不想,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罗中校,你不要忘了,你是有**军籍的军官,是由国家派遣出国留学的军事人才,怎么能随便就改变自己的军籍呢?”董上校一脸严肃的说。

    “报告长官,我即刻就写书面申请,申请退出**军籍。”月松说。

    “放肆!”董上校大声呵斥道,“**军籍是能随便退的吗?长官部待你不薄啊,你生还后,不仅没有及时归建,反而在新四军中任职,长官部既往不咎,还委以重任,你不要不识抬举,赶紧收拾行装,换上**中校军服,跟我回司令部。”

    董上校的副官从背包里拿出一套崭新的中校军装,双手恭敬地递到月松面前。

    月松瞥了一眼,说:“报告长官,我决心留在特战队,请长官成全!”

    董上校本来准备走的,见月松还在说,马上转身,手指对月松指指点点地说:“你个不知道死活的东西,我可告诉你,我来的时候,可是还带着一份命令,你不知道死活,我就拿出来给你看看。”董上校对副官说,“拿出来,把第三份命令拿出来。”

    副官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董上校。董上校拿着命令,对月松说:“你过来,过来看看!”

    月松走过去,董上校把命令拿在手中,月松侧身看那命令,命令上写着:

    “处决令,兹有**少校罗月松,在大别山战役中,指挥不当,致使所部三营三百名壮士全部阵亡,罗月松侥幸逃脱后,迟迟不归队,不仅不顾自己**军官身份,擅自加入新四军,担任新四军要职,而且不接受长官部新的委派,严重违反了军事纪律,经**第五战区特别军事法庭裁决,予以就地枪决。”

    月松看完命令,董上校忙凑到月松耳边,对月松说:“罗中校,**重视人才,当下又正是用人之际,罗中校是**难得的特殊人才,正是考虑到这个,长官部才不仅不追究你的违纪行为,而且还委以重任,你可得好自为之啊。”

    月松张嘴就说:“什么特殊人才,我在新四军不是一样打鬼子,为啥非要我回到**呢?说白了,长官部就是害怕我留在新四军,将来赶走了鬼子,就成了你们的对手,你当我心里不是明镜儿似的。”

    “放肆,怎么对长官说话的?”董上校立即板着脸训斥月松。

    “不是吗?我说错了吗?回去就委以重任,不回去就就地枪决,你们可真够狠心的,你们有没有考虑到千千万万中国老百姓的利益?鬼子打来了,你们只顾着后撤后撤,在鬼子心窝子里插刀的,不是**,而是新四军,在这里可以时时刻刻跟鬼子真刀真枪的干,在这里可以随时随地帮助老百姓,不让老白姓受鬼子的欺负,回去干什么?回去跟着你们一起后撤后撤后撤吗?”月松开始恼怒了,一连说了不少话。

    冷营长见月松开始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忙上前拉着月松,说:“月松,你少说几句。”

    月松一把甩开了冷营长,用手指着董上校说:“我就偏不回去,我就偏不回去替你们那些长官部的老爷们卖命,我看你把我怎么着吧!”

    “反了,反了,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回不回**?”董上校脸都气绿了,气冲冲地指着月松的鼻子尖说。

    月松一巴掌就把董上校的手打开了,说:“老子还真就不回去了,要杀要剐,老子就这么一百多斤,随便!”

    “来人,执行命令,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董上校退后一步,大声命令道。

    “是!”随董上校来的一个军官掏出手枪,带着手下的几个端着冲锋枪的士兵就上来了,要动手拿下月松。

    冷营长见势不妙,忙上前找董上校说情。

    董上校根本不听冷营长的,手指着月松说:“目无军纪,目无长官,这还了得,拿下!”

    几个士兵上前来抓月松,月松抬腿就是一脚,一个士兵被月松踢倒在地,另外几个士兵一起上来了,月松左一拳,又一脚,几个士兵根本不是月松的对手,转眼就都被放倒在了地上。

    这时,只听见“叭”的一声枪响,月松一闪身,子弹擦着月松的脖子飞过去了,月松觉得脖子上有点疼,伸手一摸,手上有血,月松的野性一下就爆发了,月松边拔枪,边扭头看见是随董上校一起来的那个少校开的枪,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三枪,“叭叭叭”,枪声响过后,那个少校倒在了血泊中。月松打死了那个少校,还骂道:“军统的狗日的,你们他妈的就是**的败类,敢对老子下死手,老子让你先进棺材。”月松骂着还往地上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在场的人被月松这一举动给搞懵了,董上校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少校,确信他已经死了,立即对身边的额副官说:“还等什么,乱枪打死杀人凶手!”副官一听,掏出手枪,对身边端着冲锋枪的士兵说:“开枪!扫射!”

上架公告

    上架公告各位读者:

    本书将于4月1日正式上架,首先,感谢各位读者对本书的长期支持,敬请继续关注本书;其次,各位热心读者在评论区发表的意见建议,有不少都对我有很大的参考价值,希望热心读者继续在评论区发表自己的看法和读后的感受;再者,感谢各位送花送票的读者,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写作动力,我将继续努力写作,争取创作出令我自己都感到意外的优秀作品,以感谢读者诸君的厚爱。

    本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高中时期)开始学习文学写作,报考大学时,几乎全部专业都是填写的中文系;上大学时非常注重文学理论学习,并努力锻炼自己的文笔;上班后,由于高中教师工作繁忙,只写了一些短篇作品,在学校立足后,又一直担任学校干部,2007年才开始准备写第一部长篇小说,可天不如人愿,又于当年担任学校办公室主任,公务极其繁忙,小说一度搁置。2011年年底,一次梦醒,忽然发觉自己与年少的梦想越来越远了,于是决定再繁忙,也要开始勇敢地重新出阵,为自己年少的梦想而努力奋斗。这才有了第一部网络小说,也就是《抗日狙击手》的艰难起步。

    不曾想,虽然军事栏目读者群体不大,但我的第一部小说就能得到大量读者的厚爱,转眼几个月过去了,上架在即,我想把自己的一些早期的短篇作品发在这里,供喜欢我的文字的读者作饭后甜品。

赠送《报国英魂罗忠烈》

    报国英魂——罗忠烈腐朽的大明王朝终于倒了,先是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攻进了古都北京,接着是无能的崇贞皇帝投井自尽,然后是满人的铁蹄踏遍了中原,整个明王朝,只剩下福建总兵郑将军还在苦苦支撑。

    当消息传到了罗溪时,整个罗溪都处在沉痛之中,罗清远独自坐在书房,一坐就是三天。就在第三天,罗清远的二儿子罗忠烈再也坐不住了,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进了父亲的书房。

    “父亲,我想到福建去看看。”

    “满眼都是清兵,你去得了吗?”

    “您让我带折叠的长枪和腰带式的软剑我不就可以去了吗?”

    “满眼都是清兵,你能打得过吗?”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成败且不论,尽心而已。”

    “满眼都是清兵,你想把清兵引进我们的家园吗?”

    “父亲,没有国,哪来家?”

    罗清远沉默了,久久不语。罗忠烈跪在地上,等待着父亲的回答。

    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这纷纷扬扬的雪花笼罩整个罗溪,使得肃穆的罗溪多了一分压抑。傍晚时分,罗溪已是银妆素裹,思源亭是白的,罗氏宗祠是白的,广场是白的,瓦房是白的,树枝是白的,田地是白的,连罗溪人的心上都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罗清远推开窗,望着满眼白色的罗溪,望着满眼白色的河山,又慨叹了那四个字“罗溪暮雪”。然后,他走到儿子的面前,俯身扶起儿子,说:“起来吧,我们罗家总得有个人为国为家尽点绵薄之力。”

    “谢谢父亲!”罗忠烈给父亲磕了三个头,然后艰难地站起身,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了父亲的书房。

    这天夜里四更天,罗清远带着夏杰出南门亲送儿子罗忠烈。就在南门之外,就在前川河边,就在山林的古松下,罗清远让夏杰送给了儿子一匹战马,一杆长枪,一柄长剑。

    “烈儿,这匹乌骓是蒙古马,跟随我多年了,他通人性呢。这杆铁枪是折叠的,不打开时就是这把雨伞的伞杆,是你夏叔亲自锻造的。这柄长剑是把柔韧性极强的软剑,不用时可以当作腰带缠在腰间。还有这封信,是我写给福建总兵郑将军的亲笔信,以前我还在带兵时与郑将军颇有交情,你到了福建,把我的信给他看就是了。烈儿,你的妻儿有为父的照看,你就不必挂心了。”

    罗忠烈双膝跪地,接过书信,说:“孩儿不孝!”然后磕了三个头。

    夏杰走到罗忠烈面前,递给他一副弓箭,说:“忠烈,夏叔教你的马头箭没有忘记吧。”

    罗忠烈单腿跪地接过弓箭,说“没齿不忘。夏叔,父亲就拜您照顾了!”

    “起来吧,要给罗家长脸。”夏杰说道。

    拜别之后,罗忠烈翻身上马,乌骓马前腿离地,竖立长嘶,似是与其老主人道别,然后奔腾而去。

    此时大雪已停,罗清远望着烈儿远去的背影,望着那一串远去的马蹄印,久久不肯回首。

    “大哥,回吧。”

    “杰弟,我们老了。”

    一路上满眼都是清兵,罗忠烈昼伏夜行,马不停蹄,半个月之后,他终于到达了建州城下.“城下何人?不得再靠近,否则乱箭穿心.”

    “这位兄弟,劳烦禀报郑将军,我这里有家父给郑将军的亲笔信.”

    “送上来吧。”

    罗忠烈把信插在飞刀上,扬手一掷,只听见“嗖”的一声,飞刀应声插在城楼立柱上。城楼上的校尉拔下飞刀,直奔将军府而去。

    一袋烟工夫后,城楼上忽然来了许多士兵,刀枪林立,几百支箭在弦上。正当罗忠烈心里纳闷时,城楼上一个校尉喊道:“来者何人?”

    “罗清远次子罗忠烈。”

    “所来何事?”

    “投奔郑将军,抗击清军,报效国家。”

    “上来吧。”

    这时吊桥放下,城门打开,罗忠烈随那一队人马进入城中,直奔将军府。

    刚入府门,一个年轻的大将挡住了去路,说:“抗击清军,报效国家,哼,好大的口气!你有何能耐?是懂诗书,还是会刀枪?”

    “国难当头,诗书纵晓,何及刀枪?”

    “何及刀枪?那你先过我这一关再说吧。”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未落,那人就拔剑直刺罗忠烈的心窝而来。忠烈侧身而避,那人又手腕一抖,只见长剑寒光一闪,剑锋直割忠烈咽喉。忠烈头往后倾,腰腿绷紧,一个后空翻,同时拔出腰中软剑。

    “不愧是罗家二公子,好身手!”

    那年青大将话音刚落,却见一个手提长枪,拍马而来,说:“久闻罗家枪法了得,却不见罗公子带枪,如何上阵杀敌?”

    忠烈收起软剑,翻身上马,拔出背上的伞柄,左右一拉,只见一杆银光闪闪的长枪已在忠烈手中寒光闪闪。

    “哈哈哈。”来**笑一声,拍马而来,一杆长枪直刺忠烈咽喉而来。可忠烈却纹丝不动,直待到那人枪尖到了面前,才双手抬起银枪,枪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粘上来枪枪尖,然后顺势一拨,银枪枪尖顺着来枪枪杆直线滑去,只见火星一闪,来人马已越过,枪已离手,来枪在空中“嗖”的一声,直插上了屋梁,枪杆颤动,嗡嗡作响。

    “哈哈哈,罗家枪法,果然了得。”忠烈寻声望去,只见一位年过不惑的将军大笑着向他走来。

    “想必这位就是郑将军了,小侄拜见郑将军!”忠烈翻身下马,单腿跪拜郑将军。

    “好好,起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将军指这那位年轻的大将说,“他是的长子,郑武。”接着将军又指着那位骑马舞枪的大将说:“这位是我的得力干将焦天啸。”

    “见过二位将军。”忠烈赶紧双手抱拳,参见二位大将。

    “多有得罪。”那二人也立马抱拳还礼。

    在将军府安顿下来之后,罗忠烈每天都陪着郑将军一起视察防务。郑将军果然名不虚传,他的确治军有方,军中士气高涨,每位士兵的脸上似乎都写着八个大字,“抗击清军,保家卫国”。军士们个个摩拳擦掌,有的等待着将军的命令,随时准备出击清军,痛杀满虏;有的日日奋力操练,准备着一旦清军进攻,就痛痛快快地与清军大战一场,纵使不能收复江山,也可让清兵尝尝郑家军的威风。可是,有谁会知道,就在大家在焦急地等待时,朝廷已秘密派人与郑将军私下接洽,说是只要郑将军放弃抵抗,可封郑将军为福建侯,整个福建,仍由郑将军统辖。这个消息,连郑家长子郑武都不知晓,罗忠烈作为一个外来人,又怎能知道呢?

    一日,郑将军秘密召见罗忠烈.忠烈一身戎装,精神抖擞地来到将军的书房.“愚侄侄拜见郑将军。”

    “贤侄请起,贤侄满腔报国热血,又有一身的好武艺,来到我郑家这些时日,为叔已看在眼中,喜在心中。久未委贤侄以重任,是为叔的在等待时机。现今为叔要到清廷与满人周旋,以争取更多的巩固防务的时间。但我这一去,恐清军突袭,西边的永定,更是清军欲突袭的重要隘口,一旦永定失守,整个福建危矣。以贤侄看,何人可守永定?”

    “贵公子郑武,英武神勇,又有谋略,有他固守,我看将军完全可以放心。”

    “此言差矣,为叔一去,福州何人可守?”

    “还是郑武。”

    “郑武守福州,何人守永定?”

    “焦天啸可守。”

    “天啸守永定,何人守海防?海上防务你不能胜任,永定你不守何人可守?”

    “如此说来,愚侄只好勉为其难了。”

    “贤侄,此短剑乃我贴身所藏,全军上下,见此剑如见吾人,你拿好,危急关头,拿出此剑,无人敢不听令。”

    “谢将军!”忠烈单腿跪地,高举双手,接过短剑,系于腰间。

    忠烈领命后,星夜兼程,火速赶到永定,与镇守永定的郑武说明来意后,郑武旋即赶回福州而去。忠烈办事果然果敢,他当即四下巡察防务,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就召集士兵在永定城校场,准备以一番慷慨激昂之辞,振奋军心,统一**。

    一时间,只见校场上,刀枪林立,军士们银甲闪闪,横看成列,纵看成行,整齐划一,郑家军旗高高飘扬。众多的百姓也闻讯赶来,齐集校场,翘首以待。再看主将罗忠烈,刚盔银甲,腰挂长剑,身披黑披风,手握银练枪,头盔上红缨随风飘展,双目坚毅炯炯有神。忠烈迈着坚定沉稳的步伐,阔步走上点将台,单手握紧银练枪,展臂高举,大喊一声:“郑家军的弟兄们,永定城的乡亲们,我受郑将军之重托,来与你们一起固守永定,只要满虏胆敢来袭,我定将与尔等一起誓与永定共存亡。”

    “抗击满虏,保卫永定!”偏将张永吉带头振臂高呼。

    “抗击满虏,保卫永定!抗击满虏,保卫永定!”一时间,永定城中军民齐声呐喊,喊声响彻云霄,远播千里。

    这时,忠烈再次高举银练枪,霎时间,众军民停止呐喊,一双双激情昂扬的眼睛注视着主将罗忠烈。

    “弟兄们,乡亲们,我的父亲,朝廷重臣,镇守燕山口的大将军罗清远,在朝廷奸臣当道之时,率罗氏家族一百多口人,来到大别山山麓,建设了罗氏家族的和乐家园罗溪,原本只想隐身山林,安然度日,谁料满虏欲吞我华夏大好河山,而今国将亡,家焉在?故此,我父亲大人特派我罗忠烈不远千里,投奔郑将军,共谋复国大计。可而今清军已将华夏最后的一块土地福建团团围困,真可谓满眼都是清兵啊。弟兄们,乡亲们,清军要吞并我华夏最后一块土地,就必须从我们永定打开缺口,就必定要占我永定父老乡亲的美好家园,可是,我们郑家军的兄弟会答应吗?”

    “不会!”众军士齐声高呼。

    “我们永定的父老乡亲会答应吗?”

    “不会!”众乡亲齐声高呼。

    “那么,满虏要过,就让他们从我们军民的尸骨上踏过,就让他们从我罗忠烈的尸骨上踏过,我们必将誓死保卫永定,保卫家园!”罗忠烈又一次高举银练枪,振臂高呼。

    “保卫永定,保卫家园!保卫永定,保卫家园!”霎时间,军民振臂,齐声呐喊,喊声再次响彻云霄,远播千里。

    就在罗忠烈率领永定军民群情振奋地日夜加紧巩固防务时,郑将军已被清廷扣押,消息传到福建,整个福建顿时没有了主心骨。还没等郑武率焦天啸、罗忠烈统一军民思想时,清军大举进攻,宁化失守,邵武失守,福鼎失守,清军直逼福州,围困永定,整个永定,只有靠罗忠烈率众军民死守孤城。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清军对永定发起了总攻。

    当忠烈站在城楼上指挥作战时,清军万箭齐发,那些火箭象流星一样向永定城倾泻而来。刹那间,永定城中燃起了熊熊大火,妻哭儿喊,惨不忍睹。就在忠烈傲然屹立城楼时,一支火箭呼啸而来,贯穿了忠烈的左臂,忠烈一咬呀,拔出火箭,率军民砍杀攻上城头的清兵。清兵象蝗虫一样密密麻麻地爬上城头,象恶狼一样向城中扑来。一时间,刀枪的碰撞声,军民的喊杀声,淹没了整座城池。

    几个钟头后,城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又几个钟头过去了,城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忠烈无奈,只好率领所剩无几的军民突出城外,可刚一出城,又在一片树林中被清军团团围困。忠烈高喊:“弟兄们,乡亲们,杀满虏吧,我们誓死不投降。”话音一落,就横枪拍马,率先冲入敌群。只见忠烈一杆银练枪,刺挑抹搠,瞬间就撂倒了七八个清兵。正当忠烈杀得兴起时,背后一支暗箭射来,射中了忠烈右背,忠烈忍着巨痛,反手将箭折断,又挥枪杆刺杀,挑抹搠刺,转眼又是七八个清兵倒下来。可无论忠烈如何英勇善战,奋勇杀敌,无奈流矢如梭,忠烈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在中了几箭之后,最终从马上跌落,倒在血泊中,浑然无觉。

    清晨,万道霞光穿透了浓密翠绿的枝叶,照射得整片树林霞光溢彩。几只小鸟在枝头嘻戏打闹,它们的清脆的叫声衬得整片树林无比安谧。枝叶上的露珠在霞光的照耀下晶莹剔透,在鸟儿的打闹中闪闪滑落,悄然滴落在了忠烈的脸上,滴入了昏迷的忠烈的嘴中。乌骓马始终守候在主人的身旁,它呼哧呼哧的鼻吸声在露水的滋润下终于唤醒了重伤的忠烈。忠烈慢慢睁开眼睛,他这才发现自己尚活在人间。忠烈动了动脖子,他又看见了满眼的尸体,满眼的鲜血,这才记起了昨夜的鏖战。这时乌骓马趴下身子,忠烈抓起身边的银练枪,艰难地爬上马背,乌骓马小心地驮起主人,就这么一路向密林深处小跑而去。

    也不知道乌骓马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忠烈昏迷了几次,又醒了几次,就在一个山溪边,乌骓马伏下身子,把忠烈轻放在了不山溪边。溪水潺潺,轻悠地在乱石间穿流,穿流到了一个小坎处,姗然落下,叮咚生响,然后汇集成一个小潭,潭水清澈见底,竟然还生养了些小鱼,小鱼轻摇鳍尾,缓缓游动,好不自在。乌骓马从小潭中吸取清水,喷在忠烈的脸上,忠烈慢慢睁开眼睛,见得此情此景,不禁潸然落泪。他想起了父亲,正是父亲的敦厚关怀,才使得他壮实成长;正是父亲的谆谆教诲,才使得他爱国护家。而今父亲不在身旁,父亲的乌骓马又象父亲一样的对他关怀备至,这怎能让他不想念父亲,感激父亲呢?他的手上还抓着父亲送给他的银练长枪,虽然在马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昏迷过多少次,可长枪却始终在他手中紧紧攥着,这是父亲传给他的银练长枪,是父亲传给他的战斗激情,是父亲传给他的报国雄心。忠烈久久地凝视着银练长枪,他的血液又开始沸腾,他的生命又开始燃烧。他努力地坐起身子,放下长枪,慢慢地爬到小潭边,掬起清澈的潭水,泼在脸上,泼在身上,无边的凉爽顿时传遍了全身。他再次掬起潭水,咚咚喝下,他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内脏又开始了运行,精神也随之而震作。他环顾四周,这是一片苍翠的老林,老林里孕育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生命,它们在老林中生生不息,各自绽放着生命的光彩。

    当忠烈无意中看到了草丛中的那只野兔时,他想起了儿时父亲教他的狩猎,想起了腹中的饥饿。于是,他悄悄走到乌骓马身边,取下马鞍上的弓箭,拉弓瞄准,箭在弦上,“嗖”地一声,野兔应声倒下。忠烈微微一笑,拍拍乌骓马说:“去吃点东西去吧。”乌骓马踢踏着脚步吃草去了。忠劣走到草丛中,捡起野兔,就开始拾捡枯枝,击石生火。几袋烟工夫,一只香烹烹的烤野兔就做好了。忠烈狼吞虎咽地吃起烤野兔来。兔肉一下肚,忠烈立即感觉到自己又是一条好汉了。他脱下铠甲,强忍着巨痛挽起布衣,掬起潭水小心的清洗伤口。他拿出郑将军给他的短剑剜出肌体中的箭头,鲜血慢慢染红了清澈的潭水。他把身上的布衣撕成布条,忍痛扎紧伤口。一切处理妥当后,他又感觉到了起背部的刺痛,无奈自己无法取出背部的箭头,只好反手用水洗净,又撕下一根长布条,把伤口绑好。忠烈站起身,抓起银练长枪,唤回乌骓马,翻身上马,骑马向老林外走去。

    忠烈就这样在林中穿行,渴了就喝山溪水,饿了就吃水中鱼,枝头鸟,丛中兔,可穿行了几日,却依旧不见山林的尽头。虽然在林中吃喝不愁,可他身上的伤始终不能痊愈,尤其是背部的箭头不能取出,加之林中潮湿,南方天气湿热,伤口难免不感染发炎,严重的炎症开始慢慢消耗他的体能,他开始不断地感到头热发涨,无论他怎么喝清甜的溪水,仍口干舌燥。接下来他开始感到头晕,整个人开始变得迷迷糊糊起来。他渐渐地觉得手中的银枪越来越沉甸甸的,虽然骑在马上仍觉得双腿无力,虽林中霞光溢彩仍觉得眼前恍惚。虽然如此,可他仍然骑在马上继续前行。

    时间在一点点悄然逝去,他的生命也在一点点磨失。他开始想,难道我在尸横遍野的沙场不死,却会死在这生命齐集的山林中?他咬紧牙关,努力睁大眼睛,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要就此倒下,不要就此睡去。可是,他很不愿意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沉重,无论他怎么提醒自己,甚至于痛斥自己毅力如此之不坚强,辱骂自己意志如此之薄弱,他还是开始不知不觉地趴在了马背上。

    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同样来自于呱呱坠地,每个人的生命也会有着同样的安然停息,可是生命不同,他们停息的方式也各不相同。罗忠烈本想在沙场上轰然倒下,以告慰自己茁壮的生命和满腔的热血,可是现在看来,他怕是要在有着众多生命灿然的山林中象一只疾病缠身的野羊一样倒下了。这么想来,他觉得自己倒不如不要从尸山中醒来,因为那样的倒下,才应该是他这样的生命的真正归宿。

    正当孱弱的英雄罗忠烈在迷迷糊糊中感受着生命的渐渐消逝时,一个声音又唤起了忠烈生命的火光。

    “救命啊!”那是一个无望的声音在呼喊,那是一个无望的生命在呼唤,正是那个无望的声音的呼喊把另一个无望的生命呼喊成了一只苍狼,正是那个无望的生命的呼唤唤醒了另一个无望的生命的生命之光。忠烈蓦地从马背上坐起,放眼望去,不好,一只猛虎正在向一位身背药筐的老农扑去。说时迟,那时快,忠烈张弓搭箭,双臂用力,弓如满月,弦放箭飞,快如闪电,眨眼间,箭已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猛虎向老农扑去的前爪。猛虎轰然落地,放眼望来,见一骑庐人怒目而视,当即怒吼一声,迈着伤腿向忠烈走来。忠烈立卤腰,手抓银练长枪,双目注视猛虎。此时两双眼睛的对视,正是两个生命的鏖战,孰生孰死,将在一个瞬间产生。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猛虎越来越近了,忠烈和乌骓马依旧岿然不动。五步,六步,七步,猛虎就在眼前,忠烈突然双腿一夹马腹,乌骓马旋即象闪电一样向猛虎奔去。就在猛虎被忠烈和乌骓马突然的举动吓得一楞时,忠烈双手握紧银枪,使出全身的力气,猛然向猛虎刺去,只听见“噗哧”一声,长枪深深地插入了猛虎腹中,可忠烈也被长枪从马上搠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在了猛虎的跟前。忠烈连忙半支起身,一只手正欲拔出腰中的长剑,却见身插长枪的猛虎只是怒目而视,并不见猛虎有丝毫向前的意图。忠烈手按着剑柄,双目凝视着猛虎的双眼,那猛虎的眼神慢慢暗淡下来,就象一盏明亮的灯,随着燃油的耗尽,那灯光慢慢暗淡,慢慢微弱,慢慢熄灭。这是忠烈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着一个生命的慢慢停息,一个勇武的慢慢消逝。当猛虎慢慢倒下后,忠烈也感觉到自己的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开始由感受另一个生命的消逝转而感受自己的生命的渐渐远去。他努力地看了一眼乌骓马,努力地看了一眼山林,努力的想了一下父亲和罗溪,之后,他无力地躺下了。他眼前的天空开始变得空洞,他眼前的枝叶开始变得模糊,他终于感觉到了眼皮的沉重,他闭上了双眼,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露出了微笑。是啊,救不了天下,救不了家园,却能用生命的最后一点光芒战胜猛虎,救下老农,虽不象战死沙场那么惬意,却总比象疾病缠身的野羊一样倒下来得欢欣。

    千里之外,当罗清远得知福建失守的消息后,他开始替自己的爱子担忧;当罗清远得知忠烈镇守的永宁失守后,他开始为自己的爱子感到骄傲;当罗清远得知清廷探知镇守永宁的主将罗忠烈是罗清远之子后,他开始为自己的家园绸缪。

    五天后的一个午后,—个年轻的生命再次睁开了眼睛,他,就是罗家次子——罗忠烈。

    忠烈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躺在一个简陋的木屋里。柔和的阳光从窗口照到了床边,在阳光的光辉里,他清楚地看见几只小虫在翩翩飞舞,尽情地享受着生命的欢欣。还有一只苍蝇,它停就在床头,正在用它细小的前腿快速地搓动着,还不时地扭动着它暗红的头,它的生命,正如日中天。这些眼前的小生命的欢歌,使得忠烈也有了起来活动活动的念头。忠烈坐起身,他发现自己不再那么无力了。与是他穿上鞋子,走出了小木屋。木屋外,阳光明媚,树木葱翠,蜂飞蝶舞,小鸟和鸣。忠烈也忍不住伸伸胳膊踢踢腿,他惊奇地发现背部不再刺痛,他掀起布衣,看见自己的伤口都已被重新包扎,而且不再疼痛。是啊,他的生命,又一次恢复了活力。于是他想打一套拳,彻底地活动开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

    忠烈来到门前的空地,开始练起了父亲教给他的罗家拳。看那罗忠烈矫健的身姿,他忽而俯身,单拳直击;忽而跨步,双拳前冲;忽而跃起,脚登苍穹;忽而翻滚,掌推肘击。一连几十套的动作,他打得熟练连贯,轻盈有力。可他还觉得不过隐,于是他回到木屋,找到了他的长剑和银枪。他先耍了一套剑术,唰唰唰,只见得寒光闪闪。他又舞起了长枪,呼呼呼,银枪与人完美合一。

    “好好好!”

    忠烈转身,看见了背着药筐不停叫好的老农。立即跪地抱拳,说:“多谢大叔救命之恩!”

    “起来吧,起来吧,我还没有谢你的救命之恩呢。”老农赶紧上前一步扶起忠烈,说,“后生,你的伤还没有痊愈,不可做这么大的动作啊。”

    “谢谢大叔关爱。”

    “还不知道尊姓大名呢。”

    “晚辈姓罗名忠烈。”

    “啊,原来是镇守永宁的罗将军啊,失敬失敬!”

    “不敢。大叔,您能告诉我我这是在哪里吗?”

    “这里是南岭,隔着永宁远着呢,再说福建已经失守,你还是先在我这里养好了身体再作打算吧。”

    “是,晚辈听从大叔的安排。”

    “来,咱们进屋说吧,我给你做点吃的,你得好好补补身子。”

    “多谢大叔!”

    一个月之后,罗忠烈的伤已经完全痊愈。忠烈拜别大叔后,一身平民装束,骑着乌骓马,按着大叔指的路,准备赶回罗溪。

    某日午时,忠烈走出了崇山峻岭,来到了一个古镇。忠烈牵着乌骓马,慢步走在街头。虽是午时,街头依旧热闹非凡,卖菜的正在与人谈斤论两,卖布的正在与人讨价还价,卖小吃的锅里热气腾腾,卖豆腐的口里吆喝阵阵,赌坊里有人在下注,客栈里有人在开房,糖人摊前小儿在咽口水,算命先生的长凳上老人在问吉凶,连叫花子也正在忙着给施舍了铜钱的好心人作揖。整个古镇,不仅热闹,还很祥和,人们似乎早已忘了战乱,拥有无边的安宁。这让罗忠烈想起了罗溪,照此看来,罗溪的家人定是平安无事。忠烈安下心来,走进一家饭庄,点了几个菜,喝了一壶酒,吃了几大碗饭,然后起身付账,翻身上马,欢欢喜喜地向家园赶去。

    半个月之后的一个傍晚,罗忠烈已经远远地看见了罗溪的山峦。虽然天色已晚,可忠烈归心似箭,仍旧拍马狂奔,他打算回到家中再作歇息。半夜时分,忠烈已经罗溪东门外的树林,看见了罗溪的城墙的忠烈,兴奋地骑着急匆匆地向东门奔去。忽然,林中闪出了几个身影。

    “站住,什么人?”为首的大喝一声。忠烈勒住缰绳,定睛一看,不好,是清兵。忠烈调转马头,可身后已被清兵堵住,忠烈再一看,自己已被清兵团团围住。忠烈心想,罗溪怕是不好了,与是心一横,决定杀出重围,回到家中。可是转念又一想,他这么冲进家门,岂不是会连累家人?于是他决定先杀出去,暂不回家,回头再作打算。想到这里,忠烈操起银练长枪,杀出一个缺口,向东逃去。

    忠烈绕了很大一个圈子,淌过了天河,来到了西门,他决定从这里偷偷回家,看个究竟。由于西门很隐蔽,这里并没有发现清兵,忠烈喊开了城门,终于回到了久别的罗溪。忠烈来到父亲的屋里,拜见了父亲母亲。嘘寒问暖之后,忠烈看见父亲坐在那儿紧锁眉头。

    “父亲,城外怎么有清兵?”

    父亲沉默不语。

    忠烈赶紧跪在地上,说:“父亲,想必是孩儿的事被清军知道了吧?”

    父亲依旧沉默不语。

    “父亲,孩儿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要追杀的是孩儿一人,孩儿出去与满虏一决雌雄即是,恳请父亲不必忧心。”

    罗清远起身扶起爱子,说:“儿啊,你是国家的功臣,更是为父的孩儿,为父怎能让你才出狼窝,又入虎口呢?”

    “父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可为了自己一人,而让咱们全家处于危难之中呢?”

    “不要说了,看来这个家里你是待不住了,你且回去跟妻儿道别,为父今晚就送你出城。”

    “父亲,外面全都是清兵,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儿啊,只要你不出现,他们是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地去吧。”

    “可是……”

    “好了,不要说了,你且回去吧。”父亲摆摆手,转过身去。

    忠烈见拗不过父亲,只好起身回家。

    忠烈回到家中,妻子很三个儿女都已睡下了。妻子见夫君回来了,立即起身抱紧夫君,低声抽泣着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说完就把头深埋在夫君的怀中,再也不愿意起身。忠烈紧紧抱着妻子,久久不语。此刻,他的心中极其矛盾,妻子的久久抽泣深深地打动着他的心,他知道,尚且年轻的妻子离不开夫君,没有了夫君妻的日子将过得难以煎熬。然而,更令他舍不下的,是他那几个尚未成年的孩儿,忠烈看着床上横竖着熟睡的三个儿女,想着他们在未来的日子里如果没有父亲,他们成长的生命将是那么的不完整,他的心软了,他想放弃所谓的大丈夫的雄心壮志,他想留下来陪伴着妻儿平安终老,他想在自己在田间地头版忙碌时看见妻子送来茶水时的盈盈轻笑,他想带着儿女在前川摸鱼抓虾,他想……忠烈的心久久不能平静,但他想,自己得活下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妻儿。

    黎明时分,父亲带着夏叔敲响了忠烈的门。忠烈知道,这是父亲来送自己出城了,赶紧安抚好了妻子,轻抚了每个孩子,穿戴整齐,出门来拜见父亲。

    父亲见儿子出来了,也没有说什么,就带着儿子向西门走去,忠烈拿着银枪,挂着长剑走在父亲的身后,夏叔牵着乌骓马紧跟着。一路上谁都不言语,只是默默前行。罗溪的田间,满是葱郁的麦苗,麦苗在夜风的轻拂下,频频点头,象是罗溪的人们在向忠烈致敬。忠烈走在熟悉的田地间,心中不禁暗想,罗溪,我会回来的,你是我的家园,这里有我的父母兄弟,有我的妻子儿女,我定会在另一个春天,回到你的怀抱,与你一起享受生命的安乐祥和。

    不多久,西门已在眼前。这时从路旁闪出一个暗影,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忠烈知道,那是自己的母亲。母亲递给忠烈一个包袱,轻声说:“儿啊,独自在外,万事当心。”

    “母亲,孩儿不孝,劳您挂记。”忠烈伏身跪地,拉着母亲的手,久久不起。

    母亲抚摸着忠烈的头,泣不成声,最终断断续续地说了句:“儿啊——记着——妈的话,一定——要——活着回来…。”

    “孩儿记住了。”铁骨铮铮的七尺男儿罗忠烈,不禁也流下了不两行热泪。

    “走吧,天都快亮了。”父亲说。

    夏叔把乌骓马牵到忠烈面前,又让看门人打开了城门,说:“忠烈,保重!”

    罗忠烈点点头,翻身上马,骑马远去。

    虽然忠烈已只身出城,可他并不敢远去,因为他心中明白,清兵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故此,离开城门后,他来到山林中的一个高岗上藏了起来,准备细细察看清军的动向再作打算。

    日上杆头时,一队清兵来到了罗溪南门。忠烈定睛细看,阵势还不小,约莫有两三百人吧。为首的清将骑马走到城楼下,向着城楼上大声喊:“上面的人听着,叫你们家罗清远来回话。”

    一待烟工夫,忠烈看见父亲一身戎装出现在了城楼上。自父亲辞官以来,忠烈还从未看见父亲穿这身戎装,今天父亲穿着这身盔甲来见清将,莫非父亲要带着罗家兵丁与清军决战。想到这里,忠烈不禁心中一颤,幸亏自己没有走远,要不,孩儿就真的是不孝了。

    “罗清远,咱们约定的十日时间已经到了,你把你那劣子交出来吧,要不,我可就要攻城了。”

    “犬子是死是活,咱还不知晓,既然时日已到,我们也不必管他。古人云,‘子不教,父之过’,我的孩儿惹下的祸端,就由我来偿还吧,恳请将军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说得轻巧,你怎么还?”

    这时,忠烈见父亲拔出腰中长剑,转手将长剑架在自己的脖颈间,说:“老夫愿以死谢罪。”说完,正欲拂剑自刎,却见夏叔一个箭步上前,拉住父亲的手说:“大哥,万万不可!”

    忠烈见状,情知不妙,当即翻身上马,手提长枪,高喊一声:“父亲——”拍马冲下山岗,直奔清将而来。

    忠烈在城楼下拉住缰绳,抬枪指着清将说:“满贼,我罗忠烈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是真男儿,就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烈儿——”忠烈回首,见父亲正在呼喊自己,当即翻身下马,跪地长拜,说:“父亲,孩儿不孝。”说毕,提起长枪,翻身上马,拍马向清将杀去。

    二人马来马往,枪来刀去,大战二十多回合。这时清将求胜心切,再次挥舞着大刀朝忠烈拦腰劈来,这次忠烈并没有用枪去挡,而是左走紧抓马鞍,侧身躲到马侧,右手紧握长枪,顺着清将的来势,从马头下挺枪刺去,枪尖正好刺中了清将的大腿,清将惨叫一声,应声落马。忠烈起身勒转马头,双手操枪直向躺在地上的清将扎去。

    “放箭。”就在此时,清兵万箭齐发,直向忠烈射来。忠烈只好收枪挡箭,可还是有一箭射中了忠烈的左臂。

    “烈儿,快走!”父亲高喊。

    忠烈回身看了一眼父亲,看了一眼罗溪,他知道,今天他若不死,罗溪难保,父母难保,兄弟难保,妻儿难保。忠烈一咬牙拔掉左臂上的箭,挺枪拍马,直向清军奔去。

    “放箭。”

    万箭齐发,乌骓马倒下了。

    忠烈起身,挺枪狂奔,直向清军杀去。

    “放箭。”

    万箭齐发,两支箭同时射中了忠烈的胸口。忠烈左手捂着胸口,右手将长枪狠狠地插在地上,支住了自己的身子。

    “放箭。”

    万箭齐发,又有三支箭射中了忠烈,可忠烈始终的依旧站立如松。

    我不知道罗忠烈是我的几世祖先,不过我在罗氏宗祠中见过他的灵位。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地景仰我的这位祖先,不过我在罗氏宗祠中瞻仰过至今仍在柜中保存的那六芝箭,我亲眼看见,那箭头已锈迹斑斑。

    (2007年7月25日)

十六、嘉奖风波2

    “慢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宋团长突然手一举,大声喊道,“在我的地盘上,随便动刀动枪的,把我二团还放在眼里吗?”

    董上校的副官被宋团长这一呵斥给吓住了,其他的士兵也都不敢动手。董上校见状,对宋团长说:“宋团长,你要搞清楚啊,罗月松是我**的人,我处决我**的人你无权干涉,再说了,你们新四军私自接受我**的人,还让他担任要职,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怎么?我们**自己的事,你们新四军也想干涉?”

    “话不能那么说,你们**到了我新四军的地盘上,随便大肆开枪扫射,万一打中了我新四军的人,怎么办?你承担?”宋团长毫不相让地反问道。

    “新四军也是**的番号,既然都是**,我是上校,你是中校,按军衔,你得服从我的命令,涂副官,来呀,把罗月松给我就地处决!”董上校扯着歪理,坚持要处决罗月松。

    董上校的涂副官得到命令,马上向手下的士兵命令道:“来呀,乱枪打死杀人犯!”

    “我看谁敢开枪,兄弟们,给我上!”忍无可忍的彪子大吼一声,带着特战队的兄弟们把董上校的人给围了。

    “警卫排,谁敢在我们二团的地盘上乱开枪,就给我全部灭了!”宋团长也不是好惹的,向团部警卫排下了命令。警卫排的战士们呼啦一下也都过来了,把董上校的人给围住了。

    董上校的士兵拿着枪指着罗月松,特战队和警卫排的战士拿着枪指着董上校的人。董上校一看这情景,急得青筋鼓得老高,突然看见了站在一边的冷营长和他的**特别行动队,手指着冷营长大声骂道:“冷营长,你的行动队不是**队的人吗?给我上!”

    冷营长一听,本来就左右不是,现在可真是为难了,没办法,军令难违,只好对行动队的兄弟们说:“兄弟们,给我上!”

    月松见狐狸也带着人用枪指着新四军的战士,指着狐狸就骂:“狐狸,你们还是不是人啊,昨天还在并肩作战,出生入死,今天就拿着枪指着一起血洒疆场的同胞啊?狐狸啊狐狸,难道你忘记了昨天才牺牲的六子?难道六子就在这么白死了?不去打鬼子,却在这里搞内讧,我看啊,中国完了!”

    月松说完,用手枪指着自己的脑袋,仰面朝天,大声喊道:“一起都因我而起,与其兄弟相残,不如我死了干净!”月松说着转身对宋团长、何政委、彪子以及其他兄弟们说,“本来我是早就死了的人,能跟你们一起打鬼子,我也算没白活,兄弟们,永别了!”说着眼睛一闭,就准备对自己的脑袋开枪。

    “月松!”一直在一旁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丹枫再也忍不住了,拨开众人的枪,大喊着月松的名字,冲到月松的身边,一把抱住月松,哭喊着说,“月松,把枪放下,我求你了,把枪放下,月松……”

    月松看着丹枫,忽然眼眶一热,两行热泪顺着两颊滑落下来,月松忍住悲恸,对丹枫说:“看来我们有缘无分,看来天不容我。”月松说完,又闭上眼睛,准备扣动扳机。

    “把枪放下!”一直脾气温和的何政委突然大喝一声,说着走到月松身边,说:“日本鬼子正在我们家门口横行霸道,作恶多端,你一身武功,又有特殊的军事才能,就这么自杀,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吗?对得起正需要你去救苦救难的千千万万老百姓吗?”

    月松睁开眼睛,无奈地看着政委,说:“可是,我……”、就在这时,远处一匹战马向这里飞奔而来。一个新四军战士骑着马,跑到宋团长跟前,翻身下马,立正敬礼,大声报告道:“报告团长,紧急军情。”

    宋团长说:“说!”

    “团长,一营侦察道,鬼子因为化学武器兵工厂被炸,正在大肆报复,一个联队的鬼子,在联队长渡边的率领下,正一路烧杀抢,向二团驻地杀过来了,现在距离这里只有十几公里。”传令兵报告道。

    “命令一营密切监视鬼子的行动,寻找好的地形,予以阻击,打完了就跑。命令二营迅速赶往碾子岩,从侧翼袭击鬼子,争取把鬼子引过去。何政委,你带三营一个排,掩护乡亲们撤退,三营其他人,紧急集合,准备跟我走。特战队……”宋团长话还没说完,一边听着月松突然仰天长笑:“哈哈哈,机会来了。”月松转身对董上校说:“你们不是要我死吗?好啊,我就去死给你们看。”

    月松说完,转身快跑几步,顺手从雷航身上取下了自己的狙击步枪,往身上一背,纵身一跃,跳上了传令兵骑来的战马,双腿一夹马腹,大喊一声:“驾!”纵马就向鬼子来的方向奔腾而去。

    “罗月松!”宋团长大喊着。

    “月松!”丹枫在后面边追边哭喊着。

    “队长!”特战队的兄弟齐声大喊着。

    冷营长望着月松远去的背影,转身对董上校说:“都是你们搞的好事!”

    宋团长就月松已经跑远了,心想,也好,正好借机脱身,但是月松这小子野性十足,又正在气头上,这么一去,怕是九死一生,于是对彪子说:“胡队长,带着你的特战队,迎头痛击小鬼子!”

    彪子看着团长,不太明白团长的意思。

    “还不快去!”政委对着彪子眨了眨眼睛,手指月松跑远的方向命令道。

    彪子终于明白团长和政委的意思了,大声答道:“是!”

    彪子转身对特战队的兄弟们说:“同志们,鬼子打上门来了,特战队全体,跟我走!”

    “等等,带上我!”丹枫抹着眼泪,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枪说。

    “那怎么行?你还是回到卫生所去吧,情况紧急,你赶紧去帮孙军医转移卫生所吧。”彪子说。

    “不,我也去,要死,就死在一起。”丹枫倔强地说。

    “胡闹,兰护士同志,我命令你,跑步回到卫生所,协助孙军医,立即转移!”团长大声说。

    “团长!”丹枫一脸哭相看着团长。

    “还不快去!”团长厉声呵斥道。

    “是!”丹枫答应了一声,哭着跑向卫生所去了。

    “同志们,跟我走!”彪子说完,带着特战队就向月松远去的方向追去了。

    宋团长看着他们都走了,传令兵也传令去了,就对董上校说:“董上校,军情紧急,恕不奉陪。”说完带着警卫排也走了。

十七、我行我素1

    一向不爱讲政治,不爱讲党派的月松;一向喜欢特立独行,喜欢我行我素的月松;一向追求自由自在,追求随心所欲的月松,哪里能容忍长官部那些遗老遗少们勉为其难,哪里能任由那些天天喊着“攘外必先安内”的权贵显赫们摆布.

    月松骑着战马一路狂奔,心里满是恼怒,脑袋一片空白。与这些人为伍是月松的耻辱,月松甚至怨恨老天,为什么要让自己跟这些人是同胞。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只顾着自身利益的人,狗日的矮倭瓜的小日本子,怎么可能在中国大地上飞扬跋扈?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为了自己而只顾着保存实力的人,小鬼子不早就被国人赶到大海里了?

    月松气愤不已,浑身的青筋鼓突突的。月松紧咬着牙齿,绷紧了身子,双腿紧夹着马腹,身子伏在战马背上,心里痛骂着官僚权贵,骑着战马一路狂奔,没多久就冲到了鬼子阵前。

    月松策马上了一个山岗,骑在马上,端起狙击步枪,远远看去。唉,满眼都是鬼子,满眼都是狼烟,满眼都是正在被欺辱的百姓,满眼都是血泪,满眼都是伤心。

    月松跳下马,一屁股坐在山岗上,掏出香烟,点上一支,狠狠地吸了几口。月松心意已决,不愿再活在这世上,不愿再与那些营营苟苟的人为伍。月松在心里下定了决心,抽完这支烟,就冲下去,跟鬼子拼个你死我活,不能让鬼子小瞧了咱中国人,不能让鬼子以为咱中国没有好男人。

    月松边抽烟,边轻点着武器。手中的狙击步枪只有不到三十发子弹。身上佩戴的驳壳枪也没有带多的子弹,就枪里的二十颗,刚才还打了三颗,只剩下十七颗子弹了。怀里的勃朗宁只有七发子弹了。手榴弹也没带。来福留下的弩还在雷航手里。还好,飞刀还有六把,短剑始终陪伴着自己。

    月松抽完了一支烟,想着马上就要到阴曹地府去了,再也没有机会吞云吐雾了,于是又掏出了两支烟,把两支烟并起来叼在嘴边,点上火,恨恨地吸着烟,吸着怨恨,吸着怒气,吸着愤世嫉俗,吸着痛心疾首;吐着苦痛,吐着咒骂,吐着仰啸长天,吐着俯首大地。

    月松吸完了烟,把两个烟头狠狠地摔在地上,用脚死命地踩了又踩,双手高举长枪,双腿跪在地上,仰面朝天,竭斯底里地向着天空狂呼大叫:“啊——啊啊——中——国——,老子——要走了——,老——天——你他妈的,睁开眼睛——看看——大地在燃烧——,苍生在受难——老子——跟狗日的小鬼子——不共戴天——”

    月松狂啸之后,趴在地上,脸贴着大地,胸压着小草,泪湿了黄土,心伤了肝胆。许久后,月松站起身,自语道:“丹枫,生在这乱世,活在这权贵的天下,我们只能有缘无分了。”说完,掏出勃朗宁,亲了一口,插在腰带上,站起身,翻身上马,策马冲下山岗,冲向鬼子。

    愤怒至极,伤心至极的月松,骑着战马“哒哒哒”地直冲向鬼子。可就在距离鬼子大队人马还有两三百米时,月松忽然转念一想:老子就这么直接冲过去,杀不了几个鬼子,就被狗日的乱枪打死了,那该多划不着,亏本的买卖老子才不干呢,老子得多杀他几个,最好搞掉个老鬼子,那样才算够本啊。

    想到这里,月松忽然调转马头,向着东南方向策马跑去。

    月松骑在马上,跑一会儿就用狙击镜观察一下。大队的鬼子在正南方,而东南方的鬼子多是小队人马。正南面的大队鬼子是铺开搜索前进的,侧翼的小股鬼子,却是正在杀人放火,毁坏村庄,杀害百姓的。狗日的,打不过老子,就拿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撒气,算你娘的啥球本事,老子就先教训教训你们这些下三烂的狗日的。

    月松绕开大队鬼子,从侧翼向鬼子包抄过去,打算从鬼子身后开始打。

    月松骑在马上奔腾了一会儿,又用狙击镜观察,远远看见五六百米外的一个村子的天空上,不断升腾着浓烟,有些鬼子还在村子里烧杀抢掠。草,就你们了,老子今天就先送你们回弹丸小岛去升天。

    月松打定了主意,双腿一夹战马,大喝一声:“驾!”就向那个村子里的鬼子冲去了。

    月松刚冲到村口,就看见两个鬼子正在“哇哇”大叫着追着一个小妮子。月松一看,眼中火都冒了三尺远,骑着马像疾风闪电一样的冲过去,“唰唰”俩把飞刀过去了,两个鬼子被突入起来的攻击吓傻了,根本没来得及举枪,就被飞刀扎中了脖子上的大动脉,顿时狗血纷飞,两骚狗闻着自己狗血的腥臭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月松还觉得不解恨,跳下马,飞起一脚,狂踹俩鬼子的狗头,直把俩鬼子的狗头给蹬得血肉模糊,还朝狗脸上吐了几口唾沫,才跳上战马,对一边瑟瑟发抖的小妮子说:“还不快跑,到林子里找个地方躲起来,姑娘家的,别就知道哭,谁欺负你,你就咬他,咬他知道不?”小妮子“哇”的一声,哭着朝林子跑去了。

    月松看着小妮子跑远了,骑着战马冲进了村子。

    刚冲过了几家正燃烧着熊熊大火的房子,就看见三四个鬼子正押着抓住的老百姓,边踢打边“唧唧哇哇”地喊骂着往前面走。月松也不做声,掏出驳壳枪,压上子弹,从鬼子的背后就冲去了。

    还没完全靠近鬼子,战马的马蹄声就惊动了鬼子。几个鬼子见骑在马上的是穿着八路军装的人,连忙举枪,备向月松射击。月松是什么人啊,那可是特战队队长,什么枪都玩得转,不仅出手快如闪电,而且枪法奇准,又骑在战马上,这人和马就像一阵风一样,眨眼就冲到鬼子跟前,人到了马到了子弹也到了,除了“叭叭叭叭叭”的枪声外,就没听到鬼子的三八大盖的“呯呯”声,眼前就看见几个鬼子腿一软,枪一扔,头一歪,三四个鬼子全部死球了。

    干掉了那几个鬼子,月松勒住战马,对七八个乡亲说:“我是新四军特战队的,大部队马上就赶到了,你们先到林子里躲躲,别只顾着害怕,怕也是死,退也是死,鼓起勇气来,跑吧!”

    月松话一说完,几个乡亲撒腿就往村外的林子跑去了。

    月松见乡亲们都跑了,骑着战马继续往村里冲去。

十八、我行我素2

    月松骑着马才跑了不远,又看见三个鬼子正背着步枪,在围追一头乡亲的小猪.三个鬼子“哈哈”地笑着围的围,堵的堵,小猪闷着头东绕西窜的。月松大喊一声:“狗日的,老子让你们抢!”月松边喊着边骑着马冲到鬼子山边,手中的短剑寒光一闪,朝着一个鬼子脸上就划了一刀,那鬼子脸上马上就是一条血口子,鬼子“啊”的一声倒在地上,手捂着脸翻滚着。

    另外两个鬼子回身一看,忙着从身上拿下步枪。一个鬼子步枪还没从身上拿下来,月松和战马就已经到了跟前了,月松伏马侧身,短剑“唰”的一下,直接从那鬼子的脖子上划过去了,那鬼子仰面倒地,腿乱蹬了几下,就不动了。另一个鬼子拿下了步枪,端起枪,刚一拉枪栓,月松从战马上飞跃而下,双腿直蹬鬼子胸口,鬼子被月松瞪得连连后退,立足不住,身子倒地,头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那鬼子正眼冒金星呢,月松上前一步,一脚踏在鬼子胸口,一手揪住鬼子的头发,大骂道:“娘的个比,老子让你们抢,你们抢猪是吧,老子就抢你的脑袋!”说完,用短剑狠狠地割着那鬼子的脖子,那鬼子疼得“哇哇”大叫,可只叫了几声,就没气了。月松手一松,说:“狗日的,臭脑壳子,老子还不想要呢。”说着又朝那脸上满是鲜血的鬼子走过去。那鬼子见月松走过来了,忙忍着痛,翻身要取身上的步枪,月松快跑两步,朝着那鬼子脸上的伤口踹了一脚,把那鬼子按在地上,边骂着“狗日的,狼日的,驴日的,猪搞的,”,边一剑一剑又一剑地往那鬼子身上扎,一连扎了十几刀,那鬼子先是大叫,后是像头死猪一样,月松扎得自己身上也溅得满是鲜血,这才罢了手,把短剑在鬼子身上擦了擦,插在腰间,翻身上马,继续往村里跑去。

    月松心里忽然有些纳闷,鬼子不会就这么点人在村里大闹吧,怎么零零星星地就这么几个鬼子呢?月松骑着战马在村子里转了个遍,整个村子里空空落落的,不仅没有发现其他的乡亲,而且再也没有发现别的鬼子。这让月松觉得很是扫兴,才杀出了点兴趣,就没了,腥不腥骚不骚的,算了,管他那么多,到别的地方去找吧。

    月松拍马冲出村子,准备继续朝鬼子大队人马的后路,说不定能偷偷靠近了,搞死一个大个老鬼子。月松刚冲出村子,忽然听到西面一声枪响,凭着经验,月松听出来了,那是王八盒子,西边肯定有鬼子。月松调转马头,向村西冲去。

    果然,月松穿过一片小树林后,发现了村里的一个很大的稻场,稻场中间站着一百多个老少乡亲,四周都是荷枪实弹的鬼子,正面架着两挺歪把子,一个鬼子少佐正在逼问一个中年汉子,鬼子少佐手中的王八盒子顶着中年汉子的额头,嘴里用不熟练的汉语大声呵斥着:“说不说?”鬼子少佐的脚边,还躺着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孩子,一个老婆婆正趴在孩子尸体边,声嘶力竭的痛哭着。

    月松赶紧跳下马,把马拴在树干上,取下狙击步枪,瞄准了鬼子少佐。

    鬼子少佐逼问着,忽然一甩手,王八盒子又响了,那个痛哭着的老婆婆也倒在血泊中。

    月松立即拉开枪栓,推上子弹,瞄准鬼子少佐,正准备射击。鬼子少佐忽然后退了几步,用日语大声喊叫着。月松听得清清楚楚,那个灭绝人性的鬼子少佐正在命令机枪手向乡亲们射击。月松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把枪口对准了一个机枪手,月松看见那个机枪手正在拉枪栓,准备向一百多个乡亲开火射击了。月松定神屏气,扣动扳机,“呯”的一声。月松也不管是否打中,迅疾拉枪栓,换子弹,瞄准另一个鬼子,又是“呯”的一声,月松这才通过狙击镜看鬼子的两个机枪手,不赖,俩鬼子都死球了。

    可第二枪枪响后,鬼子也知道了月松的位置了,无数颗子弹呼啸着向小树林里月松的方位飞射过来,子弹打在树干上“咚咚”直响,一根根小树枝被打得纷纷乱飞。月松赶紧趴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换了位置。靠在一棵树后面,这才拉枪栓,换上子弹。又紧跑了几步,举枪扫视了一下,乡亲们都蹲下了,抱着头,十几个鬼子向月松这里跑过来,边跑边相互掩护射击,鬼子少佐躲在石碾子后面,手拿着指挥刀大呼小叫着。

    月松又紧跑了几步,举起狙击步枪,瞄准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军曹,看样子那个军曹是个打仗的老手,知道如何躲避狙击手的子弹。那军曹举着步枪,一边寻找着狙击手的位置,一边东跑两步,西跑两步,忽而连蹦带跳,忽然蹲身隐蔽。月松心想,狗东西,就你那点伎俩,还想在老子面前耍把戏,月松也想玩一把,索性放下狙击步枪,用眼睛直接观察着鬼子军曹的跑动,预判着那军曹该往左边边跳了,月松猛然举枪,瞄准鬼子跳向的位置,果断扣动扳机,“呯”的一声枪响,一射击完,月松立即快速奔跑,换了位置,换了子弹,月松才举枪观察,哈哈,那军曹已经趴在地上不动弹了,跟我玩,你还嫩!

    其他的鬼子见军曹被打中了,纷纷找了掩护隐蔽起来,时而露头向树林里开一枪,完全是没有目标的射击,对老练沉重的月松根本没用。月松举枪观察了一下稻场上的乡亲们,鬼子正在追杀月松,现在没心思动那些乡亲,但是乡亲们的周围还有三十多个鬼子。月松借着鬼子暂时不敢冲进树林这个间隙,就想啊,这加起来得有五十多个鬼子,怎么才能把他们干光呢?单靠这狙击步枪,恐怕是不行,专门子弹都不够。手枪就更是不粘嫌,一旦距离太近了,必将寡不敌众。刀嘛,不得已才能用,都火器时代了,刀只是附加武器,当不得大用的。

    月松忽然又想起自己的烟来了,赶紧靠在一棵树后,耳朵注意听着鬼子的动静,手掏出香烟,捞出一支,点上,美美地吸着。

十八、我行我素2

    月松骑着马才跑了不远,又看见三个鬼子正背着步枪,在围追一头乡亲的小猪.三个鬼子“哈哈”地笑着围的围,堵的堵,小猪闷着头东绕西窜的。月松大喊一声:“狗日的,老子让你们抢!”月松边喊着边骑着马冲到鬼子山边,手中的短剑寒光一闪,朝着一个鬼子脸上就划了一刀,那鬼子脸上马上就是一条血口子,鬼子“啊”的一声倒在地上,手捂着脸翻滚着。

    另外两个鬼子回身一看,忙着从身上拿下步枪。一个鬼子步枪还没从身上拿下来,月松和战马就已经到了跟前了,月松伏马侧身,短剑“唰”的一下,直接从那鬼子的脖子上划过去了,那鬼子仰面倒地,腿乱蹬了几下,就不动了。另一个鬼子拿下了步枪,端起枪,刚一拉枪栓,月松从战马上飞跃而下,双腿直蹬鬼子胸口,鬼子被月松瞪得连连后退,立足不住,身子倒地,头在地上重重磕了一下。那鬼子正眼冒金星呢,月松上前一步,一脚踏在鬼子胸口,一手揪住鬼子的头发,大骂道:“娘的个比,老子让你们抢,你们抢猪是吧,老子就抢你的脑袋!”说完,用短剑狠狠地割着那鬼子的脖子,那鬼子疼得“哇哇”大叫,可只叫了几声,就没气了。月松手一松,说:“狗日的,臭脑壳子,老子还不想要呢。”说着又朝那脸上满是鲜血的鬼子走过去。那鬼子见月松走过来了,忙忍着痛,翻身要取身上的步枪,月松快跑两步,朝着那鬼子脸上的伤口踹了一脚,把那鬼子按在地上,边骂着“狗日的,狼日的,驴日的,猪搞的,”,边一剑一剑又一剑地往那鬼子身上扎,一连扎了十几刀,那鬼子先是大叫,后是像头死猪一样,月松扎得自己身上也溅得满是鲜血,这才罢了手,把短剑在鬼子身上擦了擦,插在腰间,翻身上马,继续往村里跑去。

    月松心里忽然有些纳闷,鬼子不会就这么点人在村里大闹吧,怎么零零星星地就这么几个鬼子呢?月松骑着战马在村子里转了个遍,整个村子里空空落落的,不仅没有发现其他的乡亲,而且再也没有发现别的鬼子。这让月松觉得很是扫兴,才杀出了点兴趣,就没了,腥不腥骚不骚的,算了,管他那么多,到别的地方去找吧。

    月松拍马冲出村子,准备继续朝鬼子大队人马的后路,说不定能偷偷靠近了,搞死一个大个老鬼子。月松刚冲出村子,忽然听到西面一声枪响,凭着经验,月松听出来了,那是王八盒子,西边肯定有鬼子。月松调转马头,向村西冲去。

    果然,月松穿过一片小树林后,发现了村里的一个很大的稻场,稻场中间站着一百多个老少乡亲,四周都是荷枪实弹的鬼子,正面架着两挺歪把子,一个鬼子少佐正在逼问一个中年汉子,鬼子少佐手中的王八盒子顶着中年汉子的额头,嘴里用不熟练的汉语大声呵斥着:“说不说?”鬼子少佐的脚边,还躺着一个倒在血泊中的孩子,一个老婆婆正趴在孩子尸体边,声嘶力竭的痛哭着。

    月松赶紧跳下马,把马拴在树干上,取下狙击步枪,瞄准了鬼子少佐。

    鬼子少佐逼问着,忽然一甩手,王八盒子又响了,那个痛哭着的老婆婆也倒在血泊中。

    月松立即拉开枪栓,推上子弹,瞄准鬼子少佐,正准备射击。鬼子少佐忽然后退了几步,用日语大声喊叫着。月松听得清清楚楚,那个灭绝人性的鬼子少佐正在命令机枪手向乡亲们射击。月松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把枪口对准了一个机枪手,月松看见那个机枪手正在拉枪栓,准备向一百多个乡亲开火射击了。月松定神屏气,扣动扳机,“呯”的一声。月松也不管是否打中,迅疾拉枪栓,换子弹,瞄准另一个鬼子,又是“呯”的一声,月松这才通过狙击镜看鬼子的两个机枪手,不赖,俩鬼子都死球了。

    可第二枪枪响后,鬼子也知道了月松的位置了,无数颗子弹呼啸着向小树林里月松的方位飞射过来,子弹打在树干上“咚咚”直响,一根根小树枝被打得纷纷乱飞。月松赶紧趴在地上,连滚带爬地换了位置。靠在一棵树后面,这才拉枪栓,换上子弹。又紧跑了几步,举枪扫视了一下,乡亲们都蹲下了,抱着头,十几个鬼子向月松这里跑过来,边跑边相互掩护射击,鬼子少佐躲在石碾子后面,手拿着指挥刀大呼小叫着。

    月松又紧跑了几步,举起狙击步枪,瞄准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军曹,看样子那个军曹是个打仗的老手,知道如何躲避狙击手的子弹。那军曹举着步枪,一边寻找着狙击手的位置,一边东跑两步,西跑两步,忽而连蹦带跳,忽然蹲身隐蔽。月松心想,狗东西,就你那点伎俩,还想在老子面前耍把戏,月松也想玩一把,索性放下狙击步枪,用眼睛直接观察着鬼子军曹的跑动,预判着那军曹该往左边边跳了,月松猛然举枪,瞄准鬼子跳向的位置,果断扣动扳机,“呯”的一声枪响,一射击完,月松立即快速奔跑,换了位置,换了子弹,月松才举枪观察,哈哈,那军曹已经趴在地上不动弹了,跟我玩,你还嫩!

    其他的鬼子见军曹被打中了,纷纷找了掩护隐蔽起来,时而露头向树林里开一枪,完全是没有目标的射击,对老练沉重的月松根本没用。月松举枪观察了一下稻场上的乡亲们,鬼子正在追杀月松,现在没心思动那些乡亲,但是乡亲们的周围还有三十多个鬼子。月松借着鬼子暂时不敢冲进树林这个间隙,就想啊,这加起来得有五十多个鬼子,怎么才能把他们干光呢?单靠这狙击步枪,恐怕是不行,专门子弹都不够。手枪就更是不粘嫌,一旦距离太近了,必将寡不敌众。刀嘛,不得已才能用,都火器时代了,刀只是附加武器,当不得大用的。

    月松忽然又想起自己的烟来了,赶紧靠在一棵树后,耳朵注意听着鬼子的动静,手掏出香烟,捞出一支,点上,美美地吸着。

十九、我行我素3

    就在月松抽烟的时候,鬼子们发现了月松的位置,于是悄悄向月松这边摸过来.

    月松美美的抽着烟,心里还在想,新亏刚才没一激动把烟都给抽完了,看来就是想死,也得慢慢来,急不得啊,得捞够了本再说。

    月松忽然察觉到了鬼子偷偷向自己靠近,聪明的月松估计是自己抽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但不要紧,正好将计就计,月松连忙抽了两口,然后把烟插在草丛里,自己则抓着狙击步枪,轻轻地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悄悄地转移了位置。

    十几个鬼子很快就摸到月松刚才的位置了,正四处寻找着,月松忽然举起狙击步枪,“呯”的一声干掉了一个鬼子。鬼子们立刻朝着月松射击,子弹“呼呼”地朝月松飞过来。

    月松也懒得再跑了,借着树干的掩护,直接跟十几个鬼子对干起来。月松忽而紧跑几步,接着回身就是一枪;忽而从树干后面猛然现身,瞄也不瞄就是一枪;忽而就地翻滚,连滚几下后,忽然举起就射击。几分钟后,月松凭借着自己精准的枪法和敏捷的身手,很快就干掉了五六个鬼子。

    鬼子距离月松越来越近了,月松觉得狙击步枪已经不占便宜了,干脆把狙击步枪往身上一背,掏出驳壳枪,压上了子弹那,背靠着树干,静静地等待着鬼子向自己靠近。

    十个鬼子仗着自己人多,肆无忌惮地向月松围拢过来。只有十几米了,鬼子马上就要把月松包围了。月松把驳壳枪放在胸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右手拿着驳壳枪,左手拿着三把柳叶飞刀,忽然闪身出来,“叭叭叭”连射机枪,几个鬼子倒地了,但另外的鬼子的子弹毫不留情地向月松射来。月松直觉了腰部一疼,靠,中弹了。月松一个侧翻,滚到一个洼地里,趴在地上,又是连打了机枪,“叭叭叭”又有两个鬼子倒地了。可是鬼子的子弹已经压制住了月松,月松都抬不了头了。而这个时候如果站起身,估计是要被鬼子们当靶子打了。月松急中生智,脱下军装,用力朝树上一扔,军转吸引了鬼子们的注意力,鬼子们不管三七二十一,“呯呯呯”地就向月松抛弃的军装射击。月松借机连滚带爬地换了位置,就在鬼子们准备换子弹时,干脆跳将出来,连连向鬼子射击“叭叭叭”剩下的几个鬼子转眼就被月松给干掉了。

    干掉了鬼子,月松忽然感到腰部一阵剧痛,月松单腿跪地,放下枪,撕开粘着浓稠的血液的衣服,右侧腰边有一个小洞,虽然还在不断往外涌血,但还好是,是贯穿伤,子弹没留在里面。月松咬着牙,从身上撕下一个布条,把伤口勒得紧紧的。然后赶紧从鬼子身上搜集弹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从一个鬼子身上找到了两颗香瓜手雷。月松心想,好了,有了这家伙,老子就有机会把剩下三十多个鬼子给干了。月松给狙击步枪换上了子弹,又捡起几支三八大盖背在身上,打开驳壳枪,检查了一下弹药。

    月松准备好了武器后,抬起狙击步枪,观察了一下打谷场上的那些鬼子。那些鬼子带鬼子少佐的带领下,还在等被派过来寻找狙击手的鬼子的回信,所以暂时还没有动。

    月松猫着腰,一路朝打谷场上的鬼子摸过去,一路摆下了七八支步枪。做好了准备后,月松跑进树林,解开系在树干上的战马,翻身上马,拍马就向树林外冲去。

    月松还没有冲出树林,鬼子们就发现了月松,在少佐的指挥下,鬼子们开始向月松射击。月松骑着战马在树林里左奔右突,时而“呯”的一枪干掉一个鬼子,时而又骑着战马在树林里穿梭。

    鬼子少佐见距离太远,这么耗下去不占便宜,于是留下了几个鬼子端着机枪看着打谷场的老百姓,自己带着二十多个鬼子向树林这里围过来。

    月松见鬼子终于向自己这里围过来了,立即连向鬼子开了两枪,然后跳下马,在马屁股上很打了一枪托,马被打疼了,长嘶一声,撒腿向树林深处跑去了。月松自己则乘机躲在了一边。

    鬼子见战马跑了,还以为狙击手看见他们包围过来了,就逃跑了。鬼子少佐举起战刀,大喊着,鬼子们加快脚步向树林冲过来。

    月松冒出头看了看,鬼子越来越近了,距离自己只有几十米了。月松赶紧向东面紧跑了十几米,找好了隐蔽,再看鬼子们,正向自己刚才的位置冲过去。月松举起狙击步枪,先一枪就射倒了那个拿着战刀耀武扬威地喊叫着的鬼子少佐。

    鬼子少佐中弹倒地了,可鬼子却并没有乱,在一个中尉的指挥下,朝着月松响枪的方向围过来。月松故技重演,“呯”的一枪,换一个位置,换一颗子弹,“呯”的又是一枪,再换一个位置,再换一颗子弹。月松边打边撤,很快自己手上的步枪子弹都快打完了,可也已经干掉了七八个鬼子。

    月松把一颗手雷放在了一棵小树的树根边,用草伪装了一下,就朝自己刚才先摆好了步枪的位置跑去。跑了十几步后,月松又在一簇锯叶草边放下了一颗手雷,用草做了简单的伪装。然后回身向鬼子们开了一枪,打完起身就跑。

    鬼子们沿着月松跑的方向穷追不舍。月松边跑边回头看,见鬼子们紧追不舍,于是在一棵大树边蹲下,等带着鬼子向自己靠近。

    鬼子们一边追着,一边不断地向月松跑的方向射击着,虽然子弹零零星星地,可是鬼子的射击技术都不错,所以月松也不敢大意,紧靠着大树树干蹲在那里。不多一会儿,鬼子们追到月松预先放下手雷的地方。月松立即举起步枪,瞄准了树根边的那颗手雷。四五个鬼子靠近那颗手雷了,月松“呯”的一声枪响,子弹没有打中鬼子,却打中了那颗手雷,手雷在子弹的射击下,“轰”的一声炸响,三四个鬼子被炸倒了,月松一看,估计两个死了,两个重伤。月松躲在大树树干后,低着头偷偷地得意的笑着。

二十、我行我素4

    月松正笑着,鬼子们发现了月松的位置,“呯呯呯”的向月松射击着,子弹打在大树树干,月松明显地感觉到了震动.月松缩着脖子,低着头,猛然向前鱼跃,匍匐前进了几步,然后跳起来猫着腰往前跑,跑了十几米,又躲在树干后,举起步枪一看,鬼子眼看就快到月松放的第二颗手雷那儿了。

    月松屏住呼吸,双手紧握着长枪,等待着鬼子一步步地小心地向手雷靠近。月松偷偷伸头看了一眼,哈哈,鬼子果然靠近手雷了,但是这次鬼子分散得比较开,只有两个鬼子离手雷比较近。管他呢,搞死一个是一个。月松举枪瞄准了一个鬼子,“呯”的一枪放倒了那个鬼子,迅疾蹲下身子,趴在地上。鬼子们疯狂地边向月松开枪射击,边向月松冲过来。可这么一打,鬼子顾不上那么小心了,手雷边又集聚了三四个鬼子,月松瞄也不瞄,猛然站起身,抬枪就射,“轰”的一声,又是三四个鬼子倒下了。月松闪身躲在树干后面,身后鬼子的子弹打在树干上“当当”直响。

    月松等鬼子的一轮射击过去后,马上就地翻滚几步,然后起身向前跑。鬼子的子弹跟在月松的身后,打在土地上黄土飞扬。正当月松跑着时,忽然觉得肩胛上一疼,靠,又中弹了,狗日的小鬼子,枪法还可以啊。月松顺势倒在地上,伸手一摸,满手都是鲜血。还好,中弹的是肩胛,要是腿可就真靠了。月松挪动身子,躲在一棵树后面,拿出早已藏好的三八大盖,拉开枪栓,推上子弹,瞄准一个鬼子,射击,那个鬼子倒了。鬼子的子弹呼啸着向月松倾泻而来。月松的位置是固定的,鬼子的枪法又还可以,所以月松不敢抬头了,只好趴在地上往前爬,等爬了好几米后,月松又站起身,推上子弹,向鬼子射击,又一个鬼子倒下了。

    月松就这样爬爬滚滚跑跑打打,十几分钟时间,就弄死了上十个鬼子。可是,自己的子弹越来越少了,自己的鲜血越流越多了,自己的体能越来越下降了,鬼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还有上十个鬼子,怎么办?继续这么打,自己已经没有开始那么灵活了,很难保证不再中枪,再中枪,那可就真没戏了,再说了,这么拖下去,自己已经耗不起了。

    月松找了棵大树,做在大树下,背靠着大树树干,掏出一根烟,点上,美美地吸着。鬼子见月松没有再开枪了,就时不时地向大树打一枪,然后分成三组人,向这里慢慢包围过来。

    月松边吸着烟,边想:估计这次是真的玩完了,也无球所谓,干掉了四十多个鬼子,加一个少佐,死球了就死球了吧,爷爷,孙儿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爹,妈,儿子不孝,要让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兄弟们,能跟你们一起打鬼子,爽!下辈子要是还能在一起,咱们一起打到小日本的富士山去,拿尿帮他们浇樱花,丹枫,你就不该喜欢我这么个人,疯疯傻傻的,别看我打鬼子还行,其实我不是个当将军的料,我也就是个胡搞还能搞出点小名堂的小角色,唉,算了,过几年,你就忘了我吧,世上的好男人多着呢。

    月松正想着,忽然听到树枝折断的声音,月松知道,鬼子已经离自己很近了。月松猛吸了两口烟,长长地吐了一口,然后把烟头按在地上,捶了一拳头,从腰间拔出短剑,用日语大声地喊道:“小鬼子,我草你祖宗八代,老子不行了,但老子是不会投降的,有种的话,来拼刀,没种的话,老子站出来你们狗日的就开枪。”月松说着把步枪和驳壳枪都扔过去了。

    鬼子中尉见步枪和手枪都扔出来了,头一摆,九个鬼子端着步枪向月松包围过去。

    “嘿,小鬼子,怎么?没胆儿?怎么不答话啊?你们不是讲啥球武士道吗?怎么了?这会儿看见人多,就没卵子了?”月松背靠着大树,大声地用日语喊着话。

    鬼子中尉大声答道:“好啊,你站出来!”

    “哈哈,我还以为小日本子的男人都没长卵子呢,行,你狗日的长了卵子,老子就先跟你单挑。”月松大声用日语说。

    “出来吧!”鬼子中尉大声说。

    月松站起身,右手握着端剑,左手手掌心里抓着三把飞刀,慢慢从树干后面站出来,双眼盯着距离自己只有十几步的九个鬼子。

    鬼子中尉带头退掉了步枪中的子弹,其他鬼子也纷纷退掉了步枪中的子弹。

    月松把手中的短剑扔起来,接住,又扔起来,再接住,眼睛紧盯着那个鬼子中尉。

    鬼子中尉挺着步枪,步枪上的刺刀寒光闪闪。鬼子中尉开口说:“罗月松的,狙击手,你认识?”

    “哈哈哈,你奶奶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爷爷我就是罗月松,怎么样?帅不?”月松笑哈哈地说。

    “你?罗月松?神秘狙击手?炸毁兵工厂?”鬼子中尉问着问着,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关于罗月松的大名,现如今驻扎在武汉一带的鬼子,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罗月松的厉害,早已在鬼子中传成了神话。鬼子中尉又亲自见识了罗月松的威风,一个人,竟然在不到一个小时内,干掉了四十多个鬼子,虽然现在他已经满身是血,但那眼神依旧是像虎豹的眼神一样,只要看一眼,就令人不寒而栗。鬼子中尉本想一个冲过去,可一直到了眼前的人,就是神秘凶悍,已经被特高课列为头号猎杀的人物,鬼子中尉不禁觉得腿有些发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

    鬼子中尉看了一眼其他的鬼子,说:“罗月松的,为了天皇,杀了他!”

    其他的鬼子知道是罗月松,也有些害怕,但看见他手中只有一把很短的刀,而且浑身是血,就仗着人多,一起挺起步枪上的刺刀,九个鬼子“哇呀哇呀”地大喊着,一起向月松冲过去。

二十一、我行我素5

    九个鬼子,九把寒光闪闪的刺刀,九头心怀仇恨的饿狼,一起向月松恶狠狠地扑过来.虽然月松是狮子,是中华雄狮,但面对群狼,也是棘手的,更何况月松已经是一只受伤的雄狮。

    手握短剑的月松知道,仅凭自己的短剑,又是以少打多,这可是绝不能硬拼的。

    九个鬼子,三人一组,分成三组,每组三把刺刀,轮番着向月松冲过来,聒噪的喊声,整齐的脚步声,一声声,一步步,紧逼而来。

    月松站在原地,稳如泰山,眼睛紧盯着冲过来的三个鬼子,镇静自若地思考着应对的策略。

    就在前三个鬼子的三把刺刀向月松当胸刺来时,月松忽然闪身到树干后面,又快如闪电地以树干为轴心,轻盈的身子绕着树干,从一侧转到了另一侧,下蹲前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避开了鬼子的三把刺刀,转而向三个鬼子的下盘发起攻击,月松用短剑向三个鬼子的小腿横扫而去,三个鬼子不约而同的“啊”了一声,三个鬼子的小腿上都月松的短剑划拉开了一道血口子。

    月松本来想借着鬼子们受伤的机会,干掉其中一个,但是鬼子的拼刺技术也不赖,三个鬼子忍着腿伤的疼痛,又同时向身下的月松狠狠地扎下来。

    毕竟步枪向前的力已发出,等步枪收回,然后再向下扎,这个过程需要的时间,足以让月松作出应对。不能同时攻倒三个鬼子,但现在人已在三个鬼子的腿前,要想避开三把鬼子的刺刀,就必须得打倒其中一个,有了缺口,才能有出口。月松真是敢想敢做,月松没有闪避,而是突然站起身,竖起短剑,狠狠地向中间那个鬼子的胸口扎去,左右两臂同时用劲撞向另外两个鬼子的步枪。

    中间那个鬼子“啊”的一声鬼叫,胸口被月松的短剑狠狠地扎进去了,旁边两个鬼子的步枪也被月松的两臂撞开了。乘着两个鬼子被撞开的一刹那,月松拔出短剑,双手抱着被扎得鬼叫的鬼子的脖子,顺势转身,一脚踢向了右边的那个鬼子。右边那个鬼子立足未稳,就被月松飞起一脚踢得老远了。月松正准备一边拔出短剑,一边借势飞踹另外一个鬼子,可是第二组三个鬼子的三把刺刀已经向月松猛刺而来。

    月松来不及进攻,只好把被自己刺得重伤的鬼子一把推向了三把刺刀,顺手把短剑从鬼子胸口拔下来了。可还没等月松稳住下盘,左边的鬼子又挺起刺刀“哇”的一声从左路向月松扎来。月松无奈,只好一个后空翻,跳出了鬼子围攻的圈子。

    受重伤的鬼子被月松这么猛地一推,刚好撞在了向月松刺来的刺刀上,那个鬼子本来就被月松扎中了胸口,再加上另外三个鬼子的其中一把刺刀扎进了肚子,当即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可是鬼子们哪里容得月松有一丝的喘息,月松刚翻身跳出了圈子,第三组的三个鬼子的三把刺刀又向月松突刺而来。月松刚跳出圈子,脚还没落地,就又被三把刺刀同时突刺,月松只好甩出了左手的三把飞刀,匆忙之中,又尚在空翻之中,而且距离又是如此之近,三把飞刀是飞出去了,可只有一个鬼子胸口中刀,一个鬼子手臂中刀,另一把飞刀却从一个鬼子的肩上飞过,“当”的一声扎在树干上了。可就是因为这一刀没有射中那个鬼子,那个鬼子的刺刀得意刺向了月松,月松落地之时,刺刀直接就扎中了月松左腿。月松只觉得刺刀穿过了大腿的肌肉,刺刀刀尖在自己的腿骨上硬生生地一顶,顶得月松腿一软,就单腿跪地,刺骨的疼痛瞬间就传遍了月松浑身的每一个神经。

    月松紧咬牙关,左手抓住那个鬼子的步枪,大喊一声“啊——”,用尽全身力气,把鬼子的刺刀从自己的腿中拔出,并拉住鬼子的步枪往回一拽,那个鬼子被连枪带人拽倒在了月松面前,月松“啊啊啊啊”连喊几声,手中的短剑狠狠地在那个鬼子身上扎了一刀又一刀,扎了一刀又一刀。

    月松心中有恨,眼前有恨,可是鬼子们哪里能容月松尽情发泄自己的怨恨,另外几个鬼子排成一排,挺起刺刀,“哇哇哇”地齐声喊着向单腿跪地的月松猛刺过来。

    月松猛然回头,转身就把手中的短剑向鬼子扔去,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唰”的一声,扎进了一个鬼子的眼睛。那个鬼子丢下步枪,双手捂住眼睛,“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可是还有三个鬼子依旧赶尽杀绝地挺着刺刀向月松冲过来,空着手的月松仰面倒地,快速从怀里掏出勃朗宁手枪,拉开保险,“叭叭叭”连开三枪,三个鬼子虽然全部中弹,但是在月松掏枪和拉保险的时候,三个鬼子已经到了月松面前。三声响枪后,三个中弹的鬼子同时倒地,但三把刺刀却并没有改变刺向月松的方向。而此时,留给月松就地翻滚避开刺刀的时间都极其有限了,月松勉强向右翻转躲避,可身子才转了一半,一把刺刀扎在月松面前,深深地插入了土中;一把刺刀扎在沉思身后,牢牢地扎在了树根上;另一把刺刀扎中了月松的下胁,好在鬼子已经被子弹击中,刺刀扎下来的力量并不大,但月松也明显感到了肋骨被扎断的生痛。

    月松忍住剧痛,“啊——”的一声狂喊,拔出刺刀,扔在一边。此时,月松已经是遍体鳞伤,鲜血淋漓。九个鬼子,死了六个,中枪重伤两个,中飞刀轻伤一个。那个轻伤的鬼子从手臂上拔出飞刀,挺着刺刀,“哇呀哇呀”地怒吼着,向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月松当胸刺来,想要一刺刀刺死月松。

    月松用力的摆了摆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左手扶着地,右手举起手枪,瞄准鬼子的胸口。

    那个鬼子“哇呀”地喊着冲到了月松面前,举起刺刀向下扎来。月松终于忍住浑身伤痛,“叭”的一声开枪了,子弹意外地击中了那个鬼子的脑袋,子弹从鬼子的额头射进去了,那个鬼子停住了喊叫,“扑通”一声倒在了一边,鬼子手中的步枪连同刺刀,直挺挺地落下来,扎向月松,月松伸手去挡,刺刀刀刃顺着月松的胳膊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月松手抓着勃朗宁,半坐起来,看了看其他的鬼子,两个中枪受重伤的鬼子怒目瞪着月松,还想捡起地上的步枪,向月松攻击。月松闭着嘴,咬着牙,睁着眼,“叭叭”打出了手枪中的最后两颗子弹,两个鬼子闭上了鬼眼,飞回了北海道。

    月松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仰面朝天,手抓勃朗宁,眼望蓝天。月松只觉得浑身的骨肉在被撕裂,树林开始旋转,白云开始倒退。月松很想就此闭上眼睛,可月松更想再看一眼蓝天白云,再看一眼绿枝翠林,再看一眼中国的太阳,中国的飞鸟。

    月松忽然感觉不到疼痛了,月松发现枝头有一只黑鸟“呀”的一声飞远了,月松看见树林越转越快了。月松的眼前忽然有了爷爷慈祥的眼神,父亲严厉的责骂,母亲“松儿”的呼喊,哥哥重重的巴掌,丹枫微微的笑……

    当月松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当月松再次睁开眼睛时,丹枫正坐在月松的床前抽泣;当月松再次睁开眼睛时,彪子正在病房里焦躁地踱步。

    “丹枫。”月松开口了,声音很小,很弱。

    “月松!”丹枫惊喜哭泣着,手握着月松的手。

    “队长!”彪子蹦到月松面前,双眼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月松看了看丹枫,伸手捋了捋丹枫散乱的头发,抹了抹丹枫涟涟的泪珠。

    “我没死?”月松望着彪子问道。

    “队长,你怎么会死呢?你不是说了吗?你是属猫的。”彪子说着,脸上露出无奈的笑。

    “谁救的我?”月松望着丹枫问道。

    “我啊,哪次不是我突然神兵天降。”彪子得意地说。

    “你还真得好好谢谢彪子,他救了你两条命了。”丹枫吸着鼻子说。

    “彪子是我的兄弟,不用谢。”月松小声的慢慢地说。

    “哎,谢什么,兄弟嘛,队长和我是老天安排拜把子的兄弟,是吧,队长?”彪子说。

    月松微微一笑,说:“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马,就是你骑走的那匹马,我带着特战队追你,可是哪儿去找你的踪影啊,呵呵,还好,找了那匹向我们跑来的马,就找到你了。”彪子笑呵呵地说。

    “乡亲们呢?”月松又问道。

    “哦,剩下几个鬼子被超哥他们几个远远地给狙死了,乡亲们没事,都转移了。”彪子说。

    “冷营长呢?”月松问。

    “等我们回来,他们都走了,把那军统特务的尸体也带走了。”彪子说。

    正说着,突然听见外面一声喊:“首长到。”

    彪子和丹枫忙站起身,月松扭头看着门口。师长大踏步的走进了病房。

二十二、铸炼长剑1

    “首长!”彪子见师长进来了,忙敬礼问好.

    “首长!”丹枫见彪子敬礼问好,也敬了礼。

    “好!”师长应了一声,还了礼,就走到月松的病床前。

    月松挣扎着想起身,师长伸手示意说:“躺着躺着。”

    “首长好!”月松躺在病床上向师长问好。

    “好,怎么样?好些了吧?”师长关心地问道。

    “好什么呀,身上到处是伤,这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丹枫心疼地说。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月松说。

    “不管怎么说,先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说。”师长说。

    “谢谢师长关心。”月松说。

    “谢谢舅舅!”丹枫也说。

    “嗯,月松同志作战勇敢,以一当十,可以说是一员猛将,但是独断莽撞不行啊,瞧瞧,两次险些送命,都是多亏了胡队长及时赶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关于军籍的事情,月松你就不用管那么多了,只要你愿意,你就在新四军打鬼子,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眼前的事,两条,一是养伤,二是好好反思反思,查找自身问题,不要被功绩的光辉给掩盖了问题的存在。”师长说。

    “是,师长!”月松说。

    “马上还要开会,你好好养着,我先走一步。”师长说。

    “师长你忙,我没事,休养几天就好了。”月松说。

    “嗯,好,胡队长,你跟我出来一下。”师长说。

    “是!”彪子答应着跟着师长走出了病房。

    “胡队长,月松同志伤重,需要休养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特战队不能松懈了训练,不能没有战斗力,这个工作,得由你来抓,有没有信心?”师长说。

    “有,请师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彪子爽快地回答道。

    “你把兰护士喊出来。”师长说。

    “好。”彪子答应一声,把兰护士喊出来了。

    “我交给你们俩一个重要任务,请你们两个务必保证完成。”师长对他们俩说。

    “是!”俩人齐声答道。

    “月松同志,出身书香门第,读了不少书,又有祖传的武功,而且在国内外军校受过特殊的训练,是难得的军事人才,这一点,在多次的战斗中已经得到而来充分的展现,但是,书香门第读的书,不一定懂得马列主义,不一定懂得‘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所以,我要求你么两个,要给月松同志补补课,从思想上,让月松同志由一位**军官,彻底地完成向新四军干部的转换,实现思想上的改头换面,要用一名***员的标准,来要求月松同志,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师长语重心长地说。

    “有,保证完成任务!”两人齐声答道。

    “好,记住,月松同志是我党我军难得的人才,所以我们要帮助他,用好他,这是核心思想。”师长说完,就走了。

    “首长再见!”两人向首长致意。

    首长走后,彪子跟队长打了招呼,就回到特战队去了。

    丹枫一边在师部医院帮忙,一边精心照料月松的生活起居。

    当天下午,师党委召开了扩大会议,其中一项重要的议程,就是关于罗月松同志的问题。

    在会议上,师长首先表了态,师长说:“关于罗月松同志的任用,我先谈一下我的看法。月松同志是难得的军事人才,有着卓著的战功,这些是有目共睹的,不容质疑的。月松同志的**军籍问题,我认为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是国共合作时期,新四军也属于**系列,这个问题,只要我们不跟第五战区挑明了讨论,月松同志留在五师特战队打鬼子,障碍应该不会太大。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月松同志虽然出身书香门第,读书不少,可是没有接受红色思想,打鬼子勇猛无比,完全凭的是中国传统的民族思想,和为他的**三营的兄弟报仇心切,还不能上升到从根本上救国救民的高度,不能理解我党的核心思想,因此,我认为关于月松同志的问题,我们的核心思想是帮助和改造,至于怎么帮助,怎么改造,现阶段怎么任用,请大家发表意见。”

    “我赞同师长的意见,从多次完成艰巨任务来看,月松同志不仅作战勇猛,而且很有智慧,在指挥作战上,很有创新思想,能根据实际情况寻找特殊的又适合的战术,这一点其实与我党的战略策略是不谋而合的,但是从月松同志在作战中处处自己冲在第一位来看,他有着严重个人英雄主义思想,这一点,很要不得。另外,从这次嘉奖风波中月松同志的表现来看,他还没有完全融入到新四军中,在思想上,达不到一个新四军战士的标准,更不用说是新四军重要军事干部和党员的标准。”师政委说。

    一团长说:“月松同志是一员猛将,也是一员福将,但他的个人英雄主义思想过于严重,因此,我赞成师长政委的意见,我的意见是,抓紧对月松同志进行思想改造,该奖励的,奖励,该处罚的,也得按纪律处罚,要让他认识到,新四军的军纪,就是铁的纪律,任何人不能违反,违反了就必须接受处罚。”

    三团长说:“我看啦,可以先让他继续担任二团副团长,暂不参与特战队的工作,让他闲一阵子,加强学习,有必要的话,派他到抗大学习学习。”

    “那怎么行,特战队没有他,战斗力就减少了一大半,加强学习,加强思想改造,这我不反对,让他离开特战队,这个我不赞同。”宋团长明确地表了态。

    “我也说说,说罗月松同志有个人英雄主义,我不反对,但是要说他个人英雄主义思想严重,我反对,我从胡队长和其他特战队队员中了解了不少月松同志的情况,在炸毁日军油料库等重大军事行动中,月松同志的确有些独断专行,作为特战队主官,独自冒险,也是有些欠妥当,但是,在当时的特殊情况下,人多了不可能进入,一般队员进入了,不具备熟练日语,一身武功,灵活应变这些能力,不要说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完成炸毁的任务都得不到保障,月松同志必须得自己亲自去。另外,在歼灭日军特种小队的过程中,由于月松同志的失误,忽略了日军狙击手还没过桥,导致特战队李大壮、段三水等同志的牺牲,让他痛心疾首,让他感受到了再次失去兄弟的无比伤痛,所以他宁愿自己牺牲,也不想失去兄弟的情结,也是可以理解的,要知道,第一次带领三营作战,就全营兄弟阵亡,这是很难让人接受的残酷现实,所以也不能说是月松同志个人英雄主义严重,而恰恰说明他热爱战士,把战士当自己的骨肉兄弟。”何政委认真的分析道。

    “嗯,何政委更了解月松同志的实际情况,分析得很有道理。”师长对何政委的意见表示赞同。

    “我看啦,对月松同志,帮助他加强学习,这一点刻不容缓,至于他的职务问题,我看也不做啥副团长了,直接降职使用,既是对他严重违纪的处罚,也是让他到一个合适的位置,充分发挥他的作用。”师参谋长说。

    “那依你看,让他担任什么职务?”师长问道。

    “就还是当特战队队长。”参谋长说。

    “那胡彪同志呢?”师政委问道。

    “另行安排一个职务不就行了。”参谋长说。

    “要我说,也别另行安排了,来个干脆的,要给月松降职,就直接把他降职为特战队副队长,队长还是由胡彪担任,这样啊,既达到了处罚月松的目的,又让他回到了最大限度发挥自己能力的位置,而且让他接受胡彪同志的领导,这样一来啊,在特战队就不是他说了算,他不就独断专行不了吗,再说了,彪子有事喜欢问月松的意见,没准时间长了,月松就会养成集体决定的习惯,这不就是好事吗,哈哈。”宋团长笑着说。

    “哈哈,还是宋团长、何政委了解月松同志啊,我看你们俩对他的分析很切合实际,对他的任用也很可行,其他同志,就这个再发表下意见吧。”师长笑呵呵地说。

    大家七嘴八舌地热烈讨论了一番后,作出了师党委的最后决定,准备在月松同志伤稍稍好些后,再作正式宣布。

    会后,宋团长和何政委去看望了月松。何政委认真地对月松进行了思想教育,并要求丹枫在陪月松养伤的这段时间里,要抓紧了帮助月松实现思想转变。

    宋团长在对月松关心了一番后,严厉批评了月松,宋团长说:“你呀,就是个急性子,军统的那些人,在你们**管用,可到了咱新四军,他球都不是,在我二团的地盘上,我不说话边罢,一说话他们还想起什么大Lang啊,再说了,我要是让他们在我二团把你罗月松给枪毙了,我还是我吗?你怎么就耐不住性子呢,你这么莽撞地跑去跟鬼子拼命,这不是去送死吗?要不是我让彪子带着特战队的兄弟及时赶去了,现在你可就不是躺在这儿了,我看啦,现在兰护士眼睛都哭瞎了。你给我记住了,以后啊,凡事多跟大家商量,你要相信,新四军是绝不会丢下任何一位战友的,我可告诉你,你得好好借养伤的机会,学习学习红军精神,学习学习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精神。”

    “是,团长!”月松虚心地接受了宋团长的批评。

二十三、铸炼长剑2

    在月松队长养伤的日子里,彪子老老实实地带着特战队的兄弟们,加强各种特殊训练,搞得有声有色.

    日军连连受挫,正面战场上对随宜地区的进攻,也遭到了**第五战区的顽强阻击,加之日军油料库被毁,大量机械化部队一时得不到补给,难以发挥日军的作战优势。虽然作了报复行动,可是除了杀了一些老百姓,遭遇了一些伏击外,根本就没有找到新四军的大部队,只好灰溜溜地撤回去了。新四军根据地也得到了难得的休养期,虽然根据地正处在春季青黄不接的时期,粮食很紧缺,但部队却有了比较充足的训练时间。

    一时没有多少作战任务,月松养伤也很安心。这就忙坏了丹枫,也乐坏了丹枫。丹枫不仅要在师部医院帮忙照顾伤员,洗洗绷带,而且好要精心照料自己的心爱的人,忙是忙,累是累,可心里乐呵,脸上常挂着两朵笑花。

    当月松还躺在病床上,每天打着点滴的时候,丹枫每天早上都会到后山上去走一遭。

    桃花盛开了,丹枫就给月松采摘一束桃花,插在月松的病床头,一边喂月松吃稀饭面条,一边给月松讲后山上桃花遍野,山花烂漫,一边给月松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新四军是咱老百姓自己的军队,**是咱穷人敬爱的领袖。

    油菜花开了,丹枫就蹦蹦跳跳地到油菜地里,精挑细选,百里挑一,弄一束色泽金黄,花蕊飘香的油菜花,用红头绳绑在月松的病床头,一边喂月松喝雷航在山里采来的野蘑菇熬的鲜美的汤羹,一边绘声绘色地讲着唐四是怎么被彪子罚绕着大树转圈,大牛是如何为了一根烟被三哥赶地满山飞奔,一边给月松讲着革命不是那一个人的事,作战需要的集体的力量,**教导我们“团结就是力量”。

    当月松已经能够下床,杵着超哥帮他用两根木棍削成的拐杖,在师部医院的校园里小步慢走时,丹枫每天都会抽出时间,给伤员战士唱山歌,演新编黄梅戏。月松跟战士们坐在一起,一边呵呵笑着看着美着,一边和战士们一起鼓掌欢呼乐不可支得意洋洋。丹枫给月松和战士们演《白毛女》了,战士们激动的泪珠涟涟,月松也渐渐懂得了穷苦人家的艰辛困苦。丹枫给战士们唱《国际歌》了,战士们一个个精神抖擞斗志昂扬,月松也切身感受到了革命的思想才是统领革命战士的旗帜,高高飘扬的红旗才是战士们前仆后继的动力。丹枫给战士们讲红军爬雪山过草地的故事了,深受感染的年轻战士们,手捂着脸蛋,听得出神,听得忘了眨巴眼睛。月松开始明白,为什么新四军八路军手中拿着简陋无比的武器,却能一次次打败狂妄自大的鬼子;为什么战士们没到一个村庄,都会受到老百姓的热烈欢迎;为什么队伍里的首长不用佩戴什么军衔,就能指挥千军万马。

    当月松丢掉了拐杖,站在山林里,手端着心爱的狙击步枪,枪杆上挂着用绳子掉着的一块大石头,全神贯注地练习射击时,丹枫时而静静地坐在远处,细心地端详一本正经满脸沉着的月松,做着阳光下的白日梦,憧憬着二人没好的未来;时而手拿着舅舅送给自己的《论持久战》,轻声细语地给月松念啊讲啊说啊;时而端来鸣鹤用雷航的弩箭猎来的野山鸡熬的汤汁,送到月松面前,温柔耐心地哄着月松喝。

    当月松终于走出伤病,开始进行恢复性训练时,月松一边沿着小河岸慢跑,一边欣赏丹枫在河水里洗绷带时的笑魇;月松一边练起了罗家形意拳,一边手把手,心连心地教丹枫打拳练剑。

    春日烂漫,但终究会花谢花飞。耳鬓厮磨,但终究有鬼子横行。美好的时光,温馨却又短暂。Lang漫的光阴,醉人却又如水一般,转眼即逝。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是月松和丹枫难得的朝夕相处一段好时光,可转眼就流逝了。月松的伤完全好了,鬼子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又一次恢复了生龙活虎的月松又要走上自己熟悉的战场了。

    这一天上午,月松被允许出院了,月松像一只在笼中囚禁了多年的鸟儿,骑着战马,背着行李,驮着丹枫,沐着春风,一路狂飙,回到了二团驻地。

    刚到村口,早已得知队长伤愈回归的特战队的兄弟们,蜂拥而上,把月松队长从马背上拖下来,高高抛起,稳稳接住,又高高抛起,喊声此起彼伏,笑声一Lang高过一Lang,拥抱,拍打,捶胸,拧耳朵,刮鼻子,兄弟相聚,虽然没有美酒佳肴,却有着说不尽诉不完的手足情深。

    在兄弟们的簇拥下,月松回到团部,向团长政委报告。

    “报告!”月松站在团部门口,大声喊道。

    “进来!”团长正在作战室和政委以及几位营长商量着怎么样才能以小的代价,夺取多的军用物资。月松和彪子一起走进了团部。

    “报告团长,报告政委,罗月松伤愈归队。”月松高兴地说。

    “好啊,回来了就好。”政委拍着月松的胸脯,说,“不错,恢复得很好,结实得像头小牛一样,哈哈,来来,坐坐!”

    几位营长都跟月松大招呼,热情地询问着月松的伤情。月松高高兴兴地回答着大家的话。

    团长端起一杯水,送到月松面前,说:“喝水,喝完了水,我有话跟你说。”

    月松嚯地站起身,敬了军礼,说:“团长,我不喝水,您有话就说。”

    “让你喝你就喝,怎么,我这个团长的话,不管用?”团长一脸严肃的说。

    “是!”月松接过团长递给他的水杯,一饮而尽,说,“报告团长,水喝完了,请指示!”

    “小刚子,把那任命文书拿来。”团长大声对警卫员小刚子说。

    “是!”小刚子跑步去拿来了文书。

    月松看着忙乎着的小刚子,心想,什么任命文书啊,我一回来,就拿出来,八成是有关我的吧,该不会又要升值了吧,哎呀,待在特战队就很好,我可不想去别的地方。

    “正好,党委班子的都在这儿,现在开个党委会,来,都坐下。”团长接过文书,拿在手中,说着招呼大伙在桌边边坐下。政委一脸沉重地跟团长并肩坐在了板凳上。

    “好,现在开个短会,宣布一下地罗月松同志的任命。”团长说,“来,政委同志,你来给大家念念吧。”

    “还是你念吧,你不是一直有话要说嘛。”政委转过脸去,对团长说。

    “也行,我念就我念。罗月松同志,作战勇敢,屡建奇功,是我党我军难得的军事人才……”当团长念着的时候,月松心里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别夸了,我这人啊,经不住夸,一夸就容易犯错,也别在提拔我了,跟二团混熟了,跟特战队的哥们更是烂熟……

    “但是,在多次重大行动中,罗月松同志在指挥特战队作战时,做出的重要决定,都没有与胡队长和各小组组长商量决定,过于独断专行,特别是在炸毁日军油料库的行动中,不考虑到自己是特战队主官,只身冒险,犯了个人英雄主义的极左路线错误,而且,在处理与**第五战区特派员嘉奖任命问题时,考虑问题过于简单,冲动行事,枪杀**军官,是严重的无组织无纪律行为……”

    月松听着听着,觉得很不对劲了,但是又一想,说的也都是那么回事,管他呢,降职无所谓,只要不把我赶出特战队就行,今儿的可得忍着点,绝不能再犯浑,要不然,在新四军呆不下去了,打鬼子可就成问题了,一个人作战,说实话,冒险倒无所谓,关键是也打不出啥成绩来……

    “但考虑到罗月松同志,在养伤期间,认真学习了我党军事思想,群众路线,思想上有较大的转变,经过师党委认真研究决定,不再给予罗月松同志另外的处罚,撤销罗月松同志新四军第五师二团副团长职务,担任第五师特战队副队长。”团长念完了后,扫视了一下大家,问道:“大家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有。”政委和各营长都表了态。

    “怎么没有?怎么说也应该让罗月松同志担任特战队队长啊,怎么就月松了副队长了呢?我有意见,请组织上慎重考虑,罗月松才是特战队队长最合适的人选,我愿意当副队长。”彪子激动地说。

    “你给我闭嘴,谁最合适,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这可是师党委集体研究决定的。”团长厉声呵斥道。

    “反正我有意见。”彪子坚持说。

    “有意见,保留,少数服从多数。”政委说。

    “可是……”彪子还想说,月松赶紧从桌子底下踢了踢彪子的脚。

    彪子看了一眼月松,气愤愤地不说话了。

    “罗月松同志,你有什么意见吗?你可以说,我会向师党委反应。”团长看着月松问道。

    月松立马站起身,敬礼答道:“坚决服从组织的决定,我没有意见。”

    政委和各营长惊讶地看着月松。

    团长也有些出乎意料,张大着嘴,又问了一遍:“有话就说,不用憋着。”

    “报告团长,我真的没有意见,我虽然作战有功,但是过错很多,你们说的都是事实,首长们能够让我继续留在特战队,就是对我罗月松最大的理解,我心服口服。”月松对大家敬了军礼,然后坐下了。

    “好!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月松同志的思想认识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啊。”政委高兴地夸奖道。

    “嘿,不到两个月,你就真的变了?”团长望着月松说,“是谁?用啥办法?让你这个吃了枪药的家伙变得驯服了?”

    “学习!”月松大声答道。

    “跟谁学习?”团长问。

    “那还用问,肯定是跟丹丹,枫枫呗。”彪子酸溜溜地说。

    “去!”月松打了一下彪子,回答道,“兰护士接受师长的任务,帮助我学习,呵呵。”月松说着呵呵地笑着。

    “我可提醒你啊,没到团级干部,可不准结婚,你给我悠着点。”团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点笑容。

    “是!坚决完成任务!”月松站起身,敬礼答道。

    “好,现在继续开会,商量一下咱才能给我搞回一批弹药回来,鬼子们马上又要扫荡了,咱们得搞点弹药才行。”团长说着又回到了地图前,大家都开始看着地图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二十四、利剑出鞘1

    团长手指着地图,转身对大家说:“根据最新情报,日军经过近两个月的准备,现在日军后勤物资供应比较充足,其机械化部队又开始大范围地活动起来,日军准备派遣两个联队,由松井中将统一指挥,对我根据地发起春季攻势,再次扫荡鄂豫地区的新四军,为发起对随县、枣阳、宜城、襄阳、老河口等地区的全面进攻做好准备.日军两个联队分别由村下大佐和小野大佐指挥,预计兵分九路,由东向西,由南向北,逐步推进,展开地毯式搜索,妄想一举吃掉我鄂豫地区的新四军主力。

    “现在我新四军虽然经历了近两个月的休整,伤员得到了恢复,兵员得到了补充,但时下正处在粮食青黄不接的困难时期,老百姓都没粮食吃,又哪里来粮食供应部队呢,所以缺粮食,就是现实,大战在即,必须解决粮食问题。更为难办的是,由于我新四军自己的兵工厂设备简陋,原材料缺乏,生产能力低下,现在我们不仅缺粮,更缺的是武器弹药,粮食问题,我们可以去抢,而要抢粮食,就要先解决武器弹药的问题。

    “武昌地下党传来消息,为了给扫荡做准备,最近一段时间,日军不断在调动军用物资,眼下从我们二团防区经过的,就有一个当地百姓叫做二道梁子的小山岗,山岗下有一片开阔地,鬼子的运输车时常从哪里经过,但是,小山岗本身地势不高,鬼子又不从山岗下经过,走的是两百米外的开阔地,所以当地民兵和游击队一直看着鬼子的军用物资一车一车地经过,眼馋却无能为力。

    “侦察得到的情况就是这样,只有这么个地方有鬼子有物资有武器弹药,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话糙理不糙,老子就是明知道难咬,可饿极了就偏偏要咬它狗日的几口。打,是一定的,现在大家发表意见,怎么打?”团长挥着手,语调高昂地说。

    一营长想了想,开口问道:“通常鬼子们有多少人护送,武器装备怎么样啊?”

    “鬼子一个中队,机枪七八上十挺,迫击炮七八门,其他都是三八大盖。”何政委说。

    “装备很精良啊,远了打不到,近了打不过,人少了啃不动,人多了暴露目标,这还真有点难打。”三营长说。

    “屁话,容易打还要咱们二团上啊,说点有用的。”团长大声说。

    “要我看,就我们特战队去,肯定能摆平,还是老办法,特战队负责打车队,再派一个营打鬼子的支援,另外派些人手,更咱们打下了后抢运物资。”彪子神情自若地说。

    “你说的那是外围的事情,现在关键的是怎么打,不管是特战队去打,还是哪个营去打,给我说具体的打法。”何政委说。

    “就是嘛,怎么打?这才是关键。”团长也说。

    月松始终窝在一边,低着头,抽着烟,一言不发。

    “不好打,就用笨办法,后面派一个连追,前面派一个连堵,南面再派一个连夹击,北面山岗上埋伏一个连,把狗日的像赶兔子一样,赶到山岗下,再合围,瓮中捉鳖手到擒来,怎么样,团长政委?”二营长有板有眼地说着。

    “嗯,这个办法还行,大伙儿再议议这个办法,想得更细致些。”团长紧绷的脸开始有些松了下来,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许多。

    “那要是还没打下来,鬼子的援军就赶过来了怎么办?别没吃掉鬼子,却被更多的鬼子给反包围了,偷吃不成反蚀把米,那可就糟了。”彪子说。

    “容易啊,再派一个营打阻击不就行了。”一营长说。

    “这个办法可以倒是可以,我就是担心跟鬼子硬拼,伤亡太大,划不来。”何政委若有所思地说。

    “我也有些担心,万一惹急了,鬼子把武器弹药都给炸毁了,倒头来,咱们可是白辛苦一场。”三营长也说。

    月松又点上了一支烟,连吸了几口,浓浓的烟雾呛得不吸烟的政委连连咳嗽了几声。何政委一边用手扇着烟雾,一边对月松说:“月松啊,你怎么不说话啊,怎么,被降职了还没缓过劲来,让你参加这个会议,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啊,来说说你的想法。”

    团长起身走进里屋,出来时手里拿着两包日本烟,送到月松面前,搁在桌子上,说:“你个烟鬼,也不知道丹枫怎么就瞧上了你这个老烟鬼,给,拿去抽,抽完了这支烟,必须给我说个一二三来。”

    月松望着团长,笑了一下,连忙把两盒烟揣进了兜里,可仍然没说话,还在继续抽着烟。

    “说了半天,说到底,就是要想办法靠近鬼子,而且还要打得过,这就难了。”彪子似乎在自言自语。

    “是啊,要快速隐蔽地靠近鬼子,就数你们特战队最有办法了,可是特战队就那么二三十个人,怎么跟鬼子一个中队拼啊。”一营长说。

    “用特战队去跟装备精良的鬼子硬拼,你愿意,我愿意,师长还不愿意呢,这个办法,谈都别谈。”团长一开口就否定了。

    “要我说,不行就还是用我的办法,后面赶,前面堵,两边夹击,行之有效,还想那么多干啥。”二营长说得很干净利落。

    “再想想吧,别急着做决定,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再用这个也不迟。”政委总是那么小心谨慎。

    “队长,别只顾着自己一个人抽啊,来,给大家打一梭子。”彪子推了一下正想得出神的月松,要起烟来了。

    月松掏出自己的半包烟,递给彪子,继续想着自己的问题。

    彪子接过烟,给二营长、三营长各递了一支,自己也叼上了一支,又从月松那儿拿来了洋火,都给点上了。大伙儿抽烟的抽烟,闷头想问题的想问题,刚才讨论得热闹非凡的会场上,这会儿变得十分的安静。

    团长一筹莫展,又玩起了他的老路子,背着手,围着桌子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政委看着团长走来走去的,皱着眉头喝着水,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二十五、利剑出鞘2

    团长转了好一会儿,大家的一支烟也都抽完了,没人能说出点什么新鲜名堂儿.

    何政委见大家也没啥好办法,就说:“老宋,你别转了好不,不行了就这么着吧。”

    团长看了一眼政委,又把大家都看了一遍,说:“就没更好的办法?”

    大家都沉默不语,团长走到月松跟前,正准备开口,月松突然站起来,问道:“团长,咱们团里还有多少匹马?”

    “二三十匹吧。”团长说,“问马搞啥子?”

    “缴获的鬼子战刀有多少把?”月松又问道。

    “也就七八把,你问这些搞啥?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团长盯着月松问道。

    月松把烟头往地上一扳,狠狠踩了一脚,走到作战地图前,拿起一支铅笔,边指指画画,边说:“大家看,其实我很赞同二营长的打法,只是还得加点料,要不然硬碰硬,划不来的买卖咱不干,也没那本钱跟鬼子拼……”

    月松话还没说完,性急的团长又发话了:“我说,你说那么多干啥,直接点,加点啥料?”

    月松继续说:“刚才大家也讨论了,要解决的不就是悄悄接近鬼子,以少打多,还要速战速决吗?要干这活儿,还得咱特战队来。你们看啊,一个连抄鬼子的后路,一个连从中间把鬼子往山岗那边挤,一个连埋伏在山岗上,再加一个营打阻击,鬼子的援兵不来便罢,来了就也给他来个伏击。

    “这些都是外围,现在说特战队,给我三十匹战马,马刀没有就用缴获的鬼子的战刀代替,不够也不要紧,咱们大刀可不少把,虽然在马上作战不是那么趁手,但总比没有强多了,再给我三十套鬼子军装,这个应该不是问题。

    “现在说打法,胡队长和我带特战队的兄弟们,狙击手就不去了,在远处帮忙就成,再给我们跳几个耍大刀在行,也能骑马的战士,全部穿上鬼子的军装,前面几个人身上背上十支三八大盖,不管背不背三八大盖,每人身上带一支冲锋枪,一支手枪,我装成鬼子军官,先接近鬼子,然后开始冲锋枪扫射,一梭子子弹打完了,就上大刀,不管咋说,好歹也能把鬼子干掉一半。

    “我们这边快靠近鬼子时,埋伏在南面的那个连和跟在鬼子后面的那个连就开始上,从气势上也要压倒鬼子,把剩下的鬼子往山岗那边赶,接下来就该埋伏在山岗上的那个连发威了。团长、政委,我的汇报完毕,请指示!”月松敬了军礼,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点上一支烟,悠然地抽着。

    “嗯,好,我就说嘛,咱们的月松队长长剑出鞘,怎么能没点好招呢,大家再说说,看还有没有什么漏洞。”团长兴高采烈地说。

    “罗队长,你们二三十个人就这么在狼窝里跟鬼子干,特战队的队员个个勇猛善战,可是我还是担心特战队会不会伤亡太大。”何政委首先发问了。

    “政委,这你就不知道了,鬼子打仗有个习惯,就是敌我双方搅在一起时,他们一般不开枪,喜欢用刺刀,就是枪里有子弹,也要退掉的。”彪子解释道。

    “嗯,是那么回事,这个政委你还真不知道。”团长说。

    一营长想了想,问道:“罗队长,穿着鬼子军装就能那么容易靠近鬼子吗?万一鬼子发现有诈,架起迫击炮朝着你们马队轰,那可就损失惨重了。”

    月松吸了口烟,吐了个烟圈,说:“一营长你放心,我带着马队往上冲的时候,会用日语喊话,就喊有埋伏,等我们快靠近了,那两个连就现身,拼命朝鬼子的车队这边包围过来,接着就是狙击手开枪,先干那当头的鬼子军官,注意力都被你们吸引走了,我们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开枪就干,等我们干得差不多了,你们也就赶过来了,我敢说,不到二十分钟,就能结束战斗,山岗那边的那个连八成是用不上的,打伏击的那个营也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剩下的就是快速拉着物资撤退就行了,我会开卡车,最好能再找几个会开卡车的战士,先把车开走,再找个隐蔽点的地方把物资转到马车上,拉进山里,喝庆功酒!”月松说完,把手中的烟抛向空中,又头一伸,用嘴接住了,连吸了几口,吐了个大大的烟圈,潇洒和自信,全在这一系列的动作中。

    “哈哈,中,就这么打,现在我命令,三营留守,一营主攻,二营伏击,啥也不用说了,都给我准备去吧,明天就动手!”团长三下五去二地就把任务布置好了。

    “是!”几个营长和两个队长起身答道。

    “报告团长,我要的装备和战士怎么办?”月松大声报告。

    “小刚子,给我进来。”团长大声喊道。

    小刚子跑不进来,团长对小刚子说:“传我的命令,特战队需要的,只要咱们团里凑得出来的,尽管给他们用就是了。”

    “是!”小刚子答应了一声,就带着月松和彪子去准备东西去了。

    小刚子带着月松和彪子转了一圈,就把腰准备的东西准备齐了,月松对彪子说:“胡队长!”

    “啥呀,不是一直叫我彪子吗?怎么改口了?”彪子没等月松说完,就纠正月松对自己的称呼了。

    “好好,彪子!”月松刚说,彪子又打断月松的话,说:“哎,这就对了,这会儿没别人,我可跟你先招呼一声啊,以后在特战队,我是名义上的队长,你是实际指挥的队长,怎么样?”

    “那怎么行啊?”月松说,“那不合规矩啊。”

    “得得得,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我还不知道你,你会听我指挥?再说了,你指挥得本来就比我好嘛,都是为了打鬼子,什么正的副的,我看啊,就这么定了,废话少说,这事到这儿就打住了,你说别动的吧。”彪子不假思索地就说。

    “这,这,好吧,现在你回特战队,做好战前准备,我带邓鸣鹤、常超、赵大牛和喜子,再去侦察一下地形,行吧?”月松说。

    “行,走!”彪子拉着月松就开始行动了。

二十六、利剑出鞘3

    月松把邓鸣鹤等几个叫上,带上了装备,骑上了战马,朝二十多里外的二道梁子赶去.

    黄昏时分,月松他们赶到了二道梁子。二道梁子地形很特殊,两里路以外,是第一道山梁,山梁低矮,坡度平缓,树木稀少,一眼就望穿底了,很不适合打伏击。第二道山梁就更不适合打伏击了,公路在山梁三百米外,山梁上虽然有些松树,但树木也不密,丛丛也不深,坡度平缓,没有什么多的障碍。公路的南面,是一大片开阔地,足有几百亩,全是些不适合种庄稼的石子黄土地,连树木都稀稀拉拉的,草倒是有那么几棵,可也都因为土地贫瘠,都长得歪歪倒倒的,瘦不拉几的。刚过二道梁子,公路就蜿蜒而下,出了山了,进了山下大片大片的良田了,四处平坦开放,别说藏一支队伍,就是藏几只兔子都难,在那样的地方,四野都是一目了然的,发挥不了我军的作战优势,倒是鬼子的装备优势能得到充分展现了。

    月松带着兄弟们,骑着战马东奔西突的,四处察看地形,为明天的伏击做准备。忽然,大牛看见山下的蜿蜒而来的公路上,出现了鬼子和伪军。

    “队长,有敌人。”大牛指着西南方向说。

    月松和兄弟们往西南方向一看,果然,有几个鬼子兵和十几个伪军押着两马车大约是粮食正朝这里走过来。

    月松认真数了一下,鬼子兵只有四个,伪军大约有十二三个,还有两个老百姓在赶马车,马车上全是一麻袋一麻袋的,估计都是粮食。月松手一招,说:“准备战斗!”

    “队长,明天要在这里打伏击,现在打了,会不会影响明天的伏击计划?”喜子问道。

    “怕个鸟,这叫啥子?出其不意,鬼子哪里知道咱们会在同一个地方打两次伏击,平型关的时候,八路军就用过,效果很好的。”邓明鹤说。

    “对,就是这个理儿,超哥就在这个坡地上埋伏,等他们靠近了,先用狙击步枪干掉两个鬼子,其他人就跟我一起,骑着马就往下冲,记着,先打鬼子,其他的伪军,见了咱们的气势,不用打就趴窝了,管他那么多,先把粮食抢下来再说。好,准备行动!”月松说完,就带着其他几个兄弟骑着马躲到后面去了,超哥下了马,趴在坡地上,调整好了狙击镜,推上子弹,瞄准了走在中间的一个鬼子。

    月松带着这几个兄弟,站在马边,用手拉着马缰绳,等待着超哥开枪。

    超哥等到马车走到坡下,距离这里只有一百米的样子时,超哥屏住呼吸,计算好了提前量,食指摸着扳机,就在那个鬼子向前踏出脚时,突然扣动扳机,“呯”的一声,那个鬼子应声倒地。其他的几个鬼子赶紧躲到马车后面,伪军们也都一窝蜂的往马车后跑。

    月松听见超哥开枪了,对兄弟喊了一声:“上马,冲下去!”说完第一个翻身上马,单手提着狙击步枪,就朝山坡下冲去,其他的兄弟们,都进跟着队长,单手端着冲锋枪,马蹄声“哒哒哒”地响着,战马和兄弟们,像一阵风一样,箭一样向马车冲过去。

    鬼子和伪军们,抬起头,举着步枪,向月松他们开枪。超哥见一个鬼子从麻袋后面冒出了头,“呯”的一声,刚好爆头,那鬼子的狗血飞溅到麻袋上,像一朵盛开的鲜花。

    月松骑在马上,边冲边喊:“放下枪的,不杀!”边说着边单手举枪,一个鬼子看着几匹战马冲近了,急不可耐地站起身来开枪,月松一挥胳膊一甩枪就把那个鬼子给干倒了。邓明鹤和喜子他们见已经距离鬼子和伪军不远了,手中的冲锋枪也“哒哒哒”的开始射击了,另一个鬼子首先被邓明鹤的冲锋枪击中了,刚冒出的鬼头,被子弹打了三个窟窿。其他的伪军见新四军的火力这么猛,枪法这么准,一个个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伪军排长用脚踢着士兵的,大声吼着:“起来,起来,拿起枪。”

    可那伪军排长话还没说完,月松就第一个冲到马车前面了,那排长见势不妙,忙随手抓住一个赶车的老百姓,用枪顶着那位中年汉子的头,对月松说:“别过来,过来我就打死他!”

    月松一手勒着马缰绳,一手抓着步枪,用步枪指着那排长,大声呵斥道:“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中国人,奶奶的,手里拿着枪,不知道冲鬼子背后开枪,竟然还指着自己的同胞,你敢不老老实实放下枪,把老子惹火了,老子扒了你的皮!”

    “放下枪!”大牛和邓明鹤他们也赶到了,大家齐声喊道。

    那排长缩了缩头,躲在那中年汉子的身后,瑟瑟发抖的手拿着手枪,顶着中年汉子的后胸,说:“不放,你们放我走,我就放了他,要不然,我就打死他!”

    月松一下子火就上来了,大声骂道:“你个狗汉奸,你个卖国贼,你个死不要脸的货,还敢跟老子讲条件,老子现在就扒了你的狗皮!”月松说完,跳下马,从腰中拔出手枪,气势汹汹地朝那排长走过去。

    那排长见吓不到对方,忽地站起身,刚要开口,却听见身后“呯”的一声枪响,那排长额头中弹,脑袋上被子弹穿了个血窟窿,月松回头一看,却见坡地上的超哥站起身,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狙击步枪。月松冲着坡上的超哥大声喊道:“超哥,好枪法!”喊完,又走上前,扶起了吓得浑身哆嗦的中年汉子,顺便朝那伪军排长身上踢了一脚,骂道:“死有余辜的东西!”然后又冲着举起双手投降的其他伪军说:“你们几个,给老子把枪捡起来,放在马车上,都蹲到一边去!”

    那些伪军们一个个老老实实地从地上捡起了步枪,整整齐齐的码在了马车上,然后排成一排,手抱着头,蹲在地上。

    月松问另一个六十多岁的车夫:“老伯,这麻袋里是粮食吗?”

    那老伯还有些害怕,头也敢抬,轻声说:“是的,你们都拿走吧,放了我们吧。”

    月松走到老伯面前,双手扶起那老伯,轻声说:“老伯,你别害怕,我们是新四军,咱们新四军是为咱老百姓撑腰的军队。”

    老伯听月松这么说,态度又这么好,这才抬起头,一看月松的军装,忙说:“哦,穿你这个衣服的队伍我在我们村见过,他们可好了,还给我孤老头子挑水呢。”

    “呵呵,对对,我们就叫新四军,老伯,这粮食是哪里来的,送到哪里去啊?”月松问道。

    “嗨,别提了,这些粮食都是咱村儿里藏在墙洞里的,可那生儿子没屁沿的缺德的孙贵,哦,就是被才被打死的那狗子官,不顾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的,硬是带着鬼子从墙洞里挖出来了,这可是救命的粮食啊。”老伯说着气呼呼地要用脚去踢那些伪军。

    月松拉着老伯,说:“老伯你别生气,既然是救命的粮食,那还得劳烦你们两个再拉回去,您看,成不?”

    “拉回去?你们不要了?”老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惊诧的问道。

    “我们?我们新四军怎么能拿乡亲们救命的粮食呢?”月松举起手中的手枪,说,“老伯,咱们新四军手里的枪啊,就是专门打那些欺负老百姓的人的。”

    老伯看了一眼月松手中的枪,说:“要是我也有一把这玩意儿就好了,我看他们还敢不敢来欺负咱。”

    “呵呵,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俩拉着马车赶紧赶路吧。”月松笑着说。

    “好好,老三,还不快跟我拉着车回去。”老伯一脸笑容地喊那个中年汉子,两人向着月松和其他兄弟又是憨笑又是点头的,拉着粮食走了。

    月松见两位乡亲走远了,就对几个伪军说:“嗨,你们几个,我可跟你们说了,赶紧脱下这身黄狗皮,滚回去好好做人,要是再让我看见你们当汉奸,老子见一个杀一个,一个不留!”

    “啊?官爷,您说放我们走?”一个胆大的抬头问道。

    “走,行啊,记住我说的话没有?”月松大声问道。

    “记住了,记住了!”那个胆大连声答道,其他的也都唯唯诺诺地跟着说。

    “还不快滚!”大牛大喝一声,几个伪军赶紧站起身,屁滚尿流地跑了。

    “好了,你们几个,把枪背起来,咱们也该回去了。”月松说完,策马就朝山坡上跑去了。大牛他们捡起被两个乡亲摆在地上的步枪,一人背了几支,跳上马,追队长去了。

    春日的黄昏,黄昏的夕阳,广袤的大地上,遒劲的松林中,忽隐忽现几个骑着战马的中**人,时而挺胸踏过石子地,奔腾出一路滚滚红尘;时而伏身穿越松林松枝,飚飞出一个个飒爽英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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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狙击手介绍:
1938年,武汉战役时,国军少校营长罗月松率部镇守大别山东麓,被日军猛烈炮火震晕,醒来全营弟兄阵亡,自己独自坚持敌后抗战,无意中缴获日军狙击手狙击步枪,在实战中成为出色的狙击手,偶遇国军执行特殊任务的别动队,协助别动队完成炸毁日军细菌武器库后,被日军狙击手击中,幸运地被新四军侦察连长胡彪营救,伤愈后参加新四军第五师二团的抗日斗争,并在二团组建特战队,担任特战队队长,充分发挥狙击手的长处,依靠各种特殊的作战,营救新四军机要人员,歼灭日军特种作战小队,打击日本侵略者,建立了显赫战功,顺利申请加入新四军,并成功加入中国共产党,最终成长为我军优秀的军官。作者QQ:84921831,欢迎与我交流心得。抗日狙击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日狙击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日狙击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