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喋血双雄20
在地瓜的引领下,李副官带领着**特别行动队,路走走停停,躲避穿行,直到黄昏时分,才赶回了三团驻地。
团长、政委一接到报告,立即到村口迎接,热烈欢迎**兄弟的到来。团长和李副官相互敬了军礼,报了家门,寒暄问候了一番后,团长请政委安排李副官一行,自己就迫不及待地把地瓜啦到了一边,询问任务完成情况。
地瓜眼圈红红的,低着头回答道:“报告团长,任务顺利完成。”
团结觉得有些蹊跷,拍着地瓜的肩膀,边安慰边问道:“地瓜,怎么回事啊?你们队长呢?特战队的其他战士呢?任务不是完成了吗,怎么不见他们回来?”
地瓜想了想,说:“团长,胡队长说了,他们随后就回来,让我先行带**兄弟回了。”
“胡队长说?罗队长呢?他干什么去了?”团长抓住地瓜话语的漏洞问道。
“罗队长,他,他,我也不清楚。”地瓜结结巴巴的,还是不知道怎么说,就只好以不知道来搪塞。
“地瓜啊地瓜,好你个地瓜,敢在我面前说瞎话了是不?”团长进一步逼问。
“我不敢,团长!”地瓜站得笔挺地说。
“那就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地瓜啊,你不说,我怎么帮他们呢?你想想啊地瓜,你说了,团长才能帮你们想办法,解决困难啊。”团长软硬兼施。
地瓜终于忍不住,眼泪从眼眶里喷涌而出,哽咽着说不出话。团长知道情况不妙,拍着地瓜的肩膀,边安慰边问道:“说吧,天大的事,有你们团长我在!”
地瓜强忍住悲伤,断断续续地说:“我们——队长——他他——不见了。”
“啥?不见了?一个大活人,一个抗日英雄,一个队长,不见了?”团长惊讶地望着地瓜,说,“别哭了,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地瓜这才东一句西一句地吧事情的经过给团长讲了一边。团长边听边想边猜测,等地瓜说完了,团长也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团长马上就想到兰护士,而今兰护士的伤势是好多了,但这等大伤,估计没三两个月,是不能彻底好的,何况女孩子的身体本来就弱。团长双手抓着地瓜的双肩,说:“地瓜,你是勇敢的新四军战士,是坚强的特战队队员,我跟你说,从现在起,打起精神来,不许哭了,装作没事一样,对谁都先不要讲,特别是兰护士,其他的事,我来处理,好吗?”
地瓜边抹着眼泪,边点着头。
团长让地瓜先回营房休息,自己赶紧回团部,找政委商量去了。
兰护士因为伤势有了很大的好转,早已回到团部卫生所,就在团部卫生所边治疗,边养伤。兰护士听说特战队有人回来了,马上请卫生所的一个小战士,把地瓜请到了团部卫生所。兰护士向地瓜打听月松的消息,地瓜按照团长的指示,只是告诉兰护士,任务已经完成,特战队在后面掩护,随后就会回来。兰护士也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也就没再追问。
且说月松和狐狸那对活宝,窝在洞内,无聊至极,又不能出去,正好,俩人除了吃就是睡,除了睡就是斗嘴,时而闹高兴了,还在地上扭成一团,打那么一小架,就像是当作饭后的小点心一样,这对活宝,这会儿正在洞里不亦乐乎着呢。
第二天早上,天空中飘起了丝丝细雨。初春的雨丝,细密柔和,滋润着山林,翠绿着新叶。被雨洗过的山林,有这新绿装点的山林,新润温泽,煞是好看。
上午**点钟的时候,彪子带着特战队回来了。进村的时候,兄弟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艰巨的任务是完成了,可队长的失踪,像一道阴影笼罩在每位兄弟的心头。团长和政委走出团部,亲自迎接特战队的英雄们归来。可看到特战队的队员们这副模样,也不想多问,立刻让队员们回营房休息去了。
走进团部,彪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低着头,一言不发。团长走过去,挨着彪子坐着,说:“彪子,别难过,你们罗队长是谁啊,想当初,一个人都能在鬼子窝里,都能把鬼子闹得不得安宁,现在不还有冷营长一起吗,说不定……”
“还有啥说不定啊,团长!”彪子听不下去,插嘴说,“那么大的爆炸,那么短的时间,就那么一个洞口,还有那么多的鬼子在洞口把着,撤是撤不出来了,洞里面我们也及时地冲进去了,可洞内的好几十个鬼子,都死光了,内洞就更不用说了,仅有的几具尸体,全都烧焦了。唉,退一步说,就算队长撤出来了,我们都等了二十八个小时了,以队长和冷营长的身手,如果撤出来了,还不早归队了?唉!”
正说着,李副官进来了。李副官见团长、政委、彪子都一脸沉重,也没开口问。
这时,兰护士慢慢地走进来了,政委过去扶她,她没让扶。兰护士看了看屋里的人,看了看屋里的气氛,心里已经大约明白了几分。兰护士走到低着头的彪子身边,轻声地问道:“彪子哥,他呢?”
彪子还没开口,团长就抢着说:“没事没事,过几天就回来了,我派月松去完成一项特殊任务去了。”
兰护士没有去理团长,继续轻声地问彪子:“彪子哥,你说,他到底怎么了?”
彪子“唉——”地长叹了一声,转过身去,一言不发。
兰护士拉着彪子的胳膊,带着哭腔,以恳求的语气对彪子说:“彪子哥,你说吧,我没事。”
团长还向继续对兰护士撒谎,可政委拉了一把团长,开口说:“彪子,说吧,迟早是要接受这个现实的。”
彪子转过身,看着满眼哀伤的兰护士,从怀里掏出了队长交给自己的那个玉坠,递给兰护士,说:“队长临出任务前交给我的,说如果有万一,就把这个交给你,这是队长母亲留给他的。”
兰护士接过玉坠,捂在手心里,又贴在脸上,泪水唰唰地从脸上流下来。
彪子忙说:“队长只是失踪了,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兰护士此时眼中已经没有任何人,耳中已经听不见任何人的话。兰护士捧着玉坠,流着热泪,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门口走去。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人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去劝说,去安慰。团长的警卫员看了团长一眼,团长给警卫员递了个眼色,警卫员悄悄地跟在了兰护士的身后。
其实月松和狐狸这俩小哥也没完全闲着,他们俩隔三差五的,就会轮流着出去察看鬼子的动向。
这天上午,轮到狐狸潜水出去察看去了。月松呆在山洞里,掏出身上的哈德门,正准备拿一支出来抽抽,却发现烟已经不多了。月松认真的数了数,只剩下五支烟了。月松又掏出那包日本烟,也数了数,还可怜,只剩下三支了。加起来,总共还有八支烟,月松还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没有让那平日里不怎么抽烟的狐狸Lang费自己的粮食,要不,这会儿就该自己干着急了。月松把烟盒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强忍着没有掏出一支点上,心想,还不知道得多久才能出去呢,还是省着点吧。
不多久,狐狸回来了,把湿透了衣服往月松面前一扔,就跑到火堆边烤火去了。月松乖乖地捡起狐狸的湿衣服,坐到火堆边,帮狐狸烤着衣服。
“哎,你发现没有,鬼子的汽艇怎么巡逻得特别勤,总不会是知道我们俩还活着,还躲在这里吧。”狐狸疑惑地说。
“不可能,要是知道,不出动全部人马,四处搜索才怪呢,你看现在鬼子们这么安静,怎么可能知道咱们在这里?”月松反驳道。可狐狸的话却引起月松反思。是啊,按说,油料库已经被炸了,大量的油料都没有了,还派这么多人在这里守着干啥?就说那汽艇吧,一个空洞,还有必要巡逻得那么勤吗?就算这个物资仓库鬼子不肯放弃,可这会儿里面没啥东西,也没有必要这么严防死守啊?
“想什么呢?咱们什么时候出得去啊?”狐狸有一句没一句地问道。
月松也没理他,不由自主地掏出了一支烟,点上,慢慢抽着,慢慢想着。莫非鬼子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而我们没有侦察到?对于鬼子来说,最重要的一是战略物资,二嘛就应该是武器装备。常规武器当然不必这么鬼鬼祟祟收收藏藏的。难道这里有鬼子的细菌武器或者是生化武器之类的大杀伤武器?月松不仅倒吸一口凉气,狗日的小鬼子,他们人少,就喜欢搞这些玩意儿,惨无人道就是鬼子的天性,这里如果有大杀伤武器,对鬼子来说,不仅不是不可能的,反倒是非常有可能的。
月松想到着,忽然又觉得自己还真有些运气,没准因为被困在这里,却意外地发现了鬼子天大的秘密。月松连吸了几口烟,心里想,看来我得亲自去,仔仔细细地侦察一下了。
一、喋血双雄21
柔弱的兰丹枫啊,双手紧紧地捂着月松留下的玉坠,独自在春日里的山林久久徘徊。细细密密的春雨,丝丝缕缕的情愫,在这极不协调的春日山林里,无声的讲述着爱恨情仇生死离别。新叶的萌生却始终伴随着死亡的来临,新芽的出土却时常不忘循环往复的圆圆缺缺。
丹枫无意间走到了两株首尾相连的泡桐树边,眼看着这对生死相守的树儿,丹枫双膝跪地,双手合十,高高地举到额头之上,手心里紧紧地捂着玉坠,心里在默默叨念着。她是在祈祷么?祈祷自己爱恋向往的人儿早日归来么?还是在悼念呢?悼念像午夜的昙花一样,刚刚在自己心间绽放,却又转瞬飞逝而去的飘渺郎君呢?苍天知道丹枫的思绪,所以掉落了纷纷扬扬的清泪;大地懂得丹枫的倾慕,所以萌发了窸窸窣窣的嫩芽。人世间啊,总是有太多的令人怦然心动,却又有更多的令人黯然神伤。在这炮火纷飞的年代里,生与死的距离,比白纸还薄,比飞絮还轻;在这生命似那草芥的时世里,爱却是更加的浓烈,恨却是无比的痛彻。
丹枫久久地跪在地上,跪在连捆前,跪在春雨中,跪在爱恋里,跪在苦痛中。此刻,丹枫的全部世界,全都紧紧捂在自己的手心里。一任春苗疯长,一任连理永恒,一任丝雨飘飞,一任时光飞逝。
警卫员小刚子悄悄地站在丹枫的不远处,已经很久了。小刚子能明白丹枫此刻的心情,但是,兰护士的伤还没有好,如果在雨中呆太长的时间,她哪里受得了呢。小刚子慢慢走到兰护士身边,轻声的说:“兰护士,咱们回去吧。”
丹枫跪在地上,缓缓地抬起头,慢慢地转过头,那明亮的双眸,此刻却显得那么空洞,那秀美白净的脸蛋,此刻却显得那么苍白憔悴。
小刚子伸手,轻轻拉着兰护士的胳膊,说:“走吧,我们回去。”
丹枫双眼盯着小刚子,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一个聪明活泼的女孩子,此刻,却是那么的木讷呆然,一个笑声朗朗的小姑娘,此刻,却是那么的失魂落魄。
正当小刚子不知道无何是好时。彪子队长走过来了,手里抓着那把月松留下的狙击步枪。彪子的步伐是那么的沉重,又是那么的稳健。彪子的脸庞是那么的冰冷,又是那么的自信。
小刚子松开兰护士的手,自己悄悄地走到一边警戒去了。
彪子走到丹枫的身边,丹枫的眼睛正漫无目的地看着眼前的那棵小树。彪子双膝弯曲下去,面对着丹枫跪下,双手紧握着狙击步枪,举在胸前,说:“丹枫,这是月松留下的步枪,月松就是用这支从鬼子手中缴获的步枪,一枪一枪地为我上下五千年的中华民族,为我四万万骨肉同胞,报仇,雪耻。”
丹枫转动眼珠,把目光集中在狙击步枪上,呆呆地看着狙击步枪。彪子把狙击步枪往自己的胸脯前猛地一收,说:“丹枫,今天我在这里,面对苍天,面对大地,面对你我的赤胆甘心,我发誓,血债一定要血来偿还,我要用这支狙击步枪,日本鬼子送来的狙击步枪,月松缴获的狙击步枪,为月松队长报仇,为四万万同胞报仇,为中华雪耻,为九州雪耻!”彪子说完,站起身,把步枪背在身上,伸手拉起丹枫。丹枫双眼看着彪子的眼睛,忽然一头扑进彪子的怀里,“哇”地一声,失声痛哭,大声嚎啕,肆意宣泄着内心的无限哀伤凄苦……
三十里以外的月松,哪里知道自己心爱的人儿,正在为了自己而痛不欲生。这会儿正活蹦乱跳的月松,抽完了手中的烟,把烟头扳在地上,又用脚狠狠地踩了踩,穿上鬼子兵的军装,从怀里掏出心爱的勃朗宁,检查了一下子弹,“咔嚓”一声,把弹夹插进了手枪里。
“狐狸,你在这儿呆着,如果我两个小时内还没回来,你就准备自己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出去了就找老百姓打听新四军的根据地,然后找二团,你就能找到你的特别行动队。”月松说着活动了一下筋骨,一副准备去拼命的样子。
狐狸看着月松的样子,莫名其妙地说:“小子,你这是怎么了?又发羊角风了?还是交代后事有瘾啊?好端端的,怎么又来了?”
“狐狸啊狐狸,叫我怎么说你,你咋就看不出来呢?鬼子在这里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这就去侦察,独闯龙潭虎穴知道不?”月松说着就往外走。
“慢着慢着,把话说清楚了,再说了,就是要去侦察,咱俩也一块儿啊,好兄弟,共患难,知道不?哦,老是你一个去,就你英雄,咱哥们就成了狗熊了?”狐狸说着就开始穿鬼子兵的军装。
“别穿了狐狸,你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吧。就咱们俩知道这个可能存在的天大秘密,一起去,都死了,秘密就进棺材了,有更多的兄弟们会因此牺牲不说,还不知道鬼子用那些鬼子玩意儿坑害死多少同胞呢。哎,我的意思是,我去侦察,能回来,咱们再一起想办法,一起潇洒。不能回来,说明秘密一定存在,重任就落在你身上了,你就赶紧想法子,回去召集我的特战队和你的啥球特别行动队,快点来,给老子报仇,给中华民族除害。就这么定了,走了!”月松说着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嗨,你小子别走啊,再商量一下嘛。”狐狸在后面喊道。
月松忽然转过身,双手一拱,对狐狸说:“冷酷仁兄弟,如果我回不来,咱们下辈子再做兄弟。如果我回来了,红薯你小子别一个人烤着吃光了。呵呵,走了!”月松说完,快步出了洞。
狐狸在后面,看着月松消失的身影,心想,那小子是鲁莽专横了点,可他说的句句得理儿啊,也就没去追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忐忑不安地等着那小子回来。
这边团长和政委两人把这事一合计,觉得月松牺牲的可能性占九成,如果月松真的牺牲了,这可不是小事,毕竟,师长可亲自下命令了,特战队已经是师部直属的了,月松这个队长,那可是营级军官了,如果不及时向师部汇报,恐怕是要受处分的,更为重要的是,受处分事小,特战队的新任队长得找个合适的人选,而且,这个人选已经不是团党委能够决定的了,必须得由师党委才能敲定。再说了,人家**少校营长也可能牺牲了,**特别行动队可还有十几个精英队员在咱团部驻地,怎么安置他们,也得师部决定。
商量好了后,两人决定,由宋团长代表团党委,火速赶往师部汇报情况。
宋团长一到师部,就直接进了师长的指挥部。师长一见宋二愣子来了,笑呵呵地一边个宋二愣子倒水,一边问他道:“二愣子,你可是无事不等三宝殿啊,今儿的来了,是要枪啊还是要弹呢?”
宋团长把师长递给他的水杯放在指挥桌上,拉着师长就往师长的房间了走。师长边走边说:“什么事啊你这是?急匆匆的,火烧屁股了?”
宋团长把师长拉进了房间,就说:“大事不好了。”
师长一听,当即批评宋团长说:“二愣子,你当团长都有两年了吧,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啊,什么事,慢慢说。”
“师长,特战队队长罗月松牺牲了。”宋团长说完看着师长的脸,等着师长的脸变阴呢,等着挨师长的批评呢。
“罗月松?牺牲了?怎么可能,他一个人在鬼子窝里闹腾得那么欢都没事,何况他身后还有战斗力强大的特战队,还有**特别行动队,怎么会牺牲呢?”师长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宋团长这才把得知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向师长做了汇报。师长想了想,说:“这小子,就是太自信了!”说完坐在椅子上,半天一言不发。
“现在怎么办?”宋团长等了半天,见师长不说话了,斗胆问道。
师长看了二愣子一眼,说:“再等几天吧,在那小子身上,没啥奇迹不能发生的。”看来,师长仍然不相信月松已经牺牲了。
“那,**的行动队怎么办?要不要给第五战区发电报?”宋团长又问道。
“急啥?怎么,人家在你那儿多住几天,你就舍不得点粮食了?”师长大声说道。
“不是粮食的问题……”宋团长话才说了一半,师长马上问道:“不是粮食的事,那还能有什么事?我说了,过几天再说,你回去吧,让我静静。”
“是!”宋团长见不能再说什么,就敬礼退出去了。
宋团长回到团部后,跟政委说了师长的意思。政委也无奈,说:“只好等啰,师长说得也对,在那小子身上,没啥奇迹不能发生的,说不定,过几天,那小子还真就回来了。”
宋团长看着政委的样子,觉得也不是不可能啊,那小子,一身的功夫,脑子又灵活,哪儿那么容易就牺牲啊,于是对政委说:“那小子,等他回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老是那么独断专行的,我行我素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说完,就准备去看看兰护士去了。
二、喋血双雄22
月松从水下的洞口潜水出来,只冒出了个头,就用手扒着石头,小心翼翼地观察四周,娘子山顶上的鬼子,虽然有重机枪,但这里是他们视野的死角,根本不可能发现月松;悬崖壁上小洞口的鬼子,与月松呈垂直视角,倒是不容易发现月松;巡逻汽艇距离这里有四百多米远,按说也是很难发现月松的;盘山公路上站岗的鬼子,距离这里只有不到两百米,只要月松有稍大的动静,就立刻会发现月松,所以月松特别留意盘山公路上的鬼子。
在这一片开阔的水面上,只要月松较长时间地呆在水面,哪怕是只冒出一个头,都随时有被发现的可能,为了掩护自己,月松看见石头缝里长着一个小樟树,虽然老叶子已经开始脱落,新叶也才冒出了小小的几片,但总还是能够起到遮人耳目的作用的。月松慢慢地游到小樟树边,轻轻地折断了小樟树,把小樟树插在自己的衣领上,虽然游动起来有点小小的障碍,但对月松来说,这可是很好的移动的掩护。
月松顺着崖壁,慢慢地向前游动,每向前游动十几米,月松都会停下来,用手抓着崖壁上突出的岩石棱角,这样既可以稍稍歇息,保证充足的体力,以备万一被发现时,可以及时潜入水中,又可以随时观察鬼子的动向,侦察可能出现的鬼子隐藏的秘密。
月松游游歇歇,歇歇游游,已经顺着崖壁前进了三百多米了。由于崖壁与水面的相接处是弧形的,月松前进的方向,也已经由东北转向正北了。月松已经绕着崖壁转了将近三分之一圈了,可自己始终在崖壁的正下方,虽然较好地避免了被崖壁上小洞口的鬼子发现,但在这个视角也基本不能看清崖壁上有什么特殊之处。看来,要想侦察到崖壁上可能存在的玄机,必须得冒险离开崖壁,向湖水的中间游去。
月松正想着,忽然听见汽艇的马达声越来越响了,转身一看,鬼子的巡逻汽艇果然越来越近了,现在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三百米了,在这个距离下,鬼子用望远镜是很容易发现自己的。于是月松找了一处突出的岩石比较多的地方,双手紧紧扒着岩石,用小樟树把自己的露出水面的身体全都遮挡住了,静静地等待鬼子巡逻汽艇远去。
不曾想,鬼子的巡逻汽艇竟然朝着月松这个方向驶过来。月松从树枝的缝隙中,清楚地看见汽艇上的鬼子,汽艇上直接看得见的鬼子一共有八个,汽艇船头站着两个鬼子兵,端着步枪,四处张望着。靠近驾驶室那边,站着一个鬼子中尉,那个中尉拿着望远镜,不断观察着可能的可疑目标。根据月松的观察发现,鬼子中尉特别注意不是水面,而是湖岸的杂树丛。汽艇的两边船舷上,各自站着一个鬼子兵,时刻警戒着。在驾驶室的顶上,架着一挺轻机枪,一个鬼子兵趴在顶上,双手紧握着机枪,随时准备向可疑目标射击。
正当月松仔细观察着鬼子巡逻汽艇上的人员和装备情况时,月松突然发现鬼子中尉的注意力好像已经集中到了挡在自己面前的小樟树上。月松双眼紧盯着鬼子中尉的望远镜,鬼子中尉举着望远镜,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樟树。月松心想,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有所动作,必将被细心的鬼子中尉看出问题,那样不仅会招致鬼子机枪的疯狂射击,而且鬼子还会把汽艇开到这里,仔细地察看个究竟,到那时候,自己在水下潜水的时间毕竟很有限,最终与鬼子发生冲突就在所难免。
月松继续双眼紧盯着鬼子中尉的望远镜,鬼子中尉举着望远镜看了一会儿,总觉得这棵树长得有些突兀,于是转身对机枪手喊道:“嗨,那里,向那棵小树射击!”鬼子听到命令,调转枪口,对准小樟树“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就不断点射着。
就在鬼子中尉转身的那一刹那,月松把小樟树插在岩石缝隙里,自己迅速潜入到了湖水中,摸着水中的岩石,向前移动了三四米。刚停下来,果然听见了子弹射击在岩石上的撞击声。
接连点射了几枪后,鬼子中尉一举手,机枪手停止了射击。鬼子中尉举着望远镜继续仔细地观察那棵小樟树,小樟树依旧长在岩石缝隙中,只是被机枪子弹打掉了几根细枝和几片树叶。鬼子中尉见没有什么异样,就举着望远镜观察其他的地方去了。
月松从子弹射击在岩石上的撞击声判断,鬼子打的是点射,肯定是在试探。等鬼子机枪停止了射击之后,月松想,这会那鬼子中尉一定在观察小樟树边的动静。月松这会儿虽然已经很憋气了,可仍然没敢冒出水面。月松强撑着又等了二十多秒,这才顺着水下的岩石,慢慢让自己的身体往上浮,等鼻子眼睛冒出了水面后,月松双手紧紧地抓着岩石,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鬼子中尉,此时鬼子中尉已经举着望远镜在观察别的地方了。月松这才从水下潜到小樟树边,拔出小樟树,遮挡着自己的水面上的身体,静静地等待着鬼子汽艇远去。
月松在水里足足等了十几分钟,鬼子的巡逻汽艇才开出了自己的视野。可怜的月松啊,到这会儿,在冰冷的湖水里已经足足呆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停顿的时间又太长,此时月松已经冻得浑身发抖。一看见鬼子汽艇走远了,月松立即把小樟树插在自己的衣领上,继续顺着崖壁往前游。
月松刚往前游了不到一百米,猛一转头,忽然发现一条中型的货船向这里驶来。月松目测了一下,估计距离这里也只有三四百米。月松停下来,用樟树遮住自己,认真观察鬼子货船,货船上有更多的鬼子,更多的机枪,防守甚是严密,看样子这条船运的不是一般的货物,极有可能是武器,而且,如果是一般的常规武器,根本没必要费这么多周折放在这山洞里。越是这么想,月松就越是想去看个究竟。
从鬼子用货船运送武器来判断,这个山洞应该是不能从公路进入的;从鬼子货船行驶的方向来判断,秘密山洞应该还在前面。月松这么想着,趁鬼子还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继续借着小樟树的掩护,顺着崖壁向前游去。
当月松顺着崖壁游到一个转角处时,刚一转角,月松猛然发现,鬼子的巡逻汽艇就停在了前面不到一百米的地方。而且,远处与这艘汽艇相距五十米左右的位置,还停着一艘同样的巡逻汽艇。月松悄悄躲在转角处的岩石里,静静地观察着鬼子的货船的动向。
十几分钟后,鬼子的货船终于行驶到了崖壁下,就在两艘巡逻汽艇之间的崖壁下停靠了。可是月松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见崖壁上的具体情况,月松很想继续往前游,寻找一个合适的角度,去看个究竟,是否真的崖壁上还有一个大的洞口。可是两艘巡逻汽艇严密的监视着水面,月松根本不可能在继续往前游了。无奈之下,月松只好从鬼子货船上的动静来做出判断。
又过了几分钟,崖壁与湖面相接之处,忽然开出了一条小汽艇,小汽艇上装满了货物,货物被鬼子用油布遮蔽地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等小汽艇慢慢靠近了货船后,货船上的鬼子从船上放下了巨大的挂钩,小汽艇上的鬼子掀开了油布,原来油布下是一个个一米多高,两米多长的铁箱子,每个铁箱子上都有一个铁环,然而,让月松大吃一惊的是,铁箱子上画着一个大大的骷髅头图案,骷髅头上还画着两根骨头组成的一个大叉叉。月松在心里骂道,狗日的小鬼子,尽他妈的搞写歪门邪道,全他妈的是些没人性的东西,等着吧,被你爷爷我发现了,老子不给你炸掉,老子就把“罗”子倒着写。
正想着,鬼子已经开始把铁箱子一个一个地吊装到了货船上。大约过了三四十分钟,鬼子的小汽艇进去一艘,又出来一艘,月松认真地数着,总共装了十次,足足有一百多箱。看来,鬼子这个化学武器兵工厂的规模还不小,这里距离武汉又这么近,说不定就是鬼子在华中地区最大的化学武器兵工厂。
等鬼子运得差不多了,货船正准备开动了,月松赶紧借着小樟树的隐蔽,匆匆撤离了,回到了山洞中。
月松一回到山洞里,狐狸就凑过来了,还殷勤地帮助月松烤衣服,又把早已烤好的红薯放在火边热了热,亲自送到月松的手中。
月松坐在火堆边,拿出哈德门,点上了一支,边抽着烟边想着心思。从湖面进入鬼子化学兵工厂,那等于是强攻,恐怕难以实现。可洞口只有一个,不从湖面进入,又怎么才能够进入呢?
三、喋血双雄23
宋团长来到团部卫生所,走进兰护士的病房,病房里没有看见兰护士,宋团长就四下里寻找。可找遍了卫生所,也没有看见兰护士,这下宋团长有些急了,忙让人把彪子叫来。彪子快速跑到卫生所,见到了团长。
“团长,什么事这么急啊?”彪子问道。
“看见兰护士了吗?”团长急切地问道。
“没有啊。不过,也许,在河边吧。”彪子估计着说。
“河边?你不把她看好,让她一个人到河边干什么?我跟你讲,兰护士要是想不通,出了什么问题,我唯你是问。”团长气呼呼地说。
“不是,为什么啊!”彪子莫名其妙地说。
“别啰嗦了,跟我走。”团长说着就朝河边走去。
彪子也不敢多问了,就在团长前面,跑步朝河边赶去。
彪子跑到河边一看,果然,兰护士就在河边,可出人意料的是,兰护士既没有想不开,也没有出神地坐在那里,而是在河边洗绷带。彪子走到兰护士身边,挽起袖子,帮兰护士拧干绷带,说:“丹枫啊,你的伤还没好透,河水又这么凉,还是让别人来洗吧,你赶紧回去歇着。”
兰丹枫只顾着低着头洗绷带,一言不发。
宋团长走到河边,看见彪子正帮着兰护士洗绷带,就走了过去,指着彪子就说:“彪子,你是怎么搞的,这么冷的天,这么冷的河水,怎么能让兰护士洗绷带呢?你不知道兰护士伤还没有好啊!”
兰丹枫一边在河水里漂洗绷带,一边抬起头来,对团长说:“团长,您别责怪他,是我自己来洗绷带的。”
“小兰啊,河水凉,快,走,回去,让彪子洗就行了。”团长和气地对兰护士说。
“不碍事,团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事,您说是吗?”兰丹枫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
团长心想,咱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朴素,刚刚遭遇了这么大的不幸,不是哭哭啼啼地躲在房间里,而是用干活来沉静自己,也好,免得一个人呆着闹出什么毛病,咱穷人的孩子,泼实,虽然伤还没好透,但干点活应该不碍事。想着就说:“小兰啊,那就把这些绷带都洗完了,就早点回去歇着,啊!”
“放心吧团长,有我在呢,一会儿就洗完了。”彪子倒还行,知道圆场。
“你个愣小子,加把劲,多洗点!”团长只好说彪子。
“放心,包给我了。”彪子一边勤快地拧着绷带,一边愉快地回到道。
团长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好让他们在那儿洗,自己就悄悄地走了。
月松掏出哈德门,一看烟盒里,只剩下两支烟了,加上日本烟,一共也才五支,可怎么进入鬼子的化学武器兵工厂,还没有一点眉目,怎么办呢?咱又不能上天入地,难道下水?从水下进入?不是不可行,但是一旦打起来,或者成功炸毁了鬼子的兵工厂,可又怎么才能顺利地撤出来呢?水上咱太不占优势了,而且无论是水上还是水下,移动起来都不够机动灵活,鬼子在湖面上,看来还不只一两艘武装汽艇,只要被鬼子发现了位置,估计一个也逃不出来。不行,咱不干那自杀式的袭击。
月松忍不住捞出了一支哈德门,叼在嘴边,点上,猛吸了几口,又陷入了绞尽脑汁的沉思中。
接连两天里,团部依旧没有罗月松和冷营长的任何音讯。虽然师部和团部都委托地下党查找这俩小子的消息,可也没有听说这俩小子被捕。这俩小子啊,就像石沉大海一样,这么长时间一直杳无音讯。
团长在团部指挥桌边一个劲儿地转圈儿,政委在一边干着急。
兰丹枫天天到河边去洗绷带,彪子每天都殷勤地跟在兰丹枫的身后,一是照看着兰丹枫,二是帮着她洗。可天天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啊。
团长等了两三天了,虽然嘴里不断地在说等这小子回来非好好收拾他不可,可心里却对罗月松能不能回来,是越来越没底了。
“老宋啊,要不咱们再跟师部联系一下?”政委看着宋团长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开口问道。
“问师部有什么用啊,师部要是有那小子的消息,还不早打电话过来了,你呀,尽放些没用的屁。”宋团长一急了就乱说话了。
“哎,我说你个二愣子,怎么得谁咬谁啊?”政委也急啊,政委心里也难受啊,又被二愣子团长这么一说,也不耐烦了。
“咬你怎么了?政委是干啥的,政委不就是团长急了拿来咬的吗?不咬你,那你让我咬谁去?”二愣子团长越说越离谱了。
“你看这,你说话怎么这么离谱啊。”政委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了。
“我离谱,你还没看见我更离谱的时候呢!怎么,要不我好好离谱一回,让你开开眼?”二愣子团长还真是不讲理了。
“好好好,我弄不过你,你就转吧,驴拉磨一样的,最好给你拿块黑布来,把眼镜给蒙上,让你转个够。”政委说。
“好啊,你拿啊!”二愣子团长一步也不让,一句也不软。
“警卫员!”政委大声喊道。
“到!”小刚子跑步进来,敬礼答道。
“去,拿块黑布来!”政委命令道。
“啊?黑布?拿黑布干啥?”小刚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瞪大了眼睛问道。
“哪儿那么多废话,政委的命令没听见?”二愣子团长大声吼道。
“是!”小刚子答应了一声,飞快地跑出了团部。
这时,彪子洗完了绷带,走进了团部。二愣子团长回头一看是彪子,劈头盖脸地就骂道:“你来干啥?你不陪着兰护士,你来干啥?出去!”
彪子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傻站在那儿看着盛怒的团长。
“怎么?团长的话你没听见,还不快出去!”政委见彪子还傻站在那里,也厉声呵斥道。
“是!”彪子大声答应了一声,三步当作两步走,一出团部,正好与拿着黑布跑过来的小刚子撞了个满怀。
“小刚子,你这么急搓搓的搞啥?”彪子拉着小刚子问道。
“拿黑布!”小刚子一边挣脱彪子的手,一边说。
“拿黑布?拿黑布搞啥?蒙驴啊?”彪子不解地问。
“哎呀,情况紧急,我也不清楚就被团长政委骂了,别问了,我走了!”小刚子急忙忙地跑进了团部。
彪子站在团部门口,自言自语道:“今儿地这是怎么了?平常一向温和的政委都这么大的脾气。”正纳闷着,只听见屋里传来团长的声音:“谁让你拿黑布来啊?谁让你拿的啊?出去!”
“不是您……”是小刚子的声音,可话还没说完,就又听见政委大声骂道:“出去!”
“是!”小刚子大声答应一声,跑出来了。
彪子看着小刚子嘴里嘟噜着什么,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了。彪子也不敢进团部,虽然心里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为什么,可也只好边回头边向卫生所走去。
月松边抽烟边想,洞,狗日的鬼子怎么这么喜欢大洞呢?难道鬼子都是老鼠的后代?洞,既然你用洞来藏东西,老子难道就不能掘个洞进去?哎,可是,这么大的山,这么坚硬的石头,还要不弄出动静,这要打洞进去,恐怕是不可能的啊。月松站起身,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觉得还不解狠,又边跺着脚踩,边骂道:“娘的个西皮,狗日的鬼子,老子就不信,老子就弄不死你们?”
“哎,牙签,羊角风又发了?踩什么啊?江郎才尽了吧,没辙朝个烟头发什么气啊,呵呵。”狐狸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你个骚狐狸,老子正有气没处出呢,你要是不想找死,就给我闭嘴!”月松用手指着狐狸说。
“你看你看,还真急了。平日里我老让着你,你还当真以为我怕你啊,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来啊!”狐狸也不让他。
月松挽起袖子,插着腰,大声吼道:“狐狸,我这会儿躁着呢!你可别惹我,要不我真捶你了。”
“捶我?你以为你是谁啊,咱爷们好歹也是**少校,特别行动队队长,你以为你是谁啊,说捶就捶?来啊,练练?”狐狸说着往前走。
月松哪里受得了这么激将,快跑几步,纵身跃起,一下子就扑到狐狸身上了。狐狸本身就没有月松健壮,又被月松这么突然势大力沉地一扑,就被月松给扑倒了。月松压在狐狸身上,死命地按着狐狸。狐狸双腿一绞,绞住了月松的脖子。这一招是跟着月松学的,可现学现用,还真管用,一下子就把月松从自己身上给撂下来了。狐狸翻身起来,又把月松给按在地上了。月松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硬生生地反过来了,反而又把狐狸压在身下了。这样你翻起来,我压下去的,两个人在洞里翻来翻去,滚来滚去的,闹了好半天。
直到两个人都累了,俩小子才松了手,背靠背地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月松捞出最后一根哈德门,点上,刚抽了一口,就被狐狸抢过去,放进他自己的嘴里了。可狐狸刚抽了一口,月松又抢过去了,边抽着边说:“啥时候了,还Lang费我的粮食。”
“你就别小气了,让我抽两口,说不定你没想出办法,我已经想出来了。”狐狸说着又从月松嘴里把烟拿过来,连抽了几口。
“慢点抽,照你这个抽法,烟味还没尝到,烟就被你烧完了。”月松看着狐狸嘴边的烟说。
“给你,不抽你的了,不过,你要是喊我一声哥,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狐狸把烟递给月松,说。
“去去去,你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啊。”月松接过烟,边抽边说。
“好,你说的,不想知道是吧,那我就烂在我肚子里。”狐狸拽兮兮的扭过头,躺在地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会儿我没闲工夫跟你扯淡。”月松说。
“叫仁哥!”狐狸慢腾腾地说。
月松靠过去,看了狐狸一眼,说:“说不说!”
“叫不叫?”狐狸说。
“真拿你个骚狐狸没办法,我倒要看你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仁哥,仁哥,仁哥!”月松一声高过一声地喊着。
“哎,哎,哎!”狐狸得意地答应着。
“说吧,啥秘密?”月松问道。
四、喋血双雄24
彪子一边摸着自己的头,琢磨着今儿的是咋回事呢?怎么连政委都这么大的脾气呢?一边朝卫生所走去。到了卫生所,丹枫还没闲着,正在卫生所的院子里晾晒刚洗好的绷带。彪子走到丹枫身边,帮着丹枫晾晒绷带,嘴里叨唠着:“今儿的咋回事呢?从来没见过政委发这么大的脾气啊?”
丹枫随口问道:“怎么了?你惹政委了?”
“哪儿的话啊,我没招谁没惹谁,平常被团长骂倒也是习以为常的事,可今儿的我刚走进团部,就被政委和团长骂出来了,莫名其妙。”彪子说。
“你呀,肯定是干啥坏事了!”丹枫肯定地说。
“没呀!说我你不相信,小刚子也被莫名其妙的骂了,你总不能不信小刚子没惹谁吧。”彪子解释道。
“小刚子也被骂了?”丹枫说着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把手在衣服上擦干了,就往团部走。
“哎,你别去,你这一去,不是找骂吗?”彪子对丹枫说。
丹枫也没理他,继续往团部走。彪子本来想跟着丹枫一起去,但想着去了又要被骂,走了一步,又退回来了,老老实实地在小院子里晾晒着绷带。
丹枫走到团部门口,里面出奇的安静。丹枫走进团部,看见团长正坐在指挥桌边一个劲儿地抽烟,政委背对着团长,眼睛看着墙上的作战地图。
丹枫刚走进团部,团长见丹枫进来了,立马站起身,热情地招呼着丹枫。
“哎呀,小兰啊,你不歇着,到处跑可对你的身体恢复不好。要是月松回来了……”团长正说着,政委轻轻踢了团长一脚,团长立马就住嘴了。
“小兰,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吧。”政委边问丹枫,边走过来给丹枫倒水。
“来来,快坐下!”团长用袖子把指挥桌边的板凳擦了擦,招呼丹枫坐下。
丹枫接过政委递过来的水杯,放在桌子上,坐在板凳上,说:“团长,政委,你们就不要再安慰我了,月松是抗日英雄,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为他感到骄傲,感到自豪。”
“你说啥呢?月松会回来的,等那小子回来了,我非好好收拾他不可,个人英雄主义,要不得嘛。”团长说。
“行了,行了,一句话说了多少遍。”政委一边拦住团长的话,一边对丹枫说:“小兰,我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孩子,干革命,打鬼子,牺牲在所难免,我相信,我们的兰子会正确面对现实的,你说是吧,小兰!”
丹枫点点头,对政委说:“政委,我请求参加特战队。”
“那怎么行,一个女孩子,特战队那可是见天都在鬼子窝里摸爬滚打的,万一你有个好歹,我怎么向师长交代?”团长心直口快。
政委把桌子上的水杯递给丹枫,说:“小兰啊,团长话虽不好听,但也是为了你好,我看这样,等你身体养好了,咱们再商量你加入特战队的事,好不?”
“但是,我还想跟你们说个事。”丹枫说。
“什么事,你说吧。”政委说。
“对,你说。”团长也说。
“既然月松这么多天还没回来,我就想,特战队不能没有队长啊,虽然暂时特战队没有什么重要任务,但训练也不能放松啊,所以我想请两位首长早点考虑这事。”丹枫诚恳地说。
“嗯,你说得是。”团长说。
“不过,特战队虽然一直跟着我们二团,但特战队属于师部直属,特战队的队长,也得由师党委来定。”政委说。
“那你们总有建议权吧?”丹枫说。
“有,我这就给师长打电话。”团长说着伸手去拿电话。
政委伸手打了一下团长的手,说:“你急什么?”
团长疑惑地看着政委。政委说:“一会儿你直接去师部,不是要好些?”
团长点点头。
“团长,政委,我还有个事。”丹枫又说。
“说吧,小兰!”团长说。
“我想给月松立个坟。”丹枫说着,烟圈就红了,吸着鼻子低下了头。
“这个……”政委说。团长走到一边,又开始转圈了。
丹枫忍住了眼泪,抬起头,继续说:“把他的军装藏一套在墓里,再立个碑,就行了。”
“可是,万一……”政委说。
“没有万一,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有一天回来了,那不是更好吗?”丹枫说。
团长走到丹枫身边,说:“小兰,你真是个坚强的孩子,这样吧,你说的这些事,等我向师长汇报了,再说,你看呢?”
“嗯!”兰丹枫点点头,忽然站起身,转身就跑出了团部。
月松正等着狐狸说他那所谓的秘密,可狐狸又说:“想知道?要不,等我们回去了,你介绍那个小护士给我认识?”
月松伸手就抱住了狐狸的脖子,把狐狸按在地上,说:“你说还是不说?哪儿来那么多要求?”
“说说,”狐狸连忙答应说出秘密,月松这才让狐狸坐起身。
“瞧你小气的,怎么,那么不自信?”狐狸还在啰嗦。月松又要去按狐狸,狐狸往后挪了挪,说:“说说,我这就说还不成?”
月松停了手,等着狐狸说。狐狸站起身,走过去把马灯提过来,又想月松招了招手,说:“来,你来看。”
月松站起身,跟着狐狸走。狐狸提着马灯,走到洞的一个黑黑的角落,用马灯一照。月松一看,嘿,这儿竟然还有个小洞口。月松说:“把马灯给我。”
狐狸把马灯递给月松。月松接过马灯,照着小洞口,往里一看,还挺深,就是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月松猫着腰就往里钻。狐狸拉住月松说:“你这就往里钻啊,还不知道里面是啥呢?”
月松一把摆脱了狐狸的手,说:“笨蛋,不进去,就永远也不知道里面有啥,这座娘子山到处是洞,说不定这小洞就能通到鬼子的兵工厂。”
“可能倒是有可能,咱们这洞里,有这么多生活用品,说明这里是有人来过的。”狐狸说。
“废话,没人来过这马灯是土里长出来的?别废话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看看再说。”月松说着就继续往里钻。
月松提着马灯,一个劲儿地往里走。走了二三十米,洞就变大了不少,估计能同时容纳上十个人。月松掏出手枪,打开了保险,提着马灯继续往里走。走了没多久,洞又变的很窄了,只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月松左手提着马灯,右手握着手枪,眼睛专注地看着前面。大约又走了三四十米,洞又变大了,而且开始是上坡了。月松就这样一路上啊上啊,洞一会窄一会儿宽的,而且洞里不断地在往下滴水。一个人走在这洞里,好像人已经与世隔绝了。虽然月松一身武功,而且手里还拿着勃朗宁手枪,可一个人走在里面,还真有些怕人。月松提着马灯,回身看了看身后,刚才似乎听到了啥声音,可往后看,到处黑黢黢的,也没见到什么。
月松也管不了那么多,鼓足了勇气,提着马灯继续往前走。这样又走了三百多米了,洞忽然变得非常狭窄了,一个人都得猫着腰才能勉强往前钻。月松继续走着,腰都猫疼了。走了十几米,洞变得又窄又低,只能往里面爬了。月松坐在地上,放下手中的马灯,掏出一根日本烟,点上,边抽烟边歇一会儿。
月松心想,还有两根烟了,这继续往里钻,也不知道会遇见啥,会发现哈,万一有个好歹,先再抽一根,死也不能作饿死鬼啊。
月松边抽烟,边欣赏着手中的爱枪,看着看着,还放在嘴边亲了一嘴,心里对自己说,哥们,有你陪着,就算是有丹枫陪着了,咱兄弟就是死在这洞里了,也没白活不是,唉,也不知道丹枫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这姑娘,真是叫人爱啊,可咱兄弟这条命,天天都在阎王家门口转悠,没准哪一天阎王爷高兴了,就把咱兄弟喊进去喝酒去了,唉,还是等吧,等吧鬼子们杀干净了,要是到那会儿,阎王爷还没请咱喝酒,咱就把你娶回罗溪,呵呵,等到了咱罗溪,咱可就不客气了。
月松想着好事,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了笑容。烟抽完了,月松还想再抽一根,可又想,怎么老想着会死呢?咱兄弟不是跟阎王爷是亲戚吗?没准阎王爷开心了,就说:“月松老弟啊,咱酒给你留着,等你哪天想喝了再过来,甭急啊,甭急。”这么想着,月松又把烟装进了兜里,时间还长呢,不能吃了上顿就不管下顿了不是。月松又亲了一口手枪,然后左手提着马灯,右手紧紧地我这手枪,趴在地上,慢慢地往里面爬。
爬了二三十米了后,月松忽然发现前面好像有一丝亮光。月松索性把马灯给吹灭了,眼睛紧盯着那一丝亮光,慢慢地向亮光爬去。
终于爬到亮光了,脸上感觉还有小风在吹。月松把眼睛贴在亮光处一看,是个小洞,从小洞能看见外面。月松细细一看,哇,外面好大一个洞,洞里有很多个电灯,肯定,这肯定是鬼子在洞里安的电灯。
月松屏住呼吸,继续观察着。洞里不像是兵工厂,倒像是个实验室,里面有很多团团罐罐地玻璃实验仪器。干什么的呢?莫非是化学武器实验室?月松正想着,两个身上穿着白色的防化服的人走进来了,那两个人走到桌子边,认认真真的操作着实验仪器。嗯,看来自己没猜错,放在这么秘密的山洞里的实验室,肯定就是鬼子的化学武器实验室。月松很想进去杀了那俩鬼子,可就这么小的洞,又全是岩石,怎么才能进去呢?如果要进去,就不是杀两个鬼子的事了,得把狗日的实验室给炸球了。月松这么想着,就决定还是先撤回去,得回去搞点烈性炸药来再说。月松又立马想起了狐狸,呵呵,狐狸虽骚,可他富啊,那小子从美国人手里可得了不少好东西,听他说,为了完成炸油料库的任务,可是还带了不少TNT炸药呢。幸亏上次老子没把他给用了,要不,这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淘不到那宝贝玩意儿。
月松想撤回,可是洞太低太窄了,自己在洞里转不了身,没办法,之后一点点地往后退。月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洞里退出来了。月松点亮了马灯,一边走着,一边唱着黄埔军校的军歌,唱高兴了,还就地扭了扭身子,跳了一小段家乡的丰收节的舞蹈。
五、喋血双雄25
宋团长是个急性子,听兰护士这么一说,心想也是啊,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这么干耗着,不如就当那小子已经牺牲了,就算是有那么个万一,那也是意外收获,意外惊喜啊。这么说来,还是小兰那孩子坚强,这么一比,咱们这些大老爷们,比人家还婆婆妈妈的。
宋团长把自己的想法和政委一交流,政委也很赞同宋团长的意见,于是宋团长当即让小刚子把自己的马牵过来了,骑着马就和小刚子朝师部跑去了。
宋团长和小刚子一路快马加鞭,一口气就跑到了师部。宋团长跳下马,连走带跑地进了师部。师长正在指挥部里研究作战地图,见二愣子来了,把铅笔往桌子上一扔,说:“瞧你急的,这么冷的天,还出汗,怎么,那小子回来了?”
宋团长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的把水喝完了,说:“怕是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你跑这么急干啥?”师长指着二愣子头上的汗说。
宋团长这才把兰护士对自己和政委讲的话给师长说了一遍。师长听了,背着手,走了走,说:“兰子说得是啊,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没有兰子想得通啊。”
“师长,那现在怎么办?”二愣子总是那么急。没想到,这会还和师长急到一块儿了。
“事不宜迟,你留下,我这就请政委过来,咱们开个党委会。”师长说完就让警卫员把师政委喊过来了。三个人一商量,当即就召集了党委会,根据宋团长的建议,会议决定,由胡彪同志正式担任特战队队长,立即着手抓好特战队的训练。
决定一下,没多一会儿,秘书处就把盖着大红印章的任命书送过来了。宋团长接过任命书,就对师长说:“师长,那我走了。”
“急什么,等我一起。”师长说。
“您也去啊,彪子这小子,还真有福气啊。”宋团长说。
“我呢,一是去给胡彪下任命书,二是顺便也去看看兰子,发生这么大的事,我也没抽空去看看她,难为她了。”师长说完,就命令警卫排做好准备,十分钟后出发去二团。
这时政委发话了,说:“我的师长同志,你怎么也这么耐不住性子啊,看看,现在都几点了,等你跟二愣子赶到二团了,天儿都黑了,我看,还是明天再去吧。’师长掏出怀表一看,也是,赶去了也有些晚,于是让二愣子自己回团部,做好准备工作。
月松高高兴兴地从小洞里钻出来时,狐狸正在洞口盼着月松呢。狐狸见月松出来了,而且一脸的笑,忙说:“牙签啊,洞里有小媳妇?”
月松一愣,转而哈哈大笑,伸手在狐狸脸上摸了一把,说:“洞里呢,小媳妇的没有,洞外倒是有一个,这不,长得还挺嫩的,哈哈。”
“瞧你得意的,怎么,真的能通到鬼子化学武器兵工厂?”狐狸望着月松问道。
月松把马灯递给狐狸,狐狸接过马灯,挂在岩石上。月松坐在干草上,长长地吁了口气,掏出最后两支日本烟,递给狐狸一支,往自己嘴边叼了一支,说:“仁哥,这回你算是做了点人事,这支烟,是奖励你了。”月松说着掏出打火机,给狐狸点上嘞烟。
狐狸抽了一口,说:“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就奖励一根烟,够大方的啊,牙签。”
“别不知足啊,就剩下两支烟了,我都给了一支你了,马上就断顿了,不乐意啊,行,拿来吧。”月松说着伸手从狐狸把烟给抢过来了,又把自己嘴里的那根烟拿下来,放进烟盒里了。
“德行,你还真做得出来。”狐狸说着躺在地上,反正他也不怎么抽烟,也就无所谓了。
月松一边抽着从狐狸嘴里枪过来的烟,一边对狐狸说:“咱们得出去了。”
狐狸坐起身,看着月松问道:“怎么?有办法了?”
月松把洞里看到的情况都给狐狸讲了一遍。狐狸兴奋地站起身,又蹲在月松身边,说:“TNT啊,我带着呢,那还等啥,咱们赶紧出去吧,在这鬼洞里呆了好几天了,我浑身都快长毛了。”
“行啊,你先出去,我在这儿等你。”月松悠闲的躺在干草上,慢慢地抽着烟。
“我先出去?你在这儿歇着,牙签,你又打什么棍意呢?”狐狸瞪大了眼睛望着月松问道。
“你不是急吗?现在外面是大白天的,你出去可以啊,骚狐狸跑得快,我没那本事,不想出去挨枪子。”月松说。
狐狸摸摸自己的脑袋,说:“也是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俩小子一时没事,就又在洞里窝着,海阔天空地闲扯着。
两人侃完吃,吃完了侃,侃完了睡,睡醒了又侃,直到第二天凌晨两点多钟,两个人才做好准备,从水下的洞口潜出。
月松在前面,狐狸在后面,两个人从水面上冒出头,四下里瞅了瞅,没发现什么异常。月松用手往西南方向一指,然后顺着崖壁轻轻地划动这湖水,慢慢地向西南方向游去。狐狸与月松保持了十几米的距离,以防万一被发现,总不能两个人同时被报销了吧。
夜深人静,鬼子们也都瞌睡了,娘子山外面基本上没有什么鬼子在走动。山顶上的探照灯时不把强光时四处照照。湖面上鬼子的巡逻汽艇液没有四处开动,只是停在湖中央,时不时液用探照灯照照。
月松和狐狸把身子都浸在了湖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这漆黑安静的夜晚里,只要俩小子不弄出太大的动静,鬼子是不容易发现他们的。
俩小子一前一后的,在湖水里浸泡着,慢慢游动着,足足冻了快半个小时,才登上了西南面的山坡。月松首先上了山坡,找了棵大树,隐蔽起来,掩护狐狸上岸。狐狸很顺利的上了岸,于是两个人悄悄地摸到了盘山公路边。鬼子对盘山公路看守得很严,基本上每隔二三十米就有两个鬼子在把守,而且,吃了大亏之后,还不知道鬼子有没有安排暗哨。为了谨慎起见,月松和狐狸决定还是分开过盘山公路,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说什么也要活着回去一个。
月松用手势告诉狐狸,让他从五十米外过盘山公路,如果听到枪声,就毫不犹豫地泡过去;如果没听到枪声,就悄悄的摸过去,最后到龙王峡会合。狐狸看这月松,有些不太明白,不是说要偷偷溜过去吗?哪儿还会有枪声呢。月松伸手把狐狸的头打了一下,示意狐狸别琢磨了,赶紧行动。狐狸猫着腰,悄悄地消失在黑暗中了。
其实狐狸不知道,月松本来想悄悄溜过去,可又担心笨狐狸被鬼子发现,万一被鬼子缠住了,笨狐狸可不像自己,那小子从军校毕业后,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呆在战区司令部的,没啥实战经验,要是让他一个人被鬼子追,月松太不放心了。所以月松决定通过暴露自己,来掩护笨狐狸安全撤离。
月松估计狐狸已经就位了,就悄悄摸到公路转弯处两个鬼子兵附近,从腰带上摸出两把柳叶飞刀,攥在手中,又把手枪的保险打开,用左手拿着。月松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右手一甩,两把飞刀“唰唰”就飞向了两个鬼子兵,这俩可怜的小鬼子,都还没闹清楚怎么回事,就都脖子中刀,“扑通”“扑通”两声,都倒在地上死球了。月松快速地从盘山公路上跑过去了。不远处那俩鬼子也是他们的太笨,守卫都死了,月松都过去了,可那俩鬼子却硬是就没发现。月松躲在盘山公路的另一边,也不知道笨狐狸过去了没有,万一那小子还没有过去,自己就这么走了,笨狐狸怎么办?月松越想越不放心,于是干脆向另外那两个小鬼靠过去,在距离那俩鬼子还有六七米时,月松突然跳到盘山公路上,抬手就是两枪,“啪啪”两声,两个笨鬼子倒地了。
这时,鬼子的探照灯“唰”地一下就照过来了,“嘟嘟嘟”山顶上的重机枪随之就向月松疯狂扫射。月松就地翻滚,很快就躲到了路边的松树后了。高处的轻机枪也开火了,刹那间,月松身边子弹横飞,打得树枝“嗖嗖嗖”地直往下掉。
月松心想,靠了,没想到安静中,竟然蕴藏着这么大的杀机,自己才开了两枪,鬼子就有无数的子弹向自己横飞过来,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唉,但愿笨狐狸已经过去了。月松双手紧握着手枪,等着鬼子的机枪先扫射一会儿再说。
其实,月松还没有向俩鬼子开枪时,狐狸早就已经悄悄地摸过了盘山公路,正趁黑往前赶路呢。忽然听到身后响了两枪,估计是月松开的,可没想到接下来就是枪声大作,狐狸心想,咋么搞的个死牙签,这么点活儿,咋就干得这么不漂亮呢。狐狸这里想着,就又果断地转身回来,朝着月松的方向跑过来,打算帮帮月松。
月松等鬼子第一轮扫射过后,知道接下来机枪就是点射,再接下来就该是步兵包抄了。“嘟嘟”“嘟嘟嘟”月松听出来了,鬼子的机枪在试探性的打点射了。月松果断地就地连续翻滚,然后起身就跑,再不跑,一旦鬼子步兵过来了,自己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必将寡不敌众。
狐狸听见月松的方向还在被鬼子射击,估计月松还没有溜出来,就加快脚步朝这边跑来。
月松逃出了鬼子火力密集点后,头也不回,低着头撒腿就朝着龙王峡跑去。
六、喋血双雄26
月松跑着跑着,正在往一个山坡上跑时,忽然发现前面有人正往山坡下跑。月松敏捷地闪身躲到了一棵松树后面,双手握着手枪,对准着来人。黑漆漆的夜里,也看不清是什么人在往这边跑,但如果是鬼子,应该不会是一个人,可如果不是鬼子,又有谁会往鬼子窝跑呢?
月松正想着,来人已经跑到面前了,月松没有开枪,而是突然把腿从树后伸出来,一下子就把来人给绊倒了。月松顺势就把来人按在了地上,用手枪顶住来人的脑袋,小声说:“别动,动就打死你!”
来人被月松把头按在了地上,也说不出话。月松用腿把来人狠狠地压住,腾出手来,捡起了来人掉在地上的手枪,凭着手感,月松判断出跟自己手中的勃朗宁是一个型号的手枪。月松正纳闷着,来人“嗯嗯”的在哼哼着。
月松把手枪插在腰带上,腾出手来,抓着来人的头发,说:“别叫,叫我就打死你。”说完,月松让来人抬起了头,来人头一抬起来,就喊:“牙签!”月松正准备又把他的头给按在地上,可一想,靠了,是狐狸,只有他这么喊我啊。月松忙把狐狸拉起来,问道:“狐狸,是你啊?你怎么跑回来了?”
狐狸坐在地上,气呼呼地说:“你个死牙签,老子回来帮你,你倒好,把老子给按在地上了。”
“帮我?谁要你帮啊?”月松说。
“不是你笨,被鬼子发现了,怎么会有鬼子拼命地拿着机枪‘嘟嘟’?老子怕你跑不出来,来接应你,你狗日的倒好啊,这么对付老子啊!”狐狸这回是真的生气了。
月松忙笑呵呵地帮着狐狸打身上的土,说:“狐狸,哦不,仁哥,黑不溜秋的,我哪儿知道是你老兄啊,不好意思,对不起,仁哥,原谅一个,原谅一个啊,仁哥,仁哥!”月松嬉皮笑脸地说。
俩人正扯着,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向这里靠近。狐狸小声说:“有人,走!”说完拉了月松一把,两人像两只机警的灰兔子,“噌噌”地就溜走了。
大约跑跑走走过了半个多小时候,俩小子见后面没有什么动静了,这才在河边停下来。月松掏出最后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递给狐狸,狐狸抽了一口,又递给了月松。“我说牙签哥,你不是号称身经百战吗,怎么就这么点活儿,你都干得这么不漂亮,还让鬼子给发现了,鬼子也是耸,怎么就不朝你屁股上给钉上一颗大大的机枪子弹呢?”狐狸说。
“你个不讲娘心的骚狐狸,老子一片好心,被狗吃了啊。”月松抽了两口,递给狐狸。
狐狸吸了一口,递给月松,说:“我不讲娘心,一听到你哪儿机枪不断,老子想都没想就没命地往你那儿赶,你倒好,把老子给按地上了,你说,是谁不讲娘心?”
月松吸了一口,说:“那你说,为什么我这儿会响枪,到底是谁先开的枪?”
“那两声手枪声,是你开的吧,至于吗?偷偷溜都不会啊,还特战队队长呢。”
狐狸说。
“你才不会呢!我不是怕你溜不过去,故意开枪吸引鬼子的注意力吗。”月松把烟递给狐狸,狐狸伸手来接,月松又把手缩回来了,说:“没娘心的,不给你抽了。”说完又放进自己的嘴里了。
狐狸说:“谁稀罕!不抽就不抽。看你能为我着想,等回去了,我给你弄几条哈德门。”
“呵呵,这还像人话,看你能为我往回跑,等回去了,我给你介绍个小护士。”月松笑着说。
“小护士啊,呵呵,我喜欢,但别的我不要,我只要那个兰护士。”狐狸故意说。
“你找打啊。”月松说着就动手去按狐狸的头,狐狸把头一闪,躲到一边“哈哈”地大笑着。
抽完了烟,两人又歇了一会儿,这才边拉拉扯扯,边聊聊侃侃,边往回走着。
后半夜的时候,天飘起了小雨。直到第二天上午,小雨还在细细密密地飘着。上午**点钟时,师长带着警卫排来到二团。二愣子团长和政委,跑步到村口迎接。
来到团部,师部张参谋代表师部宣布了对胡彪同志的任命。任命完了后,师长给彪子交代了几句,又叮嘱了一番,转头就问二愣子团长:“宋团长,兰护士呢?带我去看看他。”
宋团长还没开口,彪子就大声报告道:“报告师长,兰丹枫同志在河边小树林里。”
师长看了看彪子,说:“怎么?还没缓过劲来?”
“报告师长,兰护士很坚强,早缓过劲了。”彪子答道。
“那还在河边小树林里做什么?”师长奇怪地问道。
“报告师长,兰护士和特战队的兄弟们,还有**特别行动队的兄弟们,在小树林里,给罗队长和冷营长,做坟。”彪子说着就低下了头。
“哦,走,我们看看去。”师长说着就往外走,彪子马上跑到前面带路。
等师长带着一行人来到小树林时,两个坟头已经立好了,坟前用不头做了两个墓碑,上面写着罗月松和冷酷仁的名字。兰护士跪在罗月松的坟前,呆呆地看着坟前的墓碑,特战队的兄弟们列队站在兰护士的身后。李副官单腿跪在冷酷仁的坟前,正往地上洒酒,**特别行动队的兄弟列队站在李副官的身后。
师长和宋团长、何政委带着警卫排走过来了。师长没有说什么,走到罗月松的坟前,彪子把酒瓶递给师长,师长倒了一杯酒,洒在了罗月松的坟前。师长又到冷酷仁坟前洒了酒,宋团长和何政委也都到两位英烈的坟前洒了酒。
师长看了宋团长一眼,宋团长小声对彪子说:“全体列队,鸣枪送行!”
彪子点点头,命令警卫排列队到特战队和**兄弟的身后,然后大声喊道:“全体所有,敬礼!”所有在场的人,都对着两位英烈有力地举起了右手,敬了军礼。这时,列队的特战队队员、警卫排战士和**特别行动队的兄弟们,举起手中的枪,对着苍天,鸣枪给二为英烈送行。
“呯”“呯”“呯”“哒哒哒”一阵枪响后,彪子大声喊道:“脱帽!”全体脱帽,默哀三分钟。
当送行的枪声响起时,月松和狐狸正边胡扯着边往团部走,刚好走了河的对岸,忽然听到了一阵枪响。月松和狐狸迅速的隐蔽起来,掏出手枪,打开保险。看四下里看,没看见什么,而且响了一阵枪后,就没声音了。
“狐狸,什么情况?”月松边想边观察边问道。
“不像是干仗啊,枪声这么整齐,响完了就没了,怎么像在送葬一样。”狐狸四处瞄着说。
“你个乌鸦嘴,送什么藏啊,给你送藏吧。”月松说。
“哦对,我看啊,肯定是在给你送葬,说不定小护士正在你坟头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着呢。”狐狸说。
月松上前就踹了狐狸一脚,说:“走吧,过去看看!”
狐狸摸了摸屁股上的泥巴,跟着月松往响枪的地方赶去。
俩小子快速的赶到响枪的地方,隔着河一看,还真有人在送葬,月松细细一看,好像是师长。“唉,狐狸,我们师长都过来了,给谁送葬啊,这么隆重。”月松说。
“给你呗,你不是师部直属特战队队长吗?”狐狸说着手指着兰护士问道,“你看,那女兵,是不是就是你的小护士啊?”
月松一看,还真是的,难不成真的给自己下葬了。月松拉了狐狸一把,说:“走吧,过去看看。”说完月松就朝河上的小石桥跑过去,快速地跑进了小树林,狐狸紧跟在月松的身后。
默哀完了后,丹枫站在月松的坟前,不愿意离去。师长对丹枫说:“走吧,兰子。”
丹枫转头看着师长,眼圈红红的,说:“舅舅,我要加入特战队,我要打鬼子。”
丹枫话音刚落,月松突然大声喊道:“那怎么行啊,特战队不要女的。”
月松这么一喊,所有人都回头了,当所有人回头看时,所有人都惊呆了。月松看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摸摸自己身上,没发现什么,忽然又想起来了,自己身上还穿着鬼子兵的衣服呢,忙把鬼子的黄皮脱下来,丢在了地上。狐狸也赶紧把鬼子黄皮脱下来丢在地上了。
终于反应过来了的丹枫疯了一样冲向月松,一头扑进月松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月松手抱着丹枫,眼睛望着大伙儿,脸上红红的,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冷营长看着这情景,自己就躲开了,向自己的兄弟们走过去。李副官冲过来,抱着冷营长的说:“营长,你还活着啊。”说着,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其他的**兄弟也都冲过来了,大伙儿一起把冷营长抬起来,高高地抛起,**兄弟们,一片欢呼。
邓鸣鹤跑到队长面前,大声地喊:“队长,你没死啊!”
月松抱着丹枫,说:“怎么?我为什么要死啊?”
丹枫松开月松,用拳头一个劲儿地捶着月松的胸口,说:“你怎么才回来,都以为你死了。”说着又喊着眼泪吸着鼻子笑了。
雷航跑过来,一把抱住月松,说:“队长,我还以为你真的回不来了。”说着也哭了,像个孩子一样。
月松抱着雷航,拍着雷航的后背,说:“好了好了,你们队长我属猫的,有九条命,死不了的。”
彪子走到月松面前,把身上的狙击步枪拿下来,双手递到月松面前,说:“队长,你的枪!”
月松接过狙击步枪,拉开枪栓,用手摸了一下枪膛,说:“彪子,保养得不错啊。”说完,月松跑步到师长面前,举手对几位长官敬礼,报告到:“报告师长,特战队罗月松率队顺利完成炸毁日军油料库任务,现在归队!”
师长还了礼,说:“好样的,回来了就好。”
说话时,冷营长见月松在向他们师长汇报,也连忙跑过来了。月松见冷酷仁过来了,忙说:“报告师长,这位是**少校营长冷酷仁队长。”
冷酷仁忙向众位长官敬礼。师长还了礼,夸奖道:“冷营长,好样的,抗日英雄啊!”
冷酷仁笑了笑说:“过奖了,我们还有紧急情况向给位长官汇报。”
宋团长忙说:“紧急情况,走,到团部说去。”说完,众人都一起往团部走去。
月松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特战队的兄弟们,向他们摆了摆手,兄弟们都笑着看着队长。月松看见丹枫还站在那里,又对丹枫摆了摆手,说:“回去,回去!”
狐狸拉了月松一把,说:“有正事呢,快走吧你!”月松跟着狐狸就往团部去了。
七、喋血双雄27
一进了团部,师长就坐在指挥桌前,说:“有什么紧急情况,来,照着地图,说清楚。”
宋团长、何政委等也都坐到了指挥桌边,等着月松和冷营长汇报情况。
月松走指挥桌边,说:“地图不行,咱们就在桌子上说。”
月松用水杯在桌子上摆来摆去,边摆边说:“这是竹荪湖,湖面宽广,一览无余,湖面上有至少不下两艘全副武装的巡逻汽艇,昼夜巡逻。这是娘子山,山顶上有几处哨所,轻重机枪部下四挺,另外还有两个大探照灯,一到晚上就四处照。这是娘子洞主洞口,主洞口有二十多个鬼子把守,轻机枪两挺。洞口盘山而下,是盘山公路,公路昼夜有鬼子岗哨,差不多每隔二三十米就有两个鬼子兵把守。
炸油料库是,我和冷营长借鬼子运油车混进去了,完成任务后,在大量囤积着油料桶的第二个大洞的角落,找到了一个小洞口,小洞一直通到悬崖,悬崖壁上鬼子又打了两个洞口,每个洞口都有两个鬼子兵把守,一挺轻机枪。那天我们俩就是从悬崖壁上的小洞口跳入湖中,才得以化险为夷的。”
“月松,那你们这次逃脱是侥幸啰,我就说嘛,何政委,这可得好好批评他。”宋团长听到这里,忍不住说。
“团长,也不算是侥幸,悬崖上的两个小洞口,我们是进去之前就侦察好了的,你想啊,既然悬崖洞口上有鬼子把守,鬼子不能天天攀崖上下吧。”月松马上解释道。
“就是这样,那把握也不大,随便冒险总是不好的嘛,再说了,你可是特战队的主官,得为全队人着想。”宋团长又说。
“是!谨记团长的话,把握不大,就尽量不要冒险。”月松大声地回答道,又故意看了看师长。
“好了,好了,这事回头再说,你继续讲。”师长说。
“是,师长!”月松继续说,“跳到湖水中后,我们意外发现了水下有个洞口,就进去了,想暂时躲避鬼子的大面积搜索,没想到洞内有人在里面存放着不少生活必需品,所以我们就在洞里呆了几天,就回来晚了。但是,在我们不断出来侦察出路时,意外发现了鬼子的化学武器兵工厂。”
“化学武器?”师长一听到这个,忍不住插了一句,“什么情况,好好说说。”
“是,师长!”月松继续说,“鬼子的油料库被炸后,鬼子对娘子山的戒备不仅没有减弱,反倒还加强了很多,而且湖面上的汽艇巡逻得更加密了,汽艇上的鬼子军官变得特别的小心谨慎。这些引起了我们的猜疑,当我们侦察到鬼子的货船停靠到了娘子山崖壁与湖面交界处时,发现鬼子用小艇正从水边的山洞里往外面的货船上运送可疑物资,全部是铁箱子,每个铁箱子上都印着骷髅头的标志,这引起了我们更大的兴趣。
但是,那个洞口根本无法靠近侦察,正当我一筹莫展时,长时间留守在洞里的冷营长有了意外的发现。就在我们藏身的洞里,竟然也有一个暗洞,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钻进去了,上上下下弯弯拐拐,钻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发现了一个有亮光的小洞。我从小洞望里面一看,竟然是鬼子的化学武器实验室。可当时我们俩已经没有足够的装备炸毁鬼子的化学武器实验室,于是我们就赶回来了。”月松说完,对彪子说:“彪子,谁有烟啊?”
“烟,我没有,我给你找去。”彪子说着就准备出去找烟。
“找什么找,我有。”宋团长说着走进里屋,拿了一包缴获的日本烟,丢给月松,说:“再那么乱冒险,我看这烟就得到坟头上去抽了。”
月松接过烟,笑眯眯地说:“谢谢团长。”然后捞出了一根,点上,美美地抽着,说,“基本情况就这些,请各位首长指示。”
师长想了一会儿,对月松和冷营长说:“你们想怎么打?”
月松一看问自己,忙说:“简单,我带六七个人去就行。”
“不行,什么六七个人去就行啊,你这不又是在乱冒险吗?”团长一听就马上反对。
“哎呀,我说,老宋啊,让罗队长吧话说完嘛。”何政委说。
月松看了一眼师长,师长点了点头,月松继续说道:“冷营长手中有烈性炸药,简称TNT,美国货,别看那玩意儿个头小,威力可大着呢,只要我们能潜入鬼子的化学武器实验室,就可以把它炸翻天。”
“你们几个人进去,那你们怎么知道鬼子在兵工厂里有多少兵力?”师长问道。
“这个不必担心,鬼子兵工厂里全是化学武器,鬼子不可能会在兵工厂里放太多兵力,再说了,他们也不敢随便开枪,只要我们带进去的队员都是善于使用冷兵器的,拿下那些鬼子,不成问题。”月松忙解释道。
“嗯,有道理,可是你们怎么进去呢?”何政委问道。
“鬼子的防守主要在湖面上、山顶上和公路上,而主洞口在水面上,要想从主洞口进去,难度很大,即使是进去了,也基本上不可能做到不被鬼子发现,那样可能会有大的伤亡。只有从我们发现的小洞进去,才有可能在不被鬼子发现的前提下,顺利进入,顺利安放炸药,顺利引爆。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那个洞口非常小,也就能一根手指那么大,又全部是岩石,怎么样把洞口扩大到能进人,而且最好不惊动鬼子,这就是现在要解决的问题。”
“那你们有什么办法啊?”宋团长问道。
“这个好办啊,咱们不是有地瓜吗,那小子,最擅长打洞了。”彪子兴奋地说。
“是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彪子,你赶紧去把地瓜叫过来。”月松对彪子说。
“是!”彪子答应了一声,去了。
“如果能顺利潜入,安放炸药,引爆炸药,这些冷营长就很拿手了,是吧,冷营长?”月松看着狐狸问道。
“嗯,这个没问题,我们训练了很长时间的。”冷营长肯定地答道。
“那么剩下的就是撤退问题了,从目前来看,撤退才是最大的问题。油料库炸了,鬼子因为要防守兵工厂,所以没有太大动作地搜索,报复,但是兵工厂要是再被炸了,鬼子肯定会严加封锁,严密搜索,疯狂报复,那样的话,撤退会变得很艰难。”月松继续分析道。
“这个嘛,让你们团长想办法。”师长看着宋团长说。
“是,师长!”宋团长答道。
“我初步是这么想的,各位首长看合适不?”月松问道。
“你说。”何政委说。
“炸完了后,我们沿着小洞,撤到我们藏身的洞里,先暂时躲避,不出来,只要带足了干粮,在洞内藏他个七八天是不成问题的,等鬼子折腾够了,咱们再相机撤出。”月松说。
“好是好,但风险太大啊,鬼子也不是傻子,鬼子既然能利用娘子山的秘密山洞做兵工厂,就应该对娘子山的洞掌握得比较熟悉,一旦被鬼子发现了水下洞口,你们可就都成了瓮中之鳖了。”师长担忧地说。
“是啊,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万一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是插翅难飞了。”月松低着头说着,又抬起头,说,“但是,不冒险,又怎么能险中求胜,以弱胜强呢?”
“冒险是难免的,但还是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你说呢,宋团长?”师长看着宋团长说。
“师长说得对,不过,我看啦,这事也好办,咱们先约定好引爆的准确时间,我把一营、二营都派过去,让一营、二营提前摸到娘子山周围,一旦炸响,两个营以连为单位,向娘子山展开攻击,拿下鬼子的几个主要火力点,占据盘山公路,堵住鬼子的援兵,打通退路后,你们一到水下洞口,就直接撤出,这样把握就更大了,再说呢,还能相机消灭鬼子的有生力量,师长,你看怎么样?”宋团长分析了一番,又问师长的意见。
“好,我看行,这样吧,我让一团先运动到竹荪湖的北面,炸响后,直接火力攻击鬼子湖面上的鬼子汽艇,分散水面上鬼子的注意力,再说了,万一东面来了鬼子支援,一团也可以挡一下。”师长兴奋地走到作战地图边,边指着地图,边说。
“那就这么办吧,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月松激动地站起身,说。
“急什么?就按这个部署,各单位抓紧准备,一定要准备充分了,考虑细致了,一团的事,我这就回去安排,行动时间,明天晚上12点整。”师长命令道。
“是!”在场的人全部起立,敬礼答道。
“罗月松同志,你现在赶紧去准备,另外,你到团部卫生所去,让孙军医替你好好检查一下,这是命令。”师长又对月松说。
“是,师长!”月松答应了一声,就走出了团部。
月松走后,师长又和宋团长、何政委商量了关于罗月松和胡彪的特战队职务的事情,商量完了,师长才带着警卫排,赶回到师部去了。
八、喋血双雄28
月松按照师长的命令,正准备和狐狸一起到卫生所去检查身体,刚走出团部,迎面就看见彪子带着地瓜过来了。
“队长,冷营长,地瓜过来了。”彪子见了队长,忙说。
“报告队长!地瓜前来报道。”地瓜进了军礼说。
“好,就那个岩石的洞,你有什么办法把它打开,又不弄出太大的响动吗?”月松问道。
“应该不是问题,但必须到洞口看看才能决定怎么弄。”地瓜答道。
“行,那就这么说,你做好准备,明天跟我们一起去。”月松说。
“是,队长!”地瓜向月松和冷营长进了军礼,去了。
“彪子,你去安排一下,让邓鸣鹤、唐四、三哥、顺子、大牛、常超、雷航做好跟我一起去完成艰巨任务的准备,另外,其他特战队的兄弟也都要做好准备,由你带队,准备接应我们。”月松对彪子说。
“是,队长!”彪子答应了一声,去准备去了。
“狐狸,你的部下怎么安排?”月松又问狐狸。
“这么重要的任务,当然是跟你们一起去了。”狐狸不假思索就回答道。
“可是,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啊,你只需要把TNT给我就行了,你可以回去复命去了,我派个人给你带路,送你们回去。”月松说。
“牙签,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哦,拿了我的TNT就赶我走啊,什么我们的任务不任务的,好不容易出来,跟着多年的兄弟你一起打打鬼子,你就不乐意了。”狐狸不乐意地说。
“狐狸啊,我不是那意思,你要是能跟我一起打鬼子,我当然是再乐意不过了,我不是怕你回去不好交差吗?”月松说。
“有什么呀,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你也别扯淡了,这一仗打完了,我自己走,也不用你送了。”狐狸昂首挺胸地说。
“好,够哥们,那就这么定了,现在我们按命令,去检查身体,完了你就去安排,把炸药和爆破手准备好,其他的**兄弟,和彪子一起,做接应,你看怎么样?”月松拍着狐狸的后背说。
“哎,这还差不多,怎么说咱们俩也是多年的患难兄弟啊,就这么定了,走,检查身体去。”狐狸揽着月松的肩膀,两小子肩并肩地朝卫生所走去。
到了卫生所,刚进小院子,就看见丹枫正在给伤员们表演唱山歌,伤员们听得高兴,一起鼓掌,院子里一片欢乐。
“罗队长,要不,你跟兰护士给我们表演一个对唱吧。”一个伤兵见月松进来了,马上开始开起玩笑来。
丹枫回头,看见是月松进来了,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你来干啥?”
月松说:“看病啊,你以为我来卫生所干啥?呵呵。”
“这还用问,来看兰护士的呗,你们说,是吧?”又一个伤员战士说话了,把两人的心照不宣的事给说出来了,大伙儿都哈哈的笑起来。
“不准笑,再笑,我不给你们唱了。”丹枫对着伤员们大声喊道。
狐狸捅了一下月松的后背,小声说:“这就是你的小护士啊,呵呵,小模样还不错啊。”
月松用腿朝后面踢了狐狸一脚,说:“兰护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少校营长,冷酷仁,我军校的同学,过命的兄弟。”
丹枫见是月松的好兄弟,忙敬礼道:“冷营长好!”
狐狸立马严肃了脸,还了军礼,说:“兰护士好,月松天天念叨你,果然国色天香啊。”
“谁天天念叨啊。”月松一把拉开狐狸,说,“走走,检查身体去,兰护士,孙军医呢?”
“孙军医在给一个伤员检查呢,来,你们跟我走,我帮你们检查。”兰丹枫热情地说。
“哎,兰护士,你真不意思啊,罗队长来了,你就把我们丢一边了,我们还要听你们俩对唱呢,是吧,同志们?”一个伤员说。
“是!”其他伤员都大声应和道。
“别别,等我给他们检查完了,我再给你们唱啊,等着啊。”丹枫说着就拉着月松往病房里走。
月松向各位兄弟招了招手,带着狐狸跟着丹枫进去了。
检查完了身体,俩小子不愧是正当年轻的小伙子,身体帮着呢,根本没事。狐狸见身体也检查完了,好兄弟的相好也认识了,就识相地对月松和兰护士说:“你们俩聊着,我先回去安排炸药去了。”
月松转身对狐狸眨巴了下眼睛,说:“去吧,去吧。”
狐狸伸手刮了一下月松的鼻子说:“小心,鼻血别流太多。”说完笑呵呵地走了。
月松见狐狸走远了,抬头问道:“怎么样?伤还些了吗?”
“要你管!”丹枫扭过头去,把手背在身后,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我才几天没回,你们就给我又是做坟又是立碑的,你的主意吧。”月松又说。
“我才懒得给你立碑呢,爱回不回,关我啥事?”丹枫坐到病床上,用手掰弄着手指。
“彪子把玉坠给你了吗?”月松又问道。
“我才不稀罕呢。”丹枫白了月松一眼。
“怎么想到要加入特战队啊?怎么,以为我死了,找鬼子报仇?”月松凑近挨着丹枫坐着。
“那也不是给你报仇,我是给中国的父老乡亲报仇。”丹枫努着小嘴说。
“别说大话了,那我还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去打鬼子?你在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我看得清清楚楚呢,还不承认呢。”月松拉了一下丹枫的手说。
“去去,懒得理你。”丹枫说着扭着身子小跑着出去了。
月松站起身,整了整军装,悄悄地跟在身后。
丹枫一直走着,在这春天的小树林里,成双成对的鸟儿们,在树枝上蹦蹦跳跳,打打闹闹。经过了春日阳光的温暖,又有了春雨的滋润,树叶儿疯也似的长了起来。柳条上已经满是柳叶了,一片片的鲜嫩的叶子,散发出诱人的芬芳。已是黄昏时分了,雨已经停了,天空边冷不丁地却冒出了温和的夕阳。
丹枫一直走到那两株枝叶相连的连捆边,才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这对幸福的树儿。
月松走到丹枫身边,说:“我知道,我让你担惊受怕了,可是……”
“可是什么?我也说了,我一定要加入特战队,你们特战队难道就不需要医护兵?”月松手里拿着一小片树叶,看着月松问道。
“医护兵是需要,但是你一个女孩子,不方便啊。”月松为难地说。
“怎么不方便了?打仗吗,哪儿来那么多讲究?是讲究重要,还是你特战队兄弟们的生命重要啊?”丹枫反驳道。
“当然是兄弟们的生命重要,但是……”月松继续解释。
“没有但是,我又没有征求你的意见,我找我舅舅去,哼!”丹枫倔强地说。
“特战队打仗很危险,我不是怕……”月松还没说完,丹枫又抢着说:“你怕什么?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好好,你再考虑考虑好不好?”月松无奈地说。
“哼!”丹枫转过身去,手摸着连捆,得意地看着树枝上的新叶。
月松在丹枫身边转来转去,一时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猛然想起了自己给她写的信,就问:“对了,我给你的信,收到了吗?”
“收到了,你那也叫信啊,都不知道你说了些啥。”丹枫说。
月松心想,也是啊,丹枫的文化程度不高,有些句子,写得太含蓄了,呵呵,下次得写通俗点,于是说:“你的信我看了好多遍,写得真好!”
“是吗?看了几遍?”丹枫转过头,看着月松问道。
“很多很多遍啊,我也数不清,反正是每天晚上有空就拿出来看。”月松夸张地说。
“骗人,我才不信呢。”丹枫低着头,偷眼瞧着月松。
月松见丹枫在看自己,忙拉住丹枫的手,说:“老洗绷带,小心别伤着手了。”
“没事,做活做惯了的,哪像你,大户人家的少爷啊。”丹枫说。
“我可不是什么少爷,从小就练武功,读书,苦着呢。”月松忙说。
“可你没下地干活,我识字,都是跟着我舅舅学的,你多好,能读那么多书,还有家传的武艺。”丹枫看着月松,羡慕地说。
“呵呵,以后我教你,我家书多着呢,我跟你说,明朝有个叫归有光的,他自己读书,他媳妇就跟着坐在一边识字呢。”月松说着把丹枫揽到怀里。
丹枫轻轻推开月松,说:“谁要做你媳妇儿啊,我才不做呢。”
“呵呵,你不做啊,那我从新去找一个。”月松在激丹枫。
“你敢!”丹枫马上说。
“怎么不敢,我家里早就给我找了一个,我还没回去看呢,听说很漂亮的。”月松好像真有那么回事地说。
“什么时候的事啊?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啊!”丹枫慌张地问道。
“早就有了,哈哈哈。”月松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你敢骗我,我打死你,打死你!”丹枫边说边用拳头在月松胸口胡乱捶着。
月松乘机把丹枫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丹枫也没反抗,两个经历了生死离别的恋人,就这么久久地拥抱着。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月亮高高地挂在了天空,天空中有无数双调皮的眼睛,看着这对幸福的人儿,正眨巴眨巴着偷笑呢。
九、喋血双雄29
心情愉悦,精神放松的月松,难得地睡了个囫囵觉,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时,才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月松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军装,走到窗口边,推开窗户,哇呀,窗外真是一片大好春色啊。恰好窗外有一棵高大的皂角树,树上的新叶已经几近葱茏苍翠了,暖和的春风吹来,吹进了清新与舒爽。月松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山里的新鲜空气,闭上眼睛,尽情地享受着难得的轻松闲适。
这时,几声雏鸟的鸣叫声吸引了月松的注意力,月松把头伸出窗外,不料看见皂角树的老枝上,新生的叶子中间,竟然有一个小小的鸟窝,鸟窝里有几只幼鸟,正张大着稚嫩的黄嘴,等待着妈妈喂食。世界上总会有新生,总会有希望,无论是在炮火纷飞的战争年代,还是在安静祥和的和平时代。杀戮是不可能灭掉一个民族的,特别是一个民族的脊梁精神,更何况,我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古老文明的伟大民族,我中华儿女是世界上最坚韧的英雄儿女从。
月松看着这些嗷嗷待哺的雏鸟,看着老鸟在精心地哺育着自己的小鸟,油然而想起自己的家,自己的父亲母亲。想到了家,也就想到了正在战火中煎熬着的中华儿女。月松举起右手,握紧拳头,在心里对自己说:小日本,小鬼子,球大点地方,稀毛一样的几个男人,才搞了个啥球民治维新,就想到老子中国来抢啥红苹果吃,狗日的,客气点来串个门,老子还会拿最好的大红苹果给你尝个鲜,踢开门冲进来抢,看老子不把你们这些矮骡子打出屎来,还让你们兜在裤裆里,回去的路上当干粮。
月松想到这里,走到床边,从墙上取下自己的装备,武装整齐了,昂首挺胸地准备出门。
“报告!”月松听到外面有报告声,忙答道:“进来!”
月松把房门打开,小刚子大步走进月松的房间,立正敬礼说:“罗队长,团长请你到团部去一趟。”
“好,走吧。”月松一伸手,小刚子转身站在一边,让月松先走。月松看着小刚子笑了一下,迈开大步,向团部走去。
到了团部门口,月松大声喊报告,团长让月松进来。月松一进团部,就看见一个不太熟悉的首长,正笑呵呵地伸着手向月松走过来,月松忙立正敬礼。
“月松啊,这位是师部参谋长危汉民同志。”何政委见月松好像不认识危参谋长,忙介绍道。
“首长好!”月松大声说。
危参谋长上前握着月松的手说:“月松同志,你的名气在新四军中可是响得很啰,这段时间我在抗大学习,直到今天才有幸目睹你的英武风采,果不出所料,真是英俊潇洒,机警威武啊。”
“谢谢首长夸奖。”月松忙道谢。
“月松啊,听说你才完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而且是九死一生啊,好样的,咱们军队里,就是需要你这样的将才啊。”危参谋长继续说。
“月松,知道危参谋长一大早就赶过来,是为啥事吗?”团长笑眯眯地说。
“请团长明示!”月松大声说。
“来,我代表师党委,先跟你说说师党委的想法。”危参谋长拉着月松在桌子边坐下。
“你呢,上次完成任务时,好长时间没有音讯,可是特战队不能没有主官,所以师党委决定任命一向表现突出的胡彪同志,担任特战队队长。现在你回来了,回来了好啊,但是这个胡队长刚刚宣布任命,我们不能就这么就又把他给撤了吧,所以,经过师部党委认真研究决定,任命你为二团副团长……”危参谋长正说着,月松马上起身说:“报告首长,我有个请求。”
“你说。”危参谋长看着月松说。
“我不想离开特战队,因为我最擅长的打鬼子的方式,就是特种作战。”月松直言不讳。
“哎呀,你急什么,等参谋长把话说完。”团长忙说。
“是,团长!”月松答道。
“呵呵,年轻人啊,急躁点没事,要不怎么说朝气蓬勃呢?”月松笑呵呵地说,“月松同志,你作为我军的特殊人才,我们当然要把你放在抗战中最需要你的地方,虽然你的职务由特战队队长改任为二团副团长,但是,特战队还是由你来分管,你看,怎么样?”
“首长,也就是说,特战队还是我说了算?”月松忙问道。
“当然你说了算,特战队的训练,作战,全部由你直接指挥。”参谋长十分肯定地说。
“可是,这样对胡彪同志是不是不公平啊。”月松担忧地问道。
“啥公平不公平的,你回来了,特战队就是你说了算,我,包括特战队的全体兄弟,你去问问,有谁不希望这个队伍由你指挥?”彪子突然走进来了,一进来就快人快语。
“这个……”月松还是有些觉得不好。
“你看你看,什么时候还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打特战队成立那一天起,我就铁了心跟着你了,为啥?跟着你,打鬼子爽啊,是吧,首长?”彪子笑呵呵地说着。
“月松同志,你就不要有什么思想负担了,胡彪同志我们已经跟他沟通过了,他那个爽快劲,你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别看他时不时叨叨几句怪话,可他的心里那可是亮堂堂的呢。”何政委说。
“是啊,彪子可是我一手带起来的,要知道,他可是我最好的侦察连长,为了特战队,我把他交给你了,这叫忍痛割爱你知道不?你就放心大胆地干吧。”团长也在开通月松。
月松看着彪子,两人伸手击掌,月松说:“打鬼子!”
彪子也说:“打鬼子!”
“好好,好啊,瞧这俩年轻人,真可谓‘齐心协力,团结一心’啊,咱们军队里有这样的好手,我看啦,鬼子们要遭殃啦,哈哈。”危参谋长兴高采烈地说。
在场的人都高兴地笑了。之后危参谋长代表师党委,正式宣布了对月松的任命。
吃过午饭后,团长命令一营、二营出发,迅速赶往预定地点。
二团的两个营出发后不久,师长派的一团的两个营也出发了。
下午两点多钟时,特战队和**特别行动队的兄弟们也都准备好了。团长亲自到村口给他们送行。团长握着冷营长的手说:“冷营长,感谢贵军给我们特战队提供那么好的炸药,感谢贵军协助我们去完成艰巨的任务。”
冷营长对团长敬了军礼,说:“宋团长,哪里话,都是中国的国防力量,打鬼子,是我们分内的事。”
“好,冷营长说得很好,只要我们全中国人团结起来,小鬼子在咱中国就猖狂不了几天。”团长高兴地说,说完,又走到特战队面前,巡视了一番,鼓励了一番,关心了一番,然后对月松说:“罗团长,记住,不准打没有准备的仗,不准无故冒险。”
“是,团长!你的话,我牢记在心。”月松敬礼回答道。
团长又对彪子说:“胡队长,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务必把罗团长给我看好了,罗团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是,团长!你就放心吧,他敢不听我的,我就帮他照顾兰护士。”彪子没正经地说。
月松照着彪子屁股就抓了一脚。
“瞧你们两个,都是长官了,没个正行。”团长正说着,兰丹枫走过来了。
月松忙走过去,说:“你怎么来了?我去去就回来的。”
团长走过来说:“兰护士,你可把罗团长给看好了,再跟你玩个失踪,你可哭都哭不出来。”
“我才不管他呢,他玩失踪,关我什么事啊。”丹枫故意说。
“行行,你们的事,我不搀和了。”团长说着摆摆手走开了。
“你回去吧,还有伤员等你照顾呢。”月松对丹枫说。
“你小心点,别再逞什么英雄。”丹枫一双大眼睛看着月松说。
“知道了,我走了。”月松说着就回到队伍面前,喊了一声:“出发!”队伍出发了,月松、彪子和冷营长向团长和政委敬了军礼,带着队伍出发了。
下午四五点钟时,月松和狐狸带着队伍,已经感到了龙王峡。彪子和李副官分别安排好了警戒,然后大家都就地休息。
六点多钟的时候,一营、二营以及一团的两个营,都派了传令兵过来,通报了各自的准备情况。几个营也都没有太靠近娘子山,而是在附近隐蔽,等差不多到了时间,再悄悄向娘子山和竹荪湖靠拢。
七点多钟,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月松让彪子把邓鸣鹤他们几个叫过来,冷营长也把**爆破手六子叫过来了。
月松亲自检查了大家的装备,特别检查了各自所携带的冷兵器。月松说:“兄弟们注意了,能否顺利穿越盘山公路,是这次行动成功与否的重要一步,咱们人多,想要偷偷溜过去,可能性不大,所以得悄无声息地干掉几个哨兵,然后迅速通过。通过了盘山公路后,就随我和冷营长,下水进洞,而这个时刻,最关键的是要躲避鬼子的探照灯,绝不能弄出响动,在水上没有隐蔽,一旦被鬼子发现,就成了鬼子的机枪靶子,后果可想而知。
进洞后,大家一个跟一个往里钻,地瓜在最前面,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把洞口打通。如果顺利进入了鬼子的实验室,超哥不进去,在洞口掩护,其他人进去后,迅速占领有利位置,掩护六子和冷营长装炸药。要特别提醒的是,那里可有大量的鬼子化学武器,所以能不开枪,就尽量不要开枪,否则,咱们就与鬼子一起报销了,划不来的买卖,咱不干。
炸药安放好后,由于洞口狭窄,有些地方只能容一人通过,所以大家要顺序撤出,超哥还是在洞口警戒,谨防鬼子进来破坏安放好的炸药。
六子你注意了,等我们撤出狭窄的通道,进入大洞后,再炸。
如果顺利炸响,我们迅速到水下洞口集合,等外面枪声大作,几个营都开始向鬼子发起了进攻,彪子和李副官来接应后,咱们再出洞。
冷营长,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狐狸看着大家说:“我只说一句,谨慎再谨慎,任何响动,都可能让我们全部报销,再想派别人来完成这个人物,就真的成了不可能的任务了。”
大家都点了点头。
月松说:“大家休息,十一点准时出发。”
“是!”大家齐声答道。
十、喋血双雄30
晚上十一点整,月松把兄弟们集合起来,最后布置任务。
“兄弟们,这次任务艰巨性我就不说了,更重要的是,如果这次我们不能成功,再想有下一次,就是不可能的了。我与二位团长约定的爆炸时间,是明日凌晨两点整。刚才我又细致地想了一下,还有个漏洞得补上,那就是干掉盘山公路上的鬼子后,必须得有人穿着鬼子的黄皮,代替鬼子站岗,否则,很容易就会被探照灯发现,彪子,等我们过去后,你安排四个兄弟负责在盘山公路上站岗,鬼子的黄皮,得提前穿上,大家都清楚了没有?”月松说。
“清楚!”兄弟们齐声答道。
“冷营长,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月松又问狐狸。
“请各位兄弟在思想上,一定要有克服种种困难的准备。”冷营长说。
“恩。”大家一个个地点着头。
“好,唐四、邓鸣鹤前面侦察前进,李副官带几个**兄弟断后,我和冷营长带跟我们一起进洞的兄弟随唐四之后,其他兄弟们,由胡队长带领,跟在我们后面,相互之间,保持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出发!”月松一声令下,唐四和邓鸣鹤首先出发了,其他人顺序跟进。
夜深人静,鸟儿都睡熟了,春日的山林的静夜,只能偶尔听到这群抗日英豪们细碎的脚步声。
不到半个小时,月松就和兄弟们摸到那个他们经常观察鬼子动向的山坡上。四周一片漆黑,月亮似乎也感觉到了娘子山的鬼子们的末日到了,今晚一直藏在云层里,始终没有露脸。鬼子的探照灯不断地四处扫射,不远处的盘山公路上,平常拐弯处会有两个鬼子背着步枪,拐一个弯,向上向下走三十多米,也会各有两个鬼子兵在把守着。可是今儿的是奇了怪了,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竟然没有发现一个鬼子的明哨。月松用用狙击镜看了看悬崖上的鬼子,也是黑黢黢的,什么也没看见。娘子洞口的鬼子倒是看得清,但是距离这里还有几百米,细小的声音他们是根本察觉不到的,倒是不必太留意他们。月松扭头看了身边的狐狸一眼,狐狸正纳闷怎么不见鬼子哨兵呢。
月松举起狙击步枪继续观察,忽然,盘山公路边的一棵树下,有转瞬即逝地闪光,月松紧盯着那处瞬间闪光的地方,直到鬼子的探照灯再次照到那里时,月松终于看清楚了,那儿有鬼子兵埋伏。
月松赶紧收起狙击步枪,小声对身边的彪子说:“隐蔽,有埋伏!”
彪子立刻把话传下去了,兄弟们一个个都把身子压得低低的,冷静地听着山林里发出的任何动静。山林里安静极了,此时倘若树上安睡的鸟儿打个哈欠,肯定能听得清清楚楚。
月松心想,鬼子怎么会在公路边设埋伏呢?鬼子不可能知道我们要来偷袭他们的化学武器实验室啊?再说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会从盘山公路摸下去,再顺着悬崖边游到水下洞口呢?不可能,鬼子不可能知道这些。可是,鬼子怎么会突然在这里设埋伏呢?
这时候月松很想抽支烟,月松伸手摸了摸衣兜里团长给自己的那包日本烟,可是,这会儿抽烟,不等于直接向鬼子喊话:“哎,鬼子,我们在这里。”无奈啊,月松还是掏出了一支烟,正准备叼在嘴里,狐狸一伸手,轻轻打了一下月松的手。月松明白,狐狸不让自己抽烟。月松小声说:“别动,我闻闻,不抽!”说完把烟放在鼻子前,边闻着烟味,边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首先,鬼子是没道廓道咱们的行动的,更不可能知道咱们要从这儿下去;其次,鬼子如果真要设埋伏,那就不会拿探照灯照到埋伏在树后的鬼子;其三,如果鬼子是要伏击咱们,恐怕埋伏的鬼子就不只这么点人了。结论,鬼子可能是明哨被偷袭了两次了,现在都改成了暗哨了。嗯,这个结论应该是成立的。
可是,鬼子改暗哨了,夜又这么黑,不能直接观察到鬼子有几个暗哨,直接下去摸哨,难以把附近的暗哨都摸掉,暴露的可能性就会非常大,一旦暴露,鬼子轻重机枪一起扫射,不仅兄弟们伤亡难免,更重要的是,再想从这里摸到湖里去,就是不可能的了。
月松把烟贴在鼻子前,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继续想。
在暗哨到底有多少的情况下,不能直接摸哨。要解决暗哨的问题,就必须先搞清有多少暗哨。要搞清有多少暗哨,观察不管用,就只有让鬼子暗哨自己暴露出来。可是,怎么才能让暗哨暴露出来呢?
月松轻声地问狐狸:“几点了?”
狐狸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手表,说:“十二点多了。”
时间,时间紧迫,下到洞里,一个人都还要走将近一个小时,还要扩宽洞口,最少也得一二十分钟吧,还要安装炸药,只有不到两个小时了,万一不能按时爆炸,四个营的兵力就一起向鬼子发起进攻了,不仅好几百个战士的生命会受到威胁,而且任务恐怕就要失败了。
月松又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会儿月松真想把烟点着,可是,点着任务就直接泡汤的。靠,老子啥时候变得这么笨了,几个暗哨而已,难道老子就破不了?搞烦球了,老子直接冲过去削死狗日的。
月松把烟叼在嘴里,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些。可是,时间不等人啊,月松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焦躁了,于是握紧拳头,朝自己的脑门上狠狠砸了几下,然后闭上眼睛,趴在地上,把脸贴在新生的草芽上,深深吸气。草芽的嫩青味道顺着月松的鼻孔进入了鼻腔,月松觉得一阵清新,一阵清凉。月松就这么趴在地上,边闻着新芽的嫩青气,边冷静下来,继续想着。
要查清到底有多少暗哨,就必须惊动暗哨,可是惊动了暗哨就等于暴露了,矛盾啊,伤脑筋啊,又要惊动,又不能惊动,怎么办呢?难道无解?
惊动,暴露,难道就不能做到惊动了就不暴露?是啊,惊动他,却不暴露,有了,月松把狙击步枪交给彪子,小声说:“准备行动。”
彪子接过狙击步枪,然后向后面传话,身后的四个弟兄迅速换好了鬼子兵的黄皮,做好了准备。
对狐狸说:“咱们俩都换上鬼子的黄皮,咱们俩先下去,注意,跟着我,说日语。”
狐狸点了点头。月松和狐狸换上了鬼子的黄皮,一人拿了一支38大盖。月松又对雷航和唐四说,你么俩跟在我和冷营长身后,埋伏在草丛里,等我们行动后,一旦看见还有别的鬼子,立刻用你的弩和你的毒针干掉。
月松转头对身后四个换了鬼子黄皮的兄弟说:“暗哨一干掉,你们立刻埋伏在路边,两人一组,间距三十米,装成鬼子的暗哨。如果我们暴露了,你们就撤,不要管我们。”
月松又对狐狸和李副官说:“一旦我们暴露了,鬼子的轻重机枪会向我们扫射,你们不准下去救援,就在这里埋伏着,如果鬼子有增援过来,你们就打,打几下了就撤,记住,不要管我们的死活,记住,不要恋战,打几下就立刻撤。”
彪子和李副官点了点头。
月松又对准备跟自己下洞里完成任务的几个兄弟说:“不管暴露不暴露,不管鬼子的机枪扫射不扫射,只要我和冷营长往前,你们就跟着我们冲过公路,然后紧紧地跟着我们,就是死,也要把狗日的化学武器给炸球了。”
兄弟们都坚定地点了点头。
月松说完,正准备下去,彪子拉住月松的手说:“队长,小心点!”
月松点了点头,说:“记住我的话。”
彪子点了点头。
月松带着几位兄弟悄悄地摸下去了。在距离公路边只有十几米的时候,月松对身后的兄弟压了压手掌,兄弟们会意地趴在了地上。月松又看了一眼雷航和唐思,这俩小伙子早已准备好了手中的弩和竹笛。月松轻轻拍了一下狐狸,狐狸也拍了拍月松。
月松抓着步枪,站起身,用日语说:“山崎君,都春天了,还这么冷啊。”
狐狸也站起身,用日语答道:“北海道这会儿樱花都开了吧。”
两人边说着边往公路走去。这时,黑暗中一个鬼子大声喊道:“站住,什么人?”
月松早知道那两个鬼子在那棵树后,就一边朝他们走去,一边用日语说:“是佐佐木吗?我是一郎啊。”狐狸紧跟在月松的身后。
“什么佐佐木?你们是谁?站住!”树后的两个鬼子站起身,端起了步枪。
月松左手抓着步枪,右手捏着两把飞刀,继续往两个鬼子走去,嘴里说着:“不是佐佐木?昨晚不是佐佐木的哨吗?”
“站住,再往前走我开枪了!”一个鬼子喊道。
月松突然往前一踉跄,扭头对身后的狐狸说:“山崎,你推我干吗?”
狐狸会意,用日语答道:“我推你了吗?你自己绊着石头了吧。”
月松忽然纵身一跃,两把飞刀“唰唰”地飞向了两个端着步枪的鬼子,两个鬼子当即倒地了。
雷航和唐四始终密切的关注着四周,队长已经把两个鬼子干掉了,可是一直没看见别处有鬼子出现。
月松和月松走过去,用刺刀给两个鬼子各补了一刀,两个鬼子也没动。月松和狐狸正准备把两个鬼子的尸体拉进草丛里,忽然高处的有鬼子在问:“嘿,怎么了?”
月松立马用日语答道:“没事,山崎摔了一跤。”
“不要讲话,注意隐蔽。”那个鬼子说。
“嗨!”月松大声答道。月松立即和狐狸轻轻地把两个鬼子的尸体拖进草丛里了,然后俩人趴在鬼子的哨位上。
这时,鬼子的探照灯又照过来了。借着鬼子探照灯的灯光,月松和狐狸认真观察了四周,这三十米内,的确只有这俩鬼子暗哨,三十米外的山坡上,估计还有两个,继续用这个办法,恐怕很难再干掉那两个鬼子,而不被其他鬼子发现,怎么办呢?是带着兄弟赶紧过去,还是再干掉那两个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位置的鬼子呢?
十一、喋血双雄31
优柔寡断不如果断出击,月松思考了片刻之后,果断做出决定。月松拍了一下狐狸,说:“行动!”然后自己提着步枪,就小步快跑,带头过了盘山公路。狐狸紧随其后,也顺利地过了盘山公路。
月松一过公路,马上回头向藏在草丛中的兄弟们招手,雷航和唐思掩护,超哥举起狙击步枪,紧盯着坡上的两个鬼子。其他人两人一组,迅速越过盘山公路,与队长会合。
可就在三哥和喜子穿越公路时,埋伏在上面的一个鬼子突然大声喊道:“谁?”雷航见那个鬼子站起身,端起了步枪,雷航立刻调转弩箭,瞄准那个小鬼子,拇指一扣扳机,一根弩箭“嗖”的一声射出去了,远处那个喊话的鬼子应声倒地。还没等雷航换上弩箭,另一个鬼子站起身,抬枪就向三哥射击。超哥见形势不妙,未等那鬼子开枪,超哥就“呯”的一声枪响,把那个鬼子放倒在地。
枪声一响,鬼子的探照灯马上向这边照射过来。
还没等鬼子的机枪开始向这里射击,超哥大喊一声:“冲过去!”雷航、唐四和超哥爬起来,快速冲向公路。
“哒哒哒”鬼子的轻重机枪开始向这里扫射了。公路上立刻被鬼子的子弹打得尘土飞扬。
月松大声喊:“冲!”雷航他们几个趁着鬼子还没有看清他们的具体位置,迅速的冲过了公路。
坡下的另外两个鬼子也开始向这里射击,可是他们也没有看清楚人在哪里,只能胡乱向黑暗中射击。彪子和李副官借着两个鬼子射击时的火光,发现了那两个鬼子的位置。
彪子对慕容河和牛沛淋喊道:“给我拿下!”
慕容河和牛沛淋早发现那两个鬼子的枪火了,已经端着狙击步枪瞄准了那两个鬼子,听胡队长下了命令,兄弟俩一人一枪,两个鬼子当即趴在地上见了阎王。
月松带着兄弟们迅速下了山坡,冲到湖边,紧挨着山崖壁下水了。月松小声说:“所有人,跟着我和冷营长,始终沿着崖壁游,不管动静了,只管快速向前游,在鬼子的巡逻艇赶过来之前,一定要潜入洞中。”
月松说完第一个跳下了水,快速向前游去。狐狸跟在月松后面,指挥着其他兄弟一个个地跳下水,等其他兄弟都下水了,自己才跳下水。
这边彪子和李副官他们为了掩护月松他们,主动向山顶上的鬼子射击。崖壁上的那两个小洞口的鬼子也在向公路上射击,两挺轻机枪的枪口冒着火光,彪子说:“李副官,你带你的人过去,阻击一下过来支援的鬼子,记住打完就撤。”
“好嘞。”李副官答应了一声,转身对**的兄弟们说,“弟兄们,跟我走!”**的弟兄们端着冲锋枪就过去了。
彪子又对自己的兄弟们说:“五娃,秋月,你们俩准备干掉崖壁上那两挺机枪,铁蛋,给山顶上的鬼子重机枪一点厉害瞧瞧,慕容和沛淋,你们俩给我打掉探照灯,所有人,做好准备,听我口令,一起动手,打完就撤!”
五娃和秋月一听,当即举枪瞄准着崖壁上的机枪火光处,慕容和沛淋也瞄准了四处照射的探照灯,铁蛋熟练地架起了掷弹筒,装上了炮弹,只等胡队长一声令下。彪子看大家都准备了,说:“预备,打!”
“呯呯呯呯”四声枪响,崖壁上的两挺轻机枪立刻哑火了,四处照射的鬼子探照灯也黑球了,这时铁蛋的一口扳机,“轰”的一声,远处的山头上冒起了火光。
“撤!”彪子果断地命令道。兄弟们迅速猫着腰,向北面跑去。只听见鬼子的重机枪“嘟嘟嘟”地向兄弟们刚才隐蔽的地方疯狂射击,崖壁上的那两挺轻机枪又开始向这里射击了。
李副官带着**兄弟们,刚刚向前跑了几十米,暗处就有鬼子向他们射击,李副官心里清楚,肯定是埋伏在公路边鬼子的暗哨,李副官马上命令道:“兄弟们,打!”**兄弟们的冲锋枪的火力很猛,几个鬼子立刻被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这时,远处有一队鬼子向这里赶过来,黑暗中只看见偶尔有黑影向这里移动。李副官命令道:“兄弟们,不要恋战,边打边撤。”**兄弟们,朝着黑暗中“哒哒”“哒哒”打几枪,就撤一会儿,打几枪又撤一会儿。
月松很快就游到了自己早已做好标志的水下洞口的岩石堆那里。月松手扒着岩石,对身后的兄弟们说:“注意了,就我这儿,深吸一口气,从我下去的地方,潜到水中,一个个的不要急,我在洞里等兄弟们。”月松说完,吸了口气,就潜入到了水中。
月松轻车熟路的,很快就从水中站起身,跳上了岸。月松一上岸,就快速把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点上了一个。不一会儿,兄弟们一个个地从水里站起了身,月松一个个地把兄弟们拉上了岸。最后进入洞里的,是狐狸。月松拉着狐狸说:“都进来了吗?”
狐狸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都进来了,我是最后一个。”
“好,唐四、雷航,把洞壁边的火把都点上,每三个人一个火把,挨个地跟着我,冷营长断后,出发!”月松说完,举着火把就往洞里走,唐四和雷航点着了几个火把,交给后面跟着的兄弟们,大伙儿都跟着月松向洞里走去。
那边四个营的新四军战士,在四个营长的带领下,埋伏在山林里,静静地等待着,时间正滴滴答答地向前前进着。
彪子带着特战队的兄弟们打了几下,就撤出来了,后撤了四五百米后,隐蔽在了山林里。
李副官带着**兄弟们,胡乱地对着过来支援的鬼子们放了一通枪后,也撤出来了。
十几分钟后,彪子带领的特战队和李副官带领的特别行动队会合了。彪子对李副官说:“李副官,怎么样?兄弟们没受伤吧。”
“没有,你的兄弟们还好吧?”李副官也关心地问道。
“这点小事,没问题,你们撤出来时,鬼子们在干啥?”彪子又问道。
“八成鬼子们以为是我们在偷袭,鬼子们朝我们乱放了一通枪,见我们已经跑远了,也没再追了,估计你们队长和我们营长他们应该没事,要不,这会就不会这么平静了。”李副官分析道。
“嗯,你说得是,那咱们就等着吧,好戏还在后面呢。”彪子说。
“呵呵,等着。”李副官也笑着说。
鬼子的支援小队赶到公路边,搜查了一番,除了发现了几个自己人的尸体外,也没找到敌人的踪迹,重新安排了哨兵,就撤回去了。
山顶上的鬼子,虽然被炸了一下子,可没受到太大的攻击,也没什么损失。崖壁上的两个机枪手都受伤了,另外两个鬼子换手,继续手握着轻机枪,注视着山下的动静。
鬼子的两个大型探照灯被打坏了,但鬼子们很快就更换了新的探照灯,又四处照射着黑暗中的山林。
湖面上的汽艇上的鬼子,听到这里一个劲地响枪,就有一艘汽艇向这里开过来了,汽艇上也安装着探照灯,鬼子用探照灯向这里照射时,月松他们已经潜入了水下洞口。鬼子的汽艇在这里转悠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动,也就转回去了。
月松带着兄弟们,在火把的照明下,快速地在洞里前进着。
“让冷营长看看时间,现在几点了。”月松边走边向身后的地瓜说。
地瓜向后面传话,不一会儿,后面传话来说,马上就是凌晨一点了。月松又说:“让兄弟们脚下快一点,待会儿还有窄洞口,那里人多不好通过,会比较费时间。”
地瓜又向后面传话。兄弟们纷纷加快了脚步。
山洞外,娘子上附近的山林里,四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响过枪炮后的山林,这会儿显得愈发宁静了。被枪声惊醒的鸟儿们,“扑哧扑哧”地又扇动着翅膀,回到了自己的巢穴里,继续做着自己安详的夜梦。
鬼子被中国人这么一闹腾,也更加注意戒备了。鬼子指挥官让湖面上的两艘汽艇同时出动,不断地在湖面上巡逻着,汽艇上的探照灯,照射出的一个个光柱,在湖面上扫来扫去。汽艇上的鬼子中尉,不断地举起望远镜,借着探照灯的光柱,仔细地观察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目标。
盘山公路上,鬼子又增加了两个巡逻队,沿着公路来来往往地巡逻。埋伏在公路边的鬼子,不仅有了暗哨,而且还增加了一些明哨。娘子洞口的鬼子人数也由二十多人,增加到了三四十人,鬼子除了在洞口明处增加了人数,还在黑暗中的山坡上,增加了多个隐蔽的射击点。
而这些变动,都是在黑暗中发生的,虽然娘子山四周有新四军四个营的兵力,每个营都安排了自己的侦察兵,但这些变化却并没有被新四军发觉。
平静中暗含着无限的杀机,但鬼子却更不知道,当他们在自以为固若金汤的洞内驻守时,却不知道,就在他们的脚下,却有一队特殊的敌人,正在向自己的心脏直插过去。
十二、喋血双雄32
凌晨一点半的样子,月松带着兄弟们终于赶到了最后的狭窄的洞口。月松又火把照着洞口,说:“这儿,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去,而且还得匍匐前进,从现在开始,每个人都做好准备,爬进洞的顺序,先是地瓜,接着是我,再接着是超哥,然后是邓鸣鹤,冷营长和六子,其他人,等我们成功进去后,再陆陆续续爬进去,相互之间,保持间距五米。”
兄弟们都点点头。月松又对狐狸说:“冷营长,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冷营长说:“一条,进出要有秩序,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快速,进去后能不开枪,就尽量不要开枪。”
兄弟们都点了点头。月松看了地瓜一眼,说:“地瓜,关键时刻来了,我相信你!”
地瓜从身上拿出一个奇奇怪怪的铲子,说:“有这家伙在手里,还没有我地瓜打不出的洞,队长,我进去了。”
月松说:“好,你先进,记住别搞得动静太大。”
地瓜点了下头,趴在地上,把铲子放在前面,就爬进去了。
月松用火把在洞口照了照,估计地瓜已经爬了一段了,就跟着爬进去了。月松在洞里爬了将近一分钟,发现地瓜已经停下来了,就小声对身后的超哥:“传话,停下来。”超哥小声地对身后的人传着话。
地瓜把眼睛对准那个小洞,从小洞口观察了一下外面的大洞。洞里都是些团团罐罐的,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听队长那么说,应该就是鬼子的啥球实验室吧。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估计鬼子们也都鼾声如雷的,实验室里一个人都没有。地瓜也不多看,也不多想了,用火把照了照小洞口的石头。不愧是挖了多年的洞的地瓜,地瓜很快就看出了石头之间缝隙的规律,地瓜轻声对队长说:“队长,三分钟搞定!”月松说:“好,别大意!”
地瓜也不回答,拿着铲子就开始往石头缝里撬。原来,地瓜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洞口应该本来不是这么小,应该是能容纳一个人钻进去的,现在之所以这么小,是有人故意用石头堵住了洞口。如果猜想没错的话,现在这个能看见里面的小洞,也是那个堵洞的人故意留下的。
地瓜很快就撬掉了一块碗口大的石头,而第一个石头撬开后,其他的石头就跟着松动了,地瓜接下来撬掉了三四个水桶粗的大石头后,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勉强能钻进一个人的洞口,但是地瓜担心洞口太小,撤退时不方便,就又搬下了几块大石头,这会儿洞口已经能容纳一个人从容地跳进大洞里。
地瓜伸头进去,看了看里面,虽然没有什么人,但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地瓜也不清楚这些东西有啥用,有啥危险,就小声对对身后的队长说:“队长,妥了,我先下去了。”
“等等,等我过来。”月松说着就快速向前爬去。月松爬到地瓜身后之后,掏出怀里的勃朗宁,说:“下。”
地瓜纵身跳下,“嘭”的一声,地瓜落地了,声音比较响,月松赶紧用手枪对准了洞里,见没什么动静,就对身后的超哥说:“超哥,过来。”超哥听见了队长的喊声,忙爬了过来。
地瓜落地后,迅速跑到一个白色的柜子后面,端起冲锋枪,掩护队长他们下来。
月松见超哥已经爬过来了,自己也纵身跳下,落地时身子轻轻回缩,一点声音都没有。月松落地后,迅速跑到前面,找了个桌子边,蹲下身子,隐藏起来,左手握着短剑,右手掏出了三支飞刀。
超哥也跳下来了,虽然有点生硬,但响声远没有地瓜的大。月松抬头看了一下,小洞距离大洞的地面,足足有三四米高。月松马上就想到撤退,于是超哥一下来,月松就让超哥警戒,自己对地瓜说:“等我们往洞深处走的时候,你和超哥两个,多搬几张桌子过来,把桌子码起来,等会后撤时好上去。”
地瓜看了看小洞的高度,点了点头,超哥用狙击步枪警戒着远处,也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兄弟们都陆陆续续跳下来了。月松对邓明鹤说:“鸣鹤、雷航、唐四、三哥和顺子,你们几个跟我继续往前走,发现零散的鬼子,解决掉,万一不行,三哥就用你的两支镜面匣子解决,三哥,你可打准了,闹不好咱们就都报销在这鬼子洞里了。”
三哥晃了晃自己手中的两支镜面匣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鸣鹤他们几个点了点头。
月松又对狐狸说:“冷营长,你带六子,专门负责安装炸弹,喜子负责给他们放哨,喜子,冷营长和六子要是有啥意外,小声我收拾你。”
喜子说:“放心吧队长,只要我没死,他们俩就没事。”
“好,行动!”月松说完就带头轻手轻脚地往前走。鸣鹤手提着大刀,紧跟在队长身后。唐四带着雷航和三哥,分成另外一组,沿着山洞的另一个侧面走去。
出了这个大洞后,经过了一条通道,又是一个比较大的洞。进去后,刚往前走了六七米,月松忽然看见十几米外,有两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鬼子。月松马上往后招手,兄弟们都迅速躲在了实验桌后面。月松回头见大家都隐蔽好了,就看了鸣鹤一眼,鸣鹤会意。月松和鸣鹤猫着是身子,慢慢向两个鬼子靠拢。
月松看见两个鬼子正在专心地对着显微镜观察着标本,从外面看,看不出鬼子有什么武器。但是,月松仍不敢大意,炸药还一个都没装,这时候如果惊动了鬼子,那就被动了。
就在距离两个鬼子还有六七米时,月松想,这个距离,自己轻轻松松的就能用飞刀解决这俩鬼子,可鬼子身边那些团团罐罐的,不知道打破了会不会有有毒的东西出来,不能鲁莽,得靠近些。
月松冲着鸣鹤,用手比划了一番,鸣鹤明白了,悄悄向两个鬼子身后摸过去。就在鸣鹤距离俩鬼子只有两米的样子的时候,月松忽然站起身,甩手就是两把飞刀过去了。两个鬼子根本没想到在这个洞里还会有敌人出现,脖子中刀后,马上就往地上倒去。
眼疾手快的鸣鹤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扶住一个鬼子,然后慢慢地把俩鬼子放在地上,生怕俩鬼子摔痛了似的。
解决了俩鬼子,月松向狐狸挥挥手,狐狸立刻带着六子,在这个洞里开始安装起炸药来。
那边唐四见队长他们得手了,也沿着那一边继续前进。月松见狐狸和六子在安装炸弹,唐四他们也开始前进了,就和鸣鹤一起,继续往前走。
彪子轻手轻脚地走到李副官身边,问道:“李副官,现在几点了,怎么还没爆炸啊?”
李副官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说:“都凌晨一点四十了,也不知道我们营长他们怎么样了,该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吧。”
“别乌鸦了,怎么会呢?还有二十分钟,我们队长是谁啊,放心吧,没事的。”彪子说。
“嗯,对咱们营长,我有信心。”李副官也说。
距离约定的爆炸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四位营长已经悄悄地下了命令,让各连各排各班,做好准备,十分钟后,准备向娘子山靠拢。
累了一天的丹枫,此刻并没有睡着。丹枫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一直担心着正在执行着无比危险的任务的月松。丹枫实在是睡不着了,索性爬起来,点上了油灯,披着外衣,坐在桌子边,拿出孙军医给自己看的《外科医护手册》,学习着如何做简单的外科手术。
丹枫一连看了两三页了,可回过头了一看,刚看过的那些好像根本没看过一样。丹枫把《手册》丢在桌子上,站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走着。丹枫走到窗口,推开窗户,外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丹枫拿出月松给他的玉坠,凑近油灯,仔细地看着玉坠,玉坠在灯光下,显得那么嫩绿嫩绿的,还有着细细的纹理。丹枫把玉坠放在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在心里祈祷着,祈祷月松能平安回来。
午夜远处响起枪声时,宋团长和何政委正在团部看着地图,等待着特战队的消息。虽然两地相距有三十多里地,可在静悄悄的夜里,两位敏感的首长,很快就听见了远处的枪声。
“政委,还没到时间啊,怎么就响枪了?”团长担心地说。
政委细细地听了一会儿,说:“零星的枪声,没有大的战斗。”
“那就是啊,该不会是月松他们过公路时暴露了吧,那小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团长急了就围着桌子转。
“瞧你,怎么就稳不住啊,晚上响枪,就一定是跟他们有关?没准是游击队在夜里偷袭那个据点呢。”政委说。
“枪声变得密集了,你听,你听!”团长说。
政委认真地听着,枪声果然密集了。政委说:“按说不会啊,那小子,精着呢,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暴露了,你就别瞎猜了,打仗嘛,你还没我清楚啊,哪有完全按作战计划打的。”
“可是,唉,我就是不放心。”团长又开始围着桌子转了。
“坐下吧,别转了,你要对月松有信心,你说,这么多次艰难的任务,哪次他搞砸了?”政委说。
“那倒是,咱们罗副团长啊,随机应变的能力强着呢。”团长听政委这么一说,心里安稳了些。
“嗨,你听,枪声停了,停了。”政委说。
团长站在桌子边,仔细地听了一会儿,笑了:“哈哈,停了,不知道那小子在搞什么鬼,唉,懒得想了,等着吧。”团长说完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抓起桌子上的茶缸子,喝了一口。
十三、喋血双雄33
又是一条通道,通道口有两个鬼子兵把守着,身边放着毒气面罩。月松和鸣鹤摸过去了,唐四和雷航也过来了,两个鬼子兵笔笔挺挺地站在那里,一点都没有察觉。
月松对着唐四一摆头,唐四看了一眼雷航,两个人做好了准备,雷航张弓搭箭,唐思把竹笛放在嘴里,竹管对准了一个鬼子兵。月松又向鸣鹤示意,鸣鹤提着大刀过去了。
雷航弦放箭飞,唐四鼓起腮帮子,猛地一吹气,竹笛里的毒针和雷航的弩箭同时“唰”的一声飞过去,一个鬼子兵胸口被弩箭射中,那鬼子兵腿一软,靠着着洞壁慢慢瘫软在了地上。另一个鬼子兵眼睛被毒针射中了,那个鬼子兵手捂着眼睛,正想转身过来,鸣鹤上前一步,举起大刀,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干净利落地把那鬼子兵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月松回头望了一眼狐狸和六子,这俩小子见鬼子守卫被解决了,背着炸药就过来了,没等月松发话,就忙活着开始安装炸弹了。月松见俩小子机灵,就带着兄弟们继续往前走。
过了通道,来到另一个洞口。月松冒出头,偷偷望里观察了一下,我的妈呀,狗日的小鬼子,还真他妈的狠,这个大得像剧院一样的洞里,层层叠叠地堆放着无数颗炸弹,不用说,这肯定就是鬼子化学武器兵工厂制造的,还没有来得及大量运出的各种毒气炸弹。月松在心里暗骂着,矮倭瓜的小鬼子,个不大,心却黑,真他妈的狼心狗肺,真他爹的黑心烂肝,真他爷爷的头顶长疮,脚底流浓,坏透顶了,真他奶奶的生儿子没屁眼,用这种没有人性的武器,让小鬼子们断子绝孙,永世不得翻身。
月松带着兄弟几个,悄悄地闪身进了洞,躲在炸弹缝隙间。雷航用手指了指二十多米外的地方,月松伸头一看,上十个鬼子背着步枪,有站着的,有坐着的,有靠着的,鬼子们大概觉得这里不会有敌人进来,很放心,就随便地在一起闲聊着。
唐四看着月松,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是啊,这么多鬼子,又都在一起,怎么也不可能偷偷干掉他们的。鸣鹤一手提着大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鬼子,很想冲出,提起大刀好好杀他一番。
月松小声对大家说:“洞里全是炸弹,谁也不敢开枪,咱们大大方方地走过去,跟小鬼子拼刀,但是要快速干掉他们,洞外面肯定还有很多鬼子,干掉他们后,我们就守在洞口,鬼子们就是冲过来了,也不敢开枪,但是我们可以对外面开枪,只要等冷营长他们安装好了炸弹,咱们就可以撤了。”
唐四点点头,雷航拉开了弦,鸣鹤双手紧握着大刀,三哥把手枪子弹压上了,兄弟就等着队长下命令。
月松见大家都准备好,左手握着短剑,右手里攥着三把飞刀,忽然从炸弹后面闪身出来,大摇大摆地向鬼子们走去。鸣鹤也提着大刀,与队长并肩往前走着。雷航端着弩,紧跟在队长的身后。唐四把竹笛放在嘴里,悄悄跟着鸣鹤。三哥手提双枪,跟在雷航和唐四的身后。
五个人都走了四五米了,鬼子们还没有发现他们。走到距离几个鬼子只有上十米时,月松喊了一声:“嗨!”几个鬼子向这里望过来。月松又用日语骂了一声:“小鬼子,给老子滚回你们的富士山去吧。”骂完,月松忽然一闪身,躲到一边去了,雷航的弩箭,就在队长闪身的一刹那,“嗖”地飞出去了,一个正从身上拿下步枪的鬼子,迎面中箭,那鬼子仰面倒地,痛得哇哇大叫。
其他的鬼子立刻从身上拿下了步枪,但他们不敢开枪,于是鬼子们挺着步枪,准备过来拼刺刀了。鸣鹤看见鬼子们冲过来了,马山往旁边一闪,唐四立刻把竹笛里的毒针吹出去了,又一个鬼子倒地了。跑在最前面的三个鬼子已经冲过来了。
一个鬼子挺着刺刀狠狠地向鸣鹤刺来,鸣鹤一闪身,举起大刀,大喊一声“哈”,大刀重重地劈在了那个鬼子的脸上,那个鬼子“哇”地一声就趴在地上了。另一个鬼子的刺刀已经朝着鸣鹤的肚子刺过来了,月松甩手一刀,飞刀扎中了鬼子的手臂,鬼子手臂一疼,缩回了向前刺的刺刀。鸣鹤站住了脚步,双臂用力,大刀斜劈,准确无误地劈在了手臂受伤的鬼子脖子上了,只见鲜血飞溅,那个鬼子声都没吭,就侧身倒在地上了。鸣鹤的大刀上,满是横流的鬼子鲜血,鸣鹤站在原地,把大刀在一个倒在地上的鬼子身上擦了一下,就又提着大刀,等着鬼子冲过来。
另一个冲向月松的鬼子,虽然两个同伴都熄火了,可那鬼东西根本不害怕,“哇”地一声怪叫,就挺着刺刀直刺月松的前胸。月松快速蹲下身子,就地前翻,躲过了鬼子的刺刀,滚到了鬼子的面前,就在月松起身的一刹那,月松左手的短剑已经刺进了鬼子的肚子里,月松又在鬼子面前一转身,手中的短剑又顺势在鬼子的脖子上划了一下,那个鬼子的脖子当即被划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鲜血从大口子向外喷涌。月松一抬脚,把那个鬼子踹倒在地。
又有四个鬼子冲上来了。月松一甩手,两把飞刀“唰唰”飞过去,两个鬼子胸口中刀,倒地而亡。鸣鹤见鬼子还没冲过来就被队长给解决了,等不及了就舞着大刀,向前猛冲了几步,借着跑动,右脚在炸弹上猛蹬一下,高高跃起,凌空劈下,一个鬼子举起步枪去挡,可哪里挡得住鸣鹤这势大力沉的一大刀呢,只听见“咔嚓”一声,鬼子的步枪背鸣鹤劈成了两截。鸣鹤手上用力下压,大刀不仅砍断了鬼子的步枪,而且顺势下去,劈在了那个鬼子的头顶上,鬼子的头顶的黄皮军帽上顿时鲜血淋漓,鬼子被劈得腿上一软,双腿跪地,头一低,就开始往地上倒。鸣鹤甩腿一脚,踹在鬼子的胸口上,那鬼子被鸣鹤一脚踹得飞了两米多远。
另一个鬼子见着阵势,忽然拉开枪栓,看那样子,是要开枪了,可鬼子的步枪还没举起来,却听见后面“嗖”的一声,一根箭快如闪电,疾似迅雷,刚好射中的那个鬼子的喉咙,那鬼子仰面往地上倒去,可就在鬼子往地上倒时,鬼子的手指扣动了扳机,“呯”的一声,一颗子弹飞向了洞顶,打得“哗啦啦”地掉下了几颗石子。
另外四个鬼子虽然看见自己的同伴被杀了,又看见一个同伴开枪了,愣了一下,见没有发生爆炸,但也不敢开枪,就一起挺着刺刀,“哇哇哇哇”地怪叫着,向月松和鸣鹤冲来。
三哥见鬼子都开枪了,不能再这么拼刀了,得赶快搞定,于是大喊一声:“闪开!”月松和鸣鹤忙闪到一边,“叭叭叭叭”,也就四声枪响,四个鬼子已经倒地了,月松和鸣鹤一看地上的额鬼子,全都是额头中枪,好家伙,三哥的手枪可是玩得挺转啊。
月松冲着三哥伸出大拇指,说:“三哥,火车不是推的啊,牛!”
“嘿嘿,让你们见识见识,这个距离,老子说打狗日的鬼子的头,就绝不打脚,说打他卵子,就绝不打他毛。”三哥拽兮兮地吹着。
“冷营长,快进来!”月松朝身后大喊一声,又对兄弟几个说,“把住洞口,用冲锋枪扫射,注意节省子弹。”
“是!”兄弟答应一声,纷纷跑到洞口,借着炸弹的掩护,把守着洞口。
冷营长和六子抓紧时间安装炸弹,可刚开始,冷营长突然对六子说:“六子,你先别转里面,先在洞口装上炸弹,定向爆破,等我们撤退时,先把洞口给炸塌了。”
“是,营长!”六子答应一声,手提着装着炸药的包就跑到洞口。
“六子,你不在里面装炸弹,在洞口装着干啥?”月松见六子在洞口安装炸弹,就问道。
“我说,你别问他了,我告诉你吧,他装的那叫定向爆破,一会我们撤是,先炸洞口,把洞口炸塌了,鬼子就进不来了。”狐狸大声说。
“可是,你炸洞口,怎么能保证不会引爆这么多的炸弹呢?”月松仍然不解地问道。
“土豹子了吧,现在的新技术,回头再跟你说,你听我的就没错。”狐狸胸有成竹地说。
“牛的,好吧,就信你一回!”月松说着,就提着冲锋枪,跑到洞口外,帮六子把风去了。
几分钟后,六子刚装好了洞口的炸弹,正拉着电线往洞里走。月松忽然发现大队的鬼子朝这里赶来。月松认真观察了一下面前的通道,发现通道里没有什么爆炸物,就掏出了一颗手榴弹,往后退到了洞口,对身的兄弟们说:“鬼子来了!冷营长,抓紧时间,安装完了,就撤退。”
狐狸一听,就和六子继续抓紧安装炸弹。唐四他们几个都拉开了枪栓,等着鬼子过来。
月松听见通道里鬼子们的“噔噔”的脚步声了,估计鬼子距离这里也就十几米了,月松喊了一声:“都低下身子。”说完,拉开了手榴弹的阴险,“哧——”手榴弹的屁股后面开始冒烟。月松拿着手榴弹,心里数着:1、2、3。数完后,把手榴弹扔进了通道里,自己就快速地跳进了洞里。
只听见“轰”的一声,手榴弹爆炸了,鬼子们尖叫着,可没几十秒后,烟还没散尽的通道口冲出来了两个鬼子,挺着刺刀就往洞口冲过来。
“打!”月松一声令下,三哥“叭叭”两枪,两个鬼子就倒在地上了。明知道敌人在洞里可以向洞外开枪,明知道自己在洞外不能向洞里开枪,可鬼子们还是一个劲儿地端着步枪往里冲,因为他们实在是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大量毒气炸弹被敌人炸毁。
就这样,月松带着唐四他们几个,守在洞口,要么你“哒哒哒”几枪干掉几个鬼子,要么他“叭叭叭”干掉几个鬼子,五分钟后,洞口鬼子的尸体已经堆起了上十个。
还不算笨的鬼子们终于想出了办法,月松忽然发现通道口开始冒起浓烟来,月松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肯定是鬼子攻不进来,就开始放毒气了。月松马上喊道:“用衣服捂住口鼻,鬼子放毒气了。”
十四、喋血双雄34
月松边喊边退,邓鸣鹤从身后拿出一颗手榴弹,正准备拉引线之后扔出去,却听见冷营长大声喊道:“撤吧,炸弹都装好了。”
月松一听,马上说:“好,你们撤退,我和鸣鹤掩护。”说着也从身后拿出一颗手榴弹,拉开引线,扔了过去。通道口“轰”的一声响,炸了些石子下来了。月松扔完手榴弹就开始往后退了上十米,鸣鹤见队长退远了,也拉了引线,把手榴弹扔出去了,又是“轰”的一声,但这时候鬼子根本就没靠近通道口,除了稀稀拉拉地掉了些石子下来,也没炸到社么。
鸣鹤和月松快速后撤了十几米,六子喊道:“隐蔽,我要炸洞口了。”
月松和鸣鹤躲在洞壁边,六子把引爆器往下一按,只听见“轰”的一声响,月松抬头一看,洞口上的几块大石头被炸下来了,刚好把洞口给堵得严严实实的。月松伸出大拇指,对六子说:“六子,好样的,咱们撤!”
月松说完和鸣鹤一起掩护六子撤退,六子一边拉电线,一边往后撤退。等退到化学武器实验室时,冷营长和兄弟们都在实验室等着他们三个。月松看见大家还在等,忙说:“还等什么,赶紧撤进小洞里,小洞那么窄,得抓紧时间一个个地后撤。”
月松话刚说完,六子一脸无奈地对狐狸说:“营长,你看!”
狐狸说:“怎么了?”
六子说:“不好了,电线不够长,只能到这里。”
狐狸一看,生气地说:“你怎么搞的,怎么电线不够长的呢?那不要在这里按起爆器?”
六子看着狐狸,说:“只能在这里起爆了。”
“在这里起爆,那不是找死吗?”狐狸大声的喊道。
“吵吵什么?还不赶紧撤!”月松一把拉开狐狸说,“你们都撤,我来起爆。”
“你以为你是神?你以为你真的是不死之身?你来起爆,在这里起爆就意味着连自己一块给炸了,你知道不?”狐狸气冲冲地说。
“啊?没事,你们赶紧撤吧,时间不等人。”月松推着狐狸往前走。
“等等,”六子大声喊道,“你们都不能起爆,起爆器经常性的会失灵,万一失灵了,只有我能紧急处理,还是由我来起爆吧。”
“六子,你想死啊!”狐狸大声呵斥道。
“营长,跟着你好几年了,一直在后方待着,鬼子把我们村的人都杀光了,可是咱们**一直是撤啊撤啊撤的,我心里一直窝火着呢,今天你就让我放开手脚地干一回吧。”六子看着狐狸说。
“六子,你……”狐狸说话都带哭腔了。
六子从身上掏出一个玉镯子,递给狐狸,说:“营长,这是我刚过门的媳妇给我的,可怜她,被鬼子……”六子说着扭过头,“营长,我死了,你就把这个埋在我的坟里,也算是我当了一会男人了。”
“六子!”狐狸接过玉镯子,眼泪顺着狐狸的脸颊滑落下来。
六子猛地一把把狐狸推开,说:“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月松见状,忙拉着狐狸顺着超哥他们摆好的桌子,爬上了小洞。到了小洞口,狐狸还趴在洞口喊了一声:“六子,我的好兄弟!”
月松边在小洞里爬,边对身后喊道:“冷营长,快点跟上。”
狐狸抹了一把眼泪,这才跟在月松后面,匆匆地向外爬去。
月松和狐狸刚爬出小洞,就听见从小洞口传来“轰轰轰”一连串的巨响。整个娘子山都在剧烈的摇晃着,洞顶上的石头“哗哗啦啦”地往下掉。稍稍平静后,狐狸正想往小洞口看,又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股气Lang把狐狸冲了老远。月松忙上前扶起狐狸,说:“走吧,好兄弟,留在心里。”说着把狐狸拉起来,又转头对兄弟们说:“全体所有,快速撤退,唐四、鸣鹤打头阵,超哥、三哥断后,二十分钟内,撤出山洞,行动!”
“是!”兄弟答应了一声,唐四和鸣鹤端着冲锋枪就先头跑去了。月松和冷营长等人也跟在后面快速向前跑着。
二十分钟后,唐四和鸣鹤首先潜出了水下洞口。俩人一出水面,妈呀,外面已经打得稀里哗啦的。四个营的兵力,突然向娘子山发起了进攻,守卫娘子的鬼子不到两个中队,虽然占尽了地利,但是鬼子的主要火力点早被侦察得清清楚楚,鬼子的机枪一开火,就被慕容他们几个狙击手给干掉了。黑暗中鬼子也看不清向自己发起猛烈进攻的敌人,等月松他们出来时,盘山公路已经被彪子和李副官带着兄弟们给拿下了。
鬼子的巡逻汽艇一艘在对付一团的两个营,一艘倒是在给盘山公路上的鬼子帮忙,可探照灯刚照过来,就被牛沛淋一枪给干掉了,鬼子汽艇上的机枪只能估摸着照着黑暗中“哒哒哒”地扫射。
在彪子和李副官的接应下,月松很快就带领着兄弟们冲上了盘山公路。彪子一看见月松,马上上前拉着月松说:“队长,没受伤吧!”
“没事,赶紧撤退吧,别跟鬼子们纠缠。”月松边跑边说。
“是!”彪子转身就对兄弟们喊道,“撤!”
李副官见到了冷营长,也兴奋地说:“营长,营长,你没事吧?”
冷营长这会儿心情很不好,端着冲锋枪就朝着湖面上的鬼子巡逻汽艇一通乱射,可就在这时,鬼子巡逻汽艇上的机枪“哒哒哒”顺着冷营长冲锋枪的火光就扫射过来,冷营长“啊”地一声倒在地上了。
李副官慌忙中边喊着“营长营长”,边背起营长就跑。
月松带领着大家跑到了小山头上后,对彪子说:“可以了,让铁蛋发射照明弹。”
“是!”彪子答应了一声,对铁蛋说:“铁蛋,对着天上,发射照明弹。”
“哎!”铁蛋答应了一声,从腰里拔出照明弹,对着天空,“嗵”的一声,一道火光冲出,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天空中忽然变得十分明亮绚烂。
“撤!”月松大喊一声,带着大家朝着龙王峡撤去。
四位营长见天空中亮起了照明弹,就各自吩咐手下的战士们,以连排为单位,相互掩护撤退。
等到了龙王峡,李副官把冷营长放下来,一问,才知道,冷营长右臂中弹,流了不少鲜血。可是狐狸还沉浸在失去六子兄弟的悲恸中,神情呆滞,根本不知道管自己手臂上已经血染战袍。
李副官忙从自己身上撕下了一根布条,帮营长包扎好了伤口。
月松知道狐狸受伤后,跑过来把自己身上携带的家传金疮药往狐狸手臂上敷了些药,这才带着兄弟们向团部撤去。
等鬼子的援军赶到娘子山时,守卫娘子山的鬼子已经死伤过半,娘子山洞里的化学武器实验室连同化学武器兵工厂,早已被埋在了山洞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