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挖地三尺
月松他们刚一进院子,鬼子们就发现不对劲了,立即把人分成两路,一路火力压制着三哥他们几个,一路冲进了杂货店,在杂货店里四处寻找,差不多把杂货店翻了个遍,除了老板和伙计,也没有找到其他人。鬼子少尉看见院墙下有杂乱的足迹,估计敌人是翻院墙逃跑了,立即带着人翻墙追了过去。
可是出了院墙,拐来拐去的,一会儿一条巷子,一会儿一条小街道,转来转去的,那些人似乎钻到地底下去了一样,连个影儿都没有。
却说三哥他们三个人,在鬼子的火力压制下,喜子和慕容这才感觉到,狙击步枪好是好,老远就能冷不丁地干掉鬼子,射程远,精度高,可打起阻击来,还真不咋的,只要鬼子们没命的往前冲,根本就挡不住,而且狙击位一暴露,鬼子的子弹就打得人抬不起头来,难以有大的作为。
三哥的机枪子弹也快打完了,在这儿交火也已经有好几分钟了,再这么耗下去,估计一会儿鬼子援兵一到,谁都别想走。
“喜子、慕容,你们俩先撤,我掩护你们!”三哥对他们说。
“三哥,我来掩护吧!”喜子说。
“瞧你那狙击步枪,还不如我这二十响的,打一枪拉一下,鬼子冲过来了你咋掩护,快走吧!”三哥说。
喜子和慕容想想也是,于是喜子打头阵,慕容随后边打边撤,三哥殿后,三个人在鬼子的巡逻队赶来前,打打撤撤,在小巷子里转了几圈儿,就溜回到了老街。
可刚到老街,却发现有鬼子在四处搜索,而且鬼子越来越多,一时间撤不到卤肉店里,没法子,三哥只好带着喜子和慕容暂时躲进一家酒馆里,坐在桌子边,点上了酒菜,装作喝酒的鬼子。
三哥装作去上厕所的样子,来到酒馆的后院,拉着一个伙计说:“伙计,别怕,我是中国人,刚跟鬼子们干了一仗,这会儿车不回去了,你们这儿有地儿藏人吗?”
“啊?你等会儿,我得去问问我们老板。”伙计惊慌地说。
不一会儿,老板和伙计过来了。
老板对三哥说:“好汉,你跟我来看看,看这地儿成不成?”
“哎,谢谢哦!”三哥说着跟着老板走到马厩里。
老板把马厩堆着的干草扒了扒,露出一块儿木板子,把木板子搬起来,就露出了一个洞口。
“里面不大,不过你们三个人还是能挤得下,要不就在这儿将就下?”老板说。
三哥下去瞅了一眼,上来说:“成,我去把那哥俩也叫过来。”
三哥说着跑进堂屋里,把慕容和喜子都叫过来了。三个人下了地窖,躲在里面。老板把木板子盖上,又和伙计搬来了些干草,铺在木板子上,这才继续做生意去了。
三个人跩在地窖里,慕容有些不放心地说:“三哥,这老板咱们又不熟,他会不会出卖咱们啊,要是他把鬼子喊来,咱们仨可就被一锅端了。”
“应该不会吧,队长说过,上次在城里被打散了,还不是一个老头子把他藏了几天,中国人帮中国人,理所应当的嘛,认不认识不打紧。”三哥说。
“三哥,你说城里这店那店的,咋就都有暗室啊夹层啊地窖之类的啊?”喜子问。
“奇怪吗?不奇怪嘛,这年头,特别是做生意的,哪能没个藏身的地儿呢?当年我打家劫舍的时候,凡是有钱的主儿,都是他爹的狡兔三窟。”三哥说,“你们俩啊,不像我,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啥世面没见过,甭想那么多了,这会儿没事,我睡觉了,让鬼子们折腾去。”三哥说着抱着歪把子就开始眯觉了,而且入睡奇快,几分钟就打起了小鼾。
看着三哥那悠然自得的样子,慕容和喜子互相看了一眼,喜子说:“你第一个站岗,睁着眼啊,可别睡。”
“咋就是我呢?你咋不第一个?”慕容睁大了眼睛问。
“还用问,我比你大,弟弟就得听哥哥的,长兄为父不懂吗?嘿嘿,我先睡会儿!”喜子说着抱着狙击步枪就闭上了眼睛。
慕容没门儿,只好把腰里的二十响掏出来,放在手边,身子靠着地窖的土墙,干坐着。
月松他们回到卤肉点的暗室里后,美国佬还在酣睡。月松看见美国佬身上都是伤,让猛子过来,给美国佬治伤。
猛子把他的背篓拿过来,从里面弄出了些草药和一些瓶瓶罐罐的药粉,熟练地帮美国佬敷着药,很快,猛子就麻利地把美国佬弄好了。
“咋样?美国佬的伤问题不大吧?”月松问。
“没事,队长,都是些皮外伤,而且伤得不深,顶多六七天,就都好了。”猛子说,“队长,来,我帮你看看胳膊。”
“呵呵,鸣鹤,你瞧瞧,猛子可是咱们特战队难得的宝贝啊,来,给我治好了,完成这次任务后,我跟你爹说,你就是咱们特战队的队医了。”月松说着挽起袖子,让猛子治伤。
猛子拿出了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稍微烤了下,又弄来清水,帮队长清洗了后,弄了块布,让队长咬着。
“咬那玩意儿干啥,抽支烟就行。”月松说着点上支烟,慢悠悠地抽着。
猛子熟练地用小刀帮月松把子弹取了出来,要说不痛那是假的,要是悠然那是装的,其实取子弹的时候,月松根本就没抽出烟的味儿,全部精力都用在忍着痛上了。
取出了子弹,猛子用药粉儿帮队长敷好,又用布条帮队长帮上,这才慢慢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美国佬被劫走了,井上和东条得到消息后,立即向松井将军汇报了,松井气急败坏地命令手下的两员大将,要求他们立即封锁城门,全程大搜查。
井上和东条没办法啊,只好带着宪兵队和便衣队的人,在城里挖地三尺地找,闹得城里那真是鸡飞狗跳的,可硬是没有美国人和地下党的踪迹。
三十七、以静制动
稍后传上
三十八、天罗地网
井上和东条在城里连续搜寻了一天多时间,可是还是没有丝毫的线索。松井急了,于是下令,让从武汉城通往**防区的各个关卡,严密监视,一旦发现,立即捉拿。又命令东条和井上各带一个小队,出城沿着山路寻找蛛丝马迹。同时电令天宫和木村的小队,暂时不随大部队撤回,而是就在新四军活动的地带,隐蔽拦截。几个小时后,松井就给罗月松他们不下了天罗地网,可这些真的就能难住机智的罗月松吗?
三十九、空城妙计
两天后,一切准备妥当。三哥和喜子、慕容也都回到了卤肉店。
这一天的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老古和柱子拉着两辆粪车进了卤肉店的后院。
老鲁下到暗室里,告诉月松老古和柱子来了。
月松站起身,对赖斯说:“赖斯,咱们走!”
“队长,就这么出城,万一被鬼子给查不来了,不就前功尽弃了吗?”雷航还是有些不放心。
“是啊,要不我一个人跟着老古他们也行啊。”鸣鹤也说。
“瞧你们一个个的,这么稳不住,将来怎么指挥千军万马啊,我跟你们讲个故事啊,听了你们就会知道啥叫空城计,啥叫有惊无险了。”月松说着掏出一支烟点上,准备说故事呢。
“啥时候了,还听啥故事啊,真是……”三哥在一边歪着身子靠在通铺上说。
“你不听就把耳朵蒙着,死**湖,一边儿呆着去。”月松说着又抽了口烟,准备讲故事呢,可扫了一眼兄弟们,一个个心不在焉的样子,月松讲故事的心情一下子就飞到九霄云外了,说,“哦,都不想听是吧,不想听,算了,我也别Lang费口舌了。”
“听,”这时候赖斯冷不丁地说,“我听,我不想再落到日本人手里。”
“哈哈,瞧瞧,还是人家美国人相信我。”月松笑着说。
“不,我不相信你,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有什么高招儿把我送出去。”赖斯认真地说。
“不相信?”月松睁大了眼睛说,“行行,甭管你信不信,我就讲给你听听,知道中国汉朝的飞将军不?”
“飞将军?”赖斯不解地看着月松。
“话说飞将军李广,率领着一百多个轻骑兵,在边境巡逻,刚走到一条河边,远远地就看见河那边烟尘滚滚,飞将军觉得不对劲儿啊,就派了一个骑兵拍马过河,前去察看下。”月松边抽烟边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讲着故事,这第一个悬念就引起了雷航他们几个的兴趣。
“那个骑兵‘哗哗哗’的骑着马趟着河水过了河,双腿一夹马肚子,骑着马就冲上了河岸,然后策马跑到了一个高高的土岗上,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差点没把这骑兵给吓得从马背上掉下来,你们说咋了?”月松环顾四周,看着每个兄弟的眼神,月松心里暗喜着,嘿嘿,小子们,还是经不住悬念的诱惑啊,还是在听我的故事了。
“看见啥了?”喜子问。
“是啊,看见什么了?”赖斯也问。
“哇呀呀,那个骑兵看见黑压压地一大片,全是战马,全是骑兵,足足有上万人的匈奴骑兵,浩浩荡荡地朝这边狂奔而来,甭说别的,就那马蹄子踢起来的灰尘,就是遮天蔽日的。那骑兵开始看着都吓懵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醒悟过来,赶紧儿地快马加鞭地回报飞将军。你们猜猜,飞将军会怎么办?”月松又开始掉兄弟们的胃口了。
“冲上去杀呗,保卫国家,是一个军人应尽的本分。”鸣鹤大义凛然地说。
“那是找死!”三哥不屑地说。
“是啊,你这叫以卵击石!”草根儿说。
“跑啊,再不跑就来不及了。”猛子说。
“撤,除了撤,没有别的办法。”赖斯冷静地说。
“哈哈,所以我说嘛,你们都不是当将军的料儿,更不能当飞将军,飞将军不仅勇武过人,而且智慧超群。”月松说。
“虚里吧唧的就别多说了,你就说飞将军咋办的吧。”三哥兴趣来了,可心急燎燎的。
“嘿嘿,飞将军啊,没抽烟,哈哈,就在原地走了那么六七步……”月松说。
“抽烟想门儿的是你,走起步作诗的那是曹植,队长,你能不能少添油加醋的?”慕容也有些心急了。
“成,飞将军命令所有的士兵立即骑马到河边,把马鞍都卸了,摆在地上,把马都放了,随便吃草去,把盔甲都脱了,到河里洗澡去……”月松说。
“啊?那匈奴人来了不是一刀一个,全给结果了!”喜子说。
“是吗?”月松故作高深。
“还能有啥结果?”三哥不服气地说。
“是啊,这怎么能行呢?巴顿也没这么打过仗啊!”赖斯说。
“那匈奴的将军带着大军冲到了河边,一看汉人正在河里洗澡戏水,马都在岸上吃草溜达,武器、马鞍、盔甲在河边一堆一堆地堆着,而且明明看见匈奴大军就到了河对岸,却没有一个汉军士兵逃离,甚至连一点惊慌失措的神色都没有,这时将军身边的一个偏将就说:‘将军,汉人在洗澡呢,我勇士们冲下去,把他们都杀光了。’那将军伸手拦住了偏将,心里想着啊,汉军的表现太离奇了,再仔细观察河对岸,全是高低起伏的地形,高处虽然看不见一个士兵,可在那些低洼的地方,藏下千军万马也根本不显山漏水的,看来,汉军是早有防备,只等着我率领大军冲到河里,汉军就会以压倒之势冲杀过来。那匈奴将军又观察了一会儿,飞将军的士兵却在河里互相泼水嬉闹,笑声几里地外都听得见,匈奴将军越看越觉得是诱敌之计,于是放弃了这次突袭计划,一鞭子打在马屁股上,带着万人骑兵撤走了。”月松说。
“真的啊?就这吓走了?”鸣鹤大声喊着。
“哪儿听到这故事啊,该不是队长你胡编的吧!”雷航有些半信半疑。
“瞧瞧,平日里不读书,自己没见识,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告诉你们,我就是在《古文观止》里读到这个故事的。”月松吸着烟得意的说。
“还真有点像《空城计》哦!”慕容说。
“还告诉你们,其实诸葛亮的《空城计》就是从飞将军那儿偷的。”月松连蒙带骗地说。
“真的吗?哎呀,还是咱们队长学问大。”雷航说。
“这下你们该明白咱们这次出城不带一个战士护送的原因了吧。”月松说。
“不明白!什么是空城计?什么是诸葛亮?”赖斯一脸疑惑地说,“不过好像明白了,不派人拿着武器护送我出城,就是要迷惑日本人,是吗,罗队长?”
“哈哈哈,对对对,就这个意思。”月松说。
“嗯,好吧,那我们走吧!”赖斯说。
“走,上去!”月松高高兴兴地陪着赖斯出了暗室,来到了后院里。
四十、有惊无险
来到后院,老古正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月松问老古:“老古,都准备好了吗?”
老古站起身子,把烟袋在桌子腿上磕了磕,慢慢走到第二辆粪车边,用烟袋敲了敲粪桶,说:“你来瞅瞅,行不?”
月松围着粪桶转了两圈儿,没有看出一点新木头的痕迹,粪桶还是老样子。月松解开粪桶的盖子,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月松捏着鼻子,探头看了看粪桶里面,黑洞洞的,也看不见啥。月松又弯着腰,仔细地看了粪桶底下,有四五个筷子粗的气孔,气孔都不规则,分布也不均匀,形状也各是各的样儿,就像木板子上的虫眼儿,还真看不出啥破绽。
月松笑着说:“嗯,不错不错,这上面的盖子这么小,灌泔水可以,可赖斯那大个个儿,咋进去呢?”
老古微微一笑,伸手在粪桶下面抠了一下,然后从后面用力推粪桶,只听见嘎嘎一阵响,粪桶的上面的大半部分被推开了,剩下的小半部分露出来了,上面是木板子做的,严丝合缝的,看样子是不会漏水的。
老古看了一眼大伙儿,又拉了一下一个铁环,粪桶下半部分被打开了,看那空间,足够赖斯躺在里面了,而且基本上闻不到啥臭味。
“来,赖斯,躺进去试试!”月松拉着赖斯说。
赖斯捂着鼻子,走到粪桶边,爬了上去,躺在里面,说:“嗯,像个摇篮,还蛮舒服呢。”
“哈哈,”大伙儿都笑起来了。
“老古,把盖子合上。”月松说。
老古把盖子合上,又把上半部分推回到了原位。
月松围着粪车又转了两圈儿,觉得很不错,就对身边的老鲁说:“老鲁,让鸣鹤他们把枪支弹药都搬过来。”
不一会儿,鸣鹤和喜子抬着一个油布大包裹上来了。
“你们俩,把枪支弹药塞进那辆粪车里。”月松说。
“哦!”鸣鹤答应了一声,和喜子把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枪支弹药塞进了另一辆粪车里。
“好了,开始灌泔水,老鲁,泔水都准备好了吧!”月松问。
“早准备好了,六子,你跟柱子去抬。”老鲁说。
“鸣鹤、喜子你们去喊几个兄弟上来,抓紧了灌。”月松说。
鸣鹤和喜子把兄弟们都喊上来了,他们一桶桶地抬来了店里积存了六七天的泔水,全都灌进了两辆粪车的粪桶里。
全都准备妥当了,月松对老古说:“老古,咋样,我们特战队的兄弟都不跟着,你和柱子把人和枪都弄出城,心里有底儿吗?”
老古又点上了一锅烟,说:“没事儿,抽完这一锅,咱们就走,你们随后出城,咱们到老丁的铺子里见。”
“呵呵,就知道你行,”月松说着又过去拍了拍柱子的肩膀,问道,“柱子,怕不怕?”
“怕!”柱子说,“不过有我叔跟我在一起,我就不怕了。”
“嗯,柱子好样的,你只管赶驴拉车,鬼子检查时,你就坐着别动就行。”月松说。
“哎,好嘞!”柱子答应道。
老古抽完了一锅烟后,把烟袋在粪车上磕了磕,和柱子一起,一前一后地,赶着驴车就出了院子,直接朝西门去了。
月松看着老古和柱子已经走了,这才着急兄弟们,装扮一番,准备随后也出城去了。
老古和柱子赶着驴车来到了西门。刚到西门口,守在关卡前面的伪军老远看见是老古的两辆粪车来了,捂着鼻子都不想检查。
“快走快走,臭死了!”一个伪军军官捂着鼻子挥着手说。
“谢谢老总,谢谢老总!”老古笑呵呵地说着,在前面赶着驴车走进了城门洞里,柱子也赶着驴车紧跟着。
“喂!站住!”老古正准备出城呢,这一声喊把柱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老古也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老古勒住了驴子,停下来粪车,回头一看,一个鬼子军官边走边唧唧哇哇地冲着那些伪军嚷嚷着。
那鬼子军官走到了伪军军官面前,用生硬的中国话大声呵斥着:“为什么不检查?”
“天天从这儿过,拉的是馊臭的泔水,没啥可查的吧!”伪军军官畏畏缩缩地说。
“八嘎!”鬼子军官说着就给伪军居官甩了两耳光,接着走到了粪车前。一股臭味扑鼻而来,鬼子军官捂着鼻子,围着老古和柱子的粪车转了几圈儿,也没发现什么,又伸手要老古和柱子的良民证。
老古和柱子拿出良民证,鬼子军官看了又看,也没看出啥。于是从身边的一个鬼子手上拿过来一支三八大盖,下掉了刺刀,手拿着刺刀,在粪桶上敲来敲去,也没发现啥。
鬼子军官一摆手,说:“走吧!”
老古和柱子一听让走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有着落了。
“驾!”老古一挥鞭子,刚把驴车赶着走动了。
“慢着!”鬼子军官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对两个鬼子叽叽咕咕了几句。两个鬼子立即跑到两辆车的粪桶边。
鬼子军官指着粪桶的盖子,说:“打开!”
老古和柱子赶紧把盖子打开了。
两个鬼子兵爬上粪车,用刺刀朝着泔水里捅了几下。
赖斯躺在下面,听见刺刀在木板子上捅的咚咚直响,好在木板子比较厚,没有被捅破,要不然,就是刺刀不捅着自己,那粪水也会流下来,哎呀,不仅臭不可闻,更重要的是,如果被粪水给淹死了,岂不是丢了美利坚的人。
两个鬼子用刺刀捅了几下,也没感觉到啥,提起刺刀来一看,上面还粘着些脏兮兮的东西,臭味也更浓了,两个鬼子兵对鬼子军官唧唧哇哇了几句。
鬼子军官一摆手,说:“走吧走吧!”
两个鬼子兵一听军官的话,立即跳下了车,继续看守城门。
老古听了鬼子军官的话,呵呵地笑着赶着驴车朝城门外走去。柱子偷偷看了一眼鬼子军官,也赶紧赶着驴车出城了。
老古和柱子赶着车一出城,柱子就对老古叔说:“叔,我的心都到嗓子眼了,你咋就不怕呢?”
老古坐在粪车上,点上一锅烟,抽了一口,说:“一把老骨头了,怕啥?话又说回来了,怕有用吗?”
“那倒是,越怕越容易出事,可我心里就是咚咚地跳个不停。”柱子按着自己的胸口说。
“走吧,没事儿了!”老古边抽着旱烟,边坐在粪车上,一摇一摇地悠哉悠哉地朝着村里去了。
十几分钟后,月松和慕容继续装扮成学生和书童,来到了西门。西门虽然鬼子查得严,可风平Lang静的,月松知道,老古他们顺利出城了。
在月松和慕容出城后,鸣鹤他们装的装卖完柴的,装的装卖完菜的,因为身上都没有武器,又有良民证在手,所以都顺利出城了。
四十一、进了林子,咱怕谁
老鬼子松井收到了村下和小野的电报,得知部队在回撤的时候,受到了新四军的袭扰,但是这个并不是松井担忧的,小规模的袭扰,也无关紧要。松井心里清楚,这次扫荡并没有取得什么成果,关键是以后恐怕再难以组织这么大规模的扫荡,部队大量调走之后,华中地区的治安,看来是得有大的战略调整了。
松井手里拿着支那人的《孙子兵法》,慢慢地在办公桌边踱步,怎么样才能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把华中地区的治安做好呢?中国人的治安军人数虽然众多,可支那人是靠不住的,靠得住的只能是帝国皇军。一味进攻,主动寻找新四军的主力决战,已经是根本不可能的,“诱敌深入”,看来这个倒是可以用一用,但也不能是唯一的策略,狡猾的支那人,哪里那么容易上当呢?
东条知道松井将军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可在完全没有明确的目标的位置的情况下,东条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也就继续带着人在林子里东奔西窜的,像一只没有头脑的野猪,窜到哪里就是哪里。
狡猾的井上已经带着部下在林子里守候了快两天了,虽然时不时会出现中国人走在林子里的小路上,可井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也没有急于动手,暴露自己的真正意图,所以仍然在继续等待着猎物的出现。(正在写,一会儿上传完整的)
四十二、闻讯而动
稍后传上
四十三、不期而遇
常订阅的兄弟,请第二天再看,我习惯晚上十二点后才写,为了不断更,不得已先写几个字
四十四、首次交锋
稍后传上
四十五、回头望月
轻轻巧巧
四十六、遥相呼应
鸣鹤他们这一闹,自然是把月松他们的踪迹全部给暴露了。等待鸣鹤他们追上月松时,月松立即责问鸣鹤,鸣鹤他们把情况一说,月松立即意识到踪迹已经没发再隐藏了,看来得一路打回去了,也不知道超哥他们接应到了没有。
“惠能,过来,我们现在在哪儿?”月松展开地图,问惠能。
惠能看了一会儿,说:“在这儿!”
“嗯,从这里到百丈崖,起码还有三十多里地,前面有鬼子堵,后面有鬼子追,分兵吧势单力薄,不分兵吧鬼子的注意力就全在咱们身上了。”月松看着地图,索性点上了一支烟,边抽着,脑袋边快速地运转着。
“队长,咱们先上矿山,咱们人少,一个小时内就可以上去,鬼子们前面堵的就堵不成了,后面追的也会累的,等咱们上去了,先把后面的打一下子,再朝西边下去……”惠能说。
“那下去的时候被鬼子堵住了咋办?”雷航问。
“下去了离百丈崖就不远了,说不定超哥他们就过来了。”月松说。
“是啊,怕啥,不行就冲过去!”鸣鹤说。
“就知道打啊冲啊,你的脑袋瓜子现在还不如雷航灵光了,惠能的打法都比你机智。”月松劈头盖脸地说。
“我们不是也借鬼子的手杀鬼子了吗?”鸣鹤有些不服气。
“现在是杀鬼子的时候吗?你说,现在咱们任务是什么?是什么?”月松怒吼道。
看着队长发火了,鸣鹤不敢说话了,抱着枪,低着头,站在那里。
“照惠能说的,保持队形,出发!”月松一声令下,鸣鹤和喜子、惠能赶紧出发了。
月松坐在地上,连抽了几口烟,把烟头扳在地上,站起身子,踩了一脚,对赖斯说:“走吧,美国先生!”就带着兄弟们朝矿山上去了。
这边的战斗让正在朝东赶来的木村也听到了,这么枪声大作,木村知道是井上他们与敌人遭遇了,赶紧朝这边加速赶过来。
超哥本来紧跟着木村的,现在看着木村他们加速前进,于是想自己到底该怎么支援队长他们好呢。
正想着呢,飞腾过来说:“常队长,那边打起来了,咱们快去支援三哥他们吧。”
超哥把狙击步枪往身上一背,说:“不,咱们队长不会那么容易就被鬼子围住了,咱们不跟着去凑这个热闹,咱们朝那边山头去,这样咱们就能居高临下地在关键时刻帮上队长他们。”
“那边?那边哪有人啊?到那边打谁?”飞腾心急地说。
超哥望着远处一山连一山,一峰接一峰的,说:“咱们就这点兵力,得用在点上,要不然,硬拼起不到啥作用的,走吧,慢慢跟着你们的三哥学就知道了。”超哥说完自己带头朝北面矿山下的一个山头去了。
飞腾飞跃相互看了一眼,没办法,服从命令吧,只好赶紧跟上了常队长。
月松带着兄弟们一路不歇气地朝着矿山上跑,东条带着小队拼命地追。井上则带着小队一直朝西面跑,来到了一个山坡上,井上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地形,觉得远远近近地这个地方是最好的地形,于是带着小队隐蔽了起来,等着月松他们过来。
特战队的兄弟们长期在野外作战,又经常在山林里钻来钻去的,不仅习惯了走山路,而且体能那个个都顶级帮的,就是猛子和惠能,那也是天天在山里摸爬滚打的,这体能也根本就不是事,往山上跑,顶多也就是喘喘气儿的事儿。了赖斯就受不了,虽然美军飞行员也很注重体能训练,可赖斯作战的时候都是坐在飞机上,“嗡”的一声就从步兵头顶上过去了,那速度,就是架着机关枪朝头顶上乱扫射,也很难有一颗子弹打中高速飞行的飞机。可这会儿这么个跑法,别说往山上跑,就是在林子里上上下下地跑都受不了,更何况刚刚伤愈,吃的东西那跟在飞行大队里吃的简直不能比。哎呀,这下可拖苦了赖斯先生。
可野战就是野战,新四军打鬼子的秘诀就是在山里林子里跑起来能拖得鬼子叫爹都不答应,一个人拖后腿,又是一个需要大家保护的先生拖了后腿,那简直就是要了整个队伍的命。
月松顾不了那么多,自己拉着赖斯就跑。可是每跑十几分钟,赖斯就赖在地上不起来。月松顶多给赖斯一分钟的休息时间,接着又拉着跑。月松累了就让雷航拉,雷航累了就让草根儿拉。就这么拉着跑,跑着停,一直跑了一个多小时,把后面东条那小鬼子可算是累跨了。
月松他们一到山顶上,立即命令兄弟们准备战斗。
过了十几分钟,才看见东条一手握着战刀,一手指着前面,用日语在唧唧哇哇地命令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往前赶,再瞧他们那队伍,简直就没了队形。
月松知道,接下来下山,被鬼子堵截的可能性非常大,现在必须把身后的鬼子给清理一下了。
等东条他们距离山头还有几十米时,月松对兄弟们说:“瞄准了打,尽可能多地杀鬼子,咱们这会儿得清除后顾之忧。”
话一个个地传下去了,月松端着狙击步枪,瞄准着前面的一个鬼子,“呯”的一声枪响,那个鬼子倒地了。
枪声就是命令,兄弟们立即各种武器一起开火,打得东条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弹,连赖斯也忍不住握着手枪“砰砰”的开了两枪,可再开第三枪时,子弹已经没有了。
“哎,赖斯,我让你不要随便开枪的啦,好了,我就这两颗子弹也被你Lang费了,打中一个鬼子没有啊?”月松说。
“距离有点远……”赖斯说。
“知道远了还开枪?”月松说着又转身对兄弟们喊,“雷航、鸣鹤、三哥,每人扔一颗手榴弹,其他人,跟着我,下山!”
月松一喊完,雷航他们就准备好了手榴弹,月松带着兄弟们朝山下撤去,雷航他们把手榴弹扔了出去,“轰轰轰”三声炸响,又有几个鬼子死伤了,加上之前的突然袭击,东条的小队剩下能作战的已经就六七个人了。这下子东条算是尝到了土八路的厉害了,带着剩下的几个鬼子,趴在地上根本就不敢动弹。
井上听见山上突然打起来了,战斗还很激烈,立即让手下的士兵把注意力全集中在下山的那条道儿上,自己蹲在机枪手身边,举着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山坡上的动静。
天宫隔得太远了,虽然一个劲儿地带着士兵往这边赶,可还有十几里地呢。
木村却听着响儿就过来了,恰好来到了井上的身后,经过沟通,木村和井上会合了,井上信心满满地,把全部兵力都布置在了山坡上。
月松他们跑到半山腰时,喜子发现对面山坡上有鬼子,立即向队长报告。
月松跑到前面,端着狙击步枪观察着鬼子的位置和下山的地形,心里一下子就急了,心想,这鬼子头儿,守的还是个咽寒地啊。月松又端着步枪看了看远处,心想,下山的路是不能走了,从那边的地形看,八成是个山冲,只能朝那边走了,慢是慢点,总比直接钻进鬼子的套儿里好。
月松想到这里,对鸣鹤说:“鸣鹤,朝那边山冲去,顺着山冲下山。”
鸣鹤看了看,说:“没路啊!”
月松从鸣鹤身上拔下大刀,说:“没路你不知道开路吗!”
“是!”鸣鹤接过大刀,第一个跳到密密麻麻的灌木丛里,举起大刀“噼噼啪啪”的看着荆棘,给兄弟们开路。
“走,跟上!”月松让雷航跟上,自己带着赖斯也下去了。
其实,超哥早想到了队长不会眼睁睁地钻鬼子的套儿的,超哥先占领的那个山头,就恰好对着月松他们正在开路下山的那个山冲。
井上举着望远镜,发现远处的山坡上有砍树的声音,但从声音判断,似乎不是朝这边来的。井上站到高处,发现远处有一个山冲,立即明白了对手的意图。
“木村君,你带十几个士兵守在这里,我到那边去堵截他们。”井上说。
“嗨,井上君放心吧!”木村答应了一声,带着手下十几个士兵守在这里,又让一个军曹带领另外十几个士兵,跟随井上去了。
超哥通过狙击镜看见至少三四十个鬼子朝这边赶来了,立即对特战队的兄弟们说:“准备战斗!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开枪!”
“是!”兄弟们答应一声,做好了战斗准备。
十几分钟后,井上带着五十多个鬼子赶到了超哥他们所在山头底下,在山林边上埋伏起来,等着月松他们在山冲里出现。井上还特别交代手下的士兵,那个黄头发大鼻子的美国人要特别留意,决不能开枪伤着他。
又过了快半个小时,鸣鹤和喜子出现在了山冲的河滩上。
“预备!”井上举着战刀,准备下开火的命令。
可是井上的命令还没下,却听见后面响起了枪声。井上回头一看,山坡上的林子里,突然出现了一队穿着新四军军装的士兵,边开枪边朝这边冲过来。
就在井上迟疑的这一会儿,已经有几个士兵中弹了。
“北村,你带人堵住背后的敌人!”井上一声令下,手下的北村少尉立即带着二十多个人转身阻击,刹那间,双方就发生了激烈的交火。超哥他们居高临下,占着地形的优势,几分钟下来,就干掉了六七个鬼子。
再说月松他们,鸣鹤刚一冒头,就听见了枪声,这才发现对面有鬼子。兄弟们立即借着河滩的大石头作掩护,藏了起来。
月松端着狙击步枪一看,对面的鬼子在向这里开枪,但从枪声来看,那些鬼子还在与身后的敌人在作战。如果不是要护送赖斯,月松这会儿肯定是带着兄弟们冲上去,把那队鬼子给包饺子。
“雷航打头,草根儿保护赖斯,我们先朝西北撤!”已经下山了,路也就多了,月松想都不想,就做了决定。
鸣鹤、喜子、三哥他们阻击了一会儿,也跟着撤过来了。
超哥带着特战队的兄弟们,也并不急于攻击鬼子他们,只是拖住了鬼子。超哥通过狙击镜看见队长他们向西北撤去了,已经摆脱了鬼子,于是命令兄弟们且战且退,也跟着撤出了战场。
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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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枫叶红了
秋天来了,双峰山的枫叶红了,放眼望去,那一片山冲就像红色的海洋,火红火红的一大片,正如此刻罗月松的心情。
兰丹枫斜靠在一棵枫树边,微微颔首,两排长长的睫毛映衬着那双大大的黑眼睛,忽闪忽闪的。丹枫手里拿着一片红彤彤的枫叶,轻轻地掰弄着。
罗月松双手捧着丹枫的脸颊,轻声说:“丹枫,我想跟你说件事儿。”
“说吧,又没别人。”丹枫抬眼看着月松。
“说了不许生气哦。”
“生什么气呀,反正你嘴里又没什么好话。”丹枫努努嘴说。
月松把丹枫拉到自己怀里,额头顶着丹枫的额头,小声说:“丹枫,嫁给我吧。”
丹枫一把推开月松,咯咯地笑着说:“咯咯咯,就知道你没好话。”
“我认真的。”月松急忙拉着丹枫的手说。
“真的?”丹枫的脸唰一下子就红了。
“当然是真的,只要你答应,我明儿的就让我爹妈准备大花轿,年里面就把你抬回罗溪去。”
“不行。”丹枫转身过去,背对着月松说。
“为啥子啊?”月松抓着丹枫瘦瘦的肩膀问道。
“你不是说不把鬼子赶走就不娶媳妇儿吗?”丹枫低着头掰弄着枫叶说。
“那时候我是怕我死了你当寡妇嘛!”
“现在就不怕了?”丹枫转身望着月松说。
“不怕!就那些小鬼子,不够我塞牙缝的呢,你说是不是,丹枫?”
“吹吧,你就!”丹枫笑眯眯地看着月松说。
“哎呀,总之是我现在不怕了,你还不答应做我媳妇儿吗。”月松有些急了。
“还是不行”丹枫歪着脑袋说。
“为啥子啊?”月松抓住丹枫的双臂问道。
“那……”丹枫欲言又止。
“那什么呀?”
“你问我舅去。”丹枫转身跑开了。
“问你舅?”月松自言自语道,“师长啊,这!”月松回过神儿来,看见丹枫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赶紧跑过去。
“可是,我不敢问啊”月松凑到丹枫身边坐下,怯生生地对丹枫说。
“你不敢,那我就敢啊?”丹枫抿着嘴唇,把头垂得更低了。
为难的事儿来了,月松习惯地掏出一支烟,正准备划火柴点烟。
“不准抽!牙都黑了,还抽。”丹枫从月松手上抢过香烟,攥在自己手里。
“好好,不抽,不抽了好吧,可是,这事儿咋办呢?”月松挠着头,皱着眉。
“特战队的不都说你足智多谋呀,文武双全啦,什么什么的,怎么这事儿就难住你啦,我看啦,你喜欢鬼子比喜欢我多吧,哼!”丹枫歪着脑袋看着月松说。
“不是啊,我这不是害怕师长吗,从师长手上抢宝贝,我这不是虎口拔牙吗,这……”月松起身来来回回地走动着说。
“那你就不知道找别人去说吗。”丹枫走到月松身边,双手捶打着月松说,“真笨!”
“是啊,那我找团长去!”月松忽然醒悟,一把拉着丹枫就走。
“急什么呀,你就这急匆匆地拉着我,找到团长,然后怎么说呢?”丹枫摆开月松的手问道。
“哦,也对,怎么说呢。”月松抬头看着远处的枫树,傻傻地思索着。
“瞧你们男人,一遇到这事儿,就六神无主了。”丹枫挽着月松的胳膊说,“走吧,回去慢慢想吧。”
“哦。”月松应了一声,和丹枫手挽着手慢慢朝团部走去。
红彤彤的夕阳照耀着红彤彤的枫林,枝头两只小巧的麻雀儿蹦来蹦去,叽叽喳喳欢叫着,瞧瞧人家,哪来这些烦心事儿啊。
就在月松为娶老婆的事儿烦心时,武汉城里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里,老鬼子松井将军正在为兵力不足的事儿伤透脑筋呢。
松井背着双手,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有几根白头发从帽檐儿冒了出来,一不小心就透出了老鬼子的颓丧憔悴。
中野副官站在一边,双眼看着松井将军,一言不发。
小野、村下两位联队长一左一右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杵着战刀,也不敢发声。
井上课长、东条队长和天宫、木村两个小队长笔挺挺地面对着松井站着,四个被月松打败的鬼子小官儿,都是一手托着军帽,一手笔直地贴在大腿边,大气儿都不敢出。
原来,小野和村下两位大鬼子率领大队人马去山里扫荡了一番,除了挨了新四军和游击队几次伏击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敌人的影子。虽然烧杀抢干了一点点成绩,但是每到一个村儿,房子是烧了不少,可粮食都被老百姓藏起来了,连猪啊羊啊鸡之类的都没给鬼子们留下,更别说是人了。也就村下手下的一个中队遇到一个没来得及撤出的村子,抢了点粮食,弄了点鸡鸭,还杀了几十口人,可这村下也不好意思当战功向松井将军汇报啊。
再说井上和东条吧,井上把到手的肩负重任,很有可能榨出重要情报的美军飞行员赖斯给弄丢了,东条像疯狗一样地追了一路,天宫和木村也带领小队在林子里围追堵截,可还是让新四军特战队把人给弄走了。
这几位回来把事儿向老鬼子松井这么一汇报,松井听了之后就满屋子踱步,到现在还没发话呢。
突然,松井停下了脚步,瞪着眼看了一眼村下,村下连忙挺了挺胸膛,坐得更直了。松井又瞪了小野一眼,小野目视着前方,一动不动的,内心却一点儿也不平静。
松井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可是小野和村下毕竟是高级军官,也就瞪瞪眼,让他们俩知道老虎的微风而已,还不好动手。可是这会儿松井的气儿正盛,今儿不动手这气儿怕是消不下去了。
于是松井蹬着皮靴“噔噔噔”地快步走到四个并排着站立的小鬼子跟前,大声训斥着:“八嘎,你们是皇军的耻辱,耻辱!”
“嗨!”四个小鬼子齐声答道。
“井上君,作为特高课长,你丢掉了怀揣重要情报的美军飞行员,你是大大的失职,你应该受到军法处置,应该自裁!”松井气呼呼地朝着井上吼着。
“嗨!”井上大声答应着,把军帽端端正正地戴在头上,立刻就拔出了军刀。
可军刀才拔出了不到一半,松井就狠狠地甩给了井上一个响当当的耳光。
“八嘎!”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了。
“嗨!”
“八嘎!”又是一个耳光甩过去了。
“嗨!”
松井接连给了井上四五个耳刮子。“现在正是帝国用人的时候,你的命还得留着,你的命是帝国的,是天皇陛下的,你们的命都是天皇陛下的。”松井大声喊着。
“嗨!”大鬼子、小鬼子们一起喊着,貌似有着无上的光荣,貌似有着无比的敬仰。
松井转身站在东条面前,说:“东条君,宪兵队长,眼睁睁着让美军飞行员从城里溜到了城外,还口口声声对我说关卡重重,滴水不漏。”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东条脸上。
“嗨!”东条响亮地回答着。
“啪!”又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东条脸上。
“嗨!”东条回答得更响亮了。
说实在的,日本军队的确训练有素,打仗冲锋不含糊是训练有素,杀老百姓不手软也是训练有素,挨耳光越挨喊得越响亮就更是训练有素,简直他妈的比最忠诚的狗还忠诚,简直他妈的比最老实的猪还要老实。
松井如法炮制地又把天宫和木村两个小队长都打了一番耳刮子,直到感觉到手掌有点火辣辣的了,这才消了点气儿,转身走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喝了口茶。说:“诸位,你们是华中派遣军的精英,支那的华中地区,跟关东一样,物产富饶,人口众多,帝国从这里可以得到大量的军备物资,可以拥有大量的青壮劳工,这是帝国的资产,这是帝国打赢太平洋战争,打败狗拿耗子的美国人的稳固的后方。作为华中派遣军司令,我必须带领着你们,稳固后方,给在前方战斗的勇士们源源不断地提供战略物资。”
松井说着说着又站起身,拿着指挥棒,对着墙壁上的巨幅的军用地图指指划划地说:“广阔的太平洋上,帝国的勇士们与美国人激战正酣,这里,中途岛,必将会有一场血战,帝国海军必须打赢这一战,可是这一战不比珍珠港,没有那么好的天时地利。”
“这里,在太平洋沿海一带的东南亚,帝国陆军五十五师团、十八师团和三十三师团都在丛林里激战,英国人被帝国陆军打跑了,可是中国的蒋介石的嫡系王牌第五军又过去了,虽然大部分战略要地都被帝国陆军占领,可五十五师团、十八师团都有不小损失。”松井转身看着手下的军官,继续说,“另外,据可靠情报,美军正在组织大规模的登陆作战,未来在太平洋战场上,帝国海军、帝国陆军将会与美军、中国所谓的远征军血战到底。”
“天皇万岁!天皇万岁”鬼子们齐声振臂高呼着。
一番鬼叫之后,松井站在办公桌后慎重地说:“帝**部命令我部,为了打赢太平洋战争,必须从华中派遣军抽调部分兵力,可是在华中地区,我军正与李宗仁的第五战区几十万军队相持,一线部队撤不下来,只有抽调两个机动联队,小野君,村下君,必须得辛苦你们两个联队了。”
“嗨!”两个大鬼子连忙起身,齐声应答着。
双峰山的枫叶红了,在红彤彤的枫林里,月松和丹枫的爱情也变得红彤彤了。而在武汉城里的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部里,鬼子们的眼睛也红彤彤了。
二、人心振奋
这一夜罗月松都没睡好,脑袋里一直在想着怎么找团长帮自己说话,见了团长又该怎么开口,开口了团长会不会答应帮自己,团长帮了自己师长又是不是会答应。
一夜半梦半醒的,一夜七七八八的,不知不觉天都亮了。就听见外面“咚咚咚”地响起了敲门声。
“队长,队长。”
是雷航的声音,“来了,来了。”月松应了两声,满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批了件衣服,打开门。
“队长,团长命令,跟团长一起去师部开会,马都备好了,快点儿吧。”雷航一边帮月松打水洗漱,一边催促着。
“开什么会啊,这么早就去?”月松边穿衣服边问。
“不知道啊,看样子很重要的,宋团长、何政委,还有胡副团长都去,还有几个营长也去。”雷航打了一缸子水递给月松。
“搞得神神秘秘的。”月松嘴里抱怨着,心里却想着,自己琢磨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估计也是没机会跟团长说自己的事儿了。
洗簌完毕,月松穿戴工整了,提起狙击步枪就准备出门。
“团长说了,让你别带步枪了,带手枪就行了。”雷航说。
月松回头看了一眼雷航,说:“习惯了,你不去开会吧,给,把我的宝贝给擦干净了。”
“是,队长!”雷航接过狙击步枪,背在身上。
这时,只听见门外“哒哒哒”的有跑马的声音。
“月松,月松!”是宋团长的声音,“快给我出来!”
“到!”月松大声答应着,快步跑出去。
“你小子搞什么鬼呢,开个会还要团长三请四接的啊!”何政委劈头盖脸地问道。
“对不起,政委,团长!”月松赶紧向团长政委敬礼。
“还不快上马!”团长说。
“是!”月松从小刚子手中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
“你小子,是不是做梦娶媳妇儿,舍不得起床呢?”彪子笑嘻嘻地看着月松说。
“去你的!”月松嘴里骂着,心里乐着呢。
“出发!”宋团长一挥手,第一个放马飞奔,带着一行人策马朝师部赶去。
一到师部,好家伙,这么热闹,像赶集似的,像过年似的,新四军干部士兵都穿得整整齐齐的,老百姓们也都穿得干干净净的,一个个脸上洋溢着欢笑。
到了会场附近,宋团长带着一行人把马匹交给小刚子栓在树上,然后对大家说:“你们几个去会场,我和政委去师部报到。”
“是!”大家答应一声,朝会场走去。
月松听团长说去师部,赶紧拉着团长说:“团长,求你个事儿呗。”
“啥事儿啊,回头再说,师长等着我和政委去报到呢,你看这点儿,大会就快要开始了。”宋团长说。
“不是,急事儿,真的急事儿。”月松拉着团长的袖子说。
“有多急啊,回团部再说。”团长甩甩手说。
“罗队长,有点纪律性好不好。”何政委回头对月松说。
“这……好吧。”月松无奈地转身。
“喂,多急的事儿啊,不会是急着把丹枫娶过门吧。”又是彪子那小子在闹。
“哈哈哈。”几位营长都跟着哈哈大笑。
月松起脚就踹了彪子一脚,说:“你小子,尽捣蛋,看我不踹死你!”
“哈哈哈哈。”彪子笑着跑开了。
来到会场,很多军官都整整齐齐地坐在板凳上,后面列着整齐的队伍,怀里抱着步枪的几百名新四军士兵也都盘腿坐在地上,再往后就是群众代表。
会场主席台是一个唱戏的戏台,上面挂着一副横幅,横幅上写着“抗日新形势分析报告会”,两边斜插着新四军军旗。
一看这严肃的阵势,月松和彪子他们赶紧也都严肃起来。在一个士兵的指引下,月松他们几个在板凳上坐了下来,等待会议的开始。
没多久之后,月松看见团长政委也过来了,坐在了主席台下第一排。
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喊:“全体起立,敬礼!”
月松他们几个赶紧随着大家一起站起来,看见师长政委走过来,就一起朝着师长政委敬礼。看着师长那威武劲儿,月松忽然觉得身子打了一个寒噤,心想,找他要丹枫,那不虎口拔牙吗。
“坐下!”又是一声命令。
月松赶紧坐下,挺直了腰杆,生怕被师长看见自己的懒散。
“下面,我宣布,抗日新形势分析报告会开始,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李师长给我们作报告,欢迎!”何政委说。
“啪啪啪啪。”
一阵热烈的掌声后,师长轻轻挥了挥手,拿着手里的稿子,开始作报告。
“同志们,从武汉战役至今,已经快四个年头了,中**队的抗战,由节节败退,到战略相持,再到百团大战,虽然我们还没有进入战略反攻阶段,但是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多的战果,日本军队也成了强弩之末。远的不说,单说咱们第五师,队伍就壮大了很多,由从大洪山转移到大别山尾的几千人,现而今已经是几万人了,装备也得到了一定程序的更新,战士也得到了系统的训练。现在咱们有小钢炮了,有冲锋枪了,个别部队,甚至用上了从鬼子那里缴获的狙击步枪了,嗨,可别小瞧了这个,咱们有位罗队长,那可是从狙击镜里看得真真的,干掉过鬼子的大官儿的,是吧宋团长?”李师长看着坐在第一排的宋团长说。
“是!”宋团长笑眯眯地站起来说。
月松听到李师长提到自己,心里乐滋滋的,心想啊,看来师长对咱哥们儿映象不错啊,没准儿一高兴能把丹枫许给我,对了,今儿的得趁机会,团长不说,咱自己找师长说去。
“好,咱们再说说国际形势,那不知死活的小鬼子去年偷袭了美国的军事基地珍珠港,这下子把美国人惹恼了,美国人就在太平洋上跟鬼子干了起来,听说都打沉了小日本两艘航母了,我是大老粗,没见过什么航母,我们都是大老粗,也不知道小日本跟美国人打起来对我们抗日有什么好处,我只知道最近啦,鬼子又搞了一次对咱们根据地的大扫荡,不过小鬼子没占到什么便宜,然后呢,灰溜溜地撤走了,调走了一大批鬼子,干啥子去了呢?就是调到太平洋那里去跟美国人干去了。哈哈哈,这么一来,咱们打鬼子的形势就变好了,咱们得找着机会主动出击了,同志们,老乡们,你们说,这是不是好事儿啊?”李师长挥着手问大伙儿。
“好,好,好!”在场的人齐声喊好。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危参谋长起身大喊着。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大家高声地喊着。
“把日本鬼子从中国赶出去!”危参谋长喊道。
“把日本鬼子从中国赶出去!”众人跟着齐声高喊。
现场气氛高涨,可月松嘴里喊着,心里却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儿,俗话说趁热打铁,不行,咱今儿个就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豁出去了,一散会就找师长要人去。
“好,”师长一摆手,大家立即安静了下来,“再说说咱们国内吧,去年**薛岳将军带领**打了一场长沙保卫战,虽然最后长沙还是被鬼子占领了,但是薛将军还是狠狠地打击了日本鬼子,随后,**又组织了以**王牌军第五军为主的远征军,远征军由杜聿明将军率领,浩浩荡荡地开出国门,干啥子去了?打鬼子去了……”
一个多小时的报告很快就过去了,可月松的心啦,那可是扑扑通通地乱跳了一个多小时啊。现在会议结束了,月松得去找师长了。
月松瞅着师长走下了主席台,在警卫员的护送下,朝师部走去了,立马朝师部跑去。可刚迈开步子,就被彪子一把拉住。
“往哪儿跑呢?”彪子拉着月松的胳膊问。
“起开,我找师长有事儿呢。”月松不耐烦地甩开彪子就朝前跑。
“哎,罗月松,搞啥子去呢,火急火燎的。”宋团长看见月松了,立马喊道。
“团长,你们等会儿,我找师长有事儿。”月松撂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这下子,又撒什么欢儿呢。”何政委看着月松的背影说。
月松一路小跑,瞅着师长进了师部,赶紧溜了过去。
“哎,罗队长,你干啥去?”一个警卫员拦住月松。
“我找师长。”月松说。
“你等等,我通报一声。”警卫员说。
“我急着呢,你就……”
“是罗月松吧,让他进来吧。”李师长听到了月松的声音。
月松赶紧跑进去,立正敬礼,“师长!”
“什么事儿啊,这么急!”李师长端起茶缸子,喝了一口。
“师长,我找你有事儿。”月松站得笔挺挺地说。
“什么事儿,说吧。”
“这个事儿吧……”月松吞吞吐吐地,眼睛看了看任政委和危参谋长。
“哟,看来罗队长这事儿是要对咱们保密呢,哈哈。”任政委见状,看着危参谋长说。
“保密保密,咱哥俩去院子里喝茶去,走,任政委。”危参谋长笑呵呵地说着就拉着任政委,两人端着茶缸子出去了。
月松不好意思地看着两位首长。
“这下子可以说了吧。”师长又喝了一口水。
“是!”月松又敬了一个礼。
“说呀,左一个敬礼又一个敬礼的。”师长望着月松说。
“这个……我……”月松又吞吞吐吐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这可一点都不罗月松了啊!”师长指着月松说。
“我……我不敢说!”月松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
“这天底下还有我们罗月松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儿?”师长坐在板凳上说,“我就纳闷儿了,到底有什么事儿,你就痛痛快快地说吧。”
“是!”月松大声喊了一声,鼓了鼓勇气,说,“师长,我……我还是不敢说”说完,月松一扭头,撒腿就跑出了师部。
师长走到院子里,对任政委和危参谋长说:“这小子,今天是抽什么疯儿呢。”
“您问我,我问谁?”危参谋长笑着说。
“没准儿啊,问一个人就知道了。”任政委神神秘秘地说。
“问谁?”李师长问。
“问你那宝贝外甥女呗。”任政委说。
“啊?”李师长惊讶地说,转而又自言自语道,“哦。”
三、锄奸名单
宋团长带着一行人骑马回到团部,立即召开了连以上干部会议,会上宋团长传达了李师长的报告精神,并对二团下一步作战提出了初步的设想。随后何政委也就政治形势讲了话。
会议结束后,宋团长让胡彪和月松留下,继续商议。
月松点了一支烟,悠悠地抽着,表面看上去很悠闲,其实这小子心里还在琢磨着找机会向团长求情,让团长帮他找师长说讨老婆的事儿呢。
“下面我们要商议的事情,大家得严格保密。”何政委很严肃地说,“现在请宋团长给我们讲一下。”
“保密,啊,必须保密,特别你们俩小子,都三十出头了,还没个正形,这保密的事儿可是党性原则,是纪律要求。”宋团长继续强调着保密的重要性。
“我不是党员啊。”月松吐了一口烟说。
“月松啊,团长讲话呢,别乱插嘴,关于你入党的事儿,组织上正在加紧考察,你还得加强组织性,纪律性。”何政委赶紧插话说。
“听见没有,”胡彪朝着月松头上轻轻打了巴掌说,“说的就是你这种纪律淡泊的人。”
月松翻手就准备还击彪子。
“正经点儿!”宋团长狠狠地瞪着俩小子说。
“是!”彪子一本正经地答道。
“是!”月松更大声音地答道。
宋团长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拿出一张纸,铺在桌子上,说:“上午在师部,师长政委交给了咱们二团一个任务,就这个,锄奸。”
彪子和月松赶紧凑过去,看着纸上的几个名字:王大牙、祖润(飞鹰)、高远鸿、韩德富、韩长生。
“这都谁啊?”月松叼着烟,眯着眼问道。
“这个,王大牙,铁杆汉奸一个,鬼子特高课井上的便衣队队长,这个家伙狡猾贪婪,心狠手辣,爹妈死的早,没人教养,鬼子来之前在武汉城里坑蒙拐骗样样都干,吃喝嫖赌抽样样都精,坐过几年牢,鬼子来了之后,跟着鬼子欺压老百姓,尝到了甜头,就认贼为父,忘了爹娘了,忘了自己还是个中国人了。”宋团长介绍说。
“是呀,铁杆汉奸,据不完全统计,死在他手上的地下党同志不下十个,被他害死冤死的老百姓就没法统计了,这样的汉奸,必须得杀!”何政委补充道。
月松把腿往板凳上一翘,漫不经心地说:“早干啥去了,这种东西,还留着祸害人。”
“就你能,你怎么不早把那死东西收拾了。”彪子说。
“这不是没给我招呼吗,要是……”
月松话还没说完,宋团长就打断了月松,说:“你们俩别给我扯淡,现而今斗争形势不同了,以前重点打击日军,现在该轮到给汉奸点颜色看看了。”
“我去!”月松抢着说。
“甭急,”送团说,“再看这个祖润,代号飞鹰,是我党打入敌人内部的地下党员,由省特委某位首长直接领导,曾经为咱们第五师对敌斗争立下过汗马功劳,可是,而今有迹象表明,飞鹰很可能已经叛变投敌……”
“这个更可恨,我今儿晚上就去送他见阎王。”月松急挫挫地说。
何政委轻轻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月松同志,地下工作不是你这么做的,宋团长还只是说有迹象,那就是说还没有可靠证据,这证据哪里来?不就是得咱们去收集,去甄别吗。”
“就是,还没分清敌我,就杀杀杀,愣头青啊你!”彪子借机说道。
“行,那王大牙是我的,飞鹰是你的。”月松看着彪子说。
“谁是团长?”宋团长指着月松,又指着彪子说,“是你?还是你?我任务都没讲清楚,您团长大人就下命令了?”
“不敢不敢,您是团长,您是大人。”月松赶紧嬉皮笑脸地说。
“对对,您是团长,呵呵。”彪子也跟着附和着。
“这个高远鸿是日军华中派遣军皇协军司令,”宋团长继续说,“参加过辛亥革命,曾是武昌起义军的连长,有一定的正义感,武汉失陷后,在日军的压力下,投降当了皇协军,飞鹰就是高司令的副官,根据地下党同志的消息,高司令有很大的争取投诚的可能性,可是飞鹰知道高司令的很多事,如果不摸清这个飞鹰的底儿,地下党同志的百般努力恐怕就要付诸东流了。”
“这可就不只是打打杀杀的事儿了,团长,这……”月松望着宋团长说。
“放心,你去协助地下党同志工作,必要的时候才出手。”何政委说。
“哦!”月松答道。
“还有韩德富、韩长生这父子俩,”宋团长喝了口水继续说,“韩德富也是个铁杆汉奸,日军进城后,这个老地主闻着屁香就凑过去了,当上了维持会会长,干尽了缺德事儿,在他的提携下,他儿子韩长生很快由高司令手下一个连长变成了主力团团长。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那韩长生也是助纣为虐,跟着他老子,跟着日本鬼子干的都不是人事儿。”
“这俩坏东西,一枪一个撂倒得了。”彪子说。
“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说呢,团长?”月松看着团长说。
“你呀你呀,别怪月松说你,你都副团长了,还这么没大局意识,哪儿能那么简单地思考问题啊。”宋团长指着彪子说,“别小瞧了韩长生这小子,一个主力团团长,身边还是围着一群狐朋狗友的,贸然干掉他,就会给高司令带来动荡局势,打乱高司令投诚的步骤。”
“是啊,所以我们得先对付韩德富,给点颜色嘛,就是这个意思。”何政委说。
“就是,所以这次任务呢,还是交给特战队去做,但是彪子得跟着,凡是多把把关,多向政委请示,别冒冒失失的,也好好看着点月松。”宋团长说。
“是!”彪子答道。
“行,我这就去准备。”月松正欲起身。
“别急,”何政委说,“最近一段时间的作战,特战队伤亡也不小,加上最近补充了一些队员,所以特战队还要加强训练,再说进城也不能人多,所以月松你就挑选几个队员,做好了准备后再去。”
“遵命!”月松起身敬礼,“不过团长,我还有个事儿……”
“啥事儿,说。”宋团长说。
“这个……”月松扫了一眼彪子,有扫了一眼政委。
“保密?”何政委问。
“呵呵。”月松憨笑着。
“对我也保密?拉到吧,昨儿我看见你跟丹枫鬼鬼祟祟的,早看出来了,不就是找团长帮你到师长那儿说媒吗,还……”彪子心直口快地说了。
“你个狗东西,给我滚出去!”月松边骂着边连拉带踹地把彪子赶出去了。
“哈哈哈,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啊,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要搞啥,哈哈。”彪子在门外笑哈哈地说着走了。
“真是说媒啊?”宋团长瞅着月松问。
“不是……这个……”月松又吞吞吐吐了。
“大男人,想娶媳妇儿又不是什么丑事儿,正好政委在这里,你说,到哪个份儿上了?”宋团长喝了口水,点了支烟。
月松偷眼看了看政委,别别扭扭地说:“这不,政委都说了,我三十都出头了,大哥二哥都几个娃儿了,我这不还没娶媳妇儿,爹妈催得紧呢。”
“别给我扯那么多,你就说小兰答不答应吧。”宋团长很直接。
“丹枫是答应的,可她说还得师长答应才行啊。”月松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那是当然,小兰爹妈不在了,婚嫁大事,当然是舅舅说了算。”宋团长说。
“老宋啊,还有个问题啊,月松他还不是团级干部,按照组织规定……”何政委慎重地说。
“什么规定?”月松赶忙问,“难道不是团级还不让娶媳妇儿?你们什么组织啊,娶媳妇儿都管……”
“住嘴,什么你们组织,党组织就是这么规定的,这就是纪律,铁的纪律。”宋团长呵斥住了月松,转脸又对何政委说,“老何啊,这个级别的事儿吧,咱们再想办法,再说了,他们俩这事儿也不是说师长点头就马上办嘛。”
“就是嘛,可以稍微晚点儿,过年,就过年行吧?”月松忙说。
“你以为过家家呢,级别说升就升?还过年过年,你掰着指头算算,离过年还有几个月?”宋团长压着月松说。
“不是,那个回头再说,您就说帮不帮我跟师长说话吧。”月松急了,也就记不住礼节了。
“喔,到底是你求我还是我求你啊?照你这么说,我和政委是不答应还不行啰?”宋团长说。
“老宋啊,月松他也不是那个意思,你那会儿不也跟月松现在一样,猴急猴急的,这样吧,月松你先回去布置特战队训练的事儿,你这事儿啊,我和团长再商量商量。”何政委说。
“哦,那你们快点儿啊,我等你们回话呢。”月松说完,又觉得自己这话不妥,于是在自己脸上轻轻扇了扇,说:“哎,只当我没说,我……”
“行了行了,你小子就先回去了,团党委商量一个意见,再跟你说。”宋团长摆摆手说。
“是!”月松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走到门口,又回头拱拱手说;“团长政委,拜托拜托,还是快点啊。”说完,转身跑走了。
“这小子!”宋团长望着何政委笑着说。
“没啥,还都不是你惯的!”何政委也笑呵呵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