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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狙击手全文阅读

作者:架柴生火     抗日狙击手txt下载     抗日狙击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十一、趟浑水,摸鲤鱼

    日军司令部里,松井将军独自坐在办公桌后,桌子上反扑着老鬼子最喜欢的《孙子兵法》,留声机里播放的不是英文经典,却是小日本的《樱花曲》.

    松井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慢慢踱步。

    军部再次催促向太平洋战场调兵的电报就在松井的手里捏着,可小野君殉国了,梅川君的遗体也运回到了自己的面前,村下迟迟没有找到新四军的主力,奸雄一郎和鬼冢至今杳无音讯……

    松井真想怒吼一声,把手中的电报撕个粉碎,然后抽出战刀,率领手下五万皇军,一路向西杀去,杀他个片甲不留,杀他个人仰马翻……

    可是,作为战区的最高长官,切忌心浮气躁,务必沉稳精到。

    松井走到桌子边,把电报摊平,小心地放在桌子上。然后学着中国人,背着手,稳稳地走到椅子边,抬头看着墙壁上的太阳旗,看着天皇画像。

    松井拿下刀架上的武士刀,做到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的白布,抽出战刀,小心地擦拭着。

    松井忽然“咔”的一声把战刀插进了刀鞘里,自言自语道:“该撤兵了!”

    这时候,超哥带着小勇和世红,已经找到了埋藏枪支弹药的地方。他们取走了枪支弹药,就开始向罗溪进发。

    特高课课长井上藤麻中佐一手握着战刀刀柄,一步步沉稳地走到松井将军的办公室外。

    “报告!”井上用日语大声地报告着,是松井命令井上前来的。

    “进来!”松井把战刀慢慢放在刀架上,回身坐在椅子上,眼看着井上君走进来。

    井上走到松井的办公桌前,敬礼。

    “嗯,坐吧,井上君。”松井说。

    井上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井上君,那个美国飞行员审问得怎么样了?”松井将军非常关心赖斯,因为,美军的战斗机大队,没有了秘密机场,就根本对武汉战区的日军构成威胁。长年的战争,广阔的战场,本来皇军就捉襟见肘,现在兵力还要减少,如果美国人的战机再给支那人的正规军助阵,或许,……松井的脑海里翻腾着可怕的想法。

    “报告将军,这个美国飞行员还在咬牙坚持,不过,请放心,最多再提审两次,他一定会开口的。”井上说。

    “嗯——”松井深深地吸了口气,说:“美国人的确没有***那么嘴硬,但也不可轻敌,再说,时间不等人啊,能不能在皇军空军大规模抽调战机之前,找到并炸毁支那人的秘密机场,意义重大。”

    “嗨,井上明白!”井上一点头说。

    “看准时机,近两天再提审一次!”松井命令道。

    “嗨!”井上说。

    松井突然站起身子,冲着井上鞠了一躬,诚恳地说:“拜托了!”

    井上马上站起身子,笔笔挺挺站直了,一磕脚后跟,“嗨!”的一声喊,然后对着将军深深地鞠了一躬。

    松井坐下,一挥手,说:“忙去吧,井上君!”

    井上向松井将军敬了一个军礼,手握着战刀刀柄,走出了将军办公室。井上知道,将军的一句“拜托了”意味着什么,井上决定,明天就提审赖斯。

    月松回到卤肉店,见到了老鲁,立即和老鲁来到暗室里,准备商量救人的办法。

    老鲁从怀里拿出一张武汉城区的地图,摆在桌子上。

    “这是小日本画的武汉地图,吗的,比咱们武汉地图局画得还精细。”老鲁指着地图说。

    月松点上一支烟,边吸着烟,边看着地图,边说着侦察到的情况。

    “这是日军司令部大院,特高课就设在大院里,每次提审,鬼子都会把赖斯押送到大院里。这儿就是鬼子宪兵队的大牢,鸣鹤,还记得不,咱们就是从这大牢里把机要秘书救走的。”月松说。

    “嗯,上次松松的就救了,这次咱们再混进去救了就走,不就成了吗?”鸣鹤说。

    “不不,军统的人进了大牢,可一个都没出来。今天我去侦察了一下,假如这就是关押赖斯的牢房,这是牢房通道入口,”月松用桌子上的茶壶当大牢牢房,用茶杯当一道道的关卡,向兄弟们解释着侦察到的大牢里的情况,“这是大门,大门口两厅轻机枪,一挺重机枪,十几个鬼子兵。这儿有一道岗,一挺歪把子,四个鬼子,这儿这儿这儿,各有一道岗,而且从大门到牢房通道,每道岗都有检查,每道岗检查的方式都不同,牢房里除了送饭的外,其他中国人一概不许入内,检查的除了跟带头的鬼子军官对话外,还跟士兵对话,我能说鬼子话,你们还有谁会说?只要有一个人不会说,就会露馅,一露馅儿,谁都甭想出来。”

    “狗日的,小鬼子也不傻啊!”三哥双手握着腰里的双枪说。

    “不仅如此,屋顶上,这儿这儿这儿,各设一挺机枪,四个角落的木岗楼上,都有机枪和探照灯,发现动静,用喇叭喊口令,不回答就开枪,回答了不对也开枪。”月松丢掉烟头,用脚踩了踩,又点上一支,猛抽了一口,继续说,“上次被咱们利用的,这里的塔楼,现在不仅被鬼子占着,我还亲眼看见了反光,那是啥?狙击手!”

    “那咋搞啊,总不能到鬼子司令部去抢吧!”喜子说。

    “可以啊,给我一个主攻连进攻,再给我一个团堵住这几条街,你有吗?”月松歪着脑袋问道。

    “没有!”喜子答了一声,头往回缩了两缩。

    “那就只有在押送的路上动手了!”老鲁说。

    “那咱就说说路上吧,”月松拿起茶壶,连倒了两杯茶,咕咚咕咚喝完了,把茶壶和茶杯往旁边一扒,指着地图说,“从宪兵队大牢到鬼子司令部,可以从循礼门走,也可以走大东门,还可以走中山大道,还可以走武汉饭店,鬼子押送去时走一条道,回时走另一条道,不仅鬼子的车走那条道不清楚,而且这每条大街上都有关卡,每个关卡都有十几个鬼子和十几个伪军,便衣不清楚有多少,轻机枪每个关卡都是沙包上架一挺,侉子摩托上架一挺。小道上有巡逻队,每个巡逻队都有上十个鬼子,一旦被鬼子咬住,从这条街到这条街,从这个巷子到这个巷子,五分钟,最多十分钟,就会被鬼子包围,二十分钟,就被鬼子包围得结结实实,说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不算夸张。上次军统的人能跑出俩,那就是祖坟冒了烟,祖辈积了德了。”月松说完,一屁股坐在条凳上,一脚踩着条凳,斜着身子坐着,大口大口地抽着烟。

    老鲁被这阵势吓的,交通站多半是弄情报,送情报,当真的跟鬼子锣对锣,鼓对鼓的,还真没咋干过。就他们这启用得比较少的交通站里,也就一支勃朗宁,两支盒子炮,说真的,打小日本儿进城,到现在这枪都还没开过火呢。老鲁坐在月松对面,眼睛盯着地图,根本就没心思看地图,咋?没咋,看了也没用啊。

    特战队的兄弟们也都不敢吱声,连队长都喊着难的事儿,整个特战队哪儿还有人敢说话啊。

    三哥半躺在通铺上,眼望着屋顶;喜子缩着头,蜷着身子;鸣鹤干瞪着眼,“嗯”了一声,抽出大刀,慢慢擦着……只有雷航,围着桌子转来转去,看着桌子上的地图,也不知道在想啥。

    看着雷航围着桌子瞎转悠,月松瞪了雷航一眼,雷航赶紧乖乖地躲到鸣鹤的身后去了。

    月松抽完了一支烟,还是没想出啥办法,就把烟头往地上一扳,抬起脚,狠狠地踩了几脚,然后又点上一支,在并不宽敞的暗室里烦躁地迈着步子。

    等第三支烟抽完了时,月松把烟头往地上一丢,甩手就一拳打在桌子上,“嗵”的一声响,兄弟们都看着队长。可队长并没有说话。

    “队长,有门儿了?”草根儿小声试探着问道。

    “妈的个疤子,没想出来!”月松说着坐在条凳上,指着地图说,“奶奶的个熊,满塘的水里要捞那一条鱼,你们说,咋搞?”月松说完看着兄弟们。

    “那恁个弄啊,就是撒网也不一定那么准啦。”万猛说。

    “靠,你不是乡下生的啊?没在塘里捞过鱼啊?搞不清就把水给趟浑水了呗!”月松大声说。

    “那咋趟啊?”喜子问。

    “哥几个你们想啊,咱们来了,鬼子知道不?”月松问。

    “知道不早来抓咱们了?”雷航说。

    “不知道,所以鬼子现在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地,有条不紊的,那也就是说,咱们是在照着鬼子的路数在走,对不?”月松说。

    “对,要搞定对手,就得打乱对手的套路。”草根儿说。

    “是啊,手里没把好牌,那就把牌局搅黄了,要不,准输,咱弟兄推牌九都这么干,哈哈!”三哥哈哈笑着说。

    “哎对,就是这个理儿。”月松说着,就拉了拉老鲁的手说,“要不咱先这么干,你先让咱们那个同志跟美国佬通个气儿,就告诉他咱们中国***的队伍要来救他了,让他撑着点儿,一呢思想上有个准备,二呢,哎,说白了吧,就是让那美国佬嘴巴紧点儿,要不成了条死鱼咱们也就没必要救了。”

    “可是,咱们那位同志不会说美国话啊!”老鲁说。

    “那就给他张纸条儿。”鸣鹤说。

    “美国话都不会说,那哪能会写美国字儿呢?”老鲁说。

    “咱们的人不是跟军统有联系吗?明儿的让咱们的人带我过去,让军统的人给咱们写张美国条儿。”月松说。

    “啊,我咋就没想到呢,成,今儿晚上我就让人跟军统联系下。”老鲁高兴地说。

    “鸣鹤,过来,”月松喊着鸣鹤说,“今儿晚上,你和三哥带着喜子、雷航、草根儿,到这条街上闹腾一下,搞死一队鬼子巡逻队,扒几件鬼子皮回来,有问题没?”

    “是!没问题,小菜儿!”鸣鹤领了命令,一脸的得意。

    “明儿的慕容和猛子到宪兵队大牢门口附近盯着,看看鬼子有没有提审赖斯。”月松说。

    “好嘞。”慕容说着走到万猛跟前,说,“明儿的跟哥出去溜达溜达。”

    万猛也没回答,就笑着玩着他手里那小小的样子怪异的药锄头。

    “明儿的老鲁让小六跟我去见军统的人,咋样,老鲁?”月松问。

    “这个好办。”老鲁干脆地答道。

    “哦,对了,明儿上午鸣鹤你们几个也别老在这暗室里待着了,都出去活动活动,都去踩踩点儿,摸清鬼子巡逻队的巡逻路线,观察下鬼子关卡排查情况,必要时,弄点动静,看看鬼子反应速度咋样。”月松继续说。

    “是!”鸣鹤他们几个大声地答道。

    “行了,暂时就这样儿吧,老鲁,搞点吃的来,我饿了,我那些个兄弟更饿,对不对?”月松爽直地说。

    “对!”哥几个齐声喊着。

    “稍等啊,今儿晚上我让弟兄们好好撮一顿儿,卤猪蹄儿、卤顺风、卤猪尾巴,哎呀啥都有,猪下水我也给哥儿几个弄一大盘来,瞪着啊!”老鲁高兴着呢,这交通站,啥时候这么热闹过啊。

    不一会儿,老鲁和小六就端着几个大铁托盘子下来了,哎哟,一个大托盘子里是卤猪蹄、卤猪顺风、卤猪尾巴、卤猪下水,一个托盘子里是卤羊腿儿、卤羊肝儿、卤羊头脸、卤羊排,另外还有几个小盘子,炒的是大白菜、空心菜、卷心菜,刚往桌子上这么一摆,那香味儿啊,飘满了整个屋子,大半年都没咋闻到荤腥儿的特战队的这些个小伙子们,那馋虫都快飞出来了。

    瞧这些个小伙子,哗啦一下都围了过来,趴在桌子边上,闻着大托盘子里的卤菜,还没吃呢,都陶醉了。

    “哎哎哎,德行,没吃过猪肉,总看见过猪跑吧,”月松说着转脸对老鲁说;“老鲁,让你见笑了,我的这些个兄弟们,长年在山林子里转悠,野味偶尔搞点儿,那还得省着子弹……”

    月松还准备继续解释呢,谁知道老鲁说:“别说你们老在林子里走的,就是咱们这见天儿在武汉城里的,那闻着咱这老鲁家的卤肉味儿,就没见过不流哈喇子的,弟兄们,这个我做主,来,开吃!”

    老鲁一声喊,满以为这些个小伙子都会疯抢的,可睁大眼睛一看,没一个动手的,都眼睛盯着罗队长的呢。

    月松得意地坐在凳子上,说:“老鲁,咱这可是特战队,甭管啥时候,纪律,那就是纪律,是吧,兄弟们?”

    “是!”兄弟们边喊着边等着队长发话呢。

    “要不,咱们就……开吃吧!”月松喊完第一个伸手就捞起了一个羊腿儿,美美地啃着。

    老鲁看着特战队的兄弟们,一高兴啊,泪水都下来了。老鲁心想啊,有这些个本事大,纪律严明的战士,小鬼子闹腾不了几天,就会滚蛋的。这么想着,老鲁伸手用衣袖偷偷地擦掉了眼泪,给弟兄们倒起了黄酒。

    特战队的兄弟们,吃着,喝着,笑着,快乐着,坚强着,勇敢着……

二十二、夜袭巡逻队

    “罗队长,咱们这儿的缸漂儿地道得很嘞,要不给弟兄们尝点儿?”老鲁看见弟兄们吃得很起劲,向月松建议道。

    “老鲁,你去搞点包谷籿儿来,再拿点馒头来,让兄弟们吃饱就成,黄酒可以尝点儿,不能多,缸漂儿就算了,那家伙,后劲足,咱们还有任务呢,又在鬼子眼皮子底下,不能掉以轻心啊。”月松边啃着羊腿儿,边说。

    “也好,小六,快去,弄些包谷籿儿和馍馍来。”老鲁对小六说。

    “兄弟们,卤肉可别吃得太猛了,平日里没啥荤腥儿,猛的一下子油大了,会拉肚子的,一会儿包谷籿儿和馍馍来了,抓紧时间吃饱了,然后到街上去转转,瞅准了,搞出点动静儿来。”月松说。

    “是!”兄弟们吃得正高兴着呢,一会儿还可以出去杀几个鬼子,散散心,哈哈,这下子哥几个心里欢坦着呢。

    不一会儿,小六就把包谷籿儿和馍馍弄下来了。兄弟们哗哗啦啦地就吃了个肚子浑圆的。

    月松抹了抹嘴儿,开始布置任务了:“鸣鹤,你和三哥一起,带着喜子、草根儿、雷航,哦,把猛子也带上,出去闹腾一下。”

    “好嘞,队长,你说咋搞?”鸣鹤说。

    “你和雷航、猛子一组,两支百式,一支驳壳枪,从这个街区到这个街区,侦察下鬼子的关卡,特别留意鬼子几支巡逻队的行动路线,交叉区域,一旦出现情况,巡逻队彼此之间咋相互支援的。”月松指着地图对鸣鹤说。

    “没问题!”鸣鹤抓起百式冲锋枪,就准备出去。

    “等等,三哥,你和喜子、草根儿一组,草根儿拿百式,喜子把狙击步枪留家里,只带一支二十响,到这条街和这条街之间,主要实地摸清街道与街道之间的小街小巷是咋个连通起来的,鬼子巡逻队主要巡逻哪些街道,有没有可以利用时间差,从鬼子巡逻队之间穿过去的机会,如果有机会,这个时间差到底是多长时间。”月松指着地图继续说。

    三哥从腰里拔出两支二十响,在手里掂量着,底气十足地说:“小意思啦,咱兄弟几个这就出去跟鬼子兜两圈去。”

    “慢着,急啥!”月松说,“鸣鹤侦察完了后,瞅个机会,开一枪,不管打没打中鬼子,就是打中了,也别管那鬼子是死是活,立即朝三哥他们靠拢。三哥和鸣鹤汇合后,找准其中一个巡逻队,快速歼灭,然后从鬼子支援的巡逻队之间快速撤出。”

    “哈哈,好,痛快!”三哥大笑着说。

    月松忽然严肃的看看鸣鹤,又看看三哥,说:“咋个快速歼灭一支十人左右的巡逻队?”

    “队长,这还用你操心,那咱们还是不是特战队啊?你说是吧,三哥?”鸣鹤说。

    “就是,队长也太门缝儿里看人了吧!”三哥把两支二十响往腰里一插说。

    “哎,好,有底气,这样吧,今儿晚上我就歇着了,哦,对了,尽可能多的弄几套鬼子皮回来,破了的有血迹的不要啊!”月松说。

    “是,队长!”鸣鹤和三哥立正敬礼,礼毕,就带着人枪准备出发了。

    没走几步,月松点上一支烟,突然又甩了一句,“哦,还有啊,晚上11点之后就宵禁了。”

    “知道了,队长!”鸣鹤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句,然后对身边的雷航说,“队长咋就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

    鸣鹤带着雷航和猛子到了队长指定的那几条街转了。鬼子只在大街上才设有关卡,而且十点一到就撤掉了。鬼子的巡逻队每队基本上是十个人左右,没有机关枪,鬼子兵肩上扛的都是三八大盖,有的巡逻队由一个尉官带队,尉官身上挂着支王八盒子和一把武士刀,大多数巡逻队就一个军曹带队。巡逻队从一个点经过,到再次经过这个点,一般得将近一个钟头。

    三哥和喜子、草根儿在小街小巷里穿来穿去的走了一个多钟头。三哥发现,大街与大街之间,基本上都有小街小巷连通着,偶尔会有个把儿死胡同。鬼子的巡逻队在巡逻时,彼此之间的距离足足有大几百米,加上不是直线距离,相互之间支援过来,起码得十几分钟,这样一来,袭击其中一个巡逻队,等到附近的巡逻队赶过来,得十几分钟,等附近另一个巡逻队赶过来,差不多要二十分钟多一点。也就是说,鬼子巡逻队要合力起来包围一个出事地点,之间间隔的时间起码有五分钟,五分钟,足够特战队的兄弟们从小巷溜走了。

    十点一过,鸣鹤就带着雷航和猛子钻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做好了袭击鬼子巡逻队的准备。几分钟后,一支鬼子巡逻队走过来了。

    鸣鹤把手里的百式冲锋枪递给猛子,从猛子手里拿过来二十响,说:“猛子跟在我身边,雷航到那个转弯处等着,我和猛子过来了,你就准备撤!”

    “嗯!”雷航一点头,端着百式冲锋枪就跑到十几米外的转弯处做好了掩护的准备。

    鸣鹤探出头,瞧见鬼子巡逻队距离巷口只有二十米的样子。鸣鹤回头看了一眼猛子,猛子点点头。

    鸣鹤咔的一声拉开手枪保险,突然闪身出现在巷口,“叭”的甩手就是一枪,一个鬼子兵应声倒在地上。

    没等鬼子们反应过来,鸣鹤转身进了巷子。鸣鹤把二十响朝猛子手里一扔,猛子结果二十响,快速把冲锋枪交到了鸣鹤手里。

    鸣鹤和猛子撒腿就跑。

    这时候缓过神来的鬼子们“呯呯呯”的朝着巷子口一阵乱枪。鬼子们放了一阵枪,却不见对方还击,这才冲进巷子里来。

    雷航见鸣鹤他们已经跑过去了,立刻借着黑暗的掩护,端着冲锋枪,边撤边回头观察。

    转眼之间,鸣鹤他们几个已经脱离了鬼子的视线。安静的街道上被这一阵枪声闹腾得立即热闹了起来。鬼子几个巡逻队都向这边靠拢。

    鸣鹤他们按照预先侦察好的路线,快速撤出了这个街区,赶到了与三哥约定的地点。

    三哥见鸣鹤过来了,忙问:“咋样,搞死了一个没?”

    “谁知道,反正干倒了!”鸣鹤说。

    “看样子,咱这儿的鬼子巡逻队也在往那边赶。”三哥说。

    “现在你这儿咋搞?”鸣鹤问。

    “走!”三哥说着提着双枪,带着兄弟们朝早已找好的伏击鬼子巡逻队的那条小街。

    一赶到位置。三哥就开始分配任务。

    “鸣鹤,你在那个巷子口,鬼子巡逻队离你五六米再干,百式冲锋枪射速快,一梭子下来,够狗日的喝一壶的。”三哥对鸣鹤说。

    “成!”鸣鹤答应一声,提着冲锋枪就过去了。

    “喜子、草根儿,你们俩在街道两边一边一个,以鸣鹤的枪声为号,枪声一响,你们就从门洞里出来,朝着鬼子就扫射。”三哥说。

    “好嘞!”喜子和草根儿应声去了。

    “猛子你跟在我身边,雷航趴在街口那梧桐树上,你的任务是掩护,防止鬼子突然增援上来了。”三哥说。

    “没问题!”雷航说着跑到街口,噌噌地就爬到梧桐树上,藏在了枝叶里。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一队鬼子的巡逻队果然排着整齐的队列出现在了街口。

    雷航站直了身子,尽量屏住呼吸,避免被鬼子发现。

    一看见鬼子的巡逻队过来了,猛子不由得有些紧张了。三哥看在眼里,立即伸手摸了下猛子的头。猛子看了三哥一眼,把身子往门洞里缩了缩。

    喜子和草根儿是老战士了,听着鬼子巡逻队的脚步声近了,马上拉开枪栓,把身子藏到柱子后面去了。

    鸣鹤听到了鬼子巡逻队的脚步声,血脉不禁突起,肌肉随之绷紧。鸣鹤哗啦一声拉开枪栓,把身子贴近了墙壁,静静地听着鬼子的脚步声,估计着鬼子的距离。

    “踏踏踏”,鬼子的皮鞋踏着中国的街道的声音让鸣鹤感到特别的刺耳。鸣鹤端起鬼子送来的百式冲锋枪,突然冲出来,大声喊着:“草你姥姥——”同时,冲锋枪枪口喷出了火舌,伴随着美妙的“哒哒哒”的声音,子弹“唰唰唰”地带着愤怒向鬼子的身体射去。刹那间,就走在前面的两个鬼子倒地了。

    “哒哒哒”喜子和草根儿几乎同时从柱子后冲了出来,两支冲锋枪喷着火舌,子弹“噗噗噗”地钻进了鬼子的身体里,五六个鬼子倒地了。

    “叭叭叭”,这么爽快的干鬼子的时候,三哥哪里闲得住啊,三哥甩着手中两把德国二十响,痛痛快快地干掉了两个鬼子。

    “啊——”看着兄弟们都冲出去了,都在痛快淋漓地杀鬼子,猛子大叫一声,举着手中的二十响,也冲出来了。可睁大眼睛一看,就剩下一个中弹还没死的鬼子在地上抽搐着。

    “猛子,搞死狗日的!”鸣鹤大吼一声。

    “啊——”猛子大喊着,“叭叭叭”连射了那鬼子几枪,那鬼子立刻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三哥一把拉住猛子的手,说:“行了行了,早死球了,别Lang费子弹了!”

    “兄弟们,打扫战场!”鸣鹤喊了一声,背起了两支三八大盖。

    “猛子,喜子,来,帮我剥几套鬼子军服!”草根儿还记得队长的叮嘱呢。

    转眼间,兄弟们就打扫好了战场。

    “雷航,过来!”三哥冲着雷航喊了一声。雷航一出溜就下了树,端着冲锋枪就跑过来了。

    “三哥,你带路走前面,雷航和我殿后,撤!”鸣鹤喊了一声,兄弟们立即有序撤退了。

    等到鸣鹤他们都快跑到了老街时,才听见远处有鬼子的侉子摩托车的声音,看来,今晚上,鬼子会好好折腾一夜的。

    三哥带着兄弟们,很快就撤回到了卤肉店里。

    一来到暗室里,月松从通铺上坐起身子,看着弟兄们带回的战利品说:“哟,三八大盖倒是搞回来了不少啊!”

    “队长,找你说的,鬼子军服咱们也搞了几套回来!”草根儿兴奋地说。

    “几套啊,咋就这几件?”月松看着草根儿手上的鬼子军服说。

    “三套啊,好多都被子弹打破了,血迹斑斑的!”三哥说。

    “切,啥球枪法啊,上十个鬼子才弄三套完整的。”月松不屑地说。

    “队长,那场面,能把鬼子干光,咱们没有一个人受伤就很了不起了!”猛子说。

    月松点上一支烟,抽了口说:“是吗?下次我去,你再瞅瞅,帽子不敢说,十个鬼子军服搞他个七八套是没得说的,嘿嘿!”

    “切——,吹吧你就!”鸣鹤一伸手说。

    “切——”其他的兄弟们也都应和着。

二十三、风云突起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鬼子宪兵队忙了一整个晚上.鬼子们在城里翻来覆去地搜查着,卤肉店里鬼子也来搜过,可是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忙了一夜,屁都没闻到一个。袭击皇军巡逻队的人,好像钻到地底下去了一样,全然没了踪迹。

    第二天一大早,宪兵队长东条就到司令部里向松井汇报。

    松井也没有训斥东条,只是站在桌子后面,把玩着短刀,思考着什么。

    这时,井上在外面喊报告。

    松井应了一声,井上进来了。

    “井上君,在你看来,昨夜袭击皇军巡逻队的应该是什么人?会不会跟美国人赖斯有关?”松井将军问道。

    “从袭击者使用的武器和撤离的速度来看,应该还是军统的人干的。军统两次企图救人,都以惨败告终,而且损失惨重,我看,这应该是军统的报复行动。”井上分析道。

    “将军,我赞成井上君的分析,这段时间,我会让宪兵队加强戒备。不过,为了安全,我认为提审赖斯,应该就在大牢里,不必押送到特高课。”东条说。

    “将军,只要我们提高警惕,措施到位,我认为,押送可以照常进行,这样,不仅可以打击军统的气焰,而且可以有效击杀军统的有生力量。”井上马上说。

    松井坐到椅子上,从抽屉里拿出白布,擦拭着手中的短刀。

    “将军!”东条以恳求的语气说。

    松井摆摆手,说:“你们去吧,一切照旧。”

    “嗨!”东条和井上鞠躬答应了一声,一起走出了将军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东条马上对井上说:“井上君,自从抓到了赖斯,城里枪声不断啊!”

    “东条君,支那人也很喜欢钓鱼,你手中有饵,很香很香的饵,这可是歼灭敌人的好机会啊。”井上说着微微一笑,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东条看着井上的背影,说了句“支那人说‘小心玩火**’”,就钻进了自己的轿车。

    走了一天,超哥他们终于到了罗溪。经过一次大战的罗溪,在鬼子大部队撤走后,很快就从生命通道里出来了。顽强的罗溪人,在月松的爷爷的带领下,在月松两个哥哥的组织下,立即开始了家园建设。

    等超哥他们几个到了罗溪的时候,罗溪垮塌的房屋已经重建了,被炮弹击垮的城墙也修复好了。因为世红和小勇到过罗溪,超哥他们几个很顺利的就进了罗溪村镇。走在村镇里,战争,好像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

    井上刚回来办公室,一个准尉就进来报告了情况。

    “什么?同仁堂那里的**觉察到了?走,带上便衣队,跟我走!”井上急忙命令道。

    “嗨!”准尉答应一声,立即去召集便衣队去了。

    井上带着人,火速赶到了同仁堂,窗口的月季花被撤掉了,换上了一盆云竹。

    “八嘎,胡队长,立即上去,把同仁堂的孙老板控制起来,记住,人不急着带出来,让伙计不要惊慌,继续卖药,你们控制了孙老板后,就地埋伏,等待来接头的**分子。对了,注意窗口那盆云竹,进去后,立即换成那盆红色的月季。”井上对便衣队胡队长说。

    “嗨嗨!”汉奸分子便衣队的胡队长像哈巴狗一样连应了几声,立即带着便衣队的人,分散进入了同仁堂,迅速把同仁堂老板***员孙立德包围了起来。

    孙立德知道自己暴露了,也知道店里的伙计黄德财是叛徒,可孙立德已经在窗口发出了危险的暗号,所以也就不急着跑了,再说也跑不了。孙立德稳稳地坐在二楼的圆椅上,掏出手枪,用枪口顶着自己的下颌,冷笑着对汉奸胡二狗说:“狗汉奸,张狂不了几天的,迟早被人民镇压!”说完,抬头看着窗外的蓝天,坚定地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闷响,孙立德同志牺牲了。

    “顽固的**分子!”胡二狗见孙立德自杀了,骂了一句,赶紧跑过去,把窗口的云竹换成了月季,然后让便衣队的手下把孙立德的尸体藏了起来,弄妥当了后,自己带着便衣队在药店里埋伏了起来。

    听到“嘭”的一声枪响,井上知道是同仁堂的老板自杀了,立即骂了一声:“蠢猪!”骂完,一招手,让准尉带着宪兵队的人到附近埋伏了起来。

    这一声枪响正好被走在路上,正准备到同仁堂来跟老孙接头,安排与军统的人联系,写英文的给赖斯的便条的老鲁和月松听到了。

    月松下意识地把手伸到腰间,握紧了手枪。另一只手拉着老鲁,闪身到了街边。

    “不好,枪声好像是从同仁堂传出来的,难道老孙出事了?”老鲁立即反应了过来。

    “老孙个你是单线联系?”月松问道。

    “嗯!”老鲁说,“我这个交通站只跟老孙的同仁堂那个交通站联系。”

    “同仁堂除了老孙,还有别的交通员吗?”月松问。

    “有啊,就店里的伙计黄德财。”老鲁说。

    “黄德财认识你吗?”月松问。

    “认识,我经常去他们店里抓药。”老鲁说。

    “他知道你是党员?”月松问。

    “那到不一定知道,老孙很谨慎,加上我们这个交通站只在特殊时候才启用,应该不知道吧!”老鲁说。

    “不管咋样,咱们都得过去侦察一下,待会儿你跟在我身后,他们肯定不认识我,你跟我保持一段距离,万一出现状况,我掩护,你立刻撤退,不必管我!”月松说。

    “那怎么行?”老鲁担心地说。

    “老鲁同志,我是打仗出身的,随便几个鬼子奈何不了我,你就不同了,放心吧!”月松拍着老鲁的肩膀说。

    老鲁想了想,也是啊,让罗队长他们进城,就是要武力救人,特战队的人要是没两下子,那哪儿能救人啊,再说了,罗队长的显赫声明,那是早有耳闻的。

    老鲁点了点头,月松微微一笑,先一步朝同仁堂走去了。

    老鲁悄悄地跟在身后,有意与罗队长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在临近同仁堂所在的万国酒店边是,月松后脑勺就有了冷冰冰的感觉。多年的征战,使得月松对危险有着十分敏锐的嗅觉。

    月松躲在街角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同仁堂门口那修鞋的心思都不在修鞋上。十几米外摆摊卖水果的,眼睛不是在寻找顾客,而是在留意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不远处的茶摊桌子边坐着喝茶的两个家伙,月松一看就知道是日本人,虽然隔着几十米远,但小日本子身上那味儿,月松顺着风儿就能闻到。西边街口还有俩闲聊的,那准时汉奸便衣队的,瞧那德行,就不是好货。

    月松抬头看了看同仁堂二楼的窗口,一盆大红色的月季花开迎着太阳开得正旺。月松换了个位置,装作买伞的样子,偷眼看了看药店柜台后面的伙计,那伙计应该就是老鲁说的黄德财。那伙计虽然还在装模作样地做生意,但心里不稳,手脚沉重,月松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有鬼。

    月松侦察了一番,就慢悠悠地从另一个街口走出去了。经过同仁堂附近时,月松明显感觉到好多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月松绕了一圈,来到了老鲁身后。月松轻轻拍了下老鲁的肩膀,老鲁吓得差点儿魂儿都没了。

    老鲁回头一看是罗队长,手捂着胸口连连喘着粗气。

    “罗队长啊,你可把我吓了一大跳,咋样?是不是出事了?”老鲁问道。

    “同仁堂附近都是鬼子和汉奸便衣队,那伙计心浮气躁的,要么就是知道药店暴露了,自己被包围了,要么干脆就是叛变了。”月松说。

    “唉,对了,二楼窗口摆的啥花?”老鲁问。

    “月季!”月松十分肯定地说。

    “月季!那就是说老孙没出事啊!要是出事了,摆的就是云竹了!”老鲁说。

    “老鲁,鬼子特高课的可不是那么傻的,你们这招用得太多了,得换换了!”月松说。

    “也是啊,你们天天打仗的都知道了,搞地下工作的咋还不知道变变呢?”老鲁说,“那现在咋办?”

    “走,回去再说。”月松说。

    “那美国字儿的条子咋办?”老鲁问。

    “一会儿路上到书店里买本字典,我来整!”月松说。

    “那成吗?”老鲁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加上老鲁的交通站是轻易不启用的,其实也没经历过多少事,这会儿还真稳不住神儿。

    “走吧,再大的坎儿,咱都能过!”月松说着,拉着老鲁就往回走。

    一回到卤肉店,月松和老鲁立即到了暗室里,商量着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老鲁坐在桌子边上,开始为其他的同志担心起来。

    “罗队长,要是那伙计真的叛变了,那跟他们联系的同志不是就危险了吗?”老鲁说。

    “这个说不准,咱们不太熟悉他们咋联系的,你还知道其他的交通站吗?”月松问。

    “不知道,我只和老孙联系。”老鲁说。

    “这样吧,我派几个兄弟出去打探下。”月松说着转脸对鸣鹤他们说,“鸣鹤,你和雷航一个组,三哥和草根儿一个组,喜子和慕容一个组,你们分头出去打探,看有没有鬼子或者便衣队抓人的,一旦有,不要去救,立即回来报告情况。”

    “是!”鸣鹤答应一声,抓起百式冲锋枪就准备出去。

    “回来,把枪放着,多有人,只准带短枪!”月松命令道。

    “是!”三哥他们答应了一声,开始分批出去打探情况。

    月松和老鲁继续商量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二十四、狙杀叛徒1

    超哥他们几个在罗溪见到了月松的爷爷,给他们带了好,又按照月松交代的,见了罗飞腾和罗飞跃两兄弟。飞腾飞跃一听说月松哥要带他们加入新四军的特战队,立即兴奋不已地跑回去跟他们的父亲说了。罗溪人,面对战争,从来都不含糊,不惧怕。现在又跟鬼子大干了一场,加上月松在外面干得轰轰烈烈的,飞腾飞跃的父亲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飞腾带着自己的双枪,飞跃带着自己弓箭,就跟着超哥出发了。超哥感谢了一番,带着兄弟们,火速朝根据地赶,寻找大部队去了。

    井上在同仁堂附近守了一个上午,也没见有人来接头,于是让便衣队和手下的准尉留下,自己回到了特高课,准备下午提审赖斯。

    鸣鹤、三哥和喜子,他们三组人到街上打探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不过这一趟也没白出去,倒是对远近几条街道熟悉了很多。

    老丁和老古见特战队进城了几天了,也没有派人出城送信,两个老同志一合计,决定第二天让老古再进城一趟,了解下情况。

    鸣鹤他们回去后,月松和老鲁又商量了一下,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动作。

    “到处都没动静,鬼子也没有大规模的抓人,照这么看,同仁堂的那个伙计该不会是叛徒吧!”老鲁说。

    “那一声枪响怎么解释?”月松点上一支烟,慢慢抽着。

    “咱们隔着有两条街听到的,还不敢肯定就是同仁堂里传出来的呢,要不,我一个人去跟老孙联系下?”老鲁说。

    “不行!”月松十分肯定地说,“同仁堂绝对出问题了,要不,鬼子和便衣队都在同仁堂附近埋伏干啥?就算老孙没牺牲,伙计也没叛变,至少,同仁堂这个点已经暴露了,这个时候,你绝对不能去冒险,鬼子等着的就是你去。”

    “也是啊,可是,我跟老孙是单线联系,除了老孙,我也没有其他的联系人啊,除非,组织上再派人来。”老孙担忧地说。

    “再派人来就晚了啊,时间不等人啊。”月松站起身,边走边抽烟。

    “那可咋办呢?总不能放弃行动吧,再说,万一那个伙计叛变了,鬼子迟早是要对那伙计知道的交通站下手的。”老鲁有些垂头丧气。

    “倒也不是就没招儿了,我有个跟你们搞地下工作的同志们不一样的办法,你看咋样?”月松走到老鲁身边说。

    “啥办法?说说看!”老鲁眼中露出了希望的神色。

    “照我估计,下午那个伙计还会照常守在柜台前,鬼子和便衣队也还会继续埋伏,我们只要找个距离比较远,既能看见伙计和便衣队的举动,又不在便衣队的埋伏圈内的点儿,仔细观察,总会发现其中的蛛丝马迹的。只要伙计跟便衣队或者鬼子接触,就能看出伙计是不是叛变了。如果伙计叛变了,就说明那一样就是冲着老孙的,为了避免造成更大的损失,咱就把那伙计锄奸了。咋样?”月松分析道。

    “距离远了,倒是能在埋伏圈外,可看都看不清楚,还怎么锄奸呢?派人近距离锄奸,那肯定是跑不出来啊,为了一个叛变的伙计牺牲同志,不值吧!”老鲁说。

    “哈哈,老鲁啊,这个你就甭操心了,有咱特战队在,这还不是小菜一碟儿。”鸣鹤听明白了队长的想法,哈哈笑着对老鲁说。

    “也是啊,你们特战队那没得说,那美国字儿的条儿咋办?”老鲁又问。

    “美国字儿的条儿我现在就来弄,弄好了,你下午就想办法把条儿递到美国佬手上。”月松对老鲁说,“那英语字典呢?拿过来,我来弄!”

    “哎,这儿呢!”老鲁说着就从怀里把刚才买的那本英汉词典拿出来,交给月松。

    月松从烟盒上撕了快纸,又从书箱子里拿出支钢笔,坐到桌子边,点上支烟,想了想,说:“就一句话,‘中国***的部队马上就来救你了,请坚持着点儿’,怎么样,老鲁?”

    “哎,行啊,你赶紧弄成美国话吧!”老鲁说。

    月松抱着字典翻了好一会儿,找出了“中国”是“CHINA”,“部队”是“ARMY”,“救”是“SAVE”,“你”是“YOU”,“***”没找着,“请”是“PLEASE”,“坚持”是“ADHERE”。月松心想,有些字找不到也就算了,大概是那么个意思就成,于是把找到的字儿组成了一个句子,“chianarmysaveyoupleaseadhere”,就慢慢地写在了烟盒纸上。月松看了看,还是那么回事,可是中国话的句子都有标点的,想了想,又在最后加上了一个感叹号。

    月松把条子递给老鲁,说:“老鲁,你看看,咋样?”

    老鲁把条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笑了笑说:“罗队长弄的,肯定行!”

    “呵呵,那好,下午咱们就分开行动。”月松说。

    “成,就这么样儿了,我让小六给你们弄吃的去!”老鲁说着就把纸条儿揣进了怀里,踏着木梯上去了。

    “雷航,把我的狙击步枪拿过来!”月松说,“三哥和猛子去鬼子大牢门路盯着点儿,看鬼子有没有提审美国佬儿。鸣鹤带着慕容到街上去转转,熟悉下地形。喜子找小六搞一担柴禾挑着,把我的狙击步枪夹在柴禾里,其他人,休息!”月松一边布置任务,一边擦着自己心爱的狙击步枪。

    吃过午饭后,鸣鹤、三哥他们分别都出去了。老鲁也把条子缝在上衣夹层里,去找给鬼子大牢里送饭的老张头去了。

    月松看着喜子把狙击步枪放在柴禾里藏好了,就带着喜子出门了。

    在距离同仁堂还有两条街时,月松让喜子在街边装作卖柴的,等在那里,自己独自朝同仁堂走去。

    月松装作一副很悠闲的样子,在附近的街道上转了两圈儿,终于发现朋来客栈不仅是附近楼层比较高的建筑,而且有几个房间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同仁堂的大门口。

    月松赶紧装作住店的,定下了一个客房。客房定好了后,就把喜子找来了,让喜子在下面装作卖柴的做掩护,自己就用一床被子把狙击步枪包着拿到楼上的房间里去了。

    一到房间里,月松把房门插好,又搬来一张桌子把门抵住,然后拿出狙击步枪,下掉了狙击镜,借着窗帘的掩护,坐在窗户边上,仔细地观察着同仁堂那个伙计的一举一动。

    药店门口时常有人进去,那个伙计熟练地给客人抓药,抓完了药送客人,一直都没有任何异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一连观察了两三个小时了,也没有发现任何破绽。

    喜子的柴禾也被人买走了,在街边蹲了一会儿的喜子,也不知道该咋办,就跑到楼上,“咚咚”地敲着月松的门。

    “咚咚”的敲门声让月松猛的一警觉,可仔细听敲门的声音,知道是喜子来了,于是开门让喜子进来。

    月松想了想,也是啊,喜子继续蹲在街边肯定不行,于是给了喜子点钱,让他去搞点烟,就在楼下街边卖烟。

二十五、狙杀叛徒2

    又是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伙计黄德财一直在很熟练地操作着卖药的生意,不仅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反而显得越来越沉稳了。这反倒让月松更加的怀疑这小子已经叛变了。月松决定做好狙杀叛徒的准备,于是把狙击镜装在了狙击步枪上,调校好了步枪,子弹上膛,仔细地观察着黄德财的一举一动,只要发现这小子跟鬼子或者汉奸有一丝一毫的接触,能够肯定这小子是叛徒,月松就会毫不犹豫的狙杀之。

    眼看天都快黑了,天边一抹红霞装扮地这大武汉十分的秀美,可血色的彩霞,似乎也在暗示着随后到来的将是杀戮。

    喜子看着天已经擦黑了,实在熬不住,就悄悄地上了楼,敲响了队长的门。

    月松收起步枪,走到门边,打开门,把喜子让了进来,对喜子说:“这样吧,你先回去,跟三哥、鸣鹤和老鲁他们碰个头,有啥消息再过来告诉我,晚上你先在楼下守一会儿,估计**点钟的样子,如果我还没下来,也没开枪,你就先回去,今晚我就住在这里。”

    “队长,你一个人在这,我可不放心啊。”喜子担心地说。

    月松摸了摸喜子的头,说:“傻小子,有啥不放心的,老子一个人在鬼子堆里不仅活下来了,而且还干掉了二十多个鬼子呢,就这几个城里窝着的小鬼子和软脚汉奸,能把老子咋样,回去吧,就照我说的搞!”

    喜子想了想,也是,咱队长是谁啊,能文能武的,福大命大的,应该不会有事,于是对队长说:“好吧,我回去一趟,晚点再过来。”

    月松把喜子送走后,又用桌子把门抵上,还在门上挂了颗从梅川那里缴获的香瓜手雷,这才有把窗帘拉开了条缝,端起狙击步枪,继续聚精会神地观察着黄德财的举动。

    喜子回到卤肉店时,三哥和鸣鹤他们都已经回来了。按照队长的命令,喜子向他们了解情况。

    “三哥,今天你们到鬼子大牢门口,有没有发现美国佬被提审?”喜子问道。

    “是不是美国佬被提审不是很清楚,今天下午,一共有两次鬼子押送犯人出监狱,傍晚的时候,又都押送回了大牢,不过其中第二次押送的时候,前后各有一辆侉子摩托车,大卡车用帆布蒙着,押送的是谁,卡车上有多少鬼子,都不清楚。”三哥说。

    “三哥,第二辆车出大牢时大概是几点?”鸣鹤问。

    “三点前。”三哥肯定地说。

    “嗯,八成押送的是美国佬,就在三点钟左右,我和慕容发现街上的鬼子有动静,好像在悄悄地调兵。”鸣鹤说。

    “这个情况很重要,一会儿我跟队长说一说。”喜子说。

    这时,老鲁和小六端着饭菜下来了。兄弟们一边吃法,一边聊着。

    “老鲁,下午你把条子送到美国佬手上了吗?”喜子边吃着饭边问。

    “应该是送进去了吧,我已经交给我们的同志了,估计这会儿送饭的时候,就能送进去的。”老鲁说,“哦对了,三哥啊,今儿的有没有发现鬼子提审美国佬啊?”

    “刚刚咱们合计了下,估计下去美国佬被提审了,看样子,鬼子押送美国佬时,动作还不小呢。”三哥啃了口饼子说。

    “坏了,美国佬会不会招了哦?”老鲁说。

    “是啊,这也说不准。”慕容说。

    “我说,喜子,你自己回来吃着喝着,队长呢?队长还没吃吧!”雷航不愧是月松的勤务兵,非常关心月松的生活起居。

    “没呢,我让他回来他不回来,我说留在那儿陪着他,他又非要我回来不可,你说,咋搞?”喜子说。

    “不碍事,我让小六一会儿给罗队长带几个饼子去,先垫吧垫吧。”老鲁说,“喜子,罗队长还没发现啥可疑的地儿吗?”

    “哎,也不知道啊,反正队长还在那里蹲坑呢,这么蹲下去,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有个结果。”喜子说。

    “队长不回来,那咱们今儿晚上还出去闹腾吗?队长不是说要摸鱼,先得把水搅浑吗?”鸣鹤喝了口面子儿汤说。

    “我看啦,喜子兄弟赶紧吃,吃完了去你们队长那儿吧。”老鲁说。

    “嗯,我吃好了,我这就去。”喜子呼呼啦啦几口就把碗里的面子儿汤倒进了嘴里,小六用块白布包了三个饼子,交给了喜子,喜子拿着饼子,把他卖烟的木盒子挂在脖子上,就急匆匆地朝月松那里去了。

    老鲁见喜子走了,就对特战队的兄弟们说:“同志们啊,你们一天下来也辛苦了,吃饱了就先歇会儿,等喜子回来了我再过来。”

    三哥和鸣鹤客气地送走了老鲁,然后继续吃着面子儿汤,就着腌韭菜美美地啃着白面饼子。

    喜子来到喜来客栈的楼下,先站在路边卖了会儿烟,瞅空见没啥人的时候,赶紧跑到了楼上,敲了队长的门。

    月松把手榴弹拿下来,又把桌子挪开,把喜子让进来了。月松边啃着饼子,边观察着黄德财的举动。

    喜子在一边,给队长倒了杯水,慢慢地向队长汇报着今天的情况。

    月松没有说啥,吃完了饼子,喝了杯水,让喜子端着狙击步枪盯着,自己坐在一边,美美地抽着烟。

    “队长,你说下午鬼子押送的是不是美国佬啊?那美国佬不会已经招了吧?”喜子一边盯着药店,一边问。

    月松抽了口烟,慢慢吐着烟圈儿,说:“万一那美国佬招了也没门儿啊,咱们这次任务就取消了呗,不过从这押送的架势来看,第二趟押送的应该就是美国佬,根据鸣鹤和慕容观察到的情况,看来鬼子是在给咱们下套儿啊,怪不得军统的人在路上劫囚车吃了大亏。”

    “队长,那可咋办啊,鬼子他爹的也忒精了吧。”喜子说。

    “怕球啊,车到山前必有路,这事儿,我看啊,急不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急了搞不好把咱们都搭进去了,这赔本的买卖,老子才不干呢。”月松又点上了一支烟,慢慢抽着。

    “队长,鸣鹤问今儿晚上他们要不要再出去弄点动静。”喜子说。

    “咋不弄啊,你以为收拾一下鬼子的巡逻队鬼子就乱了,满塘的水那么容易搅浑啊!”月松吐了口烟说。

    “队长,有人进药店了。”喜子说。

    月松把烟往地上一扔,站起身子就跑到窗口,一把从喜子手里拿过来狙击步枪,果然,一个梳着分头的家伙提着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正跟黄德财说着啥呢。

    月松仔细地观察了那分头的腰里,虽然隔着衣裳,但月松能看得出来,那跟头腰里挂着把盒子炮呢,肯定是汉奸便衣队的。月松把子弹上了膛,把脸贴在枪托上,手指摸着扳机。

    “队长,看出啥来了?”喜子在一边问。

    “下去,到楼下看着,枪一响,就准备接应我。”月松说。

    “好嘞!”喜子高兴地开了门,出了房间,又把门关紧,然后快速地到了楼下,挂着买烟的木盒子,留意地观察着过往的行人。

    这时,月松看见黄德财正在擦柜台,可那眼睛却在滴溜溜的转着,还是不是地瞅瞅楼上,显然,药店里藏着不少人,这小子肯定是叛变了。

    月松抬起头,静静地看了下窗外,天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今儿天气不错,不仅没风,而且空气干燥,这种时候,子弹就是飞出去1000米,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月松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把脸贴在枪托上,稍稍调整了下狙击镜,慢慢呼吸了几下,眼睛紧盯着还在慢慢擦着柜台的黄德财。

    月松耐心地等待着那小子哪怕是一刹那的停顿,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只要那小子一停顿,月松就准备射击。

    就在这个时候,黄德财突然抬头看着楼上,就在那小子的脑袋瓜子就那么停了一刹那,月松果断的开枪了,“呯”的一声枪响,月松感觉到枪托往后一震,子弹“唰”的一下子就飞出去了。月松通过狙击镜,静静地看着黄德财。月松看见黄德财突然被子弹的冲击力击倒在地,柜台后的药架子上喷洒了一些血迹。

    “软骨头,***!”月松骂了一声,收回狙击步枪,提在手里,咚咚地就朝楼下跑去。

    枪声一响,正在楼上和几个汉奸一起吃着喝着的便衣队长胡二狗立即蹦了起来,冲下去扶起黄德财一看,好家伙,一枪正中额头,黄德财吭都没吭就熄火了。胡二狗大叫一声,带着便衣队的人就冲出了药店。在店外埋伏的鬼子和便衣队的人都冲过来了。可根本找不到枪手的影子,于是鬼子和便衣队的人,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寻找着开枪的人。

    月松跑到楼下,喜子手里拿着二十响,正等着队长呢。两人汇合后,立即挑小街小巷向老街卤肉店撤去。虽然路上遇见了闻讯赶过来的鬼子巡逻队,可是月松和喜子避了避,就躲开了。十几分钟后,月松和喜子回到了卤肉店里。

二十六、杀鬼子,有招儿

    月松和喜子回到卤肉店里,兄弟们和老鲁都在暗室里焦急地等待着,鸣鹤和三哥他们已经把枪擦得干干净净的,准备着晚上再出去干一场,这下子队长回来了,鸣鹤手里提着百式冲锋枪,迎着队长就问:“队长,刚才响枪了,那伙计真是叛徒啊?搞死了吧?”

    “死球了!”月松把狙击步枪往雷航手里一扔,走到通铺边,半躺在通铺上。

    “队长,晚上我们再出去搞一下子吧!”鸣鹤凑近队长说。

    三哥也凑了过来,眼巴巴地看着队长。

    “搞球啊搞,没看见这会儿鬼子正惊着呢?一头叫驴正乱踢着,你还往跟前凑,找踢啊!”月松说。

    “你们啊,队长在外面累了一天了,你们就不能让队长歇会儿?”雷航把狙击步枪靠在铺边,去给队长倒了一杯水,送到队长面前。

    月松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地就把水喝干了,抹了抹嘴,掏出烟,正准备点烟。

    “罗队长,接下来咱们咋办呢?”老鲁坐在铺沿上问道。

    “老鲁,你明儿的再到大牢那边去一趟,打听下美国佬的消息,这事啊,咱们还不能急,我还得好好盘算盘算,要不,你和小六都先休息,你看咋样?”月松把烟卷儿叼在嘴里,对老鲁说。

    “唉,也只好这样了,那罗队长你们也早点休息。”老鲁说着就喊着小六一起上去了。

    月松点上烟,慢慢吸着,心里正想着眼前这难题咋解呢。

    兄弟们看见队长一副沉思的样子,也都没敢打扰队长,一个个躺着的躺着,坐着的坐着,暗室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满屋子的小伙子,却像一个人儿都没有一样。

    月松抽完了一支烟,也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从铺上下来了,把烟头扳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地踩了踩,走到桌子边,摆弄起了茶壶茶杯。

    雷航看着队长冥思苦想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咋帮上忙,就拿起队长的狙击步枪,找了块布,慢慢地擦着枪。

    月松想啊,现在先管不了那美国佬今儿的招了没招,还是得按计划先做好救人的准备。大牢怕是再难以混进去了,就是混进去了,美国佬目标太大,咱这一队人不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如果再把身边几个弟兄搭进去了,咱整个特战队也就完了。

    月松又点上一支烟,站起身子,在屋里边走边想。其实鬼子完全可以在大牢里提审美国佬,那样安全系数会高得多,鬼子特高课的头儿之所以要把美国佬押来押去的,无非就是想借机把军统或者地下党的人引出来,以便最大限度地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这一点,从军统劫囚车失败和今天鬼子的异动就可以看得出来。

    哎,靠,大牢进不去,劫囚车也被鬼子防得严严实实的,总不能他妈的冲进鬼子司令部去抢人吧。月松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他爹的,嘴都被烟熏木了,烟也他奶奶的抽得没味儿了。月松看着手里的半截烟,正想顺手扔在地上,可又一想,还是省着点儿吧,这东西,多了伤身,少了简直就没法过日子,更别说想出啥奇招妙招了。打鬼子,更多的是要动脑筋的。

    月松回到桌子边,把半截烟按在桌子边上掐灭了,扳在桌子上。月松继续摆弄着茶杯茶壶。就他爹的两个点,三条线,两个点大牢和司令部都动不了,看来只能在这三条线上做文章了。

    月松用手指蘸了点水,在桌子上划了三条线。一条是大东门,一条是循礼门,一条是中山大道,鬼子走哪条道儿都不清楚,看来只能相机而动。先派人在大牢门口蹲着,鬼子押着人出来,如果走大东门,那么回来时应该不会走同一条线,也就只能走循礼门或者中山大道了。押到特高课时咱不动手,先派人到司令部门口候着,等鬼子押着人出司令部大门,就可以看出鬼子往回押走那条街了,这个看来好办。

    可是,押送的鬼子前后各一辆侉子摩托车,后面的摩托车上有歪把子一挺,卡车上有篷布,里面有多少鬼子不详,拿的啥武器不清楚,这可他爹的才是致命的。要想在短时间内拿下鬼子的押送队,抢在鬼子巡逻队赶来前撤离,最多他奶奶的也就十几分钟,直接出城显然是不现实的了,只能先把人弄回到卤肉店里来,大街上的关卡也不难,弄不过也混不过,那咱走小道躲过。

    哎呀,最难办的是十几分钟内咋把鬼子的押送队搞干净呢?如果能不出声地靠近鬼子的押送车队,最好是悄无声息地就拦下鬼子的押送车队,近身了,那把握就大点儿了。

    对了,最好还能看看卡车里的鬼子的人数和使用的武器,再动手。

    月松把桌子上的半截烟捡起来,点上,慢慢抽着。月松拿着一个茶杯,当作鬼子的押送车队,嘴里“嘟嘟嘟”地拿着茶杯在三条线上走。

    月松用茶杯当车队走着走着,忽然灵光一闪,是啊,啥时候车队会停下,不就是在鬼子设的关卡那儿会停吗,你狗日的不是查得严吗,只要你拦着查,车队就会停下来,老子就带着人扮成鬼子,临时设个关卡,不久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车队拦下来吗?嘿嘿,还可以名正言顺地上车检查,这一检查,卡车里的鬼子人数和装备不就清清楚楚了。奶奶的,天下就没有难得住老子罗月松的事儿。月松想着想着,脸上露出了微笑,手摸着胡子茬儿,偷偷乐着呢。

    “队长,有办法了?”雷航见队长脸露喜色,悄悄过来,小声问道。

    “去,还没点儿呢!”月松一挥手,雷航赶紧回到铺边,爬到铺上,半躺着歇着了。

    假设开车里有十几个鬼子,一挺歪把子,百式应该不会有,鬼子们也不知道是中了啥邪,火力强大的百式冲锋枪却不怎么用,就爱那歪把子和三八大盖。可十几个鬼子还加一挺歪把子,咋个就能一下子给搞定呢?前面的摩托车还说,一梭子下去就差不多了,后面的摩托车也好办,先狙杀机枪手,剩下俩鬼子一个骑摩托车,枪都不会让他端起来,另一个三哥的二十响轻松就能搞定。

    一车鬼子,十几个,还加上一挺歪把子,就是端着冲锋枪扫射也不能一下子搞光啊,再说了,美国佬还在车厢里呢,扫射个毛啊,都扫死球了,还救个球毛啊。

    “三哥!”月松突然大声地喊了一声。

    正迷糊着小觉儿的三哥被月松这一喊,惊得一下从铺上蹦了起来,揉着眼,看着队长,说:“啥?”

    “你过来!”月松把一条腿踏在板凳上说。

    “哦!”三哥走过来,坐在凳子上。

    “三哥啊,你说,假如卡车上有十几个鬼子,还有一挺歪把子,你说咋就能快速地歼灭之!”月松做了个杀人的手势说。

    “全部搞死啊?”三哥看着队长说,“那不成!”

    “不全部搞死行吗?瞧你说的,简单了我还喊你个**湖来?”月松瞪着三哥说。

    “一下子全部搞死不成,一下子全部搞晕倒是有门儿。”三哥神秘兮兮地说。

    “咋搞?”月松感兴趣地问道。

    三哥送腰里拔出一根儿竹管儿,在月松面前扬了扬,说:“迷烟儿!”三哥说着把竹管儿的一头放在嘴里,做出了吹起的样子。

    “那能能管用?迷倒个把儿行,迷倒一群?我看你吹吧就!”月松不相信。

    “迷倒**湖不行,可鬼子,哪儿见过咱这玩意儿啊,药儿搁多点儿,吹快点儿,鬼子们不知道捂鼻子,保证一分钟,全他妈的趴下!”三哥把握十足地说。

    “也是啊,就是还有个把儿没倒的,再补上两枪不就结了。”月松高兴地说。

    “鬼子一倒,咱们先把美国佬弄出来,然后‘哒哒哒’扫射,全给送回小日本儿去!”三哥说。

    “你个**湖,还真有你的招儿啊,成,就这么办!”月松笑着说,“你明儿的就先把东西准备好了,睡去吧!”

    “你就放一百二十四个心吧,队长,这事儿,咱哥们轻车熟路的呢!”三哥得意洋洋地说着就睡觉去了。

    月松见三哥睡去了,自己又接着在桌子上摆弄茶杯茶壶。管球你走哪条线路,只要司令部门口一发信号,咱这边就赶紧设卡,对了,设卡,得多搞几套鬼子军装,枪支还不能都是百式,得多几支三八大盖才像那么个样儿,梅川的战刀也可以用上,歪把子还得搞一挺,嗯,慕容在这儿设个狙击点儿,喜子再在这儿设个狙击点儿,就算鬼子快速过来了,也能挡一阵子。

    月松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继续想,两辆侉子摩托车,足以快速撤离了,撤回来了,就在暗室里躲他个把星期,让鬼子们闹腾去,哈哈,等狗日的闹够了,老子再想门儿出城。

    歪把子,歪把子,还有鬼子军装,今儿晚上咱就去搞,你狗日的不是宵禁吗?老子就顶风上,让你狗日的摸不着头脑。

    月松想到这儿,突然大喊一声:“鸣鹤,把枪支弹药都给老子准备好了,今儿晚上睡一觉起来,再出去敲狗日的一下子。”

    “啊?还出去搞?好嘞,兄弟们,听见队长说的了?抓紧睡觉,半夜里再去剁鬼子去!”鸣鹤兴奋不已地对兄弟们说。

    “睡觉!”月松连抽了几口,把剩下的半截烟在桌子上掐灭了,扳在桌子上,喝了口水,脱了上衣,躺在通铺上,美美地睡觉了。

二十七、布置任务

    “丹枫!”月松拉着丹枫的手,关切地问道,“腿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月松,别这样,别让人看见了!”丹枫从月松手掌里抽出小手,羞怯的说.

    “怕啥啊,明儿的我就带你回罗溪,咱们成婚!”月松把丹枫揽入自己的怀里。

    “不行啊,我舅他还没答应呢。”丹枫边挣脱边说。

    “师长会同意的,我这就跟师长说去。”月松说着拉着丹枫的手,准备到师部去。

    “团长,你瞧月松他……”丹枫突然喊道。

    “团长!”月松放开丹枫的手,向正朝这里走来的团长敬礼。

    “臭小子,人救回了没有啊?瞧你猴急的德性。”宋团长手指着月松说。

    “呯!”的一声枪响,月松回头一看,丹枫手捂着胸口,倒在了月松的怀里。

    远处的山林里,“哈哈哈”,健雄一郎端着狙击步枪,冲着月松哈哈大笑着,还得意洋洋的吹着枪口的青烟。

    “哇啊——”月松怒吼一声,提着长剑就冲了过去……

    月松猛地从梦中惊醒,抬头一看,兄弟们都睡着了,桌子上的青油灯豆大的灯光照得暗室里亮通通的。

    月松伸手擦去了额头的汗水,坐在铺上,浑沌了一会儿,这才掀开被子,披上外衣,穿上裤子,下了铺,穿上鞋子,走到桌子边,倒了杯水,“咕咚”一口干掉了,捡起桌子上那半截烟,擦了根洋火,点上,猛抽了一口。

    也不知道丹枫这丫头咋样了,都这么些天了,腿该是好得差不多了吧。

    “呵!”月松想着想着自己笑了下,没想到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就怕你这丫头了,就是老子死了,也绝不会让人动你一根汗毛,要是谁敢碰你一下,哪怕就是碰一下你的小指头,老子誓死把狗日的一刀一刀地割死,靠,谁他妈的敢动老子的女人试试,试试看,看老子不把你弄得一块儿好皮儿都没有。

    月松想着不由得咬着牙根儿伸手去拔腰中的短剑。拿着短剑,月松又想起了爷爷,这把短剑,是自己第一次走出罗溪,到武汉去上军校时,在罗溪南门口,爷爷亲手交给自己的。从那一天起,这把短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自己。

    也不知道罗溪现在怎么样了,梅川已经被咱搞死了,可松井那老鬼子还会不会找咱罗溪报复呢?大哥、二哥啊,你们俩在家里,可一定要把咱罗溪保护好了,特别是那通向后山崖壁的暗道,切不可让鬼子知道了。没事儿,咱罗溪几百年,啥大风Lang没见过,猴毛都没退完的小鬼子能拿咱罗溪咋样,松井老儿,咋样,你要是敢动老子罗溪,老子今儿晚上就把松井老儿给弄死了,把你狗日的狗头给挂在城门楼子上,傻逼样儿,还留撮小胡子……

    月松又点上了一支烟,慢慢抽着,慢慢胡思乱想着。再侠肝义胆的男人,再铁骨铮铮的汉子,谁心里没有那丝丝的牵挂呢?对于罗月松来说,这辈子最大的牵挂,就是丹枫丫头和罗溪的家人,给自己三营的兄弟报仇是必须的,替咱全中国的老百姓把鬼子撵到大海里去也是必须的……

    月松抽着烟,忽然想起了美国佬,忽然又想起了今儿晚上还得出去闹腾闹腾,只有把鬼子们搅得心烦意乱了,才好为突然出击地救出美国佬打好底子,水趟浑了,才能摸大鱼。

    月松从衣兜里拿出怀表,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两点多了,这个点儿可以出去搞事了,再过一会儿,鬼子们都会困的。

    月松拿出丹枫给自己的勃朗宁手枪,用袖子擦了擦,抽出弹夹,还有两颗子弹,呵呵,没事,万一不行了,一颗给鬼子,一颗给自己。月松把手枪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又用布条把手枪绑在了胸口。

    月松连吸了急口烟,然后穿戴整齐,提起狙击步枪,走到通铺边上,把雷航敲醒了,说:“雷航,把兄弟们叫醒了,咱们得出去溜达溜达了!”

    雷航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答应着“哦,哦哦”,身子懒懒的趴着,一溜圈儿地把兄弟们都喊醒了。

    兄弟们看见队长都已经穿戴整齐,武装完毕了,赶紧都麻溜儿地爬起来,快速穿好衣服,整理好装备。

    “列队!”月松严肃地说。

    特战队的兄弟们快速在通铺边上列好了队,万猛也跟着排进队伍里了。

    月松看了一眼兄弟们,却发现猛子手里没有武器,只是手里拿着他那把怪头怪脑的药锄头。月松走到猛子身边,拔出自己的二十响,塞到猛子手上,说:“打起来了,你就跟在三哥身边。”

    “我也能打!”猛子不服气地说。

    “知道你能打,可真刀真枪地跟鬼子干,你还没咋玩过吧。”月松说着转头对三哥说,“三哥,你负责照顾好猛子!”

    “放心吧,有我在,保管猛子没事!”三哥胸有成竹地说。

    “兄弟们,今天晚上咱们出去,有两个任务要完成,第一个任务,就是敲死几个鬼子,让鬼子们知道咱特战队的厉害……”

    “第二个任务呢?”鸣鹤问。

    月松瞪了鸣鹤一眼,鸣鹤赶紧捂着嘴巴,不做声了。

    “第二个任务,就是熟悉地形,在正式救人前,实地演习一次。”月松继续说,“这次救人的任务,我打算这么完成。首先,咱们在城里不断的闹腾,一来搞死些鬼子,给鬼子点厉害尝尝,让鬼子知道,咱这武汉城,是咱中国人的,二来呢,是让鬼子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咱们真正的目的,啊,这就叫做扰乱视线。”月松把手放在眼前晃了晃。

    “呵呵,还是咱们队长厉害!”雷航说。

    “那是,你们队长我是谁啊?那是专门儿的为了打鬼子生的。”月松得意地说。

    “切——”兄弟们知道队长又在自夸自恋了,异口同声地说。

    “第二步呢,咱们就为劫囚车做准备。三哥和猛子从明天起,就到鬼子大牢门口蹲着,只要鬼子押送美国佬出来,老鲁的人就会通知你们,你们就快速地回来,通知我。”月松说。

    “这种活儿,猛子去就行了,你看猛子,呆头呆脑的,没人会怀疑,多好,是不是,猛子?”三哥说。

    “我咋呆了?”猛子不服气地说。

    “呵呵,三哥逗你玩呢,别当真!”喜子拍着猛子的肩膀说。

    “鬼子押送美国佬去鬼子司令部大院的时候,咱们不劫囚车,给鬼子一个平安无事的错觉,等鬼子往回押的时候,咱们再动手。鬼子司令部那边,我会让老鲁的人负责盯着,甭管鬼子往回押送的时候走那条街,只要鬼子们一走上了那条街,他们就不会再变,这个时候,在鬼子司令部门口盯着的人立即用放鞭炮报信儿,走大东门放一长挂鞭炮,走循礼门放一短挂鞭炮,走中山大道就放两挂鞭炮。咋样,咱这设计,没得毛病可挑吧,哈哈!”月松自己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报告队长!”慕容说。

    “有话就讲,有屁就放!”月松命令道。

    “队长,不吹你会死啊,哈哈!”慕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们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臭小子,活腻歪了你!”月松抬起手,装作要打慕容的样子,“鞭炮一响,咱们就知道鬼子去走哪条街了,接着咱们就穿着鬼子的军装,扮成巡逻队,大模大样的走到那条街上,鬼子在大街那头设卡,咱们就在大街这头设卡,慕容找个找个制高点,设个狙击位,负责协助咱们做掉押送车队的鬼子。喜子也找个制高点,设个狙击位,负责阻击鬼子巡逻队的支援。”

    “队长,你这招高是高,可是要那么短的时间解决掉押送的鬼子,可不那么容易啊。”雷航爱动脑筋,提问了。

    “你们队长啥时候打过没准备的仗啊,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月松说着一招手,把兄弟们都召集到桌子边上,拿着茶杯茶壶边摆边说,“关卡设好了,鬼子的押送车队一到,咱们就给拦下来。我观察过了,就是押送车队,经过每个关卡,都要停下来接受检查。老鬼子们肯定觉得这样做得周密,呵呵,可狗杂种们没想到,被咱给钻了空子了。位置是这样的啊,来,看。拦下来了,鬼子押送队的军官就会下来,我过去,跟他说话,你们都不会说鬼子话,就别做声。雷航、猛子负责卡车前的摩托车上的鬼子,鸣鹤负责后面那辆摩托车上的鬼子,三哥、草根儿去检查卡车,草根儿从卡车后面掀开篷布,三哥负责往卡车车厢里吹迷烟儿。迷烟儿吹完了,三哥给我手势,我动手杀鬼子军官,以我的枪声为号,枪声一响,你们各自解决自己负责的鬼子,有问题吗?”

    “没问题!”兄弟齐声答道。

    “哦,对了,鸣鹤拿包烟,慢慢走到后面摩托车上的鬼子身边,装作借火儿,顺便给鬼子们发烟,鬼子们纪律严,执勤的时候不允许随便抽烟,这个目的是要吸引鬼子的注意,免得后面的鬼子发现了三哥吹迷烟儿。”月松补充道。

    “好嘞。”鸣鹤说。

    “慕容,你的任务就是后面那辆摩托车上的鬼子机枪手,务必在第一时间干掉鬼子机枪手,要不然,一旦有啥意外,咱们就会损失惨重。”月松对慕容说。

    “放心吧,咱全力以赴!”慕容说。

    “啥?全力以赴?”月松伸手轻轻在慕容头上善了一巴掌,说,“狙击手射击时要适当放松,太紧张了反倒会打不中,记住了没?”

    “记住了,队长!”慕容答道。

    “至于具体的撤退路线,咱们今儿晚上得到实地才能说清楚,要不,咱们现在就出去溜达溜达,顺便弄死几个鬼子当宵夜?”月松问。

    “那还等啥,准备走吧!”鸣鹤最心急,急挫挫地说。

    “兄弟们,准备好了没有?”月松问。

    “准备好了!”兄弟们齐声答道。

    “好,出发!”月松喊了声,带着兄弟们就出了暗室,从卤肉店院子的侧门悄悄地出去了,消失在了黑夜中的武汉大街上。

二十八、接着闹腾

    老鲁其实根本就没睡着,听着罗队长他们那群小伙子们那热闹劲儿,老鲁既担心,又兴奋,担心的是小伙子们血气方刚,在这鬼子窝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闹不好就会没命的,兴奋的是咱武汉城里有了这些个满腔热血的小伙子们,鬼子再穷凶极恶,也蹦达不了几天了。

    听着罗队长带着小伙子们出门了,老鲁披着衣服走到侧门后面,听着外面的动静。黑漆漆的老街上,静得有些怕人。除了偶尔会有鬼子巡逻队经过的脚步声外,简直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老鲁听了一会儿,想来还是等这小伙子们吧,这会儿自己是帮不上啥忙了,可万一小伙子们回得急了,自己还可以快点给开开门。哎呀,老胳膊老腿儿的,还真有些吃不消。老鲁索性搬了个小板凳过来,搁在门口面,坐在凳子上,边等边听着街上的动静。

    月松带着兄弟们顺着小街巷,躲过鬼子的巡逻队,来到了大东门。月松一路上一直在对着各种比较明显的建筑物指指点点的,小声地对弟兄们布置着任务,指点着进攻撤退的路线。

    大伙儿躲在大东门大街的一处牌坊边,月松指着屋顶说:“喜子、慕容你们听着,如果咱们在这里设卡拦鬼子押送车队,慕容你就到那个屋顶上设狙击点,喜子到那边四楼的外阳台上埋伏好,慕容的任务,除了负责狙杀鬼子的机枪手,就是控制这个范围来增援的鬼子,喜子你的主要任务就是那边过来的鬼子。你们俩小子啊,给我记住了,鬼子一出现在你们有效射击范围内,就开枪,你们的目的不是搞死多少鬼子,而是阻止鬼子快速向这边靠拢,给我们撤退争取时间,有机会的话,先狙杀鬼子军官或者机枪手。”

    “嗯!”慕容和喜子各自看着自己的狙击位,点头答应着。

    “还有,只要我们开始撤退,你们就准备扔手榴弹,尽快撤出战斗,绝不可以跟鬼子纠缠,一旦被缠住了,在这鬼子窝里,活下来的机会就不大了。”月松说。

    “放心吧,死不了!”喜子满不在乎地说。

    “老子不许你们死!”月松听着喜子对死不在乎的话,心里立刻就火儿大,不由得顺手把推了喜子一掌子,压低了声音怒吼道。

    蹲在地上的喜子被队长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推得倒在了地上,慕容忙拉了喜子一把,对队长说:“队长,我们不想死,喜子和我都还没娶媳妇儿呢,是吧喜子?”

    “呵呵,不想死,谁想死啊,呵呵!”喜子自我解嘲地笑着说。

    月松四处望了望,稍稍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又对兄弟们说:“草根儿和雷航,咱们一起解决了押送的鬼子后,你们俩没人骑一辆摩托车,鸣鹤跟雷航坐一辆摩托车,车斗里坐美国佬,雷航的摩托车的车斗我坐,到时候雷航把你的冲锋枪给我,猛子坐在我这辆摩托车上,三哥负责接应慕容和喜子。”

    “好!”兄弟们小声答道。

    “上了摩托车后,雷航的摩托车打头阵,在前面按照咱们的预定路线撤退,一旦遇见鬼子过来增援的部队,由我来对付,能支乎就支乎过去,不过你们随时做好战斗准备,支乎不过去就开打,用咱们冲锋枪猛烈开火,近距离下,鬼子又冷不防,咱们不吃亏。”月松继续说,“草根儿你们的摩托车紧跟在后面,不能掉队听到没有?”

    “知道了,队长!”草根儿答应道。

    “鸣鹤的任务是保护美国佬。”月松对鸣鹤说。

    “没问题啦,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美国佬有事。”鸣鹤说。

    这时只听见“啪”的一声响,鸣鹤头上结结实实地挨了队长一巴掌,“老子说过,谁都不许死!”月松怒气冲冲地对鸣鹤说。

    “呵呵呵,不死,不死,哪儿能死呢!”鸣鹤见队长发火了,忙嬉皮笑脸地说。

    “三哥,你的任务重啊!”月松转而对三哥说,“你接应到那俩小子后,你得带着他们,装作追击的鬼子,跟在我们后面,跑步前进,能避开鬼子最好避开,实在避不开,你们就只管跑你们的,咱们身上穿着鬼子皮的,鬼子们在没弄清楚前,是不会贸然开枪的。”

    “那咱不会鬼子话,万一被拦住了咋搞?”三哥问道。

    “嘎嘎弟弟你总会吧,在那个时候,不就冲啊追啊的话,实在不行了,早做开枪的准备呗。”月松说。

    “那行,嘎嘎弟弟,嘎嘎弟弟。”三哥现买现卖地小声地练习着。

    “好了,走吧,到循礼门去!”月松说完,又带着兄弟们先后到了循礼门大街和中山大道,根据街道上的建筑物和老街小巷的分布情况,实地给兄弟们布置了具体任务。

    虽然月松带着兄弟们一直是在跟鬼子的巡逻队躲猫猫,可这么转悠了好几趟,加上白天里也来侦察过,兄弟们基本上已经把大街小巷记在心里了,进攻撤退的路线也可以说是了熟于心了。其实这也正印证了一点,那就是现在月松越来越成熟了,为了尽量避免失去兄弟,月松现在是除非迫不得已,否则,绝不打没有充分准备的仗。

    可这么一来鸣鹤又急了,鸣鹤凑到队长身边,小声对月松说:“队长,咱们这一晚上就跟鬼子巡逻队躲猫猫了,看见鬼子就躲,看见鬼子就躲,啥时候搞死几个鬼子当宵夜啊?”

    “咋啦,看见鬼子在眼吧前蹦达,眼馋了?”月松说。

    “嘿,那是,你看见鬼子在你面前没事儿似得晃悠,你不眼馋啦!”鸣鹤不服气地说。

    “行,弟兄们都过来,现在准备顺手牵羊,搞死几个鬼子解解馋。”月松把兄弟们召集过来,开始布置今儿晚上搅乱鬼子视线的任务了,“今儿咱们要多点开花,让枪身此起彼伏,搞得鬼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样啊,慕容和草根儿一组,你们到鬼子司令部附近,远距离狙杀司令部门口守卫的鬼子,注意了,只能远距离,而且就杀那机枪手。”

    “啊?那就只能慕容开枪了,没咱的事儿了?”草根儿急了眼了。

    “咋就没你的事儿呢?你的任务是掩护狙击手,万一被鬼子追了,你手上的冲锋枪可不是烧火棍啊。”月松说。

    “行行行!”草根儿知道队长的脾气,也知道队长现在最不怕的是手下的弟兄们有啥闪失。

    “三哥跟猛子一组,你们都是手枪,直接近距离跟鬼子干,比较吃亏,所以你们用这个,”月松从雷航背包里拿出两颗缴获的鬼子的香瓜手雷,递给三哥和猛子一人一个,“那边慕容的枪响后,鬼子的巡逻对肯定会向那边靠拢,你们俩就躲在大东门大街旁边的小巷子口,鬼子巡逻队急匆匆地经过时,先别慌扔,等鬼子跑过去了有个十几米了,再扔,扔完了就从小巷撤退,第一个三哥你扔。要是鬼子追过来了,估计着鬼子到了巷子口,猛子就朝巷口扔。”

    “这个好,我也会啊!”猛子结果手雷,高兴地说。

    “你会?那你说说看,咋用?”草根儿说。

    “咋用?这还用说,看见鬼子了就使劲扔过去呗!”猛子说。

    “哈哈哈!”大伙儿都笑了。

    “笑啥嘛,可不就扔嘛!”猛子一脸纳闷地说。

    “猛子,把手雷给我,你看啊,先得拉掉这个环儿,再扔,要不然啊,炸不了的。”月松拿着手雷教猛子。

    “哦!”猛子抓着脑袋说。

    “还有啊,手雷一般爆炸延时三秒,也就是说扔出去了还得三秒才炸,所以要看准了时机,扔早了,还没炸,鬼子捡起来再给扔回来了,炸的可就是你啰。”月松继续说。

    “还有呢,要是你想它再炸快点儿,你就这么在地上或墙上敲一敲,再扔,明白了?”三哥也教着猛子咋用。

    “对,不过三哥说的这个啊,咱们新四军的手榴弹不用敲,要是有了美国佬的手雷也不用敲,只有鬼子这香瓜手雷,才要敲,明白了?”喜子也在教着。

    “对,哥几个都说得对,猛子可记住了?”月松看着猛子一个劲儿地点头,就又继续安排任务,“鸣鹤和喜子一组,鸣鹤主攻,喜子掩护;雷航和我一组,我主攻,你掩护。都听清楚了,所有人的攻击,都必须在慕容的枪响之后,还有啊,不许恋战,打了就撤,咱们在老街老鲁的卤肉店会合。”

    “是!”兄弟们压低了声音,齐声答道。

    “好,出发!”月松一声令下,早已按捺不住的小伙子们噌噌地就都蹦出去了。

    没过多久,四个组的人马都已经就位了。

    慕容和草根儿在距离松井的司令部一百多米外的小巷子口藏好了。恰好,一队巡逻的鬼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慕容和草根儿躲在黑暗角落里,听着鬼子的脚步声走远了后。草根儿探出头来,观察了一会儿,没发现啥,就身子贴着墙,朝慕容一招手。

    慕容从巷子口露出头,端着狙击步枪,看见百米外鬼子司令部门口灯火通明,三十多个鬼子正在门口看守着呢。除了众多的三八大盖外,还有一挺歪把子,一挺92式重机枪。慕容瞄准了歪把子机枪手,可想了想,重机枪射击起来,威力更大,于是又调转枪口,瞄准了鬼子重机枪手。慕容平静了下心气儿,抬头看了下光线,又凝神感觉了下风速。夜里还有些凉,估计风速也就是三级吧。慕容把枪口稍稍向左边倾斜了点儿,又把高度降低了点儿,然后握紧枪托,眼睛贴着狙击镜,看着那个精神不振,静止不动的鬼子机枪手,正准备开枪,可耳边又想起了队长的话,于是又把绷紧的肌肉放松了三成,这才凝神静气,果断扣动扳机,枪声响过后,那鬼子倒头就载倒了。

    “哒哒哒!”可紧接着,就是鬼子的歪把子的一阵扫射,子弹打在十米外的墙壁上,当当当直响。

    “慕容,你先撤!”草根儿端着冲锋枪隐蔽在墙根儿边,对慕容说。

    “嗯!”慕容嗯了一声,闪身躲进巷子里,哗啦上了颗子弹,撒腿就往巷子深处跑去。

    草根儿伸出头去一看,鬼子们边朝这边射击,边派出了六七个鬼子端着步枪追过来了。草根儿也没还击,起身跟着慕容就撤退了。

    听到了激烈的枪声,鸣鹤就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了,可是等了几分钟了,鬼子的巡逻队还没冲过来。

    月松和雷航也听见枪声了,而且鬼子的巡逻队已经冲过来了。月松示意雷航躲进去,雷航不情愿地躲进了巷子里。月松站在巷子口,身子紧贴着墙壁,静静地等待着鬼子经过。

    三四分钟后,月松听见鬼子的脚步声有些远了,这才闪身出来,端起狙击步枪,举枪,瞄准,射击,跑在最后的那个鬼子应声倒下。其他的鬼子发觉身后有人开枪,立即转身冲过来。

    月松看着鬼子冲过来了,可杀了一个还不过瘾,于是身子贴着一棵梧桐,哗啦推上一颗子弹,猛然闪身出来,举枪,瞄准,射击,又是一个鬼子倒下了。

    “队长,撤啊!”雷航担心地喊着着。

    月松就地一个翻滚,就溜进了巷子里。

    “队长,你先撤,我殿后。”雷航见队长进来了,端着冲锋枪,刚闪身出了巷子口,准备扫射一下,可鬼子的子弹当当的就打在了身边的墙壁上。

    “回来,你先撤!”月松喊了一声。

    雷航无奈,看来没机会开枪了,只好蹦进巷子里,撒腿就跑。

    月松也不着急着撤,从身上取下一颗手雷,用早已准备好的细绳子在巷子口布了个诡雷,这才提着狙击步枪,快速追雷航去了。

    月松刚跑到雷航身边,就听见巷子口“轰”的一声响,“哈哈哈”月松边跑边大笑着,心里甭提有多乐了。

    三哥和猛子也听见了四处响起的枪声,三哥把猛子护在身后,大街上鬼子们正在咿咿哇哇地乱叫着,乱跑着。

    听着鬼子跑过去了,三哥立即把手雷拉环拉掉了,对猛子说:“看着点儿,学着点儿!”

    猛子见三哥拉了环儿还把手雷拿在手里,急得连忙往后躲,嘴里说着:“快扔啊!”

    “呵呵!”三哥冲着猛子笑了下,突然跳出巷子口,“嗖”的把手雷扔出去了。只听见“轰”的一声炸响,接着就是鬼子的鬼哭狼嚎声,接着就是鬼子开枪向这里的射击声。

    三哥跑进巷子,拉着猛子的手说:“走哇!”两人就拼命地往前跑。

    跑了才十几米,就听见鬼子进巷子了。猛子慌忙把手里的手雷环儿拉掉了,使劲就向巷子口扔去了。

    黑暗中手雷在地上叮当叮当地滚了两三秒钟,还好,鬼子们在黑漆漆的巷子里,看不见手雷,可意外的是,正因为这样,手雷滚到三个鬼子身边,才“轰”的一声爆炸了,三个鬼子两死一伤,这杀伤力,不比三哥那颗手雷的效果差。

    猛子扔完手雷,还呆呆地在那儿看呢。三哥一把拽着猛子就又钻进了令一条巷子,带着猛子就拼命地朝首义大街方向跑去。

    鸣鹤终于看见鬼子猛冲过来了,可鸣鹤已经等不及鬼子跑过去了,探头一看见鬼子距离巷口只有十几米了,端着冲锋枪,“哒哒哒”的就是一阵扫射,当头几个鬼子被这突然的袭击打蒙了,立即就倒地了几个,两死两伤,其他的也都就地卧倒了。

    鸣鹤转身就跑进了巷子。

    鬼子见突然开枪袭击的人跑进了巷子,立即起身追赶。

    在巷子那头埋伏着的喜子端着狙击步枪,黑暗中也瞧不见,听见鬼子进了巷子,冲着巷子口就开了一枪,一个倒了八辈子霉的鬼子恰好被这个蒙头射来的子弹打中了肚子,那鬼子倒在地上,手捂着肚子嗷嗷乱叫。

    其他的鬼子见巷子那

二十九、候命出击

    从晚上街上闹得不得安宁,直到早上快八点了,松井再也没有心思睡觉。松井立即召集了高级军官开会。

    井上走进会议室时,看见会议桌边坐满了高级军官。井上知道,看样子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井上也没敢说话,老老实实地走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坐着静静等候将军的到来。

    “将军到!”卫兵一声喊,所有军官都起立。

    松井走到自己的位子,坐下,所有的军官都向将军鞠躬。

    在商议完了准备陆续从清剿前线撤兵和立即向太平洋战场增兵的计划后,松井叫了井上的名字。

    “井上君,那个美国飞行员有透露消息吗?”松井郑重地问道。

    井上立即站起身,向将军鞠躬,说:“报告将军,暂时还没有。”

    “嗯!”将军哼了一声,“难道就一个字都没有说?”

    “不,将军,赖斯只是说了几句英文。”井上答道。

    “说的什么内容?”松井问。

    “对不起将军,在场的没有人能听懂英文。”井上答道。

    “八嘎!审问一名美国飞行员,却没有安排一个懂英文的专家,难道帝国就没有人才吗?”松井气呼呼地质问道。

    “对不起,将军!”井上马上道歉。

    “我要的不是对不起,人已经抓到了快一个月了,井上君,你还要继续我说对不起吗?”松井很生气。

    “嗨!”井上无话可说。

    “马上安排专家,继续提审!”松井命令道。

    “嗨!”井上答道。

    “昨晚的破坏活动,查清了是什么人所为吗?”将军问道。

    “报告,种种迹象表明,只是一些反日分子在肆意搞破坏。”井上答道。

    “会不会跟美国飞行员有关?”井上提醒道。

    “报告将军,如果是为了救美国飞行员,应该是尽量隐蔽自己的力量,而不是主动暴露,我想应该没有多大关系。”井上说。

    “嗯,东条君,你的宪兵队还要加强城内的治安,另外,要特别注意协助井上君做好美国飞行员的保护工作。”松井说。

    “嗨!”东条答应了一声。

    “井上君,审问美国飞行员的工作务必抓紧完成!”松井说。

    “嗨!”井上答道。

    松井一摆手,井上连忙向将军鞠躬,鞠躬完了,快速出了会议室。

    晚上痛痛快快地削了鬼子一顿后,特战队的兄弟们回来闹腾了一会儿,又美美地睡了一觉,直到上午快十点了,兄弟们才起床。

    老鲁和小六进来了,给兄弟们端来了大碗的牛杂面。老古也来了,见了月松,忙问起了这几天的事情。

    月松一边吃面,一边跟老古和老鲁聊着。

    “这几天也不知道你们咋样了,所以老丁就让我过来看看。”老古说。

    “放心吧,老古,你回去跟老丁说,事情进展很顺利。”月松说。

    “哦,那救人的法子想好了?”老古问。

    “呵呵,山人自有妙计!”月松笑呵呵地说。

    “嗯,罗队长果真不是一般人啊,有法子就好。”老古说。

    “老古啊,还得交给你一个任务。”月松说。

    “你说,罗队长!”老古眼巴巴地看着月松。

    “这几天啦,你每天都拉着粪车进城,要让守城的鬼子和伪军看你看多了,闻你粪车的那味儿闻够了。”月松说。

    “这个没事儿,好办!”老古说。

    “还有,你再弄一辆粪车,让柱子拉着,每天都跟你一起进城。”月松说。

    “好嘞!”老古答道。

    “那成,你也别在这儿呆时间长了,赶紧走吧!”月松说。

    “就这?”老古觉得任务不够。

    “就这!呵呵,就这就够了!”月松笑着说。

    “那好吧,我先走了!”老古说着告别了特战队的兄弟们和老鲁他们,就上去了。

    送走了老古,月松又向老鲁打听情况。

    “我正有情况要向你汇报呢。”老鲁说,“今儿一早我去了趟大牢,纸条已经塞进馒头里递给美国佬了,美国佬看了没说啥,只是笑了笑。”

    “估计美国佬还没有招!”月松吃了一大口面说。

    “不过美国佬受伤不轻啊,走路都困难,看来是鬼子给美国佬上大刑了。”老鲁说。

    “不碍事,救回来了也不能马上出城,就在这儿养几天再说。”月松说。

    “得到消息了,就在你打死同仁堂的伙计那天晚上,跟同仁堂有关系的几个交通站都被鬼子破坏了,还抓了不少人。”老鲁说。

    “妈妈的,果然是个叛徒啊!”月松骂了一句,继续吃面。

    “昨天晚上你们一闹腾,今天一早,鬼子枪毙了七八个人,有咱们的同志,也有军统的人。”老鲁说。

    “狗娘养的,小日本子都是他妈的没卵子的东西,干不过咱们就杀手无寸铁的人,孬种一群!”月松骂着把碗往桌子上一顿,掏出烟来抽起来。

    “消息只有这么多了,下一步咱们咋办?”老鲁问。

    月松连抽了几口烟,想了一会儿,说:“老鲁,这几天你每天安排一个人到鬼子司令部门口蹲着,大牢那边也盯着,只要有确切的消息,是鬼子把美国佬押到司令部审问,就立即告诉我。在司令部门口盯着的人要带三封鞭炮,两端一长,鬼子把美国佬往回押时,如果走的是大东门,就放一挂短鞭炮,走循礼门,就放一挂长的,走中山大道,就放两挂短的。”月松说。

    “嗯,这个好办。”老鲁说。

    “鸣鹤,你们今天晚上再去弄几套完整的鬼子军装回来,记得弄一套鬼子军官的。”月松说。

    “好啊,这活儿咱喜欢。”鸣鹤高兴地说。

    “务必完成任务,看样子,就要行动了。”月松说。

    “你就放心吧,队长!”鸣鹤说。

    “吃完面,三哥和猛子就去大牢门口蹲着,得到鬼子押送美国佬的消息,立即回来报告。”月松说。

    “成!”三哥答应了一声。

    “其他人,把枪支弹药准备好了,随时准备行动!”月松命令道。

    “是!”兄弟们齐声答道。

三十、联合行动

    虽然同仁堂被叛徒出卖了,老鲁的交通站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军统武汉站。但是军统武汉站的弟兄们也不是吃干饭的,月松带着特战队在城里的一系列活动,特别是狙杀叛徒黄德财的行动,都在军统的掌握之中。军统武汉站长分析出了月松的意图,其实很简单,也就是所谓的声东击西,只是地下党的人到底能采用什么妙招来救人,就想不大明白了。但是,至少有一点是清楚的,地下党负责营救的指挥官肯定是个智者,军统估计地下党的营救或许会有好的结果。于是赶紧把消息报告了上峰。

    在军统的协调下,**第五战区司令部接到了派一支特别行动队,前往新四军根据地接人的命令。毕竟美军是**的盟军,美军对**的支持,可以说是真正的鼎立相助。更何况,一个资深的飞行员,还是一个中校飞行队长,对美军来说,其意义非同一般,对**来说,就更是必须全力以赴。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将军也很重视这次的接应行动,专门让徐参谋长负责指挥。徐参谋长很自然地就想到了自己负责组织训练的特战营,于是把特战营的中校营长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个中校营造不是别人,他正是与月松一起完成炸毁鬼子的燃料库和细菌实验室的,罗月松在武汉读军校时的同窗好友,冷酷仁。

    冷酷仁听了徐参谋长交代完任务后,立即就想起了自己的师兄罗月松。冷酷任想,这样的任务,连军统都几次没完成,反而损失惨重,交给新四军,恐怕也就只有罗月松的特战队来完成了。上次的合作,让冷酷仁看到了新四军的装备简陋,作战人员缺乏训练,军事素养不高,配合作战的能力更是一般,可这些,作为**的人,冷酷仁根本帮不上师兄的忙。但是冷酷仁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小九九。于是冷酷仁对参谋长说:“参谋长,这个任务我接了,可是得给我三辆吉普车,一部电台,另外枪支弹药我得多带点儿,特别是美式的手雷,起码得给我四五箱子。”

    “你要那么多武器弹药干什么啊?又不是去打阻击战,你只要到新四军的根据地把人接到,然后护送回来就行了。”徐参谋长不解地问。

    “参谋长,新四军的根据地你是没去看过,要啥却啥,最缺的就是武器弹药和药品,对了,您还得给我多准备点急救药品,特别是阿司匹林之类的。”冷酷仁说。

    “那么多你拿得动吗?吉普车也不能开到新四军的根据地啊!”徐参谋长还是有些不理解。

    “我的参谋长大人啊,您还真是不知道,新四军的根据地根本就没个准点儿,就拿他们李师长的师部来说吧,今天在这个村子,明天可能就到那个村子了,鬼子说到就到,新四军的大部队见了鬼子的大部队那叫做是跑得个快啊,您想,我们到了那里,哪儿像人家那么熟门熟路的啊,我们万一跟新四军大部队失去联系了,咱就等于进了鬼子窝了,不多带点家伙,到时候还真拿刺刀上啊,再说了,咱们这清一色的汤姆森之类的冲锋枪,怎么个跟鬼子三八大盖拼刺刀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啊参谋长大人?”冷酷仁一番话说得参谋长直是点头。

    “好吧,你要啥我给你啥,别的我不管,我就要你把那赖斯给我完完整整地带回来。”徐参谋长说。

    “是!”冷酷仁站起来敬礼,“参谋长,就这么说定了,您赶紧打电话,我这就带人去领装备,做好出发准备了。”

    “去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徐参谋长说。

    “是!”冷酷仁高高兴兴地去了。

    超哥带着小勇他们几个,一路上那可是好找啊,终于找到了大部队。回到了团部,见到了政委,也见到了彪子,可就是没有见到宋团长。据说团长刚被叫到师部开会去了,看样子是要有行动了,毕竟跟鬼子在山里转悠了半个多月了,鬼子都已经被拖烦了,说不定就要撤退了,所以得准备着敲敲鬼子。

    超哥把情况向政委和彪子作了汇报,并把罗飞腾罗飞跃俩兄弟介绍给了政委和彪子,转达了罗队长要求让他们哥俩加入特战队的请求。政委代表二团接受了那哥俩,政委转告了团长的命令,让超哥迅速集合还在团里的特战队员,做好接应月松的准备。

    超哥回到特战队,以副队长的身份,抓紧组织着做接应作战的准备工作。

    听说超哥回来了,丹枫杵着木拐杖,来到了特战队,见到了超哥,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月松的情况。超哥是个实在人,对月松的情况,全都如实相告,可这下到让丹枫更担心了,城里鬼子多,还要救那么重要的人,丹枫一直悬着的心,经过这么一打听,不仅没有放下,反倒悬得更高了。

    月松在卤肉店这边,也在抓紧作着劫囚车的准备工作。吃过了午饭,老鲁就出去了,到大牢那边,给老张头递了消息,让老张头密切注视着鬼子押送美国佬的事。

    下午小六也出去了,装成了卖鞭炮的小贩,在鬼子司令部门口附近摆上了地摊儿。三哥和猛子也出去了,全在作着对鬼子的监视活动。

    月松带着另外几个兄弟,在暗室里休息,就等着鬼子押送美国佬出大牢的消息。

    吃晚饭的时候,老鲁他们都回来了,鬼子今天没有押送美国佬。这让月松忽然有些担心了,会不会是自己闹得过头了,让鬼子直接就在大牢里审问美国佬,不再押送到特高课去审问了呢。

    可月松转念又一想,步子迈开了,在没有确切的消息前,是不好再收回来的,还缺几套鬼子军装,特别是得要有一套鬼子军官的军装,无论如何,还是得先搞齐备了再说。晚上再小闹一下,不仅可以弄到鬼子军装,还可以试探下鬼子的反应,对,再闹一下,小小的闹一下。

    晚上八点多钟的时候,月松亲自带着鸣鹤、草根儿和雷航出去了,在街上晃悠了一圈儿,觉得再打鬼子巡逻队不好弄,而且响枪了衣服也难以保证是完整的,正想着呢,却发现一个小酒馆的二楼包间里有鬼子咿咿哇哇地唱着日本歌儿的声音。月松心想,有门儿了,于是带着鸣鹤他们,装作上楼喝酒的样子,进去把屋子三个鬼子兵也一个鬼子尉官给悄无声息就抹脖子了,然后扒了完整的鬼子皮,又悄悄地回到了卤肉店。

    万事俱备,就等着鬼子把美国佬押出来了。

三十一、等待等待

    早晨,七点钟的时候,东边的太阳已经露出了粉红的圆脸,云朵是层层叠叠的,微风吹拂着已经翠绿的枝叶,殷勤的小鸟在枝头卖弄着嘹亮的歌喉.

    井上起床了,穿着雪白的军装衬衣,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风景,多想出去走走啊,仲春的郊外,一定是生机盎然,百花盛开。如果是在北海道的故乡,山上的樱花应该是灿烂纷然。

    可看着桌子上的公文,井上的心不禁又想起了美国飞行员赖斯。让井上没有想到的是,地下党顽固不化,无论怎么打都不会轻易开口,可现在这个美国人,在帝**人眼里,最怕死的莫过于美**人,竟然也是好说歹说都不开口,就连大刑都上了,这美国人竟然还在咬紧牙关。

    井上从松井将军的眼里似乎看出了什么,华中地区的治安本来就不太好,皇军在华北的兵力本来就紧张,可军部为什么还要从华中调兵呢?难道太平洋战场上皇军形势不利吗?可是军报上每天都在报捷,自从帝国海军巧妙地打响了珍珠港战役以来,皇军所向披靡,可以说是成功占领了大半个亚洲,大东亚共荣圈的美好局面正在全面铺开,可是……

    哎,井上叹了口气,心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解决好手头上的事,旅行好自己的职责就行了吧。

    井上想到这里,立即洗簌完毕,穿戴整齐,挂上军刀,按照计划,派人邀请宪兵队长东条君过来,商量着今天上午押送提审美国飞行员的事。

    几乎是同样的时间,几乎是同样的风景,在井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时,月松也在卤肉店的后院里,站在院墙根儿边,抬头看着墙边那棵老柳树,看着垂条,看着绿叶,看着几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麻雀。月松不知道鬼子什么时候押送美国佬,但营救的准备工作已经就绪,剩下的只能等鬼子做动作了。虽然抗日形势并没有大的好转,虽然月松也并不知道鬼子正在大规模地从中国战场上向太平洋战场抽调兵力,更不知道小日本的海军在太平洋上损失大半,美国人已经在中途岛大胜,并且正在集结兵力,准备向日本人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但是,月松对抗战是有信心的,偌大个中国,不仅国共合作了,而且越来越多的国人觉醒了,正在用不同的方式,打击日本鬼子,参与到抗日的斗争中来。

    所以当营救的准备工作做好了的时候,月松这会儿心里是非常平静的,在这大战即将来临之时,月松甚至觉得有点无聊,没有了前几天的焦虑和担忧,月松自然而然的就想起了自己的女人,丹枫啊,等我回去的时候,你最好把腿上的伤养好了,我带你到河边小树林里去坐坐,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嘿嘿,啥事啊?暂时保密,要不,你亲我一个,我就告诉你!啊?不亲?那我就……

    “队长,我们出去了!”三哥的一声喊,把正在做着白日梦的月松惊醒了。

    “去哪儿?”月松说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掏出烟来,点上一支。

    “不是你让我和猛子去鬼子大牢那边盯着吗?”三哥说。

    “哦,吃饭了吧?”月松问。

    “吃过了,今儿老鲁给咱们做的牛排面呢!”猛子抢着答道。

    “队长,你也赶紧去吃点儿吧,味儿本儿好!”三哥说。

    “嗯,你们去吧,有消息马上回来报告!”月松说。

    “是!”三哥和猛子答应了一声,从侧门出去了。

    月松一边抽着烟,一边还想继续想自己的女人,可老鲁又过来了,手里端着一大碗牛排面。

    “罗队长,饿了吧,来来,吃面!”老鲁说着把面碗放在月松面前的小桌子上。

    “哎呀,老鲁啊,你太客气了,我一会儿自己去端就行了,你看,还要你亲自送过来。”月松客气地说。

    “吃吧,罗队长,小六已经去鬼子司令部那边盯着了,每日每页的忙了好些天了,你趁这个空当儿好好歇歇。”老鲁说。

    月松一边大口地吃着面,一边说:“哦,小六已经去了,那好啊,不过老鲁啊,你还得准备点儿东西,弄几个麻袋,装上粗粮,再弄两个板车,把粮食装在板车上,就搁在这院子里,到时候咱们有用呢。”

    “好办,这个好办,只是要两车粮食做啥啊?”老鲁不解地问。

    “呵呵,你就等着瞧好儿吧。”月松笑着说。

    “哈哈,还怪神秘的,我不问了,我这就去准备,你先吃,吃不饱就跟云叔说,在咱们这儿,吃的喝的,你们尽管敞开了干。”老鲁边说边朝前面走去。

    “好嘞!”月松边答应着边目送着老鲁去准备粮食和板车去了。

    吃过了早饭,城里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月松让兄弟们都上来,到了院子里,暂时放松下心情,毕竟,马上就要在鬼子窝里大干一场,虽然计划周密,准备充分,可毕竟人算不如天算,谁知道有啥意外情况出现呢,哪怕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意料不到的情况出现,都很可能导致兄弟们的伤亡,甚至是任务的失败。

    月松检查了兄弟们的装备,都是老队员了,准备得很好。

    月松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抽烟,一边等待。

    兄弟们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闲聊,一边等待。

    老鲁不愧是在城里呆着的老地下党,也就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老鲁就带着人,赶着两辆马车,拖着两车用麻袋装的玉米,拉进了院子里。

    把人打发走了后,月松检查了下粮食,觉得很满意。

    “队长,拉两打车粮食回来搞啥啊?”鸣鹤问。

    “问得好,我给兄弟们交代下啊,只要鞭炮一响,咱们就知道了鬼子的押送车队走那条道儿,然后咱们就全部穿上鬼子的军装,先装作押运粮食的鬼子,在大街上大摇大摆地赶到那条街上,如果鬼子在大街这边设卡,咱们就在大街那边设卡,粮食车往边上一顺,麻袋往街上一堆,咱们穿着鬼子军装往那儿一站,哈哈,关卡不就设好了吗。”月松得意地笑着说。

    “哎呀,瞧瞧,咱们队长这招儿想的,比孔明还孔明,兄弟们,是不是啊?”雷航忙拍起了队长的马屁。

    “是!”其他弟兄们应和着。

    “行了行了,谁不知道你们几个心里咋想的啊,都给我一边呆着去。”月松走到桌子边,对老鲁说,“你先忙去,剩下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等我们把人给弄回来,咱们还得在这儿躲上一阵子,这次行动,你可不能露面儿。”

    “哎,好,那你们先歇着,我忙前面的事儿去了。喝茶喝茶!”老鲁说着就走到前面去了。

    接下来又是等待,无聊的等待,也不知道啥时候鬼子会把美国佬押出大牢。

三十二、箭在弦上

    上午九点,就在九点的时候,一个名叫浩二的鬼子中尉接到了井上的命令,带着一辆卡车,两辆侉子摩托车,共计二十个鬼子,大摇大摆地在中山大道上开进着,径直朝着宪兵队大牢去了。

    浩二前脚刚出门,东条就来到了井上的办公室。

    “井上君,今天又要提审那个美国人吗?”东条前脚他进门,就对井上说。

    “哦,东条君啊,是啊,将军催得急啊!”井上给东条让了座。

    “前天你可把那美国人折磨得够呛,今天再提审,那美国人怕是熬不住啊,可别给弄死了。”东条坐下说。

    “不要紧的,上次让美国人尝了大刑的滋味,今天再给他来点文明的。”井上给冬天倒了一杯刚泡好的茶,“来,尝尝中国人的菊花茶,虽然苦,可是能起到明目的作用。”

    “嗯,清爽!”东条品了一口。

    “东条君,你的摩托车队派出去了吧!”井上问。

    “还有那个必要吗?支那人已经吃了大亏的,我就不信懦弱的支那人还敢在大街上动手抢人。”东条边品茶边说。

    “东条君啊,这不仅是谨慎,更重要的是诱敌!”井上做了一个用刀砍杀的手势。

    “哈哈,井上君真不愧是帝国的精英啊,什么时候都不会走一招看一招。”东条笑着说。

    “还请东条君大力支持,拜托了!”井上君站起身,深深鞠躬。

    “井上君不必多礼,我这就派摩托车队就是了,不过井上君,今天我不仅要派,而且要派的是两个摩托车队。”东条神秘地说。

    “哦!用支那人的话说,这可是双保险啊!”井上喜形于色。

    “没办法啊,最近支那人在城里活动也太猖獗了,将军对城里的治安很是不满意。”东条说。

    “东条君,只要我们精诚合作,支那人必定是我们皇军的掌中之物,瓮中之鳖。”井上恶狠狠地说。

    “哈哈!”东条大笑。

    “哈哈哈!”井上阴笑。

    鬼子宪兵大牢里刚接到提审美国人的电话不久,老张头发现大牢里在做押送的准备,立即把消息传出来了。三哥和猛子接到消息,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大牢的大门。

    不到九点半的时候,浩二的押送车队进了大门,十几分钟后,押送车队出了大门。

    三哥和猛子看见车队出了大牢大门,立即回报月松。

    月松接到消息,立即命令特战队的兄弟们整装待发。

    不久小六边吆喝着卖鞭炮,边看见押送车队进了司令部大门。小六的心思一下子全被押送车队吸过去了。小六把准备好的三挂鞭炮放在身边,眼睛不时瞥着鬼子司令部的大门。

    这个时候,中山大街上,热闹非凡,车水马龙,电车沿着铁轨道开来开去,时不时有黑色的轿车从人群中穿过,拉着黄包车拼命奔跑的苦力们,正在为几张嘴的吃喝奔波劳碌。

    大东门的牌坊边,一队鬼子用木栅栏和沙包设着的卡,正在时不时的检查着过往的行人。已经习惯了被检查的城里人,背着包袱的,提着篮子的,挑着担子的,一个个高举着手里的良民证,接受着鬼子的检查。

    首义大街上也有鬼子的关卡,就在首义大街的北头,距离老鲁卤肉店也就三四百米的距离。老街上,更是热闹非凡,卖烟的大声吆喝着“大前门、大公鸡啊”,卖伞的举着新进的洋货花布伞热情地招揽着生意,茶摊上坐着三教九流,杂耍摊子跟前围满了看热闹的男男女女,老鲁的卤肉店已经不是过早的时候了,屋子里没有啥顾客,不过云叔他们几个却还在忙着剁猪蹄子,杀生鸡子。

    可这些都似乎与月松没有啥关系,月松这会儿心里就在等着鞭炮的炸响。月松一支又一支地吸着烟,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水。

    “鬼子军装都穿好了?”月松扫了一眼暗室的兄弟们,问道。

    “穿好了,队长!”雷航答道。

    “都再检查下枪支弹药,别到时候掉链子!”月松说。

    三哥把自己心爱的双枪插在腰带上,可比着鬼子军装,硬是觉得有些不舒坦。

    “三哥,你有见过鬼子用德国二十响的吗?”月松对三哥说。

    “啊?那倒是没见过。”三哥说。

    “三哥,还不把枪藏在衣服里面!”喜子说。

    “哦,是是是!”三哥说。

    “鸣鹤,把你那大刀拿下来!”月松又对鸣鹤说。

    “就是,只见过中国人拿大刀朝鬼子头上砍去的,没见过鬼子背着大刀满街跑的,哈哈!”草根儿大笑着说。

    “去去去,有你啥事,队长,可是咱拿着这个砍鬼子脑袋顺手啊!”鸣鹤说。

    “你……”月松话还没说完,却听见远处响起了鞭炮声,月松立即聚精会神地听着。

    “啪啪啪啪”一阵炸响,虽然距离不近,可这鞭炮个儿大,声儿响,虽然在暗室里,可依旧听得还比较清楚,是长挂的,鬼子押送车队走的是循礼门。

    “循礼门,走,出发!”月松一声令下,兄弟们立即一个接一个的跟着队长出了暗室。

    “罗队长,是长挂的!”老鲁急冲冲地跑到院子,看见月松就说。

    “草根儿、雷航,你们俩跟着我,赶第一辆马车,走在前面。”月松说。

    “是!”雷航他们答道。

    “鸣鹤、三哥和猛子赶第二辆马车,紧跟在我们后面。”月松说。

    “是!”三哥他们答道。

    “老鲁,你在家接应,我们一回来,立即开门关门。”月松说。

    “嗯,好,好!”老鲁紧张地回答道。

    “喜子、慕容你们先坐车上,到地方了按预先找好的狙击位,立即就位。”月松说。

    “是!”喜子他们答道。

    “出发!”月送一声令下,兄弟们十分有序地按照队长的命令上了马车,拉着两车粮食从侧门出去了,朝着循礼门大街走去。

    在去循礼门大街的路上,虽然遇见了鬼子的巡逻队,但看着全是穿着皇军服装的士兵押送着粮食,根本就没过问。

    十几分钟后,月松带着兄弟们来到了循礼门大街的北头,月松说:“鬼子的关卡就在那头,咱们就在这里设卡,要快!”

    月松一声令下,兄弟们立即紧张有序地开始搬着麻袋,两三分钟就摆起了两个麻袋阵地,设好了关卡。

    “各就各位!”月松说。

    立即,三哥和猛子端着两支三八大盖,站在麻袋前面,草根儿和鸣鹤端着百式冲锋枪,站在麻袋后面,月松把狙击步枪靠在麻袋后面,腰带上挂着鬼子战刀和王八盒子,站在麻袋边,雷航把一挺歪把子机枪架在麻袋上,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

    喜子提着狙击步枪,快速地上了四楼,在外阳台上蹲伏着。慕容敏捷地爬上了对面的屋顶,趴在屋脊上,手边放着两颗香瓜手雷。

    月松在麻袋边来来回回地走着,猛然想起了啥,抬头四处看了看,恰好有一家米面店就在身后,于是慢慢走了米面店。

    “太君好,太君好!”老板见月松走进了店,忙哈着腰热情地打招呼。

    月松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鬼子中尉的军装,慢慢走到柜台边,掏出一支烟,叼嘴里。

    米面店老板赶紧划燃了一根洋火,给月松点烟。

    “老板,我是中国人!”月松说。

    “啊!”老板一脸惊讶地看着月松。

    “听着,呆会儿我们会在这儿打鬼子,打完了咱们就会走,门口那些麻袋里装的都是粮食,我们一走,你立刻让伙计们把粮食都搬进来,别便宜了鬼子。”月松说。

    “啊!”老板很害怕的样子。

    “这是命令!”月松压低声音厉声说道。

    “哦,好,好!”老板赶忙答道。

    月松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慢走回到了麻袋边。

    月松刚回来,就听见雷航说:“鬼子来了!”

    月松朝着大街南面看去,果然,一辆摩托车开道,后面紧跟着一辆鬼子卡车,正呜呜呜地向这里开过来。

    “兄弟们,做好准备!”月松把烟头往地上一扳,抬脚踩了几下,整理了下军装,笔挺挺地站在那里。

    在鬼子的车队距离关卡上十米时,三哥上前一步,伸手示意鬼子车队停下。

    前面开道的摩托车立即停下来了,但没有熄火。

    后面的卡车也跟着停下来了,驾驶室的车门一打开,一个鬼子中尉,也就是浩二手握着战刀,下了车,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月松往前走了几步,用日语说:“停车检查!”

    “不是刚检查过了吗?一条街上设几个关卡啊,怎么还检查呢?”浩二见面前的军官跟自己是同样的军衔,也就不顾忌地问道。

    “中尉,我们是宪兵队特别行动队的,临时检查,最近城里治安可不太好啊!”月松向鬼子中尉敬礼说。

    浩二看了看眼前的帝**人,有几个手里拿着的正式帝国生产的百式冲锋枪,浩二知道,配备百式冲锋枪的,都不是一般的帝国士兵,忙说:“好吧,请!”浩二做了个请的手势。

    月松看着三哥和草根儿,“嗯!”了一声。

    三哥和草根儿会意,立即朝卡车跑去。

    鸣鹤端着冲锋枪,也慢慢地走到了卡车后面那辆摩托车边,眼睛的余光留意着三哥和草根儿的举动。

    雷航端着歪把子,眼睛眨都不眨地注视着面前的摩托车上的三个鬼子。

    猛子端着三八大盖,转身注意地兄弟们身后的街面上。

    慕容趴在屋脊上,把狙击步枪搁在屋脊上,通过狙击镜,紧盯着后面那辆摩托车上的鬼子机枪手,手里摸着扳机,子弹已经上膛,随时准备开枪射击。

三十三、猛虎出击

    三哥和草根儿走到卡车边,三哥向草根儿使了个眼色,草根儿就走到卡车后面,掀开篷布一看,妈呀,十几个鬼子躲在卡车里,手里端着三八大盖,身上挂着香瓜手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草根儿。还好,草根儿到特战队之前,就一直是彪子的侦察连的战斗骨干,跟鬼子干,那可以说是经验丰富。草根儿很镇定的继续检查。靠里面的一个鬼子手里端着一挺歪把子,那个鬼子的身边就坐着一个身上军装已经破烂不堪,浑身都是血迹的洋鬼子,草根儿知道,这洋鬼子应该就是美国中校飞行队长赖斯。草根儿侧着身子,对三哥使了个眼色,还用手势告诉三哥,车厢里有十几个鬼子呢。

    三哥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三哥回头看了一眼队长,月松看着三哥的眼神,知道车厢里的鬼子不少,于是把鬼子中尉浩二拉到一边,小声跟浩二说话。

    三哥知道该动手了,于是冲着草根儿一歪头,草根儿明白了,就继续检查车厢里的东西,其实车厢里除了人和武器,啥都没有,草根儿故意慢吞吞地检查,目的就是要吸引车厢里的鬼子的注意力。

    鸣鹤看着三哥和草根儿的举动,知道自己该有所行动了,于是从口袋里掏出队长给自己的那包香烟,掏出一根儿,叼在嘴上,走到后面那辆摩托车的前面,跟坐在摩托车上的鬼子借火,故意用身子挡住摩托车上的鬼子的视线。

    三哥见机会来了,马上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了的竹管,把竹管从车厢篷布缝隙里伸进去了一点,慢慢吹着迷烟。

    草根儿偷眼看见三哥的竹管伸进来了一点,于是突然伸手推了一个鬼子二等兵一把,大喊一声“八嘎!”然后指着那个鬼子的步枪,说:“嗯!”那个鬼子兵被草根儿的这一突然举动搞懵了,也不知道自己的步枪有什么不对,就端着步枪左看看右看看。其他的鬼子也被草根儿这一举动搞的莫名其妙的。一个鬼子伍长走过来,用日语跟草根儿问着什么。草根儿也不知道那鬼子伍长在问啥,就继续指着鬼子二等兵的步枪,一个劲儿的“嗯,嗯”着。

    当草根儿偷眼看见迷烟已经被吹进了车厢时,草根儿赶紧用衣袖捂住自己的鼻子,又突然抬腿踹了那二等兵一脚,嘴里继续喊着那句“八嘎,八嘎!”

    不一会儿,那群被草根儿搞得晕头转向的鬼子们,开始觉得真的有些头晕了,开始一个个的脚下一软,倒在了车厢里。

    那个鬼子伍长一看不对劲,赶紧用学着草根儿用衣袖捂着自己的鼻子,可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迷烟已经很快就弥漫在了车厢里。那个伍长虽然捂着了自己的鼻子,可是先前吸进的迷烟已经开始起作用了,那个伍长努力地端起步枪,草根儿眼疾手快,索性一拳头就打在了那个伍长的头上,那个伍长本来就开始晕了,被草根儿这么一拳头下去,立刻就晕倒在了车厢里。

    浩二听到车厢里的响动,敏感地回身准备向车厢走去。

    月松拉着浩二说了一句,可浩二仍然检查往车厢走去。

    月松回头看了雷航一眼,掏出王八盒子,朝着浩二后背就是一枪,枪声一响,前面那辆摩托车上的鬼子立即警觉地从身上取下背着的步枪,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哒哒哒”一阵枪响,雷航的歪把子的子弹转瞬间就把摩托车上的三个鬼子给干死了。

    几乎于此同时,慕容果断地扣动了扳机,子弹一下子就从后面那辆摩托车上的鬼子机枪手的脸颊射进了脑袋里,那个鬼子机枪手都没明白战斗是从啥时候开始的,就头一歪,倒在了摩托车车斗里。

    鸣鹤也没闲着,手里的冲锋枪趁着另外两个鬼子的步枪还没有从肩膀上拿下来时,就已经“哒哒”的把两个鬼子送回日本老家了。

    草根儿掀开车厢后面的篷布,露出头来一看,外面的鬼子都被报销了,于是冲着队长喊:“队长,车厢里的十几个鬼子都晕倒了,美国佬也晕倒了,咋办?”

    “快,把美国佬弄下来,弄到摩托车上!”月松说。

    “是!”草根儿跑进去,把美国佬抱着拖到了车厢后面,三哥赶紧过来接住美国佬。

    “鸣鹤,把鬼子从摩托车上弄下去,雷航,你来开这辆摩托车,机枪给我!”月松指挥着。

    鸣鹤三下两下就把三个鬼子给扔下了摩托车,又帮着三哥把美国佬搬到了摩托车车斗里,然后拔出刺刀,把卡车的篷布割了一大块下来,盖在了美国佬身上。

    “草根儿,你驾驶第二辆摩托车,鸣鹤坐草根儿后面,你们俩负责保护美国佬。”月松说。

    “是!”草根儿翻身上了摩托车,“嘟嘟嘟”的打着了火。鸣鹤端着冲锋枪就坐在了草根儿身后。

    “队长,车厢里晕倒的鬼子咋办?要不我都弄死了算了。”三哥扒在车厢后面问队长。

    “不行,那些鬼子已经是俘虏了,咱们不能乱杀俘虏,别管他们,咱们准备走,三哥准备找个地儿接应喜子和慕容。”月松说。

    “哦!”三哥不情愿地说,可看见鬼子身上差不多都挂着手雷,于是连忙摘下了好几个,对鸣鹤说,“鸣鹤,接着!”

    于是鸣鹤接住了两个手雷,草根儿也揣了一个在兜里。

    月松回头看见三哥在给鸣鹤他们扔手雷,于是喊道:“三哥,给我几个。”

    “好嘞。”三哥又进去,摘了几个手雷,扔给了队长。

    月松接过手雷,放进了车斗里。

    这时,喜子看见南头关卡的鬼子朝这边赶过来了,虽然还有两百多米,可按照队长的意思,早点开枪,阻止鬼子快速向队长他们靠近,于是毫不犹豫的朝着那个带头的鬼子中尉开枪了。

    “呯”的一声枪响,那个鬼子中尉胸部中弹,胸口立即被鬼血染红了。可那鬼子却用战刀撑着地面,勉强撑了一会儿,还是倒在了地上。其他的鬼子见中尉倒地了,立即寻找掩护,纷纷藏了起来。

    枪声一响,月松立即明白是喜子开的枪,看来南边的鬼子已经赶过来了,于是对猛子说:“猛子,快,坐在雷航后面,把步枪扔了,拿着雷航的冲锋枪。”

    “哦!”猛子接过雷航的冲锋枪,坐在了雷航身后。

    月松把自己的狙击步枪往身上一背,提着歪把子,顿在摩托车车斗上,自己坐进车斗,大喊一声:“按预定路线,撤!”

    雷航“嘟嘟嘟”的就开着摩托车冲进了附近的小巷子里,草根儿开着摩托车紧随其后。

    附近的巡逻队从大街的北面也赶过来了,还有一百多米时,慕容看见了,立即开枪阻击鬼子的巡逻队。

    喜子这边的那队鬼子中的一个军曹见中尉战死了,立即组织士兵向楼上胡乱就是一通射击,又组织几个鬼子快速顺着喜子的射击死角处朝前推进。

    喜子接着阳台水泥栏杆的掩护,快速射击着鬼子,可是才打死了俩鬼子,就又被鬼子们的子弹给压制住了。喜子没办法,狙击手的位置一旦暴露了,再想打下去,是必定会吃亏的,于是就按照队长的吩咐,抱着狙击步枪,背着身子,躲在栏杆后面,拿着一颗香瓜手雷,在地面上敲了一下,扔了出去。

    “手雷!”那个鬼子军曹用日语大喊一声,鬼子们纷纷隐蔽起来。

    借着这个空档,喜子赶紧撤离了阳台,向楼房后面撤去。

    三哥往自己身上挂了两颗手雷,可看着那些昏睡的鬼子,不搞死他们心里就是有些不爽,于是拔出刺刀,刚想一刀一个,捅死狗日的,可听着车厢外面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激烈,转念一想,算求了,干脆用手雷炸死狗日的。三哥刚走到车厢后面,正准备跳下车厢,回头又看见了鬼子那挺歪把子,很是舍不得就这么不要,就又走了几步回去,提起了歪把子,这才跳下车。三哥把歪把子搁在地上,拿出两颗手雷,拉了弦儿,扔进了车厢里,弯身提着歪把子就跑到了麻袋后面。三哥刚躲在麻袋后面,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三哥站起身子一看,卡车被炸烂了,那十几个鬼子肯定也都见阎王了。三哥忍不住“哈哈哈哈”的大笑着。

    慕容在屋顶上不断地换着位置向鬼子的巡逻队开枪,可也才打死了两三个鬼子,就已经被鬼子的子弹压制住了,慕容向喜子那样扔了手雷,赶紧借着空当儿从屋顶上撤下来了,朝着预定的集合地点跑去。

    三哥炸完了,笑够了,这才抱着歪把子朝后巷跑去,准备按计划去接应喜子和慕容。

    这时候,月松他们已经开着摩托车穿过了两条小街三条小巷。

    这时候,东条的摩托车队已经从东西两个方向向这边包围过来。

三十四、防不胜防

    喝酒了,稍晚点就补上

三十五、险中获胜

    刚回来,两个小时后补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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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9877/ 第一时间欣赏抗日狙击手最新章节! 作者:架柴生火所写的《抗日狙击手》为转载作品,抗日狙击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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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狙击手介绍:
1938年,武汉战役时,国军少校营长罗月松率部镇守大别山东麓,被日军猛烈炮火震晕,醒来全营弟兄阵亡,自己独自坚持敌后抗战,无意中缴获日军狙击手狙击步枪,在实战中成为出色的狙击手,偶遇国军执行特殊任务的别动队,协助别动队完成炸毁日军细菌武器库后,被日军狙击手击中,幸运地被新四军侦察连长胡彪营救,伤愈后参加新四军第五师二团的抗日斗争,并在二团组建特战队,担任特战队队长,充分发挥狙击手的长处,依靠各种特殊的作战,营救新四军机要人员,歼灭日军特种作战小队,打击日本侵略者,建立了显赫战功,顺利申请加入新四军,并成功加入中国共产党,最终成长为我军优秀的军官。作者QQ:84921831,欢迎与我交流心得。抗日狙击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日狙击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日狙击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