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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狙击手全文阅读

作者:架柴生火     抗日狙击手txt下载     抗日狙击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六、点杀赤井3

    走在前面的郑海忽然发现了鬼子,立即举手,草根儿和超哥停下。超哥轻轻走到郑海身边,郑海指着正前方说:“有鬼子。”

    超哥举起狙击步枪看了看,说:“不是梅川的人,不过看样子老兵不少。”

    “咋办?”郑海问。

    “先不惊动他们,咱们绕道继续前进。”超哥说完带着郑海他们朝东北方向去了。

    月松为了避免与鬼子正面的接触,带着鸣鹤他们一直朝北撤。可月松没想到的是,狡猾的梅川早知道,一旦遇到包夹,罗月松的人只会朝一个方向撤退,那就是正北面,因为越往山里走,就越难寻找到他们,再说了,新四军的大部队也在北面的山里。梅川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早早就命令赤井带着他的小组,深入北面的深林埋伏着,等待着罗月松的狙击小组撤退时自投罗网。

    赤井带着三个冲锋枪手,两天前就悄悄赶到了观音岩,悄无声息的埋伏在了一片枣树林里。而罗月松带着鸣鹤他们,恰巧就是朝着那片枣树林方向撤去了。

    三哥带着唐四他们,已经到了木兰山,正慢慢朝着木兰寺后山上走去。

    梅川带着自己身边的小组全速前进,不多久,却遇见了西边过来的那个野种小队。

    野战小队长木村见了梅川中佐,赶紧敬礼。

    梅川摆摆手说:“什么情况?”

    “报告中佐,没有发现。”木村说。

    梅川想了想,指着西北方向说:“木村君,带着你的小队,从西北面,继续包夹。”

    “嗨!”木村敬礼后,带着小队去了。

    梅川带着人走了一会儿,就到了月松他们刚呆过的那条小溪边。梅川发现消息边泥地上的足迹,立即过去研究了一番。梅川发现,脚印是刚留下的,而且应该不止一个人。

    梅川手握着战刀刀柄,站起身,往前一挥手,一个冲锋枪手带头朝北面继续追击。

    赤井静静地埋伏在枣树林里,虽然已经两天了,可赤井依旧岿然不动,耐心地等待着敌人的出现。

    超哥越想越不对劲,于是停下来,把草根儿和郑海喊到一起,三个人一起分析着情况。

    “根据目前的情况,队长他们应该是比较危险了,梅川的人肯定是在追击队长他们,现在又发现了作战素养不错的鬼子老兵组成的小队,我琢磨着,梅川是不是在夹击队长,队长他们手上的弹药肯定不足,所以队长不会跟他们发生正面的碰撞,这样一来,估计队长他们是要向正北面撤退。”超哥说。

    “没事儿,队长本领高,又是福将,朝北面撤就是了,应该没啥事。”郑海说。

    草根儿一副沉思的样子,没有说话。

    “草根儿,你觉得呢?”超哥问草根儿。

    “别的不怕,就怕梅川排一组人在北面等着,那就麻烦了。”草根儿说。

    “对,我就担心这个。”超哥说。

    “那咋办啊?”郑海问。

    “咱们只能绕开所有的鬼子,快速穿插到北面,比队长先一步到北面,就能看个究竟。”草根儿说。

    “对啊,那样就算鬼子有埋伏,先到的也是咱们啊!”郑海一拍大腿说。

    “事不宜迟,走!”超哥说完起身就小跑着着向前去了。

    草根和郑海也跟着去了。

    月松总感觉到身后有人在追击自己,同时又知道左右两边都似乎有鬼子在包夹。目前弹药是最大的问题,远距离作战还行,狙击步枪的子弹还够用,可是一旦近距离与鬼子遭遇,伤亡恐怕在所难免。最近伤亡太大了,已经远远超出了月松的预想,月松不想再出现伤亡,没办法,只好全速朝北面撤退。

    可月松没想到的是,北面有赤井正在严阵以待,北面不预知的敌人,对月松他们来说,才是最可怕的巨大威胁。

    到这个时候,月松距离赤井只有三里地了。

    而梅川的加速前进,梅川与月松的距离,也只有两里地的样子了。

    虽然木村的小队距离月松他们还比较远,可也只有三四里地的样子。梅川的另外一个野战小队,在天宫少佐的带领下,正从东北方向包夹过来,与月松他们也只有四五里地的样子。

    一个大的包围圈即将形成,一场惨烈的战斗在所难免。

七、点杀赤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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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杀赤井5

    喝酒了,明天补上

九、刀剁梅川

    赤井还在耐心地等待着被自己射杀的新四军的队友去救助,好趁机再次射杀。可赤井等了好一会儿了,却看见木村带着人已经到了大树下,正在查看被自己射杀的新四军狙击手。

    木村把郑海翻过来,伸手在郑海的鼻子低下试了试,已经断气了。木村捡起地上的狙击步枪,是帝国造的97式狙击步枪。木村自己叨念了一句:“可怜的支那人,连像样点儿的武器都造不出来,怎么跟帝国对抗。”

    木村把狙击步枪扔给了一个士兵,然后一挥手,又带着士兵们朝西边去了。

    赤井见木村朝西边去了,也没再发现新四军狙击手,于是收起狙击步枪,起身向埋伏在身边的队员一招手,准备带领他们也朝西边去。

    正好,一直寻找鬼子狙击手藏身的地方没找到的超哥,在赤井起身的一刹那,发现了赤井的位置。超哥正准备瞄准,却又发现赤井附近出现了四个拿着百式冲锋枪的鬼子也起身了。超哥又调转枪口,观察了自己的右边,还没有发现鬼子过来。超哥端着狙击步枪,瞄准着鬼子的狙击手。

    赤井走出草窠子,指挥着身边的队员向西搜索前进。

    超哥瞄准了赤井的胸口,心里说着,死去吧,小鬼子,老子得给郑海报仇。

    超哥稍稍平缓了下自己的心情,端稳了狙击步枪,估计了下距离,抓了把土灰,试了下风速,预计了子弹偏离的大概角度,决定瞄准鬼子狙击手的胸口左偏上。

    超哥瞄准后,发现鬼子狙击手提着狙击步枪,正朝这边走过来,毫无防备的样子。但林子里地面高低不平,鬼子狙击手正准备走上一个小坡。

    超哥准备在鬼子狙击手走上小坡时开枪。于是超哥把枪口稍稍向上抬了抬,然后瞄准着那个位置,等待这个鬼子狙击手走上小坡。

    一步,两步,三步,超哥在心里数着鬼子的脚步,四步,上坡了,超哥果断开枪,子弹扑的一声,正好钻进了鬼子狙击手心窝。鬼子狙击手往后退了一步,倒在了小坡后面。

    四个拿着百式冲锋枪的鬼子都没搞清楚是哪里射来的子弹,只是看见赤井少尉倒地了,于是纷纷找了隐蔽,躲了起来。

    木村听到枪声,是从西边传来的,于是举起指挥刀,向身边的士兵命令道:“追击!”鬼子们一个个蹦蹦跳跳地朝超哥方向跑去。

    超哥躲在树干后面,推上一颗子弹,转身就朝草根儿跑去。

    草根儿见超哥跑过来了,忙问:“打中了吗?”

    “走,鬼子们过来了。”超哥说着就继续往西面撤退。

    草根儿跟着过来了,又问:“到底打中了没有啊?”

    “你说呢?”超哥边跑边反问道。

    “常队长这么说,肯定是干掉那个鬼子狙击手了,郑海,超哥给你报仇了,你可以瞑目了。”草根儿说着跟着超哥继续向西跑去。

    梅川已经出现在了月松的视线里,可听到那一声枪响,梅川停下了脚步。

    枪声是从西边传来的,估计距离有两公里多。梅川开始怀疑继续向北到底能不能对罗月松的狙击小组形成夹击,梅川站在那里,手杵着战刀,正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改变追击方向了。

    这下月松急了,设好了陷阱,想等着梅川追过来,可那声枪响使得梅川似乎是要改变方向了。月松心里也在犹豫着,是现在就开枪射击梅川呢,还是等着梅川进入陷阱再一举把梅川他们几个鬼子一起干掉呢?

十、刀剁梅川2

    喝酒了,明天补上

十一、刀剁梅川3

    梅川一手握着战刀,一手抓着99狙击步枪,在一棵苦苓树下站了一小会儿,回头对金泽说:“金泽君,你看,枪声是从那边传来的,我们是朝西边追呢,还是继续往北?”

    “中佐,我看,继续往北,西边有木村君和天宫君,我们继续往北,只要包围圈没有缺口,支那狙击手迟早是我们的枪下鬼。”金泽很自信地说。

    “嗯,金泽君说得很好。”梅川点了点头,右手抬起狙击步枪,朝着北面一指,说,“继续追击!”

    “嗨!”金泽答应了一声,带着几个士兵朝北面跑去。

    梅川站在苦苓树下,四下里瞧了瞧,提着狙击步枪,带着身边的两个士兵也朝北去了。

    月松正犹豫着,却看见那个手拿着99狙击步枪的鬼子中尉带着几个端着百式冲锋枪的鬼子兵朝北面跑去了。

    月松心想,梅川这小子,没往西边追啊,呵呵,好,鸣鹤你可给我竖着耳朵听好了。

    月松埋伏在草丛里,偷偷地注视着梅川。

    月松见梅川四下里看了看,也跟着往北面去了,立即端起狙击步枪,瞄准着那个鬼子中尉,准备为鸣鹤他们做掩护。

    三哥带着雷航和世红,一路护送着唐四,走了两三天,终于到了木兰山。按照队长交代的行动路线,三哥终于看见了半山腰那个凉亭。

    三哥仔细打量了那个凉亭,的确就像队长说的那样,用松木做了四根柱子的破旧不堪的凉亭边,有一个很大的石磨,石磨边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汉子,汉子身边放着一个背篓,背篓里全是刚采的草药,一把形状有些怪异的采药锄斜靠在背篓边。凉亭东边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小溪里哗哗地流淌着清澈的溪水。溪边长满了杂生的灌木,偶尔也有几棵稍大的柳树,柳树长长的枝条,柔柔地垂落到了溪边,与潺潺的溪水、大大小小的鹅卵石相映成趣。那个汉子悠闲地坐在石磨边,手里拿着一杆细长的烟袋,正要紧不慢地抽着烟。

    三哥对雷航和世红说:“你们俩小子,带着唐四到小溪边歇歇脚,喝点水,我到凉亭那里去瞅瞅。”

    “哎,好嘞!”雷航答应了一声,就和世红搀扶着伤重的唐四朝小溪边走去。

    “哎,俩小子,看好了唐四,有啥闪失我捏死你们俩小卵子。”三哥刚走了两步,又转头对雷航他们说。

    三哥腰里插着两支二十响,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顺着小溪边的土路,走到了凉亭边。

    坐在凉亭里的汉子瞥了三哥一眼,继续悠闲着抽着烟袋。

    “老哥,跟您打听个事呗。”三哥站在凉亭外,望着抽烟的汉子说。

    “嗯。”那汉子嗯了一声。

    “咱想到木兰山的清风道观瞅瞅,不知道咋走,您给指条道儿呗。”三哥说。

    “清风道观?没听说过,木兰寺倒是隔着不远。”那汉子把烟斗在石磨上磕了磕说。

    “哟,老哥啊,您这背篓里可是草药啊?咱老娘腿不好,您这儿有三七没?”三哥看着那汉子身边的背篓说。

    “三七没有,田七倒是有几棵。”那汉子懒洋洋地答道。

    “没有三七,那当归总该有吧!”三哥眼盯着那汉子说。

    “当归没有,罗汉草儿要不要?”那汉子说着站起了身子,伸出手来邀请三哥坐。

    “老哥,您就是人称药王的老万吧。”三哥兴奋地握着老万的手问道。

    “特战队的同志吧,快请同志们过来,那同志是不是受伤了?”老万关切的说。

    “是啊,从崖头摔下来了,摔得不轻呢。”三哥说。

    “不碍事,有咱在。”老万说。

    三哥连忙冲着雷航他们招了招手。

    雷航和世红远远地看见三哥招手了,连忙搀着唐四走过来了。

    三哥见雷航他们过来了,说:“我给大伙儿介绍下,这位是人称药王的老万。”老万冲着雷航他们眯着眼笑了笑。

    “老万,这个是雷航,那个是程世红,这个就是受伤了的唐四。”三哥说。

    “老万同志好!”雷航和世红向老万敬礼说。

    唐四也艰难地举起手,正准备敬礼呢,老万伸手拦了拦,说:“客气话就不说了,这里也不安全,咱先下去再说吧。”老万说着拿起了背篓背在背上,又用那个模样有些怪异的小锄头的短柄,插进了石磨上的一个小洞,稍微用了点力朝怀里拧了拧,就听见石磨“轰轰”地响着,自己转动了起来,随着石磨的转动,石磨的石基出现了一个能钻进一个人的大洞。

    三哥他们正看得出奇了,老万说:“走,下去再说。”

    说着,老万就带着三哥他们几个下到地道里了。等老万下来后,老万又转动了一个机关,石磨又“轰轰”的转了起来,把洞口给关住了。

    喜子和小勇虽然干掉了一个鬼子的坦克车长,却遭到了鬼子的穷追猛打,而且小勇的胳膊也受伤了,两人就像没头的苍蝇,在林子里没头没脑地转了两三天,也没咋找到下手的机会。

    可人说憨人有憨福,两人在林子里转着转着,却听见三峰峡那里不断传来枪声,中间一阵还有小钢炮的声音,于是顺着声音就摸了过来。

    喜子通过狙击镜倒是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梅川和金泽带着的那个小组。可喜子一直没找到射击的机会,因为梅川带着这个小组,一直在一路追击月松他们,没门儿,喜子和小勇就一直跟在梅川屁股后面追着呢。

    就在月松端着狙击步枪瞄准着金泽,随时准备开枪时,月松猛然感觉到后脑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月松赶紧调转枪口,仔细地搜寻着密林深处。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蓦地出现在了月松的狙击镜里,月松下意识地闪身躲在了树干后面。月松的脑瓜子快速的转着,难道梅川在自己的身后还安排了狙击手?难道梅川那鬼东西也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金泽带着三个鬼子快速向北跑动着,梅川带着两个鬼子紧随其后。静悄悄的山林里,金泽他们的跑动声非常明显。

    慕容站在皂角树上,伸手扒开茂密的枝叶,清清楚楚地看见几个端着百式冲锋枪的鬼子朝这边跑过来了。

    鸣鹤趴在烂叶子下面,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十二、刀剁梅川4

    梅川的确是精明的,虽然梅川急于对罗月松形成包围圈,干掉罗月松,但是梅川却让金泽带着三个鬼子冲在前面,自己带着两个鬼子跟在后面,始终跟金泽他们保持了十几米的距离。

    月松背靠着树干,半蹲在地上,举起狙击步枪,先观察了一下金泽和鸣鹤他们的距离。坏了,冲在前面的那四个鬼子距离鸣鹤他们埋伏的地方只有二三十米了,一旦那几个鬼子冲过了鸣鹤他们埋伏的地方,不仅对梅川他们突袭不成,而且鸣鹤一开枪,必然腹背受敌。月松就地翻滚了几下,换到另一棵大树后面,端着狙击步枪,再观察了一下那个出现在背后的枪口。

    喜子从狙击镜中发现了月松的动作,虽然没有看清楚端着狙击步枪的是谁,但是清清楚楚地知道,既然穿着新四军的军装,应该就是特战队的兄弟。虽然喜子并不知道鸣鹤他们正埋伏着,准备突然袭击梅川他们,可月松忽然顾前,忽而顾后的举动,让喜子明白了自己的出现让战友为难了。

    “咋搞的,那小子咋端着枪不瞄准鬼子老瞄咱们啊?”趴在一边的小勇对喜子说。

    “他不知道我们是敌是友,还以为腹背受敌呢。”喜子说。

    “那咱们就亮亮身份呗。”小勇说着就站起了身子,冲着月松招手。

    “趴下!”喜子一把就把小勇拉过来,说,“不要命了,穿新四军军装的就是战友?咱们不也老穿鬼子的狗皮吗?”

    可就是小勇这一无知的举动,让月松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月松从狙击镜里看见了小勇,就知道那枪口不是别人的,就是喜子的。月松站起身子,一手抓着狙击步枪,一手朝着梅川他们一指,然后端起狙击步枪瞄准着金泽。

    喜子从狙击镜里看见是队长,又看见队长的手势,马上明白了队长的意思是要咱们支援。喜子忙拉着小勇站起身,边走边端着枪瞄准着前面的鬼子。

    金泽和那三个鬼子距离鸣鹤只有十几米了,距离慕容也只有二十米的样子,梅川和另外两个鬼子距离鸣鹤也只有二十多米了。

    月松举着狙击步枪,跟随着金泽的跑动,慢慢地移动着枪口。

    鸣鹤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鸣鹤手里攥紧着M18冲锋枪,就等着队长一声枪响。慕容端着狙击步枪,从枝叶缝隙里伸出枪口,瞄准着跑在中间的一个鬼子。慕容知道,最前面那四个鬼子,当官的肯定是队长的,跑在前面的当然归鸣鹤,自己得打中间的,给鸣鹤做掩护。慕容觉得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速,手心里也开始冒汗了,可慕容不敢擦汗,可队长为啥还不开枪呢?

    喜子和小勇快速地向队长靠拢。小勇端着冲锋前跑在前面,喜子边快步前进,边端着枪瞄着梅川身边的一个鬼子。

    就在跑在最前面的鬼子距离鸣鹤只有五六米时,月松果断地开枪了。“呯”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呼啸而去,刹那间子弹就钻进了金泽的后心,金泽根本没啥反应,就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声枪响,把剩下的鬼子都吓得魂飞魄散。梅川下意识地就趴在地上了,梅川身边的鬼子也跟着趴在了地上。喜子虽然一直在瞄准着梅川身边的一个鬼子,可队长这猛然的一声枪响,让本来就没怎么受过狙击训练的喜子没顾得上开枪,那鬼子就趴在地上了。

    早已等得急不可耐的鸣鹤听到这一声枪响,立刻像一只浑身肌肉绷紧的猎豹一样,猛地站起身子,覆盖在鸣鹤身上的落叶哗啦啦直往下掉。

    “啊——”鸣鹤端着冲锋枪,大喊着就疯狂地向面前的鬼子扫射。“哒哒哒”一阵枪响,被月松那声枪响吓得还没回过神儿来的前面的两个鬼子身上连中数弹,嗯都没嗯一声,就倒在地上了。

    跑在金泽身边的那个鬼子见状,忙端起百式冲锋枪,正想向面前着突如其来的敌人开枪,这时候,“呯”,又是一声枪响,慕容开枪了,子弹精确地命中了那个鬼子的狗头,那鬼子嗵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梅川带着两个鬼子迅速隐蔽了起来。

    月松借机快速往枪膛里推上了一棵子弹,举枪注视着梅川和那两个隐蔽的地方。

    按常理,双方前后相距有十几米,一方隐蔽,很容易形成僵持的局面,尤其是高手对决的时候。可这会儿鸣鹤杀兴奋了,更何况队长先就交代了,不顾一切地把一个弹夹打完,然后就大刀上。鸣鹤端着冲锋枪,一边喊着一边朝着剩下的几个鬼子开枪,“哒哒哒”子弹呼啸着压制得梅川他们抬不起头,而且梅川这会儿是被月松他们前后夹击。

    眼看着鸣鹤就要冲到梅川他们面前了,梅川迫不得已端起狙击步枪,刚一起身,“呯”的一声枪响,慕容开枪了。梅川像受惊了的老鼠一样,一下就缩了回去。

    梅川身边一个鬼子见形势不妙,斜靠着一棵樟树,借着樟树的掩护,端着百式冲锋枪就朝鸣鹤开火。

    “哒哒”,子弹才打出去两三颗,就听见又是一声枪响,那鬼子后背中弹,那鬼子靠着树干撑了一会儿,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了。

    开这一枪的不是别人,正是等了半天开枪机会的喜子。喜子看着那鬼子顺着树干,慢慢软了腿,倒下去了,心里暗喜着,连射击完了马上换弹都忘记了。

    那鬼子虽然被喜子干掉了,可他射出了那几颗子弹,其中一颗射中了鸣鹤的手臂。鸣鹤被子弹的冲击里冲击得身子一晃,可杀红了眼的鸣鹤根本就不闪不避,继续边开枪边朝梅川他们冲去。

    另一个鬼子见敌人就冲到身边了,无奈之下,也准备搏一搏了。可那鬼子刚端着冲锋枪露出头,还没来得及开枪,眼疾手快的鸣鹤的子弹就在那鬼子的头上打了个小窟窿。

    子弹打完了,鸣鹤把冲锋枪扔在地上,甩手就从后背上拔出了大刀,鸣鹤高举着大刀,连蹦带跳地朝梅川冲去。

    梅川急忙扔下狙击步枪,拔出了腰间的王八盒子,背靠着树干,猫着身子,准备向高举着大刀向不要命的向自己冲过来的支那士兵开枪。

    “呯”的一声枪响,月松又开枪了,子弹没有射向梅川的脑袋,也没有射向梅川的后胸,而是恰到好处地打在了梅川的王八盒子上,梅川手中的王八盒子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鸣鹤,住手!”开完枪,月松大声地向鸣鹤喊道。

    鸣鹤停住了脚步,举着大刀,眼睛血红地瞪着梅川。

    月松和喜子、小勇他们快速地跑过来,慕容也从树上下来了。

    梅川见状,“唰”的一声,抽出了武士刀,双手紧握着刀柄,叉开腿站在那里,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

    月松把狙击步枪朝小勇一扔,小勇接住了狙击步枪,站在一边。

    月松对慕容说:“慕容,你去西边百米外警戒,咱们来收拾这狗日的。”

    “是!”慕容答应了一声,端着狙击步枪转身朝西边警戒去了。

    “梅川你小子啊,咋说你呢?让你别来你偏要来,咱中国这地儿是你们小鬼子想占就占想呆就呆的吗?”月松边说着边从腰间拔出软剑。

    梅川双手紧握着武士刀,眼睛瞪着月松。

    “梅川,咱早跟你说过了,你们小日本充其量也就算头狼,哦不,应该是狗,而且是野狗,老吃不饱的那种,哈哈,是吧兄弟们?”月松哈哈笑着说。

    “对,就是野狗!”兄弟们也哈哈笑着说。

    “咱中国最近一阵是有点精神不振,有人说是啥睡狮,可好歹那也是狮子啊,哦对了,你们不是说咱们中国人是啥,那啥?哦,对,东亚病夫,啧啧,梅川,你睁大了你狗眼瞅瞅,老子们这哥几个,你瞅瞅,哪一个像病夫?”月松边说边对着梅川指指点点的。

    “支那人!”梅川用不熟练的中国话挤出了这么几个字,就又紧握着手中的鬼子刀,双眼瞪着围着他的特战队员们。

    “梅川,不急哦,不急,咱今儿个让你死也死个明白,免得你们的儿孙们都还蒙在鼓里,知道不,中国有句老话,叫作‘穷寇莫追’,还有个老招儿,就是‘回马枪’,这个你们小日本儿都还没学会啊,那咋就敢到中国来撒欢儿呢,哈哈!”月松继续戏弄着梅川。

    “八嘎!”梅川没话可说,只好说小鬼子们气急败坏时常用的那句鸟语。

    “鸣鹤,一边待着啊,让老子来教教小日本子咋耍刀剑,梅川,来吧!”月松说着绕了绕手腕,抖了抖手中的软剑。软剑在月松的手里,显得那么柔和,那么灵巧。软剑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闪光。

    月松右臂斜伸,剑尖指地。月松迈开步子,那是梅花步法。

    梅川眼瞪着月松,双手紧握刀柄,把鬼子刀举在胸前,张着两条罗圈腿儿,慢慢地向月松逼近。

十三、刀剁梅川5

    听到东边响起了激烈的枪声,正在撤退的超哥和草根儿停下了匆匆的脚步.

    “超哥,听,那边打起来了。”草根儿指着东边说。

    超哥细心地听了一会儿,说:“M18,是鸣鹤,是队长。”

    “咱们去帮把手吧。”草根儿对超哥说。

    超哥把狙击步枪往肩膀上一扛,抬头看了看天空,想了想,说:“跟我来!”说完,带着草根儿朝着东南方向快速的穿插过去。

    木村带着一队鬼子正追赶着超哥和草根儿,可转眼间山林里已经没有了敌人的踪迹,正狐疑着呢,听到东边激烈的交火声,忙带着那队鬼子朝东边赶过来。

    更加狐疑的是天宫,天宫刚刚听到西边激烈交火,才带着一队鬼子从东边过来,忽而就东边又激烈交火了,梅川君说包围新四军的特战队,可现在怎么觉得新四军的特战队无所不在了。

    天宫杵着战刀,抬头惑然地看着天宫,是继续往西边追击呢,还是调头回东边支援呢?

    慕容端着狙击步枪,向西边走了一百多米,从樟树上折了几根树枝,摆在一个土坡上,自己趴在土坑里,借着带着叶子的树枝的掩护,把狙击步枪架在土坡上,小心地担负起了警戒任务。

    三哥带着雷航他们几个,紧跟在老万的身后。

    老万举着一个松枝火把,带着新四军特战队的几位战士,穿行在曲曲折折的山洞里。

    其实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山洞并不宽广,宽处也就能同时容纳两三个人并行而已,窄的也就能一个人侧身而过。木兰寺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历经岁月的沧桑的木兰寺,经历过无数次战火的洗礼的木兰寺,能够千百年来岿然不动,保存完好,其实都是人的缘故。

    不知道从那一代方丈起,就发现并改造了这条生命通道。通道的一端,就在方丈的石屋里,而另一端,就是三哥他们刚刚看见的破旧的凉亭里。

    老万带着三哥他们从方丈的石屋里爬出来时,三哥看见眼前须髯银发的老和尚,煞是惊了个目瞪口呆。

    老万看着三哥的样子,心里明镜儿似的,转而对三哥说:“方丈说过,木兰寺的僧人,也是中国人,老万说了,木兰山的药农,挖的全是中国的草药,当年满人来了,老方丈就跟咱爷爷联过手,现在鬼子来了,咋搞?照打不误!”

    “罪过!罪过!”方丈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虔诚地叨念着。

    等老万把兄弟们一一介绍后,转身对兄弟们说:“觉远大师,木兰寺的方丈。”

    三哥伸手去跟觉远大师握手,觉远大师双手合十,稍稍弯腰道:“幸会幸会!”

    三哥正纳闷着呢,这么文质彬彬的,恁个弱不经风的,咋的个搞日本鬼子哦。却见觉远大师转身轻声地呼道:“惠能,进来吧!”

    “嗯嘞!”随着一应声,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中等个儿的年轻和尚,那叫做惠能的和尚,个儿虽不算高大,可那身上的肌肉,隔着僧衣都能感觉到结实,光那双掌合十的小臂上,就能看见肌肉条子。

    惠能对觉远大师一俯身,喊道:“方丈!”声音低沉洪亮,照那武侠书上说的,似乎颇有内功修为一般。

    “嗯,惠能,带几位施主到后堂歇息,为师随后就来。”觉远大师对惠能说。

    “嗯嘞。”惠能答应一声,对三哥一伸手说,“施主,请随我来。”说完,带着三哥他们几个出了方丈的石屋的门,朝后堂走去。

    正当三哥被那俩和尚的中规中矩的言行搞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时,虽然没少读诗书,举止却很有些草野的罗月松正在戏耍着可怜的梅川呢。

    月松抖了抖手中的软剑,又扭了扭脖子,歪了歪脑袋,对身边的几个围着梅川的兄弟说:“哥几个,起开,起开!”

    喜子他们听队长这么说,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鸣鹤举着大刀,瞪着血红的眼睛,慢慢往后退了几步。

    月松扎了个马步,晃了晃头,耸了耸肩膀,反握着剑柄,剑尖朝着身后,瞧也不瞧地对梅川说:“来来,把你那日本儿弯刀的活儿都使出来。”

    梅川紧握着战刀,眼盯着罗月松,小步往前挪着。

    “来啊,梅川,平日里那嚣张劲儿哪儿去了,来来!”月松歪着脑袋说。

    “八嘎!”梅川看着罗月松那副无赖相,气得青筋直冒,大喊一声,高举战刀,小碎步快速跑着向月松劈来。

    月松笑眯眯地盯着梅川高举的武士刀,就在梅川使劲向自己劈下来一刹那,右腿朝着左腿一平伸,身子朝着右侧一倒,手中的软剑顺势划了一个小弧线,剑口从梅川的小腿上划拉了过去,月松有意留了五成的力,却听见梅川“啊”的一声,身子踉跄着退了几步。

    月松侧身躺在地上,“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兄弟们也都跟着大笑不止。

    梅川侧脸看了一眼左腿,腿上被罗月松的剑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月松冲着梅川说:“梅川啊,听说过中国功夫里的‘罗汉睡觉’这招儿吗?看看,看看,这就是‘罗汉睡觉’的变招儿,咋样,看看,看看,这姿势,嘿,甭提多美了。”

    “八嘎!”梅川还是那句,喊完了,梅川忍着痛,高举着战刀,继续迈着小碎步快速向侧躺在地上的罗月松冲过来。快冲到罗月松面前时,梅川忽然变高劈为低刀上收。

    月松早料到了梅川这一招,毕竟在日本Lang荡了两三年,而且也没少跟日本人打架,拼刀也没少玩,自己侧躺在地上,那梅川肯定不会高刀劈砍的。

    月松的身子以腰臀为支点,忽而在地上转了半个圈儿,软剑迎着梅川的武士刀刀口就去了。

    就在刀剑相接之时,月松的软剑贴着梅川的刀口,转而回收,一下子就化掉了梅川刀口的力道。借着梅川刀口的力道,月松的身子在地上又转了半圈,紧接着就是一个弹腿,月松的右脚冲着梅川的伤腿就那么一弹,就听见梅川倒在地上,一手握着战刀,一手捂着伤腿,“哇呀哇呀”的乱叫着。

    月松站起身,一手提着长剑,一手拍着身上的灰尘,说:“哈哈,梅川老弟,您就这点能耐啊?别呀,您不止这点能耐啊,要不,凭啥到咱这地界儿撒野啊,是吧,梅川哥?起来起来,来吧,把你们日本刀那看家的本事使出来,也好让咱兄弟们开开眼。”

    “队长,别玩了,鬼子还有两个小队呢?”喜子指着西边说。

    “队长,你歇歇,老子一刀劈了狗日的得了。”鸣鹤大声说。

    “急啥,急啥啊!”月松扫了兄弟们一眼,又对梅川说,“今儿个你爷爷我赶时间,来吧,起来起来,来个干脆的!”

    梅川被月松羞辱得火冒三丈,恼羞成怒的梅川咬着牙,用战刀撑着站直了身子,嘴里嘟哝着:“支那猪!”说完,“呀呀”大叫着举着战刀向月松冲过来,不顾一切的就是一阵乱劈。

    月松看准了梅川的刀影儿,不断伸剑格挡。只听见刀剑不断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梅川使出了全部的本领,全力向月松进攻,一连劈砍刺拉,搞了二三十刀。

    月松且战且退,尽量避开梅川的锋芒。

    看着队长连连后退,鸣鹤忍不住大喊一声:“队长!”

    月松知道,鸣鹤是想过来帮忙呢。鸣鹤哪里知道,月松故意激怒梅川,故意让梅川疯狂进攻,目的就是要找个空隙,对梅川一击致命。

    就在梅川由低刀上刺时,月松忽而转守为攻,手臂猛然前伸,长剑剑尖直刺梅川胸口。梅川慌忙收刀格挡,刀剑相撞,火星四溅。两力相当,势均力敌。可梅川不知道,月松手中的那是软剑,软剑的特点就是刚柔相济,用好了,忽刚忽柔,刚劲时能力劈山石,柔韧时能弹刺劲松。就在刀剑相持之时,月松剑柄上抬,手腕轻抖,跨步前冲,长剑前伸,软剑剑尖蓦地下沉,瞬间又向上弹起,力道虽不大,可忽然弹起的剑尖,让梅川猝不及防,剑尖恰好在梅川的下颌处挑了一下,也就挑了一个小口子,可梅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次进攻打乱了阵脚。

    梅川收到后撤,月松见机跨步向前,收剑出剑一气呵成,一蹴而就,长剑“扑哧”一声,剑尖就扎进了梅川的肚子。

    梅川一手抓着月松的剑口,一手用战刀杵在地上支着身子,眼看着月松,小声的骂着:“八嘎!”

    “这一剑是为大勇的。”说着月松抽剑又迅速刺出一剑,长剑插进了梅川的下腹。

    “这一剑是为佩林的,这一剑是为秋月的……”月松眼露凶狠,说一句,刺一剑,满腔的仇恨,全化在剑端。

    梅川战刀杵地,口吐鲜血,勉强地半跪在地上。

    “这一剑,是为咱全中国的老百姓的!”月松大喊一声,一剑刺进了梅川的心窝。

    月松恶狠狠地盯着梅川,猛得拔出长剑,眼看着梅川胸口血流如柱,身子也歪歪斜斜地要倒地,月松冲着鸣鹤喊了一声:“鸣鹤,给我老子剁了那狗日的狗头!”

    “呀——!”鸣鹤一听,大叫着冲过来,手起刀落,只听见“咔嚓”一声,大刀过去,狗头落地,鲜血飞溅,梅川的身子这才“嗵”的一声倒在地上了。

    可月松还觉得不解恨,冲着梅川的尸体“呸”的就吐了下口水,又抬脚把梅川的头踢飞了好几米远,然后把长剑插在地上,掏出烟盒,捞出一根烟,点上,猛吸了一口,说:“兄弟们,老子要抽口烟,你们几个赶紧打扫战场,补充弹药,暂时用不上拿不动的枪支弹药,挖个坑埋起来,做上记号。”

    “是!”喜子他们答应一声,一起打扫起战场来。

    月松一屁股坐在地上,斜靠着一棵老松树,大口大口地吸着烟,努力地平静自己的心情。

十四、青黄不接

    鸣鹤捡起了一支百式冲锋枪,又从一个鬼子身上搜出了三个弹夹,然后找了棵双手合抱那么粗的老松树,抽出大刀,嚓嚓地刨起坑来.

    喜子和小勇忙着收拾枪支弹药。喜用也换了一支百式冲锋枪,拿了三个弹夹。喜子把梅川的王八盒子捡起来插在腰带上,把梅川的99式狙击步枪背在背上,又捡来金泽的狙击步枪,提在手上。

    喜子和小勇把收集起来的枪支弹药拿到老松树边,连同他们自己的M18一起,放进了鸣鹤刚刨的土坑里。

    鸣鹤把大刀插在地上,双手拿起自己的M18,注视了一会儿,又把额头紧紧地贴在M18上,好一会儿,才把心爱的M18放进了土坑里。可鸣鹤转念一想,又起身走到一个鬼子身边,三下两下脱掉了一个鬼子的上衣,把M18仔仔细细地把抱起来后,这才放进了土坑里。

    喜子和小勇用手快速地把土坑填上,又抱了些枯叶,洒在刚填好的土坑上面。

    鸣鹤从地上拔起大刀,走了十几步,朝着几颗树狠狠地砍了几刀,做了个记号。

    就在天宫还在犹豫着不知道是往东还是往西时,木村带着他的小队赶过来了。

    “天宫君,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动?没听到东边枪声激烈吗?”木村刚跑过来,就冲着天宫喊道。

    “可是,西边也有枪声啊?你怎么跑过来了?”天宫不解地问道。

    “走吧,快去梅川君那里。”木村说着就带着自己的小队快速朝东边赶过来。

    天宫看着木村的背影,嘟哝了句:“哇西,搞什么哦!”手一挥,带着自己的小队也跟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几十里地外的临时师部设在一棵老柳树下。二团宋团长骑着战马,哒哒哒地跑到大柳树下。宋团长翻身下马,反手把缰绳交到小刚子手里,急匆匆地走到正在一块大石头上研究着地图的师长政委身边,笔挺挺地敬了军礼,大声喊道:“报告!”

    李师长头也没抬,瞧都没瞧宋团长,就说了句:“晓得你来了,嚷啥啊嚷!”

    任政委回敬了军礼,说:“什么情况?”

    “政委好!”宋团长对任政委说。

    “好!”任政委答道。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李师长的眼睛始终盯在地图上。

    “师长,您不是说让咱们二团和一团配合打鬼子先头部队一个埋伏的吗?咋搞的就又不打了?”宋团长急忙说。

    “你不带着你的部队,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个?”李师长抬头看着宋团长说。

    “啊,就为了问这个。”宋团长张着嘴说。

    “给你的任务就是掩护乡亲们转移,咋的,通讯兵没给你传达我的命令?”李师长把铅笔放在地图上,转身拿起挂在树桠上的水壶喝了两口。

    “师长,咱们可是主力作战团啊,转移群众,让新一团去就成啊……”宋团长说。

    没等宋团长话说完,李师长立即打断了宋团长的话,说:“哦,对了,响当当的二团是主力作战团,你们是不能转移群众啊,那行,一团反正不是主力团,新一团更不是主力啰,让他们去帮你完成任务,这样吧,你们二团今儿个就出击,给我搞两卡车武器弹药回来,对了,再加一箱子阿司匹林咋样?”

    “是!”宋团长立即立正领命。

    “是什么呀是?听话怎么就不听音儿呢?师长是这个意思吗?”任政委厉声呵斥道。

    “这……”宋团长挠着后脑勺说。

    “宋团长啊,现在鬼子急着进兵,急着寻找我们的主力决战,势头正盛着嘞,我们是不是该避一避啊?”任政委对宋团长说。

    “势头盛怕啥子,给他当头一棒,打狗日的个晕头转向。”宋团长豪气十足地说。

    “宋团长啊,你没发现吗?正因为鬼子进兵速度很快,咱们的乡亲们撤离得慢,在鬼子大队人马随时可能追上乡亲们的时候,咱们不能恋战,保护好了乡亲们,咱们再来收拾强弩之末的小鬼子,明白了?”任政委耐心地解释道。

    “老任啦,甭跟这个二愣子废话,你以为他不懂这些道理呢,那狗东西,就是几天不干仗手痒痒心里更痒痒。”李师长对政委说。

    “是啊,是啊,宋团长是咱们红军的老底子,又是咱们五师主力团的军事主官,思想觉悟和军事素养当然是没得说的了,不过宋团长啊,鬼子这次扫荡更以往有所不同,你发现没有?”任政委说。

    “啥不一样,还是烧光杀光抢光?”宋团长答道。

    “这要说国际大形势了,日本在太平洋上与美军作战失利了,损失了不少兵马,加上日本国家小,人不多,兵源紧缺,现在正在不断从中国战场上抽调兵力,支援太平洋作战,所以这次鬼子烧杀抢来得更厉害,军队进军速度更冒进,老话怎么说的,那叫‘来得快,去得也快’,简单说吧,就是鬼子气数快差不多了,咱们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轻易跟鬼子硬碰硬,你说呢,宋团长?”任政委果真是名好政委,这么一说,宋团长心里也亮敞了许多。

    宋团长伸手摸着头说:“是是是,师长,政委,你们忙着,我那边还忙着转移乡亲们呢,敬礼!”宋团长说着跟两个老首长敬了军礼,转身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这二愣子,脑袋瓜子转的还蛮快的嘛!”李师长看着宋团长的背影,笑呵呵地对任政委说。

    “老李啊,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啊,直来直去的怕是得改改啊!”任政委劝说道。

    “改啥改?我改好了要你这个大政委搞啥?我饿了,老任,给我搞个饼子来吧。”李师长说着又继续研究地图。

    “你这个老东西,我明儿就去当炊事班长。”老任笑呵呵地说着就朝炊事班走去。

    百米外就是炊事班挖的土灶,任政委走过去,揭开锅盖子一看,一锅的野草正在锅里煮着呢。

    “政委!”炊事班长见政委过来了,一手提着面粉袋子,一手举手敬礼。

    “老催啊,还有多少粮食啊?”任政委关切地问道。

    “报告政委,咱们这个炊事班,大米早没了,面粉儿就剩下两袋了,红薯还有一袋子,土豆有半袋子。”老崔边说边往煮着野菜的锅里倒了点面粉。

    “哦,这样啊,那饼子还有没?”任政委问道。

    “还有三四个,给师长和您留着呢。”老崔答道。

    “哦,我就不要了,去,给师长拿一个来。”任政委说。

    “好嘞。”老崔答应了一声,转身到老驴子身边的竹篮里捞出了一个圆饼子,递给了政委。

    任政委看着饼子想了想,又对老崔说:“老崔,你让小黄找徐营长,让他带几个战士,去搞点野味回来,就说是我的命令。”

    “呵呵,那可好,我这就去。”老崔笑呵呵地说着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连走代跑地去找徐营长去了。

    任政委手拿着饼子,摇了摇头,皱着眉头朝大柳树走去。

    月松见几个小子已经打扫完了战场,就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站起身,用脚把烟头踩了几下,冲着小用喊了一声:“小勇,把梅川的武士刀给我拿上。”

    “是,队长!”小勇答应了一声,跑过去捡起了梅川的战刀,插进刀鞘,抓在手里。

    正在放哨的慕容忽然从狙击镜里看见一个鬼子端着步枪出现在了前面的林子里,立即起身,向队长他们跑去。

    月松看见慕容跑过来了,忙问道:“咋搞的?”

    “队长,有鬼子过来了,三百米外。”慕容说。

    “撤!”月松一声令下,兄弟们悄悄地朝北面撤去。

    木村带着小队先赶到了梅川被剁的地方,一看满地的血迹和躺在地上的几个鬼子的尸体,木村大声喊着:“八嘎,支那猪!”

    一个鬼子跑过来对木村叽哩哇啦说了几句,木村赶紧跑过去,看见了草丛里梅川中佐的脑袋,木村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万分虔诚地捧起梅川的头,站起身子,低着脑袋,弯着腰,走到梅川的尸体边,把头和尸体放在了一起。

    其他几个鬼子的尸体也被鬼子士兵们摆在了一起。木村带着小队的鬼子,列队,鞠躬,向死鬼子们致敬。

    天宫也带着小队过来了,看着梅川和几个鬼子的尸体,睁大了眼睛,朝自己的士兵一招手,他的小队的士兵也列队,鞠躬,向死鬼子致敬。

    这时候,木村突然做出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举动。木村看着正在鞠躬的天宫,忽然冲上来,一把抓住天宫的军装,用日语大声呵斥道:“天宫君,你不配向勇士们致敬!”

    天宫一把拽开木村的手,怒吼道:“为什么我不配?”

    木村伸出双手,猛地把天宫推了踉跄了几步,吼道:“不是你蠢,梅川中佐怎么会殉国?”

    天宫气急败坏地伸手把战刀抽出了半截,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

    木村也毫不示弱的抽战刀,嘴里哇哇啦啦地大喊着。

    一个准尉跑过来,拦在两个大尉中间,呱呱地说了几句,两个鬼子大尉这才互相瞪着眼,把战刀插进了刀鞘里。

    在失败面前,号称皇军的狗东西们,也开始狗咬狗,咬得狗毛乱飞了。

十五、兄弟情深

    月松带着兄弟几个一路朝东北撤退,大概也就走了两三里地的样子,走在前面的小勇忽然举起右手,站在原地,仔细地听着不远处林子里的动静.

    月松他们也都站在原地不动。这时小勇做了个蹲下的手势,月松也兄弟们都就地找了隐蔽。月松举起狙击步枪,通过狙击镜仔细地搜寻着不远处灌木丛里的目标。果然,一个端着冲锋枪的新四军战士出现在狙击镜里。

    “队长,是草根儿。”慕容也看见了。

    “隐蔽起来,别吱声。”月松命令道。

    鸣鹤他们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队长,可都也没敢吱声。

    端着冲锋枪走在前面的草根儿还在继续往前走。

    月松端起狙击步枪,瞄准着草根儿。

    鸣鹤悄悄靠近队长,小声说:“队长,你这是……”

    月松回头瞪了鸣鹤一眼,又继续瞄准着草根儿。

    突然,超哥从一棵树后面闪身出来,一把就把草根儿拉到一边,两人接着树木的掩护,隐蔽了起来。

    喜子和慕容眼睛一直盯着队长摸着步枪扳机的手指,心嘣嘣的乱跳着,不知道队长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儿。

    正当兄弟们纳闷队长为啥拿枪瞄准自己的兄弟时,月松突然站起身,把狙击步枪往肩上一甩,大声喊道:“出来吧,超哥!”

    超哥和草根儿一听是队长的声音,连忙站起身子,迈开步子就朝这边跑过来。

    鸣鹤他们也按捺不住见到兄弟的喜悦,喊着跳着冲了过去。

    “超哥,咋样,你宰了几个鬼子?”喜子拉着超哥的手问道。

    “呵呵,记不清了,咋说也有七八个吧。”超哥笑呵呵地说。

    “哎呀,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超哥不仅会笑了,还会吹牛了,是不是啊哥几个?”鸣鹤拍着超哥的肩膀说。

    小勇从背上拿下刚缴获的梅川的99式狙击步枪,递到草根儿面前,说:“根儿哥,你看,看看,队长说这是99式,鬼子们才给咱们送过来的,咋样?”

    草根儿伸手接住99式狙击步枪,眼睛贴近狙击镜,瞄了瞄远处的树木,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声。

    “鸣鹤,你的手臂受伤了?要紧不?”超哥关心地问道。

    “超哥,我也受伤了,你咋不问我啊,偏心了不?”小勇抢过话头说。

    “你不也偏心嘛,超哥那么喜欢狙击步枪,你背着99式咋不先给超哥看呢,是吧超哥?”喜子在一边打抱不平了。

    “呵呵,都是兄弟,谁先看都一样。”超哥说着看见扛着狙击步枪慢慢走过来的队长,“队长!”超哥对月松敬礼。

    月松走上前,伸拳捶了捶草根儿的胸口,说:“你小子,刚才这枪口如果是鬼子的,你不见阎王了?”

    “呵呵!”草根儿手摸着后脑勺傻笑着。

    月松转脸微笑着看着超哥,说:“超哥,得空儿了,你得好好教教这帮野小子,打仗光有胆儿可不成。”

    “是,队长!”超哥大声答道。

    月松看看这个兄弟,又看看那个兄弟,突然沉着脸问超哥:“郑海呢?”

    “是啊,郑海呢?”鸣鹤也看着草根儿问道。

    “郑海他……”超哥话还没说完,就转过了脸去。

    月松又转头看着望着草根儿说:“郑海咋了?”

    草根儿低着头,眼窝里热热的,不敢说话。

    月松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了草根儿身上,大声吼道:“说啊,郑海咋了?”

    “队长,”超哥转过脸,拉着也月松说,“郑海牺牲了,鬼子在北面埋伏有狙击手,都怪我,没有及时发现。”

    月松用手指点了下超哥的额头,咬着牙恨恨地说:“你呀你呀,都老狙击手了,咋还会中别人的埋伏呢?”

    “队长,你打我吧,都怪我,没有保护好郑海。”草根儿带着哭腔说。

    月松看了草根儿一眼,怒气冲冲地把狙击步枪往身边的树干上一靠,走到鸣鹤身边,一把将鸣鹤背上的大刀抽出来,双手握着刀柄,“啊!”的一声大喊,一刀把身边一棵手臂粗的杨树劈断了。

    杨树的枝桠咔嚓一声就倒了下来,正好砸在了喜子身上,喜子一把抓住杨树,咔嚓咔嚓咔嚓地可劲儿地折断着树枝。

    月松往前走了十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树干,掏出香烟,捞出一支,点上,狠命地抽着。

    超哥看着队长伤心的样子,也不敢说啥,端着狙击步枪就到一边放哨去了。

    月松连续抽了两支烟后,这才站起身,走到兄弟们身边,抓起狙击步枪,对草根儿说:“走,带我去找郑海?”

    “找郑海?”草根儿迷惑地看着队长,想了想,又说,“刚才两队鬼子夹击我们,我也搞不清在哪里?”

    “你猪脑子啊,大致方位总知道吧?”月松眼瞪着草根儿说。

    “队长,我知道。”正说着,超哥走过来说,超哥说完,端着狙击步枪,就打头往前走。

    月松正准备跟着超哥走,慕容赶紧说:“队长,万一鬼子设伏呢?”

    “哪儿来那么多万一?兄弟牺牲了,你就忍心让兄弟曝尸荒野?”月松没好气地对慕容说。

    “走吧你,那么多话!”鸣鹤拽了慕容一把,就跟着队长往前走了。

    其他兄弟们也没敢再说话,排好了队形,依次跟随着出发了。

    一路上谁都没敢说话,走了大约一个小时后,终于找到郑海的遗体。

    超哥蹲在郑海的遗体边,呆呆地看着郑海。

    月松跑过去,一看见郑海的遗体,月松忍不住眼窝中的热泪,竟夺眶而出。

    月松一边流着泪,一边用衣袖擦着郑海胸口的血迹,可是这天气,血迹早干了,怎么擦都擦不掉。

    看着队长这样不停地擦着血迹,喜子过来了拉着队长的手臂说:“队长!”

    月松停止了擦血迹,又从郑海的上衣兜里掏出了一银发籫。月松看了看发籫,把发籫小心地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站起身,四处了找着什么。

    月松看见一棵老松树,快速地跑了过去,拔出腰带上的短剑,拼命地刨坑来。

    鸣鹤见状,也跑过来,用大刀帮着队长刨坑。其他的兄弟也都跑过来,用刺刀帮忙刨坑。

    只有超哥没有过来。超哥闷不吭声地走开了。

    一袋烟功夫,兄弟几个就刨出了一个墓坑。

    月松走到郑海的遗体边,弯腰抱起了郑海,慢慢地走到墓坑边。

    月松慢慢把郑海放进墓坑里,又仔细地整理着郑海的军装。

    月松走出墓坑,双腿跪地,小声地对郑海说:“兄弟,等把鬼子都杀光了,哥哥再来接你。”说完,就开始用手扒土,一点点地扒土。

    其他的兄弟们也都跪在墓坑边,慢慢地填土。

    坟堆好了的时候,超哥走过来了,双手捧着一个刚刚用刺刀削的木牌,递给月松,说:“队长,你个刻几个字吧!”

    月松接过木牌,用短剑在木牌上刻了“郑海烈士之墓”几个字,然后跪在地上,使劲把木牌插在了郑海的墓前。

    月松掏出三支烟,点上,反插在墓前。

    月松站起身,后退了几步,扫了一眼兄弟几个。兄弟们立即会意地与队长并肩排好了队。

    月松和兄弟们一起立正站好,脱掉军帽。

    “敬礼!”月松大喊一声。

    兄弟们一起敬礼。

    默立良久。月松掏出驳壳枪,高举起来,“叭”的朝天开了一枪,大声喊道:“兄弟!走好!”月松接连又开了两枪,每开一枪,月松都会喊一句“兄弟,走好!”

    安葬好了郑海后,月松带着兄弟们朝木兰山进发。

十六、全新任务

    月松带着兄弟一连敢了两三天的路,路上食物匮乏,兄弟们只好靠着打点野物充饥.

    到了木兰山后,月松跟药王老万用那怪异的暗语接上了头。老万像接三哥他们一样,从地道把月松他们兄弟几个接到了木兰寺里。

    在惠能的带领下,月松带着几个兄弟,与三哥他们一行见面了。兄弟相见,自然是分外欢喜。可月松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心里总是像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

    月松看望了躺在床上的唐四。

    唐四经过药王的治疗,又有方丈觉远大师的调理,身体已经好了许多。但毕竟是伤筋动骨的,加上从悬崖上坠落,受了内伤,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恢复元气。

    唐四见到了队长,自是万分高兴,可一想起牺牲的欧阳,就又有些哽咽了。

    唐四的伤心,让月松心里更是难受。月松摸了摸唐四的头,让唐四躺下休息。自己就悄悄躲到一边抽烟去了。

    兄弟们安顿下来没多久,惠能送来了一大木桶米饭和一大木盆素菜。好几天没吃过饱饭的特战队兄弟们,一个个狼吞虎咽地吃着。

    只有超哥最懂队长的心思。超哥发现队长没有过来吃饭,赶忙盛了一大碗,又往饭里按了好些菜,端着就送到队长面前。

    月松看了一眼,说:“你们吃吧,我不饿!”

    “好歹吃点儿吧,几天都没咋吃东西,能不饿吗?”超哥说。

    “超哥,我待会儿再吃,你坐这儿吃吧,我跟你聊聊。”月松边说着又点上了一支烟。

    超哥知道自己是拗不过队长的,自己也没吃,把饭碗和筷子搁在一边,坐在队长身边,说:“队长,有啥话你说,我听着呢。”

    “超哥,这次作战,从打鬼子那老牌狙击手,到这次狙杀鬼子军官的行动,咱们可是损失了好几个兄弟,超哥看出其中的道道儿了吗?”月松看着远处老柏树的梢头说。

    “单就咱们特战队来说,咱们的武器已经不比鬼子差,虽然鬼子人数大多数时候比咱们多,可咱们在暗处,鬼子在明处……”

    超哥话还没说完,月松就说了一句:“打那老鬼子咱们人数可占绝对优势,几支狙击步枪对一支,咱们却牺牲了俩兄弟。”月松说着猛抽了几口烟。

    “是的,所以说这就是个单兵素质和作战配合的问题。”超哥说。

    “单兵素质?作战配合?超哥,你以前是正规军?”月松敏感地问道。

    “嗯,我打过南京保卫战,那时候我就是狙击手。”超哥说。

    “藏得挺深的,**的狙击手咋就干新四军了呢?”月松问道。

    “哎呀,别提了,**一败再败,一退再退,转眼就退到我老家了。”超哥说。

    “你老家哪儿的?”月松一句紧一句地问道。

    “大悟的,离咱们二团驻地小河村不远。”超哥说。

    “那咱们在团部时咋不见你回家看看?”月松问。

    “看看,看谁?老爹老娘媳妇儿子都被鬼子杀了,看谁?”超哥看着月松,说话语速很快,语气很重,眼露凶光,杀气腾腾。

    “你当了逃兵,又加入了新四军?”月松马上明白了一切。

    “我就看见新四军还在打鬼子,**,**早他妈的跑没影儿了。”超哥激动地说。

    月松盯着超哥看了好一会儿,语速很慢,但语气非常坚定地说:“**也在抗日,我三营的三四百个兄弟都是在抗日的战场上牺牲的。”

    超哥看着月松,觉得自己的话是有点过头,也就没有跟月松争下去。

    一时间,两兄弟都不做声了。

    吃过晚饭后,老万来了,觉远大师和惠能和尚也来了。

    惠能在桌子上点上了一盏青油灯,老万、觉远大师、月松和超哥围着小方桌坐下来,其他的兄弟们坐的坐着,蹲的蹲着。

    “罗队长,咱们开个会,聊下这里的鬼子和特战队的任务。”老万说。

    “罗队长,老万是木兰山党支部的书记,贫僧和惠能都是党员。”觉远大师说。

    “万书记好,大师好,惠能师傅好。”月松个他们一一打着招呼。

    惠能看见特战队的兄弟们看着师傅和自己的眼神,脑袋一歪,说:“看啥看?和尚就不能入党啊?”

    “惠能!”觉远大师喊了一声徒弟,惠能忙闭嘴不吱声了。

    “哎,嗯,我先聊几句。”老万清了清嗓子说,“事儿是这么样的,武汉特委传来消息,有一个艰巨的任务需要咱们特战队完成。”

    “什么任务?”月松一听说是艰巨的任务,立即来劲儿了。

    “鄂西北的大山里,有**一个重要的机场,距离重庆也不远,那里的飞机和飞行员都是美军的,鬼子一直想找到这个秘密机场的位置,并摧毁它,可一直都没找到。可就在上个月,美军上校飞行员赖斯在执行任务时,飞机被日军飞机击伤,赖斯跳伞了,就落在咱们木兰山,可还是被鬼子俘虏了。”老万说。

    “现在在哪儿?”月松问。

    “在武汉鬼子的大牢里呢。”老万说。

    “党国不是有那啥军统吗?救个美国佬用得着咱们特战队去吗?”鸣鹤说。

    “是啊。”月松望着老万说。

    “军统去救了,可筹划了两次行动,死伤了十几个,还是没有救出来。再说了,就是救出来了,要送回了第五战区司令部,**在这一带又没有部队,光靠军统的人,没有山林作战的经验,恐怕也很难完成任务啊。”老万说。

    “嗯,那倒是,一个美国佬,在城里也藏不住啊,出城了关卡也不好混过去。”月松分析道。

    “更要命的是,**的大官们怕那美国佬扛不住,把**秘密机场的位置给招出来了,所以急得嗷嗷叫呢。”老万说。

    “成,这任务咱们接了,您说,啥时候进城?”月松爽快地答应了。

    “等特战队修整好了,就可以进城。”老万说。

    “嗨,还修整啥啊,吃饱了就修整好了,是吧,兄弟们?”喜子说。

    “就是,咱们特战队有必要修整吗?”世红也跟着附和。

    月松看了他们一眼,俩家伙立刻闭嘴说话了。

    “**也派了一个小分队,准备赶到新四军根据地接美国佬,这几天怕是已经动身了。”老万说。

    “那就是说咱们只要把美国佬带回根据地就算完事了。”月松说。

    “没错儿,至于更细的事,等你们进城见了老鲁就清楚了。”老万说。

    “怎么跟老鲁联系?”月松问道。

    “进城后,到首义大街中断,有一条东向的老街,老街有一家老鲁卤肉馆,掌柜的就是老鲁。”老万说。

    “接头暗号是啥?”月松问。

    老万从竹篓里拿出药锄,拧开药锄把儿,捞出一张小纸条,交给月松,说:“罗队长,记在脑袋里,烧掉。”

    “懂!”月松接过纸条,默记了几遍,就把纸条放在清油灯上烧掉了。

    “人救出来后,惠能会带人在山下接应你们,你们把人先带到这儿来,住上几天,等风声不那么紧了,再回根据地。”老万说。

    “嗯,没的事儿。”月松说。

    “那行,今儿个就到这儿,你们休息吧,后天清早出发,惠能会给带你们到山下。”老万说。

    月松和超哥把老万、觉远大师和惠能师傅送走后,月松就对兄弟们说:“这样啊,超哥带着小勇、世红先回根据地,唐四留在这里继续养伤,其他的兄弟们跟我进城救美国佬,兄弟们,咋样?”

    “队长,关键时刻,咋让我回去呢?”一向沉稳的超哥忍不住问道。

    “是啊队长,我们不回去。”小勇和世红也跟着说。

    “超哥,你的任务还重呢,进城救人不需要太多人,人多了进城出城都不方便,关键是救出来了,这么远的距离,鬼子围追堵截的,你得回去给我带着特战队看家的兄弟们来接应我们啊,要不,万一救到林子里再被鬼子截回去了那多丢咱新四军的面子啊,你说是不?”月松忙解释道。

    超哥一想,也是啊,自己是副队长,这活儿得自己来。

    “那咱们呢?”世红问道。

    “咱们在林子里还埋了点枪支弹药,都是好枪,林子里湿气大,再不赶紧弄回去,没几天而就锈坏了,缺了像样的武器,咱们特战队还咋完成特殊任务呢?”

    “哦!”小勇还是有些不情愿地说。

    “超哥,咱还有个事要跟你交代,这次回根据地,路上你们到我家罗溪去看看,一来呢是给我老娘带个话儿,就说咱好好的,二来呢,你给我把罗飞腾和罗飞跃俩兄弟给我带上,让他们参加咱们特战队,就说是我点名儿要的。”月松又对超哥说。

    “嗯,没得事儿,保证完成任务。”超哥说。

    “小勇,你去过我家,你带路。”月松对小勇说。

    “好嘞!”小勇高兴地领命了。

    “好,今儿晚上咱们彻头彻脑儿地大睡一觉儿,明儿个起来再猛吃他一顿儿,后天一早儿,咱们就一起出发,咋样,兄弟们?”月松说。

    “好嘞,睡觉罗。”兄弟们都高高兴兴地睡觉去了。

    不一会儿,这些个累了的年青小活儿们,就鼾声此起彼伏了。

    可月松还是没睡着,月松偷偷起了床,独自坐在门外抽烟。特战队牺牲了好几个骨干战士,不仅让月松心疼肝儿疼,而且让月松明白,特战队的兄弟们的单兵技能和配合作战的能力,都得想法儿提高了,要不,这么打下去,还会有更多的兄弟牺牲。

十七、一路顺风

    小伙儿毕竟是小伙儿,特战队的小伙子们,虽然连续转战,紧张疲劳,而且严重缺乏后勤供应,别说弹药了,就连吃的都十分紧张。可是小伙子们身体棒,也就猛吃了几顿,大睡了两觉,身体立马就恢复了元气,一个个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

    作为队长的罗月松,没别的嗜好,就喜欢抽口烟,可就这烟,都还是从鬼子手里缴获的,每次月松都得省着抽,一包烟得数着抽。这次连续作战,牺牲了好几个兄弟,虽然难得的有战斗间隙的休息时间,又是在木兰寺这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可月松心里不爽,烟抽得多了点儿,竟然就忘记了断顿儿这事,结果还没出发,烟就剩下空盒儿了。所以这次进城完成任务,月松心里有个小算盘,就是出城的时候,得多带点烟出来。对于月松来说,烟,那可是跟狙击步枪一样,是不可或缺的顶级装备。

    (喝酒了,半夜起来补上)

十八、巧妙进城

    在老丁的安排下,特战队的兄弟们都安顿下来了.经过了一整天的忙碌,兄弟们也都累了。月松让雷航在院子里站第一班岗,自己就准备老丁商量进城的办法了。

    月松来到老丁的屋子里,老丁已经把交通站站的另一位交通员老古叫过来了。

    在老丁的介绍下,月松和老古互相认识了。

    老丁又把自己的徒弟,交通站的交通员柱子介绍给月松认识。

    当柱子听说眼前的这个年轻精干的新四军就是罗月松时,柱子惊喜地看着月松说:“啊?你就是罗队长?”

    “怎么?柱子兄弟认识我?”月松奇怪地看着柱子说。

    “罗队长,你的大名,现在咱们哪个交通站的同志没听说过啊,听说罗队长不仅武功盖世,而且枪法是百发百中啊。”老古边抽着旱烟袋,边慢吞吞地说。

    “呵呵,真是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走样儿了,我那里有那么神奇啊,你们看,还不是娘生的,肉长的。”月松伸出胳膊,捋起袖子,露出胳膊说。

    “罗队长,有空教我打打枪吧!”柱子拉着月松的手说。

    “成,有空了我教你!”月松爽快地答道。

    “行啰,柱子,出去把风去。”老丁说。

    “哦,”柱子边答应着,拉着月松的手,还想说什么。

    “柱子!”老丁小声说。

    “哦,好嘞!”柱子答应了一声,连忙往门外走去,却还在不时地回头冲着月松笑。

    月松向柱子摆了摆手,坐在桌子边,说:“老丁,你说说情况。”

    “哎,情况是这样的,通往武汉的各条道尔都有很多鬼子的关卡,盘查地也很严,进城的几个城门盘查得就更严了,如果没有良民证,恐怕很难进城。”老丁说。

    月松闻着老古的旱烟味儿,烟瘾立马就上来了,可初次相见,又不好意思直接管别人要烟抽,只好强勉忍着,可一两天都没抽烟了,这会儿又被老古的烟这么一呛,只觉得咽喉里有条虫儿在爬似的,月松禁不住时不时地吸着鼻子。

    “良民证已经准备好了吧,老丁?”老古梆梆地在凳子腿儿上磕掉了铜烟锅里的残渣,又添了一锅儿新烟丝。月松眼睛看着老古的一举一动,忍不住把食指放在了鼻孔前。

    “嗯哪,良民证是准备好,可是特战队**个同志一起进城,都是大小伙子,瞧那精神头儿,那鬼子也都是明眼的,肯定会重点盘查。”老丁继续说。

    “这个不难,分开走就成,我看啦,这次进城是要动刀动枪的,难的是恁个把枪支弹药带进去啊,是吧,罗队长?”老古站起身,边说边走到桌子边,问月松。

    “是啊,这次要带进去的武器比较多,而且有长枪,是得想个好办法。”月松边说边看着老古手上的烟袋。

    “罗队长,来,抽一锅。”老古是老烟枪了,早看出罗月松正馋着呢。

    “啊,这多不好意思。”月松眼睛紧盯着老古的烟袋,嘴里却在推辞着。

    “烟酒不分家嘛,何况,咱们都是打鬼子的同志,本来就是一家人,你说是不,罗队长?”老古笑眯眯地说着就把烟袋塞在了月松的手上。

    月松边结果烟袋,边说:“那是,那是,一家人,一家人啊。”

    老丁在一边看着偷偷笑呢。

    月松看了老丁一眼,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抽吧,抽吧,瞧把你们这些个小伙子们苦的。”老丁说。

    “哎!”月松说着,就在清油灯上点燃了烟,大口大口地吸着。

    连吸了几口后,月松问老古道:“老古叔,你是干啥活计的啊?”

    “我啊,拉泔水的,要不怎么就这么好吃烟呢。”老古坐在板凳上说。

    “拉泔水?拉啥泔水?”月松不明白,就记叙问。

    “就是弄一大木桶板车,从城里里往外拉城里人的粪便,拉回来种菜。”老丁说。

    “哦,啥样的木桶板车,我能看看吗?”月松边抽着烟边问。

    “那有么事好看的哦,臭烘烘的。”老丁忙说。

    “哎呀,老丁不臭,在炉子边叮叮当当地敲敲打打一天,那胳几窝里就剩下馊味了。”老古别过头去说。

    “哎,老丁老古,咱们特战队的兄弟们,在林子里一跑就是好几天,那浑身也都是馊味,哈哈,老古老丁,走,咱们看看那板车去?”月松抽完了一锅烟,磕了磕烟灰,把烟袋还给老古。

    “罗队长,你跟老古去吧,人多了扎眼。”老丁说。

    “也好,走吧老古。”月松说。

    “走!”老古带着月松就去看木桶板车去了。

十九、侦察敌情

    第二天一清早,月松早早的就把兄弟们叫起了床。就月松的要求,老古也早早地就把他拉泔水的木桶板车拉来了。

    月松拿过来一块雨布,摊在桌子上,说:“来,把枪支弹药都拿过来,摆在雨布上。”

    “队长,交枪干啥?”喜子问道。

    “让你交就交,哪儿那么多废话,是吧,队长?”鸣鹤说着就把自己的百式冲锋枪摆在雨布上了。

    “嗯,你那大刀也搁上。”月松说。

    “啥?大刀也要交啊?”鸣鹤张大着嘴巴说。

    “哪儿那么多废话,让交你就交吧,对吧,队长?”喜子也学着鸣鹤的腔调说,说完把自己的狙击步枪也搁在雨布上了。

    “还有短枪,来吧,长枪、短枪、大刀、刺刀都搁在上面。”月松边说着边解下自己的短剑,搁在了雨布上。

    “队长,咱能不能不交啊,我这双响,吃饭睡觉,这么多年可没离过我。”三哥拍着自己腰带上的两支盒子炮说。

    月松把自己的狙击步枪嗵的一声搁在雨布上,又把经常绑在胸口的丹枫送给自己的勃朗宁拿出来,放在嘴边亲了一口,说:“就你那破枪,还这舍不得那舍不得,瞧瞧这个,没见过吧,勃朗宁,那可是我媳妇儿丹枫送给我的定情信物,瞧好了,搁这儿了。”

    “来吧,兄弟们,队长都做了表率了。”雷航最听队长的话,大踏步地走过来,把长枪、短枪和刺刀都搁在了雨布上。

    兄弟们一看这阵势,看来是拗不过了,也就纷纷地把枪啊刀的都搁在了雨布上。

    月松把雨布裹紧了,又拿来一根绳子,捆得结结实实的,然后对雷航和草根儿说:“你们俩,抬着,跟我走,其他人,都跟我到院子里。”

    兄弟们一进院子,就闻到一股臭味儿。

    “嗯,怎么这么臭啊!”最爱干净的慕容捂着鼻子说。

    “是啊,这么臭,啊,是那骡子身上的味儿吧?”鸣鹤说。

    喜子闻了闻,说:“不对,是那粪车。”

    正说着,老古把粪车上的盖子打开了,一股更浓烈的臭味立马就弥漫着整个院子。

    兄弟们都捂着鼻子。月松也觉得这味儿难闻,但越难闻,月松心里就越乐呵。月松说:“你们俩,把雨布包抬过去,塞进粪车里。”

    “啊?我的双响就搁在粪桶里啊,不行,不行,那不是亏待了跟我多年的兄弟吗?”三哥连忙上前来拦着。

    “是啊,队长,我刚弄到的99式狙击步枪,就搁在粪桶里啊!”喜子也嚷嚷着。

    “这是命令,除非你们能想出更好的招儿把武器装备带进城里。”月松严肃地说。

    “哎呀,这啥交通站啊,一路下来,糟老头子到时没少见,这不,粪车都上阵了……”鸣鹤在一边嘟哝着。

    “你说啥?大点声说,来来来,说给大伙儿都听听?啥糟老头子,没有这些老同志,没有这些在鬼子眼皮子底下低声下气的同志们,咱们的任务能完成得了吗?甭说别的,就是咱们能不能来到武汉城下,就是个大问题……”

    月松正教训着这些个愣头小子呢,雷航看势不对,怕队长又唠叨个没玩没了,忙说:“明白了队长,革命不分先后,抗日不论老幼,是吧,兄弟们?”

    “是!”兄弟们齐声答道。

    “啊,那好,那还不执行?”月松说。

    雷航和草根儿赶紧在老古的帮助下,把雨布包塞进了粪车里。

    “来来来,进城必须得有良民证啊,来,拿着,拿着。”老丁边说边给大伙儿分良民证。

    “兄弟们,记住了名字,村子,不能出岔子啊!”月松叮嘱着。

    老古和柱子又开始给大伙儿分卖菜的条子、柴担子之类的。

    月松说:“鸣鹤装扮卖柴的,喜子装卖菜的,雷航和三哥推一独轮车红薯,你们俩是父子啊,记住啰。”

    “哈哈,那成,快叫爹!”三哥来劲了。

    “去去去,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雷航一撇嘴说。

    “别闹了,雷航,到哪儿了,你是得叫爹啊,这个也是命令。”月松说。

    “哈哈,我说吧……”三哥大笑着说。

    “行了,慕容拎着我的书箱子,我是在外面读书回城的大家少爷,你就是我那跟班儿的。”月松继续说,“草根儿你帮着老古推车,就说是老古的儿子。”

    “哈哈,草根儿哥,快去叫爹啊。”雷航这下子乐了。

    “彼此彼此啊。”草根儿说。

    “草根儿,武器装备都在板车上,你得机灵点儿。”月松对草根儿说。

    “是,队长!”草根儿答道。

    “好了,兄弟们,进城的时候,大家彼此间拉开距离,尽量混在老百姓中间,但是又要彼此支应着,一旦有情况,相互照应。”月松说。

    “是!”兄弟们答应道。

    正在一边着急着的惠能凑到月松身边,说:“罗队长,俺扮啥啊?”

    “罗队长,我也要进城,我对城里熟得很嘞!”柱子也凑过来了。

    “你们俩啊,这次就不进城了,在外面接应我们,好吧?”月松耐心地说。

    “这,这……”惠能结结巴巴地说。

    “丁叔,您跟罗队长说说吧!”柱子跑到老丁身边,拉着老丁的衣角说。

    “都老党员了,还不知道服从组织安排吗?这次进城,任务很艰巨的,你就别添乱了。”老丁严肃地说。

    “哪个添乱了……”柱子嘟噜着走到一边去了。

    “惠能师傅,你在城外的接应任务很重要,……”月松还想耐心地跟惠能讲讲,可惠能“哦”了一声,也知趣地走开了。

    “老丁,那咱们就出发了。”月松对老丁说。

    “哎,路上多加点小心。”老丁说着就送月松他们出门。

    “老丁,别送了,安全起见。”月松说着,又转身对兄弟们说,“看好了,跟紧了,别搞得走错路了。”

    月松说完,跟着老古他的粪车出门了。

    由于准备充分,月松带着兄弟们,很顺利地就从南门混进了城里。

二十、侦察敌情2

    “哈哈,过奖过奖,待会儿,特战队的兄弟们,就都安顿在这里,安全,啊,哈哈!”老鲁那副开心的样子,显出了对祖辈的骄傲.

    “走,咱们上去!”月松和老鲁回到地上。

    月松和老鲁来到院子里时,兄弟们都已经到了院子里。老古正在一瓢一瓢地掏粪呢。

    月松把兄弟们和老古都给老鲁介绍了,因为老鲁这里是个单独的秘密交通站,所以连老古也没有来过,也不认识老鲁。

    老鲁也把小六和云叔给大家介绍了。

    老鲁的内人自己对大伙儿说:“一下子来这么多小伙子,真好啊真好,你们就叫我英嫂吧。”

    兄弟们一个个叫着英嫂,英嫂高兴地说:“老鲁啊,没想到咱们的队伍这么大啊,哎呀,我还以为就我们院里这么几个老弱病残的呢,好好好,你们坐,我去给你们弄面吃,正宗的襄阳牛杂面、牛排面,等着啊,就来就来。”

    月松看着英嫂高兴地泪都流出来了的样子,对老鲁说:“所有打鬼子的,都是一家人,看着啊,啊,就一个字,‘亲!’,是吧,老鲁?”

    “那当然,老古啊,别忙活了,你也来歇歇,吃碗咱们襄阳的正宗牛杂面,喝碗咱们自己酿的黄酒。”老鲁看着忙着掏粪的老古说。

    “不了,我掏完就走,你们进屋吃去吧,也不嫌臭啊。”老古嘴里叼着烟袋,边抽着烟边说。

    “老鲁哇,老古说得对,他不能在这儿待时间长了,免得一起怀疑。”月松说着又转而对老古说,“老古啊,你弄完了赶紧走吧,这院里的点新鲜空气,都被你弄臭了,这样吧,过两天你再来,到时候我让英嫂先给你把面备着。”

    “好嘞,过两天我再来尝尝鲜儿。”老古头也不抬的,就边抽烟边忙活着。

    看着老古抽烟的样子,月松对老鲁说:“哎,老鲁,让六子去给我买几包大公鸡来,给,这是钱。”

    “不就几包烟吗,还啥钱不钱的,小六,去,给队长买几包去。”老鲁说着就带着兄弟们进了堂屋,大家坐好了,英嫂的面和黄酒也都上来了。

    兄弟们边吃着边聊着。月松和老鲁坐在一起,老鲁向月松介绍了情况。

    原来,那个美国佬是飞行大队的副队长,中校军衔,在掩护侦察机的时候,被几架鬼子战斗机缠住了,飞机侧翼被击中后,不得已跳伞,结果还是被鬼子俘虏了。

    鬼子知道**还有个秘密机场,只是一直都找不到具体位置。所以一抓到赖斯,就立即把他送到了武汉,由特高课的井上藤麻中佐负责审问,想从赖斯口中知道秘密机场的位置。

    井上已经提审了赖斯两次,可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军统也组织了两次营救,一次直接进大牢里,虽然化妆成了鬼子,也搞到了提审文书,结果刚进去就被识破了,进去的七个军统特工,全部壮烈牺牲。一次是在路上劫囚车,可鬼子不押送武装力量强,四周的巡逻队反应也非常快,人还没救到手,结果自己被围住了,参加营救的八个军统特工,当场牺牲了六个,跑出来俩。

    无奈之下,军统才向上峰汇报,经上峰协调,毕竟国共合作时期嘛,这才找着**地下党,请地下党帮忙。

    可虽然是国共合作,我党的地下交通站,也只有极少量的与军统共享,其他的都是绝对保密的,可也不知道啥原因,军统武汉站的人,竟然知道,在鬼子宪兵队的大牢里,也有我党的优秀特工潜伏。

    老鲁介绍着,月松忍不住插话问道:“咱们的人,潜伏在鬼子宪兵队大牢里?”

    “嗯,就是通过他,咱们现在还能对赖斯的情况知道得比较清楚,赖斯被提审了两次,已经上刑了,不过暂时还是皮外伤,如果继续审问下去,也不知道这美国佬扛不扛得住啊。”老鲁说。

    “军统怎么不用惯用的伎俩啊,救不出来,就灭口啊!”月松说。

    “老蒋他都不敢,何况是毛人凤?那可是美国空军特级飞行员,中校啊。”老鲁说。

    “哎呀,军统的人,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不仅人员素质过硬,技能全面,而且装备也是一流的,他们都没辙,这事可难啦!”月松下意识地去掏烟,可兜里空空的。正着急着,六子回来了,塞给月松两包大公鸡。

    月松眼睛一亮,撕开一盒,捞出一支,点上,迫不及待地抽着。连抽了好几大口,这次想起来跟小六说谢谢,可小六已经忙活去了。

    月松抽完了一支烟,对老鲁说:“我得实地查看一下,要不,这事儿没准儿。”

    “好,我让小六跟你去!”老鲁说。

    “也行,慕容,你拿着书箱子,跟我出去一趟。”月松喊着慕容说。

    慕容答应了一声,拿着书箱子过来了。老鲁也不小六叫过来了。

    “雷航,把我狙击步枪上的狙击镜拿来!其他的兄弟们,都跟老鲁到暗室里去待着,没我的命令,不准随便出来。把武器准备好,养足精神,随时准备行动!”月松说。

    “是!”兄弟们答应着,就都跟着老鲁去了。

    雷航把狙击镜送到队长手上,又掏出二十响,说:“队长,拿着!”

    “外面盘查很紧,这个不用了。”月松把狙击镜插在后腰带上,带着慕容和小六准备走。

    “队长,带我去吧,多个人,可以帮把手啊!”雷航说。

    “要不把整个特战队带上啊?”月松反问道。

    “哦,不用,不用,我不去了还不成?”雷航听话音儿不对,赶紧跑向老鲁他们了。

    月松和慕容在小六的引领下,到实地察看了一番。

    从首义大街出去,往西过两条街,就是鬼子宪兵队,宪兵队的隔壁,就是日军驻武汉占领军司令部,松井那老鬼子就在那里办公,而且是那里的最高长官。特高课就设在司令部大院里。而宪兵队的大牢,却隔着这里有十几个街区,一路上七弯八拐的,有多种路线可供选择,要伏击,还真不知道鬼子会选那条路押送。不仅如此,好多路段,都有鬼子的关卡,每个关卡都有十几个鬼子把手,有歪把子机枪。

    再说那大牢,也真他爹的把守得严密,里面根本不用伪军,几乎看不见中国人出入。不仅如此,月松发现,这个大牢就是去年月松带着特战队营救机要秘书的那地儿,可如今就是进去了,盘查也还有好几道岗,每道岗都有四五个鬼子。更令月松气氛的是,上次被月松利用起来,埋伏了狙击手的那塔楼上,却布置了鬼子岗哨,只要鬼子在那儿布置一支狙击步枪,咱特战队这几号人,只要暴露,恐怕也只能落得个像军统那几位壮士的结局了。

    月松一路往回走着,一路愁着。看见路边卖烟的小贩,月松对慕容说:“慕容,去,给我买个四五包。”

    “四五包?”慕容诧异地问。

    “不,先买十包再说。”月松斩钉截铁地说。

    “十包!哦,知道了!”慕容说着就快速跑过去买烟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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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狙击手介绍:
1938年,武汉战役时,国军少校营长罗月松率部镇守大别山东麓,被日军猛烈炮火震晕,醒来全营弟兄阵亡,自己独自坚持敌后抗战,无意中缴获日军狙击手狙击步枪,在实战中成为出色的狙击手,偶遇国军执行特殊任务的别动队,协助别动队完成炸毁日军细菌武器库后,被日军狙击手击中,幸运地被新四军侦察连长胡彪营救,伤愈后参加新四军第五师二团的抗日斗争,并在二团组建特战队,担任特战队队长,充分发挥狙击手的长处,依靠各种特殊的作战,营救新四军机要人员,歼灭日军特种作战小队,打击日本侵略者,建立了显赫战功,顺利申请加入新四军,并成功加入中国共产党,最终成长为我军优秀的军官。作者QQ:84921831,欢迎与我交流心得。抗日狙击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抗日狙击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抗日狙击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