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死神
张小佛一行三人回到医院引起了一阵轰动。
因为三人都是医院医生，所以基本上没有走程序，直接各自给全身检查了遍。其中以陈然最倒霉，因为伤口感染，直接昏迷了。邓睿和张小佛没有大问题，但是也被强行留院观察。
夜深沉。
医院内外两个世界。虽然灯光明亮，可是就是让人没有丝毫的暖意。
陈然情况严重，很快被送进了监护病房。
当张小佛听到消息赶到监护病房外面的时候，发现那里早就站着一个人。
“陈然如果死了的话，我不会帮你隐瞒的！”邓睿也发现了张小佛，不等他靠近，主动开口。在她看来，事实的真相就是张小佛朝陈然开枪了。
“嗯！”张小佛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经常干这种事情？”邓睿问。
“还好！”张小佛透过观察窗，看到陈然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身边围绕着各种各样的机器，整个人的呼吸都靠呼吸机维持。
“我想知道我们最后怎样脱身的？”邓睿对此一直有疑问：“我只记得我们最后都被黑暗吞噬了！”
“那是我的恐惧！山魈能够使他人的恐惧实化，我的恐惧自然也被实化了……只不过最后它反而被我的恐惧吞噬了……”
“这我知道，但是为什么你的恐惧最后消失了呢？”
邓睿一问完就后悔了，因为张小佛施舍了一个“你是白痴啊”的眼神。
看着邓睿觉得尴尬了，张小佛犹豫的开口：“那个山魈被吞噬了，实化的恐惧会自然也会跟着消失！”
邓睿因为问了个白痴问题，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最后一个问题！”
“问！”
“你的恐惧到底是什么？”
张小佛无法回答，因为他也是刚刚得知自己有害怕东西，可是这东西他完全不能理解，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邓睿把张小佛的沉默错误的理解成了某种意思：“不说算了！”
张小佛就真的翻篇了，不再接话。
陈然的情况时好时坏，一天的时间里因为室颤抢救了两次。
“真的不行了吗？”邓睿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么脆弱，想要寻求安慰。
可是张小佛的反应很干脆，掉头走人，留下一脸不敢置信的邓睿。
……
下半夜，医院的走廊上除了几个查房换药的护士，基本上没有其他人会走动。
此时如果邓睿在的话，会很意外张小佛竟然再次回到了陈然的监护病房前，默默的注视着里面的人，然后突然下定了决心似的推门走了进去。
“你想要活下去吗？”张小佛对着病床昏迷的人问。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心情，竟然不希望陈然死去。
张小佛一直是孤独一人，从不会在任何人或者任何事上投注过多的精力。只不过这一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把陈然当做了朋友。既然是朋友，那他就应该帮忙了吧！
“……”陈然自然是不可能回答他的。
“如果你要活下去的话，可能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你愿意吗？”
“……”
“你这是让我从死神手里抢人呢！”张小佛欺负陈然不能说话，自顾自的代替他回答：“但是还少个帮忙的人啊！”
“你在干什么？”邓睿因为担心陈然无法好好休息，所以干脆过来看看。可是没想到一来就看到张小佛在病房里神神叨叨的。
“想救他吗？”张小佛指着陈然说。
“当然想救，但是你别闹了！”邓睿说着就要去拉张小佛。
“把窗帘关上！”张小佛一边吩咐一边用匕首割开了自己的手掌。
“什么？”邓睿被突如其来的血腥给惊呆了，甚至怀疑张小佛是不是疯了。
“相信我！”张小佛的态度不容拒绝。
“张小佛，你疯了！”邓睿觉得自己也疯了，竟然真的就去把窗帘给拉上了。
张小佛搅着自己的血，在病房门口地上画了起来。
“你能给我解释下，你在干什么吗？”邓睿也被张小佛弄得精神紧张：“或者说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拘捕死神！”
“什么？”听到张小佛回答，邓睿心里在流泪，她刚才竟然相信了一个疯子。
说话的当会，张小佛已经画完了。
门口的地上，出现了一个类似呼啦圈大小的血色圆形圆圈。圆圈里面被粗略的分成了十二等份，每一份里面都被张小佛留下了鬼画符。
“这个就能拘捕死神？”邓睿感觉自己的神经处在快要崩断的边缘，不死心的问：“你从哪里看到的？你怎么能肯定就有效果呢？”
“我不能肯定，这只是我曾经在一个墓室的入口处见过的图形。只是猜测！以前也从没试过！”张小佛很诚实。
“既然你都不肯定，还要做？”邓睿强忍着吐血的冲动问。
“不做的话，怎么能肯定?”张小佛反问。
“张小佛，你给我立刻停止，我不陪你疯了……”
“嘘，来了！”张小佛打断邓睿的话，就在刚才，病房里的灯突然闪了一下。紧接着，周围的气温迅速的下降。不多时，玻璃窗上就漫上了白霜。
邓睿大气都不敢出，死死的盯着门口血色的圆圈。
突然圆圈里面出现了一个人影。
“大胆！”人影一出现，明显对自己的处境很不满意：“你们怎么敢对死神做出这样的事情？”
听到斥责，张小佛皱了皱眉头，不置可否。倒是邓睿着实吓了一跳，扯着张小佛的衣角晃了晃：“他是神啊！”
“是神啊，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前几天不是才见过吗？”张小佛一副你大惊小怪没见识的样子：“是神又怎么样？不要忘记了咱们是医生，是无神论者！”
“无……神……论……”邓睿指指死神，又指指自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邓睿，你要知道神是个名词和猫啊狗啊是一样的！”
虽然张小佛的安慰不入流，但是邓睿却奇迹般的镇定了下来。虽然心里还有些忐忑，但是起码敢直视眼前的死神了。
第四十二章 神啊
死神和传说中的样子很不一样，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乱的挂在耳后，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身份它的身份，肯定会以为是普通的上班族。
邓睿越看越赞同张小佛的说法，“神”或许真的只是种类别名词。
“放了陈然！”张小佛也不废话，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不可能。他寿命将近，不可能的！”死神酷酷的拒绝。
死神刚一说完，病房里的监护器全部疯狂的发出警报！
“放了他！”张小佛坚持自己的诉求。
“我说了不可能的！”对于张小佛能够和自己谈条件，死神一点都不奇怪。因为人类中有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确实能够和他们沟通，并且互利。
“提出你的条件吧！”张小佛知道死神是种无利不起早的种族，想要他们办事，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死神把张小佛上下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头：“我要你的灵魂！”
“好！”没有丝毫的犹豫，张小佛答应了。
“痛快！”死神从血圈里轻松迈了出来，可惜的说：“是个好阵法，但是残缺不全，你以为能困得住我？不过是看你有趣罢了！虽说我们做了交易，但是对神灵不敬可是重罪，必须惩罚！”说罢，死神轻轻的推了一下张小佛，消失了。
监护仪的警报声在一瞬间全部停止了。陈然的各项指标生命指标全部回到了正常。
“怎么啦？怎么啦？”
警报声惊动了值班医生和护士。他们呼呼啦啦一起涌进了病房。张小佛趁乱溜走了。
邓睿神色复杂的看着张小佛消失的方向。
……
第二天，医院里喜气洋洋的，特别是**们，都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因为妇产科的陈然医生昨夜里突然苏醒了，据可靠消息说那是个奇迹。本来陈然医生心电图都拉直了，可是没过多久又自己恢复了。陈然在阳城医院可是个风云人物，长相俊美，为人和蔼，对待女人从不发脾气，是个大众情人。所以关于他的消息传得飞快。
张小佛一大早就被身边换药的护士闹得不行了：“张医生你说奇怪不？”再给张小佛讲了一遍他已经知道的事情之后，**一双大眼睛期待的望着张小佛。
“嗯，奇怪！”张小佛微笑答应了一声。
“啊！”**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突然停止了聒噪。
“怎么啦？”张小佛也察觉到了异常。
“没，没什么！”**红了脸，赶紧的收拾好东西，慌慌张张的逃出去了。
“怎么啦？”张小佛后知后觉，觉得周围人都有些奇怪了。
“你又给我拈花惹草！”邓睿踢踏着拖鞋，慢悠悠的晃进了病房。
“啊？”张小佛没想到事实的真相会是这个。
“啊什么啊？你不知道自己长得多有杀伤力？没事别乱笑，少给我勾勾搭搭的制造竞争对手！”
“啊？”
这人都是怎么啦？张小佛觉得邓睿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热心，独立，最重要是自信，有股唯吾独尊的感觉。
“好了，别装傻了！”邓睿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张小佛的病床上，把他吓得一个激灵往后缩了缩。
“怕什么啊？我又不会吃了你！”邓睿瞧见张小佛的样子，有点恼羞成怒，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却被当做洪水猛兽，跟着脸色就不好看了。
“哦！”张小佛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有点过度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邓睿刚才的样子，不自觉的就想撤退。
“我喜欢你，我想追你！可以了吧？”邓睿干脆的放开了，老这么变扭可不是她的作风。
“嗯！”
面对张小佛的反应，邓睿终于了解到了，陈然常说的被气得吐血是什么滋味。
好半天，还是张小佛记起了自己是男人，应该说点什么：“陈然怎么样了？”
“还行，算是救回来了！”说到这里，邓睿记起了正经事：“为了陈然你放弃了什么？”
“死后的灵魂！”
“呃，那你怎么办？”邓睿着急了。以前她是单纯的无神论者，坚定的认为这个世界没有鬼怪，没有精灵，没有神。可是现在，经历了那两件事情之后，邓睿转变成了复杂的无神论者，这个世界上有鬼怪，有精灵，有神，但是那就是和猫啊，狗啊一样的分类而已。虽然在她的传统的思想上还有些畏惧，但是以邓睿的心性征服那点对未知事物恐惧是迟早的事情：“有办法拿得回吗？”
“暂时没有！”张小佛老实说，而后看到邓睿闷闷不乐，揉了揉她的脑袋，安慰道：“放心，我还有好长时间可以活。在死之前找到方法不就可以了？”
“行吧！你说了算！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陈然！但是人死后真的有灵魂吗？”
“要不然，你以为你死了会去哪里？”张小佛反问。
“当然是什么都没有了啊！”邓睿回答的理所应当：“我们是细胞组成的啊，细胞死了，我们当然也会跟着死去！”
张小佛叹了口气，看样子要说服邓睿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如果细胞会有思维的话，那么一堆肉为什么不会思考？那也是细胞啊！”
“那那……”邓睿毫无反驳的余地。
“好了，别计较了！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张小佛突然逐客。
“哦！”邓睿没有想太多以为张小佛是真的累了，所以乖乖的起身离开。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邓睿突然转身，对着张小佛坚定的说：“我一定会找到救你的方法！”
说完，邓睿就在张小佛的注视之下，逃出了病房。
“恐怕那小姑娘最后一句才是最想说的吧！”病房里凭空出现了个皮衣女人。
“有何贵干？”张小佛冷冷的，对女人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我说张小佛，你真不识好歹啊！好歹是我们救了你，怎么现在一点好脸色都不给？”怜花虽然愤怒，但是脸上还是挂着甜美的表情。
“你们或许就救了我，但是却让我做了许多我不愿意的事情！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被你们所救！你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这么简单吧？”张小佛嘲笑的看着怜花。
第四十三章 没有选择
怜花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把一张纸条递到了小佛面前：“这是下一个地点！”
张小佛似笑非笑，也不伸手去接。
怜花表情微嗔，很不耐烦：“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下落了？”
张小佛叹了一口气：“我们能够继续合作下去的基础是双方可以互利。明显这两次我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难道你们还以为我会继续这么无偿服务？”
“你！”怜花早就知道张小佛这一次必定不会乖乖合作，所以来之前已经有所准备。听到张小佛如此说，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连带着纸条重新递了过去。
除去纸条，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的眉眼依稀和张小佛有些类似。女人的脸上带着明朗的笑容，一看就知道是个性格开朗的女生。
张小佛盯着照片，对照片里面的人有着陌生的熟悉感。
“不用怀疑，她就是你的母亲……夏继婷！”怜花肯定的说：“而你现在解决的事情正是你母亲失踪前调查过的！”
“继续！”张小佛眼睛没有离开照片。
怜花记起出来之前，花老板的吩咐，斟酌了一下，接着开口：“张小佛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像你和你母亲一样从事这种事情的人。而你们身边则有我们！你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是却可以把命交给我们！”
“既然你们对我这么重要，为什么不告诉我事实的真相？让人这么云里雾里的不是更容易产生误会，破坏阶级友情？”张小佛把照片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这样会让我消极怠工的！”
“不是现在不告诉你，是你现在还没有能力承受事实的真相！”怜花劝得苦口婆心：“所以才要你去经历各种奇怪危险的事情，这样你才能越来越强。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右手的纹身越来越大了？”
听到纹身，张小佛立刻警觉起来，全身紧绷的坐直了。
纹身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对方显然还有很多保留。
怜花很满意张小佛的态度，看见他的表现，自以为说服了他：“现在你能够明白了吧？”
“我明白了什么？”张小佛态度散漫：“你到目前为止什么都没说啊！要我配合可以，告诉我真相！”
“张小佛，你……”怜花跳脚。
“真相！”张小佛很坚持。
“张小佛你最好配合，要不然小心身边的朋友。”怜花特别在“朋友”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你说什么？”张小佛眯起了眼睛。
“没什么！只不过听说你这一次为了一个朋友和死神对上了！我觉得你应该很在乎那个朋友吧！”
“嗯，有点紧张！”张小佛痛快的承认。
“所以……张小佛……你最好还是配合……”
“我这人……”张小佛慢悠悠开口了：“吃软不吃硬。”
“呃？”怜花不知道张小佛突然说这个的意图是什么。
“如果你对陈然下手我阻止不了，等他死后我会为他报仇！比如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啊，要不这样好了！”张小佛突然想到了个主意：“如果陈然出事了，不管是谁，我都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好不好？”
怜花紧紧的盯着张小佛的脸，希望在他脸上看出一丝破绽。可是让她失望了，张小佛是认真的。早该知道就是因为张小佛这样的心性，他们才挑上他的。表面上张小佛是多情的，但是他心底却是无情的可怕。而他们则是造成张小佛这种状态的罪魁祸首。
“张小佛你要知道，就算我们不出手，还是有人会对陈然出手的。”怜花不想越描越黑，诚恳的说：“你们巫族人本就不能和常人有太多的联系。正是因为如此，当初你母亲才会瞒着你，让你在正常的环境中成长起来。而且就算你们不去招惹那些东西，那些东西也会找上你们的。所以你们才不能和人有过多的接触。至于你要知道的真相，我会回去和花老板商量的。”
……
怜花最后还是走了。
病房里，张小佛却在思索怜花最后的那段话。或许应该让陈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再选择是不是还愿意做他的朋友。如果他选择愿意的话，或许该教会他一些自保的手段。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他也该给朋友一个选择的机会不是吗？
想通了事情的关键，张小佛心里轻松下来。虽然知道怜花说的或许是真的，但他就是很抵触。夏继婷的照片还在他的口袋里……直到见到了自己母亲照片的那一刻，张小佛才猛然发现他其实什么都不记得。比如他自以为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发现他不能把那些记忆精确到某时某刻，就好比他的记忆是说明文而不是记叙文，有种缺乏生动的不真实——或许他的记忆都是假的！
张小佛被自己突然的想法给吓到了，如果连记忆都是假的，那么他这个人是不是真的……
“照片给他了？”纸扎店里，花老板正在扎房子，最近接了个客户，对方需要三层小别墅。
“给了！”怜花很担心：“会不会出问题？我们好不容易才封住了他的记忆，如果因为夏继婷的照片而……”
“如果不给他会继续合作吗？”花老板打断怜花：“现在只能希望，在那纹身完成之前，他不要记起来。”
“可是这不是对不起继婷吗？”怜花有些犹豫：“要不然我们再换个人去完成那纹身？”
“没有时间了！”花老板的声音如同是在油瓮中发出的一样让人听不确切：“没有时间了！你也知道这个地方让我们没有选择！”
“……”怜花沉默了，因为她知道他们没有选择。
……
陈然是个不安分的主，伤口还没有完全长好，就摸到了张小佛所在的科室。
“张小佛！”陈然眯起一双流光四溢的桃花眼，撅着嘴巴，下巴顶在张小佛面前的办公桌上，控诉道：“你都不关心人家。害人家流了那么多血，还不去看人家！”
张小佛的额头隐隐有青筋浮动。
似乎觉得不够刺激，无视满屋子已然晕眩的患者，陈然再接再厉：“最可气的是，你不但把那玩意射*进去了，还硬是把一只手也挤*进去了……”
好好的一个枪击抢救事件被陈然描述得龌蹉不堪，饶是定力如张小佛缝针的手也不禁抖了抖。
第四十四章 墓尘
满屋子待诊的急诊患者之中有男性者，都纷纷露出担忧的表情。更有甚者，直接溜了出去。一瞬间，除了张小佛手底下正在缝针的男人，房间里的患者七零八落，最后就只剩下一个戴眼镜娃娃头的女生。
“好了！”张小佛话音刚落，手底下最后一个男人也慌忙逃出了房间。
“陈然，好好说话！”张小佛觉得自从能够感觉到恐惧之后，他对周遭的抵抗能力越来越低了。像以前他可以无视陈然的任何挑衅，而现在他竟然有了想要踹死对方的冲动。
“哦！”一旦没了外人，陈然知道张小佛不会对他客气，于是乖乖的端坐起来：“那个，听邓睿说你为了我……”
“等等！”张小佛打断陈然的话，走到剩下的唯一一个女生面前问：“你怎么啦？”
“我……我……”女生脸涨得通红，鼻孔因为兴奋扑哧扑哧一下一下的大喘气：“我肚子疼！”
“哦，拍个片子去！”张小佛哗哗几笔签了张化验单，把女生打发出去了。
女生临走前，镜片后面的三角眼金光闪闪，对着陈然比了个加油的姿势。
令张小佛不解的是，陈然竟然接受了小女生的祝福。
“我差点杀了你，自然要救你一命！你不用感谢我！”张小佛长话短说，只希望快点送走这个瘟神。
“可是，你付出却付出了灵魂的代价！”陈然本来听说，张小佛为了救他连灵魂都卖给死神而感动的要死。所以一能下床走动，就迫不及待的过来道谢。可是没想到对方冷淡的态度让他满腔热情活生生的被浇了一盆冷水：“你就不能在意一点？”
“呃！你知道灵魂是什么吗？”张小佛有意透露一点东西，所以起身反锁了就诊室的门。
不想这一动作落到了外面的患者眼里，于是医院里从此有了医生和医生之间虐*恋*情深的传言了。
“灵魂知道啊！”陈然想了想说：“我看过《倩女幽魂》，聂小倩死后魂不是被黑山老妖给控制了吗？于是得帮着老妖做坏事，还永世不得翻身。所以你把灵魂卖出去了，死后就会被困住……”
“行了！”张小佛唾弃自己早该知道不能指望陈然，急忙打断陈然荒唐的言论：“那是电视，是杜撰的。”
“哦？”陈然一脸怀疑。
“所谓的灵魂我也没见过，也不知道它具体存在的证明。目前我所遇到的大部分是鬼魂。”
“鬼魂、灵魂不都是一回事嘛？”
“鬼魂应该说并不是完成的灵魂，它只是人死之后，留在世界的强烈的感情。一般这种感情很多都是负面的。”
“原来如此，所以我们总是听说哪里有鬼害人，很少听说有鬼很善良，对吧！”陈然自以为了解。
“差不多吧！”张小佛也不愿意纠结在这个地方。
“我们不是说怎么去挽救你的灵魂吗？你别歪楼行吗？”陈然突然转移了话题。
张小佛只是看了陈然一眼，并没有斥责他，反而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接着说：“想要挽救我的灵魂先得知道怎样对付恶灵。”
“为什么？”
“因为死神或许也是恶灵呢？”
“也对！收割人的性命，确实可以说是恶灵了！”陈然点点头，立刻接着问：“怎么打败恶灵呢？我记得你有把匕首很厉害的！”
张小佛傻了，他本意不是这样的，只不过陈然理解歪了。但是总归没有歪得太离谱，张小佛也懒得纠正，毕竟他的目的达到了。
“嗯，这个！”张小佛把匕首放在了陈然的面前。
陈然用双手虔诚的把匕首举在眼前，仔细观察：“果然是神兵利器啊。你看着铁锈都锈得这么有水准……看这里还有个缺口……”
张小佛再也忍不住了，寒着一张脸说：“这是我从古玩市场花了2000元买的太平天国时期的匕首！”
“啊？2000？”
“2000！”
“捡漏啊！”
张小佛知道自己无法讲究陈然奇葩的思维，只能自顾自说自己的：“还有一种东西可以对付恶灵，你也见过的！”
“我见过？对了，墓尘！”陈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嗯！就是墓尘！”
“我们去弄点？”
“好！”
“啊？”
……
一周后，公墓区。
陈然唉声叹气，看着苍白的月光，树木在地上投下的妖魔一般的影子，才发现当初张小佛就没安好心。
“快点走吧！”张小佛回头催促道。
“知道了！”陈然认命的扛起铁锹跟在张小佛的后面，嘴巴里念念叨叨：“我是病人，我胸口还有伤口……”
“放心吧，死不了的。人类的身体是非常有潜力的！”
陈然哪里知道张小佛耳朵好，连他小声的啰嗦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也承认张小佛说的话有一定的科学性。想当初，就连那些个缝针的都要在床上躺几天，而现在他，陈然，一个胸口、心包受过伤的男人，前前后后两个星期，就能下地活蹦乱跳了。可想而知人啊，只有更贱没有最贱的。
“到了！”
就在陈然感叹时不我与的时候，张小佛在一座墓前停了。
“累死我了！”陈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毫无形象的大喘气：“为什么选这个墓？”
“因为年代久远，还因为它是军人的墓，更是因为这个军人经历过战争！”张小佛尽量回答简短一些。
“你这么做不地道吧！”陈然一不注意声音大了，像是要传遍整个公墓区一样。
“我不是故意的！”陈然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夜晚会有这么大的威力，急忙收紧了喉咙，小声的道歉。
“动手吧！”张小佛先是用小刀子慢慢的在墓碑周围刮了起来，不多时就积满了一小堆。看着陈然还愣在原地，于是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照做啊！”
“这就是墓尘？”陈然抽搐着嘴角问。
“是啊，不让你以为呢？”张小佛心里小小的舒畅了一把。
“我还以为要挖开呢！”陈然不情不愿的开始收集坟墓周围的泥土。
第四十五章 挖*坟掘*墓
“我怎么会做出那种挖*坟掘*墓的事情呢？”张小佛狠狠的鄙视了一次陈然：“你的思想真是太……低*俗了！太不纯洁了！”
“张小佛你欺负人！”陈然再白痴都知道张小佛是成心挤兑他呢。
“快点吧！”张小佛心情大好。
陈然毕竟身上还有伤，过不了多久，就累了，就地坐在墓碑前面喘气。其实晚上公墓并不是完全黑暗一片。主要干道上还是有路灯的。只不过路灯的光线并不足够照亮每一座公墓，很多边边角角难免斑驳难辨，虚虚实实。
陈然因为休息正好有机会好好的打量一下身处的环境。
不知道是谁，给这座公墓取了个阴森的名字——马宿岭。
马宿岭公墓大概有百年的历史，以前就是个乱葬岗，后来渐渐的有了规模。可是在这个世纪八十年代之前基本上没有人在夜晚赶路。不管是谁，不管你有什么事，只要天黑，就不能过岭。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上一届市政府出于战略考虑，彻底规划了一下，绕着公墓修了一条国道才渐渐有了改善。可是即便如此，晚上过岭的人也不多，就算是有，也是外地人居多，本地人还是保留着夜不过岭的习惯。
陈然居高临下，整个公墓区四周高中间低，像个盆地一样……
突然陈然打了个冷颤，迟迟没有迈出步子。
“怎么啦？”张小佛注意到陈然有点不对劲。
“没什么事！”陈然抽了抽鼻涕：“刚才运动有点发汗，现在一停下来就有点冷！”
“走吧！”张小佛良心发现，决定今天对陈然的特训到此为止。
“……”可是陈然还是没有动身，而是用眼睛直瞪瞪盯着公墓凹陷的中心。
不用多问，张小佛也注意到了异常。
“那是什么？”陈然哆哆嗦嗦的问。
“你能看见？”张小佛有些意外。
“不，看不见。只是觉得下面很恐怖！”陈然强忍着害怕，尽量维持冷静。他和张小佛混过这么多次了，这点经验还是有的。知道觉得不能忽视任何一种感觉，还有就是一定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求生。
张小佛也没想到陈然的感觉变得如此敏锐起来，看样子死亡真的能激发人的某些能力。
“是不是我感觉错了？”陈然在张小佛面前缺乏自信。
“不，你的感觉很正确，下面确实情况不太好！”张小佛不比陈然，看得很清楚。
公墓底部被笼罩在一团灰色的烟雾之中，一只只四肢细长、脑袋尖圆的怪物渐渐出现。开始它们互不干涉，麻木的晃荡着。可是随着怪物越来越多，它们之间不可避免的发生了碰撞。于是就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投进了一枚石子一样——公墓的底部沸腾了。怪物们，似乎找到了存在的意义，拼命的吞噬和撕扯着身边的其它怪物。
虽然这是场无声的，甚至不见血的厮杀，可是却丝毫不损战争的激烈程度，并且灰色的烟雾渐渐向周围地势较高的地方蔓延，越来越多的怪物从地底钻出加入了战场。
张小佛总算看明白了，整个公墓区就是个天然的瓮。经过厮杀而留下来的必然是最强的怪物。只不过触发下面的情况必须有个契机，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生这样的事情。
张小佛这个时候有点后悔把陈然拖进来了。如果是他自己或许能够拼一拼。可是加上陈然这个伤员，那就只能逃了。当机立断，张小佛架起陈然就往上走。
几次血与肉的教训让陈然学乖了，知道该闭嘴的时候绝对不能多言。所以尽管张小佛的手肘膈着他胸部的伤口疼，也闭口不言，咬牙硬抗。
张小佛带着一个伤员，速度快不起来。加上公墓区路不好走，好些地方都长满了柴木，也增加了他们逃跑的难度。可是张小佛就认准了一个方向，不管前面遇到了什么，直接碾过去。两人的衣服，身体，脸颊，脚底都被柴木锋利的倒刺给划拉出许多口子。
陈然全身大部分重量都靠在了张小佛的身上。因为好奇，快要逃出公墓区的时候往后看了一眼。就这一眼，陈然脚下踉跄了一下，速度因此缓了一些。可就是这么小小的耽误，灰色的烟雾终于笼罩在了张小佛和陈然的头顶上。
“怎么不走了？”陈然问。
“走不了了！”张小佛把陈然放下，然后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把匕首死死的绑在了右手掌中。
“那些是什么？”陈然进入灰色烟雾之后，竟然能够看到那些怪物了。见到怪物之后他反而冷静了下来，因为终于知道了刚才那股恐惧感的原因。
“不知道，可能是怨灵，也可能是一些残念。反正不管是什么，我们现在都很危险！”张小佛瞧见怪物比刚才大了不少，而且轮廓清晰了些。如果说刚才只是些模糊的影子，那么现在已经可以分辩出五官了。
“那现在怎么办？”或许是因为缺血，感觉迟钝，陈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害怕了。
“其实公墓区出现这种情况很不可思议！按理说近些年人死之后都是执行火化的殡葬制度。而死者火化之后是不能产生怨灵的。马宿岭公墓区出现了这么多的类似怨灵一样的东西那证明这里肯定有肉身下葬的坟墓存在。只要找到那些肉身，烧了，这些怨灵就会跟着消失。”张小佛一边冷静的分析，一边警惕的四周。
“我去，这么多墓，我们怎么知道哪些没有火化？难道要一座座挖开看？”陈然嘴上是在问，可是手里的铁锹蓄势待发。
张小佛观察了片刻，突然改变了方向，向公墓中心走去。
“张小佛，你走错方向了！”陈然在后面焦急的叫道。
“没错，现在走不出去了。灰色的烟雾是从底下开始的，我们去看看，或许能有发现！”张小佛虽然在前面走，但是还是注意着不和陈然拉开太多的距离。
陈然看身后果然变得雾蒙蒙的一片，只能跟着张小佛往下走。
“小心！”
陈然话音没落，张小佛就地一滚，顺便把匕首砍在了眼前突然出现的怪物的脚脖子上。
可是没想到怪物的皮肤十分坚硬，张小佛只感觉到虎口一麻，然后掌心一热……要不是刚才把匕首绑在了手心里，这下子肯定会脱手而出的。
怪物被张小佛的举动给激怒了，怒吼着朝他扑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 白玉膏
张小佛来不及摆好姿势，只能反手一砍——匕首在怪物的身上溅出了火星。
砰的一声。
“我擦！”陈然骂了一句，赶紧扔掉手上已经变形的铁锹，嗷嗷大叫着跑开了。
就这机会，张小佛从地上跳起来，迅速的蹿了出去。
可惜怪物反应迅速，竟然抢先一步一拳轰在了张小佛的腰上。
张小佛忍耐着剧痛，借力反而蹿得更远，借此拉开了和怪物之间的距离。可是张小佛拉开了和一只怪物的距离，却陷入了一群怪物的环伺之中。刚才借着那怪物的力，竟然跳到了公墓的正中心。心里暗叫不好，刚才一只就那么难搞，这下子足有4只之多，张小佛也知道事情麻烦了，可是还远远不够放弃的程度。张小佛一跃起身，双腿微蹲，小腿肌肉收缩到极限，腹部收紧，双手半环在胸前……怪物们的眼眶里没有任何东西，却让张小佛有了被毒蛇盯住一般的感觉。
“吼……”
怪物一起想张小佛扑了过去。
张小佛身体微微下沉，随后小腿肌肉剧烈的放松，踩着一只怪物的腰部跃了上了它的肩头，然后双手一起把匕首送进了怪物的头顶。
怪物猛烈的甩头，把张小佛甩了出去。
还没等张小佛落地后起身，四只怪物重新想要冲上去。
张小佛当真无计可施了，一边在墓碑之间全力躲避，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颗圣女果大小的金属装置，朝怪物扔了过去。
轰隆隆……
一股热浪把张小佛掀到了半空中。
张小佛看到许多墓碑的碎片割开他的皮肤，他的肌肉，露出了白色的骨头，然后被另外一块碎片给撞裂了。
张小佛都不敢呼吸，生怕一呼吸，肺部一鼓动，使内脏受损。
沉受痛苦的时间总是被无限拉长。张小佛等了很久都没等到背部落地，只能松开了呼吸……然后肺部一疼，陷入了黑暗。
……
感觉脸上有冰凉的液体滴在额头上，流向耳朵边，张小佛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陈然惊喜道。
“我还没死呢！？”
张小佛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
“没死呢！你也真狠，竟然在那么近的距离就敢使用炸药！”陈然想起那一幕还感到后怕。不过好在张小佛孤注一掷的做法起了效果，竟然在地上炸开了一个洞，自己掉了下去……
“怪物呢？”张小佛有气无力的问，每说一句话，都感觉胸口和腹部火烧火燎，痛不欲生。
“被挡在了外面。我跟着你跳进来的时候，洞口就被落石封死了！”陈然着急：“外面被封死了，还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还能怎么出去？等人来救呗。咱们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肯定会引起注意的！”张小佛现在连一个指头都不想动。
“那可不一定。你忘了，我们被困在了灰色的烟雾之中。烟雾里面和外面可不一样！”陈然脑袋很少有这么灵光的时候，就连张小佛都觉得他的推测很合理。
张小佛深吸一口气，慢慢的从地上坐起来，这才发现全身上下被布带子绑成了粽子。就因为动了一下，张小佛出了一身白毛汗：“什么东西在发光？”
“我也不知道啊！你没醒的时候我看了一下，没有明显的发光源。好像这个空间就是明亮的！”
“嗯！”张小佛适应了一下，开始观察身处的环境。他们所处的环境是一个圆形的空间。空间大概百来个平方左右，脚底下的地面有着微微的弧度，而头顶因为塌方而破坏了完整性，但是从隐隐的痕迹中还是能看出曾经弧度。
张小佛突然福至心灵，从口袋里摸出那个救了他无数次的玻璃球，轻轻的放在了地面。
初时玻璃球没有立刻移动，而是小幅度的徘徊了几次，最后终于开始缓慢的滚动起来。
陈然知道这颗玻璃珠的妙用，所以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的跟着玻璃珠，那它最后停留的地方。
张小佛借机稍稍调整一下身体。张小佛不动还好，一动就从四肢的指头尖端传来一阵阵蚂蚁啃噬般的酥麻，让人恨不得砍掉手指。而这种酥麻感不多时就传遍了全身，最后在头顶上如同探入电极一样在脑回里散发一阵阵的刺痛。很显然是身体极端紧张过后的后遗症。张小佛知道自己对身体的控制已经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他能把控制力精确到大块肌肉上来。比如控制肌肉极度收缩从而获得更大的爆发能力。但是这种程度并没有超过人类的范围，不是没有其他人可以达到。据张小佛所知，运动员，特别是体操运动员就能够做到这种程度。只不过这样做的后遗症很大——短时间内失去迅速的行动能力。
“停下来了！然后不见了！”
张小佛朝着陈然的位置望去，发现那里有一个小洞，刚好等于一个人眼球的大小：“里面有什么？”
“不知道，看不清！”
不用张小佛吩咐，陈然早就往里看了，漆黑一片。
“炸了！”张小佛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这个，不好吧！”陈然可不敢像张小佛那么不管不顾的。他在小洞的周围摸索起来。
或许是里面光线给了两人心理上的安慰，两人觉得还有心情考虑这个地下空间的结构。
陈然在地上找，张小佛的目光却在墙上搜索起来。墙上有些很繁复的花纹，初时张小佛不解其意，可是越看越觉得熟悉……左手不禁抚上右臂。何其的相似。
张小佛不认为这只是个偶然。冥冥之中似有某种东西在牵引着他。
艰难的起身，张小佛沿着墙壁慢慢摸索。
墙上的字和画，张小佛大部分看不懂。但是在其中他还是看到了一幅他觉得很有关系的图——一个全身赤*裸的人被嵌入了一扇大门的正中央。而人身上的花纹正和门上的相接起来……如果不是那人脸上的表情太过痛苦，张小佛几乎以为那人就是门的一部分。
“你没事吧？”陈然见张小佛久久的站在一幅壁画面前，有些担心。
“我没事，你找到了怎么下去的方法吗？”张小佛问。
“嗯，找到了！”陈然略微得意的说。
第四十七章 地底世界
“怎么说？”张小佛身上的布条全部浸满了血色，有些头晕。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陈然从领口拉出了一块巴掌大的铜钱，然后按在了地面的洞口上。
张小佛这才发现，原来刚才一直没发现，原来在地面上洞口的周围还有浅浅的一圈沟槽，刚好和陈然拿出的那枚铜钱对上。
可是令人失望的是，铜钱虽然合上了，但是没有一点动静。原来咋样，还是咋样。
“嘿嘿嘿嘿，判断失误！”陈然不好意思，就想伸手把铜钱收回来。
“等等！”张小佛的耳朵动了动，似乎听到某种机关开动的咯哒声。
“哦！”陈然僵硬这身体，保持姿势。
终于在连续几次传出沉闷咯哒声之后，张小佛他们所在的空间开始晃动起来。
沙沙……
一层层的细沙纷纷落到了两人的身上。
“有用了，有用了！”陈然兴奋不已，就像走上前一探究竟。
张小佛眼疾手快一把把陈然拉到了身边，急速后退……
地面从中间那个圆洞开始崩塌。
一块块灰色的石块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绕着圈子往下掉……
整个过程只经历了短短的几分钟。
“这下面是什么？”地面平静之后，地面由中间开始已经塌陷了三分之二，陈然忍不住探头探脑。
下面是条沿着外沿墙壁旋转而下的楼梯。和上面一样，虽然没有明显的光源，但是却能看清物体。
“这该有多深啊？”陈然发出感叹。
张小佛从身边的地上捡起一块落石，扔了下去。
许久许久之后，陈然抽了一口冷气，因为根本没有听到石块落地的声音。
“下去看看吧！”张小佛首先走下楼梯。
刚才没看清楚，走在楼梯上才看清楚墙面上描绘是一幅幅云雾缭绕的仙境。
“真是不可思议啊！”陈然赞叹这样伟大的工程：“我国的历朝历代有建造技巧这么发达的时代吗？”
脚底下的楼梯竟然是木质的，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时光，竟然还十分的坚固。
“没有！”张小佛回答得很坚决。
“那这谁建造的？”陈然不敢相信：“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得到的吧！”
“嗯，小心点！”一路上太太平了，张小佛心里隐隐觉得不该这样的。
“哦！”陈然这回很乖，老老实实的跟在张小佛的后面，只是眼睛东张西望，感叹华丽的壁画和无与伦比的建筑奇迹。
楼梯很有规律，九阶一个小循环，八十一阶一个大循环。每一条木质阶梯上面有着像鳞片一般的黑色花纹。
“我们把这些木头拆出去都老值钱了都！”陈然跟着他老子自然见识到了不少好货，现在对着这些楼梯流口水呢，幻想着一条阶梯能有多大的价值。想到这里，他脚底下仿佛踩着的不是楼梯而是钱。
“到了！”张小佛指着下面说。
陈然刚才光注意钱了，这下子经过张小佛的提醒才注意到前面的景象。
在他们面前是一池温润的乳白色液体，液体的上方白色的蒸汽不停的上下翻滚，而蒸汽之上凭空浮着一块巴掌大小白玉般膏状物质，也不见有着力的地方，就那么在蒸汽之中若隐若现。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空灵的异香。陈然只是深深的吸了一口就觉得神清气爽，全身说不出的顺畅。
池子是一块整个青枣色于是雕刻而成，色泽光润，毫无瑕疵。
两人站在离池子有段距离的地方待着，没有立刻动手。不是因为他们不想，而是通向池子的那条路铺满了白骨。张小佛还在想地面上那些恶灵是哪里来的。因为公墓区基本上都是火葬的，不会有产生恶灵的机会。如果他没想错的话，那些恶灵的主人就是他们面前的累累白骨。
“我们不去看看？”陈然跃跃欲试。虽然白骨很恐怖，但是那漂浮在蒸汽之中的白色膏状物体实在是太惹人喜爱了。陈然自小对漂亮的东西非常坚持。
“我的感觉不太好！”张小佛总是觉得不踏实。他对自己感觉一向都非常重视。张小佛总是为他突如其来的某些负面的情绪找到合理的解释。他认为他平时所处的环境非常的安静，一旦有了危机感那就是环境之中有某些条件发生了变化。那么那些条件就是他需要解决的事情。这一次他明显对地上的白骨感到了不舒服，理智让张小佛不要轻举妄动。
“这个能有什么事？这里除了咱们俩没活人了。你想啊，谁能在这地底下生活？”陈然显然对那块神秘的膏状物质很感兴趣。
张小佛蹲在地上，慢慢的观察上面的白骨。骨质很洁白，摆放的很有规律。基本上都是脚朝着碧玉池，头向外放射性分布。而骨头和骨头之间，张小佛敏锐的发现有一些黄色的东西……
“我们回去吧！”张小佛说完立刻重新登上楼梯。
陈然看看张小佛，看看神秘膏状物……手抚上胸口的铜钱，一咬牙踏上了白骨……
同一时间，张小佛听到了劈啪声，扭头一看：发现陈然已经冲到了碧玉池边把膏状物握在了手中……
陈然这一动作打破了某种平衡。在膏状物离开池子的一瞬间，池子里的乳白色液体液面开始升高，漫过池边，溢了出来……地上的骨头瞬间消失在液体之中……
“快跑！”张小佛对陈然喊道。
陈然全力狂奔，在最后一秒跳上了楼梯，撒腿狂奔。
轰隆隆的声音在整个空间里回响。不停有落石落在张小佛陈然身上和四周……可是他们无暇顾及，因为下面的楼梯开始一层层的脱落……
“没路了！”陈然绝望的发现，上面的楼梯竟然整个的脱落下来了，他们的后路断了：“怎么办？”
张小佛看着崩坍的下方，突然决定了什么——转身双臂抱着陈然，纵身一跃……
“啊……”陈然只来得及惨叫。
两人的身体急速的下降，越来越快，终于一头扎进了白色的液体之中，消失不见了。
第四十八章 短兵相接
陈然以为自己这一次是再劫难逃了，然后各种后悔。后悔自己贪心，后悔以为自己有那枚铜钱就是特别的，后悔把张小佛拖进来了，后悔还没娶媳妇……各种后悔就让他眼泪鼻涕横飞齐流。这其中最后悔的是让张小佛看到了他软蛋的样子。
“我是真情流露！”陈然坚决不去想自己刚逃出来那会狼狈的样子：“我以为咱们死定了。没想到回到原地了！”
“这并不是你第一次丢脸！”张小佛靠在墓碑上恢复体力。身上的绷带已经全部被染红了，湿哒哒的。可是他没有力气给自己换绷带，所以只能忍着。
陈然想起了他被吓得尿裤子的那次，红了脸，不加反驳。
“有说话的功夫，你还不如把我送到医院。我都能感觉到生命正在流失！”张小佛冷静的诊断着自己的身上的伤口：“肋骨断了两根，胸部和腹部多处外伤，脏器情况还不了解，但是失血已经到了临界值……也就是说我现在随时有生命危险！”
“哦，好的。”陈然急忙起身，却没想身上有块硬硬的东西从怀里掉出来，砸到了地上。
“这是……”张小佛把东西捡起来，左右观察。本来以为会很软，但是没想到入手极沉，而且温热具有活力。张小佛有种自己握着的是活生生的心脏一般。
“好东西吧？”陈然献媚的道：“这东西我们一人一半？”
“恐怕你们拿不走了！”
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顶上了张小佛的脑袋。
“女汉饶命！”陈然苍白着一张脸的，生怕眼前突然出现的女人一不小心手一抖就把张小佛的脑袋给轰掉了。见过了张小佛的狠劲，现在的陈然丝毫不怀疑对方有这样的胆量。
“呵！现在把东西给我吧！我都等了大半夜了！”女人腰肢极细，一开口说话都要无风自动。这样搁在平时，少不得是吸睛利器。
陈然咽了咽口水，试着商量：“女侠，这个是我们拼死拼活弄来的，您这样半道打火不太好吧！”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配不配拿？少废话快点给我！”女人的枪又强硬了几分。
陈然完全没了注意。
张小佛突然往后一仰，头以一种怪异的姿势避开了枪口，全身死死的压在了女人身上。
砰的一声，枪走火了，不远处的墓碑被炸掉了一个角。
“啊……放开我……”女人惊慌的尖叫，手脚并用，想要推开身上的张小佛。张小佛身上的血腥味熏得她作呕，绷带上滑腻的触觉，几乎要让她崩溃了！
张小佛可不会让她得逞，紧紧的抱着女人，对陈然吼道：“枪！”
陈然连滚带爬，手脚并用，把枪攥在了手里，指着女人：“别动，要不然我开枪了！”
在生命受到威胁之下，女人的洁癖暂时得到了抑制。她没想到张小佛能够近她的身，更没想到会和这个坑脏的男人零距离接触，心里十分后悔粗心大意：“现在立刻从我身上滚开！”
“你一直在跟踪我们？”张小佛没有理会女人的要求：“你一直跟着我们？谁派你来的？”
“……”女人闭口不言，因为穿着清凉，她能够感觉到和张小佛贴合的地方温热一片，那些简易的绷带再也不能阻止他伤口流血。这是种很奇异的感觉，虽然她洁癖严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是这一次却在恶心之余很享受那种被鲜血浸透的感觉。一滴滴，带着略低于常人的体温，填满女人的肚脐眼，然后沿着身体上的沟壑四散……甚至流进了那私*密的地带……
忍不住一阵战栗，女人的眼里染上了疯狂：“你确定不想从身上起来？”
张小佛耳朵一痒，但是身体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急忙从女人身心像个虾子一样跳了起来。
女人手里银光闪过，张小佛的绷带被划了一道口子。
“别动，再动我开枪了！”陈然哆哆嗦嗦，双手举着枪，不知道该不该开枪。
“哼？你？”女人压根就没当陈然是个威胁，因为真正能开枪的手是不会抖的。
张小佛被女人的挑衅给刺激了。虽然他的命重要，但是有些机会却是更加的难得。如果放过前面的女人，不知道何时才能触碰到真相。他从以前开始就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秘密。花老板有秘密，陈然的叔公也有秘密，眼前这个女人从出现开始就带着神秘感，而他仿佛只是个任人撩*拨棋子，被迫参与他不想参与的事件之中，面对他一无所知的危险。女人的出现无疑给了他获得真相的希望。可是想要留下女人是他现在的身体状态不能负担的，想到这里，张小佛没有犹豫，张嘴咬了一口白玉般膏状的物质。
“你敢！”女人看见张小佛的动作，上前就要抢夺。
张小佛没给她这个机会，把缺了一块的白膏远远的扔了出去。
“你敢！”女人想上前去捡，却被张小佛拦下。
膏一入口，张小佛就觉得胃里暖了起来，伤口也没那么疼了。
“你知道你刚才吃的是什么吗？”女人问。
“白玉膏！”
“你知道？”女人没想到张小佛竟然知道：“你惹了麻烦知道吗？”
“惹没惹上麻烦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麻烦了！”说话的当会，张小佛恢复了少许体力：“开始吧！”
在此期间女人没有动手，而是在等待。张小佛知道那绝不是她的怜悯或同情，而是在玩弄猎物。而他不幸正是那猎物。
“既然你准备好了，那开始吧！”也不见女人怎么动作，陈然倒下了。
在陈然倒地的瞬间，张小佛气势变了。原来是虚弱的一个人，突然强势起来。人还是原来那个人，但是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
女人很满意的点点头：“我就说嘛，我怎么能看错！看样子你伪装得也够彻底。”女人觉得浑身燥*热，心脏鼓动得像要跳出胸腔，对方已经引起了她强烈的兴趣。
第四十九章 我要上*了你
没有一句废话，张小佛冷冽得如同寒冰。
两人短兵相接，没有过多的语言，除了沉重急促的呼吸，就只有身体碰撞发出的沉闷的声音。
女人酣畅淋漓，越是激烈就越是兴奋的发抖。
张小佛也毫无保留的释放着自己平时隐藏的一面。
这一架双方都没有留手，最后女人还是被张小佛压在了身下。
女人眼里释放着嗜血的欲*望，全身上下衣不蔽体，嘴里叫嚣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女人在疯狂的扭动，张小佛意外，她的身体意外丰*腴有弹性。
“告诉我！”张小佛在女儿耳朵边吹风，手则在她身上到处点火。
女人被撩*拨得不能自己，突然发怒一口咬在张小佛肩膀上：“去、他妈的。老娘现在就要你！”
张小佛吃痛，也被激起了兽性，不再留情，不多时就扒光了女人……
女人并不习惯被动，不满张小佛的速度，配合着脱衣服……
突然，就在张小佛要进攻的时候，却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几乎是本能反射，一脚踢开了身上的女人。
“你干什么？”女人向后飞出了一段距离，刚要破口大骂，就发现眉心被瞄准了。
张小佛的身后，陈然已经醒了。刚才就是他把枪悄悄的递到张小佛的手上的。
“你是我的！”女人狂暴了，倍感耻辱，但也不敢近身。因为她知道张小佛不像陈然，他是真的会开枪的。
“滚！”张小佛没有出声，只是做了个嘴型。
“张小佛，迟早有一天我要上了你！”女人脸上的表情变得平静起来，似乎刚才的狂乱只是错觉：“记住了我叫细腰！还有不要太相信身边人！”
“你说什么？”陈然出言反驳。
细腰笑了一下，终于走了，张小佛晃动了一下向后倒去。
“没事吧？”陈然在后面接住了张小佛。
“医院！”张小佛说完，很给面子的晕了过去。
……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危险……巨大的危险……
张小佛睁开了眼睛，心脏还没有从超速跳动之中恢复过来。看样子他在昏迷的时候又经历了一次那种痛苦。
“你醒了？知道我多担心吗？”陈然头上缠着绷带，眼泪汪汪的问。
“我昏迷了多久？”张小佛问。
“一天一夜！”陈然突然用手拨弄了一下头发，让白色的绷带增加在张小佛面前的存在感。
“哦！”可惜张小佛不解风情。
“哦？这就完了？”陈然不敢置信：“你不解释一下？”
“《河图玉版》，少室之山，其上有白玉膏，一服仙矣。皇帝服食白玉膏等龙于鼎湖。”张小佛一开口就说出一段典籍。
陈然点点头，然后很正经的问：“什么意思？”
“可是我们所见到的那块白玉膏却不是真的白玉膏！”
“张小佛，你到底说什么？”陈然跟不上张小佛的思路，智商不够用。
“人类真是既聪明又贪婪的动物啊！”张小佛感叹了一下：“没什么，有人想要成仙而已。还记得我们经过的旋转的楼梯吗？”见到陈然一个劲的点头，张小佛接着说：“那是人为制造的一条龙。”
“可是，白玉膏有了，龙也有了，但是鼎呢？”陈然好半天才弄明白张小佛在说什么。
张小佛翻了个白眼，猪一样的队友：“你不觉得整个马宿岭公墓被改造之后像个鼎吗？”
“我擦，这是有人想学黄帝铸鼎升天啊！”陈然觉得很没真实感：“成仙，迷信！”
“现在马宿岭公墓区是20年前改造的，那么那人必定从二十多年以前就开始谋划这一切了……陈然你去帮我了解下公墓区改造的设计者和主持的人！”
“这个我们好不容易脱险，还是不要……”陈然发现张小佛一双黑色的眼眸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不知怎么着就硬生生的变了口风：“知道了，我会调查清楚的！”
“你出去吧，我累了！”张小佛下完逐客令之后，就靠在病床上闭目养神。
陈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只能悻悻的出去了。他知道很多事情张小佛不问，并不代表他不知道，现在两人之间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否则不知道还能不能做朋友。
……
“细腰，听说你和陈家那群狐狸对上了！”金碧辉煌的包厢内，一个光头男人毫不掩饰的用yin邪的目光打量着坐在角落里的女人：“如果你让我弄一次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善后。”
细腰瞥了瞥男人，在他大开的双腿之间，跪着两个女人。看那两个女人迷离疯狂的样子，显然是被喂了药了，鄙视道：“不用了！我不喜欢玩*女人都要弄药的人。”
男人没想到细腰会有这种反应。要是平常肯定会跳起来和他争执一番，甚至大打出手。细想一下肯定是那个巫族人的原因，男人清俊的脸瞬间扭曲，抓住胯下一个女人的头发，把她提了起来，压在沙发上……
细腰对此视而不见。一杯杯烈酒消失在丰满的唇畔，眼神散发着惊人的热度：陈家那只骚*狐狸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盖住了自己的气味，引巫族后人张小佛去取白玉膏，显然没安什么好心。一想到张小佛，细腰又感觉自己浑身发热。那个男人的眼神太美了，细腰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征服之心……
张小佛这次受伤好得很快，基本上比正常人快了三分之一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后就能下地了。
陈然自从上次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足张小佛的病房。对于这点张小佛毫不意外。陈然显然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他有所隐瞒。不见面也好，见面了未免尴尬。可是令人张小佛有些意外的是邓睿也没出现，这对于一个号称要追他的姑娘来说很不正常。但是这个念头也仅仅是在他脑子里转了一下就被过滤了，毕竟女人对现在的张小佛来说可有可无。继续呆在医院也没什么用处，张小佛知道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第五十章 焚尸
早餐的古玩市场非常安静。大门没开，只开了一扇侧门由内部的管理人员通过。
古玩市场里不能够过夜，一到晚上8点就封市了，唯独最里面的那家纸扎店没这规矩。不但有人在里面过夜了，而且是两个人：一个胖乎乎的老板，外加一个漂亮得过分的帮工。
“你来了？”花老板坐在纸扎店门口叠元宝，瞧见来人，没有一丝意外。
“嗯！”张小佛坐在了花老板的对面。
“怎么现在又相信我了？”花老板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堆满肉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
“不是相信，是觉得可以暂时合作！”
“小佛啊，你还真是老实得过分！”花老板终于正视张小佛了，尽管还是让人看不到眼睛：“你上一次可是让我很伤心呢！”
“你不也没告诉我全部的真相吗？”张小佛针锋相对，没有受到影响。
花老板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张小佛。
张小佛端正脸庞方便对方看清。
“呵呵，倒是我的错了。”花老板松快了好些：“不过，小佛，不管怎么说，我不会想要你的性命。你死了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点可以成为我们合作的前题！”张小佛心里其实早就知道在花老板这里，需要的不是他的命：“可是我不知道你们这么对我的目的是什么？”
“上次不是让怜花告诉你了吗？你要不停的经历这些事情才能够成长！”
“我成长之后要做什么？”张小佛问。
“对不起，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张小佛有些失望，花老板就是不松口。
见张小佛脸色不好，花老板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虽然不能告诉你最终目的，但是却可以告诉你其它的东西。你已经知道这个世界有许多怪物的存在吧？”
“嗯！”张小佛点头。
“你也了解到那些怪物大部分比正常人强大吧？”
“嗯！”
“你的存在或者说你一族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普通人类，不被怪物伤害。说的通俗点就是怪物清道夫！解释得够清楚了吗？”花老板问。
“够通俗！等于就是警察的角色！”张小佛这回给自己非常准确的定位了：“不过我算是被动接受，能否拒绝呢？”
“你还不明白？”花老板叹了口气：“你是巫族人！”
“难道就因为我是巫族人就没有拒绝的权利吗？难道说西方人非得吃牛肉，东方人就只能吃米饭？”张小佛很不屑这种天生的注定的感觉：“再说巫族人追猎怪物，但是我本身就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会受伤，也会死亡。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我是普通人？巫族人有哪些特征？你们确定没有搞错？”
“你是巫族人这点毋庸置疑。那些怪物们只要一接触到你，就知道你的身份！”
“花老板也是一接触我就知道？”
张小佛问了这个问题之后，花老板的肥肉抖了抖，岔开了话题：“你的眼睛。只要怪物们一看到你的眼睛就能知道你是巫族人！”
“我的眼睛有什么特别吗？”张小佛问。
“你的眼珠子很黑，可以映出怪物的原型！从而诱发怪物们潜在的属性！”
“看来我要戴眼镜了！”
“如果你想隐藏的话，也可以，只要戴上了眼镜，一般的怪物是不能认出你的！”花老板也认可了张小佛的方法。
“鬼魂是不是怪物？”张小佛不解：“人死之后会去哪里？那些怪物死了之后会去哪里？”
“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花老板从来没想到这个问题：“既然你想到了，就去寻找答案吧！”
“……”
张小佛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太阳出来了。
“下面我告诉你的事，你最好放心里。这个世界除了你以外，还有许多人从事和你一样的事情。他们之中有巫族人，也有普通人。有人对你友好，也有人能要了你的命。有人是为了保护人类，也有人是为了钱。因为接触怪物有一定机会得到巨大的利益，这其中就不乏有许多杀人夺宝的事情发生。”
“会不会有怪物反过来利用我？”张小佛突然问。
花老板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一般情况下不可能，除非你戴了眼镜不知道对方是谁。或者说对方找到了什么秘法让你不能觉察到他！”
“还有个问题！”
“问？”
“你们给我挑的任务有什么规律没？”
“嗯，能够让你一步步来，免得一下子就被弄掉了小命。但是到了你现在的地步，已经没必要了。你可以自由的决定去哪里。我们当你的后勤。当然，如果你要继续你母亲生前留下来的未完结的事情也可以。”花老板难得宽容。
“知道了！医院那边帮我解决了吧！”张小佛说完起身就走。
“小佛！”花老板叫住张小佛：“遇到怪物最好把它们当做人来处理！它们会受伤，也会死亡。它们的能力并不能逆天。”
“知道了！”张小佛挥手。
“新的身份证件做好之后，我会让怜花给你的！”花老板始终没有从椅子上站起来。
“怜花去哪里了？”张小佛问。
“……”
……
在市中心一栋高档的酒店式公寓的电梯里面，面无表情的张小佛在心里无数次的唾弃自己，为什么最后会多嘴问上那么一句。
叮咚，电梯到了十二楼。
迈步走出电梯的一瞬间，张小佛刚好和一个非洲友人擦身而过。
尽管现场已经被处理了，但是空气之中还是有很浓的烤肉的味道。
十二层一共有四间公寓，发生焚尸案的地方就在最里面一间。
虽然因为是凶杀案现场而被暂时封起来。可是这对张小佛没用。从兜里掏出一根铁丝，插*进锁眼，没几下就听到了里面齿轮滑动的声音——门开了。
公寓里一片漆黑，只不过烤肉味更加浓厚了。
几步都到公寓的窗口，拉开了窗帘。
阳光一下子照进了客厅。
张小佛回头一看，发现一个瘦弱的身体正卷缩在角落里。
第五十一章 奇怪的燃烧
“哟，画皮！”张小佛有些幸灾乐祸。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和怜花不对盘。
怜花扶着墙，慢慢的站了起来：“这里有问题！”
“我知道有问题！”张小佛绕着屋子转悠了起来。
怜花感觉很虚弱，这屋子里的气息让她十分的难受。
屋子正中央有个用粉笔描出来的人形线条。
“我刚来的时候，死者就被运走了。听说烧成了灰烬了。”
“哦！”张小佛走到死者死亡的地方，蹲下去，用手摸了摸，说：“地板没有任何烧焦的痕迹呢！”
“是啊，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好像只有人被烧死了，但是这屋内的东西却没有任何燃烧的痕迹。”怜花只是在角落里不敢靠近。
“会不会是在别的地方被烧死之后才被搬了过来？”张小佛问。
“不会！”怜花很肯定：“我的情报是死者在被发现之前还能保持完整，但是被发现之后，被法医一触碰就化成了灰烬，所以这里就是第一现场。而且死者好像是从身体内部开始燃烧起来的……”
“也就是说不可能是人为的啰？”张小佛立刻明白了怜花的意思。
“基本上不可能是人为的。但是就算是怪物的话，我们也暂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怪物！”
“还有你们不知道的怪物？”张小佛讽刺了一声。
“……”怜花并不作声。
“详细的资料在哪里？死者的灰烬在哪里？”张小佛问。
“市公安局首席法医曹婷会告诉你这些的！”
张小佛没有停留，转身就走。
怜花虚弱的晃了晃。或许张小佛没有感觉到，这个屋子里充斥着灼热。怜花根本就不可能自由活动。开始进来的时候她托大，准备速战速决，但是没想到到后来，却不能移动任何一步。
整个公寓对怜花来说就是火狱一般，时时刻刻在烧烤着她，苦不堪言——或许就这么结束了。面对死亡，怜花意外的平静。
就在怜花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却发现身体一亲，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男人身上很干净，清爽的香皂的味道。怜花自己身上冰冷，而且并不记得上一次接触温暖是多久以前了。
张小佛走出公寓之后就把怜花放在了地上，按了下电梯。
电梯很快开了，张小佛走了进去。
怜花没有跟着进去，而是站在电梯前，看着里面的张小佛，做了个口型：“为什么要救我？”
张小佛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
电梯门在两人之间缓缓的关闭了。看着不停减少的现实数字，怜花突然心里微酸。
……
市公安局。
张小佛并不是第一次来。
“张医生！”陆猴瞧见了张小佛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结结巴巴的问：“你……您怎么来了？”
“找法医曹婷！”张小佛直接点明来意：“我不认识人，可以带我去吗？”
“好……好的！”陆猴自认倒霉。流年不利啊，见到张医生就没好事。没好事也就算了，还经常遇到那种事，而且总会有人领饭盒。陆猴不止一次的向上天祈祷这辈子不要再遇到张小佛这个瘟神了。可是似乎上面的神仙们很忙没有听到他的请求，还是再一次的让张小佛出现他的面前了。
一路上自怜自哀。把张小佛领到法医曹婷的办公室之后，陆猴就迫不及待的溜了。
张小佛在法医室里坐着耐心等待。
法医曹婷的办公室很简洁的近乎于简陋。除了办公用品桌面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你是？”没过多久，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法医走进了办公室，顺便脱下了手上沾着人体脂肪的手套扔进了垃圾桶里。
“怜花让我来的！”
张小佛一说完，女法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是非人类？”
“不，我是人类！”张小佛十分清楚曹婷在听到了他的回答之后又重新变回了对他爱理不理的状态。
“这是这次案件的尸检！”曹婷从柜子里翻出了一个文件夹扔在了张小佛的面前：“其实也没什么尸检的必要，全被烧成灰了。”
“谢谢！”张小佛慢慢的翻看资料。确实就像怜花说的那样，死者是从身体内部自燃的。
张小佛翻完资料，发现曹婷正坐在桌子对面直勾勾的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考究。
“你……”
“我在想，你一个人类掺合什么？”曹婷不让张小佛开口：“怜花为什么让你来？”语气里颇多失望。
“你不是人类？”张小佛听取了花老板意见，给自己配了副眼镜。
“不是人类就好了！”曹婷随意说了句，就不在理会了。
张小佛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问：“什么样的温度可以把人类烧得这么彻底？”
“800度左右！”曹婷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800度的话，应该死者周围的物体也不能幸免吧？”张小佛问。
“不能！”曹婷一心二用，一边整理资料，一边和张小佛讨论：“所以这事才这么有趣！”
“有趣？”张小佛有点牙酸，现在女人真不能光看表面。像曹婷这种，个子小小的，确给人非常精神和犀利的感觉。
“有趣啊！所以我才要当法医，可以见识那么多不同的物种！”曹婷满脸沉醉，语气着迷。
“谢谢你，我走了！”曹婷这样的女人在张小佛的印象中就是麻烦的代表，自然是敬而远之。
“等等！”
张小佛被曹婷叫住，心里后悔——果然麻烦。
“我希望你调查到了什么，能够通知我！”
“这个不好吧？很危险！”张小佛不想和女人合作。不管现在多么提倡男女平等，可是女性在体力上就处于弱势，而张小佛大多数时候都在疲于奔命，体力好活下去的希望就大，所以他基本上不会让女人介入他每次的行动。
曹婷眯起了眼睛，看了张小佛好一会，似有明悟：“你在嫌弃我是个麻烦？”
“……”张小佛不回答，算是默认了。
“我是个法医，以后你还会有事要找我帮忙……”
“我知道了，有消息通知你！”这就是张小佛不喜欢和有个性的女人打交道的原因。
“不，不是通知我，是有消息通知我一起行动！”曹婷非常的强势。
张小佛微微一笑，算是答应了。
第五十二章 法医曹婷
走出摆出所，张小佛很意外陆猴貌似在外面等他很久了。
“哥！”陆猴见到张小佛态度十分的恭敬，殷勤的递上了一根烟。
“什么事？”张小佛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那个曹婷法医是不是……”陆猴欲言又止。
“不是！”张小佛知道陆猴心里在担心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陆猴放心了，笑嘻嘻的说：“没事了，谢谢张医生！”
“嗯！”张小佛很酷的走出了公安局。
去哪里呢？张小佛发现自己也没什么线索，在回案发现场和去纸扎店之间，他选择了后者。
……
“你说的情况其实我也不知道！”
张小佛感到纸扎店的时候，花老板正悠闲的躺在靠椅上喝茶。小紫砂壶比花老板的巴掌都小，外表泛着圆润的光泽。
其实张小佛很奇怪，那一小壶茶够不够花老板喝一口的。
“很奇怪啊！我上网查了一下，发现有很多身体自燃而周围的东西却没有跟着燃烧！”张小佛不隐瞒想要通过网络查找某些东西的想法。
“是啊，这个世界都在与时俱进呢！”花老板嘿嘿一笑：“但是有些老东西是不可替代的？”
“有戏？”张小佛听出了花老板的话外音。
“有，但是我没办法。你是巫族人或许有办法。”花老板说罢晃悠了起来。躺椅随着他的动作头一下尾一下。
“不着急？”张小佛问。
“着急，怎么不着急？可是纸扎店晚上才开门啊！”花老板啄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张小佛看着花老板很久，久到花老板以为他看上他了，这才开口：“你是不是又胖了？”
扑哧！
淡定维持不住了，花老板差点从躺椅上翻下来。
张小佛舒服了，刚才心里不爽是看不惯花老板装高深。
说来奇怪，这一天纸扎店竟然一单生意都没有。
夜晚，当古玩市场闭市的时候，纸扎店高挂白色的灯笼。
怜花从店里出来了，精神萎靡。
张小佛都很佩服自己能从怜花面具脸上看出精神。
怜花出来之后，看了看张小佛，然后对花老板说：“老板，准备好了！”
“哦，到时间了！”花老板终于起身，躺椅发出一声悲鸣，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张小佛跟在花老板身后，向店里走过去。
怜花和张小佛并排，嘴唇抿得紧紧的。
花老板艰难的穿过纸扎店，掀起一侧的帘子，对张小佛努努嘴：“进来吧！”
帘子后面张小佛的角度看过去，一片漆黑。
“走吧！”怜花叹息了一声，和花老板对看一眼。
张小佛率先走了进去。
没有一丝光亮，张小佛的视觉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他几乎可以闭上眼睛往前走。在张小佛的记忆力，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黑暗。
完全的黑暗在考量着他的内心，张小佛也不着急，慢慢的走……
突然，强烈的光线逼迫着张小佛闭上眼睛，狠狠的眨了几下，才适应。在他的眼睛底下是十米高的旋转楼梯，两边摆放着满满的书籍，楼梯中间是一张八人的书桌。
“这里是历代巫族人的智慧！”此时花老板越过张小佛，沿着楼梯往下走，抚摸着一本本书籍：“他们在自己的时代收集着关于这个世界神秘的一切！”
张小佛听得出来，花老板是在真的在赞叹。
“这里是巫族人的宝库，同样也是巫族人的庇护所！在这里你可以找到大部分怪物的资料。”花老板带着张小佛终于到达了底部。
“这里的书，你们看过没？”张小佛仰头，看着这密密麻麻万册的书籍，十分的震惊。
“我和怜花不能看，也没有办法看里面的书籍。”
“为什么？”张小佛不解，随手抽出了一本书籍，翻开。这才明白为什么花老板会说那句话。因为书里的字，完全不认识：“我也看不懂呢！”
“你会看懂的！因为你是巫族人！”花老板说着有些气喘，只能拉开了书桌变得椅子，坐着休息。
书里的字很怪异，张小佛可以肯定自己绝对没有接触过这种文字。可是既然花老板坚持他能看懂，张小佛也只能抱着书踱到桌边。但是不管张小佛怎么看，字还是字，他还是不懂。
“集中精力，你的注意力不够专注！”花老板提醒：“你没多少时间了！凶手还没有被抓住。”
张小佛只能集中精神看着书。
渐渐的书上的字开始模糊，扭动起来……似乎钻入了张小佛的脑袋里——艰涩无比。
花老板对怜花使了个眼色。
怜花会意，去给泡茶去了。
辨识字的过程十分的艰难，好像沉睡基因慢慢的旋转苏醒……
当张小佛完全消化之后，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好了？”花老板悠闲的给张小佛倒了杯茶。
“还行，但是还是不能连贯！”张小佛睁着猩红的眼睛，说。
“这是你们巫族的传承之一！”花老板点头。
“这里从来没被发现过吗？”张小佛问。
“有几次发现了，遭到了部分的损毁。猎物和猎人的角色从来就不是固定的。这里被怪物们袭击过了几次，但是大部分东西还是被保存下来了！到现在为止，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不多了！我和怜花则是这个地方的看守人。”
“是吗？”这地方在张小佛眼里就只是图书馆而已，并没有花老板说的那么神奇。
“这个地方没有你想象的简单，以后你就知道了！好了，你慢慢找吧！”花老板说完起身：“有事情吩咐怜花。因为你现在算是我们服务的对象了！”
花老板走了。
怜花留了下来：“我带你去卧室！”
张小佛没吱声，放下书，跟着怜花。
在圆形的墙上有一圈门，什么材质的都有。
张小佛推开了怜花带路的一扇木门，发现里面竟然是一间卧室。
卧室里的摆设简简单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
“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添置一些生活用品！”怜花在门口晃了就离开了。
张小佛把自己扔在床上，感觉特不真实。花老板和怜花的态度转变得太快了，这让他有些不安。
第五十三章 激*情
纸扎店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窗口可以和外界连通，所有的照明都由天花板上的圆形石块提供。
“你没有睡觉？”怜花带着早饭下来的时候，发现张小佛的面前摆了许多一次性纸杯：“咖啡喝多了不好！”
“嗯！”张小佛应付了一声：“给我买个马克杯吧，纸杯喝水，味道不对！”
“嗯！”怜花安静的退回去了。
张小佛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眼睛终于从书上离开。
花老板说的没错，这些书都是手写的，是历代许许多多巫族人对付那些奇特存在的方法和经验……
因为对书写的文字不熟悉，张小佛每看一段时间都会停下来休息一下。咖啡刺激到最后变得麻木，张小佛的手开始有些打颤。不过他还是有所些收获的，起码明白了对待神不需要尊重，对待鬼也无需害怕，而且不管什么怪物都会有弱点……巫族也不是人人都有超能力，说白点和普通人类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是比普通人知道的多一点。这让张小佛知道自己能活到现在是有多么的幸运，也更加怀疑花老板的用意了。
……
看了一夜书，张小佛走出纸扎店的时候，外面雾蒙蒙的一片。清晨冰凉的空气带着水汽十分粗、暴的灌进他的肺部，让他浑身的细胞全部苏醒过来。
伸了个懒腰，张小佛走了雾里。
古玩市场里，有些商家已经开始张罗着开张。
张小佛的视线因为雾气的关系，不是很清晰，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轮廓的周围隐隐有些白色或者灰色的光芒……
……
张小佛回自己公寓取点东西，手刚摸上把手……门自己开了，黑暗中一只白皙的小手，突然抓住了他的前襟一把拖了进去……
砰的一声，门被大力的甩上了。
“干什么啊？关门轻点啊！”有旁边邻居不满，出来吼了一嗓子，却发现走廊里什么都没有，只能悻悻的把探出的半个身子又缩了回去。
张小佛被拉进屋子之后就被推倒在地上，因为后脑勺最先落地，使他有一瞬间的晕眩。可是很快他就感觉到了身上有其它地方更疼——对方骑在他腰上，咬上了他的胸口。
张小佛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一口小牙几乎要把他的肉活生生的从身上撕下。毫不留情的一拳轰在了对方的腹部，并且趁着对方吃痛的当会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没有开灯光，双方都十分的兴奋。
“张小佛，你真够狠的！”细腰揉了揉肚子，重新摆开了架势：“有女人对你投怀送抱，你还不要？怎么？你不行？”
“我行不行，你可以试试！”虽然看不见，但是张小佛很肯定细腰不怀好意的朝自己下半身瞄了几眼。
两人唇枪舌战的时候，也没有停下交手。
张小佛这回身体上的伤好了差不多了，所以没有留余地，仗着腿长的优势，一脚把细腰踹在了饭桌上。细腰想要回身，却发现被张小佛从背后压制得没办法动弹。
“放开我！”感觉有手伸进了她的裤子里，细腰慌了。习惯掌握主动权的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被动，顿时挣扎得十分的剧烈。
可是张小佛不给细腰挣脱的机会，强势的褪去了她的裤子……
“哈……”
几次之后，细腰放弃了反抗，咬着牙不让呻吟从口里溢出。这对她是个全新的感觉，心里五味杂陈。其实到了后期她的反抗也就是做做样子，要不然张小佛哪里控制得住……
黑暗的夜，没有视线，只有两个男女互相激烈的碰撞……
两个小时之后，张小佛拾起了理智，和细腰保持着安全距离。细腰光着身体，也不急着穿衣服，而是很点了一支烟：“怎么？真怕我？看你那么猴急的样子，是第一次？”
这本来是激、情过后带颜色的玩笑，可是张小佛却久久没有回应。细腰在意外之余竟有点点的欣喜：“哟，没想到还真是啊？那我是不是该给你包个红包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张小佛陷入了思考。和细腰做无疑十分的酣畅淋漓，两人身上都带伤，可是说是两只野兽也不为过。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这两年他过着近乎于苦行僧般的生活，不近女、色，也不会被轻易的撩拨。可是现在呢？自从上次碰到过山魈感受到了恐惧之后，他渐渐有了变化……
“怎么？害羞了？”细腰几口把烟抽完，从地上捡起衣服，慢慢整理起来。表面上她似乎游刃有余，可是天知道心里却在叫苦不迭。从她开始通宵男女之事之后，就没有这么狼狈过，全身就像被碾压般酸疼，如果不是环境不对，她几乎想要立刻躺下，一根手指都不要动。
“我记忆中和你是第一次！”
张小佛略带磁性的声音让细腰浑身一颤，几乎失去了语言。
“看样子我的记忆也并不可靠啊！”
细腰听到了上面一句，哪里还会管张小佛接下来会说什么。
“对了！”张小佛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摸出了几张纸币，递给细腰。
“你这是什么意思？”细腰眯起了双眼，语气危险。
“……”其实细腰想知道的也是张小佛想知道的。他刚才只是选择了付钱给细腰这个选择，这点让他十分的纠结。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有的时候记忆可以改变，可是身体的习惯会延续终身。
“好，我收下了！”细腰不知怎的，从张小佛手里取走了那几张钞票。
“……”张小佛还是坐在黑暗之中。
“你小心！”细腰虽然不能把话说清楚，但是还是可以提点一二的：“你一个人是很危险。虽然你现在还只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进不了那些人的眼睛，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不管是谁都能够弄死你！而不用担心后果！”
“放心，你还弄不死我！”这点自信张小佛还是有的。
“你确实比上一次见面强了一些！”细腰明显感觉到张小佛的进步。
第五十四章 事成
“可是！”细腰话锋一转：“我希望你的这些就进步不是因为白玉膏的原因！”
“怎么说？”张小佛问。
“你欠我一个人情！”细腰买了个关子。
“行！”
得到张小佛的回答之后，细腰才接着解释：“那块白玉膏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家丧尽天良，干出那档子丑事，制造出来的白玉膏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清楚点！”张小佛说。
“这个世界是很公平的呢，你想获得什么，就得等价交换。陈家想要的是蹬鼎成仙，所以他们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我想你已经看到了，那就是许许多多普通人的性命。”细腰懒散的坐在了张小佛的对面。
“嗯，我发现那些人似乎都是被虐杀的。每个人之间都被一层石蜡连在了一起……”张小佛回忆起一些细节。
“虽然方法很残忍，但是确实制造出了白玉膏。还附庸风雅，妄图用几阶假龙制造一位狐仙出来。殊不知那可是自然界的造化。人力可以改变格局，但是却少了几分天道！可惜！不过你还是不相干的，比较事情不是你做的！”
张小佛被细腰说得云里雾里：“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让你和陈家那小狐狸离远一点！”细腰总算把话挑明白了。
“知道了！”张小佛不知道在想什么：“你走吧！”
“张小佛！你！”瞬间，细腰觉得自己的好心却被当成了驴肝肺。
“走吧！你也别来了！我要离开了！”张小佛叹了口气。
被人如此说了，细腰也是要脸的人，自然是离开：“别忘记了，你欠我一个人情！”
“知道！”张小佛点头。
只是回公寓拿些东西，却引发了这么些是非，张小佛摊开四肢，仰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细腰自觉没趣，离开了。
……
焚尸案没有丝毫的进展。张小佛每天窝在纸扎店的下面看书。这些前人的经验十分的珍贵。张小佛也从中学到了不少。比如如果是恶灵的话，用铁器比较好对付。比如，制止恶灵用盐和墓尘！
张小佛有种错觉，以为自己回到了大学生活。直到被花老板提醒，法医曹婷找上门。
“你就住在这里？”曹婷问。
“嗯！”张小佛自觉的点头。
曹婷满脸的不认同。她一直是个物质主义者，从来都是享受优先的，绝对不会委屈自己住在这种地方。纸扎店，从外面看起来，几乎没有睡觉的地方。
“有什么事？”张小佛忽视曹婷的不满直奔主题。
“确实有点事。”曹婷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本来对于焚尸案，她有了新的发现，可是上面一句已经结案了就让她的努力付诸东流。所以实在无奈之下只能找到了张小佛。毕竟她和怜花之间还有协议的。
“说罢!”张小佛因为发泄过了，所以意外的心情好。
“我在骨灰之中检测到了不属于受害者的基因！”曹婷开门见山，她和花老板之间已经达成了常年的协议，故而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
“你说！”张小佛紧张的神经因为性、爱而缓和不少，整个人也没有初时的紧绷。
“我在死者的骨灰中找到了不属于死者的基因！”曹婷把资料递给了张小佛。
张小佛接过去翻开了几页：“死这是女人？”
“是！”
“你的意思是死者死前有了性行为？”张小佛问。
“恐怕是这样的！”曹婷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她是法医，再龌蹉的情况都见过。
“死前有性、行为。并且残留了体液，那肯定有男性的痕迹了？”
“是的。但是我找基因库，没有发现！”曹婷很失望：“上面为了业绩也不愿意多查！”
“嗯，先看看死者的男朋友吧！”张小佛提议。
“我看过了，不是！”曹婷语气略微可惜。
“工作呢？工作周围的同事之类的？”张小佛问。
“好吧，我会去查的！”曹婷把资料放下，起身：“我先回去了！”
“嗯，有消息通知我，不要单独行动！”
“我知道！”
……
曹婷的行动力很强悍。几乎只有半天的时间就查清楚了死者的社会关系。
当张小佛来到一家夜总会门口的时候，不经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似乎眼前的地方不是他能够消费得起的。
“张医生！”曹婷在远处招手。
张小佛走了过去。
“你来了？我们进去吧！”曹婷的面上全是兴奋，丝毫没有一丝的害怕。
“死者是这家夜总会的小姐。白天是个白领，真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啊！”曹婷似乎很熟门熟路，带着张小佛一路前行：“这里的小姐可不是那么好叫的，没有钱那是白搭！”
“你似乎常来？”张小佛问了个很冒犯的问题。
可是曹婷没有在意：“嗯，我常来！”
曹婷来的时候订了见包间。包间不大，大概六人间。但是张小佛看到价格之后也暗暗神舌，一句话太贵了。玩一个晚上几乎是一位普通医生一月所挣的。
“叫你们这里的莎莎过来！”曹婷进包厢前对外面的服务员说。
“好的，稍等！”服务员领命去了。
张小佛不得不佩服工作人员的专业素养。面对一个女人的点单，还能如此的淡定。
很快传说中的莎莎就来了。
“曹姐，你怎么来了？”从莎莎的态度来看，曹婷是个老客户了。
“来了解一下情况。”曹婷果然不懂的掩饰：“你们这里的一个公主前些天死了，正好我尸检！”
“是不是姚娜？”莎莎没有伤心，反而特八卦：“是不是她？我就说吧她好几天没来上班了，肯定出事了！偏偏有的姐妹说她被**了，过富太太的日子去了！”、
“别扯远了！她死前有什么客户没？”曹婷抱着莎莎的腰，不停的揉着。
“哈哈，别闹，我告诉你还不行吗？”莎莎眼拔着春丝，一下子窝进曹婷的怀里：“我全告诉你！但是曹姐姐今晚……”
“知道，今晚带你出去！”曹婷加重了力道，让莎莎差点软下去。
第五十五章 自弃
张小佛面对曹婷的特殊嗜好，只是挑了挑眉，选择沉默。
“姚娜平时怎么样？”曹婷对上下其手。
“她……假清高！但是谁都知道她和这里的老板有一腿。哼！”莎莎完全就是泣不成声，思维总是被打乱。
“你们老板？”曹婷的样子似乎游刃有余，玩弄着莎莎。
“我们老板对姚娜可好了！”莎莎气愤：“她还不满意。整天装清高，以为她是谁啊？”
曹婷和张小佛互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
“你先出去吧！”曹婷对张小佛说。
“好的！”张小佛知道曹婷有事情需要解决，很理解的走出了包厢。
夜总会的隔音效果很好，张小佛站在门口几乎听不到里面声音。
曹婷玩得很厉害，两个小时之后才走出包厢。
“好了!”曹婷对张小佛说。
“嗯！”
“我们去找人吧！”曹婷对男人没好感，但是这个张小佛却是个异类，起码不感觉厌恶。
……
片刻之后张小佛对曹婷的做事风格佩服得五体投地。竟然直接找上对方，一点掩饰都没有。而更让张小佛跌破眼镜的是，对方竟然真的召见了曹婷。
“你和姚娜是什么关系？”
听到曹婷非常直接的问题，张小佛习惯性的选择无视。
“老板和员工的关系！”姚娜的老板应对这样的问题显得十分的熟练。
“姚娜死了！”
曹婷接下来的对话让张小佛想死。
可是丢脸归丢脸，不得不承认有人还就吃曹婷这套。
夜总会老板思索了一下说：“我承认是比欣赏姚娜的，但是她可不稀罕我，自然有大老板看中她了。我呢，也就看看而已，动真格的可不敢！”
“谁？”
曹婷的反应再一次让张小佛吐血。
“你们公安局的局长谢长廷！”
张小佛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夜总会老板的恶意，偏偏曹婷不以为然得到消息之后就告辞了。
电梯里，张小佛犹豫再三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提醒：“谢长廷很难搞！夜总会的老板不安好心！”
出乎张小佛的意料，曹婷竟然什么知道：“我当然知道，但是呢，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得到真相！”
张小佛哑然，原来是他多虑了。
“我准备夜探谢长廷的家，你做好准备！”曹婷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张小佛重新紧张起来。
“你相信那个男人？”张小佛指的是夜总会老板。
“他没必要扯谎不是吗？”曹婷的直觉意外的准确：“他把我当做老鼠，我就当老鼠呗。”
“呵！”张小佛很欣赏曹婷的性格。
……
曹婷是个实用主义者，并且很不喜欢拖沓，所以从夜总会出来，就拽着张小佛潜伏在谢长廷的小区外面。
“您累吗？”张小佛其实很想问。
“不累！”曹婷精神很好：“等下我们悄悄的潜进去！趁机找出证据！不过以什么借口进去呢？”曹婷烦恼了，对守夜的保安很是烦恼。
“直接进去呗！”张小佛从隐蔽处直接走了出去。
“你回来！”曹婷着急了。
张小佛走到小区门口，对保安耳语了几句，然后对曹婷招手。
曹婷不解，奇怪的走了出去。
张小佛对保安道了句谢谢，就带着曹婷走进了小区。
“你到底说了什么？人家就让你进来了？”曹婷不解。
“我说我们是公安局的，找谢局长反应情况！”
“就这样？”张小佛的回答显然让曹婷不敢置信。
“不这样你认为还有更复杂的情况？”张小佛没好气的说。
“嗯！”曹婷老实的跟在后面。
张小佛叹了口气，没有打击曹婷的积极性。要知道即便是谢长廷干的，也很难找到证据。
小区很安静，基本上除了张小佛和曹婷以外，没有任何人在外面走动。
谢长廷是这个小区第一期的住户，所以位置比较靠里面，就算是步行，也要走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曹婷看到张小佛在前面，忍不住的问：“你知道谢局长的家在哪里？”
“不知道啊!”张小佛回答得理所应当。
“那你走的那么快？”曹婷质疑。
“你没叫停啊!”
“好吧，你跟着我！”曹婷无奈，上前带路：“我以前给谢局长汇报工作的时候，来过。老实说他那个人还是很不错的，所以我很希望他是无辜的!”
“了解!”张小佛点头。
曹婷知道张小佛话里的不屑，可是还是忍耐住了。
谢长廷的家是三楼的花园洋房。
张小佛在曹婷目瞪口呆之中很轻松的沿着下水管爬了上去。
从阳台外面向里看去，正好看到谢长廷正在伏案工作。
“怎么样？”曹婷跟随张小佛的线路也爬了上去。
“不知道！”张小佛有些意外曹婷的体力。三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是对于一个女孩来说很不容易了。曹婷看起来很玲珑但是肌肉线条还是很结实的，不过这种结实是健身房训练出来的而已。有点时候外面做体力的工人，大腹便便，全身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脂肪，远远没有健身房训练出来的体脂低于百分之七的身体漂亮，但是却具有更多的爆发力和持久力。曹婷这种看起来是很有力量，但是却中看不中用，持久力不行。爬上了三楼，体力就见底了，气喘吁吁。
“哦！”曹婷不做声，和张小佛一起蹲在阳台外面。
张小佛选的位置不错，正好是在一棵树的背面。底下人不仔细看得话，根本不可能发现上面有两人。
谢长廷伏案工作的时间很长。
张小佛和曹婷在外面蹲到两腿发麻，他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我感觉自己有点傻！”曹婷失望的说。
“怎么说？”张小佛明知故问。
“就是脑袋一热就来了，几乎不知道结果会怎样！比如现在吧，完全没有任何的把握就来了……”曹婷陷入了自弃的境地。
“也不是！”张小佛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千分之一的机会，你已经排除了千分之一，还有千分之九百九十九了，加油！”
“张小佛！”
“嗯？”
“你别开口说话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