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今日更新
大家好:
首先谢谢大家能喜欢这本书,其次是要告知大家今天请假!
关于此文人物年龄设定,最开始写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后来随着剧情的铺开,我越来越觉得有些底气不足,虽然小说终究是小说,但是也不能离谱的太过了。
不过这样想的时候,心里另一个声音又自我安慰:连神器空间都设定了,似乎一切皆有可能。
所以,尽管写着写着总觉得心有底气不足,却一直不见有读者表示异议,我想着,或许大家也和我心里另一个声音有着相同的感觉吧!
但是让我意外且惊喜的是,有亲终于提出了我心里一直觉得心虚的问题,所以,俺果断决定修改大纲。
把本书四兄妹们的年龄都提高两岁!
谢谢大家的支持!
请假
因为是毕业生,刚参加工作,工作上的事都不算太难应付,主要还是赶交被退回来的毕业论文。
每天学校和上班的地方两边跑,这些日子实在是累的像狗一样喘。
所以干脆上来向大家请两天假(今天和明天),这两天我把论文处理好后就万事大吉了。
工作和更文两件事应该可以兼顾的,虽然更的不多,但至少每天一更还是可以要求自己做到的。
对不起大家了!
请假
十分抱歉,学校里的事还有一些在收尾,这两天又生病,人实在是不舒服,脑子都呈涣散状,再请两天假。
十分抱歉,学校里的事还有一些在收尾,这两天又生病,人实在是不舒服,脑子都呈涣散状,再请两天假。
十分抱歉,学校里的事还有一些在收尾,这两天又生病,人实在是不舒服,脑子都呈涣散状,再请两天假。
对不起了,各位!
001梦醒入异世
简月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意识还没有回归,还停留在刚才的噩梦里,自己凄惨的死状如同电影一样在她脑海里不停的回放,让她全身都冒冷汗,。
“幸好是……”
梦字在唇间缠绕,却怎么也吐不出来,简月的眼睛瞪大,惊疑地瞪着正上方屋顶的方向,破旧残缺的灰暗屋顶,四周结满了厚厚的蜘蛛网,上面缠满着不少飞蛾类的尸体。
简月眨了眨眼,好半响才慢吞吞的转动着头,入目之景让她当场把眼睛瞪大到了极致。
破旧的泥土房,暗色的柜子过去是一张破旧的四方桌,桌上面放着一只粗糙的瓷碗。
正当简月盯着桌上那只瓷碗出神的时候,门帘被轻轻的掀开,本就是想来看看妹子醒了没有的简二郎看见睁开了眼睛的简月喜出望外,高兴的扯着嗓子大喊起来:“大哥,小妹醒了。”
听见简二郎惊喜的喊叫声,正在院子里拔草的简大郎和坐在门槛望天的简三郎都冲了进来。
霎时,屋子里出现了三个毛孩,简月瞪大的眼睛终于从瓷碗上移开,一一在三兄弟身上扫过后,倏地闭上了眼。
“大哥,小妹是不是还没有好起来?”头顶堪堪到坑高的简三郎看着紧闭着眼睛的简月,小脸绷的紧紧的,很是担忧的看向屋子里年龄最大也是一家之长的大哥。
简大郎抿了抿嘴,伸手在简月的额头上试了试,喃道:“热还没退全呢,二弟,你去把昨天的药渣再加水熬些汤汁出来。”
简二郎眼睛里难掩担忧之色,却听话的转身出去熬药了。
“大哥……”简三郎还想说什么,被简大郎阻止了:“嘘,三弟,别吵着小妹,你去灶房帮二哥。”
简三郎看了看坑上紧闭着眼苍白着一张脸的小妹,一步一挪不舍的出了屋子。
简大郎替简月掖了掖被子,瘦的只剩皮包骨的手轻柔的抚摸着简月的头,感受到手掌下轻轻的蠕动,眼里浮现一缕湿意,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两天他心里的惶恐和惧怕,他多怕小妹熬不过这一关,随娘一起去了。
“幸好,幸好,小妹还在大哥的身边。”
哽咽带呜充满着感情的声音让简月的身子颤了一下,却并没有睁开眼睛,尽管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认知,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接受如此不可思议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自己醒来的这具身体很小很瘦弱,和刚才她看到的三人一样,用皮包骨来形容完全不夸张,让她想到了曾经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那些贫苦非洲儿童。
如果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就枉活三十年了,她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那就是她以为是梦的那一幕并非是梦,而是真切的发生了。
她,简月,死了,却又重新活了。
……
天空很蓝,蓝的剔透晶莹,轻风微微的拂过,吹弯了院子里那一地茂盛的野草。
为了尽快把野草拔掉,一大早,简大郎和简二郎就蹲在了这院子里,院子并不大,却杂草丛生,几乎淹没了简大郎、简二郎,只隐隐约约的看见两缕灰色。
简月倚坐在门槛上发呆,自她醒来后有三天了,她一直在想,老天爷究竟要亏她到什么地步才罢休?
前一辈子,她十岁丧父后就帮着妈妈分担家庭的重担,下地、种田、收割、放牛、喂猪、养鸡、做家务,样样都学,尽全力去分担妈妈的苦累。
考虑到她的家庭确实困难,学校破例允许她自由上学,往往一个学期,她有一半时间是没去学校都在家里帮妈妈干活,可纵是如此,她的学习成绩依然名列前矛。
可老天似乎嫌她的人生还不够凄惨一样,在她初三那一年,妈妈的身体也垮了,拖了不到一年就撒手走了,那时候大妹简夜十三岁,三妹简星十岁,最小的弟弟简辰才八岁。
为了两个妹妹和弟弟,她初中毕业后就缀了学,像一个成人那样挑起了家庭的重担,最初的那几年她想钱都差点想疯了,绞尽脑汁拼命的挣钱,除了没出卖自己外,她真的什么活都干过。
十五年如一日,不曾停下来休息过,虽然累却令她欣慰的是她的苦累得到了回报,她不仅把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养大成人,还供出了她们的学业。
直到最小的弟弟都快大学毕业,大妹二妹也都快有自己的家庭,她才决定让自己停息一下,却没想到,会碰上车祸,一命归天。
好吧,她承认,车祸发生时,她心里对老天爷是有那么一丝丝怨气的。
可是,她发誓,她真的从来没想过再活一世的,而且还是这样的环境下再重活一世。
依然是三个孩子,依然是双亲俱亡,比起前世,今生的这一世,她的人生更凄凉悲壮了。
至少前世,她有十五岁了,妹妹弟弟也都大些。
可看看院子里这三位苦难儿童的代表,简月欲哭无泪!
六岁,她这具身体才六岁,最大的那个也不过九岁,能做什么?别说解决温饱了,就连基本的生存都困难重重。
简月呆坐在门槛上苦涩的思虑,没注意到院子里拔草的简大郎简二郎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忧伤的望着她。
看着小妹呆滞的神容,简二郎无法接受聪明乖巧的小妹变痴的事实,眼底挣扎了许久才低低的道:“大哥,大家都说镇上大夫医术高明,我们带小妹去看看吧”他知道说出这番话意味着什么,看普通大夫的钱他们都拿不出来,更何况是去看镇上大夫?唯有卖身为仆才能换得为小妹看病的银子。
简大郎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再抬起头时却什么话都没说的又重新拔草了,可挺直的瘦弱背脊却有些决然。
一直默默的坐在门槛另一旁的简三郎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他和小妹是双胞胎,感情最好,小妹也最粘缠他,看到小妹这样,他心里很难过很难过,如果能替换,他情愿和小妹换,换他生病也不想小妹变傻。
“小妹,明天我就去把自己卖了换钱给你去镇上看大夫。”
正在出神的简月被冲到她身边紧紧的抱着她的简三郎惊住了,她僵硬的回头,看着眼前瘦小的孩子用一双瘦弱的手紧紧的抱着她,悲壮而决然的对她说,他要把自己卖了换钱给她看大夫……
近在咫尺,瘦骨腊黄的孩子脸上认真而决然的神情让她的心轻轻颤动了一下。
“三郎,大哥答应你,一定会把小妹治好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一直在埋头割草的简大郎听见三弟的话,背影颤动着,却头也不回的说道。
“对,就算把我们兄弟三人都卖了,也要治好小妹。”简二郎紧咬着唇,神情和简三郎如出一辙。
简月看看简三郎,再看看院子里的简大郎、简二郎,那一拨拨的颤动化为酸涩疼痛,虽然他们很小,很弱,可却在用他们全部的力量在保护她、爱护她。
她觉得羞愧,她这个成年人还不如他们这些孩子,她不能再这样低糜逃避了!
既然来到了这里,既然他们是她的家人,不管生活多难多苦,都是她的责任。
002此情无价
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半边天空,青山抱,绿水绕,泥土清新,花草芬芳,令简月一再暗赞好一幅美景,当真是美不胜收,如果撇开她身处的这个小破屋来说,就真真是完美了。
可……看了一眼桌上粗瓷碗里那清的可以照出人影的野菜粥汤,简月叹息了一声,自从白天决定接受现实之后,她就不再呆痴痴的坐在门槛边上埋怨老天爷对她的亏待,压下心里沉重的心思,开口叫了声大哥。
想当然,她的这声大哥让简家三兄弟欣喜如狂,原以为已经走到了绝路了,绝没想到峰回路转,明天不用去卖身为奴,小妹也没有变成痴呆,就连一家之主的简大郎也紧紧的抱着她哭湿了她的脖子。
为了这天大的喜事,也因为考虑到小妹病了好几天都没有进食,简大郎忍痛把家里仅剩的糙米都扔进了锅里煮了,加把野菜撒了几粒粗盐,煮了一碗粥。
除了简月,不只是简三郎,就连简二郎简大郎都暗暗吞咽着口水,可他们谁都没有动,因为粥是给小妹吃的。
“小妹,大哥喂你。”见小妹一直愣愣的望着桌上的粥出神,再看看拼命咽口水的三弟,简大郎心酸自责,是他没用才会让弟弟妹妹饿肚子。
简月低下头掩去了眼底的湿气,这三个孩子给了她灵魂上的震憾和颤动,她突然觉得或许这也正是老天爷补偿给她的,虽然补偿给她是一份苦涩,可苦涩背后的这份亲情。
不需要再刻意的去试探去了解,她已经知道,在这个家,她是最受呵护和保护的,就连和她同样四岁同样饿着肚子的简三郎都有这样的坚毅,足可见他们死去的父母把他们教育的很好。
这是天底下最可贵的亲情,而此情无价!
“大哥、二哥、三哥一起吃。”这样一碗粥却是这个家仅剩的食物了,这个认知让简月的本就沉重的心再度加压了一块大石。
“小妹,二哥不饿,你身子才刚好,要多吃点才会好的快。”简二郎郑重而且严肃的说道,一旁的简三郎努力吞回泛滥在嘴里的口水,强转开目光不去看桌上的粥,郑重的点头,同样认真而郑重:“小妹,我也不饿,你快吃。”
简大郎红了眼眶,却飞快的转过身,不让弟弟妹妹看见他眼底的泪花。
简月垂下眼,掩去眼底汹涌的情绪,再抬起头时,她已经能平静的望着三人,同样说的认真而郑重:“大哥、二哥、三哥一起吃,不然,我不吃。”
“小妹……”简大郎很为难,他心里何尝不想让弟弟妹妹都能吃上,可粥本就只够小妹一个人吃,又何必让小妹也跟着他们也饿着肚子?
简月伸手从简大郎手里拿过木勺从碗里挖了一勺送到简三郎嘴边。
简三郎别开脸:“我不吃。”饿肚子很难过的,他不想小妹也饿肚子。
简月坚定的望着他们,强烈的表达出如果他们不吃她也不会吃的意愿出来。
简大郎看着懂事乖巧的小妹,心里酸痛难捺,知道小妹倔强,他颤抖的摸着她的头:“好,我们一起吃。”
说完,他率先轻含了一口粥上的清汤,再把碗转给了简二郎。
知道不吃,小妹还会和他们僵持下去的,简二郎也轻轻的含了一口,眼泪却在眼底打转。
简月半垂着眸,不让他们看见她眼底的疼痛,直接端起了碗,用木勺从底抄挖,从简三郎开始,依次喂食。
兄妹四人都含泪分食了这碗野菜粥,虽然都没有吃饱,可至少每个人都吃了一点。
简大郎收拾好碗灶之后,就忙着烧水,要在天黑之前让弟弟妹妹都洗漱好,家里没有油灯。
等到四人洗漱后,夜,也暗沉了下来,简氏兄妹四人也都齐齐上了土坑,虽然只有一张,但好在土坑很大,再睡两个大人也不成问题。
黑暗中,简月闭着眼,却没有丝毫的睡意,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不仅薄的可怜而且硬梆梆的,好在这个时候冬天已经过去了,已经进入了暖春,只是她很怀疑,这样的家当怎么会让这兄妹四人熬过寒冬而没有冻死?
夜,一点一点加深,虽说是暖春,但夜里的温度还是有些低,凉意侵遍全身,简月暗暗叹息,虽然她已经接受了这三个哥哥,也视他们为她的责任,可她这具身体才四岁,就算想挑起重担也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样挨冻受饿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听着简月低绵的呼吸声,一直闭着眼睛看似睡着却没有睡着的简二郎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大哥,明天怎么办?”
简月听到简二郎的声音,忙收敛神游的心神,想从兄弟俩人的谈话中得到更多关于这个家庭的讯息,她对这个家庭的讯息来源主要都来自于他们晚上的只言片语。
听了简二郎的话,简大郎沉默了片刻才从牙缝里硬挤了一句话出来:“我们连最后一床冬被都被他们拿走,你认为他们会借给我们粮?”
黑暗中,简二郎紧紧的握起了拳头,恨声道:“爹死了,身为族人的他们不但不帮我们,还狠毒的抢走我们的田地,气死了娘,现在他们又借为小妹抓药之名抢走我们的粮食和家当,连一床冬被都不留给我们,他们是明摆着是要赶我们出村子逼我们上绝路。”
“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我要和他们新仇旧恨一起算,欠我们的,我要他们十倍偿还。”简大郎的声音低到近乎呢喃。
“可是……”想起家里颗粒俱尽,明天又要饿肚子,简二郎黯然轻叹:“没粮了,从明天开始就要饿肚子,我们还可以忍,可三弟小妹怎么办?他们还小,小妹的病又刚刚才好,不能让小妹饿着。”
说起摆在面前最大的困难,简大郎转个身,把简月轻轻的揽进怀里,再用身上单薄的被子把她包的严严实实的才道:“夜里还有些凉,二弟,你看着三弟,别让他着凉了。”
“大哥放心,我抱着他呢。”简二郎把怀里的简三郎揽的更紧了一些。
被简大郎抱在怀里的简月,努力让自己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让自己习惯这瘦小而单薄的怀抱。
简大郎满腹心事都在想要不能让弟弟妹妹饿死,也没留意到怀里的简月的异样,想来想去,目前他们只有出去要饭才能活下去:“明天我出村去,你在家照顾三弟四妹。”
久久,简二郎才低声应了一下,泪,却顺着眼角而下,爹娘没死的时候,他们的日子虽然也过的不富有,却不会像这样饿着肚子要出村去讨饭,简氏一族上百人,却容不下他们兄妹四人,他好恨,恨简氏一族人的铁石心肠,更恨老天的不公。
听着兄弟俩人的话,简月鼻子一酸,心口处泛起一阵阵揪扯般的疼痛,不管如何,她得尽快想出办法解决饿肚子的难题。
003随身空间出现
简月又再度坐在了门槛上,不过这次她没有发呆,而是低眉思虑。
一大早,大哥就出村去要饭了,二哥继续拔草,就连跟她同样大小的同胞三哥也蹲在了院子里的野丛中间埋头拔草,两人死活不同意她帮忙,不想看到两人眼泪汪汪的,她只好放弃了加入的念头。
结合昨天晚上听到的讯息,她心里已经初步有了主意,经过一上午的反复思虑,最终她还是决定搏一搏,这个家的情况不容许她退缩,和饿肚子相比,名声虚玩意算个毛球!
想到这里,简月抬起头望了望天,站起身往灶房走去。
简二郎虽然蹲在院子里拔草,却时不时的抬头留心着她,见她进灶房,以为她是渴了想喝水,就没在意的继续拔草,不多时,灶房却传来清脆的摔碗声。
他心里就慌了,起身往灶房跑,却一个气血翻涌,饿荒了的身子一阵晕眩跌坐在了地上,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滑下,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使全力咬牙提醒蹲在草丛里的简三郎快去。
“三弟,快去灶房看看小妹。”
简三郎也急了,慌忙扔下手里的草,拔腿往灶房跑去,不等简二郎闭眼等那股晕眩过去,就听到屯简三郎从灶房传来的哭叫声:“二哥,你快来,小妹流血了。”
简二郎也顾不得头晕目眩了,拼了命似的跌跌撞撞往灶房跑。
简月也想哭了,自己刚才简直是撞鬼了,进灶房不过拿了个碗,却不知道为什么在转身的时候,两只脚却突然打结似的协调不过来摔在了地上。
摔一跤也就算了,手里的碗摔破了也算了,可该死的她竟然一只手按在碎碗片上,伤口好像还不浅,鲜血直流。
“小妹……”简二郎跑进灶房看到坐在地上鲜血染红整个左掌心的小妹,身子一阵晃动,咬紧牙关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飞快的从下摆那里撕拉一声扯了一条布条下来用力缠上简月流血的手,防止血再继续流,一边大声吩咐着慌神了只知道哇哇大哭的三弟:“快,三弟,你去后院拔一株野鹤草,要快。”
简三郎听见二哥的吼叫才反应过来,一抹眼泪拔腿就往外跑。
“小妹,没事,别怕,别怕,二哥在呢。”见简月一声不吭呆呆的望着自己的手,以为她吓着了的简二郎搂紧她不停的安慰。
事实上,简月确实是呆了,刚才几乎是在她手掌上的血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她耳边就嗡地一声,接着脑中就出现一个令她非常震惊的景物:精致别致的木制房屋,大大的院子里,有一块田,一块地,约莫各一亩左右,田地中间交界处是一个椭圆形状的水池,是一口泉,泉水清可见底,她甚至听见涌泉的声音。
“二哥,野鹤草来了。”简三郎举着一株野草冲了进来,一个力道没控制好,扑通一声趴在了简月脚上。
“三弟,你快起来,别伤着小妹。”看着趴在小妹脚上的三弟,简二郎忙伸手牵他起来。
简三郎这一冲撞,简月脑中的景物就消失了,她茫然的看向紧搂着她却手臂隐隐颤抖的简二郎,再茫然的看向紧张焦急的望着自己的简三郎,心里泛起惊疑,难不成刚才是她产生了幻觉?
简二郎给怔愣中的简月上好药又用布条重新包扎好,见血不再流了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后,发现自己背上凉嗖嗖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小妹不用怕,看,没流血了。”
焦急紧张的蹲在一旁的简三郎也郑重的点了点头,煞有介事的学着二哥安抚着妹妹,让她别害怕:“小妹别怕,上了药明天就会好的。”
简月掩去眼底的惊疑之色,朝担忧的望着她的两人乖巧的点了点头:“嗯,我不怕。”流这点血,受这点伤算什么,她只是不想让他们兄弟三人担心罢了,而且,这具身体还孱弱,想必抵抗力也很差,万一伤口感染,吃苦的还是她。
“二哥抱你回堂屋,手别乱动,不然又会流血了。”
简月拦住伸手要来抱她的简二郎,拉着他的手借力站了起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简二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嗯,小妹真乖。”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还真不敢坚持抱小妹,万一摔着小妹就糟了,好在小妹乖巧懂事。
简月任由六岁的简二郎摸着她的头,如果是三天前的简月,还真的接受不了,毕竟她是有着三十岁灵魂的成年人,而现在,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她都接受了这个家,接受这三个哥哥,自然就不会再排斥他们的接触了。
想着刚才脑子里面发生的事情,简月心里一动,抬头望着简二郎:“二哥,我想回屋睡觉。”
“那二哥让三哥陪你一起睡?”简二郎再三确认她没事之后,才彻底放下心。
简月摇了摇头:“不要,我自己一个人可以的,我不怕。”她要弄清楚刚才那究竟是不是幻觉?
见她执意要一个人睡,向来宠溺妹子的简二郎自然不会够强,替平躺在坑床上的她掖好被子后,就放轻脚步出去了。
听到脚步声走远,简月才倏地睁开眼睛,把刚才受伤的手掌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可是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她都没有看到特别之处。
难道刚才真的是幻觉?可是幻觉怎么那样真实且清晰?如果能让她再见见她就知道是真实的还是幻觉……
刚产生这个念头,简月又重新看见了刚才她看见的景物,她惊讶的望着刚才看见过的田、地、泉和木制的房屋,为了证实这是真实的而不是自己的幻觉,她迟疑地看了一眼包扎着布条的左掌手,咬咬牙毅然伸进了泉水池。
看着泉水浸湿手掌上的布条,简月能清晰的感觉到清冽的水湿之气,伤口也传来些许的刺痛,她想,如果这样清晰的感觉都还是幻觉的话,那也太不可思议了。
刚才是被简三郎冲撞了之后这里才消失的,现在她想验证一下是真是假,不知道要怎么出去……
念头闪过,眼前的景物就消失了,简月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坑床上,失望且失落涌上心头,自嘲苦笑,看来她真是被目前的环境逼急了,才会幻想出这样神奇的虚幻景……等等!
简月猛地坐起来,眨眼,一下,两下,三下……呆滞了十几秒钟,她才迟疑、缓慢、僵硬的抬起了手,随即倒抽口气,紧接着,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
她受了伤包扎着布条的手掌是湿的,湿的,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刚才她看到的景物是真实存在的,而她能看到,能进去,所以……那栋房子,那块田,那块地,还有那口泉,都是属于她的。
狠狠的拧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疼的她嘶牙裂嘴,却笑的比阳光还有灿烂。
不是她幻想虚构出来的,而是真切的存在的传说中那变态且逆天的宝物:随身空间!!!
004欺人太甚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以为跌入了谷底却没想到是一条康庄大道,这如何不让简月欣喜若狂,想到未来的生活,她脸上的笑容控制不住的动荡开来,一圈又一圈,如同平静湖水里泛起的绵绵不尽的涟漪,一株净莲宛在了水中央。
如果此时有人看见,必定会震惊于此时她这张腊黄瘦弱的脸上竟然有一双绝滟之眸。
坐在土坑上,双拳紧紧的握在一起,简月暗暗发誓,既然老天爷如此上道有良心,那她一定、必然好好的再活一世。
她要让三个哥哥生活无忧,要供他们读书成才,还要为他们谋就一番锦锈前程。
前世两个妹妹一个弟弟都是货真价实的大学生,如果不是他们心疼她这个姐姐太辛苦为了减免一些学费而屈就了省内大学,以他们的分数和实力完全可以去上国内最顶尖的名牌大学,这也成为了她唯一的遗憾。
“快,二郎,你快去村东,你们大族长要打死大郎呢!”
正当简月握紧拳头对美好生活憧憬时,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焦急的声音。
杜三婶的话如晴天霹雳一样炸在了简二郎的头顶,顾不得细问,他疯了似的拨腿就跑,手里还紧紧的抓着一把野草。
简三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是惊吓也是焦急,家庭巨变,他早早的就懂得了世事艰难,可再如何早熟,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四岁的孩子,听到这样消息,吓的只知道哭了。
看着野草丛生的院子,再看着哭的六神无主的简三郎,前来报信的杜三婶怜悯的暗暗摇头,她实在是看不下去才会硬着头皮前来报信,否则指不定等到这兄妹三人知道消息时,只能是抬回一具尸体了,不管如何,就算这兄妹三人救不了大郎一条命,至少也能见大郎最后一面了。
唉!说来真是造孽,村里头谁不知道这一家子走到了绝路是因为逼的,却无人愿意出面为这兄妹四人说一句公道话。
德明兄弟死后,本就卧病在床的简娘子根本就无法操办后事,只得求助本家族人出面,可本家族人倒好,竟然黑了心肝的要简娘子把田地押给族里人充当替德明兄弟操办后事的费用,生生气的简娘子吐血身亡,办完了德明兄弟的后事,紧接着就替简娘子办起了后事了。
对外,是说等大郎、二郎、三郎长大成人后就归还那些田地,可谁都知道这吃进嘴里的肉是不可能再吐出来的。
如果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唉,说来,这也是天要亡德明兄弟一家,简娘子死后不到一个月,四个娃子中最小的四妹就得了病了,借为四妹抓药之名,这家最后一点值钱一点的家当都被搜刮的如水洗一样干净了……
造孽啊,就算这些人不怕怕晚上睡着了觉梦见了德明夫妇前来报仇,难道也不怕头顶上有神明在看着?
人在做,天在看呐!
虽然村出她们这些不是简家族人看不过眼,可又有什么办法?这毕竟是简家一族的家事,简家大族长都没意见,她们哪里还会为了四个娃子去得罪简家一族。
如今这世道,艰难啊,谁都不好过啊!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是生是死,但看他们的造化了。
“三哥……”简月鞋都没有穿,就急着跑出来了。
杜三婶一看就急了:“唉呀,小四妹,你身子病着呢,怎么能赤着脚就跑出来了,来,三婶子抱你回屋去穿好鞋再去族长家。”
简月低头看了一眼,朝眼前的粗布妇人摇了摇头,也顾不得许多了,拉着哭的鼻涕眼泪分不出眉眼来的简三郎就往外冲,心里燃着一腔熊熊怒火,欺人太甚了。
简家村不小,有近两百户人家,算得上是个大村,光是简氏一族就有一百多户,占了全村一半人口,而这百户人中,到如今早已经分化到了六偏支,简月这具身体的父亲属于六脉之中其中一脉的偏枝,刚好简德明又是孤身一人支撑,既没有兄长,也没有弟,在这些血脉不知道稀化到哪个角落里去了的族人眼中,自然是地位低下,可有可无了。
简氏族长家位于村东头,简月拉着简三郎很快就到了大族长家。
这还是她第一次走出自己家那破旧的泥土屋,看着眼前的青瓦大屋,听着院子里嘈杂声,她眸中寒气一现,竟然这样欺负人,还有没有天理了?就是拼了她这条命不要,也要剐下他们一层肉下来。
简月拉紧简三郎的手横冲直撞的冲了进去。
被冲撞到的人不悦的盯着简月兄妹二人,再看看坐在木椅上的族长微紧的眉头,眼珠子一转,冲出口的骂声吞了回去,族长面前都这样没教养,自会有人收拾他们,何必自己触霉头,沾染上这破落户的晦气。
“大哥。”简三郎看见被两人死死扣跪在地上的简大郎,背上也正被木棍仗打时,眼一红就疯了似的冲上去抱着拿着木棍行刑人的腿狠咬了一口。
他的愤怒有多深,就咬的有多重。
那人一个不防,被咬个正着,疼的他面容都扭曲了,手上的木棍一挥,简三郎被狠狠的打出去。
四岁的孩子哪里经得起壮年男子如此一棍,只见他眼一翻当场就晕厥了过去,四周围满了人,却没有人为他说一句话。
“三弟。”简大郎怒目欲裂,却挣脱不开身上强大的禁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简三郎被摔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嘴角的血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被自己咬的。
“天杀的啊,这简家三郎好毒的心,像疯狗一样上来就咬,合该被打死,族长,您可是亲眼看见的,二壮可是在执行您老的命令呢!”说话的妇人是二壮的媳妇,此时正吊着她一双三角眼恶狠狠的盯着晕过去的简三郎,暗暗咒骂,晦气。
跪在族长面前磕头哀求的简二郎眼眶猩红一片,却扔是苦苦哀求着:“族长,求求您饶了大哥,一百棍打下去,大哥会死的。”这些人,这些恨,这些仇,他日他要咬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才能平息心头的怒火,可此刻,他却不得不忍着,不得不屈服着。
“与其这个孽障日后被送上断头台,毁尽我简氏一族人的脸面,族长现在就代替祖宗仗毙了结了这祸害,哼,二郎小子,你休得再为他求情,否则,连你一起打。”坐在木椅上白须白发的老者没有出声,出声说话的是站在族长身边的中年男子,族长的长子,简志明。
简月闭上眼,死死的咬紧了唇,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才压下了心头想拿刀杀人的怒火,深呼吸,再深呼吸,直到她体内奔腾的怒火压制住了,她才转向坐在木椅上看似面善却恶毒无比的老头。寒气凜然的眼睛冷冷的盯紧了他,一字一句都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不知道我大哥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竟然让族长动怒,下令仗打他一百大棍?”
005无愧于心
简月的声音并不大,却因为那股咬牙切齿的愤怒而让人忽视不了,原本嘈杂的院子里蓦然寂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出声。
二壮媳妇王氏先是一惊,暗眯起她那双一看就刻薄的三角眼,再看看四周的众人似是被这个小毛丫头震住了一样的不吭声后,她就呼叫起来:“哎呀,反……”
简月一双似覆盖着千年寒霜的眸瞳笔直的射过去,让王氏喳呼的话顿时卡在了喉咙里,脸憋的通红,嘴巴无声的蠕动着,却在简月的寒眸下怎么也发不出声。
简月达到了目的,又重新转回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族长:“今天当着在场这么多人的面,四妹斗胆问族长一句,究竟我大哥犯了什么死罪?”
如果说刚才众人因为震惊而寂静,但此刻,整个院子里就是死寂了,在场数十人,谁都无法相信天下竟然有这样大胆不要命的人,竟然敢公然质问一族之长,而且这个人还只是个四岁的丫头。
虽然他们对于族长下令仗打简大郎时都保持了沉默,虽然他们中恶毒、冷血、无情的人占大多数,但还是有少数人心里是明白事理的,只不过,被强权压制的他们对眼前发生的事因为无能为力而心灰意冷了。
此刻,见到简家的小四妹以一己之身挺身而出质问族长,他们受到的震动,无法用言语形容,这对于长期受到压迫而早就麻木的灵魂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冲击。
院子里更静了!如此寂静的气氛使得执棍仗打简大郎的二壮在一旁简月森冷的目光下,手里高高扬起的木棍怎么也打不下去。
“敢问族长,我大哥究竟犯了什么罪?就算是死罪,也要让我们兄妹心服口服。”见坐在木椅上的老头瞪着一双眼睛望着自己,简月盯紧他的眼,再度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众人都以一种诡异的目光来回的在族长和简月身上扫动着,却仍是没有人出声。
“小妹……”看着小妹不要性命的对抗族长,简大郎痛苦的低下了头,小妹怎么这么任性,她不知道就凭她这样冒犯族长,就可以被族长下令仗打的吗?
简二郎抬头,呆呆的望着站在他身旁凛然而立质问着族长的小妹,数度张嘴,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哽咽的暗哑声:“小妹……”他不相信大哥会做出这样的事出来,可族长硬是认定了大哥偷粮,他焦急万分却不知如何是好,小妹的出现让绝望里的他仿佛看见了一丝希望,如果……如果万一小妹也被连累了,那苍天无眼,他活着也没意思,还不如陪着大哥小妹一起去。
“放肆,你个小丫头反了不成,不想活了是不是?”一直站在族长身旁的简志明在简月质问第三遍的时候才回过神来,脸上是又惊又怒还有隐藏不了的恼意,他没想到自己被一个小丫头震住了,斜眼忍不住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爹及众人,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却更加恼怒的瞪着简月了。
简月不理会简志明,只是看着族长。
族长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缓缓的眯起了眼睛审视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女娃子,沉吟了片刻后,以一种让人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说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简大郎就敢抢粮,他日必定走上歪路,如若今天我恰好不是经过镇上撞见此事,把他从店家手里赎回,他十之八九会被人当街打死,这样丢尽祖宗颜面的不肖子孙,让他留在这个世上,岂不是祸害?”
听到族长的解释,寂静的众人恍然大悟,他们只知道简大郎出村被族长带了回来下令仗打,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听族长一说,每个人都皱起了眉头,面色慎重起来,看向简大郎的眼神带着一丝复杂,却更多的是恼怒。
当今天子注重官员的品德声名,而且喜欢以一概全,但凡名声不好的官员臣子,其同族里的兄弟子嗣都不会得到启用的机会,这使得那些大世族子弟人人都把声名看的比性命还重,更何况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家族?
想要出人头地,家族的声名最重要,以一概全,这可关乎着全族人的前程。
“没想到大郎竟然如此不知廉耻,死他一人不足惜,万一这件事传出去,只会让我们家族蒙羞。”
“是啊是啊,连累我们也就罢了,万一连累了今年考乡试的子弟,累及他们的名声,那才是大事。”
“天啊,我家玉郎就等着今年的乡试呢。”
“这德明家的小子该死,真是该死,竟然做出这样累及全族之事,合该要打死。”
……
面对四周的批判和愤怒,简大郎跌倒在地上的身子艰难的的蠕动着,抬手一把抹去脸上的泪和血,翌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嘶哑的大喊:“我简大郎对天发誓,如若今天我抢了他人一粒粮,必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听着简大郎如果郑重的毒誓声,原本愤慨的人群又再度安静了下来,目光看向族长,希望族长定夺此事。
简月一一环视着众人,冷笑三声:“真是可笑至极。”
族长没想到眼前的小丫头会这样的大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疑,再也保持不了从容,严厉的喝斥出声:“放肆,你个小丫头再敢胡说?休怪我无情。”
简月笑声停止,突然冷望着族长道:“敢问族长,可有听过我大哥的解释?”
族长一愣,在简月嘲讽的眼睛里,眉头皱在了一起!
简月见状,再度冷笑:“族长既没有听我大哥的解释,更没有慎重的去查访,就听信他人判定我大哥抢粮,这就是族主对我大哥的认知?”
“同为简家一族,为什么大家很轻易的就会相信他人的一面之词,却视我大哥的话如无物,如此轻易的就把偷粮抢粮的罪名扣在了他身上?请各位叔伯婶娘告诉四妹,这是为什么?”
面对简月的目光,被扫到之人都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不敢和她的眼睛对视。
简月慢慢的走到简三郎身边,吃力的扶起了他,看着他苍白弱小的面容,心疼的眼中含泪,声音低且轻,却如同利剑一样刺的在场人脸色不好看起来。
“因为你们人人心里清楚,我们的田地、粮食、家当、甚至我们最后仅有的冬被都被抵押给了各位族叔族伯了,所以,我们兄妹四人饿死,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当有人说简大郎抢粮时,你们都不觉得意外,甚至视之为理所当然。”
简大郎呜咽一声,再也承受不住心里的苦,如同受了伤的野兽那样发出凄悲的呜鸣声,让人闻者鼻酸!
简二郎双拳紧握,痛楚入骨,这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错了,他不该跪着哀求,他该像小妹这样挺直着背傲立这些人面前坚定不移的维护着大哥的声名。
简月回头定定的看着简大郎,微微一笑:“大哥,你告诉族长,告诉在场各位族人,你有没有抢粮?”
简大郎听到简月的话,停止了哭声,挣扎着想要站了起来,简二郎连忙上前推开抓着他的两人,搀扶着他起来,对着众人说起了原委。
原来他本来是出村去要饭的,可经过郊区的时候,却听见有人说镇上城西头的粮铺里需要搬运的伙计,他一听,想着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挣得粮给弟弟妹妹,总好过要饭来的强,可是想着自己的身板太小,不会有人愿意用他,一时又有些迟疑。
思虑再三,他还是去镇上城西头的粮铺哀求那老板雇他,粮铺老板一见他,倒也并没有挑剔他年纪小,只答应他,搬一袋入库就让他抓一把米做为工钱。
他喜坏了,拼命的做,连拖带拉,终于搬了六袋,想着有了六把米可以先拿回来给弟弟妹妹填填肚子,就想着找老板结算工钱,可没想到,老板却临时反悔,拒绝给他米,他苦苦哀求不成反而被轰了出来。
想到弟弟妹妹在家饿着肚子,他实在气不过,才会抓了两把米就跑……
“事情是这样的……我没有抢粮,在各位族人眼中,我们兄妹四人连声名也微不足道了,可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简大郎敢对天发誓,我对得起天地,无愧于心。”
“好,好一个对得起天地,无愧于心,真是难得,我简家竟然出了个好儿郎!”
一道年迈苍老的声音伴随着重重的拐仗声传来,众人回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院子里的人时,都大吃一惊。
006以德报怨?
围观的人都恭恭敬敬的让出了一条宽敞的路出来,望着来人的眼神恭敬到了敬畏的地步。
“十五叔?”
看见来人,原本坐在椅子上的族长慌忙站起来迎了上去扶着来人,敬畏之情超出简月的想像。
来人,是简氏一族如今辈份最大、声望最高、也最具有威严,就连族长都要敬称他一声十五叔的简太公。
待看清楚被族长恭恭敬敬的搀扶坐到椅子上的人时,简月心里微愕然,这位老者看起来比族长稍年老一些,可一双眼睛却完全不似族长的浑浊,反而似是经历了无数沧桑,有一种苍凉、悠远、久远的沉淀气息,就凭一眼,她就知道,眼前的老人不简单,不是因为连看起来七老八十白头发白胡须的族长都恭敬的叫他十五叔的辈份,也不是在场简氏族人面对他大气都不敢喘的敬畏,而是因为老者眼睛里那无论如何沉淀都压制不了的气势。
尽管此时老者身形佝偻,白发白须皆杂乱如野草,再加上他连走路都微颤颤的依靠着手里撑着的拐仗。
可这些,依然阻挡不了他那双眼睛带来的气势。
眼睛,才能真实的折射出一个人的灵魂。
正当简月在打量老者的时候,简太公也简单的扫了一眼简家兄弟后,淡淡的出声:“志明,你去把三郎小子抱过来我看看。”
简志明听到命令声后,不敢违抗命令,弯腰快步走了上前把简三郎抱了过去。
简太公搭手在简三郎的手脉上,静静的闭上眼诊脉,简月的心悬了起来,生怕简三郎被踢出重伤。
片刻后,简太公收回手:“无碍,没有性命之忧。”
听到他的话,简大郎、简二郎紧绷的身子才松了下来,老太公说三弟没有性命之忧,他们就放心了。
带个简家村,唯有老太公懂医术,可惜老太公从三十年前就不再理世事了,却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出现。
简太公目光落在了简月身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谁家的女娃?”
“小丫头还不快回答老太公的话?十五叔,这是……”
“退下,我没问你话。”老者淡淡的扫了一眼瞪了一眼简月又恭敬出声的族长。
族长老脸一僵,纵然脸面有些拉不下来,却不敢发作,只是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边。
简月恭敬的低头,声音却很平静:“回老太公,我叫简四妹,父亲简德明,娘亲李氏,双亲都过世了。”
简太公眼波微动,掀起了眼皮子瞭了一眼人群中的一位与族长岁数约莫上下的老人,不知道是询问还是什么的淡淡说了一句:“福六家的。”
一旁的福三拭了拭额头上的汗水,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强扯着笑容出来深深的朝他作辑行礼:“福三见过十五叔,德郎确是老六家的。”
简太公点点头,如同唠家常一样的语气说道:“说起来,老六和你虽是堂兄弟,但血脉可不稀啊,老六走了,你该护着德明这个堂侄,如今德明也走了,堂侄留下的这支血脉,按理,你这个做堂爷的该出面护着他们长大,怎么会让他们没了田地、没了粮食、就连最后一条冬被都拿了出来?”
面对简太公看似轻飘实则却是质问的话,福三脸上的深沟沟皱纹全僵在了脸上,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一旁的族长暗暗着急,额头上都冒出了汗。
见福三不说话,简太公又轻飘飘的看了一眼族长:“福全,你说呢?”
族长简福全拭了拭额头上的汗,连连道是:“十五叔说的是。”
见简福全出声了,简太公才收回了目光,目光又看向了因为能收回田地而惊喜的瞪大眼的简大郎:“大郎小子,如果确实如你如说,那粮铺的老板欺你年少又污你声名,我们简氏一族自然不会坐视不理,自会为你证名,但是,你不经粮铺老板同意,就硬抢了两把粮米这件事也做的不妥当,你可服?”
简大郎深深的长匍在地:“太公教训的是,大郎知错。”能收回失去的田地,就算再多挨几次仗打,他也愿意。
简太公说完后又看向简月抱在怀里的简三郎,眸光在两人身上微闪,语气依然平淡:“三郎小子冲动冒犯,但毕竟只是个稚儿,福全,去镇上抓药调理身子骨的钱就由族里出。”
族长半敛着的眼皮子轻颤了一下:“是。”
“大郎小子。”
“老太公。”
“你自回去,好好教导弟妹,勿忘今日族人对你们的拂照。”
简大郎垂了垂眼,再扬起时,眼底只有感激和喜悦:“是,太公教导,大郎定当会牢牢的记在心里。”
“谢谢老太公救得我大哥一命,此恩,二郎也会牢牢的记在心里。”简二郎上前朝简太公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只强调了这一恩,其余的绝口不提。
简大郎紧紧的抓着简二郎的手,重重的点头:“二弟,有了田地,有我们在,就不会让三弟小妹饿着肚子了。”
“嗯。”简二郎也重重的含泪点头。
简月垂下眼,淡淡一笑,她很满意大哥、二哥的表现,施这点手段就想着平息掉他们心里的怨恨,这些人也太看轻他们兄妹四人了。
不过,此刻纵使心里不满,也都知道目前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毕竟他们四人都还太小。
“大哥,我们回家吧,三哥还要请大夫抓药呢。”
听到简月的提醒,简大郎、简二郎连连点头,可又想起老太公并没有开口让他们离开,一时有些迟疑的望向坐在村子上的老人。
简太公掀动眼皮子,不动声色的看着简月:“四妹小娃似乎有些不高兴。”
简大郎、简二郎相视一眼,心里暗叫不好,小妹年纪小,心里有怨还不知道隐藏,万一……
“太公,小妹年幼不更事,请太公恕罪。”
“太公,小妹没有不高兴,她只是高兴过头了。”
“娃子,你说呢?”简太公不理会简大郎、简二郎焦急的解释,只是平静的看着简月。
简月暗叹,大哥、二哥还是太嫩了,不知道他们这样解释反而此地无银,不过,虽然不知道简太公为了什么出面干预,但,至少他这样做有他的理由,就算让他们知道他们心理有怨恨那又如何?
毕竟简大郎也才九岁,而她才六岁,都还只是个孩子,有怨恨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真没有一丝一毫的芥蒂,或许这位简太公才会认为不正常真的担心了。
简月歪头看着简太公,很认真的问道:“这样是不是大哥就不用出去要饭了?”
不等人回答,她又喃喃自语似的说道:“大哥不出去要饭,就不要被人欺负了,更不会被棍子打了,二哥也不用担心的磕头,三哥也不会被人踢昏……对了,还有……有了田和地,大哥、二哥、三哥还有我都不用饿肚子了。”这老太公都发话了,她不担心他们会不遵从,不过,归还了并不代表就此恩怨一笔勾销了。
听到简月的话,简福三老脸都快僵掉了,根本就不敢抬眼看简太公。
简太公平和的眸子微微一闪后,缓缓的垂下了,好半响才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四妹小娃知道这其中的道理,太公就放心了。”
简大郎、简二郎都垂下了眼,简月笑的天真,心里却暗暗冷笑。
被抢走田地、粮食、家当、饿肚子、被迫出村去要饭、被冤枉、被仗打……最后都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带过,他们所受的苦和痛就都一笔勾销了?
不仅不能怨恨,还要对族人感激涕零了?
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有圣人之称的圣人都说过这样一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才是真理。
007完好的手掌
简大郎背着简三郎,简二郎背着赤着脚的简月从族长家出来,不理会四周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待他们,兄弟二人径直往家的方向走去。
爬在简二郎的背上,简月发现,村东这头住的人家并不多,约莫只有四五户人家,却都是泥砖青瓦房,都无一例外的有着很大的大院子,院子里栽满了花果树,养着鸡鸭,而且都养了狗,看起来经济条件还不错,谈不上富贵,却想必衣食无忧。
过了一座长长的石桥后,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四周全是低矮的泥胚房,甚至还有一些茅草房夹杂其中,篱笆围起来的院子也小,都种着菜,有果树的人家很少,一路走来,她只见两三家养了鸡鸭,不过,看家护院的狗倒是不少。
看到的人除了黑瘦就是蜡黄,穿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像明朝时代的衣服,绝大多数人朴素粗布衣服上都补满了补丁。
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她暗忖这里的风景和气候看起来好像是属于南方。
虽然这里的房屋绝大多数都是泥土搭建的屋子显示这个村子并不富裕,打满补丁的衣服也看出这里的生活艰难,但漫山遍花的野果花香配着翠青山、清河水、悠白云,倒也让她喜欢上了这里。
就是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朝代?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来历史上哪个皇帝有讲究家族声名的记载。
仔细想了下,都想不出个所以然,简月摇了摇头,想不到也就不想了,反正时间还长,她有的是机会弄清楚。
简月家在村最里头,离村东和出村的路有些远,但却靠着绵绵的青山,很是清静,让她很喜欢。
兄妹四人回到家,简二郎就去后山拔了几株野鹤草回来捣碎替简大郎抹在背上,刚抹好药时,院子里就传来几声不耐烦的叫唤声。
“是志明叔,二弟,你去看看。”
简大郎早就没有了什么精力去应付这些人了,就吩咐让简二郎出去。
“小妹,你就在屋子里别出去。”
简月点点头,乖巧的坐在土坑上,替还在昏睡中的简三郎拉好薄被。
看着眼前乖巧的小妹,简大郎实在很难把刚才在族长家的那个锋厉如剑的小妹和眼前柔弱乖巧的小妹联系在一起。
“大哥看我做什么?”简月歪头迎着简大郎的目光似是不解。
简大郎伸出手,简月柔顺的把手递进了他掌心,感受着那股温暖和粗茧,心,柔软成水。
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简大郎似是有些后怕的轻声道:“那些人都心狠如狼,我们还太小,还对抗不了他们,答应大哥,以后别再这样冲动了。”如果今天不是有老太公出面,他们也不会放过小妹的。
简月眨了眨眼,点头应着:“小妹知道了。”
简大郎温柔的拍拍她的手,却瞥见她包扎着布条的手,面色一紧,慌忙拿起她受了伤的那只手:“手怎么啦?”他早上出门还好好的。
“我……我摔破了碗,割到了手,二哥给我上了药。”简月垂眼看着自己包扎着的手,愧疚地说道,眼底却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她都差点忘了,她的手受伤了。
见小妹愧疚的低着头,简大郎忙笑着摸着她的头:“摔破碗没关系,只是以后啊,要注意不能让自己受伤。”
“嗯,我记住了,大哥。”那么深的伤口怎么会一点感觉都没有?再说她还浸了泉水呢?
“伤口疼不疼?”心疼的轻握着她受伤的手,简大郎想拆开看看伤口深不深,又想到二弟给上了药,这时候不适合拆开布条。
“不疼了,大哥。”见他心疼,简月忙摇头,她这话是事实,如果不是说起来,她都忘了自己的手受了伤。
简二郎面无表情的进来了,手里还提出一包药和一些粗粮。
“大哥,药是族长让志叔送过来给三弟的,这粮是堂爷家的小狗子送过来的,我先去给三弟熬药喝。”
简大郎看着被简二郎用粗碗装着的那一碗糙米,有些都黑的发了霉了,面色倏地一沉,嘴唇抿的死死的,却什么话都没说。
简月见到这如同打发叫花子一样的粮食并不生怒,简家这些族人的面目既然已经认清了,不值得她上心。
她现在比较上心的是想着如何运用操作老天爷补偿给她的那一亩田地和那口泉水,想到泉水,她原本还担心浸了水会让伤口感染,现在想来,她却没有任何有受伤的感觉,难道?
抬头看了一眼,大哥正在为桌上那把糙米而心冷,二哥去了灶房熬药,三哥还在昏睡,无人注意到她。
飞快的拆开手上包扎的布条,拆开的过程中,简月的心莫名的加快了起来,待布条全部拆开,简月猛地睁大眼,尽管心里有些预感,可看着完好无伤的手掌心时,她还是要暗暗握拳才能控制自己不惊喜的叫喊出来。
果真是变态逆天的神器,老天爷真是太上道了。
简月轻咳几声,把雀跃狂喜之情压下去,爬下坑也不等简大郎反应过来扔了一句话就冲了出去:“大哥,我去茅房。”
冲出房间,简月并没有去灶房,而是跑向后院,后院的杂草早已经被简大郎、简二郎清理干净了,还翻新了一块菜地,前两天还把去年留下来的菜种都给撒了下去。
简月看着这一小块菜地,两眼放光,直接捞起袖子,小爪子伸进泥里找被他们兄弟俩扔进来的菜种子。
她也不知道空间里的那块地究竟功能如何,挖了几颗种子出来后就收了手,打算试验一下效果。
挖了几颗菜种出来后,简月四周张望,确定这里不会有任何人看见,才闭上眼,进了空间,刚进去,就听见前院传来简二郎的喊声。
简月只得匆匆把手里的菜种随手扔进了地里就出来了。
“小妹。”
简月把手上的泥在菜地里的小破缸里洗干净,又重新包好布条才跑了过去:“二哥。”后院不仅有菜地,还有茅房,只是可惜他们看她就如母鸡看小鸡一样看的太紧。
看着小妹从后院走来,简二郎上前牵着她走回屋里,关怀的问道:“手还疼不疼?”
简月摇头:“一点都不疼。”事实上,已经完全好了,不过为了不吓着他们,她还是决定装几天,毕竟她的情况太惊世骇俗了,她不想吓着他们,更不想让他们以为她是妖怪。
简大郎见简月进来,拉着她上坑,轻斥道:“身体都还没有好全,手又受了伤,别在外面吹风,嗯。”
“知道了,大哥。”简月低低出声,这大哥的意思她明白,无非是在让她不要出去,要想上茅房就让他们把马桶拎进来给她用,以前她不知道,可如今让她一个成年人在他们眼皮底下在屋里解决这些,她还真做不到。
简大郎又转向简二郎说道:“二弟,你把这些糙米拿去煮了。”
简二郎神色顿了顿后,拿着碗走出屋子后低头看着手里头浅碗的霉糙米,黯然失神,今天一整天都只是早上和清水煮了一些野菜吃,小妹肯定饿了,等一下三弟醒来,也要喝点粥才行,还有大哥也受了伤……好在,族里收走的田地拿回来了,有了这些田地依靠,去借粮也好借多了,他相信,只要熬过这阵子,他们的生活就一定会好起来的。
008神奇的泉水
一直找不到机会进空间,简月只得耐心等到夜深听着他们均匀的呼吸声,确实他们都睡沉实了,她才进了空间。
进到空间后,看到白天她随手扔菜种的地里竟然长出了几颗水灵青嫩的青菜时,她轻咳了一声,强自镇定的握着拳头告诉自己淡定淡定。
做了几次心理建设后,简月果断朝那四颗菜跑过去,蹲在它们旁边仔细的研究着。
株型直立,梗白叶翠,很是好看,有点像上海青,但叶子不像,这菜的叶子有点椭圆形状。
仔细研究了一下这四颗菜后,简月才心满意足的起身往身后的木屋走去。
她进进出出好几次,每次都匆忙,根本没机会好好考察一下这里。
从外面看,木屋并不大,可简月走进来后,就发现这里面其实并不小。
一面墙上都是书架,上面有序排列摆放着各类卷宗书籍,不过这些书上标示的文字都是各式各样的古文字,简月绝大部份都不认识。
随手从书架上抽下一本书打开,霎时一道金光从书中拂过简月的眼睛,吓的她倒退一步,手里的书啪一声掉在了地上,不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秒脑子里就仿佛多了一些东西,脑海里浮动着信息,仔细阅读后,发现竟然是这个空间的介绍,等到全部都看了一遍后,她也明白过来了。
她开启了宝物空间,她就是宝物的有缘人,这一辈子空间都是属于她的。
另外,摆在她面前的现在有两条路,必须当下马上做出选择:
一是立志修仙,抛七情斩六欲,弃红尘繁华,一心一意修道,等待时机飞天,时间不定。
二是甘当凡人,当个凡人,空间只会保留种植、存储、疗伤这三个功效,而且此生她都不能泄露空间的秘密,否则遭天谴。
阅读完毕,简月脚下就出现了两道金色的光芒,一左一右,左为仙人道,右为凡人道。
简月几乎是想也没有想,就走进了右边的凡人道,尽管做凡人有太多的无奈和艰难,但她依然会选做凡人,因为,她还没有做够凡人。
前世,她还有太多该经历却没有经历的遗憾,学业、爱情、婚姻、子女甚至是友情,她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感受体会。
所以,这一辈子她要把前世没有经历的经历都一一补齐。
金芒随着简月走进右边的凡人道而慢慢的消失,简月很平静的低下头捡起地上的书,书里不再出金光,上面的文字还在,可是她却一点都看不懂。
可是她一点都不后悔,她还有很长的时间去学习,就算她努力了一辈子也无法看懂这些书,她也不会后悔选择当个凡人。
走出木屋,看着地里的四颗菜,简月深吸一口气,或许凡人的一辈子对于修仙人来说,太短太短,可能还不及他们睡上一觉做个美梦。
可对她来说,一辈子其实很长,她还有很漫长的路要走,而她对未来的路充满着期待和信心。
……
简月睁着眼睛一夜都未合眼,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天还没有亮,但并不影响她视物。
看着身旁睡着了的三兄弟,担心他们身上的伤会感染,她刚才从空间出来后就偷偷滴了几滴泉水进他们的嘴里,没想到他们竟然一夜睡的安稳香甜。
再环视着屋子里的摆设,简月摇了摇头,自从昨晚上从空间出来后,她就能夜间视物了。
想了一晚上,最终还是把这样的奇异归于她被那道金光拂过了眼睛,看见了仙人道和凡人道了这样奇景的缘故,不然她也不知道她身上这样的奇异怎么解释。
小心轻巧的从土坑上爬下来,简月拿起桌上的粗瓷碗走出了屋子。
来到灶房,看着简陋的灶间,她微微叹息过后卷起了袖子擦洗打扫了起来,等到里里外外都打扫了过后,天色也蒙蒙亮了,简月决定取一颗菜出来做早饭。
进到空间,看着那明显壮大不只一倍的青菜,经过了昨晚,现在的简月完全淡定了,起了一颗菜,再拿碗装了点泉水浇在了其余三颗菜上。
泉水一淋下去,菜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飞速生长,色泽嫩的让人垂诞欲滴。
简月幻想着蒜蓉清炒青菜配上香软软的白米饭……用力吞了吞嘴里泛滥的口水,当务之急是利用这块宝田把米粮种出来,可,怎么样才能弄到粮种?
或者……把这三颗菜拿出去卖钱换粮种回来?
不行,她要怎么解释这三颗菜的来头?光是简大郎、简二郎她就解释不通。
左思右想都想不到好的法子,简月叹口气,决定先拿菜出去做早饭吃了再说。
家里没大人,简大郎、简二郎也都还小,身高都不及锅灶高,只好垫了好几块大石头,简月站在石头上操作,倒也并不费神,让她费了很大神的是用打火石生火。
好在,经过无数次的试验后她打着了火。
水缸里的水只剩缸底一点了,简月想了想干脆用泉水煮菜粥,凝神盯着铁锅,铁锅里顿时出现了半锅水,她本来想把水缸也干脆灌满泉水,转念一想,自己这小身板根本就说服不了简大郎、简二郎相信是她自己去井边提的水。
把昨天简二郎还剩下的一把糙米用泉水洗干净后放锅里煮熟后,再把青菜切碎扔进了锅里。
很快,一阵阵若有似无的清香从锅子里传出,简月深吸了一口气,这说不出来的清香味道让她口水直泛。
睡梦中的简家三兄弟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闻着这股味道,都睁着眼睛坐了起来。
简三郎鼻子耸动着:“大哥做了什么好吃的?”
简大郎看着怀里空着,再左右张望都没在屋子里看见小妹,脸色微变,鞋都顾不上穿就冲了出去。
简二郎一时没反应过来,但见大哥焦急的冲了出去,他也立马跳下坑紧追着出去了。
“大哥、二哥……”见大哥、二哥都出去了,简三郎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急了,哧溜一声爬下床,还没等他出去,门帘就被掀开了。
“大……小妹?”
简月端着一碗粥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各端着一碗粥却有些傻愣愣的简大郎和简二郎兄弟俩。
“三哥,我做了菜粥,你快去洗漱。”
简三郎吞着口水靠过去:“小……小妹,这是你做的?”
“是啊。”简月转身把简大郎简二郎手里端着的碗都接过去搁在了桌子上。
闻着扑鼻的香味,简三郎顾不得许多,冲出去洗漱,不到片刻功夫就跑了回来,盯着那碗菜粥,话却是对简月说的:“小妹,我洗好了。”
简月笑着把筷子放他手里:“那就快吃。”
话音一落,就见简三郎捧着碗飞快的扒着碗里的菜粥拼命的往嘴里塞,仿佛饿了好几年一样,边吃嘴里还含糊不清的说道:“唔,好……好吃…”
简月回头看着还在傻怔中的两位大哥,眨着眼睛:“大哥、二哥?”
简大郎回神,看了一眼桌上的菜粥,问的很是迟疑:“小妹,你这是哪里来的粮食?”
“昨天二哥还剩下了一些啊。”
简二郎看着吃的连头都不抬一眼的简三郎,眉头皱了起来:“可是家里没有了野菜啊。”只剩下一把糙米,这么多的野菜,小妹是从哪里弄来的?
简月微歪着脑袋:“我在后院菜地拔的啊。”做饭的时候,她终于想到了用泉水把后院那块菜地里的菜都浇出来,至于如何解释这种不可思议的事,就留给这大哥二哥去费神了。
“后院?”
“后院?”
简大郎、简二郎异口同声的震惊出声。
简月很是不解的看了他们一眼,理所当然的说道:“是啊,我昨天去茅房的时候就看见菜熟了啊。”说完还疑惑不解的问道:“大哥,你们什么时候把菜种下去的,我怎么不知道?”
简大郎、简二郎面面相觑着,然后都撒腿跑了出去。
简三郎把整个碗都舔干净了后才满足的抬起了头,有些奇怪:“小妹,大哥、二哥呢?”
“不知道。”简月乖巧的边说边爬到桌子上,端起一碗粥吃了起来,心里暗暗偷笑,想必此时两位大哥二哥面对那一小畦翠郁水嫩的菜地,受到的刺激不小!
009美味菜粥
简大郎、简二郎看着后院菜地里长的水灵翠嫩的一畦菜时,哥俩彻底呆了,眼都不敢眨一下的盯紧菜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简二郎才吞着口水悄悄的问着身旁同样变石雕状的简大郎:“大……大哥,我们这菜是什么种的?”不会是他脑子傻了吧,他怎么记着这菜是大前天他和大哥一起撒下去的?
简大郎回过神来,生怕惊着人似的压低声音小声地说道:“好……好像是大前天种的。”种子才撒下去三天,竟然就长出了这样一畦菜出来?
简二郎暗吸了一口凉气,他没傻,更没记错,真是大前天种下的菜,那?
面对二弟同样惊吓的表情,简大郎突然福灵心至,突然说道:“二弟,你快去屋子拿刀和竹篓过来。”
简二郎一愣,聪明的大脑马上就反应过来,转身就跑回了前屋,不消片刻,就提着个大竹篓过来了。
哥俩二人极有默契的不再吭声,一个起菜,一个收菜,动作飞快。
简大郎把最后一颗菜都起了后,简二郎小心的接过放篓里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眼后抱着篓子就往家去。
简大郎紧随其后,兄弟俩人虽然极力装作镇定,可只要细看,就会发现兄弟俩人的动作说有多僵硬就有多僵硬,眼神也有着压制不了的忐忑不安,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心里有些对未知事物的本能惶恐之间心还是有的。
简二郎抱着篓子进了堂屋,紧随其后的简大郎把大门一关,拉上门闩。
听到动静的简三郎从里屋跑了出来,见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对劲,忙慌着问道:“大哥、二哥,怎么啦?”
不知道如何回答三弟的问题,简二郎回头看向简大郎。
简月也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简二郎抱在怀里紧紧不放的一篓子菜,眨了眨眼,似是奇怪的问道:“大哥,二哥,你们怎么把菜都用蒌子装了起来?”
简二郎还是望着简大郎不吭声。
简大郎上前拉着简月在一旁坐下,想了想后轻声问道:“小妹昨天就看见菜长出来了?”
简月状似想了想后说道:“是长出来了,但是没有今天长的这么大。”
简大郎抬头看向简二郎,意思是问,他有没有发现菜长了出来?
极好的默契让简二郎只一眼就明白大哥的意思,仔细想了想后他摇了摇头,昨天他倒是去过后院,但没并没有留意到菜地上去,后来小妹又割伤了手,大哥又出了事,一家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回来后,又忙着给三弟熬药,根本就没机会去后院。
再说,就算去了后院,他也不会去留意菜地啊,这几天忙着拔前院子里的草,把菜种子撒下去后,就只在当天他浇了一次水,后面都忘记了。
简三郎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大哥二哥的脸色,也有些懵懵懂懂的不敢出声。
简大郎沉呤了片刻后,笑着摸着简月的头:“小妹,菜粥好吃吗?”
简月点头:“很好吃,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粥了。”她这话说的到不假,就是加上前辈子,她也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青菜,她怀疑还是因为她把那把发了霉的糙米一起放锅里煮了影响了一些味道,如果是放上好的白精米,那滋味一定更好,不过,不急,她相信,很快她就能吃上白米青菜粥。
“那小妹还想不想吃菜粥?”简大郎诱哄道。
敢情这大哥是故意挖坑引她呢!简月眨了眨眼,心里暗笑,面色却完全不显露丝毫异样,很配合的当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吞了吞口水重重的点头,脆生生的说道:“想。”
简大郎轻轻的将小妹循序引进:“那这菜我们就得藏起来,也不能告诉别人,不然,就又会被人抢走了,是不是?”
笑意冲上喉咙口让简月嗓子有点痒,脸憋的有些红,重重的点着小脑袋瓜子。
见她点头,简大郎暗松一口气:“所以小妹不能告诉别人。”
“知道了,大哥。”
简大郎表扬似的摸摸简月的头:“小妹真乖。”
一旁的简三郎在简大郎哄小妹的时候,就明白了大哥的意思,不等简大郎出声就郑重其事的说道:“大哥,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当然不能让人抢走了。
“嗯,三弟也乖。”简大郎同样给予了简三郎表扬。
被表扬的简三郎煞有介事的挺了挺他那瘦小的小身板,大有男子汉气概。
简月暗暗欣慰,以她的年纪足可以当他们妈了,要她装作比他们还小的孩子和他们相处,她以为自己不能接受,可这两天下来,她发现,其实一点都不难,更没有不自在。
搞定了三弟和小妹,简大郎简二郎相视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毕竟太过吓人,三弟小妹还小,万一说出去了,被人抢走菜还是小事,万一传出去引起村里人恐慌视他们为妖魔鬼怪就糟了。
“大哥,这菜怎么办?”家里也没有隐僻合适的地方可以藏放,再说,就算天天吃菜,这菜也放不了几天就会坏。
简大郎沉思半响,果断的抬头:“这菜,我们拿去卖了。”而且还不能去镇上,要去陌生的镇城去卖。
简二郎没有出声,似是在思考着这个可能性,倒是简三郎听着要把菜卖掉后身子忍不住的挨向简大郎吞吞吐吐的问道:“大哥,菜,真的要卖吗?”这菜真的好好吃,拿出去卖,他真的舍不得。
简月暗暗在心里对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不过,在去卖之前,她还是要让大哥二哥尝尝这菜的味道,心里有个底气。
“大哥,二哥,粥都凉了。”
简大郎、简二郎接过简月递过来的粥,看着碗里的菜粥,再度惊讶起来,说是粥,不如说是菜,翠嫩的叶子,莹白的菜梗,切的虽然碎,却很均匀,堆在碗里,像是刚刚切好的生菜,一点颜色都没有变,一点都不像是煮熟的。
“大哥,二哥,快吃,真的很好吃。”简三郎看见他们碗里的菜不动,想起刚才他吃过的美味,口水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简大郎微微一笑,把碗递给简三郎:“大哥肚子不饿,三弟吃饱。”
简月好笑的瞥了一眼简三郎:“大哥,三哥吃过了。”菜还有,问题是饿荒了的胃不能一下子吃太多,所以她只备了四人份的七分饱食量。
“大哥,我不吃,你快吃。”简三郎谗归谗,可一向懂事的他也知道这是大哥吃的,忙跳开推却。
一旁的简二郎闻着香味,饿的难受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扶起筷子扒了一口,瞬间眼睛一亮,忍不住惊呼出声:“大哥,真的很好吃。”
简大郎知道三弟吃了一碗,也没有再勉强,见二弟都说好吃,低头试探性的尝了尝,入口的甘香甜爽让他惊住了,这……
“我没骗你们吧,菜真的真的很好吃。”简三郎见都吃的狼吞虎咽的大哥二哥,笑眯眯的说道。
简月微微一笑,当然好吃了,不仅菜是宝物空间里面种的,就连水都是神泉,就是皇帝恐怕也没有吃过。
飞速的解决掉碗里的粥,简大郎简二郎都意犹未尽把碗舔干净了后才不舍地抹了抹嘴。
“大哥,这菜真拿去卖啊?”没吃之前,倒没觉得什么,尝过这味道后,简二郎想到把这样好吃的菜拿去卖,就和简二郎一样很是不舍起来。
简大郎一时也有些迟疑,他也有些舍不得,可转念一想,他低声道:“先拿一些去卖,换点种子回来。”
撒下的菜种还是娘留下来的,可以前他都见过长这么快,又这么好吃的菜,他想把这菜卖了再买点种子回来试试,说不定……
简月很满意,大哥毕竟是大哥,想事情想的也多一点,不怕他不去试验,就怕他想不到这个头上来。
为了尽快有钱买谷种回来,早日吃上白米饭,她也只能暂时用这个法子应应急了。
010赶夜进城
简大郎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带着这篓菜去七十多里的油城。
一则油城离镇上有五十多里,一般镇上的人是很少上油城去买卖的,这样会避免被人认出来,引起麻烦。
二则就是油城集合了周边三个镇上最大最有实力的买卖商人,油城之大之繁华是小镇所不能比的,无论是去买东西的人还是卖东西的人,眼光自然也高出小镇上的人,他的菜如果想卖个高价也比在小镇上容易的多。
对于简大郎的这个决定,简月心里赞赏之余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一个才九岁的孩子能想到这么多这么远。
其实说起来,不只是这个大哥聪明,二哥简二郎也敏锐过人,就连才六岁的三哥简三郎也反应极快。
如果这三个资质上等的哥哥能得到后天好好的培养,前途不可限量,这让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等到基本生活问题解决掉后,第二件事,就是要让他们接受教育,他们的资质浪费了就太可惜了。
为了遮人耳目,简大郎决定等到天黑再出发,赶明早油城的早市。
漆黑的天空繁星点缀,半月高挂,虽然起不到照明的作用,但总比伸手不见五指好,家里没有油灯,所以纵使天黑了下来,简家屋子里还是暗黑一片,此时兄妹四人正在屋里轻声说话。
“大哥,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这晚上乌漆抹黑的,我也和你做个伴,还能和你轮换着背篓子。”简二郎不死心地说道。
简大郎边往腰带里插上柴刀边说:“不行,三弟和小妹还太小,不能把他们两个留在家里,放心吧,我一个人行的。”
“大哥一个人去油城,又是走夜路,我们也不放心啊。”出村的路不出走,还要穿过山林,万一碰上野兽,那……
黑暗中,只看得见简大郎一双明亮的眼睛:“我一个人不会有事的,你们就在家等着我回来。”
“可……”简二郎还想说什么,却被简月打断了。
“二哥,我陪大哥去。”
她这话一出,简大郎、简二郎两双眼睛都瞪向了她,异口同时的低吼出声:“不行。”
简三郎拉着她的手,轻轻的说道:“小妹,要走很久很久的,万一你走累了,大哥背着你还要背着菜,大哥很累的。”
他们的反对在简月意料之中,但她已经想好了,她必须得一起去,首先她能夜间视物,这就是最大的好处。其次她毕竟是个大人,见过的人多,阅历也多,大哥虽然聪明过人,但面对那些精明的商人,应付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再次,她还有空间还有泉水,万一遇上意外的事情也有个依仗。
“大哥,我不会拖累你的,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走。”
“不行,小妹,你就和二哥三哥在家里,大哥保证,卖菜换了钱会给你买吃的回来。”简大郎耐心的哄着。
“小妹听话,跟二哥在家里,好不好?”简二郎也加入。
简月摇头,语气很坚决:“不,我要跟大哥一起去,大哥,你不带我去,等一下我就一个人偷偷的去。”爬下坑,拿起她下午就准备好的棍子,上前拉着简大郎的手,大有不带她去,她就不松手让他走的气势。
“小妹听话。”简大郎板起了脸。
“小妹……”简二郎皱眉。
“我要和大哥一起去。”简月只能用任性这一招,赌的就是简大郎简二郎对她的宠溺。
“小妹……”简大郎板起脸,正欲出声训斥的时候,简月就呜呜的哭了起来,简大郎训斥的话怎么也发不出来。
简二郎皱眉想了想后,抬头看向简月:“小妹,你真的可以一个人走?不是一点点路哦,要走很远很远,而且外面天都黑了,你不怕?”
“我不怕累,也不怕黑,我要和大哥一起去油城。”原本正在哭的人立马表态。
听到她坚定不移的话,简二郎犹豫了片刻才低低的出声:“大哥,要不你就带小妹一起去吧。”这样大哥也有个伴。
“二弟,你怎么糊涂了?怎么能同意让小妹跟去呢?她还小,受不了的。”简大郎皱眉瞪着简二郎。
“才不会呢,大哥,我可以的,我保证。”简月就差没有竖三根手指头了。
简二郎沉默,他不是糊涂,他是想起了昨天在族长家的那个小妹,那样冰冷的眼神,那样傲立的面容,此时小妹绝不会知道,她两颗闪闪发亮的眼睛在黑夜里看来,竟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能让人心安。
“大哥,让小妹去吧,我……相信小妹。”
简月回头看向二哥的方向,心里微微一惊,她会不会表现过了头?但转念一想,适度的表现对她来说是必然的,这也有利于她日后的行事,她不要只是当被他们照顾呵护的妹妹,还要做一个照顾他们帮助的妹妹。
“二哥都答应了,大哥,我们快走吧。”简月急不可待的上前拉起简大郎的手就往外走。
简大郎无奈的任由她拉着手,心里叹气,小妹打定主意一定要去,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打定主意,如果等一下小妹走不动了,他就背着,再由小妹背着菜蒌了。
……
兄妹俩很顺利的出了村,简月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背着菜蒌的简大郎。
一个时辰后。
“小妹,你如果走累了,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一下?”简大郎轻声嘱咐道。
“大哥,我不累。”简月的回答还很轻松。
两个时辰后。
“小妹,”你累不累?“
“大哥,我不累。”这次简月的回答的声音就有些低了。
简大郎暗暗心疼,拉着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从蒌子里拿出水:“来,喝点水。”
简月接过水袋小口的抿了两口,两只脚的酸肿疼痛缓解了不少,用这个小身体一口气走了三四个小时,她是真的累了,不过好在她往水袋里面灌的是空间里的泉水。
简大郎抬起她的脚,动作有些笨拙的替她揉着,低低的训道:“下次还会不会任性啊?吃到苦头了吧?”
简月笑了笑,不语。
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知错了,简大郎也不舍得再训斥她,只是很有耐心的帮她揉着脚:“前面不远处就是小山林,再坚持走一下,到时进山大哥再背着你走好不好?”进了山才走到了一半路,小妹能坚持走到现在,他已经很吃惊了。
简月摇头:“大哥,我自己可以走的。”她跟来,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自然设想过所有可能会遇上的难题,也知道自己是在为难自己这个小身板。
可是没办法,让一个七岁的孩子一个人走这么多的夜路,她怎么也不可能会放心,与其在家担心,还不怕跟在身边,这样万一发生什么事,她的应对能力怎么说也会比他好一些,再说,实在不行,她还有空间还有对人对植物都具有神奇效果的泉水呢。
“大哥,你也喝。”简月想到泉水的效果,忙把水袋口凑向简大郎,示意他喝。
简大郎本来想留着,等到实在口渴的时候才喝,他们带的水并不多,可见小妹这样执意,他拗不过她,只得轻抿了一小口,水一进喉咙,沁心的甘甜瞬间滋润着五脏六腑,感觉精气神立刻神清气爽起来,人都仿佛没那么累了。
“大哥,我们走吧。”七十里,她估计现在也就走到一半的样子,得趁早赶上油城的早市呢。
……
有泉水的消累提神,再加上简月的夜间视物,兄妹俩人一路顺利,终于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上了官道。
官道上已经不冷清了,离油城靠的近的一些村民或小贩们也都挑着担子或背着蒌子往油城方向前进,这些人都脚步匆忙,显然都是奔着早市去的。
简月暗暗打量着他们准备带去贩卖的东西,一般都是野味山菌和一些野菜之类的。
她在打量他们,一些人也在打量她们兄妹俩,简大郎背上的蒌子被简月用布遮的严严实实的,上面铺着的是野菜杂草之娄的,同样用布盖着,天色又还没有完全亮堂起来,纵使好奇,他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随着那些人一起进了城,早就料到会有城兵查看的兄妹两人,因为准备的妥当,倒也没有发生意外,和她们走夜路过山林来时一样的顺利进了城。
011忽悠大哥
打听到油城的集市在城西街上后,简大郎急冲冲的拉着简月往人潮最多的街市上跑去,等到了城西集市街后,简大郎傻了眼,简月蹙眉。
满满的一条街,各式各样的小贩早早的就各就各位了,别说已经没有了位子,就算是有位子,兄妹俩也没办法,因为直到刚刚才他们才知道,油城不是小镇,要在这里贩卖物品必须要交五文钱摊费才被允许同意在这里售卖物品。
街头街尾都有来来回回的衙役在巡视着,不容许任何人蒙混过关。
简大郎黯然的低下头,别说五文钱,他现在一文钱都拿不出来了,想到小妹跟他赶了一夜的夜路才艰幸的到了油城,满怀期望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整个人有如霜打的茄子,很是失落和失望。
沉吟思考了片刻,简月微微一笑,拉着失望的简大郎转身往回走,所谓条条大道通罗马,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就换条路。
简大郎情绪极度低落中,也就怔怔的随她拉着走,等到他终于察觉过来时,简月拉着他已经立在了布告栏前。
“小妹,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简大郎急拉着她往一旁走去。
“大哥,你认识上面的字吗?”简月仰头望着布告栏,皱直了眉,布告榜上倒是张贴了几张布告,上面的字类似篆书,她根本就不认识,看来不只是让三个哥哥读书,她也要重新接受教育,在这里,她就是个文盲。
简大郎苦涩的摇了摇头:“大哥不认识。”爹没死的时候,曾经说过等到他和二弟再大些的时候就会送他们去村里的学堂认字,可现在,进学堂对他和二弟来说,是永远不可能的了。
简月皱起了眉,最初一开始,她就想过把菜卖给酒楼,可又想到能在油城这样繁华的郡城开酒楼的人必定非普通人,而他们家虽然离油城有近一百里,但真要查,假以时日不可能查不出来,因为只有她知道灵泉水灌浇出来的青菜不仅仅是味道好,还能治病养身。
所以,在来油城之前,这个主意就被她推翻了,在集市上卖出去是最安全的。
可现在集市行不通,她想着来到布告栏看看有没有张榜求医的人家,可没想到这里的字,她根本就不认识。简月垂眸,难道真的要去酒楼?
“走吧,小妹。”简大郎垂头丧气的拉着她打算往回走,迎面遇上两人,皆是满脸可惜,还边走边摇头叹息出声:
“李夫人可是个好人啊。”
“可不是,李夫人可是我们油城百姓公认的大善人,可惜啊!”
“唉,造化弄人。”
简月眼睛一亮,忙跑上前拦住两人,睁大一双眼睛,很是急切的问道:“大叔,您刚才说的大善人李夫人是哪个李夫人?”
被拦下的两人其中一人狐疑的打量着她:“你们打听大善人李夫人想做什么?”
“大叔,是这样的,我们兄妹二人曾经受过一位大善人的恩情,可是却不知道大叔刚才所讲的李夫人是不是就是帮助过我们兄妹二人的大恩人,所以才会情急之下冒昧相问的,还望大叔告知。”简月面不红心不跳的说慌。
两人见简月说话斯文有理,倒也没有了疑惑,热心的问道:“你们的恩人是不是约莫四五十岁左右,右眼眉角有一道疤痕?”
简月脸色一喜,连连点头:“是,就是,我记得很清楚,帮我们的恩人眉角确实有一道疤痕。”
见简月如此高兴,那两人也高兴起来,连忙告知:“在我们油城能让人称为大善人的就只有城东李夫了,李夫人右眉角就有一道疤痕,她肯定是你们的恩人没错。”
“太好了,大哥,我们终于找到恩人了。”简月兴奋地拉着简大郎的手摇晃着。
“呃……”简大郎丈二摸不着头脑,却也聪明的暂时压下满心疑问,笑的有些傻。
见兄妹俩人高兴的样子,那两人的神色反而惋惜了起来:“可惜啊,李夫人自一个月前就病倒了,听说都快不行了。”
“是啊,不只是油城的大夫,就连从上京来的名医都说李夫人时限到了。”
简月眸子微闪了一下,既然能有大善人之名,恐怕这位李夫人不会差的太离谱,就她了。
“谢谢大叔。”简月礼貌的道谢之后就拉着简大郎往两人所指的方向跑去。
看着两兄妹急切的身影,两人暗暗摇头:“李夫人病的都起不了身了,去了也是白去。”
……
“小妹,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简大郎眉头都皱直了,不解的看着把他拉到偏僻的巷子里急着扯他上衣的小妹。
简月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望着简大郎,然后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把原本受了伤的手掌上缠着的布条解开,献宝似的说道:“大哥,你看,我的伤好了。”
简大郎吃惊的盯着她的手:“这……”
“前天晚上还疼着呢,可是昨天早上吃了我们家的菜粥后,我的手就好了,还有三哥也说,他被二壮叔踢的伤也一点不疼了,我就想着大哥背上也有伤,是不是也好了?”
简大郎听小妹这样一说,才猛然想起来他根本就忘了背上的伤,再想着昨天早上见二弟三弟的气色,还有小妹昨天晚上跟着他走了一夜的路,处处都透着一股不可思议,再想着家里三天就种出来的菜,难道……真是爹和娘不放心他们兄妹四人,显灵了?
见简大郎深思,简月继续说道:“如果大哥的伤也好,那就是我们家的菜可以治病,这样,我们就可以把菜卖给李夫人了。所以啊,我就想着,会不会大哥背上的伤也好了?”
简大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背部,顿时睁大了眼睛,喉咙有些干涸的说道:“没有了。”
简月惊喜的跳了起来:“大哥,我们的菜……呜……”
简大郎心怦怦跳的用手掌紧紧的按着她的嘴,慌张的四下张望,见这里确实没人,才低声道:“小妹,你不能发出声,不然大哥就继续捂你的嘴。”
被封住嘴巴的简月乖巧的眨巴着眼睛。
简大郎慢慢的松开了她的嘴,想到小妹说的话,怦怦跳的心跳让他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如果真如小妹说的这样,那……
“大哥?你怎么啦?是不是我说错话啦?”简月不安的上前扯着他的袖子。
简大郎闭了闭眼,心里则飞快的运转着,良久后,他有了主意,吩咐着简月道:“小妹,等一下大哥不论做什么,你都不能出声。”
简月疑惑不解的眨巴着眼睛,但仍是乖巧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大哥。”
简大郎这才深吸一口气从腰间抽出柴刀在自己的手指上轻轻的划了一刀。
简月惊的倒退一步,用双手捂住嘴巴,心里却再一次被自家大哥的智商喜住了,聪明的大哥果真是一点即通!
简大郎盯着冒出血珠的手指,从篓子里翻出一颗水灵灵的青菜,想也没想的就塞嘴里吃了起来,眼睛却死死的盯紧手指,眨都不敢眨,心里说不上来是期待还是恐慌。
简月垂眸,这些菜一路上她一直都用泉水保鲜,就算比不上泉水直接来的有效,但愈合这种小伤口想必应该不是问题。
一颗菜吃下肚,简大郎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才割破的手指飞快的愈合,完好的似是根本就不曾割伤过。
“大哥,你看,好……”
“嘘,小妹,不准出声。”简大郎回头轻声哄着。
简月猛地双手捂嘴,看似心虚,却是在无声偷笑,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演戏的天赋,好在,忽悠大哥这一关总算是过了。
她很清楚,她想要接下管家之权,就必须要适当的表现出聪明才智,否则,等到她长大再来管家就晚了!
简大郎沉思了很久才长似是想通,拉着简月的手,朝地上嗑了三个响头,然后抬头望着天,眼露感恩,声音却坚定:“小妹,从今往后我们不用再饿肚子了。”爹,娘,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让他们长大成人。
012你们想要什么?
“就是你们说能救我们夫人?”听着门房禀报后,亲自走出来的李府管家将信将疑的打量着简月兄妹二人。
简大郎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抬头直视着李管家:“是的。”
李管家盯着兄妹二人好半天才缓缓伸出请道:“如果二位真的能救我家夫人,就请进,医好夫人,李府上下皆感激不尽,如果……”
李管家眼神凌厉的盯着两人,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来,却无声胜有声。
简大郎听懂了李管家后面没有说完的话,脸色微微一白,却镇定的挺直着背,紧紧拉着简月的手走了进去。
在外面看,李家的大宅庄重气派,可一进去里面,里面的布置讲究,可无处不透露着一种令人舒心放松的味道。
简月暗点头,在进来之前,她不是没考虑过万一这李夫人是个沽名钓誉之人,她用神泉水救了她性命会不会不妥当,可进来李府后,这样的想法消散了不少,能有一个这样温馨舒适家的主人必定不会坏到哪儿去。
兄妹二人跟在李管家身后穿过前院来到了主宅大厅,李管家想了想后,吩咐奉了茶水和点心才匆匆出了大厅,想必是去禀报了主人,而他这个举动也再次让简月对还未见面的李夫人有了好感。
简大郎正襟危坐,眼神都不敢乱望一下,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不知道来这里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万一李夫人的病太严重了,他家的菜治不好怎么办?
相比较他的紧张,简月倒是很轻松的打量着四周,盘算着等一下该要收李府多少诊金才合适?
片刻后,李管家回到了大厅,朝两人说道:“二位请随我来。”
简月不等简大郎过来抱她就径直跳下椅子,简大郎吓了一跳忙上前牵起她的手。
两人跟着李管家穿过花园来到了后院,简月发现后院和前院一样透着隐隐的朴实韵味,心里对这位李夫人真的是好奇了起来。
进李府之前,她拉着简大郎向人打听了一下李夫人的事,无一例外人人说起来都对这位李夫人赞不绝口,是油城的女菩萨,如果真要说奇怪之处,就是关李夫人的来历。
李夫人是李老爷十年前从京都带回来的女人,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在最初的时候,有人说她是青楼女子,有人说她是世族大户家的婢女,但不管外面的人怎么议论纷纷,李老爷对李夫人一往情深,不仅以正妻之位相许,且李夫人十年来无出都坚决不肯纳妾,在外也从不沾花惹草,再加上李夫人这十年都在做善事,帮助了很多人,久而久之,众人也都没有人再去谈论这位李夫人的来历。
“夫人,他们来了。”
“让他们进来吧。”内室传来温柔的女声。
“夫人让你们进去。”李管家回转头对两人说道。
简大郎微抿了抿嘴,现在就算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两人走进内室,一眼就看到半躺在软椅上正温和的看着他们的女子,房间里面还有两名照顾着的妈妈。
李夫人最多也就三十岁上下的样子,身形纤瘦,面色苍白,如果不是眉角那块破了相的疤痕,这李夫人倒也算得上是个姿色出众的女人。
简大郎抬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就低着头不敢再看。
“听管家说,你们能治我家夫人的病?”看着这进来的两个孩子,刘妈妈微皱起了眉头,很是怀疑?
听着李妈妈怀疑的话,简大郎心颤动了一下,硬着头皮上前回答道:“是的。”
李夫人的目光在简大郎身上掠过后又落回到有着一双清澈眼睛的小姑娘身上,苍白憔悴的面容上露出一抹笑容,并不急着让两人给她治病,反倒是温和的问起简月的岁数:“小姑娘几岁了?”
简大郎回道:“回夫人,小妹六岁。”
李夫人向简月招了招手:“小姑娘过来。”
简大郎心里很不愿意让小妹上前,但不等他出声阻止,简月已经迈步上前了。
李夫人近看简月,心里生出一丝喜爱之情,吃力的抬起枯瘦的手摸着简月的头:“真可爱的小姑娘。”
简月无奈,对自己被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人摸着头,她除了认命也没有它法了,谁让她现在是个小孩。
“夫人……”
见夫人对治病并不上心,一旁立着的刘妈妈急着上前提醒。
李夫人脸上的喜悦黯淡了下来,收回了摸着简月的手,苦涩的说道:“刘妈妈,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你打赏一点银子给他们二人,送他们出去吧。”就连京城来的大夫都说自己的身子无药可医了,这两个孩子又怎么可能有药医治她?
见主子说出这样灰心的话,李妈妈眼眶微红,满怀希望的看着简月兄妹:“你们说能救我家夫人,还不快把药拿出来?”
简大郎对上李妈妈突然又满怀希望的脸,心里再次生出担忧之色,却还是说道:“请带我们去灶屋。”他决定亲自去煮菜粥。
“什么?灶屋?”刘妈妈惊讶的出声。
李夫人也有些吃惊的望着兄妹二人,想了想后,还是吩咐道:“刘妈妈,带他们去。”
……
兄妹二人跟随着刘妈妈来到后院小厨房,打量着干净整洁又明亮的厨房,简月心想这才是厨房该有的样子嘛,等到解决了温饱她也得弄一个像样点的厨房才行。
在李妈妈X光一样犀利的目光盯视下,李月还真的找不到机会拿空间里的泉水出来,想着万一泉水药效厉害一下子把李夫人的病全都治好了,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再说她相信菜里的药效应该可以缓解一下李夫人的病情,她也就任由简大郎放手熬菜粥。
因为是用精质白米熬煮,菜一放下去,锅内就传来阵阵香气,让简月和简大郎两人都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他们还是昨天晚上吃了菜的,不知道这菜是不是真的有神奇之效,他们走了一夜路到现在都未感觉到饿。
刘妈妈起先见两人向他们要了白米再从竹篓里拿出了一颗青菜熬粥,震惊的差点掉了下巴,现在闻着这股清香的无法形容的菜粥味道,突然产生好想尝尝的念头。
简大郎把菜粥盛进精致的白瓷碗里,亲自端进了内室,刘妈妈皱眉跟着,一方面想着这两孩子竟然熬煮一碗菜粥给夫人吃,就以为能治好夫人的病,这也太荒谬了,另一方面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夫人或许会想吃这碗菜粥也说不定。
夫人都好几日无法进食了,再这样下,就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不管这两孩子有没有药可以治好夫人,但但就他们让夫人吃下这碗皱,就是立了功了。
李夫人看着简大郎端上来的粥,很是震惊的看着简大郎和简月,目光不明。
简大郎有些心虚,却不敢表露出来,装镇定的说道:“夫人请吃完这碗粥。”其实在进到李府内宅之后他就后悔不该来李府,现在他也只能是硬着头皮到底了,这菜的作用究竟能不能治好李夫人,他也没把握了。
刘妈妈递上银勺,轻声劝道:“夫人,您就试试吧。”她现在也是没办法,才会相信这碗普普通通的菜粥能救夫人了。
李夫人蹙眉看着碗里的菜粥,青翠莹白相间,很是好看,而且一股诱人的清香扑鼻而来,让她原本早就没有了知觉的肚子竟然传来一声咕叫声,声音虽然不大,但她身旁的刘妈妈听到了。
刘妈妈喜出望外的望着自家主子。
李夫人试探的用勺子试挑了一些入嘴,很是惊诧于入嘴的美味。
简大郎见慢条斯理的先是品尝了一口后接着又挑了一口,一口接一口,动作不快,却也逐渐见到了碗底,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暗暗松了下来。
简月倒是没有担心过,她相信自己用神泉水浇灌出来的神奇青菜。
见夫人真的吃完了一碗粥,刘妈妈高兴坏了,看简月兄妹惊疑的眼神也变成了感激。
李夫人放下勺子,愣愣的看着空了的碗底,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她感觉自己吃了这碗粥后,五脏六腑都清爽起来了,难道这两个孩子没有骗她,真的可以治她的病?
简月微微一笑,从容上前:“夫人,您只要一日三餐连续三天都吃一碗这样的菜碗,您的病自然清除了。”
李夫人有些不敢置信的微睁大着眼睛,三天?三天她就能好起来?这如何不让她又惊又喜。
好半响,她才压下心里的激动,目光不明重新打量着兄妹二人,缓缓道:“你们想要什么?”